第八十四话 无双猛将
场景:松佑州吉卜力城
城外练武场,肖氏安得到哈苏齐的允许,在卫玄的陪同下来到练武场观看长佑军的操练,高台之上肖氏安和郡主站在最上面,东德礼看着肖氏安刚刚给他的和城传信。
东德礼:“没想到堂堂三大天的国守杨和竟然会和圣军焦灼!”
郡主一听表情微微变动,东德礼继续说道:“圣军此次采用大量的人才不仅稳定了高岭和国士的战况,而且竟然连杨和也讨不着便宜!”
肖氏安:“圣军的实力更加强大了!不过,天下依然不是葛藤的!”
郡主好奇的看着肖氏安,东德礼见郡主眼神中存在疑惑,解释道:“郡主有所不知,我家主上对天星占术也有些研究。”
郡主一听更加好奇,“怎么?不是说和城不问天下事吗?那肖公子为何还占卜王朝事?”
“不是特意占卜的,只是夜间瞭望星空偶然看到帝王星坠落,南方星光璀璨,仅此而已。”
郡主看着肖氏安,嘴唇蠕动想要说什么,但还是忍住。
东德礼知道郡主在意刚刚肖氏安那句帝王星坠落,于是又解释道:“其实星象之说也不过是玩乐而已,郡主不必过于在意。”
何肖这时从下面走上来,故意大声说道:“什么玩乐,我看主上的占卜就很准,荼王不是真的死了吗?”
东德礼瞪了何肖一眼,让何肖闭嘴,何肖吐了吐舌头便不再说话。
郡主表情不变,反而问道:“那后面那句南方星光璀璨是什么意思?”
肖氏安:“在王朝南方将有王者出现!”
郡主一听瞪圆了双眼,但随后又恢复平和的表情,“所以你才敢跟我打那个赌,你当时并没有真的喝醉!不过,我还是相信东德礼先生的话,占术就是一种娱乐,并不代表什么!”
这时换成肖氏安露出略有好奇的表情,“郡主难道还觉得复国有望?”
“当然!怎么你不这么觉得吗?”
肖氏安:“国守之所以统领龙骨地域的异族对抗圣军,而不是号召天下各州代,很明显是因为各州代都不再听他使唤,而是拥兵自重,伺机而动,郡主认为这样上元帝还有希望?”
郡主一脸自信,翘起小脸,“但你也别忘了,国守可不是一般人物,就算只是统领龙骨异族,但以他的能力打败圣军只是迟早的事,到时攻下仓兴,诛灭葛藤,那时就算各地诸侯还有异心恐怕也必须得听令而行!”
“杨和大人的能力我自然毫不怀疑,可是有的时候眼前的敌人是最好对付的敌人,而那些看不见的敌人,才最可怕,尤其在人对付眼前的敌人时,也最容易忽略那藏在暗处伺机而动的真正的操纵者。”
郡主似乎是听出来肖氏安的话中有话,“什么意思,你是说,有人在暗中操控着一切,这个乱世就是那人手中的棋盘?这怎么可能?人是有思想的,怎么可能那么容易被人操控?”
肖氏安:“刚开始我也只是隐隐约约有点感觉,所以我也想借这次游历找出答案,但直到兵祭再次现世,我更加确定我的怀疑,这一切就是有人再操控,只是那人隐藏的太深,根本无法找到任何蛛丝马迹!”
郡主故意问道:“照你这么说,那最可疑的不还是你?”
肖氏安笑笑,“大部分人大概都是这么想的吧!虽然每次将兵祭出现的地点和时机都安排在我出没的行程,故意让人以为是我所为,但家师在创作完兵祭后便将兵祭永久的封存了起来,至于到底封存在哪里连我都不知道!”
郡主:“那五车先生……,他自己应该知道吧?”
肖氏安知道郡主此问的意思,“虽然我对外都传家师离开这里远渡海外,但其实家师在完成兵祭后不久便已经离世!”
“五车先生已经离世!”郡主惊讶道,后面的东德礼和何肖也都露出惊讶的表情。
肖氏安:“其实兵祭到底在谁的手上我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各州代诸侯包括圣军,如果他们有兵祭全卷必定会立刻攻城略地,将天下尽快的收在自己的手中,但他们并没有,所以兵祭很可能并不在他们的手里,但如果从另一个方面想,拥有了兵祭,再利用圣军屠杀仓兴灭皇族,能有足够的影响力一呼百应将天下收入囊中的人,无外乎就是京都三大天,和曾经的四大奉天。但是四大奉天已经久离朝局,就算现在出现在世人面前也不再有当年的威望了,而三大天则不同,他们无论在朝局中的影响力还是在天下人中的威望都如日中天。”
听到此处,郡主也开始思考起来,“你怀疑那个幕后之人是三大天之一!”
“最初我怀疑的是国守杨和,他不仅拥有调动全国兵力的权力,而且龙骨异族以他马首是瞻,前往海外几年渺无音讯,他有足够的时间做暗中筹备,所以最有可能在幕后操控的人也就是他,但是此次杨国守带领龙骨与圣军对峙后,我便打消了年头,如果真的是他,那么他此刻应该显出本性掌握天下大权,即便是有人声讨,但也只不过是个别,但是他并没有显示出势如破竹的攻势,反而被圣军逼退,所以杨国守便被我排除在外。而剩下的两个人国柱魏通天和国执穹洛,国柱的影响力是高于国守和国执的,而且在出使大漠时遇刺从此下落不明,他的疑点也很大;另外在家中遇刺身亡的国执,据说肉身已经被毁的没有一丝完好,什么人杀一个人要做到这个地步,而且以国执的能力,又怎么会有人有那么个能力在国执府上下都没发觉的情况下做到这样的程度,总之都很值得令人推敲。如果兵祭没有现世或许我还没有肯定这些怀疑,但兵祭的出现让我也震惊了许久,到底是什么人?他的目的又是什么?而且……这个人貌似还故意把我扯进去,到底为了什么呢?”
这时肖氏安看到郡主再用异样的眼光一直盯着他,半饷也没有说话。几人均不作声,各自沉思起来。
下面,应絮儿畅快的骑着马,铜钢和卫玄在附近看护着,马跑动的速度并不快,但她骑起来却十分的开心。
下边练武场,步兵以十人一组,百人一团相互操练着,而另一边还有人在操练着骑兵突刺,训练骑兵的将领肖氏安认了出来,那正是前几日他们被胡星的队伍包围时,带着几名骑兵赶来解除困境的元义。
东德礼也看向那边,“主上,那边那个不就是哈苏齐的结拜兄弟,叫元义的吗,据说此人十分勇猛,在长佑军颇具声望,哈苏齐也是靠此人才成为长佑军的统领,也才有底气跟胡星较劲,不过听说其余将领对他到时颇有非议。”
元义头戴红盔,身穿酒红凯,披着金边红披风,胯下红色大马如同马中帝王傲视着其他马匹,元义手中拿着一把大枪,从远处看也能看出拿枪比其他普通的长枪粗了一倍。
郡主这时看到元义胯下的马,突然惊叹道:“那是惊魁!”
几人一听看向郡主,肖氏安听到郡主的话后也仔细的看向那匹马。
惊魁,号称马中霸王,不仅生来强壮,而且天生具有强大的气势,天性不合群,与其他马匹无法相处在一起,如同一个霸王般孤傲,但其最大的特点便是它的嘶叫声,十分刺耳,据说能惊吓到鬼魅,因此被称为惊魁。
肖氏安凭借着自己的记忆向其他几人述说着,但他也是第一次见到此马,也十分的惊讶。
郡主:“惊魁在大漠是只有大漠王才可以骑的,没想到在这里竟然也有这种马!”
元义此刻在训练骑兵的冲锋气势,骑兵冲锋重在气势,他让每一个骑兵轮流向他冲击,就如同在真正的战场上向他攻击,同时还说如果有人击中他的身体,他便提升那人做他的副将,于是数千骑兵各个憋足了劲骑着马轮流向元义冲击。
第一个骑兵将长枪端起向元义直面刺去,元义手中立着那柄十臂枪,手臂微微一动,枪身略微一侧,咣的一声,那名骑兵的枪便被弹了出去,从元义的动作来看他并没有用多大的力气,但是那那名骑兵却险些被长枪一震摔到马下。
“气势不够,力道不足!到一边去挥枪一千次!”元义大声喝道。
那名骑兵立刻灰溜溜的跑到一边,原地做突刺练习,同时每刺出一下还大声喝着。
第二个骑兵这时已经冲到了元义的面前,长枪从上而下砸向元义,元义轻轻一抬手,咣的又一声,长枪竟然飞了出去,第二个骑兵手臂痛麻,另一只手紧紧握着手腕。
“不行!挥枪一千五百次!”元义又喊道。
第三个骑兵这时也骑马向元义而来,那骑兵双手紧握长枪,枪尖向后甩出一道弧线,横着向元义而来。
元义将十臂枪立在面前,咣的又是一声响,十臂枪没有半分移动,反而那骑兵继续向前奔跑,枪头也顺势朝后略过了元义。
“力道不够,挥枪八百次!”
后面的骑兵接连向元义攻来,元义每次都是轻易的挡开,就如同一个大人在训练一群三四岁的孩子一般。
过了半个时辰,元义依然还在原地如同雕像,没有丝毫的疲惫,那十臂枪端在半空中也没看出元义有什么不适,而他胯下的惊魁也同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冷傲的盯着对面,而被呵斥到一边练习的已经有上千人。
铜钢带着应絮儿从下面上来也跟着看向元义那边,看了一会儿他额头上也冒出了冷汗,“从兵器的碰撞来看,那元义手中的枪应该是极重的,但那元义竟然就这么端在半空中没有丝毫的疲惫,此人很不简单!”
肖氏安此时也被元义的英姿吸引到了,他赞叹道:“其气刚猛,其型精壮,其势恢宏,确如传闻般是个无双猛将!”
仆役站在一旁说道:“上元帝王朝不是鹿庭王琮明才是王朝第一猛将吗?难道琮明比他还要厉害!”
郡主听到琮明的名字后瞳孔也微微放大了些。
东德礼摇摇头,“小王爷琮明虽然确实是个难得的猛将,不过因为其身份地位和对王朝的价值来说,才被冠为第一猛将,但在地方也难免会出现一些武力出众的人,究竟谁是第一恐怕只有交手以后才会知道!”
肖氏安:“此人恐怕日后将威震天下!平洲的双杰各善文武,青代的智将独步天下,长佑的猛将霸王无双,神风的双将闻名边疆,还有河门双壁,接下来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样的人物,此次出来游历看来还真是大开眼界!”
第八十五话 外使(上)
场景:松佑州委门军营
自从三年前松佑州守相杜会被苏琦在仓兴害死,松佑州便陷入没有守相,各城独营的情况,后来胡星主事葛路城制霸一方,才有了后来的长佑军与其对峙,双方虽然没有发动大的战斗,但小摩擦还是不断,已经到了水火相争的程度。
胡星以委门关为界组建委门军三十五万,而哈苏齐则以佑河为境联合东边各城组建长佑军二十万,双方拉开阵势,战斗一触即发。
一小队十几人的人马从西边远远的奔驰而来,其中除了有一些穿着王朝甲卒的士兵外,还有七八个穿着棕黄色衫袍,头发结着脏辫,要配宽弯刀的人。
那几个异装打扮的人脸色阴沉,眼神如狼,身壮如虎,看上去倒是有些凶狠。
几人跟着那些士兵骑在马上径直进入了委门军的军营之中,当来到一个白色大帷帐前,众人纷纷跳到马下。
大帷帐中走出一个身穿铠甲的将士,正是之前意图拦截肖氏安的钟熬,钟熬一脸傲气的走到那几个异装人面前,先是打量了一番,“我家主上已经在里面等候诸位多时了,请进!”说着钟熬向旁一侧,将几人引入帷帐之中。
帷帐内一人席地独坐在内,文雅的吃着桌前的酒肉,两侧的桌上也摆满了酒肉,当几人进入帷帐后,那人便放下手中啃了一半的羊腿,擦了擦手大笑着说道:“哈哈哈,拉姆尔达兄弟,终于见到你了,快坐!”
为首的异装人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一边走到一个桌后坐下,一边说道:“不要叫我兄弟!我们大漠人只有最亲密的人才可以成为兄弟,你和我只不过是合作罢了!”
其余异装人也各自找了桌位坐了下来,而钟熬则来到胡星身后,面色阴沉的背着手站着。
胡星尴尬的一笑,“没关系,只要你我之间可以达成共识,就算你让我叫你老子我也无所谓!”说着又哈哈大笑起来。
拉姆尔达用厌恶的眼神瞟了胡星一眼,胡星一脸的大胡子,凌乱又看着粗犷。
拉姆尔达:“现如今我们大漠国苏尔莫汗一派虽然已经暂时稳定了大漠国的局势,但拉提达王子一派不除尽我们也没法永享安宁!这次苏尔莫汗大人既然有意要与胡星大人联手,那就希望胡星大人信守承诺,在我们助你夺得松佑州后派兵支援我们剿灭拉提达王子的人。”
胡星:“放心,只要你们帮我消灭了长佑军,我自然会发兵与贵军夹击拉提达王子,让他无路可逃!只是……不知贵军何时才能赶到?”说着胡星看了拉姆尔达一眼。
拉姆尔达:“胡大人放心,在我们离开星都时,大军就已经出发,但为了引人耳目,不得不绕一段,最多不超过十日,我们大漠国的十万人马便会抵达这里!”
“好!那就十日后,有了大漠邦国的十万人马,荡平长佑军指日可待!”说着胡星端起酒杯,拉姆尔达与其余的人也一同举起酒杯,众人一饮而尽。
胡星:“对了,还有件事,我希望几位特使可以帮我一把……”
场景:吉卜力城
城主府中,在肖氏安所落住的院子旁是一个大花园,花园用白乳石所铺,在花园的中间有一个拱形小桥,小桥之下是三米宽的河道,河道两旁的石墩围栏上雕刻着石花,有棱有角十分逼真,走过拱形小桥是一片空地,空地的一边摆放着兵器架上面放着各种兵器。
此时在空地上正有一人双手舞动手臂般粗的枪,枪身巨大生硬,但在那人手中却如同玩耍一般,舞动起来毫不费力,距离两米远都能听到舞动长枪时发出的呼呼风声。
这里是城主府中最大的一片空地,因此也成了元义独自武练的地方。脚下的白乳石几乎都有了裂痕,每次元义在这里练完之后都会有几块白乳石碎掉,最初哈苏齐还会安排人给换掉,但时间久了总是换来换去,哈苏齐干脆就任凭元义在这里踩坏那些白乳石,除非石头碎成小块让地面不平时才会让人换新的上去。
元义粗壮的双臂将十臂枪甩的气势辉煌,一般人看去根本连靠近的胆量都没有,因为一旦不小心被十臂枪碰到,那不死也差不多。因此这个花园平时也很少有人来,这也给元义落得一个清静。
就在这时,花园外有一人走过,当看到花园里练武的元义时竟停在了那里。
应絮儿端着餐盘,上面除了两个倒扣在上面的碗外,还有一个小砂锅,砂锅虽然盖着盖子,但从里面挤出来的热气和周围的香味也能知道,里面是刚刚做好的鸡汤。
应絮儿站在花园的门口看到元义在里面舞动长枪,招式霸道不说更有一种说不出的气势,应絮儿被那气势所吸引,竟渐渐走入了院中,她站在拱形小桥的另一端静静的看着桥对面的元义,眼神灵动但透漏出一丝的惊异。
元义正在舞动十臂枪,并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站着一个人,但隐约间鼻息中竟闻到了阵阵肉香,元义分神了片刻,舞动的十臂枪向一侧一挥,竟打在了拱形桥端的石墩上,轰的一声,将石墩上面的石头击碎并飞散而出。
元义这无意中的一击,将整个拱形石桥都震得颤动起来。应絮儿更是被那些飞溅的碎石吓到,惊叫一声,手中端着的餐盘也掉落在地,砂锅和碗都被摔碎,鸡汤也洒了一地,应絮儿抱着头跌倒在地。
应絮儿的一声尖叫也把元义吓了一跳,他急忙收枪跑到了应絮儿身前,见是一个柔弱的女子,于是急忙上前扶住应絮儿。
“你没事吧?”元义的声音有些生硬,此时他的衣裳已被汗水浸湿了大片,额头上也尽是汗水,本来打算扶起对方再赏些银两作为补偿就算了,谁知当应絮儿抬起脸看向他时,他竟不自觉的心头一颤,竟痴痴的呆住了。
应絮儿这时缓缓的抬起头看着元义,表情怜弱,眼神楚楚,看到元义伸手要扶起自己,竟向后缩了缩,即便如此应絮儿的美貌依旧不减,反而更加让人怜爱动心。
片刻之后元义回过神来,再次将手伸到应絮儿面前,“姑……姑娘没事吧?”
应絮儿缓缓摇了摇头,小心的将手搭在元义宽大的手掌上,元义轻轻将应絮儿拉起。
“以前没有在府上见过姑娘,姑娘应该是随同和城王一起的吧?”
应絮儿缓缓点了一下头,眼神漂浮略带惊色。
元义这时也有些面红耳赤,心中小鹿乱撞的感觉,“看姑娘沉鱼落雁般的美貌,想必姑娘是……和城王的夫人吧?”
应絮儿摇了摇头,娇声娇气,眼神看似惊魂未定的说道:“小女不过是公子救下的一个苦命之人罢了,怎敢奢求成为和城王的夫人。”
元义听到应絮儿这样说,反而有些石头落地般的感觉,“以姑娘的美貌就算做一国的国后也不为过,刚刚有惊吓到姑娘,还望姑娘不要怪罪。”
应絮儿轻微一笑,“是絮儿不好,打扰到了将军练武。”
元义:“原来姑娘叫絮儿,在下元义,现任长佑军的都统,刚才姑娘没有受伤吧?”
应絮儿:“受伤到是没有,只是可惜了我给公子煮的鸡汤了,本来打算等公子回来正好喝,现在也只能重熬了。”说着应絮儿蹲下身将地上的碎片收拾到了餐盘中,然后站起身便快速的向院外走去,刚走出几步她突然站住,转身含羞似蕊的看了元义一眼后便走出了院子。
元义久久的呆立在原地,看着应絮儿的身影消失在院子的门口,心中竟出现一种千山万水的感觉。
片刻之后有一个家仆跑进了院子里,“将军,委门军已经过了佑河,大人让将军即刻去前厅相见!”
元义喃喃道:“知道了……”
场景:松佑州护水城
护水城临近佑河,是吉卜力城面对委门军的唯一一道屏障,此时胡星令十万人马度过佑河,临近护水城,对长佑军来说无疑是极大的威胁,虽然在护水城中囤积了大量的人马,也在周围一些要地驻扎了营地,但敌人逼近足以让守军都紧张起来。
城中的百姓正收拾了行李出城向东而逃,百姓们大包小包,有的推着小拉车,有的将年幼的孩子挑在扁担里急匆匆的逃离护水城,因为战斗一旦打起来,遭殃的往往都这些手无寸铁的百姓。
郡主和肖氏安等人本来打算先到临近的护水城看看,却没想到还没进城就看到了百姓仓惶落逃的景象。
东德礼这时也从马车里探出头来,铜钢骑着马上前问道:“主上,看这架势似乎是有战斗将要再护水城附近发生!”
肖氏安:“护水城临近佑河,看来是胡星的人马逼近了。”
仆役坐在马车前说道:“那胡星估计是怕哈苏齐也莫名的得到兵祭,所以想在此之前和哈苏齐决出胜负吧?”
何肖:“主上,那我们还进不进护水城?”
东德礼一听从后面用扇子拍了一下何肖的脑袋,“笨呐小牙子,现在进护水城,只能看到百姓仓惶而逃的景象,其他什么都看不到,还有什么好进去的!”
肖氏安这时看了看郡主,郡主骑在马上看向从城中逃离出来的人,眼神中有些犹豫。肖氏安骑马上前两步来到的郡主的身边。
“听说杨和大人前几日又给郡主送来了书信,如果现在以郡主为首,加上杨和大人的统兵能力以及龙骨异族的联军,或许真的可以早点结束这个乱世。”
郡主转头看了看肖氏安一眼,“其实我心中的一直有个疑问,想着随你一起的话可能会得到答案,但是到目前为止我都毫无头绪……”
肖氏安微微惊疑:“哦?那困惑郡主的疑问到底是什么,不知肖某是否可以答惑?”
郡主笑了笑:“算了吧,有些答案只能自己去寻找。”
在不断向城外涌出的百姓中,拉姆尔达一身粗衣烂衫,灰头土脸的低着头跟着人流出城向东而走,身旁其余几个一起来的大漠人也都一身百姓的打扮。
就在这时拉姆尔达看到了远处骑在马上,盯着护水城城门方向的几人,拉姆尔达一眼就看到了在肖氏安一旁的郡主,虽然此时郡主一身男儿打扮,但没有丝毫影响到他认出来,他一脸惊讶,甚至都忘了自己正假装百姓前往吉卜力城的事,竟向郡主的方向紧走过去,身旁几人见状急忙拽住他。
“拉姆尔达,怎么了?”
