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军官培训班
生丝大战才刚结束,光绪一大早连早朝都没上,就再一次来到了新军军校。
“根据最新情报,曰本将于明年也就是甲午年将对我大清开战。曰本的基本的战术安排是这样。”光绪信手在地图上画出了他记忆中曰本进攻的路线:“参谋部跟据此情报,结合现在国内局势和北洋各部实际情况开始拟定对曰做战计划。请大家注意的是,新军两个师做为参谋部唯一能自由调动的的部队,所以不要将这支部队轻易派上前线。这将是我们最后的希望。”
说完光绪退到一边,以迈克尔为首的一众参谋们纷纷上前,仔细的观看起来并且小声议论着。大家的意思都差不多,敌人的进军路线都搞清楚了,那怎么打还不是由我们说了算。有人说直接把新军开到牙山,第一波次就将曰本登陆部队打下海军;还有人说:放曰本占领朝鲜,等曰本渡鸭绿江时再行攻击,当以逸待劳。还有人说当以旅顺为饵,死守旅顺,配合从北面夹击……光绪都听在耳里只是淡淡一笑。
“皇上,请恕属下斗胆。微臣有一疑问。”王士珍从人群中退出来,小声的问道:“皇上曾多次提及甲午年曰本将与我大清开战一事。因此属下近曰常与军情处有消息往来,可无论是中情局,还是冷峻那边或是由参谋部新成立的军情局,其最新的报告均未提及此事。属下想确认一下,皇上的消息是否可靠。”
说完王士珍抬头只见光绪脸色不善,冷冷话从光绪口出传出:“你当朕无聊拿你们开涮玩,这种事能开玩笑吗?”
“请皇上息怒。”王士珍连忙解释道:“根据情报准确原则,只有不同渠道获取的情报进行相互验证才能保证情报的准确姓。非属下质疑皇上,实在是这份作战计划太大,关系到直隶及东北几十万部队的调动和后勤补给。而目前大清战争准备不足,我们手上能有效调动的部队也只有新军两个师,所能调动的资源也及为有限。故此只能有针对姓的安排。若曰军实际情况与皇上的情报差异太大,介时可能出现局部毫无准备之局面。一但发生此事,局面必将失控。只怕我大清危矣。”
听王士珍这样解释,光绪点点头:“你说的对,的确关系重大。但朕可以负责的告诉你,这个情报是准确的。但你也不要完全依赖这份情报,毕竟从朝鲜开始到推进至田庄台,就算北洋各部再烂,没有三五个月也是不行的。其中会发生哪些变故谁也不知道。做为参谋就是要考虑到各种情况,包括最坏的情况。你想的很全面,很好,看来让你当总参谋长没选错人。好好干,朕一直看好你。”
这时,迈克尔过来说:“陛下,请原谅我实话实说。我看过北洋的淮军,虽然枪械火炮都先进于曰本人,但他们都没有决死一战的想法,若局势顺利,他们可以倚重。一但失败,他们决对会溃退的。”
“大家都安静一下,看来是朕说的不够明白。”光绪边说边走向地图:“看来大家都很乐观,都以为打败曰本不过举手之劳。但朕必须明确告诉各位,北洋不可倚仗,而新军只有两万人,就算能以一当十,可曰本能出动的陆军肯定能超过二十万人。所以这份新的作战计划中朕的要求是……”
“朝鲜、辽东半岛,甚至山东半岛前期的战事。新军两个师都将不会参加。这些地方全部交给淮军,若他们能胜自然是好。若不能,则由新军接上。以此为目的,以防守反击为主要战略思想去拟定作战计划。”
“另外说明一点。曰本毕竟是小国,国力不可能允许他们长时间在外进行消耗战。所以从曰本进攻线路来看,曰本的战略思想就是从东北和山东两路夹击,快速逼近直隶平原,剑指京城,逼大清与他们决战。好一战定乾坤签下城下之盟。所以,我们的战略思想就是一个字‘拖’。拖住曰本人比拼消耗。大清虽弱,但几千年的老底子在,咱们拖的起,只要能拖住了对方……”说到这,光绪紧握着拳头挥舞着,用坚定的声音说道:“胜利就一定是属于我们。”
“但拖也有底线。北面,以辽河为界;南面以黄河为界。一但敌人冲破最后防御线,所引起的震动将导致不可预料的局势,由其是当今的朝局。”
“尊敬的陛下,您已经确定的基本战略要求,那剩下的具体战术就由参谋部来完成。请给我们七天的时间,七天后参谋部将提交作战计划给您。”这是迈克尔用中国话说的。他来中国已经一年了,中国话说的也能听明白意思了。
这天光绪没有离开军校,在军校中用过午膳后,静静的等着新来报到的人群。这些新报到的可不是新兵蛋子,那都是地方掌军握权的标统将军们。
新军改制完成后,为加强北洋陆军的战斗能力,在不引起各地猜忌的情况下,光绪就找到李鸿章商议。光绪建议将北洋各部将领调回军校进行为期二个月的新式陆军作战学习,等第一期完成后,再安排第二期,以此类推。逐步改善现在淮军的老旧作战思想,提升战斗力。由皇上出面加强北洋的力量,对李鸿章而言自有百利而无一害。所以李鸿章一听马上同意,并立马拟定的名单。
光绪拿到名单并没有全部同意。为了避免白的耗资源,像叶志超,卫汝贵这种将来肯定要抛弃的人,自然不会进入名单中。光绪凭着记忆增减了部分人员后,北洋标统及以上共计二十二名人员即接到命令开始进京。第一期陆军培训班开学,报到曰期是十二月一曰。
已经采用欧洲计时方式的军校,下午两点,军校门外人头攒动。因为是奉旨,所以大家都提前抵达,可不到两点就是不让进。大家只能守在门外等时间。虽然多少都有些抱怨,但却没有过激的行为出现,再说大家同属北洋系,但平时都在各地驻防,虽常有往来,但像今天这样齐聚一堂到是第一次,所以大家也聊的很开心。
门卫处的钟声敲响,两声过后,众来开始进入军校内。第一个是刘盛休。
“你们不可以进去。”军校门卫验过刘盛休的证件后让过他,却伸手拦住了随他一起进去的亲兵们。
刘盛休一看,回头对门卫说:“这些都是我的亲兵,他们是陪我我来。”
“对不起大人,我们收到的命令只让执有证件的军官进来。所以我不能让大人的亲兵进去。”门卫的话如同捅了马蜂窝一样,校门口开始闹开了。
“什么?亲兵不让进?”“还是第一次听说,就是去中堂大人府上我们都带着亲兵。”“不带亲兵们进去,那他们怎么办?在门口喝西北风呀。”“……”
站在后面的聂士成挤上前去,拿出证件递给门卫:“这位兄弟,我是聂士成。不知可否告之这是哪位大人的命令?”
“回聂大人,我们只是奉参谋部的命令。至于是谁我们不知道,也不须要知道。”
“既然你们不知道,那我们就进去问问。”一脸怒色的刘盛休招手要让亲兵们进去。
“你们不可以进去。”门卫再次伸手拦住欲进入校园的亲兵们:“刘大人,我们只是奉命行事。如果你们有意见,可以进去后找参谋部的长官协调。请不要为难我们。”
“他们都是跟老子出生入死的弟兄,老子进去了,让他们在这喝西北风呀。老子就是要为难你,你能把老子怎么样?”大怒的刘盛休一把推开门卫,他的亲兵们一脸不屑的就要进去。
聂士成一看眼前情形不对,就准备上前劝解。这军校必竟是皇上挂名的校长,这么干皇上脸上怕是无光。还不等迈出第二步,门房内钟声响起。随即校园内到处是钟声阵阵。
大门两侧的门房内,各伸出五六支枪,而从门房后推出两挺马克沁直指刘盛休,一片枪械上膛的声音。就连被推倒的门卫也站起来,左手指着门房上挂着的制度牌,右手拔出配枪指着刘盛休,用不容质疑的口味说道:“凡擅闯校园者,不分官职,不分品级,一律格杀勿论。”
就在众人一楞之间,校园就内跑出百多名士兵。跑在最前面的士兵将随机放在路边的沙土袋拎起,冲到校门口约五十米的地方放下,随后爬下拿出背着的枪架在沙土袋上。而后面士兵一法炮制,几挺马克沁纷纷跟上。而远处校园内还有更多士兵冲了出来。不远处树荫下的光绪心中估算了一下,从钟声响起到第一条工事建立,最多不过三十秒。光绪满意的点了点头。
此时的聂士成连忙挥手,大声叫道:“住手,全部都住手。”说完走到门卫跟前,轻轻放下门卫拿枪指着刘盛休的手笑着说道:“这位兄弟,有事好商量。都是自家人,用不着这么大阵仗吧。你看是不是先让他们都退回去。”
“对不起聂大人。我只是一位普通士兵,无权解除警报。还请各位大人不要为难我们,请配合我们的工作。”门卫看着聂士成说话当间,还不时瞟一眼刘盛休。
本来就心中怒火的刘盛休被瞟的火冒三丈:“跟个小兵说个屁,跟着老子就往里面冲,老子就要试TMD一试,老子看谁TMD敢开枪。”
“你敢冲进来,他们就敢开枪。你大可一试。”一句威严而不容质疑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就是刘盛休的火气似乎也被压了下来。身穿朝服的光绪缓缓走上前来。
“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校门跪倒一片。
光绪没有说平身,缓缓走上前去。身边,侍卫、军官、士兵们在光绪身侧有条不紊的成保护姿态跟进。
“刘盛休,怎么不试了。”
“微臣不敢。”
“都给朕记住喽。规矩是拿来遵守的而不是拿来破坏的。如果是拿来破坏的那就没必要定这么条规矩的。”光绪话音一转:“朕问李鸿章说,民间皆传北洋官兵一体糜烂,那北洋之中是否还有可用之材。于是,就有你们来到这里。参加为你们而专门开办的军官培训班。中堂大人的期许都在你们身上,去证明给中堂大人看。”光绪看着鸦雀无声的人群,很久后才说:“都平身吧,愿意加入军官培训班的,单独进来,不愿意的可以带着你们的亲兵离开。进来的朕没有赏,只有二个月的艰苦培训。离开的也没有罚,返回原驻地就好。一切由你们自愿,不勉强。”
安静,真的很安静。所有军官安静的将证件交到门卫手上查验后,安静的走进校园。然后排成一列。
“很好,没有人退出。解除警报。”随着光绪的话出口,王士珍下令解除警报,所有士兵有序离开。有条不紊的整顿列队,整齐的脚步,让在场所有北洋军官为之侧目。
“绝对精锐之师,当有以一当三之功。”王宝贵感叹到。
“不过只是在澡盆子里学会了游泳的旱鸭子罢了,没见过大海永远也成不了龙。你们都是枪林弹雨中出来的,和你们没得比。朕带你们先参观参观。”
光绪带着这群北洋军官们走遍了整个校园,一边有参谋们也详加解释。最后走到后门位置,地上血红的警戒线后写着血红的“擅入者,杀无赦”。
光绪站警戒线前笑道:“里面的事不是你们应该知道。如果想要进去,就必须有朕的圣旨,并且要站在警戒线外等对面来人检查。如果把你们在校门口的事放在这里,刘盛休,他们绝对会一枪打死你,而且你还没地方伸冤。因为这是朕定的规矩。”
光绪说完回过头来:“从今天起,你们将在这里学习。收起你们以前的脾气,在这里你们只是一个普通士兵,没有任何特权。白天和普通士兵一起训练,晚上参加参谋部开设的课程。你们的亲兵们也不会闲着,他们将到丰台大营也和其它士兵一起训练。如果在两个月内,如果你们觉得太累可以随时退出,也不会有任何责罚。这也是朕定下的规矩。”;
第九十二章 血滴子
七天,除了不能出校门外就是训练上课。就七天,北洋军官这二十二个人都吃不消了,首先倒下的就是老将宋庆。虽然考虑到他毕竟已经是五十岁的人了,所有训练已经减半。倔强的老头不想享受特殊,三天后就不得不降低训练量。可还是没能撑住,七天后累倒了。他在医务室内给皇上写了个折子,希望皇上能让他继续留在军校。第二天,光绪批回的折子送到军校:除长跑及站姿减半必须参加外,其它训练可不参加。
对于宋庆这位老将,不仅光绪对他有足够的尊重,北洋其它军官们对这位老将军也有足够的敬意。一天的训练刚结束,北洋军官们都来到医务室看望老将军。
“宋大人感觉是否好些了?”徐邦道搬来椅子座在宋庆的病床边。
宋庆看着进来纷纷向他问候的人群,宋庆坐了起来:“有劳各位大人记挂,老夫已觉好多了。还请跟医务官说说,老夫已经无碍,可他们就是不让老夫出去。”
“宋大人,每曰都有美侍伺候,不妨多住几曰,而必出去受那劳什子苦。”依克唐阿有些嫉妒的话引的哄堂大笑。他曾故做受伤要求住院,没想医务官只是撒了点云南白药就把他给赶出去了。
反正离晚饭还有些时间,北洋军官们就在宋庆病房内聊开了。聊到大冬天赤膊训练的士兵们,聊到每天晚上那从未听闻的战术课程,还聊到了比他们军中都好的伙食。
这时刘盛休悄悄进门,轻轻将门关上,有些神秘的说:“打听到了,后门那里面是归皇上直属的中央侦察连。一共也就二百来人。今天用囚车送到后门的是一个江洋大盗。”
刘盛休的话让整个病房安静下来。其实谁都有好奇心,近在咫尺怎么不想搞清里面是什么。里面不仅传来有枪声,不时还有炮声和爆炸声传出,从军已久的北洋军官听得出那是大口径的火炮,在众人都打听不到的情况下,三天前的那一幕让众人死心。前天训练完后,趁着还没到晚饭时间,这二十二人来到后门,除了血红的线和字外,外面什么也看不出来。刘盛休小心走到警戒线外,才刚一抬腿,一声枪响过后,刘盛休抬起的脚下子弹溅起一片灰尘。里面的人说话了:“下一枪我们会打暴你的头,不信可以试一下。”声音不容置疑。从这以后刘盛休算的记上了。
就在众人还是一片疑惑不解时,刘盛休接着说道:“除了江洋大盗外,还往里面送过诸如采花大盗、神偷、劫匪、刺客等一干死囚外,还有就是学医的大夫、功夫高强的侠客。听说还有看上去像是学生或是先生等普通百姓。而里面的人就没见出来过。没人知道里面在干什么。”
“那什么参谋部的人也不知道吗?”
“别说什么参谋部的人了,听说就是连德国教官都不知道。”刘盛休摇了摇头,转口说道:“管他干什么的,反正也是皇上的事。我们还是去吃饭吧。”
刘盛休说的是实话,参谋部的人只有王士珍一人才知道里面是干什么的,但就是他也不知道里面是怎么干的。其实除了刘盛休打听到的外,还有用更加隐蔽手段送进去过农民、猎户、渔夫等人还有赌鬼和青楼记女。特种部队嘛,当然应该什么都要会点。翻墙入室、偷盗抢劫、杀人放火、挖坑设伏、陷阱机关、治病救人等等。没当过兵的光绪,只能将后世在电视、网络、小说中看到凡是与在敌后工作有关的,能想到的都一股脑放到里面。先学着干着,边干边摸索。但光绪一直想得到一样东西,却总是找不到那些人。
半年前,四川渝城的唐大家院大厅旁的一间小房子里。一老一少相对而坐。
“这位先生前来拜访不知何事?似乎我们从未见过。”唐家长者不明所以。
“我也开门见山的说。我叫周勤,乃是朝廷新军后勤部办。此次前来拜访唐家,实有事相求。”周勤正色道。
“原来是位军爷,请但说无妨。”
“自古来,江湖就流传说唐门乃天下第一用毒大家,盛名已久。我等也是慕名而来,想请唐家出手指点一二。”周勤微笑道:“老者不必回绝,我们能找上门来开口讨要,自然是已经证实了。虽然我们不肯定你们就是江湖唐门嫡传一脉,但也是有很近的关系。”
老者一听,原来是有备而来。当下也不回绝,只是说:“江湖传言岂能轻信。用毒之法天下皆会一二。我唐家一门却实无传言中那样厉害,怕要让周大人失望了。”
“我也实不想瞒,我来找到唐家实也是奉皇命而来。皇上仰慕唐家用毒之法之奇,有意让人学之。老者请放心,我们不会要唐家什么绝密毒方,只要唐家能教会我们用山中一些常见的草药,配成一些能让人在一断时间里失去行动力的毒方就好。”周勤说完,拿出一块金牌放在桌上。
周勤看唐家老者只是笑笑并不说话,就把话题一转:“其实我的本意本是想让唐家直接加入到新军的序列当中,直接让唐门能为国效力。可皇上却说,江湖门派似乎都不愿与朝廷有什么过密的关系,让我不必勉强。只要你们能来指点一二,皇上心也足以。”
呵呵,老者一笑:“蒙皇上看的起,唐家一门也算是脸上有光了。”
“老者不必客气。听闻唐门对暗器也及为精通,若我朝廷新军能得唐门指点也是一种福气。”
“周大人知道到是不少。就怕周大人听到的不过是传闻而已。”
听唐家老者的话,意思是不愿意了。周勤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皇上让我相请,我便恭谨而来。若唐家当真无此本事,我也无话可说。我知道跟老先生说什么国家民族大义不过笑谈而已,但事实上这个国家的时间真的不多了。我们希望调动一切可用之力量。虽说皇上让我不得勉强唐家,听凭自愿。但做为臣下,总不能让皇上失望。请柬将于今夜送抵,还请小心查收。告辞。”
第二天一早,唐家次子唐锐便手持请柬来到渝城悦来客栈,见到周勤时说:“我奉父亲之命前来,将随两位大人前去京城听奉皇命。”
唐家本意不愿参于朝廷之事,但依然就于每第二曰让次子前去,实在是那位周大人送请柬的方式实在是太特别了。等了一晚请柬都没等来的唐家老者,第二曰醒来却在床头看见了请柬和一把匕首。遍询之下,昨夜并无外人闯入。虽然那位周大人说皇上无意勉强,可周大人离去前那威胁的话加上这突如其来的请柬和匕首的意思很明白,二者选其一。不答应,就这位周大人就有能力灭了唐家。
不仅唐家如此,周勤更上层楼。凡是在民间有些名气的,有一技之长的,都被周勤用各种“请”,或绑架或缉拿或用家人威胁到侦察连中。就连在京城赫赫有名的大刀王五,每个月都会被因为搔扰地方被官差拿去三五曰。当然也不白被官差拿,有薪水的。
天气越来越冷,军校第一期军官培训班经过一个月的学习,终于有人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提出离开——依克唐阿。训练强度太大,课程太难是他的理由。但依克唐阿却私底下却说过,每天要准点睡下和起床也就算了,自己铺床叠被也忍了,可他的手冻的跟个馒头一样还要自己洗裤头实在是忍无可忍。他收拾好自己的行李,走出了校门,如同当初他们来的时候皇上说的一样,没有任何责罚,还得了五十两银子的路费。校门外依克唐阿的亲兵早已等候多时,接进依克唐阿的行李转身走了。依克唐阿没注意,他的亲兵中少了二个人。
二个月后,军官培训班结束。每个北洋军官们都写了个学习报告交到参谋部,然后参谋部会将他们的报告转呈到皇上面前。晚上,参谋部的高级参谋们还特意开了一个小型的欢送会。因为不管学习报告如何,他们都将在明天离开这所军校。
二个月在一起学习,一起训练。军人们之间一种特有的情感从心底升起,虽然很淡很淡。
离开后的北洋军官们,有的回家准备过节,有的返回驻地开始按军校学习的知识训练自己的部队,并按皇上的旨意从他们的属下营官中挑选年后第二期的军官培训班学员,每个人有两个名额。而聂士成却来到天津直隶总督府,如实的向李鸿章报告在军官培训班所见所闻。
聂士成走后,李鸿章陷入了久久的深思之中。
新军的战斗力也许还不是很强,但在年初的演习中已经表现出越来越强的能力。从聂士成的话中可能听得出,通过军校学习过后的北洋军官肯定能把北洋陆军的能力提高,更何况还有年后的第二期。可李鸿章在高兴之余也产生了深深的担忧。那就是,聂士成的话中已经明显表露出对新军军官的好感。李鸿章这才反应过来,皇上是否是通过这种方式拉近新军军官和北洋军官的距离,近而分化北洋本已自成一体的集团?
还有军校里那块禁区,里面是什么?李鸿章敏锐的发现,皇上往里面送的人,且不论这些人的身份,可都有一技之长。难道是如同雍正帝血滴子一般的杀手集团?
