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话 一夫当关(下)
场景:妙回岭议事大厅
厅堂内长烛通火明亮,众人分宾主坐于堂中,兰阿尔特站在一个地图前正讲解着,“妙回岭向北是陡峭的群山峰,向西是通往山岭的荒凉地带,南边山区匪患猖獗,东侧则是中土的异族领地,虽地处狭隘,易守而难攻,但是仍是一座小关,从关内向外发展也极为困难。”
兰阿尔特简单的将秒回岭周边局势说了一下,众人闻声虽都没有言语,但从脸上的表情还是看出了他们心中的忧虑。
片刻之后明思先生大破沉静,“妙回岭地形偏僻,如靠兵力向外扩张实为不易,现在只有依靠郡主的名号召集各地首领,如可以集在一起对我方则有利,若各地均持有野心,那我们就要利用他们这种野心来扩大自身势力。”
海加币:“各地官员毕竟还是我朝官员,之前是因为皇室中无人起事故而各持兵力相对,现如今郡主从大漠中归来,正好可以借助郡主皇室的名号召集天下人,虽当中不免有野心之徒,但我相信绝大多数人还是一心向国的。”
众人齐看向郡主,郡主沉思了片刻,“既然众位大人都赞同,那就这么办吧,以我上元帝王朝阿安达吉郡主的名义,召集天下各州、代的主事官员,于半月后在妙回岭商讨除贼大势!”
众人一齐站起抱拳道:“遵命!”
众人得令后纷纷退下,议事厅内只留下郡主和明思先生两人,明思先生见众人都已退出了大厅转身面向郡主,“郡主,既然要召集天下,老臣建议让和城王肖氏安也来一趟。”
郡主似是明白明思先生的意思,也点头道:“我初入中土,虽身为郡主,但绝大多数人还是会怀疑我的身份,也不乏会存在一些人想要控制我,毕竟我们现在实力有限,如果真的受限于人就很难自拔了。虽然我看不透肖氏安,不过他虽不理天下之事,但是毕竟有很高的威望,请来坐镇还是有必要的。可是和城王真的会来吗?”
明思:“郡主放心,请肖城主赴宴的事就交给老臣去办吧。”
郡主:“那就有劳明思先生了!”
郡主名阿安达·吉,幼年时上元帝王朝为了缓解与周边大漠民族的关系,便将4岁大,母亲以早早离世的吉郡主送往大漠,名为皇室使者,实为人质。吉天资充盈,在大漠不仅和当地人民学习如何骑马打仗,而且对于兵略、政治也颇有研究,在大漠她既是各部落所向往的第一美女,也是公认的第一才女,论辈分她是荼王阿安达宇的小姑姑。现如今她为了重振上元帝王朝的雄风开始了她逐鹿天下的第一步计划,郡主的召集檄文发至各州、代、城,已经让坐守各地的首领知道,他们坐城观火的做法已经不可能了,从此上元帝王朝的乱世混战渐渐拉开了序幕!
场景:马彤关
马彤关前圣军依旧排出阵势,整齐的呐喊声响彻关隘。
葛藤在全军当中面色阴沉,周围诸将也都屏气凝息,军前一人来报,“报大元帅,我军投石车已到!”
葛藤:“好!有了投石车就算你琮明再强,禁卫再厉害也阻止不了我军的进攻!将刀!”
将刀骑在马上来到葛藤身前,葛藤:“昨日你挡下琮明立了首功,今日我命你为讨逆大将军,前去阵前叫阵引琮明出来。”
将刀:“遵命!”
葛藤:“切记,务必要拖住琮明,不要让他退回关内!”
将刀:“统帅放心!”
将刀扬马来到阵前。
“琮明!前日你我之战尚未分出胜负,今日有胆出来决一死战!”
喊声没过多久门便被打开,琮明从关内骑马而出,见是上次阻止自己斩杀葛藤的二将之一,便踱马来到将刀身前,轻蔑的看着将刀,“原来是贼军军卫,怎么看来你上次护主有功现在升官喽!”
将刀对面琮明没有半分胆怯,反而暴喝道:“哼,敌将若可投降必饶尔等一命,否则今天就让你死于我的刀下!”
琮明:“我也是那句话,我念你是一员虎将之才,早些投靠于我,我必将重用,不然我让你命丧马彤关前!”
两人话不投机当场开战。
琮明手持双头枪,枪身铁石制造长两米五,枪的两头均有十寸长的纯钢枪头,此枪柔而坚,刚而韧,攻守兼备。
琮明持枪左右相攻,再加上坐骑白龙马迅速灵活,连续数枪攻势逼人。
将刀本为守营军卫,现虽已命为将军,但仍然手持先前的大砍刀,刀身为坚木所制,刀刃为黑钢铸制而成,是士兵所用的最普通的刀,故而面对琮明左右齐攻的枪法以及白龙马的灵活跑动招架起来渐渐吃力,甚至每在兵刃相接之时,大砍刀都有将要被撕裂的趋势。
圣军诸将看在眼里,却也无奈。
正在这时,莫伯里持刀上前,“元帅,属下愿助将刀将军一臂之力!”
葛藤看了看莫伯里微微点点头,莫伯里转身上马来到阵前,“敌将,受死吧,吃我一刀!”
莫伯里还未到琮明身前便举刀便砍,刀风犀利而强劲,琮明一惊刺向将刀的枪突然转开方向,挥向莫伯里劈过来的刀,两兵相撞铿锵作响。
莫伯里与将刀两人一左一右展开攻势,琮明凭借白龙马的灵活以及双头枪的威力,与二人战的不分胜负。
双方将士看的目瞪口呆,葛藤更是为了军中有人可以抗下琮明而感到兴奋。
正在三人在阵前打得难解难分之时,贾丁宇也看准了时机,“元帅,看样子小王爷已经被两位将军缠住了,是不是现在准备进攻?”
葛藤本已看得出身,听到贾丁宇的话方才回悟,“嗯,都已经准备好了吗?”
贾丁宇:“都已经准备好,只等元帅一声号令!”
葛藤:“好,驱虎夺巢,今天就让我们拿下马彤关!”
贾丁宇:“是。”接令后贾丁宇骑马来到诸将前,“各位将军,现听我号令!侩通!”
侩通:“末将在!”
贾丁宇:“侩通将军带领五千弓箭手,待我军攻打马彤关时,如有敌军冲出城外,放箭射杀!”
侩通:“遵命!”
贾丁宇:“赫齐将军!”
赫齐:“末将在!”
贾丁宇:“赫齐将军带领七万兵马,待投石之后,主攻马彤关!”
赫齐:“末将遵令!”
贾丁宇:“欧兰、葛天候将军负责投石车及攻城锤,一切听令旗行动!塔尔雷布、吉和将军负责带领五千步兵,将点燃的熏草投至马彤关中,将敌军熏引出关!”
四将齐声:“遵命!”
贾丁宇:“鲁加克将军!”
灰袍小将:“大人有何吩咐?”
贾丁宇:“那小王爷胯下坐骑名为白龙马,行动敏捷而且跑动极快,恐怕将刀、莫伯里两位将军敢追不上,因此,鲁将军需带领三千骑兵从侧面进入小王爷与马彤关之间,将小王爷与马彤关完全的隔开!”
灰袍小将“末将必定完成任务!”
贾丁宇:“那就有劳将军了,马彤关小,地处狭窄,光千人禁卫守关,我军是很难攻进关内的,只有将小王爷围在城外,再向城内投掷熏草,方可引敌军出关,到时再由侩通将军带领弓箭射杀,我军才可破关!”
鲁加克:“小将明白,请大人放心,鲁加克必定不会让那琮明返回关内!”
场景:和城居事殿
郡主走后肖氏安再次回到了以往的生活,虽然郡主来到和城时间短又突然,却让肖氏安感觉有趣无比,或许是终日无所事事的缘故,这一下子竟勾起了肖氏安对和城之外的兴趣。
此时在居事殿中肖氏安正坐在一个棋盘前,而棋盘的另一边正有一人与其对弈。
那人头顶只绑着一小撮发髻,看起来头发细酥,面色白净,弯眉细眼,脸上留着八字胡,虽然笑起来也有酒窝,但与那长相和八字胡搭在一起,显得格外的阴险,那人穿着普通的灰色大褂粗布袍衫,衣服也没有看似那么整洁,像是急忙套上的一样,翘着一个二郎腿正在那里认真的看着眼前的棋局。
这个人从头到脚,无论从哪个方向上来看,都像是一个心机颇重,城府腹黑的狡诈之人。
此人正是和城四支城守将之首,负责镇守和城北支城的守将沛然。
肖氏安与沛然在居事殿对弈已经有段时间了,两人似乎旗鼓相当,没有分出胜负的意思。
肖氏安一边思虑着棋局一边问道:“沛然大哥,上次我让你主理修筑九岭山脉据点的事现在进行的怎么样了?”
“还在弄,九岭山脉的据点五年一小动,十年一大动,今年刚好是大修,很多地方都有塌陷的危险,我跟子约商议了一下,打算从山岭那边运一些青山石来加强一下,所以工程稍微晚了一点,不过在年尾之前一定能弄好。”
两人一边说着话,但双眼始终盯着棋局。
肖氏安拿起一颗棋子盯着棋盘犹豫了一下,然后在棋盘上面的一个位置将棋子放下。
“据点的修筑事宜一定不要耽误,修筑之后一些应急的物资还要运到那里,所以入冬以前一定要完工,另外我们聘用的工匠和石匠,就算是和城的也不能让他们知道据点的准确位置。”
沛然也将一颗棋子拿在手中,迟疑了一下没有下落,“放心吧城主,除了几个信任的护卫外,其余做工的人都是在和城先蒙好了双眼,后用车拉到据点的,等把他们拉回和城后,他们一定不知道自己去的是九岭山脉。”
门外王灵仙大摇大摆的走向居事殿,看到仆役坐在外面整理书卷,于是上前打招呼道:“嘿!仆役,干嘛呢?”
仆役抬头一看是王灵仙,于是答道:“没什么,这些书卷在柜子里放了许久,我拿出来收拾一下。”
王灵仙点点头,“城主哥哥呢?”
“主人正在居事殿和沛然大哥下棋呢。”
“下棋!”
“是呀,他们从上午就下,一直下到现在还没下完,沛然大哥每次来和主人下棋就是如此,有时一局能下一整天呢!”
王灵仙张着小嘴好奇的看向屋内,似乎有什么捣蛋的想法,于是偷偷的摸进了屋。
屋内肖氏安和沛然还在聚精会神的对弈着,就连王灵仙溜了进来也没有注意到,王灵仙一步步靠近两人,看到二人真的在下棋,而且十分的认真。于是她加快两步来到棋盘前,双手在棋盘上面胡乱一搅,将整盘棋局都给打乱了。
“唉!唉!哎呦……”沛然和肖氏安都哀嚎一声。两人抬头一看,是一脸得意的王灵仙,于是也只能摇摇头,尽是无奈的感慨。
王灵仙露出一副淘气的笑脸,“嘿嘿嘿!沛然大哥,我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一来就跟城主哥哥下棋,每回都下那么久,这样对城主哥哥的身体不好!”
沛然看着王灵仙也是无奈的笑道:“你这古灵精怪的小丫头,早知道你要来搅局,我就让仆役把门锁上,让你进不来了!”沛然说着站起身伸了一个懒腰,“得!时间也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就不在这打扰你们小两口了!”
王灵仙羞嗔道:“沛然大哥讨厌死了,瞎说什么大实话呢!”
肖氏安无奈的翻了翻白眼,也站起身向着门口喊道“仆役!上次我从和东国客商那里买的几包茶,拿一些让沛然大哥带走!”
“好嘞!”外面传来仆役的声音。
沛然一听有好茶也露出一副贪婪的表情,急忙跑向外面去找仆役了。
肖氏安转头看向那被搅乱的棋局,叹了口气。
王灵仙这时一把挽住肖氏安的手臂,一边晃悠着一边嗲声嗲气的说道:“城主哥哥,你陪我一起上山采药吧!”
“现在?太阳都要下山了,还採什么药?”
“就是因为太阳要下山了,所以现在才要上山采药,有些药的药性只有太阳下山时才会最显著!”
肖氏安一边收拾着棋子,一边说道:“我不去了,还有别的事情要做,要不我让何肖陪你去吧。”
王灵仙一听撒娇道:“不嘛!我就想要城主哥哥陪我!”
这时何肖拿着一封信函从门外走了进来,“主上!明思先生有封信函托人送来!”
肖氏安一听便将收拾了一半的棋子放下,将信函接了过来。他打开信函看着里面的内容,过了一会儿他将信函合上,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
“主上,没出什么事吧?”
“明思先生为感谢我前几日款待,所以请我到妙回岭做客……?”
第十话 血战
场景:马彤关前
圣军当中,军师参谋贾丁宇站在看将台之上,右侧站着令旗兵,看将台下一排投石车面向马彤关,投石弩上巨大的石块压在上面,投石车前都安置了一架装石架,架上站着八名强壮士卒准备随时为投石车补充石弹。
贾丁宇看着关前将刀和莫伯里正在和琮明打得不可开交,而且距离关口也越来越远。
贾丁宇微笑着捋了一下胡子,大声喝道“传令投石车进攻!”
右侧的令旗兵举起右手的红色令旗有规律的挥动着,欧兰见令旗挥动,面向一排投石车抬起右臂,“放!”
随着一声令下右臂向下猛挥,就见站在投石车左侧的士卒将投石车的拉杆用力一敲,一瞬间,投石弩带动着巨石便砸向了马彤关。
“轰、轰”几声巨响,数个巨大的石块砸在城墙之上,有部分石块砸向了关口城墙内。琮明听见声音,向关口处一看不禁大惊,琮明踢了一下马肚子想要摆脱缠斗冲进圣军当中击破投石车,然而莫伯里却先一步挡在马前,莫伯里大刀从右上方斜劈下来,琮明举枪挡住,将刀从后面冲了过来,刀身放平直刺向琮明后腰,琮明用力将莫伯里的刀挡开,调转马头,身子一侧躲开了将刀的冲刺。
投石车不断的向马彤关投掷巨石,本就不算坚固的城墙被连续几轮的重击已被打塌了一边,城门也被砸的扭曲,关内士卒乱成一团。
贾丁宇继续下了第二道命令,令投石车上装满捆绑在石头上并被点燃的熏草,投掷关内,顿时灰色的浓烟滑出道道轨迹直扑向马彤关,关内如同着了一场大火一般烟气熏天。与此同时,圣军鼓声大作,士卒将手中的兵器不断的敲打着地面,口中喊着冲杀。
然而圣军只是喊声震天,却未有一卒奔出。
关内已烟雾弥漫,听见圣军的喊声守关士卒慌乱起来,四处逃窜。“大人!”这时一名士卒跑到一将军面前,将军的表情显得非常的慌张。
“什么事?”
士卒:“将军!敌军马上就要冲进来了,城墙已毁,马彤关守不住了!”
戴忠:“什吗!小……小王爷呢?”
士卒:“小王爷被敌军团团困住,恐怕也难以脱身了!”
马彤守将戴忠脸上露出惊慌的表情,“岂有此理!”
戴忠看看左右的士卒也都是一副惊恐的摸样,“撤,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马上撤出马彤关!”戴忠走在最前面,几个士卒跟在后面。这时福翟突然挡在戴忠身前,一只手握在剑柄上,“戴将军,大敌当前这是要去哪里呀!”
戴忠瞅了福翟一眼,“废话,马彤关已经失守了,还留在这里等着送死吗!”
福翟冷冷的说道:“小王爷现仍在关前与敌交战,戴将军这时要带领士卒逃离吗,难道已经不顾小王爷的死活了!”
戴忠大声吼道:“你放屁,那圣军几十万人,我只有几千人,怎么打,去了也是送死,你快点给我闪开!”
福翟挡在前面没有丝毫退让的意思,“荒唐!战斗还未结束何来胜败生死!你们谁都不许走!”说着拔出腰中长剑。
戴忠冷笑一声:“嘿嘿,小王爷我惹不起,你一个小小的副将我还是没放在眼里的!”说着戴忠也将剑拔了出来。这时又轰隆一声巨响,是城墙倒塌的声音。众人都为之一惊!
“快走!”
戴忠大喊一声也没在理会福翟,便带着几个士卒绕了过去。
福翟大喊:“站住!”但戴忠并无理会。
福翟怕真的与戴忠发生冲突,想要让人拦截但还是没有下达命令,这时一名士卒跑了过来,“将军,我们该怎么办?”
福翟看着眼前的千名禁卫,“小王爷对我等恩重如山,我等绝不能忘恩负义弃小王爷不顾,就算是死也要保全小王爷的安全!”所有禁卫同时拔出剑高高举起。
“大家同我一起冲出去与敌决一死战!”
马彤关外侩通所带领的五千弓箭手已经准备好,这时几名禁卫突然从烟雾缭绕的关内冲了出来,顿时数十支箭射了出去,冲出的几名禁卫还没离开大门几步便已被射死,随着喊杀声禁卫不断的从关内冲出,圣军的弓箭手不断的向关口射箭,一时间惨叫声与喊杀声混在了一起,甚至一些中了箭的禁卫,为了给后面的人打通一条道路仍然在拼劲最后一丝力气向外冲。
琮明看在眼里,焦急万分,“守在关内不许冲出来!”琮明大喊着,但圣军的雷动声震耳欲聋,关内根本听不到。
将刀与莫伯里仍然对琮明步步紧逼,琮明驾着白龙马边跑动打斗边寻找摆脱的机会。
士卒的死伤让琮明的怒火达到了顶点,琮明充满怒气的一枪直砸向将刀,将刀横刀抵挡,咔嚓一声,大刀被砸断,枪身结结实实的砸在将刀的左肩,将刀大叫一声掉到马下,琮明趁势驾马越了过去,莫伯里没来的及挡住,就见琮明的马如同乘风般奔向关中。
然而此时突然又一将挡在了琮明身前,琮明的马一个急停,前蹄高高抬起并嘶叫着,琮明定睛一看,挡在自己面前的是前日差点将自己打落下马的那员小将,不进眉头紧皱,挡在琮明面前的除了那小将外还有一队骑兵。
贾丁宇见鲁加克已出手拦截琮明便立刻下令停止射箭,并命赫齐带领部队进攻马彤关。
琮明与鲁加克及三千名骑兵之间展开厮杀,马彤关中也厮杀成一片,千人禁卫阻挡着不断涌入关内的圣军伤亡惨重,各各如同死士一般与圣军打的不可开交。
马彤关地处周晋与马地的交界处周边山岭峭壁绵延数十公里无路可走,只有马彤关一处可过,而且马彤关也是到达甲智最快的途径。
圣军以义军之名发起讨伐甲智的战争,其中途径的地方有马地、龙地、周晋,其中周晋为甲智最邻近的州,州内各城均持有兵力,面对到来的圣军必举兵抗之,故此,圣军只能绕开周晋,走马地、龙地进入甲智方可遇到较少的阻碍。
攻下甲智,擒苏、布二贼可足以获得天下民心,圣军对此已迫不及待,各个将士士气高昂。
琮明向右刺去,一名士卒被挑翻马下,接着白龙马抬起前蹄乱踢一气,前面刚围上来的骑兵,便被吓的退开,白龙马又趁此向前移动,白龙马如同与琮明心有灵犀一般,配合琮明不被围在当中。琮明左挑右砍,奋力向关口杀去。
这时小将鲁加克绕到了琮明前方,双刃枪直直的刺向琮明的面门,琮明只见一枪刺来,急忙向后仰去,枪尖刺到琮明的头盔,将头盔挑到马下,琮明散开头发,还未看清刺枪的人便一枪抡了过去,鲁加克立起枪身阻挡。
琮明起身挺枪端详着鲁加克,这时后面莫伯里也从人群中赶了上来,“敌将哪里走!”
琮明被夹在当中,“哈哈哈哈,看样子我琮明今日将要血洒马彤关了!可惜我朝偌大的疆土,竟无一人派兵救援!”
鲁加克:“我军元帅对王爷……”琮明没等鲁加克把话说完,抬起左臂手掌面向鲁加克让他闭嘴。
琮明:“我乃上元帝王朝鹿庭王琮明,守关不住怎可降于敌军以求自保!”
琮明双手握枪,“今日即便是战死沙场,我也绝不会辱没我鹿庭王的名声!”说完琮明突然枪向后刺去,莫伯里一惊侧身躲开,琮明又将枪头向前一掷,枪向鲁加克飞出,鲁加克立枪格挡,琮明迅速抓住枪的另一头将双头枪拽回。
鲁加克与莫伯里前后夹攻,而琮明凭借着白龙马的灵活而勉强招架着。
琮明枪举头顶,咔嚓两声,鲁加克和莫伯里的兵器均压在上面,琮明的身子被越压越低。这时突然有两个人冲了过来,同时鲁加克和莫伯里的马被两人用力撞开了,琮明挡开两个兵器,就见几名禁卫站在面前,各个衣衫带血。
福翟:“王爷!马彤关内南面的峭壁有一处峡谷直通外面,请王爷尽快离开!”就见副将身后,近百名禁卫正在奋力杀敌,当中已留出一条道路直通关内。
琮明:“好,大家跟着我!”琮明白龙马一侧向关内奔去。马上就要跑到关口时,琮明突然停下马向后望去,跑来的路已经不存在了,几乎所有的禁卫都被圣军围在了当中。琮明刚要调回马头冲杀回去,福翟拦在当前,“王爷!……我们禁卫平日深受王爷大恩,无以为报,今日乱贼侵犯,马彤已失守,戴忠也带着马彤的原将士逃走。王爷绝不可在此恋战,马彤一役我禁卫早已决定赴死沙场,但王爷是万金之躯,日后还有光复上元帝王朝的使命,绝不可就这样白白牺牲了自己的性命!”
