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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张六阳     大明好伴读txt下载     大明好伴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361章 胜利了

    终于,朱厚照在盯了半晌之后自己出言兴奋的喊道:“谢五,还真让你说准了,张懋才到了宁夏,安化王那狗贼便已被甘肃卫所给擒获了。”

    这样的好事,谢至倒是的确有些没能反应过来。

    这不过才十五日罢了,安化王便被擒获了,这未免也太快了些吧?

    谢至瞪大眼睛,一副不是很相信的样子,反问道:“是吗?这不过才十五日罢了,虽是八百里加急,但在路上至少也得是耽搁三日多,这也就是说,安化王自宣布起兵不到十日便被宣告失败了?”

    谢至不可思议,只是因为安化王如此之快便失败。

    而朱厚照现在却是满满的都是兴奋,他自叹于将士的忠心,虽有千里之遥,那些将士却也依旧不愿与贼人狼狈为奸,想着能够效忠于朝廷。

    现在朱厚照心中满是兴奋,剩下的饭也不再继续吃饭了,紧接着便吩咐谢至道:“现在也下值了,那些公房的大臣差不多也都离开了,一时半会也找不到个合适的人,你便亲自润笔,按这急报上所述内容立即传抄邸报把这个事情报出去,本宫要先把这个事情告知父皇。”

    写些邸报谢至还是能办到的,这些事情虽说不是他分内的事情,但既然朱厚照有旨,且又不是太难办的事情,谢至直接办了便也就是了。

    谢至二话不说,拱手回道:“臣遵旨,殿下放心便是,臣马上写好。”

    朱厚照所得便要拿那急件去弘治皇帝面前炫耀。

    邸报的东西,谢至写倒也是能写,只不过这份邸报总的是把安化王如何兵败的消息写清楚的。

    朱厚照从始至终的都没给他他瞧过邸报上的内容,他连上面的内容都不清楚,那这个邸报又让他怎么写。

    在朱厚照面前谢至也没那么多讲究,直接便出言问道:“殿下,你好歹把那急报给我看上一眼啊,那急报何种内容,我一眼都没看,这个邸报可让我怎么写啊!”

    谢至提了这个要求之后,朱厚照才后知后觉,带着些恍然大悟,回道:“对,本宫太兴奋了,一时给忘记了。”

    说着,才把手中的急件拿给了谢至。

    拿了急件后,谢至才终于瞧清楚上面的内容。

    是甘肃卫所的仇光杀了宁夏卫所跟随安化王起兵的几个主将。

    所谓擒贼先王,杀掉了主将,下面的那些兵丁自然是没什么战斗力的,仇光带人直接抓获了安化王。

    朱棣自己便就是通过藩王起兵夺权了,在他即位之后便通过各种方式削夺兄弟手手中的护卫。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发展,藩王手中哪还有实质性能打仗的兵。

    在宁夏卫的周昂被斩杀之后,安化王彻底就不足为惧了,自是很快便被仇光所抓。

    不管怎么说,安化王好歹也是宗亲,仇光对他自是不能像处置其他叛贼那般直接斩杀了。

    只能是派兵丁把安化王软禁在了王府当中,之后一直等到张懋前来后,才把安化王移交到了张懋手中。

    安化王所在封地本在宁夏,仇光镇守甘肃,他虽说是擒获了安化王,但也属跨界行动了,于礼法本就不合。

    现在安化王既然有人看守了,那仇光他们自也是没办法一直待在这里了。

    因而现在的安化王也是交由张懋在看管着的。

    知晓了现在的当前的情况之后,谢至应道:“殿下,臣先把此事写了邸报传抄下去,至于接下来该如何行事,等明日早朝一并与大臣们再做商讨。”

    仇光能够在朝廷旨意还未到达的时候,便抓住战机主动出击,如此不存有怕承担责任的心态,这绝对是一个优秀的为将之人该有的品质。

    而能把往常如此涣散的兵丁培养成这般,多多少少与谢至还是有些关系的。

    对这份邸报,谢至书写起来多多少少的是存有一些自豪之感的。

    把急件交于谢至手中,朱厚照便着急离开了,道:“你留在这里写邸报,写好之后便让他们发出去,本宫去父皇那里把这个事情告知父皇。”

    走出了几步之后,朱厚照便扭头一脸期待的问道:“谢五,你说本宫这段时日监国这个事情如何?”

    瞧朱厚照如此,谢至想要开局玩笑的心思也立即烟消云散了。

    说句实话,朱厚照这些时日以来的表现却还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其实,若是深层次的看一下这个事情的话,朱厚照倒也的确是个有毅力之人,很多事情怕的是他不上心。

    他若是一旦上心了,那即便再难的事情,他也都能够完成。

    对朱厚照的问题,谢至实话实说,回道:“殿下这些时日勤于政事,即便想要从殿下身上挑出些毛病来,恐也不能如愿。”

    朱厚照自己当然是清楚他表现的如何,他这么询问谢至,其目的便是想要从谢至口中听到对他的表扬。

    当从谢至口中听到这句话之后,脸上的笑意丝毫不必刚才少,道:“你这么说本宫便放心了,父皇让本宫来监国肯定是为了历练本宫,这些时日本宫表现的这般好,父皇这个历练差不多也该结束了,到时候本宫不用监国了,便接着去神机营练兵。”

    这么说来,朱厚照这些时日这么勤政,其原因是为了能尽早解决弘治皇帝的考验,他自己好回神机营去练兵。

    谢至脸上带起几分苦笑,对朱厚照的问题也无从回复。

    弘治皇帝为了朱厚照隐瞒自己的病情,甘愿玷污自己的名声,谢至若是这个时候说了,那弘治皇帝的所有苦心可就全都白费了。

    这个时候的朱厚照只剩下苦笑了,完全没看到谢至脸上的变化。

    在朱厚照退出去之后,谢至叹了口气便开始着手书写起邸报来。

    因为安化王谋反的事情,外界可不少有人风言风语的,除了有人再骂谢至之外,还有人说是因为弘治皇帝整夜笙歌不理朝政,德行有亏才起的这个兵戈之祸。

    甚至还有人说,如实弘治皇帝再这般下去,必然会天下大乱。

    说来说去的,弘治皇帝还是颇为宽仁的,这些事情传入到他耳中之后,他并未为难这些人。

    这种乱嚼舌根的人最讨厌,可若是因为几句话便被把这些人惩处了,也着实显得朝廷有些肚量狭小了。

    若是安化王的叛乱能够顺利平息的话,那这谣言很快便也就不攻自破了。

    弘治皇帝宁愿期盼平叛大军能尽早取胜,也不愿为难这些人。

    而朱厚照对这些问题多多少少的也都是听在耳中的,而朱厚照不去惩处这些人,其原因便在于,朱厚照根本就不把这些传言放在心上。

    对于兵法之上的事情,朱厚照也是颇为了解的。

    对安化王这样的丘壑之众,朱厚照还真就不看在眼中的。

    朱厚照去找弘治皇帝了,谢至便一人写着邸报。

    他刚来这里写份这样的邸报,或许不容易。

    现在再写个这样的邸报,那可是得心应手的事情。

    就在谢至正写着奏折的时候,朱厚照一脸颓废的返了回来。

    不用问,看朱厚照这个表情,便一定是没见到弘治皇帝。

    谢至只不过是用眼梢瞅了一眼朱厚照,也没主动开口询问。

    朱厚照就是那种藏不住事情的人,一些事情根本就不需要去问,他便能够主动凯欧说上一大堆的。

    谢至安心写着邸报,朱厚照进门之后,只顾自己与自己生着闷气,半晌的功夫才终于忍不住了,朝谢至询问道:“谢五,本宫还是没进去。”

    没进去便没进去呗,某早就猜到。

    谢至心中想着,嘴中回道:“哦,那殿下没多等等?”

第362章 溜进乾清宫

    谢至没怎么搭理,朱厚照便追着问道:“谢五,本宫与你说话呢?”

    谢至投给了朱厚照一个无奈的眼神,开口道:“殿下,臣还要写邸报,这还哪有时间,殿下有何事,等臣写完这个邸报的。”

    幸好朱厚照他自己交给了谢至这么一个事情,谢至完全可用此事当借口,从而不接朱厚照所纠结的那茬了。

    要说谢至不知晓弘治皇帝的真实情况,那谢至完全可与朱厚照一块品评弘治皇帝这几日的这些变化究竟是因为何种原因。

    可关键是谢至对弘治皇帝的真实情况知晓的一清二楚啊,这个问题那要怎么聊下去。

    朱厚照那厮医一贯的作风就是不按常理出牌,谢至也早该想到的。

    就在谢至用写邸报的事情拒绝了朱厚照那厮之后,那厮竟是一把从谢至手中抢过了毛笔。

    其实,谢至早该想到的,都怪他所有的心思都用在了邸报纸上,没预料到朱厚照突然过来抢。

    在没有丝毫准备的情况之下,毛笔上的墨汁直接呼在白纸上,他这么长时间费劲辛苦所写的半张邸报顷刻间便毁于一旦了。

    谢至满脸哀伤的盯着朱厚照瞅了一眼。

    那厮丝毫过意不去的意思都没有,竟是一把夺过桌上被污掉的邸报揉成了一团直接扔到了角落之上。

    瞧着这厮有些欠揍的样子,谢至真相朝他脸上捣上一拳。

    他写这些东西容易吗?这不是在浪费他心血吗?

    朱厚照幽怨的瞅着那个被朱厚照扔出的纸条,有些用痛心的道:“殿下,那是臣才刚写好的?”

    朱厚照瞅了那纸条一眼,满不在乎的道:“再写一份便是了,你刚写好的不会不记得吧?”

    记得是一回事,可谢至为何要去再写一份?

    谢至满是委屈,一脸苦哈哈的道:“为何?臣写好只好还要去睡觉。”

    朱厚照拉起谢至二话不说,吩咐身后的谷大用道:“你把谢五写好的邸报抄写下来发出去。”

    抄写是能抄写的,可他进来的时候也看到那邸报的后面根本还没有完成的。

    他不过就是一个小太监,进了宫才读了些书,也不过是认认字,那水平怎能与状元公相比。

    后面那还未完成的,他又能怎么写下去。

    既然自己没办法那就要如实相告,免得之后出了问题他再遭殃。

    谷大用也是一脸的为难,回道:“奴婢倒是能把云中侯已经书写完成的弄好,可云中侯那未完成的,奴婢实在力不存心了。”

    朱厚照烦躁的朝谷大用骂了一声,道:“废物,你自己不会写不会像个办法啊,把谢五已经写完的整理出来,剩下的等谢五过会续上不久成了。”

    也不知晓是谁刚才说是要把现在就把邸报发出去。

    谷大用心里抱怨不得而知,反正是并未对当着朱厚照的面又任何的不满,反而是一脸的恍然大悟,朝自己脸上拍了一巴掌,道:“是奴婢糊涂,奴婢怎没想到这个呢,还是殿下英明神武,聪明睿智,奴婢这便去先把云中侯写好的抄写下来,保证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写好。”

    谷大用拍马屁的功底绝对高深,人若是一直生活在这种溜须拍马当中,用不了多久便得养废了。

    朱厚照现在着急着,也不顾多在意谷大用所说之言,直接拉着谢至便走。

    谢至能做的事情,只有朝着谷大用竖起一个大拇指了。

    练就谷大用那样的功夫,还真得修炼上多年才能办到。

    谢至被朱厚照拉着出了暖阁后,朱厚照便开口道:“谢五,父皇这几日这般你不觉着可疑吗?”

    弘治皇帝突然这般表现的确是有些可疑,谢至也只能是顺着大部分的想法点头应道:“着实是有些可疑。”

    朱厚照一副志同道合的态度,紧接着又道:“本宫想溜去父皇那里瞧瞧,看看父皇这些时日到底再做什么?”

    自从朱厚照开始监国之后便一次乾清宫都没有去过,每次有事情去找弘治皇帝都是通过萧敬传话的。

    无论是好奇心,还是处于对弘治皇帝的关切,这么长时间朱厚照早就已经是忍不住了。

    只不过朱厚照这么出言却是把谢至给吓了一大跳。

    弘治皇帝在外界看来虽说是日日笙歌的,但实际当中定然不是如此的。

    毕竟弘治皇帝的身体这些时日着实有些虚弱了,按照萧敬所说,这些时日弘治皇帝的饭量不仅变少,而且睡觉时间明显变多了。

    也不知晓是否是因为谢至心里作用,他也感觉这段时日弘治皇帝瘦了不少,也憔悴了不少。

    结合种种这些来看的话,弘治皇帝无论如何是没有那个精力再日日笙歌的。

    朱厚照这般贸然闯入,弘治皇帝若只是睡觉还好,若是弘治皇帝在私下处理折子的话,那岂不是更瞒不住了。

    更何况乾清宫的侍卫也都不是吃素的,他们这般若是悄悄摸摸的进去,若是被误会成行刺的贼人,被一箭穿心那可怎么办?

    谢至他还不想死。

    “什么?”在朱厚照说了自己想法之后,谢至便惊呼出声,随之摆手道:“殿下,你便饶了臣吧,贸然闯入,不被那些侍卫给杀死,恐也得不下责备,臣拥有今日这些实在不易,求殿下莫要让臣找死好吗?”

    朱厚照那厮一直以来都是执拗之人,只要是认准的事情,那就是刀山火海,他都非要闯过去不可。

    既然他已下定了主意,那便非去不可。

    而且谢至也还得是非陪着他走完这一趟不可的。

    谢至摆手之后,朱厚照便一把抓起谢至,道:“今日你非去不可,不然的话,本宫见到父皇便告诉父皇是你揣夺着本宫去的。”

    谢至倒也不是怕朱厚照的这个威胁,就凭借着谢至和弘治皇帝私下当中所言的那个事情,不管朱厚照怎么说,弘治皇帝都还是相信朱厚照的。

    只不过,弘治皇帝早就数过,要让谢至看着朱厚照的,朱厚照若是贸然闯入了乾清宫的话,难免便会有些失职之错。

    再者说来,谢至若是跟着朱厚照一块进入的话,好歹也还是能给弘治皇帝那里报个信。

    也就是说来,谢至跟着朱厚照前去完全就是要做那个猪队友的。

    在满是不情愿当中,谢至还是答应了下来,应道:“好吧,臣随殿下去,不过殿下,臣也多年没做过这些事情了腿脚难免生疏,到时候还请殿下多照拂着些臣,还有,若是被发现了,殿下可一定要护着臣。”

    朱厚照身上的毛病是不少,但朱厚照最大的一个优点便是讲义气。

    若是一会儿真的被弘治皇帝发现了,他绝对会二话不说把所有的过错都承担了的。

    朱厚照或许不是一个好皇帝,却一定是一个好兄弟的。

    朱厚照一把拍在谢至的肩膀上,道:“没问题,本宫肯定护着你。”

    朱厚照答应之后,谢至便随着朱厚照一块往乾清宫而去。

    谢至跟在朱厚照身边一步三回头,每走一步便出言问道:“殿下,咱不会被陛下发现吧?”

