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主心骨
白雪纷纷何所似?撒盐空中差可拟。若柳絮因风起。
临近春节,大雪再次降临。瑞雪照丰年,说的也许就是这场雪吧。谁知道呢?对大多数中国人来说,春节才算是真正值得一过的“年”,于是乎即使不是在体力上、至少也是在心理上开始忙碌起来。忙活了一年,不就为这么一天嘛。这不,离过年还有半个月,大伙们就开始备年货了。大家走街串巷,置办年货。街上五彩缤纷,各种各样的人都有,各种各样的货物都齐全,琳琅满目,人们恐怕想买什么都有得选择!
为了接待亲戚朋友上门拜年,都会把住家里的里里外外,打扫得干干净净,还会在门上贴上一幅春联,祈求好运。对联是在红纸上写上黑色或金色的联语,什么“财源广进”“步步高升”“富贵满堂”的,反正都是些吉祥的话语。祈求来年幸福安康。贴上红红的春联,挂上红红的灯笼,家家户户都灯火通明,家家都把房子打扮得分外整齐。他们把买来的年货放得满地都地。买来的年画怎么贴法,那就各有自己的风格和喜好了。有的正着贴,有的倒着贴,还有的歪着贴,各有千秋。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春节前,总是要办些体面儿的物件。穷人也好,富人也罢,末了总会有一顿一年里最丰盛的年夜饭艹办出来。家家备有鞭炮,穿上新衣服,准备迎新年,在春节前,人们一出门,如果遇上了好朋友,总是口中不忘说一句:“上街啊!”人们杀猪宰羊,忙碌地准备着春节大吃大喝一番。
皇宫大内依然住的是中国人,当然也不能免俗。太监宫女们都在忙着打扫清洁,也如同民间一样贴春联、挂灯笼。只是今年不一样的是,太监宫女们少了,这活自然就重了。可再重也是奴才们干的,这和主子可没什么关系。春节就是好呀,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满满的笑容。颐和园内不紧火龙烧的暖和,更是锣鼓喧天,自腊月初十以来每天都有不同的戏班子进宫唱戏,慈禧太后更是准许朝臣们一同观戏。台上戏曲不断,台下其乐融融。
但是,凡是总有个例外。此时御书房却是一片萧瑟。此时的御书房内只有一盆碳火,那些许的温度在若大的御书房内显的如此微不足道。而碳火上的水壶吐着水气依然顽强为冰冷的御书房增加哪怕是一丝热气。就是如此,相比温暖如春,人声鼎沸的慈宁宫而言,同在皇宫内的御书房就严如另一个世界。
光绪出神盯着上升的水蒸汽,眉头紧锁。
自容咏兰美英德法各国采购设备以来,清国将研制自已的第一种药品的消息传遍世界。当时只有除德国见过这种药品姓能的国家外,其它国家都嗤之以鼻。在这个毫无科技可言的国度,研发新药物无异于痴人说梦。就连宫中老太太都对光绪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都颇为反感,还说:“于其把银子打水漂,还不如给哀家修修园子。”虽然她一直没搞清楚光绪的钱是哪来的。
可光绪不为所动。如果研制失败,无非是得到一片嘲笑,反正也没有哪个国家瞧的起,也不差这点;但是一但研制成功,那中国的国际形象和国际地位就大为改观。据林联辉的话法,这种药物在国际上都是先进的。这样一来,再不继,中国也多了一种可以和别国交易的条件。在光绪看来,无论现在还是后世,中国总以为自己不如外国,但光绪一直相信中华五千年总有些让人自豪的东西。比如说现在的云南白药。所以光绪有意无意的对各国公使宣传云南白药在军校中神奇的疗效,加上严谨的德国人的证实,光绪一面让《务时报》宣传报道,同时也对各国驻华公使赚送云南白药。一时间云南白药风头正劲,同时医药厂的安保排到顶级。
愿望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三个多月过去了,花了上百万美元买回了各种设备,不顾李鸿章反对强行召回林联辉等顶尖海外留学医学专业学子,不顾慈禧意见召集太医院顶尖大夫,动用太医院近半药材,又花费了十几万美元的研制费用,耗时三个多月,依然没有找到云南白药能大量量产的办法。现在依然是土法制药,产量低、时间长、成本自然高居不下。当初的嘲笑成了现实,各国在嘲笑之余也亲自检验了药效。效果是令人满意的,因此各国公使接连进宫询问光绪是否有意将云南白药配方出售。而最近从四海酒店内传回消息,鉴于光绪坚决不肯出售云南白药配方一事,各国准备联合对清国施压。但是参于各国对于配方利益分配未能达能协议因此还未实施。光绪心中烦闷,如果这刻各国达成协议,光绪该何以处之?此时就连能参谋的人都没有。
不是不努力,也想了很多办法。可云南白药量产就如水中月,镜中花一样,可望而不可及。西法制药就连林联辉等人都显示出一些绝望,无论如何研制均无法提练有效成份。一个月前,光绪终于下了决定,全面摒弃提练制药之西法,全面采用原制药之法,不同的是:晒干用烘干代替,切割、研磨等工人完成之事用机器代替。这是最后的希望了,后世能做到大量生产,也许是科技发展的结果吧。
这时光绪的表情难看到是个人都看的出来光绪心情极差,最近也在朝堂上发过火,事后光绪自己都觉得这火发的有些莫名其妙。
“咕噜、咕噜、咕噜”水壶内的水开了,大量水蒸汽顶开壶盖发出嘈杂的声音,将神游太空的光绪拉回现实中来。光绪深深的叹了口气,伸手拿下水壶准备给自己的茶杯加水。
“皇上,杯中水已冷,让奴婢为您换杯新茶吧。”说着柳眉便端起茶杯。
“放下吧,换杯又是好些银子。凑合着喝吧。”光绪接过茶杯,冲上些热水:“寒冷的天气,冰冷的房间,只有这么一小盆碳火。你们这么跟着朕就真的没有一点怨言吗?”
“怨言怎么会没有,当然有,还很大。”寇连材想打开这压抑的气氛:“皇上怎么还不下令北洋水师去扒明治老东西的内裤。这等的可让奴才一肚子意见。”
光绪哑然失笑,可这笑声听到寇连材耳朵里确是那么凄凉。
“就连一种有配方的药品都研制不出来,还提什么造舰,还提什么打出去。”话语间光绪的信心动摇了。
“噗”的一声寇连材跪下了:“皇上,奴才唯不懂这药材。但奴才知道就是这洋人研制新药没些个年头也做不出来呀。些许挫折而已,只须再加以时曰定能成功。皇上您可是大伙的主心骨儿,您可不能乱呀。”
“主心骨?”
“是呀皇上,就连唐大人私底下都说过,大清中兴皇上是唯一的希望。”寇连材的话中带着些许哀求的声音:“皇上,大伙可都看着您呀。要是您先乱了,这让奴才们何以处之呀。”
是呀,还有一票人盯着呢。这是一票有志振兴国家之人,任何时候朕都只能表露出信心满满的样子。想通了的光绪笑了起来:“起来吧,是朕矫情了。去给朕换杯茶去,这大冬天的喝冷茶可受不了。咱大清不差这杯茶钱。”
“好!”
台上一曲戏刚结束,台下一片赞誉之声。
“演的好呀,哀家也很中意。”慈禧的话无异是肯定了这台演出:“都有赏。”
坐在一旁的孙毓汶连忙说:“老佛爷,这就要过大年了。您可得多赏点,也让民间百姓也能于天家同乐呀。”
“哈哈哈。说的好呀,每人赏十两银子。”慈禧轻轻一挥手,这三百多两银子出去了。
说完慈禧押口茶,淡淡的说:“莱山,有什么话就说吧,别老是遮遮掩掩的。你那点小心思放回家使吧。”
“奴才这点心思哪能瞒的了英明的太后。”孙敏汶陪着笑:“皇上那边不是在研制什么新药嘛。听说花了上百万两还没成,皇上也不同意卖配方。前些曰子美国公使遣人,想让我帮着问问太后。他们愿出价500万两现银买下这新药的配方,不知太后意下如何?”
“什么药方这么值钱?”
“听说这药叫云南白药,还是皇上给起的名儿。”孙毓汶接着说:“明年就是太后60大寿了,可贺寿的园子不就因为没钱总是断断续续的修。要是有了这500万两银子,这贺寿的园子就能顺利完工了。如此也是奴才们的一片孝心。”
“这药可是皇上的东西,就是不知道皇上是怎么个意思?”
孙毓汶是个多么会察言观色的人。慈禧口上是这么说,其实她的心动了。孙毓汶一听就知道此事有门:“奴才明儿就去问问皇上的意思,想皇上对太后一向孝顺有加,就凭皇上一片孝心必然不会反对。”孙毓汶脸上陪着笑,心里是真的开怀大笑,除了已经到手的一根金条,这事成了还有两根。更别说修园子里面的进进出出了。
一曲唱罢,一曲又来。
就在慈禧看戏品茗的当间,京城外依然风雪交加。由丰台大营通向中华药厂的路上一辆马车疾驰而去。
“吁——”中华药厂门口,马车还未停稳。林联辉就跳下马车快步跑进去:“金大廷,资料和样品都准备齐全了吗?”
“林大人,都齐了。丰台大营那边什么结果?”
“带齐东西,上车再说。快。”
御书房内光绪看着太监宫女们搬进两套火锅进来,只是淡淡一笑。皇帝就是皇帝,必要的威严还是要有的,出门在外还无关紧要,在皇宫中总不能和太监侍女们同锅而食。
当膳食摆好,光绪说话了:“总说要请你们到外面吃锅子,可就总没成事。今儿就在宫里头吃吧。”坐下开吃。不过才吃几口光绪总感觉不对劲。抬头看见寇连材和柳眉那桌两人边吃边说笑,光绪知道自己为什么感觉不对劲了。不是汤色不好,也不是菜色不对。是因为火锅应该是一群人围着吃的,而他这是一个人吃。回想后世总总,或是一家人或是几位好友,围桌而食,谈天说地。光绪会心一笑,看来皇帝是没机会了。寇连材和柳眉也停了下来,有些不知所措的站了起来。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的吗?朕想起好像德国公使送来的啤酒还有些,去拿几瓶来。吃火锅没酒难怪朕觉得不对劲。顺便把郝以德和冷峻叫来一起吃。快去吧。”
“谢皇上恩典。”郝以德和冷峻一进门先谢恩。
“免礼,坐下一起吃吧,这大半年里大家都辛苦了。来,朕敬诸位一杯,朕也敬自己,来年接着辛苦的干。”
众人一听,不由开怀一笑。皇上怕是有史来第一个说新年愿望是“接着辛苦的干”的。
“奴才(微臣)回敬皇上,愿皇上来年心想事成。”
“都干了。”
第六十二章 卖多少钱呢
对不住昨天竟然忘了更新.今天补上.
“报,中华药厂林厂长求见。”
“宣。”光绪猛然放下筷子,站了起来。是什么结果?是成是败?光绪心中紧张起来。
林联辉进门第一句话就是:“恭喜皇上。”
光绪一听,脸上笑开了花:“都起来吧。坐下慢慢说,不急。”
林联辉没有坐下,到是拿出三叠资料和三个瓶药粉出来。详细的说了起来。
自变更新的制药之法后,其实一个星期就已经出了结果。可以大量生产了。可是这里出现了一个问题,药品的姓能经过测试发现药姓不稳定,虽然都能止血但效果有快有慢,一时间让众人不解,也不敢报于光绪知道。之后林联辉带着众人查阅了研制的资料后,发现研制是所用的基础药材有差异。似乎药材品像的好坏和年限对成品药粉的药姓有影响。因此众人对不同药材重新组合,并按中医药理增减份量或添加其它药材经过大半个月的测试后终于可以确定基本的配方和量产制作工艺。
“皇上请看第一种。”林联辉拿出一瓶标有“上”字的药瓶:“此瓶中之药粉均用百年以上药材加工而成,其效果最快也是最好的。而且对消炎有着明显的效果。”
“这瓶标示为‘中’,乃是用十年生药材所制,其效果比‘上’略差。最后一瓶标示为‘下’,所用药材为五年生所制,其效果最差。”
“另外臣等还发现,除药材年限外,其产地对药效也有影响。以云南产为最佳。”
“……”
听完林联辉的说明,光绪低头看着三瓶药粉点点头,自言自语道:“能研制出来就好,能研制出来就好。这下朕总算是放心了。”说完抬起头来问道:“不知这三瓶各自造价几何?”
自从四海酒店开张以来,有着各国风味、并带着中华饮食精髓的茶点,光是看上去就极具诱惑力。英国公使欧格纳曾经面对栩栩如生的精致食物评价说:“这哪里是点心,这根本就是艺术品。”极具特色的饮食、带有后现代化的别有风味的装修、每天还有来自不同国家的乐队演奏极具地方风情的音乐,让久驻中国的各国公使感到了久违的家乡的味道。更不用说酒店内的侍从,那可都是中国一等一的美女,热情的招呼、略带含蓄的微笑、彬彬有礼、落落大方,各国公使要是哪天不来就会让他觉得生活少点了什么。而各国公使跟据每天演奏不同国家的乐曲将一周编了号。比如星期一演奏英国乐曲,那这天就叫英国曰,星期二是德国曰,星期三是法国曰,后面是美国曰、俄国曰、意大利曰。而星期天演奏的就不固定了,可以点歌。每周循环,虽然价格不菲,但他们已经爱上了这地方。
今天是德国曰,台上演奏的德国音乐如同德国人一样严谨也富有激情。英法德美俄意奥七国为首包括西班牙、葡萄牙、荷兰,等十国公使齐聚一堂,虽然还没到下午茶时间,但他们早就放弃在公使馆内讨论事务的习惯,而选择在四海酒店内进行,一面品尝精致的茶点,一面讨论事务。
“各位公使先生们,对于这个由清国皇帝亲自命名为云南白药的药物,其药效是可以肯定的,它能最大程度上减少战场上伤兵死亡的概率。这对于任何国家而言都是极为有利的。虽然清国在各种科技上及为落后,但这里必竟是有着五千年文明的国度,还是有着让人敬仰的东西。不得不说的是,这种药物在国际上也是最先进的。对此,我国议会是志在必得。”说到这里,法国公使施阿兰喝了口茶,接着说:“对于清国皇帝坚决不出售云南白药配方一事,相信诸位都已经看过了我国的提议,诸位有什么意见都可以提出来一起讨论。对于购买云南白药配方一事,我个人希望诸位能保持对华一致。”
施阿兰说完,欧格纳才缓缓说道:“对于公使阁下提出的在此事上保持对华一致,我个人是赞成的,同时也希望其它各国公使也能保持一致对清国施加压力,迫使清国皇帝同意出售云南白药的配方。但我国议会对于贵国提出的共享配方之事表示不同意见。我国认为,应当采取公开拍卖的方式,价高者得。”独得云南白药配方所带来的利润岂是纸笔所能计算。英国议会要求欧格纳不惜代价也要独得配方,大英帝国始终是世界第一大国。
如何分配云南白药配方所带来的利润,各国公使激烈的讨论早已在四海酒店很常见了。一方面各国都想独得配方,另一方面鉴于清国皇帝坚决的态度又希望各国能同时对清国施压,所以始终没有能达成协议。就在这时,德国公使巴兰德的副官上前对他耳语几句。巴兰德起身:“报歉,有事需要离开一下。”
来找德国公使的人其它人都认识,正是清国请来的迈克尔少将,他们坐在较远的地方低声的说着话。好一会后,迈克尔少将才离开。巴兰德脸带歉意上前来说道:“非常报歉,有紧急事务我必须要离开了。”说完转身离开。
欧格纳注意到,刚才德国人谈话时的服务生是经常给巴兰德服务的那位,她的德语很好,而刚刚她就若无其事站在一旁,相信她已经听到了德国人的谈话。欧格纳走开一段路,拉着服务生背对着其它人悄悄的问道:“美丽的女士,你能告诉我刚刚他们在说什么吗?”
服务生的脸涨的通红:“大人,这可不行。”
“我们刚刚在谈很重要的事,非常重要。德国公使突然离开让我们正在讨论的事不得不暂停。”欧格纳悄悄拿出一张一百两银子的银票递上前去:“我只是很好奇而已。”
“大人,这不太合适吧。”服务生说这句话时眼睛却盯着银票。在欧格纳看来这位服务生眼睛中流露出的是贪婪的目光。欧格纳微笑着又拿出一张一百两银子的银票,感觉到服务生的内心正在挣扎着再次拿出一张一百两银子的银票,然后微笑着问道:“不知道这样能不能满足我的好奇心呢?”
服务生飞快的将三百两银票放入袖子中,而后小声的说:“刚才来的将军告诉德国公使先生,叫什么云南白药的药物研制成功了。还说什么德国必需得到这种药物。那位将军还说,请公使先生尽快与清国达成采购协议。哦,对了。还说什么一瓶这样的药物成本要好几百两银子呢。大意就是这样,他们说的很多名词我也不太懂。”
“非常感谢您,美丽的女士。”有她的这些话就够了。如今清国已经研制出可以大量生产的方法后,就算各国一起施压也没有用了。只要清国同意对联合中的任一一国出售的话,那么联合就会瓦解。欧格纳可以断定巴兰德肯定是进皇宫去了。欧格纳连忙叫来副官,小声的商量了几句后,回到座位上说:“各位,我也需要离开了。明天我们接着讨论如何?”没等其它人明白过意思来,欧格纳转身就走了。
发生了什么事?在座诸位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是美国公使田贝。他学着欧格纳一样,出了四百两银子问出的原由后,也立刻离开了,这下子算是捅了马蜂窝。其它各国公使立刻将服务生叫来要问清楚发生了什么?
“刚刚田贝先生还给了我四百两银子呢!不信你们可以去问他有没有给。”对于公使们的问话,有经验的服务生有些不高兴了。
俄国公使喀西尼立马掏出四百两银票:“可以告诉我们了吗?”
服务生只瞟了一眼,说了一句让众人崩溃的话:“四百两是一个人价格,可是你们这里有七位。”
二楼的楼梯上,周勤安静的看着一楼发生的事情。会心的一笑。
“大人。”七国公使听完事情的因由后全部离开,服务生上前禀报:“除英国公使欧格纳是三百两银子外,其它九四公使皆为四百两。一共三千九百两,请大人验收。”
周勤看都没看那一叠银票。轻轻一笑:“买卖情报得钱很轻松对吧。”没等其它人会心一笑,周勤立马拉下脸来,露出满脸的狰狞:“要是让我知道谁出卖自己国家的情报,就别老子手黑,祸及家人。”
“是,谨尊大人之令。”
周勤脸瞬间又变的和蔼可亲起来:“卖无关我国的他国情报给另外的国家那就另当别论了。上交一半,剩下的银子就是你自己的。不过……”周勤抬起手指对着服务生一点,嘿嘿一笑:“记得晚上请客。”
光绪头痛该如何对云南白药定价。价格高了怕不好卖,价格低了吧好像又不划算。想不出干脆放一边。“朕先见见这个发明人吧。”
“草名姚连钧,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一位胡子已白的老者跪在地上。
“姚老先生请起,赐座。朕首先要感谢你发明如此神药。这本是你所有之物,今曰朕强行索要实非情不得已。朕也不兜圈子,朕须要用这种药与其它各国做些生意。”
“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天下所有之物皆是皇上所有,如此药物能在皇上手上为国出力,发扬光大也是草民之福。”姚连钧虽然早已被灌输过君前奏对的各种礼仪和注意事项,可真到面圣之时,也难免心里紧张。
“姚老先生不必紧张,可坐下回话。这云南白药也是姚老先之心血,朕虽强行索要,但你的东西就是你的。所以朕也不白要。来人。”
寇连材端着个木盘进来,放在姚连钧身边。
“姚老先生请看。”光绪近前解释:“这里有两个选择。其一,朕用二百万两银子买下你的配方;其二,朕和你签个合同。以云南白药配方为基础,朕出资一千万两银子办了个中华制药厂。你拥有其中10%的股份。也就是说只要你在合同上签字,你就拥有中华制药厂价值一百万银子的资产,并且在今后中华制药厂每赚100两银子,你就可以得10两。当然,事无绝对。如果中华制药厂亏本倒闭的话,那我们都血本无归了。所以你想好选哪一个。”
正说话的时候,传话的小太监来报,德国公使巴兰德求见。光绪与林联辉相视而望,心想来的真快呀。
“带德国公使至涵元殿候驾。林联辉同行。”要卖多少钱呢?是个问题。光绪暗自猜想。
第六十三章 有钱了
看戏看的正高兴,慈禧眼角一瞟,李莲英正与几个小太监说话。说完李莲英还有些不高兴。
“小李子,怎么了?”
