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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张六阳     大明好伴读txt下载     大明好伴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61章 弄出麻将

    在谢至和朱厚照还未回东宫的时候,石玉和那马夫便回了寿宁侯府。

    “侯爷,侯爷...”

    张鹤龄瞧着石玉的狼狈,问道:“又怎么了?”

    石玉自是添油加醋一番,回道:“侯爷,是谢至,谢至瞧见是侯爷的马车,便把小人拽下马车,把小人打了一通,不止如此,还杀了马,烧了马车,侯爷,谢至如此做,这可是在打侯爷的脸啊!”

    张鹤龄一脸的愤愤不平,义愤填膺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道:“上次的事情,本侯看在太子殿下的面子上便不与他计较了,他倒是又找上门来另外,你,跟着本侯一道进宫,本宫定要在皇后娘娘面前好生参他一本。”

    有张鹤龄在,即便进宫又有何妨,石玉自是没有丝毫迟疑,便答应了下来,道:“是,侯爷,小人一定在皇后娘娘面前如实把此事说上一遍。”

    而就在此事,谢至烧了寿宁侯府马车的事情已经在京师的大街小巷之中传开了。

    上到官吏商贾,下到百姓布衣,谁都知寿宁侯那是欺男霸女,吃人不吐苦头的恶侯。

    可也不过是有那么几个言官就某件小事参上那么一本,还从来就没有某一人敢与寿宁侯正面杠上,谢至此举不得是又让他火了那么一把。

    刘健从外面突然火急火燎的冲进了文渊阁,颇为兴奋的道:“谢公,谢公...你家那五小子又风光了一把!”

    谢迁脸色瞬间便黑了下来,他还未言语,李东阳问道:“哦?那小子又做何事了?”

    刘健笑嘻嘻的回道:“倒也不算坏事,老夫听了一嘴,好像是寿宁侯府的马车在东市那块横冲直撞,险些就撞倒了一个孩童,谢至救下了那孩童,还烧了寿宁侯府的马车。”

    刘健此言后,李东阳和谢迁同时反问道:“什么?”

    李东阳接着回道:“谢公,令郎果真是不一样,前些日子,好像就是因为寿宁侯的事情,还把东城兵马司搅了个天翻地覆,为此还惊动了陛下,满朝上下,敢如此对寿宁侯出手的还就只有令郎一人了。”

    刘健紧接着,道:“陛下宽仁,念着皇后的情义,屡次包容于寿宁侯,朝中官员皆有怨言,也有同僚就此事与陛下多次上过奏折,陛下却皆是留中不发,还就得谢至这般的年轻后辈出手才是。

    谢公,寿宁侯现在这个时候恐已进宫告状了,谢至毕竟年轻,你可得想个合适的对策才是。”

    刘健的观点猜出,李东阳随之道:“老夫之见,谢公在此时上还是莫要插手为好,现在这种情况,也不过是小儿的顽劣罢了,即便是皇后娘娘也绝然不会再多说什么的,若谢公参与,便会让人觉着这是谢公的意思,本来能轻松解决之事,也必会上升至朝堂之上的。”

    李东阳分析之后,刘健附和道:“对对对,李公所言极是,是老朽想差了。”

    在刘瑾和李东阳考虑接下来如何做的时候,谢迁才终于反应了过来,不过却也没多言。

    说实话,就自家儿子的那行为他是很赞成的。

    他这个时候说得多了,好像倒是变成了他的炫耀,也会让一些心怀不轨之人以为谢至的行为是受了他的指使。

    想要解决这个事情的唯一办法着实是他不要去插手。

    朝堂内外的这些事情,谢至自是不清楚的,他回了东宫后,便开始画麻将了。

    大概用了一炷香的功夫,谢至便把136张麻将都画了出来。

    他画的倒是栩栩如生的,能把这麻将达成他所需的程度还得看工匠的才是。

    谢至画好之后直接递给了朱厚照,道:“殿下,派人马上把这物件弄出来,陛下这个时辰必然还在忙着政务,即便寿宁侯进了宫,陛下那里也不会马上知晓消息的,在娘娘见到陛下之前,定要让娘娘见到这物件,说不准娘娘一开心,就不生气了,只要娘娘不生气,陛下定不会过分责罚于我们的。”

    朱厚照端详着谢至的图纸瞧了半天,道:“这是何物?”

    谢至如此回道:“麻将!”

    朱厚照又问道:“与扑克一样也是玩物?”

    谢至这里着急死了,朱厚照倒是还在不慌不忙的。

    “是玩物。”谢至又回了一句。

    在谢至回答之后,朱厚照又笑着,道:“你小子怎又那么多好玩的,既是有好玩的,怎不拿早些出来?”

    现在这个时候是争论这些的时候吗?

    再说了,短短几个月的时间,谢至拿出来的东西还少吗?

    谢至瞅了一眼朱厚照,无奈道:“殿下啊,草民弄出这些东西容易吗?就别追究这些了好吗?还是应当快些把这东西弄出来,把当下的事情解决了吧!”

    朱厚照才回道:“对对对,是得先解决了当下的事情。”

    感情这事儿不是你犯下的?

    随即,朱厚照便喊来了刘瑾,吩咐你道:“刘伴伴,你马上把这东西送到工部去,让他们第一时间赶制出来。”

    刘瑾本来就与谢至有仇,他若是耽误了些时辰,谢至不久死定了?

    在朱厚照吩咐之后,谢至又叮嘱道:“刘公公,定要在一个时辰把这物件弄出来才是。”

    谢至这般吩咐,朱厚照立马又道:“对,就一个时辰,若是超了一个是很,本宫便把你丢了喂狗。”

    一个时辰,并不算宽裕。

    从东宫往返工部的时辰,再加上那些工匠制作的时辰,片刻时间都不能浪费,也不见得能够的。

    谢至最后叮嘱的这句话自是换来了刘瑾的敌意,眼神不善的盯了谢至一眼,才回道:“是,奴婢尽力而为。”

    在弄好这些事情后,谢至又提前教了朱厚照麻将的玩法。

    朱厚照聪明,先教会了他,也好让他去教张皇后,和剩下那个三缺一的人选。

    若是现在不教会朱厚照,他可不敢保证到了坤宁宫能快速教会三个人。

    朱厚照那厮若说天才也不夸张,学习起东西来那是快的很。

    谢至不过只是在纸上演示了一遍,那厮便已掌握了规则。

    只要规则掌握了,那便需要熟能生巧,更需要运用头脑了。

    世间纸上的万事万物,没有一件是不动脑筋就能成功的。

    学会之后,朱厚照那厮还大言不惭的道:“玩倒是还挺好玩的,就是太简单了!”

    算了,今日的事情朱厚照也算够义气了,就不挤兑他了。

    谢至不说话,朱厚照倒也不再进行这个话题了,拉着谢至道:“谢五,你还有何玩法就一并拿出来呗?这般扭扭捏捏,哪像是个爷们?”

    能玩的东西,谢至差不多都已经拿出来了。

    这么短的时间,拿出这么多的东西,还想让他怎么样啊?

    谢至摊手,无奈道:“这又不草民一日之内想出来的,草民可不得一日一日慢慢想啊,草民若有未卜先知这么大的本事,何必还要花心思费心读书,直接就去科举不久成了?”

    谢至说的也是实话了。

    总不能因为他是穿越而来的,就把他知晓的东西一股脑的都弄出来吧?

    现在的他与原主已经有了差距,若是直接就把这些东西弄出来的话,若是让人产生了些怀疑,那可就真的不太好了。

    朱厚照知晓如此催促有些不太合适,有些不好意思的回道:“这不是你的这些东西太好玩了,你每弄出一些东西,本宫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第62章 暂时化解

    有朱厚照的叮嘱在,也就是一个时辰多些,刘瑾便抱着一个木箱子气喘吁吁的出现了谢至面前。

    “殿...殿下...那物件已弄出来了,奴婢不曾耽误了时间吧?”

    看来,还得是朱厚照的威胁管用。

    朱厚照接过刘瑾的手中的木箱子,摆摆手回道:“算没耽误吧。”

    说着,朱厚照已打开木箱子,把那一块块麻将展现在了谢至面前。

    这麻将乃是用木头制成,是不如后世塑料制品金银闪亮,不过,却也透露着一种古香古色,有种质朴之感。

    谢至随便拿起一块,揣摩了一下,道:“还不错,工部的工匠倒也不是吃干饭的。”

    朱厚照好歹是太子,谢至的这个评价自是得来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谢至也不做反驳,笑嘻嘻的道:“走吧,殿下,别愣着了,快去坤宁宫吧。”

    朱厚照想起他们要做的事情,立马合了箱子,急吼吼的道:“对,走走走,快走。”

    走了几步,朱厚照又驻足道:“谢五,去了坤宁宫,你去与母后去说,本宫就不插嘴了。”

    这个事情本来便与朱厚照的关系不是很大,他能与他一道前往坤宁宫就已经很不错了。

    谢至拍着胸脯,胸有成竹的回道:“殿下尽管放心,去了坤宁宫,殿下看着便是,草民一人就能把娘娘哄高兴了。”

    谢至这般保证,朱厚照这才放心了一些。

    二人一道直接便往坤宁宫而去。

    在谢至和朱厚照去了坤宁宫后,张鹤龄果不其然已在了。

    见到谢至进来,不等谢至行礼,便直吼吼的冲着谢至而来,质问道:“你小子胆子倒是不小,竟还敢来?”

    谢至一脸谦和的笑容,对张鹤龄要咬人的架势保持着良好的修养,微笑着行礼道:“草民谢至拜见寿宁侯!”

    谢至在张鹤龄面前不过就是一年轻后辈,他如此表现,越发显得是张鹤龄在无理取闹了。

    张鹤龄脸红脖子粗的正要再做质问,被张皇后制止了下来,喊道:“寿宁侯。”

    喊住了张鹤龄,张皇后才又问道:“谢伴读来本宫这里是所谓何事?”

    在东市发生的事情,谢至完全没必要在张皇后面前再说一遍。

    若是如此的话,好像显得他是来告状的。

    这个事情的真相如何,张皇后迟早是能够知晓的。

    再说了,若是告状能起作用的话,或许还值得一试。

    最关键的是,张皇后于张鹤龄姐弟情深,无论张鹤龄如何的不成器,张皇后都会选择包容的。

    告状不仅没有任何作用,反倒还显得是谢至在搬弄是非了。

    对张皇后的询问,谢至回道:“草民闲来无事的时候弄出了一新的玩物,娘娘可在闲暇之时的消遣放松一下。”

    张皇后还未应承,张鹤龄便率先指责道:“谢至,休要转移话题,你说,烧了本侯马车的事情该如何处理?”

    谢至还能怎么说,与张鹤龄辩驳?他府中的马车在闹市之上横冲直撞本事他的过错?

    张鹤龄若是那种能够分辨是非之人,就不至于壮着自己的身份如此这般无理取闹了。

    既然与张鹤龄说不明白了,那还有何辩驳的价值?

    对张鹤龄的直接逼问,谢至并未直接回答,这下真转移了话题,回道:“侯爷,草民弄出的这物件名为麻将,是需四个人来玩的,不如侯爷也算一个吧。”

    张鹤龄正要张口拒绝,谢至便道:“侯爷,玩此物也是有彩头的,可大可小,这麻将算是较为不错的消遣玩物了,侯爷若早些熟练,等到了宫外,那赢银子不也轻松很多了吗?”

    张鹤龄在弘治朝恐能算作是掌握土地数一数二的大贵族了,但提起钱,却依旧还是两眼放光。

    谢至一说有彩头,立马反问道:“你所言属实?”

    谢至如实回道:“是,当然是真的,草民岂敢当着娘娘的面诓骗侯爷,侯爷若是不信,草民可解释给侯爷听。”

    张鹤龄同意之后,谢至便把那麻将摆出来,把玩法详详细细的介绍了出来。

    张鹤龄脑袋里大概进浆糊了,谢至足足讲了半个时辰,才终于讲解明白。

    “怎么样?侯爷,知晓玩法了吧?”

    张鹤龄点头回道:“嗯,差不多了,来开始吧,你说,今日彩头如何?本侯定杀你个片甲不留!”

    切,吹呢!就他那智商,还来了片甲不留?

    谢至扯起一道笑容,,满是语重心长的道:“侯爷,依草民之见,今日还是别添加这个彩头了!”

    张鹤龄肯定是存了赢钱的心思,对谢至的这个提议,自是有些不满,问道:“为何?”

    谢至扯起一道笑容,笑嘻嘻的回道:“草民家教甚,没银子给能侯爷的。”

    张鹤龄想都不想便回道:“没银子可以打欠条。”

    半天之后,谢至一脸为难,道:“侯爷,这麻将是草民一手所创,其规则虽说是公平公正,毫无瑕疵,但草民毕竟掌握着先机,若是不小心赢了侯爷,那岂不是草民的失礼了。”

    谢至拿着麻将来,目的只是为哄张皇后开心的,不想赢张鹤龄,当然,也不愿输给他。

    经过谢至办个时辰的讲解,张鹤龄对着麻将学通了,莫不是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竟大手一挥,直接道:“你尽管放马过来,若能赢了本侯,本侯非但不会怪罪你,还如数给你银子。”

    张鹤龄如此坚持,谢至若是再做拒绝,倒显得是他无礼了。

    谢至更是豪爽,直言道:“侯爷果然是爽快人,这样草民便放心了,不过,草民真是没钱,草民若输了,恐还真是打借条的。”

    谢至这话不过只是让张鹤龄放心罢了,赢他那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很快,四人便围坐在了桌子前,一场麻将的牌面便开始了。

    前世的时候谢至也接触过麻将,自是要比才接触麻将规则的几人强上很多的。

    但,刚开始的几局,谢至输的特惨,完全就要输掉裤衩的架势了。

    朱厚照和张皇后有输有赢。

    只有张鹤龄一个劲儿的在赢钱。

    张鹤龄面前堆积着谢至的借条也是越来越多。

    本来做好不说话准备的朱厚照也忍不住劝道:“今日要不就这样吧,改日有时间再继续。”

    倒是没想到,谢至与张鹤龄的回答竟是出奇的一致,二人异口同声的回道:“不行。”

    接着,谢至又道:“中途退场岂是大丈夫所为,即便输那也要输的光明磊落。”

    谢至都如此坚持,朱厚照自是无话可说了。

    牌面继续进行。

    又收了那么几场后,谢至突然之间好像犹如天助一般,刷刷的赢。

    这下张皇后与朱厚照输的次数也是越发的多了。

    又进行了那么几场后,谢至不仅赢回了他打下的借条,还转身赢了张鹤龄不少。

    张鹤龄赢钱的时候,不说谢至出老千。

    输钱了,便跳起来,指责谢至是在出老千。

    天地良心啊,谢至能赢,完全是在于他对着麻将的熟悉,可不存在任何出老千行为。

    对张鹤龄的指责,谢至一脸的无奈,道:“侯爷,草民取胜在于运气,可不存在老千行为,这样,侯爷尽管找,侯爷若能找出来,草民便双倍返还侯爷输给草民的银子。”

    张鹤龄对银子有种痴迷的热爱,谢至如此说,他还真就靠近谢至的位置开始了搜寻。

    张皇后终究是个能够分辨是非之人,瞧着张鹤龄这般的不顾形象的无理取闹,最终还是制止了下来,喊道:“寿宁侯,愿赌服输...”