琮明依旧调转马头,“闭嘴,我乃王朝鹿庭王,岂能败在乱贼手上!”双腿用力欲让白龙马冲入乱军之中。突然副将单膝跪在白龙马前,琮明急忙收紧缰绳。
“王爷!小人自知身份低微,但恳请王爷马上离开!如今天下正逢乱世,苏、布二贼把持朝政,百姓生活疾苦,百业待兴!王爷是天下公认的英雄,荼王以及天下的百姓都仰仗着王爷了,如若王爷战死于马彤,那我朝才真的没有希望了!”
琮明手指着福翟,“你……”半饷也没说出一句话。
琮明的千人禁卫是挑选出来的精英士卒,又经过琮明的历练,各个身手不凡,然而面对圣军的数十万兵士,千人禁卫也终因寡不敌众而逐一战死。有的是被乱刀砍死,有的是被乱枪刺死,被马蹄踩死,被弓箭射死的也比比皆是。没有多久千人禁卫也就剩下不过百人。
福翟:“王爷,我等不才不能再追随王爷了,王爷以后的路要多保重了!”说完突然站起身一把抓住马缰绳用力向关内拉去。
琮明大喊道:“你……你做什么!大胆,快松开!”
此时莫伯里刚好砍死一名禁卫,看琮明往关内走去大吼一声,“不要让敌将跑了!”莫伯里驾马冲了过来。
福翟:“王爷要为弟兄们报仇呀!”说完用力向白龙马的屁股扎了一下,白龙马嘶叫一声向前奔去。
琮明收马不住转头长喊一声,“福翟——”
福翟:白龙马,你可要保护王爷逃离此地!
马彤关被投石车砸的城墙已倒了大半,就连城门也被倒塌的城墙而堵住,福翟站在一处可以过人的城墙缺口处,手持长剑,对于靠近的敌人便举剑就杀。身边还有几个满身伤痕的禁卫一同守在缺口处,不让任何人进入关内。
第十一话 聚-议(上)
场景:马彤关附近的一条长长的峡谷
疾驰的白龙马在峡谷内响彻着马蹄奔跑的声音,琮明双手紧紧握着缰绳,脸上的表情充满着不甘和愤恨。马蹄的跑动声在峡谷两侧的崖壁间来回震荡,让那仓惶而行的身影显得格外的寂落。
远处还能隐隐的听到阵阵的呐喊声,声音让琮明的心里更加的落寞和不甘。渐渐的在他的眼中显现出更为坚定的决然。
场景:马彤关前,半个时辰后
福翟浑身是血,眼神凶恶,手持长剑如头恶狼一般盯着眼前的敌人,圣军已将福翟围在城墙缺口处,福翟的前面已有数十名战死的士卒。
葛藤与众将士骑着马来到了福翟面前,贾丁宇拱手报道:“元帅,琮明已从关内逃离,属下认为此次必须要斩草除根,不然日后对我军必定后患无穷!”
葛藤点了点头,看着堵在关口的福翟,“此人为了保护主子离开而死守此处,真是名勇士,留个全尸吧!”说着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
贾丁宇抱拳表示领命,然后右手一挥,就见从后面出来了一队弓箭手,对准福翟乱箭射出。
圣军在与鹿庭王琮明看守的马彤关战了五日,终于凭借兵力强盛而攻下马彤关,此战虽小,然而对于天下诸侯而言却非常震惊,因为天下又多了一个不可小视的势力。而且这股势力直逼向甲智,一场圣军与苏、布二贼之间的战斗即将展开。
众人皆知不论这场战斗谁赢,都将会把天下推向乱世纷争的局面。然而,令众人意想不到的是,几乎在马彤关攻破的同时,又一个轰动天下的消息传到了每一诸侯的手中,那就是,以上元帝王朝郡主的名义而发起的聚集檄文。
场景:妙回岭关前
天下各路诸侯在接到檄文时除了震惊之外,还有的就是猜忌,但是皇室的檄文却不允许他们耽误半刻,于是大多数人均是带领着一队人马一同而来,唯独只有几位诸侯只带着随身将领而来,他们是:日曰守相昌公、平洲守相夏公,还有……岭南河门水师统领贾思延。
岭南州彭师城河门军贾思延,穿着一身青铜色的铠甲,面目沉冷,眉宇肃正,只带领随从郭廓、路杰子。
三人骑马来到妙回岭关前,一中年壮汉上前拱手,“河门水师统领贾将军,快请入关!”
贾思延正气凌然坐于马上抱拳回礼,“水礼龙大人!没想到再次相见!”
那中年壮汉:“贾大人,郡主已在里面与各诸侯一起,请入关!”
贾思延抬起头看向马彤关,山中古关风雨啸,石墙尽显岁沧寥,人心顾暖心中悲,一卷千秋何逍遥。
场景:妙回岭关内接待大厅
大厅内郡主坐于正座,左右两边除了明思与海加币等几位大臣外还坐着一些陌生的面孔,有的身着华丽的服饰,有的油光满面,还有的给人朴素节俭的感觉,这些人就是分布在上元帝王朝各州、代最有势力的守相或代领,也是现今掌管各地兵权的“诸侯”。
众人身后紧靠着墙站立着一排服装各异的人,他们是各诸侯随身带来的随从与侍卫。侍卫有的多,有的少,有的凶神恶煞,有的笑容可掬,郡主静静的打量着那些诸侯和他们的随从,从这些人身上,她可以看出每个人势力的强弱和为人如何,渐渐地她的心里也有了一些估量。
各诸侯座前摆放着一个小桌,桌上摆放着酒水和各种水果。
众人人坐在位置上一语不发,有的在从容自若的品尝着水果,有的似乎在思索着什么,还有的在打量周边的人。
门外水扎龙快步进入,贾思延等三人随后而入,水扎龙向厅内走了几步身子侧让开,贾思延三人面向郡主单膝跪下。
“皇室郡主在上,岭南彭师城贾思延拜见郡主!”
郡主:“原来是贾守相,快快请起!”贾思延三人站起身,这时就听旁边有人说话。
都州守相显公:“岭南州距离妙回岭也不过向隔中土而已,贾大人是为何事耽搁了时间现在才到呀!”显公盛气凌人的摸样坐在大厅的左手边,脸上的表情颇有傲视群雄的架势,身后的侍卫更是有种随时拔刀的架势。
贾思延看了显公一眼没有答话便向另一边找了个位子坐下。
显公见贾思延没有理会自己,甚觉无趣“哼”了一声。这时坐在显公旁边的人说话了。
宏都代雷城城主雷朋:“贾大人坐守岭南,除了要防备同州的其他势力,还要集中力量对付冥州群岛的海盗。哪里像显公你那么无所事事,整天惦记别人的地方,连军队都没地方去,竟然带到了妙回岭关前,难不成你想挟持郡主吗?”
显公冷言瞟了眼雷朋,“岂敢呀,有你雷城主的一万铁骑在这里,我也不过是来凑凑热闹而已。”
松佑州葛路城城主胡星:“哼,两位,在郡主面前是否有失体面!”
雷朋:“哈哈哈,胡城主也终于发话了!听说胡城主做了松佑州大半个地域的主人,只是最近有部分城池被吉卜力城的哈苏齐城主占领了。”
胡星低沉脸的听着,脸色有些不太高兴,雷朋依旧继续说着:“哈苏齐城主就在对面,胡城主见到大敌竟能如此安静的坐着真是让在下佩服,或许是两位决定在此地召集之后,双方带来的兵马在妙回岭关前再大战一场,不仅可以除掉眼中钉,而且还能在郡主面前展现你们各自的实力。”说完哈哈大笑。
这时站在郡主身后的兰阿尔特说道,“几位大人,妙回岭虽是小关,但目前也是郡主安歇之地,不允许任何人在此处动用兵力,如果有人胆敢惊扰郡主安歇,我兰阿尔特必定奋死讨剿。”
雷朋:“哈哈哈,兰将军现在是郡主身边的大红人了,竟然也敢这样和我们说话!”
兰阿尔特:“在下只是就是论事,并没有要冒犯几位大人的意思。”
显公:“好啦好啦,我们也只是说说而已,怎么会在郡主面前开战呢。不过话又说回来,郡主贵为千金之躯,在妙回岭这样一个小关实在是委屈了郡主,老臣想请郡主移居我都州,我州兵强马壮,兵精将广,郡主到了大都丰可率领我兵马直取甲智。”
雷朋轻蔑道:“哼,那又何必去都州,在座的诸位谁没有各自的兵权可助郡主拿下甲智!恐怕显公是别有用心吧!”
显公脸色一沉:“你什么意思,难道你想让郡主去你那鸟不拉屎的雷城!”
雷朋怒拍桌子:“大胆,你都州无非就是多了几万的兵而已,对我的铁骑而言也就是堆烂泥!”
显公也大怒,顿时两人大吵起来,其余几位诸侯因平日积怨已深而此刻也大吵起来,厅内一下子变得沸沸扬扬,似乎郡主根本就不在一样。
水扎龙等几位大臣正忙着劝架,郡主则闭着双目仍一语不发,明思也坐在原位一动不动,如同睡着了一般。
路杰子上前一步弯下腰,轻声说道:“主公!”
贾思延轻道:“没我们的事,不要管!”
场景:妙回岭关外
郡主召集虽有不少人都带着随行的军队,但是却大都被挡在了关外,那些关外的将士各自占据了一方之地驻留,就好似将关外的地方划分开一样。
此时在秒回岭关外,都军和雷军正相对而立,两军虽是随主参加召集的,但是依旧摆开阵势,双方将领骑着马在队伍最前面,似乎随时都将开战一般。
这时从两军侧面不远处缓缓驶来一队人向关门而来。
最前面的两人骑马,后面一辆马车跟着,车的两边和后面都有人护送,车上的车帘是卷起来的,肖氏安端坐在车上。
何肖坐在一旁,“城主,郡主刚刚离开和城不久便在妙回岭召集天下诸侯,究竟是何目的呀?”
肖氏安微微一笑,“这个郡主很不简单,在天下诸侯欲起而没起之时突然出现,不仅让人知道了她这个上元帝王朝皇室的郡主,而且还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在这次召集中,她要看的是两个关键,一是各诸侯对皇室的期待程度以及各诸侯的想法,二是在各诸侯当中寻找能为己用的人。除此之外就是借用郡主之命震慑各地诸侯的威势。”
何肖:“那……为何还要邀请城主您呢,难道她还不知道和城是不会参与国家战争的吗!?”
肖氏安:“不,她知道,也因为她知道我的身份和地位,所以才将我也请去。因为她了解各路诸侯因战乱而相互产生仇恨的人有很多,即便是召集也不可能让一群有仇怨的人一起帮她共事,而且这些人搞不好还会在召集时发动骚乱,更有甚者还会趁机将她强硬带走,使她变成另一个荼王,毕竟现在的郡主实力有限,光靠几位朝廷旧臣是无法保护郡主的,所以……”
“所以,郡主便想到让城主去,城主虽不受上元帝王朝管制,但是现在的天下形势城主的威信即声望却要比皇室更高,有了城主坐镇就不会有人敢放肆!”
肖氏安点头说道:“这样子一来,她只需在一旁仔细度量可以为自己所用的人就好了!”
“但是城主,既然如此,为何我们不早点来,现在恐怕大多诸侯都已经到了妙回岭了,如若发生意外的话!”
肖氏安:“不,我现在来才是刚刚好,各路诸侯因为朝堂的混乱也开始逐渐起了野心,相互猜忌算计,就算是此次聚集妙回岭也大多带着兵马驻留在妙回岭外。你看……”
说着肖氏安指着外面,“妙回岭外,各地所带动的兵马就已经蠢蠢欲动了,现在恐怕身在妙回岭的各路诸侯已经吵翻了天,此时也是郡主度量各诸侯的最佳时机,然后我到了再平息这场争吵,就是这样!”
“这么说来,郡主岂不是在利用主上,那主上为何要如此帮郡主?”
“哈哈哈,大概是怜香惜玉的老毛病又犯了吧!哈哈哈哈——”
这时前方都军、雷军均有一名士卒跑了过来拦住了马车的去路,“停下,前方是妙回岭关口,现禁止入内!”
铜刚骑在马上大叫道:“大胆,我主乃和城君侯,你们是哪家人物,竟敢挡我主去路!”
两名士兵听后迟疑了一下,接着转身立刻跑回了各自的军中报信,不一多时又跑了回来,“原来是和城王驾临,请!”
两名士兵均向两旁退去,马车继续前行,于两军之间缓缓而过,在两军的注视中向妙回岭关口而入。
第十二话 聚-议(下)
场景:妙回岭
一早,天刚刚蒙亮,郡主便穿戴整齐的从屋内走了出来,今日是她召文下发后定下议事的日子,该来的诸侯大多来了,其他没来的现在怕是也不会到了。
呼吸清晨的空气,郡主的心里却感受到了异常的沉重。
在妙回岭通向大厅的廊道处,郡主正向大厅的方向缓步的走去,今日议事对她来说至关重要,但昨日面对各路诸侯后,让她更加知道了今日议事会有多么的不易,若不是肖氏安最后的出现,让争吵的众人安静了下来,之后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早已等候的明思先生看到忧心忡忡的郡主后,提步迎了过来。
“郡主,各路守相都已经在大厅内等着了!青代守相炎雏子因身体不适,无法前来,因此派人代其参加聚议,人也在昨晚抵达。”
郡主微微点头,“好,我这就就过去。”
正在这时从郡主身后传来一个声音,语气略带一丝玩世不恭的感觉,“郡主还真是日理万机呀,这么早就让大家都起来议事,那些过惯了逍遥自在的地方诸侯恐怕不会很舒服的吧!”
郡主转头过去,看到一幅懒散摸样的肖氏安,心中不知为何却感到了一丝说不出的感觉,那种对肖氏安昨日解围的感激和此时他懒散摸样的不悦夹杂在一起,让郡主心里顿时五味杂陈起来。
“原来是肖城主,昨日多亏肖城主及时赶到,要不然我一个小女子真不知道应如何应付!”
肖氏安摆摆手,“郡主言重了,郡主不嫌本王来得太晚才让本王略有惭愧呢。”
郡主微笑,“在和城只会花天酒地不管城外之事的城主,今日却因我出城,和城王真是给足了我这个郡主面子!”
肖氏安听后哈哈大笑,身后的铜刚和废庭则对视了一眼。
肖氏安:“我听说郡主不仅在大漠练就了一身的武艺,而且精通兵法饱读诗书,今日算是领教了。既然郡主和明思先生有话要说,那我等也就不打扰了。”
说完两人相互施礼,肖氏安向大厅走去,铜刚和废庭紧随其后。
郡主:真不亏是天下第一的豪杰,深藏不漏啊!
肖氏安:这个郡主不简单,论智谋恐怕屋内的各诸侯无一人可与其相比,越来越有意思了!
大厅内各诸侯均已找桌位坐下,有的人看起来并没有睡好还在打着哈气,肖氏安进到大厅后,诸侯均起身施礼,肖氏安还礼后找了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坐下。不多一会郡主也来到了大厅,众人见郡主驾到便纷纷站起,“郡主!”
郡主走到主位坐下,“大家不必多理了,请坐吧!”
郡主待众人坐好后又说道,“各位均是上元帝王朝的重臣,也是吉的前辈,吉应以叔伯称呼各位的!”
宪昌:“郡主言重了,我等深受朝廷恩惠必当效忠朝廷万死不辞!又怎敢称为郡主的叔伯。”
郡主:“我阿安达吉幼年时期因为大漠民族的暴动而出使大漠,其中十五年未曾再回到中土,今因为大漠各族处于战乱之时吉终于有幸可以回到上元帝,然而令我想不到的是上元帝王朝竟然比大漠还要乱,朝内贼臣把持朝政挟持荼王,朝外各地也矛盾重重,民不聊生。实在让吉寝食难安!”
“臣等惭愧!”
郡主:“我是在大漠长大,学到了很多大漠人做事的习惯,因此我是有话直说的,若有何不妥之处,还请各位长辈赐教!”
“我等愿听郡主教诲!”
郡主:“那我就说了,这次召集大家来的目的。”
场景:甲智仓兴大将军府
作为护国将军府,苏琦府中的侍卫可谓是把守严密,几乎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几乎可以媲美皇宫的守备。
布奇跟着一名侍卫从门口急匆匆的走到府中的一间大屋内,这时府中内院的一间屋子,是苏琦平时和众将议事的地方,所以很少有人会出入这里。
布奇进屋后见苏琦正在屋内一脸愁容的走来走去,布奇见状赶忙上前问道:“这么急找我来什么事?”
苏琦见布奇来了焦虑的表情稍微有了舒缓,“哎呀,你可来了,急死我了!”
布奇:“将军莫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苏琦:“刚刚收到消息,马彤前几天被圣军攻破,现在正在向仓兴进发!”
布奇听后沉思了片刻,在屋内走了几步,“那……小王爷呢?!”
苏琦:“似乎是逃走了,看样子也不会回来了!”
布奇脸色略带一丝阴沉,“马彤关失手本来就在我们的预料之中,没什么好担心的,甲智集了百万正规军队,面对圣军应该不会逊色,只要我们好好部署,那圣军不会有什么威胁的!”
苏琦:“那还用说!”
布奇:“呵呵,那将军还有什么可担心的!马彤到甲智先经过的便是长和城,长和城与佩城、狼川郡、维和城构成四角之势,只要圣军攻打长和城,佩城与维和城便可发兵从圣军的左右两侧夹攻,从三个方向齐攻圣军。”
苏琦点了点头,“我现在就传令下去!”
布奇:“圣军能在小王爷手中在短短几天将马彤关夺取,想必圣军当中一定有不俗的谋士,如果对方想到我军会夹攻他们必定会采取相应的策略!而狼川郡便是为此而准备的。我建议将军任命喀塔齐为出征统领,此人文武双全,对战经验充沛,对紧急情况能够及时的做出应对策略,是最佳的人选!”
“嗯,好,我马上去办!”苏琦刚要出去突然又停住了,“对了,前几天传来消息,上元帝王朝十五年前出使大漠的郡主,听说已经回来了,现在正在妙回岭召集各路诸候,似乎对我们不利!”
布奇:“郡主?!我好想也听说过,没想到还活着,这件事可先放放等应对了圣军之后再说!”
苏琦想了一下点头道:“嗯,就这样吧。”
步奇:“对了,鹿庭王虽然被我们成功赶出了京都,不过此人的威望犹在,是我们的心腹大患,此次没死在圣军手里,等同于虎入山林,日后必成我们的心腹大患,必须将其赶尽杀绝!”
苏琦:“放心,我这就以荼王的名义下诏书到各地,以阵前撤逃的名义缉拿琮明,……当然没有活要见人,只有死要见尸!”
场景:妙回岭
议事大厅之内静悄悄的,各诸侯均悠然的坐在位子上,表情却不一,有的一脸的不屑,好似事不关己,有的则面色凝重,还有的则静静观察着他人。
片刻沉默之后,日曰守相宪昌则第一个起身道:“郡主,我宪昌愿带领日曰州听命于郡主!”
显公突然阴阳怪气的说道:“等一下,老臣认为不妥,召集我等旧臣之兵力讨伐逆贼,虽是义师,但是现如今王朝处在一个混乱的时期,不仅内忧有圣军这样的贼军,而且还有北方的和东国以及西南的稠弯国等外患。现圣军兴兵进攻甲智,虽对王朝是不义之事,但是圣军却一直深得民心,再加上现在攻打的是甲智苏、布二贼,更得民心。我军就算召集在一起,单是筹备、统和兵力最快也要两三个月,到时甲智恐怕已被圣军攻下大半,那我军所面对的便是深得民心的圣军,对我们联合军而言是最不利的。”
华清代代领祖德:“臣认同显公所言,王朝因乱贼把持朝政已有十年有余,各地诸侯各自为家,相互之间也多少都有了一些摩擦,此次就算郡主召集在一起,恐怕各诸侯之间也不会紧密的配合在一起,反而还可能因为各自的仇怨发生内乱,届时只怕被敌人利用了此点而被一举击溃!请郡主三思!”
久久不语的贾思延此时则冷哼道:“哼,所以你们才带来了这么多的军队是吗,是不是想在此次会议之后将自己的敌人一并抹杀在回城的路上呀!”
显公阴沉的看了一眼贾思延,“贾大人似乎对我等带兵前来有什么意见!”
雷朋:“贾大人误会了,我等带兵前来并非是要与人发生争执,而是最近匪患实在猖獗,我等也是迫于无奈,而且又听说郡主在妙回岭这种小关,恐有贼人侵扰,想请郡主一同回城,故而才带了这么多的兵马。”
宪昌:“回城!回什么城?既然郡主在妙回岭,我等就应该将各自的兵马蓄势待命听命于郡主调遣,我等朝臣就应该随郡主一同在妙回岭,何有让郡主随你而去的道理!”
宪昌的话无疑让那些心有所虑的人都吃了一瘪,这里面确实有不少人有控制郡主的意思,但宪昌直白的说出来,让这些人也突然不知如何是好。
雷朋:“昌公误会了,我只是……”
宪昌没给雷朋解释的机会,拱手道:“郡主,老臣认为郡主只需留在妙回岭,万不可到任何一个诸侯那里,以免有人同苏、布二贼一般,挟皇室之人已号令天下!”