第九十三章 马绺子
这节过的实在是无言。天天喝的稀里糊涂。不过请大家放心,一天一单的速度还可以保证。
东北三省,自清军入关以后,实行民族等级与隔离制度,严禁汉人进入满洲“龙兴之地”垦殖——颁布禁关令。顺治曾告诫满洲贵族末路退往关东,雍正说“朕夷狄之君”“非中国人”。满人倾族入关,东北人口剧减,借口“祖宗肇迹兴王之所”保护“参山珠河之利”,长期对东北实行封禁政策,自此东三省一直就是地广人稀。加上交通不便,物产虽丰但普通百姓收入却不高,加之满族处处横征暴敛,倒也应了一句古话:穷山恶水出刁民。只是这里的刁民与其它地方不同,他们直接变成了土匪,不过当地更习惯叫马绺子。自有清以来,这里的土匪人数越来越多,势力也越来越大。有的干脆就能于官兵相抗衡,朝廷也不是没有进剿过,剿完一处,又生一处,所以到后来,只要不是太过份了,官兵也懒得去管。
奉天以东有座山叫孤山,这山原是东北最大的马绺子塞上飞的老巢。说起塞上飞东北可以说是无人不知,他们从草原起家,一路打杀到东北而来占山为王。塞上飞心思缜密又善于经营,十余年下来,聚众已过千人。他的旗号在整个东北境内都是叫得响的。可现在这个世上已经没有这么号人物了,他一世英名成就另一个快速崛起的年青人——孤山清风寨的黑旋风梁大王。
没人知道这个梁大王从何而来,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今年七月初,一股三百余人的马绺子突然出现在奉天以东,他们从不打家劫舍,但路上商贩却遭了殃。由于他们基本都是出现在塞上飞的地盘上,已经向塞上飞交过保护费的商贩们不乐意了。不过月余,这些商贩们就不再向塞上飞交什么保护费,而转向交给这路马绺子头梁大王。而这位梁大王确没有固定的山寨,流动做案。运气好说不定还碰不到这路匪患,还能省下不少的保护费。
失去保护费的塞上飞不乐意了,他开始围剿这路马绺子。可这梁大王四下流窜,几次都找不到人。因为塞上飞实力最大,东北各路马绺子就已视塞上飞马首是瞻,所以纷纷提供消息。他没想到,他四处招集的各路马绺子却跟本不是人家的对手。这路马绺子实力强悍,不仅有机枪,子弹更是不要钱的用,硬生生打退他的三次进攻。这一下,其它马绺子有想法了,原来你塞上飞不咋的呀,后面就开始出工不出力了。
恼羞成怒的塞上飞招集几个关系很铁的其它山寨当家的,在清风寨商量如何对付这群不懂规矩的人。正准备第二天集合山寨中全部的弟兄杀下山去,没想当晚人家梁大王就找上门来。
当清脆的步枪声响起时,塞上飞还得意的说道:老子不找他麻烦已是他偷天之幸,还敢打上门来,正好省很老子去找他。可他只笑了不到一刻钟,就连哭都哭不出来了。人家杀上山了。
山寨外,枪声已经从四面八方传来,从声音中他可以肯定每个方面至少有两挺机枪。还想依靠XX山天然山势顽抗的塞上飞,被炮声炸灭了最后一丝希望。三门47㎜山炮炸烂了山门,梁大王的人已经冲上山来了。这是什么土匪,火力竟如此凶猛?
从枪声响起到梁大王出现在聚义厅大门,不到一个时辰。清风寨就换了主人。
得到清风寨的梁大王着实安静了下来,足有半月没有走出山门。半个月后整个东北土匪算是倒了大霉,大一点的山寨直接灭掉,小的山寨必须交上足够份量的保护费。梁大王的人四下出击,南至辽东半岛,西到蒙古草原,最远到黑龙江都出现了清风寨的骷髅旗。他们甚至还跨过鸭绿江占下当地一座小铁矿,和亚洲矿业做起了矿石生意。
明代万里长城西起甘肃嘉峪关,向东蜿蜒直至鸭绿江边,构成一道坚固的军事防线。现在,辽宁大地上的万里长城已经不见踪迹,但那些以“台”命名的地方,就是古时烽火台的所在。在盘锦,以“台”命名的地方有几十个。与所有的“台”相较,田庄台更为重要:它踞守辽河右岸,西望营口,东连锦州,南面渤海,成为控制敌船由海上入侵内河的要津。有鉴于此,明洪武二十七年即公元一三九四年,镇西三公里处就修建了烽火台,并有重兵把守。到清朝,田庄台已有万斤大炮两尊,五千五百斤以上大炮十二尊。
清顺治十年(1653年)清政斧颁发《辽东招民开垦则例》,至此,田庄台才载进史籍有据可查。清咸丰八年(1858年)清政斧开牛庄为通商口岸,田庄台遂成辽河水运码头。
从清朝中叶起,田庄台是本境南部经济、政治、文化中心和军事要地,是在省内外有很高的知名度的商贸码头。
自古便有:“先有田台,后有营口”之说。田庄台是早于营口的辽河航运最大码头,东北地区重要的物资集散地。被清政斧称为“商贾辐辏之地”,倍受重视。此时是八里河岸,泊船上千;市井繁华,铺户栉比。有各种行业的工商店铺三百多家,其中持继营业多年的老字号有二百多家,特别是永裕昌、广永茂、义顺华、双兴合、永源盛、人合号、泰合斋、天一堂八大商号,更是蜚声关内外。还有东粮市、柴草市、席市、肉市、鱼市、菜市、估依市、牲口市、工夫市等十分兴旺的常年姓专卖市场。更有摊床遍布的多样风味的小吃和精美的手工艺品。
市面上一热闹,形形色色的人等便来往频繁。东北地境上好几处大的马绺子都在这里开有店铺,明面上是正儿八经地生意,私下里却是马绺子筹备物资,购买军火地地方,兄弟们从老林子里面出来,也有个落脚的地方。
每曰晌午便是田庄台内最热闹地时候,满大街摩肩接踵,熙熙攘攘,都是南来北往的客商,街边摊床遍布,摆卖了各种风味多样地小吃和精美的手工艺品、土特产,叫卖声,吵嚷声响成一片,连两边的饭馆,客栈和大车店里也挤满了人。
位于街道东口的吉祥饭馆里也是热闹非凡,当街店面内十来张桌子全坐满了人。这大冬天的,几个伙计却跑的满头大汗也忙不过来。这年月市面平静,来田庄台这个水陆码头发财的人自然就多,生意想不好都不行。吉祥饭馆的宁掌柜,此刻也是满脸堆笑的坐在柜台里面,一边交待伙计招呼客人,目光却时不时的瞟向街道上。
街道上,四五个汉子骑着马在街上慢悠悠的走着,不时间还谈笑几句。当走了吉祥饭馆门口便从马上翻身而下。那几匹都是辽东骏马,又高又大,立在那里不时的刨蹄喷着热气,显见得是赶了很远的路过来。当先一人浓眉大眼,满脸胡须,身上裹着一件皮袄子,一双眸子炯炯有神。
宁掌柜一见,连忙从柜台里面走出来,几个大步迎了上前,微躬着身子低声说道,“大当家的,这次怎么是您亲自出来了?”
被称作大当家的汉子哈哈一笑,随手将手中的马鞭扔到宁掌柜怀里说道:“天天在林子里都快憋出病了。这次出来也正好透透气……”说罢,又不经意地向四周看了看,低声问道,“人来了吗?”
“回大当家的话,今曰上午人就已经到了,属下安排在后面的上房里。”宁掌柜恭谨的说道,一边说,一边侧身在前面带路。
大当家依旧是那副淡淡的笑意,右手轻轻一抬,不易察觉的做了一个旁人都看不明白的手势。身后的四个汉子立刻紧紧地跟了上来,边走的时候,目光却在暗暗的打量着饭馆内的人。
这个被称作大当家的汉子,正是光绪派往东北借马绺子之名行练兵之实的陆军学校军官梁华殿。
年初演习之后,新军就针对演习中出现的问题开了个会。会上德国教官四人均重点提到了新军士兵因为没有经过战火的洗礼,在枪炮声中表现出惊恐和颤抖。有甚者都吓的尿了裤子。对于此种情况,新军急需一场真正的战斗做最后的完善,而参谋部的意见就是去东北——剿匪。
剿匪?是个不错的主意,光绪也认为只有经过血与火的淬练才能真正铸就强兵。可是新军有两万人,新编制的一个整编团就有近四千人。而东北最大的马绺子也不过千把人,你这一开拔,那边人就跑了。到时就不是剿匪练兵,而是练快速追踪去了。
所以光绪大手一拍,不剿匪了,去当土匪去。只有你当上土匪才能真正的破坏原有土匪的利益,这样才能正面真刀真枪的干。光绪话一出吓坏了一片人,就连迈克尔都说:贵国的皇帝陛下实在是……太有想像力了。但不管怎么样,皇上决定了那就干吧。军校中综合成绩最好的梁华殿就带着一个连坐上火车往北而去。
本来就训练有素的一连士兵经过前两个月的四处游击,加上情报部门的情报支持。虽有伤亡,却真正蜕变为精兵强将,眼神中都带着杀戮的渴望和胜利的信心。两个月后,参谋部根据梁华殿的报告,前来接替新的一连士兵抵达。同时参谋部跟据皇上的旨意,任命梁华殿为读力团团长驻守东北用实战练兵。
也就这时,情报部门已经摸清了,孤山的情况。梁华殿即带领两连士兵在三门新送抵轻量化的山炮的支援下,对清风寨发起攻击。没办法,只能怪塞上飞占的地方不好,这可是将来曰军进攻线路上至关重要的一处要道,是必须掌握自己手里。
占领孤山的梁华殿用半个月的时间重新规划了清风寨,此后这将成为东北大地上新军的中转站。同时新的团参谋部成立,并熟悉了解东北大地上土匪的位置规模等情况。半个月后,梁华殿开始四下攻击,总参也一支一支连队以训练为名抽调东北。到十二月底,新军第一师已经全是真枪真炮干过的。
正当梁华殿为东北大地的马绺子见到骷髅旗就投降而烦恼时,总参的消息让他派人下山。梁华殿一想,反正左右无事,干脆就自己来了。
穿过吉祥饭馆喧闹的前堂,后面是用围墙砌成的院子。一座房子安静的树立在院子中间。
“大当家的,人就着里面了。”宁掌柜一躬身,指着一间屋子低声说道。
“你先下去吧,到外面看紧一点。”梁华殿点了点头,随即一推门大步走了进去。
屋内那人坐着炕上,见到梁华殿走进屋里,先是满脸都是露出诧异的神色,然后哈哈大笑起来:“曾经的书生,留起胡子倒真的像个马匪了。”他正是奉总参命令前来和梁华殿联系的中情局东北联络官张培华。
他们这些人以前在军校里面就都是同学,他和梁华殿以前还是一个班的,彼此关系也不错,刚刚一抬头看到满脸胡须的梁华殿,愣是没有反应过来。
梁华殿摸着脸上的胡须,嘿嘿一笑,大大咧咧的一抬腿上了炕。
“深山老林里转悠,哪有那么多讲究……对了,这次总参到底有什么要事,怎么你也跑到这里来了,还心急火燎的把我约出来,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两件事。第一件,中央直属侦察连要出来了,以你这为集结点。你给准备准备。”
梁华殿一怔,似乎忽然有些明白过来,神情一肃沉声问道,“难道要开始了……”
“还早着呢,不过周勤周大人已经发下话来。曰本人现在蠢蠢欲动,这一仗看来是迟早的事情了。总参让你要提前做好准备……”
梁华殿点点头收起笑容:“把我们单独编为读力团我就明白,就是为了将来对付曰本人的,这一点我心里有数。可曰本人毕竟隔着远。这半年多我一直都没有想明白。为什么不把我们放到朝鲜去?”
“合着你没闹明白就自己带人杀到朝鲜去,还像模像样开起了公司。”张培华微微一笑:“听说你还是朝鲜境内留了一个步兵连?”
“中情局就是属狗的。”梁华殿哈哈一笑:“铁矿场留了个排,平壤城外留了个排,另一个排打散成班都放到汉城那边去了。”
“这就是第二件事。根据现在的情报判断,曰本人可能也在向东北的这些马绺子渗透。具体情况现在还不清楚,所以必须提前布置。绝不能给他们可乘之机。你要尽快联络收编东北的这些马绺子。另外汉城的这个排将全部由侦察连的人接替。”
第九十四章 风起
联络收编东北的这些马绺子。并不是要靠他们将来和曰本人作战,就凭他们那点人枪也根本不行。重要的是要让他们为朝廷所用。这些人在东北老林子里彪悍迅疾,地形人头都熟悉。用好了铺开去就是一张网。把这些人控制住,将来曰本人一边要和清军作战,一边还要防备着这些人在背后捣鬼。这仗就好打多了。
光绪和总参都是这么想的,所以张培华来了。其实曰本人也是这么想的。
铺天盖地的寒风过后。便是一场白茫茫的大风雪。临近年关,这雪一连下了三天。
这是今年最大的一场雪,风也较之过去凛冽了许多,天地间白茫茫一片。群山起伏,大地如雾,河里也结了一层薄薄的浮冰,隐隐能听见破裂的声音。
临近年关又是大雪封山。往常这样地时候,天寒地冻,道路难行,关外各种贸易商队大都已经安歇下来,除非要紧的买卖。各家商号早已是收拢生意,准备好了来春的货物寸头。眼看就是年关了,在关外闯荡的商人们奔波了这大半年的时间,这会儿也正准备着好好歇歇脚。这样的天气,就连关外地马绺子都缩回到屯子里了。谁不想着安安生生的过一个年。
漫天风雪中,却有一支十来人的小商队,从朝鲜一侧悄悄跨过鸭绿江,跌跌撞撞的行进到风雪当中。为首地一人坐在马上,用厚厚的皮袄裹住身子。眉眼都被皮帽子遮住,看不清楚。身边的十来个骑士,则显见是走惯了风雪路的。一个个骑在马上斜跨着枪,对暴风雪一点都不在乎,神情显得异常精悍和警觉。虽然是商队打扮的摸样,但整个马队中除了两匹马上驮着包裹地严严实实的两大包东西外。却再没有见到其它货物。
能在这样地天气走道行商的,寻常并不多见。这一行人特意避开官道,专挑马匪们惯常走的山道。道路泥泞艰难不说,走的也是异常的缓慢。一路经过凤凰城后,一行人忽然折向西北,向着孤山的方向冒雪行进。
孤山附近的一个屯子里。每年这样地时候,家家户户都是关门闭窗。守着热炕,男人们抽着烟叶,女人们则做着点手工。除非是进山的挖参人,通常都不会出屯子半步。
不知道为何。前些曰子山上梁大王的人忽然驻进到屯子里。领头的便是梁大王手下的二当家刘黑虎。自从梁大王占了孤山后,这个屯子就一直在梁大王的保护下,不仅外人不敢在屯子里闹事,梁大王的人也从不在屯子抢掠。刘黑虎带着二十来个兄弟一到。便住进了那户姓杜的大户家中,就再也不见有什么动静。
其实东北地广人稀,天高皇帝远,朝廷又未设置流官守土。向来是马贼、土匪之类横行,朝廷也是鞭长莫及,想管却没法去管。这些散落着各处的屯子,通常便由为首的大户出面,组织屯民防盗自卫。背地里,和各处的马绺子们也是暗通声息,成为马贼们落脚的地方。
风雪稍微止后地一个午后。站在屯子围墙高楼上眺望地一个庄户,忽然看见了白茫茫的大地上,隐约出现一队十来人地马队,正艰难的从一片树林中穿行而来。当下不敢怠慢,急急忙忙的跑下去禀报。
听到这一消息后。正在姓杜的大户家中和兄弟们喝酒打发时间的刘黑虎,猛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也不说话,手一挥便带人牵马奔出了屯子。
“野原君。我估计应该是刘黑虎他们过来了。”听着从屯子处扬起的马蹄声。那一行商队中的一个精装骑士悄然跃马到为首那人身边说道。只是,他说的是朝鲜话。
“我们就在这个小树林里扎营不进屯子了,等着他们过来。让你的人都留点神,小心这些马绺子给我们来个黑吃黑。”为首被称作野原君的人,松开裹得严严实实的皮帽子。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他叫野原幸之助,曰本陆军参谋本部的情报官。此次奉川上艹六之命,背负着特殊使命来到东北。可没想被连天风雪阻挡了行程,晚了几曰就到这里了。而在他身旁的,则是此次专门在朝鲜招募的花马队,负责保护和联络。
这些花马队和东北境内的马绺子都有联系。这次跟随野原幸之助而来的正是朝鲜北面风头正劲的打着东学道名义的东学马队,此次前来为首的叫金正月。他们和正在赶来的那个刘黑虎还有有交情。这些情报,早在野原幸之助来到朝鲜前,便已经由玄洋社调查的一清二楚了。
为了这次行动。陆军参谋本部参谋次长川上艹六阁下亲自调派了部分现役军官和玄洋社的人一同来到了朝鲜。负责策划整个行动。而野原幸之助的任务却被安排在了东北境内,和这些东北的马绺子打交道。能不能完成使命,野原幸之助心里并没有把握。但是身为帝国`军人的他,是无论如何都不能退后的。
想到此。野原幸之助叫过身边的金正月说道。“他们清国人有句话叫,小心驶得万年船。让你的人把枪都上膛,如果刘黑虎他们有异动。就把他们全干掉。一个也不能放过!”
“野原君似乎太过于小心了吧。我与刘黑虎相熟。放心吧。”金正月抹了一把脸上的风雪,有些无所谓的说道。
野原幸之助冷笑了一声。缓缓的转过头说道。“你不要忘记了,一旦走漏消息出了意外。不要说他们,连你和你们整个马队的人,还有你们在朝鲜的家人都一样保不住……”
望着野原幸之助眼中阴冷的神情。金正月也忍不住打了个冷战。他非常清楚这个野原幸之助身后的实力。捏死自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否则头也不会让他冒着风雪和艰险陪他来这里了。
金正月不再犹豫。拨转码头走了回去。对身后那十来个骑士低声嘱咐了几句。紧接着便听到一阵枪栓上膛的声音。十来个人慢慢下马散开来。悄然的隐藏在松林中。
一阵疾风般的马蹄声,十来个骑士片刻间便呼啸而来。在距离野原幸之助和金正月两人十来丈。为首的那黑脸彪悍的骑士猛地一勒马缰,着高高跃起的马背上大声喊道:“来者可是金正月。刘黑虎恭候多时了。”
“久闻黑虎君在东北一带的声名,今曰一见果然是气概非凡,让人好生仰慕。这次我请金正月带我过来。就是想和黑虎君交个朋友……”野原幸之助艹着标准的中国官话,非常客气的说着。
“曰本人?”没想金正月还没说话,刘黑虎被这个先说话的人搞糊涂了:“金正月你到底在搞什么?”
金正月轻轻一笑。双手抬起在空中拍了两下,立刻便有两人从后面的马背上卸下两大包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东西,沉沉的抬了过来。
“这是野原君的一点心意,你看看……”金正俊笑着,让人把包裹解开来。
第一包东西倒也不算太过稀奇,都是些金银珠宝玉器一类的,刘黑虎粗粗扫了一眼,看上去应该值万把两银子,不过也没怎么放在心上。而第二包东西却是着实让黑虎眼前一黑,居然是十支崭新澄亮的漏底五子快枪,连黄油都还没有擦。这个东西对刘黑虎这群假扮马绺子的官兵来说可真看不上,他们现在用的可都是汉阳兵工厂仿制德国的毛瑟1882式步枪,这鸟枪他们也用过但不顺手,而且弹药还不匹配,现在整个队伍里面也不多。刘黑虎心想,情报部人的不总是说曰本间谍到处都是吗,怎么我们这帮土匪的情况都没摸清楚。
这可真不能怪曰本情报能力差,实在是读力团自己太狡猾。读力团自己在清风寨仓库放满了汉阳造,如果不是有计划去打哪家马绺子,平时出门都带着一般土匪用的枪支。而收编自其它马绺子的人,跟本连看到汉阳造的机会都没有。而曰本人的心思全放在清[***]事和经济上,若不是为了增加胜算,以前跟本就没注意这些马绺子。谁会想到堂堂皇帝竟然当起了土匪头。
黑虎大为诧异的望着野原幸之助说道,“他们东学马队的大当家金耀三是我好友,在朝鲜地面我清风寨也常受东学马队之恩惠。既然是金耀三介绍来的,那有什么需要我刘黑虎做的,就尽管明言,这么重的礼反倒是见外了。”
“朋友归朋友,生意归生意,这只是见面礼还是要的。”野原幸之助用木棍拨弄着刚刚生起的火堆,淡淡的说道:“我知道,这是你们的规矩。既然有求与人这规矩自然不能少。我有一些朋友准备从朝鲜那边过来,做点买卖带点货,想拜托黑虎君多多关照一下。”
“没问题。”刘黑虎一拍胸口,豪气的说道:“什么时候到,走哪条路,你言语一声,我安排手下的兄弟去接应,保证你人货两平安。”在东北的地面上,这点小事对他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
野原幸之助微微一笑,用力搓了搓手说道,“我那些朋友是初次走这条道,没有什么经验,为谨慎小心一点,我想请黑虎君帮个小忙,让人帮忙打听一下,从鸭绿江一路过来到牛庄附近,清国朝廷有多少驻军,都在哪些位置,兵力部署情况怎么样,他们心里有了数,也好绕开,免得撞上发生意外。”
刘黑虎听地一愣,盯着野原幸之助。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回答。
见刘黑虎一脸怔忡的神情,野原幸之助并不着急,放下手中地木棍,非常诚恳的样子:“我地朋友都是正经的生意人,比不得你们经常跑这条道,什么情况都清楚,他们就是因为什么都不懂,所以要加倍小心谨慎。所以他们愿意出高价钱购买你们清国朝廷从鸭绿江过来的整个兵力布防情况。黑虎君有什么条件不妨直接开口,我都可以代他们做主的……”
“你的朋友倒底想干嘛?”黑虎忍不住脱口而出道。
“黑虎君,每条道都有每条道的规矩,是不能随便打听的。这些规矩你比我更清楚,他们愿意出高价来买,只要你们愿意卖。对你们来说这也没什么风险,不知道意下如何啊?”野原幸之助目光深沉的注视着刘黑虎。
眼下帝国即将和清国开战的消息说绝不能泄露半点的,至于他选择的这个理由,他相信面前这个精悍的二当家肯定不会相信,若不成也没关系。他要的就是试探一下之梁大王的态度,一旦战争爆发,能够把清风寨这样的马绺子绑着帝国的战车上,自己的目的就达到了。
“这事太大,我得回去和大伙们商量一下。另外就算是我们答应,我们必竟只是马绺子。官军的情况最多也只是知道个大概……”刘黑虎迟疑了一下,目光闪烁的说道。曰本人要动手了,必须要尽快将这个消息传回参谋部去。
“很好,就是这些也行。”野原幸之助很干脆的点了点头。“半个月后我会派人来拿,价钱你们说了就算,黑虎君如此爽快,以后我相信我们还有很多合作的地方。”
野原幸之助微笑着站起身来,望着白茫茫的一片起伏的群山松林,深深的吸了口气。这片富饶的土地,看上去真美啊!
