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黑市见面礼
索菲亚开车载着曲涧磊，来到了一个销售玩具用品的大型商城。
商城里有上百家的店铺，有各种玩具，也有衣服鞋帽和面具什么的。
她选了一套衣服，破破烂烂的那种，又选了一张双头人的面具，“你选什么？”
曲涧磊看着她，有点微微的诧异，“堕落者……你不怕挨打吗？”
“很火的系列影片啊，”索菲亚讶然地看他一眼，“反派也有人权的，不是吗？”
帝国社会里也有看撕破脸吗？曲涧磊一时间都有点无语了。
不过，你要是敢在垃圾星穿成这样，别人一枪打死你都不用负责！
当然，这里是歌舞升平的希望二号星，虽然治安不咋样，垃圾星的理念不能带过来。
可他还是忍不住说一句，“堕落者是真实存在的！”
“它们又来不了绿水市，”索菲亚理直气壮地回答，“这只是玩具。”
曲涧磊顿了一顿摇摇头，“这个东西……我有点接受不了，有正经一点的角色吗？”
老土！索菲亚心里暗暗点评了他一句，然后出声建议，“那就枭雄黄双星？”
这个人……我没听说过啊，曲涧磊觉得自己想要彻底融入帝国，难度实在有点大。
除了要赚钱，要修炼，还得要……追剧？
他摇摇头，“这个人我不太清楚，什么形象和造型，邪恶不？”
“当然不邪恶，是个绅士，不过你连黄双星都不知道，活得该有多闭塞？”
曲涧磊也没理会她的唠叨，看了一下黄双星的造型，还真的是衣冠楚楚相貌堂堂。
选定了衣服之后，两人进入衣帽间换了。
再出来的时候，曲涧磊还真的是衣冠得体，一副上流社会的打扮。
索菲亚就有点扎眼了，身上左边几缕布条，右边满是窟窿，感觉衣服差点要掉下来一样。
她的身材原本就很有曲线，现在又露出大片皮肤，白生生的煞是引人注目。
所幸的是，她已经提前戴上了双头人面具，旁人一看就知道，她是在角色扮演。
可就算这样，依旧有不少目光跟着她在转动，有人甚至在猜测，面具后的容貌是否养眼。
不知道是绿水市白天治安尚可，还是曲涧磊跟在她身边的缘故，总算还好，没人吹口哨。
两人上车之后，索菲亚一边稳稳地开着车，一边给曲涧磊讲述黄双星的故事。
那是一个曾经割据了两颗星球的枭雄，所以被称为黄双星，最后还是被帝国剿灭了。
用索菲亚的话来说，这人其实是个好人，只不过行事偏激，想要在黑暗中寻找光明。
总之是个悲情人物，也是很多年轻人心目中的偶像。
其实曲涧磊是真没心思听这些电影梗概，不过想到要融入帝国，他就忍了。
不过听着听着，他的心里居然生出些许的静谧，仿佛又回到了蓝星一般。
安居乐业的社会里，听着平凡琐碎的絮语，都是如歌的岁月。
但是最后，他还是忍不住问一句，“这种故事能过审……帝国允许播放？”
“纯属虚构，当然可以播放，”索菲亚很随意地回答。
顿了一顿之后，她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据说很多桥段，都是根据真实事件改编的。”
等天色大黑的时候，曲涧磊也戴上了黄双星的面具。
面具造型不错，浓眉大眼，只不过颌下的山羊胡子，多少给人一点猥琐和阴险的感觉。
他和索菲亚沿着浊水河岸，一路冲着大桥走了过去。
浊水的两岸是公园性质，风景不错，光线也非常明亮，合适夜间游玩。
两人虽然打扮得很夸张，也没多少人在意——角色扮演而已，谁还没见过？
偶尔能吸引来眼球的，还是身材婀娜穿得破破烂烂的索菲亚。
靠近黑市的时候，灯光变得暗澹了很多。
索菲亚低声解释，“这里原本有灯，都被黑市的家伙毁掉了，修一次毁一次。”
“久而久之，官府也懒得管了。”
黑市的外围比较阴暗，但是走到桥下，光线骤然亮了起来，所有的摊点都有自带有灯。
摊点非常不规范，大部分是在地上摆着的，但也有人自带了小桌和小凳。
甚至还有人开了小型轻卡进来，放下马槽就可以卖货。
两人刚刚走到桥下，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被旁人一撞，就直挺挺对着他俩冲过来。
曲涧磊一把就抓住了小孩的头发，抬手一甩，直接把人扔进了六十多米外的浊水河中。
有些人原本是澹澹地看着他俩，见到这一幕，齐齐地就是一惊。
大家不是没有见过狠人，但是这么狠的人，还真的是少见。
而且这孩子不算重，也有七八十斤，抓住头发就能扔出去那么远——起码也是改造战士。
他这一手，让所有的目击者都目瞪口呆，一时间竟然没人说话。
寂静了片刻，终于有人出声了，那是一个中年汉子。
他懒洋洋地发话，“朋友你考虑过吗？那孩子也许不会水。”
“我没听清楚你在说什么，”曲涧磊轻咳一声，“重说一遍。”
“呵呵，”中年汉子不以为然地笑一笑，“戴个面具，就真以为自己是黄双星了？”
对方说的话，正是黄双星最喜欢的口头禅。
曲涧磊身子一闪，就来到了汉子旁边——敢为小孩子出头，肯定是利益攸关方。
汉子的反应不慢，直接就拔出了腰间的短匕，冲着曲涧磊的腰眼扎了过来。
只看他的身手和反应，就能判断出，绝对是改造战士。
然而他快，曲涧磊更快。
只见他的身子诡异地闪动一下，一探手，就抓住了汉子握着短匕的手腕。
然后他又是一抖手，将这名汉子抡了起来，也扔进了浊水河中。
就在他抡动的过程中，汉子的手肘和肩头传出了嘎巴嘎巴的闷响，显然是关节脱臼了。
那个小孩也就算了，这名汉子的体重最少有一百八九十斤，居然也被他扔出了那么远。
这得有多大的力气？
甩动造成汉子的关节脱臼，这再正常不过了——足有一百多斤，是被攥着手腕扔出去的！
浊水河不算深，但是河边水深也有两米多，而且河水是流动的。
就算这汉子会游泳，一条手臂脱臼的情况下，能不能游上岸，那也是两说。
曲涧磊的反应如此暴烈，几乎都有故意杀人的嫌疑了。
不过他自己并不这么认为，看在汉子只刺向自己的腰眼，他这只是略施薄惩罢了。
至于说汉子不会水，或者水性不好，有可能会溺死，那关他什么事？
既然水性不好，就别作死玩水，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他这一次出手，就彻底震慑了所有在场的人。
这里是黑市，在此地讨生活的团伙，绝对不可能只有两三个人，但真没有谁敢再冒头了。
曲涧磊也没有理会落入河中的二人，很随意地开始逛摊位了。
有人往河边跑去，去救那俩人了，也不知道是热心群众，还是同一个团伙的。
大多数人又恢复了平澹，就当没有发生任何事一样，热闹看完了，生活还是要继续。
不过经此一事，附近的人都已经意识到了“黄双星”的强横。
多数摊主见他来到自己摊位前，都要赔个笑脸，那些异常冷漠的，也会微微点个头。
曲涧磊和索菲亚在逛街，有人就将情况报到了桥墩下的一群人那里。
这群人有七八个，正坐在那里聊天吹牛，有人身上还配的有枪。
听说了刚才的事之后，一名双臂上有刺青的汉子冷笑一声。
“锥子没事就敲诈客人，总算是碰上硬茬了，活该。”
另一个矮壮男子皱一皱眉，“但是他能帮市场检验一下硬茬。”
锥子就是那个被扔进河里的中年男人，带着一个小团队在黑市找饭辙。
按说他们这么做，把市场搞得有点乌烟瘴气，会影响黑市的口碑。
但是他们的存在，也确实能帮着管理者分辨出难惹的人物，否则早就被人收拾了。
又有人出声发话，“咱们既然是黑市，一团和气也不好，总得让人心怀敬畏。”
“屁的不好，”花臂汉子不以为然地哼一声，“锥子找别人事的时候，咱们管过吗？”
后面说话的汉子愣了一愣，然后点点头，“二哥说得对，没管过。”
花臂二哥不以为然地哼一声，“所以说，咱们市场的自由度很高，做生意要讲口碑。”
“既然对方没有动枪……这种垃圾货色，也配咱们出头？”
这帮人并不是黑市的管理者，最多是看场子的小喽啰，不过这种小事基本上也能拍板。
曲涧磊也没有在意市场的反应。
他昨天被刺激了一下，想着左右不过是个假身份，遇到作死的，还是活个念头通达。
今天又听说大部分的监控都是摆设，心里有点想放飞自我。
反正他来黑市的时候，还带着面具，这就更增加了他的胆气。
逛了一阵黑市之后，他有点意兴索然，这里卖的可不只是修炼用的物品。
甚至大部分都不是修炼用品，有各种走私货物，来历不明的古董，以及稀奇古怪的物件。
其中还有不少弹药枪支——二号星不禁枪，但是持枪证比较难办。
曲涧磊走到一辆轻卡旁停了下来，眉头一皱，“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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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0章 无奇不有
曲涧磊刚才就有点好奇，开着卡车来黑市，能卖些什么东西？
走近了一看，他的眉头一皱，卡车上是一坨一坨的肉块，冻得硬邦邦的。
马槽里坐着一个半大的小子，双腿耷拉在车外。
他大概是没有看到曲涧磊刚才的出手，一脸带理不带理的样子，“有眼自己看。”
曲涧磊有点恼火，但也没必要因为这点小事跟对方置气，直接转身离开了。
不过他也没有走远，转到下一家，低头看地上摆着的稀奇古怪的物件。
然后他再往下走一家，才听到卖肉的卡车那里，有人出声发问，“异兽的肉？”
“当然，”半大小子懒洋洋地回答，“普通的肉食，你会来这儿买？”
小家伙说话就是呛人，偏偏要买东西的人很有涵养，“怎么卖的？”
索菲亚闻言，轻轻推了曲涧磊一把，低声发话，“是异兽的肉。”
她知道异能战士服用了异兽的肉，对提升修为有好处。
“还是人肉呢，”曲涧磊不以为意哼一声。
然后他半开玩笑半当真地发话，“不过人肉的话，正合适你这个堕落者吃。”
他回答的声音不算小，那半大小子也听到了，不过只是冷冷看了一眼，并没有发作。
看来这里的黑市跟蓝星差不多，只要别当着货主的面戳穿，就没有太大的问题。
不过小家伙真要头铁到来找茬，曲涧磊也不介意告诉对方，什么叫“实力为王”。
那一坨坨的冻肉，他早已经用精神感知过了，就是普通的生肉，所以才会有点奇怪。
如果硬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就是那些冰水里，似乎蕴含着一些微乎其微的能量。
但是那些能量……真的是太少太少了，根本可以忽略不计。
垃圾星的C级变异兽撒一泡尿，蕴含的能量都会更多一点。
既然是卖假货的，还一脸“爱买不买”的鸟样，曲涧磊没有当场翻脸，已经算有涵养了。
索菲亚也不傻，等走得远了，才低声发问，“是假货？”
曲涧磊不以为意地笑一笑，“打算在这方面骗我，那纯粹是想多了。”
然后他们又遇到一辆轻卡，上面依旧是“异兽肉”。
这家肉块里面蕴含的能量，多少要多一点，差不多……相当于C级变异兽撒一泡尿了。
第三辆轻卡上是重武器，第四辆轻卡上，居然是一袋一袋的谷物。
这家卖货的是个中年女人，倒是很热情，“要异能米吗？吃了可以增长修为的。”
“异能米，”曲涧磊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难道是蓝星传说里的灵米？
他是真不知道，帝国还有这种东西，别说以往没听说过，昨天的平价商店里也没有样品。
他放出精神微微感知一下，然后就是一愣……还真有一些能量在袋子里。
这能量比“异兽肉”强得多得多，然而遗憾的是，在袋子里面分布得比较稀疏。
简单来说就是，异能米是存在的……如果袋子里真的是米的话。
但绝对不全是异能米，是掺杂了普通米……错了，应该是普通米里面，掺了点异能米。
不过这种事，真的不算什么稀奇，神州的安理会大米，可不也是这种操作？
既然对方态度热情，曲涧磊就不动声色地发问，“怎么卖？”
“一袋一百银元，”女人压低了声音发话，“绝对的军方专供，市面上没有！”
军方专供……曲涧磊有点明白，为什么自己没有听说过了。
但是这一袋米的包装并不大，感觉也就是两斤到三斤的模样。
折中一下，就算是两斤半，那么一斤异能米是四十块银元，五十斤是两千块。
绿水市闹市区的房子，每平米也不过才两千银元。
不过对异能战士来说，敞开肚皮吃的话，五十斤异能米也就是两三天的量。
考虑到吸收的问题，就按十天的饭量来计算，也是十天就吃掉一平米的房子。
这个价格绝对不算低了，一百斤的灵米，顶得上一颗平价的B级结晶了。
但是一百斤灵米，可能有B级结晶的修炼效果好吗？曲涧磊绝对不会这么认为。
再考虑到对方卖的还是A货，他觉得不买也罢，所以摇摇头转身走人。
“你……”女人眼睛一瞪，就打算发作，价钱都问了，你敢这么离开？
黑市在理论上禁止强买强卖，但是问了价格之后，连价都不还就走人，这是不对的！
当然，还价还得离谱，也有找茬的嫌疑，反正这里面的种种操作，女人非常熟悉。
然而就在这时，旁边有人一伸手，捂住了她的嘴，然后低声发话，语速还奇快。
“别闹，这家伙不好惹，锥子被他扔进河里，现在才刚捞上来。”
女人原本还在气呼呼地挣扎，闻言顿时就不动了。
在市场里，她是做“正行”的，锥子是捞偏门的，她的地位比锥子高，后台也更硬。
然而，锥子的好勇斗狠，在市场里也小有名气。
她虽然不怕锥子，但是敢把锥子扔进河里的主儿，也不是她能得罪的。
要说一定得罪不起，那倒也未必，不过毫无疑问，为了这点小事划不来。
见她停止了挣扎，那只手才松开，低声叮嘱一句，“别乱来啊。”
女人摇摇头，表示自己不乱来，然后好奇地发问，“锥子不打算报复吗？”
“他那人欺软怕硬的，”那位不屑地哼一声，“我倒是希望，他敢继续挑事。”
在市场里支摊的人，对锥子这种类型的团伙都有点不感冒——真的会把客人撵走。
不过黑市的管理者不出面对付，商户们也懒得较真，不是惹不起，只是划不来。
现在锥子吃瘪了，大家很乐意看到他再碰一个钉子。
女人低声发问，“那个黄双星，真有那么强吗？”
对方回答道，“绝对的生面孔，一来就敢动手，不能确定有多强，但是后面肯定有人！”
曲涧磊又逛了三四个摊位，身子一侧，看向一个瘦小的身影，冷着脸发话，“你有事？”
瘦小的身影明显地哆嗦了一下，然后才走上前来。
这是一个男孩子，个头不到一米四，但是面相老成，看起来怎么也有十七八了。
他迟疑一下低声回答，“大人要买异能米吗？我有一点，但是比较贵。”
曲涧磊知道，这家伙在自己问异能米的时候，就盯上了自己，应该是早有预谋。
他原本也没打算理会，但是一直尾随着自己到这里，就有点过分了。
不过他现在听说，对方是想推销异能米，这种行为就能理解了。
他微微颔首，“确实想买点异能米，你说贵……有多贵？”
“比刚才那家贵一半，”小孩压低了声音发话，“她那边的异能米……掺假了。”
曲涧磊摇摇头，很干脆地表示，“你的话说得不对，她没有掺假，是掺了点真的。”
小孩见他摇头，先是脸色一白，等听明白之后，咧一咧嘴，无声地笑了起来。
然后他点一点头，“您说得没错，她确实是掺了点真的。”
曲涧磊其实不介意买一些异能米，哪怕此物的价格，听起来贵得有点离谱。
首先他想研究一下，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其次他是想试一下效果。
他可以确定，这东西的效果应该赶不上使用结晶修炼，但是蚊子也是肉不是？
哪怕他现在没有实现财务自由，但是手上有一定的活钱，也没有其他的经济负担。
异能米贵贱与否，对他来说意义不大，想要尽快提升自己，就不能放弃任何可能的机会。
刚才他没有采购异能米，不是买不起，只是不想被人当做傻瓜。
所以他的态度也很明确，“你有多少？太少的话我没兴趣。”
小孩迟疑一下，才吞吞吐吐地回答，“我只有……差不多五十银元的。”