“你……”雷朋眼睛瞪圆了怒视着昌公,虽心有不甘但最后还是愤愤的坐下了。
这时就听坐在最后的沉默已久肖氏安突然说话了,“各位诸侯都是王朝的旧臣,有人也曾是家师的旧友,在这里氏安还要称之为前辈。氏安接掌和城事物已有几年,虽无大的成就但也还算安定,现如今王朝混乱,百姓民不聊生是有目共睹的,氏安也一直为此而困扰,毕竟王朝之乱对和城也是有些影响的。今承蒙郡主看得起氏安,邀氏安坐于此地,故而氏安也想表达一下自己的想法和意见,不知道郡主及各位诸侯是否有意见?”
郡主马上说道:“肖城主严重了,肖城主乃当世第一人,有什么话请尽管说!”
郡主半天没有言语,主要还是在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现看肖氏安主动提议,自然是十分欣喜。
宪昌:“和城王乃当世大才,我等愿听和城王赐教。”
肖氏安环顾左右,看其余人都默不作声,于是笑了一下继续说道:“赐教不敢当,既然郡主及各位诸侯没有意见那在下就斗胆说出自己的看法了。氏安一直以来关心的都是民生问题,而且氏安虽不才也知道,只有国家安定,百姓才会安定,人民才会过上好日子,因此想要解决民生的问题,目前最重要的就是让乱世尽快终结。现在的乱世如同显公所言一是内忧,二是外患。圣军虽得民心然而仍是一支具有野心的军队,依靠民心相信圣军很快便会攻下甲智,而荼王到时便在圣军手里,到时圣军不管辅不辅佐荼王,相信各位都不会放心圣军的存在,所以我就当圣军不交出兵权会再次挟持荼王好了,那么圣军便可以荼王名义调动各位相互讨伐,想必各位会比如今更为难吧……”肖氏安说到此故意停顿了一下,看了看众人打的表情,有些人听到肖氏安的话如受到了点醒般,面色也逐渐大骇。
肖氏安:“……听从调遣就等于认同了圣军,不听从就等于违抗圣旨,那时在联合讨贼恐怕就来不及了。另外,北方的和东国及西南的稠弯国其实力虽远远比不上王朝,但是此两国积攒实力已有几十年,再加上王朝目前的状况必定会大面积的入侵,各州、代独自面对也没那么容易,但如果现在大家拧成一股线,结果可能就不一样了。”
贾思延点头道:“和城王说的有理,那您的意思……”
肖氏安:“第一,各诸侯回去后需操练士卒,以御外患,第二,就如同昌公所说目前郡主最好留在妙回岭,然而郡主又是皇室不得不防备有贼人侵扰,所以以我之见,我认为各诸侯各抽调最少数万的精锐归于郡主旗下尚可。”肖氏安的话一出,众人开始盘算起来。
显公眼珠一转,说道:“抽调兵马!好,让郡主有一支自己可以统领的部队,然后再由我等筹资供养,此法依目前的形式应是最好的办法了!”
虽然有些人还是面露难色,但看到显公和其他几位较大势力的人赞同,他们也不好拒绝,于是很快各诸侯都相继都点头表示同意。
郡主看到众人的态度,嘴角微微一扬,点点头心中畅然,道:“本宫也赞同肖城主所言!”
明思:“既然各位大人都没有意见,那就这么定了,由各州、代分别抽调兵马和物资到妙回岭。”
贾思延赞赏的看着肖氏安,“以前就听说过肖城主是一个文武兼备的人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肖氏安:“贾守相客气了!还有一件事氏安想要告知各位,就是氏安想要效仿家师,在任城主期间游历天下,一方面可以加深肖某的见闻和学识,另一方面希望可以为天下早日平定做些微薄之力,届时希望各位大人能够行个方便。”
此话一出众人先是一愣,然后便十分客气起来。
雷朋:“肖城主客气,肖城主尽管来就是,我雷朋平日里想请都请不到呢!”
明思看着大厅内逐渐缓和的氛围,不禁暗叹:好厉害的肖氏安,只是短短的几句话便让各诸侯想占领辖地,郡主想要兵权的问题都解决了,而且以游历为由拜访诸地,也限制了各地诸侯的举动,这个人还好不是一方诸侯,要不然该是一个多么棘手的对手!
上元帝王朝第532年,幼年时期出使大漠的郡主阿安达吉回到了正逢乱世的王朝,无法回到首都仓兴的郡主在栖身地妙回岭召集了各路诸侯。在会议之中郡主以及各诸侯一致赞同肖氏安的建议,各诸侯仍得到掌管各自州、代的权利,而郡主可得到各诸侯抽调而来的兵马及粮草物资。在确定之后各诸侯针对调动的细节开始了讨论,当日晚,因岭南州传来消息,冥州群岛的鬼军已侵入岭南攻下何额、加地两城直逼彭师城,故而贾思延便带领两位随将连夜回到的岭南州;次日晨西北告急,稠弯国远征军已进入早地,直接威胁着游久代和松佑州,于是离公、哈苏齐、胡星分别带着各自的人马回到了各自的地盘。又两日,其他诸侯在确定调遣的细节后也相继回到了各自的领地。
秒回岭一聚顺利结束,却给之后的天下带来了巨大的震动……
第十三话 大才
场景:妙回岭关前
明思先生在送走最后一批人后便快步回到了郡主身边,语气激动的说道:“恭喜郡主,此次召集果然没有白做,各路诸侯都已同意抽调人马,从此郡主就有了自己的军队。”
兰阿尔特:“只可惜,没有将所有诸侯的军队都召集而来!”
明思先生很不认同的说道:“话不能这样说,让各路诸侯在一起共事讨贼本就是戏谈,各路诸侯独守一方已有多年,怎会轻易交出兵马,况且郡主有权强制废除守相职务,但如果那样做的话,恐怕会直接迎来各守相兴兵独立,最后得不偿失,此次能够让各路诸侯抽调兵马以供郡主指挥已经算是不易了!臣想此次和城王也是考虑再三才提出这样的建议。”
郡主瞭望着远方的天空,似在思索着什么,明思先生与兰阿尔特见郡主没任何回答,迷惑的对望一眼。
他们二人现在不知,此时郡主的心里已经有种说不出的复杂情绪。
肖氏安!果然不是泛泛之辈,我想到的似乎他都想到了,而他想到的我却一直摸不着头绪,这个人究竟能将问题想到多远呢!而且,为什么我总有一种怪怪的感觉呢,究竟是什么呢?
那张脸……,那个笑容……
片刻后,郡主将思绪拉了回来,“明思先生,今日肖城主在大厅中说要游历各地,是什么意思?”
“和城王是在效仿他的老师,五车先生。”
郡主:“五车先生?能够成为天下第一人的老师,究竟是什么人?”
明思先生呵呵笑着,脸上露出满是感慨,“五车先生可不是普通人,他老人家可是二十年前的传说。”
“哦?”郡主惊奇的看着明思先生。
“五车先生是和城上上代城主,管理和城三十年,是天下公认的传奇人物,军政农商、文韬武略无一不精,当时先皇还曾多次亲自到和城拜访过他,每次都是在和城逗留一个多月才肯离开。二九年前,六十七岁的五车先生主动让位城主之位给上代城主宫人后,便隐居了起来,据说他老人家隐居时只做了两件事,一件事就是收了一名弟子,而另一件事则是撰写了天下第一奇书《兵祭》。”
“兵祭?”
明思先生想了一下,“是兵祭没错,据说此书是五车先生结合天地人各家学识所著的千古奇书,共十六卷一百八十七篇,不仅可治国安邦,而且其中各类兵法计略奇妙无比,每一个技法都可扭转乾坤,谁如果得到了则可横行于整个天下,只是这本书据说著完后便被五车先生永久的雪藏了。”
“为什么?”站在一旁的兰阿尔特问道。
“据说五车先生怕此书流落世间,再次引发战乱,所以将此书雪藏了。看过此书的只有失踪已久的国柱魏通天大人,听说也只是看了其中的几篇便惊骇到无法言语。”
郡主:“五车先生真是个神奇的人!那那个年轻的弟子是肖氏安?”
“没错,肖氏安最初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时,就是上代和城城主宫人让位给他,当时天下名士、豪杰都十分震惊,纷纷前往和城质疑这个他们从没听说过的人物,如何配得起天下第一豪杰的称谓。”
说着明思先生略有惭愧的笑道:“老朽不才,当时也去凑了热闹。当时和城可谓是聚集了天下各路的名士大贤,场面无不壮观,各路才子能人无不气势汹汹想要在这位横空出世的和城新任城主面前,及天下人面前好好展现自己。当时我赶到和城时,正巧是和城开始全贤大会之时,我作为旁观者一是想看看当时天下才俊,二是希望能够衡量自己在天下人中的分量。我记得当时全贤大会有差不多近百名当时最有名望的谋略家、军事家、政治家、文学大儒,甚至商界巨头,技造大师,机关大师都在其中,而对面主席位上只有一个二十不到的年轻人,那就是我第一次见到肖氏安。
那时的肖氏安虽然年纪轻轻,穿着有些洒脱,但是从他的眉宇之间却是雷打不动的沉稳。当时肖氏安以一人对谈对面近百人,他口若悬河、才思敏捷,头脑聪慧。一开始那些各家大贤各抒己见,据理力争,但每次都是几个回合之后,便再无口辩之能,到了最后更是有几位大贤干脆将困扰自己多年的难题向肖氏安求教,只是几个时辰,一场针对肖氏安的全贤大会变成了解辨大会,肖氏安针对每个人提出的问题给出自己的见解,条理清晰,是非明辨,真可谓是征服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明思先生脸上流落出无限的崇敬。
郡主:“所以,经过那次全贤大会之后,肖氏安变成了天下公认的第一豪杰?”
“那次大会之后我自知自身与天下的差距巨大,不久后便离开了和城,听说之后和城还举办了军政大会、武斗大会,前后三场大会一共花了半年的时间,也就是这半年,肖氏安便凭借自身的能力征服了所有人,被公认为天下第一豪杰,更有人说肖氏安可能是和城历届城主中最厉害的一个。”
郡主恍然大悟,“难怪这几天,那些桀骜不驯的各方诸侯都对他毕恭毕敬,他们恐怕也是听说或者亲眼见过当年那三场大会,知道这天下第一豪杰的厉害。”
“没错,恐怕他们现在还有人在忌惮这天降大才的可怕!当年五车先生任和城城主之时,曾有一段时间受先皇所托游历各州、代,以希望五车先生能够传授指导地区的发展,日曰州就是在那之后一跃成为上元帝王朝经济最发达的地方,其他丽州、岭南、神风代也都在军事、农商业上有了很大的发展。”
郡主:“这么说此次肖氏安是效仿他的老师五车先生游历天下,同时对地方的发展做些指导?”郡主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突然她似是想到了什么,“不对!天下如今动乱,整个王朝岌岌可危,发展经济或者文化都没有意义,此时也是最不合适的时机,他的目的难道是……”
明思看着郡主的表情逐渐没落下来,眼神中透漏出一丝不甘与悲伤,“郡主想到了什么?”
郡主缓缓的摇了摇头,“没什么,虽然我实在想不到其他的理由,但是我还是希望这天下第一人要做的与我所想的不是同一件事。”
场景:某地
长长的骑兵队伍在路上缓慢的前进着,雷朋坐在马上在队伍的中间前行着,这时旁边的一名将领问道:“大人,难道真的要抽调一些兵马给郡主吗?”
雷朋面色阴沉道:“没错,这是讨论的最后结果,而且还是肖氏安做的见证,如果不这样做的话,就会惹人家的话柄了,我们现在还不得不依附朝廷的权限!嗯……?”
雷朋似乎想到了什么,“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雷朋示意身旁的将领近一些,压低声音说道:“你去给我准备几名弓箭手,要好的!埋伏在通往日曰州的路上,明白了吗!”
将领:“属下明白,这就去办!”说完调转马头向后走去。
雷朋:“哼,老家伙,竟然在会上让我下不来台,我就帮你早点归隐!”
场景:高山之上
肖氏安等三人骑在马上一同向远处的秒回岭望去,长长的队伍在远处缓缓的移动着。
铜刚:“召集而已嘛,何必还要带这么多的人!”
废庭:“各路诸侯之间均不相互信任,带部队来既是为了自保,也是为了示威!”
肖氏安:“这次召集后郡主虽然有了兵,但是天下恐怕也会更乱了!”
“老师,愚徒不解,郡主召集而成的话,若攻打甲智必定一败涂地,而且可能还会给圣军拿下甲智有着莫大的助力,如此一来圣军不但可以得到荼王而且也将眼前最强大的敌人击溃,这样受人民爱戴的圣军则会平定乱世,百姓可以早日安生,但为何老师要让各诸侯依然存在呢,这样天下岂不是又将多乱数年载!”
肖氏安摇摇头:“圣军可以打天下,但之后天下又将会处于另一个乱世!圣军统帅葛藤为人是一个阴险凶暴之人,而且野心勃勃,虽目前并无显露,但此人一旦认为自己大业已成必定会将残暴的一面露于人世,到时天下还是会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而且我怀疑……此次如果荼王落入了葛藤之手是否还有命生还!”
废庭和铜刚一惊,“老师是说,葛藤会……弑君!”
肖氏安:“我也只是猜测,不过能最终平定乱世的绝对不是葛藤!希望郡主能稳得住不要急于求成,不然功亏一篑是迟早的事。”
铜钢:“可惜王朝的三位一阶大员都不知去向,不然哪怕有一个回来,也能主持大局,不至于今天这样的乱世。”
肖氏安:“废庭,你来说说那三位一阶大员与这乱世有什么关系?”
废庭微微躬身行礼,“是,老师!三位大员之一国柱魏通天乃上元帝王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掌管军政大权,但是却在出使大漠途中失踪,至今生死未卜,而另外两位国执穹洛在家遭到暗杀,国守杨和远赴海外至今也是音信全无,从表面上看苏琦是趁着三名大员都不在国内而挟持的国皇,但实际上除了国守杨大人是赴皇命离开国内的外,其他两位大人或死或失踪都十分蹊跷,想必其中是有什么人暗中操控着一切。”
“那你认为是谁在操控这乱世呢?目的又是什么?”
废庭:“这个弟子很难说,有可能是苏琦或布奇所谓,依目前形势此二人嫌疑最大,但事实的背后往往又隐藏着另一个真相,所以表面上最可疑的人又最可能是那被操控的人,仓兴其他皇族也有可能,毕竟国皇之位高高在上,又有谁不垂涎,还有失踪的国柱魏通天,以他的地位远在其他皇族爵位之上,出使大漠无论如何也不该是他,再加上离奇失踪,就显得他也十分可疑,另外远赴海外的国守杨和,至今未归,也有很大的嫌疑。”
肖氏安微微点点头,“不错,看来你这几年进步不小,以后我要多安排些政务上的工作给你了。”
废庭:“弟子不知老师是如何想的呢?”
肖氏安看着远方,“任何人都有可能,不管这个人是谁,现如今竟然没有露出一丝马脚,可见其不是一般人物,其心思沉稳只怕连我都要逊色!”
废庭:“有如此心思的人,天下没几个,难道是炎……!废庭话到嘴边突然打住。”
肖氏安转头瞪着废庭,表情略有微怒。
废庭急忙低下头,“弟子愚昧,又提了谨记秽语。”
肖氏安:“千年以前,和城建立时就有预言,和城会因那一族兴起,也会因为那一族而毁灭,所以一直以来,那族的名字变成了和城的禁忌,以后定要记住,莫要再犯。”
“是,弟子记住了!”
铜钢:“主上说的是没落一族?可是他们不是早就灭亡了吗?”
肖氏安神色惆怅道:“不……他们没有……”
场景:日曰州与炎代交接处
秒回岭聚义五天后,在某处山路上,一条三、四米宽的土路蜿蜒着,路的两侧是生长着竹林的土坡,几个人手持弓箭正趴伏在竹林里注视着路上的动静。
这时从远处传来马蹄的声音,声音由远渐近,就见宪昌骑着快马跑在最前面,腰上挎着宝剑,虽已年迈但在马上仍显得精气十足,几个护卫紧随在身后。
趴在草丛里的人见宪昌越来越近于是将弓慢慢端起,箭慢慢的搭在了弦上用力的向后拉开。宪昌的马渐渐的靠近,当跑到几名弓箭手正前方时,弓箭手突然手一松,箭嗖的一下射了出去,宪昌等几人并无防备,两支弓箭结结实实的射在了宪昌身上,宪昌身子一歪便从马上摔了出去,马也惊的嘶叫着。
随后的护卫闻声立刻停下,当看到倒在地上的宪昌后也是大惊失色,迅速的跳下马护在宪昌身边,另外还有几人手持兵刃扑向箭飞来的方向。
“昌公……昌公!”
护卫惊声叫唤着,然而宪昌却已经昏死过去。
第十四话 佩城之战(上)
场景:日曰州钜城守相府
日曰作为上元帝王朝最富饶的州,其州府钜城更是媲美国都仓兴的大城之都,这里的商贾巨擘、豪门大家比比皆是,尤其是在守相昌公的热情招揽之下,数之不尽的人才都汇集于此,如果说天下名士和城为最,那么钜城则为巨。
然而今日聚集万千名士的日曰守相府,却没有了平时那般风雅,每个人的面容反而更加的焦虑起来。
守相府的内院,一人快步的在屋下门廊中穿行,身后两个随从紧跟其后,七拐八拐的三人终于到了一个大院中。
“怎么回事!?”为首的那个人看到大院内有些惊慌失措,手忙脚乱的佣人大声的喊道。
那人直径朝向主室的门口快步走去,一个侍卫迎面而来,“德公子,……”
那个为首的人并没有理会那名侍卫,而是直接进了屋里,刚好有个下人端着一盆血水走出来,水里还泡着断成两截的箭矢。
那人看了看从面前端走的血水,眉头一紧来到了床前,郎中刚刚包扎完床上的伤者,几名佣人伺候在床边,德公子凑近床榻,看着昏倒在床上的昌君,肩头被包扎的绷带印出了止不住的鲜血。昌君脸色苍白,嘴唇发青,看着十分虚弱。
“到底是怎么回事!”
被下人们叫做德公子的人脸色狰狞的问着,眼中透着焦躁。
刚刚那名侍卫答道:“我们在回来的路上,在日曰与炎代交接的地方被人偷袭,昌公被箭弩射中,其他人拼死护着昌公,才逃了回来。”
“炎……代!萧平战?”德公子转身向随从说道,“通知所有将领、参事到议事厅开会!”
“等等……”德公子身后传来昌公虚弱的声音。
德公子转身又凑到床前,“父亲……”
“不可发兵……”
“不发……,可是,父亲,您是在炎代受伏,那炎代代领萧平战有着不可推脱的责任!”
昌君缓缓摇着头,“不可……,这件事远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更何况现在国情特殊,决不能擅动兵乱。”说完昌君又闭上双眼。
“可是,父亲……”看着昌公虚弱惨白的脸,德公子只能愤愤得一跺脚,不再做声。
场景:甲智佩城附近村庄
甲智位属上元帝王朝中心,虽不是面积最大的州代,但国家京都仓兴却在甲智境内,甲智也成为了重要的军事地位。
在距离佩城三十公里有一个最近的村落,葛藤坐在一个茅草屋前的石头墩子上豪迈的吃着手里的大饼,身边一个衣衫破烂的小孩也啃着手里的骨头,屋前一对中年夫妇战战兢兢的站在那里。
这时侩通从外面走进院里,他向葛藤抱拳说道:“元帅,我军都已经安排妥当了,现在整个村子向外五十里范围都驻扎了我军的营地,明日便可向佩城进发。”
葛藤拍了拍身旁小孩的肩膀,那小孩抱着手里的大骨头跑向那对中年夫妇,中年夫妇带着孩子匆匆进到草屋里。
“告诉下面的人,不得骚扰这村里的任何一户人家,如果有要出村办事的,就由我们帮他们解决,直至明日不得让村子里的人离开这里半步。”
“遵命!”侩通接到命令后离开了院子。
赤松站在一旁躬身问道:“元帅为何不直达佩城城下安营,而是在这个小村落里?”
贾丁宇:“元帅恐怕是想明日到达佩城,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直接攻城吧?”
这时一个站在墙边,体型佝偻,骨瘦如柴的老头,用尖细的嗓音说道:“长和城,佩城,狼川郡,维和城,这四城因其特殊的地理位置构成了四角之势,四城相互供应可攻可守,如果只是单单攻打一城,有其他三城支援是很难打下来的,而且还有被围剿的危险,必须同时攻打其中的两座城或三座城,一个一个攻击,容易提前被敌人发现并做好应敌准备,所以最好是同时攻击,元帅选择了最前线的长和城,和有天然地形优势的佩城。”
葛藤:“长和城正在与将刀对峙,两侧的佩城和维和城也都严阵以待,但其中维和城一马平川,而佩城地形复杂,又有树林环绕,看山去无法有大部队通过,但也是最容易让对方忽视的,所以我选择了佩城,而打佩城必须以快攻破,不然等到敌人的援军出现,那受制的就是我们了。”
赤松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所以元帅今日早早的就安营扎寨,一是为了不暴露我军,二则是让士兵好好休息,明日直接向佩城奔袭发动总攻啊。”
场景:秃山
山顶大营当中一个喀字大旗迎风摆动着,中军大营营帐中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将身穿褐色铠甲,正在细细琢磨着大账当中长桌上的地形图。
一名体格硕大的将领从营帐外走了进来,“将军,刚刚前线来报,支援长和城的五万兵力已经顺利到达。”
喀塔齐微微点点头,依旧仔细看着地图。
“将军,敌营主帅葛藤不知是否在攻打长河的敌军中。”
“应该不在,虽然攻打长和城的贼军立着葛字大旗,但我想那只是一个障眼法。”
“将军的意思是,贼帅葛藤已经绕路到了其他地方?”