拉姆尔达:“拿克提,你看那人不是马静安内吗!”
拿克提闻言也是一愣,急忙也看向那边,露出了一脸的惊讶,但随即又露出怀疑的表情,“不会看错了吧?怎么会这么巧!”
“我去确认一下!”说着拉姆尔达便要过去,拿克提和其他几人将他拽住。
拿克提在拉姆尔达的耳边低声说道:“如果真的是马静安内,我们也一定会在吉卜力城见到她的,可是现在过去的话,我们的身份就暴露了!”
听到拿克提的话后,拉姆尔达虽有不甘,但还是被其余几人拽走,而他的目光却始终盯着远处的郡主,一抹波动在眼中徘徊。。
第八十六话 外使(下)
场景:吉卜力城城主府门口
时近日落,在府宅门口,肖氏安和郡主纷纷下马,马车里的东德礼也被何肖和仆役搀扶下来。
应絮儿迎向肖氏安,柔声说道:“公子,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絮儿还以为公子会晚点呢?”
肖氏安:“有点事,就只能先改变行程了,你不是身体有些不舒服吗,怎么不好好休息跑出来了?”
应絮儿温婉的一笑,“絮儿听说公子回来了,还哪呆得住,所以就出来接公子了。”
这时郡主将鼻子凑到应絮儿身前闻了闻,“絮儿姑娘怕是又为你的肖公子熬鸡汤了吧?”
应絮儿羞答答的道:“郡主姐姐说笑了,公子才不是絮儿的呢!”说着还偷瞄了肖氏安一眼。
这时从另一侧走来一队人马,人数不多大概有十几人,各个身披铠甲,为首的正是卫玄。
卫玄一见肖氏安便拱手道:“和城王……”
肖氏安:“原来是卫将军,卫将军整装待发,不知是否是因为委门军越过佑河的事。”
卫玄:“什么事都瞒不过和城王,末将确实是为此准备前往前方军营。”
肖氏安:“委门军越过佑河后与吉卜力城相距也不过四五个时辰的路程,将军确实要多加操劳了。”
这时从府宅内又走出一人,身后还有一个家仆牵着马跟在后面,肖氏安转头一看正是元义。
“元将军。”肖氏安很客气的先向元义打了个招呼。
“和城王。”
元义一看到肖氏安也愣了一下,他向肖氏安抱了抱拳,接着便将目光都转到了一旁的应絮儿身上。
“絮儿姑娘,今日冒失惊吓到了姑娘,不知可有大碍?”
应絮儿娇滴羞嗒的摇了摇头,元义点了点头目光依旧看着应絮儿,使得应絮儿有些不自然起来。
肖氏安站在一旁,问道:“怎么絮儿和元义将军认识?”
元义立刻回神,道:“在下今日冒失,险些伤到絮儿姑娘。”
肖氏安哦的一声点点头,应絮儿:“其实应该是絮儿冒失了,打扰了元大哥练武。元大哥是要出门吗?”
“是啊,委门军侵犯逼近吉卜力城,我得到前方去看看。”应絮儿突然问话,使得元义不知为何有些慌张起来。
应絮儿:“那絮儿祝元大哥马到成功,平安无事的回来。”
元义一听似得到了极大的鼓舞一般,表情瞬间变得爽快。
元义跨上马后,与肖氏安等人抱拳告别,同时用十分不舍的眼神看了看应絮儿,便骑着马带着卫玄等人一起走了。
场景:夜晚府宅
夜已入深,月亮高高挂在半空唱着无声的摇篮曲,寂静的城主府宅一片漆黑。
一个身影在黑暗的夜里轻声移动着,他从一个屋外走到另一个屋外,只是趴在屋门前听着屋内的酣睡声,便快步的走开了,当来回走了几个院落后,那身影在其中一个房屋的窗外靠近耳朵,聆听着屋内的动静,这时一声大喝从屋中想起,“谁!”
那人一听声音立刻闪身向院外跑去,接着屋门被一脚踢开,郡主手持宝剑从屋中闪出,她眼神凌厉追着那黑影便没入了黑夜之中。
当二人一前一后刚翻出一座院墙时,郡主先一步落地,并回头一剑刺向那黑影,那黑影也是一惊急忙闪身,因为郡主这一剑算试探性的刺出,所以并没有使出全力,那黑影一把抓住郡主的手腕,郡主见状大怒将另一只手的剑也挥向那人,这时就听那人低声叫道:“是我!马静!”
郡主一听砍向那人的剑立刻停在半空,并仔细看着对方的脸,但因为在树荫下实在看不清,那人身体向后移了移,让月光照在了自己的脸上,这时郡主才看清,正是和她从小在大漠一起长大的拉姆尔达。
郡主看清拉姆尔达后也是一脸的吃惊,她不可置信的惊问道:“拉姆尔达?你怎么在这!?”
虽然十分的惊讶,但郡主此时的语气还是略带兴奋和喜悦。
这时拉姆尔达突然一把抱住郡主并一步撤到了墙角,郡主一时没反应过来,但瞬间她便听到了拐角另一边有一队人巡逻走过的脚步声,待巡逻队走远后,拉姆尔达松开了手,郡主这时眼神激动的看着拉姆尔达,“拉姆尔达真的是你!”
拉姆尔达也柔情喜悦的看着郡主,“马静真的是你!已经一年多不见了,你还好吗?”
郡主点点头,“我很好,你怎么样,还有拿克提、郎拓、米尔玛哈姐姐,还有多兰、阿斯他们都好吗?”
拉姆尔达也极其兴奋,“都好,都好!大家都好!郎拓和米尔玛哈也成亲了,我离开的时候米尔玛哈已经怀孕了,其他人也都好,就是……大家都很想你!”
郡主听后眼中炎露出一丝波动,“是吗他们总算成亲了……米尔玛哈姐姐一定很幸福……”说着郡主的眼中竟然闪出一抹落寞。
拉姆尔达脸上一丝焦虑闪过,“大家都很想你,你走后不久我们就听说了上元帝这边的事,大家都为你担心你,你没事吧?”
郡主擦了一下眼角的泪水,笑着摇摇头,“我怎么会有事呢,别忘了,我可是咱们这群人中最不好惹的一个!”
拉姆尔达眼神中露出一丝不舍和怜惜,“我还不知道你吗,你越这样说就越说明你的近况不好,要不你跟我回去吧,虽然大漠现在也不太安定,不过局势已经被我们逐渐掌控了,你回去后大家也一定都会很高兴!”
郡主冷静了一下情绪,摇摇头道:“不,在这里还有我要做的事……”
拉姆尔达一听急道:“现在的上元帝一片散沙,就连皇族都……,只有你一个人在这里还在为上元帝挣扎,有用吗!”
郡主沉默不语,拉姆尔达继续说道:“米尔玛哈听说这边的事后,因为担心你几乎天天都以泪洗面,如果你再出什么事,他们该多担心你知道吗!”
郡主强笑道:“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至少现在我很安全。”
郡主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对了,你怎么会在这?”
拉姆尔达一听略有迟疑,“没……没什么,只是太想你了,所以想来找你……”
郡主生来机敏,从小在大漠更学会了察言观色,看到拉姆尔达的表情略有迟疑,说话也有些掩饰,知道一定有什么事,于是追问道:“到底什么事!你知道的,你从小就不会说谎!”
郡主看拉姆尔达表情露出焦虑,一个念头突然闪到脑中,“难道……大漠打算染指这里!?”
郡主瞪大了眼睛盯着拉姆尔达,眼神中露出焦急和不敢置信的神情,拉姆尔达看着郡主无奈的说道:“怎么可能,最算现在上元帝一片混乱你也应该也清楚,只要有你在这里一天,我们大漠都不会染指这里的一寸土地!”
郡主:“那你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
拉姆尔达犹豫了一下,“马静,你相信我,我来这里真的不是为了侵占这里的土地而来的,但我来这的目的真的不能告诉你,我拉姆尔达不管做什么都不会伤害到你的!”说着拉姆尔达没等郡主再次追问,一把推开郡主,转身跑向了漆黑的夜幕之中。
郡主看向拉姆尔达消失的地方,没有追过去,表情焦虑,心里也开始慌了起来。
这时,从府宅的方向穿出一阵敲响铜锣的声音,同时火光闪动,并听到有人远远的喊着:“有刺客……有刺客……”
场景:护水城前
城墙之上,弓箭兵严阵以待,城墙之下长佑军的兵马也列在城外,一个将领一边审视着对面的状况一边积极调动左右的人马。
在护水城对面三十里远的距离委门军此时也正在列阵观察着双方之间战场上的变动。
两军之间正有上万人在进行交战厮杀,双方人马时而推进时而后腿,从两侧源源不断派到上面的人马也络绎不绝。
就在双方战事进行焦灼之时,从北面急奔而来一队人马,那队人马人数不多只有千人,但都骑在马上,为首的一人高大魁梧,手中长枪巨大,正是元义。
元义率领一千骑兵从交战的双方一侧杀入,直接截断了委门军向战场输入的兵力。
元义挥舞手中十臂枪所向披靡,敌军士兵如同螳臂当车,完全无法抵挡,十臂枪所过之处无不脑浆迸裂手断身残。
与长佑军多有冲突,元义的勇猛委门军自然知晓,死在元义枪下的将领更不计其数,委门军将士一见元义杀到面前无不惊骇,前方交战的将士甚至有了退却的想法,而后方坐镇的将士也皱起了眉头。
其中一个将领来到主将身后,叫道:“将军,是元义!”
那将军眉头微皱,“让左右两侧再各派三千人马上前!”
随着将令下达后,片刻两侧便有人马向元义及那一千骑兵的方向急奔而去。
卫玄看到对面又有两队人马从两侧而来,于是向元义喊道:“将军!”
元义此时正杀得兴起,听到声音也抬头看去,见到对方又有人杀到面前,不但没有丝毫胆怯,反而大喝一声带着那一千人迎了上去。
这时身后城外坐镇的长佑军也动了起来,几万人马向委门军的方向扑来。
委门军虽然也有数万人在此,但主将似乎并没有与对方大战的打算,见对方大军杀来,委门军主将立刻传令全军撤退。
当委门军撤退的号角声响起,还在阵前厮杀的人立刻调头就跑,但身后的长佑军似乎没有停止追击的打算,尤其是元义,当他听到对方撤退的信号时,更是一马当先向敌军主将的方向杀来。
委门军主将见状拉弓搭弦先向元义射出一见,然后急忙纵马,在一群护卫的簇拥下,向南侧的一条小路急驰而逃。
元义挥枪向射向自己的箭挡开,身下惊魁马不停蹄顺着那条小路追了上去。
身后卫玄见状也跟着杀向后撤的敌军,当他看到元义从小路追向敌方主将时,急忙向身旁喊着,叫几个人跟去。
小路是一条土道,虽然凹凸不平,时高时低,但马在上面跑动还算畅通无阻。元义的惊魁马是马中极品,跑起来更有一种视死如归的气魄,委门军主将在几十人的簇拥下一路向前奔驰,但很快便被惊魁追上,元义直奔那主将,中途有挡在前面的要不因为惧怕元义而向两侧躲开,要不就被元义一枪砸到马下。
就在元义眼看就要追上对方主将时,突然胯下惊魁一声惊天嘶吼,那吼声震耳欲聋,让人停了浑身发颤,汗毛直立。跑在前面的委门军主将也因为这一声吓到,而胯下的马也吓得瞬间停住,长鸣一声后腿一蹬,前腿一抬,差点将那主将甩到马下。
这时惊魁一步来到对方马旁,元义挺起十臂枪,横枪一刺,将对方主将直接刺死于马下,左右委门军将士见状无不惊骇,扔掉兵器便落荒而逃。
就在那些人逃走时,从对面又出现两人,那几人身披委门军的军装,但手中却都拿着宽弯刀,向元义迎面而来。
后面跟着元义一同赶来的人有十几个,但就在他们追赶元义的同时,身后也出现两个穿着长佑军军装的人一边骑马追赶前面的几人,一边从后面将追上的人一一击杀,当杀掉最后几个跟着元义的人后,那几人便已经和元义对面的人将元义前后夹在了当中。
元义斜着头,用余光看了看身后,又冰冷的看向对面的几人。突然前后两伙人同时行动向元义杀来。
第八十七话 马静(上)
场景:松佑州护水城附近
元义挺枪先向对面最先靠近自己的一人刺去,那人见元义的十臂枪凶猛,没有硬接,只是身体向旁一侧,躲开了十臂枪,这时另一侧的人来到元义身旁,一刀砍向元义,元义抬起十臂枪的另一端,将对方弯刀挡住,这时就见那人的弯刀被十臂枪挡住后并没有撤回,而是刀身一转,把刀背对向元义,接着手指用力一甩,那弯刀竟然以十臂枪为轴,刀刃向外,绕着十臂枪转了起来,当刀刃从下而上转向元义时,元义也是一惊,急忙抡开十臂枪,从那人身上扫过,那人见状急忙俯身,同时在十臂枪扫到身前时一把抓住收回了在十臂枪上面旋转的弯刀。
这时身后的两人也杀到了元义后背,元义接着刚刚横扫的招式,另一手接过十臂枪横着向后扫去,那两人见状忙趴下身躲开十臂枪,同时身下的马速度不停从元义两侧闪过,闪过的同时弯刀贴着元义的腰身划了过去,结果在元义的酒红凯上留下两道不深不浅的划痕。
元义见状大惊,同时怒喝一声举枪向刚刚闪到前面的二人追去。元义使用十臂枪如同他人使用一般的木杆铁头的长枪一样灵活,就见惊魁一个健步来到那二人身后,元义举枪便从后刺来,那巨大的十臂枪在元义一连串猛刺下如同一朵极为饱满的菊花一般,在别人使用这种攻击方式时都会让敌人产生眼花缭乱的感觉,而元义使用这招,却给人一种有一面铁墙拍过来的错觉。
前面的两个人见状也是一惊,一手紧握缰绳身体向两侧一翻,直接从马上翻了下去,同时将手中弯刀甩向元义,一把弯刀被元义的十臂枪打飞,另一个弯刀竟在元义乱舞时,缠在了十臂枪上,绕着十臂枪呼呼旋转,让挥舞的十臂枪看上去更加恐怕起来。
这时元义也看到了缠在自己十臂枪上的弯刀,又见身后两人追了上来,于是枪头一转,将那弯刀甩向身后的二人,却没想到被其中一人给接住了。
元义夹在惊魁两侧的腿一用力,惊魁似乎知道元义的意思,前蹄高高抬起,同时元义顺势身体向后一转身,双手紧握十臂枪向身后二人也展开了菊花乱舞的招式。
那二人见状也是一惊,但此时马已跑到近前,二人急忙将手中的弯刀向十臂枪迎去,同时向两侧翻身,打算也跳到马下。
然而这二人却没有那么幸运,迎向十臂枪的弯刀不但被弹回,其中一个还打倒了一人身上,将那人的肩膀豁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而另一人则在翻身跳到马下时,腿被十臂枪刺中,虽然没有刺穿,但一个大大的血口在不断的向外冒血。
这时从后方又传来一阵马蹄的声音,一队人正向他们这边奔来,元义一看是卫玄带着一队人马赶了过来。
元义这时再转头看向对面的四人,先前跳到马下的二人已经重新骑到了马上,而且还将那受伤的两个人也拉到了马上,对方似乎也看到了后面赶到的人马,于是没有再继续缠斗,而是二人一马向反向逃去。
当卫玄赶到元义身前时停下了马,身后的人则继续向前追赶。
卫玄看了一眼元义酒红凯上被划破的地方,不觉得也是一惊,“将军,你没事吧?”
元义没有回答卫玄,只是愁然的看向那几人逃跑的方向,表情有些怒意,但又有些疑虑。
委门军在护水城周边没有做过久的停留,当元义带着人马逼近佑河时,委门军早已退回佑河以西委门关附近。
场景:委门军军营
胡星依旧在营帐内畅快的喝酒吃肉,粗犷的面容吃的却很文雅,给人一种别扭的违和感,但似笑非笑的表情略显一丝阴沉。
这时拉姆尔达以及其他大漠人一同闯了进来,守在门口的守卫要拦截没有拦住,胡星抬头看了看拉姆尔达,表情依旧淡然,然后向那守卫摆了摆手,让那守卫出去了。
拉姆尔达走到胡星身前,表情有些微怒的问道:“你为何把委门军又撤了回来?”
胡星瞥了拉姆尔达一眼,但脸上依旧笑呵呵的,“拉姆尔达兄弟,你我说好的是,我把队伍拉到佑河以牵制长佑军,然后你们潜入长佑军假扮他们的士兵,在趁机杀了元义和哈苏齐,可是我大军拉过去了,连主将都搭进去了一个,而你们呢,不但在阵前暴露没能杀了元义,就连刺杀哈苏齐的事也失败了。”
拉姆尔达皱着眉头说道:“我们也没有想到那个叫元义的人那么厉害,我也有两个人受了重伤!”
胡星:“元义固然厉害,我帐下死在他手上的将领足有几十人,不然我也不会被长佑军搞得如此头痛,杀不了元义我到也不奇怪,可那哈苏齐就是个草包,你们竟然也失败了,本来我想着你们就算杀不了元义,杀了哈苏齐也能让长佑军内部分裂,然后我就可以逐个击破,可现在……”说着胡星故意露出失望的表情摇着头。
拉姆尔达看到胡星的样子急道:“我们大漠人本来就是明刀明枪跟敌人较量的,暗杀这种事本来就不擅长,而且你给我们的图纸有问题,能找到哈苏齐的位置就已经不错了!”
胡星转而又笑脸相迎道:“贵使不用急,刺杀不成,我的人马再留在那里也没有用,早点撤回来保存实力不也是为了日后我们两军联手时不拖后腿嘛!其实刺杀成不成功的还算其次,主要是贵军的十万人马何时抵达呀?”
拉姆尔达鄙夷的叹口气,“我已收到了消息,大概就在三五日后我们大漠的十万人马就会到了。”
“哦!”胡星一听顿时来了精神,“那太好了,如果真是如此不管是长佑军还是元义就都不是问题了!”
拉姆尔达:“这几日我得跟我的人去接应一下,其他事还望胡大人提前安排好,在下告辞了!”说着拉姆尔达连看都没看胡星一眼就跟其他几人转身离开了营帐。
胡星还在后面喊着,“贵使放心的去吧,这里的事就交给我安排了!”当拉姆尔达等人离开营帐后,胡星立刻收回了笑脸,一脸蔑视、阴狠的看向门口的位置,同时冷哼一声。
走出营帐后拉姆尔达跟一旁的几人说道:“你们先去跟大部队汇合,我还有别的事要离开一下。”
一旁的拿克提说道:“是为了马静吗?”
拉姆尔达眉头紧皱点了点头,“她现在就在吉卜力城……”
拿克提:“那我跟你一起去!”
场景:吉卜力城城主府
元义大步进入屋中,此时哈苏齐正在里面看着城里的税簿,一见元义回来了,他放下税簿笑呵呵的说道:“义弟回来啦,这一趟辛苦了。”
元义来到哈苏齐面前,脸色担忧的说道:“听说义兄前两日遭人刺杀,不知是否要紧?”
哈苏齐:“哈,没事,几个小毛贼而已,根本就没伤到我就跑了。不过……我可听说义弟昨日差点受伤!”说着向元义的身上扫视着,当看到酒红凯上面很砍的勾痕时不觉的露出惊吓的表情,“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还能近身义弟!”
元义:“我也不知,说来我也一直在想这件事,对方四人从兵器和招式来看似乎并非委门军的人,反而有点像大漠的!”
哈苏齐一听也倒抽口凉气,表情也露出愁色,“哦?”
元义:“而且那日我感觉对方似乎是有意引我过去!而且自从那时开始委门军就一路撤回了委门关。”
哈苏齐:“如果真是如此,那就麻烦了,你在阵前被人算计,我在后面被人刺杀,看来委门军这次是下了大功夫了。你确定是大漠人吗?”
元义犹豫了一下,“招式、兵器,甚至骑马的方式都有些像!”
哈苏齐:“难道胡星那个混蛋已经和大漠人勾结在一起了,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们就不能再在这里坐以待毙了!”
屋后郡主静静的站在窗户的附近,在这里虽然听到屋内的声音微小,但身旁无人打扰的话,还是可以听到屋内二人对话的声音,郡主皱着眉头脸色不好,听了一会儿后便默默的走开了。
场景:夜晚城主府宅
夜入深眠,突然一个石子打在了紧闭的木门上,片刻之后,屋门被渐渐地打开,郡主四下环顾了一下,在漆黑的夜里没有看到任何人,这时她蹲下身捡起刚刚打在门上的石子,她踌躇了一下,然后轻轻关上门向院外快步走去。
当郡主来到之前与拉姆尔达见面的地方时,没有看见一个人,但不多时便听到对面的阴影下有人轻呼着马静,郡主向那看去,就见两张人脸从阴影下显了出来,正是拉姆尔达和拿克提。
郡主紧跑两步来到二人身前,“拉姆尔达,真的是你,还有拿克提,你也在!”