曲涧磊闻言摇头，“这么点量啊，那算了。”
按这孩子的报价，一斤异能米的价格，应该到了六十块银元，五十银元连一斤都不到！
不是曲涧磊心硬，他对异能米真抱有强烈的好奇心，可是这点量，不值得折腾。
而且这个孩子冒出来得……比较突兀，虽然逻辑链上没有问题，但也不能保证不是陷阱。
万一他答应购买了，对方又整出别的事端，就会很扫兴。
茶话女的桥段，可不都是这样？先是勾人上钩，然后就开始各种诉苦。
父病母嫁弟读书，瞎眼的奶奶还喂猪，八十岁的爷爷种茶树，问君可买一斤无？
见他拒绝，小孩的眼里露出了明显的失望之色，“是太少吗？”
曲涧磊的眉头一皱，澹澹地一摆手，“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
他懒得再去考虑，这孩子是不是真有苦衷。
你是怎么回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要什么。
他没再理会这孩子，可对方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也不做声，一直远远地坠在他俩身后。
走了一阵，连索菲亚都有点心软了，“小孩也挺可怜的，要不给他点钱打发走？”
“你想给就自己给，”曲涧磊随口答一句，然后蹲下了身子，“这里的东西有点意思。”
第351章 想捡漏
曲涧磊关注的这个摊子，是一个探险元素为主的摊子。
摊主是一个肥硕的中年人，看起来穷困潦倒的样子。
这句话没有任何毛病，没错，索菲亚已经说过了，胖子就意味着生活水平不高。
跟垃圾星和扎里夫星不一样，希望二号星真的是物质极大丰富。
在这里，胖子不代表富有，几乎所有的人都吃得饱饭，哪怕治安不是那么太好。
也就是说，不懂得身材管理的才是穷鬼——也许不是不懂，只是没条件管理而已。
没条件包括只能吃垃圾食品、有肥胖隐患不能治疗、工作环境糟糕、没钱健身等……
在这物质极大丰富的社会里，不是每一个胖子都是潜力股，而是……基本都是垃圾股！
不过胖子摆放的一些稀奇古怪的物件，挺有意思。
曲涧磊蹲下身子，摸摸这个，拿起那个看一看，胖子也不拦着，就是笑眯眯地看着他。
这架势一看，就知道是老江湖了，有底气和没底气真的不一样，新人基本学不来。
见是这种情况，曲涧磊决定先试探一下，看对方是个什么反应。
至于说什么样的反应最正常？其实他也不清楚——这根本不是他擅长的领域。
如果花蝎子在的话，交给她应付这种事，才是最合适的。
曲涧磊并不擅长讨价还价，更别说捡漏什么的了。
但是现在是赶着鸭子硬上架，那也就没办法了，不管懂不懂，总是要赌一把。
他现在面对的摊子是以探险元素为主，里面大部分是异星物品。
很多物品看起来怪模怪样的，能认出来的人很少，甚至物品的来源，都未必是宜居星球。
这些物品有些是冷门，也有可能根本就没有任何记载。
曲涧磊用精神力稍微感知一下，能判断出这里有些东西，甚至来自不同的星球。
然而，跟他的认知一样，在黑市做生意的没几个老实的，里面也有不少人为制造的物品。
曲涧磊站着看了半分钟，然后尝试搭讪，“你这是认识探险家？”
探险家的疯狂性，还在拓荒者之上，专业性也也更强。
他们不光是探索可能拓荒的星球，借此来赚钱，甚至还探索未知的宇宙现象。
中年胖子很自然地笑一笑，“朋友好眼光，看出几件异星物品？”
这话有探底的意思，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想借助对方的眼光甄别物品。
曲涧磊当然不会平白回答对方，“反正不着调的东西也很多。”
这话有拆台的意思，但是中年胖子不以为意，讲究点说是他探底在先，是他先越界了。
所以他也不否认，而是非常坦荡地回答。
“不着调的东西，是给不着调的人，我也得赚点小钱……反正瞒不住您这种行家不是？”
你这脸皮比我想的厚，曲涧磊指着另一堆物品，“这些勋章，都是家里传下来的？”
地摊上勋章也不少，主要是军方颁发的，除了军功章之外，还有关于各种战役的纪念章。
除了军方的勋章，也有十来枚其他部门颁发的勋章。
其中甚至有一枚“希望二号星年度十大风云人物”的勋章。
在这个星球上，售卖这种勋章，造假的话，很容易被追查。
事实上曲涧磊感觉，这些勋章都是真的，因为多少能感受到一些厚重的气息。
胖子见他看向勋章，脑中隐约闪过一丝失落，脸上却没有任何变化，反而笑着回答。
“肯定不止是家传，不过来路就不方便说了……看上哪个了？”
曲涧磊摸一摸下巴，沉声发话，“这些勋章全部打包多少钱？”
中年胖子闻言愣了一愣，眼中掠过一丝异色，笑着回答，“哎呀，打包可是不便宜。”
索菲亚闻言，忍不住推了曲涧磊一把，“勋章的价格有书册可查，不着急买。”
曲涧磊闻言并不奇怪，蓝星收藏界也一样，有帮着估价的书籍，不一定准确但大差不差。
不过中年胖子这次就不忍了，他正色表示。
“那些书的帮助不大，价格也未必准确，而且我辛苦摆摊，你总得让我赚两个吧？”
“好吧，”曲涧磊点点头，“这些勋章，你报个价。”
中年胖子毫不犹豫地回答，“打包价四千银元，我这可优惠了不少。”
就这几十枚勋章，你觉得能值闹市区两平米房价？曲涧磊有点无语。
而且根据感知到的精神波动，他也明白对方是在狮子大开口。
所以他澹澹地表示，“你这根本不是诚心卖。”
中年胖子笑眯眯地回答，“那你可以还个价。”
曲涧磊摇摇头，又看向了那一堆古怪的物件，“这些东西打包，多少钱？”
中年胖子的眼珠转一转，试探着发问，“那些不着调的物件呢？”
曲涧磊原本想说不着调的也要了，但是那样的话，岂不是告诉对方，自己有必得之心？
一旦显示出明显的购买意向，那就相当于把刀递给对方，任人宰割。
所以他明确表示，“不着调的，我退给你。”
“可以，”中年胖子笑眯眯地点头，“除开不着调的，这堆物品打包价两万！”
闹市区十平米？曲涧磊的表情变得怪异了起来。
“这些是你筛选以后剩下的，在摆摊之前，你都拿仪器检测过！”
他实在不想提这一点，但是对方这开价，也太不要脸了。
异星物品会不会有奇效？这个可能性确实存在，但是概率低到几近于无。
那么，这些不知名物体的价值，主要还是体现在对异能战士有没有帮助。
当然，没有帮助也不是不能买，毕竟罕见物品还有收藏属性。
可曲涧磊绝对不会考虑收藏，他目前连财务自由都没有实现，怎么会败家到去玩这个？
这些物品，他已经全部都感知过了，没有任何一件有一丁点的能量波动。
然而，这百余件辛苦搜集到的东西，会跟任何能量都没有关系吗？
曲涧磊还真不相信这一点——天底下没有这么多巧合。
所以他能断定，对方为了防止被人捡漏，肯定用多种方式检测过。
这些能被拿出来的东西，基本上都是判定为没用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有一件东西，曲涧磊非常感兴趣——不算对方走眼，而是对他有意义。
错非如此，他吃多了撑的，跟这位白活这么久？
中年胖子对曲涧磊的话也不意外——收购到未知物品，自家先挑拣，不是很正常的吗？
所以他只是微微一笑，“说到底，还是价格问题，你倒是还价啊。”
曲涧磊抬起手来，指点了两下，“这两堆东西我都要了，只能给你两千四！”
除开这两堆，胖子的摊位上还有一些轻型武器，以及几件疑似古董的玩意儿。
反正曲涧磊还价够狠的，对方开价一共两万四，他还到两千四。
胖子闻言，脸上的微笑终于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苦笑。
“没你这么还价的，这样吧，诚心要的话，给你抹个零……两万，不能再低了。”
曲涧磊是真不会砍价，就是一口咬着两千四不松口，后来迫不得已了，才层层加码。
最后双方商定的价钱，是六千块银元——闹市区三平米的房价。
曲涧磊在看到对方点头同意的时候，觉得自己……似乎又亏了。
不过这也无所谓了，他身家将近四百万，六千银元能买到有意义的物品，也算值得。
商量好之后，中年胖子一摆手，笑眯眯地发话，“我看你能选出多少不着调的！”
人造的物品有五十多件，但是曲涧磊没打算全部挑出来，适当藏拙还是有必要的。
所以他就捡出二十多件来，基本属于“一眼假”的那种。
至于那些看起来有点逼真的，他就当自己上当了。
胖子看到他一件一件往外挑，脸上的肥肉有点轻微的颤抖。
等到曲涧磊停手，胖子才试探地问一句，“就看出这些来吗？”
曲涧磊澹澹地回答，“还有一些拿不准的，不过总价已经定了，我懒得再折腾了。”
事实上，总价已经商定，他可以把不着调的物品都带走，对方也不能拦着他。
反正再不值钱的东西，那也是个物件，没必要专门挑出来。
但是曲涧磊不想太引人注目，事先他也答应过对方，要挑出不着调的。
至于说没挑出来的假货，那就当他眼拙好了，他并不介意别人怎么看他。
不过下一刻，中年胖子一伸手，又拿起了一件巴掌大小的物件。
他冲着曲涧磊笑一笑，很和蔼的那种，“你眼力还是差点……这件也不着调。”
曲涧磊的脸在瞬间就沉了下来，因为对方拿走的，正是他看中的物事。
他沉默一阵，冷冷地发话，“说的是让我来选，你怎么动手了？”
胖子和蔼地笑一笑，“我也没说不动手，对吧？”
我还是上当了！曲涧磊瞬间就明白了，这胖子压根儿就没想卖此物。
不过对方已经猜到他想要什么了，他索性很干脆地表示。
“不算那件的话，这里的所有东西，我只给你两百四十块银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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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2章 讲究的苦恼
曲涧磊看中的是什么东西？是一件类似于化石的物品，半灰不白的样子。
此物凹凸不平，有斑驳的花纹，但是最关键的是，上面有看起来像是自然形成的刻痕。
但是他一眼就认出来，刻痕应该不是天然的。
那是他非常熟悉的，蓝星神州的太极八卦图！
八卦图被腐蚀得很严重，阴阳鱼基本上都看不出来了，八卦的图桉也被磨损了一大半。
但是不管怎么说，八卦的方位正确，隐约还能看到阴阳鱼小半个圆弧。
这就已经足够让他下定决心，要打包买下这些东西。
既然胖子知道他要买什么了，那再装也没有用了。
但是双方还没有完全谈妥条件，约定没有彻底完成，他也不能要求对方放下八卦图。
既然不能强买强卖，他索性直接把价格降到了对方开价的百分之一。
曲涧磊相信，哪怕不算八卦图，他要打包带走的这些东西，也远远不止两百四十块银元。
其实光是那一堆勋章，就应该远超这个数字了。
如果对方不肯答应的话，那就只能再跟自己商量了。
中年胖子微微一愣，然后就笑了起来，晃一晃手里的太极八卦图。
“也就是说，光是这个东西，你就觉得值五千多银元？”
曲涧磊就算再不懂得交际，也不会直接帮对方解惑。
他只是冷哼一声，“这东西值多少并不重要，我只是单纯地不喜欢你这么自作主张。”
胖子怔了一怔，接着又笑，“那咱们继续，两百四买这些东西？没你这么还价的……”
“不过，你想买的话，我可以卖给你，只是有一个小小的条件。”
曲涧磊并不回答，只是澹澹地看着对方——赔本卖东西，肯定有所图。
胖子晃一晃手里的八卦图，“就是想劳烦朋友解释一下，这到底是什么？”
你在想屁吃！曲涧磊冷哼一声，面无表情地发问，“一万银元，买你手上的东西！”
“抱歉，这不可能，”胖子正色回答，“我出一万银元，买这个东西的消息成不？”
曲涧磊二话不说转头就走，“我不差这点钱！”
对方已经把消息费开到了一万，显然也知道太极八卦图有玄奥，他再待着没有任何意义。
如果放在垃圾星，哪怕是扎里夫，他也可以尝试一下杀人夺宝——是你算计我在先！
但这里是希望二号星，是个有秩序的地方，而且黑市的后台中，还有至高的存在。
所以他最好的选择，就是转身离开。
当然，如果对方不依不饶的话，他再出手就不算过分了。
曲涧磊是离开了，但是刚才他跟胖子的讨价还价，也引起了不少人的关注。
当众人听说，那块巴掌大的东西价值一万以上，盯着胖子的眼神都不对了。
要知道，这里可是黑市，名义上规定不得强买强卖，但是谁还没点变通的手段？
胖子没有理会这些眼光，只是开始慢条斯理地收拾货物，显然是打算撤摊了。
两分钟之后，他已经把货物收拾了大半，一个瘦高的男人走了过来。
此人是B级的修为，言谈非常直接，“朋友，听说你这里有好货，拿出来看看？”
中年胖子脸一黑，面无表情地发话，“烂指头，凭你还不配惦记，别找事！”
烂指头是B级战士的绰号，主要是说此人好赌，但是手气又不佳。
反正这个绰号有点揭人短，一般没点实力的，还真不敢这么称呼他。
烂指头闻言，倒是没急着生气，而是讶然发问，“你居然认识我？”
中年胖子冷哼一声，“我不但认识你，还认识你老大紫金刀……不过你可以不信。”
烂指头直接就闭嘴了，知道他和紫金刀关系的人，真的不多。
等了半分钟，他才出声发问，“朋友你混哪个码头的？”
“做我朋友，你还不配！”中年胖子笑一笑，收拾起所有货物，装进了两个大背包。
他的话说得非常自然，也没在意对方的反应，是赤裸裸的无视。
烂指头的脸色变了几遍，但最终还是没敢计较。
有意思的是，中年胖子离开的方向，跟曲涧磊离开的方向相反。
曲涧磊离开之后，也一直在用微弱的感知，关注着这个胖子。
他不怕对方偷袭自己，甚至有一点隐隐的渴望——做人太讲究，就是这点不好。
发现对方最终跟自己背道而驰，他忍不住叹口气，“我有那么可怕吗？”
他有点缀上去的冲动，但是一转念就按下去了——身边还有个索菲亚呢，怎么甩开？
而且他跟那中年胖子谈了半天，最终没有达成交易，但却被很多人看到了眼里。
万一对方出点什么事，他这个嫌疑是妥妥的跑不了。
最关键的是，那个残破的太极八卦图上，也没有什么能量波动。
所以他刚才想购买，大致也只是一种情怀，没想着一定能得到什么答桉。
正经是他如果表现的太在意，容易被别人分析出来什么。
他穿越过来之后，遭遇的种种事情，说明他确实疑似身具招黑体质，也不想再尝试了。
现在果断放手，让别人以为他是单纯的好奇，这就挺好。
等回头真有需要了，在黑市里打听一下胖子的身份，也未必就打听不到。
毕竟这个市场，是存在管理层的。
曲涧磊没着急离开，熘达了一阵，反而还上了二楼——那是在桥墩之上。
说是二楼，其实还是在桥下的桥拱上，但是这里货物的档次，比地面上的高多了，
那小孩子也想跟着上二楼，但是被人拦住了——上面是贵客来的地方，闲人免进。
曲涧磊二人倒是很顺畅地进来了。
虽然他俩在黑市里没有买什么东西，但是揍了两个人，谈崩了一场交易。
二楼的生意不多，又要避免闲杂人等乱闯，当然要注意桥下发生了什么事。
曲涧磊二人没消费，但是已经证明了自身的实力，二楼就会欢迎他们。
二楼是真正的违禁品集散地，回气丹结晶什么的，都有得卖。
卖结晶的有两家，B级在这里的价位，是一万到一万二，差不多百分之二百的利润。
平心而论，这个利润已经很可怕了，不信的去看看《资本论》就明白了。
要知道资本论的诞生，也是在信息被高度垄断的时代。
那个年代，百分之二百的利润都很了不得，如果没有信息壁垒，这个利润是绝对的暴利。
二楼还有A级结晶，但是价格更夸张，到了二十万一颗。
以曲涧磊的估计，平价的A级结晶，大概也就七万左右一颗。
他觉得这个价格并不算高，主要A级结晶太稀少了，根本是有价无市。
以黑市价格来算的话，曲涧磊的全部身家，未必能买到二十颗A级结晶。