喀塔齐微微皱眉,“葛藤虽然之前只是一个小小的县官,但此人野心勃勃,而且颇具将帅之才,现在他只用了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就掌握了整个五代,可见其才能。这次攻打四城也一定不会那么简单。”
那名将领也走到了地图前,“佩城地势崎岖,地形错综,不易大军通过,难道葛藤会向维和城进攻?”
喀塔齐思索着,“不,我军从半月前抵达这里,我就派出了很多的探子,维和城地形千里平地,如有敌军出现一定会被发现,恐怕贼军要攻击的目标是佩城。”
“佩城?”
喀塔齐:“本将奉朝廷之命率领二十万大军配合四城抵御贼军,为了第一时间能够获得各城的军情并及时调遣部队,本将便将大军驻扎在四城当中的秃山上,那葛藤此次必攻佩城,急传我令,连夜通知佩城备战,就这一两日,贼军必到,另外通知狼川郡,以骑兵队奇袭贼军。”
“是!”那名将领领命后退出了帐外。
场景:佩城
第二日,佩城城墙之上士兵手持长戟,要夸佩刀已经列阵,当中一名将军正眉头紧锁的瞭望着远处正向佩城缓缓而来的大军。
“韩将军,喀元帅果然料事如神,昨夜派人通知我军贼寇会对我佩城有所动作,今日贼军便出现了!”
那名眉头紧锁的将领:“喀大人身经百战,我看援军要不了几日便可到达,传我军令:全军将士竭力守城,不准出城迎敌,待援军一到再做反击。”
“末将遵命!”
另一边,圣军大队列阵向前移动,中间大车帐内,主帅葛藤端坐其中,赤松、贾丁宇、佟汇坐在两旁。
贾丁宇掀开幕帘的一个角落向前方望去,“看来佩城事先有了准备,我军今日恐怕无法像预料的那样打对手一个措手不及了。”
佟汇依旧微微笑着,干瘦的脸上皱皱巴巴,脸色蜡黄,“这样看来对方有个经验丰富的统帅。”
赤松:“元帅,那我军今日是否还要继续攻打佩城?”
葛藤:“当然,佩城无论如何都得在短时间内攻下来,不然等敌军援军到达我军就处于被动的局面,所以在敌军援军到达之前我军不得懈怠。哪怕会把佩城变成一片废墟,我也一定要攻下它!”
赤松:“可是元帅,这样一来佩城城中的百姓……”
赤松的话还没说完,葛藤那冰冷的目光便已经落到了自己的身上,赤松胆怯的没有继续说下去。
葛藤冰冷冷的说道:“那是佩城守将要考虑的事情,而我要考虑的就只有如何夺下佩城!如果他们体恤城中百姓,就大可放弃抵抗!”
“是……是……”赤松缩缩脖子没敢再说话,两旁的佟汇和贾丁宇都默不作声。
当圣军大军距离佩城三百米的距离时停了下来,将刀策马来到了大军阵前,严岳、塔尔雷布跟在其后。
严岳:“将军,是否令末将前去佩城劝降?”
将刀:“不必!元帅有令,直接攻城!”
将刀大手一挥,队阵最前方的刀盾兵整齐的向佩城前进着,当距离两百米时,将刀大喝一声:“冲!”
喊杀声顿时响起,刀盾兵前仆后继的向佩城冲去,同时,攻城橹在盾兵的保护下也向佩城城门冲去。
“放箭!”城墙之上一声大喝,无数的箭矢从墙上射出,刀盾兵举起手中的盾牌,脚下的步伐却没有丝毫的停留,被射中身体的士兵应声倒下,身后的士兵又冲了上来,圣军弓箭手穿插在刀盾兵之中,并时不时的向城墙上射箭,攻城梯在刀盾兵的保护下也被运到了城下,刀盾兵顶着箭雨而上死伤无数。
场景:和城宫府后院湖心亭
随着手指轻轻的拨弄,琴弦微微的颤抖下,一频频的音律飘荡在空气中。
在水面微微波动的湖水中,一座湖心亭坐落在水面上,唯一一条细长的通道连接着湖心亭与湖岸。
微风轻轻拂过,白色薄纱制成的衣袖随风微动着,肖氏安静静地闭着双眼,纤细的双手轻弹着石桌上的竖琴,琴声悠然,旋律美妙,时而让人欢快,时而让人激动,时而让人欣慰,时而让人躁动,但却总能紧紧的扣住听琴人的心。
废庭与何肖分别站在肖氏安身后的两侧,也都闭着双目聆听着这动人魂魄的音律。
岸边铜钢大步流星的向湖心亭走了过来,美妙的音律也同样让这位粗犷的大汉有些发痴。
当几人还在音律的世界中徘徊时,琴音突然消失不见了,肖氏安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于此同时其他几人随着琴音的消失也一同被拉回现实世界中一般,都睁开双眼,脸上却遗留着意犹未尽的神色。
铜钢进入湖心亭,“哈哈哈,好听,真是好听啊,我府上的人如果有人也会弹这样的曲子,那我就天天坐在家里听曲儿,连将军都不做了!哈哈哈!”
何肖一旁打趣着说道:“这是古曲幽幽怨中的一小段,叫什么……”
“……末伤……”废庭提示一声。
“哦对,叫末伤,别说你府上的人了,恐怕整个天下现在懂这曲子的人也就只有我们城主了!”说着何肖还崛起了小嘴,似乎说了件很了不起的事。
肖氏安:“幽幽怨是千年前的古曲,是那个和城不能提及名字的没落一族的族人所做的,旋律音色忧怅奇特,很容易勾住人的心绪,如同灵魂被操控了一样,据说这个古曲全篇分为十二个部分,但是从来没有人能活着听完完整的幽幽怨,因为这部古曲会一点一点引导人的心境,听得越多越无法从中走出来,直到演奏到第十篇时会跟随着音律的指引一同死去,而我刚刚弹奏的末伤则是其中第十一篇中的一小部分。曲中回味着听曲者死前的美妙以及死后的悲愤。”
铜钢:“我勒个乖乖,杀人的曲子,竟然弄出这么厉害的东西!”
废庭:“听说这部古曲创造出来就是为了刺杀,在无声无息中杀死对方,不仅可以万无一失,而且还可以兵不血刃的攻城掠地。”
肖氏安:“没落一族被灭以后,遗留下来了很多东西,这幽幽怨就是其中之一,但是当时各方势力都十分惧怕它的诡异力量,于是就下令毁掉了幽幽怨,最后机缘巧合下只留下了这残破的末伤。”
废庭:“哼,末伤的旋律倒是应景了这部古曲的结局。”
铜钢:“这没落一族到真是厉害!”
肖氏安:“下面都准备的怎么样了?”
铜钢突然反应过来,自己是来干什么的,“哦,所有的事我都打点好了,路途上需要用到的东西也都备齐,就等几日后出发了。”
肖氏安点了点头。
废庭:“老师,这次您难道真不打算带我一同去吗?”
肖氏安:“不,如今天下动荡,之后数月恐怕会更加混乱,而我这一趟出去如果没有紧急的事少则一年半载,和城必须留人主持大局,你在这里我放心。”
“可是……,老师这次连队伍都不带,我怕有歹人打老师的主意!”
“怕什么!有我铜钢在,谁能动主公一根汗毛!”
何肖:“没错,还有我和仆役,还有东德礼先生,不会有什么事的。”
废庭轻叹一声,“那也好,那弟子就在老师不在的时间里替老师看好和城,一旦老师有危险,弟子也会在第一时间率兵而来的。”
第十五话 佩城之战(下)
场景:佩城
经过了半日的厮杀,佩城的城头已经烽火连连,城下遍地是圣军的尸首,但还是有着源源不绝的圣军士卒踩着尸体向佩城冲来,城门外的士卒一边抵挡着城上射下来的箭和砸下的石头,一边不断推动着攻城橹撞击着城门,攻城梯上的士兵也同样面临着突然砸下的石头和射来的箭矢,爬到顶端的士兵刚要跃起跳入城墙之上,便被城墙上早已等候的长戟挑翻坠落城下。
城墙上也倒着数不清被弓箭射杀的士兵,城门内也有几十名士兵用身体顶着一次又一次被攻城橹撞击的城门。
韩将军站在城头指挥着,脸上烟熏火燎以及汗水流过的痕迹清晰可见。
“上火油!”韩将军大喝一声。
这时从下面十几个装满滚烫的大油锅被士卒抬了上来。
“倒!”
每个大油锅在攻城梯所在的位置倒了下去,最后的一口大油锅则倒在了城门口的地方。
顿时随着连连的惨叫声,阵阵皮肤被油煎炸的滋滋声响了起来。攻城梯上的士卒摔落在地,推着攻城橹的士兵也都被烫的在地上呲牙咧嘴的打滚。
“火!”
这时一个个火把从城墙上丢了下来,瞬间城外二三十米内变成了一片火海,火海中的圣军士兵撕心裂肺的惨叫着,而从后面扑上来的圣军士卒也终于停止了冲锋,惊骇的看着对面的惨景。
将刀看着城下雄雄的火海,额头上的青筋凸起。这时身后传来一阵阵号角声。
严岳听到号角声说道:“将军,是撤退的号角声!”
将刀咬咬牙,心有不甘的大喊一声,“撤退!”
距佩城近百里,圣军元帅大帐内,葛藤早在两个时辰前便以在此地安营扎寨,作为圣军的临时指挥中心,此时天色已暗淡下来,大帐周围除了在附近巡逻士兵的脚步声,就只剩下帐中一众将帅的交谈声。
将刀掀开帐帘大步走了进来,帐中除了坐在最里面的葛藤在低着头泡茶,其他谋士将领都转头看向他,将刀来到葛藤面前单膝下跪抱拳道:“末将攻城不利,请元帅责罚!”
葛藤依旧悠然自得的摆弄着茶水,将刀也一直低头抱拳跪在那里,当葛藤终于弄好,并自斟自饮了一杯茶水后,说道:“这不怪你,佩城本来就易守而难攻,那守城将领韩聪又是出了名的防守型将领,更何况对方早有准备,这次应该是我估算错误。”
赤松在一旁躬身说道:“元帅,今日我军攻城伤亡共计两万多人,其中伤者五千余。”
将刀:“末将该死,请将军降罪!”
葛藤:“我说了这次攻城失利不是你的事,你也不用自责了,先起来吧。”
贾丁宇微微转向将刀说道:“将刀大人,元帅并没有降罪与你的意思,你还是起来说话吧!”
将刀犹疑了一下还是缓缓的站了起来。
“元帅,今日攻城就这么结束了,我实在是不服气!”将刀愤愤的说道。
“结束?谁说结束了?”
“可是元帅,难道不是您下令撤军的吗!”
葛藤:“是我下的令没错,但我可没说不攻击呀。让你带队撤下来是让你们今夜好好休息,明日鸡鸣之时再次发动攻击。而在你们撤下来的这段时间,就由欧兰、赫齐和葛天侯带队继续夜袭佩城。我在长河城让侩通带领十万大军缠住长河城和维和城的部队,自己亲帅十五万人绕路进攻佩城,就是要在佩城与敌军一决胜负,佩城守军两万,就算他们守的再固若金汤又如何,我兵力远远高于对方,白天进攻已经让佩城守军疲惫不堪,晚上我就派人不断滋扰佩城,我让他们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还看他们有什么力气守这佩城!”
赤松谄媚道:“元帅高明,那佩城要不了多久一定会被元帅打下来的,只可惜佩城一路地形崎岖,不然将投石车运来,小小佩城早就被砸成一片废墟了。”
场景:和城主殿
肖氏安坐在高高的软玉王座上,下面四将跪拜。
“北支城守将沛然!”
“西支城守将多克塔斯!”
“东支城守将子约!”
“南支城守将拓尔顿!”
(齐声)“拜见城主!”
肖氏安:“四位将军起来吧,到了我这里就不要那么拘谨了。”
四人听到肖氏安的话后纷纷起身。
肖氏安:“其实今日召集四位来也不为了别的事,想必你们也听说了我要离开和城一段时间,效仿家师到各地游历一番,所以在我离开前有些事还是要向四位将军交代一下的。”
沛然:“城主请说……”
肖氏安:“我离开和城的这段时间,城中大小政务皆有废庭主事,而和城周边的安全则由四位多多费心了。”
多克塔斯:“城主放心,有我们四个人在一定不会让人侵入和城半步!”
肖氏安:“最近各地暴民四起,西边的龙骨山脉和东边的九岭山脉也都出现了些匪寇,我已让杨兴、谭笍他们平时多留意城外的情况,倒时可能也会需要四位的相助。另外,子约还有沛然大哥,九岭山脉据点的修建工作入冬前一定要完成,到时派往那里的储备粮草就和南泊先生沟通。”
“是,城主!”
拓尔顿:“不知城主此次游历需要多长时间?”
“这个还说不准,不过少则一年半载,多则三两年。”
子约:“主上请放心,主上不在期间,和城就交给我等守护!”
肖氏安这时想到了什么,说道:“对了,沛然大哥,地牢里的那个人,你也要多替我留意着,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任何人跟他接触。”
沛然一听肖氏安的话,表情也怔了怔,“行!属下知道了!主上打算何时启程?”
肖氏安喃喃的说道:“明日……”
场景:佩城
第二日,将刀再次带着大队人马来到了佩城前,将刀大声喝道:“韩聪老儿,敢出来与我将刀大战一场!”
城墙上,一个声音响起:“臭狗屎!你什么身份,也配与我一较高下!”声音听上去有些气虚。
昨夜,在大火烧退了圣军后不久,又有三队人马来到了佩城前,鼓声大造并轮流冲击,但每次冲击都只是放箭射入城内又转头撤回去,来来回回折腾了一整晚,韩聪带人守城不敢有一丝怠慢,就这样一晚过去虽有部分人被射伤,但并无大碍,而圣军那边也没有多的大的损失。直到此刻韩聪才意识到这是敌军的干扰之计,但此刻左右士卒经历了昨日的大战后又一夜无眠,已是筋疲力尽,他也实在无计可施,只能等待援军及时赶到。
将刀将手中令旗一挥,左右士卒向佩城冲杀过去。
今日将刀接到了元帅葛藤的命令,令其率领两万士卒攻城,而且伤亡人数不得超出三千,这给将刀出了一道大大的难题,攻城伐地首要靠的就是兵力,在双方将领没有太大差距的情况下,攻城一方兵力需是对方一倍以上方可有机会攻下此城,而此时他率领两万人,而佩城内经过昨日一战虽有损伤,但至少还有一万五六千人,以兵力来看自己是极难攻下此城的,不仅如此伤亡人数还要控制在三千以内,这对将刀来说可算是无计可施了。
将刀指挥着部队,既急着攻下佩城拿到首功,又不敢过于突进伤亡惨重。就这样将刀指挥着部队打了一天憋屈的仗,黄昏时分不仅佩城依旧没有攻打下来,而且伤亡人数还达到了六千。
将刀回到中军大营元帅大帐时,看到葛藤阴沉着脸盯着走进大帐的自己,便知道今日是免不了一顿责罚。
葛藤低沉着声音问道:“将刀,我今日在你发兵之时命你伤亡人数不得超出多少?”
将刀单膝跪地低着头答道:“三……三千……”
“那你实际伤亡多少?”
“六……六千……”
啪的一声,葛藤怒拍桌子,大声怒斥道:“整整多了一倍伤亡,将刀将军你该当何罪!”
“末将甘受责罚……”
“好!来人,将将刀拖出去斩了!”
这时帐外立刻进来两名侍卫,一人架起将刀的一条手臂就要向外拖,帐内众人都是一惊,连将刀都瞪大了双眼,虽然他也认为自己的失利对圣军的损失和士气都受到了影响,但终究罪不至死。
“慢!”贾丁宇这时走了出来,拦住了拖着将刀的两名侍卫。
贾丁宇向葛藤躬身抱拳,“元帅,请刀下留人,将刀将军这两日攻城虽伤亡惨重,但仍有弥补的余地,况且两军阵前先斩统军大将,对我军士气有极大的影响,望元帅三思!”
“对呀元帅,将刀大人虽有过错,但罪不至死啊,请元帅三思!”其他几位将领见状也都纷纷站出来替将刀求情。
葛藤低沉一声:“贾公说的有道理,既然这样,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拖出去打二十军棍,待他日将功补过!”说完大袖一挥,两名侍卫将将刀脱了出去。
夜晚,虽距离佩城有几公里远,但依稀可以听见佩城方向有锣鼓声传来,将刀在自己的营帐内趴在铺垫上,脸上尽是不满和怒气。这时帐外有个尖碎的说话声传来。
“将刀将军休息了吗?不知老夫能否进来一叙?”
将刀听得出来,这尖碎的说话声,整个大军中只有一人,“是佟老啊,快请进!”
帐外进来的正是佟汇,佟汇依旧是那微微眯缝的双眼和向上微翘的嘴角。
“佟老还没休息,找将某有事吗?”将刀开门见山的问道。
佟汇呵呵一笑,“希望今天那二十军棍没有影响到将刀大人的士气。”
将刀一听脸色微变,“佟老是特地来取笑将某的吗!”
佟汇不紧不慢的说道:“将刀大人误会了,老夫只是来开导开导将军的。”
“我有什么好开导的?胜败乃兵家常事,不就挨了几棍子吗,我将刀还受得起!”
“呵呵,将军此时一定在想,昨日将军带兵大战佩城,伤亡两万余人,元帅却没有丝毫责怪将军,但是今日只带领两万人攻打佩城伤亡六千,元帅却大为震怒,甚至要斩杀将军,难道只是因为今日战前元帅给将军定下的伤亡不得超过三千这件事没有达到?”
将刀有些气愤又憋屈,“难道不是吗?”
“将军恐怕误会元帅了。”
“哦?”将刀惊讶的看着佟汇。
佟汇:“元帅昨日让将军全力攻城,是希望将军可以一击破城,但既然没有成功,那就失去了速攻佩城的时机。今日元帅所有举动其实都只是为了让圣军尽量减少伤亡,为了之后再打佩城时做准备……”
第十六话 险象环生(上)
场景:佩城
第三日,葛藤令塔尔雷布带队,严岳为副将从旁指挥对佩城发起了攻击,虽说是攻击,但却没有前两天那样猛烈的进攻,整整一天下来,双方几乎是弓弩满天飞的局面,只有圣军略有伤亡。
待圣军撤走后,韩聪环顾着四周已经筋疲力尽的将士,自己也是双腿发虚有些站不稳。一连三日,圣军依靠人数众多的优势,对佩城的进攻没有丝毫停歇,每次当他们以为圣军在虚张声势,想要休息时,圣军便发起攻击,而当他们奋起抵抗时圣军又立刻退去,这样一来别说好好的休息,就连实实惠惠的填饱肚子都没可能,体力高度紧张了三天,对于韩聪和他手下的将士已经是极限了。
果然,韩聪看着圣军的方向,刚刚撤走的敌军,又有几队新的敌军原路向他们而来。
天色已经渐黑,来到城下的圣军依旧列阵做出攻城的架势。
“来人!”韩聪有气无力的喊了一声。
一名将校凑了过来,“将军!”
“贼军对佩城的攻势已逐渐减弱,从我这几日观察,他们是有意在轮流派兵滋扰我军,以让我军不得歇息,最后可以毫不费力的一击击溃我军,我看今日贼军的阵势和前几日一样,只是声势浩大,实则都是在城外放放弓箭的虚攻。我看今日只留一小队人守在城上,用弓箭同样对贼军进行虚功,贼军应该是看不出来的,还以为我军依旧都逗留在城墙之上。其他大队人都下城墙回去休息,明日一早再与敌军对峙!”
“可是将军,这样好吗?我看贼军虚虚实实有些蹊跷,援军不日将到达,我看不如让兄弟们再坚持一晚,等援军抵达后再做决定。”
“等援军来了,我们哪里还有力气和贼寇再战,到时贼军围城,援军进不来,我们又打不出去,那死的不还是我们!听我的,留下一小队人,其他人都给我回去休息!”
“是!”那名将领转身离开。不多时,城墙上大部分的士卒便借着黑夜静悄悄的从城墙上撤下去了。
在圣军后方,葛藤骑着马看着佩城,佩城城墙上连火把也没有点一把,“哼!看来就是今晚了!”
贾丁宇骑着马在葛藤后面,“元帅料事如神,那佩城一旦点了火把照亮城墙,如果有大部队都撤下去,一定人影晃动被我军发现,但是现在城墙上一片漆黑,对于守城来说,我军如果乱箭齐发城墙上面因视野问题是极不容易闪躲的,如果大部队还在城墙上容易造成更大的伤亡,但佩城现在漆黑一片,恰恰说明了,他们此刻不怕我军乱箭齐发,那原因只有一个,就是佩城大部分将士都趁黑撤下城墙,而守在城墙上的一小部分人正躲在垛口下面,时而射几箭以应付我军。”
葛藤:“守城时不点火把,那韩聪犯了兵家大忌!只要今晚拿下佩城,明日等敌军的援军到了,我再进行合围,将敌方援军夹在佩城和我外围军中,这样敌方援军也可轻松歼灭!”
赤松谄媚道:“元帅好计策,好计策啊!”
“将刀!”
“末将在!”将刀策马来到了葛藤左右。
“将刀,昨日你辜负了我,今夜我让你戴罪立功,今晚就由你亲帅大军攻克佩城,你可做到!”
“元帅放心,今夜必下佩城,斩了那韩聪老儿的人头献给元帅!”