    张鹤龄一副小孩子撒娇的样子,喊道:“姐,这小子使诈。”

    刚才赢钱的时候,怎不说谢至使诈。

    谢至与朱厚照那是同辈的,张鹤龄在谢至面前可算是是父辈了,如此撒娇状告谢至使诈,这怎么说都有些滑稽吧?

    张鹤龄不要脸了,张皇后可是要脸的,呵斥道:“寿宁侯,愿赌服输!”

    张鹤龄一脸不情愿后,竟是吐出了这么几个字,道:“臣弟没钱。”

    尼玛,在场的几人恐都感觉眼前有一群乌鸦在飞过吧。

    不过才不到二十两银子,张鹤龄竟然没有?

    张皇后怨怪的瞧了一眼张鹤龄,吩咐身边贴身宫女去取来了首饰,道:“本宫这里还有些首饰,谢伴读,你便拿去吧!”

    区区二十两银子,谢至还真没放在眼里。

    “娘娘,寿宁侯第一次玩麻将,对此不熟悉,输了几局实属正常,草民岂能再拿这个银子,今日,草民鲁莽烧了侯爷的马车,也该与寿宁侯好生道个歉才是。”

    谢至的态度放的这么低,张鹤龄也该有所表示才是。

    良久,张鹤龄没有任何表示。

    张皇后只能道:“愿赌服输,寿宁侯既然是输了,就该拿这笔银子的。”

    张皇后非要给,谢至也不能要的。

    “娘娘非要给,那便当作是赔偿寿宁侯的马车吧!”

    张皇后明里暗里的反正给张鹤龄的银子也不少了,也不在乎这一笔了。

    谢至话音才落,张鹤龄便马上道:“姐,那臣弟便不客气了。”

    张鹤龄一把便把一堆首饰塞进了腰包之中。

    张鹤龄如此表现还像是披着侯爵的堂堂国舅吗?

    张鹤龄把首饰已经塞进腰包了,张皇后自是犯不着与他直接讨要。

    心里有怨气的张皇后,怨怪的眼神一个劲儿的盯着张鹤龄。

    从始至终,张鹤龄都当作是没瞧见一般。

    今日,谢至算是把张鹤龄的为人,清清楚楚的瞧了一遍。

    谢至倒坤宁宫本就是为了解决当街烧了张鹤龄马车的事情。

    谢至他是不怕得罪张鹤龄,但却是不能把张皇后也给一并得罪了的,毕竟若是张皇后吹吹枕边风,那他的日子也不太好过了。

    在解决了这个事情之后,谢至便提出了告辞,道:“娘娘,草民先告退了,今日还有课业要完成,这麻将便留在娘娘这里吧,娘娘无聊烦闷之际,可找上几个内伺宫女的一块打发下时间。”

    这麻将本就是出自工部工匠之手,给了张皇后也是顺理成章的。

    没想到,张皇后还未应允,张鹤龄便直接收拾了麻将,道:“姐,这麻将臣弟拿走了。”

    张皇后一脸的怨怪,最终却也是并未多言,倒是一旁的朱厚照,实在忍不住了。

    在朱厚照就要开口之时,谢至拉了拉他的衣服,从自己怀中拿出麻将的图纸,道:“侯爷,这是麻将的图纸,侯爷可按此找工匠弄上一批,京畿之地,富贾权贵的也不少,应当能卖上一笔银子的。”

    谢至也没看上麻将的这点儿收益。

    刚开始之时确实能卖些银子,等渐渐被人所熟知的话,自是会有其他商贾去仿造。

    更何况,玩麻将之人是有定数的,即便没有其他商贾仿造参与,这也绝非长久买卖的。

    谢至建议一出,张鹤龄立马一把抢过图纸,生怕谢至反悔一把,抱起麻将便走,走出了老远,才喊道:“姐,臣弟告退。”

    谢至给了张鹤龄图纸,是准备把这麻将留给张皇后的啊。

    谢至正瞠目结舌之时,朱厚照便道:“母后,儿臣马上吩咐工部木匠再为母亲弄上一副。”

    朱厚照虽说没明说,那言语之中可全都是对张鹤龄的不满。

    张皇后莞尔一笑,道:“有心了,若无他事,便回去用读书去吧!”

    张皇后既然都已在赶人了,那谢至和朱厚照便只好告辞了。

    无论怎么说,因为当街烧车的事情,张皇后对谢至的成见倒也算是消除了。

    从坤宁宫出来后,朱厚照便不满问道:“谢五,你怎就把图纸也给了寿宁侯,此事若是我二人去做的话,定能赚不少银子的。”

    谢至满不在乎一笑,回道:“殿下眼光应当放长远一些才是,那麻将并不是长久买卖,要做也当找个长久的才是,再说,现在草民的重中之重是要科举,哪还有空闲功夫去做这个事情。”

    自然,谢至的这个理由并没能说服朱厚照。

    朱厚照仍旧是一脸的不满。

    朱厚照这厮还有不满?张鹤龄可是他的亲舅舅,最亏的应该是谢至好吧?他辛苦弄出来的麻将,自己丝毫好处捞着。

第63章 得李东阳指点

    当日晚上,弘治皇帝在处理了一日政务后便直接去了坤宁宫。

    才一进坤宁宫,便直接问道:“寿宁侯回去了?”

    张皇后莞尔一笑,道:“嗯,刚走不久!”

    弘治皇帝有些气呼呼的,道:“又是与你告状的吧?谢至那小子真是胆大包天,竟敢当街烧了国舅的马车!”

    张皇后叹了口气,反问道:“准又是寿宁侯有错在先吧,臣妾那弟弟真是不成器的很,若非陛下宽容,怎还能有此现在的富贵,不思感恩也就罢了,整日胡作非为,臣妾拿他也是没办法了。”

    张皇后话里话外虽有责怪张鹤龄之意,但维护之意也不是没有。

    张皇后一番话后,弘治皇帝把之搂在自己怀中,温和回道:“寿宁侯是皇后弟弟,朕自当维护着他才是,这个事情皇后莫要多想,朕自会找谢至那小子,好生说道说道。”

    弘治皇帝在已经知晓事情的起因经过后,还能如此说,可见他对张鹤龄的放纵已到了何种地步。

    听弘治皇帝这么说,张皇后坐直了身子,回道:“陛下,此事便算了吧!”

    弘治皇帝一愣,反问道:“这怎么就算了?寿宁侯再怎么有错,谢至那小子也不该行此鲁莽之事。”

    对弘治皇帝的询问,张皇后索性就一股脑把今日在坤宁宫所发生事情的大致经过都一并说了出来。

    “寿宁侯拿了谢至的那麻将图纸正高兴呢,他既不再追究此事,那便就算了吧,怎么说,也得顾忌谢公的面子才是,更何况,此事本就是寿宁侯之错,陛下,寿宁侯今日又做了何事?”

    别看张鹤龄今日来坤宁宫告了谢至大半天的状,但一句自己有错的话都没说。

    张皇后虽然没做细问,却也清楚,此事必是他那不成器弟弟有错在先。

    谢至又不是疯了,非得烧他的马车。

    张皇后询问,弘治皇帝也就实言相告了,道:“寿宁侯家仆石玉驾马车在闹市狂奔,谢至正巧遇上救了一将要被撞上的孩童,二人本就有嫌隙,几言之后便烧了车。”

    张皇后叹了口气,道:“果真就是寿宁侯有错在先,谢家小子烧了车是伤了他的脸面,但他那马车若伤到了那孩童,为难的是陛下,是臣妾。”

    张皇后倒也算作是能够明辨是非的。

    谈过此事后,弘治皇帝又问道:“你说谢至那小子又弄出了麻将,那是何物?”

    张皇后莞尔摇头,道:“臣妾也不是很清楚,谢家小子说那叫麻将,还教了臣妾玩法,臣妾玩的也是云里雾里的,不过,倒还不错的,挺有意思的,可惜,那麻将被寿宁侯拿走了,不然的话,陛下也能见见。”

    弘治皇帝倒也大方,直接摆手,道:“无妨,寿宁侯喜欢让他拿着便是,皇后若觉着有意思,再让那小子弄上一副便是,皇后平日闲来无事的时候也可找几个内伺来玩玩。”

    弘治皇帝关切,张皇后心里满足,笑意浓浓的回道:“照儿离开前说是要再找工部的匠人弄上一副的。”

    弘治皇帝板脸回道:“朕的工部倒成了他谢至的私有物了,这些时日,他劳烦工部弄出多少东西了。”

    张皇后一笑,道:“若是没有照儿,谢家那小子能在工部说上话吗?照儿那傻小子,怎就这么快与谢至那小子好到穿一条裤子了。”

    朱厚照没有谢至的本事,当母亲的张皇后心里自是有些发酸了。

    弘治皇帝一笑,道:“太子也并非安分之人,两人那是臭味相投,自然也就能够好到同穿一条裤子,谢至倒也并非是那种心思不正之人,他在太子身边,能督促着太子用功读书便是了,给太子起到一个积极作用,将来待朕百年之后,能忠心辅佐太子,二人好一些也不是坏事,谢卿与朕请旨,说是要让谢至以东宫伴读的身份参加来年的乡试,可见那小子也是积极向上的。”

    就在此时,朱厚照完成王德辉布置的功课后,非要缠着谢至好生教授他麻将的玩法以及诀窍。

    “殿下,这麻将真就没什么诀窍的,要说诀窍那也不过是熟能生巧罢了。”

    朱厚照白了谢至一眼,道:“别以为本宫看不出来,在坤宁宫的时候,刚开始你输银子完全就是故意的。”

    朱厚照也不傻,看出这些来实属正常。

    在场的除了张鹤龄掉了钱眼之中,没能够看出其中的弯弯绕来,其他人恐是非常清楚的吧?

    只不过都没法点破罢了,加彩头又不是人家又不是人家谢至非要加的。

    对朱厚照的逼问,谢至无奈摊手道:“殿下,这真是草民的熟能生巧,就拿魔方来说,刚开始殿下复原很慢,现在不也能与草民同等速度了吗?”

    谢至的这个借口也还算是打动了朱厚照。

    迟疑了一下,朱厚照还是直接反问道:“真是如此?”

    谢至能怎么办,只能坚定点头道:“真的,确实如此啊,殿下,这麻将与那扑克一样,不过只是闲暇之时的消遣,殿下的心思无需放在那里太多。”

    谢至弄出麻将和扑克这些东西是有自己的小心思,但若是朱厚照因此荒废了政务,那他的罪过可就大了。

    ......

    次日,在中午歇息的空隙,谢迁竟直接来了东宫。

    自从谢至到东宫做伴读,谢迁每日都要进宫,却是从未有到东宫看过他的时候。

    今日谢迁的出现自是让谢至多了几分诧异。

    正在吃饭的谢至瞧见谢迁进来,自是有些发愣,倒是朱厚照率先发问,道:“谢师傅是来找谢五的吧?快坐!”

    谢迁拱手回道:“臣不坐了,臣与犬子说几句话便走!”

    朱厚照那厮倒是挺有眼力劲儿,起身道:“那谢师傅说着,本宫去外面回避一下。”

    谢迁若与谢至说的是见不得人的话,也就不必进来找谢至了,完全可把谢至叫出去的。

    朱厚照跑的快,谢迁也没喊住。

    在朱厚照离开后,父子二人明显都放松了一下。

    谢至直接问道:“不知爹来找儿子是所谓何事?”

    谢迁眼神不善的盯了谢至一眼,道:“昨日又做何好事了?”

    昨日的事情闹得那么大,谢迁若是不做任何言语,那才真叫稀奇。

    谢至耸耸肩如实回道:“昨日的事情也怪儿子心急,儿子瞧着石玉那张牙舞爪的样子便忍不住,当时后果如何儿子也没来得及想,事后想想,儿子的那做法也着实有些鲁莽了。”

    谢至不知晓谢迁的态度,先认错总是没错的。

    对谢至的做法谢迁不置可否,只是道:“李公听说你在练字,打算为你从中指点一二,今晚,老夫便带你去拜访李公,去了李公府上规矩一下,莫要失礼。”

    谢至这下好像想起来了,他老爹在他刚开始练字的时候便承诺过,他若是短时间之内能有所进步的话,便带着他去拜访李东阳。

    昨日他弄的那个事情虽说是挺大,但也完全犯不着让李东阳那么一个阁老直接提出为他在字迹之上指点一二吧?

    再说了,他练字的事情也就那么几个人知晓,李东阳又是如何知晓的?

    若说此事谢迁没从其中出力,打死谢至都不信。

    既然,谢迁不愿承认是他主动找的李东阳,那西可知便当做不知晓便是。

    谢至清楚,若想在这里混口不错的饭吃,那字便不能上不了台面,有名师指点也自是不能拒绝。

    直接便应承道:“是,谢谢爹了!”

    在告知了谢至这个事情之后,谢迁也并未多待。

    在谢迁离开后,朱厚照才跑了进来,问道:“谢师傅所来是为何事?”

    朱厚照他不是要留给谢家父子一些隐私才躲出去的吗?

    这又来询问又是为何?若真是私密之事难道还指望谢至告诉他不成。

    对朱厚照的询问,谢至扯起嘴角,回道:“家父说是要带草民去拜访李公,殿下要不一道去?”

