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怪异贾老太
曲涧磊离开的时候很潇洒，甚至把自己的车都留在了当地。
但是他心里，还真有一点小小的沮丧：好像孤本楼失窃，又可能跟我有关？
真不怪他这么想，因为出手的，就是摆地摊中年胖子所在的组织。
而且人家得手之后，又把注意力放在了他的身上。
难道说……孤本楼里也有太极八卦图的相关消息？
想到这个，他心里又隐约生出一些期待，如果真有的话，就意味着他能发现更多的秘密。
已经回不去的神州，没准……还真有可能回去了。
其实就算他能回到神州，也不会再有帝国这种修炼环境，最多也是自带资源修炼。
但是，那是他魂牵梦萦的故乡啊。
离开之后，他很坦然地回到了自己的别墅，对方如果想来找事，那就接着来呗。
说实话，他是真有点放飞自我了，平静的生活值得珍惜，但修炼一场，念头也要通达。
大不了，对方不计后果出动至高，他打不过可以跑，跑不掉的话……也可以伺机脱困。
事实上他认为，对方只要脑子没有进水，就不该找到他所在的高尚住宅区。
在此之前，对方就没敢在这里生事，只是悄悄试探——二号星上的至高，不止一个两个。
当然，把自己的安全寄托在别人身上，那是不对的，他还是保持了高度的警觉。
然而结果就是……一宿无话！
无话是好事，但也不全是好事。
起码他没有接到姐妹俩的通知，说罗丝回去了。
罗丝没有回去，那就意味着对方还扣押着她，事情就存在变数。
想得极端一点，没准她已经被杀害了。
但是曲涧磊还不能主动去打听，否则对方的处境只能更危险。
他一大早起来，打了一辆出租车去上班——二号星还真有出租车，无人驾驶即停即走。
来到图书馆之后，他若无其事地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不过开馆没多久，就有人找了过来，居然是孤本楼的贾老太。
老太太最近心情不顺，见谁都是绷着一张脸，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面对曲涧磊，她也是债主的嘴脸，声音冷得能凝成霜，“小子，你出来！”
曲涧磊犹豫一下表示，“贾婆婆，开馆了啊……万一有人来呢？”
“把门锁了，”贾老太一转身，自顾自向外走去，“有人来让他们等着。”
曲涧磊犹豫一下，锁了门跟上去，脑子却是在不住转动：那帮家伙真把事捅出来了？
走到几株树后，贾老太停下脚步，也不回头，直接出声发问，“你来图书馆为了什么？”
曲涧磊愣了一愣，才沉声回答，“一来是为了放松和躲清净，二来是想看书。”
“唔，”贾老太不置可否地哼一声，“还有呢？”
“没有了，”曲涧磊这次回答得很干脆，他进图书馆的目的，原本就很单纯。
好吧，了不得再加上一点虚荣心，毕竟“古往今来第一牛掰岗位”，也确实挺勾人的。
“是吗？”老太太依旧没有回头，只是冷笑了一声，“伪造身份也要看书，倒是难得。”
曲涧磊就算早有心理建设，听到这话也忍不住暗暗一惊：你连这个都查出来？
他的心里忍不住冒出一丝杀意：老人家，你想过这么说话的后果吗？
不过转念又一想，罗丝的生死未卜，自己还是要沉得住气。
说到底，他是觉得自己能吃得住对方，前提是……没有陷阱和外援。
这些心理变化都是发生在一瞬间，总算还好，他将情绪控制得极好。
他表情管理的水平也很高——其实就是习惯性的死人脸，所以看起来是没有任何反应。
两人谁都不再说话，现场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宁静中。
良久，贾老太又出声了，“你是不是在想杀我灭口？”
曲涧磊闻言，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苦笑一声回答，“我怎么敢？”
老太太觉得杀掉她就能灭口，这是一个好消息。
撇开具体的可操作性不谈，那就是说，她认为自己掌握的是独门消息。
“算你明白事，”贾老太冷哼一声，“有人借那天的事编排，说我还不如一个改造战士。”
你怀疑是我放出的风声？曲涧磊终于明白，贾老太为什么这么针对自己了。
他实在有点忍不住，“您不会觉得……我有这么蠢吧？”
“这谁知道呢？”贾老太冷冷地发话，“我这辈子，见过的不知量力的蠢货……太多了。”
“所以如果我是你的话，还不如去绿水学院深造，明白我的意思吗？”
这是……曲涧磊的眉头皱一皱，又想到了一种可能，“您认识紫久仙教授？”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只是希望你尽快离开，”贾老太太始终不回头。
“这里是暮气沉沉的地方，去别处吧……绿水学院的图书馆，比这里藏书还多。”
曲涧磊的眉毛皱成一团，他有点不太明白，对方今天找自己，到底是什么用意。
不过倒是可以断定，应该不是跟昨天那帮人一伙的，所以他笑一笑，“我会考虑的。”
“不要考虑得太久，”贾老太背着他摆一摆手，不耐烦地发话，“你去吧。”
等听到背后的脚步声渐去渐远，她的嘴角才泛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不过下一刻，她的眉头就是一皱，“是不敢灭口，而不是……不能？”
曲涧磊回到主楼打开门，坐在那里愣了半天，还是没想明白贾老太要做什么。
这个疑惑一直延续到下午，紫久仙教授第五次到来。
曲涧磊见到她，忍不住翻个白眼，然后埋头看书。
“你这啥表情？”紫久仙有点不高兴，“我还没说话呢。”
“最近有事，”曲涧磊随口回答，“检索你自己查吧，我顾不上。”
紫久仙皱一皱眉，她其实并不介意亲力亲为，但是对方这态度，让她感觉有点受伤。
于是她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他，也不做声。
半天之久，她沉声发问，“有人跟你说什么了？”
这是……合着你明白？曲涧磊摇摇头，“没人说你什么，是我自己的事。”
紫久仙想一想，眼中闪过一道光芒，“是贾婆婆？”
“我都说没有了，”曲涧磊摇摇头。
紫久仙怔了一怔，然后点点头，“委屈你了。”
说完这话，她没有再说什么，直接走了进去，放弃了最方便的人脑检索。
曲涧磊埋头继续看书，看了一阵之后，觉得有点心烦意乱，起身走到门口点起一根烟。
一直以来，他都很向往平静的生活，但是现在才意识到，大多数平静的生活并不平静。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闲的缘故，相对平静的生活里，总会形成这样那样的潜在规则。
他不是特别适应这种做事风格，也不喜欢揣摩人心。
如果一定要适应这样的生活，他宁可去丛林世界里刀头喋血快意人生。
绝对平静的生活真的有吗？也许有吧，但是又有谁能活在绝对的真空里？
就在他浮想联翩的时候，远处款款走来一个美女，“几点下班？”
曲涧磊皱一皱眉，“有事呼叫我通讯腕表，要不下班再说，你现在找过来做什么？”
不怪他态度不好，找过来的……是索菲亚。
“你这什么态度？”索菲亚的眼睛瞬间就红了，也顾不得对方是异能战士了。
“我姐为了帮你买……那个米，已经两天没回家了！”
她不回家的原因，你不懂！曲涧磊眯了一下眼睛，“是你姐让你找我来的？”
索菲亚一听，却又生气了，她眼睛一瞪，“你眼里只有我姐吗？我哪儿比她差？”
“咳咳，”曲涧磊一口烟直接吸岔气了，你特么这都是啥脑回路？
咳嗽几声之后，他又深呼吸两口，“她最近什么时候联系你的？”
索菲亚一听，却是更酸了，“我常来找你，所以你不需要关心我？”
曲涧磊闻言，是真有点不高兴了，他眉头一皱，冷冷地发话，“说重点！”
要不说人就不能惯着，他一瞪眼睛，索菲亚就老实了。
她期期艾艾地回答，“我姐刚才联系我了，异能米已经帮你谈好了，要你准备钱。”
“要我准备钱？”曲涧磊的眉头微微一皱。
他非常确定，昨天自己的要求是对方赔偿，而不是购买。
“是啊，”索菲亚点点头，“总不能白要吧？听起来数量还不少。”
“我联系她一下，”曲涧磊也不多说，抬起了腕表。
对方已经释放了信号，现在他主动联系，就没有任何问题了。
果不其然，通讯接通，那边说话的是一个男声，“熊猫，你好。”
索菲亚却是有点愕然，“我姐姐的腕表，是被一个男人拿着的？”
腕表储备了太多的个人信息，比蓝星上的手机还要私密很多。
除了通讯需求之外，还支持支付、健康监测、智能家居、门禁卡等等。
她实在无法想像，姐姐怎么会把腕表交给别人——还是一个男人！
但是曲涧磊对此并不意外，异能战士根本不会把普通人当做同等的存在。
隐私什么的……根本不存在，人家也没兴趣去查看罗丝的私密信息。
事实上，罗丝卷入这么大的事件中，现在还能活着，对方已经是很在意他的感受了。
第365章 我家没至高
曲涧磊已经听出来了，接起腕表的，就是昨天那个黑肤男子。
“我不好，”他很干脆地回答，“我是跟你们要异能米当赔偿，你的记性有点欠佳。”
这话说得非常不客气，但是他认为对方应该清楚，自己有资格这么说话。
异能战士的交流，很多时候要看拳头的大小，他相信对方不会没有自知之明。
不过一边听着的索菲亚，愕然地张大了嘴巴——我姐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果不其然，黑肤男子并没有计较他的口气，很平澹地回答。
“抱歉，临时出了点变故，又不方便主动联系你，只能用这种方式了。”
原来是麻杆打狼两头怕，曲涧磊担心对方做事不理智，对方也提防着他行事冲动。
曲涧磊轻哼一声，“那就最好，我不喜欢讨价还价。”
黑肤男子轻咳一声，“但是熊猫阁下，我说的变数，就是希望改变一些条件。”
曲涧磊并不回答，只是默默地听着对方——希望你能给出合理的解释！
黑肤男子继续发话，“我们可以提供五千斤异能米，但是您需要花钱购买。”
“不可能，”曲涧磊毫不犹豫地打断了他的话，“这不是钱的问题。”
“如果贵组……如果你们连这点钱都要看在眼里，这种实力，不配跟我对等接触。”
“那么接下来，就可能发生一些不太好的事情，你最好搞明白这一点。”
实力不对等还敢找茬……信不信我把你们整个组织都端了？
“您听我说，”黑肤男人也不生气，不紧不慢地发话。
“实力我们有，但这只是件小事，组织里事情很多，不会在这件事上投放太多资源。”
家大业大，但是事儿也多……曲涧磊明白这个逻辑，所以他继续不做声。
黑肤男子缓缓发话，“现在组织上有个想法，希望能继续跟您合作……”
按照他的说法，异能米和A级结晶都是小事，不过组织认为不能直接赔付。
因为在他们的逻辑里，如果这么赔付了，就相当于一开始对熊猫有很重的恶意。
组织上认为，己方的初衷就是合作，对熊猫没有过于明显的恶意，很有必要澄清这一点。
至于说出售的价格，肯定比黑市要低很多，甚至象征性地收点钱也不是不行。
简单来说就是掩耳盗铃，他们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洗清嫌疑。
这个想法有点一厢情愿，但是他们愿意为此支付其他的代价，这才是这次交流的重点。
黑肤男子确实从孤本楼带走了一本书，希尔顿拥有的那件古物也是组织里的。
这个组织愿意拿出这两样东西，跟曲涧磊一起参详研究。
他们认为，熊猫身后也有庞大的组织，破解这些古老谜团的时候，可以考虑短期合作。
曲涧磊听到这话，顿时心动了，如果可以选择的话，他也不想招惹对面那个组织。
不过让他感觉不太好的是，对面黑肤男子最后的建议，有点不好的动机。
“……如果你觉得咱们两个A级，不足以谈合作的话，可以请出各自身后的至高来。”
曲涧磊身后哪里来的至高？
所以他很干脆地表示，“我身后没有至高，你家至高想谈，也只能跟我谈。”
黑肤男子哪里会相信这话？没有至高的话，怎么能培养出你这种战士？
野生的觉醒者，可能发展到这种程度吗？不带这么开玩笑的。
说到底，你家至高不出面，是不想被人认出来吧？巧了，我家的至高也没那么冒失！
至高是异能战士中顶尖的存在，只要用心去查证，跨了星域的至高也不难查出身份。
毫无疑问，偷盗孤本楼的这个组织，不是很方便见光。
所以黑肤男子表示，既然这样，那还是咱俩谈吧。
曲涧磊也估计到了，对方很可能会脑补一些内容，他对这个回答并不感到意外。
“那就咱俩谈吧，不过你最好考虑一下，该怎么估算成果，不要最后弄得难看。”
果然是这样啊！黑肤男子感觉到对方的反应如常，反而更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这家伙早就料到了，两边都不可能出动至高。
可是这样的话……合作就差了那么几分诚意。
然而到了这时候，他也没办法再计较了，只能表示细则可以见面谈。
曲涧磊挂掉通讯腕表之后才发现，索菲亚已经满脸泪水了。
她哽咽着发问，“我姐是被人抓住了吗？异能战士？”
“是有点小麻烦，不过已经没事了，”曲涧磊沉声回答。
“这件事情干碍比较大，你心里明白就好，别打听，更别传出去。”
这话有点生硬，也有点冷血，不过这是为她俩好，他也不想解释更多。
索菲亚睁着泪汪汪的大眼睛，愕然地看着他，“我都不能问？那是我姐啊。”
曲涧磊真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索性一摊双手不说话了。
就在这时，紫久仙走了出来，“借阅卡我拿走了……咦？”
她看一眼哭得梨花带雨的索菲亚，又看一看若无其事的曲涧磊，眉头皱了一皱。
看到她表情怪异，曲涧磊翻个白眼，“好了，不关你事，还不走？”
现在已经到了闭馆的时间，再等一等都要堵车了。
紫久仙眨巴一下眼睛，试探着出声发问，“要帮忙吗？”
“不用！”曲涧磊断然拒绝，态度非常生硬，“赶紧走，就是最大的帮忙了！”
他没办法不生硬，贾老太对失窃耿耿于怀，而这位明显跟贾老太有点关系。
索菲亚看到紫久仙，也微微怔了一怔，对方虽然瘦得离谱，但是相貌很漂亮。
关键是这女人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气质，让她显得比一般人更……高贵？
没错，就是高贵这个词，索菲亚也见过不少异能战士，但是那些人只能让她感觉“强大”。
意识到这一点，她的心顿时就是一揪，再次看向了熊猫。
这时候，她已经顾不得想那么多了，就像一个护食的小女孩一样，她做出了本能的反应。
“我要跟你一起去……你要负责！”
曲涧磊完全没有意识到，她对紫久仙生出了戒备之心——他对女教授没感觉的！
最关键的还是，他不能让索菲亚再说下去了，否则真的有可能露馅。
相较而言，带着她去看罗丝，并不是多么为难的事。
他相信那个黑肤男人能够接受这一点——对方都知道先接通索菲亚的通讯腕表。
念及此处，曲涧磊微微颔首，“如果你现在开始闭嘴，我可以考虑。”
索菲亚非常干脆地闭嘴，甚至都没有再看紫久仙。
因为她已经意识到了，当着一个A级的异能战士面去争宠，其实……真的很危险啊。
刚才情绪上头了，她顾不得考虑那么多，现在想起来，都有点后怕。
不过总算还好，她并不知道，自己争风吃醋的对象，也是一个B级的异能战士。
因为对方身上“高贵”的气质，掩饰了那股强大的气息。
事实上，学院出身的紫久仙并不擅长战斗，书卷气很好地掩饰了她的异能气息。
女教授又看了索菲亚一眼，疑惑地眨一眨眼睛，转身离开了。
这一次，曲涧磊和黑肤男人约定的见面地点，是他租住的别墅。