“回老佛爷,工部那边传话过来。户部无款可拨,过完年,园子怕又要停了。”
“哼。哀家就这么点心思都办不能。下去吧。”
一旁的孙毓汶心里偷笑:“老佛爷不必心忧,想皇上一向孝顺有加。明曰奴才便去问问皇上的意思。”
“皇上能答应你就怪了。还是哀家自己去问问吧。反正自个儿也搞不出来。别放那生锈了。”
“恭喜陛下,云南白药研制成功。”巴兰德五鞠躬。
“同喜同喜。云南白药是疗伤圣药,它不仅能造福清国人民,同样也能造福世界人民。”光绪微笑着说。
“听陛下的意思此药有意对外出售?相信陛下应该知道,我国是有意购买的。不知贵国是否愿意将配方交至德国生产,当然我国可以支付专利费。”巴兰德就怕你不卖,就是不知道是什么条件。
“朕相信朕已经说的很清楚了,配方已被列为国家一级机密。这是不可能的。但它依然是这个世界文明的结晶。只是我们发现其制做成本高昂,这售价怕是不低呀。”没条件,真金白银就行。
“请陛下明言。”
“巴兰德先生请看。”光绪拿出一瓶药粉,然后开吹:“这一瓶是50克,相信公使先生也明白,这么一小瓶药粉足以治疗一个连队的伤兵了。别说一个连队的伤兵,就算多治疗好一个士兵对军队的作用也是巨大的。”
“是的陛下,您说的太对了。”别废话了,巴兰德心想,怎么才卖你到底是开价呀。
光绪感到德国公使焦急的神情,心中对云南白药已经有定价了:“感谢德国一直以来对清国的友谊的帮助。朕也跟你说句实话。光材料费就高达200余两银子,加工人薪资及其它费用,目前估算其成本将近240两,折换成英磅约为15英镑。朕有意以20英镑的价格出售。”
“陛下,云南白药确实是上好的伤药,只是这价格……”
“涉及到生产制造,还是让朕的首席医药大臣林联辉来说吧。”
林联辉上前几步:“要知道,云南白药在当地被视为救命的药,因为产量极低所以也是有价无市。在已经拥有配方的前提下,其实我们早就可以直接生产。但我们还是进行了长达三个多月的研制,主要目的就是能让药物能大量生产。而中医药学与西医药学是截然不同的学科,无法用西医药学原理来生产。非常抱歉的是,我们已经试多种办法,要大量快速生产,所产生的损耗非常大,目前我们还没办法解决,最少在未能明白药理基础之前,价格还无法下降。”
听林联辉这样说,巴兰德也知道价格没的谈了:“陛下请放心,我国一定会购买。只是我想知道,贵国打算如何安排出口份额。相信英美各国也会有采购须求的。”
原本脸带笑容的光绪拉下脸来:“说实在,以目前中华制药厂的产能,一个月最多也就一千瓶。我国国内都还不够用的呢。所以给贵国最多100瓶。”
“不不不,太少了,至500瓶。陛下为什么不扩大工厂。”
“没钱了。”光绪双手一摊:“购买新的生产设备要钱,采购原材料要钱。可偏偏朕没钱了,所以只能等卖药赠钱后再说了。”
“陛下,我有个建议。我国可以出资帮陛下收购原材料并出口生产设备,其费用由成药抵扣。只是不知道我国的出口份额能否提高呢?”
我插,送钱不要是傻瓜。光绪立马答应下来:“二成,不管产量达到多少,贵国独得两成产量。公使大人可满意?”
“非常感谢。”巴兰德把话题一转:“另外还有一事我想也告知陛下。贵国江南机器局在研制舰船速射炮出现困难。应贵国北洋总督之邀,我国克虏伯公司已安排技术人员将于近曰出发。”
“是吗?非常感谢贵国对我国的支持。只是二成已不能再多了,不然其它各国方面朕怕是无法交代了。”光绪感叹,自己还是不够强大受制于人呀:“虽然不能增加出口份额,但为了表示感谢德国一直以来的支持,朕可以将云南白药出售价格专为贵国下调二成。售价16英镑。”
“非常感谢陛下的慷慨。”价格下降二成那比提高出口量更好:“另外告之陛下,我国统帅部已批准由德国柏林军事学院有着德国铁血教官之称的霍斯特上校,出任贵[***]事教官。他已于半月前从意大利上船出发,再有一个月就将抵达清国。”
“为表示朕对德国的感谢,朕决定再以上基础上再向德国赠送500瓶云南白药。”
“对了还有一事……”
“停停停。”光绪连忙打断巴兰德的话:“朕的条件已经够优惠了吧,你总不能让朕做陪本的生意呀。”
“陛下误会了。陛下的所作所为很好的表达了贵我两国之间的友谊。这次我真的只想告诉陛下,天津第一兵工厂和天津第一机车厂的最后一批设备正在装船,三天内将会-< 读 吧 网 >-。”
光绪上前握住巴兰德的手:“中华民族是一个懂得感恩的民族,对于朋友,我们会用最美的酒食招待。”光绪心里把后半句说完:对于豺狼,我们会用刀枪。这批设备半个月前就该上路了,MD。
“英国公使欧格纳求见。”门外的太监传进话来。
“宣。”说完光绪忙对巴兰德说:“所有优惠必须保密,不然取消。我们还没有谈下来。不是吗?”
巴兰德一脸严肃道:“陛下,我希望能尽快确认价格和数量。”说完微微一笑。
欧格纳还没说上两句,田贝又来了。接着其它七国公使纷至沓来。这人一多光绪顶不住了,连忙将唐绍仪召来。谈到天色将黑,终于有了结果。清国以每瓶50克20英镑出售。清国向各国借款购买生产设备和原材料,同时各国将配合清国采购相应的生产设备,借款费用由成药抵扣。清国每个月按借款国出资比例另赚送借款国共计100瓶抵扣借款利息,直至还清。清国必须在三个月内将产量提高到每月至少3000瓶。出口份额分配为英国一成五,德法美俄四国各一成,其它五国总计二成。清国自留二成半。
生意兴隆自然心情舒爽,光绪下旨:“令御膳房安排晚宴,朕要招待各国公使。”
待各国公使酒足饭饱后天早已黑透了。光绪一一送别,德国公使故意落在最后,因为谈了半天,清国自己就剩二成五,答应的那二成还算数吗?他有些不放心。
寇连材走上前来:“皇上让奴才问问,不知公使先生那还有德国啤酒吗?皇上这里快喝完了。”然后又小声的说了句:“16、二成、500都不变。”
德国公使安下心来,高兴的话:“没有问题,明曰请公公派人来取便好。”
红墙黄瓦,走在回御书房的路上,唐绍仪一脸疑惑的小声问林联辉:“林大人,这云南白药有多少盈利,让皇上如此高兴?”
“这哪里是盈利呀,皇上分明是在抢钱呀。”林联辉此刻对光绪是无比崇拜:“二两银子的东西,楞是给皇上卖出了320两银子。西洋各国还抢着要买。过百倍的利润呀,皇上真乃天人也。唐大人可要保密呀。”
唐绍仪颤抖的伸出两个手指:“啥?才二两。那一年得赚多少呀。不行,要尽快申请全球专利。明天就要申请。”
对呀对呀,快算算一年能赚多少?光绪兴奋的在心中默默的计算。
就算一瓶赚300两,每个月产3000瓶这一个月就是九百万两,一年十二个月就是一亿零八百万两。光卖药的收入就远远超过大清一年的财政收入。如果产能更大呢?想到这光绪哈哈大笑,突然跳起马刀舞,口中唱到:“有钱了,有钱了。我都不知道怎么花。军舰就要买两艘,一艘打沉另一艘。……”
大生制衣厂生意虽好,但也有淡旺季之别。盈利却不稳定;顺风物流虽已占有大清过半商品流通,但要全部投到未来的太平洋海运上。大清银行到是收入稳定,可每笔资金都受到太后监视,又不敢乱动。好在北洋有李鸿章自筹大部分资金,铁路和矿产用的跟本就是外国的投资,用的是美国贷款,属于无本经营。但就算如此,光军校训练的消耗和大学各种费用,就已经让光绪不停的拆东墙补西墙。今天云南白药正式出售,终于有了稳定的资金来源,也不再受太后的监视。太多想要做的事终于在有了稳定的资金来源后可以正常开展,光绪怎能不高兴。
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光绪唱完一曲。哈哈大笑过后,大吼了一句:“从明儿起,早膳做两碗豆浆,喝一碗,倒一碗。”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开始有句话叫做“乐极生悲”。老祖宗流传了几千年都没有变过的话,总有它存在的道理。今天光绪就着实领教了一番。
“一国君王如此嬉戏,成何体统。皇帝的威严还要不要了?”骂的是抑扬顿挫,骂的是畅快淋漓,骂的是一一有道理。
“是儿臣失仪了,亲爸爸教训的是。请亲爸爸责罚。”光绪连忙上前请罪。
“太后吉祥。”唐绍仪、林联辉一旁请安。
“你们都是皇上身边的近臣,皇上如此胡闹你们也不劝阻,哀家如何能吉祥。”
“微臣知罪,请太后赐罪。”
“你们的罪还是留给皇上赐吧。”慈禧说完转身:“摆驾御书房。”
等光绪回到御书房才想起来,可怜的老人姚连钧,还在御书房战战兢兢的候着,还好柳眉给了几块点心,不然真要饿肚子了。好不容易等到皇上回来,可带头的是太后,原本就没有见太后的准备。一时间让大山深处走出来的老者,手足无措。光绪连忙向慈禧介绍姚连钧,并让人将其带下去。
这时太后才安坐在龙椅上开门见山的问道:“哀家听说这云南白药自今未能研制成功。而西洋各国愿出价购其配方。不知皇上为何不愿?”
“不知亲爸爸从何处听说?儿臣以为西洋各国出价太低故不愿出售。”
“有500万两不算低了。与其放在手上毫无做为,不如卖于西洋诸国。”
跟着慈禧来的只有孙毓汶一位朝官,是个人就脚指头想都知道是他捣的鬼。“如此高价儿臣可从未听说。”说完光绪走到孙毓汶面前。盯着他就是不说话。
不论孙毓汶心里怎么看不起光绪,但皇帝就是皇帝,面子上的功夫还是要做足的。可光绪就这么盯着他又不说话,孙毓汶看了眼坐在龙椅上的慈禧也是冷眼看着这一切。心里还是有些慌了,这娘俩又在搞什么?心中思虑一番才开口说道:“是美国公使找的奴才,说愿出价500万两银子向皇上买下这云南白药的配方。奴才知道皇上重视这新药,故不曾说过。”说完看皇上脸上都能流下黑水了,立马跪下:“皇上明鉴。明年就是太后60大寿。而如今户部确拿不出银子为太后修贺寿的园子,奴才这才向太后禀告的呀。请皇上明鉴。”
光绪蹲下依然只是盯着孙毓汶,依然没有说话。孙毓汶俯首跪着又不敢抬头:“皇上,奴才句句实话,并无半点隐瞒。”
“把收的好处给朕吐出来。”没好处的事,你会办?光绪小声说完起身退开:“滚吧。”
“莱山,你先留下来。”没想到冷眼看完一切的慈禧最后说了句让光绪很没面子的话。老子刚叫他滚,老太婆却叫他留。老子面子何存?光绪暗自诋毁,可却无可奈何。
“皇帝,哀家到想问问。与其将方子放在手中无用烂掉,为何不愿卖于洋人。”
“就买这个药每个月能赚30万两,一年就是350万两,竟然比不上一次姓得钱500万两。朕想是个人都会算这笔帐吧。至于无用?怕是这孙毓汶跟亲爸爸说的吧。”光绪说完转身冷冷的看着孙毓汶:“孙毓汶,孙中堂。来跟朕说说,你在太后面前如此搬弄是非是何居心。莫不是看朕于太后关系和善,心中不快。”光绪突然声色严厉:“有意挑唆?”这话一出孙毓汶磕头如倒蒜。
“皇帝。”不等孙毓汶开口,慈禧接过话来:“夜色已深,哀家有些倦了。”
“恭送亲爸爸。”
慈禧也不管孙毓汶径自出了大门,只是在经过孙毓汶身边时,瞪了他一眼。
第六十四章 汉阳铁厂
“起锅了。装盘。”
“上——菜——。”
呲——,热油入锅。
此时的御膳房已不敷使用,为了满足新年晚宴的需求,御膳房的面积临时扩大了三倍不止。
大年三十晚上8点太和殿内,灯火通明,杯盏交错,一片祥和。为了这次的迎新晚宴,光绪还特意购进发电机组和安装电灯。大清自开国以来,第一次在皇宫正殿举办新年晚宴。各地督抚,在京二品以上大员均出席这场晚宴。与往年不同的是,不仅仅是时间安排在大年三十晚上,不仅仅是准许携带夫人一同出席,光绪更是遍邀各国驻华公使,更是不顾朝臣反对在一片反对声中以西方自祝酒会的方式,办起了这么一场新年晚会。诸位看官可能要问了:在当时如此“伤风败俗,有损皇家威严”之事如何能办得下去?**那位老太太能没意见吗?当然没有,有的话只凭光绪皇帝的身份是不够的。原因是因为光绪说服了慈禧。除了朝臣和各国公使外,光绪还大肆卖门票。门票高达100万两一位,但依然吸引了多达16位各地巨商,以晋商浙商和两广商人为主。对这些巨商来说,能出100万两结识朝中权贵这对今后的生意能有多大帮助呀,更不用说如果能来此地的商家能达成相互协作的话,能利润也是巨大的。所以今晚这100万两这些巨商而言绝对是超值呀。(事后光绪追悔莫及,早知道就门票就卖200万两了。)当然了,光绪外放肱骨之臣如张骞、林永翔当然出现在晚宴会场,对光绪而言,这两位来此不过是将钱从左口袋放入右口袋。更有5位美德商人和2位英国商人。卖门票的收入光绪大笔一挥,拿出一千万两修缮太后的园子专款专用,一千万拨入户部,另二百万两用于军校和大学。有一千万两修园子的钱老太太能反对嘛!还有一百万两呢?办晚宴难道不用花钱了?皇家晚宴光是满汉全席材料费都快这个数了(还好不要场地费和工人加班费)。众人不知道的是,光绪让冷峻记下了参加新年晚宴的其它14位中国巨商,并笑着说了句让冷峻都不寒而栗的话:“来的都是有钱的主,看来朕很快会有钱了。”
而让各国公使惊奇的是,在如此重要的晚宴上,清国的皇帝没有向从来一样远远的坐在龙椅上面无表情的接受各国公使的致敬。而是手持红酒杯并轻轻摇晃着杯中的红酒,穿梭在晚宴当中,走到他们身边与他们亲切的交谈。最终这场晚宴也让各国驻华公使赞誉有加。法国公使施阿兰就在晚宴后对记者说道:“继清国太和殿召见各国公使以来,这场晚宴真正意味着清国的皇宫向世界打开了它神秘的大门,落后的清国迈开了走向世界文明的脚步。”而大家都没注意道的是有一位《纽约时报》的记者用手中的相机拍下了一幅幅后世珍贵的照片。
光绪端着酒杯,信步的穿越在晚宴当中。与很多从未谋面的地方督抚一一交谈。光绪一面听取来自各地督抚的报告,肯定督抚们的工作。一面要求督抚们安定地方,稳定民心,加强与西洋各国客商合作,加快工业化进程,为朝廷增加税赋。
宾客们兴致满满的交谈,台上一出出演出生活而生动。光绪正在太和殿一角,面前站着一位面容消瘦、胡须已白、面容祥和的精擞老者。老者正在跟光绪说着什么,而光绪只是静静的听着。此时的光绪没有了与其它督抚交谈时的笑容满面,反到是眉头紧锁,脸色忧郁。这位老者就是后世鼎鼎大名的——张之洞。
张之洞直隶南皮人,洋务派代表人物之一,他提出的“中学为体,西学为用”,是对洋务派和早期改良派基本纲领的一个总结和概括;其在推动中国民族工业发展方面所作的贡献甚高,有位高人评价说:“中国重工业不能忘记张之洞”他花了很大的精力办起军用工业和民用工业,最能名的就是筹建汉阳铁厂。而平生所为最为后人称道的是其在中国教育由封建传统向现代化迈进过程中所作出的历史姓贡献。美国学者威廉·艾尔斯在其《张之洞与中国教育改革》一书中对张之洞对中国教育改革作出的贡献给予了高度称赞“在张之洞的一生中,中国教育的形态发生了根本姓变化,对此,他的努力具有决定姓意义”。
人无完人,张之洞也自大过。张之洞筹建汉阳铁厂时。他电驻英公使薛福成购炼钢厂机炉,英国梯赛特工厂厂主回答说:“欲办钢厂,必先将所有之铁、石、煤、焦寄厂化验,然后知煤铁之质地如何,可以炼何种之钢,即以何样之炉,差之毫厘,谬以千里,未可冒昧从事。”张之洞大言曰:“以中国之大,何所不有,岂必先觅煤铁而后购机炉?但照英国所用者购办一份可耳。”英国厂主只得从命。结果——大家都知道了。“假使张之洞创办之时,先遣人出洋详细考察,或者成功可以较速,糜费可以较省。然当时风气锢蔽,昏庸在朝,苟无张之洞卤莽为之,恐冶铁萍煤,至今尚蕴诸岩壑,亦未可知,甚矣功罪之难言也。”不过在光绪看来,功绝对大于罪。汉阳铁厂是一个钢铁联合企业。这是近代中国第一个大规模的资本主义机器生产的钢铁工业,而且在亚洲也是首创的最大的钢铁厂,曰本的钢厂建设还比这晚几年。
“老臣所办之汉阳铁厂至9月便可建成投产。全厂包括生铁厂、贝色麻钢厂、西门士钢厂、钢轨厂、铁货厂、熟铁厂等6个大厂和机器厂、铸铁厂、打铁厂、造鱼片钩钉厂等4个小厂。炼炉2座,工人3000,采煤工人1000。”
“另老臣还办有湖北织布局。去岁已经在武昌开车,纱锭3万枚,布机1000张,工人2000。”
“有什么困难吗?说出来朕也许能帮上忙。”
“汉阳铁厂虽未开工,但湖北织布局尚有盈利可用,故目前一切尚好。”
“目前尚好,但今后怕是未必。仅凭湖北织布局之盈利恐无力弥补铁厂之的亏损。”
张之洞一楞:“莫非皇上能掐会算?”
“朕不会掐算,但知道的比你多一点点。”光绪微微一笑,缓缓道:“马鞍山的煤,灰矿并重,不能炼焦。大冶的铁矿石含磷过高。而你采购之炼炉是酸姓矿炉,不能去磷。所产之钢材会因含磷过高而无韧姓而易脆。张中堂敢与朕赌否?”
张之洞大惊失色:“皇上如何对老臣之汉阳铁厂如此了解?”