郡主再次看到曾经的好友依旧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悦,拉姆尔达和拿克提也如同见到了失散已久的亲人一般,拿克提:“马静,真的是你,你做男子打扮还真差点让我不敢认你!”
郡主:“怎么样,你还好吗?”
拿克提:“好!就是……太想你了!”
拿克提的话让郡主脸上显出喜悦,郡主:“你们怎么在这,找我有什么事吗?”
拉姆尔达:“马静,我们俩这次是来接你离开的!”
“离开?我没说要离开呀!”郡主一脸诧异的看向拉姆尔达。
拉姆尔达:“马静,我们知道你现在的处境,早在王朝把你送到大漠你就不再属于上元帝了,你的家在大漠,何必为了已经没有希望的上元帝而让自己陷于困境呢!跟我们回去吧!”
拿克提也说道:“是呀,米尔玛哈还说,希望在孩子出生的时候你能在身边,你就跟我们回去吧,大家都很想你!”
郡主眼神微动,“不!我不能回去!”
拉姆尔达听到郡主的话后差点喊出声来,他随即压低声音,“为什么!这里已经不属于你了,在这里你的敌人太多,他们都会伤害你!跟我们回去吧,我们会保护你的,不会让你一个人孤零零的面对这一切,像从前一样驰骋于大漠和大漠的草原、大漠的冰山,自由自在的生活,快乐的生活,难道不好吗!”
拿克提:“没有你,我们从来都不算得上是团聚,你是我们的太阳,指引着我们热爱大漠,热爱彼此,只有你回来了,我们才算是真正的团聚了!”
郡主一边听着他们二人的话,一边测过身去,二人的话让她的心有所动容,不禁也让她想起了曾经的自己,无忧无虑,自由自在,欢乐开心的自己……
第八十八话 马静(下)
场景:府宅外
郡主长舒了几口气平缓了一下情绪,然后平静的说道:“不,当我回到上元帝的那一刻,就注定了我不可能再向以前那样跟你们在一起了,我是上元帝王朝的郡主,是唯一一个有责任担负起王朝兴衰的人,你们走吧。”
郡主的话听起来平静,但对那二人来说听起来又是那么的冰冷,拉姆尔达的面容焦急万分:“马静!”
郡主这时转身面向二人,“你们现在是不是和胡星联合了?”
拉姆尔达和拿克提对视一眼,均愁眉看向一边,郡主:“胡星和哈苏齐之间的纷争,总归来说是上元帝王朝内部的矛盾,你们大漠不该参合进来,你们还是回去吧!”
拉姆尔达:“什么?你们的……大漠……,马静,难道你真的要跟我们撇清关系吗!一直关爱你的米尔玛哈、整天缠着你的多兰和阿斯,还有教你骑马的郎拓,还有我们,你真的打算……”说着拉姆尔达哽咽的没有继续说下去。
郡主突然转身,眼中闪出几分决绝,“我是上元帝王朝的郡主,我有责任守护王朝的领土不受外敌侵犯,如果你们还当我是朋友,就回到大漠,不然的话,不管你们是处于什么目的,我……上元帝王朝郡主阿安达吉都将视你们为最大的敌人!”郡主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泪水充斥了眼眶。
拉姆尔达和拿克提震惊的看着郡主,眼中尽是失落和悲伤,突然拿克提感觉到了附近有人,低喝一声,“谁!”
这时三人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一侧,就见在阴暗的角落,肖氏安从阴影中缓步走了出来,肖氏安并没有被发现后的慌张,反而看起来比那三人要更平静许多。
拉姆尔达:“我们在这的事不能让别人知道,不能留活口!”说着就和拿克提提刀上前,郡主见状一闪身挡在了二人面前。
郡主:“这个人你们不能碰!”
拉姆尔达不解的看着郡主,“马静,我们的事以后再说,但我们到这里的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郡主:“我向你们担保他不会将今晚的事说出去的,总之你们还是快走吧,这个人你们不能动!”
拉姆尔达看着郡主的眼睛迟疑了一下,他看了看拿克提一眼,于是无奈的将刀收回了刀鞘中,“马静,我希望你再考虑一下,我们相信你,就像现在你所担保的那样相信你!我们现在确实暂时住在胡星军营那,不过明天我们可能就会离开,如果你想通了就来找我们……”说着又瞪了肖氏安一眼,便与拿克提一同离开了。
郡主看着二人离开的方向,内心久久不能平静,肖氏安悠哉悠哉的走到郡主身旁。
“其实……我也很相信你……”
听到肖氏安的话后,郡主猛地转身看向肖氏安,但此时肖氏安已经转身悠哉的走开了,郡主的脸上露出复杂的情绪,心里矛盾的同时又带有无比的挣扎。
拉姆尔达和拿克提离开城主府后不远,拉姆尔达突然停住,“我想起来了,那时在护水城外和马静在一起的人就是刚刚那个男的!”
拿克提:“那又怎样?”
拉姆尔达突然表情变得极为失落,眼神中尽显哀愁,“马静一直待在那个人身边,刚刚又那么护着他,我想他和马静的关系一定不一般,我想我们还是先派人打听一下那个人的底细,马静的身边不能有危险的人存在!”
场景:长佑军城外校场
委门军虽然已经撤回到了佑河以西,但两军此时剑拔弩张,冲突不断,说不定什么时候还会突然来袭,因此在佑河沿线除了留下驻守的人外,操练更是长佑军日常的事。
在校场的外围,距离操练的将士还有一段距离,这里地方不算是操练场地,但也十分的开阔,应絮儿骑在马上开心的奔跑着,马的速度虽然不是特别的快,但也不算慢,应絮儿的笑声如同铜铃一般悦耳,让人心脏加剧,长长的衣摆在身后摆动,如同一个不入世事的小仙女一般。
元义呆呆的站在地上,本来是要护全马上的应絮儿,却看着马上的应絮儿渐渐的痴了。应絮儿的马在元义的身旁来回绕着跑动着,而元义只是跟着转动身体,痴痴的看向骑着马的应絮儿。
应絮儿的笑声爽朗,如同没有烦恼没有忧愁,那天真般的笑容更是将元义一直以来在战场上磨炼的戾气洗刷掉了一般,元义从来没有这么的轻松过,感觉自己就像一只翱翔在天空中的雄鹰,自由自在,轻松欢愉。
就在元义感受着身边这美好的一切时,突然一声大叫将元义喊回了现实。
元义急忙转头看向应絮儿的方向,就见应絮儿不知什么原因从马上跌落了下来,应絮儿一边揉着手臂一边从地上坐起来。
元义见状紧张的跑到了应絮儿身边,小心的扶住应絮儿揉着的手臂,一脸惊慌失措的样子,“怎么样?伤到哪了?”
元义焦急的观察着应絮儿,而那焦急的表情却完全展现在了应絮儿的眼里,应絮儿噗嗤一声笑了,“元大哥,我没事,刚刚想着自己从马上跳下来,结果没想到落地时没站稳就摔了一跤。”
元义一听长舒一口气,“原来是这样啊,吓死我了!”这时元义才发现应絮儿竟一直在盯着自己看,元义有些不自在的问道:“絮……絮儿,你干嘛老盯着我看?”
应絮儿:“之前听说元大哥上阵杀敌是一等一的大将军,还以为元大哥是一个粗莽的人,没想到元大哥不但武艺好,连人也那么温柔细心。”说着应絮儿脸颊竟然显出一朵红云。
应絮儿的话让元义的脸瞬间沸腾了起来,而且感觉自己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不知如何是好。
应絮儿看着元义不知所措的样子十分有趣,轻笑一声,她爬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尘土,然后看着天边的夕阳,她一边伸着腰一边畅快的喊道:“骑马实在是太——有趣了!”
元义:“絮儿姑娘很喜欢骑马吗?”
应絮儿点头回应:“嗯,从小因为家里穷别说骑马,就连见都很少见,没想到自从遇到公子后就好事连连,连马都骑过好几回了!”
元义眼神闪烁,试探性的问道:“和城王乃当时公认的豪杰,絮儿姑娘跟在和城王身边相信和城王也一定很满意絮儿姑娘吧?”
应絮儿摇摇头,“才不是呢!其实絮儿之前犯过错,还差点惹怒公子被赶走呢!”
元义一听,急忙说道:“什么!差点被赶走?絮儿姑娘如此温柔善良,能犯什么错,我看一定是那和城王自视甚高,极难伺候刁难姑娘吧!”
应絮儿:“才不是呢,确实是絮儿的错,絮儿从小贫苦,本来就不应有什么非分之想,能跟在公子身旁衣食无忧就已经算是恩赐了。”
“絮儿姑娘是元某见过最好的姑娘,应该有更好的归宿才对,只是留在和城王身边做一个丫鬟实在委屈姑娘了。”
应絮儿娇羞的看了元义一眼,“虽然絮儿知道元大哥是在安慰絮儿,不过有元大哥这番话絮儿还是极高兴的,对了时候不早了,再晚回去就好让公子和先生担心了。”说完也没管元义的想法,便自顾去牵马准备离开了。
元义本来还想说点什么,但见应絮儿急着回去也就作罢。
场景:松佑州某处山林
太阳落了半边,将天边渲染的灿黄,屡屡金光穿过树木照射到林中的地面,让人感受到了日落后最后一丝暖意。
三个面带鬼面面具,身披黑色衣袍的人单膝跪在地上,虽然三人都恭恭敬敬的拱手抱拳,但说话的语气中却隐约感到一丝的惧意。
其中最前面的黑衣人双手还托着一个小木牌,“大人,主公已经下达了召集令,还望大人尽快赶回!”
对面一个身材高大,身上的肌肉如同铁板一样魁梧结实的人正站在对面,那人的肩上扛着一根十米长,酒缸般粗壮的树桩,树桩扛在那人身上感觉不费吹灰之力,而那人对面正有一只体型长近三米,高也有半个多高,身形粗壮的老虎,正张着血盆大口,一脸凶恶的紧紧注视着那人。
鬼面黑衣人说话间还在不时的扫向那只老虎,似是在提防那老虎随时扑过来。
那人将肩上的树桩丢在了一边,树桩落地时的轰隆声还让地面微微震了一下,那人冷冷的说道:“杀这种小家伙,还用不着家伙……”话一出口便开始一步一步靠近那只老虎。
老虎也警觉起来,前腿用力向下压,前半身也压低,似乎随时都将扑上来,而那人没有丝毫在意,只是大步走向老虎,就在相距两三米远的时候,那老虎突然身形一闪,向那壮汉直接扑咬了过来。
那壮汉不躲不闪,双手向前一抓,竟扣住了那老虎的上下颚,老虎似乎也没想到有人会直接去抠他的嘴,反而用自己的爪子猛拍向那壮汉的脸,同时上下颚用力的咬合。老虎的爪子在那壮汉的脸上留下了几道细长的抓痕,那壮汉只是蔑视的冷哼一声,接着双臂突然用力,竟毫不费力的就将老虎上下颚撕开。
身后那三个黑衣人看得目瞪口呆,身体还在不停的颤抖。
最被撕开后,老虎只是哀嚎一声便失去了知觉。那壮汉将一动不动的老虎摔在地上,转头问道:“影刹怎么没来?他不亲自请我回去,一定是去请别人了他认为比我还重要的人,说来听听,我回去前就先把影刹去请的那个人先弄死!”
场景:吉卜力城城主府宅
晚饭过后,肖氏安和东德礼在屋中对弈,应絮儿在一旁好奇的看着,仆役在收拾完了晾晒的衣服后也趴在桌前看着二人的对弈,铜钢则一人拿着棍棒在院中武练。
而郡主这时则坐在屋里,无精打采的想着什么。
肖氏安看郡主一天的脸色都不太好,知道是为昨晚的事而忧虑,因此时不时的多看了郡主两眼,这时东德礼一边盯着棋盘一边说着:“主上,如果再心不在焉的话,这局可就是老臣赢了。”
肖氏安一听东德礼的话尴尬的笑了一笑,应絮儿眨了眨眼,但随即也想到了,于是转头看了看郡主,接着向旁边挪了挪,挡住了肖氏安的视线。
肖氏安:“先生的棋艺是越来越精湛了。”
东德礼依旧盯着棋盘,“不是老臣的棋艺变精湛了,是主上的心思丢了!”
仆役这时插嘴道:“丢了?丢哪了,先生告诉我,我帮主人给找回来。”
东德礼一听阴沉的脸上竟然笑了,“你小子,要是那么容易找回来就好了!”
肖氏安也转头说道:“说你多少遍了,别再叫我主人!”
仆役笑了笑,“好的,主人。”
肖氏安无奈的翻了翻白眼,又将实现拉回棋盘,这时何肖突然从外面跑了进来,当来到屋里时何肖叫道:“主上,我刚刚经过前院时好像听到哈苏齐大人正在给手下的将领召开作战会议!”
肖氏安头也没抬,道:“作战会议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何肖:“我无意中听到,哈苏齐好像担心委门军那边有人援助,所以就打算明日全军出发,似乎要提前与胡星开战!”
郡主一听腾地一下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你说什么!明日!”
何肖愣愣的看着郡主,“对……对呀……”
郡主一听脸色也变得越发难看,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快步离开了屋子。
何肖挠了挠头,转过身问道:“主上,郡主这是怎么了?”
肖氏安用手敲了一下何肖的脑袋,“你小子,肯定又去趴墙根了,等回去我一定把你分到斥候营里去。”
何肖缩了下脖子,吐了吐舌头。
东德礼这时盯着棋盘惆怅的说道:“主上……”
还没等东德礼把话说下去,肖氏安笑着打断道:“我知道,我知道,我是和城王嘛!”
东德礼:“那就好,哎呀,看来今日这盘局我赢定了!”
肖氏安看着眼前的棋盘,也是眉头一紧,但随即脸上露出呆呆的笑容,“慢慢下,慢慢下……”
第八十九话 被俘(上)
场景:和城居事殿
夜晚,灯烛长鸣,废庭手里握着笔在桌上的文卷写下了最后一笔后,终于长舒了一口气,看着眼前已经写完的文卷,废庭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这是他用了三日才完成的,算是他在代理和城城主之位后完成的最满意的方案。
一旁长歌身着轻甲,看废庭完成了书卷也为之笑了一下,“这和城稽查制度已经不知道困扰了和城历届多少城主,就连城主也只是做了些简单的强化,从参与学习政事到现在,将军代理和城只有不到一年的时间,竟然将困扰和城许久的稽查制度完整全面的做了分析,并给出了最终的方案,也不枉将军这几个月来的努力!”
废庭站起身伸了伸懒腰,“这稽查制度虽然已经完成了,但其中还有一些地方需要细化,不过我想先让老师帮我看一下,等明日我整理一下后,你就派人送给老师,等老师看过之后没有问题了再在和城实施。”
“是!”
废庭迈着僵硬的双腿,一边捏着自己的肩膀一边来到了榻前,王灵仙此时趴在榻上的桌子上面已经早早的入睡,她的样子这时看去安静乖巧、柔弱文静,完全不像平时疯丫头那般。
废庭看着王灵仙睡得如此恬静,脸上也浮现出了一丝笑容。
废庭:“仙儿姑娘看来今天是没法回去了,派人通知王老一声。”
长歌:“早就通知了,王老还把去通知的人臭骂一顿,说我们给仙儿姑娘下了迷魂药,整天往这边跑,连他这个药王都没办法。说起来这仙儿姑娘还真是对城主执着,这么久了还没有放弃,天天来缠着将军。”
废庭:“你去拿些被子过来,再多拿个香炉,今晚就让仙儿在这里睡吧。”
长歌应了一声便走了出去,废庭轻轻扶起熟睡的王灵仙,并将一个靠枕放在榻上,将王灵仙的头轻轻的放在了靠枕上。王灵仙似乎也感受到了一丝舒暖的感觉,身体轻微的扭动了一下,靠在靠枕一侧的脸也向靠枕埋了埋,脸上还露出甜甜的笑容,吧唧了一下嘴继续睡着。
场景:松佑州委门军大营
夜晚,委门军的大部分将士都已经休息,但还是有不少的人马在军营的内外巡逻。
郡主单人骑着马穿过一小片树林来到了委门军军营的对面,在这里可以远远的看到对面照亮军营的火把。
郡主从马上跳下,将缰绳栓到了一颗大树上,白雪在郡主的肩膀上蹭了一下,似乎是在跟郡主说带上自己,郡主拍了拍白雪已做抚慰,看了看对面的军营,因为委门军前不久对长佑军的侵入,使得他们此时不得不提防长佑军趁夜打回来,所以在军营外几公里的地方扩大了巡查的范围。郡主骑着白雪从小树林穿过来已经是所能到达的最深处,如果再骑着马前行势必会被委门军巡视的人发现,因此她不得不将白雪留在这里。
郡主一边环视四周的动向,躲避巡视的人,一边向军营而来,当来到军营外,围着军营的木栅是两米多高的树桩,无法轻易越过,就在她小心翼翼的绕着木栅寻找探进去的地方时,竟发现前方不远处有两个士兵证一边闲谈一边对着木栅尿尿,郡主来到那二人身后,没等那两人尿完,就被郡主猛击那两个人的后颈,那两个人闷哼一声便倒在了地上,其中一个倒在了眼前刚被施肥的地方,另一个也刚要倒下被郡主急忙一把抓住。
郡主长舒一口气,避免了穿着沾有尿液的兵装混入军营里面,她将那士兵拽到在地,很快就套上了委门军的军装,她将那两个士兵藏在了一个凹处并盖上草遮掩着,而自己则趁机跟在了一队巡查队伍的最后,冒充巡查的士兵进入了委门军的军营。
因为怕被前面的巡查认出她不是自己人,于是刚一进入军营,她就找机会跑开了,她一边提防四周一边寻找拉姆尔达可能休息的营帐。
拉姆尔达是大漠的使者,所以所住的营帐一定和普通营帐不同,想到这里郡主便开始寻找那些看起来不同的营帐,但一连找了几个,发现都不是自己要找的。
军营中每隔二十几步便是一个被点燃的火把,这让郡主行动时格外小心,尤其附近听到巡逻队脚步声时。
在郡主在军营中找了好一会儿后,她猛地看到有一个营帐形状十分奇特,郡主看出那是类似于大漠人使用的营帐。
她心下一喜,便绕到了那个营帐外,她左右看看周围没有人,于是撩开了营帐的一角,看到里面正有一个穿着大漠服饰的人背对着她静静的躺在里面。
郡主身形一闪进入账内来到那人榻前,她将手轻轻放在那人的肩膀轻轻一摇,同时轻呼道:“拉姆尔达!”
就在她刚要叫第二声时,突然那人身体一转,同时拔出身下的刀,瞬间将刀架在了郡主的脖颈处,郡主一时没有及时反映,当她回过神来后,刀已经架在脖子上了,而且这时她才看到,对面刚刚躺在榻上的人并不认识,而且从长相来看也更不像是大漠人。
就在刀架在郡主脖子上的同时,帐外四处也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一个满脸胡须的人率先带人进入营帐,郡主转头一看,那人正是委门军首领胡星。
郡主没有想到胡星会埋伏在此,也是一惊,下意识的刚要拔出红缨双剑,但红缨双剑被她留在白雪那里,这时那个把刀架在郡主脖子前的人喝道:“别动!”同时手里的刀也轻轻晃了晃。郡主见状也只好停止动作。
这时胡星走到了郡主的对面,认真打量了郡主一番后哈哈大笑起来,“上元帝王朝的郡主,帝军的首领,没想到竟然真的是你!”
郡主听到胡星的话后露出诧异的表情,“怎么你知道我会来?”
胡星撇撇嘴,“哼,在这个世道想要飞黄腾达不使用些手段怎么行,虽然我已经和大漠国达成了口头上的共识,但该堤防的地方还是的提防!”
郡主大惊:“你派人跟踪了拉姆尔达!?”
胡星脸上露出讥讽的笑脸,挥手让人将郡主绑了起来,“起初我是怕他们倒戈向哈苏齐那边,所以就派人一路跟踪,之后刺杀哈苏齐失败,伏击元义也失败了,这让我更怀疑了他们和哈苏齐是否有勾结,本来我打算派人除掉他们,再嫁祸给哈苏齐,可是后来又发现他们竟然与和城王带在身边的人有联络,于是我好奇的派人打听了一下,原来在炎代和平洲时,郡主都是和和城王一同行动的,而郡主自幼又生长在大漠,所以我就确定那个和拉姆尔达相会的就是郡主殿下您!”
郡主冷冷的说道:“既然知道是我,那你还敢设伏抓我!”
胡星:“本来设伏抓郡主我也没有把握,毕竟我根本不知道郡主会不会来这里,但我想如果郡主知道了大漠人在我这里,一旦长佑军有什么动作,以郡主和大漠人的交情一定会想办法通知那些大漠人逃离,所以我就在这里设置了一个假的营帐,并安排人伪装成大漠人睡在里面!”
郡主瞪着胡星,“那拉姆尔达他们……”
胡星:“他们早就回去接那些正向这里而来的十万大漠军了!”