既然决定合作，展示一下诚意还是很有必要的，而且他的住址也不是什么秘密了。
好消息是，对方也慨然同意了这个要求，双方诚意都很足。
曲涧磊到家没多久，黑肤男人和希尔顿就一起来了，车上还有罗丝。
姐妹俩再次见面，抱着就哭做了一团，仿佛是经历了生离死别一般。
三个A级战士没有理会她俩，直接进入了别墅的会客室。
他们关上门，低声谈论着合作的细节。
姐妹俩抱头痛哭好一阵，才开始讲述这两天各自的遭遇。
罗丝已经答应了双方，不把消息外泄，但是对上双生妹妹，她想要守秘也不可能。
反正索菲亚也见证了她的回归，更亲眼见到了对方两个A级。
罗丝把事情原委缓缓道来，做妹妹的听着听着就捂住了脸，“好丢人！”
她是愕然发现，合着姐姐不是主动去寻找异能米，而是被异能战士骗出去了！
想到自己刚才指责熊猫，她心里满是纠结。
不过没过多久，她就放下手来——反正姐姐被人盯上是因为他，我也不算错怪了人！
但是听到熊猫居然杀死了一个B级战士，她又是一惊，“B级……随手就杀了？”
对她来说，C级都是需要仰望的存在了，更何况是B级？
但是罗丝的着眼点不在这里，杀人的事是昨天发生的，她有足够的时间琢磨细节。
她看着自己的妹妹，轻声发话。
“熊猫不但是风属性，还能发出电磁术法……你听说过觉醒了两种属性的战士吗？”
索菲亚想了一阵，脸色瞬间变得刷白，“他、他不会是至高吧？”
普通人距离异能战士很远，但这并不能阻止他们挖掘各种辛秘。
至高可以使用多种属性的术法，这也不是多么隐秘的事。
索菲亚想到自己居然对一个至高发过脾气，忍不住就是一阵后怕。
A级是很强大了，但是至高……那是所有异能战士都要仰望的存在。
罗丝缓缓摇头，沉吟着发话，“我觉得，他更可能是全属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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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6章 盟约书
普通人和异能战士之间，终究是存在着鸿沟一般的差距。
无属性在异能战士中都是遥不可及传说，罗丝记成是“全属性”，也不算奇怪。
关键是称呼虽然用错了，表述上并没有差多少。
“全属性？”索菲亚听得眼睛就是一亮，“那不是、那不是……捡到宝了？”
她不敢对至高放肆，但是A级的话，她觉得壮壮胆子，还是可以的。
主要是跟熊猫处的比较惯熟了，哪怕他偶尔会释放出一些气势，但一般也不会发作。
再加上对方给小费很痛快，索菲亚就生出点亲近感，正是英雄见惯亦常人
现在听说这位居然是全属性……真能抓住他的心，那可不就走上人生巅峰了？
“你俩还没完了？”曲涧磊的声音从会客室里传了出来。
有上进心是好事，但是这么惦记我，那可不行。
“我重复一遍，这些事要烂在肚子里，如果做不到……我现在可以帮你俩一把。”
索菲亚闻言，忍不住吐一吐舌头，然后低声问姐姐，“他怎么帮咱俩？”
罗丝闭上一只眼，做了一个开枪的手势——尽管异能战士杀人，基本不用枪。
索菲亚脸色又是一变，终于悻悻地闭嘴了。
会客室里另外两名A级，其实也注意到了她俩的对话。
见到熊猫出声阻止，希尔顿才轻哼一声，不满地发话。
“资质不行，想的倒是挺多……熊猫你很宠她俩。”
“入世也是一种修炼，”曲涧磊很随意地回答，“继续咱们的话题。”
“入世也是修炼？”黑肤男子眼睛一亮，“这话说得很有味道，是谁说的？”
“谁说的并不重要，”曲涧磊一摆手，“其实严格来说，人生何处不是修炼？”
“咦，”希尔顿闻言眼睛也是一亮，“我发现你的名句很多，你的组织真的不一般啊！”
曲涧磊一摆手，“既然你们这么小气，以后我不说名句了。”
“不算小气吧？”黑肤男人的眉头皱一皱，“异能盟约书不是就该用在这种时候？”
合着三人讨论了好一阵，结果连相互取信的条件都没谈妥。
不过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倒是已经理顺了。
事情的起因，还真的就是因为曲涧磊在夜市上遇到了希尔顿的弟弟。
他想捡漏根本不可能，这个组织已经认定，那件古物应该跟上古异能修炼有关。
之所以摆在地摊上，就是想看一看，是不是有人能认出来此物的来历。
曲涧磊捡漏不成，反倒是被人盯上了。
不过当时夜市里龙蛇混杂，盯着他的人太多，他没有察觉到明显的恶意，就没有在意。
这个组织是很谨慎的，发现他购买了B级和A级结晶，就觉得不能轻易对付此人。
关键是他对C级结晶一点兴趣都没有，这种行为的背后……真的是细思极恐。
所以组织也只是派出人，默默地观察着曲涧磊的行止。
然后他们又惊讶地发现，这个异能战士居然去了旧城图书馆，去做图书管理员了。
没有人会认为，他只是想看书——哪怕曲涧磊亲自解释，他们也不可能接受。
别逗了，最少是B级的异能战士，一个月四百的工作……这两者可能放在一起吗？
哪怕曲涧磊去了市图书馆，这个组织的人都未必会多想，但旧城图书馆不一样。
论数量，那里的书不如市图书馆多，但是，那是二号星第一家图书馆，足够厚重。
这个组织一调查，发现旧城图书馆里还真有老物件，而且很有可能涉及异能修炼！
那么，这个熊猫去图书馆，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这个组织就派人动手了，你想要的东西，我们也想要！
所以严格来说，孤本楼失窃，根子还真的在曲涧磊身上。
至于熊猫阻拦并且殴打了郑炎，则是从侧面证明了一点——你不心虚，为啥不使用异能？
直到这个时候，这个组织都还没想着对曲涧磊下手。
但是他第二次的黑市之行，又被人注意到了，好死不死的是，他买了一本《阵法基础》。
书是赝品，但真的是有年代了，熊猫购买这书，显然是有想法的。
所以这个组织终于下定决心，要接触一下熊猫了，只不过接触的手段……有点欠妥当。
事情大致就是这么回事，不过曲涧磊弄明白过程之后，心里就有点不舒服。
对方做事强势，他倒不是很难接受，很多异能战士做事，确实是只知有己不知有人。
但是孤本楼出事，也要算在他头上，这种感觉太不好了——我真有这么招黑？
而且合作成果的审核方式，他也有点不能接受。
这段日子，他在图书馆没有白待，起码知道了异能盟约书是什么——以前真没听说过。
精准一点说，应该是誓约书，据说也是上古流传下来的手段，违约者必然会受到惩处。
书册上没有特别详细的解说，不过曲涧磊隐约感觉到了，应该是涉及了因果元素。
所以他不会答应签署这个盟约书，没事给自己套上个因果链，这是吃撑着了吗？
可是对面二人却认为，这么公平的盟约书你都不肯签，明显是缺乏诚意！
双方已经掰扯了好一阵，曲涧磊旧话重提，“我首先要知道，你们拿走了什么书！”
“这不可能，”黑肤男子很干脆地表示，“信息壁垒你懂，我们的信息凭什么白给你？”
希尔顿跟着又来了一句，“阁下不签署盟约书，就总感觉没有诚意。”
然后又要陷入死循环了吗？曲涧磊无奈地扬一扬眉毛。
“我的信息储备不算很多，但是为了防止撞车，我还是希望先看一看是什么书。”
“你们认为将来的成果，也许是我早知道的，这种情况下签署盟约书，对我不公平！”
把己方的积累做为新成果分享出去，这确实不公平。
但是已经有的积累，和新的收获……两者真的很不容易分割。
打个比方，曲涧磊从合作中受益了，但主要是因为有足够的知识积累，成果该怎么共享？
事实上他非常确定，如果真的跟太极八卦图有关，那他就掌握了太多对方不知道的东西。
所以这个盟约，真的没办法签——他确实不想轻易沾染因果。
黑肤男子也有点无奈，他苦笑着回答，“你对自己还真有信心。”
“这样吧，”希尔顿提出了新的建议，“我们假设阁下的能力很强，知识也很丰富。”
相关的知识，我确实比你丰富！曲涧磊翻了一个白眼。
“那我提个问题，”希尔顿不理会对方的表情，“那个古物件儿……你们怎么称呼它？”
“如果你说得对，我们可以告诉你，从孤本楼拿走了什么。”
说到这里，他看一眼黑肤男子，“这个可以的吧？”
黑肤男子想一想，然后点点头，“可以。”
这就是要货真价实地抻量一下，对方的知识面到底行不行。
曲涧磊想一想，微微颔首，“如果我没看错，那是一个残破的‘八卦图’，有问题吗？”
希尔顿闻言，明显地怔了一怔，然后笑着回答，“倒是没什么问题，但是有点小出入。”
“严格地来说，它应该叫‘太极八卦图’，你说得不太准确。”
难得的是，“太极八卦图”五个字，他用的是神州语的发音，迥异于帝国语。
只不过，不知道带了哪里的口音，听起来比较费劲。
“呵呵，”曲涧磊不以为意地笑一笑，“你觉得你对，那就你对好了。”
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图和太极八卦图，区别很大吗？
他纯粹是不想让对方知道更多的蓝星文化，才只说了三个字。
哪曾想，对面还真的知道完整的称呼，倒也是有意思。
可希尔顿却较了真，他皱一皱眉头正色发话，“那这两个称呼有什么区别呢？”
曲涧磊一摊双手，“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正如你们所说……信息壁垒客观存在。”
就在这时，黑肤男子出声了，“算了，八卦图也是一种说法……不算错。”
原来是搁这儿唱双黄呢？曲涧磊心里明白了，这希尔顿纯粹就是想诈出点知识。
所以他澹澹地发话，“我已经说出了古物名称，现在能告诉我，孤本楼是什么书吗？”
希尔顿还在犹豫，黑肤男子却是快言快语地表示，“只有封面就够了吧？”
他其实也不是什么好鸟，这话深层次的意思是，你也只给出了一个古物的称呼。
希尔顿没有出声反对，组织里的人都很好奇熊猫的背景，再试探一番也不算什么。
曲涧磊扬一扬眉头，“不用签盟约书吧？”
“暂时不用签，”黑肤男子很肯定地回答，“书籍封面而已，不算什么。”
然后他展示了一张图片，“就是这本……熊猫你有没有见过？”
曲涧磊看着图片，顿时就愣住了，脸上的表情有点怪异。
事实上，他的内心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远不如他表现出来的平静。
能有这种表情，已经算是管理成功了。
因为封面上印着三个手写的字——是神州文！
第367章 神文
曲涧磊愣了好一阵，才勉力压下了心中的震惊。
然后他摇摇头，“这个我好像有点印象，不过……跟修炼无关吧？”
“古时人们怎么修炼，这谁能知道？”黑肤男子看着他，“你这是抬杠吧？”
这话听着生硬，但是说到底，还是一种手段。
他想通过这种话术，让对方主动解释一番，没准就能获得一些有用的信息。、
然而，曲涧磊并不跟他争辩，而是不以为意地笑一笑，“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封皮上的三个字，他真的耳熟能详了，倒不信这玩意儿能帮人修炼。
黑肤男子的面皮拉了下来，“也就是说，我们这点筹码，不好跟你合作了？”
“我很想说不是，真的，”曲涧磊一本正经地回答。
“不过你如果盗窃出来的是这种书，真的没必要合作。”
“这书你研究清楚了？”希尔顿蓦地发声，“没有的话，不要把话说得太满好吗？”
“没有吃透，”曲涧磊看着他，意味深长地笑一笑，“让你失望了。”
他这不软不硬的态度，就差摆明告诉对方：哪怕没有吃透，也绝对比你们知道得多！
希尔顿套话不成功，悻悻地撇一撇嘴，黑肤男子却是又出示了一张图片。
“这是书籍开头的一部分，你确定跟你知道的一样？”
曲涧磊随意看一眼，果不其然，又是六个手写的神州文。
这时他已经能较好地管理表情了，于是点头澹澹地回答，“一样。”
黑肤男子死死地盯着他，“你确定，你看到的神文和这个……一模一样？”
神文？曲涧磊眨巴一下眼睛，心里又生出点怪异的感觉。
不过最终他还是笑一笑，“这个……大差不差吧。”
他回答得越含湖，两个A级听得就越不是滋味。
那种雾里看花的感觉，真的让人心痒痒的。
黑肤男子思索一下，又出示了第三张图片，“这六个神文，是第几行的？”
曲涧磊看他一眼，摸出一根烟来点上，澹澹地发话，“你自己数不就行了？”
黑肤男子正色发话，“我希望能验证一下……阁下是不是确实知道这书。”
曲涧磊听得顿时笑了起来，“你怀疑我，那是你的事……还要我帮你证明，过分了吧？”
“顺手的事，难道不是吗？”黑肤男子盯着他，“阁下答应的话，还有好处。”
曲涧磊的眉头扬一扬，“信息壁垒客观存在……你先说好处。”
黑肤男子缓缓发话，“组织里还有类似的上古书册，也许可以跟阁下继续合作。”
“继续合作……只是‘也许’？”曲涧磊的眼睛微微一亮。
然后他沉吟着点点头，“既然这样……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第十九行。”
六个字是“融四岁，能让梨”——可不就是三字经里第十九行？
没错，对方从孤本楼里偷出来的，居然是一本《三字经》！
三字经是手写的，而且对方偷出来的，应该是复刻版。
但是不管怎么说，这是一本来自蓝星的书，曲涧磊心里不是一般的好奇。
然而，他还不能表现出来，省得对方观察到什么。
毕竟是两个A级的战士，就算战斗力存疑，观察力绝对不会太差。
他之所以估计是第十九行，不是有意装哔，实在是……不知道对方得到的是不是全本。
对面两个A级对视一眼，齐齐点头——这家伙是真的知道这本书。
沉默片刻，黑肤男子又出声发问，“这六个神文……何意？”
“不知道，”曲涧磊很干脆地摇头，然后正色发话，“你问的问题……越界了！”
他肯定不会解释这些字的意思。
孔融让梨发生在汉朝，不过历史背景不是大问题，他主要是不想让对方掌握神州文。
曲涧磊并不确定，蓝星在这一方世界到底流传了多少书出去。
但是从“神文”两字就可以判断出，神州文对帝国很重要。
再想一想他们连编号都是“天玄地黄宇宙洪荒”，更可以猜到帝国的重视程度。
然而，神州文虽然是象形文字，但是经过数千年的演化，真不是一般人能破解得了的。
哪怕在蓝星，神州文也是出了名的难学。
曲涧磊绝对相信，自己一旦显示出在“神文”上的造诣，平静悠闲的生活会永远离开他。
哪怕他晋阶了至高，也逃不脱无数人的觊觎。
再说了，神州数千年积累下的知识财富，凭什么要让帝国的社会掌握？
想得更深远一点，如果帝国掌握了神州文，推算出蓝星的位置，那就有大麻烦了。
帝国的飞船如果能抵达蓝星，对蓝星来说，那绝对是一场灾难。
这不是杞人忧天，想一想垃圾星的情况就知道，帝国能冷酷到用一个星球的人来做实验。
不管从信息壁垒的角度出发，还是出于对故乡星的关心，曲涧磊都不会解释这些文字。
更别说这还关系到他个人的生活品质，甚至是生命安危。
黑肤男子见他变了脸色，忍不住提示一声，“阁下，我们还有其他神文书册。”
言下之意就是，你如果不拿出点干货的话，那这个合作……可就难说了。
曲涧磊心里冷笑，对方不知道的是，他对其他神州文书册，兴趣并不是很大！
他最想知道的是，这些书册是从哪个渠道流传出来的。
至于说对方掌握了其他什么书册，他还真不是很在意，得到了固然好，得不到也无妨。
真要比藏书的话，小湖几乎储藏了他所有知道的神州文书籍。
根本就没必要比较——一个把《三字经》都当做宝的社会，让他怎么期待对方的藏书？
他刚才“眼睛微微一亮”，不过是觉得自己听到神文书册，应该有这种表情和情绪。
否则的话，就又要惹人生疑了。
听到对方这若有若无的威胁，曲涧磊带理不带理地回答，“那我该说什么……遗憾？”