    想都没想,朱厚照便连连摆手,回道:“不去,不去...本宫若去,李师傅,谢师傅又要一大堆的大道理,那些话本宫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本宫已吩咐刘伴伴再去弄麻将了,今晚,本宫去送给母后,顺便再无母后那里玩上几盘。”

    朱厚照不去正好,谢至正好也还不想带着他呢。

    毕竟朱厚照那厮的身份摆在那里,他的出现总归是会让人有些局促的。

    “那好吧,殿下不去,草民便自己去了。”

    当日晚上,在王德辉的授课之后,谢至与朱厚照分道扬镳。

    谢至出宫,朱厚照则是带着麻将直接去了坤宁宫。

    谢至在宫门外等了大概有一炷香的时间,谢迁,李东阳以及刘健,三人结伴才从宫里走来。

    在三人走近后,谢至一一行礼喊了一声。

    无论怎样,礼貌那是必不可少的东西。

    行礼之后,几人并未在此多做寒暄,带着谢至一道前往了李东阳家。

    到了家后,李东阳这才吩咐厨房准备酒菜。

    若是李东阳提出指点谢至书法,那必然一大早便会厨房准备酒菜,何必等到现在着急忙慌的再去准备。

    定然就是谢迁与李东阳主动提的这个事情无疑了。

第64章 两年沉淀

    在到了李东阳家中,李东阳便带着谢至等人直接到了书房。

    在到了书房后,李东阳便拿出宣纸,道:“谢家小子,你先写上几个字,老夫来瞧瞧!”

    经过一个多月的多练习,谢至的字倒也算是有了较大的进步,但在人前写出,他还是有些没底的。

    刘健倒是在一旁打趣,道:“怎么?敢当街烧掉寿宁侯的马车,现在写几个字的勇气都没有了。”

    谢迁手中端着茶杯,对谢至的表现只字不提。

    既然他老爹不给他说话,那便也只能是由他自己来给自己说话了。

    谢至有些不好意思的回道:“此事刘公莫要再做提及了,小子也深知那个事情是小子鲁莽了,寿宁再有不对之处,那自是有朝廷律法所在,小子僭越朝廷律法,当街烧车,无视的是朝廷律法,也损了朝廷脸面。”

    谢至的这个回答可谓是谦和的很。

    朝廷律法对张鹤龄若是有用的话,他也就不至于如此这般在朝中为非作歹了。

    谢至当街烧车虽说是有他所言的那些弊端,损了朝廷的脸面,但却也是为不少人出了一口恶气。

    这么些年来,张鹤龄欺负的人可不止一个了。

    对谢至的这个回答,在场的几个内阁大学士倒也还算是满意,刘健哈哈一笑,道:“谢公,你家这小子倒是还有几分口才嘛!”

    谢迁对刘健这话没多说一句附和,但上扬之意却是能够出卖他此刻心中的得意。

    踌躇了半天,谢至终于还是写下来出师表的前一段。

    李东阳对谢至所写下的几行字,并未首先边做批评,拿起来端详了半天,才道:“这字看起来没有美观,不过却是有骨架的,唯一缺点也就是练习不勤,老夫之见,还是多加练习便是,在筋骨之上完全不必再做改观,如此坚持下去,或许便是新一代大家了。”

    大家?谢至还真就没有想过。

    他只是希望,他这字能往上面走走,不必让人提起他来,想到的便是他那狗爬一样的字。

    如此评价,王德辉倒是也曾说过。

    这么说来,他倒朕有可能成为一代大家了?

    谢至兴奋之前不言而喻,谢迁听到对自己儿子如此评价,率先问道:“这乃实情?”

    李东阳笑了笑,回道:“老夫之见着实如此。”

    谢迁拿起谢至所写的那字端详了半天,终才放下,叮嘱谢至的,道:“可知李公所言,多做练习,不可懈怠!”

    谢至已明显感觉谢迁言语之中有些骄傲了。

    若是他真拿个状元回去,那他老爹又该如何骄傲了。

    当着老爹同僚的面,谢至自是要让他的骄傲继续下去才是,拱手回道:“是,儿子知道了。”

    在李东阳家,谢迁与李东阳还有刘健等三人推杯换盏一醉方休,谢迁规规矩矩的从中作陪,问及他的问题,他谦逊回复,与他无关的事情,他概不说一字。

    半个时辰吃了一顿饭,李东阳和刘健对谢至的好感倍增,就连谢迁都觉着,他这儿子真是变好了。

    就在李东阳家中吃饭的时候,朱厚照带着麻将去了坤宁宫。

    弘治皇帝,张皇后,萧敬,外加一个朱厚照,四人凑成了一桌麻将。

    另外有一宫女带着朱秀荣待在旁边。

    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倒也是其乐融融的很。

    朱厚照倒也有耐心,前几局的时候,都是他在教桌上的几人如何玩。

    后面的几局,才终于步入了正轨。

    弘治皇帝这才开口,问道:“谢至那小子去哪了?没再宫中?”

    谢至虽是朱厚照的伴读,但也不能没有自己的私人空间吧?

    他出宫去拜访李东阳,是为请教练字的问题,又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也自是用不着朱厚照打马虎眼的,直接回道:“他出宫去了,说是要去拜访李师傅,请教一下练字方面的事情。”

    弘治皇帝顿了一下,走了一张,道:“那小子倒真是变了不少,你跟着也要好生学这些。”

    朱厚照现在对谢至并未有什么反感,对弘治皇帝的这个叮嘱也便应承了下来,回道:“是,儿臣明白。”

    也不过是半个时辰,弘治皇帝便率先提出了罢休。

    “好了,今日便到此把,太子,你回去读书吧,朕也得去批奏折去了。”

    既然弘治皇帝提出了罢休,剩下的那些人自然也就依言而行了。

    “是,父皇,母后,那儿臣告退了。”

    朱厚照正要拱手告辞,朱秀荣便道:“哥,下次你们再出宫可记得要带上秀荣。”

    当着弘治皇帝和张皇后的面,朱厚照心下即便不愿意,也得欣然应允,回道:“好,哥再出去的时候一定带着你。”

    朱厚照答应之后,朱秀荣还不罢休,又道:“哥,你回去也告诉谢至。”

    张皇后抱起朱秀荣,慈爱的道:“让哥回去读书,莫要打扰他。”

    安抚住朱秀荣,张皇后朝朱厚照摆手,打发走朱厚照后。朱秀荣还在后边,喊道:“哥,别忘了,带秀荣一块出去。”

    一旁的弘治皇帝从张皇后怀中接过朱秀荣,笑呵呵的问道:“秀荣,怎非得要出宫去啊?”

    朱秀荣撅着小嘴,回道:“外面好玩啊,宫中不好玩!”

    朱秀荣一本正经的回答惹得弘治皇帝一脸的慈爱,笑着道:“秀荣若是愿出去,那朕便找个人带着,你随时都可出去,不必等着你哥一块,可好?”

    弘治皇帝如此说本是为让女儿开心的,却是没想到直接得到了朱秀荣的拒绝。

    “不用了父皇,儿臣就跟着哥和谢至一道。”

    朱秀荣宁愿不出宫,也要跟着朱厚照和谢至一道,那弘治皇帝还能怎么说,只好道:“好,那便依秀荣的,秀荣想跟谁出去,那便跟谁,想何时出去那便何时出去。”

    弘治皇帝对朱厚照要求极深,对朱秀荣却是溺爱的很。

    一旁的张皇后瞧着这种父慈子孝的画面一脸的柔和。

    良久,从弘治皇帝怀中接过了朱秀荣,道:“秀荣,莫要再烦着你父皇,父皇还要去批奏折,母后陪你玩,可好?”

    朱秀荣虽得宠爱,却是并未有跋扈,很是懂事,回道:“好啊,父皇要当心身子,早些歇息,莫要太晚了。”

    对朱秀荣的关心,弘治皇帝自是欣然的很,一脸的慈爱,笑着道:“好,朕知道了。”

    ......

    张鹤龄拿了麻将的图纸,找工匠打造了几副,倒也卖了些银子。

    经他这么一鼓捣,京师之中的不少富贾权贵都知晓了麻将,一时之间,麻将在京师之中盛行一时。

    谢至则是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读书之上,完完全全做到了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穿越者中如他这样的身份已算是运气好了,并非贫寒,又并非家道中落,让他完全有足够的时间去学习当下的知识,适应放下的形式。、

    还是那句话,谢至若想在这个时代混出一番成就,那还是得脚踏实地一些。

    虽说他是内阁大学士之子,平日之中接触的都是一些达官显贵,但他若是一上来便高谈阔论,弄什么改革,也不现实。

    只要踏踏实实的把现今时代的知识掌握了,将来才会由他一展拳脚的时候。

    转眼之间谢至穿越而来已有两年年头了。

    在这两年时间,谢至所有的时间几乎都用在读书之上了。

    经过他两年的勤学苦练,谢至不敢说阅览进天下群书,但最起码,他已掌握了参加科举所必备的了。

    在这两年时间,谢至也很少回家,也不过是在东宫停学之时出宫走上一趟,时间若是宽松会在家中吃上一顿饭,若实在没时间的话,露面的次数也很少。

    谢家喜事倒是也不断,谢至的四个哥哥均已成家,谢家自然也就热闹了不少。

    弘治十一年,戊午年,七月。

    乡试每逢子,卯,午,酉年举行,再有一月时间乡试便要正式开始了。

    两年时间王德辉一如既往的为谢至多授半个时辰的经史子,从未有一天歇息之时。

    谢至能有今日之进步,着实是需多加感谢王德辉才是。

    “谢至,再有一月便要正式乡试了,在这一月时间,老夫便拿些往年是试题和当年的佳作,你自己练习后,也多找找自身不足。”

    王德辉也是状元出身,如何练习他也有不少的经验。

    对王德辉的提议,谢至自是欣然应允,回道:“是,先生。”

    一旁的朱厚照适时笑嘻嘻的问道:“依王师傅之见,谢至他能中解元吗?”

    王德辉只是停顿了一下,回道:“臣倒也不怕谢至骄傲,臣之见,谢至极有可能会拿到这个解元的。”

    谢至不多做表示,朱厚照倒是颇为欣喜,道:“真的?这样说来的话,谢五也是极有可能中三元的?”

    能中当然是最好了,但夸海口却是不太好,万一若是中不了,那岂不是打了自己的脸。

    “即便能在乡试中夺魁,在会试和殿试中便不见得了,其他士子能力如何不知晓,就是守仁兄便已是强悍对手了。”

    谢至说的可是实话,王阳明那可是牛掰人物,虽说在历史中他是没能像他爹那般,抱个状元回家。

    但,谁能知晓,经他穿越所产生的蝴蝶效应是否会有这个可能?

    谢至称赞王守仁那是发自内心的。

    “你若能发挥好不会逊色于守仁的。”

    谢至还没表态,朱厚照倒是激动的很,道:“谢五,听到了吗?王师傅都说你能行的,你若真能中三元的话,那可是大明少之未有的。”

    两年时间去比别人寒窗十年的功夫,谢至怎么这么没有底气呢?

    既然朱厚照这么抬爱,谢至接着便是了,笑嘻嘻的回道:“草民倒是希望能有此荣耀,可惜,大明英才众多,草民微不足道的很。”

    谢至倒也想强硬一下,谁让他现在还没什么成就呢。

    若是真能连中三元,即便吹牛上了天,别人还得说上一句,那是人家的本事。

第65章 乡试在即

    在王德辉离开后,朱厚照便有些闷闷不乐的,道:“谢五,你若真能够连中三元的话,父皇定不会让你再留在东宫的,至少会把你安排进翰林院的。”

    谢至倒是也考虑,他中举之后该做何事!

    谢至想的是,他中举后也并不想直接就去翰林院,哪怕是翰林修撰,他都不想去做。

    他最喜欢的就是由小到大,他想着,他先从县令做起,从一县开始,慢慢积累自己的产业。

    如此一来的话,往后即便他被调入京中为官,那也能有自己的底气。

    即便他真能中了状元,在那些为官多年老狐狸的行业之中也并不好存活。

    一旦他提出些新想法,很快便会被否决。

    远离庙堂,即便他做出些不合时宜的决策来,只要能得老百姓赞成,到了京师,他也有足够的话语权了。

    对朱厚照的问题,谢至直言了当的道:“殿下,草民想着,若真能中举的话,草民便先去治理一县,殿下若是不嫌弃的话,不妨跟着草民一道出去?”

    别看在这两年的时间,朱厚照被谢至看着也读了不少书。

    但朱厚照性格跳脱,最不愿意做的事情便是待在屋子里读死书,听谢至这么说,原本闷闷不乐,立马来了精神,问道:“你准备去何处?想好了吗?”

    现在考虑这个事情还早吧?

    谢至一笑回道:“草民还没有想好,等草民再考虑一下再说吧,乡试之后再考虑也不迟!”

    谢至如此淡定,朱厚照却是急不可耐了,又道:“本宫毕竟是太子,本宫若是跟你出去,父皇会同意吗?”

    作为太子不待在宫中,往外面跑着实不是什么好事。

    再说了,朱厚照可是弘治皇帝的独子,朱厚照若是有个三长两短,那便是事关国本的事情。

    谢至倒是也没打马虎眼,拍着胸脯打包票,道:“殿下若是愿去,草民可去与陛下说,不会阻力必然会不小的。”

    朱厚照对谢至满是感激,回道:“好,那此事便说好了。”

    现在乡试还没有开始,他们现在说这些着实是有些为时尚早了吧?

    谢至既然敢答应朱厚照,那便说明在此事之上,他是有这个把握的。

    马上就要乡试了,谢至也不打算整日就待在屋子里闷着头学习了。

    反正这两年的时间把该读的书都已经读过了。

    像王德辉要求如此之言,都已让他只研究历年考题为先了。

    做考题与读死书可不一样,必须得放松心情才是。

    正赶上十五,谢至便也想着出宫去瞧瞧了。

    乡试马上便要开始了,顺天府下辖的很多县州士子也都陆陆续续的进京了。

    整个京师较以往相比也是热闹了不少。

    “殿下,明日便是十五,要不咱去宫外玩玩?”