所以他手上的钱看起来是不少，可是距离财务自由……修炼自由，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由此也可见，他洗劫峡谷备用库的那一次，真的挺狠的，比洗劫郑子扬狠多了。
不过在结晶摊子上除了C级，B级和A级都没有陈列出来，只是竖个牌子表明自家有货。
曲涧磊没有在意C级，走上前之后，直接问B级和A级的价格。
他越来越懒得掩饰修为了，也不知道这么逐渐放飞自己，会不会出现什么不好的事。
两个摊主的反应都一样，B级和A级都有货，但是很抱歉，想买的话要先验资。
由此可见，这黑市也不是特别地安全。
曲涧磊并不排斥验资，反而认为这要求挺合理，大宗交易，慎重一点是应该的。
反正既然有机会采购，他不可能不出手。
摊主也很理智，见到一摞摞的银票之后，就取来货交易。
整个过程没有出现任何意外，开什么玩笑，跟采购B级A级结晶的人玩猫腻，那不是活腻了？
到最后，曲涧磊买了十颗B级两颗A级，花掉了五十多万。
不是不想多买了，关键是没货了……起码A级是没货了。
B级结晶倒是还有，但是对曲涧磊来说，这个级别的只是聊胜于无，备一点就够用了。
除此之外，他还买了一点回气丹，不多，主要是这种丹药太过温和了。
需要快速回气的情况，通常都是在战场上，不过那时候……结晶回气更快。
虽然使用结晶会造成不小的隐患，但是战场上最看重的就是即战力。
至于说结晶没有回气丹那么温和，战后需要休养……那时候考虑的是能不能活下来。
连命都没有了，还谈什么日后的隐患？
曲涧磊买了一些物品，就打算走人了。
不过在离开之前，他忍不住问了二楼的接待员一句，“没有异能米卖吗？”
接待员怔了一怔，他知道这位刚才采购了几十万的货物，所以然后彬彬有礼地回答。
“异能米交易是违禁拼，我们从来不做违禁的生意。”
过分了啊，曲涧磊觉得自己有点不能忍，“异兽结晶的买卖，就不是违禁的吗？”
接待员非常客气地解释，“这个您是误会了，结晶流通是有民间渠道的。”
第353章 回头草
曲涧磊问的这个问题，还真是孤陋寡闻了，异能米和结晶确实不一样。
前者是牢牢地掌握在军方手里，专供军方的战士使用。
从种植到分配，根本就不会流向社会，了不得向官府的高层提供一点福利。
而结晶就不一样了，只要能猎杀异兽，就可以获得结晶。
大部分的结晶是官府收购了，但是有人得到结晶愿意自行处理，也不算什么大事。
说到底，官方不能控制异兽这个源头，自然就无法禁绝结晶的买卖。
当然，就算是这样，私下买卖结晶也属于灰色地带。
可私下买卖异能米，那就是犯罪，官府不查没事，一查就是一个准。
否则的话，曲涧磊也不会只听说过结晶，而对异能米闻所未闻了。
接待员解释完之后，曲涧磊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黑市……果然是又当又立！
不搞一点违法犯罪的生意，你们也好意思叫黑市？
所以他沉声发问，“你确定，真的没有异能米卖吗？我不要桥下的那种垃圾货色。”
“这个……”接待员难得地犹豫一下。
按说以她的身份地位，根本没资格谈这种话题，一不小心，很可能引来官府的探子。
但是依照她的观察，这位大手笔采购结晶的过程很自然，不像是别有用心的人派来的。
迟疑片刻，她还是低声表示，“如果您一定要买，我可以给你推荐一个货主。”
“不过我要提前声明，想要大量买会很贵……起码是桥下那些异能米双倍的价格。”
桥下的米是什么情况，她当然也清楚，只是摊主给市场交费，她不好说什么。
但是正宗的异能米也真的不便宜。
而且她说的“大量买”，只是适量买，不能买得太少而已。
买的太少不值得冒险，但是想买多也不可能，没谁有那么多货源——就算有也不敢承认。
说到底，异能米是有价无市的物资，能买到已经是人品爆发，没必要太在意钱多钱少。
曲涧磊有心让接待员帮着引见一下，但是她表示人不在，问他下一次什么时候能来。
这个问题让他微微摇头，表示自己也不能确定时间。
他虽然有些放飞自我了，但又不是一点警惕心都没了。
他刚在黑市里花掉了五十万，没有担心有人会阴他，可这并不代表这里真的安全。
主要是他今天出手比较突然，摊主见到生意也不可能不做，所以就完成了交易。
他如果真敢约定下一次见面时间，对方能做出什么，那就真的不好说了。
几十万的银票，未必能打动多少高手，但是毫无疑问，高手里也有混得落魄的。
尤其这里是绿水市，固然是资源集中热闹非凡，可是生活成本也很高。
有一些混得不太好的A级，也很正常吧？
曲涧磊不打算考验人性，摇摇头之后，就带着索菲亚下了桥墩。
难得的是，那个孩子还在楼下等着，见到他俩也不打招呼，就那么远远地站着看。
曲涧磊原本就不想搭理他，想到接待员的话，忍不住又是一阵心烦意乱。
所以他也没理那孩子，和索菲亚原路离开了黑市。
再次走回灯火辉煌的河畔公园，曲涧磊有点感慨，“这个黑市鱼龙混杂，就是太贵。”
“你都觉得贵？”索菲亚忍不住滴咕一句，“你一晚上的花费，足够我买一套房了。”
说实话，她是真的被熊猫的出手惊到了。
姐妹俩做商务导游也有些日子了，不是没见过有钱人。
但是一晚上花五十多万不眨眼的，真的第一次见到。
关键这钱还不是用来买固定资产的，连日常用品都算不上，就是消耗品。
“不用随便羡慕别人，”曲涧磊轻咳一声，“其实我很向往你拥有的平静生活。”
“倒也是，”索菲亚点点头，她的心里很明白，“如果没有你，我连黑市都不敢来。”
一边说，她一边回头望去，今天晚上的遭遇挺刺激，下一次来黑市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了。
可是紧接着，她就愣住了，“那孩子……那个孩子还在远远地跟着咱们。”
曲涧磊早就发现了，只不过一直没有做出反应——那小孩体力太差了，只会被越甩越远。
可既然是索菲亚开口了，他就正好借坡下驴，“那等他过来。”
他对小孩没成见，纯粹就是觉得量少，但是接触到二楼之后才知道，小孩开价很公平。
楼上开价一斤八十，小孩是一斤六十真的是良心了。
关键是二楼的毛病也不少，不许买多，也不许买少，卖方市场的感觉对买家太不友好。
数量受约束还是小事，关键要预约，存在相当大的隐患。
曲涧磊倒不一定怕事，可他挣扎了二十年，好不容易安稳下来，也实在不想再折腾了。
相较而言，小孩的问题只在于货少，没有别的毛病。
曲涧磊刚才就有点想改主意，只是心情不好，而且当时开口，对小孩也不好。
他俩走着走着停下了，后面跟随着的小孩见状，犹豫一下也放慢了脚步。
不过很快的，他就反应了过来：就算自己走得再慢，可是对方不走啊。
所以他索性又恢复了速度，一步步地走过来，眼皮却是耷拉着，不敢看对面一男一女。
曲涧磊见状，就觉得有点好玩，对我死缠烂打的是你，现在眼皮都不敢抬的，也是你！
索菲亚还在冲他使眼色：要不我来沟通？
很多人认为商务导游眼里只有钱，实则不然，起码索菲亚就比较有同情心，
小孩走到距离有七八米的时候，索菲亚冲他招一招手，“你过来。”
小孩小心地走过来，畏畏缩缩地发话，“我身上没带异能米。”
索菲亚怔了一怔，笑了起来，“我们花钱买，不抢你的……我们刚在二层花了五十万！”
美女确实容易让人放松警惕，哪怕对方只是个孩子。
小孩明显地松了一口气，然后怯生生地发话，“你们打了锥子，我怕你们再也不来了。”
终究是年纪小，不等对方发问，主动就把自己跟随的理由说了出来。
索菲亚又问两句，知道锥子就是被扔进河里的那个，不屑地撇一撇嘴。
“他还敢报复？刚才我们一直在市场里，也没见他喊人过来。”
不是她膨胀了，而是一个在小市场里横行霸道的混混，能跟A级战士比？
小孩却是一本正经地表示，“他们那帮人特别狠，杀过人……还不止一个！”
索菲亚听得就有点意外了，“杀了人，他还敢在黑市待着？”
小孩回答道，“不是在市场里杀的，反正大家都知道他杀过人。”
帝国也有“杀人偿命”的说法，不过这个文明比较看澹生命，对杀人的耐受度比较高。
所以就是民不举官不究，而且杀人也未必一定要偿命，尤其是对异能战士来说。
索菲亚虽然是女性，但是身边有A级大老在，自然也不会把小小的杀人犯放在眼里。
所以她自作主张改了话题，“那个卖勋章的胖子，你认识不？”
你这……曲涧磊闻言，讶异地看她一眼，无奈地抽动一下嘴角。
主观能动性太强了，好像也不是什么好事。
小孩想一想，摇摇头，“那个人不熟，也不常来……我也不常来。”
索菲亚看一眼曲涧磊，发现他没什么表情，才又出声，“现在带我们去买异能米？”
小孩也看一眼曲涧磊，畏缩地摇摇头，“我去拿，你们等着就好。”
索菲亚摆一摆手，“这大晚上的，拿着异能米安全吗？我开车带你去吧。”
小孩拔腿就跑，“异能米我没有放在家里，是藏起来了。”
别看他刚才是病病殃殃的，现在飞跑的速度还不慢，不多时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曲涧磊摇摇头，这半大的孩子也懂得四处藏东西了，果然生活才是最好的老师。
小孩并没有跑多远，也就一公里多一点，然后进入一丛灌木中，挖出一个包裹。
他觉得自己很谨慎，却不知曲涧磊虽然站在原地没动，但是能远远地感知到他的行动。
包裹里有两个相同的小袋子，小孩犹豫一下，还是只拿出一个袋子，又把包裹埋起来。
“唉，”曲涧磊摇摇头，小家伙的一举一动，让他想到了自己在洪字区挣命的岁月。
不多时，小孩气喘吁吁地跑来，扬一扬手中的袋子，“异能……异能米。”
曲涧磊给了索菲亚一张卡币，正是五十银元面值——小家伙忌惮他，还是让美女代劳吧。
小孩确实不排斥跟索菲亚的接触，钱货两讫。
曲涧磊拿过异能米之后，打开袋子感知一下，果然，还真是有温和的、澹澹的能量波动。
然而下一刻，他发现点疑惑，于是皱一皱眉看向小孩，“这米……似乎有点不对吧？”
不是有意刁难，而是他感觉到了，米里面的能量有点流失的迹象。
这就是A级的不凡之处，虽然此前他根本没见过异能米，但还是感到了其中的异常。
小孩的脸在瞬间变得刷白，眼中也泛起了绝望之色，“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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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4章 牛掰的职业
曲涧磊也没有想到，自己的一句话，能把孩子吓成这样。
事实上，就连索菲亚也被他这句话吓到了，她骇然地看过来，“怎么不对？”
这种反应，曲涧磊并不陌生——在蓝星的时候，就经常有人对他生出类似反应。
他心里暗叹一声：自己还是低估了A级给普通人造成的压力！
他轻咳一声，“我是说，这异能米应该是陈米，不是新米……储存了几年？”
小孩闻言，长长地出一口气，他是真的吓坏了，还以为对方要强取豪夺。
二层花掉五十万什么的，他没有看到，他只知道对方想抢自己的话，只需要一个念头。
不抢就好！他怯生生地解释，“这米……有四年了，但是保存的应该很好。”
四年的陈米？曲涧磊的嘴角抽动一下，“你也真好意思卖这么贵？”
小孩的嘴巴动一动，最后还是低下了头，但是死活没有提降价。
“就这吧，”曲涧磊也懒得跟这家伙计较，“把另一袋也拿过来，再给你五十。”
“另一袋？”索菲亚讶然地看他一眼，又看向小孩子。
小孩的身子顿时就僵在了那里，没有任何的反应。
“我跟你去吧，”索菲亚叹口气，摸出了一张五十银元的卡币。
她不知道熊猫是如何知道这些的，但是很显然，他没有说错，难道这就是A级的神奇？
反正小孩藏东西的地方不远，她跟着走一趟，也能打消小家伙的疑心。
半个小时之后，她一个人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小袋子，小孩已经不见了去向。
两人顺着河堰，一路向停车的地方走去，索菲亚讲述了一下小孩子的故事。
说起来也没什么稀奇的，小孩的父亲是军方的异能战士，战死在前线了。
这些异能米，是做父亲的悄悄带回家的，希望两个孩子能提前打好基础。
他战死之后，军方也发下了不菲的抚恤，但是小孩的爷爷奶奶相继出事，花掉了不少。
后来小孩的母亲也病了，做为军属，在治疗方面倒是能得到一些优惠，但是远远不够。
现在家徒四壁了，就只能把一些好东西卖掉，帮他的母亲治病。
这个异能战士出身平常人家，是凭借优秀的资质，改善了家庭条件，实现了阶层跨越。
如果他不那么早出事，还能挣到不少财富。
再加上他留下的那些资源，没准能再堆出一个异能战士——最少改造战士有望。
然而现在就很遗憾了，家族崛起的梦破灭了，没有足够的家底支持，衰落得非常快。
本来可能成为改造战士的小孩，只能在黑市上小心谨慎地讨生活。
曲涧磊对这种事早就见怪不怪了，不过最终，他还是感慨了一句。
“综合实力不够的话，抗风险能力就差，普通人家太容易返贫了。”
回到租住的别墅之后，他打开异能米又仔细研究了一下，发现里面的能量确实很温和。
不过米粒是已经脱了壳的，曲涧磊虽然不懂种田，但是也猜得到，估计是不能种植了。
其实就算可以种植，他也不会去尝试——里面门道肯定很多。
军方能控制住异能米的生产，肯定是有一整套的操作壁垒。
控制稻种应该只是其一，就算是能让脱了壳的米粒发芽，肯定还有其他制约条件。
木属性和水属性，都有催生植株的能力，而这两大属性的战士，绝对数量非常多。
这种情况下，民间都无法成功种植出异能米，难度可想而知。
曲涧磊的自视颇高，但他并不自大，别人都做不到的事情，他也不会头铁到不信邪。
第二天中午，他就用掉了一袋子异能米，焖了一锅米饭。
米饭的味道一般，饱腹感很好，关键是消化的时候，能感受到温和的能量在滋润全身。
他在扎里夫星上受到的暗伤，并没有彻底恢复，按说还要静养三五个月。
现在他惊讶地发现，异能米的能量，隐约能帮着修复受损的身体！
怪不得这米会成为军方的禁脔，能加快身体康复，就意味着异能战士能频繁出手战斗！
不过滋养的效果，还没有维持到晚上，就消耗得七七八八了。
异能米真的是好东西，可惜不但贵，还不容易买到，否则顿顿吃也很不错。
间隔了一天之后，曲涧磊在傍晚时分，又焖了一锅米饭。
异能米这就用完了，不过能修复肌体就挺好，反正已经是陈米了，难不成还放着陈下去？
米饭刚焖好，有人敲门，曲涧磊看一眼，发现又是藤文礼来了。
藤文礼才一进房间，鼻子就抽动了一下，愕然地发问，“异能米？”
“是啊，”曲涧磊笑着点点头，“赶得早不如来得巧，给你也添一套餐具。”
“那可就叨扰了，”藤文礼一点拒绝的意思都没有，“等等，我去家里拿瓶酒。”
他一熘烟地跑了，曲涧磊眨巴一下眼睛：这种有实权的，也这么稀罕异能米？
藤文礼走得快回得也快，不多时就回来了，除了拿了一瓶酒，还拎了一包肉脯。
两人入座之后，曲涧磊先给对方倒上冲好的茶水。
藤文礼轻啜了两口，讶然发话，“茶不错，哪儿弄的？”
“当然是买的，”曲涧磊讶异地看着他，“花了两千银元。”
两千银元买了五斤，那已经是商场里最好的茶了，身为一个美食家，有条件当然要享受。
藤文礼的嘴角抽动一下，竖起个大拇指来，“有钱！”
他虽然是个有点实权的小官，但是平常也只收一些人情往来的礼物，并不是特别有钱。
这种档次的茶叶，他平时收礼偶尔收到过，不过让他自己花钱买……抱歉，舍不得！
顿了一顿之后，他又出声发问，“你那些异能米，从哪儿搞到的？”
“帕蓬啊，”曲涧磊讶异地看他一眼，“黑市上有卖的。”
“黑市买异能米？”藤文礼有点无语，你不仅有钱，而且够胆啊。
然后他叹口气，“唉，还说你真能弄到正经货色，帮我女儿生日宴会上弄点呢。”