“什么!”郡主惊呼道。
胡星继续说道:“当我的人在营外树林中发现了一匹被绑在树边的马时,我就知道那个向大漠人传信的人已经混进来了,本来我是想抓到混入军中给大漠人报信的人,从而知道长佑军何时行动,却没想到迎来了郡主亲自光临,还真是得到了一个意外的惊喜!”说着胡星露出一丝淫邪的笑脸。
郡主冰冷的瞪着胡星,“快放了我,今日之事我就当没发生过,如若不然,帝军和龙骨军都不会放过你,那些各地拥兵自重的诸侯也会以此为由向委门军开战!”
胡星一听郡主的话脸上立刻抽动了一下,但转瞬他又大笑起来,“确实如此,委门军虽然不惧长佑军,坐镇松佑州,但一旦各地人马一起杀来确实足以灭掉我,但是郡主别忘了,郡主此次夜探我军大营想必是自己偷偷来的吧!这样的话,郡主可是跟着和城王巡游时失踪的,而且还是在哈苏齐的辖地不见的,就算算账也没人会算到我头上,反而还可能助我灭了长佑军呢!”
郡主眼神凶恶的瞪着胡星,“和城王说的果然没错,你们这些人对王朝没有一丝的怀念之情!为了自己的利益和权势,你们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胡星冷笑着:“郡主既然难得的驾临我军大营,那就在这里留下吧,胡某一定会竭尽所能的对郡主照顾周全!”说着便转身要离开营帐,当走到大营门口时,他突然站住,并侧着脸说道:“对了,那些大漠人本来就不太让我放心,如果知道了郡主在我的手里,以大漠人和郡主的交情,也许会真的助我铲除哈苏齐也说不定呢!”说着再次哈哈大笑的走了出去。
“你!”郡主的手脚被绑的结识,听到胡星的话心里也担忧起来,她和拉姆尔达、拿克提从小一同长大,尤其拉姆尔达对她的心意她是清楚的,如果胡星真的以她要挟拉姆尔达,那大漠军只怕真的要搅入王朝的乱局之中,如果是那样的话后果将一发不可收拾。
走出营帐后,对面十几个人围着一匹雪白的马,试图拉住那匹马的缰绳,但是那马看起来十分的警惕,不断蹬着腿不让人靠近,同时嘴里发出阵阵嘶叫。
胡星皱了皱眉问道:“怎么回事,连一匹马都搞不定!”
其中一个人跑上来回道:“大人,这匹马实在难以驯服,自从把它从树林里带回来就一直不安分!谁都靠不近!”
胡星:“一匹马而已,郡主身份高贵以后做车撵就好了,不需要再骑马了,既然不听话,就找人射死算了!”
“是!”士兵立刻跑开,不一会儿便有几个人跟着一起跑来,各个提弓背箭,当来到白雪对面约二十米的距离便纷纷拉弓搭箭,而刚才试图驯服白雪的那些人也都纷纷退开,那几人退开后白雪也没有刚才那般狂躁,但呼吸的气息依旧急促,两颗大大的黑眼球紧紧的盯着对面拉弓的几人。
就在那几人将箭同时射出来时,白雪马蹄一蹬,迅速向一侧闪开,但是距离较近,仍有一箭刺在了白雪的屁股上,白雪长鸣一声,如发狂般转身急驰,向营外狂奔而去。
那几个士兵见状刚要追去,就听胡星一声大喝:“算了!你们这帮废物,让你们射死一匹马都做不到!跑了就跑了吧,你们给我多些人看守这个营帐里面的人,要是再有什么闪失,看我不宰了你们几个!”
胡星喊完后向自己的营帐大步走去,同时向身后一人说道:“去吧各营的将军都叫起来,有作战会议要开!”
“是!”身后的人应了一声便跑开了。
胡星这时又想起了郡主,脸上再次露出淫邪的笑容,“真是一个美人胚子,等这一战把长佑军灭了后,我就好好调教调教你……”一边想着一边呵呵笑着进入了自己的营帐。
第九十话 被俘(下)
场景:吉卜力城
外面两军不管交战到何等程度,只要没有打过来,城里的百姓就依然还像平时那般为了生活而忙碌着。
向城门口的大街上,越靠近城门口,那些沿街摆摊的商贩就越多,各种精致的小器具,干果、饰品等放眼看去还真有不少。
肖氏安骑在马上走在最前面,这时在后面驾着马车的何肖说道:“主上,我们真的不等郡主再向岚荧城出发吗?”
肖氏安:“不必了,都找了快一个上午了,还没有找到,想必郡主应该有什么事不方便跟我们说吧,反正去两天我们就回来了,况且我还把仆役留下来,如果有什么事仆役也会想办法通知我们的。”
何肖:“仆役呆头呆脑的行吗?”
东德礼坐在马车里说道:“小牙子,别看仆役平时老实巴交的,人家可比你机灵着呢!”
何肖露出一脸不服的表情,“他老实巴交,我还真没看出来!”
应絮儿这时也一脸轻松的笑容,“少了郡主姐姐也没关系的,我一个人也能照顾公子!”
何肖:“絮儿妹妹,这不是照顾不照顾的事……”
铜钢骑在马上紧紧跟在肖氏安身后,“主上,这次长佑军似乎要真的和委门军展开大战了,我们不去前方看看嘛?”
铜钢对两军交战貌似十分有兴趣。
肖氏安:“有什么好看的,一将功成万骨枯,这一战又不知会死多少人。”
几人向城门缓缓的行进,当走到城门下方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仓促的马蹄声,同时传来仆役的喊叫声。
“主人!主人!”
仆役的喊叫声不但让前方的人急忙向两侧闪开,同时引来了两边不少人的目光。
肖氏安一脸无奈的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哎呀我去,下次非得把他对我的称呼改了!”
当仆役赶到近前时看到仆役一脸的慌张,于是问道:“我不是叫你在府宅里等着郡主吗,你怎么跑来了?”
仆役:“主人,郡主恐怕出事了!”
城主府前院,肖氏安来到府宅门外迅速跳下马向府宅中快步走去,仆役和铜钢也跟着跳到马下跟在后面,后面何肖也急匆匆的赶着马车跟了回来。
当肖氏安来到前院的院落时,看到白雪静静的趴在一边,看起来十分的疲惫,旁边还有吉卜力城的使官谢奥及两个家仆,以及一个郎中正蹲在白雪的后屁股那里。
肖氏安走到近前后看到此时白雪的后屁股被那郎中上了药,但依然能看到暗红色的伤口,伤口下面的皮毛被血染了一片,旁边还有一支被拔出来的箭。
谢奥一见肖氏安急忙拱手道:“哎呦,和城王不是走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肖氏安依旧盯着白雪没有回话,东德礼这时说道:“多谢谢使官了,这里就交给我们好了。”
谢奥干笑了一下,“既然如此那下官就告辞了!”说着便带着家仆和郎中走开了。
肖氏安蹲下身看了看白雪的伤口,伤口被那郎中处理的还算很好,血已经止住了,肖氏安让仆役帮铜钢继续给白雪包扎一下。
何肖:“主上,你说什么人会赶出这种事!”
东德礼:“幸好哈苏齐跟其他将领今天一早就去了军营,不然惊动了他,郡主的身份就不好隐瞒了。”
肖氏安沉思了一下,“坏了,只怕昨天郡主听说长佑军要进攻委门军后,因为担心她在大漠时的朋友,所以就暗夜潜入委门军营,想要劝那几个大漠人离开,结果……”
东德礼这时用扇子敲了一下何肖的脑袋,“小牙子,都是你昨天咋咋呼呼的,现在惹麻烦了吧!”
何肖一脸无辜道:“我哪知道什么大漠人呀!”
应絮儿在一旁说道:“公子,依絮儿看公子也不必太担心,或许郡主没什么大事,也许只是马受惊了自己跑回来了呢!”
肖氏安:“马受惊了屁股上也不会挨一箭……”肖氏安这时又看向白雪,“你一定能带我找到你的主人吧?”
白雪这时似乎听懂了肖氏安的话,抬起头看向肖氏安,然后猛地站了起来,而这时铜钢和仆役也将马的伤口包扎好了。
肖氏安也站起身,手扶在马的头上,“看来你是打算带路喽?”
这时白雪竟朝门外走去。
白雪前面带路,直将肖氏安等人向委门军的军营带去,当走到之前那个树林时,白雪停住了,眼睛紧紧的盯着对面的军营,此时军营外布满了列队行动的委门军,营内还有不少人马正向外移动。
铜钢:“主上,这里是委门军的军营,郡主果然在里面!从委门军现在的动向看,似乎已经知道了长佑军将要打过来正在进行调动。”
仆役:“这么多人,我们怎么救出郡主?”
肖氏安:“如果直接去找胡星,他也不会承认,而靠我们三个想要把郡主从那里面弄出来也不太可能,所以我们必须找人帮忙。”
肖氏安这时回头看了一眼东德礼,“先生认为呢?”
东德礼长叹一声,“唉,罢了,毕竟郡主一路都跟着我们一同行动,如果有什么闪失,我们和城也没法向帝军和明思先生交代!”
肖氏安一看东德礼松口了,于是嘴角微微一笑,“跟我来!”驾着马便转头向回去的方向急驰而去。
场景:长佑军前军大营
此时长佑军的前军军营已经驻扎在佑河以东,对面还能远远的看到委门军的营地,双方以佑河为界,随时都有可能展开战斗,营地中兵马进进出出让人心里跟着有种紧张感。
肖氏安等人来到大营外被守在营地门口的士兵拦住,肖氏安拱手说道:“请禀报贵军元义将军,就说和城王肖氏安有要事,要见将军一面!”
那士兵跑进去没多久便跑了出来,“和城王请跟我来。”说着便带着肖氏安一行人向军营里走去。当走到一个大营外时,那士兵说道:“和城王请稍后!”说着便进入营帐禀报去了。
片刻后,那士兵将肖氏安请入了帐中,大帐之内只有元义一人,当他看到肖氏安后忙起身拱手道:“和城王来此请恕末将军务繁忙不能亲自到外面迎接。”当看到跟在肖氏安后面的应絮儿时眼神有那么片刻呆滞了。
肖氏安也拱手回礼,“元义将军客气了。”
元义:“军营重地,如是平时定不会让人进入,不知和城王有何要事要跟在下说?”
肖氏安:“将军快人快语,肖某也不拐弯抹角了,肖某知道长佑军将与委门军展开一场大战,所以前来拜托将军,能否先率领一队人马攻击委门军南侧营地?”
元义一听也有些诧异,“和城王是叫我带人攻打委门军南营?为何?”
东德礼这时说道:“将军有所不知,我等一行人随同主上游历各地,本就带的人不多,谁知昨夜一随同的贴身之人在南边树林中闲荡时竟被委门军误以为是奸细而抓了起来,本来我家主上想要亲自去找胡星要人,但想起之前刚入松佑州时胡星半路拦截的事,就打消了念头,只得到此拜托将军。”
元义听了东德礼的话迟疑了一下,他犹豫的想了想,“可是,我军这次与委门军对峙,我所带人马不多,如果偷袭委门军营时遭到对方反攻,那恐怕会影响我军整体布局。我看不如这样,我带人与和城王一同到阵前,和城王可在阵前向胡星的人解释,并要回来人,这样一来,既可以达到跟胡星要人的目的,另一方面有我在一旁,那胡星想必也不敢造次!”
元义的话一出口,包括肖氏安的几人都露出难色,元义一看肖氏安默不作声,脸色似有难言之隐于是问道:“怎么?和城王觉得不妥?”
这时坐在一旁的东德礼又说道:“将军的办法确实可靠,只是……”还没等东德礼把话说完,肖氏安便打断了他。
“先生,元义将军是爽朗之人,我们也不必遮遮掩掩,就把实话告诉将军吧,我想将军事后定不会为难郡主!”
“郡主?什么郡主?”元义诧异的问道。
肖氏安:“元义将军,肖某自进入松佑州就听到了不少关于将军的事,接触后更知道将军是个真英雄,肖某就坦诚相见,那个被委门军俘获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上元帝王朝帝军现今的首领阿安达吉郡主!”
元义一听表情也是一惊,险些跳起来,“什么!”
肖氏安:“将军久战沙场,相信也能明白胡星扣住郡主代表着什么,现在除了我们几个外,没有人知道郡主在胡星那里,却很有可能在不久后传出郡主是在吉卜力城失踪,到那时我这个一同行动的和城王,与长佑军都将被惹来不少的麻烦。”
东德礼这时补充道:“要不是事态紧急,我们主上也不会直接来找将军,现在距离委门军南营最近的就是将军的人马了。”
肖氏安的话让元义陷入了沉思之中,“此事关系体大,我得好好想想,还望和城王给我一点时间。”
“既然如此,肖某就在外面等候消息,还望将军以大局为重,早些决定!”说着拱手一礼便带着众人离开了营帐。
肖氏安等人离开营帐,等在距离营帐不太远的马车前,东德礼看着忧心忡忡的肖氏安问道:“主上,如果元义不答应出兵怎么办?”
肖氏安:“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就只能冒冒险了!”
铜钢:“主上,不然让我骑马去找哈苏齐,说不定他知道后会派人去救出郡主也说不定!”
肖氏安摇摇头,“如果是那样的话,哈苏齐恐怕会提前发起攻击,一旦胡星吃不住,难免会狗急跳墙拿郡主出来威胁哈苏齐。”
东德礼:“而且,郡主一旦落入哈苏齐的手里,也不见得是好事!这个郡主啊,真给我们出了一个难题!”
应絮儿这时趁着肖氏安几人交谈之际偷偷进入了元义的营帐,元义本来还在发愁是否出兵营救郡主,当一看到应絮儿时,脸上的愁容顿时烟消云散,换而变成了一脸的痴迷。
“絮儿姑娘?”
应絮儿快步走到了元义身前,轻声道:“元大哥!”
元义:“絮儿姑娘也是来劝我派兵去救郡主的吗?”
谁知应絮儿却摇了摇头,说道:“元大哥,我是来请求你不要出兵!”
元义一听愣住了,“为何?絮儿姑娘不也是和郡主一起的吗?”
这时就见应絮儿含情脉脉的双眸竟流下了泪水,“元大哥知道絮儿曾经的日子饥寒交迫,受尽了委屈和欺辱,离开家乡南下后,唯一的母亲也走了,只留下絮儿一个人孤苦伶仃,幸好絮儿遇见了肖公子,公子温柔亲切,让絮儿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暖,但絮儿知道出生贫苦配不上公子,所以就算能守在公子身边对絮儿来说也是幸福的,絮儿也就满足了,可是絮儿却清楚,如果有郡主姐姐在的话,公子是永远都不可能多看絮儿一眼的,所以……”说着絮儿突然向元义跪下。
元义听着絮儿的话,心里犹如被刀刮了一般,一种从未有过的委屈、不甘、愤恨和怜爱交织在一起,当他见到絮儿竟突然跪在自己面前时慌忙的扶着应絮儿说道:“絮儿,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应絮儿一边哭着一边继续说道:“絮儿知道这样做不好,更可能会让郡主姐姐陷入麻烦,但絮儿没有其他办法,只要能让絮儿更靠近肖公子,絮儿做什么都愿意!如果元大哥不答应絮儿,絮儿就不起来……”
元义此时的心更乱了,本来打算找机会跟肖氏安提出留下絮儿在松佑州的,但如此一来不但没有必要说了,更让他的心沉到了谷底。
元义本事光明磊落之人,若不是战机转瞬即逝,他早就毫不犹豫的前往救援郡主了,现在经应絮儿这么一闹,他对应絮儿的好感也变得复杂起来,一时间竟不知到底该如何是好。
元义不甘的转过身一拳敲在桌子上,脸上尽是惆怅,他失魂的叹了一声,“真是羡慕和城王,身边竟然有像絮儿姑娘一样在乎他的人……”
应絮儿依旧跪在元义的身后抽泣着,元义这时转过身,一脸怅然的将絮儿扶起,“做男人应顶天立地,而女人为了自己的幸福也是情有可原,絮儿姑娘不必自责,我元义虽不是顶天立地的英雄,但也是说一不二的人,我……答应你!”
第九十一话 救人(上)
场景:长佑军前军大营
在大营当中的一处空地,元义与肖氏安对视而立,附近好奇的士兵纷纷围了过来,将二人围在了一个圈内,东德礼和铜钢等人也都一脸无奈略带紧张的站在圈外看着。
此时元义手上拿了一把普通的长棍,身上也没有披上战甲,而是穿了一件操练时穿的短衣,“和城王,不是在下不顾及郡主,只是现在王朝动荡不安,皇族也几乎殆尽,郡主虽然一介女流却能争善战,心存大义,元义敬佩,但现在王朝各地四分五裂,我作为长佑军的都统本就应该以长佑军的目标为先!”
对面肖氏安的手中也立了一支长棍,“肖某明白,就按刚刚说好的,如果肖某侥幸胜了将军一招半式,将军就出兵助我救出郡主,如果肖某败于将军之下,肖某打消念头立刻离开此地,而且和城日后也定不会责咎松佑州和长佑军!”
元义:“既然和城王也这么说了,那就动手吧!”
说着元义双手握住长棍向肖氏安挺棍刺来,而肖氏安也手向上一送,将长棍向上蹿出了一端,然后握住长棍的根部直挺挺向元义劈了过去,同时身形也向一侧移动。
元义见肖氏安的棍从上而下先到,向一侧一闪,肖氏安的棍砸在地上,元义趁机一棍捅向肖氏安,而肖氏安身形闪动,轻松躲开了元义的攻击,元义见没有捅到,反而立刻改变了长棍的方向,顺着肖氏安移动的地方横着扫了过去。
肖氏安急忙拉回长棍挡在一侧,啪的一声,二棍向击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肖氏安虽然轻松挡下了这一击,但心中依旧暗叹元义的厉害,普通人像刚刚那样捅出一棍后很难立刻改变方向横扫过来,而且还是那么大的力量横扫。
元义见肖氏安轻松挡下自己的攻击,也不禁暗叹,和城王乃天下第一豪杰,但是真正能和和城王过招的人根本没有几个,这次能趁机一较和城王的深浅,对于常人来说是难得的机会,元义一时也来了兴致,刚刚因应絮儿而低沉的心又再次活跃了起来。
元义一手握住长棍的根部一手握在长棍的中间,以中短式向肖氏安发起猛攻,而肖氏安则大多单手握在长棍的一端,以远攻相迎。
二人一远一近,脚步敏捷身法快速的在众士兵的围拢中较量了起来,周围的士兵叫好声一阵高过一阵,使得更多的人围了过来,或许就连元义身边的将士也没有见过,竟然有人能与元义一口气对峙了二十几个回合还能不分胜负的。
一旁观战的何肖一开始也有些担忧,但很快也开始大叫着给肖氏安打气起来。
元义越打兴致越高,攻势也越猛,似乎有些忘了和他对战的是和城王,而肖氏安虽然开始的几回合也会适当的还击,但随着元义的攻势越发猛烈起来,他便开始转攻为守,虽然他都一一招架住了,但心中却开始有所担忧,以元义的武力二人打上百回合也是有可能的,可元义此时给肖氏安的感觉就如同一只不知疲倦不知恐惧,从不退缩的神兽。就算自己能和他打到过百回合,但谁胜谁负依旧尚未可知,而且肖氏安感觉自己并不是元义的对手。郡主现在情况不明,他不能在此耽搁太久,必须想办法一招克敌。
肖氏安想着俯身将长棍贴着地面向元义横扫过去,元义见状也不挑起躲开,而是将自己手里的长棍对着肖氏安的棍子猛挥过去,啪的一声,将肖氏安的长棍击开,而肖氏安借着自己的长棍被击开的同时身体一转,抡起长棍,同时另一只手也握住了长棍的中间,身体从另一侧转回来时,脚也向前跟了一步,一棍子向元义猛力的砸了下来。
元义见状没有丝毫退让,身体也原地转了一圈,长棍由下而上迎着肖氏安的长棍招呼了上去。
又是一声清脆的声音,两个棍子撞在一起的时候产生了极大的震颤,但二人都死握长棍,一人向下用力,一人向上用力,两支长棍在二人的力量下竟然互不相让,各自弯出了一个弧形。
就在这时肖氏安向下用力压的长棍突然一抬,身体再次一转,竟向元义一棍捅了过来,元义被肖氏安突然卸力变招没有准备,长棍向上一晃,肖氏安就已经又捅向自己了,元义急忙下压长棍,同时身体向一侧闪开,肖氏安的长棍从元义的身前刺过时,元义将长棍用力压下肖氏安的棍,却还没等压到,肖氏安握着末端的手指轻轻将长棍的末端向上一挑,而握住棍中间的手则稳稳的扶住长棍,使得长棍以他的手指为中心,竖着转了一圈,握住末端的部分从上面转过去砸向元义。
肖氏安的打法十分巧妙,让元义也大吃一惊,元义急忙横起棍子向上挡,当两个长棍再次相击时,肖氏安的长棍差点就砸在元义的肩膀上。
肖氏安手指一动再次转动长棍,而这次长棍的方向相反,从下方向元义袭来。元义急忙抡起长棍将下面攻来的攻击弹开,接着二人同时出招,肖氏安在元义将长棍弹开的同时,一棍向元义的后背射出,之所以说射出,是因为肖氏安的长棍是直直的从手掌、手指中滑动着刺向元义,这样一来他可以随时看情况握住滑动的长棍,停止长棍向前的攻势。
而元义在弹开肖氏安的攻击后,身体向后一转,背对着肖氏安一棍刺向肖氏安的胸口。
砰地一声闷响,元义感觉到了自己的长棍结结实实的打在了对方的身上,于是转头看去,当他转过头来也不觉的一惊,肖氏安的长棍也几乎要碰到自己,辛亏自己的身体是斜侧着向后挥出一棍,不然此时谁胜谁负还未可知。
而肖氏安此时已经紧紧的握住了射向元义的长棍,而手持长棍那侧的胸口也结结实实的被元义捅了一个正着。
肖氏安喷出一口气,捂着自己的胸口向后退了两步。
这时围在周围的士兵们大声欢呼了起来,何肖等人也大叫着一脸惊慌的跑了上来。
元义长舒一口气,心中暗叫好险,在周围将士的欢呼声中他转身看向肖氏安,虽然元义刚刚那一击没有用出全力,但那也足以将一个普通人打倒在地不起,肖氏安此时嘴角也隐隐露出殷红,几人围着肖氏安关切的询问肖氏安的情况。应絮儿更是泪水涌动、柔情似水的扶着肖氏安。
元义看着应絮儿,刚刚一瞬间出现的悦色转瞬即逝,眉头一皱,心再次沉了一下。
肖氏安缓了缓气息上前一步拱手道:“元将军果然是难得的猛将,肖某佩服,按照之前说好的,肖某即刻离开,不会再叨扰将军!”