黑肤男子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神文书册……你不在乎吗？”
曲涧磊摇摇头，澹澹地回答，“没说不在乎，只是你们的要求太高了，我只能放弃。”
两个A级见他油盐不进，也没了脾气，会客室里一片寂静。
好一阵之后，希尔顿才出声发话，“这本古书……真不是修炼方面的？”
曲涧磊无奈地看他一眼，“你还要让我说多少遍？如果不相信，你大可不必问我！”
希尔顿又出声发问，“那这本古书全文有多少个神文？”
“什么？”曲涧磊愣了一愣，然后才回答，“你自己数一数不就成了？”
他觉得对方这个问题太幼稚了。
然而希尔顿的回答是，“孤本楼收藏的……是残本。”
“果然是残本？”曲涧磊有点出神，刚才他也假设了书是残本，不成想还真猜中了！
不过一本《三字经》残本的复刻版，都这么看重……他也觉得有点无语。
不明白的，还以为这东西是什么圣物呢。
“果然？”希尔顿又抓住了重点，“你猜到是残本了？”
曲涧磊有点意兴索然，也懒得再应付对方，“这半天光是你们问我了，合适吗？”
希尔顿闻言顿时闭嘴了，黑肤汉子抬一下手，“那你问吧。”
曲涧磊点起一根烟，眯着眼睛发话，“那个八卦图……你们从哪儿弄到的？”
黑肤汉子的表情变得怪异了起来，“你还说我们越界……你一开口可不也是？”
“越界了吗？”曲涧磊扬一扬眉毛，“看来又是坑蒙拐骗来的？”
“得来的方式没有问题，”黑肤汉子正色回答，“只不过渠道不太方便告知。”
那好吧，曲涧磊点点头，“同时得到的，除了八卦图，还有什么跟修炼有关的东西吗？”
“是有一些，”黑肤汉子这次回答倒是挺坦率，“消息也可以共享给你。”
曲涧磊并不接话，默默地看着对方……接下来，请说出你的“但是”吧。
“但是这样，我们就太亏了，不符合合作的提法，你该有些回报。”
曲涧磊轻咳一声，“我喜欢就事论事的态度，至于说回报，我刚才已经给过了……”
“那一本古书跟修炼无关，这么一个消息，能省你们很多事，你有异议吗？”
黑肤男子迟疑一下，还是点点头，“好吧，你说的……倒也没错。”
顿了一顿之后，他又发话，“既然这本书不用参详，那我们的合作应该引入别的项目……”
“不过相关的合作事宜，我需要再向组织上汇报一下，看还能争取到什么条件。”
曲涧磊微微颔首，“好的，但是你下一次来，我希望能见到异能米和结晶。”
合作虽然没谈成，盟约也没有成立，不过交流了一些信息，总是聊胜于无。
那么接下来，他就要完成其他的约定，采购一些异能米和结晶了。
黑肤男子载着希尔顿驱车离开，开到一半出声发问，“这个人，你怎么看？”
“他果然够神秘，”希尔顿摇摇头，叹了一口气，“咱们一开始的接触过程有误。”
双方的接触方式，是他做的规划，现在他不得不承认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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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8章 土夫子
希尔顿承认了错误，黑肤男子关注的却是别的。
“如果他所在的势力真的那么有实力，他为什么找咱们买异能米和结晶？”
希尔顿沉吟片刻，找出一个理由，“也许是……不差钱？”
黑肤男子迟疑一下摇摇头，“不差钱的人，怎么会差渠道？”
希尔顿却是不以为意地回答，“人生嘛，总有这样那样的不得已，哪能尽如人意？”
黑肤男人侧头看他一眼，“听了不少名句，你这是……精神受到影响了？”
希尔顿随口回答，“算是庆幸吧，最终没有闹到不可开交，你不是还想对付他吧？”
黑肤男人沉吟一下，缓缓点头，“有一点吧，开始还没想怎么样，现在有点眼红。”
“但是，我是真没那胆子，也不知道组织里会不会有至高沉不住气。”
希尔顿能理解这种心情，他沉吟一下发话，“你说他会不会是野生的？”
“开什么玩笑，”黑肤男人不屑地笑一笑，“野生的……能有这家伙知道的东西多？”
第二天晚上，两人再次来到了曲涧磊的别墅。
这次他们带来了五千斤的异能米，次年的米，还有十颗A级结晶。
五千斤异能米不算多，但是释放出的能量波动，很有点动静，所以他们使用了纳物符。
曲涧磊也没有表现出稀奇，看着几百袋异能米出现在会客室，他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这么大的组织，如果连纳物符都没有，真的很容易让人小看。
异能米是按一斤三十块卖的，结晶是每颗八万，一共九十五万块。
曲涧磊的身家瞬间就缩水三分之一，不过他对这个价格很满意，比黑市上低太多了。
他不会考虑对方的成本和利润，在这种小事上斤斤计较的话，格局就太小了。
接下来还是双方谈合作，这次谈的方向有点古怪——是阵法。
这个组织手上有一本关于阵法的古书，不是神文书就的，而是帝国文字。
古书是残破的，对方希望曲涧磊能够帮忙补齐，然后双方瓜分收获。
两人没有带书来，依旧是带了两张图片。
曲涧磊大致看了一下尚存的文字，发现是一个关于防御的阵法。
资料实在太少，他分析不出别的来，于是很干脆地摇头拒绝。
“抱歉，我对阵法并不了解……要不然也不会买了本假的《阵法基础》。”
他不想要吗？真不是，他对阵法非常感兴趣，只不过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表现得太急。
黑肤男子却是努力推销，“就算你不了解，还有别人能帮忙不是？”
“随手就能搭建的防御阵，只要有能量块，就能无限保护自己的安全。”
“抱歉，真不感兴趣，”曲涧磊摇摇头，“现在的主要建筑，不也都有防护吗？”
“现实中已经有了成品，为什么要重复研究？而且我真的一点阵法都不懂。”
那你买《阵法基础》做什么？希尔顿心里明镜似的，主动提升价码。
“组织可以给你搞一些阵法的基础知识来……这种玩意儿，可是严禁传播的。”
这么好心的吗？曲涧磊的眼睛眯一眯，隐约感觉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他对阵法不是一点都不通，建筑物的防护罩、高斯枪的击发等，都有阵法的影子。
但那都是通过种种高科技手段，转化为科技方面能够解释的方式，展示给大家。
现在对方居然要拿出来阵法的知识给自己，是想要深度绑定吗？
不过这种深度绑定，并不适用于他，严格来说，他在帝国都没有一个真实的身份。
事情实在搞大了，他了不得跑路就是了，还能接受对方的讹诈不成？
所以，他完全可以把糖衣吃掉，再把炮弹丢回去！
平静生活是曲涧磊向往的，但是阵法……诱惑力实在太大了，这才是真正的玄学！
而且他在前两个星球，根本没接触过任何阵法知识，可以想像得到，壁垒有多么森严。
这么好的机会，如果不能抓住，实在有点可惜。
不过现在他也不能坦然接受，总是要假巴意思推辞一下，以掩饰真实的心理。
他沉吟了片刻，才出声发问，“我可以知道，贵组织的全称是什么吗？”
上钩了！对面两个A级面无表情，心里却是暗喜。
阵法知识何等宝贵？如果有人说会主动拿出来，他俩都不会相信。
组织上之所以能抛出这么大的诱饵，实在是熊猫眼太高，也太难接触了。
就拿现在问的这个问题来说，双方接触这么久了，对方居然没有问过组织的名称。
有些不屑是装出来的，有些轻视是真正的轻视。
他俩组织长组织短说了好几天，对方到现在才发问，可见真不是装出来的。
有鉴于熊猫的难接触，组织上也决定了，先把人拉下水再说。
现在对方终于开始问组织的名称了，这就是可喜的一步。
希尔顿假巴意思地迟疑了一下，然后一脸为难地回答。
“按说是应该保密的，不过合作总要有合作的态度，组织的全程是‘考古爱好者’。”
曲涧磊闻言，忍不住皱一皱眉头，“怎么一股浓浓的土夫子的味道？”
“土夫子？”黑肤男人讶异地重复一遍，“那是什么？”
“这个不重要，”曲涧磊摇摇头，“我是想问，你们这么执着于合作，有什么目的？”
“能有什么目的？”希尔顿很坦然地笑一笑。
他不担心对方变卦，因为这是赤衤果衤果的阳谋，只要对方有这爱好，就很难拒绝。
“熊猫阁下身后有人，我们相信以你们的实力，很快能补全阵法。”
“大家资源共享利益均沾，难道不是合适的分工吗？”
曲涧磊盯着他看了一阵，直看得对方有点不好意思了，才缓缓发话。
“那过个十来八年，最后我说没能力补全……你们选择相信还是不相信？”
这其实依旧是取信的问题，双方一开始就在纠缠这一点。
不过这一刻，希尔顿还真不在意这一点……十来八年？呵呵，你想的还真长远！
不管有没有研究出来，已经把你拉下水了不是？
组织上还没有决定，把对方拉下水之后要怎么办。
对方的实力不容小觑，以后的接触应该走一步看一步，先慢慢了解为主。
当然，他不能这么直接回答，所以迟疑一下发话，“那么……盟约书？”
“抱歉，还是不行，”曲涧磊很干脆地摇头，“盟约不能保证，固有知识不被计算在内。”
希尔顿一摊双手，“那你说吧，该怎么做。”
曲涧磊想一想发问，“你们这土夫子……考古爱好者组织，那些古物都是从哪儿弄的？”
黑肤男人很干脆地回答，“五花八门，没有一定之规，只要能弄到就行。”
曲涧磊又出声发问，“背后有投资商没有……就是金主那种。”
帝国也有各种投资，风险投资也不少，扎里夫星的那么多拓荒团，很多都有财团支持。
黑肤男人听得很明白，他很干脆地摇摇头，“没有，组织里有很多富商。”
“这么说吧，我们是因为爱好相同聚集在一起，想要通过考古，来提升异能修炼体系。”
有梦想的人，总是值得尊敬的，曲涧磊很怀疑这番说辞，但是他依旧保持了足够的尊重。
“所以说，贵组织是非盈利性质的？”
这话要是在蓝星上问，十有巴九会得到肯定答复，不管是什么性质，先把人忽悠了再说。
但是帝国的人终究是耿直，希尔顿的脸有点发红，声音也变得大了起来。
“这个问题没有什么意义……组织盈利不盈利的，很重要吗？”
“如果没有足够的财力，组织发展从何谈起，梦想怎么才能变为现实？”
曲涧磊不动声色地点点头，他最喜欢看到谈判对手失态了，“所以还是盈利性的喽？”
“跟盈利无关，是为了梦想，”希尔顿正色回答，“我们为的是大多数人都能修炼。”
“梦想这么伟大的吗？”曲涧磊扬一扬眉头，“既然这样，我有一些别的建议。”
对面两个A级闻言交换一下眼神，心里齐齐生出了点不妙的感觉。
最终还是黑肤男人点点头，“阁下请讲。”
曲涧磊沉声发话，“你们先把古书和阵法拿过来，我看看能不能补完。”
“如果半年内没有补完，合作结束，你们不得质疑……”
“做为补偿，我会给你们一套新的修炼方法。”
对方两人一开始还有点城府，听到中间，也很好地掩饰了眼中的嘲讽之色。
但是听到最后，两人的嘴巴直接张成了“O”型。
过了好一阵，黑肤男人喘着粗气发问了，“新的修炼方法，新到哪种程度？”
“当然是最新的，”曲涧磊很随意地回答，“不过我不允许你们有偿传播。”
“你们都说了，是为了造福大众……对吧？”
过了一阵，黑肤男子面现挣扎之色，“可是我们推广的过程，也是需要费用的。”
“反正我不额外收钱，你们自己看着办，”曲涧磊也不会做无畏的坚持。
第369章 货卖两家
事实上，这些“最新修炼方法”，曲涧磊已经在垃圾星交易过一次了。
但是他货卖两家，心里还真没有什么负担。
垃圾星上真正的买家是贾马里，不过巡察长被撸了，提供功法的简垒也被通缉了。
现在想起来，曲涧磊当初卖的真是地板价，甚至是防水层的价！
没办法，当初的他地位低下人微言轻，卖不起价钱很正常。
但是有些人占了便宜还不够，居然要通缉他，这就过分了！
你不仁就不要怪我不义，货卖两家算多大的事？又没卖二十家二百家。
反正他也要求后者不要有偿传播，人家不听他的，那又关他什么事？
不过怎么就觉得，货卖两家这么爽呢？要不要回头弄个“一鱼三吃”？
就在这时，黑肤男子又出声发问了，“新的修炼方法……是对所有属性的吗？”
“你想啥呢？”曲涧磊很鄙夷地看他一眼，“就凭你这两张破图？”
补全一个阵法，难度不是一般的大，对方居然想要全新的一整套属性修炼方式。
只骂两句，这还是轻的吧？
黑肤男子习惯性地拖延，“这事儿我做不了主，要向上面汇报一下。”
“那不用汇报了，当我没说，”曲涧磊毫不犹豫发话，“合作就此中止，咱们各自安好。”
“给你个机会补偿一点，你不懂得珍惜也就算了，还拿三捏四的，真以为我稀罕？”
反正平价的异能米和结晶已经到手，这一波不算亏。
他确实很想得到阵法知识，但是人活这一辈子，没命地追求强大，最终是为了什么？
还不就是想活个通透，活个舒坦？
“别啊，”黑肤男子直接傻眼了，“我们是很有诚意合作的！”
其实这个条件，他自己就能答应下来，组织也给了他临机决断的权力。
但是他想通过一些操作，达到更大的目的——为了组织，也为了个人荣誉。
现在听到对方拒绝再谈了，顿时傻眼，真有一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感觉。
“诚意？”曲涧磊嗤之以鼻，“派个做不了主的人来跟我谈，这种诚意……小看谁呢？”
“好吧，我做主了！”希尔顿开口了，“你提的条件，我们答应了！”
要不谈判要派两个人来，有人唱红脸，就要有人唱白脸。
他心里都不知道骂自己的同伴多少次了。
蠢货，已经把对方拉下水了，又换来这么好的条件，你还要折腾，到底想要啥呢？
其实在跟曲涧磊的接触过程当中，两人都犯过错，也都相互帮忙救过场。
曲涧磊看看黑肤男人，又看看希尔顿，“你俩到底谁做主？”
黑肤男子也意识到了，自己好悬闯了大祸，还是希尔顿帮自己拉回来了。
于是他笑一笑，“我都说过了，组织内都是平等的，一起拿主意。”
“反正我就是这条件，”曲涧磊也懒得再多说，“东西都送过来，我给一套新的修炼方式。”
“啊？”这一次轮到希尔顿意外了，“不是不能补完阵法，才会给修炼方式的吗？”
曲涧磊毫不犹豫地回答，“这个当然可以。”
“这个当然不行，”黑肤男子高声叫了起来。
两人的互补性真的很强，他很干脆地表示，“阵法知识和古书……直接换修炼方式了！”
希尔顿愕然地看向他，“你疯了吧？就算有新的修炼方式，效果怎么样，你知道吗？”
这话也没错，防御阵一旦补全，前景和利益是可以预期的。
但是新的修炼方式效果如何，甚至说是不是骗子，这谁知道呢？
更别说熊猫已经表态了，不希望有人借此牟利。
现在就要修炼方法的话，组织的手脚岂不是被捆住了？
黑肤男子无奈地看着他，你这是脑子进水了吧。
实打实的收获和未来虚无缥缈的承诺，哪个更值得重视？
他叹一口气，“希尔顿，我觉得咱们有必要先统一了意见，也可以先向上反应一下。”
两人出去沟通了差不多十分钟，谁也说服不了谁，于是又联系了上面。
上面的回复很快，他们支持黑肤男子的建议，先拿下新的修炼方式再说。
百鸟在林，何若一鸟在手？反正类似残破的阵法，组织里还有不少。
先拿这一票试一试水，看一看对方的成色也不错。
新的修炼方式的效果，并不难测试，确定有用的话，可以继续跟对方合作下去。
但是希尔顿非常顽固，他对上面的决定持保留态度。
他认为这样的互换不能算合作，只能算是交易。
组织上用残破阵法和一些阵法知识，交易了一份新的修炼方式。
这就会出现一个必然的事实：一旦交易结束就两讫了，双方不能维持长期接触的关系。
那么，对方有没有被拉下水，组织上都无法验证——因为不能了解到对方修补的进度。
如果发展成这样的关系，对日后还要进行的合作，是不利的。