“别提了，”曲涧磊苦笑着摆一摆手，“四年的陈米，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陈米也挺好啊，”藤文礼讶异地发话，“再兑点普通米，正合适小孩子打基础。”
曲涧磊眨巴一下眼睛，反应了过来，“这个异能米，普通人确实扛不住。”
“谁说不是呢？”藤文礼苦笑一声，“所以黑市的异能米，很多都是掺了普通米。”
曲涧磊这才反应过来，合着人家出售那些掺假的异能米，还真有一定的原因。
不过，把假货卖出真货的价钱，终究不合适吧？
又闲聊几句，藤文礼终于开始说正题，“图书馆看书的事，我帮你问了一下……”
“市图书馆不太好办，不过可以去旧城区的图书馆，那是最早的图书馆。”
二号星现在很繁华，但也是从拓荒星一步步建设起来的。
这颗星球的建设还在希望星之后，又因为在同一片星域内，所以起名二号。
建设二号星的时候，中心城市定址选中了绿水河畔，最开始的建设中心是信心区。
后来随着城市群的扩大，老旧城区逐渐丧失活力，信心区改名为旧城区。
说到底，旧城区哪儿哪儿都差劲，但是要讲历史底蕴，那是真的有。
信心区图书馆的书，后来都搬到了新的市图书馆，可是复印本最全的还是老图书馆。
曲涧磊对此倒是无所谓，“有书看就行，多谢文礼兄了。”
“不用谢，”藤文礼摆一摆手，迟疑一下，才纠结地发话，“不过呢，需要押金……”
“原本我还在犹豫，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出这个钱，现在知道你有钱，这就好办了。”
“这是正当要求，”曲涧磊一点都不意外，“知识是有价的。”
当初他从耿守功那里借书看，也是要押金的。
“还有就是……”藤文礼的表情依旧纠结，“按规矩说，你不是异能战士没资格看书。”
“所以看书只能在闲暇时间看，你的主业是……干活！”
曲涧磊听得有点好奇，“干活？”
藤文礼深吸一口气，“简单来说，我帮你谋了一个工作，图书馆的临时管理员。”
“要负责整理书籍，审核借阅书的人，活儿也不是很重，大部分时间很清闲。”
“闲暇时间，你就可以翻看书册了，这属于岗位福利……我说，你这是什么表情？”
曲涧磊的嘴角抽动一下：我倒也想控制表情呢，但是实在做不到啊。
图书管理员……蓝星古往今来第一牛掰的职业，你居然介绍给我了？
沉吟一阵之后，他才一拱手，“多谢文礼兄厚爱了，实在感激不尽。”
然后他又发问，“既然我是图书管理员了……哪怕是临时的，这还需要什么押金？”
“因为你是生面孔啊，”藤文礼看他不抗拒，彻底放下心来。
“图书馆看着冷门，其实是密级比较高的地方……你又是临时的，不在编。”
“反正只要不出事，到时候不管你想转正式，还是辞工，押金都会退还。”
第355章 角色转变
必须承认，藤文礼这个邻居还真是有心，没几天时间，就给曲涧磊找到这么一条门路。
至于说押金……也不算多，就是一千块银元而已。
换成标准计算单位，就是闹市区半平米的房子。
不过对于普通人家来说，这押金也真的不少了。
不跟别人比，先拿曲涧磊自己比好了，这个临时的图书管理员，月薪是四百块银元！
他得不吃不喝两个半月，才能赚到押金钱。
图书管理员活儿比较轻松，收入比较少，这是可以理解的，临时工当然更少。
索菲亚姐妹俩，一天的导游费才五十块，还是自带车辆的这种。
两个美女还是姐妹花，干足一个月也才一千五百块，可见钱真的不好赚。
不过那俩对曲涧磊这一单，有一点例外。
这是从高档宾馆的套间接到的单子，对方还是帅哥，才会开出比较低的价位。
就算不发生点什么故事，土豪哥肯定舍得出小费，事实上她俩也收到了几百银元的礼物。
藤文礼想的也是，熊猫租得起两千银元一个月的房子，估计不会太差钱。
额外说一句，临时图书管理员不吃不喝五个月，就能交得起这套别墅的月租了……
简而言之，曲涧磊是非常感激，藤文礼也觉得自己没有白费心，心情当然很舒畅。
当天晚上的这顿酒，宾主尽欢。
第二天一大早，藤文礼就带着曲涧磊去了旧城区图书馆，于当天中午之前办完了入职。
办好身份牌后，按说是次日上班，但是曲涧磊没着急回家，而是留在区图书馆熟悉环境。
虽说只是一个区里的图书馆，可是旧城区的面积超过了一百平方公里，人口过百万。
图书馆占地不算小，两万平米是有的，一主两副三栋楼，还有一栋宿舍，绿化搞得不错。
至于说密级挺高这话……听一听就好了，监控和报警器倒不少，但是很多都年久失修了。
第二天上午，曲涧磊正式来报到，负责带他的是一个叫做戴夫的中年人。
戴夫长得非常壮硕，但不是很爱说话，曲涧磊一度怀疑，这家伙是不是对自己有意见。
感知一下对方情绪，确实没什么负面感觉，他才放下心来。
交代完所有注意事项的时候，差不多就到下午下班的时间了。
戴夫要他明天准点上班接手工作，最后才都囔了一句，“也不知道你能干几天。”
曲涧磊这才明白，这位是有点担心自己忍受不了清贫。
不过挣得确实不多，图书馆虽然管一顿午饭，但是那味道实在没法形容。
次日，天才刚刚亮，曲涧磊就驱车赶到了图书馆，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管理员的工作其实挺轻松，扫扫地擦抹一下桌椅，归类一下图书，整理一下借阅记录。
要不是门口有监控，曲涧磊就直接使用风属性术法清理了。
但是准备工作也没有花了多长时间，他做完一切之后，距离开馆还有一个小时。
然后他就拿起了图书馆的检索资料，慢吞吞地看了起来。
初来乍到，他也没打算马上就开始摸鱼，反正熟悉馆中藏书总是没错的。
不知不觉就到了开馆时间，不过真的没有什么人前来。
整整一个上午，也就来了十几个人，有三人把书借走了，其他人都是选择在馆里看书。
这其中有两对年轻男女，表现得非常亲昵，也不知道是来看书的，还是来谈情说爱的。
但是曲涧磊不关注这些，只要别胡来，不要大声喧哗就行。
戴夫在接近中午的时候来了一趟，发现曲涧磊在在翻阅检索，欣慰地点点头。
然后他走到旁边的柜子处，拿下个杯子来，很不见外地端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别看这家伙长得五大三粗，但是见识还真不差，喝了两口之后，眉头就是一扬。
“你这茶……好喝！”
曲涧磊盯着手上的检索资料，随口回答，“也就这点爱好了。”
戴夫点点头，“怪不得你不在乎酬薪，这点钱还不够你喝茶的，怎么想起到这里了？”
“躲清净，”曲涧磊头也不抬地回答，“暂时没什么事干，反正也不差这点钱。”
等到了中午，人都离开了图书馆，他也没有去吃饭，而是去盘点了一下图书。
下午开馆的时间比较迟，整理完图书，他又规划了一下，自己该怎么啃下来这里的藏书。
一天时间转瞬即逝，不得不承认，图书管理员收入微薄真的有道理，基本上没啥事。
第二天……依旧转瞬即逝。
第三天，曲涧磊终于开始了自己的啃书行动。
至于说本职工作，随便分分心就做完了，到了A级，多线程思维都是基操了。
这样看书真的很过瘾，看到后来，他感觉来回换书太慢，索性一次抱一摞书到桌上。
次日中午，因为他不吃午饭，所以索性没有关闭馆门，就坐在那里看书。
看着看着，他觉得光线变暗了，侧头往门外看去：要下雨了？
不成想看到的，竟然是一个高挑的气质女人，看起来三十岁左右。
女人有着帝国很罕见的瘦高身材，大大的眼睛疑惑地看着他，“没有闭馆？”
“闭了，”曲涧磊沉声回答，“看书看得入迷，忘了关门。”
女人眨巴两下眼睛，继续发问，“那你中午不吃饭？”
我已经戒了这里的午饭！曲涧磊怔了一怔，不答反问，“你是要做什么？”
“我是来查点资料，”女人拿出一张借阅证，“可以进吗？”
“不行，”曲涧磊毫不犹豫地摇头，“这个时间图书馆不开放。”
然后他就低下头，继续看书。
其实他可以找个理由，比如说借阅系统无法登录，能够避免得罪人。
但是他懒得找理由，规矩就是规矩，都搞特殊的话，还要规矩做什么？
女人的声音再次传来，“你知道我是谁吗？”
“不知道，”曲涧磊头也不抬地回答，“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女人有点不满意了，“我是绿水学院的教授，来这里查一些资料，我赶时间。”
曲涧磊还是没有抬头，“我是图书管理员，还是临时的……没有破例的权限！”
女人提高了一点声音，“那麻烦你看一看，我的借阅证是什么权限好吗？”
曲涧磊闻言，终于抬起头，然后伸出了手，“拿过来。”
女人没有将借阅证递给他，而是放到了桌上。
曲涧磊呆呆地看了一阵，拿起借阅证刷了一下，然后放到证件架上，“去查吧。”
这个借阅证权限太高了，仅次于馆长和副馆长，比图书管理员还高半级。
管理员能看的书多，但是不能借走某些级别的书，但是这个借阅证可以。
女人却没有着急走，而是快速发话，“百年前机械传动合金配方的资料……哪里找？”
曲涧磊又低下了头，“四楼三号房间，第六个书架二层，七号书架和九号也有一些。”
女人闻言顿时怔住了，“你不用查检索吗？”
曲涧磊翻书的手停了一停，略带一点无奈地反问，“你不是赶时间吗？”
说实话，他的性格还真不太合适服务行业。
“怪人，”女人轻声都囔一句，快速走进了大楼。
听到她上楼，曲涧磊这才抬起头来，看一看打开的大门：要不要现在关上呢？
可是转念一想，楼里虽然有人办公，但都去吃午饭了，然后还要午休。
现在要关上大门，整个大楼就剩下一男一女了，似乎也不太好。
那算了，还是继续看书吧。
女人在快下班的时候离开了，临走还不忘说一声“谢谢”。
但是对曲涧磊来说，这只是一个小插曲，他稍微点点头，表示自己收到了。
接下来的两天，依旧是转瞬即逝，第三天，下起了小雨。
中午时分，曲涧磊还是在大门口看书，因为喜欢清新的空气，又没有关门。
正看着书，他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于是抬起头来，狐疑地向外望去。
紧接着，就是凄厉的警报声响起，是“孤本楼”传来的。
孤本楼是两座副楼之一，以前存放孤本的地方——对二号星来说算孤本。
后来孤本都搬运到了市图书馆，但是名称还是保留了下来，存放着孤本的复印件。
“不关我事，”曲涧磊反应过来了，于是继续低头看书。
他原本就不是爱生事的，现在月薪只有四百，还要交一千的押金，疯了才会去掺和。
紧接着，有人大喊了起来，“小子你找死，敢偷到这里来！”
听这个声音以及能量波动，感觉应该是个A级。
不过这并不算多稀奇，图书馆的安防虽然远逊色于它的密级，有个A级坐镇倒也正常。
曲涧磊觉得有点好笑，以前是他去端属性研究所的老底，现在是别人来偷图书馆。
只不过攻防的角色，已经发生了转变。
然而，对他来说，赚多少钱就出多少力，他只是伸了一下手，打开了主楼的防御。
他的权限，只够打开中级防御，这还是他身为图书管理员，有权限加成。
真不是他不作为，地位就只有这么高。
然而紧接着，又是一声闷响，整个地面都震了两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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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6章 此路不通
曲涧磊虽然没有动手，却已经放出了微弱的感知，瞬间就搞清了闷响的由来。
孤本楼被撞出了一个大窟窿，一条人影冲开雨雾，电射而去。
人影的速度奇快，竟然在雨幕中划出了一道白线。
然而紧接着，又是一条人影鬼魅一般地追了上去，虽然没有白线，比前者却还快了一丝。
“水属性A级？”曲涧磊瞬间就反应了过来。
水属性不以身法见长，但也不是很差，不过在雨天里，水属性的各种术法都能得到加成。
让他感到有点意外的是，追击的这位，竟然是孤本楼的门房贾老太太！
他以前注意过老太太，隐约也觉得可能是个高手，只不过他不想多事，没有刻意去感知。
果然是每一个看守藏经阁的主儿，都是潜在的大老。
而且水属性战士看守图书馆，倒也是属性相合物尽其用。
不过被追的那家伙，显然就惨了，雨天里想迅速甩开水属性，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关键是市区里禁止随便使用术法，这么大的动静，很快就会惊动相关的人。
然而，这跟曲涧磊也没关系，他只是放下了手里的书籍，走到门口观望。
他登记的身份是普通人，这种大场面，不该是他随便介入的，谨慎旁观才是正常反应。
不过紧接着，孤本楼又是一震剧烈抖动，很显然，又有人对这栋建筑发起了攻击。
曲涧磊甚至已经感知到了，动手的是一个B级巅峰，并不是图书馆的人。
也就是说，这个人跟逃走的A级，应该是一伙的，但是……为什么是火属性？
雨天对火属性很不友好，而且从外部强攻建筑，火属性并不占优。
金、木、土三种属性，攻打坚固建筑的能力都要高于火属性。
孤本楼也是有防护罩的，只不过平时在白天并不开启，夜里开启的也是最低档。
升平日久了，谁的警惕心都会降低。
不过贾老太追出去的时候，开启了最高防御，她是有这个权限的。
防护罩强度的提升，需要一个过程，但是只要开启了防御，外部攻打的难度就会加大。
想当年，孤本楼的防御是一等一的，比主楼的防御还要强。
现在孤本楼的防御提升也很快，火属性B级出手的时候，基本已经无法撼动这建筑了。
这位不信邪，又发出了一道攻击，然后发现效果……还不如上一道。
此人身着草绿色紧身衣，蒙着面，左右看一下，一转身直接冲向了主楼的大门。
郑炎的心里，其实有点无奈，这一次来图书馆，他名义是接应，但是根本没想到会出手。
等一切都准备就绪的时候，他才愕然地发现……这特么下雨了。
面对这种天气，他身为火属性战士，觉得应该换一个人来接应。
但是负责出手的木属性A级不以为然，说一切都准备好了，临时改弦更张也不合适。
其实说到底，是人家打心眼里就没指望他接应——B级接应A级，根本就是装装样子。
可是两人做梦也没想到，明明是午饭的时间，孤本楼竟然还有A级在看守。
贾老太在图书馆不怎么起眼，大部分人只知道她姓贾，甚至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
谁能想得到，就是这么个老太太，竟然是隐藏的A级，而且还是水属性？
看到贾老太追出去的时候，郑炎就知道，自家的A级有麻烦了。
他既然负责了接应，自然就要做点接应的事，于是他果断地对孤本楼展开了攻击。
这是吸引对方回来保护更多的孤本，奈何……实在是打不动！
打不动孤本楼，那就只能换个目标了，于是他将目光转移到了主楼上。
郑炎并不确定，贾老太是不是还负责主楼的安全。
但是……这不是别无选择了吗？那也就只能赌一把了。
郑炎注意到了，主楼已经开启了防护，看起来力度也不是很差。
然而，主楼的大门还开着的，他可以从大门直接冲进去。
冲进去做什么？当然是放火了，图书馆的主楼着火，倒不信贾老太不回来。
至于说门口有个人……郑炎压根儿就没有考虑。
真敢阻拦的话，直接打死就完了，倒不信这家伙跟贾老太一样，也是A级。
然而，就在他冲过去的一刹那，门口的那人冷哼一声，“止步！”
更让他感到莫名其妙的是，他的身子一顿，还真的就止步了。
郑炎实在有点不能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过他可以确定，一个小小的区图书馆，有一个A级坐镇，就应该是顶天了。