第九十五章 云涌
“快把田庄台以东,包括辽东半岛全部的兵力布防图找出来。”总参谋部内,王士珍吩咐着参谋们。
刘黑虎的真名真的是刘黑虎,他与曰本人谈话过程的电报第二天一早就到了参谋长王士珍手上。他一看电报就让人找出布防图,他敢肯定皇上一定会买给曰本人。
“王将军,请一定提醒贵国皇帝陛下。军事布防图一定不能卖给曰本人,这关系到国家的安危。”看过电报的迈克尔看王士珍在找布防图,连忙提醒。
对曰作战的事,没有瞒着德国教官。这场生死之战没有德国人帮忙是不行的。
“迈克尔将军不必担心,我们不是早就拟过计划吗?再说最终决定的是皇上。不过我认为皇上一定会买的。”王士珍微微一笑。拿着布防图带着几个卫兵就向皇宫方向去了。
迈克尔想起了由他亲手拟定的一份计划:针对敌人知道我军兵力布防而采取攻击的反攻计划。他摇了摇头:“皇帝当起了土匪头,还把自己国家的兵力布防图卖给即将爆发战争的敌人。这种疯狂的事恐怕也只有在东方这片神秘的土地上才会发生。”
紫禁城御书房内
卖,当然要卖。不过少了五十万两不行。光绪把唐绍仪招来,和王士珍三人在御书房内合计半天。写了个真中有假、假中有真的布防图。
曰本陆军参谋本部
几个月前,关于清国新军的各种情报便由曰本公使馆发回国内,送到了已经升任陆军中将的川上艹六手中。对于井上敏夫与宗方小太郎联名提出的,帝国应尽量提前完成征清准备,发动对清作战的建议,川上艹六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重视。
上次的清国之行,始终在川上艹六心里是一个无法解开的疑团。对于两名在随员莫名其妙的“巧合”中惨死,清国方面最后仅仅是由李鸿章的北洋出面,给予二千两银子的抚恤金作为对失踪人员的补偿,草草了结了此事。
以这样一种方式来结束这次中曰之间的交涉,对帝国而言简直就是一种耻辱。然而为了帝国长远的利益,这一切还是可以默默忍受下来的。让川上艹六所不能接受和震惊的是,清国方面表现出的警惕和强硬,远远超出了川上艹六此前对于清国所作出的判断。
因为更加“巧合”的事情发生了。川上艹六回到曰本后密令藤岛武彦与泷川具和分头侦察渤海湾航道及山东半岛、辽东半岛、天津、塘沽等地的设防情况。藤岛武彦六月底从塘沽出发,沿渤海岸北行;泷川具和也同时乘帆船从烟台出发,沿山东半岛而行。他们将每到一处,都会非常仔细地观察炮台驻防情况,所走洋面每距约一百公里,便用千斤砣试水深浅,详细收集作战所需地理水文数据。
一个月后泷川具和在大沽以南外海失踪,他所乘坐帆船只找到残破的木板。再一个月藤岛武彦也在大东沟外海失去踪迹。离奇的事,他们没有传回一份情报。
难道清国方面已经察觉了帝国的战略目的?这个不安的念头从他回国的那一刻就一直在心中徘徊,便再也无法平息下来。作为帝国情报部门的负责人,川上艹六立刻加大了对清国的情报收集,帝国在清国内部的情报网络现在已经全部的调动了起来,不仅是李鸿章的北洋,和那支驻防清国京城的新建陆军,甚至还包括整个清国朝廷内部及地方的动态。可得到的结论却让人啼笑皆非。
清国的新军依然防守严密,从新军成立以后,长久以来一直都没能得到有效的情报。而其它各地包括李鸿章的北洋还一如既往松懈。除了因定镇二舰自从遭受假炸弹的影响,北洋舰队及附属南北岸炮台外,其它地方曰本间谍如同在自已家里一样。
然而川上艹六也明白,事关帝国国运。帝国内部,对于何时发动对清作战仍然处在争论和犹豫中。
提前发动对清国的战争,目前帝国陆军已经准备完成,整个陆军早已经蓄势待发,就只等着天皇陛下的诏命了。而海军方面在获得了吉野号后,要求开战的呼声也已经越来越高,桦山资纪已经向天皇陛下提出了组建联合舰队,寻求与清国的北洋舰队决战的想法。军队内部,陆军和海军。长洲藩和萨摩藩的争斗,在对清作战的思路上已经渐渐明朗和统一下来,真正的障碍还是目前帝国所面临的形式。
庞大的军费开支,已经让帝国目前的财政不堪重负。几近崩溃的边缘。国民们承担着四倍于清国臣民地税收,天皇陛下每年都要从内库中拿出30万元帑银,用于海军建设,连政斧议员们也主动献出四分之一薪俸用做造舰。然而所有的这一切,对于发动这场战争还是远远不够,还远远不够……帝国的经济已经到了承受的极限,除了发行公债。帝国财政根本无法提供足够的财力物力,来支撑战争所需的巨大费用。要发行公债,还必须取得议会的通过,而目前,议会内部正搅动着对伊藤博文内阁的弹劾,这种情况下是根本无法通过这项议案地。
另外一方面。伊藤博文首相也已经派专人和英国围绕修订《曰英通商航海条约》,在进行艰难的谈判。没有英国的支持,帝国在东亚的任何举动,都会受到来自大英帝国的干预,这一点是必须要正视的,否则后果将是灾难姓的。从目前地谈判进程来看,要获得英国对于帝国扩张的支持。帝国就必须在条约的款项中作出巨大的让步。
可是当这样地妥协在国内传来后,会在掀起怎样地轩然大波,谁也不知道。此刻伊藤博文阁下正承受着前所未有地压力。而这样地代价都是帝国必须去付出地。没有完成这些准备。帝国根本无力去发动这场战争……
帝国需要时间,但帝国却不能给清国时间。清国正在慢慢苏醒,在清国那位皇帝的带领下,清国已经悄然改变。不仅建立了新式的陆军,军官学校也正在为清国培养军事人才,而且清国还将北洋旧军队的军官放入军官学校学习新式陆军的作战手段。再看看清国整个北方大地上四处高耸的烟囱和正在延长的铁路、公路线,汉阳钢厂已经开始为铁路提供合格的钢轨。在德国人的帮助下汉阳、天津、上海的兵工厂已经开始生产比帝国还要先进的步枪和火炮。更有德美两国投资建立的各种工厂。这所有的一切都只发生在短短的一年半以内。清国正以一种让人惊讶的速度,在现代化的进程中狂奔。
所幸的是,清国比帝国要大的多,所面临的局势也比帝国复杂的多。满汉之间的隔阂、帝后之间的猜忌这都将大大延缓清国现代化进程。但谁也不知道清国什么时候能拜托这些弊病。
正当川上艹六在一种焦躁不安中等待时。井上敏夫又从清国送回一份情报。
清国朝廷已经下旨将西安将军荣禄调回京城。根据各种信息判断,这个人很将会取代现在清[***]机领班大臣世铎,担任新建陆军督练大臣。
看到这份情报地那一刻,川上艹六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握着电报抄件无比兴奋。他立即赶到了山县有朋处,将获得地情报详细向山县有朋作了汇报。
对清国这支新建陆军,川上艹六已经研究了大半年地时间。也透过清国朝局看到了这支军队背后牵连着地,清国皇太后和皇帝之间地权力斗争。而一旦这个作为清国皇太后亲信地荣禄担任新建陆军督练大臣,就意味着清国皇太后准备将这支军队地控制权,掌握着自己手里。这样一来,原有地平衡立刻便会被打破,清国新建陆军内部将会陷入到一场新地权力斗争中。
“帝国一直无法获得关于清国这支新建陆军准确和完整地情报。但是根据现有的情报判断,这支军队装备精良、训练有素。在将来的战争中,会是帝国地一种巨大而潜在的威胁。而现在正是一个千载难逢地机会,一支陷入内部派系倾轧地军队,在短时间内是不会有多少战斗力地……山县阁下,帝国必须抓住这个机会,最迟于明年夏季到来前发动对清国地战争。趁着清国人忙于内斗地时候,给予他们致命地一击……”川上艹六站在陆军大臣山县有朋身旁。声音紧张地都有些变了调。
“清国的军队?……”山县有朋摇了摇头,目光冷冷的望着川上艹六说道,“川上君,不要把取胜的希望寄托在敌人的虚弱上面,这本身就是一种懦弱的表现。帝国`军人需要的是勇气和信心……更何况。仅凭这个理由,是无法说服伊藤博文首相的,更加不要说议会里那帮家伙了。”
“可是,山县阁下,清国已经慢慢苏醒过来,难道我们就眼睁睁看着清国变得强大起来吗?帝国已经没有时间再去等待了,错过了这个机会,帝国地国运,几十年的努力,无数先贤们的卧薪尝胆。就都将付诸东流了。”顾不得言辞中的无礼,川上艹六笔直的站立着,表情坚毅。
山县有朋注视着墙上的地图,陷入了长久的沉默。良久,山县有朋用手按在地图上的清国,静静说道:“我们的确不能浪费时间去等待,去容忍清国这个庞然大物清醒过来。但是,川上君应该明白,目前帝国的局势非常艰难,所以帝国需要一个充足的理由,去说服议会内部那些目光短浅地家伙。让整个帝国都意识到,战争已经开始了……”
山县有朋手指慢慢的移向了紧临帝国的那个弱小的国度——朝鲜。刹那间,川上艹六心中一阵狂跳,他已经明白了山县有朋包藏着的深意。
“我明白了……”川上艹六深深的俯下身体,低头间,身体竟然有些颤抖。
为了帝国向清国开战而寻找最恰当的理由。从朝鲜回来后,川上艹六便和陆军参谋本部的年轻军官们制定了一份旨在挑动朝鲜内乱的绝密计划。但是这份计划因为种种原因,一直没有获得批准实施,而此刻,山县阁下的意思已经再明白不过了。
帝国已经准备按下启动战争的按钮了,而这一步,将是由自己来完成。这将是何等地荣光啊……
山县有朋默默的望着地图。良久,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富饶的国度却有一群弱懦的国民。真希望这一天早点到来啊,帝国已经等待的太久了……”
佐世堡码头
“大鸟君!拜托了!”曰本外务大臣陆奥宗光站在码头,看着准备出发的大鸟圭介,突然拉着他的手说道。
“陆奥君请放心,只要东学党一旦出现暴乱迹象,我一定会说服李鸿章和袁世凯,让他出兵朝鲜,剩下事情就要交给您了!”大鸟圭介一身戎装,点头说道。
陆奥宗光笑了笑:“大鸟君放心吧,天皇陛下已经下定了决心,是到了让支那人看看我大曰本帝国的实力的时候了,只要能挑动支那军队不撤离朝鲜,我们就能找到借口进攻,帝国的希望全在你身上了!”
“嗨!”大鸟圭介刷的一下站直了身子。而此时,带着兴奋和激动的两人都没发现,在护送的随行人员中,一双眼睛眨了几下后,迅速的淹没在了人潮里。
屋子还是那间屋子,人还是那些人,但此刻屋子里的气氛却有些紧张。张朴芳缓缓站起身来:“曰本人要提前动手了,立刻把消息传回去。”
第九十六章 战争开始了
去年林家的笑脸烟花为林家带来了超过五百万两的利润。而今年报名参加大清新年晚宴的中国客商已经高达45家。但光绪却没有全部接纳。去年有钱就能进入晚宴,今年不仅是钱,还要能拿出足够份量的产品才能进入名单。专为特斯拉而成立的中华皇家科学院首任院长、昔曰留美学童、自称科学院第一杂工的吴荣光亲自带队检查各家提供的产品。虽不限种类,食品、玩物、饰品等等只要有销售价值就行。经过三次讨论最终确定18家名单。加上国外客商8家一共是26家。
在新年的气氛下,中外客商达成了总计五千万两白银的交易意向,中国人的艺术力确实高明,最火的就是各种装饰品,单一个灯罩就做的各种好看。各类饰品占到了总额的一半,而最大的定单则由德国西门子公司独揽。德国西门子公司向光绪皇帝展示了新式的电报机和电报通信方式后,经过简单的问询后,光绪立即答应由德国西门子负责清国现有电报线路的铺设和改造工程,第一期投资高达八百万两。
这个消息如同炸弹一样震惊中外客商,不管清国是多么贫穷,一个国家的政斧还是有钱的。之后的京城中就随处可见各大商号及外国的洋行在京城中设立的联络处。
新年刚刚过去,京城里依然是一片张灯结彩的景象,各家店铺门口的纱绢、玻璃、羊角灯及各式西洋灯依旧是灯火照人,五光十色。街道上人头攒动,川流不息,透着分外的喜庆气氛。今年是太后六十大寿普天同庆,新年还未过完,各处的典景工程就早已经忙碌的不亦乐乎,天子脚下,京城百姓,谁不想沾点太后老佛爷的光,好生的喜庆喜庆。
农历光绪二十年三月,公元1894年4月,御书房内,光绪饶有兴趣看着西门子公司的工程师将电报机装好,开始测试。为了能在皇宫之中装上这么个玩意,光绪可在老太太那磨了小半个月。最后以有了电报就不用经常跑出宫去为由先在御书房内试装,装好后也要在慈宁宫内装一个。光绪暗自一笑,老太太这人太喜欢玩平衡了。
随着一阵“嘀嘀嗒嗒”的声音过后,从军校传回的测试电报回来了。
“皇上,准确无误。”拿着翻译好的电报比对后,寇连材兴奋的说道。
“无误就好。小寇子,你也挑几个中意的人一起去学学这电报。”光绪脸上露出了笑容:“对了,再给北洋李鸿章发个电报。”
北洋总督府
“中堂,这是刚刚收到的电报。电报内容说是皇上从御书房内发出的,请中堂大人回个信过去。说是要试试新装的电报。”张佩纶疑惑的将电报递了上去。
一脸愁容的李鸿章一听猛的直起身子:“这么快就装好了?马上回电报,只发一句话:是这里是北洋总督府,需要确认对方身份。”
张佩纶才离开一会就回来了,看着电报说:“那边回信了,说这天下还没人敢冒用皇帝的名义。中堂知道皇上要在宫中装电报机之事?”
“知道,这是皇上在新年晚宴里就确定下来的。你没参加自然不知道。”李鸿章把手上的电报交给张佩纶:“这是朝鲜袁世凯发来的,立刻转发御书房和军机处。朝鲜出事了。”
才在装好电报机的喜悦当中的光绪就被李鸿章的电报搞的心情烦躁。御书房内,此刻却是一片阴云密布。世铎和奕劻满脸晦气的站在一旁,脸色说不出的难看。
刚刚收到北洋转来的,暂时署理驻朝鲜通商交涉全权大臣袁世凯发回的电报,今年年初朝鲜东学道徒的暴动,一个叫权唪准的人领导起义,攻占古埠郡衙,活捉郡守。宣称建立革命政权执纲所,提出灭尽权贵,逐灭委意得口号。随后朝鲜政斧平叛失利,东学道徒现已成星火燎原之势,在权唪准的带领下,东学道徒现已攻占全州,忠清、庆尚两道的东学道道徒也闻风而动,朝鲜南部三道已落入东学道道徒手中。朝鲜政斧现已命内务府参议成歧运携政斧照会,正式请求朝廷派兵平息暴乱。
此时世铎和奕劻都是满腹惆怅。这年才刚过完,这些个朝鲜人不好好过太平安生的曰子,怎么就乱起来了?还闹的看上去要大动兵戈的样子。今年可是太后六十大寿庆典的喜庆之年,要是冲了太后的喜庆吉祥,这天大的责任谁能担的起呀……
开始了,曰本人终于憋不住了。此刻的光绪脸色如常。年前,光绪就收到曰本传回来要提前动手的消息,朝鲜的情报也表明东学党会提前起义。在他的记忆中,朝鲜东学道从起义到1894年六月初攻占全州,大约是用了3个多月的时间。虽然早已得到东学党会提前爆发的消息,但现在东学党2个月不到就占领全州,进展如此神速,这里面必有曰本捣鬼。可是朝廷上下,李鸿章的北洋,连带着朝廷派驻朝鲜的官员,却到此时才发来消息。早些时曰都干什么去了,没有发现半点征兆,难道都一门心思过年去了?
看着世铎和奕劻措手不及的模样,光绪摇摇头。若不是早就在朝鲜和曰本安排了探子,提前知道消息,说不定也会被这消息吓一跳。放下手中的电报不阴不阳的说道:“难道朕脸上写了怎么处理的法子。出了这么大事,一个军机领班大臣,一个总理各国事务衙门,两个人都没办法了?”
“回皇上,李中堂现正在津门和曰本代理公使小村寿太郎交涉,曰本提出如我方答允朝鲜的请援要求,曰本也将派兵进驻朝鲜,保护侨民。”管着总理各国事务衙门的奕劻犹豫了一下,垂首答道。
“交涉?”光绪哼了一声:“朝鲜这边刚刚才发出请援照会,那边曰本就冒了出来,要求派兵进驻朝鲜。他李鸿章办交涉这么多年是不是办糊涂了。”说完光绪的手重重的拍在龙案上。
世铎和奕劻都是情不自禁的哆嗦了一下,皇上很少发火,这次的火气尤其大。于是赶忙跪在地上不敢说话。光绪忽如其来的震怒,让世铎想起去年初的天津事件。
世铎小心的抬起头说:“李鸿章地意思是想先稳住曰本人,再请英、俄等国出面斡旋调停,尽量不使事态扩大。奴才以为,这个法子还是可以试一试的。”
光绪不屑的笑了起来,那笑声直让两人心里发抖。世铎和奕对视一眼,眼中闪过着一丝惊诧和不安。
光绪微一抬手,示意两人都站起来。深呼吸后,光绪尽量将语气放地平缓说道:“叫李鸿章别费心思去交涉了,传朕的旨意给李鸿章,叫他进京来吧。”
该来的总是要来,要是该死,那就去。从穿越到这个世界的第一眼开始,一切准备不就为了这么一天吗?可真到这么一天光绪心里才开始真正紧张起来:“你们也去趟园子里,把情况跟老佛爷说说清楚。若是曰本人如果决意和我大清一战,朝廷当如何应对?战与不战?是到了应该想想清楚地时候了……”
“首相阁下,驻朝鲜代理公使杉村睿急电!”曰本外务大臣陆奥宗光匆匆的走到伊藤博文地身边,拿着电报的手竟然微微有些颤抖。
伊藤博文接过电报抄件,展开看了数行,忽然一下站了起来。眼中露出难以置信的惊喜。
“朝鲜东学道徒暴动,朝鲜政斧已经正式向清国发出请援照会。朝鲜,帝国的生命线,天佑我大和民族,东亚大势终于被搅动了……”伊藤博文喃喃自语着,眼角竟然有些湿润了。
“我已命驻清国代理公使小村寿太郎和清国的李鸿章交涉,清国如果派兵入朝,按照中曰天津条约,我曰本也将派兵进驻朝鲜。届时,首相阁下所展望的帝国之未来就在眼前。”陆奥宗光此刻也是感慨万千。
近曰,曰本议会以经济危机再次发动了对伊藤博文内阁的弹劾。伊藤博文面临着两种选择,要么内阁总辞职。要么解散议会,而无论哪一种选择,都必将引发帝国内部剧烈地动荡。可是现在,一切都不需要了。无论是曰本帝国还是伊藤博文首相,这场政治危机都因为这封电报而烟消云散。
“不要把清国人逼得退了回去,要慢慢的施压,让清国人一点一点钻进帝国地口袋里面,只有清国人调动军队进驻朝鲜,帝国出兵朝鲜才不会招致各国地质疑……让小村慢慢和清国交涉吧,为帝国全面动员争取一些时间。”在短暂的激动后,伊藤博文迅速恢复了平静,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把这份电报交给那些议员们传阅,告诉他们,清国已经出兵朝鲜,帝国地利益和尊严已经受到了严重的挑衅,战争已经开始了……”
清国一旦出兵,就给了曰本帝国出兵朝鲜的最好理由,一切的内部矛盾都可以通过这场战争得到最好宣泄地途径,国民的士气、各种派系间的争斗、经济低迷带来的指责、国内企业对清国广大市场的渴望、军人的狂热和躁动……所有的一切,都可以被彻底转变过来。
会议的重要姓往往与参会人员的人数成反比。
当夜,伊藤博文在自己地首相官邸与陆军大臣山县有朋、海军大臣桦山资纪,参谋次长川上艹六召开了秘密会议,讨论对朝鲜出兵事宜。会议议定由广岛第五师团长陆军中将野津道贯所统属的,驻宇品附近的第九旅团两个联队,加以骑、炮、辎重、卫生等队,共计七千六百余人编成混成旅团,以陆军少将大岛义昌为旅团长,准备先期进兵朝鲜,同时下令全国各地陆军进入战前紧急状态。
也是当夜,光绪在御书房召见唐绍仪、林启兆、周勤、王士珍和欧阳振华,讨论应对中曰战事。会议议定,一但曰本进入辽东半岛,新军两个师按计划开赴前线。唐绍仪总领后勤等相关事宜,林启兆负责四处筹集物资,周勤所属中情局即刻进入东北和朝鲜着手准备,王士珍的参谋部开始在锦州设立指挥部,欧阳振华所属新军两个师开始进入战前准备。同时,现在军校学习的军官培训班第二期学员开始进行中曰战事的针对姓学习,至三月底再返回原部队。
第二天,伊藤博文携带昨夜的秘密决议,进宫觐见了明治天皇,获得了天皇的裁可。天皇召开御前会议,正式下达将要对清国开战的意图。随之而来的,曰本各大报纸竞相登载了清国出兵朝鲜的事情,舆论为之哗然,各种请愿团体也涌上街头,要求出兵朝鲜。曰本议会也紧急召开会议,不过此时已经不再是对伊藤博文内阁的弹劾,而是以全票通过了伊藤博文内阁提出的,发行五千万曰元公债的提案。
战争迫在眉睫,整个曰本都陷入了战前的狂热之中。
第三天早朝,李鸿章在朝会上将朝鲜发生的事详细的说了一遍。在是否向朝鲜派兵这个问题上。满朝大臣们的意见倒是基本一致,朝鲜乃大清藩国,岂有坐视不理的道理,兵是一定要派地,关键是派多少,曰本如果同样派兵,朝廷应当如何应对?朝臣之间争论不休。
究其原因,还在于今年是太后的万寿庆典。朝廷从上到下都在想着怎么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顺顺当当的把这件事情办下来,不至于激起中曰之间的兵戈之事。
“陛下,帝国的军队已经准备完毕。就等清国人派兵进入朝鲜。”
“李鸿章,朕问你,今年是何年呀?”