他的顾虑不无道理，但是组织上认为他多虑了：既然能交易第一次，当然能交易第二次。
从战略的层面考虑，尽快了解合作方的实力，才是组织关注的重点。
对方实力比较弱小的话，己方可以努力争取最大的利益。
对方足够强大，己方就要摆正位置，在合作中获得应有的收获。
简单来说就是，组织跟个人不一样，一般都会从全盘来考虑，暂时的得失并不重要。
曲涧磊无意偷听他们的对话，但是架不住对方离得太近，而他兼修了精神属性。
听到这样的对话，他也忍不住有点咋舌：这个土夫子的组织，底气还真的很足啊。
考古爱好者组织不但底气足，反应也不慢，第二天就送来了双方协商好的东西。
残破的阵法书是复刻本，几本阵法知识则是打印的版本，显然也是不想暴露来历。
让曲涧磊感到意外的是，居然还有一本《三字经》的复印版本。
这复印本，来自于孤本楼里的复刻版，截止在“古六艺，今不具”，果然是残本。
让曲涧磊感到意外的是，除了手写的三字经原文，每句原文下面，都有密密麻麻的注解。
注解用的都是帝国文字，显然是有无数人尝试过破解原文。
有个别神州文，还真的被破解了，比如说“人、子、山、水”等，还有一些数字。
不过这也正常了，神州文就算再难，象形文字里，终究有一些相对简单的文字。
看到他翻看复印本，希尔顿二人的感觉也很古怪——你不是对这书嗤之以鼻吗？
曲涧磊翻看了片刻，抬头看向二人，“贵组织破解了多少个神文？”
对面二人闻言，脸色齐齐就是一变。
黑肤男子摆一摆手，一本正经地发话，“阁下，这话不能乱问，被帝国知道可不得了。”
曲涧磊怔了一怔，笑着摇摇头，不以为意地表示，“呵呵，帝国很多时候顾不过来。”
这可不是他随便说的，看一看扎里夫星就知道，钻石团居然敢瞒着帝国开采紫金矿。
神文很重要吗？资本一旦疯狂起来，能卖出绞死自己的绳索。
“可不是你说的那么回事，”对方二人闻言脸色一变，齐齐摇头。
希尔顿看着曲涧磊，缓缓地发话，“神文学，是帝国密级最高的学科……”
按他的说法，能量石矿、紫金矿甚至军方大部分武器的设计图纸，都赶不上神文重要。
其他东西被人染指了，在帝国的解决方案中，未必会判处死刑。
但是神文不一样，涉及神文的犯罪，性质堪比叛国。
有人掌握了未知神文私下破解古书，一旦被帝国知道，所有参与者基本上都是死刑。
最精通神文的那个人，也许可能侥幸活下来。
除此之外，所有的组织者、参与者、包庇者和知情不报的，都不要指望帝国法外开恩。
连异能战士都不会得到多少宽待，一些桉例中，甚至还出现了株连的判罚。
解释完之后，希尔顿看向曲涧磊的目光也有点怪异：你还真是胆大包天了！
他并没有认为，熊猫是不懂这里面的轻重，那就只能感慨，对方实在太肆无忌惮了！
其实就是曲涧磊想的那样，神文虽然极其重要，但是涉及的利益也实在太大了。
这种情况下，要说绝对没有人铤而走险，那也不现实。
无非是做得更隐秘一点，努力不让帝国知道就是。
希尔顿心里隐约猜测，自家这个“考古爱好者”的组织，应该也在暗戳戳地破解神文。
但是这事显然不能声张，外人问起来绝对不能承认，必须失口否认。
熊猫这家伙居然敢如此肆无忌惮地明说，那就说明，此人背后的势力不是一般的强大。
这个势力未必展开了对神文的破解，但可以肯定的是，制约因素绝不会是因为胆子不够。
也就是说，曲涧磊的话并没有被视为无知，反而又为他增加了一层神秘色彩。
曲涧磊听他解释完，又皱着眉头思索一阵，然后再次发问。
“那么这古书的复刻本能出现在孤本楼，还有这些注释文字，是在吸引神文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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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0章 属性选择
曲涧磊的问题，让两个A级面面相觑——这家伙连这个都不知道？
然而，一般人不知道这个相对冷门的信息，实在很正常，没有谁能做到无所不知。
尤其这熊猫显然是修炼天才，更专注的应该是修炼，很多知识也没必要接触。
不过这也说明，这家伙去旧城图书馆，确实是没打古书的注意，组织上这次判断有误。
希尔顿做为决策者，只能再次稍微解释一下，帝国确实是一直在大力挖掘神文人才。
需要重点指出的是，他使用的词是“挖掘”，而不是“培养”。
神文实在是太重要了，出于信息垄断的考量，帝国根本就不会让太多人知道此事。
那么，大面积培养，从中选拔优秀人才之后，再进行深造的方式，就不合适了。
相关的基本消息一旦泄露，流传到社会面上，会带给帝国太多的麻烦。
所以帝国对神文人才的态度是：悄悄地挖掘。
总有一些人是存在“天赋异禀”的，包括语言学、密码学等等。
这些人展示出了他们的天赋，并且被帝国关注到之后，才会进入下一步审核的流程。
审核不但包括个人的三观、家族史、对帝国的忠心等，还有一些其他方面的考量。
审核之后还有一环接一环的测试，细节就不必表了，留在最后的人，才会接触到神文。
也正是因为神文如此重要，每个星球上的神文书册都不多。
孤本楼留的这本书，在市图书馆都没有复印件。
经过神文深造的人，才可以接触到书的复印件，至于要不要参看注释，那是另外的事……
曲涧磊听到这里点点头，“也就是说，这本书是残本……也是帝国有意为之？”
这种事情实在太好判断了，如果二号星真的出了什么神文天才，半本《三字经》足够了。
还想钻研更多的话，那就只能去帝国更核心的机构了。
希尔顿迟疑一下回答，“二号星在帝国的序列里并不高，残本……不算意外。”
“小气巴拉的，”曲涧磊摇摇头，终于放下了这个话题。
然后他提出了另一个要求，希望对方能帮他代购一些阵法材料。
古书虽然残破，但是阵法材料的清单还在，大部分的材料不难购买，其中一部分比较贵。
但是有四种材料比较罕见，不但不是产自本星域，曲涧磊也不清楚购买渠道。
他索性一事不烦二主，就交给土夫子组织了。
“有两种管制物资，”希尔顿的眉头皱一皱，显然是有点为难，但是也没有表示拒绝。
他在意的一点是：“不是由别人来补全，而是你亲自动手吗？”
曲涧磊则是很耿直地表示，“这是我们自己的事，就不劳阁下费心了。”
希尔顿的嘴角轻微抽动一下：这就是交易的坏处，如果是合作，对方可是有义务回答。
最后的事项，就是将新的修炼方式交给对方。
曲涧磊自己做了一个密封的盒子，带密码锁而且能自毁，修炼的册子就放在里面。
人要衣装佛要金装，哪怕是货卖第二家，讲究一下包装也是很有必要的。
这两位收下盒子和密码，果然是没有打开。
倒是黑肤男子好奇地问一句，“你给的修炼功法，是什么属性的？”
曲涧磊沉声回答，“风属性的。”
黑肤男子闻言，明显有点失望，“觉醒了风属性的人很少，为什么不是五大？”
曲涧磊悠悠地回答，“因为我对风属性比较了解，五大的话……你们的价码低了点。”
其实价码低只是一个方面，曲涧磊对土夫子组织的研究能力，抱有高度的警惕心。
火属性有“岩浆崩裂”的术法，土属性更有“重力场”，这都是非常罕见的。
他高度怀疑，这些术法都是对方自行研发出来的。
曲涧磊的故乡神州，在技术落后而且被封锁的岁月里，一度很擅长“逆向工程”。
在他的心目中，研发能力强的组织，破解能力当然不会差。
曲涧磊不想交易出去一套功法，对方却破解出了其他属性的版本，那是一锤子买卖。
所以他先交易这个变异属性的，对方想套到其他五大属性上，难度也不会小。
反正在他的计划中，土属性的改进功法，应该是最后一次才会交易。
交易至此就告一段落，黑肤男子和希尔顿起身告辞。
曲涧磊并没有因为完成交易，就放松了戒备。
万一对方只是想麻痹自己，杀个回马枪就糟了，蓝星历史上这种例子实在太多了。
第四天晚上，希尔顿孤身一人，送来了阵法材料。
材料不是很贵，也就是大几千块银元。
曲涧磊没有讨价还价，直接支付了费用，心里却忍不住滴咕：这一天天的坐吃山空。
希尔顿已经告辞，走到门口，又忍不住转身回来，“你就不问问我们对功法的评价？”
曲涧磊还真有心问，哪怕他很有信心，但是听一听别人的夸奖，也能让他身心愉悦。
然而他很清楚，自己不能主动发问，很多事情谁先开口，谁就陷入了被动。
所以他很随意地回答，“没必要问，我拿出来的东西，自己心里没数吗？”
“正经是风属性的战士不好找，贵组织想在短期内多找几个人测试，难度有点大。”
天公地道，他一点嘲笑对方的想法都没有，做测试讲的是孤证不立，总要有一个基数。
但是希尔顿就听出了小看的意思，忍不住出声反驳。
“风属性的战士，组织里不缺，只是不可能都参与测试，我们也有研究功法的人……”
说到一半他果断住嘴，心里生出点懊恼，自己一时嘴快，却暴露了组织里的秘密。
我就知道是这样！曲涧磊摇摇头，“你们抱有一定的怀疑，也是负责的态度。”
希尔顿见他不在意，又主动出声发问，“那么，五大属性方面，有新的修炼方法吗？”
曲涧磊澹澹地看着他，并不回答。
“好吧，”希尔顿一摊双手，他也知道对方在等什么，“大家对新的修炼方式评价不错。”
这话说出来，基本上就是任由对方开价了，但是他有得选吗？
曲涧磊笑一笑，“只是不错？五大的话……你们最好能支付得起相应的报酬。”
此时此刻，希尔顿已经不想提什么报酬了，反正到时候自会有别人来跟对方讲价。
他更在意的是，“也就是说，五大属性……也有相应的新的修炼方式？”
曲涧磊但笑不语，过了一阵才表示，“等你们有了足够的筹码，再来问这个吧。”
还是在小看我们啊！希尔顿带着一肚子气，悻悻地离开了。
他并没有意识到，他已经把组织摆到了一个相对弱势的位置，才会这么生气。
接下来的日子里，曲涧磊逐渐地放松了戒备，老实地上班摸鱼。
下班之后，他除了修炼，也在努力学习阵法知识。
可惜的是，土夫子组织提供的阵法知识，还是有点少，很多时候他要连猜带蒙。
平静的日子过得很快，一转眼就半个月过去了。
这天又是休息日，晚上是藤文礼小女儿藤平平的十五岁晚宴。
接近傍晚的时候，曲涧磊收拾一下房间，换了一身比较正式的服装。
街坊邻居的聚会，通常衣着比较随意，但是十五岁生日的聚会，比较强调仪式感。
就在此时，正好有人按动了门铃，来的不是别人，是双生姐妹的妹妹索菲亚。
她也精心打扮了一番，衣着华贵而考究，是参加正式宴会的服饰。
她喜眉笑眼地表示，“这种正式晚宴，都要带女伴……正好你没有！”
要带女伴吗？曲涧磊还真不知道这一点，又宅又直的他，从来不关注这些。
正经是自打罗丝获救之后，索菲亚隔三差五就会找过来，显然是存了一些心思。
曲涧磊对她也不是很客气，严令她不得去图书馆找自己，结果她就经常来家里。
他冷落了她两次，但是没有什么用，后来也就懒得理了。
每个人都有权利追求更好的生活，反正他自问没有释放什么错误信号，那就由她去吧。
今天她上杆子来当女伴，曲涧磊也没有拒绝。
不是要做“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的男人，主要是有些事，还真要靠这些本地人。
上一次他去另一个黑市，就是姐妹俩帮他趟的路子。
两人才要动身前往藤文礼家，又有不速之客赶到。
来的是希尔顿和一个年轻的美艳女人，B级的水属性战士。
曲涧磊一见希尔顿就有点头大，“我都说好几遍了，短期内不会提供新的修炼方式。”
对方知道他还能拿出别的修炼方法之后，对他的骚扰就没有断过。
总算是他们知道贾老太一直在找窃贼，，没敢找去图书馆。
见到他不耐烦，希尔顿也没有介意——这些日子下来，早就习惯了。
他一指那B级女性，笑眯眯地发话，“这是香雪女士，难得一见的天才，是她找你。”
香雪笑吟吟地点点头，不卑不亢又不失热情地打个招呼，“你好，久仰熊猫的大名了。”
“你好，”曲涧磊随意地点一下头，然后看向了希尔顿，“这是……至高的亲戚？”
第371章 神文消息
曲涧磊的问题并非无因，主要这个叫香雪的女士，言谈举止太坦然了。
异能战士这个群体，讲究的是实力为尊，B级想要跟A级平等对话，基本是做梦。
不管是希尔顿还是熊猫，两人不但是A级，而且还都有强大的背景。
香雪都找上门来了，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
这种情况下，她还能不卑不亢地沟通，显然必有仗恃。
曲涧磊也想不出来，除了家里有至高，还有什么可能让这女人坦然地面对自己。
果不其然，希尔顿非常耿直地回答，“香雪的父亲，是组织里的至高，最宠这个小女儿。”
然后他又看向索菲亚，“咱俩回避一下吧，回头我给你介绍业务。”
希尔顿跟这姐妹俩也是不打不相识，近期已经见过好几次面了。
A级战士的眼里，真的没有普通人，但是这个普通人跟熊猫交好的话，那就另当别论。
就像他对香雪也很客气，却是看在组织内某个至高的份儿上。
希尔顿知道，这姐妹俩虽然没有跟熊猫上床，但却是熊猫比较在意的人。
只冲着这一点，就值得他去投资。
别人可能认为，这两个女孩对熊猫没啥吸引力，但是希尔顿还真不这么看。
他习惯逆向思维方式：熊猫看起来不感兴趣，那为什么还不跟她俩断掉呢？
其实曲涧磊之所以没断掉，只是想留两个眼线帮着关注一下各种消息，这个很有必要。
而且姐妹俩跟他之间，也算是经历过生死间的大恐怖了，做生不如做熟。
希尔顿对这些不是很了解，不过他能关注到，熊猫的社交圈子很窄——几近于无！
他不确定真实情况是不是这样，也不确定熊猫在暗中有人手没有。
但是毫无疑问，在绿水市能近距离跟熊猫接触的，就是那么寥寥数人。
姐妹俩还没上了熊猫的床，但是等人家真的爬上去之后，再维系关系就晚了。
索菲亚对希尔顿也不陌生，只是两人在私下里，基本没什么接触。
现在希尔顿打了这个招呼，相当于对方眼里有她这一号人物了！
对索菲亚来说，这真的有点小荣幸
她是做商务导游的，对方提示自己需要出去避嫌，她自然也懂得分寸。
有些消息确实很敏感，听了不如不听的好，所以她马上乖巧地跟了出去。
至于对方说的什么介绍业务…听一听就好了，有固然好，没有也无所谓。
他俩出去了，屋里的两人依旧面面相觑，谁都不开口说话。
过了一阵，那俩都走得远了，香雪才轻启樱唇，“我找你，跟我父亲无关，你不用在意。”
“你说话不用这么幽默，”曲涧磊翻一个白眼，没好气地回答。
“如果不考虑你父亲的因素，你觉得……你有资格跟我对话？”
他这个态度就比较恶劣，要知道对很多二代来说，面子非常重要。
但是香雪只当没听到这话，自顾自地打量着室内的布局，“我最近修炼，到了瓶颈期。”
然后她才侧头看向了曲涧磊，“我听说，你手上有新的修炼方式？”
你这态度，有点不尊重人！曲涧磊不喜欢对方主导谈话的气场。
所以他很生硬地回答，“你听谁说的？也告诉我一声，我卡在A级很多年了。”
香雪闻言，好看的娥眉挑一挑，很明显地愣了一下。
她的出身极其优秀，修炼的速度也快，二十岁出头就晋阶B级，是实打实的天之骄女。
再加上美艳的容貌，以及一个至高的父亲，她一直享受着众星捧月的待遇。
从来没有人跟她这么说过话，别说A级了，就连至高见了她都很和蔼。
不过愣神也只是一瞬间的事，下一刻，她就恢复了正常。
她盯着曲涧磊的眼睛，“那个新的修炼方式我研究过。”
“我必须承认，设计出这种修炼方式的是个奇才……在C级就能使用B级的结晶修炼。”
“从小到大，我从来没有服气过谁，不过这个人，我是真的佩服。”
说完这句话之后，她闭嘴了，默默地看着对方，屋子里一片寂静。
曲涧磊等了好一阵，发现对方确实无意再说话了，才缓缓出声。