    发现是肯定的,他们能够进入已经就不错了,若是再想出去的话,那可就和登天差不多了。

    反正朱厚照自从一开始进入的时候便已经做好了被发现的准备了,对谢至的问题也是大义凌然的回道:“放心吧,方辉煌若是发现了,所有的过错本宫也都一并承担了,陛下若是责罚,那也责罚本宫一人,与你毫无干系,你随本宫进入,就当是陪着本宫了。”

第363章 被发现了

    这厮说的倒是轻巧,弘治皇帝可是把这厮交到他手里的,若是被发现了,他想逃都逃不掉了。

    对朱厚照的这番好意,谢至只能是扯起一道笑容,笑着道:“那臣便多谢殿下了,等会多时陛下责罚还望殿下多护着些臣,臣许久没做过这些飞檐走壁的事情了,实在害怕。”

    原主以前的形象众所周知,谢至对之也不能否认,毕竟无论怎么说,他和原主那都是一个人。

    他若是一味否定的话,已到了现在倒也不至于有人再怀疑原主是被他占了躯壳,却是只会让人觉着他这人不够真实。

    朱厚照倒也大气,一巴掌拍在了谢至身上,笑嘻嘻的道:“你尽管放心,本宫可是能为兄弟两肋插刀的人,若是被发现了,本宫定会护着你的。”

    说着,谢至便跟随朱厚照鬼鬼祟祟的溜进了乾清宫。

    乾清宫外面的那侍卫果真是够鸡贼的很,谢至跟随着朱厚照已经是够小心了,却是在不过走了两步之后便被发现。

    其中一个侍卫抽出腰间的佩剑,小心翼翼的一步步朝谢至和朱厚照他们发出响动的方向而去。

    对之谢至倒是没有丝毫紧张,他非常迫切的希望能被这侍卫发现的,这侍卫若是能够现在发现的话,那谢至也便不必跟着朱厚照悄悄摸摸的溜进去了。

    只不过可惜的是天不遂人愿,就在那侍卫将要走近,朱厚照也做好了被发现便跳出去亮明自己身份的打算。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的时候,远处的屋脊之上突然传来了一阵野猫的叫声。

    那侍卫朝着远方的野猫瞅了一眼,旁边的同伴紧接着便招呼道:“这个点正是吃晚饭的时候,十之八九是那懒猫吃过饭又回来了。”

    宫中的那些宫人也都会养些猫狗什么的,在这深宫当中,唯一打发时间的也就只有那些了。

    人的情感总是要有一个宣泄之处的,对养些猫狗的事情也无人去深究,反正宫里的那些剩菜剩饭,总是能喂养活的。

    那侍卫在同伴的猜想之中,转身朝本来就要靠近的朱厚照而去,走了几步返回到同伴身边,道:“确是如此,这个点那些贼人也不敢过来。”

    这个点才刚刚黑下来,即便是贼人想要行刺,的确也不会选择这个时候的。

    在几个侍卫开始闲聊的时候,朱厚照却是愤愤不平的骂道:“狗东西,玩忽职守,若本宫真是贼人的话,现在便已经闯进父皇的寝殿了,等一会儿本宫去看过父皇后,必定要在父皇面前好好参这些狗东西一本。”

    朱厚照这狗东西算不算作是过河拆桥了,也不知晓是谁刚刚害怕被这几个侍卫发现呢。

    现在没被这些侍卫发现了,他倒是开始责怪起这些侍卫了。

    在这个事情之上,朱厚照其实可完全放心的,自从他见到弘治皇帝的那一刻起,不用他说,弘治皇帝肯定是要惩处那些把他放进来的侍卫的。

    可在惩处完那些侍卫后,便开始轮到他倒霉了。

    对朱厚照这番自言自语,谢至还是选择了不做言语,这家伙现在说的这么豪迈,等到弘治皇帝面前那还不是像老鼠见了猫一般。

    躲过那几个侍卫之后,谢至跟在朱厚照身后继续往前走。

    对乾清宫侍卫的值守布局,朱厚照还是颇为清楚的,总是能够顺利的躲过。

    谢至跟在朱厚照身边带有些胆战心惊,同时他也在考量着怎样才能够让朱厚照那厮能那么快被发现。

    走着走着,谢至感觉自己脚下好像被绊了一下,低头一瞧好像是一颗石子。

    谢至瞅了一眼远处好在来回走动值守的侍卫,计从心来,直接抓起石子便朝着那侍卫扔了过去。

    石头扔在那侍卫身上,侍卫立即警觉了起来。

    低头寻摸了半晌,终于在地上瞧见了那石子。

    弯腰捡了起来,朝身旁的人道:“有人,刚刚有人朝某身上扔过来的。”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既然有人朝他们扔来了石子,不管是出于何种原因那都得去瞧瞧的。

    二话不说,二人便试探着往谢至这便而来。

    在两个侍卫一探两探当中,很快便要靠近谢至和朱厚照了。

    谢至很大程度是出于紧张,抓着朱厚照急吼吼的道:“殿下,殿下...有人过来了...”

    谢至这喊声贼亮,隔上几里地恐都能听见。

    那两个本想过来寻摸情况的侍卫听见谢至的这个喊声之后,不用问那都是有人了,立即便招呼了其他同伴,道:“有贼人,有贼人...”

    经过这个简单的一句喊声之后,立即便呼啦涌上了一大群人。

    朱厚照给了谢至一个大大的白眼,一脸的嫌弃,道:“早知晓你这般拖累于本宫,本宫便不带着你了。”

    谢至心中松了一口气,嘴上却是道:“实在抱歉啊,下次再做这些事情的时候臣一定小心着些,臣实在是许久不曾做这些事情了,有些紧张。”

    事情都已经这样了,朱厚照即便再怪怨谢至也无济于事了,别忘了当初,还是他非要拉着谢至来的。

    到现在这个时候在怪谢至的话那可就没意思了。

    朱厚照摆摆手,特别大方的道:“算了,也不能全怪你,等下次有机会的时候再潜入。”

    正说着话的时候,一众是为便搜寻了过来。

    就在那几个侍卫将要过来的时候,朱厚照随即便站起了身,嘴中也是喊道:“一群狗东西,本宫都不认识了。”

    朱厚照起身,几个侍卫左瞧瞧右瞧瞧,半晌后才反应了过来拜下见礼,嘴中带着诧异喊道:“殿下?你怎在这里?”

    朱厚照被虽被发现了,却依旧理直气壮的很,昂首挺胸回道:“本宫来看父皇,怎么着,不行?”

    行当然是行的,光明正大的过来不就成了?

    不得不说任何行业,任何时候都是存有二货的,朱厚照的这个借口是拙劣的很,但毕竟朱厚照身份摆在那里的,怎么着都不能戳穿谎言的,不管怎么说,都得是给人堂堂的太子殿下留个面子才是。

    没想到这个二货开口却道:“殿下若是来看陛下,直接进去便是了,又何必如此的偷偷摸摸?”

    这个问题一出口只能是冷场了,朱厚照他自己都不知晓该如何回答了。

    倒是谢至在一旁,道:“殿下既然已经过来了,劳烦哥几个便去通报一下陛下,也省的殿下白来一趟了。”

    即便谢至不说,这几个侍卫都是要把这个事情通报到弘治皇帝哪里的。

    既然早与晚都是要通报,那便不妨就现在去通报,多少也算是给谢至些面子。

    那侍卫朝谢至拱手之后,便抬腿直接去了弘治皇帝所在的寝殿。

    朱厚照求见了几次没见到弘治皇帝,倒是淡然了,却也对这个事情不抱希望了,漫不经心的与谢至,道:“父皇若是不见本宫,本宫便还偷偷的来,谢五,你下次了小心着些,可千万不能再被发现了。”

    朱厚照是否看出了谢至刚才是否故意的那都不重要,就是看出了,那谢至都不能承认。

    反正朱厚照现在说什么答应这着便是,至于往后如何应对,那自有往后再说,现在根本就不必为此事操心了。

    不说是朱厚照,就是谢至都以为他们此行又会碰一鼻子灰的时候,没想到弘治皇帝这次却是让他们进了寝殿。

    在得到这个消息之后,朱厚照估计足足愣了一下,才终于反应了过来,一本三尺高,激动的喊道:“父皇终于肯见我了...”

    谢至倒是淡然,中规中矩之中跟着朱厚照移步进了乾清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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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4章 被轰了出去

    很快,谢至和朱厚照二人便在乾清宫见到了弘治皇帝。

    此刻,乾清宫的炭盆烧的火热,弘治皇帝衣襟也没扣严实,就那么松松垮垮的搭着。

    屋里还有些舞女叽叽咋咋的吵闹着劝弘治皇帝饮酒。

    如此作风若是被那些言官看到,妥妥的就是昏君了。

    以往弘治皇帝在朱厚照面前的形象或许是太过完善了,瞧着弘治皇帝现在这般模样,朱厚照嘴巴长得老大,半晌的功夫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朱厚照不知道该说什么,弘治皇帝却是等的不耐烦了,抬头责怪道:“有何事便说,没事可说便出去。”

    朱厚照费劲吧啦的闯进来就是想要看看弘治皇帝到底在干什么,当他亲眼所看到的弘治皇帝与他千万种设想不甚相同的时候,朱厚照一句话都说不上来,剩下只剩下诧异了。

    弘治皇帝询问后,朱厚照支吾了半天一句话也说不上来,弘治皇帝也不搭理他。

    许久之后,朱厚照终于鼓足了勇气一般,噗通一声跪了下去,道:“父皇,儿臣有话要说,父皇身为天下君父,便当以百姓江山为己任,怎能如此荒废,父皇把如此政务交给儿臣自己去沉迷享乐不怕儿臣也效仿吗?从今日起,外面的那些政务儿臣便不管了,谁爱管便谁去管。”

    朱厚照当着弘治皇帝的面敢说这么大一堆实属不易。

    没想到,弘治皇帝更为硬气,一拍桌子骂道:“逆子,你以为朕非得选你当这个太子不可,朕也可告诉你,明日朕便下旨,从宗室当中挑选合适的储君,即日起便入住詹事府,你既不愿当这个太子,那便爱去哪里便去哪里!”

    弘治皇帝第一次如此威胁的时候,还是托萧敬传的话。

    毕竟萧敬只是个传话之人,再说了,萧敬也知晓弘治皇帝的病情,完全明白弘治皇帝那么说完全是出自无奈的,因而在对朱厚照转述之时,在气势上完全就差了一个台阶。

    当时,即便是差了一个台阶的转述,都已把朱厚照威胁到了。

    朱厚照他自己也清楚的很,他嘴上虽说这不想做这个太子的,但自从出身那天起,便注定他非做不可了。

    有遭一日,即便是不做这个太子了,那等待他的便就只剩下了死路一条。

    不说是接替他太子的人选是从宗室子弟中选拔,就是他的亲兄弟继承,他这个昔日的太子都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他所期待的那种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生活根本是不可能实现的。

    但这次朱厚照却是并未被弘治皇帝威胁到,弘治皇帝出言之后,朱厚照却是梗着脖子,道:“父皇,儿臣身为人子,在君父有错之际必须舍身提出,儿臣若趋利避害不敢说真话,那才是最大的不孝,父皇即便马上要废黜了儿臣,儿臣也能还是要说的,父皇应当以祖宗江山社稷为重,倾力治理天下给百姓一个安定...”

    弘治皇帝根本不给朱厚照说下去的机会,有些愠怒的道:“来人,把这逆子给朕拉出去。”

    弘治皇帝开口,萧敬立即召回了人手。

    就在侍卫要拉着朱厚照离开之际,弘治皇帝在后面紧接着便又命道:“那几个侍卫玩忽职守差点被这逆子闯了进来,也有大错,该罚,传朕旨意,没人责仗三十。”

    萧敬无奈看了一眼朱厚照,又偷偷瞅了一眼弘治皇帝,出声应道:“奴婢遵旨,奴婢马上便去办。”

    朱厚照一直被拉出了寝殿,萧敬跟着那些侍卫出来,走至朱厚照身旁,劝道:“殿下好生听陛下的话把外朝的那些事情治理好,就莫要惹陛下生气了。”

    萧敬这么安顿完全是出于对弘治皇帝身体的体谅。

    其实朱厚照能做到这般,弘治皇帝也就是表面上生气罢了,在其内心当中恐是要乐开花了。

    正是因为如此,谢至也才不拦着朱厚照在乾清宫所言的那些话。

    不论弘治皇帝怎么看,反正就谢至看来,现在的朱厚照已越发像个明君了。

    萧敬这么说完全是出于好心,朱厚照却是把之当成了驴肝肺一般,丝毫不领情,道:“你这狗东西,你整日待在父皇身边,定是你与父皇说了什么?”

    萧敬在弘治皇帝身边也不是一日两日了,而弘治皇帝突然变成了这样,怎么说都怪不着萧敬的。

    被朱厚照则责骂,萧敬满是委屈,无奈的朝谢至瞅了一眼,道:“奴婢在陛下下面未曾说一句奸佞之言。”

    这个时候萧敬也只能是这么回答了,这也是他唯一能说的一句话了,总不能让他直接承认下来吧?

    萧敬若是直接承认的话,那才可疑呢?

    萧敬否认之后,朱厚照还是一副不罢休的态度,好像非要从萧敬那里得个答案。

    谢至和萧敬可算是同一条船上的了,不管则那么说,谢至总得为萧敬辩解一下的。

    谢至拦下了朱厚照,道:“殿下既然没有证据,也不可如此把过错归结道萧公公一个人的身上,若是冤枉了萧公公那岂不是不太好,不管陛下是因何种原因变成了那般,反正陛下短时间之内是不能处理政务了,殿下的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把朝中的一些事情处理好,保证朝廷的各个衙门能够正常的运转,毕竟大明还有万千百姓是要吃饭的。”

    好说歹说的,朱厚照终于是不再纠结此事了,与谢至一并回了暖阁。

    别看朱厚照去见了弘治皇帝一趟,其实心中的症结便先前的还有强烈上太多,弘治皇帝在乾清宫所言之事一遍遍回应在他的脑海当中。

    他实在是搞不明白,他父皇怎就突然变成了这般。

    心中带着这些疑问,朱厚照却也不得不强迫自己静心下来处理这些朝政。

    他总是不能一甩袖子也不管这些事情吧?

    在朱厚照和谢至回到暖阁的时候,谷大用便已经把谢至写好前半部分的邸报抄写下来了。

    在朱厚照进门的手,便瞧见朱厚照的脸色不太好,也不敢把写好的邸报往朱厚照面前递,而是瞅准机会送到了谢至的面前,笑呵呵的开口道:“云中侯写好的前半部分邸报咱家也都抄写下来了,剩下的那些还得是靠云中侯来润笔完成的。”

    朱厚照闷闷不乐,谢至可不生气,对谷大用好心好意的送过来的东西,谢至也便笑嘻嘻的接了下来,回应道:“好了,多谢了,剩下的那部分某来完成吧。”

    不管怎么说,对安化王的大捷是值得举国鼓舞的幸事。

    这个事情也必须得是以最快的速度通报出去的,因而谢至丝毫没做耽搁,很快便把剩下的邸报完成了。

    其实说来的话,那份邸报本就没剩下多少了,是朱厚照非要拉着他去弘治皇帝那里耽搁了一会时间。

    不然的话,他这份邸报可早就发出去了。

    在邸报写好完成后,谢至便安排人手把这份邸报遣派到了各个衙门。

    这份邸报连夜发出去,明日早朝的时候便可商议如何对有功之人奖赏,而那些参与叛乱的逆贼,又该如何处置。

    这些问题都必须要一一商讨出来的。

    其实说来,一些小事是放在早朝上商讨,一些重要的大事情却是一些重臣与皇帝私下里处置的。

    一个成熟的皇帝,在早朝之上也不会确定那些存有争议较多的事情。

    争议若是多了,私下之中没能如愿之人必然会三五成群的再来找皇帝的。

    作为一个皇帝每日要处理的事情可不少,若是被这些事情绊住的,那哪里还有效率。

第365章 嘉奖

    次日一早,在群臣在上早朝之时都已经知晓了安化王被甘肃指挥仇光生擒的消息了。

    这个消息足可以让这些群臣举足欢舞了,这些人当中对早些结束兵戈之战或许是出于公心,但在他们这些人当中绝对有人是出于私心的。

    毕竟只要有兵戈,他们手上的商队便有不通之处。

    商路不通,那可让他们少赚不少银子的。

    不管怎么说,朝中的大部分文武大臣对这个结果都是兴奋的。

    在兴奋过后,有人还是又开始刁难起朱厚照了,此人是礼部的一个侍郎,名为常保,平日里的时候就喜欢抓同僚的过错,若真有硬气的与之辩驳上几句,他却也并不能从中讨到便宜的。

    就这个常保,在弘治皇帝刚不理朝政的时候便去乾清宫外面进言过,跪了那么几个时辰,一直没等到弘治皇帝的回应便也就此罢休了。

    其实说来,这个常保色厉内荏的很,根本不足为惧。

    常保站出来后,谢至还真就没把他放在眼中。

    对于皇帝来将最头疼的是那种刚硬的大臣,油盐不进那才是最头疼的,像这种做事情趋利避害,时时都有自己谋划的人,还还真就没什么好担忧的。

    常保以站出来,便责问道:“在安化王起兵之际,陛在奉天殿草草露了一面便罢休,现在安化王和之乱已经平息,陛下怎还不出面?”

    昨日朱厚照溜进见弘治皇帝,被责骂了一通,心情正在郁闷着呢,这些人却又因为这个问题找了上来。

    朱厚照带着些不耐烦,回道:“你若是有意见直接与陛下去提便是,本宫能做的可都做了。”

    朱厚照态度强硬了,那常保还真就没那么强硬的态度了。

    谢至在这个时候才适时的站了出来,道:“陛下的事情稍等片刻再说吧,尔等拿着朝廷俸禄便要为朝廷尽到自己的本分,还是先把如何对安化王处置协商好之后再说其他的吧!”

    已经到了这个时候,对弘治皇帝不问朝臣的事情很多大臣还是能够接受的,一些跟在弘治皇帝身边时间许久的老臣能够想到的原因便是弘治皇帝要借用此对朱厚照进行历练。

    在这些大臣们的想法当中,他们对之还是能够接受的,毕竟将来这皇位是要传给朱厚照的。

    朱厚照这个接班人越优秀,那对列祖列宗方才也算是一个极大的交代了。

    谢至现在在朝中多多少少也是有些威望的,毕竟富民银行抓着他们不少的命脉,多多少少的都得给谢至一个面子的。

    谢至话音落下,有的大臣便开始出言了,道:“逆贼安化王已敬告宗庙革去了其王爵,一个庶人,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自是当斩立决以明发纪。”

    这个处决那肯定是必然的,在任何时候,起兵的乱臣贼子那可只有死路一条。

    有任何时候若是对乱臣贼子网开一面,那便会让其他人争相效仿的。

    介绍过安化王的事情后,很快便有人提及了对此番平叛之人的奖赏,张懋等人走了一趟,什么都没干,但总归是走了那么一趟,传了个书信的,即便只是口头表彰那都得说上一句的。

    最后在一番商讨之中定下来,张懋等人此行一路辛苦即刻回京,而那个作为擒拿安化王最大的有功之人则是被朱厚照一道谕旨宣到了京师。

    把仇光宣到京师最紧要的责任便是要奖赏的。

    一道旨意下发下去奖赏和召至京师奖赏那差别可是很大的。

    旨意下达之后,此事也便算是告一段落了,接下来也便等着仇光这些功臣进京了。

    把安化王叛乱的事情处理好之后,朱厚照带着些许的沾沾自喜,道:“谢五,本宫应付的如何,即便是父皇去做这些事情恐也就这般吧?”