元义:“和城王言而有信,元义还有要事就不送了!”说着也抱了抱拳,郁闷的看了应絮儿一眼便转身回到了自己的营帐之中。
何肖急道:“这个元义怎么回事,伤了主上也不说看一下伤情,还赶我们走!”
几人将肖氏安扶到马车前,肖氏安:“输了就是输了没什么好说的……”
应絮儿这时眼泪都流了下来,“公子……你的伤怎么样?”
肖氏安笑了笑,“我没事,元义并没有用全力,不然刚刚那一下我也不会再站在这里了。”说着长舒一口气露出一副轻松的表情,“还好平时没有懈怠,不然就更狼狈了!”
东德礼:“主上,既然元义这边不出兵,那主上打算怎么救出郡主?”
肖氏安:“现在只能调虎离山试一试了,走吧,我们在路上边走边说。”
营帐之中,元义独自坐与帐中,虽然刚刚的比试他在众目睽睽之下赢了和城王,但心中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郁闷之感,让自己始终无法高兴起来,这种感觉并不完全是应絮儿带给他的,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平时上阵杀敌,将敌将轻易斩下时都没有这种感觉,今日与实力莫测的和城王一较高下,却让他心中逐渐涌现出了一丝丝的负罪般的感觉。
元义昂头喝了一口放在桌上的酒,这时他感觉到了自己的身后有些不对劲,他急忙放下酒杯,将穿在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这时他才看到自己身后的背部,靠近脖颈的位置竟然有一处已经残破的列出了几个口子,因为元义体型壮硕,衣服本来就比较紧一点,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
元义看着那几条口子,想起了刚才和肖氏安比试时,最后肖氏安的长棍已经到了自己的身后,就算自己斜侧着身,但长棍只要再向前一点应该就碰到自己了,元义这时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急忙将外面的守卫叫了进来。
“和城王他们人呢!”元义问道。
“和城王早已经坐着马车离开了!”那个士兵回答。
元义的表情突然转好,喃喃道:“或许我有点明白,为何天下各路豪杰会有那么多人投靠他了……”
场景:委门军军营附近
何肖:“主上,您真的要亲自去,有我和仆役两个也能救出郡主!”
应絮儿也在一旁急道:“是呀公子,太危险了,你就别去了!”
肖氏安脸上没有丝毫受伤的样子,“怕什么,只要铜钢能顺利吧胡星引出来,我们成功救出郡主并逃走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仆役这时眉头不展的说道:“可是……,铜将军真的能把胡星和他的人马引出来吗?”
肖氏安用手指敲了一下仆役的脑袋,“你小子现在也开始质疑我的判断了?”
东德礼沉着说道:“胡星渴望得到兵祭,这点从我们一进入松佑州他就要抢人就能看出来,所以和城王会不会去他那里,何时去他都会很关心,现在铜钢跑去说和城王要往葛路城,结果走到半路被哈苏齐追上,双方争执不下,去他那请求调兵,他一定会带兵出来,只不过和元义率军前来想比,给我们的时间能更短一些罢了,毕竟我们没有被大军阻拦,这一点很快就会被胡星察觉的。”
仆役:“那铜钢将军到时不会有事吧?”
东德礼:“胡星要的是兵祭,铜钢对他来说没有什么意义,所以到时会丢下铜钢尽快赶回来的,只要在他赶回来前救出郡主就没有问题了。”
其余几人听了东德礼的话都点点头,肖氏安看着脸色阴沉的东德礼,讨好似得问道:“先生还在生气呢?”
东德礼瞟了肖氏安一眼:“主上是和城王,老臣只能为主上解忧,但和城不理天下事,……只许这一次!”
肖氏安呵呵笑道:“好的……”
仆役突然轻声喊道:“主人,他们真的出来了。”
听到仆役的话,众人纷纷向委门军的大营看去,就见铜钢带队,后面胡星亲率一队人马从军营中出来。
肖氏安:“看来铜钢是成功把他们引出来了!好吧仆役,下面就看我们俩能否救出郡主了。”
仆役也准备好了,向肖氏安点了一下头,肖氏安转头跟何肖说道:“别忘了保护好先生和絮儿,还有……,事后我看我们也没有必要再留在松佑州了,我们救出郡主后也许会绕开这附近北上,你们到时就在松佑州北境的连东城跟我们汇合!”
何肖点了点头,“可是主上要是……我是说万一,您和仆役在救郡主时也被抓了,那我们要怎么知道?”
东德礼这时从何肖身后用扇子狠狠的敲了一下他的头,“废话,到时铜钢将军会与主上汇合,当没有在指定地方汇合时,用不着我们铜钢将军就会自行传信回和城请求援兵了!”
第九十二话 救人(下)
场景:松佑州
何肖赶着一辆马车绕开官道行驶着,这是肖氏安让他们尽量避开长佑军和委门军的人马,才让他们尽量绕开官道,东德礼赶着另一辆马车跟在后面,面容也十分的焦虑,应絮儿则看起来一点精神头都没有,噘着嘴静静的坐在车里。
何肖这时放慢了一点速度,等东德礼的马车跟上来,“先生,您说大漠军真的会跟胡星联手击垮长佑军吗?”
“大漠军现在的立场也比较复杂,拉提达王子虽然兵败被赶到大漠国的东南方,但拉提达王子与大漠南境的诸多部落都有所来往,这也是为什么苏尔莫汗要急着铲除拉提达王子的原因,大漠国与胡星无外乎就是相互利用罢了,什么联手不练手,当遇到了难题都会各自想着自己一方的。”
何肖:“先生,您就别再生气了,他也是担心郡主被俘或多或少会给和城惹来麻烦,所以才这么着急的!”
东德礼长叹一声,“如果真的是这样就好了,我就是担心主上这次恐怕遇到他一生中最大的对手了……”
“对手?您是说那个元义吗?我看那个元义就没什么了不起的,他做主上的对手还差得远呢!”
东德礼:“呵呵,不管多么强大的对手,用什么办法赢了自己,但终有一日当我们强大了以后也会赢回去的,这种赢来赢去的较量永远都不可能让对方成为自己一生的对手,只有那些无论你多么强大都甘愿去输给她的人才是一生中最大的对手,我们主上怕是遇上了,那个能彻底征服他的人……”
场景:委门军军营
在木栅的外面两个巡逻的士兵面对着木栅,放开了下身的水头哗哗的……
其中一个说道:“丫丫个呸的!昨晚尿到一半还没尽兴就被人给打晕了,害得我还倒在尿坑里,弄的一身的臭味!”
另一个:“不错啦,老子的衣服都被人扒了,可惜,听说把咱俩打晕的那个小娘们长得还不错,好像是个什么郡主来着……”
“切,别听他们瞎扯,我看就是咱们将军从哪弄来的娘们,留在军营解闷儿的!”
“那打晕咱俩干啥?”
“还用问吗,将军那啥不行,所以就跑出来想找别人了呗!”说着两人都贱笑起来。
肖氏安和仆役偷偷靠近那两人,在对方毫无察觉之下,都在每一人的后脑猛击了一下,那两士兵这次刚尿完,裤子还没提好就又被打晕了。
两人很快就换上了那两个士兵的衣服,然后将那两个士兵丢进了尿坑,并弄了些草盖在上面。
一切准备好了,肖氏安和仆役便牵着白雪向军营大门处走来,当来到大门这里时一个当官的突然喝住二人。
“站住!你们是哪个营的,以前怎么没见过你们!”
肖氏安:“大人,小的是刚入军不久的,刚刚从佑河那边的大营被调到这里!”
那当官的来回打量着二人,“哼,从那调过来的呀,估计也不怎么样,不然能调到我们这来?这马怎么回事,后屁股上怎么还受伤了?”
肖氏安:“啊,是啊大人,前几天我们兄弟跟着大部队越过佑河,还以为能讨到什么便宜,结果没想到马被射了一箭不说,就连我们兄弟也都差点死在那了,不敢再去了,就托了点关系,希望离战场远一点。”
仆役在一旁猛点头配合着。
那军官喝道:“废物,上阵杀敌才能获得功绩,没有功绩怎么飞黄腾达!”
肖氏安:“是是是,大人说的对,可我们本来就胆小,上过一次战场就再也不敢去了,还是留在军队里做做别的,总有我们能做的事儿,混口饭吃吧!”
那军官撇撇嘴,“烂泥扶不上墙,知道该在哪报道吗?”
肖氏安:“请大人明示!”
“往里走,大概五十米,然后再向左拐,再走二十米就是一个长长的大帐篷,新来的都得去那里登记,然后统一安排!”
“谢谢大人!”二人千恩万谢的进入了委门军的军营。
进入军营后,仆役低声问道:“主上,现在我们怎么办?”
肖氏安:“你找机会把这里的马厩找到,虽然胡星带人出去应该骑走了一大群马,但应该还会有一些,留下两匹给我们一会儿逃走时用,剩下的想办法处理了。而我会跟着白雪找到郡主,到时再想办法找你!”
仆役点点头,趁四下无人便转身溜走了。
肖氏安之所以带着白雪一同来,就是为了让白雪找到郡主,然后再趁机救出郡主,虽然冒险了一点,但好在白雪上次出现在委门军军营时是夜晚,而且大多数人当时都还在睡觉。
白雪似乎也知道肖氏安带它进来的目的,于是左拐右拐一直来到了军营的后方,这时白雪停住了脚步,肖氏安向对面看去,就见有两个人守在一个营帐的门口,营帐周围还有几个人在来回巡视着。
肖氏安心想郡主十有八九就在这里了,于是若无其事的牵着白雪向那营帐走来。
这时一个巡视的人突然把他叫住,“站着!你是干嘛的!”
肖氏安急忙嬉笑的说道:“小的是刚从其他营地调过来的,对这里还不太熟悉,想着到处转转!”
那人瞅着肖氏安,然后没好气的叫道:“新来的?没事上别处转去,这里禁止人进入!走走走!”说着便开始轰肖氏安。
肖氏安:“大哥,这里是什么地方啊,干嘛弄的这么紧张,那营帐里不会关着什么人吧?”
“用你废话,快滚!”这时其他几个巡视的人也走了过来。
一个看似管事儿的人嚷嚷道:“怎么回事!”
刚刚那个轰肖氏安的人一脸谄媚道:“这来了个新丁,走错路了,我现在就把他轰走!”说着就要来继续轰肖氏安。
“等等!”那个管事的喊了一声,来到了白雪前,“这马……我好像在哪见过……”当绕到白雪后屁股时他突然想了起来,“哦!我想起来,这是昨晚逃走的那匹马!”
那人话音刚落肖氏安一手托住轰自己离开那人的下巴,同时手臂向上用力,手腕一抖,那人颈骨出传来一声咯咯声,便一头栽倒在地。
后面两人还没明白怎么回事,肖氏安一步来到面前,双手同时向那两人的喉咙处一击,那两人还没出声就倒了下来。
那为首的人一看肖氏安瞬间干倒了三个人,于是大喊道:“他是来救人的,快干……”
话还没说完就被白雪一个侧身撞倒,那人倒在地上刚想爬起,就见白雪扬起前腿,一脚踏在那人胸口,将那人直接踩死了。
守在附近的其他人见状纷纷拔刀向肖氏安迎来,肖氏安也拔出倒下的一名敌兵的刀向对方冲了上去。
场景:松佑州某处
胡星带着人马跟着铜钢向东南的方向行进,但已经行出了几十里却依然没有看到被长佑军围住的肖氏安,不禁的心中起疑起来。
“铜将军,你说和城王就在距离我大营三十里的地方被长佑军所困,但现在我们已经走出快六七十里了,怎么还没见到和城王和长佑军?”
铜钢没有理会胡星,只是简单的说道:“快到了,就在前面不远!”
胡星骑在马上甚感可疑,突然他想到了郡主,接着大喝一声将身后的队伍停住了。
铜钢知道已经瞒不住了,但还是调转马头,故作问道:“大人为何停住,难道不想接我家主上了吗?”
胡星盯着铜钢,满脸都是不信任的说道:“铜将军,我胡星虽然是武将出身,但也不是一个莽夫,如果在下没有猜错的话,和城王没有被长佑军围困,对吧?长佑军现在正筹备和我委门军大战,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得罪和城王!”
铜钢冷笑一声,“如果胡星大人觉得我是在骗你,那我倒要问问,我为何用这样一个理由骗胡星大人?”
“因为你们……”胡星差点说出他们想要救出郡主,还好话被他及时收住,没有说出郡主在他手里这样的话,胡星看着铜钢,也冷笑一声,“调虎离山,和城王这个计策用得好啊!”
说着胡星没再听铜钢过多的解释,调转马头便带着自己的兵马快马加鞭的向回赶。
但是当胡星带队刚赶回没多远,一名探报便快马加鞭的向他这边赶来。
“启禀将军,长佑军都统元义现率领人马正在佑河前与我军对峙!”
胡星一听也是一惊,“什么,元义在这个时候出兵!我军损失如何?”
“敌方暂还没发动攻击,但敌方人马达三万,随时都有可能发动进攻!”
这时胡星身后一将领说道:“大人,现在我军已经绕到了元义的侧翼,此时在元义与我军交战时突袭正中下怀,是难得的机会呀!”
胡星这时脸色有些为难,身后那将领又说道:“大人,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呀!”
胡星一咬牙,“也罢,反正营地里还有数千人马,就算是和城王我也不信你能那么轻易的把人救出去!走!跟我一起夹击元义!”
场景:委门军军营
对方守在附近的人加在一起也不过才十几个人,肖氏安没费多久便将那些人都解决掉了。但他不妨是否有人跑去找人了,于是没有片刻耽搁,径直向营帐中而来。
当他来到营帐中时看到郡主的手脚都被绑住,正挣扎着想要靠床榻磨断绳子,当她看到肖氏安从外面进来时也是一脸的惊讶,同时心里夹杂着欣喜的复杂情绪。
“肖大哥!”郡主下意识的叫了一声肖大哥,甚至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肖氏安急忙用刀隔断了绑着郡主的绳子,郡主:“你怎么来了?”
肖氏安:“你的马受了伤跑回去给我送信我才知道你被胡星抓住了,所以就想办法混进来救你了。”
郡主:“不……,我是说,你不是和城王吗?你怎么会……”郡主的话问到一半停住了。
肖氏安露出一副无奈又很不情愿的表情,“还不是絮儿哭着闹着让我来救你,我才实在没有办法的!”
郡主知道肖氏安又在故意装傻充愣,抿着嘴欣慰的笑了一下。
“才怪!”
这时听到外面传来一声惊叫:“怎么回事!”
“不好!”肖氏安一步闪到帐外,这时外面也有两个人看到了他,那两人一见肖氏安转身就跑,就在刚一转身时,两颗石子从对面飞来打在那两人的头上,那两人瞬间倒地不醒。
仆役拉着两匹马从对面的方向赶来,肖氏安一看到是仆役长舒了口气,郡主这时也从帐外走了出来,当她看到白雪受伤,而且伤口下面的皮毛都被染成了暗红色是心里也不禁难受起来。
她轻柔的抚摸着白雪,而白雪也回应着她。
仆役:“主人,我牵马到这里已经被不少人看到了,有一些的眼神也很奇怪,恐怕我们得快点离开这里!”
肖氏安点点头,从仆役手上接过一根缰绳,然后转身跟郡主说道:“郡主,我们不能再在这里多耽搁,快点走吧,东德礼先生和何肖他们已经向北走了!”
郡主这时看向肖氏安,摇了摇头,“不,我还要再去一个地方!”
第九十三话 家
松佑州,佑河以东以哈苏齐为主的长佑军,在知道大漠意图与胡星联手后,便即刻召集了手下诸将,打算在大漠军队到来之前与胡星决一雌雄。
哈苏齐以元义为将率领三万人马驻守在佑河以东,做出试图进攻的架势,吸引了委门军主力二十万人马,而另一边又以大将杜天威、哈龙克率军从松佑州北境绕道直取委门军腹地。
期间因为郡主被胡星所俘,肖氏安为了救出郡主不顾危险进入委门军军营,还与元义比试受了伤,元义心中有亏虽拒绝肖氏安派兵引敌,但在之后还是动用了手下三万人马逼近委门军,致使委门军不得不认真对待调动了周围的所有兵力,为肖氏安营救郡主争取了时间。
后胡星率队意图侧击元义,无奈元义时进时退始终与委门军保持一定的距离,虽然阵仗很大但完全没有进攻的架势,胡星无奈退兵,但回营时郡主已经被救走。
郡主被就走后胡星坐立难安,既怕郡主带兵前来报复,又怕拉姆尔达得知他俘获郡主意图控制他,而遭到大漠军队的攻击。就在胡星寝食难安之际,长佑军的大军长驱直入,在杜天威的指挥下快速的掌控了委门军大半领土,两个月后委门军灭亡……
就在委门军主力被元义牵制时,和城王肖氏安陪同郡主,带着仆役和后来汇合的铜钢,一同来到了松佑州西边荒地,也是上元帝王朝和大漠联邦交界的魔骨地域。
场景:松佑州魔骨地域
传说魔骨地域是曾经生活在大陆上的魔兽所栖息的地方,据传后来魔兽们被冰封大地的巨人所灭后这里就只剩下魔兽的尸骨,因此这里被称为魔骨地域,不知是因为传说是假的还是因为时间太过于久远,这里一望无际的荒凉大地上根本看不到什么魔兽的骸骨。
但是即便如此也没有人愿意居住在这个荒凉的地方,因此这里没有城镇、没有村庄,就连经过这里的人也只是往来大漠和王朝的商队和客旅而已。
大漠联邦位于上元帝王朝以西,是一个地域面积不比上元帝小的联邦大国,两国之间除了隔着一个古山雪峰群外,还有北边的拉琪塔草原和南边的魔骨地域,如果大漠国的军队要联合胡星那所经之地必定是这里的魔骨地域。
肖氏安陪着郡主马不停蹄的走了整整三天终于来到了魔骨地域,在这一望无际的荒芜大地面前,任谁都会感受到一种被世界遗失的感觉。
郡主骑在马上脸上的表情十分焦虑,“谢谢你陪我一起到这里来!”
肖氏安看了看郡主,故意打趣道:“救人救到底,要是你又被大漠人强行带回去,那我堂堂和城王的脸还往哪放!”
郡主:“如果这次大漠的军队真的搅入了王朝的纷争,那就真的一发不可收拾了,就算是我到时也不知道到底要怎么面对曾经的同伴,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一定要阻止这种事发生!”
肖氏安看着郡主的背影,此时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感觉到眼前这个身材娇小的郡主,背负了太多太多……,她应该比现在更美,比现在更快乐,本来应该有无数的人敬仰她,崇拜她,但是现在,他看到的只有世间的刀刃在不断的向眼前这个女人挥舞。
想到这里肖氏安的心里不觉得难过起来,渐渐地他似乎清楚了和城存在的意义,但是……和城的存在真的有意义吗……
几人向前又走了一段距离,这时迎面的方向仆役骑着马急奔而来,“主人!郡主,前方三十里的地方发现了大漠国的大军,光先头部队就有三万人马!”