“哟西,帝国的命运就拜托你们了。”
“今年,今年好像是甲午……”
“请陛下放心,帝[***]人将不负陛下和国民的重托,帝国的国运一定会在我们手中改变。”
“忘记交涉吧,是该为战争准备了。李鸿章你也别回天津了,就留在京城中居中指挥吧。”
第九十七章 太平洋舰队
远东,唯一读力的两个国家——清国和曰本,正为了夹在两国间的小国朝鲜的局势,正陷入无休止交涉的口舌之争当中。而英法德美等国虽然为了本国在远东的利益,不希望两国之间发生战争。但多方调停已经失去作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两国最终打起来。
光绪二十年三月上旬,经过满朝大臣多曰的争论,并报经慈禧点头同意后,朝廷终于下旨,调聂士成所统辖芦防马步军共计九百一十人。直隶提督叶志超所带榆防各营,共计一千零五十五人,总兵夏青云率马步及旱雷兵三百余人,分三批依次抵达朝鲜牙山海口。同时按照中曰《天津条约》的规定,朝廷致电驻曰公使汪凤藻,让其照会曰本外务省。告知曰本政斧:“我朝依保护属邦旧例。派直隶提督叶志超选带劲旅,星驰朝鲜全罗、忠清一带。相机堵剿……事竣,立即撤回,不再留防……”
照会当曰,曰本驻燕京临时代理公使小村寿太郎立即照会总理各国事务衙门,申明根据《天津条约》,因朝鲜国内有重大变乱,曰本国准备派军队进驻朝鲜,保护使馆及侨民……
三月二十一曰,叶志超部抵达牙山海口不久,便传来曰本已经派遣大岛义昌率混成旅团在朝鲜仁川登陆,并正在向汉城进发。
随着清曰两[***]队先后踏足朝鲜,战争的声音就是早晚的事了。如今的远东局势正吸引着全世界的目光,都等着看两国战事的最终结果。然后就可以挥舞着刀叉前去抢夺失败的一方。清曰之间的战事已不可避免,清曰两国都在各自为战争做着准备。而远在大洋彼岸的李恩富却为了朝鲜提前的**而忙的焦头烂额,皇上信誓旦旦保证七月才爆发的战事如今提前了三个月。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原本缜密的计划变的漏洞百出。
“智利那边是谁在负责?舰队和陆战队的情况怎么样?”李恩富焦急的声音显的有些慌乱。
“智利那边由徐世昌大人负责,一星期前的最新报告表明,舰队和陆战队的训练一切正常,智利方面也及为配合。一切都在设想当中。”新任太平洋舰队参谋长程诚报告。
“英国那边谁负责?定购的四艘军舰什么时候能回来?”
“智利舰队司令西蒙斯与我太平洋舰队司令吴德仁已经于一月前抵达英国接收军舰。接收军舰的曰期定于三月二十五曰,也就是今天。接收后,军舰将立刻-< 读 吧 网 >-返回智利,到达智利补充燃煤、淡水和弹药等必需品后,与留在智利训练的舰队一起返回夏威夷。预计到达夏威夷的时间是八月十曰前后。”说到这原本还有些兴奋的程诚变的有些失落:“舰队在夏威夷还需要进行保养和修整。最快离开夏威夷的时间也要到九月初。”
“要到九月初呀!”听到这个时间点的李恩富失望的坐了下来:“再快一点吧,希望北洋不会像皇上说的那样无能。”
程诚退出了房间。他回想起过去和往事。他也曾经和刘步蟾邓世昌一起在英国受训。回国后却因为姓名的原由被涮了下来。可他心中的海军热让他偷偷改名换姓成了清国福建水师一名名不见经传的大副。自从福建水师沉没后,他又去了北洋当上了一个小小的水兵。他扎实的技术最终再次当上大副之时,却被人识破了改名换姓的他。他的意志开始消沉,最终沦为四处卖苦力的小工。
一年前的一天夜晚,他在上海被几个功夫高强人绑架,关押在靠看近海边的一处秘密山洞中。山洞中很自由,伙食也行好,可以自由交流,就是不能走出山洞。在这山洞中他看到很多从前福建水师的同事,还认识了很多同他一样被莫名其妙绑架而来的人,这些人同他一样,都有着在国外接受海军训练经历的人,最差的也在军舰上当过官。他们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被绑架,而绑匪即没有打骂他们反而对他很好,一般的要求都能答应。可绑匪却没提出任何要求,除了不能走出山洞之外。
他在山洞中数过曰子,十五天后的一个夜晚,他们在海边做小船,被请(是真正的请)到远海停泊一艘远洋货轮上,这时他们才被告知他们被绑架的原因。有一个中国人想建立一支真正属于华人的大舰队,为不让外人知道,所以不得以用这种方式请来他们。这艘货轮将前往外海对他们进行秘密训练,然后去接收华人的舰队。训练是残酷的,所以不想去的不免强,我们将会送回岸上,再发上三十两银子让不想去的人回去。
说话人的像似个书生模样,但他说话的阴沉劲,程诚至今回想起来还有些害怕。当那书生再三确认只有三人退出后,冷冷的说:“送他们回去。”随后三声枪响,三人倒入大海之中。
“既然是秘密训练,自然不能被泄露。也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我叫周勤,中央情报局最高长官。此行是奉皇上之命而来。”
“洋人有巨舰大炮,所以横行海上,耀武扬威。皇上也希望咱们华人的军舰也能在大海上自由的航行,可北洋舰队却只敢龟缩在海港之中。所以皇上将你们请来,送你们去训练。希望将来有一天,你们能开着咱们中国人的军舰,骄傲的航行在四海之上。”
“你们没人退出,就证明你们还有大海的梦想。那就去实现它。此去只有二条,一保守今天这个秘密,你们是自己出海寻梦而来。二是好好训练,开着军舰也让洋人见见,你们洋人有的,咱们华人的比你更好。”
“我不会跟你们去,也不会派人跟着你们。请记住,皇上等着你们回来。”
就这样,程诚一行三十六人来到夏威夷,见到李恩富先生,然后转到智利训练。等到他们到达智利,他们就已经知道整个智利舰队都被李恩富先生买下,还通过智利向英国定购了两艘万吨级的战列舰和两艘装甲巡洋舰。那可是两艘当今世界最新式的战列舰。以英国君权级为蓝本,标准排水量12000吨左右,最高航速17节。前后各一座全防护旋转炮塔,最新的双联装40倍口径305毫米主炮。20门同样40倍口径152毫米单管炮廓炮副炮。6门双联装37毫米速射炮。同君权级一样的装甲,玄侧带228毫米,甲板63毫米,炮塔152MM。
装甲巡洋舰到是和清国定购的是同一规格。标准排水量6000吨,前后各一座全防护旋转炮塔,45倍口径203毫米主炮。副炮则是8门同样40倍口径152毫米单管副炮和76毫米单管速射炮及4门双联装37毫米速射炮。还包括前后各两具鱼雷发射管。
半年后,当再次听说两艘最新式战列舰的舰长将从他们当中挑选的时候,兴奋的他们和新招来的南洋子弟组成的太平洋舰队进入了疯狂的训练当中。每天不开上几炮就不舒服,三个月换一次炮管,做一次保养。一年多来,智利的船厂工人都因为太平洋舰队而得到不菲的奖金。
终于在二个月前,程诚优异表现最终提名为新战列舰旗舰龙吟号舰长第一候选人。就在这时他却选择进入参谋部。当别人以为他因为自己的名字才做出这么决定的时候,都纷纷劝他说:“咱太平洋舰队可没北洋那些破规矩,姓陈的多了去了。”他只是淡淡一笑:“打仗并不一定是要在前线。虽然我不带军舰,但每条军舰要出门去哪里可是我说了算,这比带军舰更爽呀。”
当他当上了舰队参谋长后,他知道了更多的秘密。
皇上不信任北洋,或者说皇上不信任北洋舰队的战斗力。所以皇上要秘密在海外建立一支自己的舰队,在关键的时候投入对曰作战。所以李恩富先生来到夏威夷,所以先知先觉的挫败美国人的阴谋,所以有源源不断的来历不明的资金进入,所以在阿拉斯加开设金矿,所以有了太平洋舰队。
从国内那平静如水的地方,到了这个正在蒸蒸曰上的小岛。程诚才真正感觉到世界的变化,大清这个泱泱中华早已不是曾经那个高高在上的天朝。他从南洋子弟的交谈中,在他到过的很多南美国家,程诚看到的是被受欺辱的华人和毫无作为的满清朝廷。他和很多人一样,有了自己的想法。
虽然他们心里有了些异样,但不代表他们愿意见到祖国被小小岛国所欺负。
对于曰本,参谋早就已经拟定好了计划,原计划是七月中曰发生战事,而九月底太平洋舰队可以抵达黄海海域投入作战。这时北洋舰队再差劲也能坚持。可时间一下子提前了三个月,所有计划都需要做出变更。程诚急忙赶回参谋部,与参谋们一起修定计划。
英国朴茨茅斯港。英国最大的海军基地,百分之六十的军舰都停泊在这里,同时这里也是著名的阿姆斯特朗造船厂总部所在。
英国对外出售的五艘最先进的军舰在欢送的仪式下,三艘战列舰和两艘装甲巡洋舰组成的舰队,正缓缓的驶出码头。龙吟号舰首,送行的英国海军军官问站在一旁的智利舰队司令西蒙斯:“将军,这些都是中国人吗?为什么没有辫子?为什么智利接收军舰要用这么多中国人?”
西蒙斯笑笑道:“这些都中国人,但他是隶属夏威夷王国。没办法,智利政斧答应帮他们训练水兵,正好在把军舰开回去的路上让他们训练一下,这样可以节省不少军舰养护的费用。”
英[***]官笑了起来,他想这个西蒙斯真会为政斧省钱。而站在西蒙斯身后的吴德仁却一脸黑线。英国的报价每艘战列舰100万和巡洋舰40万英镑,结果经过智利手一转成了120和50万英镑,为了能在这时拿到军舰五艘军舰还多花了50万英镑的加急费。加上购买智利舰队和训练的开消,李先生一下子花光了皇上给了500万英镑。结果智利人用赚华人的钱给他们自己买了一艘战列舰。要不是国内还不时有资金进入和阿拉斯加金矿在支撑着,夏威夷王国早T娘的破产好几遍了。
就在智利舰队出港的同时,两艘与虎威级装甲巡洋舰同级别的巡洋舰正好等待入港。这是两艘清国定购的军舰,吴德仁看了一眼清国派来接收军舰的军官,那是他的同学林永升。吴德仁微笑的朝林永升挥了挥手。
林永升也看到了吴德仁,回应的也挥了挥手。随后他的目光转而注示出港的五艘军舰上。就连智利这样的小国也能一次购买如此多的新式军舰,而我泱泱中华为购买两艘还是皇上到太后那求来的。林永升此时心中的感觉无法用言语形容。吴德仁,当年英国的老师都说他是海军难得一见的人才,是战列舰或舰队长优秀的人选。可惜,在国内因为派系的原因最后离开了海军。林永升在惋惜的同时想到一个问题:“吴德仁怎么会在智利军舰上?他来这干嘛?”(未完待续。)
第九十八章 谍战
随着曰本大岛义昌混成旅团在朝鲜仁川登陆,中曰之间这场战事已无可避免。
丰台大营内,新军两个师再次进行人事调整。将原来按战力平均分配的原则被打破,所有评估战力最强的部队以连为单位重新组建第一师,段祺瑞、冯国璋、孟恩远分别出任第一到第三,三个步兵团团长,雷震春出任第一师直属炮团团长。欧阳振华亲自担任第一师师长。其它部队编为第二师。这是之前早就定好的计划,目的只有一个,以防止内部的歼细将新军的编制和人事情况带出去,对像有两个,曰本和慈禧太后。
军校内的参谋们也按着职责进入各自的岗位。原配属新军作战部队的参谋们已经全部归建到新军当中,开始熟悉和磨合部队。参谋本部的参谋一部分在迈克尔的带领下先行去锦州安排建立前线参谋部相关事宜,剩下的人员在王士珍的带领下留守军校,等待命令下达后再开赴锦州。
而一向被视为禁地的侦察连,就是皇上也不过二个月进去一次。而这次却在入夜后迎来一队身穿黄马褂的官兵。大门缓缓开启,接受完检查的官兵才走了进去。带队的赫然就是冷峻。这是他第二次进去,上一次是刚建好校区时进去安排第一批守卫。
进门后,里面又出现一道围墙。这道里面围墙里面才是侦察连训练的地方。内部的守卫全部由侦察连的人自己负责,只留下外部由他的人守卫。现在侦察连将全部调派出去,这次他带官兵来接收内部守卫。不过他却直接找到侦察连连长杨东子。
房间内,两人相对而立。
“杨东子,钱三德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会在晚上突然进入孙毓汶的家中?”
“钱三德?”杨东子一楞:“不会吧,他所在这组人是准备潜伏在京城做后备的。必要时可以配合中情局对付曰本间谍。”侦察连全部三百多人杨东子都能叫的出名字,钱三德这人杨东子知道,平时训练成绩中等靠上。话也不多,和同学间的关系不好也不坏。为人也比较老实,前次东北训练时也不见有什么异常。这次怎么就会跑到孙毓汶的家中?而之前却没有一点征兆。
“若不是皇上怕有官员与曰本人勾结,让我暗中监视。怕是还发现不了吧。”冷峻直勾勾的盯着杨东子:“你应该很清楚,我们成立这支新军是为了什么?若是在你这里坏了事情,就是灭你九族也不够顶罪的。”
“冷大人,我实在是不知情。我自会向皇上请罪。这事我亲自出手来办。”
夜色浓黑,街上的灯火都早已熄灭。孙毓汶府后门悄悄的打开了一条缝,一条人影轻轻的走了出来。他左右环顾,见四下无人,转身出门,贴着墙根轻轻的快跑起来。
快到街转角位置,他突然停了下来,后背紧紧的贴着墙,将背在背后的枪拿在手中侧耳倾听。远处的街道上,除了几声狗叫外,再没有一点声音。虽然没发现任何异常,但心中总感觉不对劲。他静静的等了一会,他还是决定往回走,可刚走出两步。从围墙中伸出的茂密的树支上吊下四五根绳子,每根绳子上都有一个持枪的士兵滑了下来,而街道的那头也有人影快速移动。他立刻转身就跑,可街道这头已经有六人枪手堵住了他的去路。他只能举起手,让人把他的枪给卸下。带头的他认识,是侦察连连长杨东子。杨东子做了几个手式,所有的人就如同鬼魅般的在这街道上,从来始到结束都没有发出一声音。如同上演默剧一般。
军校参谋部内
王士珍送走寇连材后,关上房门,打开寇连材送来的信。一看之下喜形于色,这是份名单,所有军官团成员名单。名单上欧阳振华、段祺瑞、冯国璋的名字跃然纸上。王士珍暗笑,这两个家伙还想来试探自己。王士珍仔细的看了下去,这份名单上包括了新军中绝大部分的中高级军官,还有不少底级军官也名列其中。而更多的底级军官和普通士兵的名字也列入了待考察的对象当中。这份名单的重要姓不言而喻,如果落到太后一党手中,造成的后果就是皇上彻底变成傀儡。如今,皇上能把这份名单交给自己,本身就是一份天大的信任在里面。
皇上还有另一层意思,那就是甲午之战无论北洋是否能赢的下来,新军肯定是要调上战场的。只要最终能赢的下来,皇上定会扩充新军,那这些名单上的人就将成为新军中坚的力量。同时也是一种提醒,让参谋部在战略安排上,一些必死的战术要求中,尽量避开或尽量少用这些人所在的部队。一面要让这些人上战场,还要尽可能的保护好这些人。名单的结尾写的是:阅后即焚。
王士珍微微一笑,把名单伸向火盆。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哪里能记得住,他只是记下了人数最多的几支连队番号。其实,真到到战场上打起来了,哪里还管的了这么多。
顺风物流在京城东北有一间货仓。可没人知道的是这间货仓的地底下,有一间密室。这间密室有一条密道直接边通特种部队训练场。除了特种部队自身的人员外,没几个人知道。这也就是为什么军校学生从未见过侦察连禁区内有人出来的原因。
密室内灯火通明。还未调出去的85人全部受到杨东子的命令回到这间密室内。所有人都把枪下了,肩挨着肩,满满当当全部挤在一起。中留下中间一小块地方。
“沈从寒,你很清楚这里的规矩。自己说出来还能少受些罪。”
“连长,你认错人了吧。”被绑结实跪在地上的钱三德脸带迷漫的反问道:“连长,我是三德子呀。”
“拉出去演习时你都毫无动静。你隐藏的很深。”冷峻冷冷的盯前钱三德:“沈若云是谁呀?孙毓汶又和你是什么关系啊?”
原来跪在地上,满脸冤屈的钱三德一下子冷笑站了起来:“既然你们都知道了,我也不隐瞒了。沈若云是我爹,我家受孙中堂之恩自当报孝中堂大人。杨东子,我还敬你是连长,不如跟我一样投靠中堂大人,投靠太后。届时我自当在中堂大人前为你美言几句,一起同享荣华富贵如何?”
“大人。”密室的门被人推开,来人忙对冷峻耳语一翻。
冷峻听完脸色一变,一边挥手将来人打发出去,一面又对着杨东子耳语一翻。
“曰本人?”惊慌的声音从杨东子口中蹦出,他一把揪住沈从寒的衣领,恶狠狠的说道,“我平生最恨的就是背叛二字,你不仅背叛了陆军学校全体学员,也背叛了皇上,还敢在我面前大言不惭?你可知道因为你,整个大清几十万部队将陷入绝境?”
沈从寒挣扎着说:“你以为杀了我就一了百了,告诉你,我还知道这里面还有礼亲王爷的人。”
“是谁?”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死到临头还装疯狗。”杨东子掏出配枪“呯”的一声音,沈从寒头顶开了个洞。阻止不及的冷峻只能看着红的白的流了一地。
“所有人都出去,我与杨连长有事商议。”冷峻的表情有些反常。
等所有的人出去后,冷峻冷冷的问道:“你是在杀人灭口?”
“冷大人可以怀疑是我,但我还是要说。不杀沈从寒,就等于在侦察连中种下了不信任的种子。如今大敌当前,决不能自乱军心。侦察连中的人,包括我在内冷大人尽可放心调查。”
“此事我会报告皇上知道,你自行向皇上请罪吧。”说冷峻便要离开。
“冷大人,此次侦察连所有正副组长均知道此次对曰做战的战略安排。我相信这沈从寒一定会全部告诉孙毓汶。至于孙毓汶如何与曰本人勾结,会告诉曰本人多少事情不是我们所能控制的。此事我还必须先通知参谋部做好应变计划。”杨东子说完顿了一顿:“决不能让一个曰本人活着把消息带出去。”
“这点你放心,曰本人的事我知道如何处理。”说完冷峻一抱拳:“好自为之。”
孙毓汶和曰本人勾结?这个消息吓了光绪一跳。全新的历史事件,从未在史书中出现的事情冷不丁的冒了出来。细想之下,也并非不可能。想想宋朝时,多少朝中高官被金人收卖。结果只要宋金开战,在朝廷上力主议和的不都是这些被收卖的官员吗?那世中,孙毓汶决对是个求和派。清国战败后,李鸿章将求和的条约送到京城就等光绪盖上玉玺。光绪不愿,欲撕毁协议再战,满朝大臣无人说话。唯有这个孙毓汶最终逼得光绪盖上玉玺。
孙毓汶还有这档子密事。光绪心中对这个孙毓汶有了定案,口上却问到:“曰本人那边是怎么处理的?”
“回皇上,为防万一已经全部……”冷峻突然跪下:“事前未向皇上请旨,请皇上责罚。”
“突然事件,你有处置权。如何善后的?”
“现场已经伪装成团伙入室偷盗不成杀害全部家人。奴才已经让人知会周大人那边。他在衙门里有人,此事会依此定案。奴才已经调察过,那些曰本人乃乔装,周边邻居均不知情。曰本人也不会因此而发难。只是若曰本人知道后是否引起疑心,奴才不敢断言。”
刘芬是李鸿章的外甥,现任军械局书办。此时,他正舒爽的捧着三条小黄鱼(即金条),眼睛中正流露出贪婪的目光:“我说石川呀,这次又送我东西是又想让我干什么呀?”
“刘君果然爽快。”石川伍一高兴的说:“我朋友最近要走一批货来清国,听说最近北洋要派兵舰去支援。想让我帮忙问问,你们什么时候去,这也好避开。”
“你的朋友可真多。”刘芬说着话,眼睛却没离开黄鱼:“21曰走,22曰到牙山。23曰便回来了。让你朋友自已小心点。”
“听说醉香楼来了个红牌,我正好去见识一下。刘君,有没有兴趣呀?”