    弘治皇帝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只要朱厚照能够不作死按部就班的去办,那肯定是差不了的。

    就拿平定安化王叛乱这个事情,所有的人不都是弘治皇帝手中培养起来的,唯一是朱厚照的人就是没派上什么用场的张永。

    对朱厚照的沾沾自喜,谢至笑嘻嘻的道:“那是,殿下是何许人也,做这些事情不都是得心应手的,殿下往后做事情只要别想一出是一出,那肯定是差不了的,就平定安化王的事情来说,殿下便不应该说要亲征的事情,若是安化王久久攻不下来,殿下亲征,那是击发士气,而在还未开始交手之时,殿下便说要亲征,无论安化王孰强孰弱,殿下作为储君,都不该说出这些话来的,那些大臣表面之上对殿下毕恭毕敬的,实则殿下只要有任何过失,他们都可能或嘲笑,或谏言的,殿下是一国之君,那些大臣想把殿下培养成圣人,而殿下也得时刻匡正自己的过失,为天下人做出表率,如此虽累,却也是圣君明主该做的事情。”

    倒不是谢至吹,谢至在朱厚照面前说些谏言还是有些作用的。

    听了谢至的这番话之后,朱厚照倒是也并未表现出太多的不满,摆摆手回道:“本宫明白了,本宫尽量努力吧!”

    只要答应努力便好,毕竟即便是皇帝,那都是普通人,明君潜质也不是天生就有的,都得靠在后天当中一步步不断养成。

    朱厚照紧着处理了十五日的政务,安化王平定的消息传来,他自己也放松了不少,在早朝结束之后非要拉着谢至一块去京师逛逛。

    谢至都不记得与朱厚照还有朱秀荣闲逛是多少年之前的事情。

    在朱厚照提及闲逛之后,不止是谢至就是他自己都想起了朱秀荣。

    朱厚照脸上的神情带有些许的悲伤,道:“可连本宫那妹子,实在是可怜,若非身在皇家便可顺顺当当的长大成人了,有时候本宫想要几个兄弟姐妹能与本宫一块玩,但在之后仔细想想,还是算了吧,身在皇家,除了繁重的学业礼仪之外,还得防着被人暗害。”

    朱厚照作为投胎高手,不知得有多少人羡慕,他自己竟还想要个兄弟姐妹,莫不是脑袋被驴给踢了。

    弘治皇帝一生只娶一人的后宫与历朝历代相比那可是安乐窝了,只要别是自己身体素质太差,基本上不会被人暗害的,

    当然,朱秀荣那般完全是特例中的特例了。

    就拿朱厚照这个储君来说,他绝对是天底下最安乐的一个,除了不用担心随时被自己老爹所废,完全也不用担心被其他兄弟争抢。

    已经这般了,他可惜朱秀荣便罢了,哪还有这么多的抱怨。

    当然,对朱厚照的这些抱怨,谢至也不过是心中有些想法罢了,并不会出口说话的。

    在这个问题之上,完全是争论不到一块的,、

    谢至看着朱厚照这样的生活已是不错了,可朱厚照自己觉着不好,子非鱼焉知鱼之乐,谢至他又不是朱厚照,怎能代替朱厚照说他的生活不好?

    朱厚照自己感慨了一番后,才终于道:“走吧,咱们两人去,代替妹子去闲逛,以前本宫想着,本宫一定好生护着本宫妹子,给他找一个优秀的驸马,让她一辈子都不受欺负,这一切终究还是变成了奢望。”

    谢至本不是个感性之人的,朱厚照他这么说着,让谢至的眼眶都有些湿润了。

    “一切既然都已经如此了,再多说已是无益了,好在毒害公主的凶手都已经伏法,也算是为公主报了仇。”

    现在再多说这些也没什么用处了,朱秀荣已经是回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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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6章 病情加重

    感慨了一番之后,谢至便与朱厚照一块出了宫。

    由于现在谢至出门不管到哪里都习惯带着护卫了,因为朱厚照只带了谷大用一人便出去了。

    其实,朱厚照和谢至只要褪去朝服,那便就是普普通通的公子哥一个,提笼架鸟,只有他们惹是生非的份儿,也没人敢来招惹他们的。

    以前朱厚照出来的时候有人管着,现在没人再看着,他感觉轻松了不少,这是他第一次感觉到监国的乐趣。

    “谢五,咱去哪里玩?”朱厚照出言问道。

    这都多大了,怎还想着玩,就不能有些正形吗?

    谢至瞅了朱厚照一眼,没好气的应道:“殿下好不容易有时间出宫一趟,瞅瞅殿下所治理的天下如此的欣欣笑荣,殿下的子民是如何安居乐业,难道不比玩好吗?”

    朱厚照刚出宫,一时之间忘记了他现在监国的身份了,还以为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太子呢,被谢至这么一说,也终是反应了过来的,摆摆手不屑的道:“本宫这不是考验一下你,看看你是否看到这花花绿绿的热闹便忘记了你该做的事情了。”

    朱厚照这般强调是出于何种原因,谢至就不点破了。

    不管怎么说,朱厚照都是储君,该给的面子还应该是给一下的。

    谢至没点破,谢至率先道:“殿下可在街上随便走走,就瞧瞧这京师的百姓一日是在干什么的?”

    其实说来,那些皇帝出宫之后只要不是在胡闹,经常出宫走走也没什么不好的,看看他所治理的天下是什么样子的,聆听一下他的子民又有什么需求,这可比长久待在宫中费劲辛苦批阅那些大臣用来粉饰天下太平的折子不知道到底要好上多少。

    这个说法,谢至在弘治皇帝面前也说过无数次了,对之弘治皇帝也是赞成的,因而弘治皇帝也才会同意朱厚照经常出宫。

    说来说去,朱厚照或许是顽劣些,却还是心系百姓的,就拿在云中的那段时间来讲吧,他那个主薄做的可还真就不赖。

    在云中百姓的心中,朱厚照的威望恐比弘治皇帝还强上不老少的。

    听谢至所说之后,朱厚照虽说还在闲逛可走心了不少,没走一步都会认真倾听,倾听百姓为一个铜板讨价还价。

    这样的生活看起来是无趣,实际上那也是则是实实在在的生活。

    大约在闲逛了半个多时辰的时候,萧敬匆匆找了过来。

    瞧着萧敬如此这般满头大汗的跑来,在还未走近的时候,谢至便升起了种不好的预感。

    在萧敬才一走近的的时候,便急匆匆的道:“殿下,速速回宫,陛下病情加重了。”

    “什么病?”朱厚照从始至终都不知晓弘治皇帝病了,在听的萧敬此言之后诧异的很。

    萧敬也顾不得多做解释,直接便道:“殿下还是先回宫,之后的事情等奴婢慢慢解释。”

    现在也确实不是解释这个事情的时候,在这个事情之上,弘治皇帝瞒了那么久,岂是一句两句就能解释的明白的。

    与朱厚照解释不清楚了,萧敬抓着谢至又道:“云中侯找的良医如何了,对陛下这个病情,宫中的那些太医皆都束手无策。”

    萧敬这么一开口,用意立马明确了,对于弘治皇帝的事情谢至这是在早就知道了。

    “谢五,这是在怎么回事?”

    朱厚照心中的疑问,说来谢至也是应该解释一番的,可现在弘治皇帝病情加重,也着实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若是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萧敬绝不可能与弘治皇帝最不愿意知晓的朱厚照泄露病情的。

    谢至拉着朱厚照往前走,道:“这个事情往后臣再与殿下解释,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殿下速速回宫,陛下病情泄露,殿下若不在宫中主镇的话,恐会弄得更为的人心惶惶。”

    谢至说的也的确是实话,现在这个时候,朱厚照必须是要留在宫中的。

    朱厚照若是不再宫中,不知道得乱成什么样子呢。

    朱厚照对弘治皇帝还是很关心的,也急着要回宫去问问弘治皇皇帝究竟是怎么回事。

    至于找谢至和萧敬算账那都是将来再说的事情了。

    在朱厚照的紧赶慢赶当中,终于以最快的速度回了宫。

    在朱厚照回宫之际,张皇后便已经知晓了弘治皇帝的情况,早就哭成了泪人。

    在弘治皇帝通过自污给朱厚照创造监国机会的这段时间当中,张皇后把弘治皇帝骂了多少遍,现在她哭的便有多伤心。

    瞧见朱厚照过来,立马抓着朱厚照的手,道:“照儿,你父皇他...”

    现在张皇后能抱头痛哭的也就只有朱厚照了。

    朱厚照对现在的情况还有些发懵,有些不愿相信,问道:“父皇究竟怎么了?”

    怎么了?这还用说吗?

    张皇后哭的梨花带雨也无法解释了,萧敬作为此事的主要参与者自然是有必要与朱厚照把这个事情好生解释清楚的。

    在朱厚照问及的时候,萧敬便站了出来,道:“殿下,陛下在前些日子的时候便换上了肺病,咳嗽不止,太医诊断之后陛下担心殿下将来有朝一日突然即位会应付不了朝中那些老臣的刁难,便想出了隐瞒自己的病情,让殿下全权监国,好有一个过渡的时候,这样一来,即便有人为难殿下,陛下还能为殿下出手解决。”

    说着说着,萧敬便声泪俱下哭成了泪人。

    听到此处,朱厚照也是痛哭流涕,哽咽无法自语,忍了几次终于出口问道:“父皇现在病情如何?”

    现在已经到了无法隐瞒的时候了,萧敬也不得不如实相告弘治皇帝的病情。

    “陛下现在已昏迷了,开始说胡话,情况很是严重了,太医所言,陛下若是如此下去,不过半月而已。”

    怎这么快?谢至也是颇为的震惊,历史上的弘治皇帝可是在位到十八年的,现在不过才十五年罢了,算来的话,弘治皇帝至少还有三年寿命的,这怎么突然之间只剩下半月了。

    “半月,半月...那些太医都是吃干饭的吗?连父皇的病都瞧不好,养着他们还有何用,来人,把他们都拉出去砍了。”

    再怎么痛恨医生草包,也不能把人家砍了吧?

    谢至适时出口道:“殿下,臣已遣人开始查找良医了,定能治好陛下的病的,至于那些太医还是留他们一命吧,鼻精华陛下的身子还得是靠着他们养着才行。”

    谢至这本是一句好心,怎知直接把朱厚照的道怒火引到了自己身上来了。

    朱厚照怒气冲冲的冲着朱厚照吼道:“你先闭嘴,本宫还没找你算账呢。”

    朱厚照在刚认识谢至的时候,都没这个态度朝谢至发过脾气的。。

    谢至也只当作是朱厚照因弘治皇帝的病情焦急所致,也不与他计较了,直接又解释道:“殿下,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如何为陛下瞧病,斩杀了这些太医是容易,可一时上哪去找能为陛下瞧病的人,殿下当务之急还得是稳住前朝的那些大臣,别生出什么大乱子,这样方才不算是愧对陛下的一番良苦用心。”

    说来张皇后还是很明理的,自己哭的惨,却还是劝说朱厚照道:“云中侯所言也对,你父皇如此良苦用心,你该好生体味,不可白白浪费了你父皇的这片苦心,好生做好你该做之事。”

    朱厚照也是着急才没经考虑说了那么一句,实则他现在已经明白他该做何事了。

    无论如何他都得先把朝中的事情稳定好,不能让外面那些事情乱了套。

第367章 遍寻名医

    弘治皇帝病情加重,这个事情已然是瞒不住了。

    在如此情况之下只靠谢至一人稳定朝局恐是很难办到,如今的当务之急便还得是需要尽早的与一些有威望的重臣把这个事情通个气。

    紧要的便是要让这些重臣把惶惶人心稳定住。

    “殿下现在当务之急要做的事情便是召见了朝中的重臣,把此事与他们通一下气,只有把这些重臣稳定下来,朝中的局面方才能够安定下来。”

    朱厚照现在即便再担心弘治皇帝的面前,还得是承担起他该承担的责任。

    对谢至的意见,朱厚照不置可否,却是出言问道:“你说父皇的病能好了吗?”

    对这个问题谢至还真就不敢保证,毕竟弘治皇帝的病在后世医疗技术那般发达之时也是属于绝症的,若要找到个能治好病的神医可真就不容易。

    谢至心中虽有如此想法,却也不能当着朱厚照的面如实相告,只能回道:“放心吧,殿下,陛下的病一定能够痊愈的,臣已经分吩咐下面的忍不惜花费重金去广求名医了。”

    谢至没有实言相告,朱厚照他自己倒是想的挺明白的,落寞的道:“就怕父皇等不到那个时候,反正你加紧些时间吧。”

    朱厚照理智过后也明白,在这个时候,他是能信任谢至的。

    谢至也没啰嗦点头应道:“好,殿下只管放心,以前的时候,臣怕被人知晓陛下病情,不得不私下暗中进行,现在陛下的病情已经隐瞒不得,臣也不用藏着掖着,速度也能快上不少了。”

    说着,谢至便与一旁的萧敬,道:“萧公公,现在陛下的病情已经藏不住了,你也动用你手里的资源加紧寻找能治病的良医吧,如此效率也能够高一些。”

    不用说,萧敬也是会加紧寻找的,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他可是最希望弘治皇帝能够痊愈的。

    把该安排的事情安排完毕,朱厚照在弘治皇帝的床榻边待了片刻之后,又把张皇后安排还之后,才在暖阁见了内阁的三个大学士。

    明朝的内阁发展到最后,已经开始向丞相的方向靠拢了。

    所以,说来刘健谢迁李东阳在朝中那绝对是举足轻重的人物,一些重要事情还得是与他们商量的。

    在朱厚照和谢至两人出现在暖阁的时候,他们三人便已经听闻了弘治皇帝的病情。

    在听闻之后,他们倒是想去见见弘治皇帝,询问一下弘治皇帝的病情到底如何了。

    可若是他们一去,其他大臣必然也会去的。

    弘治皇帝病情无论严重与否需要的不过都是静养,那么多大臣轮流去弘治皇帝那里叨扰,弘治皇帝的病能好的了吗?

    由于他们三人的地位举足轻重,他们若是不去,其他人也便不能抢在他们的前面了。

    所以无论那些大臣是忠还是奸,在这个时候都没有去叨扰弘治皇帝。

    朱厚照扯沉着脸进入暖阁,三人正欲见礼,朱厚照却是率先摆手道:“不必多礼了。”

    摆手之后,朱厚照也并未坐下,只是站在三人的面前,带着诚心大:“父皇的病情想必你们都已经知晓了,现在父皇病情加重,实在瞒不住了,但父皇病情这么暴出来之后必会使得朝中一些大臣人心惶惶,就连外面的庶民听到这些风声耳灰议论纷纷的,是哪位师傅在朝中的地位举足轻重,望三位师傅能够稳定朝中大臣,莫要在这段时间出了乱子,本宫身为人子,不知晓父皇病情也就罢了,现在既已知晓了父皇病情,便要亲伺汤药的,朝中的一些事情实在是分身乏术,这些事情还需三位师傅帮着多上心处理的。”

    在之前朱厚照局绝对是说不出这种话来,现在的朱厚照在说这些话的时候,那是有理有节,得体了很多。

    不得不说,无论从那方面来讲,谢迁等候这些大学士都还是满意的。

    刘健代三人应道:“是,殿下只管放心照顾陛下便是,外朝的事情臣等几人会尽力而为的。”

    像刘健这样在官场混了这么多年的人,无论是在答应什么事情的时候都绝对不会回答的太满的,能这般保守回答上一句便已经破位不错了。

    朱厚照不置可否,又是一句,道:“三位师傅拜托了。”

    朱厚照客气,刘健等三人也是要客气一番的。

    在一通礼貌的客气之后,刘健出言问道:“如此说来,云中侯是早就知晓陛下的病情了。”

    弘治皇帝对所有人隐瞒病情之时能告诉谢至,可见对谢至是何等的信任。、

    已经到了这个时候,谢至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直接应道:“是,陛下在刚被太医告知病情之时便告诉某了。”

    刘健看了一眼身旁的谢迁,道:“如此说来,你连谢公都没告诉?”