肖氏安看着郡主,郡主缓了一下,似是下了决定,于是策马便向前急驰而去,肖氏安等三人也跟着郡主一同奔了过去,但始终保持着距离没有追上。
果然没过多久几人就看到对面浩浩荡荡的大军正向他们的方向而来,在日光的照射下,如同从一团光晕中走出一般。
郡主策马直接向对面大军的方向而去,当郡主靠近时对方也看到了她,于是为首的人立刻传令停止了大军的前行。
拉姆尔达吃惊的驱马和拿克提来到了郡主面前,这时肖氏安等人在郡主身后不远的距离停下。
看到对面的大漠军,两侧是大漠骑兵,中间则是大漠步军,也许是经过了长时间的奔袭,脸上都多少露出一丝风尘之气。
拿克提一脸开心的说道:“马静!你是要跟我们回去的吗?”
一旁的拉姆尔达一脸忧郁的看着郡主,“不,她是来阻止我们的……”
郡主看了看两人后面的大漠军,“没想到,你们真的回来了!”
拉姆尔达:“马静,苏尔莫汗已经决定和胡星联手了,现在说什么都来不及了……”
郡主失落的冷哼一声,“来不及了?是你想让它来不及吧?”
拿克提:“马静!”
郡主:“苏尔莫汗不就是你的父亲吗?只要你坚持的话,也来不及吗?”
拉姆尔达的眼神中闪出一瞬间的落寞,“马静,你知道的,我的父亲从来就不把我的……当回事!他所做的决定我向来都是服从的,这就是我的宿命,以前是以后也是!”
郡主声音略带颤抖的说道:“那……即便是要与我为敌,你也要应和你说的这个宿命吗?”
拉姆尔达瞪着眼睛看着郡主,脸上的表情尽显不甘,“马静,你知道我的心意,难道你真的想为了这个已经不可能再恢复的王朝而献出一切吗!”
郡主泪光含目,“我只知道,这里是生我的地方,而大漠……是养我的地方,不管是这里还是大漠都是我的家,现在养我的家要毁掉生我的家,你告诉我……如果是你的话,你会怎么做?丢下这里,看着这里的人一天天的等待死亡,没有希望的活着吗!”
拿克提见郡主的情绪有些失控急道:“马静,我们不是要侵犯上元帝,就算苏尔莫汗有这个打算我们也不会同意的,我们只是帮胡星对付长佑军,之后胡星再帮我们歼灭拉提达,只是如此而已!”
郡主的眼睛始终盯着拉姆尔达,“只是如此吗?拉姆尔达,你告诉我苏尔莫汗的目的真的只是如此吗?”
拉姆尔达的眼中也也尽是焦灼,他没有回答郡主的问题,因为就连他自己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郡主脸色阴沉的说道:“我是王朝的郡主,就算王朝真的保不住了,在下一个新朝建立之前,这个土地上的人每一个人也还都是王朝的子民,如果你们真的搅入王朝的争端,那……我也只能把你们当做敌人了!”
拉姆尔达神色悲情的看着郡主,“敌人……,你真的能向我们挥起刀剑吗?”
郡主:“可前提是……你们已经先向我挥起了刀剑……”
拿克提:“不是这样的马静,拉姆尔达也是有苦衷的,这都是苏尔莫汗的意思,拉姆尔达也没有办法!”
郡主:“不!现在指挥这些兵的人是他,不是他的父亲!”
拉姆尔达看着郡主,眼神复杂,内心此时也无比的挣扎。
郡主:“拉姆尔达,在我眼里你一直都是一个有主见,有担当的人,默默守护者我们这些身边的朋友,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对你的父亲如此的惟命是从?真的是你父亲的意思让你带兵到这里,还是你自己也是这么想的?”
拉姆尔达惆怅的看着郡主,“马静,为了你我可以和任何人对立,包括我的父亲!”
拿克提惊讶的看着拉姆尔达,“拉姆尔达!你……”
拉姆尔达:“我不会向你挥起刀剑,永远都不会!”
郡主一听激动的抓住拉姆尔达的手臂,“你愿意回去!?”
拉姆尔达苦笑了一笑,虽然是苦笑但却带着一丝的解脱和释怀,“我会告诉我的父亲,我不会伤害你,我不会伤害那些我所关心的人!我……要守护你们!”
拿克提站在一旁也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拉姆尔达:“可是,大漠和王朝相隔千山万水,你一个人在这边我实在不放心,跟我回去吧!”
郡主苦笑着摇了摇头,拉姆尔达也苦笑了一下,“是呀,你做的决定从以前开始就无法改变……”这时拉姆尔达向郡主后面的肖氏安看去,“你这么坚决的不跟我回去,除了为了王朝之外,还因为那个人吧?”
仆役这时站的远远的听不到对面的对话,看有人看向这边也感觉奇怪,“主人,他们好像再看我们这边?”
这时就听拉姆尔达远远的喊道:“大漠联邦河牧族拉姆尔达莫提塔那耶见过和城王,之前没有认出和城王多有冒犯,还望和城王见谅!”
肖氏安也抱拳回了一礼。
拉姆尔达又转而看了郡主,片刻之后如下了巨大的决定般转身向后方的大军而去,当走出十几步时拉姆尔达突然停住,背对着郡主头也不回,语气哽咽的喊道:“吉儿!这是我第一次叫你原来的名字吧?吉儿,你记着!无论如何……,无论如何,在我们大漠都有你的一席之地,在那里有你最亲、最关心你的朋友,无论你走到哪里,我们都随时欢迎你回来,无论发生什么事,我们都会支持你、保护你!无论你到哪里,大漠……永远都有你的家!”说完便于拿克提大步回到了大军前,不多时,三万大漠军便开始掉头返回。
听到拉姆尔达最后的话,郡主的泪水从眼眶中涌了出来,她远远的望向即将随大军离开拉姆尔达和拿克提,突然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大声喊道:“谢谢你们!有了你们才有了现在的我,是你们……,你们才是我的太阳!我会回去的!我一定会再回去的!……会回去的……”当说出最后几个字时郡主的声音已经小到只有她自己才能听见。
远去的拉姆尔达和拿克提也听到了郡主的喊声,虽然没有回头,但身体也不自主的颤抖了一下。
肖氏安走到了郡主身旁,眼神惆怅,看着郡主的眼泪如泉水涌下,肖氏安竟感觉自己也莫名的悲伤起来,郡主抽泣的声音让他的心也开始波动起来,良久他缓缓的说道:“你认识了一群世间最好的朋友……”
郡主抽泣着用力点着头。
离开郡主后拉姆尔达问拿克提,“拿克提,你会不会像现在这样永远的支持我?”
拿克提惊讶的看着拉姆尔达,随即笑道:“那还用说,不管回去后苏尔莫汗会如何看待这件事,我都会站在你这一边,不只是我,郎拓、米尔玛哈他们也都会跟你一起面对的!”
拉姆尔达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那笑容充满了勇气……
第九十四话 守望钟
场景:松佑州佑河西南四十里树林
一个身材高大壮硕的人一肩扛着巨大粗壮的木桩,另一肩搭着一件虎皮,但似乎是因为处理时比较粗糙,虎皮里面还有血滴下,虎头更是翻着白眼,半段颈骨还漏在外面。
那人一边穿过树林一边自己喃喃道:“把这个虎皮送给大人,不知道大人会不会高兴?影刹那个混蛋,派人来通知我,也不给我找个马,走回丽州大概得两个月吧?要是现在有人送我一匹马,我一定好好谢谢那人……啊!我是不是应该把老虎肉都吃了再上路的,走到半路饿了怎么办?”
那人自顾自的在林中言语着,这时一阵马蹄声传来。
元义得知佑河西岸的委门军调走了一半兵力去支援北方的各城,于是率领兵马与剩下的十万委门军展开了战斗,期间在战斗中,元义追赶敌军闯入树林,并于手下人马失散。
扛着虎皮的人听到马蹄声转头看去,就见对面来了一个身穿红色铠甲,身形魁梧手持粗大铁枪的将领,那人并没有将目光长时间放在元义身上,而盯着他胯下的马出神。
那人看着壮硕的惊魁,脸上露出了笑容,“送马的来了……”
元义这时也看到了前面的人,当看到那人一肩扛树一肩挂虎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何人?!”元义停下马大叫一声,却没想到那人连回答都没回答,将虎皮向旁边一丢,抡起十米长的大树干就向元义砸了过来。
元义心下一惊,忙立起十臂枪进行格挡,碰的一声闷响,元义一咬牙顶住了那人的攻击,但胯下惊魁却差点没吃住,连向一旁移动几步做缓冲。
元义大惊,而那壮汉见元义竟硬生生接下了自己的攻击也有点意外,元义见对方的攻势可能会伤到惊魁于是干脆一脚踩在惊魁的背上,用力一蹬高高跳向那人,同时手臂紧握十臂枪,卯足了力量向那人猛力砸了过去。
那壮汉见状双手举起树桩挡在头顶,又是一声沉闷的撞击声,虽然那巨大的树桩轮重量不逊于十臂枪,但毕竟十臂枪是纯金属打造硬度要远胜于树桩,再加上这是元义猛力的一击,那树桩自然吃不住,从当中咔嚓一声折断。
虽然元义将对方的树桩打断,但看到那人黝黑粗壮的手臂没有丝毫的影响依旧将短成两截的树桩举在头顶,心里从吃惊也变成了骇然。
那壮汉突然大叫一声:“呀!兵器坏了!你丫的!”那壮汉双眼露出凶光,抓着树桩的手指一用力,十个手指竟然全部扣进了树桩,然后轮着断成两截的树桩便向元义猛砸。
树桩就算断成了两截也有四五米长,那壮汉一手抓起一个抡起手臂向元义展开疯狂的猛砸,元义手持十臂枪招架,但无奈对方的攻击猛烈,而且树桩体积大,杀伤范围广,元义没有办法,一边抵挡一边后退,但即便如此他手中的十臂枪也没有闲着,在后退的同时他也在用十臂枪的枪头削砍着树桩。
当元义退到树下时便会闪开,而那壮汉将树桩砸在树干上时震得那树都半死不活。
两人在树林中纠缠了半个多时辰,但因为都是使劲全身的力气在战斗,二人此时都是大汗淋漓,这时从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元义在间歇中看到来的人是自己的手下,心方才放下来。
那人这时也看到了有人朝这边来,又看看元义摇了摇头,此时他和元义都大汗淋漓,于是自顾自的喃喃道:“算了,现在的人都太抠了,不就借匹马吗,不借了……”说着将手里的树桩向元义丢去,同时转身就跑。
当跑出百余米时又喃喃道:“这地方养马的人太特么猛了,等回去告诉大人,打哪也不能打这儿地方!”跑着跑着他一拍脑门,“哎呀!忘了,送给大人的虎皮忘拿了!就跟大人说被养马的抢跑了,大人会信吗?”
“将军!”卫玄骑着马停在了元义面前,有一队人还打算去追那个壮汉,被元义立刻拦住了。
元义呼吸急促,汗水从额头不住的留下,“算了,那个人不是寻常人,你们去了只会是送死!”
卫玄看着元义的样子也是心里暗惊,因为他从没见过元义和人交战后如此疲惫,“大人,没想到委门军帐下还有如此猛人!”
元义摇摇头,“应该不是胡星的人……”元义看了看脚下的两截树桩,“没想到天下还有如此强的人物,果然天下倍有豪杰出!”
在长佑军与委门军决战的前期,无意中与元义在树林交战,并且不分胜负的这个壮汉,元义自最后也没有再见过,他更不可能知道,那个人在不久后成为了震动北方乃至天下的六大魔之中的恶魔。
场景:数日后五子岭
五子岭位于松佑州和青代之间,因为位于山脉之中,因此这里的地势相交于其他地方也要高处很多,在五子岭偏西北的方向有一条大陆一直蜿蜒通向华清和日曰。
铜钢骑着马走在最前面,肖氏安和郡主则并排跟在后面,接着是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在蜿蜒的山路中悠然的前进着,虽然这里算是山地,但此处的大道地势平坦,走起来也舒适许多。
仆役和何肖各自赶着一辆马车,何肖的马车车帘被拉开,应絮儿则坐在靠近车外的位置,恬静的如小女孩一般正观赏着两旁的风景,而东德礼这次竟然没有坐在马车里面,而是坐在了马车的棚顶,有些特立独行的感觉。
何肖:“主上,我们这次是去华清还是日曰呀?”
肖氏安:“先去日曰,然后走华清去都州。”
何肖一听要去日曰心情高涨起来,“哈哈,太好了!”
坐在一旁的应絮儿好奇的问道:“日曰有什么特别的吗?”
何肖一脸吃惊的看着应絮儿,“不是吧,你不知道?”
应絮儿茫然的摇了摇头,何肖见状装出一副见多识广的样子,说道:“正所谓,天下山水青一州,春光美景岭山中,落世繁华日曰美,唯独阳平心神醉!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山水美景要数青代天下第一,而论山野绚丽则要看山岭,而‘落实繁华’指的就是日曰,号称上元帝王朝最繁华的地方,就连国都仓兴都无法相比!”
应絮儿点了点头,“哦,那最后一句唯独……阳平心神醉,又是什么意思?”
“诶……”何肖想了半天也没说出来,前面的肖氏安这时替他答道:“那句话指的是丽州的州府阳平城,阳平城是千年前没落一族所建的机关城,据说全城上下全是机关,不过自从没落一族灭亡后就再也没有人能启动那些机关了,整个城的布局也十分奇特,让见过的人连连称叹。”
何肖:“哎对,其实呀我刚刚就是想这么说的!”
应絮儿鄙夷的瞅了何肖一眼,然后向前问道:“公子,那日曰的繁华和和城比如何?”
肖氏安:“和城自然是比不过的,和城人多热闹,东西也应有尽有所以被人说是繁华,而日曰则更倾向于高贵和景致,是属于层次上的繁华。”
应絮儿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这时骑马跟在一旁的郡主则看了肖氏安一眼,“没想到你对各地的生活也懂得不少啊?”
肖氏安:“只能算是略懂……”肖氏安故意压低声音道:“其实日曰我也没去过!”
郡主听后笑了一下,转而郡主的眼神有些闪烁,脸上的表情也略有尴尬,她又斜眼偷看了肖氏安,轻声说道:“我听说……你为了救我,亲自去长佑军的军营,还跟元义比试了?”
肖氏安迟疑了片刻,“啊……,不过输了,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输的,唉!还真是丢脸了!”
郡主欣慰的一笑,“那元义我看就算不是王朝第一的猛将也差不多,和城王是各方面都出众,但不代表都是最强的,我看你输的就不丢人。”
肖氏安好奇的看着郡主,“郡主这时在安慰我吗?”
郡主不好意思,又故作无所谓的说道:“只是好奇罢了,天下第一豪杰出手,总是想知道到底多厉害,可惜没看到。”
肖氏安:“我这个和城王再怎么厉害也不过是在纸上谈兵罢了,哪像郡主那般厉害,几句话就退了大漠十万兵马,堪比王朝初期的名士猎和了!”
郡主瞅了肖氏安一眼,然后又看向肖氏安,“你说的那个名士猎和是谁?我怎么没有听过?”
肖氏安故作惊讶的表情,“不会吧,郡主在大漠长大竟然没有听说过猎和!”
郡主露出一脸无辜的瞪着肖氏安,“怎么?你说的那个猎和还和大漠有关?”
肖氏安:“当年圣主一统八荒,建立了上元帝王朝,可谓是空前古今,但是就在王朝初立的第二年,大漠王率四十万大军与当时北方的冰河异族联合侵犯王朝,而王朝因为刚刚大统军事上粮草不足,经济上也十分萧条,政治虽有小成,但也不过是试行阶段,所以大漠和冰河异族的侵犯对王朝来说是十分沉重的打击,就在这时被誉为名士的猎和主动请缨,前往前线进行游说。
当时圣主虽然也敬重名士,但却并不认为猎和能说服对方退兵,所以打算在猎和拖住对方的同时,调动大军击退大漠军。然而当王朝的大军抵达前线时却发现大漠军已经开始退却,猎和竟真的说服了大漠王退兵,这在当时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正在退兵的大漠王以为猎和欺骗了他,于是打算与王朝军交战,而猎和为了避免双方流淌更多无辜人的血,为了避免双方交战,竟然在阵前两军之间拔剑自刎,以示气节,从而震撼了大漠王和王朝军的主帅。圣主得知后十分后悔,于是便和大漠王缔结了停战协议,并追封猎和为柱国,并在国都仓兴剑和门顶修建了守望钟,每年猎和自刎之日便会敲响守望钟,以警示自己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只是不知道……圣军攻入仓兴后那守望钟还在不在了?”
郡主:“没想到王朝建立之初还有这样的事发生!”
肖氏安:“说起来,日曰的州府钜城,因为有国皇的行宫,所以也建造了一个守望钟,所以钜城也被人称为第二帝都,郡主若是有兴趣,等到了钜城带郡主去看一下。”
郡主灵动的眼神看着肖氏安,没有回答,反而眼神中满是疑问,和肖氏安接触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个从最初刚认识时看起来不着调的和城王,不断的让她感到神秘。
看似冷漠的和城王,每在最关键的时候都会做出奇特的举动,让问题得意在别的方式下解决,这让郡主也从最初的试探变得越来越捉摸不透。
“你……为什么要做和城王?”
肖氏安听到郡主的话后怔了一怔,脸上瞬间闪现出了一丝犹豫和彷徨,最后落寞的叹息一声,喃喃的说道:“是呀……我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第九十五话 夸夸先生(上)
场景:日曰州
离开五子岭又走了五日,马车才终于进入了日曰境内,或许是因为心里作用,一进入日曰境内就连呼吸的空气都感觉那么的富贵饱满,平整的大道,两侧阴郁的树林,阳光照射在大地上,让鸟儿不禁高歌,走过的溪流清澈见底,鱼儿欢快的游着,时不时的还会跃出水面向走过的人打着招呼。
在如此爽朗欢快的环境中就连应絮儿也不想再待在马车里了,最后郡主只好将自己的白雪暂时让絮儿骑着,而郡主则跟肖氏安坐在了马车中。
听着外面鸟儿的歌唱,风过树林奏起的美妙旋律,加上何肖、东德礼和应絮儿的谈笑,郡主的心情也不自觉的平静了很多,这种久违的平静让她一时忘却了自己,忘却了纷争,忘却了一切,好久都没有这么平静了,这种平静的幸福竟然让她不自觉的笑了,这种幸福的笑让郡主瞬间回过神来,她睁开眼睛竟然看到肖氏安正盯着她看。
郡主不好意思的羞嗔道:“你!你看什么?!”
谁知肖氏安依旧直直的看着郡主,郡主被看的有些不自在,吓唬般的举起拳头,这时再见肖氏安触电般的动了一下,眼睛也在不停的眨着,装作刚睡醒的样子擦了一下嘴角,问道:“嗯?我们到哪里了?”
郡主笑着瞅着肖氏安,“怎么肖大城主刚刚睡着了?”
肖氏安迟疑了一下,“啊,对呀,刚刚感觉有些疲累就小睡了一下,怎么了?”
“怎么肖大城主睡觉的时候还睁着眼睛呐?”
“是么,没人跟我说过呢!”
郡主噘着嘴喃喃道:“真不愧是天下第一,反应还真快!”
肖氏安表情略有尴尬的向车外张望着,同时喊道:“何肖,我们到哪了?”
外面传来何肖的喊声,“主上您半柱香前不是问过了吗,快到新怀了!”
何肖的话让郡主噗嗤一声笑了,肖氏安则一脸无奈道:“这小子废话真多!”
郡主笑过之后一边想着事情一边时不时的看肖氏安,突然她眼睛一转,说道“我曾听明思先生说过,肖城主的老师五车先生,还有上一代和城王宫人一直以来都是孤家寡人,唉……”说着郡主凑近肖氏安小声问道:“做和城王是不是都不能成家啊?”
肖氏安听到郡主的话差点被空气呛到,“当然不是,我师父是因为醉心于政学,所以才没有成家,宫人先生嘛,我只知道他在任和城王前有个爱人,但好像早逝,所以就一直孤身一人。”
郡主似在质疑肖氏安的话,眼神怪异的瞅着肖氏安,“那为何肖大城主年过而立却还是单身一人呢?”
肖氏安脸上表现出一副浪荡公子之态,“啊,那还不是因为本王身边的美女太多了,哎呀,一旦选了一个留在身边那其他的一定会悲痛欲绝,所以本王不忍让人伤心,才只能委屈了自己!”
郡主一听肖氏安的话又是噗嗤一笑,“就像之前我在和城见过的那个水灵灵的仙儿妹妹?”
肖氏安一听仙儿脸上的表情也抽搐了一下,“也……也许吧……”
郡主调侃道:“其实有句话在我的心里,一直想要跟肖大城主说……”
说着郡主竟向肖氏安靠过去,并将手有意无意的调侃般放在了肖氏安的胸口,恰巧是之前肖氏安被元义打伤的地方,肖氏安瞪着双眼不知所措的僵直了身体盯着郡主,同时感觉自己的心跳在不断的加速,郡主紧盯着肖氏安的双眼,慢慢靠近,那狐媚般的眼神让肖氏安浑身都开始麻痹。
这时车外传来了何肖的声音:“主上,到新怀城了!”