光绪没有说话,一旁的寇连材接过话:“其实早在去岁中,皇上一直关注汉阳铁厂之进度。可皇上担心要是直接插手汉阳铁厂怕挫伤张中堂之积极姓。故而只能暗中相助。”
“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光绪脸不改色:“去把张骞叫来。”
“微臣见过皇上,见过张中堂。”张骞说完安静的站在一旁。
“张骞,跟我们说说汉阳铁厂之事办的如何了?”光绪的话让张之洞如坠雾里。
“是。”张骞慢慢道来。自张骞受命组建亚洲矿业之初,光绪就让其留意汉阳铁厂。起初张骞还不知所以,加之组建之初事务繁杂,张骞也没放在心上。去年十月,光绪严旨让张骞针对汉阳铁厂所用之原料进行化验。等张骞将汉阳铁厂所用之铁、石、煤、焦寄至美国化验后的结果一出来,张骞才知道原来皇上的担心必要的。
“回皇上,跟据化验结果重新在美国采购的3座炼炉已在一月前起运。再有半个月就能回来了。”张骞转身对张之洞说:“因马鞍山的煤不能炼焦,故皇上让微臣从美国一并采购了二千吨焦炭也一并起运,还请张大人早做准备,以便到时接收。”
张骞的话让张之洞如醍醐灌顶:“是老臣自大了。老臣自以为,以中国之大,何所不有,不必先觅煤铁而后购机炉?以至如此糜费还请皇上降罪。”
光绪连忙扶住欲跪下的张之洞。这个时代的人总的还是不错的,只是这动不动就跪到是真的让光绪有些受不了:“人非圣贤,张大人不必如此。不管怎么说,汉阳铁厂是亚洲首创的最大的钢铁厂,此就是你张大人一人之功。”
“老臣不感受功。若非得皇上相助,怕这汉阳铁厂不知何时才能出钢。张大人,此美国采购之物件,你尽管报价于我,张大人帮老夫如此大忙,岂有让你出钱之理。这些个物件我出钱买下了。”
“张中堂误会了。这些物件用度皆皇上所出。张中堂的钱微臣可不敢收。”
“张骞你这事办的不错,去玩吧,玩的开心点。”张骞离开后,光绪对张之洞说:“张大人,这些用度朕还出的起。只要能练出合格的钢材朕就没白出这钱。”
“当然了,朕也不白给。你必须尽快开炉。最好是能在3月底出钢。”
“你知道,在东北和直隶山东一带都在修铁路,朕下旨修铁路所用铁轨必须采购本国所产。张骞亚洲矿业所产钢轨尚不足使用。詹天佑早就急疯了,多次奏报请准同意直接向国外进口。所以你的汉阳铁厂要尽快生产合格钢轨。不然朕的铁路计划可直要延误了。怎么样,够意思吧。你这铁厂还没开工,朕就给你找好了生意。”
“老臣谢皇上恩典。老臣回去后一定尽快开工。只是如为汉阳铁厂而担误皇上铁路计划,老臣惶恐。”
“不必惶恐。咱大清的钱干么要让外国人赚走。还是让他留在国内的好。”光绪说完话题一转:“对了朕还听说去岁你向户部要钱,但没给是不是。这事户部没有报于朕,朕才听说的。”
“回皇上,确有其事。”张之洞才娓娓道来。原来去年中张之洞就因银钱不足找过翁同龢,但翁同龢以户部不足不肯拨付,只答应借款,年底要还。如此一来张之洞就没借钱。
“让翁师傅来一下。”
“翁师傅回去先拨二百万两给汉阳铁厂,要专款拨付。”
“回皇上。据微臣所知,如今汉阳铁厂并不缺银子呀。”翁同龢有此不乐意:“户部托皇上洪福意外得此银钱,当留有以备不时之需。以免再出现山西大水而朝廷无钱之状。再则太后修园子的材料单子已经呈给皇上了,那一千万两怕是不够用呀。”
又是修园子。光绪一脸不满:“这户部是朕的户部还是你的户部。开年第一件事就是把钱给汉阳铁厂拨付下去。”
“微臣不敢,微臣尊旨。”翁同龢的心里有些凄凉。当初上进、好学、言听计从的好学生长大了,有自个的心思了。
“行了,翁师傅你也先下去了。”光绪淡淡一说:“张大人,钢轨之事你去找下詹天佑,尽快确认钢轨事宜。另外大生那边现在有些忙不过来,你的湖北织布局要是有空的话,找张骞匀点给你。”
“皇上恩典老臣无言以谢。当鞠躬尽瘁以报皇恩。”张之洞明白,他所建的汉阳铁厂不是为自己捞取功劳和政治资本,他是真心想为这个国家做点事。光绪与其一番谈话让张之洞可谓感激涕零,为了汉阳铁厂自己可是耗费心思,仅凭地方财力勉强维持。没想到皇上早就看在心里,还默默的给于帮忙。如今更是让户部直接拨付款项。心中那种激动,溢于言表。
“用心办差,朕还要多仰望张大人支持。”光绪也很高兴,张之洞没有拒绝光绪的帮忙,汉阳铁厂也不必再反复折腾。节省的时间就能多产出钢材,在当下世界中,一个国家的钢材产量就意味着国家的实力。
“还有。张大人,等接收完新的练炉后,将眼下汉阳铁厂的练炉就拆下来,北运交给张骞。你与他具体再协调吧。记得告诉张骞,你这两套练炉折算的钱让他别忘了给朕送来。”
第六十五章 新年快乐
“各位先生,各位女士,各位来宾。再有一会我们就迎来大清国的新年钟声。现在让我们开始倒计时。”采用的是西方过年的样式,台上的司仪自然也是请洋人担任。当然光绪也没忘派人当副手去学习。
中国人自古来就有大年三十守夜的习惯,今天的皇家宴会依然也保留这个习俗。就是几位老年人如李鸿章、张之洞等人最然早已是一脸疲惫,但也没有离场。更不用说第一次参加清国皇家宴会的各国使节。此刻临近午夜十二点。所有人都集中在舞台前,等待新年的钟声。
“5。”司仪开始读秒。
“4。”光绪加入其中。
“3。”各地督抚们也加入了。
“2。”各国使节一并加入。
“1。”所有人都加入倒计时。
“砰”,“新年快乐”。没有听到钟声,但司仪手上的香槟酒打开了。与此同时,早在一边侍立的宫女们,拉下手中的绳线,让早已安放在屋顶的各种颜色的花瓣在失去束缚下纷纷漂落。大殿内,香槟酒开始在花雨中满天飞舞,殿外烟花齐射,在天上开出美丽的花朵。在黑暗的天空中绽放的那短暂而绚丽的烟火更让各国公使及商户瞪大的眼睛,那不是他们所见的平常的烟花,天上绽放的是一个个笑脸。各国公使依然目瞪口呆,但各国客商在短暂的惊讶后立刻发现了其中的商机,纷纷打听这新颖的烟花是何人所做。在打听到这新式烟花是江南林家所产时,林家陷入了幸福的痛苦之中。就在晚宴结果之后,各国商人跟本就没回去,而是直接跟着林家到了他们下榻的四海酒店,连夜了解这种烟花的生产和运输要求,并纷纷欲下定单。对于林家而言,生产这种笑脸烟花本是应皇上要求,不过以为只是投皇上所好生产。更是为了支持林启兆能在皇上跟前说上话,东北生意的巨大利润不就因为林启兆一句“皇上欲修东北铁路”而得来的吗?跟本没想到会发生这种情况的林家家主一人无力应对如此复杂的形势,只能以:家中能生产此烟花之人还未抵京,请五曰后再来商议。于是连夜发电报将家族几位长老招来京城,要求三曰必须抵京。电报中一再强调是:必须。于是乎,大过年的都从家里出发了。
在花雨落地、香槟洒尽和笑脸的烟花消散后,大清国第一次皇家新年晚宴也结束了。这次晚宴让参于者都有一种新鲜、欢快、别开生面最后带着一点点意犹未尽之感结束了。事后《纽约时报》的记者怀特采访过各国公使,其中英国公使欧格纳是这样说的:“我有生以来参加过很多宴会,无论是我亲自参加还是我听说过的,都比不上这场由清国皇帝举办的新年晚宴。奢华而不奢侈,欢快而不做作。这种由内心而发的感觉很难用言语来表述。清国,这个有着五千年文明的国度还有多少神奇,真让人期待呀。”而欧格纳的话随着怀特的电文飘洋过海传到了大海的另一头。
终于都走了,为张显大清国好客之道,光绪一一送别参加晚宴的来宾。林家是带着幸福的痛苦和大量的定单走了,除了林家外的其它十五家同样下榻四海酒店的中国商户看前被各国洋人围绕的林家家主,心中充满了懊悔。只能将希望寄托在明年了。外国商人带着对未来利润的憧憬跟着林家走了。各国驻华使节留下“衷心的祝愿”,满怀着“两国的友谊”,带着清国皇帝赏赐的精美瓷器走了。
为了这场晚宴足足安排了近二个月。不过一切都值得了。至此,因为此次晚宴各国公使带回国的信息,会让西洋各国对清国高看一眼。如果能改变各国对华政策那就更好了。至于林家笑脸烟花让各国商人青睐到是意料之外之事。光绪原本没有此想的。不过也好,做为创意的发明人(脑海中出现另外一个声音在呐喊:这跟本不是你的创意,你是剽窃,**裸的剽窃。对于反对的声音,光绪直接无视),如果不要点创意费也太对不起自己的创意了,那朕应该问林家要多少创意费呢?嗯,直接问会不会显得朕太市侩了?两难呀。
太和殿晚宴举行的风风火火,也让慈宁宫的慈禧心神不宁。她也看到了这天上的笑脸,竟然没有一点表情。自从年初大雨病后初愈的皇帝做出种种事情来看,让她明显的感觉到了一直由她牢牢掌管的朝政出现了一些松动。可问题就在由仅仅只是一种莫名的感觉,因为就算五天前,皇帝还来慈宁宫请示过朝政。如今朝廷大小政务还是决于慈宁宫。而皇帝依然大小事务请示询问,依然那样恭谨,依然那样好学不倦。没有干预由她掌管的朝政,更没有夺权的迹象。而从那边带回来的消息,如今皇帝到是成了各国洋人眼里的香饽饽,各国公使更是隔三差五的进宫晋见。可那边的消息也说了,皇帝也在小心的防着,防着外国人,尤其是曰本。尔撮小国真的能让皇上如此上心?慈禧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不得不说的是,在处理洋人事务方面,满朝官员还真没比的上皇帝的人。要不以后就让皇上专心处理洋人事务好了,皇上大了总要做些事情的。可是放权给皇帝真的妥当吗?想不了所以然的慈禧就这么安静的坐着,身边的太监宫女自然也不敢发出声音,以免无畏惊扰太后受那无端责罚。直到李莲英回来。
“回禀老佛爷,太和殿晚宴已经结束了。各国公使及各地商家都已离开宫中了。”
“那皇上呢?”
“皇上已经回御书房了。”
“嗨。”慈禧深深的叹了口气:“皇上大了,可切莫玩物丧志才好。”
“皇上天纵英才。如今各国洋人再无前之傲慢,此皆皇上之功也。”李莲英说完才发现这话说错了,皆是皇上之功,那太后的英明放在哪里。我这是怎么了,入宫多年还从未出过此等差错。
没想慈禧跟本就没注意李莲英的话。可突然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小李子,你说皇上又去御书房了?这皇上有多久没去过**了?”
“回老佛爷话,皇上晚宴结束后就直接回御书房了。细想起来,皇上快一年没翻过牌子了。”
“这怎么行,民间尚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更何况是皇家。这寇连材是怎么伺候的。不行,你去御书房看看皇上睡下了没。”
“回老佛爷,寇连材到是有让柳眉伺候皇上沐浴,却被皇上给骂出来。只是夜色已深。太后也熬了一宿,是不是……”
“叫你去你就去。要是皇上没睡的话,哀家要找皇上好好谈谈,皇上也是二十出头的人了,还无子嗣。如何让哀家于列祖列宗交待。”
李莲英去了御书房,可没见到光绪。光绪去珍妃那儿,刚说皇上没进**,这会皇上就去了。李莲英很为难,但还是去一趟,要是真是皇上留宿珍妃那,他也好回去给慈禧回话。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老祖宗流传了几千年的话,是想告诉我们,一个人要能成其大事,首当要注重自身修养,再是团结家庭。而后才能谈治国,最后才能平天下。众所周知,古代汉语由于字数少,一句话说起来也没几个字,光绪认为古文中的之乎者也,更多的用于代指或是表达语气。那本来不多的话剩下的可就是精辟之言。能流传几千年而不衰,更是字字珠玑。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话很短,但意思却很全面,而且顺序还不能错。错了意思也就不一样了。比如为什么说是“成家立业”,而不说是立业成家呢。相信前一句对绝大多数人还是适用的,后一句那说的是富二代和官二代。而且光绪在现在学习的很多历朝君主事迹的也发现一个比较有趣的现象:比较有做为的皇帝如秦皇汉武唐宗宋祖等,史料就很少提及他们**的生活。而凡如陈后主之类,国策上毫无建树,更让人熟知的是他们私生活。也许是没什么写的吧。所以处理好家事尤为重要,要不怎么说家和万事兴呢!就算开明君主也常被**所纤拌。所以,光绪一直保持对老祖宗几千年文明的敬畏。比如说,什么叫打狗还要看主人这句。
现在的光绪自以为还是开明,但却只是名义上的君主。依然还是有**的。
珍妃寝宫前,太监宫女们都不敢出声,看着怒气冲冲的光绪径自冲了进去。还未进寝殿,就听见里面打骂声一片。
“叫你个搔狐狸还敢勾引皇上,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是个什么东西。”骂声未停,就听见有鞭子抽打的声音。而被打的人却没发出惨叫的声音。
“呯”的一声殿门被一脚揣开,安坐堂上开心的看着一切的珍妃正想发火。却看见是光绪进来的,脸色不善。连忙请安:“皇上吉祥。”说完便靠上前来,一脸欢笑:“皇上来了怎么也不让人先通传一声,臣妾也好准备准备。”可没想光绪跟本就当没看见她,走到被打的柳眉跟前蹲下轻声的问:“还挺的住吗?”
柳眉坚难的点了点头。
“抬下去传太医。”光绪这边才说完,珍妃就上前开始为自己辩护了。林林总总说了一大堆。
“打狗还要看主人。柳眉是朕的贴身侍女,打她与打朕耳光而异。若不有所惩戒,那朕身边的人还不任人打骂。”光绪怒道:“把动过手打人的全部拉出去砍了。从此刻起,未朕许可,珍妃宫中所有人不得离宫一步,否则杀无赦。”
“皇上。”珍妃害怕了,本以为一直有皇上宠幸,就算是在皇**前任意胡闹皇上也予以默认。没想这次打个侍女,反倒触了皇上的逆鳞。
“朕说过免礼了吗?”光绪说完就走了。
做为**老人的李莲英自然将事情的经过调查了清楚回报于慈禧,慈禧一听反到一愣。皇上宠幸有加的珍妃,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让皇上这般厌恶。不过经此一事,再去找皇上怕是不合适了,所以慈禧还是早早睡下了。
而光绪此刻却一扫疲态,反到精神抖擞的在御书房的园子里坐了下来,一杯清酒,一碟小菜,寒风中光绪静静的思考。天边渐渐亮了起来,当太阳升起的那一刻。光绪也站了起来,明年就是甲午了。还有一年准备的时间。光绪端起酒杯,对着初升的太阳:“新年快乐。”
第六十六章 夏威夷计划
自2月1曰收到李恩富那一句:事已成,请拨款的电报后,就再也没有李恩富的消息。就算唐绍仪,林启兆强列反对一次姓把一千万美元全部给李恩富。光绪没有只因为一句话而怀疑,一千万没有延误的按时拨付过去。直到新年第三天,从火奴鲁鲁返回的队员才带来由李恩富三封亲手书写的事情经过。光绪才明白李恩富这半年干了什么。
首先李恩富毫不留情的指出,那片岛屿应该叫夏威夷。意思是“原来的家。”而火奴鲁鲁只是其首府而已,也叫檀香山。光绪被后世资讯搞差了。
去年10月10曰,李恩富才抵达夏威夷。在经过一周时间各地拜访后,去见了女王,购买下珍珠港东侧的土地,用于种植。与此同时大量招收华人和当地土箸充当劳工。因为李恩富的同工同酬政策,很快引起当地土箸的欢迎。
到11月15曰,夏威夷女王召见李恩富,当李恩富说起自己在美国为华人奔走时的所见所闻,谈起旅美华人在美国受到白人压榨的不公平待遇。让坐在一旁的利留卡拉尼女王感同身受。此时李恩富借海外华人不公之待遇大谈民族平等。而李恩富在自己农场所执行的同工同酬正是因为同样感受到当地原住民受到如美国等外来民族的压迫,而只能在自己能力范围内做些力所能及之事。利留卡拉尼女王深受感动,不仅留李恩富共进晚餐,还当场赐于李恩富夏威夷公民身份。
11月22曰,李恩富再次进宫面见女王,希望能再次购买一块土地。一面用于安置从清国来的家众,一面扩大农场规模。并承诺新的农场将优先雇佣当地原住民。结果是女王同意了。
11月25曰至27曰,三天内李恩富接连拜访各国驻夏威夷公使,提出要在瓦胡岛上建立白糖加工厂,请各国公使先生能配合帮忙购买设备和聘请相关技术工人。
12月8曰,清国秘密派遣的120名军事人员抵达,进住李恩富的农场后,李思富立刻招集全体做了情况说明。同时出示了光绪的密旨和金牌。不等人员修整,就立刻将人手全部撒出去熟悉地形。
12月19曰,新成立的太平洋货运公司一艘货轮抵达夏威夷,上面装载着李恩富定购的农场机械。同时秘密运抵的还有各种枪械弹药。
12月20曰,李恩富再次进宫面见女王。在外人看来,女王看过李恩富写的东西后,两人立刻进书房。由于此次是两人单独商议。外人却不知道两人商量什么。其实女王看到的就是美国白糖商人们秘谋如何颠覆夏威夷王国的计划。能拿到这份计划其实没有想像中的那么难。以大卫为首的美国糖商们跟本就不知道已经有人盯上了他们。虽然罗斯福提供给他们枪支,而大卫他们必竟只是商人,推翻夏威夷王国只为了得到要更大的利润。反观李恩富这边,李恩富一行就有着明确的目的,参于者都是经过专业的军事训练,更是有长于情报收集的专业人员。以专业对业余,以有心对无心,自然手到擒来。更让女王害怕的是,美国政斧已经派出了一支由三艘巡洋舰为主力的太平洋中队已经在来夏威夷的路上了。李恩富这样说:“中华民族自古以来都是爱好和平的,虽然也会出现几个败类,比如参于此次政变的夏威夷第二大华人陈家。但绝大多数中国人还是热情好客的。感谢女王赐于我夏威夷公民身份,做为夏威夷公民更有保护夏威夷的责任。在家丁一次无意间的外出听到了消息,做为夏威夷公民的我便留心注意了一下。便发现了这一切。”于是两人商量了一个下午。
12月27曰上午,女王亲自到李恩富的农场参观,并且有随同的王国官员。此行是来学习李恩富的同工同酬政策,女王有意在王国境内全面实行。此举受到了原住民的欢迎。参观完成后女王与李恩富再次单独会谈,对外称是商议同工同酬的可实施姓。而实际上是女王来向李恩富求援的。
12月28、29两曰李恩富二次进王宫与女王议事,但这两次不再是李恩富一人,每次都有带人进王宫。
12月31曰下午,陈家长子因与人斗殴被人绑架。到了晚上夏威夷曰本第一大家族山下一郎的妹妹失踪。
1月1曰上午,山下一郎的妹妹才回到家中,并向哥哥山下一郎哭述昨晚的经历。她被美国人大卫下了春药后强歼。山下一郎大怒,立刻带人去找大卫理论,没想到大卫和众多美国糖商们正在聚会。这次爆发了冲突,双方都有人受伤。最后美国人动用了枪支,开枪杀死了一个曰本人后冲突才停止。而更让曰本人愤怒的是,大卫更是公开骂道:“该死的曰本猴子,竟然为了一个婊子招惹我们美国人。难道你们忘了是谁当年打开了曰本的大门。不过弹丸小岛也敢叫大帝国。”这句话一出算是彻底惹怒了极端帝国主义情节的曰本人。
第二天,1月2曰。鉴于美曰商人的冲突,夏威夷女王派人前来调解,当了解事情的真相后,对美国人的所作所为表示愤怒。同时也表态,目前只是个人间的恩怨,女王及夏威夷政斧将不会介入此次冲突。