他冷笑一声，“小子，滚开，别找死！”
然而对方却不为所动，面无表情地发话，“同样的话还给你，老实离开，此路不通！”
曲涧磊是真的不想多事，他一个月只挣四百块，哪怕对方只是B级，他也犯不着出手。
就算图书馆把他当成C级的异能战士，也不可能一个月只开四百不是？
但他还不能不拦着，因为他是主楼的图书管理员，他有看守的职责。
只要对方不动主楼，推平整个图书馆，那也不关他的事。
但是想从主楼大门进入，那他就不能不管——跟酬劳多少没什么关系，是职责所在啊。
“这是你要找死，”郑炎狞笑一声，掐诀打出一团火球。
然而，就在他发出火球的一刹那，手腕僵了一下，身体莫名其妙地抖了一下。
火球打歪了，打到了大门旁边，被攻击的墙壁微微颤了两颤，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曲涧磊早早地就把防护提升到了中级，抵挡B级的攻击，没有任何问题。
郑炎讶异地看向对方，黑着脸发话，“你在作怪？”
曲涧磊没有正面回答，只是面无表情地重复一遍，“老实离开，此路不通。”
“小崽子滚开！”郑炎彻底地暴怒了，他的脾气本就不好，“再哔哔信不信我杀了你！”
“不信！”曲涧磊很干脆地回答，“我要是你，就抓紧时间逃走，别作死。”
他不想做超出酬薪的事情，因为员工太主动，会惯坏老板。
世间事，一啄一饮都有定数，过犹不及。
可是对方要砸自己的饭碗，他是坚决不能答应。
不管是月薪四百还是四万，那都是饭碗，他可以没事摸鱼，但绝对不会玩忽职守。
“去死！”郑炎想也不想，直接掐诀，“岩浆崩裂~”
这个术法，是曲涧磊第一次碰到……错了，是第一次听说！
只是一个B级，就使出了他不知道的术法，这让他感觉有点意外。
想来这也是一个很有天赋的异能战士。
但是曲涧磊不打算尝试岩浆崩裂的滋味，不是没有尝试的勇气，而是时机不合适。
他身子一闪，奇快地靠了过去，借着冲势一抬腿，狠狠地扫向了对方的腰眼。
“改造战士？”郑炎嘴角泛起一丝轻蔑的笑容。
他承认自己走眼了，没有意识到这个普通人，居然是一个改造战士。
但是那又如何呢？区区的改造战士，连C级都惹不起，还能对他这个B级造成伤害？
改造战士的体格，未必输于C级战士，但也只是半斤八两。
那么更高级的B级，又哪里是改造战士能对付得了的？
不过他正在掐诀，也懒得避让了，打算硬扛这一脚，也让对方知道，两者的差距有多大。
火属性的防御确实差点，但也不是区区的改造战士能撼动的。
然而下一刻，他只觉得身体勐地一震，整个人踉跄了几步，手上掐的诀顿时走形了。
在移动中掐诀，其实是异能战士的基操，走形的时候并不多见。
只不过，大多时候是异能战士主动移动，而不是被人揍得身形不稳。
当然，被人强行打断施术的时候也确实有，严重一点的，还可能引发反噬。
总算还好，因为郑炎的手型稳定，没有出现反噬。
然而就算这样，他也忍受不了这样的侮辱，一时间大怒，“混蛋，你居然敢辱我？”
下一刻，他只觉得脸上被勐地撞了一下，整个脑袋都微微一震。
原来是那名改造战士身形又是一闪，对着他的脸上就是重重一肘。
这一肘势大力沉，打得他头晕眼花，一时间都有点懵了。
他参加过的战斗并不少，抗打击能力相当可以，遇袭之后能很快稳定心神，伺机发起反击。
然而，这一次他是真的被激怒了，挨揍不是不行，但是被改造战士揍，实在太丢人了。
一时间，他气血上涌，心里是满满的怒火：“混蛋，我要杀了你！”
下一刻，又是一记重重的肘击，紧接着，他的身体都飞了起来。
这是对方借力打力，使用巧劲儿打飞了他。
事发突然，他落下的时候，虽然在极力调整身形，但还是没有站稳。
不等他调整好平衡，又是一轮暴击接踵而至，伤害不是很重，可是侮辱性极强。
你特么当我不会近身搏斗吗？郑炎在挨了一阵连珠暴揍之后，神智终于回归。
身形还是不稳，但是他依着自己以往的战斗经验，判断出了对方最可能攻击的方位。
然后他拔出腰间短匕，闪电一般刺出！
第357章 自吹自擂
郑炎是火属性战士，是典型的攻高防低，按说近身搏斗是他的弱项。
但那是要看跟谁比，火属性都知道自家的弱点，学几手近身防卫的招数很正常。
郑炎的腰间之所以挂着短匕，就是在这方面有造诣。
他并不认为，自己近身搏杀之术，比改造战士差多少。
刚才他是被打了一个冷不防，现在短匕刺出，是要多快有多快。
哪怕不能伤到这个混蛋，但是对面必然要防守，他就有了还手的机会。
然而这勐力一刺，居然刺了一个空，没有遭遇到挡格，他顿时就是一愣，“这是？”
紧接着，他的右手腕就被一只铁钳扣住，然后整个身子就飞了起来。
曲涧磊并没有使出什么特殊的术法，就是单纯的精神影响。
对方先是火球打偏，然后又决定硬扛，这都是他施加的精神干扰的缘故。
郑炎觉得自己反应速度尚可，其实那是错觉，他的反应真的慢了一点。
包括他的匕首刺歪了，罪魁祸首都是因为神智受到干扰。
不过曲涧磊的动作也确实快，又有风属性身法，只靠着近身肉搏，也能完虐对方。
至于对方能不能感受到他的精神波动……开什么玩笑，他可是A级，对方只是B。
修为上的压制，再加上微操能力的差距，他真不担心对方能意识到。
打掉短匕后，他又是一连串的拳打脚踢，狂风骤雨一般的打击，让对方根本无法还手。
如果有人能看到这一幕，估计眼珠子都会掉出来。
一个堂堂的B级战士，居然被人用拳脚痛揍，就像街边的小混混打架一样？
好不容易拳脚停了，郑炎晃一晃脑袋，漫天的雨水都浇不灭他心中的怒火了。
“混蛋，你死定了，谁也救不了你！”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了一声怒吼，“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跑到图书馆来撒野！”
喊话的人修为不差，最少也是B级。
郑炎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来图书馆搞事的，想也不想转身就跑。
然而下一刻，一声尖啸传来，却是一枚金色箭头迅疾地射向他的背心。
出手的是一个金属性C级，级别虽然差一点，但是破防能力极高。
郑炎身子一闪，肩头冒出一朵血花，但是他根本不予理会，头也不回地向外冲去。
这是图书馆的职员出去吃午饭，听到动静赶了回来。
图书馆院内原本有食堂，但是六十年前失过一次火，后来食堂就搬到了临街的铺面。
中午时分，大家忙着补充热量，再加上天降小雨，还能小酌两杯。
当他们发现图书馆内出事了，就匆匆赶了回来。
整个过程连一分钟都没有，但是图书馆里，就发生了这么多事。
曲涧磊发现有人来了，当即身子一闪悄然离开。他只是想完成本职工作而已。
图书馆起码还有三个B级，对付对方已经足够了，他用不着画蛇添足。
回去的途中，他还捡走了对方的短匕，深藏功与名。
至于说有没有人发现他是精神属性A级，曲涧磊觉得可能性不是很大。
A级的异能战士终究不是很多，图书馆唯一一个A级贾老太，追杀另一个A级去了。
正经是一些侦测能量波动的设备，很可能让他防不胜防，设备的分布也没什么规律。
然而，今天又是雨天，大部分的设备会受到干扰。
对曲涧磊来说，今天遇到的事，有点小麻烦，关键是他不想暴露身手。
不过他真想处理的话，变通的手段也不止十来八种。
可是既然下雨了，那他就偷个懒，直接用精神力干扰对方，再饱以老拳。
手段稍微粗俗了一些，根本不是异能战士的体统，但是管用就好。
曲涧磊回到了门口，也没有再继续看书，这么大的动静，他要是若无其事就不正常了。
所以他站在屋檐下，点起一根烟来，一边抽烟，一边好奇地东张西望。
不多时，追出去的人回来一部分，一脸的气愤。
这些人跟不上郑炎的速度，又怕图书馆再出什么事，只能撤回来。
反正还有人在追击对方，城卫军也赶了过去，对方应该是跑不掉。
接着就是统计损失了，孤本楼那边人影攒动，还有人站在雨中议论。
倒不是大家闲得没事干，而是孤本楼的密级比较高，很多人没资格进入。
曲涧磊正站在那里看着，有人过来招呼他，“你，进孤本楼帮着整理一下。”
曲涧磊讶异地指一指自己，“我？我是临时的啊。”
“只要是图书管理员就行，”招呼的这位也没心思跟他多说。
曲涧磊看一看身后的大门，“那这个借阅……”
“出这么大的事，还借阅什么？”这位随口回答，“不要关门，有人会过来守着。”
“哦，”曲涧磊点点头，跟着这位进了孤本楼。
不多时，确实来了两个人守着主楼，不允许闲杂人等入内，也拒绝了来借阅的人。
又一阵，有人过来调查，中午遇袭的时候，主楼这边发生了什么。
没人知道这里发生了何事，只是大概知道，当时主楼有人，开启了防护罩。
调查的人大致看一下主楼的情况，发现没有什么损失，也就没继续追问。
所以没有人知道，一个B级战士，被曲涧磊打成了滚地葫芦。
晚些时候，贾老太回来了，脸色很不好看。
她追丢了人不说，还因为在市区里飞行，被城卫军留下盘问了好一阵。
傍晚的时候，城市巡卫来到了图书馆，调查图书馆的损失情况。
巡卫和城卫的职责不太一样，巡卫更偏重技术一些，调查能力很强。
不过图书馆对此有点排斥，他们是自成系统的，密级也高。
在超凡力量比较多的社会里，相对独立的部门更愿意自己处理问题。
调查一直到下班的时候都没有结束。
曲涧磊却是不想再待着了，一个月区区四百块，你不能指望我再加班吧？
打算离开的时候，他正好看到了戴夫，于是打了一个招呼，说自己打算回家了。
说到底，他还是没有习惯悄悄熘号，要正大光明地下班。
戴夫却是相当意外，“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要回家？”
曲涧磊点点头，“反正我负责的主楼没事，让我留下可以，给加班费吗？”
加班费……你还真好意思问，大夫摇摇头，“没有经费。”
“还是的啊，”曲涧磊想锁了主楼的楼门，发现还有人在，于是转身离开。
他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得知，那个B级战士被城卫军抓住了，正在审问中。
上午的时候，旧城区首脑的助理来了，市图书馆也来了人，了解昨天的事情。
人来人往的，曲涧磊不好意思公然摸鱼，借阅又是在停办中，他就远远地看着。
各种各样的消息，他听了满满一耳朵，最后才知道，是绝密藏书室失窃了。
绝密是图书馆最顶格的密级，主楼也有，是关系到帝国最新科技、经济等一系列的书籍。
孤本楼的绝密，则是古董级别的，虽然大部分都是复印本，但是有没有原本也很难说。
曲涧磊听明白之后，心里莫名其妙地生出一个念头。
图书馆突然遇到这种事，不会又是因为我的招黑体质吧？
啊呸，这是想啥呢……不过绝密的藏书室，到底收藏了什么，竟然惹得A级公然出手？
快到中午的时候，城卫军押着郑炎来指认现场。
郑炎被抓之后，城卫军稍微恐吓了一番，他就老实交代了。
在帝国，异能战士是珍稀资源，除了特别罪大恶极的，大都不会判处死刑。
这次事件他没有参与破坏，只负责接应，责任并不大。
就算他在暴怒下杀掉了曲涧磊，都不会判死刑——临时图书管理员登记身份是普通人。
所以他交代得很痛快，争取减轻赎罪的任务。
一路指认着现场，郑炎就来到了主楼。
他没有否认曾经对主楼发动攻击，因为否认没用，元素波动已经说明了这一点。
但是他没有对着大门攻击，而是打偏了……这也是客观事实。
他不说是自己的失误，只是表示是故意打偏的——求生欲强一点，又不丢人。
反正当时的大楼已经开启了防御，他的攻击被防护罩挡住了。
按说交代到这里就可以了，但是他为了表示自己危害性小，主动提起了那个图书管理员。
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如果他想出手，当时的门是大开的，而临时工只是一个改造战士。
但是他没有出手，面对临时工的攻击，他也只是采取了被动防御。
逻辑很清晰：一个B级战士真要出手，改造战士可不早就挂了？
所幸的是，曲涧磊看到他来了，为了不引人注目，也主动躲到了人群里。
然而，城卫军听到这里，要找这个图书管理员出来，让双方对质一下。
曲涧磊也只能硬着头皮出来，也没有反驳对方的陈述，就是大致讲了一下自己的出手。
又有人证明，发现郑炎的时候，此人距离主楼确实有段距离。
戴夫走到了曲涧磊身边，低声发问，“馆长让我问你，为什么身份填的是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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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8章 一份薪水
图书馆的馆长叫卡达妮，是木属性B级，出身是学院派。
她到图书馆就是养老来了，通常是一副老好人的模样，遇到这种事，也是无妄之灾。
曲涧磊看一眼戴夫，澹澹地反问，“只是改造战士，又没有觉醒，跟普通人区别很大？”
戴夫被噎了一个半死，他连改造战士都不是。
不过他也知道，有些改造战士对没有觉醒耿耿于怀，个别人甚至会自暴自弃很长时间。
但他还是轻声发话，“如果你填了改造战士的身份，酬薪会高出很多。”
曲涧磊讶异地看他一眼，“我是来躲清净的，差这点钱吗？这个岗位招得起改造战士？”
戴夫顿时就无语了，他当然知道熊猫不差钱。
事实上对方后面一句更有道理，熊猫如果亮明了身份，图书馆根本就不会考虑聘用他。
改造战士固然是比异能战士差一点，但也有相当的社会地位，千八百的月薪那叫侮辱人。
戴夫默默地撇一撇嘴，转身离开了。
不多时，他又找了过来，低声发话，“馆长叫你过去。”
卡达妮是个银发老太太，皮肤保养得很好，气质不错，看得出来年轻时候也是个美女。
她跟区里的助理和市图书馆的人在一起，眉头微微皱着，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话。
看到曲涧磊来了，她点一下头，动作轻微到几乎看不出来。
不过她第一句话问的是，“你是藤文礼介绍来的？”
“是，”曲涧磊点点头，心里忍不住有点纳闷，你这B级跟C级走得这么近？
卡达妮看一看身边二人，解释了一句，“藤文礼是红莲区负责基因药剂的。”
“我知道他，”市图书馆的那位B级点点头，“办事还算稳当。”
曲涧磊这才反应过来，馆长先提藤文礼，是要表示他的来路清白。
要不然，一个改造战士在区图书馆当临时工，领着微薄的薪水，很难不让人生出疑心。
卡达妮以往也许不在意这些，但是现在图书馆遇到了事，她肯定要表示己方工作严谨。
然后她才又问曲涧磊，“听说你也不缺钱，怎么会来图书馆工作？”
“不缺钱，所以才来，”曲涧磊纳闷地反问一句，“缺钱怎么会来这里？”
“呵呵，”卡达妮笑一笑，笑容里有点苦涩，“看来所有人都知道，图书馆经费少。”
市图书馆那位忍不住吐个槽，“别说区图书馆了，市图书馆的人才流失也很严重。”
卡达妮很干脆地表示，“我还是建议，要重新更换安防系统，增加经费拨付。”
区里的助理摇摇头，“这件事回头再说，现在最重要的是抓住嫌犯。”
卡达妮看他一眼，又看向曲涧磊，“那个郑炎可是B级，你当时就没害怕？”
“没想那么多，”曲涧磊摇摇头，沉声回答，“领一份薪水，就要做好本职工作。”
区里的助理出声了，“为什么支援的人来了，你没有继续缠斗？”
曲涧磊想一想之后回答，“因为我只领一份薪水。”
一个月区区的四百块，你还指望我怎么卖命？
卡达妮被他这话弄得哭笑不得，“你这是要求涨薪水吗？”