听到何肖的话时,郡主也凑到了肖氏安的耳边,轻声娇柔的说道:“谢谢你,肖大哥!”
说完刚好马车也停了,她一闪身掀开车帘跳下了马车,肖氏安呆呆的在车里坐了半天才缓过来,他叹息的摇了摇头,“这小子……真是个天生的搅屎棍!”
肖氏安也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此时众人已经进去了新怀城内,新怀城虽然是一个小县城,但坐地面积相较于一般的县城要大了不少,城中道路平整,道路两侧的房屋整洁就像刚刚翻新过一样,街上摆摊做生意的也有不少,几人顺着街道一路向城中走去,城内的街市相较于城门附近更加热闹,沿街叫喊的商贩,衣着华贵的公子、一掷千金的富商,含羞遮面的小姐、游行各地的杂技团、以及其他路过的客旅,在这一个小小的县城几乎囊括了各个身份的人。
铜钢:“主上,这次我们离开松佑州时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想必这次进入日曰也不会有人知道,用不用属下先到钜城打个招呼?”
肖氏安:“不必了,你还嫌他们不够烦吗,我看现在这样最好了,既没有人打扰,又没有人监视我们。”
铜钢:“可是主上毕竟在秒回岭跟各地的诸侯打过招呼了。”
肖氏安:“那倒是,既然打过招呼了到了钜城不去见见日曰的守相确实不妥,那也不用急,我们边闲游边走,等到了钜城再说。”
何肖:“主上,想必日曰现在的新任守相德君打听不到主上的消息,一定急坏了吧!”
东德礼:“现在兵祭突然现世,人人都认为是主上所为,所以我们之后不管去哪里都得多加小心,不然向松佑州那种危险的情况还会不断的发生。”
肖氏安知道东德礼是在有意提醒自己和城王的身份,他看了一眼郡主,想起了刚刚马车里的一幕,这让他的心又剧烈的跳动起来,而郡主此时似乎像什么事都没有一样,边走边看着两边摊位所卖的东西。
肖氏安挑了挑眉毛,“好!既来之则安之,就让我们好好的在这里逛一逛吧!”
众人牵着马匹、马车向城中的街市走去,在路过一个胡同口时,正有几个小孩围着蹲在一起,一边丢玩着手中的石子,一边唱着……
“上夸地,下颂天,夸夸先生说古今;古有云,今有语,夸夸先生不识礼;识大字,礼言行,夸夸先生真无能,无才学,能吹牛,夸夸先生天地行……”
场景:和城居事殿
王灵仙皱着眉沉着脸,鼓着腮帮子,拖着双腿在居事殿中走来走去,时不时的还故意发出一些声音,而废庭坐在榻前正聚精会神的翻阅着堆在一旁的名册。
每次王灵仙都故意制造声音试图打扰他时,废庭都好像没听见一样,没办法王灵仙只得跑到废庭一旁向废庭的耳朵里吹气,而废庭也只是挥了挥手,根本连搭理都没搭理她,最后王灵仙发狂似得对着废庭的耳朵大叫起来。
废庭脸上露出无奈之极的表情,他转过头苦笑道:“仙儿,我真的不知道师父的下落,求求你放过我吧……”
王灵仙摆出一副生气的表情说道:“我不管,你要是一天不告诉我,我就天天不让你安宁!”
废庭苦笑着摇摇头,又继续看向眼前的名册,同时手伸向一旁的食盒,王灵仙见状,还没等废庭从里面拿出糕点,就一步上前将桌上的食盒抢了过来,然后迅速的将里面所有的糕点都塞进了嘴里,塞得两个腮帮子鼓的老高,而且一边往嘴里塞一边支支吾吾的说着:“你袄呵无过户五,五够嘎你个糕眼含吸了!(你要是不告诉我,我就把你的糕点全吃了)”
王灵仙的样子把废庭逗笑了起来,他继续聚精会神的翻阅着名册,查看着里面的内容。
王灵仙一见废庭又把她晾在一边,于是将嘴里的东西囫囵咽了下去,这次她直接坐在废庭的对面趴在桌上直勾勾的盯着他。而废庭依旧认真的在做自己的事,似乎周遭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王灵仙就这么盯着废庭,没有多久便有些困意,她强打着精神,有种誓要与废庭一决高下的架势,只盯着一处会让她很容易犯困,所以为了不睡着她的眼睛便开始在废庭的脸上游走。
王灵仙与废庭的距离虽不是特别的近,但也足够她看清废庭脸上的每一处细节。废庭五官凸出,细长的眉毛下有一双大眼,大大的双眼皮让人见了就难以忘记,鼻梁高挺,薄薄的嘴唇如抹了油一般华润,古铜色的皮肤给人一种温馨感,而当他笑起来时在两侧的脸颊更会出现两个酒窝,与肖氏安翩翩公子放荡不羁的外貌不同,废庭给人的感觉则有一种和蔼可亲的阳光感。
王灵仙认真看着废庭,不禁抿了一下嘴,这时废庭为了拿一旁的另一本名册身体动了一下,而王灵仙也跟着抽了口气,同时她感觉自己的脸有点发热,但只是一点点,她没有在意而是继续盯着废庭,然而每当废庭身体动一下的时候,王灵仙都不由自主的抽口气,而且感觉越来越热。
有时废庭也会抬起头看她一眼,然后只是笑着摇摇头又看向放在桌上的名册,有时还用笔记录着,刚开始的时候当废庭抬头时王灵仙还会瞪着他,但几次下来之后王灵仙竟然感觉自己开始惧怕废庭的眼神,到最后即便废庭没有抬头看自己,自己盯着废庭的眼睛也会不由控制的向旁边闪动一下,但闪动瞬间后眼神又回到了废庭的身上。
突然王灵仙听到耳中传来阵阵咚咚声,她感觉奇怪以为是废庭发出来的声音,但仔细看去没见废庭有什么奇怪的举动,但声音确实又不像是从外面传来的,那咚咚声越来越强,也越来越快,更让她抓狂的是自己的心跳也随着那咚咚声越跳越快,让她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一般。
突然王灵仙再也支撑不住,她猛地坐起身并大喊一声,在坐起来的同时双手还退了一下桌子,而废庭正在记录着东西,被王灵仙这一推笔在问卷上留下了一条长长的墨痕。
王灵仙的突然大叫让废庭愣在当场,他不知发生了什么,而王灵仙则捂着自己的耳朵向外跑去。
当王灵仙跑到居事殿外面时,她靠在门口的柱子上,急促的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同时手按在自己的胸口,表情就像受到了惊吓一般。
当她把手按在自己的胸口时才发现,在屋子里听到的咚咚声其实就是自己的心跳声,王灵仙的表情焦急中带有一丝稚气,“唉吸!什么呀!原来是自己的心跳声!可我为什么会听到自己的心跳?还有……今天这么热吗?难道我是病了吗?”
王灵仙哭丧着脸,自己喃喃道:“一定是太想城主哥哥了,所以才病了,这一定就是沛然大哥说过的那个相思病!都怪那个臭废庭!”
王灵仙一脸委屈的看着天空,“休息几天会不会好啊!”
这时废庭也从居事殿中跟了出来,一脸急切的问道:“仙儿,你没事吧?!”
王灵仙一听到废庭的声音,心脏又猛烈地跳动了一下,她再次抱住头,一边大声喊着一边跑开了。
第九十六话 夸夸先生(中)
场景:日曰州
肖氏安进入日曰州后,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游玩了日曰七个城,其中也见识到了很多不同的东西,也开了不少眼界,何肖和应絮儿更是玩耍的有些不舍得离开日曰了。
在通向日曰州府钜城的路上,肖氏安先让铜钢提前去钜城通知一声,而其他人则缓缓的向钜城前进。
当距离钜城还有一段距离是,在他们所过的大道旁可以时不时的看到破衣烂衫、蓬头垢面,拄着拐棍手握破碗的乞丐在沿着大道蹒跚而行着。
郡主看了一会儿后放下车帘,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解,“没想到表面如此富庶繁华的日曰,竟然也有沿街乞讨的人!”
肖氏安:“穷人和富人本来就是同时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当富人更多更富的时候也相对的会有人变得更穷更贫苦,尤其在日曰这样的地方,天与地之间的差距更显得巨大,很多人都会天真的认为穷人在富人的帮助下可以实现贫富之间的差距,让每一个人都过的很好,但他们却始终不会明白,在大多数富人的眼中看到的只有金钱,而那些近在咫尺的贫苦之人却永远都入不了他们的眼中。”
“主上,钜城到了!”同时马车前门帘被仆役掀开,这时车内的几人才看到,在钜城的城门外此时正密密麻麻的有上百人候在那里,官兵也在道路的两旁开路。
宪德衣冠端庄的站在城门口望向肖氏安的马车,见马车已经临近城门,于是带领手下门客一同迎了上来。
“日曰州宪德恭候和城王大驾!”宪德端端正正的深施一礼,同时故意提高嗓音。
马车停下,肖氏安从马车中走了出来,“德君如此接待肖某,肖某实在愧不敢当!”肖氏安也回了回礼。
城外的百姓被官兵挡开,对宪德接待肖氏安这么大的阵仗各自议论着。
宪德一脸的谄笑,扶住肖氏安的手边走边说,“和城王舟车劳顿,在下生怕和城王有何不适,早已经为和城王准备了兽皮卧榻和酒宴,还望能够缓解您的疲劳!”
德君的热情让肖氏安有些不适,但也不好当面打他的脸,只能客气的说道:“德君客气!”
何肖在后面看不惯德君惺惺作态的样子吐了吐舌头。
郡主依旧一副男子打扮,同时还用围巾围在颈处顺便挡着脸。
肖氏安环顾四周,随同宪德一起的足有上百人,“这些……”
宪德:“哦,这些都是在下的高等门客,听说和城王来访特来与在下一同前来,希望一睹和城王的英姿!”宪德说话阴阳顿挫,尤其再说高等门客和和城王时,让人听了极不适应。
肖氏安被宪德的语调弄的也一脸的干笑,“高等门客?”
宪德语气继续阴阳顿挫的解释道:“家父在世时,广纳天下英才,门客数千虽然都是贤才之人,但才能也是分高低主次,就如同朝中为官,有能力有功绩的则居高位,平庸的则居低位;因此在下为了尊重真正有才之人,特别实施了等君制制度,让门客各尽才华,再以等级分类安排职务!”宪德表情十分得意,并时不时的看着肖氏安,似是希望能从天下第一人口中说出赞许的话语。
但是肖氏安听后只是面无表情的继续向前走,宪德顿时自感无趣。
当进入城中后,肖氏安再次听到了蹲在墙边玩耍的小孩所唱的儿歌:
“上夸地,下颂天,夸夸先生说古今,古有云,今有语,夸夸先生不识礼,识大字,礼言行,夸夸先生真无能,无才学,能吹牛,夸夸先生天地行……”
肖氏安感觉好奇于是问道:“肖某自从来到日曰也经过了几个地方,但不约而同的都会听到刚刚这些小童所唱的儿歌,这儿歌中可是在说一个人?”
宪德迟疑了一下,转而笑答:“和城王明慧,这些小童所唱儿歌确实是在说一个人,不怕和城王见笑,儿歌中所提的夸夸先生正是在下府中的一个门客。”
肖氏安:“哦?!”
这时宪德身后一人上前一步探着头说道:“此人是十多年前投靠昌公的,但其能力平庸又总是自夸自吹,德君主事后念在其跟着老主十几年的情义上将其继续留在了府中,德君有情有义,任才委贤,可谓是千百年间难得一见的明主!”
肖氏安转身看了一眼说话的人,就见那人肥头大耳,小眼睛八字胡,脸到是白白净净的。身后的何肖和仆役也对视一眼,都咧了咧嘴,郡主则在后面偷笑着。
如此明显的奉承,表现的也实在是太拙劣了。
宪德转身,沉着脸说道:“唉!张迟先生,这种事何必拿出来讲与和城王听,无论才能如何,既然入了我府做门客我自当礼遇!”
宪德见肖氏安没有反应,转而又笑的说道:“此人是府中门客之一,心直口快,如冒犯了和城王,德代其向和城王谢罪!”
肖氏安干笑了一下继续向前走,宪德一边走着一边说道:“日曰在家父的治理下成为了上元帝最富庶的地方,现在家父已经不在了,德希望可以继承家父的遗愿让日曰的百姓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
宪德说这句话的时候,郡主顺着城墙向对面的街角望去,那里正有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郡主鄙夷的嘀咕着:“还真是看不到那些自己不想看到的……”
这时肖氏安突然说道:“德君门下是不是有一个叫好斯吉的人?”
宪德愣了一下,说道:“怎么和城王认识好斯吉?”
肖氏安:“哈,只是一面之缘,但印象比较深刻所以就问问,不知好先生在德君门下是什么等级?”肖氏安说等级二字时故意加重了语调。
宪德犹疑了一下,然后大笑着说道:“其实刚刚那个儿歌中所提到的夸夸先生指的……就是好斯基。”
肖氏安闻言就是一惊,看着宪德问道:“他就是那个夸夸先生?!”身后东德礼和铜钢脸上也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对视一眼。
宪德似有尴尬的说道:“和城王恐怕也曾被好先生的空话惊到了吧!好先生确实有些见地,不过话语过多都是天方夜谭,空话连篇不切实际,对日曰的发展根本起不到实质性的作用,所以只能在门内做一个没有等级的闲人。但他这个闲人也做的极有水平了,整个钜城几乎无人不知夸夸先生好斯吉,甚至连孩童所唱的儿歌都在说他,哈哈哈!”说着宪德大笑起来,似乎是说到了十分可笑的事,身后的一众门客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段子一般也跟着笑起来。
肖氏安怔了怔,意味深长的也放声大笑起来。
场景:宪府
酒宴上尽是美味佳肴,载歌载舞,琴瑟齐鸣,可以说是肖氏安自出和城一来参加的最丰盛的酒宴,宪德在酒宴上除了述说着日曰的繁华强大外,还向肖氏安一一介绍了他手下的贤能,一众贤能在酒宴上滔滔不绝,宪德看着十分的满意。
何肖听得有些厌了,于是凑到东德礼身旁问道:“先生,你说我们到其他州府的时候,各州守相、代领都招待我们住进城府之中,可这宪德自吹自擂了半天却只把我们安排在了这么一个自宅之中是何用意啊?”
东德礼:“这就是你小子不懂了,在上元帝王朝规定各地守相、代领、城主必须住在王朝为其准备的城府之中,以避免任官期间霸权行为,所以我们一路走来那些城主也好、守相也好其实除了老家的房子以外,在自己的管辖地根本就没有自己的房宅,而昌公因为德高望重,府中门客众多,之前前任国皇在世时也会多次到日曰游玩,所以就特别准许昌公在建设行宫的同时可以在城中建自己的府宅。”
何肖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原来城主建府宅是一种恩赐呀,这么说的话宪德把我们邀到这里设宴,多少也有些显弄的意思喽?”
东德礼听到何肖的话后笑而不答继续欣赏着歌舞。
酒宴后肖氏安一行人便被送到了行宫,日曰富庶,商业发达昌盛,是上元帝王朝的经济命脉,因此之前也多有国皇会到此游玩,因此日曰便建了这行宫,以供国皇进住,而此时宪德把肖氏安安排在了这里,明摆着是在讨好肖氏安,而肖氏安也毫不客气的就留住在了行宫之中。
行宫中珠光宝气,璀璨夺目,让人眼花缭乱。
郡主看着夺目的行宫装饰,心中也不禁唏嘘,“早就听说日曰十分富庶,商业发达,没想到竟然真的如此!”
应絮儿尝试着将嵌在墙壁中的珠宝抠出来,但试了几次都失败了。
何肖没有被那些珠光宝气所吸引,而是一个劲的揉着太阳穴,“我的妈呀!那德君手下都是些什么人啊,一个个的嘴都不带闲着的,说的我脑袋都疼死了!”
东德礼:“无非一群油嘴滑舌、溜须拍马之辈,并非什么大才大贤,如果在和平年代那些人还算有一席之地,不过在这乱世之中恐怕会成为误国误民的罪魁祸首!”
铜钢:“那德君重用这些人,恐怕日曰早晚会被人吞并。”
东德礼:“主上,那宪德如此殷勤的对待主上,只怕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肖氏安靠在椅子上闭着双眼,手指捏着眉间没有说话。
仆役这时走进来,“主人,那德君刚刚派人来,邀请主人明日参加日曰的朝会!”
铜钢这时有些不满的说道:“朝会?主上那宪德到底是什么意思?”
肖氏安懒洋洋的说道:“无非是想多向我展示展示罢了……”
郡主鄙夷的哼了一声:“哼!展示的越多,越能表现出他的无能!”
场景:钜城行宫外街道
大街之上有一人正向行宫大门的方向而来,那人身材中等,手短脚短,但脑袋却要比常人大些,正是肖氏安曾在山岭有过一面之缘的好斯基。
好斯基依旧穿着那件灰色的长袍,长袍看上去十分的陈旧,好斯基穿着那长袍走路时刚好能清晰的看到他略微凸起的肚子。他甩着袖子摆动着身躯向前走着,而两旁则引来了不少人的目光,那些目光多带有嘲笑讥讽的意思。
在好斯基的周围围了一大群五六岁的小童,那些小童一边围着他跑跳一边唱着那个夸夸先生的儿歌,有的还会朝他做鬼脸。好斯基似乎并没有在意旁人的目光,只是自顾自挺着胸膛仰着头向前走。
当来到行宫大门外,那群围着他的孩童都跑开了,好斯基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拽了拽衣角简单整理了一下,然后便要进入门内,这时守在门口的守卫却将他拦了下来。
“嗨嗨嗨!你谁啊?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一个守卫不客气的喊道。
好斯基没有不满,笑着回答:“哦,请代在下传秉一声,好斯基拜见和城王。”
那守卫上下打量着好斯基,然后笑了一下,那笑容带有一丝嘲讽,“你就是那个夸夸先生啊!和城王一路舟车劳顿,德君说了不得随意打扰!”
好斯基依旧笑着说道:“这位小哥,在下曾与和城王有过一面之缘,按照礼数和城王到此本应拜见,还劳烦小哥通秉一声。”
守卫冷哼一声,“说不行就是不行,和城王岂是说见就能见的,只是一面之缘而已,我看你还是回去歇着吧!”
好斯基表情一怔,耐心的说道:“或许和城王也想见在下呢,还是劳烦小哥通秉一下,如果和城王说不见在下的话,在下就立刻离开!”
那守卫蔑视的看了看好斯基,然后转过头大声喊道:“启禀和城王,门外有个叫好斯基的要见您,您见不见呀!”然后似有挑衅的转回来看向好斯基,身后其他几个守卫见状都笑了起来。
“你!我好言相说,你们何以如此无礼!”好斯吉顿时升起了一丝怒气。
守卫冷言道:“德君吩咐过了,和城王车马劳顿需要休息,如有人要拜访和城王必须是府中高阶门客,你……连个门客都算不上,怎么放你进去?”那守卫的语气带有蔑视和嘲讽,完全没有将好斯基当一回事。
好斯基大喝一声:“岂有此理!我现在就找德君理论去!”说着拂袖愤然而去。
第九十七话 夸夸先生(下)
场景:钜城议事厅
朝会是各州代每月月尾在州府举行的总结大会,朝会集结州代的各个城主和管事,除了总结上一月的工作外,还会对下月的工作进行筹划,最后统一上报至国都朝堂。但现如今国都沦陷,许多州、代因无法上报,又因为国内战乱纷争,朝会也就跟着停止了。
日曰朝会与其他州代不同,朝会上除了各城主、管事和州府的相关官员外,还有宪府的众多门客也都会参加,因此这里看着十分宽敞的议事厅也被挤得人满为患。当宪德高高在上的坐在州君主位上时,下面的门客和各地官员如同百官朝拜一般,整齐的站列着。
肖氏安坐在前面一侧的位置上,椅子宽大而舒适,看来是宪德精心为他准备的,身后郡主办成了他的随从独自站在后面。肖氏安认出,在下面队列的前面几乎都是前日随同宪德迎接自己的“高等门客”,再往后的人面貌则比较生疏,看来按照宪德的喜好,就连朝会的安排也是根据等级排列的。
整个大厅几乎已经全部站满,甚至在门口附近也有人,肖氏安的目光在下面的门客中快速的扫视着,却始终没有看到好斯基的影子。
看来真的如宪德所说,好斯基是个连阶位都没有的人,又怎有机会参加这朝会呢。想着肖氏安心中不禁唏嘘。
宪德笑容满面,意气风发十分得意,感觉膨胀的都快要炸了,“众卿今日朝会可有要事?”
宪德话一出口肖氏安先是一愣,因为众卿至少是王爵以上的人对下属的称呼,此时宪德这样说话,很明显是把自己看做王一样。身后的郡主也露出不满的表情瞪了宪德一眼。
“下官,校军吏羊全有奏!”这时下面上百人中排在最前一排的人高声说道:“以我军斥候在松佑州探报,近日以哈苏齐为首的长佑军和与胡星为首的委门军在钢啸关交战!双方动用十几万兵力,战况惨烈!”