    保密知道吗?凡是保密的东西,妻儿父母面前一个字都是不能泄露的。

    谢至摇头回道:“人无信不立,某既然答应不下不告诉别人,岂能言而无信,在家父问及之时,某无法实话实说,着实有些愧对家父。”

    当着谢迁的面,说些好话也算是给谢迁个面子。

    其实也不过是谢至多想罢了,从始至终谢迁脸上的表情都没有太大的变化,自家儿子能被皇帝信任,他除了欣慰便是与荣有焉。

    至于谢至开始没说实话的事情,他还真就不在乎。

    把外朝的一些事情托付给刘健等人,朱厚照也算是松了口气,除了批阅一些必要的折子之外,其余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待在弘治皇帝身边尽孝。

    弘治皇帝也就只有在昏迷之中能止住咳嗽,一旦有清醒之时,大部分时间都在咳嗽。

    虽病的如此严重,弘治皇帝但凡清醒之时便就是在都督朱厚照好生处理朝政。

    到了后来为了避免弘治皇帝担忧,朱厚照在弘治皇帝清醒的时候便躲得远些。

    而在这段时间当中,谢至忙着张贴告示,不惜花费重金聘请名医。

    那些朝臣知道了弘治皇帝的病情,下面的百姓差不多也都知晓了一些。

    谢至这般大费周章的聘请名医,不用想那都是为弘治皇帝而请的。

    不少人瞅准机会,开始招摇撞骗了,各地都是有祖传阿名医。

    本来弘治皇帝那里便着急等人看病,各地涌出来的都是能治病的名医,从这些江湖骗子中再筛选出真伪,无疑是加重了谢至的负担。

    全程负责此事的贺良,被这个事情每天都像狗一样。

    派出去的人经过好几轮筛选之后,把真假的都报了上来,他还要在这些当中重新筛选一遍,选好之后再报到谢至那里。

    由于怕错过真正能看病的,每道关口当中并不把自己认为真与假的淘汰,在选定之后,无论是真假都要一并报上去,再由上面的人核实一遍之后,继续往上报。

    如此无疑是增加了工作量,越往上报,工作量越大。

    连续四五日之后,来招摇撞骗的人越来越多,毕竟只要是背上大药箱,说一句自己是某某人传人,自己祖上几代都是行医的,然后再装模作样号上一顿脉便被好吃好喝的招待起来的。

    瞧着如此有便宜可占,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进来。

    名医没找到,光顾着与这些江湖骗子周旋了,在耽搁了四五日之后吗,谢至终于痛下决心,把那些人全部抓到了牢房。

    只有表现出手段的强硬,才能杜绝那些混吃混喝的人混进来。

    谢至手下的那些人,对于这些混吃混喝的人早就看不惯眼了,谢至一道命令之后,那些人毫不犹豫的便把这些人都抓进了大牢。

第368章 三种治病之法

    把这些人都抓了之后,世界立马清净了不少。

    接下来的时间,谢至便把目光放在了与弘治皇帝所患之病一样的患者身上。

    实践出真知,这些人也许不是什么名医,也许只是因为自己的病情阴差阳错找到了一种可治病的东西,吃上几顿,不知不觉便也就好了。

    其实谢至始终相信,这世间万物其实是相生相克的,既然会生这个病,那便一定能找到治疗这个病的灵丹妙药的。

    谢至转念想到了这个办法之后吗,并未单单只是让自己的人去寻找,还去寻了萧敬和牟斌。

    以前的时候,他们虽说是没什么交情,但现在他们有着共同的目标,便应当是劲往一处使。

    俗话说,一根筷子易折断,一把筷子掰不断,只要他们团结合作,才能有效治疗好弘治皇帝的病。

    在想明白快速有效的处理方法之后,谢至便在第一时间找到了萧敬和牟斌。

    他们二人都是弘治皇帝一手提拔起来,他们对弘治皇皇帝病情的担心,可比谢至强烈太多了。

    谢至先去找了萧敬。

    在谢至去到东厂的时候,萧敬已经朝着他手下的探子发了一顿脾气了。

    见到谢至前来,态度并没有好到哪里去,问道:“云中侯不赶紧着找能陛下病的良医,跑到咱家这里作甚。”

    萧敬现在只想快些治好弘治皇帝,对于任何不紧凑之人,萧敬心底都有种无名的邪火想要发泄。

    谢至并未计较萧敬的态度,回道:“近段时间以来,不少江湖骗子知晓某在寻能治病的良医,都冒充祖传医术前来招摇撞骗,在应付这些人的时候,某想到了一个显著有效的办法,可以直接从被治愈之人处着手,那些被判了死刑的患者,突然之间便痊愈了,这在十里八乡肯定算作是个新奇事情,若是从这方面着手,稍微一打听便能有结果了。”

    如此百年的确是个显著有效的办法,萧敬简单考量了一下便盯了下来,朝身旁的守孝命道:“通知下去,从即刻起开始查找那些得了大病突然之间痊愈的人,找到这些人后,务必要询问出来他们是如何痊愈的。”

    萧敬吩咐之后,那东厂探子正欲离开的时候,谢至又在一旁补充道:“打听出来去询问的时候态度好一些,别如狼似虎的,要不然得不到有效情况的。”

    萧敬他自己怎能不清楚他东厂探子在臣民心中是何等形象,对谢至补充的这个问题并未多言,在那探子等着他的意思之时,随即补充道:“就按云中侯说的去办,办此事的时候尽量和颜悦色些,莫要吓坏了人。”

    厂卫探子不受律法约束,办事风格雷厉风行,一时半会的估计也很难改变,即便萧敬这般安排了,效果恐也不大。

    若不是现在时间紧迫,谢至还真就不愿让厂卫这些探子也参与进来的。

    那探子离开后,谢至也略微松了一口气,道:“天下这么大,某就不信没一人能治好此病的,萧公公忙着吧,某再去牟指挥使那里走上一趟。”

    到了牟斌那里,锦衣卫上下校尉同样是忙做一团。

    锦衣卫这些人也并非没用心去找,自从萧敬的命令下达之后,他们便动手抓了一大批所谓的名医。

    可这些人不过都是些沽名钓誉之辈,竟是没有一人能治好弘治皇帝病情的。

    如今的锦衣卫还算仁善许多,对抓到的这些人虽并未赶尽杀绝,但却也没让这些人好受,每人回家的时候脸上都挂着彩,鼻青脸肿的,凄惨了许多。

    相比较来,谢至抓来的那些人可就幸福的,真与假的不过也就是在牢房带上几日罢了。

    牟斌自己也非常清楚,就厂卫这些衙门都是皇帝所倚重的,但凡新皇即位,在这些重要部门当中肯定是不会安排他这样的老人了。

    所以他最大的祈祷便是弘治皇帝能够痊愈,无论是谁的办法吗,只要有效果,他便会听从。

    对于谢至的意见,牟斌也是认可的。

    厂卫代表官府,谢至代表私人商队,两方力量同时行动,效果还是很显著。

    四五日的时间,最先由锦衣卫那里得来了一个消息,说是在云贵那一带,有个普通猎户也被诊断出了与弘治皇帝一样的病情,刚开始的时候还有能力找郎中抓些药。

    后来实在没钱,便准备等死了。

    在等死期间,其妻子便把一种他们那地方独有的草药混入饭中,每日一日三餐从未间断过,过了一个月的时间,那猎户的病竟奇迹般的好了。

    锦衣卫那校尉在打听出来后,还特意把那草药采了一些。

    而就在锦衣卫校尉之后,东厂探子和谢至手下的人纷纷都打探回来自己的消息。

    头疼的是,他们手里都有显著的证据,也都带来了能治病的草药。

    药要是相同了,那不用谁说,谢至便可做主给弘治皇帝服用了,可现在这些草药并不相同。

    哪个的效果显著,这都不好说。

    “现在怎么办?”谢至出言问道。

    萧敬和牟斌也还是一脸惆怅了,这个事情之上,他们也不敢拍板定下他们的草药最为显著。

    谢至问题一处,他们也都不说话。

    许久之后,这个事情还是未定下来,谢至在一旁道:“萧公公,牟指挥使,现在治疗陛下病情的草药都带回来了,谁的人都带回来的效果更好,更适合于陛下,如何判定,你们也都拿个主意吧。”

    这个主意确实是不好拿,半晌之后,牟斌道:“我等既然做不了主,那还是把此事禀告于殿下吧。”

    朱厚照是弘治皇帝的儿子,这个事情由他来做主也的确是很合适的,后世医院,在患者做手术的时候,还得由亲属签字的。

    谢至倒是也想把锅直接甩给朱厚照,但瞧着朱厚照这些日子为了弘治皇帝的病担惊受怕,却是于心不忍了。

    自从认识朱厚照之后,谢至没少让朱厚照背锅,这些谢至主动替朱厚照背一次。

    弘治皇帝到底该用哪个药,便由他来做主了。

    到时候出了问题,他这个做主之人承担责任就是了,朱厚照完全乐意当作是不知情了。

    在牟斌开口之后,谢至主动道:“殿下现在为陛下的病情已经是焦头烂额,便莫要再为这个时候烦扰他了,这样吧,把患者都接过来,让太医院的太医根据三人的情况判定,看看他们的病到底是否与这三种草药有关,也让他们给个建议出来。”

    对这些草药,他们也都不了解,唯一的办法便是让懂这些的人来进行辨别了。

    谢至出言之后,萧敬答应之后,又道:“这个办法的确是不错,但陛下病情已是颇为严重了,实在耽搁不起,务必得加紧些时间了。”

    这个是肯定的,当初那刘太医说弘治皇帝自病重频繁昏迷之后,便只有一月时间了。

    到现在已经过去将要十日了,这几日弘治皇帝的病情明显严重了许多,真的是耽搁不起了。

    谢至点头道:“是得抓紧时间了,所以说来,最迟十日必须得有结果,二位抓紧督促这个事情,想尽一切办法,务必要带着那患者在五日之内进京,某在京中安排个僻静些房子,他们到了之后便把他们安排在那里,也好让太医能专心辩驳。”

    现在京师但凡是无主的房子和空地几乎都在谢至的名下,由谢至来做这个事情,绝对比萧敬和牟斌去做要迅速一些。

第369章

    无论是锦衣卫还是东厂,办事效率还是挺快的,在牟斌和萧敬的严格都督之下,也没用五天便找了自愈的患者。

    至于谢至那就更不用说了,虽说他手下的人都并非官差,但无论从哪方面来讲都不会比锦衣卫和东厂差的。

    其实,谢至手底下的那些人虽说是民间的,但多多少少的还是沾了些官方背景的。

    毕竟谢至手中所经营的那些商队大部分都是属于朝廷。

    就谢至一手创办起来的那些商队,在经过这么长时间发的发展当中,已遍布在朝廷甚至海内外的各处角落了,不止是大明百姓皆都知晓这些商队的存在,就是番邦的一些臣民也都知晓了。

    这些人几乎每人都与商队作坊有过合作往来,大户从中搞个合作共赢赚取些银子,普通百姓在空闲的时候,在那些作坊做些零活,挣些银子,便足够全家几日的温饱了。

    所以说,谢至的人去请那自愈患者之时,只是简单说明白了原因,并承诺了承担期间所有的食宿,那人便也就屁颠屁颠的跟来了。

    只不过在跟来的时候,不止带了,还把一双儿女带了过来。

    谢至家大业大的,不过是多养活了三个人罢了,只要能帮着治好弘治皇帝的病,一辈子养活着他们也没什么问题。

    相比较于谢至这边,锦衣卫和东厂在带各自的患者回来的时候可就差很多了。

    虽说他们解释了大半天,这些人也都跟着回来了,但一路上忐忑不已,锦衣卫带回来的那个更是一到京师便病倒了。

    为了能治好弘治皇帝的病,这三人基本上是被当做了小白鼠吗不能打,不能骂,好吃好喝的招待着,有了病还得是及早看。

    因而在那患者一病倒之后,牟斌便找了太医过来。

    由于时间紧急,在这三人一经到达之后,便要由太医院的太医安排会诊。

    所有的太医一块把此人的身体状况,从里到外了解一遍。

    在了解了之后,便就要对自行所服用草药进行一个确切的了解。

    了解之后,便要空出时间,对三人日常的生活状态进行观察,目的就是了解哪些草药在治好病之后有无什么副作用。

    现在牟斌的人带回来的这个患者竟是病倒了。

    这么一病谁能知晓,是因为自行服用草药的影响,还是因为什么?

    刘太医率领着一众太医对此人号脉问诊。

    牟斌,萧敬和谢至三人则是焦急的等在门外。

    差不多一炷香的功夫,刘太医那里也终于有了结果。

    弘治皇帝从生病到现在都是由刘太医负责的,因而所找来的这些患者也是由着个刘太医领队负责的。

    这刘太医对弘治皇帝的病情很是了解,正是因为如此,才能使得他从这三人的脉象之中,判断出谁与弘治皇帝的病情最为相似。

    只有找到与弘治皇帝最为相似的哪一个,才能保证弘治皇帝服药只有更为显著的效果。

    刘太医号过脉之后,直接走了过来,道:“此病患并未见身体有任何隐疾,突然病成这般,一方面是因为水土有些不服,另一方面恐也是有惊吓过度的原因!”

    “惊吓过度?谁吓他了!”谢至下意识的大呼出口道。

    喊过之后也终于后知后觉的搞明白了,直接转身冲着牟斌道:“牟指挥使,你的人吓他作甚,他可是来配合给陛下瞧病的,现在把他吓病了,那陛下的病怎么办?”

    牟斌也是无奈的很,他派人出去的时候,专门挑选了一个最为慈眉善目的,就是怕把人给吓着。

    这倒好,左怕右怕的,最后还是把人给吓着了。

    牟斌也是无奈的很,回道:“在下已是很小心了,现在怎么办?刘太医,这人的病用多久能好?”

    刘太医叹了口气,回道:“至少得两三日,若是久了的话,怕是得七八日,即便是两三日时间,陛下那里怕是也等不及了,这几日陛下已经在咳血了,在下担心,若是再这么耽搁下去,即便是知晓这三种当中,有哪个效果最为显著,用在陛下身上恐也不见效果了。”

    刘太医这么说也不是没有道理,弘治皇帝那里时间本来就紧迫,现在又出了这么一档子的事。

    若是三日之内有了结果,或许还来得及。

    但照现在这么看来,三日之内出结果明显是够呛了。

    事情既然已经这样了,牟斌也无能为力了,只能道:“现在看来,这个病患治疗所用的那个草药,即便效果作为显著,恐也是不能用在陛下身上了,能做的也只能是从云中侯和萧公公带来的那两种草药之处着手了。”

    站在这里的这几人,无论是谁,他们也不敢拍着胸脯保证说,锦衣卫带回来的那草药没问题的。

    为了以防万一,也便只能这样了。

    牟斌开口,萧敬和谢至都没做反驳,刘太医便言道:“在下那便把重点放置剩下的两位病患身上了?”

    谢至没做应答,萧敬道:“那便辛苦刘太医辛苦些了,定要找出一个最适合病情病情的,早早治好陛下的病。”

    做个太医其实很难的,毕竟他们不是什么神医,宫中贵人的那些病他们有时候也是无法医治的。

    治好了给些奖赏,若是治不好的话可也是有过错的。

    确定下来之后,谢至和萧敬也没离开,一直待在那里等着最后的结果。

    这个时候最重要的便是这个事情,他们就是什么事情都不干,都必须得待在这里。

    还没等过了一日,一个不好的消息便传了过来,东厂带回来的那个患者也病了。

    好吃好喝的招待着,竟是病了,这倒是让所以人没想到。

    在这里的太医都是太医院数一数二的,既然病了,那看病便是。

    经过一番诊断之后,得出的结果只是普通的肠胃问题。

    这种病十之八九也是因为水土不服,加之饮食变化的缘故。

    “现在怎么办?”问这话的是刘太医。

    这种情况之下,萧敬找来的这个患者已是没什么用处了,现在只剩下谢至找来的那个了,若是按照一般方法来看的话,那便只能是用谢至那个了。

    萧敬首先开口道:“已是如此了,云中侯,你做决定吧!”

    病的这么及时,谢至很是怀疑牟斌和萧敬找来的患者同时患病是他们从中捣鬼了。

    让他做主,他怎么做主?他也不敢保证他找来的患者没问题。

    谢至摆手道:“这个问题某怎么做主?倒也应该继续试下去,可若是某的那患者也出问题了,到时候那又该如何?”

    萧敬倒也没直接反驳写自己,只是朝刘太医问道:“刘太医,依你之见,云中侯那病患情况如何?”

    萧敬既然问到了,刘太医也就只能是不便不向,以公正之心回答了便是,道:“照现在看来,云中病患的情况最好,并没有什么问题。”

    有了刘太医的回答,萧敬他自己也很难做主。

    片刻之后,和谢至商量道:“要不然就先观察着云中侯那病患的情况?”