韩聪来到城楼,这里距离佩城的外墙不远,一旦有什么事他可以及时赶去应对,韩聪脱下盔甲躺在卧榻上,耳边传来城外圣军战鼓的声音。
哼,又再虚张声势,连鼓声的节奏都一样,贼军就是贼军,他们能想出什么高招,等我今日休息好了,明日援军再抵达,我定带队与援军一同杀敌,贼军走到佩城也就到头了……
韩聪想着想着疲惫感席卷全身,立刻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韩聪在睡梦中感觉恍恍惚惚,声音若隐若现、忽远忽近,而且似乎有人在用力的摇动着自己,模模糊糊的光线越来越清晰,声音也越来越近。
“韩将军!韩将军!”
当韩聪睁开双眼后,看到一名士兵正举着火把用力摇着自己,那名士兵的脸上尽是惊恐和慌张。
“怎么了?什么事如此慌张!”
“将军不好啦!圣军已经攻进来啦!”
韩聪这时才注意到外面喊杀声震天,火光点亮了佩城的夜空。
“怎么回事!”韩聪飞身跳起,连盔甲都没穿就拿着佩刀快步向外跑去。
那名士兵紧跟其后,“圣军最初和前两日一样只是假装进攻射了几只箭,谁知后来趁着夜黑竟有一大队人抹黑到城下,等我军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了!”
“齐瑞呢?”
“齐将军命人唤起所有的将士到城门口挡住敌军,自己带人正在与城墙上的敌人厮杀着呢!”
韩聪看着外面惊慌失措的士卒,大吼一声,“跟我去城门口!”
来到城门口时,圣军正大量涌入城内,虽然佩城的将士在竭力抵抗,但连日的疲劳让他们在与圣军的对战中处于极大的劣势。尤其当一个身高两丈,身穿龟纹铠甲的大汉,举着两米长的大刀向他们砍来时,他们面临的只有被斩杀的命运。
韩聪抽刀来到将刀面前,“贼将,受死吧!”
韩聪跳起向将刀后脑劈去,将刀将大刀向后猛力一挥,咔嚓一声,韩聪的刀砍在了将刀的刀杆上,将刀自从马彤关兵器被琮明打断后,便重新打造了一把兵器,现在他的大刀的刀杆由寸铁打铸,坚硬无比,一般兵刃根本无法击断。
韩聪手臂一阵向后栽倒。
将刀回头一看竟是多日来躲在城墙上闭门不出的韩聪,顿时怒意大起,卯足了力气一刀向韩聪劈了下来,韩聪刚刚手臂一阵,酸麻疼痛,见将刀向自己砍杀过来,也来不及多想坐在地上举刀抵挡。
啪的一声,韩聪的刀被断为两截,而将刀的大刀顺势劈下,韩佩瞬间被劈成两段。
韩聪一死,佩城将士大乱,圣军趁势追击砍杀。
就在这时,城墙上一人跳下,手中两把双刀来回舞动,将上前追击的圣军士卒斩杀。
那人看了看倒在血泊中的韩聪,大喊道:“佩城将士,今日与我共同杀敌!”
那人是正是建议韩聪在坚持一夜的副将齐瑞,佩城士卒见齐瑞信心顿时提起了一半。
将刀横刀站向齐瑞,“敌将何人?”
“佩城守城副将齐瑞!”
齐瑞举双刀逼向将刀,将刀大刀一挥,齐瑞双刀挡在一侧,咔的一声,刀与刀碰撞在一起,齐瑞大惊,将刀的力量远比自己想想中要大,难怪韩聪会是那副残像。
齐瑞用力顶开将刀的大刀,同时双刀挥舞向将刀扑来。将刀急忙把刀杆横起挡开切向自己胸口的刀,呼的一声另一把刀又向着他的头砍来,将刀再次用刀杆挡住了,齐瑞的力量虽远不及将刀,但刀法奇特,快如闪电,使得将刀一时没有办法反击。
将刀在圣军当中的力量算是数一数二的,他舞动的大刀也十分沉重,加上刀杆长2米,使得将刀很难有人在打斗中靠近他,除了上次在马彤关对战小王爷琮明他还没遇到过能与他的力量正面对抗超过十回合的人。然而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如果与齐瑞拉开一段距离,将刀肯定能在几回合内完败齐瑞,但因自己一时大意,令齐瑞近身到了跟前,那齐瑞的刀法又极为适合近战,一时间倒是将将刀压制了下来。
佩城军见副将齐瑞将对方大将压制的无还手之力,顿时士气大盛,将涌进城内的圣军挡在了城门附近。
就在双方在城内外奋力厮杀之时,一声撤退的号角声响了起来,齐瑞和将刀都是一惊。没错,这是圣军撤退的号角声!
将刀用刀柄推开了齐瑞的双刀,虽有不甘但军令如山,将刀闪身向城外跑去。
“将军!”一名士卒从城头向下喊道:“在西北方似是有一队人冲入了敌军阵中,正与敌军交战!”
齐瑞一听大喜,“是援军!援军到了!众将士随我出城与援军一同杀敌!”说完率先冲向城外。
将刀及手下从城内撤出,虽然还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但当他看到远处本阵那里厮杀声一片时便知道了,敌军援军到了,并对本阵进行了突袭。将刀大步向本阵的方向而去,这时齐瑞从城内追了出来,他第一眼就看到了将刀,于是紧随其后追了过来,将刀觉身后有异样,转身一看齐瑞已追到面前,双刀直下向自己后背砍来,将刀转身急忙横刀阻挡,齐瑞身形一闪,来到了将刀的侧身,刀横着向将刀的腰扫去,将刀向后一撤,奇瑞的刀砍在将刀的龟纹铠甲上,噌一声,铠甲留下一道细细的白印。
齐瑞并没有给将刀任何喘息的机会,他纵身一跃,双刀划出两道半月的轨迹向将刀的脖子砍下,这时突然一柄长枪刺了过来,刚好撞在齐瑞的双刀上,齐瑞被这突入其来的大力一击向后飞出数米远,勉强平衡身形站住。
他抬头一看,在将刀身后一骑马小将,身穿灰凯,手持双刃枪,那大力一击竟是这名小将发出的,齐瑞不仅头上冒出汗珠,双臂刚刚被震得麻木。
鲁加克并没有理会齐瑞的意思,他低头看着将刀,道:“阵中大营被敌军骑兵突袭,伤亡惨重,元帅有令暂且退兵!”
将刀点点头也没有在理会齐瑞便向后离去,鲁加克看了看愣在原地的齐瑞,策马扬长而去。
佩城前的圣军都已撤走,步伐慢的也都已经成了佩城军的刀下鬼,这时一个身着狼纹披肩的骑兵由远而近策马来到了齐瑞面前。
那名骑兵抱拳说道:“阁下可是佩城副将齐瑞,齐大人?在下奉宫将军之命与佩城军对接,狼川郡在前日收到喀塔齐将军调令,说贼军将攻打佩城,令我军即刻向佩城进行支援,城主司马青派遣我军主将宫克必将军率领三万精骑前来支援佩城,宫将军说今日突袭成功纯属侥幸,贼军实力雄厚非一战可破,请齐将军停止追击,返回城中加固防守,待喀塔齐大人的援军明日一到再计划灭敌之策!”
“多谢宫将军今日解围,我佩城才免遭沦陷,请回去告知宫将军,宫将军之意在下已明了,带他日灭敌之后再登门拜谢!”
第十七话 险象环生(中)
场景:圣军中军大帐
葛藤黑着脸一句话也没说,下面众将士也都面面相觑不敢言语。
葛藤声音低沉着说道:“都说说吧,这狼川郡的骑兵是怎么杀到我中军阵前的!”
众将士仍不敢言语。
“本来佩城城门一破,眼看就要拿下佩城,结果敌军骑兵杀出来打的我军一败涂地!吉和将军,西边的警备应该是由你负责,你说说吧!”
吉和怯弱的抱拳道:“禀元帅,敌军骑兵出现的突然,又是深夜我军很难及时探查,……当……当发现敌军时已经到了跟前……”说道后面吉和声音细若游丝。
啪的一声,葛藤怒拍案桌,“什么深夜难以探查!你这个左卫营的将军是怎么当的!难道那三万骑兵是从天而降的吗!”
“元帅恕罪!小的愿将功补过,请元帅息怒!”吉和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连声求饶。
“将功补过?怎么将功补过!本来就算敌方援军抵达,我方也有足够的能力应付,但就因为你我军已经失去了攻下佩城的最好时机!来人!拖出去军法处置!”
“元帅饶命啊!元帅!”吉和吓得大声喊叫着,帐外两名侍卫硬生生的将挣扎的吉和拖了出去。帐内其他将领面色狰危,没有一个敢替其求情。
葛藤扫视了一下眼前帐内众将,“都来说说吧,眼下我军局势要怎么进行?”
葛藤见还是没人说话,心中大为不满,“怎么都不说话了!平时一个个人五人六的,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都哑巴了!”
“殷亮,你不是国柱魏通天大人的门生吗,平时这个兵法那个典籍说的头头是道,你有什么好的良策?”
一个头戴礼冠,身穿长袍的人尴尬的微微躬身。
葛藤瞥了他一眼,有将目光落到了旁边一个将领身上,“扈一本将军,要不你来说说,你不是说自己曾经在麻山带领几百人打败了上万马地山民吗,你来看看我们现在怎么用十万大军对付对面三万骑兵和佩城一万多的守军?”
那名将领也尴尬着低着头不语。
这时贾丁宇从帐外进入,他看了看众将的脸色,来到葛藤面前,“元帅,我军将士都已经安排妥当了,现在鲁加克将军和将刀将军各带一队,正守在主干道和西面山坡那里以防敌军偷袭。”
葛藤长长叹口气,“贾公,你看看我这都用了些什么人!平时一个比一个能说,现在还不如一个兵卒有用!”
贾丁宇:“今日一战,元帅也不必放在心上,属下认为目前最要紧的是接下来的安排,据我军探子所报,敌军还另有一队援军将于明日抵达,兵力约十万左右。”
十万!此话一出,帐内其他将士哗然。
贾丁宇:“依属下来看,这十万敌军如抵达定使我方陷入极大的被动,在加上狼川郡的三万骑兵,和佩城守军,一旦围住我军,再想反击就没那么容易了,所以属下恳请元帅,暂且后退十公里,依靠树林以及地形陡峭的优势作为天然屏障,后再另图良策。”
葛藤闷哼一声:“也只能这样了,对了,待会将佟老请来,本帅要单独见佟老!”
“是!”
第二日晨,圣军右大营,突然无数穿着墨绿色军服的士卒出现在大营四周。
“冲啊!”士卒们举着长枪长戟,一边喊着一边向圣军右大营冲了进来,当他们冲进去时没有丝毫的阻挡。
“糟了!将军,我们上当了!”其中一个人向已经冲进大营中心带头的人喊道。
“快撤!”那人也感到情况不对,带人转身撤出大营。但他们并没有走远,而是远远地观察着那空荡荡的圣军右大营。
“诶?将军,贼寇摆出这一引君入瓮,不就是想要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吗,怎么我们从进入到出来都没有一个贼寇袭击我们?”
那个带头的显然也是一头雾水,“再观察一下再说,告诉下面的人注意观察四周!”
过不多时。
“将军有急报!”
这时一个传令侍卫来到了那名带头人的面前,“莫将军,我军遭到敌军偷袭,战元帅命大人迅速回营!”
“什么!贼寇怎么会……”
“昨日莫将军刚带人离开不久,我军大营还在驻扎,结果敌军一队骑兵冲进我军砍杀一通,虽此时敌军已撤,但战元帅恐敌人早有准备设有埋伏,令我即刻前来通知将军撤离。”
莫将军点点头,“好,我明白了,通知下面,撤!”
在某山的山顶之上,圣军的大军正驻扎在山体周围的树林中,葛藤、佟汇还有贾丁宇看着远处袅袅升起的烟。
贾丁宇:“不愧是佟老,竟然算出在敌方十万援军刚刚抵达之时,必定会联合佩城军和狼川郡骑兵对我军几处驻扎大营进行突袭,幸亏我军昨夜连夜撤出,不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佟汇:“这里地形奇特,敌方易守我军也易守,同时更容易做偷袭,佩城算是小城,对方那十万援军不可能全部进驻到佩城,一定会在佩城侧面安营扎寨,与狼川郡的骑兵一同构成三角之势,在加上兵力上的差距,对我军非常不利,我军这几日接连败仗需要一场提高士气的战斗,而那十万援军驻扎时便是偷袭最好的机会,我军只要用空的营寨迷惑住偷袭的敌军,同时派人攻击敌军主力,他们本以为他们是偷袭的一方,一定想不到我军会在这时用同样的方法对付他们,等偷袭成功,我军在埋伏在路上,将偷袭我军空营的队伍再次进行伏击,那么敌军一定伤亡惨重!”
葛藤:“这几日,我军就留在这里与敌军打突袭战,只要佟老安排的另一件事成功了,那我军拿下四城便没任何问题了。”
场景:甲智仓兴国辅府
国辅乃上元帝王朝副一阶大员,主管国法,德育,选才,民生,负责民与国的关系的重要职位。
国辅府位于仓新东南,虽为副一阶大员的府邸,却看起来十分的古朴,府院暗沉色调,配上葱绿的植物,倒是给人一种典雅之风。
一阵脚步声,从府外渐渐传来,国辅李唐面色犹豫的来到门口后立刻换上了一展笑容。
“不知爵爷和两位戚宫大人驾到,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看到被管家带进来的三人,国辅李唐恭敬的迎了上去。
三人当中为首的一人年近三十,身材挺拔修长,面目青涩,双目俊冷,穿着华丽,正是琮明离开仓兴是在酒楼怒摔酒杯,被称为子爵的高廉。后面两人年岁稍长一些,但都是富态饱满之人,眉宇间微微有些愁容,这二人正是已故皇后的宗亲,戚仆庞聪和戚支庞辉。
三人向李唐点了点头,直径走到了大厅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李唐看着三人的脸上严肃,知道一定有要紧的事,心里虽有些压抑,却没有表现出来,于是看了看院中无人,便挥手让管家也离开了。
李唐进入厅堂客气的说道:“三位大人,今日怎么有闲工夫看望老夫,真让老夫受宠若惊啊!”
庞聪:“李大人,今日早朝又待闭了,这已经是连续第十天了!”
庞辉:“就是说,苏琦、布奇那两个老贼现在连早朝都打算取消了,这还得了!时间一久要耽误多少事!”
李唐笑道:“呵呵,两位大人就是因为这些烦恼啊,那到没什么必要,反正就算上了早朝也见不到陛下,最后还得我等自行解决问题,这早朝上与不上又有何异。”
听到李唐的话后,庞辉似是有些急了,“话是这么说,可是再这样下去,我恐怕上元帝就真的完了!”
李唐:“哈哈哈哈,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又岂是人力所能左右的。”
庞聪:“李大人,您倒是看得开,您这个副一阶国辅倒是两眼一抹黑,告病在家一连休息了几个月,什么都不管,现在朝廷之上都已经乱成什么样了!”
庞辉:“对呀李大人,现在在仓兴也只有您的官阶能与那二贼平起平坐了,你再不出面就真的完了!”
李唐叹口气,“现如今苏琦掌握了京都的兵权,就连国皇陛下都被他禁在宫中,我一个主管国法与民生教义的国辅又能做什么呢?”
“话到也不能这么说。”坐在一旁的子爵高廉说道:“国辅大人毕竟在朝为官二十多载,在朝堂之上人脉甚广,而且对官对民都有极高的威望,如果国辅大人出面定会有很多人支持大人,或许对苏布二贼也会有所制衡。”
李唐:“哦?听高爵爷的意思,难道您有什么好办法么?”
高廉起身来到李唐跟前一把将李唐手里的扇子拿了过去,并甩开扇子扇了起来,李唐见状表情竟不自觉的紧张了一下,高廉没有看出李唐表情的微动,自顾自的说道:“不瞒国辅大人,我等早已商议多时,那苏琦现在虽夜宿皇宫中,平日无下手机会,但几日后乃苏琦那老贼的寿辰,我等已经决定当日想办法让那老贼离开皇宫,在九龙街游庆,到时再安排人手混入百姓中,一举将那老贼除掉。只要苏琦一死,布奇就不足畏惧了!”
李唐伸手似是想要回扇子,但高廉说完话转身便又回到了桌椅前坐下,完全没注意到李唐的动作。
庞辉:“没错,近日五代的圣军已经打到了甲智,苏琦派喀塔齐为帅代领二十万大军前往四城狙击敌军,现在正是我们出手的好时机!”
李唐沉思着,“既然三位大人都已经计划好了,那还要李某做什么?”
高廉:“不瞒李大人,我等虽为外爵宫戚,但在朝堂之上的人脉还颇受局限,虽然此次计划我子爵府与戚宫府的庞聪大人和庞辉大人会全力加入,但是在没有朝堂之上其他官员的支持也是很难实施的,所以,我们这次来是希望李大人能够作为我等说客,劝告一些值得信任的大臣一同讨贼!”这时高廉似乎感觉手里的扇子不太对劲,于是皱着眉看了看那扇子,“我说李大人,您这把扇子怎么又重,扇起来的风又弱,看您一直都带在身旁,还以为是什么宝贝呢!”说着将扇子合上放到了一边。
李唐急忙走上前将扇子拿回来,说道:“爵爷真是抬举在下了,就算老臣位副一阶,但国辅所执之事与朝堂各种势力本就无关联,想要召集人手一同对付苏琦是不太可能的。”
庞聪又急道:“那怎么办!我们总不能错过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
李唐又想了想,“我上元帝王朝以皇为尊,外爵外戚为贵,皇婿为王,官者以三位一阶大员为首,现如今国柱、国守、国执三位大人死的死,失踪的失踪,而皇婿中先皇育有五女,唯长公主驸马仲爵贵王在国士建城,也是唯一一个有兵权的驸马,而外爵、外戚、及其他驸马因身份各异分散在各地,但却都没有兵权。那苏琦身边尽是身经百战的死士,如果我们没有正规军,而只是依靠府中家丁、仆役以及有志之士,就想取下苏琦首级根本是不可能的。但现如今京都兵力几乎都被苏琦掌握,而小王爷琮明及他那千人禁卫又下落不明,没有正规军恐怕……”
庞聪:“我到知道一人,皇城北军五阶校尉邵海,此人行事公义,为人正直谨慎,只听诏命行事,连苏琦都没有办法,他手下有三千守城军,九龙街又距离北城不远,我想只要能搞到国皇诏书,定能令其助我等灭贼!”
庞辉:“可是诏书岂是说弄就能弄的!荼王被囚宫中,没有苏琦的命令我们根本见不到!”
李唐这时笑了,“我们见不到,不代表别人也见不到……”
场景:佩城外树林
自从多日前由喀塔齐的副帅战耀代领的十万援军抵达佩城城下后,圣军就一直隐匿在距离佩城一百多里远的树林中,葛藤命将刀和鲁加克等将领带小队骑兵及弓箭突击、偷袭前来对战的敌军,一时间令王朝军十分头痛,好在狼川郡的骑兵队机动力惊人,使得圣军也无法有什么大动作,佩城在几日的整顿后,在齐瑞的带领下又重新振作了起来,与左右两边的援军构成三角之势,令圣军无可乘之机。
圣军已经连续三日没有动作,反而倒是令对面的王朝军坐不住了,在派遣侦查小队侦查圣军情况时,几队侦查小队都是有去无回,王朝军的将领都有些坐立不安,生怕圣军是否在谋划什么。
今日,葛藤精神气爽的来到山顶,已经憋了几日,他终于可以好好舒口气了,自从攻打佩城到现在已经过了半月有余,此刻他终于可以解决掉挡在眼前的这小小的佩城了。
因为,今天一早他就收到了一份千里之外的战报,一份令他欣喜,令敌惊慌的战报,这战报足以决定这四城攻守战的最终赢家到底是谁。
第十八话 险象环生(下)
场景:狼川郡
狼川郡骑军主将宫克必率领一队身穿狼纹披肩的骑兵队向狼川郡的方向疾驰着。
前一日,守在佩城外营地的宫克必还在纳闷,为何已经连续三日,本应由狼川郡运送而来的粮草还没有到,查探主要道路也没有被劫持的痕迹。但就在全军兵马的粮草快没有了时,一个穿着狼川郡军衣的士卒慌张的来到了他的营地,结果一问大惊失色。竟有一大队人马不知从何处出现正在围攻狼川郡,宫克必立刻决定代领两万骑兵返回狼川郡,留下一万人马守在佩城。
狼川郡位属四城西北方向,以圣军从马彤关进入甲智的路程来看是不可能绕过佩城或维和城来到狼川郡的,那么围攻狼川郡的到底是什么人,难道是四龙川的犁军,或者其他什么反叛军。宫克必命令手下马不停蹄的赶回狼川郡,因为一旦狼川郡失手,不仅四城连通仓兴的道路被堵,四城的兵马及喀塔齐率领的二十万援军都将成为笼中鸟被敌军消灭。
宫克必策马疾驰,抬起头看到远处被大军层层包围的狼川郡,已经硝烟滚滚,宫克必大吼一声,将手中斩马大刀竖起,身下的大黑马向敌军疾驰而来,宫克必大刀下劈,将站在最近的几个士卒砍翻在地,同时马不停蹄继续向前冲着,身后两万骑兵跟着他们的主将,如同一把锋利的利刃刺入敌军阵营当中。
敌军顿时大乱,根本没招架几下便四处逃窜。
宫克必一边在敌军阵中来回冲杀,一边大声喝道:“我乃狼骑军主将宫克必,速开城门!”