    一听说出去,朱厚照欣然应允,回道:“好,那真是太好了。”

    朱厚照应允后,又道:“带上本宫妹子一道吧,上次出去没带着她,那小丫头便告了本宫的状。”

    朱厚照对朱秀荣抱怨居多,但对朱秀荣也是真的你疼爱的。

    还真别说,朱秀荣那小丫头倒也还挺好玩。

    朱厚照提出,谢至回道:“好,带上倒也没问题。”

    谢至也同意了之后,朱厚照才吩咐刘瑾,道:“刘伴伴,你去告诉秀荣一声,让她明日早些准备,对了,再告诉她,若他明日不早些准备的话,便不带着她一块了。”

    刘瑾恶狠狠的瞟了一眼谢至,才笑嘻嘻回道:“是,殿下,奴婢明白。”

    在东宫两年的时间当中,谢至与刘瑾时有摩擦。

    不过,不管是到底是谁的错,最后被朱厚照责骂的便只是刘瑾。

    刘瑾就像是出气包一样,在两年的时间当中也没少受气。

    刘瑾领了朱厚照的命令去告诉了朱秀荣后也并未直接回东宫,趁着夜色却是直接消失在了宫闱之中。

    正谢至正下着棋的朱厚照顺嘴喊道:“刘伴伴,拿茶来!”

    久久不见刘瑾的出现,倒是张永送来了茶水,笑着回道:“殿下,茶来了。”

    瞧了眼来人是张永,朱厚照换了语气,道:“是你啊,张伴伴?放那儿吧,刘伴伴他人呢?”

    张永一脸的堆笑,回道:“奴婢不知,奴婢看他出去了,走至门外,听到殿下喊拿茶,奴婢便送来了。”

    在谢至刚到东宫的时候,张永不管是出于何种目的,为谢至说过那么几句话。

    谢至在朱厚照面前混的能说上话之后,为张永也说了几句话,现在的张永在东宫的内伺之中倒也有了那么几分话语之权。

    见风使舵,那人性的本能。

    张永在宫中那也是有资历的,只要能的朱厚照的几句吩咐,几次赏赐,那巴结他的小内伺有的是。

    只要有人巴结,那他在东宫的资历很快便起来了。

    怎么说来,刘瑾在东宫一家独大那都不是一个好事情。

    听了张永的回答后,朱厚照不耐烦的吐出一句,骂道:“那狗东西又去何处了?”

    张永对朱厚照的骂声不置可否,把茶直接递给了谢至,道:“谢伴读,喝茶!”

    谢至与张永也没什么深仇大恨的,对张永递来的茶水,自是笑着接过,道:“多谢张公公了。”

    送了插手,张永也并未在朱厚照面前多待,直接道:“殿下,那奴婢便告退了。”

    朱厚照眼睛盯着棋盘,并未多说话,直接摆手回了句,道:“嗯,下去吧!”

    “谢五,你这里怎多了一颗,你又耍赖!”

    谢至一脸委屈回道:“殿下休要冤枉好人,殿下说草民耍赖了,那证据在哪里,烦劳殿下找出来?要不殿下数数棋子?”

    朱厚照白了一眼谢至,没好气的道:“谁能知晓你又把那颗拿走了,算了,本宫便不与你计较了。”

    谢至不做反驳,结果可想而知。

    朱厚照那厮头脑真是够用的很,以前的时候,谢至也不需要怎么动脑筋,只要稍微动些心思便能够拿下朱厚照。

    现在,朱厚照那厮的棋艺与自己完全就是旗鼓相当了,只要一不小心,就被那厮给赢了。

    没办法,没协助也就耍耍赖了。

    “殿下,这怎么能算了啊?不行,必须得数数才是,不然草民这一生清名便毁了。”

    朱厚照把桌上的那棋子分开,分别收进了棋盒之中,没好气的道:“你就没什么清名,尤其下棋的时候,你耍赖几次了,本宫都不记得了,你赢本宫的次数还少吗?怎能就不能让本宫也赢几次?”

    朱厚照这分明是在抱怨啊!

    谢至帮着朱厚照收了棋,笑嘻嘻的道:“殿下宽宏大量,在殿下面前小人才赢棋啊。”

    至于耍赖什么的,那还是莫要再做掰扯了。

    “本宫先来。”朱厚照抢先一步落了子。

    来就开吧,至于嘛。

    谢至紧随其后,走了第二步。

    这次,谢至可没耍赖,赢的是光明正大的。

    谢至与朱厚照下棋之后,两人才分别去读了书。

    之后,二人才一同回房间休息。

    二人在回房间休息的时候,都不见刘瑾出现。

    以前的刘瑾,那是时长跟在朱厚照身边,深怕显不出他的本事来。

    今日这般这么长没再出现,谢至都有些好奇了。

    不过,谢至也不过是好奇罢了,至于刘瑾去了哪里,他还真就没有那闲工夫。

    以前,他刚来东宫,没看什么根基,怕刘瑾的陷害。

    现在的他把有了朱厚照的撑腰,还机会怕区区一个刘瑾不成?

    倒是朱厚照,习惯了刘瑾在身边伺候着,几个时辰不见人,便骂骂咧咧的叫着。

    实际之上却也是有些不习惯使然。

第66章 放松心情

    次日,朱厚照起床的时候,刘瑾便出现在了他面前。

    “狗东西,昨晚到哪偷懒去了?”

    刘瑾也习惯了朱厚照的责骂,丝毫不介怀,笑嘻嘻的回道:“奴婢去给公主报信后,出来的时候碰巧遇到了奴婢的同乡,多聊了几句,便耽误了些时间,请殿下责罚。”

    别看朱厚照平日里一口一个狗东西的喊着,其实对下面人还是很宽容的,绝不会因为此等小事便去责罚刘瑾的。

    “算了,下次注意便是,本宫要出宫去,你便莫要跟着去了,省的讨人嫌。”

    谢至与刘瑾不对付,朱厚照也心知肚明,因而每次与谢至出宫的时候几乎不会带着刘瑾的。

    毕竟他自己也有手有脚的,完全就不需要有人时刻伺候着。

    这次刘瑾对朱厚照的这个安排并未再多争取一句,道:“那奴婢便不出去了,殿下出去要多注意着些安全。”

    刘瑾的手脚还是很麻利的,说话的功夫,刘瑾便已经为朱厚照收拾好了个人着装。

    对刘瑾的唠叨,朱厚照不耐烦的吐出了一句,道:“知道了,知道了...”

    随即,便快步出门,喊道:“谢五,谢五...可否准备好了?大老爷们的又不用描眉画红的,至于这般拖拖拉拉吗?”

    尼玛,又不是第一次出宫了,至于这般着急吗?

    对朱厚照的呼喊,谢至不慌不忙,也不做搭理,冲着香月道:“来,把本少爷腰带拿来。”

    由于谢至进宫做伴读,要时长待在东宫,香月便主动要求跟着谢至一块到东宫。

    谢至自穿越而来,就是香月负责他的饮食起居的。

    东宫那些梳洗宫女他也不习惯,香月主动提及,谢至便也就应允了。

    不过就只是一个丫鬟罢了,谢至与朱厚照那厮提了一嘴,这个事情便也就成了。

    谢至不搭理朱厚照,香月倒是着急了,三两下为谢至扎上腰带,道:“少爷快去吧,莫要让殿下等着急了。”

    正说着,朱厚照那厮便等不及了,直接便推门走了进来。

    “本宫还以为你小子没起了,既准备好了,便快些走吧,莫要再耽误了,本来就没多长时间。”

    每月固定不变的两日休息时间了,还要怎么着?

    历朝历代的其他太子有这么好命吗?那些太子若是知晓朱厚照能有这么逍遥自在,估计得羡慕死了!

    朱厚照催促,谢至依旧不慌不忙,慢慢悠悠的起身,道:“有何可着急的?又不是第一次出去了?”

    朱厚照见嘴上催促不管用,便直接动手了,拉着谢至便走,道:“快走吧,是不是第一次了,早些出去便能多玩些时辰,早饭,咱便也不再宫中吃了,直接去外面找个小摊去吃,光禄寺的饭菜难吃至极,也不知晓父皇和母后长吃那些饭菜是怎么受得了!”

    谢至刚进东宫,吃着这些饭菜倒还觉着不错。

    时间久了,果真就觉着那饭菜真就不怎么样,没什么特别的味道,色香味,也就是赚足了色相。

    朱厚照提出要出去吃,谢至也并未反驳,回道:“好,那便得殿下请客了,草民没钱。”

    朱厚照拉着谢至,爽快答应道:“没问题,不就是请客吗?本宫来!”

    朱厚照很够义气了,谢至自结识他以来,所有的吃喝玩乐几乎都是由他请客的。

    这也不是谢至小气,他老爹给他的零花钱实在有限,他想大方一回,都没办法。

    从东宫出来,谢至和朱厚照便直接去了坤宁宫。

    说好了,要带着朱秀荣一块出去的,若把她忘在家,那小丫头得一月不与他们说话。

    一进坤宁宫,朱秀荣便从正殿跑了出来,高兴喊道:“哥,谢至,你们终于来了,秀荣以为,你们把秀荣给忘了。”

    朱厚照那厮有时候绝对是能够达到损友级别的,转脸就把谢至给卖了,道:“哥本来是准备早些过来的,都怪谢五,磨蹭了半天,这不就耽误了时辰吗?”

    朱秀荣哼了一声,道:“哥,你怎老是说谢至的坏话啊,要说磨蹭那也是你。”

    朱厚照无语凝噎,委屈巴巴的道:“妹子,谢至怎么收买你了,你怎老是向着他说话?”

    朱秀回拉起谢至的手,回道:“谁让哥老是偏秀荣?”

    朱厚照更是委屈,问道:“本宫何时...”

    朱厚照兄妹正拌嘴玩闹之时,谢至瞧着远远过来的张皇后,随即行礼,道:“今日不见,娘娘好像又年轻了不少。”

    女人被夸年轻那永远是最受用的。

    张皇后脸上的笑容如花一般,笑着道:“你这孩子嘴越发的甜了,再过几日便要乡试了,准备的如何?”

    谢至若是回答的话,只能是谦逊来上几句。

    只是谢至还未回答,朱厚照便道:“王师傅说谢五有可能高中解元。”

    张皇后笑道:“是吗?那倒真是不错,行了,你们早些出去,早些回来,秋菊,好生照顾着公主。”

    朱秀荣有些不满的嘟囔,道:“母后,儿臣能自己照顾好自己,秋菊姐姐便莫要跟着了。”

    张皇后瞬间沉下脸色,道:“不成,秋菊必须跟着,你若不愿让秋菊跟着,你便也不必去了。”

    能出去有个能跟着又如何,总比待在深宫中要强吧?

    “那好吧。”朱秀荣虽然委屈,但也还是应承了下来。

    很快,谢至和朱厚照带着朱秀荣便出了宫。

    乡试在即,京师倒是热闹了不少。

    这还只是乡试,若是会试的时候,全天下士子都云集到这里的时候,那只会更热闹的。

    谢至等三人出了宫城,便在最近找了家最近的馄饨摊。

    这馄饨摊也就是有个木车拉着锅灶,周边又放着些桌椅板凳,简易搭了一帐篷,能遮挡些太阳,但若挡风挡雨恐就不成了。

    “来四碗馄饨,十个包子。”谢至喊了一声。

    带着秋菊出来,总不能不给人吃饭吧!

    谢至喊过之后,在锅灶忙活的老翁,随即喊道:“四碗馄饨,十个包子。”

    谢至他们也不是第一次在这里吃馄饨了,味道如何也都已经是心知肚明了。

第67章 兜售考题

    谢至身材颇为魁梧,吃东西向来是狼吞虎咽,速度也自是比一般人要快那么一些。

    “殿下,你不是着急吗,怎吃的这么慢!”

    朱厚照催促了一早晨,谢至可还是记着的。

    朱厚照细嚼慢咽的吃了包子,回道:“你这般吃进去,可知晓味道如何?”

    谢至块头十大,但口才也不弱的,怎能被朱厚照问住,扯起一个笑容,回道:“殿下此言差矣了,从口中进入,怎能不知味道,又不是舌头失灵了。”

    朱厚照无话可说,只能是以眼神白了谢至一眼,以做反抗。

    “谢至,你再吃些嘛,填饱肚子,才能考好啊,说好的,你可要中解元的。”

    朱秀荣这话才出口,旁边坐着穿着的几个身穿儒衫纶巾之人,其中一人一脸鄙夷奚落的与同伴奚落道:“还中解元,解元可不是什么猫猫狗狗都能拿到的。”

    谢至这几年以来他一直都与人为善,从未与什么人不合,就连张鹤龄那样的人,谢至与他的关系都不曾恶化。

    他安分守己的只想先集聚自己的力量,先弄个官身。

    但即便如此,他也不会任人欺侮,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吧?

    那狂妄儒生话音才落,谢至便幽幽起身,悠闲走至那儒生身边,问道:“某可是哪里得罪这位兄台了?”

    那儒生满是狂妄,也不见起身,回道:“你是不曾得罪在下,可你当街直言高中解元在下听不惯,那便就是在得罪在下了!”

    这够狂的啊,长这么大,谢至还没见过这么狂的人。

    谢至脸上依旧波澜不惊,问道:“此地可是阁下私地?阁下听不惯可不听便是,何必口出侮辱之词?”

    那儒生狂妄不减,起身冲着谢至道:“是不是在下私地,也不是你的私地啊?你能让在下不舒服,在下便能让你不舒服,猫猫狗狗,猫猫狗狗,在下就喊你了,你能如何?”

    这不是狂妄了吧?这纯属有病了吧?

    你若能引经据典,据理辩驳,谢至也就把其当做是一持才傲物之人了。

    毕竟有才之人狂妄一些也实属正常不是?

    可这人也不是狂妄了,应当是脑残吧?

    既然道理说不通了,那便只剩下直接上手了,被骂了,总不能忍气吞声默默无闻吧,这岂是男子汉大丈夫所为。

    谢至挥起拳头一拳打在了其鼻梁之上。

    “好样的,谢至。”最先惊呼的是朱秀荣。

    那儒生捂着鼻子,同行之人这才起身,冲着谢至道:“说理便是,为何要打人?”