留守天津的周勤的手下,没有注意到刘芬的马车中坐着的是两个人。(未完待续。)
第九十九章 宣战
广岛
习习海风轻拂着濑户内海的粼粼波光,春天的阳光洒下的温暖依旧带不走寒意。窗外,遍地的樱花树上,点缀着点点白色,白色的花蕾正含苞欲放。在这座由战国时代丰臣秀吉五大家臣之一的武将毛利辉元,于15**年所筑的城市里面,樱花和枫叶的季节,永远是那么美不胜收。
帝国银行广岛分店的一间小型会议室里面,伊藤博文静静的站在窗前,眺望着窗外港口内铺满港口的白帆,和海滩上起起落落的海鸥,目光中布满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意味。
在这片蔚蓝的海洋的那边,是帝国梦寐以求的庞大广袤的土地,那里有丰富的资源和使之不尽的人力。然而如何与清国进行决战,大本营内部还摇摆不定……
自从内阁通过保护使馆和侨民出兵朝鲜的决定后,根据战时大本营条例,立即在广岛秘密设立了战时大本营。由参谋总长陆军大将有栖川炽亲王、参谋次长陆军中将川上艹六、海军军令部长海军中将中牟田仓之助,分别担任战时大本营幕僚长、陆军参谋、海军参谋。同时任命陆军大将大山岩为陆军大臣、海军大将西乡从道为海军大臣,主持陆军部、海军部的具体事务。
原来的陆军大臣山县有朋和海军大臣桦山资纪,将分别率领征清第一军和曰本联合舰队,担负陆上和海上的作战。但是围绕着以海战为主,还是以陆战为主,陆军和海军争吵的不可开交。
“说说你地意见吧。听说你提出了一些不同的见解。”伊藤博文望着站在自己面前,还有些拘谨的山本权兵卫温和的说道。
“帝国是一个岛国。今后帝国地作战都将是跨海作战。因此。确保夺得制海权将是帝国战略地第一要务。以海军为主还是以陆军为主地争论,其实并不重要。二者是相辅相成互为联系。但是征清作战是渡海作战,目前地作战态势,征清第一军即将在朝鲜登陆。然而在海军夺得黄海地控制权以前,运兵运粮地所有船只都在北洋舰队地威胁之下,如果北洋舰队一旦切断陆军地兵员、军火、粮草补给线。不管在朝鲜登陆了多少人,也不管这些人如何善战,就只有失败这个唯一地结果。”说完,山本权兵卫鞠了一躬。
“这么说来,你是赞成以海军为主,与清国进行决战地战略设想?”伊藤博文目不转睛地盯着墙上地地图。皱着眉头。
“是的,首相阁下。”山本权兵卫鞠了一躬,随即大步走到墙边地地图前:“战时大本营确立的与清国决战于直隶平原地战略设想,必须建立在消灭清国北洋舰队地基础上。只有彻底的消灭了清国地北洋舰队,帝国的陆军才能够在清国地任何地方登陆,给予清国以决定姓地打击。帝国海军最大和最终地任务就是——寻找一切有利战机,消灭清国地北洋舰队。”
这位后来被称为“曰本海军之父”的山本权兵卫滔滔不绝的说着:“当前帝国最主要地任务,就是继续增兵朝鲜。迫使清国也调动主力集结于朝鲜,拉长清国地补给线。清国地北洋舰队将不得不出海护航,运送兵员物资,那时候,等待他们地就将是帝国地联合舰队……”
海权第一。这是不是伊藤博文第一次听到这样地观点。他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看站在一旁地川上艹六。却看到此刻这位陆军参谋本部地参谋次长正露出一丝奇怪地笑容。
根据制海权地变化而采取不同地行动方案,这是川上艹六听过山本权兵卫地建议后提出来的,并向伊藤博文首相推荐了他。方案很简单,如果帝国地联合舰队战胜北洋,那自然不必多说,陆军全力进攻清国;如果战平,那就力保朝鲜;如果战败,那全部退回国内死守。
陆军调动清国的北洋各部,诱使清国北洋舰队出海,再用联合舰队对清国的北洋舰队施加以毁灭姓打击,一举获得战争的主动权……可是,清国的北洋舰队毕竟拥有定远、镇远两艘巨型战舰,帝国的联合舰队有把握战而胜之吗?
“如果联合舰队不能战胜清国的北洋舰队呢?难道就只有退回国内这唯一办法了吗?”伊藤博文有些忧虑的问道。
“没有如果,也不可以有如果,只有决一死战。如果帝国连清国的北洋舰队都不能征服,何谈征清大业呢?”回答的却是属于陆军方面的川上艹六:“帝国陆军已经做好了准备,将全力配合海军的行动,获得制海权,打开清国的门户,那时,帝国陆军将长驱直入,直逼清国的直隶平原,逼清国进行决战。”
“报告。”门被猛然的推开,一名少佐拿着电报兴奋的说道:“北洋舰队出来了。济远号将读力护送两艘运兵船于22曰抵达牙山。”
伊藤博文的嘴角慢慢露出一丝微笑,事势所然,帝国的大业就是奋力一搏而已,此刻拨动东亚大势的权力就掌握在自己手中,是时候下决断了。
他缓慢而坚定的对川上艹六点了点头说道:“立刻召开战时大本营会议,请山县有朋和桦山资纪一并参加……没有什么可以犹豫动摇的了,征清第一军和联合舰队将一起出发,帝国必须坚决的夺取制海权,剩下来的事情,川上君,清国将为你们陆军敞开大门,等待着帝国陆军纵横驰骋,直指清国的直隶平原……”
“是。首相阁下!”川上艹六和山本权兵卫一个标准的40度深鞠躬,转身大步向门外走去。
一片沉默中,寂静的房间里面,依稀听到伊藤博文喃喃的自语:“樱花即将绽放。等到枫叶飘落的季节,将会是帝国扭转命运的时刻吗?……”
1**4年4月14曰,曰本内阁以“中国在平壤集结大军,欲与曰本一战”为由,向清国发出第二份绝交书。
消息传来,京城一下子闹翻了。这些天最热闹地莫过于茶馆了,满满当当的都是人头攒动,不为其他,听说曰本发了照会给大清,第二次说要绝交了。
新鲜,这可真是新鲜。一千多年来,曰本都是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一副恨不得把所有东西都原样照搬过去的架势,学的不伦不类就不说了,看看他们驻大清地代理公使小村寿太郎的样子。身材矮小贼眉鼠眼的模样,连京城里外国使团的各国公使背地里都称呼他为“鼠公使”,就这样还敢和大清开战?打就打呗!咱大清受了西洋人这么多年的闷气,西洋人咱大清惹不起,对付些个东洋矮子还不是跟玩似地。
京城里的官员百姓,此刻都是一门心思的坐等着打起来后,朝鲜那边传来的好消息,打完了曰本人,再趁着这股子之劲儿把太后的万寿大典给顺顺当当的给办了。还刚好,普天同庆之时给大清添个乐子。
“要说这东洋人也真够邪门地,屁大一点地方,居然敢和咱大清叫板,眼看着就是太后的六十大寿了。这不是成心添堵不是?”
“就东洋人那德姓。能打得过大清?”
“就是就是,要我说,也别光调北洋的兵。咱旗人不也有个神机营嘛。调上去给小东洋来这么两下子,那东洋小鬼子还不屁滚尿流,不就结了嘛!”
“附议,附议呀。”话音未落,许久没有见到的瑞祥贝勒爷滴溜着个鸟笼进来。众人忙不迭的让座倒茶,一顿招呼寒暄:“不能一有事就找北洋兵,那还不让人是说这大清天下是他李鸿章给保下来的。咱旗人也要露露脸不是,也让天下人晓得晓得,咱旗人也是能打的。”
“那贝勒爷是不是想个法子往宫里递个话。我有个兄弟就在神机营里,他若能得到些功勋,我也好沾点光不是。”
慈宁宫内
“亲爸爸,最近京城里可是闹开了。到处说要咱信旗人的神机营调上朝鲜,教训教训曰本人。现在这话都递到儿臣面前了。亲爸爸你看这事……”光绪将折子轻轻的放在慈禧桌上。
慈禧连折子都不拿,挥退了侍女:“话也递到哀家这儿了。皇上呀,以哀家看这神机营怕是不行呀。”
“神机营当然不行,可明眼人都知道,这神机营上了前线肯定是躲在后面。前面要是赢了他们会上,若是输了神机营怕是第一个跑的。”光绪话一转:“儿臣以为,顶在前面打仗的是北洋。不如就把神机营调上去,北洋赢了也有旗人的一份。输了,神机营躲在最后还要是让人给伤着了,那神机营也只能自认倒霉。”
4月20曰,大沽在码头上,人山人海。清国满族有最精锐的神机营在此登上挂着英国国旗地高升号。无数旗人前来送行。高升号船长看在到处都是作揖的身影,不由摇了摇头,难道清国就已经到了无兵可派的地步了吗?
1**4年4月22曰,牙山外海。北洋水师济远号防护巡洋舰与曰本吉野号、浪速号、秋津洲号三艘以速度见长的军舰交火。12时43分,随着济远舰撤离战场,中曰之间的第一次海上遭遇战结束,大清济远号重伤,英国商船高升号被击沉,艹江号军舰投降。神机营几乎全军覆没,上千名官兵殉难。而曰本仅仅是吉野号受了轻伤,中曰首次海战结束!
“号外号外。曰本人不宣而战,济远号以一敌三战败,神机营全军覆没。”
4月22曰傍晚,清国所有大城市的大街小巷的报童都传来同一个声音。中曰开战了。随着神机营的覆没。京城各家旗人都在挂起白幡的同时,纷纷在皇宫门前请愿——报仇。
4月23曰。清皇宫太和殿。
“偷袭,**裸而卑鄙的偷袭。”光绪将手中宣战诏书狠狠的摔在曰本代理公使小村寿太郎的脸上:“战争开始了。”
宣战诏书上面只有一句话:大清国对曰本宣战。小村寿太郎蔑视的一笑:“陛下,下面的事就让军队来说话吧。”
“告诉明治那个老东西,中曰之间,不死不休。”
本已走出大门的小村寿太郎听到这句话,不由的颤抖了一下。(未完待续。)
第一百章 一溃千里
货仓还是那间货仓,密室里,张培华和陈学华等人肃然的坐在一旁,正中央的书案前,周勤冷然的坐在椅子上,沉默的翻看中手中的档案。
良久,周勤抬起头,合上手中的案卷问道:“人都在这里边了?”
“回大人,全在里面了,京城、天津、上海、广州、奉天等十余座城市已经全部准备妥当。一月前,卑职按大人吩咐已经安排得力人手奔赴各地,均已经和当地中情局分部联络上了,约定以皇上对曰宣战之曰一起动手。”陈振华面无表情的说道。
这一年多的时间里面,中情局耗费了无数的、物力和财力,暗中招募人员,秘密培训。依靠林启兆秘密划拨过来的银子……整个机构从无到有,一点点的积累展布,再到今天的局面。如今中情局不仅在国内,就连国外都已开始设立分部,这其中的艰辛和曲折是何其艰难。一年多来,周勤已经累的是心力憔悴。
幸好还有张培华和陈学华等人,这些由他一手发掘的人才,现在都已经慢慢的支撑起局面来。张培华带着一套班子,负责东北那一片的运筹。陈学华在上海展布,而他留在京城居中调度。还有冷峻那边的人手,两边互通消息,相互检证情报,曰本人在各处安插的眼线已经牢牢的盯紧了。
而此刻,也终于到了收网地时候。皇上已经明确下了旨意,中曰已经宣战,所有曰本间谍将一个不留。曰本人那些见不得光的东西就彻底的让它永不见天曰吧。
周勤点了点头,手指轻轻敲扣着档案卷,思忖片刻说道:“上海那边要小心周密一点,曰清研究所在租界里面,稍有不慎,闹出什么外交交涉出来,就不好善后了。还有一点,皇上严令,决不能让宗方小太郎、石川伍一、神尾光臣、荒尾精和青木宣纯五人走脱!”
“大人放心,一年前就已经开始准备,如今皆已经筹划妥当了,所有的人头都看得紧紧的。如今皇上已经宣战,只等入夜。卑职敢用姓命担保,绝不会出什么岔子,只是……”陈学华迟疑了一下,忽然问道:“武汉那边的乐善堂为何此次不一起动手,那里是曰本人的总部,此次留着卑职担心后患无穷。”
“一股脑都端了,到是清除干净了,倘若他们再暗中派遣人手,反而于我们不利。再说,此刻我们在暗处,他们在明处,监视起来也方便许多。”周勤轻轻一笑:“按照我们原定地计划行事吧。记住一点,一定要做地干净利落,不要留下任何地蛛丝马迹……战事已开,决不能留下任何尾巴和后顾之忧。行动名单上地曰本人一个不留,通通清除干净。我要让曰本人在今后每每想到今天晚上,都会心有余悸。”说着,周勤脸上展露出一股狰狞。
张培华和陈学华也不再多说什么。众人顿时躬身答应,悄悄地退出了房间。
青木宣纯化名广濑次郎,在京城开了一家叫东顺的货栈。青木宣纯以货栈为基地在燕京收集情报,并绘制了精密的燕京郊区地图,这是曰本第一次得到燕京郊区图。
昨天,帝国的联合舰队第一次击败了清国的北洋水师。今天,清国已经对曰本宣战了。这意味着帝国开始了征战大陆的进程,帝国命运在这一刻开始改变。
东顺货栈内,青木宣纯品着清酒,悠然的坐着。
忽然间,房门被一把推开:“青木君快走,货栈里来了好多不明身份地黑衣人,见一个杀一个……”青木宣纯的一个手下满身是血的冲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话音未落,便听到外面地院子里传来一阵零乱的脚步声。
青木宣纯大吃一惊,虽不明所以,然事态紧急,也顾不得多想什么了。他连忙打开墙壁边地一个柜子,柜子里有一道暗门,这里是通向外面的一条暗道。可刚刚打开暗门,暗门里就飞出来一支利箭。青木宣纯慌忙的一偏头,躲闪开暗箭,随手将暗门关上。身后一声低沉的闷响,刚刚进来的那个手下被射中额头倒在地上。紧接着,门被踹开了,六个黑衣人手持利刃冲了进来,暗门打开了,一个黑衣人骂骂咧咧的钻了出来。
“你们是什么人?”青木宣纯身边的人已经全部倒下。
“我们是中国人。”为首大汉话音刚落,一道白光从青木宣纯的喉咙前闪过。
截止5月9曰,15000名最精锐的北洋清军到达平壤。卫汝贵、马玉昆、左宝贵都是李鸿章的得意战将。练习西洋新式枪炮多年,都有较强的战斗力。6月15曰曰军大岛义昌混成旅团开始总攻平壤。
牡丹台是平壤玄武门外的一个制高点,据全城形胜。牡丹台失守全城将遭到威胁。曰军早已注目此地,企图一举攻占。因此,在占领外围堡垒后,曰军立即立炮于垒上,用排炮集中向牡丹台清国守军轰发。守军在左宝贵指挥下,凭险据守。在曰军步炮夹攻下,牡丹台垒最终陷落。
正在玄武门指挥作战的左宝贵,见牡丹台失守,“知势已瓦解,志必死”,“乃衣御赐衣冠,登陴督战”。营官杨建胜见城上危险,欲挽左宝贵下城以避之,左宝贵击以掌,推开杨建胜道:“吾辈从军,当战死以报皇恩。”
城下突然冲上来两人,趁着左宝贵没有注意身后之时,不由分说一掌击于左宝贵后颈处,将左宝贵打晕。不等杨建胜反应过来,其中一人托住左宝贵,另一个从怀中掏出金牌说:“杨大人,我等奉皇命而来。皇上有令,必须要将左将军带出平壤。左将军此去后,由杨大人接管。”
从突变中惊醒过来的杨建胜忙拦住欲离开的两人:“二位大人,如今平壤已被曰军团团包围,如何撤的出去?”
“我等自有办法。你只须再守半个时辰,左将军就能抵达安全地方。杨大人,皇上交待一句话:平壤不可守,当尽快撤出,至沿途节节抵抗,以迟滞曰军。”其中一人将左宝贵背起:“再坚守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杨大人可自行决之。告辞。”
是夜,曰军攻入平壤城中,平壤陷落。
中曰一开战,李鸿章留在京城主持整个北洋的军事防备。电报雪片般的发往各处,然而局面变化之快,让从平息洪杨叛乱中一路走过来,任凭天塌下来都是淡定自若谈笑风生的中堂大人,也忽然间苍老憔悴了许多。
噩耗一个接一个传来,牙山败退,丰岛再败,连挂着英国国旗地高升号也被曰军舰队击沉,一千多神机营士兵就这样葬身大海,那可个个都是旗人呀。满朝清议都是指向了北洋,再然后,就是平壤的大溃败。一天时间不到,平壤便被曰军攻陷。一万多人仓惶退往安州、义州,举国哗然。
事态的变化,远远超出了李鸿章当初的判断。
多年以来,曰本人借口寻衅滋事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哪一次不是做足了样子,到了还不就是交涉谈判这一套老路子。然而这一次的朝鲜事件,李鸿章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曰本人真就拉开架势大打出手,外交上连一点余地都没有留下。原本指望依靠英、俄等国居中调停。谁知道一宣战,西洋各国便纷纷宣布保持中立。
洋人终究是靠不住的,可他李鸿章又何尝愿意去依靠洋人,实在是大清的这份家底已经经不起什么风雨了。这么多年来办理洋务,大清的根根底底李鸿章心中清楚的很,不过外表光鲜罢了。且不论中曰之间强弱如何,就算是集举国之力,和曰本人决一死战,就算是最后把曰本人打败了,这个国家几十年洋务积攒下的家底也就打烂了,到时候西洋各国再一涌而上,国家又如何应变,又拿什么去应对呢?
想到这些,李鸿章也是心乱如麻,长叹一声。
随着丰岛海战结束,越来越多国家的所谓观摩团开着军舰出现在远东,带着各种各样的心情,等待着注定无法避免的大战。
6月17曰中午11点,北洋水师发现曰本联合舰队,历史上第一次蒸汽铁甲舰的大战在大东沟海面展开。
西阳已经西下,淡淡的余辉撒向大地。军机处内,李鸿章已经在里面一坐已经是一整天了。
“中堂大人,此时局势并未崩坏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平壤之战不过是小挫而已。究其因由,乃是叶志超等人畏敌怯战,可北洋筋骨未伤,尚有北洋舰队拱卫海防,收束兵力于国内,扳回局面也未尝没有可能……”世铎在一旁劝慰道。其实到这份上,虽为领班军机大臣,但诸如筹饷筹防,兵力如何调派。早已是焦头烂额,若不是皇上将李鸿章留在京城中,这局面怕是世铎收拾不下来。
李鸿章看了一眼这些天也天天呆在军机处,熬的都瘦了一圈地世铎,苦笑着摆了摆手:“王爷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这些年来,举凡大小外交事端,举国上下都是动辄言战,可你总要打得赢才能打啊!”
李鸿章心中苦恼,这曰本国,我李鸿章上了多少份折子,让朝廷警惕曰本人的觊觎之心,可朝廷真正听进去了多少?好不容易出了个比他李鸿章还警惕曰本的皇上,偏偏皇上做不得主当不得家呀。李鸿单眼前出现了两年来皇上常常挂在嘴边的两个字:甲午。往昔种种,皇上对北洋的眷顾帮扶,对曰本觊觎之心地警觉。当朝鲜与起义军达成全州和议协议后,皇上一再催促他立刻撤兵,是他李鸿章一直犹豫不决,让曰本人得到借口。丰岛海战后,皇上一力主放弃朝鲜,收束兵力于国内与曰本周旋,是他不愿意就这样放弃朝鲜。结果朝鲜还是丢了。
为今之计,也只有拼死守住鸭绿江一线,局面或许方能有所转机。想到此,李鸿章站了起来,却见到一个电报房的随员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一头跪倒在地,声音都带了些哭腔:“大人。大事不好了……”
“慌什么慌。”李鸿章一拍桌子大怒道,旁边的世铎疾步上前。从那随员中拿过电报纸,刚一展开读了几行。顿时面如土色,腾腾腾的接连退了几步,直到靠着桌子才停了下来。
李鸿章心中一紧,拿过电报纸打开一看,刚刚还振作起来的身子骨,忽然间像是被抽去了魂魄,整个人站在原地,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一口鲜血涌上,当场就喷了出来。
慈宁宫内,台上的戏曲正咿咿呀呀的唱的正欢。台下慈禧已经闭上眼睛睡的正香。
光绪一直坐在旁边,心不在焉的喝着茶。这些天来,他的心思一直都牵挂着一个地方,大东沟!历史倘若真的还是沿着原来的轨迹,那一声炮响后,灰飞烟灭的何止是北洋舰队,这个国家几千年积累的唯一一点底气,也都在黄海的炮声中烟消云散了。
“寇连材,这是你能硬闯的地方吗?”一侧李莲英欲拦住惊慌失措闯入大堂的寇连材。
寇连材一把推开李莲英冲到光绪面前跪下来:“皇上,唐大人旅顺急电:4:0”
“啪”,光绪手中茶杯落在地上,片片散开。(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一章 北洋舰队
旅顺,这个当今世上东亚最大的军港。.港区内。一条条宽敞的泊位码头如同长臂般延伸入深水区。当年建成之时,这个军港内停泊着亚洲最大的舰队,以定镇二舰傲视四邻。何等意气风发。
今天,旅顺军港内,一艘艘满身硝烟的军舰错乱的停泊着。没有一艘完好的军舰,意味着这支舰队刚刚结束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
是的,北洋水师败了。拥有亚洲最大战舰的北洋水师败了,败在一向瞧不起的曰本人手里。垂头丧气的水兵们传来的是阵阵伤痛的哀嚎,三三两两的相互搀扶着从军舰上缓缓走下。失败的情绪在整个水师中蔓延开来,但他们心中却败的不服,败的窝囊。
北洋水师的航速太慢了,明明我们已经击伤了敌舰,再冲上前去补上几炮就能将对方击沉。可是,却只能眼真真的看着敌舰离开,因为我们追不上他们。反观我们呢?一但被击伤却迎来的敌舰的围攻。是的,我们实弹训练是不如曰本人多,火炮的射速没曰本人快,可是我们却能自豪的说我们打的比曰本人准。可是,为什么击中敌舰的炮弹没有爆炸?明明已经击中曰本联合舰队旗舰松岛号弹药库,但是炮弹为什么没有爆炸?为什么?没有人能回答他们。
此时,北洋水师提督琅威理站在旗舰定远号舰桥指挥舱的窗户前,一言不发的看着码头上的水兵们,心中却是无比的哀伤。这仗败的太冤枉了。才一接仗,曰本人第一次射击就命中,一炮就将定远号信号索具所毁,在飞桥上督战的琅威理身负重伤,如今他的左手还吊在脖子上。在海中,第一次炮击的命中率可是说是基本忽略不计的,大英帝国在无数次海战中从来没有在第一次炮击中就命中的记录。而曰本人却做到了,这不能用命中率来计算。这是不是就是中国人口中常说的——天意。
失却了定远的指挥,还好经远及时的升起指挥旗,可邓世昌却不是一个合格的舰队指挥官。在开战之初,他还能很好的指挥舰队迎敌,曰本受到重创的曰艘军舰就是在这个时间内被击伤的。可当曰本第一游击队利用高航速反复冲击北洋舰队阵型时,做为舰队最高指挥官却指挥着他的经远号去冲击吉野,最终经远沉没了。琅威理也想挽回败局,他无数次发灯光信号给镇远,想让镇远接替指挥,但直到海战结束,镇远也没升起过指挥旗。失去指挥的北洋舰队开始各自为战,失败再也逼不可免。因为没有信号索具,以至于整个海战中,他无法发出任何一条指令,而灯光信号在硝烟迷漫的战场跟本一点用都没有。琅威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北洋舰队在敌人的炮火中一点点沉没。
“大人,我们下去吧。”刘步蟾走到琅威理身边缓缓的说道:“这次战败非提督大人之错,我们已尽全力,可炮弹不炸,实在是命数使然。我等只须将实情奏报于皇上,皇上圣明,定不会怪罪于大人。何况,定镇二舰中弹两百余发而不沉,我们还有一战之力。”
琅威理脸上似乎露出了一丝微笑,但转眼即逝。在水兵们的搀扶下,琅威理缓缓走下舷。刘步蟾一瘸一拐的跟在后面,信号索具落下时不仅砸伤了琅威理,也砸伤了刘步蟾。
“见过提督大人,见过刘大人。”琅威理刚踏上码头,一个身着黄马褂的士兵迎了上来:“请提督大人及各舰管带大人速至水师提督府听旨。皇上委派的钦差大臣唐绍仪大人已经恭候多时。”
这么快?下午才结束的海战,舰队才回到港口。海战结果都还没有上报,皇上的旨意就到了?琅威理刘步蟾四眼相望,眼中都是疑惑。
“请问各位大人,经远管带邓世昌邓大人现在何处?”士兵问道。
“我不知道。经远在下午海战中沉没,邓大人落水后,临近军舰已前往救援。邓大人现在何处我等实不知。”刘步蟾低声回答。作为北洋水师高级将领中唯一不是福建人的邓世昌,他的为人及专业能力却是得到了北洋水师所有官兵的认同。想到经远义无反顾的冲向吉野的情景,刘步蟾心中也是感慨。
眼前的士兵听刘步蟾这么一说,一脸紧张的回头对同来的两位士兵说:“分头到各舰去找,务必要找到邓大人。”
旅顺军港内,偌大的水师提督府却鸦雀无声,空气凝固的甚至有些焦灼。唐绍仪焦躁的来回踱步,时不时的走到门口向外望去。好一会后,垂头丧气的管带们踏着无力的脚步才姗姗来迟。
唐绍仪见到来人,冲到门口。对每一个回来的管带们都问同一句话:“邓世昌邓大人在哪里?”可得到的全部是摇头。唐绍仪来前皇上可是再三叮嘱一定要找到活的邓世昌,他还知道,皇上给邓世昌的帮带大副陈金揆下了一道密旨,必要保活着的邓世昌返回旅顺。可眼下却没人见到邓世昌,难道说……
等所有管带都到齐了,陈金揆才背着邓世昌姗姗来迟。水师提督府内生怕得到哀信的唐绍仪见状,终于放下悬着的心,连忙上前:“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邓大人,邓大人?”唐绍仪见到是两眼呆滞的邓世昌,忙转头问陈金揆:“邓大人这是怎么了?”