听到宫克必的名字,城上士卒一阵惊呼,不多时城门大开,宫克必率领两万骑兵也没再继续与敌军纠缠,策马向城门而来,但是马上将要入城时,打开的城门突然又关上了,同时从城墙上无数的箭矢射下,最前面的狼骑军被射中数箭,瞬间倒下了几十人。
宫克必大惊,抬头看向城墙,原先立在城墙上的狼字大旗倒了下来,同时圣字大旗立了起来。
就在宫克必自知已经中计,狼川郡已经沦陷时,原本围在城外溃散的敌军又重新聚拢了起来,随着喊杀声已经逼近了他的两万骑兵。
场景:佩城外距佩城七十里远
圣军以葛藤为首,将刀为主战先锋,已经与战耀带领的王朝援军开始了战斗。
葛藤骑马在中军中注视着前方厮杀的两军,赤松也骑着一匹马在葛藤侧后方的位置,“恭喜元帅,贺喜元帅,今日一战我军必胜,没有了那狼川郡的狼骑兵,这几万王朝军根本就不算什么!”
贾丁宇:“没想到宣誓效忠元帅的马地骑军统帅罗琼,这么快就已经将马地各部收复了,而且在接到元帅命令后,竟在三天内从马地进入甲智绕道攻下了狼川郡。”
佟汇也骑在一匹马上,那瘦弱的身躯与高大的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佟汇捋了捋下巴上没有多少的胡须,“当我听说罗琼收复马地各部以后,就立刻向元帅建议,由罗琼率领他带马地的十五万骑兵进攻狼川郡,狼川郡失手,四城对我们来说唾手可得。”
贾丁宇:“那宫克必带领的大部分骑兵就算再快,恐怕已经来不及了,毕竟狼川郡已经沦陷。”
佟汇微微一笑,“不,那宫克必接到的军报不是狼川郡沦陷,而是狼川郡被围……”
“哦?难道说……”
“那个给宫克必送信的人其实是我们安排的,攻下狼川郡弄一件狼川郡的军衣没什么难度,只要我们的人穿上狼川郡的衣服报告宫克必说狼川郡被围,那宫克必为了大局而言必定会赶回狼川郡救援,只要我军再在城外做出围城的假象,待宫克必一到,将其困在我军与狼川郡之间围剿,就算那狼骑兵再厉害也难逃不灭的命运。”
贾丁宇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如果报信说狼川郡沦陷,那样的话,宫克必便不会带兵回去救援,而是死死守在此地,或与后方的喀塔齐回合,那样的话我军与敌对峙的局面仍然没有什么优势。”
“没错,如果是那样,喀塔齐很可能退守维和城死守,时间一久,仓兴那边就会知道四城这边的战局,必定会派人夺回狼川郡,那样一来罗琼代领的十五万骑兵就很可能处于被喀塔齐和援军围剿的危险。所以说,即便此次剿灭宫克必成功了,我军还是得加快节奏,将其他三个城拿下。今天我们这一战只要我军胜了,另外一边鲁加克进攻的狼川郡营地,和佩城驻守的一万多残兵就不足畏惧了。”
“佟老果然高明,晚辈佩服!”说完贾丁宇在马上深深一礼。
葛藤也是神秘的一笑,“如果仅此而已,还不足以证明佟老之高明,一个狼川郡不仅结了我们这边的麻烦,喀塔齐那边怕是也难以幸免。”
两日后,喀塔齐大营
“报!”一名侍卫从帐外闯入,“报元帅,前方来报,佩城沦陷,战耀将军战死,我军全军覆没!”
“什么!”
正在查看地图的喀塔齐听到这里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怎么回事!前几日不是还说战耀在和贼军对峙吗,怎么短短几日便全军覆没!”
喀塔齐快速的思索着,“通知各部收拾东西马上前往狼川郡,决不能让贼军夺下狼川郡!”
“是!元帅!”
隔日,喀塔齐带着剩下的五万兵马向狼川郡奔急而来,以地理位置来说,狼川郡直达甲智各地,要比其他三城重要的多,虽然佩城沦陷,让他损失了十万兵马,但长河城依旧固守,再加上他之前派去的五万支援,就算敌军从佩城那里绕道长河城后方,一时也难以攻下长河城,维和城兵力充足也没那么容易攻下,现在只有狼川郡令他最担忧,只要他的兵马驻扎在了狼川郡,那之后就针对敌军的动作再做考虑来应对就行了。
喀塔齐本是颇有经验的将领,以稳步应敌为主,却不曾想最安全牢靠的地方却出现了最大的问题。
然而此时他却不知道,圣军攻打狼川郡早就计划好了一切,攻城之前便先断了狼川郡向外的所有联系,而此时喀塔齐得到的消息也不过是圣军计划的一部分。
喀塔齐作为主将,如果坐镇秃山,圣军一时想要击溃还尚需时日,但以狼川郡为诱饵引其出营,不仅可以在狼川郡对其造成打击,同时葛藤这边还可派兵直取秃山,彻底击溃喀塔齐的部队。
喀塔齐的队伍急速而行已经距离狼川郡越来越近了,他遥望着狼川郡的城头,狼字大旗随风舞动着,城墙之上士卒五步一岗,看似没有任何异常,然而城下墙边却还有斑斑痕迹,喀塔齐一怔,心中大骇,同时一种不安涌上心头,“不好,狼川郡已沦陷,快走!”
喀塔齐急忙带着队伍掉头,可就在这时狼川郡的大门打开,一队骑兵从城内疾驰而出,向着喀塔齐的方向杀气腾腾的驶来。
喀塔齐根本没打算和对方争斗,任凭对方追尾而来,他却只想着尽快赶回秃山大营。
场景:山岭新义城
肖氏安在安排好和城事务后,便只带了铜钢、东德礼、何肖和仆役四人,一同随他巡游。离开和城已经有五日了,肖氏安所走的路线大多比较崎岖,因为除了要接触各地的城镇外,他更想看看一些偏远地区山村的风土民情。
新义城是山岭代一个县城,虽然城不大,但来往的客商也不少,街道还算热闹。
肖氏安等人驾着一车行李犹如客商一般,在新义城的街道上闲逛着。
何肖似乎也是在和城憋坏了,看上去略有一些兴奋,平时在和城就能看到的东西,此时在新义城再次看到竟倍感新奇,“这新义城可真漂亮,主子,等回去了,我们也照着他们的建筑修建一条街道怎么样!”
肖氏安也有些神采奕奕,“好啊,到时候就让你来做设计图!”
这时驾在马车上跟在后面的仆役调侃道:“主人,你也太看得起他了,拆一条街他倒是没问题,建一条街恐怕就……”
“唉我说仆役,可没你这么夸人的啊,拆一条街,那是铜虎干的事,我可没那么大本事!”
铜钢:“诶,臭小子,我老弟怎么得罪你了!”
说完众人哈哈大笑。
肖氏安手上拿着纸扇悠然的扇着,“哎,好久没出来走走了,这次可得好好散散心。”
铜钢:“主子,平时终日操劳,如今有时间出来走动,定要好好欣赏下这绚丽的江山河川。”
东德礼:“昨日,和城又有传报,听说在马地、平来州、周晋境内活跃的犁军,都有与圣军合并的趋势,如果真这样,那圣军势必更加强大,那四城之战恐怕也不会拖太长时间了。”
何肖:“哎呀我去,东德礼先生,我们这次出来就是以游历为主,那些王朝发生的事就让废庭他们去想吧,主上好不容易有出来散心的机会,您老就行行好饶了主上吧!”
东德礼呵呵笑道:“呵呵呵,好好好,我们只散心,不谈世事!”
这时突然有很多老百姓三三俩俩的向一个酒楼里快步的进入,每个人脸上都是一副兴奋的表情,相互之间还奔走相告,似是去看什么热闹。几人相互看看,于是也跟着向那酒楼走去,走到近前,就见一个酒保站在外面大声的嚷道:“大家都到里面看看啊,传说中炎古一族的遗世珍宝,价高者得啦!”
“没落一族的遗世珍宝?”
几人相互看看,何肖:“主上,我想这不能是真的吧,那一族遗留的东西,那得多少人争抢啊,怎么会在这种小城里出现!”
“那还真不好说,走,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场景:狼川郡
“元帅在上,马地罗琼拜见元帅!”
一名老将军身着盔甲,发须斑白,精神饱满,双目有神,再见到葛藤时单膝下跪。
葛藤一把扶住罗琼,没有让对方继续拜下去,“罗将军,快快请起!”
葛藤扶起罗琼,跟在罗琼身后的年轻小将也跟着站了起来。
葛藤看了看那名小将,高额头,黄须鹰眼,面目冷峻,眉毛修长,身高一丈九,体格健壮,身穿蓝花绣金凯,手持双勾三刃叉。
“这位就是少将军吧?”葛藤看着那名小将眼中发亮。
罗琼:“犬子罗久,生来一副胆识,这次攻打狼川郡就是犬子策划,才能在短短三日内拿下狼川郡。”
“果然虎父无犬子”葛藤十分赏识的赞道。
三人一同向里走去,葛藤:“此次四城之战,多亏老将军带领十五万兵马率先拿下狼川郡,不然佩城僵局恐怕还得拖延数日。”
罗琼笑道:“其实到也没什么,狼川郡支援佩城,已将城内主力三万骑兵尽数派出,留下守城的只有数千士卒,面对我十五万大军根本不算什么。倒是那狼骑军主将宫克必,可惜了……”说着罗琼叹口气。
“那宫克必不愧是狼骑统帅,轮战场上的影响力,要远远比那狼川郡的城主司马青厉害多了,被我大军围在城下,厮杀两个时辰,最后自尽而死,真是太可惜了!”
葛藤也叹口气,“如此忠勇之士却只能在这小小狼川郡做个带兵守将,如果是我,我定以此为戒,举才任贤,让天下名士有用武之地!”
“元帅宏图大志末将佩服!……前日,那喀塔齐带兵来到我狼川郡,末将本想再次诱敌,谁知让喀塔齐发现端倪,末将只好派兵追杀,斩敌一万有余,现据报喀塔齐正带领残部向维和城的方向而去,我已命人带快骑前去追击,相信在他们到达维和城前便可追上。”
葛藤点点头,“在来这里之前,我已经派两队人,一队沿途搜寻喀塔齐的行动路线,以伺机奇袭,另一队驻扎在连岸沟,以堵住喀塔齐前往维和城的道路,相信用不了几日,喀塔齐的人头就会到我们面前。”
罗琼一愣,随后赞叹道:“元帅果然神机妙算,末将佩服!”
第十九话 富商寥图(上)
场景:新义城酒馆
酒馆里围满了人,何肖好不容易才弄到一张空桌,几人围着桌子坐了下来,但是目光还是聚集在了通向酒馆二楼的缓步台上。那里此时正站着几个人,为首的是一个商人模样的人,他身前有一物放在一个墩台上,那东西被黑色丝绸盖住,根本看不到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那人见酒馆内挤满了人,时间也差不多了,于是大声说道:“各位!承蒙各位关照,今日我向大家介绍一个宝贝,此宝贝乃千年前炎古一族所遗留的绝世珍宝,此宝名为天兵策,材质极为坚硬,据说上好的兵器都无法伤其丝毫。”说着那人将盖在东西上黑色丝绸揭开,就见一个外形长约十五寸,直径一厘米左右的圆柱形金属棍直挺挺的立在墩台上,那金属棍通体发黑,表面光滑无比,没有一丝打磨的痕迹,同时一股淡淡的幽香飘出。
“这……就是那宝贝?看上去也没啥嘛!”有人说道。
“哈哈哈,从表面上看当然没什么,但是此物既然是炎古一族留下来的,那也绝不是平常之物能比的,各位请看!”
说完,一挥手,身后的两个大汉,一个人将天兵策拿起,双手捂住天兵策的两段举在身前,另一个人则拿着一把大刀,举起大刀对着天兵策用力一挥,咔嚓一声,那大刀竟然断裂,断开的刀刃落在地上,有人拿起那刀刃,仔细看了看,就见断裂的那里刃口开卷的地方有个弧度,刀刃也是顺着那弧度裂开的。
“哎呀!是真砍断了!”刀刃在众人中相互传递着。
那人见下面众人吃惊的样子满意的说道:“还不止如此,根据炎古传中记载,这天兵策中暗藏机关,而机关一旦开启里面会出现一张巨大的宝藏图纸。不过,炎古传中并没有记载开启这机关的方法,在下不才,思寻了多年也没有一点进展,于是想要将此宝物让给有缘人,当然,也不是白给,在下当年得到此物是也是花费了不少的精力和财力,因此在下想要竞拍此物,底价一千金玉!价高者得!”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一千金玉,足以建造一座城了!
何肖:“一千金玉,这人还真敢开口,先不知道这东西到底是真是假,就算是真的,这新义城只是个小城,虽然来往的商贾也不在少数,但大都是过客而已,身上也不会带那么多的钱,城内富商也不可能拿得出这么多钱,我看他这次是白忙活了!”
肖氏安:“那东西应该是真的没错。”
几人都惊讶的看着肖氏安,东德礼:“主上知道此物?”
肖氏安:“炎古传我也看过,里面各种没落一族建造的东西我都记得,这天兵策确实是其中最神奇的宝物之一,从它的外观和光泽可以判断应该是真的天兵策。”
铜钢:“没想到这次刚出来没多久就在这不起眼的小地方遇到了没落一族的东西,真是奇了!”
肖氏安:“可惜一千金玉毕竟不是小数目,当年仲爵贵孝安在国士建王城也不过用了不到八百的金玉,恐怕这东西整个上元帝王朝也没几个人买得起。”
刚说到这里,突然旁边桌子上一人大声叫道:“我出一千金玉!”
全场所有人立刻鸦雀无声,并将目光都聚集了过去,肖氏安一行人也向旁边那桌投去了惊讶的目光。
就见那桌旁坐着一个穿着极其华丽,体型微微发福,白白净净的中年男人,身后还有几个膀大腰圆的护卫打手。
那人面无表情,似是一千金玉对他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也不用说什么拍卖了,一千金玉我想这里也没人能给出更高的价了。”
“啊,是……是,那这位先生,您是给现钱还是,房产、地产折算呢?”台上那人也没想到会真的有人出如此高价,一时也有些懵神。
那中年男人眉头微动,“那些东西你自己去办!”说完从怀中掏出一块金牌丢向了台上那人,“拿着这个,到任何一个钱庄兑钱,想兑几次都行,直到把那一千金玉兑完为止!”
台上那人看了看接住的金牌,顿时脸色大变,同时面露喜色,“原来是您,没想到在这里能见到您,这东西您收好,如果还有什么需要随时吩咐!”
那中年男人一摆手转身向酒馆外走去,有个跟班上前将那天兵策包裹好跟了出去。
离开酒馆,肖氏安一行人走在大街上,现在想的还是刚刚酒馆发生的那一幕。
天兵策现世固然震惊,可是如此宝物竟那么快就被人买下,甚至让人连回味的时间都没有,肖氏安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意味。
何肖:“主上,你说刚刚那个买下天兵策的人是谁啊?好大的排场!一千金玉完全不放在眼里一样!”
仆役:“哼!没想到这小小的新义城还藏龙卧虎,潜藏着这样一位大金主!”
就在几人说着话时,身后突然有人叫住了他们。
“几位请留步!”
几人转头看到竟然是刚刚酒馆里的那名中年富商,富商身后不远的地方还站着几名大汉和手捧裹住天兵策包裹的那个跟班。
那个中年男人面带微笑,看上去十分和蔼可亲的看着几人,但目光还是多留在肖氏安的身上,已经完全没有刚刚在酒馆里那种不可一世的气势。
肖氏安:“阁下是在跟我们说话么?”
那个中年男人看着肖氏安,“敢问阁下可是和城王肖氏安?”
几人表情都是略有惊讶,肖氏安微微一笑。
那中年男人见状大喜,“哎呀!没想到竟能在这种小城见到鼎鼎大名的天下第一人,在下真是三生有幸啊,在下寥图,可请肖主到府上做客?”
“寥图……,你是寥图!”何肖惊讶的喊道。
仆役:“家财万贯,富可敌国的天下第一富商寥图!”
几人闻言都露出了惊愕之色,不禁看向对面的中年男人。
场景:妙回岭
妙回岭召集后已过半月,就像各路诸侯在议会中所承诺的,各地驻军都派遣了人马到妙回岭集合以备郡主调遣。
兰阿尔特等几位将军正在安排刚刚到达的华清军。
郡主站在关隘上看着缓缓入关的队伍,这时柯从气愤的从下面走来。
“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
明思先生微笑着问道:“柯将军何事如此气愤?”
柯从指着下面正在进入关内的队伍,“你看看,这是什么!这是军队吗!”
下面走入关内的队伍虽然都穿着士卒的装束,但从面貌上看年龄居高,大都近五旬左右,有的还骨瘦如柴。
“这些人能打仗吗!不止这些,前面来的,雷城军、炎代军、葛路城军,还有神风代、游九代、丽州派来的人都是些老弱病残!这哪里是召集军队,这是把各个州代靠吃皇粮养老的人都送给我们来养活啦!”柯从越说越气愤。
明思先生自然也知道这些,他也只是轻叹一声,“大多数的州代都有自己的小心思,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介于和城王从中见证,更不好出尔反尔,所以有此做法也都在意料之中,不过还好,夏公派来的平州军,还有岭南州派来的岭南军整体还是很不错的。”
柯从:“哼!我看以后也就只能靠这两个地方派来的队伍了!”
明思先生:“可惜北方各地因为犁军和圣军的存在,而无法参加聚议,不然再加上北方各地的队伍,我们的实力会更强一些。”
兰阿尔特走了过来,到了柯从身旁看了一眼依旧忿忿不平的柯从,抱拳向郡主说道:“禀郡主,华清军已经安排在关隘西侧我们之前准备的地方了。”
郡主:“华清军带来了多少粮草?”
兰阿尔特叹口气,“数量倒是一车没少,只是……大部分都是些黍糠。”
郡主和明思先生闻声都是眉头微皱。
明思先生:“现在我军初成,一切事务还都要处理,有劳兰将军和柯将军了。半月期限已到,都州的队伍看来是不会来了,日曰州昌公据说在回程的路上被人刺杀目前伤势颇重,看来一时也不会派人来了,我们也不用等了,两位将军今日过后如何训练这些兵就看你们的了。”
说完明思先生抱拳施礼,兰阿尔特、柯从立刻还礼。
兰阿尔特:“大人放心,我一定将这些人训练成能为郡主扫荡敌人的利器!”说完转身离开,柯从还想说些什么,但思虑片刻一跺脚也离开了,只留下城墙上的郡主和明思先生。
明思先生:“平州夏公深明大义,本可成为我军最大的后备保障,但无奈绸弯国频频进犯,夏公为保平州击退外敌,只能坐守平州。彭师城贾思延乃一方枭雄,人称水蛇,训练的水军是上元帝王朝最强的水师,手下河门四将骁勇善战,只是目前冥州群岛水匪猖獗,看来也是无力帮助我军了。”
郡主没有回话,她一步跳到了城墙的墙垛上,双臂向左右两侧张开,她闭着双眼脸朝天,嘴角露出一丝轻松无虑的微笑。
风从郡主的身边游过,飘荡着她的衣襟随风舞动着。
明思看着垛墙上的郡主,心中不禁也有一丝不忍,花季的少女,如此的美丽,如此的朝气,本应生活在锦衣玉食、人人敬畏的皇宫中,受着百官的朝拜,感受天下青年才俊的爱慕,然而此时此刻却不得不进入这乱世中奋力拼搏。
此时郡主的表情看上去是那样的轻松、释然,似是忘记了一切责任,感受着大自然的轻抚。
这才是这个年纪的女子该有的样子,明思先生想到这里不禁有些唏嘘,眼眶竟也有些红了。
郡主缓缓睁开双眼,柔和的目光逐渐变得凌厉,脸上的释然也消失不见,留下的只有那饱含深意的微笑。
“明思先生,从今日起我要让天下人都知道我阿安达吉到底有多么强大!”
场景:新义城富宅大院
“哈哈哈,能请到大名鼎鼎的肖城主,在下真是万般荣幸啊!”
寥图盘腿坐在虎皮毯上,身前一个四脚麒麟桌,一个侍婢将寥图眼前的酒樽倒满,肖氏安等人坐在客席的位置上,也由侍婢倒满了美酒。
何肖第一个拿起酒樽喝了一口,“嗯!真不愧是天下第一富商,这酒应该是大漠那边的落春吧!”
寥图笑了笑,“小兄弟看来对酒也有一定的研究啊,没错,这正是落春,是我前年到大漠行商时靠一些关系带回来的,各位尽管喝!”
肖氏安也喝了一小口,口感滑腻,酒香纯正浓烈,有一种淡淡的苦感,却让人精神气爽,“据说这落春是大漠沙陀国皇族专供的美酒,每年也不过才酿出十几坛,连上元帝王朝皇室想要都很难弄到,寥图先生果然有办法!”
“肖城主过奖了,在下不过就是个生意人,其他也没什么大本事,文韬武略一窍不通,保家卫国更没那么大能耐,其实在下最佩服的就是想肖城主这样年纪轻轻又有能力的人,在下早就想结识肖城主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今日一见在下甚是开心啊!”
东德礼:“寥先生是如何知道我等身份的?”
“哦,这个不难,还记得在酒馆,在下坐在几位旁边那桌,那时我听到了那位小兄弟称炎古一族为没落一族,要知道在整个天下,只有和城的人才会这么称呼,而且几位还称呼肖城主为主上,那我就猜到了您就是肖城主。”
肖氏安点点头,抬头看了看房子,“这个院子是寥先生的?”
“是是,因为在下经常出外行商,有一些地方需经常路过或者留宿,于是为了方便便在一些城里买了院子。这里地方不大,但住的还算舒服,修饰装潢也略普通了一些,如有怠慢还请肖城主见谅,下次如有机会定邀请肖城主到我府上一坐,让在下尽好地主之谊!”
“寥先生客气了!”