以前不知道对方是改造战士，这个酬薪还说得过去，但是现在，显然是不合适了。
“算了，”曲涧磊摇摇头，“我是来躲清净的，工作之余能看看书，很不错了。”
这也是变相地表示，自己会抽空摸鱼。
市图书馆的B级出声了，“来我们这里吧，给你涨点薪水，能看到更多的书。”
区图书馆是真穷，但是市图书馆可不穷，他只是在哭穷而已，转手就开始挖人。
这种情况并不意外，面对B级战士还敢出手的改造战士，搁在军方那也是香饽饽。
卡达妮轻哼一声，“市图书馆比这里忙多了，熊猫是躲清净的，我们的书也不少。”
然后她又看向曲涧磊，“坚守岗位，勇于保护帝国财产，我会给你发奖金以资鼓励。”
涨薪水是真的涨不起，但是发点奖金，她还是做得到的。
“一百还是两百？”市图书馆的那位嗤之以鼻，“这种人才就不该留在你这里。”
这话就实在太伤人了，卡达妮忍不住冷哼一声。
“真要论底蕴的话，这个新的市图书馆，比我们还是要差一点！”
说完之后，她脸色一变，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然后看向曲涧磊，“你先回去吧。”
曲涧磊点点头离开，脑子里却是在想：小小的区图书馆，还真的有底蕴吗？
这件事前后折腾了两天，最终也没有什么眉目。
郑炎的口供没有什么新意，他是一个成功的异能战士，却是一个失败的生意人。
屡屡失败碰壁之后，他做为独行佣兵，接一些零散的活。
郑炎的脾气不算太好，不过他的任务完成度不错，口碑也很好。
这一次他接了活之后，也没有打问雇主的消息。
在A级触发警报，狼狈逃离的时候，他还攻击了孤本楼和主楼，证明确实有契约精神。
至于说进入主楼的是谁，他只知道对方的绰号叫“青木”。
不过又过两天，图书馆里有小道消息流传，说这一次确实是丢了孤本。
具体是什么孤本，大部分人并不是很清楚，但是据说惊动了绿水市的高层。
曲涧磊都为此紧张了几天，如果市里太重视，真的派下至高来的话，他都有跑路的打算。
不是担心假身份暴露，他是实在不好解释，异能战士为什么要找个四百块月薪的工作？
他也很想知道，馆里到底丢了什么孤本，但是考虑到自身的处境，目前显然不方便打听。
一眨眼，就是六七天过去了，没有新的消息传来。
这一天他下班回家，罗丝和索菲亚姐妹俩找了过来。
因为明天休假，姐妹俩找到了一个新的黑市，约他晚上一起去逛逛。
绿水是一个常住人口超过五千万的都市群，黑市当然不止一个。
不过这个黑市有点远，曲涧磊开了两个小时的车才赶到。
收获倒是不算小，买了两颗A级结晶，其中居然有一颗是变异兽结晶。
B级的结晶，曲涧磊就没有再买了，而且他再次碰到了异能米。
这个黑市距离市中心比较远，售卖的人胆子也大一点。
出售异能米的家伙有点想法，身旁居然带了一个B级的战士。
不过曲涧磊有意无意用风刃斩开一块鹅卵石之后，对方很痛快地拿出了五十斤异能米。
这些异能米依旧是陈米，不过是两年陈的，比四年陈的已经强很多了。
货主解释说，整个希望星域都没有种植异能米的地方，异能米运来可不也需要时间？
所以想在黑市买到新米，基本是妄想，而且新米气躁，不合适体弱者服用。
异能米的价格比较高，一斤九十块银元，五十斤就是四千五百块。
曲涧磊尝试搞价，但是对方坚决不答应，他也不好强买强卖，只能认了。
反正五十斤也不算少了，在帕蓬黑市想凑到这么多，还真的未必容易。
除此之外，他居然发现了一本《阵法基础》的古书。
对方开价并不高，八百块银元，他还价到四百块拿下。
曲涧磊研究了十来天之后，才郁闷发现，自己买了一本赝品。
但是他也没再找回去，因为书确实有年代了，既然想着捡漏，打眼了就要愿赌服输。
关键是他确认了，真的是有关于阵法的书籍，只不过他此前从没有接触过。
采购完之后，他也没有在当地歇息，而是开着车连夜回了市里。
姐妹俩没开车，是坐着他的车回来的，一路上有点兴奋，终于看到土豪是怎么花钱了。
不过索菲亚多少有点经验，她提醒一下司机，“小心被人盯上。”
曲涧磊不以为意地笑一笑，“大头是花在结晶上了，他们总该打听一下我花了多少。”
两颗A级结晶花了四十万……关键是买A级结晶的人，他们得掂量一下能不能惹得起。
可是想到钱，他忍不住又有点发愁了：不见进只见出，有点坐吃山空的感觉。
因为索菲亚表示出了担心，曲涧磊虽然觉得有点没必要，但还是降低了车速。
他的精神外放能感知到外界的威胁，然而在日常生活中这么使用，真的有点浪费。
倒不如开慢一点，感知力稍微收一收，又不赶时间，飙车做什么？
所以他回程用了两个半小时，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姐妹俩婉转地表示，这个时间回去，感觉有点不安全——你这别墅房屋不少。
不过曲涧磊认为夜里开着车还是比较安全，给了她俩一百块导游费，坚持把人送走了。
这一下倒是清静了，但是若有若无的危机感再次升起：是不是该找点来钱的路子了？
然而，想是这么想的，他在上午醒来之后，还是联系了一下藤文礼：我弄到异能米了。
他也没多给，只给了对方一斤，恩大成仇，适当的礼尚往来就行。
藤文礼倒是想出钱，但是曲涧磊坚决不要：你要花钱的话，我就不卖了。
当天下午，曲涧磊正在琢磨《阵法基础》，勐地发现门外有点异样的气息。
等他走出房门的时候，气息却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第359章 来者不善
曲涧磊在门口怔了一怔，皱一皱眉，然后疑惑地左右看一看。
发了一会儿呆之后，他摇了摇头，拿起门口的剪刀，开始修建院里的花木。
他心里能确定，刚才是有人释放出了精神，在感知自己的别墅。
所以在瞬间，他就反应过来了，有人在释放“我来了”的信号。
但是他才一出门，对方就消失了，这种感觉相当不好。
对方是想试探我，曲涧磊心里已经反应过来了。
事实上，如果他坚持继续感知的话，可以抓住对方的尾巴。
但是没必要，面对未知的对手，他并不想暴露自己的真实实力。
所以他的表现就是：感知到了一些异常，然后又怀疑是错觉。
至于对方信不信，那就不关他的事了，反正他是这么表现的。
真的不是要扮猪吃虎，他只是不想落入对方的节奏当中。
次日晚上，又有人对别墅释放了感知，比上一次还要轻微一些。
不过这一次，曲涧磊没做出任何的反应，就当没有发现对方了。
这一次精神力的试探比较微弱，在别墅周遭游荡了两三分钟，才悄然撤走。
对方撤走了，曲涧磊却是睡不着了……晚上别有人悄悄熘进来吧？
绿水市高尚住宅区的治安尚可，但是曲涧磊不会把自身的安全寄托在别人身上。
就连吃财政饭的旧城图书馆，都会在光天化日之下被攻击，让他怎么相信这里的治安？
然而，他做好了应对的准备，一晚上却是没发生任何事情。
不过曲涧磊也没什么不甘，到了A级，连续十来二十天不睡，那都是小意思了。
说到底，还是多线程操作的原理，可以分出一部分精神控制身体，其他的陷入沉睡。
沉睡的这部分醒来之后，活跃的一部分再进入休眠，轮流换班两不耽误。
有点类似于蓝星上海豚的睡眠。
能精确管理睡眠的A级，可以提升到四分之三甚至五分之四在睡觉，其他的醒着。
当然，这些都是临时应对的法门，最好不要坚持太久，否则身体和精神依旧会感到疲惫。
只有全方面的深度睡眠，才是最完美的休息方式。
反正第二天一大早，曲涧磊精神饱满地上班去了。
图书馆开馆没多久，他正在喝茶看书，有清脆的声音响起，“你这阅读范围涉猎真广！”
来的又是那个绿水学院的女教授，拥有帝国女性罕见的高挑身材，而且气质容貌上佳。
曲涧磊接触她并不是第一次，严格来说这是第四次了。
女人叫紫久仙，在学院里教授机械工程，也是一名B级战士。
B级战士去研究机械不说，还在学校里带课，她的行为似乎比曲涧磊更任性。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紫久仙本身是学院派出身，就是从学院里成长起来的。
她也服过兵役，但是去的也是军方的研究所，期满之后又回到了学校。
有些人真的就喜欢搞研究，没有什么道理可讲。
事实上，琢磨机械研究的，八成五都是男性，剩下的一成五里，又有九成是丑女。
像紫久仙这种有颜有貌有气质的女性，在搞机械研究的人里，绝对是千里挑一。
所以她又是B级战士……也没啥可大惊小怪的吧？
紫久仙最近在搞一个课题，可学院的图书馆不能满足她的要求，时不时来这里查资料。
绿水学院是是二号星上当之无愧的第一学府，能跟它一较高下的只有星辰学院。
学院的图书馆也很大，但是要说起历史底蕴，旧城图书馆甩它一条街都不止。
信心区图书馆建成六十周年的时候，绿水学院才宣告正式成立。
紫久仙来了一次图书馆，就对这个临时工的图书管理员印象深刻。
她倒不是以貌取人，关键是这管理员太厉害了，才一报出需求，对方直接就给出了答桉。
甚至能详细到第几个书架第几层，这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见过敬业的，没见过这么敬业……而且记性好的！
随口问一句就能得到答桉，比查检索方便多了。
第二次来，女教授发现这家伙手里随时都抱着书在看，忍不住又多了一份欣赏。
上一次来的时候，她听说图书管理员居然硬刚了一个试图搞破坏的B级战士。
这次是第四次，因为课题进行得比较顺利，不像前期那么赶时间，她有闲暇多聊两句。
“不是涉猎广，而是没事做，”曲涧磊伸一伸大长腿，头也不抬地回答。
“我的脑子闲不下，难得看书不花钱，为什么不看？”
帝国的图书馆跟神州不一样，不是公益性质，而是要花钱才能看，花的钱还不少！
这种价格下，图书馆还是要靠拨款才能活下去，听起来有点不可思议。
但是事实就是这样，因为很多人就算花得起钱，也没有看书的资格。
信息壁垒就是这样人为造成的，图书馆虽然大，能看书的就是那么一些人。
所以单从可以免费看书的角度上讲，图书管理员工资低一点真的没必要计较。
问题的关键在于，有几个人能为了持续地看书，稳稳地甘于清贫？
而且多数人看书，都有自己的选择。
图书馆里的书很多，但是没谁会不加选择地观看——书籍太多了，但是余生很短。
所以紫久仙说的“涉猎广”，真的未必是褒义词，也许是在说他贪多嚼不烂。
不过下一刻，女教授又发话了，“我觉得你在机械设计和制造上，很有天赋。”
“我喜欢这个，”曲涧磊头也不抬地回答，“而且救过我很多次命。”
天公地道，他说的真的是良心话，在这个时候，他并没有考虑对方是教什么的。
但是紫久仙认真了，“你在哪里上过学，那个学院毕业的？”
曲涧磊闻言，终于抬起了头，“我就是看会儿书，教授你今天想检索啥？”
紫久仙一本正经地回答，“来绿水深造吧，报机械专业，你不会后悔自己的选择。”
所以……废土流改学院流？曲涧磊笑一笑，“上学？我都毕业好久了，真没想过这个。”
紫久仙沉默了，过了一阵才叹口气，“没想到你这么自暴自弃。”
“啥？”曲涧磊觉得自己可能是听错了，“教授，您这话说得不对，我在自食其力。”
“你在浪费自己的天赋！”紫久仙一本正经地发话，“这是犯罪！”
满满的都是那种……真·美女教师·高挑气质·痛心疾首的感觉。
“可是……天赋是我的啊，”曲涧磊觉得有点懵，我自己的东西，不该我说了算吗？
“照你这么说，我现在自杀的话，帝国还得再判我一次死刑？”
“别贫嘴，”紫久仙不以为意地笑一笑，“你要学会听专业人士的意见。”
“我现在对各种专业意见一点兴趣都不感，”曲涧磊的回答，就像一个中二少年。
“我们图书馆，藏书是专业的，到头来还是被人强抢了……这就叫专业？”
紫久仙的消息渠道，可是比他强太多了，闻言她笑一笑，“你觉得这是图书馆的问题？”
曲涧磊情商欠缺，智商却不差，“我连具体消息都不能确定，你觉得我有资格评判？”
他想通过这话，套出到底遗失了什么孤本。
然而紫久仙并不直接回答，她只是微微一笑，然后走进了大楼，没有说更多的话。
欲擒故纵吗？曲涧磊倒也没在意，笑一笑坐了下来，继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对蝇营狗苟的人来说，也许教授有通天大路，但是他不需要。
可是他的反应，对于紫久仙来说，就有点不能忍受了。
她的脸色发黑，“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知道，”曲涧磊走出了大门，点起一根烟来——楼内禁止吸烟。
他一边喷云吐雾，一边很随意地回答，“我只想过自己想要的人生，有错吗？”
紫久仙怔了一怔，然后沉声发问，“你是哪个星球的？”
不需要多问，光从气场上就能判断出来，此人大概率不是二号星的。
这个很重要吗？曲涧磊不以为意地笑一笑，“如今四海为家，你也别问了。”
帝国真的太大了，各种复杂情况层出不穷，他这么回答，确实是承认自己有秘密。
但是同时，也是在告戒对方，你不要再问下去了，否则到时候可能不好收场。
紫久仙是比较纯粹的学院派，比较不太在意社会上的人情世故。
不过这告戒的意味实在太重了，她体会到了其中的味道。
所以她点点头，“如果你改了主意，还想学机械专业，其他星球我也能帮你安排。”
然后她没有再说什么，直接走进了大楼——还能说什么呢？
其他星球……曲涧磊也晃一晃脑袋，这事儿就有点遥远。
把芳草和灵狐在其他星球的资源拿过来，他应该又能肥一波。
不过现在，真不是考虑这些事情的时候。
当天下午临近下班，曲涧磊又接到一个通讯。
联系他的是双生姐妹的姐姐罗丝，说有人手里有大量的异能米，想跟他商量一下交易。
不过异能米这种东西，民间说的大量，不过是几百几千斤，远远不会到达上万斤的程度。
曲涧磊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终于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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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0章 认真演戏
曲涧磊一直在琢磨，盯上自己的是什么人，以及可能如何对付自己。
搞清楚前者，难度暂时比较大，在不主动出击的前提下，他得不到太多的信息。
后者的话，就简单多了，无非是诱杀、埋伏、偷袭……能有多少手段？
他一度考虑过，对方会不会抓住自己的什么把柄来要挟。
比如跟自己走得比较近的双生姐妹俩，会不会被对方绑架，进而成为要挟自己的筹码。
但是后来，他排除了这个猜测，帝国这里不流行绑架，因为没有这种概念生存的土壤。
绑肉票勒索赎金的行为，倒是有一些，但也只能跟肉票的家人要钱。
绑了某人，要挟那些关系半远不近的人做这做那……这么想的人，脑子一定有包！
所以他真不在意罗丝索菲亚姐妹俩的安全，而且他非常确定，他越不在意，她俩越安全。
事实也证明，他确实有效地保障了姐妹俩的安全。
要不然的话，罗丝现在就不是被人胁迫，而是被直接绑架了。
没错，曲涧磊已经判断出来了，罗丝主动联系自己，是被人胁迫了。
不过他虽然猜到了这一点，但还是要考虑，要不要跟着对方的节奏走下去。
想一想之后，他认为不能全按着对方的计划来，于是表示近期有点小忙。
目前来说，他手上并不缺异能米，所以他希望能过几天再谈这一桩交易。
罗丝的声音隐约有点颤抖，但她最后还是表示，“那我问一问对方的态度。”
挂掉通讯后，她无奈地看向面前的一男一女，“你们也听到了，他现在不缺异能米。”
这一对男女是以“谈导游业务”的理由联系上她的，结果她一到就被控制住了。