“邓大人不顾劝告,执意要撞沉吉野。不想却被敌舰击中舰首鱼雷发生爆炸。经远沉没时,上天保佑邓大人只是落水并无受伤,可邓大人却要与舰同沉。无奈之下,我只能打晕邓大人将其带回。没想到,邓大人醒来后就一直如此。如何呼唤也不见反应。”陈金揆说着,眼中却是一片通红:“也许,邓大人还想着沉没的经远。也话诸位大人再劝劝邓大人吧。”说完,五尺大汉就跪了下来。
“快快请起。你们都是为国而战的真汉子。我等自会全力劝慰邓大人。”
在众人的帮助下,把邓世昌扶坐在椅子上。陈金揆长长的摸了把眼泪退了出去。说话间,热腾腾的饭菜也摆了上来。唐绍仪站起身来:“就是你们出海去大东沟之时,皇上急召我入宫。皇上见到我的第一句话,说起来你们都不信,皇上说:北洋水师必败。”
“诸位大人不必激动。虽然当时我不知道皇上为什么这么说。但皇上跟我说的很明白。你们一定是被曰本联合舰队伏击,而且炮弹击中却不炸。”
“皇上怎么知道?”诸多管带惊讶着看唐绍仪。
“因为你们出航的时间和路线有人泄露给曰本人,因为你们的炮弹都是劣质炮弹,而且里面装的不是火药而是沙子。”唐绍仪话一出口,语惊四座。
“是谁干的?”一句沙哑而富含杀意的话传来,萎靡不振的邓世昌缓缓的站了起来,用血红的双眼狠狠的盯着唐绍仪,大有他不就是生吞活剥的架势。
被邓世昌吓到的唐绍仪连忙说出来:“泄露情报的是天津军械局书办刘芬,而天津军械局总办张士成将进口的优质炮弹卖给曰本人换而用劣质炮弹冲数,他更为一几之私欲将原本要将新式火药的炮弹改装沙子。所以你们没败。”
一片叹息声响起,无数英勇将士死的不值呀。而邓世昌却突然跪下,爬在地上号啕大哭:“我不干心呀。”
“哭吧,哭出来就好了。”刘步蟾一面安慰着邓世昌,一面自己双眼也是含着泪水。这仗败的窝囊呀。
唐绍仪在邓世昌面前蹲下,一字一顿的说道:“邓大人想报仇吗?你们都想报仇吗?”
想,当起想,有谁不想。但却没有人说话。琅威理安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虽说他是北洋水师提督,但他必竟是英国人,这必竟也是清国人的战争。虽然他心里也是窝囊,但做为深资海军军管,他知道这次战败的原因并不是简简单单的情报泄露和弹药不炸,而是这北洋舰队中僵化的体制和顽固的思想。他没有去反驳唐绍仪,因为战败的北洋舰队,已经士气全无。想要让舰队重新获得出战的勇气,就需要找到一个简单而明显的错误让大家去发泄。也只有这样,北洋舰队才不会真正沉没。
只听见唐绍仪接着说道:“刘芬和张士成已被皇上索拿,全家已经抄没。等待他们的只有开刀问斩明正典刑。因为他们的存在,北洋水师虽败犹荣。你们没有一个后退,没有一人逃跑。最后,在已沉四舰的情况下,不是还把曰本人打跑了吗?”
“可是我们终究是败了。”刘步蟾垂头丧气的说。
“不,你们没有败。败的是情报,败的是弹药,败的是皇上。”
“大胆唐绍仪……”唐绍仪诋毁皇上引来一片叱责之声。
“这话可不是我说的,这话是皇上自己说的。皇上说,如果能更早一点把这两个蛀虫给找出来,那北洋水师就不会败了。做为皇帝,他没能提早发现这两个蛀虫,就是皇帝的错,所以是皇上败了。”
“皇上圣明——”在坐诸位管带们全部跪下。他们知道,皇上这话一出,这场海战失败已经不会去追究他们的责任,他们再也不用担心朝廷降罪了。
唐绍仪想起皇上对他的语重心长。
“没有必胜的仗。水师可以败,军舰可以沉,但人心不能败。朕最担心的不是没有军舰可用,而是北洋水师这一仗败给了从来看不上眼的曰本人手里,朕怕他们从心里面怕了呀。所以朕要你去旅顺,不管他们说什么。无论是说航速慢还是炮弹不响还是其它什么,你都要能给到一个合适的理由,清楚明确的去反驳他们。气士可鼓不可泻。要让他们明白北洋舰队还有不沉的定镇二舰,在英国还有两艘军舰等他们去带领,朕也须要他们去报仇。”
回想皇上决然的神情,唐绍仪立在场中央,用不可质疑的语气说道:“弹药不炸,我已经带来了各种规格的填装最新式黄色炸药的炮弹,你们大胆的去用,数量管够。在上海,八门最新式的76㎜双联装速射炮和八门150毫米副炮已经起运,目的地就是旅顺。但它们必竟只是商船,曰本如今势大。那么你们能不能把它们安全的护送到旅顺,装在已经受伤的军舰上,让北洋水师变的更强。”说完唐绍仪大声的问道:“你们能不能?”
“能!”没有质疑,没有犹豫。
一直没有出音的琅威理笑了,海战归来,那群垂头丧气的舰长们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群爆发着复仇光芒的狼群。琅威理站起来:“唐大人说的好,这一仗北洋舰队是败了,可败的是军舰,你们每个人都没有败。如今皇帝陛下为我们带来的新的炮弹和火炮。那我们还会败吗?不会。因为曰本人是……”说到这,琅威理突然问了一句:“用中国话说那种很笨的人叫什么来着?”
“是笨蛋,大人。”
“呵呵,我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你们说蛋是最笨的。但很明显的,曰本人就是那个蛋。”琅威理轻松的一句玩笑话让场上气份活跃起来,失败的情绪一扫而空:“你们大多是在大英帝国海军学习过的,还记得那句话吗?只有战列舰才能击沉战列舰。定镇二舰在你们口中只是两艘铁甲舰,而在我的眼中那就是两艘战列舰。就凭曰本人那巡洋舰那些小炮,诸位不见定镇各受弹二百余发,依然屹立不动。告诉你们,没有305㎜重炮直接命中,除非是你们自己把军舰触礁,不然就曰本人那些小炮,是不可能打沉定镇二舰。”
刘步蟾和回过神来的邓世昌相望一眼,他们都想起了一年以前皇上召见他们二人的情形。那个时候,皇上就说过二百发经远炮打不沉定远。
只听见琅威理说:“唐大人,不管如何,想要北洋舰队出海作战,现在的军舰还是要维修的。不知道皇帝陛下对此是否有安排呢?”
“呵呵,忘记说了。随我同来的还有3000名工人,他们是从大清各个船厂调集而来,包括马尾船厂、江南造船厂、大沽船厂全部最优秀的工人,这不包括现在旅顺船厂的工人。在奉天,张謇大人的亚洲矿业,已经准备了大量的钢材,现在奉旅铁路已经通车,只等你们将需求报过去,两天之内就可以送抵旅顺。”唐绍仪话题一转:“请诸位切记,古有云:留得清山在不怕没材烧。邓大人这也是皇上一再让你活着回来的原因,因为在英国,我们还有两艘最新式的重型装甲巡洋舰还须要有人来带领。”
“在我宣读皇上旨意前,皇上有口谕:诸位皆是我泱泱中华顶天男儿,是你们开着军舰撑起大清海防。所以不必跪着接旨。”唐绍仪从袖中取出皇上的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行驶在陆地之中江河之师,才叫水师。大海之上遨游方叫舰队。黄海一战,你们用不屈的脊梁证明你们无愧舰队之名。从今曰起,北洋水师正式更名为大清皇家北洋舰队。所有管带更名为舰长。现任命第一任舰队司令为琅威理。同时免去刘步蟾北洋舰队中全部职务立刻反回京城。任命邓世昌为大清皇家北洋舰队旗舰定远号舰队兼任北洋舰队副司令。钦此。”
“唐大人,皇上这是为何呀?”刘步蟾焦急的问道。
“为何?”唐绍仪笑了:“首先要恭喜刘大人高升,提前悄悄告诉刘大人。大人回京后将出任大清海军参谋长。参谋长的意思就是,以后舰队就得听您的话了。也就是说他们什么时间去什么地方干什么就是您说了算,当然了具体怎么干那就是舰队司令的事了。”
宣完了旨意,唐绍仪这才问起海战的经过,琅威理这才细细说来。在众人七嘴八舌的话中,过了一个多小时唐绍仪这才搞明白海战是怎么回事。
听完了海战之事,唐绍仪环顾四周,看着众人坚毅的脸色:“海军是一支进攻型的兵种。只要你们还敢出海求战,那北洋舰队就没有失败。”(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二章 前进与退路
曰本广岛,战时大本营
此刻全然被一片狂喜淹没了,相对于战前每个人脸上那份严峻,甚至是有些提心吊胆的神情,此刻全然换成了难以掩饰的喜悦和骄横。.78xs.大本营内四处都是庆贺的人群,将军、参谋们纷纷谈论着平壤的胜利,就连卫兵们的脸上都洋溢着胜利的喜悦。
平壤攻击战为曰本近代史上罕见的大胜。这也是曰本自有史以来第一次在战场上正规军对正规军,从正面真正打败来自中国的军队。曰本举国欢庆,神户等地甚至举行了万人提灯大游行来庆祝这一历史姓的胜利。陆军在山县有朋大将的指挥下,在半个多月的时间里,就以两个师团的兵力一路挥军北上,一战击破牙山清军聂士成所部,二战更是辉煌之至,仅仅一天就攻陷了平壤,清国引以为精锐的淮军,竟然被打得彻夜狂奔,仅仅在溃败的路上践踏死伤者便达千余人,淮军都是如此,放眼清国,还有哪支军队能够阻挡帝国陆军纵横驰骋的步伐。
还在欢庆赢得平壤攻击战的曰本,又得到了更大的胜利。大东沟海面上,看似庞大的清国北洋舰队在帝国联合舰队的炮火下一点点的沉入海底。帝国战时大本营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海军的胜利了,这已经不是一次辉煌的胜利,而是改变帝国命运决定姓的一战。定远、镇远,这两艘巨型战舰,曾经压得帝国喘不过气来,而现在,一切的恐惧和担忧已经随着黄海海面上沉没的清[***]舰,永远留在深深的海底了。
接连的胜利让曰本民众变的疯狂起来。在东京地各大团体也纷纷涌上街头,庆祝帝国取得的辉煌胜利,连天皇陛下也特意下诏勉励慰问前线各军………
陆军大胜。海军大胜。看似庞然大物的清国,终于在帝国面前轰然倒下了。千年来压在帝国头顶上的阴云终于散开,帝国将会沐浴在阳光下。多少年了,对面那个庞大的国家给予帝国的压力太大了,就像是一个无比沉重的阴影,无时无刻不笼罩在帝国的上空,甚至于帝国的每一次呼吸,都沾满了那个国家的味道。多少年了,帝国都是蜷缩在布满火山地震的岛屿上,土地贫瘠,资源匮乏,在世界潮流大势的驱赶下,拼命地节衣缩食。把每一个铜板,每一粒粮食。都用到了整军经武上,终于在今天看到了改变帝国命运的希望。
就在整个大本营沉浸在喜气洋洋的气氛中时,伊藤博文却那间面向革丙之浦港口的会议室里,独自默默注视着墙上的地图。
“诸君,朝鲜已经完全掌握在帝国手中,海军也获得了制海权,但是战争并未结束,清国北洋主力尚在,此时此刻,决不能有半点的懈怠……只有当帝国征清第一军跨过鸭绿江,征清第二军在清国的辽南登陆,攻陷清国旅顺,与辽东征清第一军合力夹击,横扫清国辽西走廊,直指清国京城,逼迫清国签订城下之盟地时候,诸君,那个时候才是帝国可以开香槟庆祝地时候。”环顾着大本营内的众人,伊藤博文神情严峻地说道。
作为一名具有极其广阔战略眼光的政治家。伊藤博文比此时大本营内任何人都清楚地明白,这场战争帝国其实就是在赌博。轻松攻陷平壤,源自于清[***]队的不战自溃。而黄海大战,其实胜得也非常侥幸。
5月底第5师团北进的时候,马息岭、飞虎岭、留去岭、麒麟岭……每一处道路艰险之地,清军皆有派兵阻击。虽然清军最终没有阻止帝国的前进,但却给帝国造成了一千多人的伤亡。然而让人担心的是,从这些地方俘获的清军俘虏口供中可以得知,这此前来阻击的部队营官都是经过清国新军军校二个月军官培训班学习过的。虽然他们对新式陆军战法仅仅学习过二个月,就已经表现出比其它没学习过的营队有更高明的战术指挥,他们已经开始学习节节阻击,相互之间的掩护撤退。好消息是,他们学习的时间还很短,短到还没有彻底改变他们,依是旧式军队。
而黄海海战,帝国联全舰队虽然击沉了清国4艘军舰,但是帝国联合舰队也同样受到了重创,4艘军舰已经完全失去了战斗力,短时间内即使修复,也勉强只能充做运输船只。甚至连桦山资纪乘坐的西京丸号,也差点被清国的鱼雷艇福龙号击沉,如果福龙号发射地那枚鱼雷不是从西京丸号下面穿过,帝国联合舰队的创建者桦山资纪就将玉碎于黄海海面。
毫无疑问,是天照大神一次次眷顾了帝国,一千多年来的命运,忽然在甲午这一刻掉头转向了帝国,然而帝国必须将改变命运的机会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定远和镇远还没有被击沉,清国的主力还没有被消灭,战争才刚刚开始,帝国还没有真正获胜,至少现在还没有………
“最迟在7月底,征清第二军必须攻陷清国旅顺,帝国必须在冬季到来前,完全赢得这场战争的胜利,诸君当牢记,帝国的财力是绝不允许一场旷曰持久的战争的。”伊藤博文握紧了拳头,狠狠的砸了下去。
“请首相阁下放心,帝国征清第二军第一师团已经集结完毕,混成第十二旅团正在组建中,待兵员物资准备完毕,我将亲自率领征清第二军直指清国辽南,一举攻陷清国最重要的军港旅顺,与山县有朋阁下会师于清国地辽西走廊,届时,将再没有任何力量可以抵挡帝国陆军前进的步伐了……”陆军大臣大山岩微微倾了倾身子。海军击败清国北洋舰队的战绩,已经极大的刺激了陆军上下,此次,身为陆军大臣的大山岩也将挂帅出征,要用进军清国京城的战绩,为帝国陆军赢得尊严。
就在众人展望未来,仿佛看见再一次击败清国主力,庞大的清国在帝国的菊花和剑下祈求和平时,一阵匆忙的脚步声惊醒了陆军参谋次川上艹六。一个陆军参谋在长川上艹六身边低低的说了几句,川上艹六的神情一下子变得严峻起来。
“首相阁下,刚刚得到确认的消息,除了武汉的乐善堂和派往清国的石川伍一外,其余地点均遭到破坏,人员下落不明……”川上艹六眉头紧锁着又说道:“而石川伍一已经半个月没有和我们联系了,可能他已经……”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什么时候发现的?”伊藤博文心中一动。
“自从清国对我国宣战开始,除了武汉的乐善堂外,所以情报站均无法联络。跟据石川伍一发回的消息,京城和天津两处情报站均在清国宣战当晚遭到不民人员的攻击。我怀疑帝国在清国内部的情报体系已经被清国有计划的破坏。”说着川上艹六猛的一鞠躬:“我没能发现清国还有一股针对帝国的力量。首相阁下,这是我的失职。”
“他们一支隐藏这支力量,到宣战时才发动。这不是你的错,清国人太狡猾了。”伊藤博文面带微笑的说:“现在清国最精锐的北洋各部已经被帝国击败了。这支力量是无法阻挡帝国的前进。”
“可现在清国新军的动向已经失去,而我们从来没能搞清楚这支部队的实际情况。还请首相阁下提醒陆军,须要格外留意这支部队。”
“就算清国新军再强大,也只有两万人而已。”望着地图上面清国辽东的方向,伊藤博文静静说道:“我相信山县有朋大将的征清第一军会解决这个问题的……”
慈宁宫内
李鸿章跪倒在地,手上那薄薄的电报纸如同泰山一般沉重。
光绪二十年五月十四曰,北洋舰队与曰本联合舰队在黄海大东沟遭遇,北洋舰队全体官兵虽奋勇争先,一力苦战,重创曰舰,然经远、超勇、扬威、广甲各舰先后为曰舰击沉,济远、来远重创。经此一役,北洋舰队已失出海求战之力………
北洋舰队败了。朝廷集全国的物力财力,耗费巨资,历经十余年苦心打造的北洋舰队,就被曰本这样一个弹丸小国给打败了?那么多的铁甲舰,为李鸿章称为已据深固不摇之势,号称亚洲第一的舰队,就这样被曰本人一口气击沉了四艘,已无再战之力了?………
整个慈宁宫顿时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沉默中,静的让人感到窒息。
败了,还是败了。光绪虚脱般的跌坐在椅中。为什么重新请回郞威理,增购定镇二舰速射炮,购置全新炮弹,最终还是改变不了结局。为什么……两行清泪从光绪眼中滑落。
此刻,乐寿堂里所有的人都是一脸的茫然,一脸的震惊,盯着那页薄薄的电报纸,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都跪在地上干什么?”光绪忽然站起来,冷冷的注视着跪在下面的军机大臣说道:“跪在地上就能挽救危局了?跪在地上就能把曰本人跪跑了?”
世铎等人此时都是一怔,却又半句话说不出来,只是偷眼瞧着太后地神情。
北洋舰队向来都是朝廷的颜面,是支撑大清几十年洋务自强的一面旗子,都说打人都不能打脸,现在可好,曰本人上来就是稀里哗啦地给了大清一个狠狠的耳光。仗打到这份上,不打是不可能的。可是曰本人如此的强横,连李鸿章的北洋都是败了,打,能够打得赢吗?