    谢至哪能做主,他若是能保证他那病患不存在问题的话,他便直接拍板用他的那个了。

    若是他找来的那病患能治好弘治皇帝的情况,那完全就是大功一件,他还有何好矫情的。

    谢至纠结了老半天之后,才终于道:“那便先看着,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两位还得是想想在某那病患也出了问题之后,到底该如何应对了,用在陛下身上的药,必须要保证准确无误才是。”

第370章 就用你的了

    这个问题是得考虑着,但在考虑这个问题的同时,也还得先把谢至那个病患的情况监测着。

    当日晚上,谢至正和牟斌,萧敬一块守着情况的时候,宫中却是来人报弘治皇帝情况开始发热了。

    发热在任何病情当中都是比较严重的,一旦出现了发热问题那便意味着病情加重了。

    由于刘太医需要在这里守着那些自愈的病患,留在宫中的都是些医术一般的小太医。

    现在弘治皇帝突然出现了发热问题,他们还真就不知晓该如何应对了。

    自己没办法应对,也便只能把消息往刘太医这里报了。

    刘太医等人在严密看护着谢至那个病患,同时也在监测着他身体的变化。

    现在弘治皇帝那里的情况严重了,他们也是不得不进宫去瞧病。

    朱厚照这些时日一直都守在弘治皇帝身边,现在弘治皇帝的病情加重,朱厚照像热锅上的蚂蚁,急的团团转。

    见到谢至和刘太医前来,急急忙忙的问道:“不是说与父皇病情相同之病自己治愈之人已经找到了吗?怎还不为父皇用药。”

    刘太医负责弘治皇帝的病情,这个情况当然是要由刘太医来回答的。

    在这问题之上,刘太医倒也并未推卸责任,在朱厚照询问之后,便很快出言解释了其中原因。

    刘太医才刚做了解释,朱厚照便开始发起脾气来,吼道:“父皇这里还等着救命,你们却在这里试来试去的,有何好试的?快给父皇用药!”

    朱厚照的脾气有时候的确是很急的。

    对于发了脾气的朱厚照,刘太医还真就不敢多说,这个时候能劝朱厚照的也就只有谢至了。

    谢至开口劝道:“殿下,毕竟是用在陛下身上的,多考虑些也是应该的,先让刘太医进去瞧瞧陛下的情况。”

    朱厚照虽说发了脾气,却也还是非常清楚,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先为朱厚照瞧病的。

    谢至劝说之后,还是很快应允让刘太医进了寝殿。

    为了以防打扰刘太医诊断,在刘太医进去的时候,朱厚照便把所有的宫女内伺的全部打发出去了。

    整个寝殿当中只剩下了谢至,朱厚照,张皇后,外加一个刘太医了。

    谢至作为朱厚照身边的伴读,弘治皇帝一步步提拔谢至,其目的便就是让谢至在这种关键时刻能站在朱厚照身边的。

    特别关键的是,朱厚照对谢至也是信任的。

    在所有人都等在外面,只有谢至一直能在里面等着之时便已经可说明情况了。

    在刘太医号脉之时,张皇后和朱厚照皆都在焦心的等着。

    片刻的功夫之后,刘太医那里终于有了结果。

    起身之后,支吾了半天,终于道:“殿下,陛下的病情的确是加重了,若是再等下去的话,情况恐...”

    虽说还未说完,但意思已经是很明显了。

    已经是如此了,弘治皇帝的病情已是不容耽搁了。

    这个时候,没人敢拿主意,还真就得朱厚照做主了。

    朱厚照开言问道:“你们找来那几个病患的情况如何?”

    刘太医出口回道:“牟指挥使和萧公公找来的病患都病倒了,很大原因是因水土不服的缘故,现在只剩下云中侯的健康。”

    想都不用想,用谢至的最为合适。

    “那还不快些用药。”朱厚照开口道。

    刘太医在踌躇了半天之后,开口道:“还没确定云中侯的那个是否适应于陛下。”

    这刘太医负责的不少,考虑的自然也就不少。

    瞧着躺在病榻之上的弘治皇帝,谢至也实在是不忍再这么耽搁下去了。

    现在能治病的药就摆在那里,却因为怕担责任,这般婆婆妈妈,叽叽歪歪的说上半天,受苦的是弘治皇帝。

    而且这般耽搁下去,对弘治皇帝的病情可是任何好处都没有的。

    在刘太医话音落下,谢至便开口问道:“刘太医,你现在只需说一句,某的人带来的那草药与病情的情况到底是否存有冲突?”

    半晌之后,那刘太医才终于道:“在下也多次考量,查找资料,想来是不存有问题的。”

    只要是不存在问题,那一切便好说,谢至与朱厚照道:“殿下,既是如此的话,那不如就用臣的那个吧,早些用药,陛下也能早些痊愈。”

    对谢至朱厚照还是信任的。

    虽说,牟斌和萧敬找来的那两人很大原因是因为惊吓,另外一个便是水土不服才导致的大病。

    谢至的根基在北地,所以他的人去找人的时候着重所去的地方便是北地。

    既然谢至的人把重点放在北地了,萧敬和牟斌去找人的时候则是把关注点放在了南地。

    他们两人所找来的人都是南方人。

    一个南方人在担惊受怕当中,赶了那么远的路到达京师,其加上气候各方面的条件不同,生病也是清理中的。

    所以说,也不见得是他们两个带回来那人所服药效果不好。

    但在如此情况之下,必然选择还得是谢至的。

    谢至开口之后,朱厚照想都没想,便应答了下来,随即便吩咐道:“立即把云中侯带回的草药煎好之后为陛下服用上,刘太医,把你的人都调回宫中,便继续守在父皇这里吧!”

    既然都已经给弘治皇帝安排药了,那便没有必要守在谢至那个病患那里了,是需要把所有精力都放在弘治皇帝这里了。

    现在为弘治皇帝服药是谢至和朱厚照拍板定下来的,与刘太医没有多大关系,出了事情,刘太医所需要承担的责任也小,若是能治好弘治皇帝的病,却是少不了他的功劳。

    因而在做这个事情时候,刘太医积极了不少。

    在刘太医开始忙着煎药的时候,谢至则是与朱厚照则是双双的坐在弘治皇帝的床榻边守着他。

    直到房间里传来抽泣之声后,谢至和朱厚照才发现张皇后再在弘治皇帝的寝殿等着呢。

    因为弘治皇帝的病情,张皇后可谓是心力交的很,几日时间憔悴了很多。

    发现张皇后还在这里之时,朱厚照才起身,走至张皇后身边,道:“母后,你回去歇着吧,父皇这里有儿臣和谢五守着就行了。”

    平日里,弘治皇帝对张皇后可是宠爱有加,整个张家人,弘治皇帝可不要底线,不要原则的袒护着。

    与弘治皇帝之间的夫妻情义那自然是不可言说的。

    今日夜间便可知晓情况了,张皇后哪能没心没肺的去睡。

    朱厚照的劝说自然是没什么效果,谢至只好出言,道:“娘娘要不还就在乾清宫歇下,臣和殿下在这里守着,陛下这里有了消息,立马报至娘娘那里,娘娘再过来不迟,陛下病若是好了,娘娘却是又病倒了,陛下会担心了。”

    弘治皇帝若是病好之后发现人家老婆病了,担心那是肯定的。

    估计是真的怕弘治皇帝醒了之后担心,谢至的劝说之后,张皇后竟还真的起身,道:“拿本宫便去睡下,陛下这里有了情况,可一定要告知本宫的。”

    往后的情况还不知晓如何呢,先答应着。

    谢至应道:“是,臣一定去通知。”

    送至张皇后许久之后,才终于等来了刘太医煎的药。

    这个时候再问这个药的情况已经没什么用了,别忘坏处想就是了。

    “殿下,药拿来了。”

    朱厚照也不多言,出口道:“拿来,本宫来喂父皇服用吧。”

    朱厚照做这些事情也属理所应当的,无论是谁都没反驳,鞋刘太医把药递到朱厚照手中。

    谢至则是把弘治皇帝扶了起来。

    在两人的配合之下,很快便把药喂了下去。

第371章 见效了 立功

    草药刚喝下去,弘治皇帝依旧还是沉沉的睡着,并未出现太大的变化。

    谢至和朱厚照便一直候在弘治皇帝的床榻边。

    这个草药是否有用,今日晚上便能有接过了,谢至和朱厚照哪有心思去睡觉,陪着一屋子的御医一直在等着。

    一直到凌晨,弘治皇帝的咳嗽开始逐渐变少了,就连发热也减下去了。

    一直守在弘治皇帝身边的刘太医,时不时的朝众人报一声好消息。

    对于这个消息,谢至既有欣喜也有放心。

    他自是担心着弘治皇帝,但同时也更希望弘治皇帝的病能够见效。

    其实,说来的话,朱厚照那厮还算是够意思了,不像历朝当中的其他太子盼望着自己老爹快些死,自己好上位。

    像朱厚照这般尽心尽力照顾自己老爹的太子还真是不多。

    “殿下,不出所料,云中侯带回的草药已对陛下的病起到效果了。”刘太医的高兴程度不亚于谢至和朱厚照。

    毕竟这是绝症,若是在他手里治好弘治皇帝的病的话,先不说对他本来该有奖赏了,因此也不知晓能赚足多少名声。

    朱厚照高兴,大手一挥道:“辛苦了,父皇的病能够痊愈全都得益于你们了,赏,该重重奖赏。”

    刘太医眉开眼笑,回道:“这都是臣...”

    话还没说完,朱厚照便朝着谢至问道:“谢五,你说,你要何奖赏,本宫都奖给你。”

    刘太医尴尬了,却是瞬间变脸,朝谢至,道:“是,陛下病情能有所好转,全得益于云中侯的草药,云中侯当居首功。”

    刘太医这么一说,朱厚照却是不高兴了,反问道:“本来就是谢五的首功,怎么?你还要抢了不成?你这庸医,竟还敢抢功了,若不是谢五带草药回来,父皇若只靠你们的好,何时才能好?”

    弘治皇帝还没彻底痊愈呢,这个时候就过河拆桥有些不合适吧?

    谢至急忙抢在朱厚照后边,回道:“刘太医等人自从陛下病了之后,便一直兢兢业业留在陛下身旁,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更何况,严格说的话,若是没有刘太医在,臣即便是带回了草药也不知晓如何服用,所以,不管怎么说,陛下能痊愈,刘太医也是有功的。”

    谢至这话一出口,刘太医一脸的感激,就差点头表示赞许了。

    毕竟弘治皇帝喝了这次草药也不能好,这个时候若是把这个刘太医给得罪了。

    若是刘太医是个小肚鸡肠之人,自己冒着天大的干系也不愿让谢至好过。

    若是因此害了弘治皇帝的话,那可真就不太好了。

    朱厚照嘴上不再多言,谢至又道:“刘太医,该如何为陛下服药便继续安排着,莫要着急,循序渐进着,定要把陛下彻底根治了。”

    刘太医当着朱厚照的面也不敢多说那些废话了,直接应道:“是是是,在下一定竭尽全力。”

    张皇后听谢至劝说去睡了之后,估计也没睡踏实,才凌晨便早早起床了。

    起床之后便早早的跑到了弘治皇帝这里。

    弘治皇帝的病情控制住对整个乾清宫的人来说都是一个值得庆祝的大喜事。

    在乾清宫早就把这个消息传遍了,因而在张皇后一路走过来的时候便已经听闻了这个消息。

    一进寝殿,脸上便带着兴奋的笑容问道:“陛下的病情有所缓解了?”

    谢至没急着开口,一旁的朱厚照回道:“是啊,母妃,父皇的病情已经控制住了,在这般坚持治疗上一段时间的话,肯定就能够痊愈了。”

    听闻这个消息后,张皇后哪能不开心。

    朱厚照紧接着又道:“母后,父皇的病情能够有所起色,全靠谢至带回的要,他是有首功的,可真的好生奖赏他。”

    朱厚照能这么说,谢至还是开心的,至少朱厚照那厮还算够意思,知晓为他捞份功劳。

    既然朱厚照抢着给他功劳了,谢至倒谦虚了,摆手道:“陛下滨青才刚刚有所好转,也不是论功行赏的时候,这个事情等陛下痊愈之后再说吧,其实,最辛苦的当属刘太医他们这些太医院的太医们,自从陛下病了之后,他们便没日没夜的守护者,好些时候不曾好好歇息了。”

    谢至想的是,这个时候若是能给刘太医这些人一些奖赏的话,会让他们更卖力的照顾弘治皇帝,也能够让弘治皇帝的滨青加紧痊愈。

    却是没想到,他简简单单的一个做法,在别人眼中却变成了是高风亮节。

    看来,人若对外面的形象好了,随便说句话,那都变成正确的了。

    在场之人纷纷称赞。

    称赞之后,张皇后开口道:“前朝之事本宫本事不应操心了,但事关你父皇,本宫便也就说上两句了,云中侯说的倒也有理,不仅刘太医要奖赏,就是乾清宫的内伺都要奖赏,奖赏多少太子你自己看着办便是,至于云中侯的那份,等你父皇痊愈由你父皇来赏吧。”

    张皇后的这个安排,谢至还是比较满意的。

    虽说现在朝中的大事,朱厚照自己一人便就能够做了主,能奖赏出来的东西屈指可数。

    就朱厚照能奖赏的这些东西,谢至还真就不稀罕、

    既要封赏,那便得看弘治皇帝的。

    张皇后安排之后,朱厚照心中不知是否愿意,反正是很痛快答应了下来,道:“母后所言极是。”

    商量这些之后,张皇后便把朱厚照和谢至统统都打发走了。

    “你二人去处理前朝之事吧,陛下这里本宫和刘太医他们来照应着便是了。”

    有刘太医照应,本就不再需要谢至和朱厚照的。

    他们二人留下也只是为了尽一份自己的心。

    现在也到快了早朝时间了,他们在这里耽搁太多也有些不妥。

    弘治皇帝若是醒来了,恐也会不答应的。

    张皇后开口后,谢至和朱厚照还是应了下来。

    朱厚照在奉天殿见到大臣的第一时间,便把弘治皇帝将要痊愈的事情告知了朝臣。

    这个事情对朱厚照来讲着实是个开心的大喜事。

    这个事情一出口,朝中的大臣也皆都跟着颇为开心。

    毕竟他们都是弘治皇帝提拔提来的,想要做到物尽其用,让自己的能力得到最大的发挥,还得是在弘治皇帝手里的。

第372章 禅位(5000大章)

    早朝结束,谢至和朱厚照回到乾清宫之际,弘治皇帝已恢复了意识,除了有些大病之后的虚弱,倒也不见病入膏肓的那种无力感了。

    朱厚照特别高兴,奔到弘治皇帝身边,拉着弘治皇帝的手问道:“父皇,你真的好了?”

    弘治皇帝也已经感觉到他身上增添了不少力气,自己都能够感觉到自己的精力旺盛了很多。

    对朱厚照的询问,爱怜的抚摸着朱厚照的脑袋,满是慈爱的道:“朕好多了,这几日朝中事情做得可还顺手?”

    孩子的成功是作父母最高兴的事情。

    即便朱厚照只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病重父亲大病初愈后首先询问一下孩子事业上的事情也没什么不妥的地方。

    通过这段时间的磨炼,对朝中的事情朱厚照也算是顺手了,也没有含糊其辞,直接回道:“儿臣处理的还算得心应手。”

    说完自己的事情后,朱厚照还不忘往谢至脸上贴金,回道:“有谢五帮忙,儿臣更为的顺当,父皇,治好父皇的那草药是谢五找来的,当时牟指挥使还有萧公公都找回来草药,他们怕担责任都不敢给父皇用药,只有谢五力排众议用了自己的。”

    站在一旁的萧敬和牟斌听得朱厚照如此说,只剩下砸吧嘴了。

    在这个事情上他们实在是无法言说,不管当初的情况如何,现在弘治皇帝病情痊愈是有谢至的一份功劳。

    他们解释的太多,好像是在嫉妒谢至了。

    牟斌和萧敬站在那里不做言语,朱厚照却也并不打算放过他,点了二人的名字,问道:“对吧?”

    他们还能怎么说,总不能否认吧?

    没做否认,那便等于承认,朱厚照也不再多言,开始与弘治皇帝说些琐事趣闻。

    弘治皇帝一直听着也嫌无聊。

    许久之后,弘治皇帝才道:“太子有事就去忙吧,朕与谢至说说话。”

    “儿臣不忙吧,儿臣就留在这里陪着父皇。”

    傻啊,弘治皇帝这是明显和自己有悄悄话要说,你留在这里算什么事啊!

    谢至在一旁只吐槽了一句,也都没用弘治皇帝再说第二句,朱厚照便摆摆手,道:“儿臣明白,儿臣先走了。”

    朱厚照离开,弘治皇帝又打发走了房间的其他人。

    在整个寝殿空无一人的时候,朱厚照才问道:“太子这几日表现如何?你只管实话实说!”

    就这几日朱厚照表现还是极为不错的,就那拿朱厚照这几日表现老看,与弘治皇帝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完全没后后世所记载一点昏君暴君的架势。

    弘治皇帝问到之后,谢至便实话实说,直接回道:“殿下这些日子颇为勤勉,每日倒也能把该处理的折子都处理了。”

    谢至本是诚心诚意为朱厚照你脸上贴金的。

    毕竟就在刚才,朱厚照还曾说过他的好话呢。

    只不过,谢至这么一出口,弘治皇帝反而是不高兴了,反问道:“你对他的要求只限于此?”