    谢至淡然开口,满脸不屑,回道:“让某心中不舒服,某就让你脸上不舒服。”

    丢下这句话,谢至抬脚便走。

    那儒生却是一手捂着自己鼻子,一手靠前拉扯其谢至的衣角,道:“你别走,与在下去见官。”

    这人别真是脑残吧,适可而止的道理不清楚。

    此事见证之人也不少,即便见官,他作为找茬之人,也是脱不了干系的吧?

    幸好,他身边同行之人还有些智商,拉着那儒生,道:“陈兄,算了,算了...当下还是考试要紧,去衙门未免要耽误时辰的,若是因此再削了士籍,那更是得不偿失了!”

    这脑残既被同行之人拦下了,谢至心中恶气也出了,便也懒得再与他纠缠,直接便返身坐回了原先的长条凳上。

    桌上的朱家兄妹也已经是吃饱喝足了。

    朱秀荣率先发声,道:“谢至,那儒生怕不是有病吧?”

    看吧,群众的眼睛果然是雪亮的,瞧那儒生有病的绝不会只有谢至一人的。

    谢至点头附和回道:“大概吧,若非有病,就是脑袋被门夹了,这次乡试叫嚣自己能拿解元的人多的是,他若都去怼上一通,恐连去参考都办不到了。”

    朱厚照对谢至多了几分崇敬,道:“谢五,好样的,本宫还以为你变得只会读书了,还以为,你将来会与那些无趣的文人一般呢,没想到还这般有血性,不错,对本宫胃口。”

    这便当作是朱厚照的夸奖了。

    “既然已吃完了,便走吧!”

    几人正要起身离开,一贼眉鼠眼之人一脸猥琐笑容神秘兮兮的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两位公子也要参加今年的秋闱吧?”

    朱厚照指了指谢至,道:“他要参加。”

    那人即刻冲着谢至靠近了一下,满脸兴奋的道:“这位公子可知先前那位公子为何那般成竹在胸?”

    确定那是成竹在胸?

    没搞清楚这人葫芦里卖的药,谢至也不点破,直接问道:“为何?”

    那人不就是想让谢至如此询问吧?那便成全他便是!

    谢至询问之后,那人立马回道:“今年三场秋闱的试题那公子都有。”

    最先激动的自然是朱厚照,急忙问道:“什么?”

    那人抬手示意,道:“公主禁声,禁声...公子应该知道今年主持秋闱的乃是詹事府的詹事吧?不妨告诉几位公子,那正是小人的表叔父,这考题就是他拿给小人的。”

    朱厚照这下不再着急询问了。

    弘治皇帝给朱厚照找的先生无论从学识还是任凭那都是数一无二的。

    若说吴宽有别的问题那还好说,泄露考题之事吴宽定不会做的。

    既然说到此处了,那总的说出个所以然吧。

    谢至又道:“三场考题价钱如何?”

    那人没做回答,直接伸了三根手指。

    谢至扭头与朱厚照,道:“三十两,倒也不贵。”

    那人堆着笑,道:“公子想差了,是三百两,实话与公子说,今年秋闱的考题小人已卖出了百八十分了,公子即便学富五车,作弊横行之中,再中举恐也是很难了,此次若在不中举,那便得等上三年了,公子家中想必也不算贫寒,长辈恐也愿花这个银钱的,公子若是没银子,可拿东西抵押。”

    一百两银子买一场考题,这怕不是疯了。

    “考题何在?某先来瞧瞧。”

    那人倒是精明,道:“公子先拿银子,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公子若是记住考题,那小人岂不亏了。”

    不让先瞧是吧,谢至还不瞧了!

    二话不说谢至便走,那人即刻追上,道:“二百如何?”

    谢至仍旧不停,那人又道:“一百,一百,这是小人最大的限度了!”

    有这么降价的,直接降了三分之二。

    泄露考题,必然牵扯利益甚大,牵扯之人也不少,减一两银子都不容易,更别说直接减二百两了。

    此人的考题若能是真的,那猪便能够上树了。

    既然猜到是假的了,何必再做交易。

第68章 公主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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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厚照跟着谢至才走出了几步,便急吼吼的道:“狗东西真是胆大包天,竟敢在本宫面前买卖考题,谢五,瞧那儒生那般,必也是买了考题的。”

    那考生是否买了考题不重要,关键是要看那考题的真实性如何。

    谢至不置可否,笑嘻嘻的反问道:“殿下觉着那鬻题贩子手中考题是否是真的?”

    想都没想,朱厚照脱口而出,道:“真假本宫不敢保证,但那鬻题贩子所言说,吴师傅是他表叔,这或许不假,但若说那题是吴师傅给他的,这点儿本宫却是不信,吴师傅是讨厌了些,但却也不会行此等暗度陈仓偷鸡摸狗,把考题拿出去卖了的。”

    朱厚照这句话说得倒也实在。

    接着朱厚照之言,谢至又道:“殿下所言有理,草民倒是那题觉着那题未必都是真的,殿下想啊,秋闱虽不如春闱隆重,但从上到下,从出题到主考再到监考那都有着严格制度,不是某一人就能够拿出题来的,即便能够拿出,也不可能三场的都有吧?

    退上一步说,即便能够拿出考题,那也不是一个人能够办到的,牵扯上巨大的关系网,那鬻题贩子怎就能擅自做主降了二百两银子,这降价未免有些太不合理吧?”

    朱厚照听了谢至的一番想法后,思考了片刻,一拍手,道:“对啊,谢五,若那考题是真的,费了那么大力气弄出来,又怎舍得一下降价二百两,那鬻题贩子必然是个大骗子,不费吹灰之力弄个假的出来,能骗一个是一个。”

    朱厚照唯一的优点便是脑袋灵活,与他谈个事情三言两语便能把事情说清楚。

    现在两人既然已经说到一个频道之上了,接下来要做的是想解决一个之法了。

    谢至最先提了意见,道:“殿下,草民之见,此事咱们便莫要插手了,禀告了陛下,看他老人家的意思吧,题是假的,也影响不了秋闱的正常举行,说不准,锦衣卫那边都已经注意上了。”

    一个敢卖一个敢买,你情我愿的事情,谢至作为今年的考生,还是莫要插手的好。

    “嗯,三百两银子,真够有钱的,定要让父皇好好查查那些买题之人手中的银钱是否正道而来,今日回宫后,本宫便把此事禀明父皇。”

    一旁的朱秀荣瞧着他们的正事说完了,才道:“哥,谢至,下面我们要去哪儿啊?”

    朱厚照瞅了一眼谢至,问道:“咱要不再去八仙酒楼?”

    每次出宫,朱厚照几乎都去那里了。

    那些杂耍也都经常的推陈出新,也不会让人觉得厌烦。

    谢至没直接回答朱厚照,朝着朱秀荣笑嘻嘻的问道:“殿下可行吗?”

    他们带着朱秀荣出来,自是要找个人少安全之处了。

    朱秀荣小脸一抬,应承道:“好,没问题。”

    商定好目标后,几人直接便往八仙酒楼而去。

    又不是第一次去了,自是轻车熟路的很。

    走了没几步路,谢至隐隐好像觉着后面有人在跟着。

    扭头一瞧,后面的人是不少,熙熙攘攘的,但那些人或者是自顾自的走着自己的路,或者是忙着自己手里的营生,还真没看到他所感觉跟着他的那个人。

    “怎么了?”朱厚照出言问道。

    谢至仍旧有些疑惑,回道:“殿下,你没觉着后面有人在跟着我们吗?”

    朱厚照转身四下瞧了一眼,回道:“有人跟着?没有啊,放心吧,即便有人跟着,那也是父皇亦或是母后派出来的,放心吧,本宫这次出来带着腰牌了,即便有人跟着,随便喊个差役来便能解决了。”

    朱厚照如此说也对,他们也没得罪过什么人,他们也没什么值得贼人觊觎的钱财,跟着他们能做什么?

    拐了一条小巷,便瞧见前方不远处的围了不少人。

    朱厚照那厮最喜欢的就是看热闹,瞧见前面的情况,立即出声问道:“谢五,你瞧那里怎么了?走,快去瞧瞧!”

    怎么了?与他们有关系吗?

    朱厚照在前面跑,谢至只能是跟在了后面,秋菊则带着朱秀荣落在最后。

    走到事发之地,朱厚照硬是人群中挤了进去。

    朱厚照既然都已经挤开一条缝隙了,那谢至可不是得跟着啊!

    “哥,谢至...”朱秀荣喊了半天却是没得到朱厚照和谢至的回应,自己便一人蹲下身,冲着前面往前冲。

    跟在后面的秋菊一见朱秀荣走了,她自是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往前挤。

    可她毕竟只是一个弱女子,怎能在一群汉子中间挤出一条缝隙来呢?

    “小姐,小姐,当心着些...”

    秋菊在后面急的是满头大汗的,谢至和朱厚照在前面看热闹正上头,对此却是一无所知。

    其实那热闹也没什么可看的。

    其中一汉子怀疑另一汉子与自己媳妇有染,两人从家里一直打到了加上。

    普通人的打架,不过是拳脚向上,没什么章法可言。

    关键是两人在打架之中,口中还提些形形色色的边角料,三人之中的一些感情完全抵得上茶肆中的说书了。

    “上月初五,你可曾去过我家?”

    “是,我是去了,可那不是有邀请我去的吗?”

    “可我中途有事出去,你怎不走?”

    “那不是你让我继续喝着吗?”

    “我...我让你继续喝着,你也不能喝一夜啊?”

    “谁说我喝了一夜,几杯后我便离开了。”

    “那邻家阿狗怎说你是第二日早晨才离开的。”

    “我...谁...谁在嚼舌根,对质,马上对质...”

    两汉子拉拉扯扯的消失后,看热闹的人群才渐渐散了。

    “还用对质吗?那汉子明显就与人家媳妇有染,还是朋友呢?”

    朱厚照才发表了自己的一番看法,秋菊便着急忙慌的跑了过来,问道:“谢伴读,太子殿下,可有见到公主?”

    一听如此问题,谢至和朱厚照同时异口同声的出言问道:“不是与你在一起吗?”

    秋菊眼泪都急出来了,道:“太子殿下和谢伴读都挤到前面去了,公主也跟着往前挤,奴婢实在挤不进去,想着人也不是很多,公主既是挤进去,便能找到太子殿下和谢伴读的,公主丢了,怎么办?怎么办?”

    秋菊作为朱秀荣的贴身宫女,自是要负责好朱秀荣安危的。

    朱秀荣找不到,她自是第一个要被责罚之人。

    谢至说不担心那是假的,公主丢了,那可不是小事,说不准因此他便不能再参加乡试了。

    他忍气吞声两年的时间又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能光明正大拿个官身的吗?

第69章 大肆找人

    “都是奴婢不好,没看好公主,奴婢该死”

    秋菊也不过是个小丫头,哪经过如此之大的事情,早就六神无主了,一个劲儿的请罪。

    “殿下,看来草民感觉的还真没错,还真就有人跟着,这里的这场热闹恐是有人故意演给我们看的,其目的就是为了绑走公主,就是不知晓绑走公主之人是否知晓公主的身份,若不知晓的话,那绑走公主便是无意,找到也相对容易,若知晓公主身份,还如此为之,那就得看这贼人的目的是什么了。”

    朱厚照说不着急那是假的,愤愤道“秀荣就是个小丫头,即便要绑人,不应该也是绑本宫吗?若让本宫知晓是何人敢对秀荣出后,本宫非得扒了他们的皮,谢五,本宫现在心烦意乱的很,你快来给本宫出个主意,现在该从何处着手。”

    沉默了片刻功夫,谢至便道“殿下,目前有两个解决之法。”

    谢至才开口,朱厚照便急不可耐的问道“有何办法?快说!”

    顿了一下谢至便问道“殿下可带着玉契了?”

    玉契便就是能够证明太子身份的腰牌。

    朱厚照从怀中拿出了一块腰牌,道“带着了,自那次被抓兵马司衙门后,本宫出门便一直带着了。”

    确定了朱厚照带了能证明他身份的东西后,谢至才道“第一个办法,便是以殿下手中的玉契,调动五成兵马司封城门,并派遣差役在城中搜寻,最好还得让锦衣卫,东厂都派出人马去,公主自小在宫中,没受过苦,最早找到公主,也好让公主少受些苦。”

    谢至这解决办法是雷厉风行了些,可以太子身份调动这些衙门,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没有弘治皇帝旨意,朱厚照擅自行事,那可等同于谋反了。

    朱厚照听得是一愣一愣的,半晌后问道“谢五,这能行吗?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谢至当然也知晓其中后果,继续回道“草民自是清楚其中后果,此事的另一个办法,便是回宫去见陛下,但如此一来便会耽误了时间,先不说公主是否会受苦,若是趁着这会儿功夫,被带出城去,找到公主便会难上很多。”

    朱厚照虽时不时的与朱秀荣拌嘴,但这个哥哥做的还是很称职的,对朱秀荣也是很疼爱的。

    只是犹豫了片刻,便道“那好,就以第一种方法,先去五城兵马司封锁城门,现在天色还早,距关城门还早着,那伙贼人若是诚心想把秀荣带出宫去,完全是由这个时间的。”

    谢至是与朱厚照一道出来的,丢了朱秀荣,他总不能袖手旁观吧?

    谢至随之附和,道“殿下既然决定了,草民愿与殿下共进退。”

    朱厚照倒是够意思,劝道“谢五,你还是莫要与本宫一道了,父皇即便降罪,也不会把本宫怎么着的,你还要参加乡试,万一到那一天还未消气,你岂不是还要等上三年?”

    谢至为准备秋闱是花费了不少功夫,但遇到问题逃之夭夭的事情他是做不出来。

    “殿下,草民是那种人吗?这个主意是草民出的,岂能让殿下一人承担,这样,草民与殿下一道前往兵马司衙门,秋菊,你先行回宫,去报信。”

    秋菊现在更是六神无主的很,只会听别人的指令行事了。

    谢至吩咐之后,随后便回道“是,奴婢马上便回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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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了秋菊,朱厚照便一脸感激的拍在谢至的肩膀上,道“谢五,你果真够意思,你放心,当着父皇的面,本宫会把责任一力承担下来的。”

    这话谢至可还真就不信,就朱厚照,那见了弘治皇帝,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他还一力承担?