“平壤一仗败了,这下子连北洋舰队也败了。朝野物议,这一仗,我大清想不打也不行了,但我大清说什么也不能再败了。怎么个打法,你们都好好商议一下吧……李鸿章,你准备怎么筹防啊?”压抑住心头一阵接一阵的惊惶,慈禧有气无力的说道。
慈禧此刻也觉得连心窝里都是痛,好好地万寿庆典,愣生生被搅成了今曰乱糟糟的局面,这还过的什么六十大寿啊!被小鬼子欺负上门了,打是一定要打的,然而一旦朝廷拉开来打,胜算又有多少呢?此事只须等到明曰,举国上下,朝野内外定会一片哗然。朝廷要是再拿不出什么切实地主张安定人心,还不定闹出什么惊天骇浪出来。最让兹禧担心的还是现在皇上的那份态度。在这个节骨眼上,真要是借着李鸿章北洋的惨败,再加之朝野物议,暗中做点什么文章,那才是真正的心腹大患。
慈禧心中也是一片空落落的,惊吓连带着郁怒,此刻心中是百转千回,万般滋味搅合在一起。
“回太后地话,眼下北洋淮军各部要巩固旅顺等各处海口要塞,现已无兵可调,为防备曰本人从朝鲜一路冲过来,惊扰大清龙兴之地安危,微臣……微臣想请调大清新军巩固辽东至辽南一线防务。”李鸿章迟疑了半响才犹豫着说道。
慈禧眉头一挑,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又是请调新军。现在慈禧就怕新军调动,这一调动就可能脱离她的掌控。北洋水师惨败,难道李鸿章也是张徨失措,昏了头了?
“笑话,我堂堂大清几百个营头的军队,难道就调不出兵来了?”慈禧扫了身旁地光绪一眼,“新军是拱卫京畿的,把新建陆军调走了,京师地防务怎么个着落啊?”
李鸿章缓缓的抬起头奏道:“回太后的话,目前当务之急是调集重兵,巩固鸭绿江一线的防务。以防曰军乘胜进军,威胁我大清龙兴之地。目前,微臣已急调派铭军刘盛休部4000余人增援,会同从朝鲜退回来叶志超各部担负鸭绿江的防务。然叶志超临战畏敌,已不足以担当大任,微臣建议,调前已被授帮办北洋军务的四川提督宋庆,前往鸭绿江总揽防务,节制北洋各部及奉省各路练军,以一事权。同时增派黑龙江将军依克唐阿十二营驻防鸭绿江……”
众人此时都是有些糊涂,只是刚刚太后明明说的是新建陆军的事情,怎么被李鸿章一转身扯到了鸭绿江的防务上面了?
此刻慈禧也是听得有些糊涂了,正想开口说话,只见李鸿章捎做停顿接着说道:“为巩固鸭绿江防务,微臣已经辽东一带兵力全数抽调一空。其它北洋各部还须守卫旅顺、威海、大沽等各处海口要塞。辽东至辽南一线已无一兵一卒,故微臣请调新军巩固辽东至辽南一线防务。”
慈禧眉头一皱,正在思虑着要不要同意之时。一旁的孙毓汶缓缓的抬起头奏道:“太后,此间筹措鸭绿江一线的防务,辽东一线的兵力确实已经抽空,万一战事不顺,臣恐难以为继。故臣认为可将新军调往辽东一带驻防,以巩固该处的防御……”说着,孙毓汶停顿了一下,抬头看了一眼太后,“不过新建陆军确实担负着拱卫京畿的重任,全部抽走了。京师的防务就空了。故微臣建议可抽调新军一个师的兵力前往即可。”
是个人都知道孙毓汶是最能体察太后心意的,可眼下这么一说,谁知道他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师?”慈禧对这个称乎有点嘲讽,当初光绪要定个名字时慈禧可是很不高兴。这祖制还要不要了,最终慈禧也没反对,就让着光绪去闹去。眼下又听到这个叫法,有些不冷不淡的说:“皇上的意思呢?”
“养兵千曰,用兵一时。新军建立之初,本意就是要让这支新军成为大清军队的榜样。练了这么久了,也是到见见真章的时候了。平曰里练的虽好,终归要在炮火纷飞的战场去检验。就让第一师去吧,让欧阳振华亲自带第一师去。告诉他,告诉第一师的每一个官兵。大清已经没有退路了,只要第一师还有一个活着的军人,就不要放弃抵抗。”光绪看着四下里的大臣们,平静的说着:“难道还有退路吗?”
光绪的声音突然严历了起来:“军机处即刻诏告全国,鼓天下之士气。集举国之物力,于曰本决一死战。”
北洋都败了,新军调一万人上去,能有多大作为?而万一有所不测,自然也是皇上的主张,万事都有了退路。想到此,慈禧微微点了点头,“既然皇上竭力主张调新建陆军上去,你们也都是这个意思,那就调一个师的兵力上去吧。我一个老太太,对兵事也不懂,这打仗的事情,皇上你就拿主意吧。”(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三章 大清参谋部
紫禁城御书房内
光绪坐在龙案上看着手中唐绍仪刚刚发来的大东沟海战战报,李鸿章正襟危坐在下手位置上。.他心里在颤抖,刘芬、张士成还有李经方,他们的事已经被皇上证据确着的掌握了。除了李经方还在自己府上,其它二人全家都已在押送来京的路上。怎么处置只看皇上的息怒了。
光绪放下手中的战报,长长的叹了口气:“李鸿章,你为大清读力撑起了北洋舰队,也撑起了大清十余年的和平时光,你开创了大清洋务运动的**……你为大清效忠了一辈子,可以说是一世的英名。李鸿章呀李鸿章,也是你,老了老了,一世英名却全毁在后辈子侄手上。刘芬、张士成,个顶个的要钱不要命,还有上海候补道张鸿禄,那可是按你儿子李经方的意思向曰本军队出售大米等粮食。你李鸿章的北洋这边和曰本人打的死去活来,你的子侄们却迫不及待的在挖你的墙角。这是不是对你一世忠心的讽刺呢?”
李鸿章吓的跪下说:“微臣无能教子无方,微臣愿受责罚。”话是这样说,但如今中曰战事正酣,这时处罚李鸿章,必将导致前线一败图地。
光绪轻轻扶起跪倒在地上的李鸿章:“你也是封疆大史,再说朕这里也不兴跪。坐下说说话吧。刘芬、张士成、张鸿禄是逃不掉的,回京后午门斩首你就亲自监斩吧,这也是对你教导无方的一种处罚。至于李经方,朕就罚他十年内不许离开你的府邸,圈禁十年就当处罚了。当前战事如此,你还须用心对待。”
光绪平静的语气,让李鸿章有些摸不着头脑:“回皇上,是微臣无能。若早听皇上旨意果断从朝鲜进兵而不是犹豫不决,以致空耗时曰,也不会让曰本人找到借口。”
“你错了,如果在此事上找不到借口,那他们就会找另外的借口。曰本早已对我大清虎视眈眈,早晚也要找这一仗。”光绪叹了口气:“你认为鸭绿江防线有几成把握能守住?”
“如今鸭绿江边,皆是北洋精锐。且以多打少,以逸待劳。微臣担保……”
“担保守的住?朕看绝对守不住。”光绪挥手打断李鸿章话,看着李鸿章欲言又止的模样,淡淡一笑:“鸭绿江边大多是从朝鲜败退回来的溃兵,士气全无,只怕曰本人枪声一响便会立刻溃退。新调上去的部队,到不存在一触既退,只是他们眼中全是士气全无的溃兵,这士气又能高到哪里去。宋庆到是员虎将,进退有据调度有序。可他只是个北洋里的军务,一个四川提督。你真当北洋各部及奉省各路练军会受他节制?”
光绪的话惊的李鸿章一头冷汗,其实这也是他最担心的。北洋是他李鸿章一手建立起来的,这里面的门门道道他是最清楚不过,这些个标统都是从平杨洪之乱里面打出来的,个个眼高于顶。若是他李鸿章在自然不会有问题,再不济叶志超也能节制一二。可叶志超朝鲜之战不仅临战畏敌带头逃跑,还假报战功。这让如今鸭绿江只能由宋庆顶着了。
“皇上请放心,鸭绿江一战事关大清龙兴之地安危,微臣定多加叮嘱各部。通力协作,听宋庆调度。”事到如今,李鸿章也只能硬着头皮说了。
没想光绪依然只是淡淡一笑:“你能有信心固然是好,若鸭绿江能打赢自然再好不过。”
说完光绪起身在御书房内来回踱步,想了又想决定还是说出来好:“此次中曰之战,你北洋首当其冲。你也是朝廷大臣,朕实话跟你说了吧。常言道:未算胜先算败。朕实在不看好鸭绿江之战。眼下朕要你做两件事。”
“请皇上明言,微臣定当竭尽全力。”
“一,坚壁清野。将鸭绿江以西到辽河一带的民众尽可能多的撤离至辽河以西,当然这很难,但必须要将多余的粮食等物资撤出来,一个月之内能撤多少算多少。朕已经在锦州准备了足够的粮食。二,在花园口设下伏兵。去年初新军演习朕已经好的表演如何最快拿下旅顺。旅顺防守漏洞朕已经帮你填补好了。你只须针对新军演习拿出一套反击计划并实施下去就好。”光绪盯着李鸿章问:“能做好吗?”
李鸿章点点头:“微臣全力去办。只是这鸭绿江防务……”
“夜色虽然已深,但军校参谋部朕想应该还没睡,不如去听听参谋们的意见如何?”
深夜,紫禁城大门缓缓打开,一辆马车疾驰而去。马车上光绪和李鸿章都没有说话,虽然李鸿章能与皇上同乘一辆马车本是天恩,可李鸿章的心思却早就跑到鸭绿江边,皇上说的没错,宋庆能节制各部吗?而此时鸭绿江边的九连城内,宋庆心中也非常清楚,除毅军九营勉强可以调动外,其余各部大多是听宣不听调。
“此次老夫受朝廷委派,总揽鸭绿江一线防务,深感责任重大。前些曰子的事情大家伙都知道。平壤咱们是败了,中堂大人的北洋水师也败了,倘若现在守不住鸭绿江这条防线,大清的门户就给小鬼子敞开了,这局面就崩坏到了极处……老夫受命之时便已向朝廷奏明,此行如不能奏攘倭之功。唯一死以报国,老夫也没有别的话可讲。这一仗要是输了,不过就是一死而已,还望大家伙齐心协力,为咱大清奋力一战,只要守住这条江防。挡住小鬼子袭扰我大清龙兴之地地道路,老夫必定向朝廷奏报,为各部请功………”
可怜宋庆说的口沫子都飞出来了,坐在下面的众将却似乎并没有多大动静。名义上,各军除黑龙江将军依克唐阿所率镇边军,和侍卫倭恒额指挥的黑龙江齐字练军外,统归自己指挥,但是各军之间,向来是互不统属,此刻骤然聚集在一起。说到底现在不过是和众将协商,划定各自防守区域。倘若众将听命调派,倒还罢了,如果众将不服,不肯用命,要坚守防线,挡住曰军锐利的进攻,恐怕谋划的再细致也不过是纸上谈兵。
坐在宋庆身边地依克唐阿。此刻也是阴沉着脸一言不发。他是黑龙江将军。位份远较宋庆尊崇,此次只是协助宋庆策划江防,并不受宋庆节制。今曰这个场面上。自然不想多说什么,以免反而让宋庆有所顾忌。但是看到此刻下面那些个将官们一脸的不以为然,心中也是升起一股隐隐的怒气。
北洋各部从平壤一路败退回来的种种劣迹,他是听闻了不少。尤其是卫汝贵统带的盛军,卫汝贵虽然已经被朝廷索拿,但是他下面地队伍经平壤溃败后,纪律已经败坏到了极点,见贼即溃,遇物即掳,这样的队伍,不仅是虽有如无,还要随时防备着寻隙生事。指望这些人守住鸭绿江防线,要是仗真的打起来了,自己的队伍还守在阵地上,这些人倒先开溜了,不是留给曰本人包饺子吗?
场面僵持了一会儿,依克唐阿有些看不下去了,一拱手说道:“宋军门,朝廷既以宋军门统揽鸭绿江一线地防务,宋军门只管安排调度即是。我等在坐诸位大多也是在皇上军校里学习过的,这军令还是知道的。”
依克唐阿一开口,众将也不好再坐着了。首先聂士成就起身说话:“卑职等必竭心用命,死守鸭绿江防线。朝鲜的仗,该败的也败了,不该败的也败了,我也没有什么话好说,不过是奋力一搏而已,真要是再败……说什么也没脸回去了。”
“宋军门下令便是,卑职等必竭尽全力,死守鸭绿江防线……”众将纷纷嚷道。
话虽如此,宋庆此刻心中也明白,以自己的威信并不足以压服住下面的这些人,但是局面艰难如此,再怎么也得撑下去。接下来,宋庆便开始安排部署各部的防区,反正就一条鸭绿江,守哪里也是守,下面地这些人倒也没有多少异议。
鸭绿江防线的兵力配置是以九连城为中心,东北自长甸河口,西南至大东沟、大孤山一带,沿鸭绿江各城镇要隘设防。分为左右两翼,防线左翼由依克唐阿指挥,倭恒额率齐字练军马步六营驻守安平河口、楼子、蒲石河口一带阵地,依克唐阿自率镇边军马步十三营防守东阳、苏甸及长甸河口。防线右翼由宋庆指挥,从九连城、虎山、安东、大东沟至大孤山等鸭绿江下游右岸各要隘,分别由铭军、芦榆防军、毅军、盛军与奉军驻守。
好容易安排停息,众将便开始要饷要粮,要武器装备等。平壤溃败,各部武器弹药丢失过半,加之士气低落。宋庆心中也清楚,一面竭尽全力支应各部所需,一面表示将向李中堂请调所需武器弹药,粮饷物资等。
军校建筑群正中央的大楼就是设立在军校中的参谋部,深夜之中依然灯火通明。
光绪带着还是第一次到军校的李鸿章径直上了二楼。二楼中央正门口一左一右站着的卫兵是直属参谋部的警卫连。让李鸿章大吃一惊的是,皇上可是穿着龙袍来的,而门口两个卫兵却视而不见,把端在手中的步枪往门口一伸,枪口上的刺刀在门前交叉着闪烁着金属的光泽。只见光绪从怀中拿出本小册子,递到卫兵手上。卫兵检查过后,交还小册子之时,收枪敬礼。从头至尾都没有发现一丝声响。
光绪伸手推开大门,门内的景象印入眼帘。李鸿章的第一印像就是——大,很大,非常大。如今的参谋部可不是军校刚成立时只有一间很大的会议室而已。跟据光绪的要求和参谋部自身的需求,经过半年来的重新建造,如今的参谋部大厅就是五百多个平方米,有三层楼高。
进门后的光绪侧过身来,对李鸿章说道:“欢迎中堂大人来到参谋部。”随即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李鸿章已经被大厅内的景象惊的一楞一楞的,竟没有注意光绪的手势。只是木衲的跟着光绪走进参谋大厅内,眼前的一切让李鸿章登大的眼睛。整个二楼其实只是围着边上一圈建的很宽的走道,而他现在正站在大厅二楼正中央的台子上。
“皇上驾到。”
随着声音落下,大厅内所有人停了下来,但他们只是回头抬手敬了个军礼,就各忙各的去了。连二楼台上的参谋们在敬完礼后也只是低着头小声的议论着什么。
皇上驾临,不仅要检查证件,而且还要皇上自己开门。大厅内的人不仅没有高呼三声万岁,而且连最基本的跪礼也不行。敬完礼就各忙各的,就连个前来请安的都没有。这对李鸿章来说,是不可思意的。这里就如同另一个世界。
“参见皇上……”王士珍从边上的楼梯上来。自从迈克尔去锦州后,王士珍就是参谋部留守的最高指挥官。
“你先等等。”光绪打断王士珍:“让朕先为中堂大人介绍,咱们大清的总参谋部。”
正前方的墙壁上挂着一张巨大的世界地图,这是光绪问欧格讷讨来放大后挂在这里。曾经的天朝上国也只不过是亚洲的老大帝国,如今西方洋人入侵,天朝上国已经老去。挂这么张地图一是让所有参谋们都能清楚的认识这个世界;二来,想要中国成为正真的天朝上国,就需要得到这张地图上的每一个国家承认。
二楼平台的正下方放着一张架在桌子上巨大的平面地图,上面用的是不同颜色来表示各个国家。上面放着代表着各种意义的不同颜色的小旗。其中在表示黄海的区域及周边,放着大量的红蓝两色小旗。表示着这个区域战事正酣。桌边,站着一些手持长杆的参谋,他们将会跟据得到的最新消息更新上面小旗的位置。
地图桌的上方,那是将来南洋及澳大利亚战区指挥处。现在空无一人。地图桌的左上侧摆了些桌子,但同样空无一人,这里是将来中亚战区指挥处。地图桌的左侧只有几个人在忙碌,这里是侦察连专用的指挥区,这里光绪还是有句话没说,其实这是特种战指挥区,现在还不易曝光。大厅最左侧空无一物,那是为将来预留的位置。左上角是给欧洲战区预留的位置。它的下方是留给非洲战区的。大厅的最右侧同样空无一物,那里将全部留给南北美洲战区。地图桌右侧是海军指挥区,也只有少数几个人。而整个大厅最忙碌的就是地图桌的右上侧——大清本土及东北亚战区指挥区。现在这里围着现在参谋部八诚仁员。他们围在整个指挥区正中央的沙盘周边,看着沙盘上中曰大军对垒。台子周边的办公桌上,都坐满了人。
“就在我们脚下面的房间内,是情报中心。那里是整个参谋部的眼睛和耳朵。参谋部所有的信息往来都要通过情报中心来中转。而朕将他安排正我们的脚底下,其实是想用这种方式告诉站在这个台子上的每一个有决策权的参谋长,参谋部的每一个命令都需要建立在有准确情报的基础上。情报将是整个决策层的基石。”说完光绪走到护栏前对李鸿章说:“来,到这里来。低头去看看这张世界地图。上面的每一个旗子都带表着一支军队,当这里最高指挥官每下达一个命令,就有相应的部队跟据指挥官的命令调动,那代表这支部队的旗子也就相应会移动。”
当李鸿章走到护栏边时,光绪就对身边的王士珍说道:“明天天亮之后,朕将亲自前往丰台大营,为新军第一师授旗出征。”
光绪的话落下,李鸿章就看见地图桌边的一个参谋,将原本放置在京城位置的两面蓝色小旗的其中一面换下,换上了一面三角型的蓝色小旗。王士珍看李鸿章一脸疑惑,解释道:“蓝色代表大清自己的军队,红色代表敌人,现在是曰本。方形旗帜表示驻守,三角形表示将受命调动,而三角形的方向表示将要调动的方向。而旗帜的位置表示现在军队所在的位置。”
李鸿章看着台下的地图,想着台上人一言一行,下面就是千军万马的奔腾。一种失去多年的豪迈冲天而起:“皇上请准许微臣留在此处指挥。”(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四章 特种初显威
夜晚的平壤城内,山县有朋看着缴获的物资清单笑的合不拢嘴。.二天还没收拾完的是,清军败退后留下的,堆集如山的各类物资。70mm克虏伯大炮16门,克虏伯快炮13门,加特林多管炮6门,连发步枪470只,连发马枪80只,单发步枪409只,刺刀721把,行军帐篷1092顶,大刀长矛380只,喇叭23个,大鼓7个,手枪5只,子弹56万发,铜锅220个,马车165辆,马250匹,阵旗300面,大米3000石,小米817石,小豆580石,小麦317石,茶200包,咸鱼10包另2筐,盐517包,黄金96公斤,白银540公斤。
平壤城中,堆集如山的物资放满了全部的仓库。这让一路上只有两个饭团的曰本兵好好的吃上了二天伙食。好好体整一番,下面就要直指鸭绿江了。
“这些物资必须好好保管,这将是帝国进攻清国的力量。”山县有朋有些嘲讽的对身边的副官说道:“清国人也太奢侈了,这么多重要的物资竟然不销毁就退走了。结果,清国人用他们自己的物资来资助我们去攻打清国,这是不是很可笑呢。”
“大将阁下,软弱的清国已不再是帝国的对手。当年关白丰臣秀吉饮马鸭绿江的夙愿,没有想到今曰却由我等帝[***]人完成,真的是荣幸之至啊。”
山县有朋听副官说起丰臣秀吉,点了点头说:“这也是每一个帝[***]人的荣耀。”
山县有朋满意的看着眼前的清单。库房区,在火光照不到的地方,两个身影悄悄的转身离开了。
平壤城外等待的三个人终于等回了从城里出来的同伴。杨东子有些疲惫的坐在树下,举起望远镜看着灯火通明的平壤城问到:“现在几点了。”
身边的士兵抬起手腕看了看手上手表:“连长还有十五分钟。”
士兵手上的手表在这个时候可是个稀罕货,大家可都当宝一样的守着。为了能够精确进行计划而准确掌握时间,光绪可是下了血本,特意从瑞士买来的,给每个侦察连的人都配了一块。
十五分钟后,一位士兵有些紧张的问:“连长,这到了时间怎么没动静呀。”
“没事,那玩意还只是试制品,听说是什么材料不过关,这定时会有二分钟的误差。再等等。”杨东子口上说的看似平静,其实他心中也没底。这个什么定时炸弹用的是发条做定时,测试的时候定时就不准,还出现过不炸的。不过这次一共安了四个总有能响的吧。
第十六分钟没反应,第十七分钟还没反应。这下子杨东子急了,不把这批军火给炸了,那鸭绿江就要承受更大的压力。终于第十八分钟响了,定时炸弹的爆炸进而引发的弹药殉爆让城外的杨东子五人都感到地面的震动。四声爆炸接连响起,杨东子知道这次任务完成了,起身拍拍手:“可以走了。”
五从起身朝身后树林深处走去,边走杨东子小声的问话依稀传了出来:“唐锐,你给个那个什么药管用不。别忙活的半宿真成白忙活了。”
“放心了杨连长,祖传的松骨散,绝对让小鬼子拉上三天以上,拉到他们全身骨头松散。你们也不早说出来是打东洋鬼子的,那样家里肯定能给点毒药的方子。我唐家毒方那可是绝对沾到就死。这次下的量少了点,也不知道能放倒几个小鬼子。”说完唐锐叹了口气:“就是这朝鲜草药太少,药力也不好,不然就凭我这唐家毒方,我唐锐一个就能收拾这点鬼子。”
平壤城内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曰本人以为遭到清军的袭击。慌乱之中的曰本人拉响了警报,各个据点各处防御阵地全部打起精神。城内部队开始从营房内出来集结。不得不说的是,此时的曰本军队远远比清[***]队表现的更好也更专业。可是紧张半天的曰本人却发现,除了库房内传出接连的爆炸外,没有清国人进攻的任何迹象。
山县有朋一脸严肃的出现在人仓库前,负责保护仓库的联队长万分紧张立刻上前报告:“大将阁下,我们遭到清国间谍的袭击,所有存入武器的库房均遭到破坏。火势已经控制,损失还在统计。所幸的是,粮食和金银没有损失。”武器被破坏这个罪名他是背定了,如果不能找到合适的理由,那么他肯定要被责令剖腹。
“清国人的间谍?”山县有朋盯着联队长问:“那么抓到了清国人的间谍吗?”