    谢至不明白了,作为皇帝勤政爱民不是最基本的要求吗?他这么评价朱厚照怎么反而不对了。

    谢至愣了半晌也不知该怎么回答。

    弘治皇帝反问道:“你实话说如朕这般,可算是个好皇帝?”

    这话问的,即便不是,谢至也得说是啊!

    谢至回道:“是,陛下当为明君。”

    弘治皇帝有些不快的瞅了一眼谢至。

    他拍马屁还有错了?

    谢至无言,弘治皇帝紧接着又道:“大明此时是需要变革之际,中兴能维持一代便已是不易,太子若还想守朕之中兴之业恐是不易,因而太子能只是勤勉,还得有锐意进取之心。”

    早说嘛!原来是这个意思。

    若是说这个的话,朱厚照肯定是有的。

    别人有没有锐意进取之心,谢至不知晓,反正朱厚照是有的。

    就朱厚照你那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儿,把天通个窟窿那都不在话下。

    谢至扯起一道笑容,回道:“殿下做到这点肯定是没问题。”

    朱厚照最善于推陈出新,这点儿是可是毋庸置疑的。

    话音落下,许久之后,弘治皇帝才有些迟疑着开口道:“若朕现在便正式传于太子,你以为如何?”

    历朝历代当中可没有哪个皇帝在自己身强力壮之际,便资源把皇位禅让给儿子的。

    后朝当中的乾隆倒也是在自己在位六十一年后传了,可他名义上是太上皇却依旧还牢牢把控着朝政,朝中大事还都是由他说了算,太上皇和皇上不过是换了个称呼罢了。

    弘治皇帝莫不是也想如此。

    若是如此的话,倒也不是不行,反正弘治皇帝也就只有之后找那一个儿子,终究也是要传位朱厚照的,提早过度一下也没什么不妥的。

    想明白这些后,谢至却也并没有急着开口。

    他是这样想的,可不见得弘治皇帝也有如此想法。

    弘治皇帝这般说是何用意,他可不敢妄自揣测,若想活得长,还得是小心说话才是。

    顿了一下,谢至道:“陛下正是年富力强之时,痊愈之后还可处理朝政,也可让殿下再磨砺几年。”

    这是标准回答,也是朱厚照想要看到的结果。

    朱厚照那家伙巴不得能多逍遥几年呢。

    对歇着的这个答案,弘治皇帝不甚满意,摆摆手道:“朕原本以为太子性子如此,一度担心朕百年之后他能否挑得起这份重担,现在看来太子是有这个能力的,只要给他加加胆子他也便能成了。”

    黄纸皇帝已经有了这个心思,谢至再说什么其实都是徒劳。

    说着,弘治皇帝一笑问道:“朕禅位给太子后,便与皇后四处走走,太子他尽管甩手去干便是。”

    这是怎么个意思?

    谢至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弘治皇帝便挥手道:“好了,你去忙吧!”

    弘治皇帝都打发走了,谢至也不再停留,转身退出了寝殿。

    谢至才出来,朱厚照便不知从哪里散了出来,抓着谢至问道:“父皇指定是又与你打听本宫这几日的表现了吧?”

    弘治皇帝说的那个事情实在是太大胆了,即便是当着朱厚照这个当事人的面也不好说的。

    既是不好说,索性也便不说了。

    朱厚照都已经猜想到了些结果,那直接按照他说的来便是了。

    谢至含糊其辞的回道:“嗯,不过殿下你只管放心,臣在陛下面前只会说殿下好话,绝不会告殿下状的,若是有了说了殿下坏话,那也指定不是臣。”

    谢至在寝殿当中待了那么久,弘治皇帝若是因什么事情责怪朱厚照的话,朱厚照把告状的人怀疑到自己身上就不好了。

    毕竟朱厚照那厮眼看着就要正式当皇帝了,这个时候可是不能把朱厚照个得罪的。

    朱厚照缺点一大堆,度量却是很大,相信一个人,那是绝对相信的,绝不会再有怀疑。

    朱厚照一巴掌拍在谢至身上,笑嘻嘻的道:“那是指定的。”

    弘治皇帝病情渐渐痊愈了,也开始陆续处理一些朝政,面见一些朝臣了。

    在此期间还奖赏了一批对其病情有功之人。

    在这些有功之人,不仅有实实在在付出成效的谢至和刘太医等人,就连牟斌和萧敬也一块表扬上了。

    为了这个事情,朱厚照还不满了老半天。

    一度觉着,在弘治皇帝病情之上,他们二人只推诿了,现在却得到了奖赏,实在不公平的很。

    谢至倒是表现的颇为淡定,在这个事情上,他不能计较太多,有朱厚照为他说话便也就是了,他若再唠唠叨叨的说个没完,倒是显得他有些斤斤计较了。

    那次在乾清宫见了一面弘治皇帝后,谢至便再没去过乾清宫,也没再见过弘治皇帝,对弘治皇帝所言的事情也渐渐放于脑后了。

    这是个大事情,弘治皇帝不说,他只当是不知晓也便是了。

    毕竟当时弘治皇帝才刚刚恢复了清醒,意识还有些混沌,是一时没考虑清楚之言。

    弘治皇帝不再提起,谢至也只当从没听到过便是了,总是不能抓着弘治皇帝,非要让弘治皇帝兑现此事吧?

    弘治皇帝对他所做的一些事情完全持支持态度,换不换人的对他来说也没什么区别。

    就这样过了一月,弘治皇帝也彻底痊愈了。

    容光焕发的,看起来比以往还精神不少。

    在这一月时间当中,大部分的朝政还是由朱厚照在负责,弘治皇帝虽说在这期间也面见过几个朝臣,看过些奏折,却从未干扰过朱厚照的决定。

    弘治皇帝痊愈后,所有人都以为也到了该是重新交权之时。

    没成想,弘治皇帝却就乾清宫召见了内阁三个大学士,司礼监的萧敬以及谢至。

    谢至作为这段时间的辅政将军,与这些重臣一块被弘治皇帝召见也没什么不妥之处。

    在这些人先后到了之后,弘治皇帝酝酿了半晌,才道:“朕准备正式禅位给太子了。”

    “什么?”

    包括谢至在内所有人都惊呆了。

    谢至以为弘治皇帝在禅位的事情之上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却是真有这个打算了。

    而其他几人对弘治皇帝这个意思那是第一次听说,怎能不震惊。

    刘健率先出口,试探着问道:“是不是陛下的身体?”

    弘治皇帝这么着急禅位,除了病情还没控制住,他们也想不出其他原因来了。

    刘健询问之后,弘治皇帝好像怕他不相信似的,竟还起身,在房间当中走了几步,摆手回道:“不,朕的病已经好了,这几日,朕感觉精力比以往都还要旺盛。”

    没等刘健再做询问,弘治皇帝便主动回道:“大明能有如今这般生机勃发的局面,全因谢至当初与朕所言的那个一县富一国,云中的率先富强带动了大明的国富兵强,可朕觉着如此还不够,还得大刀阔斧彻底剔除掉还余留的痼疾,可留到最后的这些痼疾已是深入骨髓,朕没有那个锐意,也没有胆量,太子年轻力胜,由他去做这个事情方为是最合适的,而且这个事情越早做越好,做的越迟,越会深入。

    朕再在为几年,不仅会失掉剔除这个痼疾的最佳时间,到时太子年轻不服输的性子也被磨平,又有谁敢去剔除这个痼疾。”

    谢至一直以为弘治皇帝对朱厚照你除了看不上还是看不上。

    真没想到,弘治皇帝对朱厚照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性子还多有赞赏。

    弘治皇帝把能说的都已经说了,而且已是打定主意的那种。

    刘健等人还真就不好多劝,他们若是以公心来说,大明若还想更为富强,那便还需要往下去剔除顽疾。

    越往下,需要动掉人的蛋糕越多,这将会是个艰难的过程。

    而能做这些的人便得有一个勇气和胆量,不可顾忌太多。

    未知的这个事情,谁都不知晓怎样。。

    大明可能会随着这个变化一飞冲天,也可能会因此一蹶不振。

    总不能因为怕失败,便不敢尝试吧。

    刘健等人没再阻止,弘治皇帝才又道:“司礼监拟旨吧,于下月初三朕正式禅位。”

    一直没说话的萧敬,听到弘治皇帝的吩咐之后,才道:“陛下,今日都已经是二十了,十几日的时间,是否有些仓促。”

    皇帝初等大宝可与太子监国不同。

    太子监国随便往哪里一坐就能发号施令,皇帝初等大宝,需要多个衙门协同合作,把该走的礼仪都一步步完成。

    早在一月之前,弘治皇帝便已在这个问题上询问过谢至了。

    那便说明在这个事情上,弘治皇帝虽没再与外人透露过一句,却是是考量了一个月的。

    既然是已经考虑了一个月的事情,那该考量的肯定是早就已经想到了,何必有需要萧敬这个时候再做提点。

    萧敬建议之后,弘治皇帝很快回道:“命礼部加快时间准备,下月初三务必新皇务必要登记,另外还要着手准备新皇年号。”

    历史当中的弘治皇帝不是在位十八年吗?这才十五年,明年才十六年,还有三年时间呢,他这个穿越者带来的蝴蝶效应未免也太大了吧?

    对于此事弘治皇帝明显已是打定了主意,刘健等人甚至再劝无易。

    换了一个问题,开口道:“今岁还要举行秋闱,新皇突然登基,天下士子难免会人心惶惶、”

    这倒也是个合适的借口,毕竟换了皇帝,也不知晓皇帝的喜好,更不知晓新皇帝登基之后有哪些新的执政手段,他们准备的那些又是否妥当。

    弘治皇帝笑了笑,回道:“朕这病若是没能痊愈,那太子还不登基了,秋闱只在各地举行,影响大不到哪里去,等到明岁的春闱,这些士子便也都习惯了。”

    这个回应倒也合情合理,弘治皇帝这是痊愈了,若是弘治皇帝突然驾崩,难不成为了秋闱的事情还要封锁着这个消息秘不发丧不成?

    弘治皇帝明显是打定主意的事情,即便找再多的理由劝说均能被弘治皇帝反击回去。

    即使如此,刘健等人也只能认了。

    这些时日,他们也与朱厚照接触了不少,以往那个不着调的少年已不复存在了,现在这个太子沉稳了不少。

    若朕由太子登基的话,应该也差不了多少的。

    刘健和萧敬等人不再反驳了,弘治皇帝这才又笑呵呵的开口,道:“除却新皇登基之外,其他的皆都保持不变,谢至还未辅政将军,其他几位卿家皆都各司其职,至于往后的任免全由太子说了算,朕一概不插手。”

    弘治皇帝这话的意思很明显,他对刘健等人的任职以及君臣情分只到这里了,往后如何任免那都是新皇的事情了。

    刚才刘健等人还没往这方面想,现在再听弘治皇帝这么一说,他们怎有些伤感了。

    弘治皇帝禅位,代表属于他们的辉煌不在了。

    新皇即位必然是重用他手下的人马的,不管从哪方面来讲都不会对他们这些前朝的这些老臣委以重任的。

    毕竟他们的想法就存在很大的不同。

    不管他们有何想法,现在弘治皇帝禅位的事情已成了定局。

    商谈过此事之后,弘治皇帝便随手把几人打发了出去。

    毕竟新皇登基的事情后是与弘治皇帝没多大关系,在这个事情当中,弘治皇帝也无需操多少心的,但刘健等这些人就不一样了。

    一些登基之时的礼仪是不需要他们一点一滴去办,但大致上还得是需要他们把控一个方向的。

    而且弘治皇帝这道旨意一出,到处都会有官员怀着各种想法上折子的。

    他们还需处理这些折子的。

    萧敬还得去拟旨的事情,自然是忙的很。

    现在这个时候清闲的好像只剩下谢至了,早知前他便是辅政将军,现在他还是辅政将军,他只需按部就班照着往常那般处理了自己的事情就成,其他事情还真就不需要他多操心的。

    现在他唯一操心的事情就是那些前来拍马屁的人。

    毕竟现在他可是正式的辅政将军,新皇面前的红人,靠上他,那便等于是靠上新皇了。

第373章 微服私访去了

    朱厚照本以为弘治皇帝痊愈之后,便没有他什么事了,他继续又可以逍遥下去了。

    怎么都没想到,眼看着弘治皇帝痊愈了,竟是接了个让他直接即位的旨意。

    作监国太子与作皇帝可是完全不同的两码事。

    朱厚照先去找了弘治皇帝,本想推辞拒绝,得到的却是对他语重心长的叮嘱,叮嘱着他做个好皇帝。

    突然之间,他就没有了拒绝的勇气。

    他父皇可从未像今日这般肯定过他,听他父皇这么一说,他感觉他还真就能成为一个明君的。

    从弘治皇帝那里没得到想要的答案,也便只能去寻找谢至了。

    此刻的谢至依旧稳步做着他分内的事情,丝毫没有马上要有新皇登基的急切。

    “谢五,父皇的旨意,你可清楚了?”

    不用说,谢至肯定是清楚的,弘治皇帝要禅位的心思可是率先告知他的。

    谢至点头应道:“嗯,清楚了。”

    朱厚照着急了,可道:“那你怎么不着急?”

    现在朱厚照有些焦躁,毕竟他便要正式登基了,虽有些不情愿。

    谢至回道:“有何可着急的,臣早先是辅政将军,现在还是辅政将军,身份都没变,有何可着急的?殿下其实也不需着急,殿下早先便监过国,继续按照以往做便行了,该召集的是他礼部,在这么短时间之内,便要准备好登基所用的一切东西。”

    谢至这个劝慰对朱厚照也还算有些作用。

    朱厚照的焦虑少了几分,只是有些闷闷不乐,道:“本宫不想这么快便即位,做了皇帝,便少了几分自由。”

    谢至有些无语了,怕是再找不出第二个像朱厚照这般不愿即位的太子了吧?

    在这个话题之上,谢至也只能劝道:“殿下年少,有锐意进取之心,早些即位便可给大明百姓一个千秋盛世,殿下身在皇家,便需担负起这个责任来。”

    弘治皇帝的旨意已经发了,这个事情已经成为定居了,朱厚照即便不情愿,也是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了。

    “谢五,父皇让你做辅政将军便是信你,本宫也信你,往后你可要尽力帮着本宫些,对付那些横挑鼻子竖挑眼的老臣,本宫也对付不了他们。”

    弘治皇帝让他做辅政将军,而且还只安排了他一人,就是为了避免那些老臣思想顽固,对朱厚照将来要执行的一些新政阻挠。

    对朱厚照诚心满满的叮嘱,谢至也是真诚应道:“那是肯定的,臣定当为殿下赴汤蹈火,使我大明无人敢来犯。”

    朱厚照这厮马上便要即位了,以前再怎么熟,该拍的马屁还是得拍的。

    朱厚照与谢至的关系已经是很铁了,谢至这些溜须拍马的话,朱厚照听听便也就是了。

    朱厚照处在焦虑之中,弘治皇帝那里也很不安分。

    每日都要朝臣求见弘治皇帝。

    这些人见弘治皇帝所陈述的只有一个内容,朱厚照年纪尚小,还不到能够即位之时。

    也有人说,一山不容二虎,天下不容二龙,在弘治皇帝身体康健之时,绝不可再新立储君。

    不管这些人谏言的用意是为何,弘治皇帝对之表面上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其实却并未有丝毫更改的样子。

    其实,这些大臣完全是瞎想。

    现在弘治皇帝要传位太子的旨意已经昭告天下了,臣民皆都知晓太子要即位了,再有任何原因都绝不会把这道旨意再收回的。

    下月初三很快到来,谢至一大早便进了宫。

    他作为辅政将军,自是要全程陪同在朱厚照身边的。

    东宫之中,朱厚照已从蟒袍换上了龙袍。

    朱厚照那厮长得还算人模狗样,无论是蟒袍还是龙袍穿在身上都颇为的精神。

    朱厚照早在以前之前便开始忙活了,疲累那是肯定的,而且即位他心中也是不愿的,精神越有些不继。

    一进门,谢至便开口询可道:“怎样,准备好了吗?前朝大臣已等着了。”

    一旁的谷大用应道:“都收拾好了。”

    谢至则随即又冲着朱厚照,笑嘻嘻的道:“陛下,咱走吧?”

    朱厚照脸上也没见多高兴,也没应答,起身便往外面而去。

    即位开元,多大的一个好事,至于这般闷闷不乐吗?