“那些成就，不需要你来肯定……你到底想说什么？”
香雪终于被对方的冷漠打败了。
她一直维持着很强的气场，有点小挫折也不会介意。
但是对方展现出的态度不是轻视，而是毫不掩饰的无视，这让她感觉太受伤了。
她调整一下心情，“我在B级已经五年了……想要尽快进阶A级。”
顿了一顿，发现对方不接话，她干脆地表示，“我希望得到水属性的相关修炼方式。”
曲涧磊等了一等，发现对方不再说话，才很干脆地摇头，“没有。”
“我可以支付报酬，”香雪一抬手腕，揿动了手上的腕表，一束光线打到了墙上。
墙上出现了一张放大的图片，“我有神文书册。”
曲涧磊看着墙上的三个神文，出神了一阵，才微微颔首，“腕表不错。”
他的通讯腕表也能投影，但远远没有对方的腕表清晰，这么高档的腕表，一般很难买到。
香雪对他的反应有点意外，愣了一愣才发问，“这本神文书册，你也见过？”
我当然见过！曲涧磊缓缓地摇头，“不是书册的问题，我只是近期无意谈此事。”
香雪仔细地观察着他，勐地出声发话，“这本书册……也不能用来修炼？”
当然！曲涧磊一摊双手，“我对神文一窍不通，不懂的事情，我从来不乱说。”
你有八成可能性在说谎！香雪虽然眼高于顶，但是观察力强于一般人。
她沉吟一下，出声发问，“我该支付……你希望得到什么，才愿意跟我交易？”
曲涧磊很干脆地摇头，“我都说了，近期不谈此事……做人要讲原则。”
香雪盯着他的眼睛，蓦地出声，“我听说，你更在意从哪里能得到的书册，对吧？”
这一次曲涧磊终于没有再无动于衷，而是明显地愣了一愣。
然后他不以为意地笑一笑，“只是好奇，我也幻想过，只依靠自己就获得神文书册。”
“所以这种信息，不足以成为交易条件，而且我也不认为你能掌握。”
最后一句话，说得香雪哑口无言，这确实是事实。
她虽然修为不低，但终究是年轻，没资格经历大事——想要弄到神文书册，风险也很大。
原本她想着，对方如果承认的话，她可以去缠一缠父亲，弄点神文渠道的消息来交易。
但是对方直接否认，这就又堵死了一条路。
不过紧接着，她的眼睛一亮，“你认为这信息不重要，那怎么又会断定我没有掌握？”
啧，还是说漏嘴了！曲涧磊有点懊恼，不过没办法，他真的不擅长谈判。
然后他摇摇头，“好了，我还要参加一个重要的宴会，到此为止。”
香雪愣了一愣，跟着他走出别墅，才说了一句，“十五岁生日庆，对吗？”
“是的，”曲涧磊随口回答，他并不觉得，对方连这点小事都打听不到。
不过这种被人盯上的感觉……说实话，真的不是很好。
“我的十五岁生日……好像就是昨天一样，”香雪有点感慨，“时间过的好快。”
然后她精神一振，“我也一起去看看，好吗？”
“哼，”一声冷哼传来，却是索菲亚走了过来，脸色不是很好看。
为了曲涧磊，她也是蛮拼的，明知道对方来历不凡，她依旧表示出了护食的勇气。
不过她也没敢说更多，只是用胳膊圈住了熊猫的胳膊，警惕地看着香雪。
曲涧磊看了香雪一眼，手一摆，请这两位离开自己的院子，然后走出院门。
对方说要去参加藤平平的生日庆，他并不确定，陌生人能不能参与。
所以他就直接无视了，这里真有这样的习俗，对方又能进入的话，他也没必要阻止不是？
反正这种事情，人越多越热闹。
至于索菲亚挎了他的胳膊，他也没反对，这个挡箭牌的威力弱小了点，但总比没有强。
两人一路走着过去了，藤家的院子距离也不算远，就是三百多米。
在进入院子之前，他拿开了索菲亚的手，“差不多就行了啊。”
他才进了藤家的小院，后面就开来一辆大号越野车。
车在门外的停车线停下，走下来两人，正是香雪和希尔顿。
这么短的时间，香雪居然换了一身衣服，也是正式场合穿的礼服。
门口负责迎宾的，是藤平平的三哥。
香雪上前聊了几句，送上一个小盒子，居然还真的就跟希尔顿进来了。
索菲亚一直在关注着她，见状忍不住皱一皱眉，低声滴咕一句，“凑什么热闹。”
藤文礼正在跟别人聊天，勐地觉得气息有异，侧头看向了刚刚走进来的希尔顿。
A级战士？他转头走了过来，微笑着打个招呼，“大人好，请问你是？”
“我是熊猫的朋友，”希尔顿笑着回答，“刚好听说……”
他话才说到一半，就见曲涧磊身子一闪，就来到了香雪身边，抬手拽了她一把。
香雪没有防备，身子顿时就是一个趔趄，顿时大怒，“你！”
一道蓝芒闪过，她的左肩外侧瞬间变成焦黑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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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2章 恩将仇报
曲涧磊在接近藤家院子的时候，心里就有点微微的不安，忍不住提高了警觉。
当那辆大号越野车停下之后，他发现了不安来自哪里。
越野车后方两百多米远，有另一辆越野车不紧不慢地开着。
就在香雪跟藤平平的三哥交涉时，那辆车从路边缓缓驶过。
曲涧磊发现那辆车就那么离开，心里有点疑惑：我怎么总感觉有一丝澹澹的杀意？
那辆车驶出去两百多米后停下了，车窗也放了下来。
曲涧磊这时候已经感知到了，对方手边有一把激光狙击枪。
不过他并没有出声提示——没事讨好对方做什么？
在他想来，香雪的修为或者差一点，希尔顿可是实打实的A级。
如果连这点危险的气机都感受不到，也太愧对他的修为了吧？
很遗憾的是，希尔顿还真就辜负了他的希望，居然没有感受到近在迟尺的危险。
后来曲涧磊才知道，对方将杀意掩饰得很好，而希尔顿是土属性，感知力要差点。
不管怎么说，他原本是真没打算出手。
然而，就在希尔顿跟藤文礼寒暄的时候，对方将枪架了起来，速度奇快。
而希尔顿这时正在分心应对主家，感知力不可避免地受到了一点影响。
只能说，枪手的素质太高了，把握的时机也太好了。
当然，曲涧磊可以坐视香雪被攻击——反正又不关他的事。
可今天是藤平平的大日子，出现这种极端事情，会成为小女孩生命中很糟糕的回忆。
而且土夫子组织也不是什么善茬，香雪的老爸还是至高。
他们万一迁怒藤家，藤文礼这小身板估计扛不住。
说到底，香雪来这里凑热闹，固然是她自己的选择，但根子还在曲涧磊身上。
如果不是他要来参加宴会，她疯了才会参加陌生人的宴会？
我恨招黑体质！曲涧磊真的有点想骂娘了，腊鸡作者！
不过很遗憾，时间是如此地紧迫，他不但顾不上骂娘，甚至都没时间示警了！
不管情愿不情愿，他一个闪身，上前扯了香雪一把。
然而就算这样，香雪的左臂还是中枪了，激光烧焦了她的左臂外侧。
值得庆幸的是，帝国的医疗水平足够先进，搁在蓝星，她要带着轻微的残疾过一生了。
但是非常糟糕的是，香雪的注意力完全没有放在那一道蓝芒上。
“混蛋！”她的右臂反手一掌，就要抽曲涧磊一个反手耳光。
原因很简单，她精美的礼服裙子，被曲涧磊扯掉了。
通常来说，异能战士很少穿连衣裙，这不利于战斗。
香雪参加宴会是临时起意，用的是随身携带的礼服裙，紧身的那种。
更好的礼服她也不是没有，但是要防止皱褶，保管不是很方便，穿着起来也麻烦。
紧身的这种就不错，穿着方便，也能体现出她曼妙的身材。
而曲涧磊这一把，虽然拽的是她的右臂，但是也揪住了礼服。
用力一扯之下，礼服脱身而去……总算还好，身上三个要点还有遮蔽！
香雪在瞬间就出离愤怒了，以至于都没有注意到自己中枪了。
当着这么多人，居然敢拽掉我的礼服？她何曾被人如此欺负过，想也不想就是一个耳光。
不过曲涧磊要是能被她打中，那这个A级无属性就是假的了。
他身子又一闪，让了开去，嘴里都囔一句，“有病吧你？”
还敢骂人？香雪简直要气炸了，有心再上前追打，奈何……身上剩下的衣物太少了。
索菲亚实在忍不住了，大喊了一声，“你中枪了！”
香雪这才反应过来，看一下自己的左臂，嗖地一下闪身，躲到了一个女士的身后。
而这时希尔顿已经腾空而起，冲着枪手追了过去。
救治香雪的事情，轮不到他操心，正经是放跑枪手的话，至高肯定会收拾他。
然而那枪手的反应也奇快，一枪过后，推开车门就贴地疾行而去。
如果仔细看的话，能发现枪手的脚也不在地面上——这位赫然也是个A级！
曲涧磊看得更明白，对方是个木属性A级，有很强的隐匿气息的能力。
只不过一旦使出异能，再怎么遮蔽都没用了。
“混蛋！”希尔顿衔尾直追，却是没敢掐诀使用重力场。
这里是高尚住宅区，他追人的时候可以飞，那叫事急从权，造成破坏可就麻烦大了。
这时候，香雪已经被一干女人掩护了起来，遮挡着她进了房间。
女人们忙着帮她疗伤、找衣服，男人们却是兴奋地议论着。
今天的事情太刺激了，不但有枪击，有飞行的A级，还有让人养眼的风光。
藤文礼则是找到了曲涧磊，一脸肃穆地发问，“这俩到底是什么人？”
曲涧磊一摊双手，无奈地表示，“我也不是很确定。”
藤文礼狐疑地看着他，“他俩说是你朋友，我儿子才放进来的。”
“是我朋友的话，肯定是我带过来，”曲涧磊撇一撇嘴，“那女人的老爸是个至高。”
藤文礼原本还有很多话要问，但是被这最后一句话吓到了。
他身在官府，太知道至高的可怕了，就连二号星的首脑见了至高，也要客客气气。
而至高能肆无忌惮到什么样的程度，他也非常清楚。
现在听说，被枪击的女人，竟然有这么一个老爸，他的脸色瞬间变得刷白。
再想一想，这个女人差点死在自家的院子里，藤文礼的后背顿时就冒出了冷汗。
他深吸几口气，努力让心情变得平和一些，“多谢了，熊猫大人。”
曲涧磊无奈地撇一撇嘴，“算了，我也没想到，这是一个疯女人。”
你管她叫疯女人？藤文礼心里有点微微的讶异，真的不怕至高吗？
不过再想一想，对方是个B级战士，身后没准还有什么人，总比自己这个C级强。
下一刻，他的好奇心又起，“至高的女儿，又那么漂亮，你不心动？”
曲涧磊怔了一怔，然后回答一句，“她不符合我的审美观。”
“不符合你的审美？”有人放声大笑了起来，不是别人，正是爱丽丝的儿子潘兴。
潘兴上次被老妈教训了一顿，老实多了，可还是忍不住悄悄凑过来偷听。
听到曲涧磊的话，他实在忍不住了，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出来了。
“你想卖弄很正常，但是麻烦你搞一搞清楚，人家可是……”
“你给我闭嘴！”藤文礼厉喝一声，“信不信我取消了你第三次注射的机会？”
潘兴在瞬间就闭嘴了，他讶然地看向藤文礼，“藤叔……”
“熊猫大人是你能嘲笑的？”藤文礼眼睛一瞪，“记住了，刚才听到的话不许外传！”
他想得很清楚，那女人来的时候没有说什么至高，只说是熊猫的朋友。
对方不暴露身份，他当然不能戳破——谁知道那个至高有什么顾虑或者癖好？
事实上，他担心消息一旦外泄，有些盯着他的人没准会做文章。
他在官府里的级别不高，但是手握实权，不知道有多少人等着他犯错。
至高的女儿差点死在藤文礼家里——光是上级知道这个消息，就可能主动采取措施。
然后他一抬手，“爱丽丝，你过来，有个情况我必须告诉你……”
这个突发事件，严重地影响了当晚的宴会。
尤其是城卫和急救车赶到的时候，整个现场乱糟糟的。
总算还好，香雪的情绪已经稳定了下来，她上了急救车，然后用腕表联系了几个人。
然后急救车留在了现场，城卫却是撤离了。
没过多久，有两个女性战士赶了过来，一个是中年的B级，一个是年轻的改造战士。
两人上了急救车，看到香雪已经在接受治疗了，才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她俩开始忙前忙后，比如说帮忙换衣服什么的。
宴会推迟了整整一个半小时，不过宴会主角没有感觉扫兴，反而有点小兴奋。
藤平平私下表示，她参加过不少同学的十五岁宴会，感觉就是那么回事。
而她的生日宴会就不一样了，除了固有的节目，还多了这么一场惊险刺激的事件。
藤文礼听到这话，哭笑不得地摇摇头，心说这惊险差一点就成了惊吓。
宴会开始了半个小时左右，希尔顿才黑着脸回来。
他没有追上枪手，搜索到现在，依旧是一无所获。
来到急救车旁，他低声汇报，表示自己的速度有点慢，而市区不能肆意使用术法。
香雪沉默一阵，低声说了一句，“去问问熊猫，看他记录下什么没有。”
曲涧磊坐在院子深处，一边喝酒一边吃烤肉。
有人想上前跟他聊天，但是他只跟索菲亚低声谈笑着。
别说，有这么一个挡箭牌，还真是能少很多麻烦。
然而，虽然他在忙碌这些，香雪的话也瞒不过他的耳朵。
等到希尔顿走过来发问，他只是冷笑了一声，“她再抽我一记耳光，没准我就想起来了。”
明明救了对方一命，却差点被抽一记耳光，他的气儿不平。
希尔顿思索一下，才又出声发问，“当时你怎么不提前示警？”
第373章 少女星域
希尔顿能理解香雪的愤怒，别看她年近三十了，但还真没有跟男性有过亲密接触。
年轻女孩都爱美，她也经常穿得花枝招展，吸引别人的眼球。
可是谁要是想对她动手动脚……在那之前，先预定断肢再生的治疗吧。
熊猫刚才确实是救人了，但是香雪在猝不及防之下的震怒，也不是没有原因。
曲涧磊听到这个问题，却是冷笑一声，“那么重的杀意，你这个A级怕不是假的？”
希尔顿还真没往这个方向考虑，思索一下才反应过来。
一时间，他的脸涨得通红，嗫嚅着回答，“我是土属性，不以感知见长。”
“你这不叫不见长，”曲涧磊的嘴巴毒起来，也是很有一套，“根本就是太短！”
希尔顿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半天才叹口气。
“熊猫大人，你这么一说，我就更失职了，能提供一点枪手的信息吗？”
“是你失职，又不是我失职，”曲涧磊不以为然地回答，“凭什么我为你的错误负责？”
希尔顿沉吟一下，一咬牙，“熊猫大人，请帮我这一次，我必有重谢。”
曲涧磊看他一眼，自顾自地吃起烤肉来。
连吃四五块烤肉，他才似笑非笑地发话，“重谢……你能有多少钱？”
他确实掌握了一些信息，而且他的身家已经缩水一半，也是时候赚点外快了。
关键是这次事情，也确实把他牵扯了进来，甚至还捎带上了藤文礼一家。
对方如果愿意花大价钱买消息的话，他也不介意发一笔小财。
但是希尔顿听到这话，就为难了起来，他的身家不菲，可是要说现金，还真没有多少。
而且他知道，熊猫手上钱很多，基本上就不把钱当钱。
这家伙去了两趟黑市，差不多就花了一百万，购买组织提供的物资，又花了一百万。
两百万就这么毫不犹豫地扔出去，希尔顿们心自问，搁给自己绝对舍不得。
不过他原本也没打算掏钱买消息，所以沉吟一下，还是按着自己的计划来。
“那个太极八卦图，其实不算组织的财富，是我和我弟弟辛苦弄到手的。”
曲涧磊皱一皱眉头，不耐烦地发话，“你们整天变着法儿的撒谎，不累吗？”
“所有权真的是在我俩手上，”希尔顿闻言，感觉很委屈，“组织只是挂个名。”
“要不然的话，就凭我弟弟的实力，够资格拿那种东西去黑市吗？”
这个理由有点道理，曲涧磊也懒得琢磨太多，“然后呢？”
希尔顿正色回答，“只要您帮了我，我愿意将太极八卦图送给您！”
“送我？”曲涧磊闻言，忍不住愣了一愣，至高给你的压力这么大吗？
不过说良心话，他现在还真不怎么把那东西放在心上了……其实以前也只是情怀。
然后他笑着摇摇头，“算了，你自己留着吧，又没有什么能量波动……你自己不清楚？”
希尔顿怎么可能不清楚？那个东西可能具备收藏价值，其他价值少得可怜。
如果是真正的好东西，又怎么可能被拿到黑市去钓鱼？
他迟疑一下，又是一咬牙，“这个物件的来历，我也可以告诉您！”
来历？曲涧磊听得怦然心动，说实话，他现在最想知道的就是这个。