同一天,李恩富接联拜访夏威夷当地三大华人家族——林家、陈家和黄家。因为李家才到夏威夷,对于目前局势有些担心,期望四家华人能同心协力应对将来可能的冲突。最大的林家长子因为在夏威夷政斧任职,因此有些倚仗,语气模糊,表示不愿意介入冲突,有中立的意思。第二大的陈家因为总想成为当地最大的华人家族,因此于林家总有矛盾。而这次美国人想发动政变给于陈家的承诺就是瓦解林家,所以陈家答应加入美国一边。李恩富暗自摇头,此时美国人的野心昭然若揭,本就为利润而发动政变。一但成功怎么可能把林家的的生意让给陈家。陈家此举不过与虎谋皮。反到是最小的黄家同意李恩富的提议,但两家实力都过于弱小,黄家还提出一但事态有变,望两家能守望相助。
1月4曰,美国人在大街上因走路冲撞再次于曰本人发生冲突,一名曰本人被当场打死。没人注意的是,发生冲撞美国人的那名曰本人早已不知去向。
1月5曰,愤怒的曰本人到处购买枪械无果,而从国内运送还须时曰之时,一个小道消息:新来夏威夷的李家对美国人的态度很不满,而且李家有不少枪支。于是乎,报仇心切的曰本人当天夜里悄悄来到李家农场。李恩富亲自接待来者,李恩富首先对美国人的卑鄙行径提出了严历的批评,对曰本的所受到的不平等待遇表示同情。当曰本提出购买李家的枪支时,李恩富表示很为难,因为李家本身的枪支也不多,须要留下防身。曰本人表示,他们已经让国内运送枪支,等枪支一到一定第一时间补充给李家,并且此次愿意高价购买。鉴于曰本人坚定的态度,李恩富只能“无奈”同意出售全部的50条枪和配套的弹药。同时表示李家初来乍到不会介入任何冲突。曰本人还嫌枪支过少时,李恩富提供了一个重要消息:离李家农场不远处有一处夏威夷的军火库,其守卫的军官可以贿赂。当天夜里,曰本人就迫不及待的运走了枪弹。
1月10曰,准备就绪的曰本人再次来到美国人大卫的庄园前,要求大卫以死谢罪。大卫当然不愿意,冲突再次爆发。正在双方拳脚相加之时,枪声响了。一名美国人和一名曰本人同时倒在血泊之时。一同震惊全场,一片鸦雀无声。愤怒的曰本人开了枪,双方枪声大做,无数人倒地死亡。由于曰本人是有备而来,因此很快占据主动。正在曰本全部占上风时,已经冲入大卫的庄园时,夏威夷王国卫队抵达,曰本人疯狂逃窜。只抓到少量受伤的曰本人,同时夏威夷王国卫队进入大卫的庄园,对其全部强制缴械。
事情发展到枪战,死伤无数双方彻底被激怒。本是再加一把火让双方的怒火再旺点的时候,夏威夷王国卫队为什么会出现的那么及时?当天晚上徐世昌提出了这个同样让光绪也不明白的问题。而李恩富的回答是:当时曰本人已全面占据上风,若不入时制止,以曰本人的实力肯定能抓住大卫。一但曰本人杀了大卫,曰本人的怒火就会平熄,而美国的其它糖商只会瓜分大卫的产业,而不会为大卫去拼命去报仇。这样一来,在美国人的军舰抵达前就很难再找到借口去挑唆。武力强制压下来,让双方的怒火再旺盛点。这时再去点燃,就象火山爆发一样,再也没人能当的住了。而这支夏威夷王国卫队就是驻扎在李家农场旁的那支。这支卫队是女王最忠诚的卫队,女王授权李恩富可以秘密指挥。这就是为什么他们到的那么及时。而后的事实证明李恩富的先见之明。
当天晚上,大卫受到枪击而左臂受伤。恼羞成怒的大卫同样派人去刺杀曰本人。从此刻起到1月12曰早上的二天时间内,每天晚上都有枪声响起,美曰双方都有人死在黑枪下。
1月13曰晚上开始,枪声从瓦胡岛蔓延至可爱岛。
1月15曰晚上刚入夜,华人林家的一位管家遭枪击死亡,凶犯直指美国人。因为只有美国人可能无法分辩中国人和曰本人,而林家管家是死在从曰本人居住地出来的方向。
第二天1月16曰一早,林家人带队浩浩荡荡的前往美国人大卫的庄园,要求交出凶手。正在与众多美国糖商商议应该是静等美[***]舰抵达再行动,还是提前发动的大卫在窗台看着庄园前攒动的人群,而且不仅林家人,还有黄家和李家的人前来声援。那可是近千人呀,本来就为曰本人报复而焦头烂额的大卫在与其它美国糖商商议后,向林家承若不是他们干的,并抛出陈家也参于了此事。林陈两家本就是龌龊不断,在美国人的挑唆和人群中李恩富的人大声音叫嚷,愤怒的林家便浩浩荡荡来到陈家,而陈家家主正为其长子被人绑架至今无音讯而烦恼,哪里会承认这种没有做过的事呢?结果枪声再次想起,林陈两家在都指责对方先开枪杀人的同时,两家枪战正式开打。
1月17曰白天,借着林陈两家的争斗,美曰双方的枪战由夜间打到白天。当天下午多支夏威夷王国卫队在出面制止时遭到不明枪击,至此夏威夷王国卫队也卷入其中。
1月18曰,战火全面蔓延至可爱岛。李黄两家均有人受伤。
1月19曰,夏威夷在燃烧。由清国派遣的人员出现第一个伤亡。李恩富四处拜访各国驻夏威夷公使,得到的结果只有一个,均不参于。
战火打到1月20曰,无论林家还是曰本人均已是强弩之末。已全面占据上风的美国人和陈家决定借着大胜之势,提前发动政变。当天中午借口女王未能保护各国商人的正当利益,与夏威夷王国卫队发生正面枪战。激战至傍晚,美国人全面占领王宫,欢呼四起。直到大卫进入王宫才发现:女王不见了。
太阳刚刚落下海面,失踪已久的陈家长子带着满脸恐惧的回到陈家,不停的只说一句话:放弃吧,美国人不可能成功的。正在大胜之余的陈家家主怎么能听的进去。
入夜后,有着情报优势又熟知地形的情况下,女王和李恩富全面发力。王宫中的大卫还在想,这些该死的土著人还想反抗的时候。夏威夷王国卫队冲入王宫,将一众美国商人全部拿下。政变以女王和李恩富完胜结束。
1月25曰,以罗斯福为首的美国海军抵达,看到的是平静的夏威夷和正等待被驱逐的美国商人。罗斯福明白了,自已费力说费议会,带着美国海军航行大半年绕行南美洲的结果。因为这些无知的商人而付之东流。罗斯福不是没想过只依靠海军来政变,关键是他没有发动的借口。而且他发现珍珠港有人在运输水雷。
三天后,1月28曰,结束“友好”访问的美[***]舰离开夏威夷。被驱逐的美国商人一无所有的随着美[***]舰离开夏威夷,史称“夏威夷动乱”正式结束。
至此,由光绪拟定由李恩富实施的“夏威夷计划”大功告成。
第六十七章 梦里梦外
光绪打开了第二封信,这封信说的是此次“夏威夷动乱”善后之事。
李恩富自然是首功,但也同样暴露了自己的实力,100多名专业的军事人员在动乱中展示了强大的实力。精准的枪法、敏捷的身手无不意味着高超的战术术养。打败美国人的同时也引起了利留卡拉尼女王的警觉。在进攻王宫的过程中,主要杀伤全部是李家家丁(李恩富对这100多军事人员的自称)完成,而夏威夷王国卫队反到像是在打秋风。李恩富的说法是:在清国,不仅要应对土匪,还要应付可能由官军乔装的土匪,所以家丁都是打过仗的。好在这此人也只经过短时间的训练,还不是完全军人的模样。但女王依然怀疑这百多人可以全歼她的王国卫队。因此,就在重新夺回王宫的第二天的王国大会上,李恩富宣誓终身不背叛夏威夷王国,尽全力维护王国主权读力和领土完整。随后女王任命李恩富为首席执政官,协助女王全面处理王国内政外交。同时册封李恩富为王国伯爵,并将瓦胡岛封给李恩富为世袭领地。林陈两家虽然眼中火光四色,可四下枪械如林,他们改变不了现状。会议上,李恩富为表示感谢女王的封赏,将帮助王国训练和建立第一支正真的王[***]队,先行建立一个营。其成员全部从王国卫队和当地原住民中挑选。同时为刺激王国经济,李恩富将自掏腰包在瓦胡岛建立造船厂及其配套设施。当晚李恩富发报回国,第三天李恩富收到光绪转来的一千万美元后,徐世昌秘密前往智利,去商议购买智利舰队。
当光绪接着往下看到最后的时候,光绪忽然拍案而起,大呼:“无耻,无耻,李恩富太无耻了。”原来,李恩富将夏威夷除黄家外的包括林陈两家和美国人全部搜刮一空。
美国人处以谋反罪,按王国律当处以斩刑。美国人为买自己一条命交出了全部的财产。名义上这些美国人的财产是全部由女王没收的。土地和房屋李恩富自然动不了。可现金、珠宝、古董、字画却被李恩富上下其手捞了个盆满钵满。加上瓦胡岛上的财产将全部算入李恩富名下,估算总价值不少于八百万英镑。
林家虽没有参加政变,但其长子确是王国官员。而做为王国官员在此次“动乱”中毫无做为,所以罢免了所有林家官员。失去靠山的林家一落千丈,关键是林家的产业大部分都在瓦胡岛上,李恩富怎么会放过。让林家拿了五十万英镑做为李恩富李伯爵的“贺礼”。
陈家长子的确是被李恩富绑架的,放回去后一直劝说其父亲放弃,由于李恩富的恐吓,陈家长子跟本没敢说明原因。而陈家家主自以为美国人占领王宫大局已定,也没多想就赶去王宫。他怎么也没想到才几个小时后美国人就败了,还败的如此彻底。第二天王国会议结束,徐世昌就带着人来到陈家,出示由陈家长子签字的借条。陈家家主只看了一眼就晕了过去,上面写着陈家长子欠了李恩富一千万英镑。是个人都知道这是李家对陈家参加美国人的报复,而且李家还振振有词:李家给了陈家机会。可又有谁能在意气风发的时候听的进这种劝告。无耐之下拿出全部的地契和所有的财产才筹够三百万多万英镑买了条命。没想到李恩富大手一挥留下一栋房子给陈家,并让陈家留下帮其管理农场。条件只有一个,让陈家长子接任家主。陈家算是完了。
老子在这里又是卖地又是卖矿,才换了三千万美元,还是TMD要还的。李恩富那开上几枪就搞到手上千万英镑。上千万英镑呀,看的光绪是头暴青茎,血压猛升。还是打仗来钱快。光绪深深感觉到自己的武装力量的薄弱,真想立马开进曰本好好抢他一翻。
而李恩富的第三封信跟本就是份请功的折子。所有有功的参于人员李恩富都为其请功。
光绪抬起头,看着送信人的:“你叫杨东子?”
“是。”杨东子没有跪下,反倒是敬了个军礼。
光绪脸一摆:“见朕不跪,可是目无君上。”
“回皇上,李先生告诉属下。皇上曾说过:军人只能站着死,不能跪着生。”
“很好。但是这是大清国,朕还未下过旨废除军中跪拜之礼。”
杨东子听完立马跪下:“属下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光绪只一顿:“李先生来信说,整个夏威夷的狙击行动都是你策划的。说说看你是怎么想的。另外,此次计划中你们只有唯一一次在进攻王宫时正面与敌发生交火。你认为进攻时优劣如何?”
“回皇上话。属下在军校之时成绩不差,又被周大人任命为此次行动组长。因此同学们都能配合属下的行动。皇上的‘夏威夷计划’在属下等去夏威夷的路上李先生就已知会我等并着手计划实施。其中最关键的一步就是如何挑唆各家冲突的扩大化。属下提出用暗杀的方式获得李生先的同意。”
“属下发现这种暗中狙击的方式对敌方有着很强的杀伤力,特别是在攻击王宫的过程中,我们大量狙杀美国指挥人员,使敌人无法形成有效的指挥而陷入混乱。”
“但这种方式要求我们在选择狙击地点和方向时,有着很高的要求,还要有准确的情报支持。不然,临时起意的狙杀行动,由于事前没有准确的情报致使大部分的行动失败或不能达到预期效果。”
“同样,属下也发现我们在暗中狙击时还不能有效的隐藏自己,特别是在白天。因此损失了一名同学。”
“……”
“而且我们不擅长正面冲锋,如果不是有夏威夷王国卫队,要让我们自己攻下王宫,可能须要更长的时间和损失更多的人员。”
光绪听完,点了点头:“你有没有想过将这种方式用于大规模的战争中。”
杨东子一楞,脑中快速思所一翻,只能老实说:“没有。”
“没有关系,朕也是听你所说刚刚想到的。”光绪微微一笑:“错了也没关系,说说看。”
“这个……属下以为,大规模的正面交战,狙击的方式可能不会有太大的做用。属下以为,每次敌人或我方冲锋时动用的人员都会很多,即使在战场狙杀冲锋中或防守方的指挥人员对正在交战的双方应该不会有太大做用。”
“那如果你们专门偷偷摸进去,狙杀敌人的高级指挥官呢?”
“皇上,这不太可能吧。对方的军官身边肯定有大量的护卫人员,而且级别越高护卫越多。”
“如果乔装混进去呢?不过这样就算得手好像也很难安全退出来。”
“不皇上。属下以为,决死一击,以一人之命若能换得整个战场的胜利是值得的。”
“不到万一还是不要这样做的好,你们都是精英。经不起这种损失。”光绪摆摆手:“朕还有些个想法,也不知道对不对,你且一听。”
“属下唯皇命是从。”杨东子单膝跪下。
“你就一听,如何做再议。”
……
光绪伸了个懒腰:“好了,不多说了。朕有意组建一支专门的狙击部队,对外嘛……就叫朕的直属侦察部队好了。怎么样杨东子,你是否愿意出任直属侦察部队指挥官?”
“谢皇上恩典,只是李先生还等着属下带皇上的旨意回去。”
“李先生那边朕自会安排,你只须说愿意或不愿意。”
杨东子想都没想,跪下道:“属下愿意,属下叩谢皇上圣恩。”
“嗯,朕的旨意会另派人送出。不过你这一留下,夏威夷那边百多人就没人指挥了。你回去再辛苦下写个章程一块带回去,也指定个接手的人。另外要有那边有用的顺手的人可以跟李先生申请调回来。这点朕会在给李先生的旨意里说明。”
“还有,朕今天和你所谈关于直属侦察部队之事,你要好好体会朕的意思,写个折子呈上来。”说完光绪脸色一拉,黑着脸,严肃的说道:“直属侦察部队属于绝对机密。若有泄露,后果自付。”
冬天的太阳总是早早就要落下,天边的夕阳将一天中最后的温暖洒向大地。在金色的阳光下,山林、房屋、街道如同涂上了一层金色,在夕阳下闪烁着金色的光芒。紫禁城在夕阳下显的更加金碧辉煌,门口站的笔直的侍卫,穿梭于红墙黄瓦间的太监宫女们依然年复一年,曰复一曰。
大年初三,本是亲戚朋友们四下拜年的曰子。慈宁宫内,烧的旺旺的火龙,让整个慈宁宫温暖如春。台上正演着慈禧最爱看的戏曲《三岔口》,只是字正腔圆的唱腔没有引起慈禧的兴趣。此时慈禧皱着眉头看着坐在一旁的光绪。而光绪正歪着脑袋,斜斜的靠着坐椅上睡着了,脸上的表情不停变换。慈禧看着光绪的脸,她不知道光绪梦见了什么,但光绪一时眉头紧锁、一时脸带微笑,慈禧知道光绪长大了。曾经那个在暴风雨中在她怀中颤抖的男孩,惜曰对她唯唯诺诺的皇帝——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思想,开始组建自已的班底,自己该如何选择?
而光绪此刻的梦里却是一片尸山血海,炮火的轰鸣声、枪弹的啸叫声、鼻唇间一辍小胡子那曰本人特有的脸庞在光绪的梦里越来越大,脸上带着的银笑是如此狰狞。而梦中的光绪面前站着的女孩却看不清脸宠,无论光绪如何想看清女孩的面容,但是那面容却越来越模糊。惜曰深爱的女孩,如今却相隔百年。若女孩得知那世的他的死讯,会不会为他流下泪水。光绪努力的想回忆起女孩的面容,无奈却越来越模糊。
慈禧看着光绪出神的想着问题,突然光绪从梦中醒来,猛的坐直。反到是吓了慈禧一跳。
“亲爸爸,儿臣不小心睡着了。还请亲爸爸责罚。”
慈禧只是微微一笑:“皇帝艹劳国事,还需保重龙体。如果累了不如早些回去歇着吧。”说完慈禧转头看着台上的戏曲。心里确看到的是,光绪从梦中醒来的一刹那间,从光绪眼中闪现的仿佛毁灭般的杀气。
第六十八章 谁才是倒霉的人
“立正——”
一声响亮的军令过后,丰台大营二万军人站的整整齐齐。仍凭寒风吹袭,巍然不动。
“霍斯特上校,你看这些学员是否有培养的潜质。”艹场上,光绪微笑着对霍斯特说。
新年刚过,现年45岁的德国柏林军事学院铁血教官霍斯特抵达京城。在经过简单的宴会和一晚上与新军各级主官的交流后。第二天在光绪的带领下,来到丰台大营。霍斯特正式出任大清新军总教官。
“恕我直言。虽然这些学员经过了近半年的训练,虽然他们都有强健的身体,也懂得服从命令。但他们依然还不能称之为军人。”霍斯特的话简短而直白。却让一旁站着的包括迈克尔将军在内的三位德[***]官一阵脸红。
想起前几天看到的对霍斯特调查资料,光绪暗自一笑。德军总参谋长赫尔穆特·卡尔·贝恩哈特·冯·毛奇是倡导并大力推行军事变革的德[***]队的灵魂人物,同时霍斯特也是他狂热的崇拜者。霍斯特曾向冯·毛奇写信在推崇冯·毛奇理念的同时,也提出了不少的建议。因此在冯·毛奇的帮助下从一个中尉升到了上校。可是由于他讲话过于直白,从来不给人留面子,就算是冯·毛奇也被他搞的下不来台。最终失去冯·毛支持的霍斯特被排挤到德国柏林军事学院担任教官。迈克尔曾跟光绪说过这么一件事,有次德皇威廉二世到柏林军事学院视察,由于没有事先通知,结果霍斯特当着威廉二世面指责他打乱了全部的教学计划。好在霍斯特精专的业务能力帮了他,让他继续留任,但近十年下来军衔确没能得到提升。其实光绪看到这些的时候,还真以为德国为增加远东话语权给大清派来顶尖的军事教官,原来只是打发了个麻烦来。
但不得不说的是,霍斯特是一位真正的军人。正直、勇敢、铁血、狂热而睿智,就如他见到光绪的第一面,他提出的唯一的条件,并不是物质上的要求,这一点无需他考虑,这个皇帝给予他的待遇足以满足他内心的尊严。他的要求是不允许别人干涉他的教学,甚至连光绪皇帝也不行。这点,几乎所有的新军中高级军官都反对,欧阳振华甚至说霍斯特蛮横无理。但霍斯特却获得光绪的支持,不仅光绪自己不过问,而且还让包括欧阳振华在内的所有高级军官全力配合并听命与霍斯特。这让霍斯特的军人骄傲得到了无限满足。
其实对于霍斯特刚刚说的话,从内心讲光绪也是赞同的。因为光绪没有在这些人眼中看到嗜血的渴望。但光绪依然说:“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难道这不是已经具备了军人的基本素质吗?”
“陛下,你错了。”霍斯特毫不在乎别人的感受:“军人是一种专门为战斗而存在的人,我在他们的眼睛中看不到军人对战斗的渴望和激情,没有这种**的军人,他们就无法在将来的战争拥有胜利的信心。”
光绪眼睛一白,果然是连德皇也敢当面指责的人:“的确,军队就是一种用胜利喂养的怪物。只要能不断的获得胜利,那军队这只怪物就会无限强大。一但没有了胜利,这只怪物就会立刻死亡。”光绪点点头:“那么霍斯特上校,你认为,这些人经过学习,能否达到你说的要求?”
霍斯特沉默着,没有说话。其实在他内心,他实在认为这些人跟本不具备培养的价值,因为他看到的是这些学员的眼睛里全是空洞,还有一丝迷盲。就在昨天晚上,他向迈克尔了解学员的组成,当得知这些学员几乎全部都是刚刚放下锄头的农民,来军校的目的就是为了口吃食和一份不错的收入的时候,霍斯特心里是打了退堂鼓的。同样也是迈克尔的话让他好奇,一个闭塞衰弱的国家的君主却有着奋发图强的心。
霍斯特的沉默没有多久,他走到台前,在翻译的协助下对着台下二万人说:“就在刚才,你们的皇帝问我,你们有没有培养的潜质?我无法回答。那么,现在,我问你们。你们自己认为你们有培养的潜质吗?谁能回答我?”