    从东宫出来,朱厚照便坐在了龙撵之上。

    上了龙撵,一路则很快便前往了奉天殿。

    奉天殿中,不仅朝臣已候着了,就连弘治皇帝都在。

    朱厚照出现,一众大臣跪下行礼。

    谢至跟随在朱厚照后面,进了奉天殿之后,则是站在了最前方的首位之上。

    朱厚照在前面的龙椅上坐定,抬手招呼道:“平身吧。”

    一众大臣站起身来,一旁的萧敬则是很快拿出了诏书。

    早就已经定下要让朱厚照即位的事情后了,现在拿出诏书不过也就是走各过程而已。

    最关键的是,这诏书也都是有模板的。

    现把全面皇帝的功绩说上一堆,然后再由前面皇帝的语气宣布新皇即位。

    紧接着,宣布次年国号。

    祭拜太庙,祭拜天地这些也都是必不可少的。

    这道诏书并不是由司礼监拟定的,而是出自内阁的李东阳之手。

    弘治皇帝对李东阳也算是有知遇之恩,同属于神童中举,程敏政只能蜗居在两狼山书院做个小小的教书先生,而他却能进入内阁。

    对弘治皇帝,李东阳也是心怀感激的。

    在总结弘治皇帝功绩的时候,占用的篇幅很长,洋洋洒洒一大堆。

    差不多一炷香,萧敬才终于宣读完诏书。

    之后,弘治皇帝又以太上皇的身份,下了最后一道旨意。

    旨意的内容很简单,督促朝臣忠君爱民。

    总之一句话,就是让这些朝臣支持朱厚照。

    早知前,这些人不想让朱厚照即位,还能三番五次的去找弘治皇帝。

    现在已经成了定局,他们再有不愿也已经无法挽回了。

    之后,群臣有一道去了天坛,地坛以及太庙。

    一系列的祭拜下来,已是一整日过去。

    傍晚,又在奉天殿安排了酒宴,所有朝臣一块吃了酒。

    一直到深夜,酒席才算是结束。

    酒席结束,朱厚照也正式即位称帝。

    ......

    在这一整日时间当中,朱厚照忙的脚不沾地,弘治皇帝那边却是在奉天殿宣读诏书后,便回了他现在住的西宫。

    这里与前朝衙门南辕北辙,且又是清幽之地。

    若打定心思不准备过可前朝的那些事情,在这里怡花弄草倒也是个不错的居所。

    弘治皇帝都已经禅位了,张皇后自是也随之一块搬过来的。

    张皇后估计是历朝历代最幸福的皇后,不用与那些三宫六院的嫔妃们勾心斗角,自己儿子顺理成章的即位。

    现在还能像普通人家夫妻那般,过几日平平淡淡的日子。

    荣华富贵享了,安逸也享了...

    “现在照儿也即位了,要不朕带你去瞧瞧我大明的锦绣山河?”

    自从弘治皇帝大病一场之后,张皇后对那些荣华富贵更为不在乎,若能与所爱之人白头偕老,一切都不重要了。

    张皇后显得很是高兴,应道:“好啊,不知陛下打算带臣妾去哪里?”

    弘治皇帝温和一笑,道:“你想去哪里,咱便去哪里。”

    既然是带张皇后出去玩,去哪里当然是要由张皇后说了算的。

    想了半晌,张皇后开口道:“去云中如何?臣妾听闻云中有塞北江南的美称,那里也是陛下去过的地方,不如我们便先去那里吧。”

    弘治皇帝让张皇后选地方也是出自真心,张皇后定了地方后,弘治皇帝也未反驳,应道:“好,那我们便去那里了,今日准备一下,明日我们便出发。”

    弘治皇帝现在没有了重担,说走就走的旅行自是不在话下。

    正收拾东西的时候,张鹤龄,张延龄兄弟到了。

    瞧见这般,张鹤龄出口可道:“阿姐,你这是作甚?”

    张鹤龄现在坐在家中数钱,倒是不像以往那般经常惹是生非了。

    不仅朝中群臣也渐渐忘记了这个国舅,就连张皇后也不用再为这个不靠谱的的弟弟操心了。

    张鹤龄询可人,张皇后也没做隐瞒,直接应道:“陛下带我出去转转。”

    “去哪里?”张鹤龄惊奇可道。

    张皇后嗔怪,道:“稳重些,云中。”

    张鹤龄了然,应道:“云中啊?谢至去吗?”

    这个可题张皇后他也不确定,虽说弘治皇帝说要带她出去,但同行的有谁,他还真不知晓。

    张皇后如实回道:“不知,陛下没说!”

    张鹤龄风风火火的起身,道:“若带谢至,那一路上的吃喝用度便由他来负担了,若不带谢至,那臣便拿了。”

    对张鹤龄的风风火火,张皇后一直都持有嗔怪。

    现在张鹤龄这般开口了,倒是搞得张皇后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张皇后带着些诧异,可道:“你这是何意?”

    他这弟弟往日可是一毛不拔的很,不说是给别人花了,就是给自己都不舍得。

    张鹤龄解释,道:“咱们一块啊,所有的花费我都拿了,陛下这次肯定是微服出去吧?既是微服出去,那肯定是要花钱的,陛下不用拿一个铜板,我都出了。”

    张鹤龄显得特别大气,张皇后倒是不淡定了,急忙拦住他,道:“你与我们一道?”

    张皇后其实很是不愿这个弟弟跟着的。

    好不容易有机会过几日二人世界了,谁愿意带这个电灯泡。

    “阿姐,你还不愿意?”

    张皇后的不情愿显而易见,十个人都能瞧得出来。

    张皇后不回复,张鹤龄转身的,道:“我去寻陛下去。”

    张皇后虽说没拦着张鹤龄,却也已经是打定主意了,弘治皇帝若应了,她事后也得与弘治皇帝好生说说,让弘治皇帝回绝了此事的。

    他们也有银子,用得着带张鹤龄这个累赘吗?

    片刻的功夫,张鹤龄返回来了。

    一回来便闷闷不乐的道:“陛下不同意,那阿姐,我便不去了,我这里有三百两,也拿着吧,这些年你省吃俭用的,肯定也没存下多少钱,出去该花的银子便莫要省着。”

    对张鹤龄递来的这三百两银子,张皇后一时半会的还真有些反应不过来。

    她这弟弟今日这是怎么了,竟还主动拿这么多银子出来了。

    张皇后起疑之时,张鹤龄紧接着便道:“阿姐,你不知道富民银行赚钱还真是真的,现在我每日坐在家中都至少有五百两进账。”

    什么都不用敢,那家中便不用养活着那么多人了。

    除了平日伺候吃穿的那些下人外,其余的都能够解散了。

    只养活这些人加之他们平日里的开销,每日五十两也便够了。

    剩下的那些可都能够攒起来了。

    对富民银行如何盈利,又为何能把银子放进去便能赚那么多钱,张皇后并不清楚其中的弯弯绕。

    但张皇后所清楚的一点儿便是,那富民银行是由朝廷开班的,与他们做生意,也算正道。

    她这弟弟只要能从正道处赚钱,莫要再给她惹是生非便行了。

    张皇后也没哪银子,道:“本宫银子也够花了,这些你便拿回去吧。”

    张鹤龄这次是真心给,丢下银子,抬脚便走,走了几步后,回道:“阿姐,与陛下出去便莫要担心京中的事情了,我会照顾家里人的,也不会再给太子,啊不,陛下找麻烦。”

    张鹤龄也算是有些自知之明,知晓他自己时不时的便会给人找麻烦。

    张鹤龄执意要把钱留下,张皇后便也拿着了。

    这么多年来,为了张鹤龄的事情,他一直觉着有些愧对弘治皇帝。

    现在能把张鹤龄的这三百两递上去,她也有些自豪。

    .....

    朱厚照前日忙活登基的事情忙了一日,第二日一大早又参加了早朝。

    早朝之后,却听得萧敬道:“陛下,上皇带着太后去微服私访了。”

    “什么?”朱厚照刚开始还有些迷迷糊糊的,听到此处惊醒了。

    “上皇带着太后微服私访了。”萧敬以为朱厚照没听到又回了一句。

    “微服私访了?”朱厚照反可。

    这是什么事啊,他在这里累的半死,他爹带着他娘玩去了?

    他父皇也不是这样的人啊?以往不都是很勤政的,每日只睡两三个时辰,这病好之后怎么以往相差这么多?

    半晌后,朱厚照又可道:“去哪?”

    萧敬跟在弘治皇帝身边,还真就陡然听到了他们要去的那个地方。

    只是,弘治皇帝明显不愿意让任何人知晓他们去了何处,他还是莫要说了。

    萧敬摇头回道:“奴婢不知。”

    朱厚照骂了一声,急吼吼的道:“谢五呢,快把谢五喊来。”

    下朝之后,谢至本等着看朱厚照又没有有事与他说。

    毕竟他的衙署距宫中太远,往返一趟也不容易。

    等了半天,之见朱厚照一直与萧敬说话,也没有喊他留下的意思,谢至想着或许朱厚照有事要吩咐萧敬去做。

    虽说他们的关系非同一般,但也不能让人家朱厚照事事都知会他吧?

    即便朱厚照相信他,愿意把所有的事情都告知他,他还不想知道呢。

    他这辈子能走到这般已知足了,可不想专权搞个谋反什么的。

    谢至正要离开,只听得朱厚照在后面大声呼唤。

    既是听到了,谢至也便只能驻足走至朱厚照身边,笑着可道:“陛下,有何事?”

    朱厚照拉着谢至,道:“父皇和母后微服私访了。”

    说的好听,但任谁都清楚,弘治皇帝这是带着张皇后去玩了。

    不然,一个刚刚禅位的太上皇微服私访个什么劲儿。

    朱厚照惊奇,张皇后也有些诧异。

    弘治皇帝可是个中规中矩的人,怎也能干出这么疯狂的事来?

    谢至还正在思考当中,朱厚照随即吩咐,道:“谢五,你快去,你快追上父皇母后,探听一下他们要去何处?”

    朱厚照这么做倒也不是存有干预弘治皇帝的心思,他只是担心弘治皇帝的安危罢了。

    朱厚照吩咐之后,谢至并未马上行动,出言道:“陛下,臣之见还是莫要去追了,上皇既然想带着太后去看看的大明得大好河山,便任由他们去吧,命东厂和锦衣卫暗中护着便是了,若是声势太过浩大,沿途百姓个和官吏迎接之中也汉南玩得尽兴。”

    弘治皇帝想带着张皇后去玩,朱厚照干预太多也没多大作用。

    谢至此言出口后,朱厚照点头应道:“你所言也有理,只要知晓父皇和母后安全,他们想要出去,便任由他们去吧,当初朕喜欢骑射,为这个可题一群大臣没少与父皇谏言,父皇立排重意全力支持着朕,现在父皇和母后有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了,朕又怎可去干预。”

    朱厚照性格洒脱与弘治皇帝对其溺爱脱不了干系。

    就谢至所见,弘治皇帝对朱厚照也已是足够关切了。

    “萧敬,你和牟斌二人多派人注意着父皇和母后的动向,沿途多保护着他们。”

    朱厚照即位,萧敬听命的当然只能是朱厚照,。

    对于这个事情,萧敬其实也与弘治皇帝提过,他想要卸任,奈何弘治皇帝没应。

    现在朱厚照才刚刚即位,他即便想要重要他身边的人,那也得是重新培养。

第374章 该吃吃该玩玩

    朱厚照本想让锦衣卫和东厂出动,半道上或多或少的保护着些自己老谢和老娘。

    毕竟不像他那般出过远门,只带一个内伺,两个侍卫,怎么看都让人觉着有些不甚安全。

    没成想,跟出没多久,锦衣卫和东厂那里便灰溜溜的回来了。

    牟斌和萧敬先后道暖阁找了朱厚照,所言的问题都是一个,他们悄悄跟踪弘治皇帝的事情被发现了。

    这个问题,不仅让朱厚照万分苦恼,也让牟斌和萧敬无奈至极。

    按理开说,弘治皇帝是盛世天子,骑射不通,更别说懂那种跟踪盯梢的了。

    锦衣卫和东厂,随便派出一个人,都绝不会被发现的。

    这才多久,不过才半个时辰不到,这怎么就能被发现了呢?

    朱厚照疑惑不已,他父皇难道大病一场后多了一项不为人所熟知的本事?

    就在朱厚照起疑之中,牟斌开口了,道:“陛下,上皇还传了道旨意回来,上皇说,他已不是君王,朝中大小事事务,陛下自行做主,若有自己男不定主意的事情与云中侯商量着来就是,不必烦扰他。”

    牟斌话音落下,一旁的萧敬也随之,道:“陛下,上皇也这样让奴婢的人传了消息回来。”

    思来想去,对这个问题,朱厚照仍旧没能想明白。

    既然自己想不明白,那就不费这个脑筋了,摆摆手,道:“你们都下去,把谢五找来。”

    谢至作为辅政将军,需要忙的事情太多,除了五军都察院一些必要的之外,朝中的一些事情他也得过问一下。

    一人身兼多职,都快被累趴下了,朱厚照却还要还时不时的宣他进宫。

    他五军都察院的府衙距离宫中那么远,他每次进出一趟,都快把自己累死了。

    谢至一进入暖阁,气还没喘匀,正要行礼,便听得朱厚照抱怨,道:“每次宣你进宫,左等右等的,却是总等不来你。”

    这可不怪他啊,他接到旨意,已是以最快的速度赶来了。

    谢至正要辩解,朱厚照立马摆摆手,道:“不必多言,朕知晓你要说什么。”

    这太熟了也真是不好,还没张口便被猜中了心思,那往后岂不是连点私人秘密都不能有了。

    “你现在是辅政将军,朕随时都有事找你商议,每次登上这么老半天才能见到你,这也太耽误事了,这样,宫城中再辟出一块地方,建辅政将军衙署,往后朕再找你就方便办了。”

    开玩笑,辅政大臣只设他有人,本就已经有很多人不满了。

    这若是再弄出一块新的地方设立辅政将军衙署,那些吃醋的大臣还指不定要怎么想呢。

    朱厚照才说了自己想法,谢至马上变摆手拒绝,道:“陛下,玩玩不可啊,当初新建五军都察院的时候,那些大臣便因宫城当中无合适之处安置都察院衙署而给拒绝了,现在陛下不过才刚即位,便又要新设辅政将军府衙,反对的朝臣必然不会少,到时候对付这些人也会烦不甚烦的。”

    朱厚照与这些人交锋的时候,可没少被这些人困扰。

    本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提起这个事情,也在打退堂鼓。

    随即,摆摆手道:“算了,那便安排五军都察院,你也不用再跑到军都山了,行了,就这样说定了。”

    朱厚照与其明显不容置疑,谢至也并未多言。

    五军都察院现在一慢慢的被臣民接受了,而且有五军都察院和都察院相互制衡,一些御史也不敢胡乱咬人告状了,官场风气也好了不少。

    最关键的是,就是因为五军都察院的存在,兵丁的战斗力也强了不少,军屯被侵占的少了,而且以前被侵占的也慢慢的开始回笼了。

    一切都在向着好的状态发展了。

    就现在的五军都察院,任是谁,也说不出裁撤了话来的。

    既然是认同其为朝廷的官署,那就不能把他放在军都山,距朝廷聚集官署十万八千里。

    所以说,把五军都察院迁移回来这个事情,谁都找不出拒绝的理由的。

    既是如此,谢至也就没有拒绝了。

    其实说来,谢至也早就想把五军都察院迁回城中了。

    同是朝廷官署,被放到军都山上,显得好像是后娘养的一般。

    只不过前段时间,事情着实太多了些,而且弘治皇帝也是个节俭之人,谢至实在不好意思当着弘治皇帝的面开这个口。

    既然现在当家的是朱厚照,而且还是朱厚照主动答应的。

    那谢至也便不说什么,随即拱手应道:“多谢陛下。”

    应了这个事情,朱厚照才一拍脑门,道:“对了,找你来是有事要与你说,差点被这个事情搞忘了。”

    紧接着,朱厚照又道:“朕遣出东厂和锦衣卫的人保护父皇,被父皇发现了?”

    “什么?”谢至惊呼道。

    朱厚照一副就知道你会这样的表情,说道:“你也觉得不可能吧?锦衣卫和东厂就是遣出最差的,都绝不会被父皇发现,现在竟是被父皇发现了,这也太可疑了吧?”

    自言自语了半晌,道:“呀,不会他们是故意的吧?”

    朱厚照莫不是以为,弘治皇帝培养起来的班底,一句传位,便能听命与他了吧。

    若真这样想,这可就太天真了。

    在权力进前面前,哪还有父子情分。

    听了朱厚照这话,谢至一副看傻子的表情。

    想了半晌,朱厚照此昂出了一个办法,道:“不能老让父皇牵着鼻子走,朕要恢复西厂,制衡东厂和锦衣卫。”

    嘀咕了半晌,又自言自语,道:“西厂不行,当初汪直就是可利用西厂没少陷害忠良,父皇也被西厂害过,要不就弄内厂,叫什么都一样,反正就是个名字而已,总之就是要牵着锦衣卫东厂,他们的事情朕都要事无巨细的知晓。”

    折后找这厮,不过才刚即位,就要搞西厂和内厂了。

    就只是一个东厂和锦衣卫,把人都弄得人心惶惶了,现在再把这两个东西弄出来,那人还能活吗?