这时抱着天兵策的那个跟班走了进来,怀里依旧抱着包着天兵策的包袱,那个人恭恭敬敬的走到肖氏安面前,将包袱放在了肖氏安前面的四脚桌上。
寥图:“肖城主,在下初次见面,而且手上也确实没有能配得上肖城主的东西,这天兵策就请肖城主不要嫌弃!”
肖氏安微微一愣,东德礼等人也略有惊色。
肖氏安:“寥先生,这可不行,别说这天兵策十分的贵重,而且在下身为和城城主是需要与一切和没落一族有关的东西保持距离的,身边留着这个物件是犯和城大忌的!”
寥图一惊,“竟有这种事!”
东德礼:“寥先生有所不知,在我们和城不仅不能提及没落一族的名字,就连没落一族的东西也不能出现在城内,寥先生的好意我们主上心领了,但我们确实不能收!”
“哎呀,是在下冒犯了,竟不知此事,真是该死,差点冒犯了肖城主,还望肖城主原谅!本以为这宝物佩英雄,没想到还是莽撞了!”
肖氏安笑笑,“无妨,这天兵策确实是好东西,但他真正的价值还是在里面的机关启动以后,只可惜在下也不知道如何开启里面的机关,不过以天兵策的构造来说,就算无法知道其中的秘密,就算作为一个贴身的防身兵器倒是也蛮适合不过了!”
第二十话 富商寥图(下)
场景:四龙川羊岭坡
羊岭坡距离四龙川禾牙县城有约十公里,山坡陡峭,是曾经牧羊人经常放羊的地方,但早些年因干旱,坡上除了一些枯草,已经没有一丝生机。在坡的后面是一一些干枯的树木屹立着,坡下是原先住在这里的村子,也是因为干旱最后都搬走了,留下的只有破败的残垣断壁。
“哥,我饿了!”一个娇滴滴的声音说道。
“知道啦知道啦,就你整天什么都不干就知道吃,喏……”男人虽然嘴上说着,但还是递给女孩一个刚刚考好的红薯。
女孩翘着二郎腿躺在一个草铺的土炕上,看到热乎乎的红薯立刻来了精神。女孩一把抓来男子递来的红薯,也顾不得烫就大口的咬着,一边吃还一边俏皮的说道:“嘿嘿,谁叫我是你最最可爱的妹妹呢!”
男人笑着叹了口气,“真拿你没办法,慢点吃,别烫着!”
女孩边吃边问:“哥啊,我们什么时候进禾牙县城啊,那里一定有很多好吃的吧?”
男人用木棍戳了几下眼前的火堆,“快了,听说长衫和麻布已经带着他们的人往这边赶呢,估计也就这几天,等大家都到了我们就攻下禾牙县。”
女孩撅撅嘴,“还以为加入犁军能有什么好吃的呢,结果每天还不是为了填饱肚子发愁!”
“犁军也是都是穷苦人组织在一起的,哪里来的大鱼大肉给你,要想吃,等打下了禾牙县有你吃的。”
“真的?!”女孩表情兴奋,本就娇俏的脸上更加俏皮,眼神明亮有神,“诶!对了哥,我听说最近有个什么圣军的好像挺招人待见的,挺多别的地方的犁军都加入他们了,要不我们也加入吧,那就不用再考虑吃不吃得饱饭了!”
“你这丫头想什么呢,那圣军岂是我们想加入就加入的,那圣军的统领葛藤大元帅听说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真英雄,能跟着那位大人物一起做事的都是不简单的人,我们……我看也只能想一想喽。”
女孩不服气的说道:“切!有什么了不起的,再厉害还能比我那肖哥哥厉害!”
“肖哥哥?”
“对呀,和城城主肖氏安,肖哥哥,天下第一豪杰,而且人长得也那么帅!”说着女孩露出花痴的表情。
男人无奈的叹了口气,“唉!又来了,你不就是在九年前我们兄妹从松佑州来到四龙川投奔亲戚时路过和城,在和城举办的那个什么大会时见过那姓肖的一面吗,至于念念不忘吗!”
女孩眉头一皱,嘴噘的老高的,“什么姓肖的,那是我的肖哥哥!”
“好好好,你的肖哥哥,人家是天下第一城的城主,就算和你面对面人家也不认识你,你呀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关心我这个亲大哥吧!”
这时外面有人喊道:“海子、小燕,长衫的人已经到了!”
男人大喊道:“好,知道了!”说完起身向外走去,女孩也跳下土炕跟了出去。
场景:新义城
来到新义城已经两日,肖氏安一行人住在寥宅每日都被寥图以美酒美食款待,虽然和城王对于这位天下第一富商来说确实是难得请到的贵宾,但寥图的款待还是让肖氏安等人有些受之有愧。
何肖到是不这么认为,他吃着海外香果,似是很享受这种生活一般,让一旁的仆役看在眼里直摇头。
铜钢这时从外面走了进来,“主上,都打听清楚了,刚刚在城中引起骚乱的根本不算是什么犁军,只不过是附近的一些流窜的山贼,打着犁军的旗号在城中作乱而已。”
东德礼:“山岭地域多为山区,有些流窜的山匪倒也没什么奇怪的,再加上如今天下乱象纵生,这些匪盗也就更加猖獗起来,但没想到会直接在城中作乱,看来这新义城的守备也就是做做样子罢了。”
何肖这时吞下嘴里的东西,说道:“我看呐,一定是寥图酒楼买天兵策的事被那些山贼知道了,所以才冒险进入城中,想要大赚一笔。我看他们的目标就是寥图!”
肖氏安转头问道:“对了,寥图那边没什么事吧?”
铜钢:“寥图请了很多保镖,人没什么事,不过他归属的很多店铺都遭到了贼人的洗劫,刚刚还在外面处理呢,不过看这时间也差不多该回来了。”铜钢的话音刚落,就听外面院落中有一小厮喊道:
“和城王在上,我家老爷有请和城王到前厅用宴。”
仆役:“呵,这寥图还真是财大气粗,自打我们来到这里几乎每顿饭都是宴席。”
何肖:“那还不好,我还巴不得天天这样呢!”
几人听到小厮的喊声后便起身跟着那小厮向前厅走去。
来到前厅,寥图早已等候在那里,一见到肖氏安便热情的迎上来。
“和城王昨日歇息可好,今日在下有事没有一早向和城王请安,还望和城王恕罪。”
肖氏安:“寥先生不必如此客气,你我二人也算情投意合,以后就以友人相待即可。”
寥图一听便是一愣,片刻后才回过神来,将肖氏安请到了上座,从寥图的表情来看,刚刚肖氏安的话让他欣喜不已,似乎与和城王成为朋友对他来说是多么荣耀的事。
寥图将肖氏安的坐位与自己的都并排安排在了主席位上,两侧则是东德礼他们的位子,这是寥图对肖氏安的敬意,寓意着肖氏安在寥府的地位等同于这里的主人。
肖氏安也没有推辞,与寥图并排坐在了主席位上。
肖氏安:“今日听闻城中又贼寇流窜,不知对寥先生可造成困扰,如有肖某帮得上忙的,寥先生尽管说。”
寥图恭敬的说道:“岂敢劳驾和城王!不过是些贼寇冒充犁军在城中作乱,在下已经处理完了,现在大多数贼寇也被官兵都抓了起来,几无大碍。”
肖氏安踌躇的叹息一声,“犁军本是穷苦百姓自发形成的,为了生计而不得已组成的队伍,却没想到成为了这些贼匪抢夺财物的口号,这也是为何各地全力打压犁军的原因。”
东德礼这时也坐在了侧席上,说道:“这倒还好,更让人担忧的只怕还不止如此,听说北方已经有多地犁军都投向了圣军之下,想想如果圣军大包大揽的将这些犁军都收入帐下,用不了多久圣军便会成为这些匪盗最大的保护伞,那时才更加可怕!”
寥图听着东德礼的话思虑了片刻,接着举起酒杯向东德礼施了一礼,“多谢先生提醒,在下在北方多地也有些产业,如果真的被贼人所夺那损失可就大了。”
东德礼笑了笑也举起酒杯回了一礼。
肖氏安:“如今各地局势都不算太平,就算安宁也不过是一时的,寥先生的产业遍布各地,需早日做好筹备,不然一旦战事四起,各地府库中的存资消耗殆尽,那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如何从商贾手中夺取物资,那时对寥先生来说才是真正的难关。”
寥图:“和城王所言极是,只是如今王朝形势混乱不堪,国外大漠、绸弯国、和东国也都不太平,在下就算想投奔一个可以保我寥家的势力,都不知该投靠谁!”
寥图说道这里干笑了两声,“其实不瞒和城王,在下一直以来都向往和城,更敬佩和城王的才学,希望成为和城王治下的子民,只是听闻凡入和城者都将抛弃曾经的一切过往,在和城以农工的身份重新开始,故此才打消了念头,也没能在和城开一家商铺。如今天下纷乱四起,现在再次有个不情之请,愿捐出一半的资产给和城,指望和城王允我入和城后还可以继续在外营商。”说着寥图双手拱手举过头顶向肖氏安拜去。
肖氏安和东德礼等人听后哈哈大笑,肖氏安:“寥先生多虑了,以寥先生的商道才能,肖某想请还请不来呢,又怎会将先生拒之门外?”
寥图一听猛地抬起头看着肖氏安,眼神中流露出一丝雀跃,“和城王当真!?”
肖氏安:“自然当真,其实多年前我就想过,在和城培养一个可以在外经商,以带动和城自身商业的人,只是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今日寥先生主动提出,肖某求之不得。”
东德礼也说道:“寥先生其实不知,入和城者需行农工之事只是个惯例,如果入和城者有特殊才能,和城自然也不会将其埋没,文可从学,武可从兵,商可从业,像寥先生这样的商界巨贾要入和城,除非您自己提出弃商从农,不然我们怎会让先生不务正业呢!”
寥图一听喜出望外,连连举杯敬酒。
东德礼:“待之后我向和城书信一封,寥先生就可直接与和城联系入籍和开商铺的事。”
寥图兴奋的叫道:“那就有劳先生了!”
接着寥图又转向肖氏安,道:“寥图在此先拜见城主了!”说着又是一礼。
肖氏安将寥图扶起,说道:“寥先生不必客气,即便是在和城与我相处也自在一些,繁文礼数拘谨会让肖某感到生疏,先生以后与他们一样与我相对自在便可。”
寥图起身看着肖氏安,脸上的表情略显激动。
第二十一话 地牢
场景:甲智帝都仓兴
威武雄丽的皇宫金雕彩塑,宫阙精梁玄栋,白色的石阶如星光大道,十几米高的红色宫墙高高耸立。
皇宫的外围由侍卫把守,任何的风吹草动都会第一时间引起他们的注意。皇宫之中婢女和内使一早便忙活起来,有的清扫一夜纷落的树叶,有的擦拭棱角的浮尘。
在皇宫内宫暖乡殿之中在今日的清晨气氛却格外的压抑,几个内使和婢女匆匆的将两具尸体从暖乡殿中抬出。那两具尸体均被白布盖着,并用担架抬出,当抬出殿外门槛的时候,因为晃动,其中一副担架上尸体的手臂甩了下来,那雪白的手臂纤细娇嫩,甚至当宫女将手臂急匆匆的塞回担架上时,还能看到那手臂仍有些微的弹性。
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身穿龙纹金衣,头戴金色发冠弓着腰站在暖乡殿的外面,眼神中充满了犹豫和不安,身后十几个婢女、内使也跟着一同守在殿外。
当两具尸体被抬出暖乡殿的时候,那少年直接泪如雨下的扑在了其中一具尸体上。
“国后!”
少年将尸体上的白布解开,白布下面是一副娇嫩清美的女子,年龄最多也不过十七八岁,此时女子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双目紧闭没有半点气息,从女子此时脸上还呈现的表情来看,死前定是遭受了极大的屈辱和恐惧,从白布解开的部分还能看到女子那雪白的肩膀,没有一丝遮掩的裸露着。
少年身后的内使和婢女将少年拦住,眼神中尽是惊恐和焦虑,而那些抬着担架的内使也顾不上少年的哭喊,急匆匆的将两具尸体快步的抬走了。
这个少年正是荼王,当今上元帝国皇阿安达宇,而那个刚刚被抬走的尸体,正是他十三岁所迎娶的国后,二阶学政之女童月然。
荼王自苏琦把持朝政一来便饱受欺凌,在这硕大的皇宫中竟无一人可以交心,而国后的到来让荼王的内心得到了慰藉,也让他对未来再次充满了希望。但无奈苏琦在半年前便开始夜宿皇宫,夜夜笙歌,淫乱后宫,最初苏琦的目标也不过是些宫女、婢女,后来便越来越大胆的对先皇遗留的皇妃下手,直到昨夜竟然对当今国后动了心思,竟派人将国后掳来玩弄,与国后一同因不堪屈辱而死的是先皇册封的静美人。
荼王昨夜得知国后不见的时候,便十分的不安,让人四处找寻,但除了暖乡殿皇宫的其他地方都已找过,而暖乡殿又是苏琦夜宿之地,荼王不敢径直闯入只好等在外面,打算一早以拜见为由进到里面来,没想到一来到殿门外便看到了他最不想看到的一幕。
屈辱和绝望顿时涌上心头,荼王瘫倒在地如同烂泥一般,身旁的内使和婢女看起来十分的焦虑,而更为让他们担心的则是暖乡殿里面的人。
苏琦此时只穿了一件薄衫,扣子还没系露着上半身便从暖乡殿里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脸上尽是得意之色。苏琦扫了眼瘫软在地的荼王,瞥了瞥嘴对荼王身边的内使说道:“怎么让陛下坐在这种地方,你们都不想活了吗!”
那些内使和婢女一听急忙跪倒在地,连连磕头求饶。
苏琦再次看向荼王,冷冷的说道:“国皇陛下,国后昨夜突遇疾病已逝,还望陛下莫要太难过,待他日本将军再为陛下迎娶一位国后便是。”
荼王依旧瘫软在地一句话也没说,双眼直愣愣的盯着地面。
这时一名朝令官来到苏琦身旁说道:“大将军,百官都已等候在殿前,今日早朝您看……”
苏琦露出不耐烦的表情,摆了摆手说道:“不去了不去了,国后驾崩,国皇萎靡不振,本将军昨夜也没怎么睡,今天早朝就算了,让他们都回去吧!”
“是”朝令官接令后便离开了。
苏琦看向那些内使和婢女,“怎么!还不将陛下带回去,还想让本将军亲自带陛下回宫吗!”
那些内使和婢女一听也不管荼王愿不愿意,架起荼王便离开了,可怜荼王,堂堂一国之君受到如此大辱却也只能如蝼蚁般而活。
场景:和城地牢
和城地牢位于和城内城之中,是为了关押那些意图侵犯和城的贼人和那些在城中犯事之人所设置的牢房,平时因为很少有人攻击和城,所以和城地牢大多时候都空荡荡的,只是近来经常有贼匪出没抢劫路人,因此和城地牢也开始在最近有人被陆续关进去。
和城地牢布置精密,守备严谨,即使牢中没有关押犯人也是如此,外人只道这是和城军纪严明才会使然,却不知道,之所以在没有犯人时还那么严谨,是因为在和城的地牢最深处关押着一个非常危险的人物,这件事包括和城王在内知道的也不超过十人。
然而昨夜,在和城地牢却发生了可怕的事,有人意图闯入地牢,闯入者只有三人,他们使用短剑、弯刀还有暗器将绝大多数地牢中的狱卒和犯人都杀死,幸好当夜在地牢附近执勤的是被誉为天下最年轻武师的文通。
文通发现情况后便即可来到地牢之中,并与对方三人交战在一起,文通使用一把短枪将对方三人轻易压制住,那三人见状不敢恋战便急匆匆的撤出了地牢。
第二日……
和城大街上,废庭带着几个人骑着马向地牢的方向行进,刚走到半路,眼前一晃,一个身影挡在了废庭的马前。
废庭仔细一看,正是药王王甲草的孙女王灵仙。
此时王灵仙一脸皱着眉头,一脸的娇气故作生气的样子瞪着废庭,同时两手掐腰,像极了泼妇骂街。
废庭一看到王灵仙头就有些大,自从王灵仙发现肖氏安离开和城后,便整天缠着废庭,让废庭告诉她肖氏安的行踪,搅得废庭苦不堪言。今日挡住去路不问也知,还是为此而来。
废庭干笑两声,“仙儿妹妹,这么早啊!”
王灵仙用那怨毒的小眼神一直盯着废庭,让废庭很是不自在。
废庭:“仙儿妹妹,我今天有要是要办,没有功夫跟你闹,有事我们下次再说……”说着便要策马从王灵仙的一旁走过,结果王灵仙向旁边跨了一步再次挡在废庭的前面。
这时就听王灵仙用质问的口吻说道:“只要你告诉我城主哥哥到哪里去了,我就给你让开,而且保证以后再也不烦你了!”
废庭看着王灵仙苦笑着脸,也是颇为无奈,“仙儿妹妹,我不是告诉你了吗,师父云游四海,到了什么地方我哪里知道,而且师父说了他这次出游最少也得一两年时间,你就乖乖的在家等师父回来吧!”
“鬼才信你!就算云游四海,也该通个信什么的,怎么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我看……就是你把城主哥哥藏起来了!”说着王灵仙指着废庭,眼睛眯缝着,说道:“哦!我明白了,一定是你觊觎城主之位,将我的城主哥哥给困在什么地方了!”
废庭听到王灵仙的话后是欲哭无泪,“我的仙儿妹妹,我怎么会做出那种事呢!而且以师父的能力,我哪有本事困得住!”
“那你说,城主哥哥到底哪去了!”
废庭无奈的将手按在额头上,摇着头说道:“我是真不知道啊!”
王灵仙再次掐起腰,“那今天你就别想过去了!哼!我也听那些说书的说过,你们这些做弟子的就喜欢帮着自己的师父欺骗师娘,今天你不告诉我你师父去哪了,我这个未来的师娘是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听到王灵仙的话,废庭身后几人都捂着嘴笑着,废庭一脸复杂的表情,半晌也没说出话来。
废庭叹息一声,说道:“要不这样吧,你回答我三个问题,我就告诉你师父的行踪,如何?”
王灵仙眨了眨眼睛,又眼神向上想了想,“也好,我也让你心服口服的告诉我城主哥哥的下落!”
废庭一听心里总算舒畅了许多,“那我就先问你第一个问题,什么药人吃了以后再也不会得病?”
王灵仙重复了一句废庭的问题,然后说道:“怎么可能,我从小跟爷爷采药,从来就没听说过世上还有吃了以后再也不得病的药。”
废庭:“当然有,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王灵仙皱着眉头想着,这时废庭又说道:“记着哦,问题只能你自己想出来,如果问你爷爷或是其他什么人就算你没答上来,那你以后就不能再缠着我问师父的行踪了!”
王灵仙小脖耿耿着,“那当然,我一定会想到答案让你输的心服口服的!”
“第一个问题你答出来了,我再告诉你下一个问题,那么你先在这慢慢想吧。”说着废庭便扬马从王灵仙身旁走过,这次王灵仙再没阻拦他,而是依旧认真的想着问题的答案。
走出几步后,废庭再次喊道:“记着,要是问别人就算你输了!”
离开王灵仙后几人直径来到地牢大院中,此时大院已经被和城军围住,地牢遇袭的消息也被和城军及时封锁,因此城中才能像平日一样,没有人心惶惶。
废庭跳下马,看到院落中摆放着十多具从地牢抬出来的尸体,每具尸体都被人用白布盖着,院落中除了一些搬运尸体的士兵外,杨兴、谭芮、石旦此时也都来了。
废庭来到其中一具尸体前,解开蒙在尸体上的白布看了看,那尸体是一个中年男子的此时那尸体脸色铁青,青的都有些发黑,一看便是中毒而死。
杨兴看到废庭后也走了过来,废庭看到杨兴问道:“情况怎么样?”
杨兴:“加上牢里的犯人,一共死了二十三人,其中狱卒死了十一个。”
废庭一脸愁容的问道:“知道是什么人干的吗?”
杨兴摇摇头:“只知道是三个蒙着面的黑衣人,其他的便不知了,幸亏昨天文通大哥在附近执勤,要不是他及时赶来将对方击退,只怕这地牢将无一生还。”
这时文通也从地牢中走了出来,一看到废庭也迎了过来。
废庭:“文通大哥,你没事吧?”
文通:“我没事,你看看这个!”说着文通将手里的一直钢针递给了废庭,并提醒道:“小心,上面有毒!”
废庭接过钢针仔细的看着,但根本看不出任何端倪。
文通:“这时昨夜那些黑衣人从袖口的机括中放出来的毒针,大多数人也都是死在这毒针之下。”
废庭眉头紧锁的嘀咕着:“到底是什么人呢,在师父刚一离开和城的时候就对地牢发动攻击,他们有什么目的?难道说……”废庭突然想到了什么,表情变得异常紧张。
这时外面沛然带着两个护卫也急匆匆的骑着马跑了进来,沛然一跃跳到马下,“怎么样?”
杨兴看到沛然十分奇怪的问道:“沛然大哥你怎么也来了?”