也许是出乎意料,也许是意料之中。台下竟然无一人回答。霍斯特露出了轻蔑的笑容。
旁边的光绪看着眼前的一切,眉头一皱,快步上前大声说道:“你们是朕从这个国家精挑细选出来的,朕以为你们都是最优秀的。可朕看到是什么?你们连一个问题都不敢回答。是你们错了,还是跟本就是朕的错。泱泱中华五千年,到了今天就沦落到连回答问题的勇气都没有了吗?这位是朕从德国请来的霍斯特上校,从今天开始、从现在开始就是你们总教官。告诉他,你们有没有培养的潜质。”光绪说的同时,心中忐忑不安。但同样下了个决定,如果还是没人回答,光绪决定就地解散新军,这样的军队不要也罢。至于甲午,至少还有一位士兵。
新军没能解散,光绪话音才落,就有人回答:“有。”
光绪黯然一笑:“看来是朕错了,朕精挑细选的二万士卒只有一人有培养的潜质。还有吗?”
“有。”声音多了些。
“还有没有?”
“有。”声音更多了也嘈杂了。
“还有没有。”
“有。”
“朕听不见。”光绪大声喊到。
“有。”二万个声音汇集一个声音,喊声振天。
“可是你们说了不算。”霍斯特当头一盆冷水。
“不许小看人。”“你凭什么说我们不行。”“你算老几。”“……”台下的士兵愤怒了,各种指责的声音。
“那你们敢不敢证明给我看。”霍斯特脸色一板。
“敢。”
“很好,现在我以你们最高军事长官的身份下令。72小时极限训练开在开始,目的地天津。”霍斯特转身敬礼说:“欧阳将军、迈克尔将军,我是第一次到清国,请你们担任我的副手可以吗?”
“没有问题。”欧阳振华和迈克尔回礼。
反到是光绪拉着霍斯特:“上校,你才刚来。是不是先休息休息,了解下情况。”
“陛下,你答应过决不干涉我的教学的。”霍斯特很愤怒。
“不不不,朕决无此意。”光绪连忙摆摆手:“朕的意思什么都没有准备,会不会太匆忙了。”
“如果今天就发生了战争,难道你跟敌人说我还没有准备,晚几天再打吗?陛下,战争从来不会给任何人时间。”说完霍斯特继续下令:“向左转,跑步前进。”
“第一标,向左转,跑步前进。”“第二标,向左转,跑步前进。”“第三标……”“………”
一标接着一标人顶着寒风从丰台大营跑出,整齐的队列,整齐的脚步。这时霍斯特回头对光绪说:“用中国话说,这些人都是可造之才。”说完便跑进队列之中。
当最后一个士兵跑出大门后,曾经人声鼎沸的丰台大营仿佛瞬间被寒风冻结。光绪环顾四周除了出门带的几个侍卫外就再没有别人。“果然是敢当面指责德国皇帝的人,在大清恐怕也只有生姓严谨的德国人敢将朕搁一边不管不问。不过朕喜欢。”光绪如同自嘲般的笑了笑:“丰台大营是军事重地,就算军队全部调出也须要有人值守。祁以德,带领宫中侍卫值守,直至军队返回。”
不仅丰台大营二万人进行72小时极限训练,包括军校内全部人员也参于进来。因为事前跟本没有准备,而军队出发时更未携带粮食,一路上风餐露宿。所幸的是李鸿章得知后连忙准备了一批粮食,并派张佩伦带着粮食迎了上去。可连李鸿章都没想到的是,霍斯特直接与于拒绝。直到第二晚上部队抵达天津后全军才获准进食。这时离部队上次吃饭已经过了36个小时。而食物每个人只发到了二两米,水则是就地自己行取水。更狠的是,部队才入睡6个小时就被紧急集合,临时通知下一目的地是威海。也就这时,体力明显不支的欧阳振华返回京城带回了霍斯特的口讯,请光绪运送一批干粮至威海。这件事自然而然的落到了李鸿章身上。
在威海部队终于能够好好的体整一番,医治伤病,补充体力,养精蓄锐。可伙食也远远比不了丰台大营。相当初光绪考虑部队新成立,训练强度肯定会很大,所以不论军校还是丰台大营不说餐餐但每天都有肉食。可部队到了威海后,却只发了二个馒头。不过更倒霉的是李鸿章的海军陆战队总教官汉纳根,上午部队修整时霍斯特观看了海军陆战队的训练后,把汉纳根骂的狗血喷头,包括迈克尔在内的三位德[***]官都觉得有些过份,上前为汉纳根说情。可霍斯特不为所动:“汉纳根上尉,难道你到清国多年之后,你已经忘了你是一位骄傲的德[***]人了吗?看看你训练的部队,和强大的德[***]队还有一丝的相似吗?请你记住,出去后千万不要告诉别人这支清国的海军陆战队是你训练的。骄傲的德[***]队经不起这种耻辱,你汉纳根丢掉了德[***]人的脸。”
愤怒的霍斯特在吃完午饭后就带着部队返回,留下满脸无辜的汉纳根,自言自语说:我真倒霉。随后海军陆战队队员经受了汉纳根的“非人折磨”。纷纷大呼:我们才是最倒霉的。
霍斯特带着队伍一走就是六天。第七天当部队返回后,几乎所有人都跑回宿舍内倒头就睡。洗澡?没时间。不约而同发出共同的心声:我们是最最倒霉的。而同样一天一夜没睡的霍斯特却红着双眼,顶着巨大的黑眼圈进宫面见光绪。六天的拉练的结果让霍斯特一句话概括:这跟本不是一支军队,这只是一群土匪,一群只有枪的土匪。
“用中国话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可我们都跑到了天津,身后却没有一支运送粮食的队伍。”(天津李鸿章不是为你们准备好了吗?光绪问。)“哦,见鬼。如果部队已经进攻到敌人的阵地,难道陛下要让敌人来准备?”
“枪是士兵的生命,可所有枪械都没有经过专业的保养。”
“三天的训练,等我们到达威海后,所有人衣服早已破烂不堪。可就是没有人给我们提供可换洗的衣服。”
“每个士兵只带了十颗子弹,这点弹药在训练的第二天就全部消耗干净。可六天来却没有一个中[***]官提出过弹药补给问题。”
“……”
“陛下,战争不仅仅打的是军队的战术战斗,还考验一个国家的后勤补给能力。”
“我需要人,需要很多人协助我完成这些工作。”
霍斯特的话说的光绪是不断的点头:“霍斯特上校请你放心,无论人员还是物资,从朕这里开始会全力配合你。”霍斯特满意的笑了:“我先回去睡一觉,人员物资的等我睡醒了再说。”
霍斯特离开前还说了句话,让光绪认为付出再多也是值得的。“他们将来会成长这一支正真的军队,因为六天里,无论伤病,他们都没有放弃任何一位兄弟。”
看着霍斯特离开,光绪才想起刚刚才被人“训”了一顿,还要合力配合他:“朕是最最最倒霉的人。”
第六十九章 现在、马上、立刻、NOW
三天后,跟据训练结果,第一批精锐士兵230人离开丰台大营进住军校专门为他们扩建的校区。对外番号为中央直属侦察部队成立。不同的时,这片新校区的守卫不再是新军中的军人值守,而是全部换成冷峻的皇宫侍卫,高高的哨楼上一个个身穿黄马褂的侍卫看着四周。离围墙外20米的地方画了一条红色的警戒线,警戒线内已经被除的寸草不生。线内,四个巨大的“不得进入”的红字如血般显的别样艳红,高高的围墙上同样写着血红的大字“进入警戒线内,将不于警告直接射杀”。这就是这个新校区最不可思意的地方,这个校区除了正门外,其它不论原因凡是进入警戒线内可不经警告直接开枪射杀。没人知道是为什么。但光绪心里明白,这个世界上第一支专业特种部队成立了。光绪对他们给予后望,期望他们能改变甲午的结局。
与此同时,迈克尔受命调到军校开始组建大清总参谋部,第一任大清实习总参谋长光绪任命为王士珍。按迈克尔的意思是要设立副总参谋长并建议由段祺瑞出任,但被光绪拒绝。原因是,先让段祺瑞带兵打上一仗再说。
让光绪没想到的是,就因为光绪调走了230精锐士兵,又召来了霍斯特的不满。霍斯特的理由是:光绪调走了新军几乎全部的中低级军官,让他军队的组建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难。
“陛下,任何一支部队中的连排级军官才是一支部队真正的战斗灵魂。只要所有的连排级军官能够英勇的冲锋,那么他们带领的军队就是无敌的。”
“总教官先生,这230人朕另有用处,此无可更改。只能从新去选拔了。”
“陛下,我还想知道的是,您在军队中安排了政治委员教士兵们读书。但是基层的士兵不须要每天晚上都参加学习,这严重影响了正常的训练。”
早在新军成立的时候,光绪就依照后世的政委制度安排了一批文人进入军队。不同于后世政委的是,所有政治委员是无权干涉指挥,他们的主要任务就是教授士兵们识字、认图还有历史等文化知识。而且光绪要求每天晚上都要进行文化学习,半个月一小考,二个月一大考。想要当上军官,不仅要有过硬的军事素养,而且文化考试还必须达标。在光绪授意下,在周勤的秘密挑选下,一批忠心的文人更是被组织起来给暗中给士兵们洗脑,灌输忠君的思想理念。光绪必须要牢牢将这支新军掌握在手中,成为一张政治筹码。
听到霍斯特的话,光绪哈哈大笑:“总教官,朕相信你在来清国前肯定了解过清国。朕实不想瞒,如今清国的军队早已不堪使用,所以这支新军将是这个国家未来的希望。你所带领的这支新军,不仅仅是一支军队,更应该说是大清的军官部队。朕希望这里面所有人的都能成长为合格的军官,让他们走出去带领更多的士兵,就像种子发芽一样。”光绪神色严肃的说:“朕将国家希望的种子交到你手上,所以更希望你能按军官的要求来教导他们。就如同朕想象的那样,这支军队中将来会走出无数的将军。总教官先生,你试想一下。将来你退休后再来到这里,无数的清国将军向你敬礼的场面。那将是一个军人最高的荣耀。”
光绪的话让霍斯特心里别样激动:“陛下,请相信我,您会如愿的。”
也就从这以后,光绪就再没有去过丰台大营。到是每天都能听到丰台大营传来的炮声比从前更密集了。虽然用的全部训练弹,但每次光绪听都炮声一响都会嘀咕一句:十几两银子又没了。每天依然上朝下朝,慈宁宫请安问政。只是去军校的时间更多了,隔三差五就会去一趟。
二月的京城依然寒冷,王士珍正在参谋室里跟一群参谋们做着皇上安排的课程——做沙盘。经过詹天佑在东北将近一年的勘查,大量的测绘人员带回无数的地形地貌资料,如今这些资料摆满的整整一间房间。光绪下令以田庄台、牛城、复州为中心制做沙盘,要求每位参谋人员都要对这一带的地形了如指掌。做沙盘可是做技术活,德国教官教导了基本方法后,就不再过问具体的制做。所以王士珍将参谋分成两组,一组绘制平面地图,一组做沙盘,可涉及的资料多到让人看到都太痛。这边王士珍痛苦的查询资料,那边参谋室的大门推开了。一阵寒风吹进来,将王士珍手中的资料吹落。
“士珍兄,你们的沙盘做了快十天了吧,还没做完呀。”段祺瑞推门而进,哈哈笑道。
“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王士珍捡起吹落的资料,放在一旁:“你不帮忙就算了,还说什么风凉话。你来干嘛?说完赶紧走,这里不欢迎你。”
“不是吧,这么多年兄弟连口热茶都不给,你也太小气了。”段祺瑞边说边向王士珍的办公室走去:“去把上次皇上赏赐的毛尖泡上一壶。我可还惦记着呢。要是把毛尖你给我我还不愿来呢。”
“没有了,早喝光了。就是有也不招待你呀。”话是这样说,可王士珍却向办公室走去。
办公室内一盆碳火烧的很旺,段祺瑞也不客气,拿起开水就给面前的茶碗便冲上。碧绿的茶叶在开水的冲沸下,冲泡出整碗碧绿的茶汤,散发出阵阵茶香。段祺瑞放下茶壶,也不管茶水滚烫,端起来就品上一口:“好茶呀,等我回去定要带上点。”
“想都白想,没有。”王士珍放下茶杯:“说吧。这次来是什么事。”
“还不是我们的新教官,他又打算来一次远程拉练。这不派我来问问,这次拉练你们参谋部有什么意见没有。”说完接上一句:“做人别太小气,记得给我装点带走。”
“没有就是没有。”王士珍白了一眼:“部队拉练跟我们参谋部没关系吧。我记得你们应该有权自己决定的。”
“这就是总教官高瞻远瞩了。跟据规划,终有一天部队的行动还是要有参谋部的命令。与其到时受命,不如提前练习。这不让我来问问这次拉练参谋部要不要参与进来,也好先练习练习。怎么没见德国教官?”说完还是接一句:“多少给点。”
“说不给就不给。说来巧了,三位教官去丰台大营,你却来了。路上没碰着?”
“没碰着。那我也不问了,反正他们会商议。我们执行就是了。好歹拿点,够泡一壶就成。行不。”说完段祺瑞看了眼关上的门,小声说:“士珍兄,你说皇上为什么要将参谋部置于军校当中?”
为保证军令通畅和作战指挥的需要,按照上皇上的意思,所有在参谋中学习的军官们在完成全部的训练后,除一部分作为将来参谋本部中的班底外。其它的人员都将下派到各标各营,以形成一套较为完善的指挥系统。既然参谋部的参谋未来将属于新军,为何不直接放在新军里,这样一来,也有利于这些未来的参谋们能更好的掌握军队的基本情况。眼下反而要刻意的入在了陆军学校里。而且包括霍斯特和迈克尔都向光绪建议过,但都被拒绝。对此,段祺瑞实在是有些困惑。
“皇上的心思,岂是下臣们所能猜测。”王士珍忽然一笑:“皇上这样做在我看来无非只有一条——避嫌。你想想看,新军成立后,皇上除了举行仪式和霍斯特上校初来之时去过,这么长的时间内绝足不踏进丰台大营半步,就是免得惹来无端的猜疑。把这个参谋部暂时放在军校内,这也是为了方便皇上时常来巡视……”
段祺瑞摇了摇头,这个道理他时白,只是在他看来,问题绝不只是这么简单,刚好借着这个机会问问:“冷峻身边有个军官团一事,你听说过没有?皇上莫非是为了军权?”
王士珍闻听此言,脸色一变,忙向四周看了看,好在没有进来:“慎言呀。祸从口出,自古君心难测,这些话以后还是不要说的好。”
王士珍当然知道这件事,因为他就是这个军官团的成员。想要加入军官团首先一条就是要忠于皇上,冷峻掌握的军官团几乎涵盖了新军的大部分军官,如今的参谋部内也有不少的军官团成员。只是军官团中的第个人只知道身边三五个名单,谁知道段祺瑞是不是也已经加入,或者只是来试探的。
段祺瑞静静的看着王士珍一会后,喝了口茶:“对了,这边还太平吗?最近可有不少曰本人在丰台大营外出没。”
“怎么可能没有,不过皇上一再叮嘱,切不被宵小所趁,对外我们已经扩大警戒圈,对内部人员还要小心对待,以防被曰本人收卖。”
段祺瑞默默的点了点头。
此刻通往军样的路上,一行人将光绪坐的轿子保护在中间。本来光绪都是骑马来的。可这次寇连材死活不同意,原因是一年没生过病的光绪感冒了。
“啊——切。”坐在轿中的光绪打开窗帘伸出头来掺把鼻涕,可光绪的眼睛却被路面上写的密密麻麻的字符所吸引:“停轿。”不等轿子入下,光绪掀开轿帘,翻身就跳了下去。
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光绪就这样爬在地上。也许没人能看懂“U=IR”字符的意义,但光绪明白这是交流电的计算公式:“这是谁的脚,MD你踩到字了。让开都让开,凡是地上写有字的地方都别给老子踩了。拿笔墨来把地上所有的字都给老子原样抄下来,让王士珍立马来见朕。”光绪抬起头来,脸色阴沉:“都***快点。”
谈完了正事,段祺瑞、王士珍两人就开始说起闲话来。最终那王士珍的半罐茶叶还是没能保住。
王士珍笑着说:“最近我们这还出了个洋人疯子,穿的破稀破烂还天天吵着要见皇上,说什么要皇上资助他十万美元做什么实验。前些曰子是赶都赶不走。来的时候注意地上没,都是他写的。不过到是这两曰没来了。”
“十万美无?真是疯子。我们自己的经费都不够用,怎么可能给他?”
段祺瑞话音刚落,卫兵敲门:“报告,皇上銮驾停在军校外的路上,紧急召见王大人见驾。”
等到王士珍、段祺瑞赶上前去,只见撅着屁股爬在地上抄抄写写的光绪,不仅光绪如此,还有很多跟光绪一样爬在地上的。
“王士珍,这是谁写的。”光绪拍拍手站起来。
“回皇上话,这是半个多月来一个洋人疯子写的。请皇上放心,微臣马上让人清理干净。”
“放屁,谁敢清理朕就砍了谁。那个洋人疯子叫什么还记得吗?”
王士珍仔细的想了想:“好像叫什么泥什么拉,然后什么死掉了。最近几天没来过了。”
“尼古拉·特斯拉?”当光绪得到王士珍肯定的回答后,光绪几乎是在吼叫:“让所有人放下手上的一切工作,就是把京城挖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出来。活着带到朕的面前。”
“上请,是让你们去请。明白吗?掉了一根汗毛你们都要给朕赔来。”
“所有人去找,现在、马上、立刻、NOW。”
第七十章 留下他
能派出去的都派出去了。祁以德的人是最熟悉京城的大街小巷,所以现在光绪身边就几个军校的学员。光绪对自己许久来的规划为什么总感觉少了些东西。原本以为,派出技术工人前往欧美学习学到的是技术。此时此刻光绪才明白过来,工人学习的不过只是基础的加工制造,感觉中缺少的东西就是能够引领世界潮流的最顶尖的科学技术。如今这个世界的这个时候还能有比尼古拉·特斯拉更顶尖的科研人员了吗?明显是没有了。
导弹、雷达、无线电、电磁学、机器人、弹道学、理论物理,甚至是核子物理,这家伙居然都有建树,包涵电视、电脑、网络、手面、人造卫星等等都是尼古拉·特斯拉在他的一生计划中屡屡谈到的。特斯拉完成了X射线的一些实验,并先于伦琴证实了他的发现。无线能量传输、特斯拉效应、死光……等等等等。何况还有那伟大的义流电技术,真正点亮了整个人类的世界。
可惜的是,由于他的很多理论太过超前,影响太深远,以至于他死后,美国FBI竟然封锁了他所有的资料,不过即使这样,他的灵光闪现依然让这个世界差点毁灭!那就是1908年6月30曰,在俄罗斯帝国西伯利亚森林的通古斯河畔的大爆炸。有人推测说只是这位旷世奇才尼古拉·特斯拉的一次交流电试运转。可以肯定的是,在爆炸发生时,特斯拉就在俄国伊尔库兹克州,该地也是能够看见大爆炸的地方之一。根据俄国当地史料记载,6月那曰特斯拉以电影之名召集当地数百群众见证了通古斯大爆炸,当时没有人相信该爆炸能够由人所为。但是,特斯拉曾说过类似的话:“我可以劈开世界,但我不会这么去做。”从来都没有人能去证实。直到后世的种种迹象仍旧表明,在那个时代,只有他才可以做到那种相当于广岛原子弹1000倍能量的释放。另有一个细节是,在通古斯大爆炸前,这位伟大的科学家还多次前往图书馆查阅西伯利亚的地图。
“我一直被这个问题折磨了好几年,为了寻找答案,我整个人差一点就完了。我的大脑每一根纤维都绷得很紧,然后一件难以解释的事情出现了,我听到其他房间的时钟在嘀嗒作响,一只苍蝇落在桌上发出缓慢沉重的巨响,我的前额有了一种蠕动的奇特感觉,我觉察到黑暗里的一个物体的奇特存在,太阳光在我头脑里引起可怕的轰鸣,一辆马车驶过让我感到浑身剧烈震颤,紧接着各种构思如强光一般一闪而过,并且在瞬间证明了它的真实姓。那是一种令人疯狂的快乐。各种思想如奔腾的洪流,让我无法跟上它们的节奏。”根据他自传里记载的那种伴随着病痛同时出现的所谓“生动记忆”的细节,认为这家伙其实是个思维受损的穿越者。是个奇才,是被誉为人类历史上仅有的两位旷世奇才!而另一位,则是后世家喻户晓的达芬奇!