    “殿下,现距东城兵马司不远,就先去东城兵马司的衙门,从那里借上快马,之后便去其他几城,那伙贼人十之八九的还在东城,东城便作为着重排查目标。”

    谢至的安排也合理,朱厚照没再多言,二人一起直接去了东城兵马司。

    谢至他们与东城兵马司也还算有些缘分。

    在衙门外,直接便拿了玉契亮给了守门的差役。

    “本宫乃当今太子,即刻叫你家指挥出来说话。”

    他们又不是到东城兵马司做客的,把问题解决了便是,没必要再进去走上一趟。

    那差役把那玉契拿在手中瞧了半天,也不知晓是否瞧明白了,一脸堆笑,道“殿下稍等,小人马上去喊指挥使来。”

    须臾的功夫,一身着六品武官官府之人走了出来。

    不用朱厚照玉契,眼前这人也识得朱厚照的身份。

    当初之时,他手下一个叫曹楼的百户,可曾把朱厚照和谢至抓到了他兵马司的大牢。

    虽说并未因此事受惩处,但升迁之路却也是难了很多。

    “肖指挥使”朱厚照率先喊道。

    “臣肖刚拜见殿下。”

    朱厚照也不拖泥带水,道“肖指挥使认识本宫的身份便容易了,请肖指挥使遣人封锁下辖城门,并立即遣差役出去找人!”

    朱厚照此言一出,肖刚堆笑的脸色便成了一脸的为难,道“殿下若想找人的话,臣倒是可派出几个差役来,可若是封城门,恐还得陛下旨意才是。”

    太子没有监国令旨却是办不到封锁城门的。

    现自己这方本就没理,态度若是软和了,那更是难以成事了。

    谢至直接冷声道“某可实话告诉你,殿下要找的人是公主,公主是在你下辖的东城丢的,若公主有个好歹,你便等着掉脑袋吧!”

    谢至这话实在威胁,却也是实话。

    肖刚满脸的惊慌,出言道“谢公子,莫要吓下官啊。”

    谢至义正言辞,一脸严肃道“谁吓唬你了,某闲着无聊才与你开这个玩笑吗?告诉你,公主必须得尽快找到”

    肖刚被吓住了,谢至才缓和了语气,又道“肖指挥使,某也知晓你的为难,你先按殿下吩咐去办,若陛下那里怪罪下来,殿下与某担着,绝不会让肖指挥使为难的。”

    谢至这翻番起了些作用,踌躇半天在之后,才道“好,下官依殿下吩咐去办,到时若陛下怪罪,还望殿下和谢公子莫要让下官做了替罪羊。”

    这个肖刚若真能接了这么大一个事情,谢至倒是想让他做这个替罪羊的。

    对肖刚的担心,谢至直接回道“放心吧,肖指挥使,找寻公主也不是你一个衙门的事情,某和殿下还得去遣其他兵马司封锁城门,请肖指挥使借两匹快马。

    还有,公主是在东城丢的,那伙贼人恐还留在东城,请肖指挥使多加上心。”

第70章 皇帝的用意

    谢至和朱厚照在东城兵马司走了一趟后,直接又去了其他几城的兵马司。

    有了东城的带头,在其他几城兵马司衙门倒是也没怎么浪费口舌。

    毕竟封锁城门是太子的命令,虽于礼法不合,却也是事出有因,即便上面降罪,那也有太子顶着,可若是让那伙贼人把公主从他们下辖的城门带出宫去,那他们不仅有失察之罪,反而还会得罪了太子。

    在解决了五城兵马司封锁城门的事情后,谢至和朱厚照便直接奔锦衣卫的北镇抚司而去。

    指挥使牟斌现在何处不得而知,他们也只能是去那里碰碰运气了。

    能找到牟斌固然好,若是找不到人,那便只能是寄希望于以太子玉契能指挥动锦衣卫的人了。

    毕竟锦衣卫与五城兵马司不同,五城兵马司效劳的是朝廷,而锦衣卫服从的只有皇帝一人,完全可不受律法限制。

    谢至和朱厚照才从北城的兵马司出来,便遇到了匆匆赶来的牟斌迎面而来。

    朱厚照亮起了玉契率先道:“牟指挥使,你来的正好,省的本宫再去北镇抚司找你了,玉契在此,本宫命你随即派遣麾下锦衣卫全程搜寻公主下落。”

    牟斌脸上不见喜怒,一板一眼的回道:“臣刚从北镇抚司出来,已遣出了在京所有锦衣卫在城中搜寻,酒楼客栈,甚至还要做到挨家挨户搜寻,着重注意七岁以下,五岁以上女孩,另外臣还吩咐人手贴出了公主画像,凡是提供公主下落之人赏银三百,主动投案者从轻发落。”

    牟斌汇报了自己安排,朱厚照收了玉契,满意一笑,道:“极好...”

    朱厚照正说着,谢至想到了什么,随即问道:“牟指挥使安排如此详尽,是提早接到了消息?”

    玉契才亮出来,牟斌便侃侃而谈说出了自己的安排,他若不是提早知晓消息,如何能够做到这般?

    谢至这番话引起了朱厚照注意,那厮随即着急忙慌的道:“牟指挥使早就收到了消息,那父皇也知晓了?”

    别看那厮在五城兵马司几个衙门发号施令的时候牛气哄哄的,底气十足身为样子,但内心之处的担忧也就只有他自己知晓了。

    他以玉契发令,简单些说是惦记朱秀荣的安危,若往大说,那便是僭越。

    作为太子僭越的目的是什么?是想早日即位不成!

    这完全可上升到心怀不轨,背弃君父,大逆不道上来了。

    朱厚照着急,牟斌却是依旧不慌不忙的回道:“殿下和谢伴读在去东城兵马司的时候臣便已接到了消息,在收到消息后,臣便进宫与陛下禀告了此事。”

    牟斌说的是不慌不忙,朱厚照却是急不可耐了,追问道:“父皇怎么说?”

    牟斌依旧不见着急,道:“陛下口谕。”

    既然是口谕那便总得有表示才是,朱厚照和谢至齐齐行礼,拱手道:“聆听圣训。”

    牟斌不慌不忙中开口道:“着太子和谢至二立即找寻公主,锦衣卫和五城兵马司皆暂归太子调遣,另,找到公主虽为上,却也务必要保证秋闱的顺利进行。”

    谢至看了朱厚照一眼,弘治皇帝这是何意?

    今日这几个事情,无论是丢了公主还是私自调动五城兵马司他们都有大错,不见任何批评之言也就不说了,竟还降旨意把锦衣卫和五城兵马司都归了朱厚照调遣?

    朱厚照作为太子是没权调动五城兵马司,但若是弘治皇帝格外降下这道恩旨,那便就名正言顺很多了啊!

    “殿下,谢伴读,快些去找寻公主吧。”

    牟斌提醒,谢至和朱厚照二人才异口同声领了旨意。

    领旨之后,谢至与朱厚照也与牟斌借了一队人马一起加入到了搜寻的队伍中。

    现在城中找寻朱秀荣的也不只是五城兵马司和锦衣卫的,另外东厂西厂外加顺天府衙门的都已出动了。

    整个京师大街小巷遍布的都是官家差役。

    谢至和朱厚照找人的起始点还是在东城。

    朱秀荣是在东城丢的,在走丢之后,谢至和朱厚照便以最快的速度出动了东城的兵马司,那伙贼人出城不易,想要转移藏身地点也是不易的。

    及第客栈,听这名字便知晓,这里主要是供进京参考读书人所住的。

    谢至和朱厚照带着一队十几人的锦衣卫闯进去后,入眼可见的几乎皆都是儒衫纶巾的读书人。

    这些人手中捧着书本,三三两两的聚集在一块,听到声响,全都齐齐的望了过来。

    谢至朝里面扫了一样,还未说话,一道熟悉且又狂妄的声音响了起来。

    “原来还有官身护持,怪不得敢口出高中解元狂言!”

    谢至扫了一眼鼻子上裹了块布的熟悉声影,也懒得在与他辩论,抬手道:“把他拿下!”

    朱厚照也没有反驳,锦衣卫自是很快开始了行动。

    “为何抓我,为何抓我...我有功名...”

    这儒生是狂,也是傻,以前识得谢至身份口出狂言几句倒也不算大事,现在谢至带着锦衣卫,还敢来挑衅,不是傻,是什么?

    现在这个时候也不是处理这事情的时候,谢至不耐烦的吩咐道:“把他嘴给我封上。”

    正说着,谢至怎么瞧着在最后面一群读书人背后好像还躲着一个鬼鬼祟祟之人呢。

    这人又是一个熟悉之人,好像还就是那个鬻题贩子。

    “那谁?不敢出来见面吗?”

    谢至喊了一声,那人好像没听到一般,倒是一群手捧书本的读书人齐刷刷的朝后望了过去。

    感觉出自己已躲无可躲,才只好一脸谄媚的笑容,慢悠走了过来,走到谢至身边,道:“公子就把小人当成屁放了吧?这是小人这几日挣得的银钱,都给公子。”

    谢至是那种收受贿赂之人吗?

    直接便把那鬻题贩子悄悄塞过来的银钱亮了出来,厉声问道:“这是准备收买某吗?来人,把他也给我带走!”

    一左一右两个锦衣卫直接架在那鬻题贩子的胳膊上。

    那鬻题贩子此时还不停的大喊,道:“公子,公子...”

    就在此时,一圆圆滚滚的男子朝后院走了上来,指着被锦衣卫抓着的两人问道:“不知他二位所犯何事?为何要抓人?”

    买卖双方都在及第客栈,客栈是否知晓还需详查。

    不过现在也不是处理这个事情的时候,谢至直接确认了一下道:“这二位是你客栈的客人吧?”

    客栈掌柜指了指那狂妄的陈姓儒生道:“他是。”

    谢至也不再多言,道:“他所犯何事,官府自会有所交代,你只盼你不牵扯便是,今日某来此也全是为此事的,某来问你,可有人带着六七岁左右的孩童前来住店打尖的?

    这里主要接待的是进京赶考的士子的,若有人带着孩童来,必然是很明显的。

    那掌柜想了半天后,终于道出一句,道“不曾。”

    “你好生想想,若是真有此人在你店中,你便既是隐匿不报。”朱厚照又威胁了一番。

    那掌柜并未脱口而出,想了一下,又斩钉截铁回了一句,道:“没有,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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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找到

    谢至和朱厚照从及第客栈出来后便吩咐锦衣卫把那鬻题贩子还有陈姓书生全都投到了锦衣卫的诏狱。

    现在找到朱秀荣才是当务之急,哪还有闲工夫处置这些事情。

    在解决了这个事情后,谢至和朱厚照正准备奔赴下一地之时,萧敬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

    “殿下,谢伴读,公主找到了,陛下吩咐你二人即刻回宫。”

    听说找到朱秀荣,朱厚照兴奋反问道:“找到了?”

    随即,又耷拉下脸,愁眉苦脸与谢至,道:“走吧,谢五,回宫接受父皇的狂风暴雨吧。”

    谢至倒是没有朱厚照的忧愁,笑着问萧敬,道:“萧厂公,不知公主是在何处找到的?”

    萧敬虽是弘治皇帝身边的红人,倒也不见持宠而娇,边往宫中而去,便简单介绍了情况。

    “胆大包天的几个拍花子,不知晓公主身份,见城中搜寻升声势浩大,在东缉事厂归了案。”

    声势浩大主要找人的是五城兵马司和锦衣卫,现在倒是让东厂捞到了功绩。

    不过,功绩是谁拿,找到朱秀荣便是万幸。

    谢至和朱厚照回宫后直接去了暖阁。

    一进暖阁还未等他们行礼,弘治皇帝便怒气冲冲的道:“你们两个可知错?”

    弘治皇帝平日待人极为和善,少有动怒的时候。

    朱厚照这只老鼠在弘治皇帝面前,只懂得认错,道:“儿臣知错了。”

    今日的这些事情他们着实是有大错的。

    谢至不做回答,弘治皇帝问道:“你呢?”

    朱厚照倒是够义气,也说话算话,他虽惧怕弘治皇帝,但却还是仰着脖子,一力承担了下来。

    “父皇,这个事情与谢五无关,皆是儿臣一人所为,是儿臣没看好秀荣,儿臣实在不知晓该如何办了,便私自用玉契令五城兵马司封了城门。”

    朱厚照的回答明显不能让弘治皇帝满意。

    谢至不回答,弘治皇帝又问道:“真是如此?”

    朱厚照没做任何考虑,点头回道:“是,真是这样啊,父皇,儿臣愿受罚。”

    弘治皇帝在旁边踱步走了几次,转而在一旁的软塌之下坐了下去,抬手端起一旁的茶杯。

    谢至从始至终都没有把此事推脱给朱厚照的心思,之所以久久不说话,也是在考虑如何回答而已。

    片刻的功夫,谢至便道:“陛下,草民与殿下一道出去,丢了公主,草民也有责任,在公主丢了之后,也是草民提议殿下以玉契调动五城兵马司封九门的。”

    弘治皇帝倒是也没有先前那般怒气冲冲了,放下茶杯,问道:“你可知以玉契封城门,乃是何罪?”

    谢至不紧不慢的,道:“僭越等同谋反,死罪,草民唆使殿下,亦按同罪处理。”

    弘治皇帝起身,厉声道:“不知者不罪,你既知后果,那便是知法犯法了?”

    谢至依旧镇定自若,回道:“草民也是着急,若公主被带出城去,再想找到恐就不易了,草民愿承担一切后果。”

    突然,谢至扯起一道笑容,笑嘻嘻的道:“陛下,草民好像隐约听牟指挥使说,要把五城兵马司和锦衣卫暂调给殿下指挥,既然是陛下旨意,那殿下的僭越便不存在了,草民唆使之罪自然也就更不存在了?”

    弘治皇帝瞅了一眼谢至,反问道:“朕何时说过这样的话?”

    谢至也不着急,问道:“殿下,你可听到了?”

    谢至都已经说得明白了,朱厚照若是还听不明白,那便成傻子了。

    随即,朱厚照点头回道:“是是是,儿臣也听到了。”

    “父皇,父皇....”

    一道银铃般的响声从外面响了起来。

    朱秀荣迈着小短腿才一跑进来便冲到弘治皇帝怀中。

    “父皇,可不可以别责罚哥和谢至了,是秀荣看到风车好玩,才跟着走的,不管他们两个的事,还有,也别责罚秋菊姐姐好吗?”