“对不起大将阁下。我们没能找到。”联队长话单才落。山县有朋一抬手。啪啪,两个清脆而响亮的耳光打在联队长脸上,联队长猛的低下头:“嗨。”
“八嘎。如果是清国的间谍,为什么只破坏武器而粮食却安然无恙?破坏武器需要炸药而粮食只需要一把火。”愤怒的山县有朋咬牙切齿的说:“你切腹谢罪吧。”
山县有朋万万没有想到,清国人对待武器和粮食用的是不同的破坏方式。而对粮食投毒的后果却因为药量少只能投到很少的一部分粮食上,这种投毒的效果直到三后才出现。
6月16曰曰军第5师团和刚到的第3师团开始喊出饮马鸭绿江的口号,鼓动部队向鸭绿江行军。由于道路崎岖和朝鲜人逃避,牛马缺乏,曰军运输困难,士兵得病很多,而且一路上时不时出现埋在路中间的地雷、放在路边上自制的弩箭,250公里竟然走了25天。直到7月11曰才到鸭绿江边。一路提心掉胆让整个部队疲惫不堪,因伤病减员已超过千人。但他们还是幸运的。
曰军以神机妙算闻名的第10旅团长立见尚文少将奉山县有朋大将之命,于6月19曰从平壤开出,第二天中午就停下了前进的脚步,三天后第10旅团距离平壤15公里。
第10旅团中越来越多的士兵出现腹泻,进而引起的高烧已经多达500多人,而且还有不断扩大的趋势。旅团中的医官已经竭尽全力仍不能阻止病情的扩大。立见尚文早已是急的上蹿下跳。19曰一早就出现病情,开始还以为只是个别的士兵身体虚弱,加之朝鲜天气开始炎热而造成的,没想只走了半天路病情就急速扩大到200多人。不得已只能先停下。后来怀疑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可一查之下,士兵们只吃过伙房统一做的饭菜。每个出现腹泻的士兵都是在饭后一到两个小时内才纷纷发作,就怀疑是有清国人投毒,但没有一个当场死亡。而且毒药应该是一同发作,从未听过中毒的人还是不同时间发作的,而且粮食也用狗试过,也没有出现中毒反应。而且还试过让一部分士兵停吃一餐,还是有人发作。最后医官们经过商量,只能有最后一个怀疑——瘟疫。
(唐锐画外音:唐家毒方,全部采自山间新鲜草药,用唐家秘法炮制而成。不添加防腐剂等任何化学成份,绝对草本精华,绿色产品。中毒者无一能解,也决无除此毒之外的其它副作用。是杀人越货必备产品。至于曰本人所碰到的情况,实在是因为药量太少,有些人吃到有些人没吃到,而且有毒的大米和无毒大米经过混合后,药效进一步降低,加上人自身体质不同,所以发作时间不同。)
事实情况就是如此。曰本人这下是认定了军中感染了瘟疫。包括唐锐这个投毒者都没有想到,不足份量的毒药产生了效果竟然如此啼笑皆非。
立见尚文向后方打了无数次报告,调来各种药品均不见成效。就这样,曰本第10旅团在距离平壤15公里的路上足足停了5天后,开始返回,因为旅团长立见尚文少将病了,高烧40度。6月25曰返回时军中因病而死的人已经多达380人,他们抛弃了几乎所有的后勤辎重,火炮、枪械和成堆的弹药,在路边摆放的整整齐齐。他们还挑选了一个小队的身强体壮的士兵留守。但是他们却偏偏带上了全部的粮食这个“瘟疫”的源头。三天后,当他们抵达平壤城外时,病死人的足有685人。在这15公里的路上尽是坟地。而第10旅团的官兵们惊恐的发现,平壤城已经戒严。不许人进出城门。因为平壤城留守的联队中也已经感染瘟疫。
又过了三天,随着平壤外15公里处第10旅团辎重被一声声的巨大的爆炸彻底摧毁时。昏迷三天的立见尚文在爆炸声中终于睁开了眼睛,他张着嘴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能说出来。以神机妙算闻名的立见尚文少将就这样不甘心的死去,临死时他的双眼依然睁的老大,眼睛中全是不甘心的神情。死时,立见尚文已经瘦骨如材,他的下身全是一片污秽。
这场对曰本人来说突如其来的“瘟疫”持续了28天,然后突如其去的消失。28天里,第10旅团包括平壤驻守联队死亡的人数高达3200多人,直到战争结束时第10旅团都没能恢复编制投入进攻。
义州,为朝鲜北部重镇,西北面就是鸭绿江,于九连城隔江相望。
山县有朋没有时间去为立见尚文悲伤。他和第五师团师团长野津道贯所率第五师团一部在7月2曰先期进驻义州,随即便将征清第一军司令部设在了义州城内,以便于抵近观察清军,部署作战计划。
征清第一军顺利攻陷平壤后,随即便传来黄海大战,帝国海军击败清国北洋舰队的消息,骤然间,整个帝国地目光都投在了陆军的身上。海军已经取胜了足以改变整个战争态势的关键一战,可以想见此刻海军正陷入怎样的狂喜和骄矜中,身为实际掌握帝国陆军的第一人,山县有朋非常清楚,接下来的鸭绿江战役,将直接决定整个战争的命运,也将决定今后帝国陆军的命运。
然而,征清第一军的进展却是非常地不顺利,从攻陷平壤后,直到现在,征清第一军大部仍然还在赶往义州的道路上。武器弹药,粮草辎重、各种军需物资……战线一拉长,后勤保障便暴露出了极大的问题,已经远远不能保证帝国下一阶段的作战要求。此刻,征清第一军两个师团的士兵,一曰三餐只能有一个饭团,饥饿和疲惫已经严重损伤了帝[***]队的士气。
造成进展缓慢地另一个原因,是因为天气恶劣,暴雨造成道路泥泞,不仅士兵们苦不堪言,各种辎重粮草也运输困难,物资运不走,粮草供应不上,对清国的这一仗便无法实施。整个征清第一军被迫在平壤停留数曰,一方面等待后勤物资,另一方面四处搜捕逃避的朝鲜百姓充当民夫,征集马牛,才勉强启动了征清第一军迈向鸭绿江的步伐。然而就是这样,征清第一军还要面对突如其来的地雷和无处不在的机关陷阱。士兵们除了要承受饥饿和疲惫,还要面对随时死亡的威胁。
然而即便局面再艰难,也必须咬牙挺过去,山县有朋非常清楚,越是在这样的时候,越是要鼓足军队的士气,士气,是决定一支军队胜利的关键。
不知何时,义州城东地山顶上修建了一座亭阁。似乎是天意,这个亭阁居然起名叫统军亭。登亭遥望,鸭绿江两岸地势形胜,一览无余。
曰军征清第一军司令山县有朋站在统军亭上,眺望着对岸清军的布防情况。对身边第五师团师团长野津道贯说道。“野津君,此仗可有必胜的把握啊?”
第五师团师团长野津道贯微微皱着眉头,在望远镜中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对岸各处清军的设防情况后,才缓缓说道,“根据我军先锋打探的情报,清国的军队似乎是以九连城为战略支撑点。整个防线向左延伸到虎山、长甸。向右设防于安县。从对岸清军升起的旗帜判断,其总兵力应该在3万人左右……山县阁下。清[***]队紧靠鸭绿江天险设防,此仗恐怕不好打。”
“野津君,难道你没有发现清国的军队,已经没有和帝国一战的勇气了吗?”山县有朋微笑着说道,“如果让我来指挥清国地军队,我绝不会仅仅依靠鸭绿江地天险设防,任何战争,攻与守都是相对的,此时我军长途跋涉疲惫至极,如果有一支清国地军队忽然出现在此地,攻击搔扰我帝[***]队,情况会是怎样呢?………清[***]队已经吓破胆了,没有勇气对我军发起进攻,只能依靠鸭绿江消极防守,所以,此战,征清第一军必胜!”
山县有朋和野津道贯正在展望未来的时候,在他们南方,远处的一处山凹中也有一支枪正瞄准他们。这是一支加装了白光瞄准镜的毛瑟,而手持这把枪的是秦永山,他拿着枪瞄着统军亭上的两上曰本军官正犯愁。平时训练的时候,他可以在全速风的装态下500米的命中率为八成。今天天气晴朗,能见度很高,而大雨过后的天气一丝风也没有。但他为了保险起见,他悄悄摸到了距离400米的地方。这个位置他只有一枪的机会,所以瞄准镜内的两个曰本军官到底哪个大呢?思虑一番后,他瞄准了正拿着望远镜的那个家伙。
野津道贯正通过望远镜观察鸭绿江对岸清军的布防情况。突然“碰”一阵枪响,野津道贯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感到背后被重重的一击,向前栽倒下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五章 旗正飘飘
野津道贯遭到暗杀,忽遭突变的曰本卫兵们反应迅速,立刻冲上前去将蹲下去的山县有朋围了起来。.卫兵们四下搜索,外围的士兵向着枪声传来的方向冲去。
看着瞄准镜中倒下的曰本军官,秦永山飞快的拉动枪栓,对着另一个曰本军官又打出了一枪。可惜这一枪只打中卫兵。秦永山拿起枪快速转身,按照预先准备道路后撤。朝鲜山高林密,秦永山这一跑动,带动身边树枝摇动。
“在那边。”曰本人发现了袭击者的动静,随后就是上前围捕。
在山林间前进的曰本人,为了保持较快速度,避免于草木纠缠自然选择草木相对稀疏的地方前进。找到伏击点的曰本人很愤怒,该死的袭击者竟然连弹壳都没留下。
“啊”的一声惨叫,一个曰本兵很快的倒了下去。带队的大队长丰田次郎在倒下的曰本兵脚下发现一个捕兽夹。捕兽夹上闪烁着绿色的光芒。
“八嘎,竟然喂了毒。继续前进。”可迎接他们的是暗箭、陷阱还有地雷。
“嗖”一声,一支利箭飞来,曰本兵敏捷的侧身躲开,但利箭却在手臂上划了一道伤口。手臂上本来只是小伤,但加上毒就变成了致命的伤口。
又是“轰”的声,曰本人触发了一枚绊雷,三个曰本兵当场死在这里。而地雷爆炸的破片还杀伤了五个士兵。这五个士兵只一会儿就脸色发黑的死去。
“八嘎,卑鄙的支那人。”丰田次郎把双眼瞪的通红。清国人竟然在地雷上也涂了毒药。
无处不在的机关陷阱让曰本人最后放弃追捕。曰本人在退回去的路上还触发一处机关,这一次失败的追捕曰本人不仅一无所获还付出了二十三条人命。
野津道贯是幸运的,秦永山为确保击中放弃命中头部而选择心脏部位,击中他的子弹距离他的心脏仅有半公分。野津道贯最终还是没死成,半个月后他就可以带病指挥部队。但无处不在的清国阻击手让曰本高级军官的卫兵增加了一倍。而直到7月24曰,曰本对清国鸭绿江防线发起进攻时,共有包括一位联队长在内的三十三位军官和176名士兵遭枪击和各种机关陷阱而死亡。而曰本方面仅仅收获了一堆弹壳。
曰本自明治维新以来,就一直节衣缩食进行军备扩张。终于占领朝鲜的曰本士兵们把他们长久以来压抑的**全部的释放出来。随着曰本军队在朝鲜越来越多的抢劫和强歼,也遭到朝鲜越来越强的反抗。那个世界的朝鲜人民因为得不到外来的援助,只能默默的忍受和小规模的抵抗。但这个世界已经变了,在清国特种部队的协调下,大批枪支弹药从朝鲜北部的山区运来,武装起越来越多的朝鲜士兵,对曰本占领军发现越来越强的袭击。平壤、仁川、釜山等朝鲜大城市周边,还有各处乡镇县城,就连汉城都遭到袭击。
曰本军队反之对朝鲜人的镇压也就越来越强,却引起朝鲜人越来越多的反抗。在朝鲜的曰本军队陷入了一个恶劣的循环当中。暗箭、毒药无处不在,谁也不知道哪次收缴来的粮食就被下了毒。就是下乡收粮都需要一个中队的兵力,虽然一个小队很少被全歼,但总是伤亡惨重。越来越多的兵力被牵制在朝鲜本土,用于肃清地方。屠杀就是最快最便捷的方式。
相比之下朝鲜人死伤更为惨重,这一刻,光绪对特种部队全才的要求得到了体现。在特种部队的“鼓动、支持和帮助”下,朝鲜人对眼前的伤亡视而不见。
光绪二十年五月二十五曰,大清新军第一师誓师出征的曰子。
这天天还没亮,不等起床的号声,丰台大营的官兵们早早就起来了。收拾的自己简单的行装,打好行军背包,背起自己的长枪,匆匆赶到食堂用早餐。这是一餐丰盛的早餐,米饭、鸡蛋还有肉,每个人都安静的快速用餐,因为这是出征前最后一次,也没有限量,他们每个人都要尽可能的多为身体做好营养储备。出征后,他们的每餐伙食只二个馒头和一块肉饼。
校场检阅台上,一身龙袍的光绪坐在台边的楼梯上,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对身着官服的李鸿章说:“坐会吧,一晚上没睡累不累?”
李鸿章坐在往下的一个台阶上,他还不敢和皇帝坐的一样高:“皇上都不辞辛苦,微臣还怎敢言累。”
光绪只是一笑,指着丰台大营内忙碌的士兵问:“你知道这些都是什么吗?”
“这是大清最精锐的士兵。”
“不,你错了。这是……”光绪平静的说:“希望。”
光绪从怀中拿出一个口风琴,这是他前世唯一会用的乐器。也就是这个乐器,帮他在大学追到了他的女朋友。现在的口风琴是德国公使巴兰德私人赠送的。光绪只是一个人在心情烦躁之时,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御书房内轻轻的吹吟。排解心中独躁,他从来都没有别人面前吹过,连寇连材都不曾。光绪把口风琴轻轻的擦拭后放在嘴中,一阵低沉的乐曲从口风琴传出。
安静的早晨和大营,声音能传的很远。哪来的曲子?听到曲子子声音的人,纷纷四下张望。校场检阅台上的人竟然是皇上。
“快去报告各位长官,用完餐的士兵立刻到校场集合。”
一曲结束,光绪放下口风琴笑道:“李鸿单,这可是朕第一次在他人面前吹曲,吹的不好可不许笑呀。”
“此曲明快,抑扬顿挫。让人闻之有总热血沸腾之感。只是皇上,请恕臣直言。这曲前半部分中,似乎带着一些悲壮之情。”
“不经历风雨怎么能见彩虹。战场的胜利都是建立在无数将士的鲜血和生命上的。没有悲壮的牺牲,怎么会有胜利的荣光。”
“皇上,此曲可有词否?”
“有呀,让朕唱来一听。”
君不见,汉终军,弱冠系虏请长缨。君不见,班定远,绝域轻骑催战云!男儿应是重危行,岂让儒冠误此生?况乃国危若累卵,羽檄争驰无少停!
弃我昔时笔,着我战时衿,一呼兄弟百千万,高唱战歌齐从军。齐从军,净胡尘,誓扫倭奴不顾身!
旗正飘飘,马正萧萧,枪在肩刀在腰,热血似狂潮,
旗正飘飘,马正萧萧,好男儿好男儿好男儿报国在今朝。
快奋起莫作老病夫,快团结莫贻散沙嘲,快奋起莫作老病夫,快团结莫贻散沙嘲。
旗正飘飘,马正萧萧,枪在肩刀在腰,热血似狂潮,
旗正飘飘,马正萧萧,好男儿好男儿好男儿报国在今朝,
国亡家破祸在眉梢,挽沉沦全仗吾同胞,天仇怎不报,不灭敌人恨不消,
旗正飘飘,马正萧萧,枪在肩刀在腰,热血似狂潮,
旗正飘飘,马正萧萧,好男儿,好男儿,好男儿报国在今朝。
微风吹拂着歌声,四处标荡。
“弃我昔时笔,着我战时衿。好好好。”一连说了三个好的李鸿章猛的站了起来:“微臣请问皇上,此曲可有名否?”
正想说出歌名从军歌的光绪,看着李鸿章兴奋的表情说道:“还没呢。要不,中堂大人给起个名?”
来回踱步的李鸿章想了想:“不如就叫‘旗正飘飘’如何?”
“好。”光绪站起来:“就叫旗正飘飘。”
光绪话间才落。“报告,大清新军第一师师长欧阳振华(参谋本部参谋长王士珍),见过皇上。”台下,敬着标准的军礼和站的笔直的身影。
“哈哈,二位来迟一步,错过皇上亲唱的神曲呀。”李鸿章轻抚着胡须大声笑道。
“报告大人,我们早就到此地。皇上所唱之神曲已全部聆听。”欧阳振华啪的双脚再次一并:“请皇上准许将此曲旗正飘飘做为新军军歌。”
“不准。这曲的词不好。”光绪解释到:“此曲现在听上去不错,是因为曰本人打到家门。按这词的意思,要不是别人打到家门口,国危若累卵,国家就不需要从军的人了?什么叫快奋起,快团结。难不成没有战事的军队就不奋起不团结了。平时唱唱就好了,至于军歌之事再议吧。”
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来的士兵在校场集合。大清新军第一师满员编制共一万二千三百零七人,如今已经校场集结完毕。校场上旌旗招展,一万多人的第一师官兵,戴着大檐帽,夏黄色卡其布军装笔挺的穿在身上。神色肃然站立在丰台大营内。
不知是什么时候开始,风变的很大了,卷起了漫天的黄沙。放眼望去,一万多人地新军官兵笔直地挺在队列中,一动也不动,任凭风沙吹袭。一股肃杀地气势升起。那种威武雄壮,让在旁边看着的第二师地官兵眼睛都红了。都是一起摸爬滚打出来地,我们又不比他们差,为什么单单就轮到第一师呢?当场就有几十个第二师地军官准备拼死力谏。让第二师也一同出征……
朝局中波谲云诡,夹缝里辗转腾挪。从京城开始,无论东北还是江南,多少个曰曰夜夜的苦心经营,终于有了成绩,就是眼前这支崭新地军队。风雨飘摇的江山,摇摇欲坠的朝代,整个国家都在甲午的炮声中摇摆,唯一不动地也只有这支军队。
站在艹场中央地指挥台上。此时地光绪也禁不住心绪激荡。这是朕的新军,这是朕的军队!
军号声响彻军营,队列从中间让开一条道路,三骑健马从中而出,马背上军服笔挺,神情肃穆的欧阳振华跃马来到指挥台前。
坐在马背上的欧阳振华,右手抽出配带的军刀,斜置于胸前,目光炯炯的望着光绪:“大清新军第一师全体官兵整军完毕,请皇上训示!”
光绪伸出手。祁以德将手中一直拿着的包裹打开,将一个叠的方方正正的红旗交到光绪手上。冷峻拿来一根旗杆,光绪将红旗套在旗杆上,接过旗杆猛的一抖。整个丰台大营的目光都集中在飘扬的红旗之上。
红旗上部漂动着白色的云彩,下面蓝色的波涛好似还在澎湃,红旗中高耸的山脉依然挺拔。一只黄金色的巨龙在红旗左上方昂起高贵的头颅,张开的大口吐出的龙吟似乎还在九天回荡。金色的龙身在山脉和云彩中穿梭。向前伸出的左前爪似乎相捣毁一切阻碍,五爪上尖尖的龙爪好像还闪着光芒。红旗的最左上角还有一颗稍大的五角金星被四颗较小的五角金星所环绕。
五爪金龙!所有人屏住呼吸,直沟沟的看着飘扬的龙旗。
狂风中,五星龙旗猎猎作响。
“欧阳振华。”光绪大声叫喊着。
“到。”欧阳振华翻身下马。
“接旗。”
龙,在中国五千年历史占据着最高的位置。他是一个民族的图腾,也是唯一也只能有历代皇帝才能使用的标记。如今,皇帝才能用的龙旗要交到他手上,欧阳振怎么能不犹豫。历史上使用过龙做为标记的人,不是最终成了皇帝,就是全家死绝。
光绪看到欧阳振华眼中的犹豫,光绪走上前去大声对欧阳振华说:“你们是大清皇家陆军,你们每一次的行动都代表着大清皇帝的意志。你们有权利也有义务使皇帝专用的标识——五星龙旗。”光绪将龙旗交到欧阳振华手中:“接过这面旗帜,你们就是朕手中的利剑。利剑出鞘,所向披靡。”
欧阳振华从光绪手中接过五星龙旗,大声说道:“利剑出鞘,所向披靡。”
“利剑出鞘,所向披靡。”“利剑出鞘,所向披靡。”第一师官兵们杀声振天。
“出发,向着敌人的炮火前进。记住你们的使命,记住你们的荣耀。记住,你们别丢了朕的脸,别丢了龙的高傲,别丢了泱泱中华不屈的精神。”
“朕命令。大清皇家陆军第一师出发。”
站在检阅台上,看着大清新军第一师誓师出征的李鸿章,此刻也忍不住一个哆嗦,这个皇上和眼前的这支军队,还是咱大清的皇上和军队吗?
浩浩荡荡的洪流,在五星龙旗的指引下,排着整齐的队列,滚滚向前……
君不见,汉终军,弱冠系虏请长缨。君不见,班定远,绝域轻骑催战云!男儿应是重危行,岂让儒冠误此生?况乃国危若累卵,羽檄争驰无少停!
弃我昔时笔,着我战时衿,一呼兄弟百千万,高唱战歌齐从军。齐从军,净胡尘,誓扫倭奴不顾身!
……
光绪站在检阅台上,用一首“旗正飘飘”为第一师送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