废庭和沛然相互对视一眼,沛然:“城主离开时有交代,我下去看看!”说着便急匆匆的进入了地牢。
文通和杨兴都有些诧异,废庭这时说道:“我也进去看看,这里的事就交由你们负责了。”说着也跟着沛然进入了地牢。
第二十二话 皇城诛杀(上)
上元帝王朝历经五百多年兴衰,五百年中除了边境外国偶有战事,王朝境内多为太平盛世。王朝以国皇为首,官职管制严厉,其中皇室宗亲以皇爵为最,多是国皇宗族长辈及国皇兄弟;其次帝爵,为国皇钦赐外姓最高爵位,也是国皇最信任的象征,鹿庭王琮明及其亡父德虎敬王均为帝爵;再则公爵,又称国公,乃最德高望重之臣老年获得的最高荣誉;再次仲爵,而此时的上元帝王朝只有一个仲爵,同时也是长公主驸马,国士代贵公城城主贵王贵孝安;而最低则是子爵,王朝子爵多为功臣之后,而目前最有影响力的就是马城府子爵高廉。
皇家女眷指外戚亲属,则分为戚主、戚仆、戚支、戚走四阶,未免外戚专权,外戚氏族官阶只得负责一些地方文书类事务。
另外,皇家子嗣中皇子分为皇储、皇庶两个级别,皇储为国皇首位继承人,其余皇子均为皇庶,而皇女中则分为公主、郡主、主亲、皇女四个级别,其中公主最为贵,郡主次之可入朝执官,主亲再次可与爵候以下官员结姻,皇女最为贱可和亲可下嫁贫民。
上任国皇育有四子五女,然而四子早亡,只有长子皇储留有遗子,国皇年老多病于六十六岁病逝,皇储遗子继位,是为荼王。
场景:甲智仓兴国辅府
戚仆庞聪、戚支庞辉快步走向国辅府的前厅,李唐坐在里面还在细细品着手中的茶水,这时两人大步走了进来。
“国辅大人!”庞辉看到李唐大声喊了一嗓子。
李唐手一哆嗦差点将茶杯掉在地上,“哎呦喂,两位大人何事这么急匆匆的来找在下!”
庞氏兄弟坐在客座上,庞辉:“李大人可知,今日国后突然驾崩的事?”
李唐面露惊色,“哦?有这事!”
庞辉:“消息是朝令官所说,应该没有纰漏!”
李唐:“国后年纪尚轻,如何突然离世?”
那庞辉气氛的说道:“那还用说,我们从宫中打听到,今日一早,国后是从苏琦就寝的暖乡殿被抬出来的,抬出来时还……衣不裹体!”
李唐听后大惊,他先是来到门口向院中张望,见无人便将门关上,来到庞辉面前低声说道:“庞辉大人,这种事可不能乱说!”
庞辉:“国辅大人,苏琦已丧心病狂至此,已经完全不顾及皇室颜面和礼数了,我等作为朝堂臣子怎可让此贼如此嚣张!”
李唐:“可是,没有国皇手书,我等还是束手无策啊!”
庞聪这时从怀中取出一卷诏书,那诏书书卷为黄色,上面还绣着龙纹。
“大人请看!”
李唐一看眼前就一亮,“难道说这是……”
庞聪打开卷轴,卷轴里赫然写着几个大字:讨贼苏琦、布奇。虽然是短短的几个字,但是落款处加盖着上元帝王朝国皇专有的龙形大印。
李唐看到后甚是欣喜,“你们真的拿到了国皇的讨逆诏书!”
庞辉:“有了这个我们就可以调动北城军一举消灭苏琦了!”
庞辉再次笑道:“要不是李大人,我们也想不到去请皇爵来领讨逆诏书,皇爵大人虽然已有八十多岁的高龄,但依旧心系王朝,本来我们兄弟还在想要如何说服皇爵大人,谁知苏琦今日便来了这么一出,那皇爵大人一听便答应,并借机进宫悼念国后而见到了荼王,也因此才有了这诏书!”
李唐点点头,“天意啊,也是那贼人作孽!既然诏书到手了,那接下来的工作才是重点!”
两人点点头,庞聪:“我会立刻将此事联系子爵大人,然后召集各位,确定好人选向苏琦进言三日后的游巡会!”
庞辉:“在下今夜就带着诏命去找邵海。”
李唐:“好!三日后午时我们定让苏琦人头落地!”
场景:新义城郊外
“寥先生请留步,送君千里终有一别,寥先生与肖某就次别过吧!”肖氏安抱了抱拳向寥图说道。
寥图表情略有不舍,“城主!可惜,在下已和人约好几日后在新义城商谈一些事,不然定与城主同路而行。”
“肖某一行人已在先生府上打扰了数日,怎好继续劳烦先生。”
东德礼:“寥先生盛情主上以感受到了,只是此次出来本就是为了游历天下,现今局势动荡,在各地不宜多做停留,待他日有缘再与寥先生一叙。”
寥图点点头,“既然如此,在下也不强求了,哦对了……”寥图伸手摸向怀中,拿出了一个黑色物件递给了肖氏安,“小小物件还望城主不要嫌弃,以后城主有什么吩咐,凭此物件寥某旗下的所有商铺均万死不辞!”
肖氏安接过那黑色的物件,表面发出浑浊的光泽,有些沉,质地发硬,手感有些粗糙。
“那就多谢寥先生了!”
双方相互回礼,肖氏安转身坐上马车,其他人也纷纷跟上了车,仆役轻唤一声,驾!两匹马带动马车向远处走去,寥图站在原地远远地看着马车渐行渐远。
马车上,何肖仔细打量着寥图送给肖氏安的东西,“这寥图看上去挺大方的,离别的时候怎么就送给主上这么一个破东西,连我都看不上!”何肖愤愤的说道,对手中那看似普普通通的物件似乎并不满意。
东德礼从何肖手里接过来看了看,笑道:“这你就不懂了,这个东西看似普通,确是价值连城的宝贝!”
“宝贝?我可没看出来!”
东德礼继续说道:“此物名为黑陨玉,据说是由天外飞石上面掉落出来的天外玉石,可以说是世间独一无二的东西了,那寥图将此物赠给主上,可见对主上的重视!”
铜钢:“像寥图这样的商人最怕的就是战争,一旦有战事发生,商人都免不了要被扒层皮,今日得到了主上允诺让他入籍和城,对他来说也算是一个莫大的好处。”
何肖:“那寥图是生意人,所谓在商言商,他肯定不会做赔本的买卖,主上,以后可得小心这个寥图!”
肖氏安不以为意,“无妨,那寥图幼年贫苦,从小孤身一人忍饥挨饿,虽后来结识了大商公会的会长并从此在商业上展露拳脚,但没有得到正统的贤学教义一直是他的一大遗憾,所以对于饱学之士他都十分礼让尤佳,还为此在王朝的各地创办了全贤居,别看他表面光鲜浮华,但对于文人志士还是很有敬意的。”
东德礼:“说起这寥图倒也是个人物,在大商公会打拼了三十年,虽然没有什么大的才学,但成功成为了富可敌国的富商,倒也是个奇人,我和城纳天下各路奇人,还真就缺少一个商业奇才,如果这寥图真的入我和城做一主客,倒是对我和城的经济有不小的提升!”
场景:仓兴
仓兴作为上元帝王朝的皇城帝都,这里商贾云集,民富运通,街道琳琅满目,百姓安居乐业,然而这一天仓兴即将不再像之前那样一片安乐祥和了,因为今日护国大将军苏琦寿诞这天,一场密谋多日的诛杀行动将要展开,地点仓兴城北九龙街。
自前几日,庞聪离开国辅府后直达子爵府,在与高廉商议后,两人召集了所有参与此事的大小官员十几人在子爵府密谋,最后决定由戚仆庞聪、二阶礼执傅海、副二阶督行鲁尔斯科进宫向苏琦提出游巡的提议,同时由子爵府,外戚各族派出人手秘密监视包围国通府,将布奇控制住。另外庞辉夜时秘密来到北校尉府,并单独向邵海传达了密诏。
当日一早邵海来到北城军驻地,带领人马将通向北城的各个路口严格把控起来,并亲自带队守在九龙街等候苏琦的到来。
一切准备就绪只等将军入瓮……
苏琦今日早起心情大好,虽然四城沦陷让他昨日心情烦乱了一些,但在自己雷厉风行的安排后,由他曾经的副将孝旁将军郭秃儿代领驻扎在仓兴附近的驻军前去迎击圣军,这基本已经足以停住圣军的脚步了,待周晋地域将零零散散起义的犁军消灭后,在夹击圣军,那圣军则必败无疑。
前日近黄昏之时,几个老臣一起入宫提议在今日自己寿诞时,摆驾游巡,另整个皇城的人都为自己庆生,想到这里苏琦欣喜若狂,要知道这些老臣平时与自己的关系势同水火,如今主动向自己示好,说明自己在皇城的脚跟越来越稳了,这对他来说是再好不过的,只是今日游巡一定要做到震摄天下的效果,但单凭一个游巡却很难达到,诶?苏琦这时想到了一个主意,这个主意不但可以震摄天下,也足以奠定了自己未来的地位!
苏琦想到这里再也躺不住了,他从床榻上坐起抻了个懒腰,回头看看露着光滑雪白背部的女人。
切,什么后宫佳丽,自打自己以保护国皇为由入住皇宫以来,每夜都安排一名后宫女子陪寝,先是宫女侍婢,然后是宫中的才人才女,再后来干脆将国妃、皇妃等也逐一招来陪寝,虽然也有一些刚烈的已经自尽,但还是有一些被他的可怕而吓得不得不屈从。
切,除了模样要好一些外,其他也没什么了,还没窑子里的窑姐给劲呢!这次出宫也顺便带几个窑姐回来好好教教这些所谓的后宫佳丽好了。
苏琦穿戴好衣冠向外走去,这时见戚仆庞聪等在门外。
“戚仆大人,怎么在这等候?”
庞聪谄笑道:“大将军,属下已经将游巡的事情都安排妥当了,待游巡之后便是皇城各阶官员在皇宫大殿向大将军敬献寿礼。”
苏琦满意的点点头,哈哈大笑道:“庞大人辛苦,日后本将军定不会亏待庞大人!”
“将军言重了,能为大将军分忧是在下的荣耀!”
“哦,对了,庞大人,本将军对游巡的细节要做一点改动……”
第二十三话 皇城诛杀(下)
场景:仓兴
国道之上,上千人马的大队伍喜气洋洋的向前缓缓的移动着,队伍的最前面是几排锣鼓手,在有节奏的敲打着锣鼓,后面连续跟着十几辆花车,每个花车上面都有几个亭亭玉立的少女在挥洒着花瓣,如仙女一般,队伍的两边分别跟着侍卫,一边维持着秩序,一边进行护卫。
队伍最中间是由九匹高头大马拉动的龙头皇撵,那皇撵金碧辉煌,上面苏琦端坐在黄金龙座上正向两旁的百姓彰显着他的高傲,旁边侧位上一个体型稍瘦,头戴皇冠,年级十几岁的荼王形色慌张的坐在那里。龙撵的后面又跟着十几辆大车,有的车上女子飘然起舞,有的车上女子在向两旁的百姓丢洒着礼物和花瓣,最后面还有一队骑兵紧紧的跟着。
庞聪走在路旁拥挤围观的百姓当中,突然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手臂向后拽去,庞聪转头一看是高廉和另一位乔装打扮的大臣二阶礼执傅海。
高廉面露急色,“怎么回事庞大人?不是说好只绕道在九龙街游巡的吗,现在怎么跑到城东了!”
庞聪皱起眉头苦笑道:“谁知道那苏琦到底什么打算,你看看……”庞聪指着队伍最中间。
高廉和傅海一齐看去,傅海大惊,表情还带着一丝怒意,“这……这是……龙撵!还有国皇怎么也在!”
庞聪:“那苏琦今天一早便临时改动的,要求带着荼王一起坐在龙撵上游巡,说是什么为了让天下看到我上元帝王朝的强盛和君臣一心的景象,就临时改变了行动路线!”
高廉牙齿咬的喀喀作响,“那龙撵是国皇象征,自古以来只有国皇才能登坐,那苏琦借国皇名号坐在龙撵上,其意已照然若是,今日无论如何也要成功!”
庞聪:“还有一段路才到九龙街,今日围观的百姓颇多,得告诉邵海,不然发生混乱伤及无辜不说,还有可能让那厮趁乱跑了!”
高廉:“嗯,我这就去找邵海!庞大人也要小心!”
场景:国通府
国通府大门打开,布奇从门内一步迈了出来,身后一个人跟着布奇问道:“老爷,是否给您准备马车?”
布奇:“我在家养病已经有几天了,今日又是护国将军的寿诞,说什么我也得到皇宫里走一趟。”
这时门口两名护卫打扮的人走了上来,“国通大人!”两人微微躬身行礼。
“你们二位是……”
“在下是皇城军下属城卫,奉命守在国通大人府上!”
布奇略有疑惑的看着眼前的两个守卫,“是护国将军命你们来的?”
“今日大将军寿诞,全城游巡,恐人多吵杂,特令我等前来,以免有人打扰了国通大人的清净,还请国通大人回府,带将军游巡后再传令请大人入宫。”
“大胆!”布奇身后那人大声呵斥道:“我家老爷和你们将军是同阶大员,如何还要听命于你们将军差遣!”
布奇摆了摆手,眼神则左右瞟向府外周边,“既然是大将军的一片好意,我们也别再推辞了,回府!”布奇说完转身向附中而去,在他转身的同时,目光再次扫射到了在国通府徘徊的人,那都是些陌生的面孔。
回到府中,布奇快步来到了主厅,语气慌张道:“快跟我说说,这几日仓兴都发生了什么事?”
身后那人也跟着进了主厅,“也没有什么大事呀,也就是今天护国将军寿诞,听说要游巡仓兴各大街道。哦,对了,还有就是前不久国后驾崩的事。”
“什么!国后驾崩了!”布奇隐隐感到了不安。
布奇这时又想起刚刚那个门口拦住他的护卫也提到了游巡。
“游巡?”
“对呀老爷,听说护国大将军游巡的队伍可气派了,连国皇都坐在龙撵上为他庆祝呢!”
布奇一惊,“什么,是荼王吗?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游巡呢?而且……还是再国后刚刚驾崩的时候……”
“这个属下怎么会知道呢?”
布奇思索着什么,问道:“门口那几个护卫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在那里的?”
“昨天还没有,大概是今日凌晨左右吧。”
布奇沉默了一会儿,眼睛滴溜溜的转着,突然抬头说道:“你去,把家里所有的家丁仆役都集中起来,把那些能搬动的家具桌椅还有水缸什么的,反正家里所有能搬动的东西都堵到前门和后门那里,要快!”
管家不解的问道:“老爷,您这是要做什么?”
“别问了,赶快下去吩咐,要快!”
看到布奇焦虑的表情,管家也隐隐的感到了不安,急忙下去安排了,布奇则转身来到的后堂,他从一个书柜中拿出一个卷筒,布奇将卷筒在手上颠了颠,大步来到了大院中。他将卷筒的外包装撕掉,卷筒的上端露出一个凸起的锥头。布奇双手上下握住卷筒,两手反方向用力一拧,随着一声尖锐的声音,一支响箭从卷筒中射出,直响上空飞去。
场景:仓兴北城
苏琦坐在龙撵上,心中大悦,睡了国皇的女人,坐了国皇才能坐的龙撵,现在距离那个位置也只有一步之遥,就算到时失踪的国柱、国守出现也奈何不了他了。想到这里他看了看坐在旁边低着头瑟瑟发抖的荼王,眼神像极了一只饿狼在盯着猎物。
游巡大队为了给仓兴的百姓营造自己比肩国皇的地位,所带的人手不多,只够维持一下治安,现在大队已经走完了南城和东城,现在已经到了北城,只要北城走完再从西城回到皇宫,游巡就算完成了,此时的苏琦心中的满足感爆棚。
当然这样沉醉在满足感中的苏琦,自然是没有意识到周围那充满杀意的眼神都在看向自己。就在苏琦自得其乐之时,在城南的天空中一道火光冲天而起,并在空中炸裂开,火花四散,苏琦咧着笑呵呵的大嘴抬头看向那炸裂开的火花。
那火花苏琦认识,因为那是他当年所带领的皇城军所专用的传递信号用的响箭,今日自己寿诞用响箭作为礼炮对于他这样战场上出身的将军来说再好不过了,只是这响箭放的有些晚了,游巡大队都已经来到了北城,响箭才在南城上空响起,而且就一支……一支……在南城上空!
苏琦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脸上的笑容也立马收住,他环顾着四周,街道两旁的百姓显然没有先前那么多了,苏琦感觉有些不妙,“停!”他大喊一声,旁边在那静悄悄坐着的荼王倒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吓的一哆嗦。
苏琦沉着脸,“本公累了,立刻回宫!”
一起随行的队伍还不知怎么回事,但苏琦一声令下哪有人敢耽搁,于是大队人马调转便要回头。
在不远处的高廉、庞聪等人正等着苏琦自投罗网,哪知就快到地方了,游巡大队突然调头向皇宫的方向而去。
高廉:“不好!那贼要跑!”
庞辉:“不能让他跑了!”
几人突然跳了出来,大喝一声,“苏贼!哪里跑,祸国殃民必杀之!”
大吼之后,隐藏在大街小巷的北城军,以及外戚各府、子爵府的家臣都冲了出来,与苏琦所带的护卫军厮杀在一起。一时间厮杀声,叫喊声此起彼伏。
苏琦虽被埋伏,但毕竟也是从战场上一步步走到今天的人物,面对敌人虽有一丝惊愕闪过,却不曾露出丝毫畏惧,他也拔出了腰间的佩剑与冲上龙撵的敌人砍杀起来,荼王坐在龙撵上不知所措吓得直哆嗦。
苏琦不愧是护国大将军,几十个人冲向他,却被他一一斩杀,护卫军被北城军隔开,使得苏琦一人孤军奋战,高廉拔剑也冲向苏琦。
“好啊!我就知道是你们几个搞的鬼,看我今日不杀光你们!”苏琦看到冲向自己的高廉和躲在后面的庞聪等人,气的眉毛倒立起来。
此时他才反应过来所谓的巡游就是为了诛杀自己设下的埋伏。
“今日除贼兴我王朝!”高廉举剑便刺,苏琦侧开身子,一脚揣在高廉的肚子上,高廉滚了两下从龙撵上摔了下去。
“就凭你!也想要老子的人头!”
这时一道剑光划过,苏琦一惊急忙侧身躲开,但左肩还是被砍了一刀,鲜血直流,苏琦扭头看去,竟是掌管北城军的五阶校尉邵海。
“原来是你!我就觉得没有正了八经的军士,他们是不敢向我出手的,搞了半天是你在帮他们!”
邵海:“在下奉命除掉苏琦、布奇二贼!”说完一剑刺向苏琦,苏琦横刀隔开,一脚踹向邵海,邵海侧身躲开,苏琦快速的反手握刀刺向邵海,邵海后撤同时用剑撞开了苏琦的刀。
看着龙撵上打斗在一起的苏琦和邵海,庞辉也忍不住了,他也拔出腰中的短剑,扑向了苏琦。
苏琦与邵海和庞辉战在一处,仍不落下风,此时站在远处的庞聪心中隐隐出现了一丝不安,从一开始他们只是认为只要将苏琦孤立,围攻苏琦就一定可以拿下他,但是他们都忘了,这个护国大将军本就是从战场上实打实拼杀出来的,以他们这些终日在皇城养尊处优的人来说,他所经历过的战场是自己无法想象的,要杀苏琦谈何容易!但事已至此,只有竭力一战,尽快杀掉苏琦才有活着的希望,于是庞聪大喊一声,代领着家丁也冲向了苏琦。
苏琦的护卫军本来就带的不多,又被北城军包围在街巷中,双方在街巷中的厮杀也十分的惨烈。
苏琦被对方团团包围,他不断斩杀着冲上来的人,但还是有人不断地向他扑来,没过多久龙撵的四周已经堆满了被苏琦斩杀的尸体,四五个人一同向苏琦砍来,苏琦横刀挡着,这时从龙撵下面爬起来的高廉刚好正对着苏琦的后背,他爬上龙撵一剑刺在了苏琦的后腰上,剑刺穿了苏琦的右边腹部,鲜血喷涌而出。苏琦一咬牙用力将前面那几个人的刀挡开,转身看到高廉,高廉紧接着又是一剑刺出,苏琦身子一侧,同时左手握住刺来的剑刃。
苏琦瞪着高廉,握着剑刃的左手缓缓流出鲜血,高廉试图将剑抽回来,但没想到苏琦握着剑刃的手力量之大,高廉根本抽不回一丝一毫,苏琦眼中爆射着怒火,右手一抬,一刀砍在了高廉的身上,高廉惨叫一声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邵海跳到苏琦身后,一剑劈了下来,苏琦转身横刀阻挡,咔嚓一声刀虽然挡住了邵海的大部分力量,但邵海的剑还是没入了苏琦的肩膀。
庞辉见状从苏琦侧身一剑刺去,庞聪在一旁见大势将成,不仅有些欣喜若狂。
但就在庞辉的剑马上就要刺进苏琦的身体时,虽着噗的一声,庞辉向侧面摔倒,局势变化转瞬即逝,当庞聪看清楚时,就见庞辉的太阳穴被一支箭射穿,鲜血从箭射入的伤口处如泉水般涌出。
庞聪大骇,抬头一看,一个将领骑着一匹高头大马,带着一队骑兵冲杀过来,那名将领一手拿着长枪,一手拿着短弓,左射右刺,所向披靡,那些府中的家丁和北城军根本无法抵挡,眨眼的功夫,那人便带着手下杀到了龙撵前。
邵海还在向苏琦步步紧逼,这时那名骑马小将已经杀到了眼前,那小将一枪刺向邵海,邵海用剑挡开,但腿上却中了一箭,邵海眉头一皱,也没有理会那名小将,竟直向苏琦而去,苏琦拖着重伤的身体,见邵海向着自己倒是有些同归于尽的意思,慌乱中一刀劈向了邵海,邵海挥剑弹开苏琦的刀后举剑便要砍向苏琦的脑袋,然而剑未砍下,一把长枪的枪头却刺穿了邵海的后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