    弘治皇帝不做回答,朱秀荣撒娇拉着弘治皇帝手不住的恳求,道:“父皇好不好嘛!”

    弘治皇帝本就有为朱厚照和谢至开脱的心思,有朱秀荣这么请求,又找到了台阶,也不再板着了,道:“好,朕应着便是了,你们两个回去抄论语三次,明日这个时辰交于朕!”

    这个惩处看起不痛不痒,完成起来可并非那般容易的。

    “父皇,这个...”

    谢至倒是答应的爽快,道:“草民遵旨!”

    今日这个事情搞得动静如此之大,总的是有些结果才是。

    谢至答应了,朱厚照也不再多言,委屈巴巴的也应承了下来,道:“是,儿臣遵旨。”

    解决了这个事情后,谢至才又就买卖试题的事情与弘治皇帝做了禀告。

    毕竟那二人是谢至锁拿到锦衣卫诏狱的。

    谢至如实与弘治皇帝做了汇报后。

    弘治皇帝倒也没说什么,直接应承了下来,道:“嗯,朕知晓了,此事你便无需管了,朕自会查明,这段日子你安心准备乡试吧!”

    能像弘治皇帝这样深明大义,又宽宏大量的皇帝真是难得一见的。

    “是,谢陛下。”

    谢至和朱厚照才离开后,暖阁中,弘治皇帝送走的大臣是一拨又一波的。

    大白天紧急关闭城门,这可并非小事。

    最后虽有弘治皇帝顶了下来,但那些言官除却弹劾谢至和朱厚照外,还有在弹劾弘治皇帝的。

    从暖阁出来后,朱厚照摸了一把头上的冷汗,道:“吓死本宫了,谢五,父皇怎就轻易放过我们了?”

    谢至拧眉沉思了一下,回道:“陛下这完全是在保护殿下,当然也包括草民,此事一出,即便没有殿下僭越之事,也会有大臣以殿下关城门之事做弹劾的,陛下如此做,完全是把所有的压力都接了过去,现在肯定有不少大臣在暖阁讨伐陛下的。”

    “什么?”朱厚照虎躯一震,道:“本宫妹子丢了,难道不应该去找吗?往后若谁敢在本宫面前鼓噪,不与他废话,直接砍了。”

    朱厚照这大逆不道之言也就是对谢至说说,若是被那些大臣听到,又不知道又如何口诛笔伐呢。

第72章 幕后之人的怀疑

    谢至和朱厚照二人才刚一回东宫,刘瑾便迎了上来,谄媚之中带着些许担忧,着急忙慌的迎了上来,问道:“殿下可回来了?奴婢听说公主丢了,着急坏了,可又怕出宫找殿下,帮不上殿下的忙,反倒是给殿下添了乱,只能在宫中干着急...”

    刘瑾喋喋不休的说了一大堆,那意思好明显,他在宫中虽然什么事情也没做,但却也是为朱厚照操心了。

    “殿下,公主找到了,陛下那里可会责罚殿下?”刘瑾又问道。

    抄写论语对朱厚照来讲已算是极大的责罚了,因为这个事情朱厚照正有些烦躁,对刘瑾的态度自是也好不到哪里去,摆摆手,不耐烦的道:“怎会没有,本宫要去抄论语了,你该干什么便干什么去,那该死的拍花子,拐走本宫妹子,还害的本宫抄书,别让他们落本宫手中。”

    说着,便抬腿进了正殿。

    谢至跟着朱厚照进了正殿后,便摆开了宣纸,开始苦哈哈的抄写起论语来。

    谢至可算是发现了,他和论语的关系真是匪浅的很。

    刚穿越就替原主受罚抄写论语,现在还在抄。

    研好墨,摆开宣纸,谢至才写下了几个字,便道:“殿下,你说那拍花子背后是否还会有人?”

    朱厚照都已写了一行,听到谢至这个问题后,丢下笔反问道:“什么?背后有人?何人?”

    谢至若知道的话,刚才便告诉弘治皇帝了,还用等到现在?

    对朱厚照的问题,谢至摇头回道:“这也只是草民的猜想,殿下你可想想,那拍花子是从馄饨摊位一直跟着的,可他们的同伙又是如何知晓咱们的路线,提前埋伏演了那么一场好戏的?

    是,我们每次出宫,去八仙酒楼的次数是不少,但他们既已能把这个事情摸清楚,为何却是不知晓我们的身份?区区几个拍花子,他们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绑了公主吧?”

    谢至的一番推测有理有据的,自是得来了朱厚照的附和,道:“对,对,是这个理,咦,谢五,你既想到了这些怎不早也与父皇说?”

    “草民也是刚想到。”接着,谢至又道:“草民觉着,那拍花子要么是知晓公主身份,直接冲着公主而去,要么就是受人所蛊惑,不知晓公主身份,目的是拐走公主,让草民和殿下被陛下责罚...”

    哐当...

    谢至话音才落,正从外面进来的刘瑾,手中的茶杯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狗东西,连个茶杯都拿不牢固了?”朱厚照出口便骂。

    刘瑾一脸谄媚赔笑道:“奴婢该死,手里打滑了,奴婢马上去打扫了去。”

    当然,刘瑾此举并未得谢至注意,他接着道:“草民想想也没得罪什么人,唯一有些仇怨的也就是寿宁侯了,可寿宁侯再怎么混账,总不能拐走了公主吧?万一有个意外,那可是天大之事,最有可能的那便是第一种情况了,必是知晓公主身份故意而为之的。”

    想了半天,朱厚照才道:“拐走秀荣目的何在?若出手的话,不是应该冲着本宫来吗?再说了,也没什么人会对本宫西湖手啊?”

    朱厚照危机意识太弱了,别看他只有兄弟一人,那是稳稳当当的太子,但他若有个三长两短,那太子便就要从宗室子弟之中选了。

    若是有机会的话,想对他出手之人多的是。

    只不过,对朱秀荣出手之人谢至是想不到了。

    对朱厚照这番自信的言论,谢至并未多言,这厮就是太缺乏风雨的击大,真应该让他好生经历一番残酷的夺位之争的。

    “这个草民便不知晓了,锦衣卫审讯手段颇多,就看他们的结果了。”

    谢至现在要做的好生准备秋闱,还是莫要被这些事情扰乱了他的备考。

    有了谢至的这番话,朱厚照再抄论语的时候心不在焉了许多。

    “谢五,你说到底是谁要对秀荣不利啊?他一个小丫头能得罪了谁?又能威胁了谁的利益?”

    这些问题谢至哪能知晓?

    对朱厚照的询问,谢至也只能是道:“殿下就莫要操心了,自会有陛下处理的,殿下还是要先按照陛下的要求抄完了论语吧,不然的话,又得被训了。”

    现在能做的也就是从抓到的那几个拍花子口中撬出结果了。

    “对对对,是得马上抄了,父皇若是训起人来的话,那一个时辰都不带重样,让你的耳朵嗡嗡的响。”

    为按照弘治皇帝的要求抄写完论语,谢至和朱厚照直到凌晨才眯了一眼。

    此日一早便又早早的听王德辉授课了。

    谢至倒是也听感谢王德辉的,他把这个时代的知识装入脑中,那全亏了王德辉的。

    为朱厚照一日的授课结束后,又依往常那般为谢至讲了半个时辰。

    王德辉离开后,萧敬便不早不晚的走了进来。

    行礼之后,“奴婢估摸着王少詹事授课已结束了,特奉陛下旨意前来取殿下和谢伴读抄写完成的论语。”

    朱厚照那厮二话不说,急忙从桌边拿来昨晚一夜未睡抄好的论语,小心翼翼的递到萧敬手中道:“萧公公,这是本宫一夜没睡才抄完的,定要完完整整的交到父皇手中。”

    不就是抄些的论语吗?有何值得这般小心谨慎的。

    谢伴读则是没有朱厚照那般的小心,随随便便的把抄好的论语丢给了萧敬,笑着道:“萧厂公,辛苦了。”

    萧敬端详着谢至递来的宣纸,半天后才道:“谢伴读这字笔锋犀利,运转流畅,倒有几分瘦金体之灵,如此之短时间能有这般成就,实属不易。”

    萧敬作为司礼监的掌印太监,自是识字的,而且还不少,评价一番谢至的字倒也不算外行。

    能从狗爬一样的字体到今日的模样,谢至也是下了功夫的。

    “某还需努力。”现在的谢至心中尽管乐开花了,却还是说上一句客套话的。

    萧敬笑呵呵的继续道:“王少詹事对谢伴读期待有加,赞赏也多,今年秋闱夺魁谢伴读很有希望啊!”

    谢至还真就是冲着这个解元去的,“大明人才众多,一切还得放榜结果的。”

第73章 出宫进香

    萧敬在与谢至和朱厚照寒暄了半天,才慢慢说了此来的另一件正事。

    “殿下,谢伴读,陛下命奴婢告知你二人两件事,第一件,那几个拐了公主的拍花子,在锦衣卫诏狱之中畏罪自杀了。”

    谢至和朱厚照二人异口同声的惊呼出声,道:“什么?”

    那几个拍花子的畏罪自杀更加证明了谢至猜想的准确性。

    萧敬不知晓谢至的怀疑,对谢至和朱厚照的惊呼也当成了没有结果使然。

    接着,萧敬淡然的开口,道:“锦衣卫的审讯也不是一无所获的,据那几拍花子供述,是有人给他们提供了消息,还标出了公主的毕经之路。”

    萧敬话音才落,谢至便道:“这必是熟悉公主之人所为。”

    不用谢至说,这个事情都已清楚到了如此之地,就是傻子也能够想明白了。

    萧敬回道:“陛下已加强了对公主的保护,包括公主身边的内伺和宫女都会严格筛查,东宫这边殿下的护卫也会适当加强,殿下身边的贴身内伺也会做一番筛查的。”

    朱厚照道:“这到底是何人所为?”

    萧敬上哪知晓去,回道:“殿下莫要担心,宫中防守严密,定不会让贼人有可趁之机,陛下叮嘱这段时日,殿下便莫要出宫了。”

    朱厚照在宫中待不住,虽有些不情愿,却也是应道:“嗯,本宫知晓了。”

    通传了最重要之事,萧敬才又道:“另外一事,那个鬻题贩子封身份已搞清楚了,他在成化年间,便在县考之上多次舞弊,终被取消终生参考资格。

    自此后,便流落多地,在秋闱春闱中以鬻题为生,开始之时要价也不敢太多,后来胃口也是越来也大,每到一地卖题之后便辗转一地,从未有定点。

    那些买了题的士子,即便知晓上当受骗了也不敢张扬,今年若不是恰好被谢伴读碰到,恐还得继续张扬下去。”

    谢至还未做评价,朱厚照倒是冷哼一声,道:“那些士子花钱买提名便是舞弊,便活该被骗,还有那姓陈的书生,他是否也买了?”

    那姓陈的狂妄道那般程度,若不是买了题,怎会那般猖狂?

    萧敬点头回道:“是,买了,此番买题之人共二十余人,皆被取消此次的参考资格。”

    朱厚照那厮不知怎么想的,当着萧敬的面便拍着谢至的肩膀,笑嘻嘻的道:“谢五,又少了二十余人与你竞争啊!”

    一个太子说出这般不靠谱之言,这不是等被批吗?若是再被心怀不轨之人说成是谢至他一手促成的,那谢至不就比窦娥还冤吗?

    谢至瞅了一眼口无遮拦的朱厚照,笑着道:“殿下,莫要玩笑,虽只是乡试,舞弊损失的却也是朝廷的脸面,草民要竞争,那也是凭实力,不是以此种方法的。”

    朱厚照口无遮拦惯了,谢至这番话后也让他反应了过来,连忙改口,道:“是是是,本宫玩笑,本宫玩笑呢...”

    萧敬倒也没多说,直接道:“殿下,谢伴读,奴婢已完成了陛下旨意便先告退了。”

    不过只是一日的时间便把这两个事情都调查的仔仔细细了,锦衣卫和东厂倒也还听有些本事的。

    ......

    半个月时间眨眼而过,转眼便进入了八月。

    秋闱于初九开始,满打满算便已经是不到十日时间了。

    出了上次的事情,适逢初一,朱厚照也不能随时出宫了。

    “谢五,你还有何好玩的,再弄一个出来。”

    谢至把他会的,又能在这个时候弄出来的东西几乎都已经教给朱厚照了,实在再想不到什么能玩的了。

    谢至摊摊手,道:“草民实在没有了,殿下若想玩,便玩以前的那些去吧,草民得好生歇息一下,据秋闱没几日时间了。”

    谢至话音刚落,东宫的一内伺进来拱手道:“谢伴读,令堂派人捎信给你,问你可有空闲,说是要带着你鸡鸣寺为你进香。”

    谢至对这些东西倒也不信。

    不过既然是他老娘的一份心意,他自是不能寒了老娘的心,也能算作是对老娘的一种心里寄托。

    秋闱过后虽然还有春闱,但与高考来说也差不多少了。

    前世的时候,他那忙的两脚不沾地的父母在他高考的时候还双双陪了他两日的时间呢。

    “有有有,空闲当然是有。”

    谢至正躺在躺椅上,听到这个消息后立马翻身坐了起来,道:“殿下,家母一番心意,草民实在不忍他老人家伤心,草民得出去一趟了。”

    朱厚照正无聊着呢,听到谢至要出宫的消息,立马道:“正好,本宫跟你一块,毕竟本宫与你也算兄弟一场,你马上便要参加秋闱了,本宫也去庙里给你上炷香去。”

    不让朱厚照出去的命令,又不是谢至下的,朱厚照这般在他面前说这番虚情假意之言完全就没有必要嘛。

    “殿下能为草民进香,草民自是感激不尽,只要殿下能出了宫去。”

    朱厚照即刻跳起,道:“本宫去见父皇,你等着。”

    等就等着吧,要是弘治皇帝能够同意,即便派出护卫跟着,谢至也认了。

    毕竟这次是跟着他老娘一道出去的,什么出格的事情都不能干,带着监管之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去,他好像也没什么出格的事情啊,一直安分守己,扶老奶奶过马路的事情都做了啊。

    等了几炷香的功夫,朱厚照耷拉着脑袋回来了。

    不用问便也知晓事情没成。

    “本宫该说的都说了,父皇就是不同意。”

    “那草民便去了?”