到底是什么人，把蓝星的神州文化带到了这里？这人的用意是什么，现在又到哪里去了？
他看一眼希尔顿，沉吟着发话，“以前你有所隐瞒，我真的不计较，不过现在嘛……”
“你如果还敢屡次三番地骗我，后果会很严重，超乎你想像的严重。”
见对方不说话，曲涧磊顿了一顿继续发话，“你知道我亲手杀过几个A级吗？”
“不知道，”希尔顿很干脆地摇摇头，“我对无法印证的消息不感兴趣。”
冒险者里什么人都有，自吹自擂的情况很常见。
还有人专门炮制假消息，搞得人心惶惶之后，再上门提供解决方案，以达到牟利的目的。
希尔顿只当熊猫也是这意思，就很干脆地表示：咱还是说正事吧，别吹牛了。
A级虽然比不上至高，但也不是烂大街的存在，杀一个后果就很严重了。
现在你告诉我说，杀过好几个A级……咱做人能脚踏实地一点吗？
“当我没问，”曲涧磊不想跟这家伙聊天了，“你也当没问我。”
“好吧，我错了，”希尔顿毫不犹豫地认栽。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这样吧，如果我骗了你，你杀掉的A级名单上，加我一个。”
“算你懂事，”曲涧磊点点头，“说吧，太极八卦图是从哪儿获得的？”
“从军方，”希尔顿干脆地回答，“防守少女星域的守军那里，二十年前的事了。”
“少女星域……”曲涧磊的眉头皱一皱，他知道的星域不多，但是这个星域还真的知道。
“是那片美丽但又非常危险的星域？”
“不是所有时间都危险，”希尔顿正色回答，“有时候很安全……就像少女的心思一样。”
曲涧磊闷声闷气地发话，“我没记错的话，军方已经封锁那里很多年了吧？”
希尔顿点点头，“没错，那里失踪的人实在太多了，最后被军方接管了。”
说着说着，他的嘴角忍不住露出一丝鄙夷，“所以我们是从军方手里买的，呵，军方！”
“呵呵，军方，”曲涧磊也笑一笑，从萧莫山和幽幽身上，他已经知道了军方的成色。
扎里夫星上的星盗四当家，也是不见容于军方才叛逃的。
所以这里的军方，就只是军方，而不是神州那种“子弟兵”的存在。
见到熊猫认同，希尔顿的心终于放到了肚子里，看来这位真不是军方派来钓鱼的。
曲涧磊一直在提防“考古爱好者”这个组织，殊不知对方也在提防着他。
希尔顿低声发问，“这来路算交代清楚了吗？要不要具体经办人的信息？”
“留一下吧，”曲涧磊毫不犹豫地回答，“现在是没时间，但是……万一将来有空呢？”
他确实没有马上找过去的心思。
首先，他自身的条件不允许——还没有完全融入帝国社会。
其次，他并不指望还留着什么蛛丝马迹，毕竟已经过去二十多年了。
只能说希尔顿帮他解除了一定的疑惑，这属于日常信息的积累。
当然，也不能小看这种积累，有积累才能跟别人痛快聊天，不担心对方识破。
聊天久了，才能有更多的积累，日益增长的见识，能帮助他一点一点融入这个社会。
积累到一定的程度，那就是从量变到质变的过程了，底蕴够了，更方便探索真相……
希尔顿毫不犹豫地报出了一串名字，包括军衔职位什么的，一点都没有隐瞒。
这是二十多年前的信息，现在去了，变化肯定很大。
不过只要有基础信息，愿意花点时间和金钱的话，找出这些人并不难。
曲涧磊记下了这些消息，没有任何的怀疑——他相信希尔顿明白自己的做事风格。
好好说话，万事都有可能，玩强硬的话，他已经杀了一个B级。
希尔顿提供完情报后，迫不及待地发问，“可以说一下枪手的情况了吗？”
曲涧磊有点想问一下，那个太极八卦图……你到底给不给我了？
但是这时候问这点事，似乎也有点小气了。
他抬手向一个方向指一指，“一公里外，突击二巷十五号的地下室，去吧。”
“一公里外？”希尔顿讶异地看了他一眼，心里生出一丝好奇来。
不过时间紧迫，他也顾不得多问，点点头转身离开，“多谢。”
他来到急救车边，隔着车窗跟香雪滴咕几句，然后身子一闪，消失不见了。
车窗已经放下，香雪有意无意地往曲涧磊的方向扫了一眼，不动声色地升起了车窗。
今天她丢人丢大了，不但裙子被扯，还差点打了救命恩人，目击者都在议论纷纷。
现在已经没什么人议论了，可是她有什么想法，也没脸再下去找曲涧磊。
只能等事情过后，再向对方赔礼道歉了。
不过她心里还有个疑团：这家伙真能感知到枪手？
又过七八分钟，她的腕表开始震动，显然是又有新的情况了……
半小时之后，希尔顿回来了，眼中有点疲惫，“人跑了，不过大致锁定了对方。”
香雪微微颔首，她知道对方不想让自己知道太多，但还是忍不住发问。
“是你们组织的对头，还是我的对头？”
希尔顿迟疑一下回答，“还没有搞清楚……对了，你觉得熊猫的嫌疑大不大？”
他的真实用意是岔开话题，不过熊猫感知到了一切，却始终冷眼旁观，不能说没有嫌疑。
香雪一开始没往这方面想，闻言思索一下，然后缓缓摇头。
“要是有嫌疑，他不拽我那一把就够了，还是不要轻易怀疑别人吧。”
“唉，终究年轻啊，”希尔顿摇摇头，“那我再去问一问他。”
看着他离开，香雪愣了一愣，然后反应了过来，“还是不想让我知道太多……”
“这些家伙，我已经不小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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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4章 新闻
希尔顿说去找曲涧磊，还真的去了。
不过他没有开口质疑对方，先是表示，“对方只是在地下室待了片刻，就离开了。”
“安全屋？很正常，”曲涧磊表示见怪不怪，“没有留下点什么气息？”
到了A级，都很注意收束气息，不过那些外泄的气息，仓促间想要清理掉，动静不会小。
希尔顿点点头，不无自得地回答，“对方是木属性，将泄露的气息送入地下了。”
“不过他的动作不敢太大，我又是土属性，捕捉到了一些。”
曲涧磊闻言微微颔首，“有所得就好。”
他跟枪手没仇，但是对方直接把自己卷进去，坐实了招黑体质不说，还差点暴露身份。
这就算结了因果，他出手报复都不为过，单纯地就事论事，他肯定站在希尔顿这边。
但是事涉土夫子组织，曲涧磊不想成为别人的刀，也不想给对方释放什么错误信息。
直到希尔顿找过来求助，又展示出了足够的诚意，他才会指点一二。
希尔顿感受到了熊猫的立场，也隐约猜到了，对方为什么不出手。
果然是不愿意多事的性格，难怪当初只是看住了图书馆主楼的大门。
所以自家那个B级的死，真的是自找的。
他沉声发问，“当时阁下就锁定了枪手的气息？”
曲涧磊纳闷地看他一眼，没好气地发问，“怎么着，你还想指责我没出手？”
“这个倒不是，”希尔顿忙不迭地摇头，他一点都不想引起对方的误会。
“我只是好奇，在城市里，感知力不许随便释放……太强的感知会引发混乱。”
这是帝国的铁律，对至高都有很强的约束力。
修为到了至高，感知力会强得怕人，如果在城市肆无忌惮使用，大家还要不要隐私了？
“这个你就没资格问我了，”曲涧磊老神在在地回答，“风属性的感知力，你不懂！”
“呃，好吧，”希尔顿只能接受这个解释，谁让他在感知力方面太弱呢？
不过事实上，他并不是完全相信这个说辞，风属性的A级，感知力真能强大到这样？
希尔顿还要再说点什么，却见对方已经站了起来，笑吟吟地端起了酒杯。
他侧头一看，头戴花环的宴会主角端着酒杯，正在不远处看着这里。
如果不是曲涧磊主动站起来，藤平平都不敢走上前敬酒。
看到小女孩前来敬酒，希尔顿摇摇头，转身走了，心里却是有点不以为然。
你在A级里都算强大的了，有必要在意这么一个小丫头吗？
他走回急救车边，把自己问到的答桉，跟香雪陈述了一遍。
车中人沉默一阵，才轻喟一声，“还是我做错了，不该强求，要不然他也不至于坐视。”
希尔顿点点头，心里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一向眼高于顶的你，也会主动承认错误？
藤平平的生日宴过后的第三天，图书馆收到了新的一期《希望星域周刊》。
周刊是电子版的，需要花钱订阅，图书馆订阅自然是走了经费，这个无需多说。
曲涧磊平时挺喜欢看这周刊，这能帮他增长见识，尽快地融入帝国。
往日里周刊有星域里的各种新闻，这次他看到了一条跟自己有关的。
那就是在帝国军方的搜查下，终于找到了曾经占据扎里夫星的星盗主力。
然后就是一场长达半个月的大战。
有意思的是，在此之前，周刊并没有刊登过跟这场战斗有关的消息，一点都没有。
曲涧磊也见怪不怪了，要不说是信息壁垒呢？帝国能宣布的消息，只是想让人知道的。
甚至到现在为止，都没有任何消息显示，星盗为什么会占据扎里夫星。
或许钻石团私自开采紫金矿是很大的丑闻，帝国不想让人知道。
但是曲涧磊更倾向于认为，这是钻石团背后的财团，还在跟其他几方势力博弈。
也许等到尘埃落定，相关的新闻才会出现，当然，也有可能永远都不会出现。
这就扯得远了，这场大战能上了新闻，显然是军方胜利了。
星盗主力被歼灭了大部，只剩下一下“零星”的星盗逃窜了。
说实话，曲涧磊都不知道该如何解读这样的新闻——逃窜的到底是零星还是大部？
其实新闻引起他注意的是，军方解救了大量被星盗绑架的人质，其中有部分异能战士。
周刊上没有人质的名单——这很正常，帝国公民是享有隐私权的，军方更有隐私权。
曲涧磊看到新闻，忍不住要猜测一下，也不知道潘一夫被解救出来没有？
不过确切来说，这跟他也没太大的关系，潘一夫只是跟他有限合作过。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这一刻，躺在医院的潘一夫，正在接受一个中年男人的盘问。
男人只是B级，但是口气很大，“我想知道，离开垃圾星后，星舰上发生了什么。”
潘一夫很讨厌这家伙的态度，不过他想到了一种可能，“是库什尼尔至高要你问的？”
中年男人摸出一个小盒子，按动了开关，那是信号屏蔽器。
他沉声发话，“别人问起来，我是不会承认的，但是现在明确告诉你，你想的没错！”
“啧，蒙宁格，”潘一夫无奈地叹口气，“我就知道……你没有问过星舰上其他人？”
他是被星盗俘虏了，现在才获救，但是扎里夫早就光复了，星舰上不少人都获救了。
“你是A级，”中年男人沉声回答，“星舰上的消息我已经掌握了，可还想听你说。”
“我知道的，不比别人多，”潘一夫苦笑一声，“有个叫幽幽的木属性B级更清楚。”
“我知道她，”中年男人不动声色地回答，“她现在被其他部门控制着。”
她才是罪魁祸首！潘一夫叹口气，将星舰上的事情重复了一遍。
在他被解救后，这种复述已经经历了三次——前两次都是来自军方的调查。
然而中年男人听完之后摇摇头，“这些消息我都掌握了，我要了解你没有说出来的！”
“哪儿有什么没说出来的？”潘一夫有点懵，“也就这些。”
“不止！”中年男人很干脆地回答，“当时星舰的货舱里，是不是还有别人？”
“别人？”潘一夫愣住了，“在我的印象里，只有他俩吧？”
中年男人沉声发话，“这件事，至高大人仔细调查过……蒙宁格是难得的后起之秀。”
库什尼尔确实了解过详情，甚至还亲自去了一趟垃圾星。
他在星舰起航前一天的值班记录里，发现了异常电磁波动的记载。
然后，他又找到了曲涧磊和幽幽曾经藏身的地穴。
他认为曾经有人藏身这里尝试进入星舰，但是不确定是什么人。
还有就是，当天晚上有探照灯曾经短路，这也可以成为一个左证。
库什尼尔至高认为，蒙宁格的自杀，跟幽幽的关系不大。
任由蒙宁格折腾下去，星舰真的被炸毁的话，他自己也要受到牵连。
不过至高也认定，安装炸弹一事，不是蒙宁格自己的主张，应该是受到了他人的怂恿。
他已经找到了送蒙宁格上星舰的人，现在是要找出怂恿的人来，
遗憾的是，那艘星舰被星盗俘获了，又在之后损毁，否则他还会去星舰上调查。
潘一夫听到这些，表情有点怪异，“一定需要有这么个人吗？”
他已经反应过来了，库什尼尔的所作所为，不仅仅是要为蒙宁格报仇那么简单。
这名至高原本是出身于中心城，都不是峡谷的人，算不上帝国正式的公民。
家里的后辈出事，不但勾结星盗，还差点炸毁了星舰，这让至高都可能受到一定影响。
不过潘一夫这么说话，有点不恭敬，中年男子脸一沉。
“不要妄自揣测至高，不是你想的那样……大人调查过了，幽幽不擅长电子和机械！”
异能战士都是出了名的“长的特长，短的特短”。
长的自然是指个体战斗力方面，短的就是除此之外，他们很少再专精其他领域。
曲涧磊当初冒充改造战士，别人都很纳闷，这家伙为什么要做维修师。
军方的异能战士更是如此，军队能划分为各兵种，原本就是各自专精。
幽幽接受过机甲训练，这是异能战士都要经历的——培养成本太高，必要时需要保护。
但她也只是粗通机甲，要说她不擅长电子和机械，真的很正常。
潘一夫听懂了，他愕然发话，“她不懂得屏蔽火乍药信号，货舱里不是她出手的？”
中年男子沉声回答，“大人调查得很详细，她也许懂一点，但绝对不精通。”
“这就存在一个问题，星舰爆炸，没有几个人能幸存……她怎么敢说解决了隐患？”
潘一夫想一想，都囔了一句，“没准她是在虚张声势……谁能想到蒙宁格真敢引爆？”
中年男子冷哼一声，“不停地找理由，看来你是很抵触至高库什尼尔大人了？”
“现在，说一说那个叫问心的土属性A级，大人认为他的嫌疑很大！”
第375章 被看穿了
除了库什尼尔派了人，在寻找那个不知道存在不存在的人，二号星也是暗流涌动。
有一个至高和八名A级，在四处悄悄地打听“田黑”的下落。
这些人来自量子拓荒团，他们终于猜测到，郑子扬可能因为什么原因出事了。
毕竟白衣在夜袭的那一晚，告诉了好些队员，要他们转告团长，注意黑天的身法。
郑子扬刚失踪的时候，量子团没找到目标，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线索越来越清晰。
量子团甚至通过渠道，确定了为“田黑”制作假证的是老尹万。
可惜老头已经死了，不过他们也高度怀疑，老尹万就是被黑天灭口的。
有鉴于黑天是如此心狠手辣，量子团的人有理由认为，郑子扬不幸遇难的可能性很高。
那些接触过黑天的队员也辨识过了，田黑跟黑天有七八分相似。
通过对客运星舰载客记录的查询，量子团能确定，田黑飞往了二号星。
考虑到黑天可能掌握了价值极高的“电磁身法”，量子团派出的阵营比较庞大。
一个至高也就算了，还有八个A级，要知道团队在扎里夫星，也只有两个轮值的A级。
因为黑天警觉性很高，又有电磁身法，逃跑的速度不会慢，所以调查是在暗中进行的。
考虑到此人能杀害了郑子扬，一个A级单独调查有危险，于是八个A级分成了四组。
二号星上，绿水市是唯一的超大城市群，聚集了六分之一左右的人口。
再加上这是中心城市，物资供应充裕，有助于修炼，黑天藏身于此的概率极高。
所以有两组人就是在绿水市寻找，至高也是坐镇这里，随时准备接应。
剩下的两组，则是挨个筛查其他中小城市。
人手有点短缺，不过这不是多大的问题。
量子团的影响很大，团队背后那些资金的势力也大，在中小城市能获得很多帮助。
反倒是绿水市龙蛇混杂，，量子团的人获得的帮助有限。
这里外来的势力极多，本土也不缺乏强横的地头蛇，必须小心调查防止走漏风声。
目前量子的调查名单上，嫌疑人已经缩小到了两万多，“熊猫”赫然在其中。
不过熊猫的序列并不高，除了名字不同之外，也是因为有传言说，此人疑似风属性。
这个消息，应该是藤文礼在帮曲涧磊找工作的时候，不小心泄露了一点出去。
连图书馆的人都不知道曲涧磊觉醒了属性，量子团却能得知一二，可见消息能力不俗。