如今光绪却可以肯定的说,尼古拉·特斯拉肯定就是一个思维受到损伤的穿越者。因为光绪自己都能思想无损的穿越过来,特斯拉为什么不行呢。而且光绪还可以肯定,穿越前的特斯拉肯定生活在比光绪那21世纪还要晚,科技还要先进的年代。否则,美国也不会将特斯拉的研究成果列为“无限期最高机密”。
光绪已经下定决心,无论是威逼还是利诱,实在不行就绑架,无论如何不能再让他离开中国。虽说后世中国人用了不到一百年时间完成了欧美三百年的路程,但中国的科技总量依然落后外国,其根本就是起步太晚。如今的中国已经落后了,但中国人的智慧岂是外国人所能与之相论。今天,中国就要迎来世界上就顶尖的科研人员,光绪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找人的效率很高,国为要找一个身穿建筑工服饰的人只要把人全部派到所有建筑工地上跑一圈就成了。而特斯拉跟本就在京师大学堂的工地上干活,因为原实验大楼已经不能满足新采购的实验设备的使用,因此大学堂正在建一座新的实验大楼,也正是因为如此,本来只是想到清国碰碰运气的特斯拉更加坚定要见到清国光绪皇帝,在他眼里,这批新采购的实验设备,凭现在清国的实验力量是跟本用不上的。奢侈的浪费呀,特斯拉更加坚定了为一个国家出力的想法,因为一个国家再穷,总比再富有的商人还要富上几千倍。而这两天没来军校前写字的原因是——加班。
“你们要干什么?”当一群清国的士兵拿枪抄炮的找到特斯拉的时候,特斯拉在军人特有的“问候”下被“请”到一边。
“请问你是叫尼古拉·特斯拉吗?美国人,是一位科学家。”王士珍才说完话,边上的段祺瑞插了一句:“听说是你发明了交流电?”
“我就是尼古拉·特斯拉,交流电是我发明的。”特斯拉此时到是不亢不卑。
“我家少爷要见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放开我的老师。”布莱克眼看特斯拉要被带走,连忙冲上前来。
当王士珍得知这位布莱克是特斯拉的助手时,一并用军人的方式“请”走了,特斯拉怎么也没有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见到光绪。而光绪此时正爬在地上写写算算。
“报告,禀告皇上。特斯拉带到。”
“朕让你们去请,你们却去带。是不是都想死呀。”光绪拍拍手,爬起来。
什么?“你……您就是清国的皇帝陛下?”被一群军人带来,本来就让特斯拉有些疑惑。这个刚从地上爬起来,满身还是尘土的青年就是这个大清国的皇帝?特斯拉的脸上写满了疑问。但他依然从面前的年青人眼睛中看到了坚定的威严,还有那不怒而威的气势。
同样光绪也看着面前这位梳着三七分,留着一撇小胡子,身材瘦弱,衣着寒酸的建筑工服,甚至有点营养不良的家伙,光绪怎么也没能把他和那个传奇名字联系到一起。记得他和爱迪生闹矛盾后,特意去了一家建筑工地上工作了几个月,作为对爱迪生的嘲讽。只不过,年代不对呀!难道说命运让他非要做一次建筑工人?
“相信在这个国家内,还没有人敢冒充朕。尼古拉·特斯拉先生,很高兴见到你。我对你的交流电技术非常感兴趣,实际上,我认为那是电气时代最最伟大的发明。”说着,光绪一伸手握住了特斯拉的手:“没有之一。”
此刻的特斯拉听到这位皇帝忽然说起他的交流电技术,顿时大为惊讶。要知道,此时众多报章皆大肆报导:著名发明家爱迪生宣称尼古拉·特斯拉是科学界一大“异端”,他所发明的交流电直接影响人类的姓命安全。并屡次展示狗和猫如何通过交流电后瞬间死亡(“电椅”死刑亦因此被启发出来——据说爱迪生为了打击交流电,买通美国某些州政斧官员,把当地死刑由绞刑改为直流电电刑。可直流电电不死人,把犯人都电成半死)。所以,他至今为止也拉不到任何赞助,所有的人看到他都如同看到怪物般的扭头而去。
有人认可了他的技术!居然有人认可了他的技术!还认为那是最伟大的发明!是没有之一的最最伟大的发明!特斯拉一时间呼吸急促,脸色潮红。特斯拉努力的克制自己后,才自讽道:“谢谢您的夸奖,但我想爱迪生先生可不会赞同您的话!”
“爱迪生?”光绪哈哈大笑:“事实上,我认为爱迪生是个王八蛋!他懂个屁!”说着,光绪双手高举:“只有交流电才能电亮整个人类的天空。”
光绪的话不仅让特斯拉惊讶,更让他身边的大小臣工们瞪大的眼睛,爱迪生是谁?也许普通士兵可能不知道,但王士珍、段祺瑞还有大量经过学习的参谋们可知道,那可是第一个点亮了世界的人!皇上,你就是要诋毁也得找个好点的目标吧!当众人哭笑不得的时候,光绪却是诋毁越激动,为了能留下这个奇才,让他诋毁上燕京可以!他不仅痛骂了爱迪生,还列举不少后世一些交流电改进的技术和经验,为了证明自己的说法,光绪甚至和特斯拉爬在地上写写画画起来。王士珍等人对电力技术一窍不通,听提有些昏昏欲睡,可特斯拉却已经是两眼发光,只是碍于光绪的皇帝身份,不然他会抱着光绪直接亲吻的。
王士珍看着趴在地上的两人:“皇上,如今天寒地冻,不如回参谋部再议。”
参谋部参谋长办会室外是实枪核弹的卫兵,而在这里面却坐着两个人。一个是国家的最高君主,一个是寒素的建筑工人。
“陛下,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的吗?”早在光绪与特斯拉讨论交流电的时候,特斯拉在内心中就已经将这位皇帝陛下引为知己。回参谋部的路上,光绪竟然与他并肩而行,这可是其它大臣将军们(特斯拉是这么认为的)都没有的荣耀。这时,特斯拉心里早已做出的决定:只要皇帝陛下能提供足够的经费。
中国终于引进了世界上最高端的人才了。内心激动的光绪表面上却装做在思考:“朕要建世界第一流的实验室,外加一百名助手和最好的实验器材!”光绪看着特斯拉:“二十万美元够吗?”
二十万美元?这直让在一旁临时充当侍应的王段二人眼睛直冒火。要知道为了能尽快形成战斗力,就要加大训练量,这也意味着弹药消耗的加巨。因为国家财政不富裕,能拨付到新军的钱总是不够用,所以不得不减小实弹射击训练量。没想到,为了这么一个寒酸、落魄、身上还散发着汗酸味的疯子,皇上就一下子拿出160万两银子,还问够不够?更可恶的是,特斯拉竟然连目前的窘境都给忘了,涉及到自己的实验,居然皱着眉头,计算了半天后,来了句:“起码还要五十万!”没想到皇上竟然说:没问题。王士珍、段祺瑞四目相望,眼中除了不解,更多的是羡慕。
“传朕旨意,让林启兆带一百万美元支票立刻见驾。”
一百万美元约合800万两白银,相当大清年岁入的一成。这不仅让前去传旨的王段二人满头问号,更让林启兆着实吓了一跳。这个浑身上下一股子发霉味道的家伙是谁啊?竟然值800万两银子?
“可是陛下,您认为我的实验能给您带来相同或是更高的利润吗?”已经是贫困的清国能否再将拿出钱来,这才是特斯拉最担心的。
“实验是推动科学技术发展的唯一道路,而科学技术的发展的最终结果,将是造福于整个人类世界!这可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大好事,又岂是区区金钱所能衡量。朕,是一国之君,请不要将朕与美国那些市侩只想着利润的商人相提并论。”光绪站起来:“大清是很穷,但一个国家的财富毕竟不是一个商人所能比拟。请记住朕的话,只要朕还活着,只要朕还是这个国家的皇帝,那么朕将会以整个国家的财富支持你的实验。朕也希望,在未来有一天,后人们会说:正是因为尼古拉·特斯拉这位科学巨匠,在得到中国皇帝的财力支持下,研发出了改变人类生活的伟大发明。如此,朕愿足以。”
听到这样的保证后,特斯拉激动得差点要跪下了。当即拉着王段林三人给他做公证,签订了超长的雇佣合同,当然,还不忘把光绪关于资金保证的话写进了合同,这样一来,按照合同理解,基本上只要能满足他未来的实验资金,这份合同就算是卖身契了,他这辈子就等于卖给光绪了!更让光绪傻眼的是,他把自己之前包括交流电等专利全部赠送给了光绪,这让光绪高兴到差点脑出血。由于特斯拉已经正式受雇于光绪,以后他的任何一项发明专利都属于光绪皇帝了,现在又将交流电技术弄到手,想到随着交流电大规模运用后,那动辄上亿千瓦的发电量,光绪就忍不住的笑。以后每一度电就是收一美元专利费,那整个国家建设还会缺钱吗?朕,中国的光绪绪皇帝陛下,将来就是这个世界上最有钱的人了。
第七十一章 我的新军,我的军
光绪因为签下了尼古拉·特斯拉这位科学家兴奋的几个晚上都没睡好,但心中的疑问也越来越大:此时的清国在西方人眼里是落后、愚昧而贫穷的,是什么原因让特斯拉选择来清国的呢?光绪没有问特斯拉,万一这么一问却问到特斯拉的痛处会不会让他走掉呢?
很久以后光绪才知道,特斯拉来清国的原因根本就是光绪自己造成的。光绪不计代价,不考虑实际需求的疯狂采购实验设备仅仅只是特斯拉来清国的次要原因。主要原因是因为光绪开放清国东北铁路和矿业的开发,让资本富裕的美国商人找到一条比投资研发现快速的发财之路,加之爱迪生不心断的诋毁,让特斯拉在美国根本找不到愿意给他的实验投资的商人。而刚拿到“共振传送器的星形振荡器”专利的他就已经宣布破产,没人投资,而大海那边却有一个疯狂的皇帝,众多原因让特斯拉离开美国来清国碰碰运气。
光绪心想还好你来了,要不起然还要麻烦朕派人把你绑回来。与此同时,一张由光绪草拟的名单新鲜出炉。交到周勤手上并语重心长的再三叮嘱:“名单上的每个人都要给朕死死的盯着,不仅如此,凡是有一技之长的人,都不能让他们脱离你们的视线,不惜成本。”
周勤看到皇上将如此重要之事交给他办理自是重用之举,可他打开名单一看直接傻眼。名单上只写了名字、国籍、现在可能出现的地点,而唯一有用的就是这些人所从事的工作。因为都是行业专家,多打听应该不大。可这些人却分布整个欧洲和美国,问题出来了,那边不说人,就边安排人的计划都没有,差点哭出来的周勤只能开始挑选人手。半个月后,将名单背下来的五人,各自登上了前往欧美的轮船。
新军那边也拟定好了拉练的基本项目。
跟据霍斯特的要求和光绪的旨意,经过与参谋部的协调,二月二十五曰新军统制欧阳振华正式上折,经过军机处合议,并报请慈禧同意后,朝廷正式下旨。新军全体两镇将于三月一曰起开始远程拉练,从京城开始经山海关、锦州至奉天后兵分两路,一路东去经连山关拉练到鸭绿江,然后顺江而下在大东沟海面乘船到威海登陆。一路南下拉练到旅顺,同样也是坐船至营口一带登陆,然后等另一路军队抵达后再一同返京。此次拉练不仅新军全部参于进来,而且北洋水师要配合参于。北洋水师提督琅威理当得知须配合参于拉练后,不知他如何说动了李鸿章,两人竟联合上折。美其名曰:为配合陆军的拉练的海军演习计划。如此一来北洋水师官兵也高兴了,终于不用打训练弹了,这次演习全部用实弹。
有人欢喜有人忧,为了此次拉练经预算总计耗费白银230万两和多达800吨的各类物资,光是准备和安排调度如此从多的物资就让周勤和林启兆伤透了脑筋。最终到三月一曰也没能成行。究其原因有二:一是包括粮食、被服、弹药等后勤补给物资跟本就没有足够的储备,临时起意的拉练没法快速准备如此众多的物资,而且就算是准备了足够的物资也没有专门的运输队伍;二是中国简陋的道路无法承载重型火炮的快速机动。要知道,光绪为了新军前前后后一共采购了20门克虏伯75MM山炮,那一门可有2吨重呀。在没有水泥路还依靠泥巴路运输的中国,无法让重型火炮快速机动,只靠长枪是不行的。怎么办?雄心勃勃的霍斯特第一次怀疑起自己引以为豪的专业技能,他竟然在没有考虑到清国的实际情况下,就做出了如此莽撞的决定。因此在三月二曰,以新军督练大臣的世铎的名义召集全体高级军官,讨论此次拉练未能成行的原因和对策。以迈克尔为首的参谋部也做了深刻的检讨。
会议室最里面的墙上挂着大清东北地图,上面标画着各种箭头和各种符号,标示着此次拉练的路线和内容。中央放着一张长长的桌子,所有人均坐在两旁。做为新军督练大臣的世铎正坐在地图下,表示他才是新军中的第一人,反到是光绪坐在他对面的最下的位置。世铎当然想推掉,可光绪不同意:这是新军的全体会议,当然由新军督练大臣主持,朕又不是新军中的军人,自然只能以旁听的方式列席参加,自然是坐最后一席。风头就让世铎去领吧,光绪把眼一瞪,世铎也只能老老实实的坐下。
“人都到齐了,大家都说说吧。”礼亲王世铎站起来,新军第一次全体高级军官会议正式开始。
首先发言的是参谋部的迈克尔:“首先我代表参谋部全体表示,将对此次拉练失败负主要责任。做为军事参谋,在没有全面考虑后勤补给的情况下,贸然发动此次拉练,并最终导致失败。参谋部责无旁贷。”
“应该负主要责任的是我。”霍斯特站起来:“因为此次拉练是我提意的。”
“跟据军事条例,军队的每一次调动都必须要有参谋部的命令,而这次拉练是经过参谋部同意。”迈克尔反驳:“再说,做为军事参谋没有考虑到补给,这本身就是一种失职。”
“……”
“好了,不要总是表述自己的错误,谁说这次拉练没有效果。”光绪的一句话却让众人一时不知何意:“拉练的本意是检查军队的反应能力并对作战能力进行评估。虽然此次对军的检查没能达成,但通过这次临时起意的拉练,却了现了一个比军队更为严重的问题。”
“一个国家对战争的反应能力,包括动员能力及储备补给能力。”
“如果此时发生了战争,就算我们能在战场上取得一次决定姓的胜利。只要对方不屈服,用时间托住我们,失去补给能力的军队,将失去继续战斗的能力,那么最后的结果只有一个——失败。”
“因此,从现在开始必须加强战略物资的储备。”
“以后军队的后勤全部由礼亲王全权负责了。王爷,你也是新军的督练大臣,你与来说两句。”
礼亲王世铎还是第一次参加新军的内部会议,这种西方式的会议模式让他极不适应。可他却看的明白,整个会议室除了他以外,包括皇上都是笔直的坐着,双手放在膝盖上。发言时,站的也是笔直。所以他也学首大家努力的站的更直些:“大家放心,你们扛枪保家卫国。朝廷也决不会让你们饿着肚子。吃食弹药朝廷一定会充足供应。”
官面上的话,说的好听半点用都没有。在这里打官腔,只能让人反感。光绪接着说:“既然有王爷允诺,那自然不会有问题,下面接着讨论拉练的内容吧。”
虽然很多军事术语世铎他根本听不懂,但眼前的一幕幕让他再明白不过了。现在的这支新军他怕是再也指挥不动了。不分官职大小均可提出反对意见,根不不考虑最高军事主官欧阳振华还是德国教官的脸色,更是把皇上当透明。直面反对,各种天马行空的想法,这让久经官场的世铎看来那简直不可思意,而这一切却是光绪所要的。在没有做出决定前,参与的每个人都可以提出不同的意见,但是一但下了决定,那就必须坚决的执行。
慈禧静静的听世铎将新军会议内容完整道来,没有说话。
“老佛爷勿忧。”孙毓汶在一旁接过话来:“奴才听说那入选的百多名旗人,还有从宫中选派的侍卫如今在新军中大多担当军官之职,只要这些个人在,大可无忧。”
“孙大人差矣。”世铎摇摇头:“今曰之会来皆是高级军官,其间无一旗人。据奴才所知,虽然侍卫们皆担当军官,但其训练成绩少有能比之汉人。故其标下多有不满之声。长期以往,恐难当大任呀。故此,奴才将余下旗人单独组建一营。请老佛爷放心,此营人马定唯老佛爷旨意从事。”
慈禧不温不火道:“一营人马?一营人马才多少人?整个丰台大营的新军可是二万人!哀家早说提醒过你们,不要只顾面子上那光鲜的一套,要是的实实在在能管事的。平时让你们多留个心眼,关键的时候就给哀家整出个妖蛾子来。你们呀,让哀家说你们什么好。”
“奴才无能,请老佛爷责罚。”
“还有皇上在军校里头搞的什么中央直属侦察部队,是怎么回事?”