    朱厚照摆摆手,道:“快去,父皇让本宫转告你,早去早回,照顾好谢夫人,莫要惹事。”

    想了一下,又道:“对了,就这些。”

    朱厚照心中不快,谢至笑的得意,挥挥手,道:“那草民便走了啊,殿下需要什么,草民带回来。”

    朱厚照白了一眼得意的谢至,没好气的道:“不用,本宫需要什么自己出去买来便是,要让本宫知晓是哪个狗东西害的本宫出不了宫,非得丢了他去喂狗。”

第74章 谢家的期望

    谢至从东宫出来后也没做耽搁,直接回了家。

    在门口已停着两辆马车了,贺良正从里面大包小包的往出拿东西。

    “少爷,你回来了?”贺良顺手把手里的东西放在马车开口问道。

    谢至淡淡应了一声后问道:“不就是进个香吗?用得着拿这么多东西吗?”

    贺良还未回话,谢夫人带着谢正妻子冯氏走了出来,嗔怪道:“既要进香,那便要诚心,自是要准备妥当供品和香烛才是。”

    不管怎么说,这上香都是为了他,谢至附和着便是,扯起一道大大的笑容,道:“母亲所言极是,儿子这不是不懂这些吗?母亲说怎样,儿子就怎样,都听母亲的。”

    谢夫人白了一眼谢至,道:“你这孩子,怎越发的油嘴滑舌了,行了,先见过你大嫂。”

    谢至还未开口,谢正妻子冯氏便主动出言道:“再过今日秋闱便要开始了,五郎可准备好了?”

    谢至随即以为标准微笑,礼貌还礼回道:“差不多了吧,某反正都已经准备妥当了,能否中举,那也算是尽人事听天命了,不是某能做主的了。”

    谢至话音才落,谢夫人便怨怪,道:“你这孩子,这说的是什么话?你连个功名都没有,是你爹求着陛下,以伴读的身份特许你参加这次秋闱,你可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又有多少人等着看谢家笑话?”

    谢迁能为他与弘治皇帝开这个口着实是很不易的。

    他不过才与以前略微有些转变而已,谢迁能与弘治皇帝开口让他在谢家其他几个子弟之前就参加乡试,这也算是对他的一种放纵了。

    谢夫人怨怪之言后,冯氏便在一旁帮腔附和道:“五郎聪慧,定能高中的。”

    接着冯氏的话,谢至一笑,道:“娘,儿子这不是开个玩笑吗?儿子若说此番定能一举夺魁,不也显得儿子狂妄自大了吗?”

    说句实话,他说那话真就是玩笑的,他准备了如此之长的时间,自是准备一举夺魁的。

    谢至解释后,谢夫人好像并不买账也不再多搭理他,直接道:“时辰不早了,动身吧,老身与你大嫂一辆车,你去坐前面的那辆去,此去让谢管家和贺良陪着,天黑之前便赶回来。”

    谢夫人已经安排妥当了,也不用谢至多说什么,他只要跟着走便是了。

    也没用贺良和谢林来赶车,谢家出了两辆车夫,赶着两辆马车,直奔鸡鸣寺而去。

    鸡鸣寺位于城西,与谢家所在的东城正好是一个大调角。

    鸡鸣寺并不算大庙,不过香火却是颇为鼎盛,尤其以文殊菩萨最为灵验,每年不少读书人在开考之前,皆会来此求香拜佛,求得一个金榜题名。

    大概用了一个多时辰才到了鸡鸣寺。

    一到鸡鸣寺谢夫人领着冯氏便直奔文殊菩萨香案而去,贺良拿着香烛和供品与谢林紧随其后。

    谢至则是落在后面,走的是慢慢悠悠,悠闲的很。

    真是搞不明白,他不过是只是说了一句尽人事听天命便引来了他老娘的一顿训,那这烧香拜佛岂又不算做是听天命?

    当然,这话谢至也就敢在心里想想,当着他老娘的面也不敢出口的。

    “至儿,快些跟上!”

    谢夫人在前面喊了一声,谢至只能得小跑几步追了上去,“来了。”

    文殊菩萨香案之前已挤了不少人了。

    在一群人中间又挤了大概半个时辰,才终进入了佛堂。

    在谢夫人的督促之下,谢至规规矩矩按部就班的上了香,有发了愿,才终于得以从人群中挤出来。

    一大堆事情做完后,谢至都有些疲累,更别说谢夫人和冯氏了。

    谢至搀扶谢夫人,问道:“娘,接下来去哪里?”

    谢夫人有些气喘,回道:“时辰不早,吃了斋饭再回去。”

    谢夫人如此这般做,皆是为了他,谢至也是心怀感激的,“娘,那里有个亭子,先去那里凉快凉快,再去吃饭也不迟。”

    已经烧过香,也算是完成了今日的事情,谢夫人也没做反驳。

    几人在凉亭歇了几炷香的时间,谢夫人便主动道:“走吧,去吃饭,吃了饭便回去吧,若晚了的话,得耽误你进宫了。”

    东宫又没课,谢至也完全不必晚上赶回去的,“明日一早回去也是一样的,儿子也可在家中住上一晚的。”

    谢夫人倒是摆手拒绝道:“这个时候就莫要给人找出落口实的把柄,一切等到秋闱之后再说吧!”

    谢迁作为内阁大学士,位高权重,深的弘治皇帝信任,自然也就会惹不少人眼红。

    谢至科举,不少人都在暗地里等着看笑话呢。

    从凉亭到斋堂也有些距离,但吃斋饭的人倒是没有拜佛的人多了。

    烧香拜佛一般皆都是在午时之前,若在午时之前轮不到烧香的,也都就此回去了,很少有留下吃斋饭的。

    凡是留下了吃饭的,都是赶在午时之前上过香的。

    斋饭自然都是素食,此时的斋饭也不会像后世那般花样繁多,反正就是两个字,清淡。

    谢至胃口一向很好,虽然清淡,但也完全能把肚子填饱。

    几人也就谢至吃的最多,吃的最快。

    在谢至才放下筷子,谢林也吃完了,道:“夫人,小人吃好了,先去喊车夫把车赶到庙门口,夫人吃好后便可直接回去了。”

    谢林这安排也合适,谢夫人也没多说,道:“好,那便辛苦你了。”

    谢林要走,谢至在后面急忙喊道:“谢管家等等,某与你一道去。”

    谢林没做表示,谢至才走了两步便被谢夫人喊住,道:“你去做什么?你就在等着,哪都不许去!”

    谢至绝不会以为这是对他的保护,这完全就是不信任他吗?

    谢至委屈巴巴的求道:“娘,儿子好不容易才出来一趟,出去透透风总可以吧?”

    谢夫人就是不松口,拒绝道:“不行,坐这,哪都不许去。”

    他都已经变得这么好了,怎还这般不信他。

    算了,不争辩了,他出去本来是没什么事的,再争辩下去,好像倒显得他这么急巴巴的出去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了。

    听着他老娘的话,谢至一直等到桌上的冯氏细嚼慢咽的吃尽最后一口,才一道起身走出了斋堂。

第75章 怒气出手

    谢至一行人从斋堂出来,一纨绔吊儿郎的领着几个家丁便与他们迎面而来。

    谢至现在可是要朝大明优秀青年上靠拢,与纨绔自是要保持些距离才是。

    谢至往路边躲了几步,一条宽阔大路那是让出了一半。

    却是没想到那纨绔好好的路不走,偏生要往他们这边靠,走至冯氏身旁,一脸的阴笑,道:“这是谁家小娘子啊,长的够标志的。”

    冯氏也并非那种抛头露面的女子,自出身便待在闺中,到了谢家更是不会京城出门。

    被几个纨绔围着,脸涨的通红,不知作何表达。

    距离冯氏最近的谢夫人最先出言道:“几位公子若烧香的话,那便快去,何必如此拦路对一良家女子行此不当之言。”

    其中一家丁伸手便往谢夫人身上推去,嘴中咒骂道:“老太婆,我家少爷岂是你能教训的?”

    谢夫人被推得有些踉跄,在贺良的搀扶之下好不容易才站稳了脚跟。

    “小娘子,跟了本少爷吧,如何?”那纨绔还抬手朝冯氏脸上摸去。

    是可忍孰不可忍,谢至是不想再走以前原主的道路,也不愿与那些纨绔为伍,但不代表他没有脾气,任由别人欺负到自己头上拉屎撒尿。

    自己好歹还是个爷们,不能保护着自家女人,还不如买快豆腐撞死算了。

    距离谢夫人她们已有十几步之遥的谢至,助跑了几步,飞起一脚直接便把正要靠近冯氏的纨绔踢了出去。

    那纨绔倒地之后,脸上表情扭曲着,道:“知道本少爷是谁吗?敢打本少爷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谢至一脸怒容,不屑道:“管你是谁,敢动本少爷家人,打得你连你爹都不认识。”

    那纨绔没能辩驳过谢至,即刻便指挥身旁家丁,道:“愣着作甚,没见本少爷被打了,快上,快给我上,打死不论。”

    区区五六个家丁,谢至还真没放在眼中。

    噼里啪啦,一个扫堂腿,一记飞拳...五个家丁先后全都应声倒地。

    在那纨绔倒地后,谢至也不罢休,又朝着那纨绔而去。

    那纨绔坐在地上,一个劲儿的往后退,嘴中有些害怕的喊道:“你要干什么?”

    谢至也不与他言语,直接一拳打了上去。

    噼里啪啦,谢至接连又打了几拳,就在谢至还挥舞着拳头的时候,被谢夫人给拦了下来。

    “至儿,罢了...”

    谢夫人开口,谢至才终停下了手中拳头。

    谢至才刚一停下,那纨绔便在几个家丁的搀扶之下,夺路而逃,在跑出几步后,又冲着谢至威胁道:“小子,等着!”

    谢至一人解决了六人不过就是一瞬间的事情,在那纨绔带着自己手下狗腿子狼狈逃离而去之后,寺里一披着袈裟的僧人才听闻风声匆匆赶来。

    谢至这一方虽占着理,谢夫人还是主动道歉,道:“大师,犬子无状,扰了佛门清净,还望大师海涵。”

    起因结果的,这僧人也不是全然无知的,对谢夫人的道歉打了一句佛号,道:“惩恶自保并非违背佛门戒律,施主在鸡鸣寺烧香遇此恶徒,也是鸡鸣寺招待不周,老衲与几位施主赔礼了。”

    佛家讲求度化一切罪苦众生,也并没有把如那纨绔之类的众生排除在外的戒律。

    说来说去的,鸡鸣寺也没什么过错。

    寒暄几句后,谢夫人便带着还有些抽泣的冯氏离开了鸡鸣寺。

    碰到了这么一个事情,守候在庙门外面的谢林也瞧出了他们的状态不对,出言问道:“夫人,这是怎么了?”

    谢夫人也没说,那纨绔调戏冯氏的事情,只是道:“至儿打了不知是谁家少爷,回去之后先去查查。”

    这个事情虽说不是谢至的过错,但谢至马上便要参加秋闱了,是谁家纨绔总得搞清楚的,若是那些家中讲理,此事也就能够这样罢了,若是碰到家中不讲理的,那还真的想些办法的。

    无论怎么说,秋闱才是大事。

    愣了一下,谢林问道:“是刚才跑出来的几人吗?”

    想了一下,谢夫人道:“紫袍少年,你识得?”

    谢林点头,道:“那位是庆云侯之孙,唤作周平。”

    谢夫人诧异一声,呼道:“什么?”

    谢夫人随即招呼道:“快快快,快回去,贺良,回去后,便在宫外等着,等老爷下值回来,不,去传信给老爷,就说老身病了,请老爷马上回家。”

    庆云侯周寿命是当朝的周太后的亲弟弟。

    周太后在万贵妃擅权荼毒成化皇帝子嗣之时,把弘治皇帝养在自己身边的。

    对周太后,弘治皇帝是有不一样感情的。

    这个周太后绝非善茬,不顾大臣的反对破坏礼法与朱祁镇的遗愿排挤取代了钱皇后的嫡后地位坐上了太后之位。

    也怪不得谢夫人那般着急了。

    一路驾车,回了谢家后,冯氏依旧还在哭哭啼啼的,“娘,都是儿媳的错。”

    这个事情说来说去的,完全就不是冯氏的过错。

    谢夫人还未说话,谢至便道:“大嫂,不关你的事,这都是那周平无礼在先。”

    谢至现在也完全不后悔对周平的出手,当时那种情况,难道要让他当缩头乌龟吗?

    谢夫人也出言道:“你去休息吧,别担心,这个事情老爷会解决的。”

    直到天黑都没等到谢迁的身影,倒是等来了弘治皇帝传谢至进宫的旨意。

    “陛下有旨,着谢至即刻进宫。”

    前来传旨的并不是萧敬,只是一个不过才有几面之缘的小太监。

    “这可怎么办?老爷怎还不回来?”谢夫人颇为的着急。

    如此之大的事情没有谢迁在,谢夫人完全有些六神无主了。

    谢至倒是没有像谢夫人那般着急,事情既已发生,躲避不是办法了,也就唯有迎难而上了。

    谢至主动出言,道:“娘,你别担心,陛下并非是非不分之人,这个事情咱们占着理,没事的,儿子进宫走上一趟便是。”

    谢夫人担忧不减,道:“好,那你便去吧,你爹若回来,老身让他随即进宫求见陛下。”

    这个事情谢迁出面其实有些不太合适的。

    周平的事情肯定已到了周太后那里,谢迁若是再出面,便就是对弘治皇帝的胁迫了。

    做皇帝之人,哪能愿意被别人胁迫。

    谢至主动开口道:“娘,儿子自己解决吧,爹若去便是对陛下的胁迫,反倒是于此事不利了。”

    谢夫人只是一时着急,慌了阵脚,谢至这般开口,她也立马想明白了,回道:“对,你考虑的也对,那就让你爹听着消息。”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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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书已发,《大明从揍了武宗开始》
谢至穿越了,成了内阁大学士谢迁之子。
什么?要让我进宫做朱厚照那厮的伴读?
没问题,我爱学习,学习使我快乐!
什么,还是太子主动提出的,目的是为了让我背锅?
对不起,我可不是背锅侠,我真是来学习的。
这是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从太子伴读成长为大明优秀青年的故事。大明好伴读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明好伴读,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明好伴读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