熊猫之所以能被盯上，主要是四个原因。
相貌有点像、年纪相当、出现得比较突兀、身家比较富裕。
有利于排除的因素也不少，最关键的一点就是：这家伙对书籍有异乎寻常的执着。
一个能坑死郑子扬的存在，偶尔看书很正常，从早到晚持之以恒地看书……这是有病？
不过下一步，某些见过黑天的量子队员，会赶来二号星辨认人，这就更有把握了。
如果这样都找不出人，就只剩下一种可能，那家伙是借道二号星，改换身份去了别处。
曲涧磊并不知道，目前有两拨人在寻找自己。
他上班摸鱼看书，下班就修炼和研究阵法，小日子过得很平静。
又过十来天，他关于防御阵的补完已经初见效果，上班摸鱼都有点心不在焉。
这天他正在门口看书，只觉得眼前一暗。
他抬头一看，发现是香雪，在她身后还跟着一个B级的中年女性。
香雪的左臂还缠着绷带，吊在脖子上，明显没有好彻底，不过精神倒是不错。
她非常客气地打个招呼，“你好，我是来感谢你的救命之恩，也为那天的冒失道歉。”
“道歉？”曲涧磊听到这话，还真的有点意外，你还知道道歉？
不过纠结那点小事，也没啥意思，他一摆手，澹澹地表示，“顺手的小忙而已。”
香雪微微一笑，“对你来说是小忙，对我可是关系到性命的大事。”
顿了一顿，她又微笑着发话，“我想奉上一点小心意，不知道大人钟意什么？”
能听到她称呼“大人”，也比较难得了。
曲涧磊懒洋洋地打个哈欠，“不用了，不差你那点心意。”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香雪闻言有点忍不住，傲娇属性又小小地萌发了一下。
不过下一刻，她就控制住了情绪，“我的性命，不是‘那点’，我可是很在意的。”
曲涧磊白了她一眼，懒洋洋地回答。
“想感谢，随便拿点东西来就行了……还问我想要什么，你这是想给还是不想给？”
这是大实话，但正因为是实话，反而表现出他是真不在乎对方的感受。
香雪的眼睛眨巴了两下，沉默片刻才微笑着发话，“那给银票可以吗？”
在她想来，对方更在意的应该是修炼资源，或者是神文什么之类的。
对强大的异能战士来说，银票的意义不大——谁还能差了赚钱的门路？
“可以，”曲涧磊毫不犹豫地回答，又低下头看书。
他现在身上的银票已经不到两百万了，补充一波银票其实不错。
看到他又低下头去，香雪的脸上掠过了一丝恼怒之色。
不过最后，她还是悻悻地哼一声，“好的，下次我拿一笔钱给你。”
曲涧磊盯着书，连回话的意思都没有了。
这一次他看得比较入神，不知道又过了多久，眼前又是一暗。
他等了一阵，发现也没人说借阅啥的，无奈地抬起头，“你这还没完……贾婆婆？”
站在他面前的，正是孤本楼的贾老太，她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是出了什么问题吗？曲涧磊不是很确定，可刚才跟着香雪的人，并不是希尔顿呀。
所以他也不解地看着贾老太，等了好一阵才又问一句，“您有事？”
贾老太终于缓缓出声，嗓音有点沙哑和干涩，“你怎么跟这帮人纠缠上了？”
“哪帮人？”曲涧磊有点不解，刚才那俩有明显特征吗？
不成想，贾老太语出惊人，“去孤本楼的偷书贼！”
曲涧磊管理表情的能力算不差了，闻言也顿时骇然。
“不、不可能吧？那个年轻女性叫香雪，她是……”
“我没说她，”贾老太打断了他的话，“我说的是另一个。”
曲涧磊疑惑地看着她，心里不住腹诽：发现土夫子的人，居然不出手，你这是在逗我？
贾老太的声音稍微流畅了一点，“他们身上的那股子土腥味儿，我隔着老远就能闻到。”
异能……还有味道属性的吗？曲涧磊觉得有点不可思议，“那您怎么不出手？”
“欺负小孩吗？”贾老太满是皱纹的脸上，居然有明显的不屑，“我丢不起那人。”
曲涧磊迟疑一下，还是出声发问，“那上一次对方偷书，您怎么没提前发现？”
“终究是A级，”贾老太不以为然地回答，“那厮做得谨慎，我发现不了也正常。”
感觉不像啊，曲涧磊最终还是没有管住嘴巴，“您当时已经提前发现了吧？”
“嗯？”贾老太愣了一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为什么这么说？”
曲涧磊的理由不少，不过他还是选了一个比较无害的回答，“大概是直觉吧。”
你特么在逗我？贾老太的眼神中，居然清晰地表达出这个意思。
下一刻，她微微摇头，“失窃也好，不然怎么会出现新的变化？”
果然是故意被偷的！曲涧磊心里明白了：老太太当天的恼怒也是装的。
然而这么一来，他就更不解了，“什么样的变化……申请经费更新防护设备吗？”
不怪他这么想，馆长卡达妮虽然是B级，但是满脑子都是官府的事务。
就连喊他去问话，都是十足的官僚做派。
“说什么呢你？”贾老太有点受不了这个问题，“那种东西……有必要太重视吗？”
曲涧磊见她的反应很自然，眼珠一转，又想到了一种可能。
不过这个可能，他是实在不方便问了，只能干笑一声，“那我就真的不懂了。”
“我觉得，你应该懂，”贾老太的老眼盯着他，缓缓发话，“觉醒者最该在意的是什么？”
“我又不是觉醒者，”曲涧磊低声都囔一句，然后试探着反问，“修为？”
就在这时，有人过来办理借阅，贾老太转身向外走去，“办完了来找我。”
借阅的手续办理起来很快，半分钟后，曲涧磊走出了大门。
贾老太也没回孤本楼，而是在门前不远处一棵树下站着。
曲涧磊走过去，低声发问，“贾婆婆您找我是要……”
“不要跟我装了，”贾老太干脆地打断了他的话，“真以为你隐匿气息的手段很强？”
“这个……”曲涧磊怔了一怔，然后干笑一声，“贾婆婆您的话，我不太懂。”
贾老太干咳了一声，“你这个年纪就能修炼到A级，难道不知道修为最重要？”
这是谁泄了我的底？曲涧磊一脸的懵懂，“A、A级？”
“不但是A级，还是罕见的无属性，”贾老太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你是隐藏着的真正天之骄子啊，我说错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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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6章 曾经的至高
曲涧磊脑子在瞬间变成了一片空白，只有一个下意识的念头：得灭口。
不过下一刻，他还是恢复了理智：身为讲究人，做事可不能乱来！
看来我还是受了帝国文明的影响，现在居然有点习惯草管人命了。
既然理智回归，他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于是他干笑一声，“贾婆婆您……呵呵，就喜欢拿我们年轻人开玩笑。”
这次他就没有明确否认了，反而有点默认的意思。
贾老太浑浊的老眼看着他，“我还以为，你会想办法灭口。”
曲涧磊沉默了十来秒，然后笑了起来，“我可没胆子去灭一个至高的口，您说呢？”
这次轮到贾老太沉默了，五六秒钟之后，她才发话，“你怎么发现的？”
“猜的，”曲涧磊毫不犹豫地回答。
真是猜测的，他认为对方能识破自己，那么也应该明白，A级无属性的战力有多恐怖。
这种情况下，还敢单独来戳穿自己，并且不怕被灭口，可能性就只有一个。
“脑瓜确实够用，”贾婆婆微微颔首，并没有怀疑对方的话，接着又轻喟一声。
“我知道你在认真看书，也不问你来此地的原委了，我只想说……你在挥霍你的天赋。”
曲涧磊不是第一次遇到这么说的人了，往常懒得怼，今天就不打算忍了。
“天赋是我自己的，我想怎么用就怎么用……不劳婆婆你费心了！”
对方是至高又怎么样？他打不过也能跑得掉，更别说还是一个半截入土的至高。
“看来是不怕我了，”贾老太的声音中，有浓浓的感慨，“无属性战士，果然有底气。”
“无所谓怕不怕吧，”曲涧磊沉声回答，“主要是我没做错事，心无杂念自然强大。”
“心无杂念吗……”贾老太轻声都囔一句，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这次她沉默了足足有一刻钟还多，然后才摇摇头，“我不是让你去绿水学院了吗？”
“我没觉得那里有什么好，”曲涧磊很耿直地回答。
对方不但是至高，还发现了他的底细，这时候说话，就没必要顾忌那么多了。
所以他表明了态度后，还不忘问一句，“我倒是有点好奇，您跟紫久仙是什么关系。”
贾老太毫不犹豫地回答，“她是我小女儿的外孙女。”
其实就是她的外孙女的女儿，老太太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小女儿和女婿早已战死多年。
帝国文明的社会架构，重心也是偏向父系的。
她宠一宠外孙女还情有可原，但是外孙女的女儿……这就有点太远了。
你是要我当你的重外孙女婿？曲涧磊突然冒出这么个念头来。
不过下一刻，他就摇摇头，觉得自己的猜测有点不着调。
别的不说，只看紫久仙的相貌、气质、岁数等条件，那就应该是已婚女人。
所以他点点头，“紫久仙在修炼上，也算个天才了。”
他比紫久仙岁数还小一些，按说不该这么居高临下地点评。
但是谁让他修为高呢？年纪小反而修为高，就代表了无限的可能，当然有资格居高临下。
“你还是不要夸别人天才了，”贾老太有点受不了这话。
“跟你比，没有人配得上天才的称号，所以我才会让你去绿水学院。”
曲涧磊眨巴一下眼睛，疑惑地发问，“绿水学院比图书馆……强在哪里？”
“哪里都强，”贾老太毫不犹豫地回答，“就连藏书都比这里多。”
曲涧磊也知道，绿水学院做为二号星高等学府里的老大，藏书肯定多。
能不能比过市图书馆，这个不好说，但是肯定比旧城图书馆的书多。
然而紧接着，问题就来了，紫久仙是绿水学院的教授，怎么会来旧城区图书馆查资料？
在自家学院的图书馆里查资料，它不香吗？
说到底，再多的努力，也只能得到未来，绝对得不到历史——如果不算大寒冥国的话。
曲涧磊也不想激怒老太太，于是含湖地回答，“我比较喜欢看年代比较久远的书。”
“那你就不该来二号星！”贾老太毫不犹豫地表示，“这颗星球有年代吗？”
二号星从开始建设到现在，有三百多年，年代不长是真的，但是要说没年代也有点绝对。
曲涧磊闻言干笑一声，“什么叫不该来二号星？我就是这里土生土长的。”
“你可拉倒吧，”贾老太不屑地笑一笑，“你浑身的气息，跟这个星球格格不入。”
“如果你再嘴硬的话，最多三天，我就能找出来那个给你做假证的，你信不信？”
曲涧磊一听又要卷入其他人，顿时就不高兴了。
做假证肯定不是正当行业，但是他刚享受了便利，就要连累别人，过不了心理那一关。
他脸色微微一沉，“贾婆婆，我是得罪过你呢，还是说……我损害过图书馆的利益？”
“我只是想低调地生活，您又何必揪着我不放？”
他上班摸鱼已经是习惯了，但那是工作任务不饱满，他从来都是干完活之后才摸鱼。
贾老太见他不高兴了，反而来了兴趣，“生气了？”
“有一点，”曲涧磊点点头，“有一句话，叫‘宁欺老莫欺少’……您知道吗？”
贾老太还真没听说过这句话，不过这里面的意思，她一听就懂了。
老年人别说潜力了，子女孝顺不孝顺都不一定，所以欺负就欺负了。
但是少年人有无限的可能，将来报起仇来有多狠，那谁也说不清楚。
“嗤，”贾老太最终还是不屑地哼一声，“我孤家寡人的怕什么……你这是在威胁我？”
“我怎么敢？”曲涧磊不冷不热地回答，“威胁你……那得是我主动去找你吧？”
你这莫名其妙地上门，我还不能有点意见了？
贾老太默然，她在考虑，自己是不是还是小看这个年轻人了。
事实上她也不能确定，无属性的A级全力施为的话，能造成多大的杀伤。
她只知道无属性非常厉害，在同等修为的情况下，起码是一挑二起步，但是真没见过。
在她的一生当中，只有那么一次，可能面对的是觉醒了无属性的人。
只不过她见的时候，对方已经是尸体了。
下手的是死者的同学，此人没有第一时间觉醒，打算坚持一年到觉醒观察期结束。
但是听说同学里可能觉醒了一个无属性的，那份不平衡就再也按捺不住了。
那学校是帝国的顶级学校，否则的话，也检测不出来“无属性”这种极其罕见的属性。
觉醒了无属性的这位同学，家庭条件并不是很差，搁在绿水市，最少也是前十的存在。
但是下手的那位同学来头更大，害人的时候没有任何犹豫……反正自家搞得定。
贾老太当时还年轻，只是参与了验尸。
也正是因为有那一次经历，她非常认真地研究了无属性的各种表现，以及发展前景。
说句题外话，下手的那位后来在战场上殉职了，算是为国捐躯——没人说是背后中枪。
简而言之，贾老太对无属性的了解，在整个帝国都算数得上的。
不过她真不确定A级无属性的上限，只能通过常情来推算。
熊猫如果一开始就表现得桀骜不驯，她也有应对方案——你再牛，牛得过空天轨道炮？
然而，熊猫一直踏实工作，不出任何岔子，很好地完成了自己职责。
虽然偶尔也会摸鱼，但那并不是人家懈怠，只是图书馆工作性质就是这样。
贾老太思索了半天，最终还是决定，不跟对方一般见识。
然后她才想起来一个问题，“那个年轻的水属性B级，叫什么的雪的，被人袭击了？”
我还以为你什么都知道呢，曲涧磊笑一笑，“在我家附近被袭击的，正好我在。”
贾老太太思索一下，缓缓发问，“她身边怎么会有……那些家伙做护卫？”
曲涧磊听到这话，也不得不佩服老太太。
她不但能看出那个中年女人是土夫子组织的，更能分析出，女人是香雪的护卫。
这不光是眼力的问题，还要有丰富的人生经验。
反正曲涧磊自问，自己不敢武断地做出这种判断，“她好像跟考古爱好者有点关系。”
“考古爱好者？”贾老太轻声都囔一句，然后眉头一扬，“你跟他们有接触？”
曲涧磊不愿意暴露自己的所作所为，主要是因为安全感不好，不过老太太什么都看得明白，说话又不掩饰，那他也就无所谓了。
所以他轻描澹写地表示，“我不是坏过他们的事吗？后来也是不打不成交。”
他说得轻松，但是老太太听得明白，忍不住又问一句，“杀人了吗？”
“有个B级不开眼，”曲涧磊随意地回答，“我得让他们知道，我也是有脾气的。”
贾老太的眉头皱一皱，“杀了人还能跟他们走这么近……你身上还有我不知道的秘密。”
你都这么大年纪了，又何必那么好奇呢？曲涧磊无奈地笑一笑。
不过下一刻，他灵机一动，“你说的新变化……是旧书籍丢失，可以弄来新的神文书？”
第377章 人老成精
“神文书……”贾老太看曲涧磊一眼，却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意外。
“看来你跟他们的接触，不是一般的紧密，早知道就该让你早点去绿水学院。”
合着你让我去绿水学院，还是为我好了？曲涧磊有点不明白。
于是他就直接发问，“考古爱好者这帮人……难道接触不得吗？”
“一帮法外狂徒，”贾老太不以为然地回答，“打着某些旗号胡来。”
然后她正色发话，“你要小心，跟他们接触久了，不留神就会上了帝国的通缉榜单。”
通缉榜单吗？这倒是无所谓了，曲涧磊还真不担心——这种事情，习惯了就好了。
他好奇地发问，“贾婆婆你好像……跟他们也有比较深的接触？”
贾老太却是很无所谓地回答，“接触就接触了，很奇怪吗？谁一辈子不遇到点事？”
“不要受到别人影响就好，这世界哪里有那么多非黑即白？”
这话也就只有你合适说了！曲涧磊又问一句，“所以那天，您就没打算追上人？”
“这是什么话？”贾老太不以为意地回答，“我是追不上。”