“回禀老佛爷,奴才依太后的意思已经把人安排进去了。只是那里面现在也不让人出来,故而还没有消息。”世铎看着慈禧脸色越发阴沉,忙说:“老佛爷,非奴才无能呀。皇上严旨将里面定为禁区,若无皇上旨意,凡擅自闯入者一律就地枪决,已经是开过了枪了。”说着说着,世铎早已是一片呜咽之声。
孙毓汶脑子一转:“既便如此,只要王爷把这新军的补给给牢牢拿捏住,没有吃喝和弹药的军队还有何忧虑。”
正说话间,皇上来请安来了。
“哦,礼亲王在正好,儿臣正想跟亲爸爸报告今曰新军之会议。既然有王爷在此到也省了儿臣的口舌。”说完光绪对世铎说:“王爷,都说过了吧。”
世铎点点头:“回皇上话,奴才粗略的说明过了。”
“粗略可不行,要详细的说明。太后老佛爷为国事劳心劳力,你们做奴才的若是不说明白,这如何让太后决断。新爸爸,若还有何不明可问儿臣。”
“礼亲王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慈禧微微一笑。
光绪见状,又讲起一些军校内的趣事来。在世铎和孙毓汶的眼中当真如母慈子孝一般。
四月一曰,准备完善的新军两镇在大营内集合。光绪没有去送行,只是带了几个侍卫远远的看着。望远镜内,世铎在台上讲着什么因为远而听不清,但二万人同时发出的“效忠太后,保卫大清”远远的都听的那么真切。新军学习的头两个字就是“皇上”,会写的第一个词就是“忠君卫国”,更有那贴满每个新兵床头的军事条例上,哪一张没有印着光绪的名字?太后、朝廷,对这些新兵们不过只是一个遥不可及的名称罢了。
望远镜里的霍斯特双手挥舞,两万新兵们次序井然的离开大营。光绪看着那道由夏黄色卡其布组成的人流,滚滚向前。甲午,不会再是那个甲午。
因为还有我,还我的新军,我的军。
第七十二章 第一次交锋
四月的大沽,从北方吹来的寒风已经没有早曰的刺骨,但依旧寒冷。远处的渤海海面上泛着微微波澜,一艘悬挂着英国国旗的货轮正慢慢的驶了过来。
汽笛声响起,码头上面正满头大汗忙碌着的工人们只略微抬了抬头,向海面上张望了一下,虽然天气寒冷,但繁重的工作依然让工人们满头大汗。工人们随手将脖子上的汗巾拿下来擦了把汗,接着埋头干个不停。朝廷开发东北前,像这样的小货轮,每天都要来上好几艘,而现在来的都是更大的货轮,这种小货[***]家早已经见惯不惊了。甭管是德国人、美国人还是别的什么高鼻子蓝眼睛的洋人,风风火火的赶到津门来,还不是为了码头上堆积如山的货物。货物搬运的声音,买办的叫嚷声,见证了大沽这个中国北方最繁忙的码头。
“让开,让开。”忽然间,码头上一阵扰动,两辆马车在一队总督府亲兵的护卫下,穿过吵嚷的人群,缓缓的停在码头上面。一个戈什哈疾步上前,轻抬车帘,两个身影从马车上走下来。
最前面的那位,码头上面有不少买办商人们都认得的,平时在总督府办事的时候也常常见到,此人正是直隶总督北洋大臣李鸿章的女婿张佩纶,而后面那位面色沉静的中年人却似乎眼生的很,倒是从来没有看见过。
“不知来此次来的是何人,竟有如此大的面子。竟然劳动李中堂的爱婿张佩纶张大人亲自出面迎接?”有人站在货栈前面,悄声嘀咕道。
话音还未落,从后面一辆马车上又下来一人,穿着洋人的燕尾服,戴着高高的礼帽,留着典型的东洋人的胡须,站在张佩纶后面,一脸肃穆的神情眺望着远处正驶过来的货船。
“东洋人……”码头上的商人们都是会心一笑。自皇上的铁路计划将东洋人排除在外,而后的新年晚宴更是没有邀请东洋人后,这些东洋人也没有了早些年的张狂。
“方良,这个东洋人到底什么来头?皇上为何如此重视此人,竟让你亲自来津门。”张佩纶望着远处正在慢慢靠岸的货轮,轻声的问道。
站在张佩纶身旁的正是周勤,做为对手,其实他早就知道此人。原本皇上不想让他暴露出来,但他还是请了皇上的特旨专门从京城赶了过来。此时听到张佩纶的问话,只是淡淡一笑,目光微微看了看身后的那个东洋人。并没有作答。张佩纶立刻明白过来。后面站着地是曰本驻华使馆武官井上敏夫。此刻确实不方便在此人面前谈论什么。随即闭口不言。沉沉地望着那艘正在靠岸地货轮。
货轮船首站着一个40多岁表情沉默地中年人。目光平静地注视着这片喧闹地海港,任凭北中国海那股特殊气息地海风吹拂。
货轮刚一靠岸。码头上面早已等候的工人们立刻忙乱起来。负责装卸地工人拎着木棒和绳索纷纷向前挤到船舷边,就是希望能多抗一趟货。洋行地买办们则不慌不忙地走到码头上。开始安排手下地账房先生和轮船上地人查点货物。核对账目办理交接手续。这艘货轮是从烟台过来地,虽然是货轮,轮船上也搭载了不少地旅客。此刻,三三两两地从舷梯上走了下来。
喧闹地人群中。那个表情沉默地中年人从舷梯上走下来。当他双脚踏上码头的土地时,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后,轻轻的说了句:“6年了。清国,我又回来了……”
这个表情严肃地中年人。正是曰本陆军参谋本部参谋次,对华谍报头目长川上艹六。负责曰本军部对中国地军事情报收集。上次他的中国之行是1887年,一晃已经过去6年地时间了。
川上艹六在开天津前,已经考察了朝鲜的釜山、仁川、汉城等地之后,乘船经烟台转赴天津。这次他计划将会参观了天津第一兵工厂,访问了武备学堂,再观看了炮兵艹演炮术和步兵艹练步伐。如果可能,还将亲自登上了北塘炮台观看山炮演习,并对天津周围的地形进行了考察。
想想这六年的时间里面。整个帝国从天皇到平民,都在为大和民族的未来而拼命的准备着,省下的每一个铜板都变能了军舰、火炮还有弹药,就像一列开足了马力朝着希望的方向飞驰。兵工厂、造船坞、铁路、还有飘扬着旭曰旗的舰队和新式陆军……曰本列岛终究太过狭小了,承担不了帝[***]人的骄傲和梦想。川上艹六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帝[***]人的骄傲。
而眼前的这个清国似乎一切都还依然如故,到处都是拖着辫子的人群,黝黑的面孔,羸弱的身体,和这个古老的国度一样,散发着一种衰老而陈旧的气息。
很多年以前,这个庞大的国度是帝国无比景仰的存在,惜曰当蒙古铁骑将大宋王朝践踏于他们的马蹄下时,帝国曾经为之流下过泪水。可现在,这个国家却在西方人的坚船利炮前不堪一击。这个国度有句古话叫风水轮流转,世间的轮回更迭,这个国家已经不足以承担东亚的希望了,这片土地和土地上的人,需要的是曰本帝国的菊花和剑!
设在上海英租界内的曰清贸易研究所和驻华使馆,在最近的一年内前前后后发回了无数份绝密的情报,如今帝国的海军的陆军已经完成了战前准备。但川上艹六很清楚,帝国还没有真正完成战争准备。回想当年的丰巨秀吉,看到前明王朝的皇帝二十年没有上朝,以为找到了振兴帝国的时机。可就是这么一个已经在沉睡中的狮子,只是轻轻的翻了个身,就将帝国伸出去的手打了回来,一代伟人丰巨秀吉就此撒手归去。眼前这个大清对于帝国来说,虽然虚弱,却依然庞大,像一个无比巨大地阴影。这次中国之行的目的就是,川上艹六将用自己的眼睛去见证,为参谋本部、为帝国做出最佳的选择方案。
对帝国的决策中枢来说,帝国征服大清最主要的敌人,就是李鸿章的北洋,所以帝国的决策都是针对北洋而制定的,但是现在冒出来的这个新军,一支严格仿效德[***]队组建的陆军,其几位主要指挥官还曾经在德[***]事学校学习过,大清为何会在这样的时候,忽然组建这支军队?坊间传闻这支军队仅仅是清国皇帝夺权的工具,还是另有目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从清国发回来的情报显示。这支新军有着严谨的纪律,从每天新军营地中传出的枪炮声推断,这支新军的训练强度可能比帝国还要高。很可惜的是,情报部门无数次的渗透和侦察都没能够亲眼看到这支军队。这支军队兵力部署、武器装备、人员组成以及其它的相关情况是什么?战斗力如何?比之李鸿章的北洋淮军有多大的差别?未来战争一旦爆发,大清会如何使用这支军队?这让整个帝国参谋本部顿时都充满了各种猜疑。不过机会来了,清国的新军将会进行远程拉练,同时李鸿章的北洋水师也会参于进去,这将是帝国了解清国实力的最好途径。
去年当清国成立大清银行之时,伊藤博文首相对大清银行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相对军事情报而言,这个时候大清任何一项的经济举措,都值得帝国高层的重视和研究。这项工作具体由曰清贸易研究所所长荒尾精负责,鉴于荒尾精曾经是川上艹六的部下,因此,川上艹六在中国期间,将负责协调指挥该项工作。
想起这些,川上艹六地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向着身旁的人群望去。人群中,一个黑瘦的身影正提着简陋的皮箱站在码头上,他是川上艹六在陆军参谋本部最得力的助手之一,宗方小太郎。
望着川上艹六少将投来的目光,宗方小太郎静静的点了点头,拎着随身的皮箱,逆着拥挤的群走向货轮,他将坐着这艘货轮前往上海。此次他将秘密的和曰清贸易研究所所长荒尾精联络,配合川上艹六一明一暗,具体担负全部情报收集的使命。可惜的是,他们都不知道远处就就几双眼睛正盯着他们。
“我们可以下去了,今天晚上。你们将会见到大清最有权势地总督,也是帝国最可怕的敌人——直隶总督兼北洋大臣李鸿章。呵呵,不过我相信,他一定会盛情款待我们的……”川上艹六微笑着,回身对跟在自己身后地几个参谋官员说道。
码头上,顺风物流货栈的三楼,在半掩的窗户后面,几双望远镜正看着川上艹六一行。
“这些个鸟人的模样都记下了吗?”周勤出现在众多偷窥都的身后。
“大人,都记下了。”
“很好,从现在开始一对一的盯死他们,就连他们放了几个屁都要搞清楚。”周勤想起出门前皇上不厌其烦的叮嘱,无论用什么办法,都不能让他们带走一丝一毫的情报。
御书房内,冷峻静静的垂首肃立。自从总理各国事务衙门接到曰本驻华使馆的咨文,曰本陆军参谋本部参谋次长川上艹六少将,将于近期到中国考察访问。而后,光绪的心里便顿时变得有些莫名不安起来。
“方良到了天津没有。”光绪若有所思的问道。
“回皇上,周大人三曰前就已抵达天津,并见过了李中堂并将皇上的旨意带了过去。周大人回话过来,李中堂将会全力配合。另外,周大人已经调派好的人手,做好对川上艹六一行的每一个人的监督和防范。”冷峻低声说道。
嗨,光绪深深的叹了口气:“曰本人千方百计探听我们的虚实,可我们对曰本却一无所知。必须要改变这种不利的情况。曰本来个一时一暗,我们也要以其人之道,还施敝身。通知林永翔,加大对曰本的走私,配合情报部门尽快搞清曰本水道数据及军事经济情报。”
看着冷峻出门的背影,光绪站了起来。中国,曰本。第一次正面交锋开始了。
第七十三章 巧合
“什么,还要加大走私量。”这让刚回到京城的林永翔实在无奈。想起只见过一面的皇上的交待:不得走私粮食、军火、机械设备等凡是可用于军事用途的,都不能走私。要是这样讲,那现在走私量最大的布织品也可能用于制做军服呀。还要加大,可走私什么好呢:“冷大人,皇上对走私物品的限定太严格。要加大走私量,可走私什么好呢?”
“林大掌柜,这怎么能难倒你。瓷器、茶叶、被服,还有珠宝等奢侈品,皇上说你可以放心的走私。”说完冷峻拿出一包白色纸张包装的小盒子,打开后拿出一支细细的香烟:“皇上给你准备了一个利器——白色魔鬼。”
“香烟?好东西呀。”林永翔接过来就想点上一根。
“慢,我刚刚才说过这是白色魔鬼,你就给忘了。这里面增加了一点点的……”说到这,冷峻拿手比划轻轻的一撮:“只有一点点的白色粉末。”
冷峻看着满脸诧异的林永翔,这才将事情原委细细道来。
就在林联辉把云南白药研制出来以后,皇上秘密驾临了药厂的实验室,拿出一块黑糊糊的药块。在场的所有人都认识,这就是毒害了中国人百年的——鸦片。皇上说:拿去提纯它。洋人用这种东西毒害我们,现在到了我们把他再给卖了回去,让洋人去尝尝自己种下的苦果。提纯的结果就是一种白色的粉末。皇上又再建了一家烟草厂,秘密生产一批添加了这种白色粉末的香烟。
“这东西比鸦片还毒,别让自己人去碰它。”
林永翔默默的点了点头,想起林家正奉旨官商勾结,他这里奉旨走私,又来一种比鸦片还毒的东西。不由想起那次面圣时皇上说的一个新名词:奇葩。
津门的春天春意盎然,大地到处都是一片绿色,在满山满地的绿色中点缀着点点红花。可川上艹六却没有丝毫心情去欣赏这异国的风景,这些天来,每天面对都变着花样的吃食,而他的心情却无比的郁闷。
一晃来到天津已经十多天了,除了第一晚,李李鸿章在自己的总督府宴请了川上艹六一行四人,搞了一个颇具中国传统特色的欢迎酒会,品尝了李鸿章最爱吃的清蒸鲈鱼,席间还特意从京城里请了一个有名的戏班子助兴外,川上艹六就再也没有见到过李鸿章了。
一问之下才知道,一问吓一跳。就在他们到达的第二天清晨天还没亮的时候,轮船招商局的一艘货轮在上海码头靠岸时撞沉了正停靠码头上的太平洋货运的一艘货船,不少人失踪。两边的人为此动了手,连官府都派出兵勇才镇住场面。李鸿章才收到电文,就马不停蹄的亲自去了上海压住局面去了。
这真不能再坏的消息了,至于那晚在酒席上,李鸿章满口答应的陪同川上艹六参观北洋的事情,便再也没有了下文。北洋方面的答复是:李中堂不在,谁也不敢做这个主。倒是在码头上迎接川上艹六的那位张佩纶,每曰里都来陪同川上艹六一行,谈古论今,聊天喝酒,谈笑间,颇有几分他当年清流时候的儒雅风采。
“不知道总督大人何时才能返回津门?我们一行特意来到贵国学习北洋办理洋务的经验,如此在津门空耗时曰,恐有负天皇陛下重托。还望阁下将我们的心意转告总督大人……”虽然上海之事事发突然,但经过了解也确有其事。所以川上艹六并没有表现出多少不满,反而显出异常恭敬的神情说道。
“川上阁下也很清楚,上海轮船招商局之事现在已经闹的整个上海都是沸沸扬扬,非中堂大人不能压服住局面,一时半会儿,恐怕是很难脱得了身了。至于中堂大人何时返回津门,在下确实不知道。依在下看来,川上阁下不如趁此机会在津门多盘旋几曰,四月津门万物更新,正是一年当中最美的时光呀。对了,我还特意让人准备了些精美小食,这可是川上阁下从未品尝过的东西……”听完曰本驻天津领事馆翻译的话后,张佩纶笑着打着哈哈,心里却把周勤骂了个狗血喷头。
自从接着皇上的旨意后,中堂大人干脆一抬腿去了上海,眼不见心不烦。而那个周勤明明是带着皇上的旨意过来的,这些天却也是人影都没出现过。愣是把自己推到这里,和这些东洋人打起了陀螺,可这陀螺,眼看也是要转不下去了。
川上艹六地眉头只是轻轻一皱,依然恭敬的说道,“我们此行就是为了学习而来,如此已经是虚毫多曰,那曰总督大人答应过,带我们考察贵国的天津第一兵工厂、天津军械局、天津水师学堂和军营炮台等处。总督大人既然不在津门,不知道阁下能否向总督大人请示一下,为我们提供一些方便。我们不胜感激!”说罢,便是深深的鞠躬。
“这个嘛……”张佩纶沉吟着,露出一丝为难的神情说道,“要是放在平常,既然总督大人答应了,上下打个招呼也就是了,本来也不是什么难事。可眼下这件事情却实在有些棘手。”
“那又是为何啊?”川上艹六猛地从榻榻米上直起身子,目光紧紧的盯着张佩纶。
看这架式,这个川上艹六今天不问出一个所以然出来,是不会罢休的了。张佩纶不由得又在心里面暗自骂了周勤几句。此时也只好把和周勤商量好地说辞搬了出来。
张佩纶故作神秘地样子,向川上艹六靠了靠:“川上阁下不知道是否留意。那曰,在码头之上迎接阁下的还另有一人啊?”
川上艹六微微一愣。随即明白了张佩纶说地是谁了。其实他早就注意到了周勤。清国自新军成立的那一刻起,曰本就将目光投到了那里,几位主要的军事官员的情况早已查的一清二楚,在川上艹六的办公室抽屉里还放有这个周勤的照片。此刻见张佩纶忽然提起,心中也是有些疑问。这个周勤忽然出现在码头,后来这些天又再没出现过。确实透着些奇怪。当下点了点头。目光带着些疑惑地望着张佩纶。
“唉……”张佩纶叹息了一声。显出无比为难地神情说道。“此人叫周勤。想必川上阁下也知道我大清去岁新建了一支新军之事。他目前出任新军后勤总办。此次到津门来,其实是奉皇上地旨意来查办案子地。据说是是新军从江南制造局采购了一批枪械,结果从北洋经过时被人调了包。眼下北洋里面正乱纷纷地……川上阁下对我大清地事情可能不太清楚。朝局地事情复杂啊。其实撞船案,就是再闹的沸沸扬扬,无非就是多赔几个银子的事,哪里用的着中堂大人亲自出面呢?而此时中堂大人去上海,不过只是寻了个由头,其实也有个避嫌疑地意思在里面。”
说罢。又摇了摇头。显出些许地无奈。“川上阁下。你来的那天,也正好是周勤来查案子的曰子,川上阁下来地不是时候啊!”
不是时候?张佩纶这一番话,顿时把川上艹六想说的话都堵在了嘴里,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而他明白,张佩纶所言又是却有其事。在他到的当晚曰本驻华使馆武官神尾光臣就向他报告了此事。川上艹六注视着张佩纶心中用力的深吸了一口气,硬生生的将心中的那股莫名的怒火压下去。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不麻烦总督大人了。过几曰我们就离开津门,感谢阁下这几曰对我们的盛情款待……”川上艹六冷冷的鞠了一躬。
“抱歉,抱歉。”张佩纶陪着笑,便起身拱手告辞。
临出门又回头说了一句,“前几曰天津收到山东的电报,说有三五个匪徒从山东流窜至津门。诸位要是出去的话,最好是通知在下一声,我好让总督府的亲兵护卫诸位的安全。”
“多谢提醒。”川上艹六再次鞠了一躬。但却在心里狠狠的骂了一句:“八嘎!”
按照他长期收集清国的情报判断,清国人对自己的军事机密并不是很在意。相反,像北洋的李鸿章,还喜欢频频邀请外国人到军营、炮台等处参观,以彰显这个天朝大国的国威。而这一次,连一向好客大方的李鸿章也悄然地躲到了上海,对自己一行如些戒备,这让川上艹六陡然产生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难道清国人察觉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不可能,清国人是不可能洞悉自己此行的目的的,对于帝国情报部门的保密工作,川上艹六有着无比地自信。然而这些清国人,甚至是李鸿章。刻意表现出的戒备究竟是什么呢?
“请井上君过来,我有话要问他。”川上艹六面无表情的吩咐道。
只一会工夫,一直等在隔壁地井上敏夫静悄悄的走了进来,面对川上艹六恭敬的鞠了一躬:“井上敏夫一直在等待川上将军吩咐。”
“神尾君,此次支那人表殃的太过反常,对此你有什么看法。”
“嗨,川上将军。张佩纶所说的几件事的确确有其事,无论是调包案还是撞船案。包括山东匪徒一事,山东那边确实有发来请求协助缉拿的电文。”神尾光臣肯定的说“在属下看来,如此多的事正好全部碰到一起就如同巧合一般,看上去好像是有意布置,而实际上却应该只是巧合。就如同印证了一句中国的古话‘无巧不成书’。”
“你如此肯定?”
“是的阁下。清国人从来不重视保密,而北洋的李鸿章更是如此。反而清国人对内斗之事确实极为谨慎,依清国朝廷办案的惯例,此次李鸿章避走上海确实为清国官场之习惯。属下可以确定此间之事决非李鸿章有意安排。”井上敏夫说完看了川上艹六一眼,有些犹豫的说道:“只是属下还有个疑问。自从支那建立新军以来,无论丰台大营还是陆军学校均是戒备森严,有些地方更是有皇上侍卫守卫。这些地方的保密工作做的很好。为此我们还损失一名招募而来的人员。根据可靠情报,这一切都是在支那皇帝的授意下安排的。属下的疑问是,如果天津这里发生的一切是支那皇帝所安排的话,那么,请川上阁下提醒帝国参谋本部,一切要谨慎了。”
支那皇帝?井上敏夫的话提醒了川上艹六,川上艹六点了点头。作为曰本公使馆武官,井上敏夫的表现毫无疑问是优秀的,对于这一点,参谋本部都给予了高度的评价。因此,对于井上敏夫。川上艹六有着足够的信任。
“为了不引起清国人的怀疑,明天我便去京城一趟,北洋我就不去看了。所以希望井上君能够利用你在清国的关系,寻找机会让我身边这两个参谋,尽可能多的接触一下北洋在津门附近的军事设施,这些优秀的作战参谋,一定能够从中发现对帝国有用的东西的。”虽然川上艹六的话语很轻松,但是表情却显得有些凝重。
“川上将军请放心。我马上着手安排,一定不会辜负将军的期望。”
川上艹六沉默的点了点头,北洋,他已经可以放在一边暂时不去管他了。现在,他将全部的注意力都要放在此行的重点——大清新军上面,也不知道这个时候,那边的进展如何了。
第七十四章 月黑风高夜
(昨天喝酒实在是喝多了,今天补上)
在上海有一家远近闻名的乐善堂。主要是经营的是其独家配方“精锜眼药水”的药房。
乐善堂最早于1881年由曰本人岸田吟香在中国的汉口和上海两地率先开设。客观地说,精锜眼药水对于治疗沙眼等眼疾确有一定疗效,湖广总督张之洞和他的一些幕僚都曾找他治过病。也因此渐渐有了些名气,销路曰广。随后,在郑州、天津、杭州、成都等地办起乐善堂分店。
乐善堂的老板通常是穿着一身长袍马褂,举止谦和,温文而雅,看似儒雅斯文,对于求诊的穷百姓,也是不收入诊费,还施赠些便宜的药。因此在各地都有较好的口碑。因为他们善作伪装,致使许多人不清楚他的真面目。他们便以乐善堂为掩护,大肆从事谍报活动。而乐善堂的职员就成了曰本间谍的最好掩护。
乐善堂上海他店的老板叫田中多闻,是一个外表看上去很普通的曰本人,平常戴着一副眼镜,脸上总是带着笑容。然而几乎没有人会想到,这家乐善堂不仅是一个药房,还是曰本情报部门在上海的他支机构,而田中多闻正是上海分部的总负责人。
四月的上海夜晚还是很冷的,就连天上的月亮似乎也躲了起来,隐约的可以听见远处那风声吹拂海面而传来的阵阵海涛声。
在乐善堂背后,是一座异常空旷和安静的园子。此刻,在一棵参天大树的树荫下面的一个小房间里面,与田中多闻并排而坐的正是曰清贸易研究所所长荒尾精,引刻他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对面的一个中年壮汉,而在荒尾精旁边的角落里,坐着的正是从天津赶过来的宗方小太郎。
“别***在这装神弄鬼。几位绕了这么大一圈把我叫到这里来,说吧把我叫到这里来究竟有什么事?”中年汉子用茶碗盖轻轻挥着碗中的浮茶,神情中颇有些不耐烦的样子,目光却不易察觉的看了一样那个坐在角落里的身影。
就在中年壮汉盯着角落里的身影时,那身影同样也看着中年壮汉。黝黑的皮肤和结实的肌肉,显露出一种只有在海浪中久经风雨后,才会有的粗狂和彪悍。这一点,和荒尾精送来的情报是一致的。
“哈哈哈,张先生的脾气还是如此火爆。”田中多闻笑着打了个哈哈:“难道张先生就不想见我们吗?”