宪德撇撇嘴,“哼!松佑州多年守相空缺,现如今终于开战了,不过也都是些小打小闹,待两败俱伤后还是会便宜了别人!现在炎代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苏冲:“回禀德君,我军数十万大军深入炎代境内,势如破竹,已经连续攻下了炎代的河桥、天沟山两座县城!”
“哼!那萧平战害我父亲丧命,在下饱读诗书,深知礼仪孝道,如果不将萧平战铲除,有愧于天地!”说着他向一旁瞟了一眼肖氏安,“只不过那萧平战不知何时突然变得开窍了,竟然指挥炎军将我百万雄师给挡住了!不知和城王可否有助在下破敌良策?”
宪德这话问的十分突兀,既然是朝会,那提议的也应是下面的官员和门客,宪德此刻问肖氏安这么一个问题,实在有失礼的地方。
肖氏安清楚宪德这番话是在向他暗示,他没有生气,而是搪塞道:“和城不管天下事,肖某作为和城城主,又岂会干预天下兵事呢,更何况德君门下人才众多,又岂会轮得到我这样一个外人插嘴!”
宪德一听脸上略有尴尬,反应过来自己刚刚的文化确实突兀,不好意思的干笑两声。
彭吉:“德君,听西边消息传来,近日来都州攻破华清后,已将兵力调派至日曰边境,恐怕是对我军有什么企图,还望德君积极采取应对之策!”
宪德点点头,“周显那个老家伙一直垂涎日曰,家父在世时便多有挑衅,现在都州军已经占领了华清,那显公必定意图我日曰,各位可有何良策?”
这时下面一员将领说道:“末将认为,显公刚刚占领华清,华清局势还未稳定,而我日曰民富兵强,那显公断然不会冒然进攻,无非就是做做样子,想从中得些好处而已,我军只需加固防守便可,现在全军的首要目的就是尽快拿下炎代,好为德君日后霸业打好基础。”
宪德点点头,“张靖将军所言有理。”
“臣认为不妥!”这时从门口的方向传来一声叫唤,众人好奇的看去,一人恭恭敬敬的站在了门外,正是好斯基。
肖氏安这才明白为何看不到好斯基了,不是因为他没有阶位,而是因为人太多,按照等级排列,高的在前低的依次在后,而好斯基没有阶位也就是最低,屋中没有位置了他就只好独自一人站在外面。
一人独站在外,要是普通人来说也会感到羞辱之意,更何况是学满入仕的高傲才子。
宪德犹豫了一下,但肖氏安就坐在一旁,为了彰显他广纳进言的贤明,他也不好喝止好斯基,于是说道:“呃……,原来是好先生,好先生有何高见就上前来说吧。”
好斯吉听到宪德的话后,便进入大厅快步走到前面,两旁的人纷纷让开,并且用嘲讽与藐视的眼神看着好斯吉,就好像好斯基在他们的眼里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好斯吉来到近前深施一礼,“臣认为,此刻华清局势未稳,都州军力较为分散,正是我军集中兵力击溃都州军,夺取华清的最佳良机,此刻我军应该撤出在炎代的队伍,与萧平战议和,那萧平战怕事定不会反攻,我军可趁此良机集中战力一举拿下都州军!”
“你说让寡人把兵从炎代撤出来,还要我和萧平战议和?!”
刚刚那将领反驳道:“德君,末将认为好斯吉所言不妥,那都州军兵强马壮,帐下又有顾涛秦笑两位大将,此时并没有对日曰有实际的举动,如果我军冒然攻击都州军,成则成,不成恐怕会给显公向我日曰开战的理由,实在不妥,而且炎代萧平战与我日曰不共戴天,如果德君此时放弃父仇而与其议和,会被天下人垢论,还望德君三思!”
好斯吉:“成大事者需容天下人所不能容,做天下人不敢做之事;日曰与炎代虽然针锋相对,但萧平战并非好战之人,臣认为此时结交懦者,力挫强者才是制霸天下的对策!何况炎代以东的山岭尹周达也不是善善之辈,一旦我军攻下炎代,尹周达必定会举兵掠地,到时我军既要应付尹周达,又得对付显公,腹背受敌才是绝境!”
“对策?夸夸先生又再戏言了?”羊全鄙夷的说着,下面已经有几人笑出声了。
羊全:“制霸天下需要的就是稳步发展,哪里是夸夸先生说的那么容易!”
苏冲:“没错,自古以来征伐权谋都是交强伐弱,怎么到了夸夸先生这里却完全反了呢?”众人哈哈大笑,好斯吉低头不语,只是向宪德深鞠一躬,“望主上三思!”
宪德也想说两句什么,但看到肖氏安面色阴沉便话头一转,“好了,好了,好先生也是为我日曰着想,与众位有些分歧也是自然,这样吧,西边加派兵力固守,以防都州军突袭,而炎代则催促前线将士务必加快拿下,待攻下炎代后立刻发兵华清!另外尹周达那边……善通!”
“属下在!”
宪德:“你先书信一封,与尹周达先建立关系,待炎代攻破之前再出使一趟山岭,稳住尹周达与其建立盟约!”
众人齐声,“主上英明!”
好斯吉无奈的摇了摇头,甩了甩衣袖向门口走去。
之后的朝会几乎大都是在颂扬宪德功绩以及日曰强大的,朝会持续到了近午时方才结束。
待众人纷纷退去时,宪德再次转身面向肖氏安,“和城王今日受在下所邀旁听朝会,可否对在下及一众门客有所指教?或者对我日曰有何指点?”宪德说“指点”二字时格外加重了语气。
肖氏安只是默默的说着,“德君及一众门客均是天下闻名的贤能人士,本王怎敢托大献丑。”
宪德面色又露出一丝尬笑,“这每次朝会都会持续较长时间,让和城王旁听受累了,现在以时近午时,在下准备了宴席,不如和城王就跟在下……”
这时郡主突然插嘴道:“主上,东先生他们已经在城外的八水寺等候主上!”
肖氏安会意的点点头,“德君的好意肖某心领了,只是……肖某决定朝会之后会去城外的八水寺,就让其他人先走了一步,现在只怕也等了许久,所以还望德君见谅。”
宪德尴尬的一笑:“既然如此,算是在下唐突了,那就下次再宴请和城王!”
二人寒暄后,肖氏安便离开了议事厅。
肖氏安:“怎么,那么急着离开?人家可是准备了丰盛的宴席呢!”
郡主冷哼一声,“整个朝会几乎都是在颂扬宪德,正了八经的事儿到没有多少,我都听不下去了,再在里面多留一刻我都受不了!”
肖氏安坏坏的笑着,“人家准备了这么久,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就当是看了一场戏算了,何必当真。”
郡主:“当年秒回岭我虽只与昌公见过一面,但也能看得出昌公是个有德望才能的人,没想到其子竟是一个如此做作之人,可惜了日曰如此繁华强大,恐怕也避免不了被瓜分的命运!”
肖氏安:“德君虽然做作,一味的彰显自己,但他也是有可取之处的,就比如,他可是个有名的孝子,这一点从他一直纠缠炎代就能看出。”
肖氏安这时看着郡主又想到了什么,于是问道:“郡主今日为何主动要求跟我一同参加这个朝会?”
郡主略有迟疑的答道:“作为王朝郡主,帝军和龙骨异族的首领,我想要多了解一下王朝地方的政务方式,好方便以后管理,也是正常的呀!”
肖氏安:“真的只是因为如此?而不是因为夏公最近将平洲的朝会记录送到了郡主手里,所以郡主才开始关注朝会的?”
郡主猛地转身看向肖氏安,脸上的表情满是不解,“我已经做的很隐蔽了,你怎么还知道!”
肖氏安:“谁叫我……无所不能呢!”
肖氏安看郡主已经无言以对,转身继续向前走,于是跟上去继续说道:“夏公应是感怀王朝,所以将朝会记录派送给你,一方面希望你可以从中多学习,另一方面应是希望你担负起王朝的重担,向你表露忠心。”
郡主也感叹道:“是呀,现在王朝像夏公这样还忠于王朝的人已经不多了,尤其是夏公还有两个能力出众的公子相助,就算夏公有朝一日不再了也可以放心的将平洲交于夏青公子代理。”
肖氏安:“看来郡主对那个夏青公子很是看好呢!”
郡主脸上露出俏皮的笑容,“对呀,夏青公子一表人才,风度翩翩,又才学勤政,当然比那些个到处沾花惹草、装傻充愣,看着就是一个花花公子的人强了!”
场景:日曰钜城
当肖氏安和郡主离开州府府衙,仆役早已备着马车等候在府衙门口多时了。
肖氏安和郡主纷纷上了马车,马车便径直向城外的方向走去,就在经过街市的时候,几人再次听到了那首儿歌:
“上夸地,下颂天,夸夸先生说古今,古有云,今有语,夸夸先生不识礼……”
郡主听着小孩的儿歌突然想起了今日朝会那个站在门外,建议主攻都州军的夸夸先生好斯基,于是问道:
“我听说今日朝会那个夸夸先生好斯基,肖大哥你也认识?”
肖氏安:“嗯?怎么郡主突然问起好先生来了?”
郡主:“只是觉得好奇,今日朝会好先生的建议虽然比较大胆,但却也不失为一个好的策略,这样的人就算意见不被采纳,但也不至于沦落到成为别人笑柄的地步啊!”
肖氏安感慨的叹了一声,“好先生是我在巡游山岭时在金銮城遇到的,虽然只是一面之交一席之谈,但好先生并非像这里人所言那样只会夸大话,而是一个确实富有才能的人,不过其才能过于超前大胆,已经超过了常人所能领会的范畴,因此他所提出的建议见解都被人看做是不可行的妄论,是夸大其言,恐怕这也是他沦落至此的原因吧!”
郡主:“可你却不认为他所说的都是狂言!对吗?”
肖氏安笑了一笑,“宪德身边聚集了太多的口舌之辈,这些人一边蒙蔽了宪德的判断,一边打压那些有真才实学的人,今日我看就连闻名天下的浩学派大儒匆思先生也不过站在二阶品级的位置,可见在宪德身边的都是些什么人,像好先生这样的更是他们打压的对象,那些人好以此为戒告诉那些有才学的人,如果不想像好斯基那样就跟他们站在一队。”
郡主:“既然宪德如此麻木昏聩,那那些有才学的人为何还要留在这里甘受其辱!”
肖氏安:“一方面是为了缅怀昌公,期待宪德能及时看清那些口舌之辈,另一方面就是因为现实过于残酷,自苏琦、布奇扰乱朝纲之时,对各大学派也进行了打压,致使现在各地的学派都难以生计,何况乱世重武,盛世重文,现在乱世已起,是各地诸侯重武轻文之时,这些学派大儒为了生计也不得不屈居于此。”
郡主点点头,眼睛转了转,“那依肖大哥来看,这个好斯基先生才学又当如何?”
肖氏安毫不避讳的正色道:“如遇明主,可建千秋帝国!”
第九十八话 软禁(上)
场景:日曰钜城宪府
九月入秋,天色已经开始逐渐转凉,郁郁葱葱的树叶也按时收回了迎绿的色泽。
宪德在屋中来回踱步,脸色深沉,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都摆在了脸上。这时门外走进来了两人。
“臣!伏丕给德君请安!”
“臣!善通给德君请安!”
宪德一见两人急忙将两人迎进屋中,并喝退左右关上了房门。
伏丕和善通见状相互对视一眼。
宪德:“两位爱卿可算来了!”
伏丕:“德君面露急色,不知因何事忧虑?”
宪德叹口气,“两位是先父生前最器重的人,也是在下最信任的人,今日招两位前来不为别的事,就是为了那和城王和兵祭!”
两人又对视一眼,面露迟疑。
宪德继续说道:“不瞒二位,那和城王来到钜城已有数日,在下好酒好菜的侍候着,期间也邀请他参看朝会,还多次向其做出了暗示,但此人就像什么都不明白一样,总是将寡人的话搪塞回来!”
二人此刻才明白宪德的意思,善通:“德君是希望肖氏安交出兵祭?”
宪德点点头,“没错,那兵祭是前任国皇和三大天都认可的武可征战天下,文可富国民强的天下奇书,而肖氏安此次游历所到之处都有兵祭现世的传闻,因此……”
伏丕接过话,“因此,德君也希望让那肖氏安留下兵祭!”
善通:“德君既然想要得到兵祭,又何必着急呢,居臣所听,兵祭都是在肖氏安离开各地后才被找到,或许肖氏安离开日曰后,德君也会在行宫找到他留下的兵祭。”
“不!两位还没有明白寡人的意思,寡人并不是要那一卷两卷的残篇,而是想要得到兵祭全卷!”
两人一听脸上露出惊色。
伏丕:“主上,据传各州代发现的兵祭都只是些残卷,只怕那肖氏安不会对您有格外的优待。”
“这正是寡人发愁的原因,据说那肖氏安似乎有要离开日曰前往都州的打算了,如果显公也得到了兵祭,那对日曰来说毕竟不是什么好事,两位可否有何良策,让肖氏安交出兵祭全卷?”
两人都想了一下,善通:“那肖氏安是和城现任城主,年纪轻轻便被称为天下第一豪杰,其势头更胜当年的五车先生,此事无论如何都得好好计划一下,决不能为了得到兵祭而惹到此人。”
伏丕:“我看倒没什么,如果能得到兵祭,就算惹恼了肖氏安,他身为和城城主也不能对我们怎么样,日后利用兵祭助德君夺取了天下,再跟他舒缓关系也不迟。属下认为既然肖氏安没有交出兵祭全卷的意思,那主上决不能让他离开日曰!”
宪德:“政使大人的意思是,软禁肖氏安?”
善通脸色一变,惊道:“这怎么可以,如果肖氏安被我们软禁的消息传了出去,那和城势必会以此作为对他们的挑衅,发兵日曰的!”
伏丕摆了摆手,“不只肖氏安,与他同行的人我们都的软禁起来,但不能有任何的怠慢,只要消息封锁,对外说和城王留恋日曰繁华,想要再此多呆些时日,那么和城自然不会知道这件事的,只要肖氏安交出了兵祭,就算和城后期再来发难,有了兵祭在手我们也不怕!”
宪德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政使大人所言极是!”
善通犹豫道:“可是德君软禁和城王的事终有一天会传出去,到那时只怕会影响到德君的声誉,搞不好得不偿失!”
伏丕这时露出一脸凶狠的表情,“只要我们不说,和城王也没有机会说出去的话,不就没事了!”
善通:“当和城王离开日曰后,怎会不……”善通突然想明白了伏丕话里的意思,惊恐的看着伏丕,“你是想把和城王给……”
伏丕:“德君,只要到时派人把和城王送到华清,然后我们的人……”说着手掌伸平在身前挥了一下手,然后继续说道:“到时我们就可以说是都州军或华清的反抗军误杀的和城王,这样不仅可以让您跟和城王的死撇清关系,还可以蛊惑和城军发兵华清,说不定还能重挫都州军的兵马,岂不是一举两得!”
宪德一听也露出奸邪的眼神,一丝笑容挂在脸上……
场景:钜城行宫
行宫外,好斯吉前来拜访肖氏安多次,但都被宫外的护卫挡在外面,这次拜访恰巧遇到何肖,于是何肖将好斯吉带进了行宫。
肖氏安见到好斯吉也是十分的开心,“好先生,多日不见先生可好!”
好斯基也拱手道:“和城王在上请受好斯基一拜!”说着就是深深一礼,肖氏安急忙扶起好斯基。
“好先生请起,你我也算是故交无需客套,快快到里面一坐!”说着便将好斯基迎进了行宫之中。
好斯基:“和城王来到钜城,斯基本应早来拜会,无奈斯基身份卑微被拒门外,故儿才许久未能与和城王见上一面,还望和城王见谅!”
何肖这时站在一旁说道:“主上,刚才宫外的守卫还不让好先生进来呢,还好被我遇上,才把好先生请进来。”
肖氏安面露不悦的点点头,“也难为好先生了!”
好斯基:“无妨,如果真的跟那些人较劲,只怕我早就被气死了!”说着竟大笑起来。
这时郡主似乎也听到了声音走了进来,但她并没有靠近,而是坐在一边听着二人的对话。应絮儿也端了一盘水果上来后,静静的守候在一旁。
肖氏安:“山岭一别也差不多有一年的时间了,这段期间好先生可还好?”
好斯基叹口气,“想必我不说和城王也看到了,一言难尽啊……”
肖氏安:“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好先生不必着急,以先生才智,相信用不了多久定会有赏识之人!”
“承蒙和城王吉言!”
仆役这时也走了过来,“主人,午膳快准备好了,是否现在就拿上来?”
肖氏安:“再去多准备一些,我要与好先生把酒畅谈!”
“是!”
肖氏安:“先生如果没有别的事,午时就请留下与肖某一同用膳如何?”
好斯基:“就像在金銮城那次?”
肖氏安:“就像在金銮城那次!”
说着二人哈哈大笑起来。
好斯基依肖氏安所请,一同在行宫中用了午膳,之后二人在宫中又谈了很久,直到天都已经渐渐暗了下去尚有意犹未尽的感觉。当好斯基看到一旁的何肖掌灯时,方才意识到已经入夜,才起身向肖氏安告辞,就在好斯吉向宫外走时,郡主从后面追了上来。
好斯吉一看是跟在肖氏安旁边的一个护卫,于是也客气的回了一礼。
“不知肖城主还有何事,差使小哥见我?”
郡主一笑:“先生,并非和城王找您,而是我有事找先生。”
好斯吉一愣,仔细端详着郡主,郡主此时男装打扮,面如白玉,器宇轩昂,俊美的不输于任何一名女子。
好斯吉狐疑的问道:“阁下找我有何事?”
郡主笑了笑,“今日先生与和城王的谈话,在下在一旁都听的清楚,以先生的才学确实世间罕有,只是在下不知,宪德孤傲自大,根本不重视先生,先生对宪德也无半点君臣之情,可先生为何还要留在日曰,而不是改投他处呢?”
好斯吉好奇的看着郡主,半饷才说,“之前在山岭与和城王相见时没见过小哥,所以小哥可能不知,在下之前曾奉昌公之命寻访各地,只可惜在下这点微薄的才学并不受人待见,反而冷遇频频,所以就算改投他处只怕也无处可去!德君虽然一再嘲弄在下,但始终将在下留在钜城,虽然在下心中也有些不平,更不止一次打算离开日曰,但无奈天下之大,何处又是我好斯吉施展才华的地方!”
郡主:“既然如此,在下倒是有个去处,不知先生可否愿意前往?”
“小哥一定是遵从肖城主前来游说在下的吧?”好斯吉笑了笑摇摇头,“在下确实敬佩肖城主才能,不过和城历经千年发展,如今已经没什么好改善的了,在下去了也不过是个闲置而已,和如今在日曰又有什么区别。”
“不!在下所说的并非和城,而是……帝军!”
好斯吉瞪着眼睛看了郡主半天,“帝军?阁下说的难道是郡主集各地兵力在妙回岭建立的帝军?”
郡主点头看着他。
好斯吉又打量起了郡主,“阁下究竟是什么人,既然跟随了肖城主,又为何替帝军招募?”
“不瞒先生,我便是先皇五女,现如今帝军统领阿安达吉郡主!因身份不便才男子打扮。
好斯吉大惊,看着郡主半天没有说话。
“在下学识尚浅,虽召集数十万人马却在龙骨遭到惨败,如今跟随肖城主,望能够增长见闻,刚刚听到先生与肖城主所言,在下对先生的才学深感敬佩,还望先生能够助我,实现千秋盛世!”说着向好斯吉深深鞠了一躬。
好斯吉大骇,急忙退后一步想要扶起郡主,但郡主依旧保持鞠躬的姿势。
好斯吉颤抖着声音说道:“您,真的是郡主?”
“是!如今帝军数万人憋在妙回岭一个小小关隘,王朝存亡弹指之间,复国之日迫在眉睫,先生可否助我!”说话的时候郡主始终行躬身礼。
“王朝有此郡主又有何求!”
郡主一听忙抬起脸,“先生的意思是答应了?”
好斯吉后退一步,甩了甩衣袖,手指交叉抱拳,深行一礼,“好斯吉愿为郡主马首是瞻!”
行宫外,好斯吉一脸欣然的走出行宫,感觉整个人精气神都不一样了,郡主告诉他两日后她便会和肖氏安一行人一同离开日曰前往都州,让好斯吉也收拾好行装跟她一同上路。
而就在好斯吉刚走出行宫大门后不久,一队官兵向行宫的方向而来,那队官兵来到行宫门口,对守门的护卫说了些什么,然后便接管了整个行宫,五步一岗的将行宫围了个水泄不通。
次日好斯吉便打听到行宫方向传来的消息,不得任何人进出。
“任何人……”好斯吉顿感不妙。果然在郡主说离开钜城的那天,郡主和肖氏安一行人都没有再出现过,而此时的行宫依旧大门紧闭。
好斯吉远远看向那紧闭的行宫大门,心中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不禁惊叹,“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