是这样吗？曲涧磊狐疑地看着她，至高追不上A级？
“别这么看着我，”贾老太随意地回答，“我受过伤，境界跌落了。”
这话我怎么就不信呢？曲涧磊摸出一根烟来点上，笑了一笑，“那你敢来找我挑明？”
要不说他不会说话，虽然是实话，但是真的很难听。
然而贾老太并不以为意，她这辈子接触过太多人，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当她从至高的境界跌落下来的时候，也见到了太多的人情冷暖。
她很随意地回答，“陷入麻烦的话，我还是能有至高的战力，你懂了？”
“懂了，”曲涧磊点点头，无非是发挥至高的战力，会付出很大代价，“这点小事不值得。”
但他还是有点不理解，“水属性的话，至高就能感知到我的无属性？”
“呵呵，”贾老太不以为然地笑一笑，“谁跟你说我是水属性？”
“懂了，”曲涧磊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至高确实可以使用其他属性的术法。
至于说遮蔽自己本来觉醒的属性，也许……没那么难？
不过他依旧很好奇，对方居然能看穿他的隐藏，“难道也是……风属性？”
“这就别问了，”贾老太一摆手，“省得你还要考虑，怎么才能干掉我。”
“我哪儿有那么丧心病狂？”曲涧磊无奈地翻个白眼。
“我一向很少惹事，贾婆婆你又没有得罪我，干掉你做什么？”
贾老太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似乎在琢磨，这家伙是不是真能干掉自己。
顿了一顿，她若有所思地发话，“说起杀人来，你好像一点都不排斥？”
曲涧磊很干脆地点头，“我跟学院派的异能战士不一样，手上鲜血不少。”
贾老太不以为然地哼一声，“学院派之外的异能战士，也未必就杀过多少人。”
这才是常态，不是每个异能战士都双手沾满鲜血。
然后她狐疑地看一眼曲涧磊，“你不会……也是被通缉了，所以才这么低调吧？”
“被帝国通缉吗？暂时还没有吧，”曲涧磊笑一笑，他只是在垃圾星被通缉了。
“不过也无所谓了，我本来也就是个星际浪子，指不定哪天就犯什么事，”
贾老太思索了一阵，才一本正经地发问，“你这个传承，来自谁家？”
我就说嘛……曲涧磊猜到了，老太太这么关心自己，总不可能没有原因。
他轻咳一声，“我要说我没有传承，贾婆婆你信吗？”
“怎么可能？”贾老太毫不犹豫地回答，“难不成还能是野生的？”
“野生的……”曲涧磊苦笑一声，“说起来，还真差不多。”
但是贾老太又怎么可能相信这话？就算自学成才，你也得有个上限不是？
然后她就反应过来了，很不屑地问一句，“你是担心我夺你的传承？”
曲涧磊笑一笑，也不回答，就那么澹澹地看着她。
“我什么传承没见过？”贾老太冷哼一声，“我只是好奇，谁会把你这种苗子放出来？”
为什么我说实话的时候，别人都不信呢？曲涧磊摇摇头，无奈地苦笑一声。
“贾婆婆，您就直说吧，找我到底什么事？”
贾老太迟疑一下，无奈地叹口气，“我要说单纯地关心你这个天才，估计你不会相信。”
“那我跟你提点要求好了……等我遇到好苗子的话，你能不能帮着提携一下？”
这是她的真实目的，遇到了罕见的天才，顺手交好一下不是很正常吗？
然而，曲涧磊的疑心太重了，虽然知道对方的理由也能成立，但是不可能完全相信。
想一想之后，他出声发问，“那我先冒昧地问一句，你没想着把失窃的书追回来？”
“那书没什么用，”贾老太毫不犹豫地表示，“我已经追过了，没追上。”
“就像你只负责看守主楼大门一样，我也只是负责当时，不负责以后。”
曲涧磊微微颔首，心说看来你也不是老古董，不懂得变通。
“其实你也知道，他们在这里是有至高的？”
“那又怎么样？”贾老太撇一撇皱巴巴的嘴唇，“我又不是怕了他们，只是嫌麻烦。”
这个倒是！曲涧磊也是怕麻烦的人，闻言又忍不住点点头。
“你想让我帮忙，倒也不是不行，但是我能得到什么？”
“得到我的关照，”老太太毫不犹豫地回答，“别看我老了……从来不跟别人承诺这个。”
曲涧磊点点头，“这我能理解，我也是怕麻烦的人，但是光是你的关照，不够！”
贾老太微微愣了一下，她也是第一次遇到，敢这么跟自己讨价还价的年轻人。
不过考虑到对方是难得的天才，似乎……也不难理解。
“你还真是贪心啊，那除了我的关照，你还想要点什么？”
曲涧磊早就想好了，“修炼方面的东西吧，书籍也行，结晶也行。”
“结晶……”贾老太迟疑一下回答，“我倒是有一些，但是不能白送你吧？”
“我可以平价买，”曲涧磊沉声回答，“最好再加上一些功法、神文书册什么的。”
“神文书册……”贾老太看着他，若有所思地发话，“你还真是不怕被通缉！”
“有壁垒在，我也没办法，”曲涧磊一摊双手，“总要有所取舍。”
贾老太叹口气点点头，显然也认可对方的话。
不过她还是有点疑惑，“修炼的功法……你还会缺的吗？”
曲涧磊眨巴一下眼睛，“功法……什么时候都不够啊，我是无属性的。”
“别湖弄我，”贾老太这以把岁数，哪怕活到猪身上，也该成精了。
“这么年轻的A级，觉醒无属性……我就不信你能缺了功法！”
“我当然不缺功法，”曲涧磊很无辜地看着对方，“我是说功法再多都不够。”
贾老太的眉头皱一皱，“有区别吗？”
“当然有，”曲涧磊伸手进怀里，然后拿出一沓纸来，这是逼着他一鱼三吃啊……
“有空间波动，”贾老太很干脆地点评一下，表明自己还没到耳聋眼花的地步。
不过身为曾经的至高，她倒是没有对储物空间流露出什么意外。
“你看一看吧，”曲涧磊递过去两张纸，“关于风属性修炼的一些改动方式。”
贾老太接过纸来，原本昏花的老眼，在瞬间就变得犀利了起来。
她随便扫了两眼，眼睛越发地亮了，抬起头发话，“完整的？”
“当然，”曲涧磊随口回答，“但并不是完美的……除非我能得到更多的功法。”
“哪里有那么多完美的事？”老太太不以为然地表示，心说不完美才是真的完美。
不过下一刻，她就将注意力转回了手上的两张纸上，“这一套修炼方式，不便宜吧？”
“没打算卖，”曲涧磊很干脆地回答，“条件合适的话，可以交换。”
“嗯，”贾老太点点头，也没表示什么意外。
然而紧接着，她又意识到了一点，“这个改进的修炼方式，你交易过几次？”
一鱼三吃被看穿了，曲涧磊感觉自己的脸微微有点热。
不过他马上就给自己找到了理由，交易过又怎么样？信息壁垒客观存在。
我交易出去的修炼方式，你就肯定能得到吗？
所以他不以为意地回答，“交易的次数不多，我也没打算跟你交易风属性的修炼方式！”
他猜测贾老太当初觉醒的是风，只是眼下她风烛残年了，交易这个属性没什么意义。
老太太虽然心里有猜测，但是听到这个答桉，还是忍不住了，“还有其他的属性？”
“当然，”曲涧磊毫不犹豫地回答。
“如果您感兴趣的话，起码金属性我是拿得出来的。”
他提起这个属性当然有目的，老太太的重外孙女紫久仙教授，觉醒的就是金属性。
贾老太怔了一怔，然后不以为然地摇摇头，“你说久仙？她不是金属性，是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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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8章 意外发现（一更贺萌主班班）
砂是变异属性，听起来跟土属性有关，但并不是这样。
岩属性才是土属性的变异，砂是金属性的变异。
贾老太掩饰属性的能力不是一般的强，自己伪装成水属性，重外孙女展示的属性也不对。
反正曲涧磊是挺感慨的，不过也挺无奈。
“砂属性那就抱歉了，我还真没有这个属性的改进修炼方式。”
贾老太的老眼眨巴两下，“金属性的改进型……通用吗？”
“通用的效果不太好，”曲涧磊摇头，老太太能道出自家人的秘密，他也不会遮着掩着。
“像冰属性和水属性，就是两套……大致上不差多少，但终究有差异。”
贾老太陷入了沉思中，半天才出声发问，“其他还有些什么属性？”
“其他就别问了，”曲涧磊干脆地回答，“我是见过教授几面，也算有缘，才会跟你说。”
他相信老太太的后人应该不止一个，见猎心喜也是人之常情。
但是他推算出的修炼方式，不可能这么廉价，以前跟贾马里的便宜交易，不会重现了。
“啧，唉，”贾老太迟疑一下，叹了口气，“是我贪心了……那就金属性吧。”
她听得明白，金属性的修炼，跟砂属性也不会差很多，虽然不太合用，但肯定比没有强。
至于说其中细节的微调，她认为自己也能贡献一部分力量。
老年至高的智慧，又岂是一般人能理解得了的？
“聊胜于无吗？”曲涧磊闻言就笑，“我还要强调一点，只能紫久仙修炼，不得外传！”
贾老太怔了一怔，低声都囔一句，“不得外传。”
曲涧磊也不接话，就默默地看着她，对方要是不答应的话，交易肯定不可能进行。
金属性可是五大属性之一，一旦老太太把修炼方式外泄，各种损失简直无法估量。
除此之外，曲涧磊也担心引来强大势力的觊觎——洪字区的赛家就是例子。
他不怕把修炼方式给了贾老太，因为他心里觉得，自己基本能吃得住对方。
就算拿不下老太太，对付紫久仙这个B级总是很轻松，他相信老太太能明白轻重。
至于说不可预知的风险？当然会有一些，可是完全没有风险的话，哪儿来的收益？
贾老太沉吟了一阵，忍不住滴咕一句，“可是你要的东西也不少。”
曲涧磊理直气壮地回答，“不多，像结晶这些……我都是打算平价买！”
贾老太思索一阵发问，“精神属性的修炼和术法……你要吗？”
“精神属性？”曲涧磊闻言骇然，这个属性的术法他会两种，修炼方式真的没有。
不过他是无属性，本体的修为上去了，其他属性就会跟着提高，修炼方式并不是很重要。
而且精神属性的修炼，好像挺禁忌的，“修炼方式……不太合适吧？”
他没说为什么不合适，但是贾老太也不需要听他说。
她微微颔首，“也是，精神属性是个麻烦……毒属性呢？”
毒属性……峡谷也失传了！曲涧磊思索一下发问，“是术法吗？”
贾老太闻言哼一声，“也有修炼方式，这个属性忌讳不算太多。”
忌讳不多但也不少，这种属性对人体和环境危害挺大，帝国盯得比较严。
不过五大属性也都有大面积杀伤术法，一旦真有人丧心病狂使出来，危害一点都不小。
曲涧磊点点头，“倒是可以算一份。”
他有一种感觉，集齐各种修炼方式，对他推算自己的功法、冲击至高很有好处。
精神属性太敏感，据说只有军方掌握，就算老太太能给，他也得掂量自己能不能消化掉。
毒的话就无所谓了，不过他还是忍不住说一句，“没有神文书册？”
贾老太一摆手，澹澹地表示，“我接触过两份，但是据说对修炼没什么帮助，你真要？”
“其他异常的古物也可以，”曲涧磊摸出一块巴掌大的物事抛一抛，“就像这个。”
老太太眼光浑浊，但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根脚，“八卦图……你从他们手上拿到了这个？”
曲涧磊哭笑不得地看着她，“贾婆婆你这消息，不是一般的灵通啊。”
这是希尔顿前一阵送给他的，感谢他救了香雪，还提供了枪手的部分信息。
曲涧磊当初看上此物，只是为了情怀，不过对方愿意主动给，他自然也就收下了。
贾老太思索一阵，还是做出了决定，“还是给你功法和术法吧，你还想要什么属性的？”
“光暗属性，”曲涧磊毫不犹豫地回答，“功法术法我都要。”
这两种属性他都欠缺，虽然他曾经杀死过一个暗属性的战士，但是并没得到功法和术法。
幽幽曾经提过一嘴，好像那个暗属性的战士，功法是直接跟帝国申请，并且得到了特批。
可见曲涧磊当初肆虐垃圾星，也做了不少过分的事。
贾老太闻言，哭笑不得地摇头，“倒是胃口好，三种特殊属性……换你一套修炼方式？”
“有别的东西交换也行，”曲涧磊表示自己不挑剔，“其实我要修行功法意思不大。”
贾老太倒是明白他的意思，点点头之后，又问了一句，“整理功法，你也会参与？”
我不参与……还有谁来整理？曲涧磊苦笑一声，“算是对我的锤炼吧。”
“还真是放得下心，”老太太轻声都囔一句，显然是对他身后的势力不太满意。
不过贾老太的效率还真的不低，第二天一上班，她就找到了曲涧磊。
三种属性的修炼功法，外加八种术法，她一股脑交给了对方。
除此之外，还有六颗A级结晶，数量不是很多，但是品质都是绝对上乘，一看就是精品。
老太太还有点不好意思，“我的结晶储备也不多了，要留一点自用。”
她的开价也不高，六颗只要了五十万——这种品质，这样的价格真不贵。
曲涧磊翻一翻功法和术法，很好奇地发问了，“您老怎么会有这么多修炼资料？”
贾老太却不正面回答，只是表示，“我攒了大半辈子的，可都给了你……”
曲涧磊听她说得凄凉，也没敢再多问，直接给出了金属性的修炼方式。
不成想，当天下午下班的时候，贾老太又来了，就修炼方式中的一些环节提出了疑问。
曲涧磊还真没想到，老太太在功法修炼方面，有相当深的造诣，想法也很多。
她功底扎实，思维跳跃性很强，只说后者，完全看不出这是个风烛残年的老人的思路。
对曲涧磊来说，这是意外之喜。
自从开始推算功法以来，他一直就是一个人在摸索——如果不算小湖的话。
不是他要敝帚自珍，而是根本找不到可以交流的对象，本特利萧莫山等都对此不感兴趣。
现在贾老太能跟他交流，这种感觉真的很好，没有思维的碰撞，哪来灵感的火花？
事实证明也确实如此，老太太提出的问题，只有少部分属于他能随口解答的。
大部分问题，他也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小湖的推算效率太高，他不能完全了解。
很多情况下，他要思索一阵，再跟贾老太辩论一番，才能得到答桉。
这种时候，唤醒小湖来解答，应该会比较轻松，但是……对能量的消耗太大了。
而且曲涧磊也不愿意不求甚解，这样的辩论，有助于他尽快消化和吃透相关知识。
尤其值得一提的是，老太太的不解，未必一定有答桉，偶尔也会辩论出新的思路。
曲涧磊跟贾老太聊了两个小时，愕然发现，有三处地方可以有更完美的解决方案。
他忍不住要感慨一句，“您这思路，真是让人佩服！”
殊不知，他震惊，贾老太比他震惊多了。
到最后，老太太实在忍不住了，“我怎么感觉，你一个人就能推算出来这修炼方式？”
曲涧磊苦笑着一摊双手，“我倒是也想呢，可是您觉得……可能吗？”
他真没撒谎，小湖不能算是人，但起码也跟“智能”二字挂钩。
贾老太也觉得不太可能，不过不管怎么说，对方的才华真的惊艳了她。
最后她表示，“看来这修炼方式，还有改动空间……”
“我回头琢磨一下，该怎么改，才能更合适砂属性，到时候再找你来辩论。”
曲涧磊也没有拒绝，而是很愉快地答应了。
直到在回家的路上，他才后知后觉地一拍脑门，“怎么就忘了要砂属性的修炼功法？”
不过事已至此，他也不愿意再出尔反尔，反正砂属性……真的很罕见，用处也不大。
不成想第二天下午，他正在图书馆摸鱼，紫久仙再次找了过来。
她将一个文件袋递给了曲涧磊，大大的眼睛里有着明显的不解。
“这是我修炼的功法……不能传出去，你明白吧？”
曲涧磊怔了一怔，然后笑一笑，“放心，这个轻重我比你懂。”
紫久仙的眼睛眨了两下，忍不住又问一句，“这个功法，对你用处很大吗？”
曲涧磊沉吟一下回答，“你能拿过来，显然自己已经有了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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