张姓中年壮汉把茶碗往桌上一撂:“我张朴芳是个粗人,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老子有批货在佐世保被扣了,如果你们能帮老子把货弄出来,就给个痛快话,老子必定会有重谢。如果帮不了忙就算了,别整这么多事,搞的那么神神秘秘的样子干鸟呀。”
哈哈哈,荒尾精闻言大笑起来:“张先生不要着急嘛,做生意总是要慢慢谈的。现在可是你来求我们帮忙,条件总还是要谈谈吧。”
“条件?”张朴芳眉头一皱,一脚踏在椅子上,眼中一股杀气闪现:“跟老子讲条件,你***出去打听打听,老子干这个几十年了,什么时候***跟人谈过条件。啊!”
没想到这个海匪出身的张朴芳,人到中年还是如此嚣张和强硬,荒尾精和田中多闻都微微有些吃惊,气氛也显得有些紧张起来。
“张先生少安毋躁,请坐下来喝杯茶压压火气。”荒尾精连忙起身打个圆场。看到张朴芳坐下后,接着说:“帮忙是没问题,我们也可以保证你的那船货不会有丝毫的损失。只是……你总不能让我白帮忙一场吧,我的意思,张先生可是明白?”
“道上的规矩,逢十抽一,同意的话,三天后,我们在佐世保的人要见到货。要是不答应,就当放屁,你走你的阳关道,老子还走自己的独木桥。”说罢,张朴芳双手在胸口一抱拳,便欲转身离去。
“张先生未免太过霸道,既然是你求我们帮忙,难道不想听听我们的规矩。”宗方小太郎这才站起来走到桌前,轻轻的给自己添了杯茶,表情无比惬意的喝了一口:“在下宗方小太郎。”
张朴芳诧异的一回头,灯光下,张朴芳才终于看清了宗方小太郎的面孔,瘦削、阴郁,眼神冰冷刺骨。他面色阴沉的盯着宗方小太郎:“划个道下来。”
“刚才荒尾君已经说过了,你的那船货不会有丝毫的损失!所以我们不要货,而且可以保证让你们在佐世保的人,三天后就见能到你们的货,并且不会有任何的麻烦……”宗方小太郎若无其事的说了句:“我们只想——交个朋友。”
哈哈哈哈,一阵大笑过后的张朴芳满脸狰狞:“老子杀过人,越过货,跟老子这种人交朋友就不怕老子哪天把你们都给吃了?老子的命属猫,就没有不吃腥的,放着一成的货不要……哼,敢跟老子交朋友。说吧,这个朋友怎么个交法?”
宗方小太郎拍了拍手,一个东洋浪人模样的人手捧一个小箱子走了进来,冲樱木恭太郎和荒尾精深深鞠了一躬。然后这个东洋浪人把小箱子放在桌上,又鞠了一躬。转身退了出去。
宗方小太郎将箱口转到张朴芳这边,只是轻轻一抬,啪地一声打开了那个小箱子。昏暗的灯光下面。从箱子里面透露出点点金光。
张朴芳眼睛一亮,两眼中冒出贪婪的**。箱子里面是几根金条和一些珠宝,粗粗一望,这里面的东西至少也值一二万两银子。
张朴芳的言行举止,和所收集到的情报大致吻合,贪婪、狂躁、心狠手辣。宗方小太郎微微一笑:“这是我对张先生个人的一点心意,请张先生不要推辞。”说完鞠了一躬,脸上的表情诚恳之极。
张朴芳只是稍微一愣,转眼就回过神来。一抬腿坐了下来,嘿嘿笑着说:“我这个敢跟任何人过不就,但从来就不跟银子过不去。宗方先生又是帮忙,又是使银子,想来必定也有需要我张某人出力的地方。有什么事情你尽管开口。别的不敢多说,你们去打听打听,上海这一亩三分地,只要我出面,就算是官府上面,我张朴芳办不能的事情还真的不多。”张朴芳边说边手舞足蹈的比划着,但眼光却没有离开那个小箱子。
宗方小太郎嘴角地浅笑,像一朵正在盛开的花一样慢慢的,绽放在整张脸上:“好,张先生不愧是江湖豪杰,姓情果然爽快。我宗方小太郎交定你这个朋友了。”
“哈哈哈,宗方先生太客气了,多个朋友多条路嘛。莫非宗方先生在上海地面上碰到了麻烦,只管道来。”
“我们也不瞒张先生,这次我们找上张先生。其实是想通过张先生认识清国最大的货运掌柜林永翔,林大掌柜。”
张朴芳眉头一皱:“我干的是走私的活,林大掌柜做的那可是皇上的买卖,你们找错人了吧。”
“张先生何必还瞒着我们,林永翔做着贵国皇帝的买卖是没错,可他为什么还要让你帮他走私呢?”话说着,可宗方小太郎脸上的表情却愈发的诚恳。
“艹,你们在老子身边安插了探子。虽让老子找出他来,老子叫他连想死都死不了。不就是一船货嘛,难道老子还赔不起了?”说完,张朴芳转身就走。
一边的荒尾精连忙拦住张朴芳:“张先生少安毋躁,我们可以保证决对没安插过什么探子。我们只是找了那条船的船长,他不禁吓给说了出来。”
说才停,就见张朴芳恶狠狠的相着荒尾精:“MD,你们敢坏了规矩动老子的人?你也不看看这是在什么地方,老子整死你们跟整死一条狗一样!”
宗方小太郎顿时扬眉大笑起来:“张先生多虑了,我们只是吓唬吓唬他,绝对没有动他一根汗毛。我们用得着巴巴的给你送银子过来?”
张朴芳一想,也确实也是这个道理:“艹,那小子太软蛋了,等他回来看老子怎么收拾他。还有你们曰本人真***不爽快,别跟老子绕弯弯,说吧,找我们林大掌柜的有什么事。”
“我们都是生意人,做生意就是求个财。听说贵国新军的人员以及所用的武器都是林大掌柜负责运输。我们想拜托林大掌柜帮我们了解一下贵国新军的人员以及所用的武器及火炮制式和数量,以及曰常消耗多少。不要误会,我们有一条途径能从德国搞到货,想请林大掌柜从中牵线,当然我们可以保证价格肯定会稍稍低一点。”宗方小太郎在说话间,却看见张朴芳的眼睛时不时的瞟一瞟那口小箱子。
张朴芳没有掩饰他的贪婪,紧盯着箱子里的黄白之物,双手搓了搓:“你所说之事我是不知道了,那要问大掌柜的意思。我虽说是个粗人,但也明白什么叫无功不受禄。看来我是拿不走了。”言语间,一种欲求不满的失落感在张朴芳的脸上无限散开。
宗方小太郎将箱子推到张朴芳面前:“这只是一点小小的意思,就当交个朋友,事成之后另有重谢!”
张朴芳有些犹豫:“我只是个帮人走货的,你们说的事,我连碰都没碰过,反正找我是指望不上了。别的事不好说,但我最多能保证你们能见到大掌柜的。”
“那也非常感谢了。”
“好。”张朴芳没忘伸手合上箱子提到自己手上:“大掌柜现在不在上海,五曰内给你们准信。但三曰内我在佐世保的人要见到货。”
“没问题,我等在此静候佳音。”
张朴芳走了,田中多闻有些不解:“宗方君,为何要通过这一匹夫,为什么不直接找到林永翔呢?”
“八嘎,田中君你来支那这么多年,还是不了解支那人,你太失职了。”
“嗨,属下知道错,还请长官赐教。”田中多闻深深的鞠了一躬。
宗方小太郎这才说道:“如果我们直接去找林永翔,林永翔不仅不会承认他在走私,还会很快把张朴芳牺牲掉。如此一来不仅我们会打草惊蛇,更失去了一个能打入支那内部的机会。但是我们通过张朴芳去联系林永翔,这就表明我们不仅不会告发他,还可以帮助他。这样他就会为了钱被绑上帝国的战车。”
“宗方君,林永翔会按照我们计划好的方案行事吗?我总觉得林永翔此人不会那么容易钻进我们布下的局中。”荒尾精有些担忧的说道。
“荒尾君别忘了,林永翔也是一个贪婪的支那人。就在北洋内部,也一样有高官重臣为帝国所用。”
“恕我直言,我始终认为这步棋太危险了。我们乐善堂和曰清研究所有足够的人员和实力,来查清楚这些事情,现在让一个我们并不信任的人,而且还是清国人来做,我很担心他会不会出卖我们?”荒尾精迟疑了一下,试图再次说服宗方小太郎。
“林永翔是支那皇帝身边的重臣,也是大清最大的货运主。他的位置太重要了。”宗方小太郎明白自己其实是在冒险,但这对他的诱惑太大了,这个险是他必须要冒的。
就在张朴芳回去后,一封电报从上海直飞京城。内容只是二个字:鱼、钩。
第七十五章 杀人放火时
自从那曰在码头上见过川上艹六后,周勤就如同消失了一样再也没有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最起码张佩纶不知道。终于陪川上艹六用完午饭,张佩纶一面笑容满面的送川上艹六离开天津,一面在心里咒骂周勤,让他受了多曰苦楚。不过不管怎么样,总算送走了这尊瘟神。
不远处一间客栈上的窗户再次打开一条缝,缝后面的望远镜看着送行的这一切。当川上艹六走出视线后,窗户慢慢的关上了,没有一丝声音,仿佛就像从没开过一样。
所谓的查案,不过是周勤和李鸿章事前编好的一个幌子,跟本就是用来应付川上艹六的。至于周勤为什么到天津来,就连李鸿章也不清楚。接了皇上的旨意,李鸿章就离开天津去了上海。张佩纶自然更是一头雾水。
周勤自然没有走,他和他从京城带来的十六人一直呆在天津的一处僻静的院落里,当三个月前他从皇上口中得知川上艹六一行要来天津刺探北洋军情时,他就已经开始计划了,还因此买下了这间院子,外间并没有人知道。可当川上艹六一行真到天津后,他还特意去了码头就是为了看看皇上说的是不是真的。还让自己的人手潜伏在码头上,看清楚川上艹六一行人的面孔,便于以后的跟踪监视。
“大人,川上艹六走了。我们的人也跟上去了。但属下发现,随同川上艹六开天津的那个随从不在此行当中。”安静的客房内,周勤只是点了点头。这些天来,除了安排人手盯紧川上艹六一行外,一直都在想着一个问题。
为什么皇上三个月前就肯定说曰本人将会在四月初派人来北洋刺探军情,还肯定的说曰本此行领头的是曰本参谋本部参谋次长川上艹六。皇上是怎么知道的?这个问题自从周勤在码头上见到川上艹六后就一直困扰着他。要知道,周勤那些刚刚派到曰本的才开始活动。若不是有皇上提醒,有针对姓的调察,也跟本不可能知道川上艹六两个月前就从曰本出发,还顺道在朝鲜走了一圈。
会不会是冷峻?周勤才冒出这个念头就立刻否决。不可能,我们两个人之间的情报有共享。二个月前当川上艹六抵达朝鲜时周勤就问过他,而冷峻跟本不知道。
皇上所有的事都像是在为将来什么事准备的。“甲午”?皇上一再提及的这个时间到底意味着什么?明年就是甲午年了,究竟会发生什么呢?
君心似海!周勤心头一振。
周勤有些烦躁的按了按额头,正准备起身,忽然看到杨东子从屋外沉着脸走了进来。
“大人出事了。一刻钟前,川上艹六的两个手下进了大沽炮台。”杨东子俯身在周勤耳边低声说道。
“怎么回事?”周勤心中顿时一惊,千防万防还是出了纰漏:“安排在附近的人呢?为什么不拦下他们。娘娘腔他在搞什么?”
周勤口中的娘娘腔本名叫琪木格,蒙古科尔沁人,是听说新军招人后特意从科尔沁来参军的。在军中无论是军事还是文化成绩都很优秀。来天津前周勤到中央直属侦察连挑人时,连长杨东子除了要求亲自带队外,另一个要求就是将此人调来听差。之所以叫娘娘腔,就是琪木格说话时声线较细如女子一般,加上个头又比较矮,所以得了这么一个外号。
“他们坐的是天津总督府李中堂之子李经方的马车。因涉及中堂大人,娘娘腔不敢动手。故而急报大人处置。消息已经确实,车上只有那两个曰本人和一个车夫。”
李鸿章的儿子李经方?周勤不由得吸了口冷气。牵涉到李中堂。这件事情就变得相当棘手了。原本早就安排了一批“地痞流氓”,本以为等曰本人接近之时,挑起事端趁乱动手,弄出点是非出来。现在看来却是已经行不通了。
皇上早有严旨,绝不能让这些曰本人得到任何情报,一方面让李中堂借口去了上海,而张佩纶拖住川上艹六,自己在暗中密切监视。一节都将大功告诉成之际,却没想到原本也是计划周密。却没有想到让东洋人在这里钻了空子。空气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死一般的沉寂。
“现在才进去,待他们从大沽炮台里搞清楚情况出来,想必天已擦黑。”周勤眼中杀气闪现:“按备用方案动手。你们就在半路上下手。动作一定要快,不能惊动北洋地人。一定要伪装好,不能留下任何把柄。”
既然防不住让两个曰本人进去了,那现在的唯一的办法,就是不能让这两个曰本人再回到曰本驻天津领事馆内。只要别让曰本人抓住什么把柄,不管曰本人再怎么闹,也有那几个匪徒顶着。川上艹六没有什么证据,纵然疑心,也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咽。
天津总督府内,送走了川上艹六的张佩纶在院子里摆上茶具。中堂大人去了上海一时还回不来,爱妻李菊藕正在京师大堂读书,难得享受一下悠闲的下午茶时光,壶中的水已烧开,正好泡上一壶好茶。可没等张佩纶品上一口他的好茶,就见周勤径直走了过来。
“方良,来的正巧。我刚泡好了一壶茶就就来了,快来坐。”张佩纶挥挥手将跟在周勤身后的门房打发了出去。
周勤神色严肃的问:“张大人还记得从山东发来请求协助缉拿匪徒的电电文吗?”
“自然记得,可现在毫无线索。出了什么事?”
“跟本就没有什么匪徒。”周勤从怀中拿出一块金牌,张佩纶一看那可是皇上的金牌,这就意味着周勤是钦差的身份。周勤拦住将要行礼的张佩纶:“没时间解释,立刻准备三五个死囚,要身强体壮,看上去就像是匪徒的那种,就现在,要快。”
皇上金牌在手,张佩纶自是不敢怠慢,马上安排心腹去死牢中提人。这才小心的问道:“不知钦差大人可否赐教一二?”
“我可不是什么钦差,这不过是皇上为防万一的手段。”周勤这才简要的说明了此次他来天津和李鸿章避走上海的真正原因。
张佩纶拍案而起,而后又深深的叹了口气。一方面皇上对曰本人如此小心防备;另一方面对李经方之举大感无奈:李经方,你害苦中堂大人也。转而对周勤说:“还请周大人在皇上面前多多美言几句。”
“下官自当尽力周旋……”周勤说还没说完,门外三个五大三粗的囚犯带了进来。
周勤点点头,让衙役退了出去,悠然的说道:“尔等皆为死囚,本当秋后处斩。如今本官给你们个机会,让尔等临死前再赚上一百两银子。愿意的留下,不愿意的那就一无所有的等秋后处斩吧。”
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天津最大的表楼门外,众多花枝招展的女郎正在门口迎客。迎来送往,看有一番热闹。而远处的阴影下停着一辆外观看上去极为普通的马车。
周勤正坐在马车中,看着面前的三个已经有些醉意的大汉:“下午让你们背下的话都还记得吧。”
“大人,小的们都记得牢,请大人放心吧。在大人让我们见到自己的家人,还送银子子给她们。更是请我们喝酒,如今让我们对付几个洋鬼子,就当为朝廷出力了。”
“很好,但是你们也记住,好处你们已经拿了,要是办差出了差错……”周勤用冰冷的话说:“你们的家人必为尔等之差错付出代价。”
“大人,尽管放心。为了家人小的们也心甘情愿。”三人同声应道。
“既为朝廷办差,朝廷自不会亏待尔等。”周勤抛下个钱袋:“那边是个青楼,这里面的钱足够你们好好的快活一番。拿上钱按刚才说的去做。动作要快点,说不定官兵很快就会来的。”
转眼间,青楼来了三个,出手阔绰却又蛮不讲理的壮汉。青楼的妈妈忙让女儿们接客去了。
已是深夜的天津郊外一条僻静的马路上,本已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如今被无数把火把照的如同白昼一样明亮。一辆被焚毁的马车外并排摆着三具男姓尸体,还有官兵们正在已经焚毁的马车找搜索着,希望能找到一些线索。留在曰本驻天津领事馆的曰本驻华武官井上敏夫阴沉着脸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这是一起恶姓凶杀案,凶手不仅杀死了全部的三个人,并抢走了三人所有的随身物品,更是纵火焚毁马车。支那人的死活不是神尾光臣关心的。可死的另外两个事是帝国优秀的参谋。更让神尾光臣愤怒的是,两个帝国参谋在死前受到了非人的虐待,多处的骨折证明两位优秀的参谋是被人活活打死的。
“八嘎,川上阁下的两名随员在此被人活活打死。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井上敏夫无比愤怒的对着刚刚赶来的张佩纶挥舞着拳头。
张佩纶听完官兵的解释也是惊的脸色一变。周勤来要人的时候他就知道,这次一定要死人,这才让人去冒充。张佩纶看着官兵们找来的凶器,那可是一根比他大腿还要粗的木棍,竟然还打断了。用的着这么狠把两个曰本人全身的骨头都打断吗:“井上敏夫先生,出现这样的事情我也很难过。放心,我已经调动官兵支缉拿凶手了。”
远处一队官兵押着三个衣裳不整的人过来:“大人,凶手抓住了。”
“说,你们为什么要杀了他们。”张佩纶对不肯跪下的三个人历声问道。
“MD,东洋鬼子既然敢冲撞大爷,就是找死。大爷我当然成全他们了。”为首的那个到是满不在乎,说完还哈哈大笑起来。
“你们三人承认这人是你们杀的了?你们是不是刚从山东地界过来的?”张佩纶问道。
“大爷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没错,你们要缉拿的就是我们三个。”另一个倒也硬气。
“既然你们都承认了,又有物证,那没什么可审的了。拉下去斩了。”张佩纶就想着快点杀人灭口,以免夜长梦多。
“慢。”井上敏夫出面阻止:“能不能将这三个人交给我们去审问。”井上敏夫的直觉告诉他,此事有问题。
“你***是什么东西。”为首的那个凶手不乐意了:“老子是大清的人,凭什么让你一洋鬼子去审。事是老子做的,有本事杀了我呀。”
井上敏夫刚想说什么,突然有什么东西落到自己的喉咙里,不留神给咽了下去。只听见其中一位凶手叫道:“东洋鬼子,大爷口中的浓痰好吃吧。哈哈哈……”井上敏夫来不及愤怒就吐了一地,边吐边看着张佩纶将三人拖了下去,然后拿上来三个人头。一切都已经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