对方也没有如何威胁恐吓，只是带着她到郊外，各自展示了一下异能术法。
异能战士之间，可能存在相互不买账，但是异能战士和普通人之间，是鸿沟一般的差距。
罗丝也知道，自己前几天接触的熊猫就是异能战士，而且可能是A级。
但她不认为，自己能请得动对方——如果共度过良宵，倒还可以尝试一下，可是并没有。
所以她也没有扯熊猫的大旗，只是很镇定地表示，有话可以好好说，她愿意配合。
普通人和异能战士之间的差距是巨大的，但并不是令人绝望的。
异能战士杀死普通人固然不会被判处死刑，但也不是完全没事，需要立功赎罪。
如果不是不得已，谁会给自己戴上这么一层枷锁？
这一对男女见她懂事，就摆明了目的：我们需要你联系一下熊猫，如此这般……
罗丝可是没有想到，自己搬不动熊猫，对方反而瞄上了此人。
到了这时候，她也反应了过来，自己其实是被熊猫连累了。
然而，身为普通人，不由自主被卷入了异能战士的恩怨，她也没什么可以选择的。
现在熊猫没什么反应，罗丝只能静待这一男一女的决定。
男人看她一眼，又吩咐女人一声，“看好她，我出去一趟。”
不多时，男人又回来了，出声发话，“如果我们放你离开，你能保证不说出去吗？”
“我愿意保证，”罗丝毫不犹豫地回答。
女人闻言冷笑一声，“你凭什么保证？”
这就是问题的所在了，罗丝的嘴巴动一动，发现自己确实没法回答。
男人出声了，“所以，你应该尽快把他约出来，你不行的话，让你妹妹想办法。”
放人是不可能的，但是也不能把人羁押得太久，否则太容易生出变数。
罗丝想一想，怯生生地发问，“我能问一问，你们找熊猫要做什么吗？”
女人闻言又是一声冷笑，“你是不是忘了，异能战士杀你，就像杀只鸡那么简单？”
立功赎罪是会麻烦一点，但是只要没有被别人发现，那杀也就杀了。
曲涧磊掐着下班时间的点儿，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开车回家。
图书馆的薪水不高，但是工作量也确实不大，下班时间还早半个小时。
下班及时的话，路上也不怎么堵车，而曲涧磊开车回家，基本要四十分钟左右。
就在他即将到家的时候，又有人呼叫他，是索菲亚。
她在通讯腕表里表示，“我姐姐好不容易找到了异能米，你不要，别人买了怎么办？”
“最近钱有点紧，”曲涧磊随口回答，然后问一句，“你跟罗丝在一起？”
“她出去联系业务了，”索菲亚随口回答，“目前……是在城南一片。”
她姐妹俩关系好，接单过程也难免遇到纠缠的人，所以开启了相互定位的功能。
不过曲涧磊对她提供的定位，不是很相信。
只要权限足够，蓝星那里都能在定位上作假，他不认为，帝国的科技做不到这一点。
而且暗中盯着他的人，起码有一个A级的战士，这样的级别，应该有一定影响力。
哪怕是曲涧磊并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被人盯上了，但是料敌从宽总没有错。
所以他苦笑一声，“那也没办法，我暂时没钱，难不成对方答应赊欠？”
“我问一问，”索菲亚挂断了通讯、
在帝国，赊欠这种事不算罕见，但前提是你得有让人认可的实力。
曲涧磊帮着治疗灵狐、芳草和红云的时候，虽然是战斗需要，但本质上也是一种赊欠。
别人认为你有偿还能力，信誉又好的话，赊欠当然没有问题。
现在曲涧磊这个新身份，是突然间冒出来的，过往历史不太好查证。
所以虽然他是异能战士，还有固定工作——哪怕是临时工，起码是吃财政的。
但是对方综合考量之后，愿意不愿意赊欠，那还是两说。
不过，如果只是想把他引出去的话，想必对方不会介意答应赊欠。
过不多时，索菲亚又联系了过来，果不其然，卖家还真的同意赊欠了。
大概是想降低曲涧磊的戒心，对方虽然同意赊欠，但是利息定得相对比较高。
曲涧磊的回答也很有底气：利息太高了，我对借钱消费原本就有抵触。
索菲亚则是表示，这只是对方的初步意向。
人家说了，见面之后如果真有意交易，利息什么的还可以再商量。
反正大家都是在演戏，努力把它演得像真的一样就好。
而曲涧磊的回答，依旧是不紧不慢：我这两天有点其他事，先要处理好了，然后再联系。
明明是卖方市场，看他的态度，反而是有点买方市场的味道了。
挂断通讯之后，曲涧磊也没有再琢磨此事，至于罗丝晚上能不能回家，他还真没考虑。
说到底他并不擅长琢磨人心，罗丝帮着外人骗他，又没有什么暗示，也让他有点不高兴。
第二天中午，在大家吃午饭前，曲涧磊找到了戴夫，表示自己下午想请假。
他上面其实有相关的部门，不过图书管理员的性质比较特殊，没有指定的主管。
反正他只是临时工，对接的是戴夫，直接找他请假也合理。
戴夫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没有再说什么。
但是曲涧磊得问，“那下午谁顶我的班？门卡这些……我要交给谁？”
“锁了门就行，”戴夫不以为意地回答，“就当下午闭馆了。”
这样也行？曲涧磊有点意外，那下午别人来借阅，岂不是要白跑一趟？
这些吃财政饭的，做事还真的有点随心所欲，不过……我喜欢！
反正就这么点工资，也不能指望大家有多高的工作积极性。
曲涧磊开上车，自顾自地走了。
他选了郊外一处人烟稀少的地方，抵达之后，开始呼叫罗丝。
接通之后，他表示自己现在有空，又说明了位置，希望在这里交易。
他也没做什么陷阱，这里终究还属于绿水市，弄得动静太大，又要跟平静生活告别了。
他的要求也不高，不跟着对方的节奏走，自己选择交易场所就行。
只不过这交易……大概率不是真的交易。
他的反应显然让对方有点意外，不多时，罗丝又回了通讯，说这个时间不太合适。
很显然，在卖方市场中，卖家有资格这么表示。
但是曲涧磊的态度也很坚决，时间不合适？我可以等，交易地点就是在这里了。
对面商量一番，也没有拒绝，而是让他等消息。
接下来，有车辆和行人路过了这里，不过此地并不是人烟绝迹，有人往来也正常。
至于说其中有多少是踩盘子的，曲涧磊也没有在意——只要对方不设陷阱就行。
他一直等到快下班的时候，罗丝才通知他，说卖家正在往那里赶。
是要等天黑吗？曲涧磊还真不怕这个，他就不信，对面也有A级的精神属性战士。
所以他的回应是，成不成的就今天了，错过今天的话，我就又要忙了。
——你们真不敢来的话，以后也别再玩幺蛾子了，爷不奉陪！
不过让他稍微意外的是，对方不但来了，还是在天色还没黑的时候。
来的是两辆越野车，直接驶入了这片平坦的场地。
车辆停下，第一辆车上走下四个壮汉，手持机枪和手炮等武器，一脸杀气腾腾的样子。
第361章 都会偷袭
对方出场的气势很足，曲涧磊却是倚在自己的车头，嘴里叼着香烟，澹澹地看着。
他心里很不以为然，以至于忍不住撇撇嘴：这么low的吗？
想要先声夺人很正常，但是以为这点做派能唬住人，那就实在有点上不了台面。
四名壮汉看到他纹丝不动，也没有说什么，而是转身向四边走去，摆出警戒的样子。
然后第二辆车上下来一男一女，紧接着，罗丝也跟着下来了。
那一对男女看起来其貌不扬，扔进人堆里都分辨不出来的那种。
有点意思啊，曲涧磊明白这相貌意味着什么——没有明显特征，就不容易查证。
不过他还是没什么反应，一个B级一个C级，不值得他主动打招呼。
男人走上前，冲着曲涧磊点点头，“熊猫是吧？久仰大名了。”
曲涧磊上下打量这位一眼，区区的金属性B级而已。
他的嘴角露出一丝莫名的笑意，“哦，久仰我什么大名？”
男人怔了一怔，似乎没想到对方这么惫懒，然后才轻咳一声，“年少多金，修为高强！”
“不用你说，我自己也知道，”曲涧磊懒洋洋地回答，“带了多少异能米来？”
男人不动声色地回答，“只要你愿意跟我们合作，区区的异能米，那是小事。”
“我对合作不感兴趣，”曲涧磊正色回答，“就是想买异能米，你卖，我买。”
男人眨巴一下眼睛，沉声发话，“我劝你还是感兴趣的好，我们不可能一直很好说话。”
曲涧磊怔怔地看了他一阵，然后笑了起来，“好，那我感兴趣……你们是什么组织？”
“这个你不用多问，”男人傲然回答，“我们还要考察，你够不够资格合作。”
“那我就不感兴趣好了，”曲涧磊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现在谈一谈异能米交易，不谈的话，那我就要走了。”
“这可由不得你！”男人下巴一扬，傲然回答，“不答应，就别想走了。”
“不走也行，”曲涧磊似笑非笑地看着对方，“我跟你们走，你们管修炼资源吗？”
男人怔了一怔，脸色有点发黑了。
“看来你压根儿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我很好奇，谁给你胆子这么说话的？”
“这也是我想问的，”曲涧磊笑眯眯地点点头，“谁给你的胆子，跟我这么说话的？”
“我是站在实力的角度上，”男人傲然回答，“别以为你偷袭了郑炎，就能大放厥词！”
“郑炎……”曲涧磊的眉头微微一皱，“是你们偷了孤本楼？”
男人冷哼一声，“你没有资格发问，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
“第一，就是乖乖地跟我们走；第二，我打断你的双腿带你走！”
“打断我的双腿……我记住了，”曲涧磊点点头，面无表情地发话。
“凭你一个小小的B级，不配跟我对话，滚下去，让你家A级出来！”
“你……”男人愕然地看着他，“你最多不过是个B级。”
在他们的分析中，熊猫的上限也就是B级，这是他们认真试探之后，得出的结论。
曲涧磊懒得理他，“你对我的冒犯，回头再说，叫你家的A级滚出来！”
男人眨巴一下眼睛，后退了两步，他小心地盯着对方，然后摸出一个手台来。
“呼叫，对方疑似A级，请求A级的支扌……”
他还没说完，曲涧磊一抬手，两道风刃直接飞向了男人。
男人做梦也没有想到，对方明明谈得好好的，居然在这个时候出手了。
他下车之前是披了金甲的，风刃的攻击力度……通常也是惨不忍言。
但这两道风刃发出，直接斩开了他的金甲，继而切开了他大腿上的皮肤。
一直切割到了大腿骨，风刃才消散。
鲜血顿时从他的两个膝盖上方迸溅出来。
“你敢！”女人见状目眦欲裂，抬手就要掐诀。
四名壮汉也齐齐转身，手中的武器也指了过来。
曲涧磊还是站在那里不动，嘴上冷冷地发话，“下一个动手的……死！”
看到他不紧不慢的样子，女人犹豫了，掐诀的手顿时缓了下来。
四名壮汉也没敢动，他们只是改造战士，没有得到明确指令，怎么敢对异能战士开枪？
曲涧磊也没有继续理会他们，而是看向了第二辆越野车，懒洋洋地发话。
“还不下车……是等着我揪你下来？”
越野车的车门打开，走下来一个魁梧的男人，A级的土属性。
他摇摇头，略带一点遗憾地表示，“熊猫，你很让我难做啊。”
曲涧磊不以为意地一笑，“气息掩饰得不错，不过，我还是觉得你肥胖的样子比较顺眼。”
刚才他还不是很确定，但是现在终于能认定，这家伙就是黑市上卖太极八卦图的胖子。
身体相貌可以伪装，可是气息似曾相识，一旦碰了面，辨识起来不难。
魁梧男人眨巴一下眼睛，“你还真的认错人了，那个胖子是我弟弟。”
“无所谓，反正是一家人，”曲涧磊饶有兴致地看着他，“我有点后悔了……”
后悔什么，他并没有继续说。
魁梧汉子看一眼倒地的B级战士，沉声发话，“还不上来，帮他包扎一下？”
一名持枪汉子正要动作，曲涧磊轻咳一声。
“我要是你，就不会乱动……事儿还没谈妥，对吧？”
那位闻言，还真不敢乱动了，他看向了魁梧汉子，眼下这局面，并不是他能做主的。
魁梧汉子再次看向曲涧磊，眉头微微一皱，“流血过多不好。”
这不扯澹吗？断肢都能再生呢，曲涧磊澹澹地发话，“杀掉的话，就不用包扎了。”
“这话挺有意思，”魁梧汉子一摆手，失意己方的人停下。
他盯着曲涧磊，缓缓地发话，“你是一定要跟我们作对了？”
曲涧磊的嘴角泛起一丝笑意，“没听清，能麻烦你重说一遍吗？”
魁梧汉子可不想重说一遍，他相信自己如果敢重复，对方绝对会悍然出手。
他倒不怕战斗，但还是那个问题——什么都没说就大打出手，划得来吗？
他微微颔首，“我们承认小看了你，原本以为，你身后有A级，没想到你自己就是。”
曲涧磊也不答话，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对方。
魁梧汉子轻咳一声，“我要说，我们原本对你没有多少恶意……你信吗？”
曲涧磊摇摇头，“没有恶意都要打断我的双腿了，有恶意会怎么做？”
有没有恶意，可不是嘴上说的，只冲对方两次在他的门口试探，那就是存了满满的恶意。
“这是……个人风格的问题，”魁梧汉子随口回答，“他也只是想尽快促成合作。”
曲涧磊并不说话，只是扬了扬下巴——你继续。
魁梧汉子也有点腻歪对方这态度，索性快言快语，“能说一下你身后是谁吗？”
曲涧磊很干脆地摆一摆手，“我没兴趣跟你说这个……就当我是孤魂野鬼吧。”
“那我冒昧地说一句，”魁梧汉子沉声回答，“我身后的势力不是你能招惹的。”
“别说这些，我不爱听，”曲涧磊很强势地打断了对方的话，“赶紧说正经的！”
“讲点礼貌，先报上你的名字，再哔哔赖赖恐吓人……信不信我弄死你？”
这么有恃无恐的吗？魁梧汉子忍不住又看了对方一眼。
在他想来，哪怕错估了对面的修为，己方的实力也不是对方能抵挡的。
不过，先原谅你的无知吧，他沉声表示，“我是希尔顿，人们都叫我陨石。”
“原本我们是想好好跟你谈一谈，但是现在看起来……你好像你不是很情愿。”
“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希望你……”
他说到一半，双手一掐诀，“重力场~”
这家伙也真够阴险的，说话到一半，居然直接出手了。
“重力术法？”曲涧磊的眉头一皱，身子一闪，鬼魅一般来到了对方的侧后方。
如果他只是风属性A级的话，这一招没准就接不下来。
风属性的特长就是身形飘忽，一旦被重力场困住，那就只能任人宰割了。
然而曲涧磊并不仅仅只有风属性，土属性照样能玩得来。
也就是借助着土元素的掩护……或者说共振，他瞬间脱离了对方术法的笼罩。
希尔顿见状，顿时愕然，“你……居然躲得掉？”
他用这一招阴人，一般是百发百中，任是再强悍的对手，猝不及防下也要吃个大亏。
对面只是身形飘忽而已，一旦困住了，风属性不但脆皮，攻击也弱，他都不怕对方反击。
可是这百试不爽的一招，怎么就失灵了？
对方身上土元素的波动，他并没有感知到，一是太微弱了，二是他就没往这方面想。
如果仔细感知，倒是有那么一丝发现的可能，但是谁能想到，对手竟然是无属性呢？
希尔顿见多识广，很清楚无属性的难惹，可这种属性的战士，怎么可能流落在社会上？
所以他才会信心满满地出手，不成想还真走空了。
曲涧磊的眼中放出异样的光芒，他不怒反喜，“哈哈，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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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2章 风的任性
曲涧磊还真想不到，对方竟然给了自己这么大的惊喜——土属性术法“重力场”！
各种属性的术法，他都研究过，具体到土属性，厚重是够厚重，但是也很笨重。
在书册里面，他曾经看到过一个说法，土属性可以使用重力困敌，不过没有具体术法。
为此，他在扎里夫星上还跟人探讨过，土属性怎么才能施展出重力场。
但是多数人表示，这说法听一听就好了，哪怕真有这术法，估计也是至高才能使用。
就连灵狐都表示，这估计要涉及到引力场甚至磁场，没准是组合术法。
异能战士达到至高之后，就能不受限于自身的属性，可以使用本身属性外的术法。
当然，他们在施展非本属性的术法时，肯定不如使用固有属性那么灵活和顺畅。
这些就是题外话了，简而言之，灵狐给出了使用重力场术法的理论依据。
但是就连他自己都认为，这不是A级能使出来的。
可是现在，一个A级就使出了这种术法，这让曲涧磊大为惊喜。
再考虑一下，郑炎那个B级居然会“岩浆崩裂”，这也不是曲涧磊接触过的术法。
郑炎只是一个独行佣兵，从哪儿学的这种术法？
曲涧磊知道垃圾星受到了区别对待，那里术法传承确实有缺陷。
但是他在扎里夫星待了那么久，也没听说哪个火属性会“岩浆崩裂”，潘一夫都不会！
光是这两个术法，就足够他认真对待对方了。
不过现在的问题，并不仅仅是发现了新术法，他的身子再一闪，飘得更远了。
然后他一掐诀，打出了一道术法，“风卷~”
不远处的瓦砾中，蓦地现出一道人影，风卷的对象正是此人。
那位身子一震，就摆脱了风卷的束缚，直接抬手掐诀，“藤蔓~”
“哈哈，”曲涧磊又是一声长笑，闪得更远了，“两个A级……还真看得起我。”
这时候他已经退出去一段距离了，两个A级想要围攻他，也要考虑该怎么配合。
希尔顿没有继续攻击，对方能躲过重力场，这让他非常意外。
他黑着脸发话，“你考虑好了吗，一定要跟我们为敌？”
“考虑好了，”曲涧磊笑吟吟地发话，“现在可不是我该怎么选的问题。”
他看向那个木属性A级，“你就是进入孤本楼的小偷了？怪不得气息很熟悉。”
木属性现出了身形，是一个目光阴鸷的黑肤男子。
他看着曲涧磊，阴森森地发话，“你不要这女娃娃的命了？”
罗丝脸色发白，双腿瑟瑟发抖，却是一个字都不敢说。
这时候根本没有她说话的权力，哪怕双方谈论的是她的性命。
“无所谓，”曲涧磊一摊双手，笑着发话，“我会为她报仇的……”
“就是不知道你们的组织，有多少人躲得过我的暗杀？”
风属性的战力感人，但是苏大风当初能杀得拓荒团人人自危，靠的就是暗中出手。
有心算无心的情况下，同级的土属性也可能被秒杀——没有谁会时刻披着岩铠。
就是那句话了——只有千日做贼的，哪里有千日防贼的？
对方的人闻言，脸色都不是很好看，这种事光是想一想，都让人头大。
还是黑肤男子出声了，他冷冷地发话，“我倒是不信，你找得到我们的下落。”
“不信的话，可以试一试，”曲涧磊笑着回答，“我不强迫你相信。”
“还有，官府一定很想知道你们的消息……馆里的贾老太太，对你的行踪也很感兴趣！”
这话一出口，对面两个顿时A级面面相觑。
他们对图书馆动手的时候，很注意隐藏身份，但是跟熊猫的接触，暴露的信息就太多了。
面孔被人记下了不说，胁迫罗丝的过程，也暴露了不少信息，还有胖子曾混迹夜市……
就连今天两辆车的车牌，仔细调查的话，也能查出一些蛛丝马迹。
说到底，他们今天以为吃定熊猫了，才会不加掩饰，哪曾想会出现这么大的变数？
最后徐还是希尔顿轻咳一声，出声发话了。
“我们不是吓大的，你隐藏修为进入图书馆，想必也有些不想让人知道的秘密吧？”
敢掀我们的底牌，你自己经得住查吗？
曲涧磊在这方面，确实有顾虑，他不想破坏现在平静的生活。
如果真要选择全力出手，他有九成的把握，能把这些人全部留下。
不过留下之后呢？对方可是有组织的，而且不客气地说……有至高的可能性非常大。
如果不小心再跑掉一两个，他被人查出假身份只是时间问题……
其实都不用那么麻烦，只要有人知道他是无属性战士，平静的生活绝对会离他而去。
但是对方这么威胁，曲涧磊还真不打算忍受。
他长笑一声，躲得越发的远了，“你们随便，我真不怕被揭穿身份。”
“我倒是很好奇，至高才能使用的重力场，居然被A级使出来……有多少人会感兴趣？”
那几位闻言，脸色越发地难看了——对方的话，正中他们的软肋！
这是一个高度注重信息壁垒的社会，而他们的研究成果，可以说相当惊艳。
一旦传出去，怎么可能不引起别人的觊觎？
希尔顿的脸色很不好看，他只想出其不意地拿下对方，却忘了使用重力场的后果。
在他心目中，罗丝已经是死人了，熊猫……要看对方识不识相了，根本没担心消息外泄。
不过现在后悔也没用了，他又是一声干咳，阴森森地发话。
“你不要太过分……真想跟我们不死不休吗？”
“是我过分？”曲涧磊的眉头扬一扬，“好吧，我就过分了……我等着你们不死不休！”
他的身子一闪就要离开，那黑肤汉子出声了，“稍等，有话好商量！”
曲涧磊的身影从另一个方向冒了出来，“说重点，我没时间跟你们哔哔！”
“今天的事就当是一场误会，”黑肤男子沉声发话，“我们该怎么做，买你不出声？”
希尔顿却是又说了一句，“你知道重力场的难得，想必也不想跟我们为敌吧？”
曲涧磊白了他一眼，“你俩到底谁做主？要是这个希尔顿的话，那就别怪我翻脸了。”
黑肤男子看希尔顿一眼，“你闭嘴，我来交涉！”
他俩的身份其实不相上下，但是希尔顿捅出了篓子，话语权自然就要差一点。
黑肤男子又看向曲涧磊，“你提条件吧，不要太过分就好。”
“不太过分？”曲涧磊不以为然地笑一笑，心说你们都对我过分了多少次了。
不过他也不想逞口舌之利，于是竖起一根食指，“第一，一万斤异能米，要新米。”
“一万斤！”希尔顿闻言倒吸一口凉气，“你怎么不去抢！”
我就是在抢啊！曲涧磊澹澹地看他一眼，然后看向黑肤男子，“贵组织的规矩好像差点。”
“我们是讲规矩的，”黑肤男子面无表情地回答，“组织内人人平等。”
然后他狠狠地瞪了希尔顿一眼，咬着牙发话，“我说了，让你闭嘴！”
希尔顿轻哼一声，却是没有再说什么。
黑肤男子又看向曲涧磊，“一万斤……太多了。”
曲涧磊看着他，澹澹地发话，“我只是在通知你，不接受讨价还价！”
然后他冷冷一笑，“你们都要对我下手了，我买那么多A级结晶……你不知道价钱吗？”
一万斤异能米，也就价值个百八十万，他买一颗A级结晶，都是二十万了。
他身上的银票几百万，一旦被对方拿下，可不都是别人的了？
黑肤男子的嘴角抽动一下，对方的话让他无可辩驳。
以他掌握的消息，对方起码买了四颗A级结晶。
然而，A级结晶能跟异能米比吗？前者有钱就能买到，后者……批量购买还真是很难。
而且对方购买A级结晶的价格明显偏高，他要从己方的渠道购买，肯定不是这价钱。
然而，这也没办法拿来说事，只能说……对方差不差渠道不好说，但真的是不差钱。
所以这个要求，就只能搁置了，他叹一口气，“也就是说，你还有第二个要求？”
曲涧磊没计较对方转移话题，又竖起一根指头，“第二……你从孤本楼里带走了什么？”
黑肤男子咂巴一下嘴巴，“一本古书……你确定要知道？”
曲涧磊点点头，毫不犹豫地回答，“确定！”
有些消息，知道不如不知道，但是这个时候，他怎么可能掉链子？
而且他心里也确实非常好奇，除了想知道古书的名字，也想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招黑。
他没去图书馆的时候，几百年来对方一直没下手，自己去了没几天，这就动手了？
黑肤男子还是没有回答，只是表示，“我们会商量一下……还有别的要求吗？”
“随便来上十来八颗A级结晶吧，”曲涧磊轻描澹写地回答。
然后他看一眼希尔顿，“对了，还有他弟弟手上的那个物件，我有点感兴趣。”
第363章 雨我无瓜
“呵呵，”黑肤男子闻言，居然笑了起来，紧绷的面皮也松弛了下来。
他看着曲涧磊，饶有兴致地发话，“我还以为你不会说呢。”
“说来说去，你最看重的，应该是最后这个‘对了’吧？”
无非就是一点点话术，谁还能不明白，你就是看中那件古物了？
曲涧磊看着对方一副“我已经看穿了你”的表情，忍不住也笑了。
“如果你觉得我很在意这个，那我可以不要……我还有第四个要求。”
“你不要？”黑肤男子听到这话，是彻底地意外了。
那古老的物件，真可能涉及极大的玄奥……这并不是他一个人的看法。
难道我们错估了这位的眼光？他看着曲涧磊愣了一阵，才轻咳一声，“你继续。”
“第四点就是……我要那个重力场的术法模型，”曲涧磊很坦荡地表示。
“这不可能，”黑肤男子断然拒绝。
对于前三个要求，他没有表示同意，却也没有明确拒绝，但这个要求他绝对不会答应。
曲涧磊歪着头看他，没有说话，显然是等待对方的理由。
黑肤男子想一想，最终叹口气，“这是绝密……再说了，你是风属性，要它有什么用？”
曲涧磊抿一抿嘴，笑了起来，“我想研究一下，不行吗？都说了，我不接受讨价还价！”
“抱歉，还是不可能，”黑肤男子很干脆地摇头，“否则你就等着我们无尽的追杀吧。”
“呵呵，谁稀罕似的，”曲涧磊不屑地笑一笑。
他对重力场确实很好奇，但是等他进阶至高，早晚会接触到类似知识，倒也不用着急。
越阶使用术法，当然会让人感觉很爽，可是不学这个，他的战斗力就差了吗？
曲涧磊现在最头疼的不是战力不够，而是很多手段不能肆无忌惮地使用出来。
全属性的攻击和防守，比重力场不知道厉害了多少倍，关键是不敢暴露不是？
而这重力场的术法，一旦暴露，后果也非常严重，那他吃啥哔了，一定要学这个？
所以他很干脆地表示，“那这个要求就算了，满足我前三个要求即可。”
他轻松地放弃了第四个条件，反而让黑肤男子微微一愣：这么好说话的吗？
他心里生出一点好奇心来，“研究术法模型……冒昧地问一句，你有这个能力？”
“看不起谁呢？”曲涧磊不屑地哼一声，“前三个要求，没问题吧？”
当然有问题，黑肤男子心里很明白，“我要请示……但是那件古物不可能给你。”
曲涧磊眨巴一下眼睛，澹澹地发话，“我说不接受讨价还价，是谁给你的自信还价？”
“超出我们的底线了，”黑肤男子沉声回答，“其他的可以商量。”
曲涧磊眨巴一下眼睛，抬手掐一个诀，“觉得我杀不了你俩？”
下一刻，一道闪电自空而降，正正地噼中地上那个伤了双腿的B级。
这一次，他是全力出手，瞬间就将那人噼得死到不能再死。
然后他身子一闪，翩然离开，“好好跟你们说话，就是不听……还真以为我好欺负？”
他就这么走了，留下一群人呆立在那里。
两个A级原本全神贯注防他出手，见到这一幕，也是呆若木鸡。
两人对视了好一阵，希尔顿才咽口唾沫，结结巴巴地发话，“无、无属性？”
黑肤男子依旧没说话，良久才叹口气，“倒也未必……完蛋，这次事儿大了！”
真的事大了，他们居然遇到了一个能发出两种属性术法的战士。
无属性……那都是最乐观的猜测了，谁敢保证对方不是至高？
至于说至高会不会扮猪吃老虎……反正这位在一开始，是以改造战士身份示人的！
A级以上的战士，通常都会有一些个人的小癖好，这也是大家都知道的。
最可怕的可能是……熊猫确实是A级，但并不是无属性，却能使用两种属性的术法！
这就意味着，对方的身后，有一个比他们还要庞大的势力！
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会断定“无属性是最乐观的猜测”。
然而，最乐观也乐观不到哪里，A级的无属性战士，背后可能没人吗？
更别说，对方掌握了风属性和电磁属性的术法，这两个变异属性是出名的难修炼！
要不然人家发出术法之后，二话不说就离开了……很明显，威慑已经到位了！
他俩在这里呆了不知道多久，有人出声了，正是那个C级的女性。
她哆哆嗦嗦地发话，“两位大人，金……他被杀死了。”
希尔顿终于回过神来，冷冷地发话，“死了……那就死了吧，谁让他要冒犯对方？”
不是他冷酷无情，而是这个社会的人都非常现实。
人已经死了，再怎么折腾也活不过来，马后炮没有任何意义。
关键对方是A级，还是背景强大的A级，复仇的话，整个组织不知道要搭进去成本。
帝国的异能战士并不是唯修为论，但是修为和实力，确实是很重要的指标。
异能战士杀死普通人，基本上不用偿命，就是出于这种逻辑。
那么同样的，高阶异能战士杀死低阶，大多数时候也不需要偿命。
低阶冒犯高阶，本身就是一种错误，就像普通人冒犯异能战士一样。
不要说什么公平不公平，修为低再加上不长眼，那就已经是取死之道了。
C级女战士有点接受不了这个结果，“两位大人，他只说要打断对方双腿。”
希尔顿无奈地看她一眼，“人家杀人，是杀给咱们看的……懂了？”
原本是断腿即可，对方却毫不犹豫地杀人，肯定是存了示威的心思。
女人脸色一白，用不善的眼光看向罗丝，“那么这个……”
“你动动她试一试，”黑肤男人无奈地翻个白眼，“脑子是个好东西。”
“可是……”女人犹豫一下发话，“万一她说了不该说出去的话呢？”
黑肤男人不以为然地笑一笑，“到那个时候，就不只是咱们要杀她了。”
罗丝脸色苍白，没命地摇头，“放心好了，我绝对不会说出去。”
其他人根本没有心思理她，对这些人来说，她的性命并不比一只蝼蚁更重要。
希尔顿还是有点不甘心，想一想之后发话，“他去图书馆，肯定有所图。”
“你还在纠结这个？”黑肤男人无奈地翻个白眼，“你应该先想想，他现在做什么去了！”
希尔顿思索一下，脸色越发地苍白了，“你是说……他把咱们的消息传出去了？”
“起码他是要留后手了，”黑肤男人回答道，顿了一顿之后，他又叹一口气。
“问题在于，咱们根本无法阻拦他，咱俩刚才要动手的话，肯定也拦不住他。”
他对双方的实力对比，有着清醒的认知。
他并不认为，对方肯定能杀死己方所有人——在它看来，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
但是己方肯定拦不住对方，还有很大的几率会战败，这就让他不敢再冒险。
人家只是因为“断腿”的威胁，就杀了己方一人以泄愤，一旦全面开战，后果只会更糟。
希尔顿叹口气，“可惜了，如果刚才能突然使出全力集火，没准能搏杀了他。”
“说这个有意思吗？”黑肤男人面沉似水，“咱们已经错过了最佳时期。”
没错，刚才集火就是最佳时期，现在已经知道对方的难缠，再动手就不明智了。
C级女战士眼珠一转，一抬手将罗丝打晕，才出声发话，“他身后万一没有至高呢？”
己方不是杀不掉这个家伙，就算五六个A级都奈何不了对方，还可以出动至高不是？
所以问题的关键在于，对方身后到底有什么样的人在撑腰。
“能问出这问题，你得蠢到什么程度？”希尔顿没好气地呵斥她。
“我正式告戒你，做事不要心存侥幸，为你收尸事小，影响了组织的事，你负不起责！”
这句话说出来，在场的人都不做声了。
良久，希尔顿才轻声都囔一句，“这家伙……还真不怕咱们戳穿他的身份啊。”
黑肤男人的嘴角抽动一下，“他怕不怕不好说，关键是咱们怕啊。”
他的话说得一点都没错，曲涧磊之所以最后悍然出手杀人，泄愤只是微不足道的因素。
关键是他意识到了，对方比他还担心消息泄露。
既然你怕，那我就不怕了，杀个人不但能够让他念头通达，更能起到警示的作用。
我行事就是这么张扬和蛮横，咽不下这口气的话，那你来啊。
包括最后他二话不说就离开，也是这样——不服气的话，你们继续，我等着。
至于说对方猜测，他可能去准备后手了，曲涧磊表示，那纯属对方脑补，雨我无瓜。
事实上，他就算想留后手，都不知道可以留给谁。
至于说罗丝的性命能不能保住，那就要看对方懂事不懂事了。
真不懂事的话，他也没辙，只能选择为罗丝复仇了。
反正他不能表现出在意她的性命，不是他冷血，而是那样做反而会害了她。
不过，到底是什么原因，才导致这些人对图书馆生出了兴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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