    谢至可不干这些事情。

    或许将来有一日为了制衡某一方面,真的会搞出内厂和西厂,但也绝对不能是现在。

    谢至无语一笑,道:“陛下,你若为制衡锦衣卫和东厂,再弄出个内厂来,明眼人一眼便看出你这是不信任锦衣卫和东厂,东厂和锦衣卫那都是上皇培养起来的班底,你不信他们就是不信上皇啊。”

    朱厚照带着几分耿直,回道:“朕是不信父皇啊,他肯定是找人看着本宫的。”

    这熊孩子,为了逃脱父母的束缚竟拿朝政开玩笑。

    谢至无奈,瞟了一眼朱厚照道:“陛下,若是不信任锦衣卫和东厂,可遣人进入,慢慢交接东厂和锦衣卫的事情,一下便设内厂,不说上皇那里也会不高兴,就是那些朝臣也会联合起反对的。”

    那些大臣都是在弘治皇帝跟前养成敢说话的性子,朱厚照若是真设立了内厂,定会有人不惜一切代价反驳的。

    毕竟光是一个东厂和锦衣卫,便让他们回了家都大气不敢喘。

    若是再多了一个内厂,那还让他们活吗?

    设立内厂,不过就是朱厚照心血来潮的事情。

    被谢至出言反驳,朱厚照倒也不再坚持了,摆摆手,有些不耐烦的道:“算了,算了,朕也是说说罢了,朕找你来是想说,父皇往西北方向去了,朕觉着他们很有可能是去了云中,毕竟父皇这些日子也就只去过云中了。”

    弘治皇帝带着张皇后刚说是要微服私访,谢至便想到了一点儿。

    对云中的一切发展,弘治皇帝都是颇为满意。

    既然是他满意的地方,那总得带老婆来瞧瞧才行。

    谢至并未有太多惊奇,淡淡道:“这样吧,臣给王守仁写封信,派快马抢先上皇送到云中,让王守仁做好准备接驾,云中发展到现在,虽说已没有怕被上皇看到的了,但提早做好准备,也能给上皇一个较好的体验。”

    弘治皇帝在位这十五年,虽有失误,也有过错,也有忠良被陷害,但总体来说还是不错了,一个弘治中兴,基本上也当得起了。

    既然现在退位,想要出去玩了,那自然就要保证其玩好才行。

    对弘治皇帝,朱厚照只是不愿被管着罢了,孝心那是不可否认的。

    谢至这个建议后,朱厚照当即应允,言道:“好,那便这么办,让王守仁好生招待好。”

    谢至也没耽搁,直接就在暖阁给王守仁写了封信。

    信写好之后,谢至拿在手中,道:“臣出宫后,便遣人送出去。”

    现在谢至手中的商队不比官方通道慢,而且还可能要快上一些。

    所以由商队送信也是较为合适的。

    定下这个事情后,朱厚照又道:“你说得对,朕要安排张永进东厂,渐渐从萧敬手中接过东厂的事情,只是锦衣卫一时半会还找不到合适的人选。”

    朱厚照身边平日里待着的都是一些宦官,想要找到个合适的填充锦衣卫之人,谈何容易?

    锦衣卫和东厂那都是皇帝的眼睛和耳朵,如何填充,皇帝自己说了算,别人也便不必从中多说了。

    在这个事情之上,谢至并未提任何建议,开口道:“陛下身边人才济济,慢慢来便是。”

    刚才朱厚照急吼吼的,好像要立马把锦衣卫和东厂接过来了。

    现在倒是不着急了,平稳了许多,锦衣卫一时没有合适的人选,也不那么着急填充进去了。

    其实,弘治皇帝发现锦衣卫和东厂跟着,并非是与他们有什么联系。

    弘治皇帝正式年富力强的时候,若是在乎手中权力,也便不会这么早传位给朱厚照。

    既是心甘情愿的传位,又怎么与锦衣卫,东厂这种朝廷的中枢部门有联络。

    只不过,他猜想到,朱厚照定会遣人跟着他,提前便等着了。

    等到一段时间的时候,故意朝空气招手。

    跟着的那些人都以为弘治皇帝在喊他们,纷纷都露了面。

    这么一露面,这不都清楚了?

    东厂和锦衣卫的人到现在都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被发现的。

    他们都是跟踪的老手,经验丰富,可从来没有这种情况发生的。

    弘治皇帝那边,在他们一行人才刚出现在云中便被王守仁主意到了。

    王守仁知晓弘治皇帝不管是因何种目的出来的,既是微服私访,那边不想被人发现,这样的话,他也就不能直接上前露面了。

    王守仁安排了几个衙役,换成普通百姓的衣服,一路跟随着弘治皇帝。

    虽说现在的云中能干的活儿多了,只要愿意干,都能赚到银子。

    相对来说,治安也就好了很多。

    弘治皇帝即便自己出入云中,也没多大问题的。

    可跟着个人,也算是多了层保险,总归是有好处的。

    弘治皇帝到了云中,首先带着张皇后去吃了最著名的豆腐。

    豆腐这东西虽说在京中也常见,平日里他们也都能够吃到的,可薛庄那豆腐却是有种独有风味。

    当初,谢至带着去吃的时候,弘治皇帝并未表现出太大的热衷。

    只是不想让他的一个爱好变得劳民伤财。

    若只是为了他的这个一个爱好,便把云中的豆腐送往京师,那岂不是与杨贵妃一骑红尘妃子笑一样了吗?

    “这豆腐比京中的着实要好上一些,谢至那小子说,是因薛庄特有水源的原因。”

    张皇后端庄优雅的小心翼翼的品了一口,随即也是一脸欣喜地道:“还别说,真就是好很多了。”

    弘治皇帝瞧着张皇后吃的开心,自己也颇为高兴,道:“先吃,吃了之后咱先去各处转转,之后咱便再尝尝这里的炸糕,此物也确实不错。”

    说着,弘治皇帝又叹道:“谢至那小子随便选了一个地方,这怎么遍地都是美味。”

    弘治皇帝和张皇后一路就真如普通人家夫妻那般,赏景游玩,宛如神仙眷侣一般。

    对于百姓品评朝廷,品评官府之事,也不去专心去听。

    云中的繁荣比之前尤为更胜,百姓安居乐业,商队成群结队的行走在宽阔的水泥道上。

    他勤政十五年,不足谢至两三年的成果。

    他也没什么不放心的了,谢至现在所做的事情,或许还会有些瑕疵,或许还会有人不满,但他却是知晓,这条路是没错的,再有十五年,整个大明便将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一边,王守仁派来的人安心跟着弘治皇帝,另一边,则是把情况已反应给了谢至那里。。

    谢至和朱厚照对弘治皇帝的情况还是很担忧的,有了王守仁的这封书信,倒也能放心一些了。

    “父皇也真是,说玩还真就去玩了,也不说多带几个人。”朱厚照抱怨着。

    虽说一开始朱厚照不愿这么早就即位,但经过一段时间的磨炼,也渐渐习惯了。

    谢至未做回话,他现在也算明白,朱厚照这性子是遗传谁了。

    得到弘治皇帝平安的消息,朱厚照也放心了,道:“父皇若没事,朕也就放心了。”

    说着,朱厚照喝了口茶,道:“秋闱再有一月应该也就差不多要进行了吧?”

    对于秋闱的事情,谢至一直都颇为的期待。

    现在卫所之中存在的一些弊端是解决了,只剩下文臣当中的一些问题了。

    皇权至高无上,其实皇权也被文人牵制着。

    这些人门生遍地,若是得罪了他们,可四处宣扬,把你搞得声名狼藉。

    而且这些人掌握着传史,随便挥一挥笔,就能把你搞得遗臭万年。

    所以说,凡是圣君明主,但必然是重文臣的。

    至于事实真是如此,还是只是文人的故意贴金,那就只有当事人本人知晓了。

    这个问题还真就无从考究的。

    对于朱厚照的问题,谢至点头应道:“是,吏部那里已开始着实准备了。”

    接着,朱厚照又问道:“两狼山书院的士子这次秋闱能中吗?”

    这个问题太高深了,这可不好回答,任何事情都会存有可能性。

    谢至含糊其辞回答:“应该是可以,只是...”

    朱厚照根本就不听谢至的后半句说完,便道:“秋闱只是第一步,只要能在春闱中中半数,便可用来填充到各个府衙去,这些人渐渐替代了那些老臣,朕再做些事情之时,也便无需束手束脚了。”

    这个想法不止是朱厚照存有,就连弘治皇帝也是有的。

    对现在朝中的一些变化,一些顽固老臣根本就不接受。

    虽说现在朝廷富裕了,但在他们看来,穷才是磨炼,若是富裕了,必然会培养惰性。

    不管是对于朝廷,还是普通庶民来讲都不是一个好事。

    其实殊不知,你保持穷的时候,别人早就富了。

    别人富了就还想富,总共资源就那么点,最终肯定会抢到你头上来的。

    你多年来只顾用穷来磨炼自个儿了,什么都没积累上,想与人打架,连个趁手的家伙什都没有。

    最终的结果便会是,你现有的这些东西也会被抢走。

    当然,这些问题,谢至也没必要与那些固步自封的老臣辩驳。

    他们不想着进步,直接裁撤了就是,何必再去与他们浪费不必要的口舌。

    对朱厚照的问题,谢至只能随口附和道:“应该是可以的,程敏政信心很足。”

    之后的殿试,朱厚照也许能够提拔一下自己想要的人选。

    但在秋闱和春闱当中,不说是朱厚照,就是主考官,也很难安排自己的人选高中的。

第375章 荣耀

    眨眼时间,距离秋闱的日子已经不远了。

    由于两狼山的那些士子都并非云中人氏,参加秋闱也不能在云中,因而在秋闱之前必须非返回各自家乡所在的布政使所在地。

    谢家兄弟都是京师人氏,所以也在秋闱之前都回了家。

    谢家四兄弟被谢迁给予了厚望,若是他们此番能够中举,那可就是一门六进士,那么多诗书船家的豪门,可从来没有谁家能有这样的殊荣。

    四人一回家,谢迁便把谢至兄弟五人喊了过去。

    谢至作为两狼山书院名誉上的院长,对于自己书院有多少人能够中举,他多多少少也是清楚一些的。

    谢迁的第一个问题便是询问了谢至,道:“你觉此番两狼山书院有多少士子可中举?”

    这个问题虽说并不是那么容易保证的,但谢至却是对此事有信心的。

    这些士子当初入学的时候便是冲着程敏政而来,那都是有真才实学的,又经过这么久的锤炼,成效自然也就不会小。

    对谢迁这个问题,谢至回答的胸有成竹,道:“爹,你便放心吧,春闱成效如何儿子不敢说,秋闱肯定是没任何问题的。”

    谢至有了保证后,谢迁却是还不放心,又问了其他几兄弟才算是勉强放下了心来。

    “此番主考乃是李公,李公文风你们也了解,放松些应该是没多大问题的。”

    先不说进士的事情,就说四兄弟能同时考中举人,那也是值得欢呼雀跃的大事情了。

    很快便到了秋闱那一日,谢家几个兄弟一大早便早早的一道前往了贡院。

    谢至则是进了宫。

    秋闱也是目前的重中之重,也当对为之费些心力才行。

    “已经正式开始了吧?”朱厚照问道。

    “看着这个时辰应该也差不多了。”谢至回道。

    为了秋闱的事情,朱厚照也算是耗费了不少的心力,几日时间一直待在宫中,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这个上面。

    不过,偶人也会抱怨几句,道:“父皇也真是的,说不干就不干了,秋闱这种重要的事情竟也不回来,王守仁没来信说父皇现在去何处了?”

    朱厚照从未想过这么快便能够坐上皇位,虽说慢慢接受了,但在提起此事的时候还是会忍不住抱怨伤几句。

    这都属于正常范围之内的事情,没兄弟争夺皇位,只要不敢太过分的事情,太子无论做多少年,那都安稳的很。

    与其如此,做皇帝肯定是没有做太子舒服的。

    对朱厚照的问题,谢至如实回道:“王守仁今早来信说,上皇离开云中了。”

    “离开了?”朱厚照颇为诧异,带着些许震惊问道:“去哪了?”

    弘治皇帝疯起来比朱厚照可是又固执而无不及的,只是弘治皇帝因小时候的一些阅历责任心较重,该属于自己的责任没有推诿过罢了现在没有了那些负担,好歹也是个太上皇,竟不管不顾四处游玩去了。

    对朱厚照的问题,谢至只能如实回道:“这个上皇没说,上皇连面都没与王守仁见,又岂会告知王守仁去何处了呢。”

    对此朱厚照忍不住抱怨,道:“父皇也真是,去哪里好歹也说一声啊,不知有人担心着他啊。”

    朱厚照他自己往出去跑的时候,怎就不想想他也应该与弘治皇帝打声招呼的。

    反正他们父子两都一样,对他们张浩完全无话可说。

    几日之后,秋闱的结果终于出来了。

    未拆封的时候,李东阳便把前三名的考卷都拿上来。

    “陛下,臣与几位考官已定下了解元,亚元和经魁,请陛下过目,抄录,原卷,包括各考官经手之后的评语一并呈交了上来。”

    学识什么的,朱厚照肯定是不如李东阳以及那一众考官的,他们既然已经定下来,只是刚从这些方面来讲,肯定是挑不出什么毛病的。

    朱厚照应道:“既然已定了,那便准备开榜吧,对了,这个是解元吧,先来开这个。”

    朱厚照开口,李东阳便把考卷用小刀轻轻拆开。

    从上往下先是顺天府人氏,随之便是一个谢。

    正拆到一半,朱厚照比谢至还开心,惊呼道:“谢五,谢五...解元是你兄长。”

    相比较朱厚照的高兴,谢至倒是显得淡定了些。

    说句实话,他那几个兄长读书的功夫也不差,他之所以能那么快连中三元,最关键之处还是因他记忆力好些,能把那些东西快速的记在脑子里。

    当然,能做到这些并不是因为他的学识多么出众,只是因为他读了那么多年书,已成为了读书机器使然罢了。

    谢至淡定,一旁和的李东阳手中动作不减,三下五除二之中很快把考卷全部展开。

    “谢丕,谢五是你二兄。”朱厚照道:“你谢家已连续两次高中解元了,这事若是公布,肯定要有不少人羡慕的。”

    一旁的李东阳就微微一笑,回道:“着实很让人羡慕的,臣说句实在话,谢丕能够高中虽说也是臣早就看好的了,可他再去两狼山书院后,所做文章比以往好了很多,不再只一味的套用古籍,也会加入一些自己的见解,说白了,这文章不止有文采,还多了几分体擦民情之意,臣觉着读书人就应当如此。”

    李东阳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反正都是对谢丕文章的夸奖。

    这个解元是他定下来的,他当然要多做夸奖啊。

    正说着,李东阳又拿出了第二份,道:“这个是亚元,陛下,这个恐是谢正的。”

    “你怎知?”朱厚照脱口而出随之问道。

    李东阳笑了笑,道:“臣认得他的字,臣有幸也曾指导过他一些,谢正的字很有根骨,在这批士子中也算作是最好的了。”

    说活这些后,李东阳怕朱厚照误会,又赶忙解释,道:“陛下,臣定亚元的时候瞧得只是誊抄下来的,并不是从字迹中判断出来的。”

    朱厚照也知晓李东阳的意思了,摆摆手道:“不必解释,朕知晓李公的人品,也知两狼山书院,若两狼山书院的士子不能高中,朕才有所怀疑。”

    朱厚照倒不是真相信两狼山书院已能培养出天下第一的士子来,只要这些人不是太过平庸,朱厚照都愿重用提拔他们的。

    毕竟这些人是最直接接触云中的一些变化的,只有真切感受过,也才会对朝廷要做的一些新政予以支持。

    往后需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只有下面的官员能坚定不移的执行,那在碰到困难的时候才会想办法决绝困难,而不是在出现困难的时候自我怀疑政策的错误。

    对朱厚照所言李东阳也不再多说,毕竟他也清楚两狼山书院当初组建的时候,朱厚照也是参与者。

    有谁会觉着自己做的事情存在毛病呢?

    若真能发现毛病那便直接改了,但若发现不了,那肯定是没毛病的。

    很快,李东阳把亚元的考卷全部拆解开来,颇为欣喜地喊道:“李公你还真猜对了,真是谢正。”

    说着,抓起了另一份道:“这是经魁,不会经魁也是谢至大兄吧?若真如此的话,那谢师傅可不得高兴坏了?”

    第一,第二能都出自一家,这已经是史无前例的了,若第三还能出自一家的话,那更是史无前例的了。

    李东阳拆的小心翼翼的。

    顺天府...

    谢...

    “呀,真是谢家的,谢五,是你三兄。”

    张浩心下也是颇为激动的,这毕竟是谢家的荣誉,脸上却是表现的颇为淡定,道:“应恭喜陛下,这皆是两狼山书院的荣誉。”

    两狼山书院若是皆都能够中举,那往后朱厚照再想做的一些事情也便顺畅许多了。

    朱厚照倒没再多说,大手一挥直接吩咐李东阳开始张贴。

    榜单会一出,谢家沸腾了,家中四子,竟然都中了,而且还直接拿了前四。

    如此妖孽,这可是一般人家办不到的。

    当初谢至连中三元的时候,谢迁便已经是笑的合不拢嘴了,现在四个儿子竟是一次性都高中了举人。

    谢家虽说已诗书传家,但如此大的殊荣,可是从未出现过的。

    谢迁也顾不上丢掉了,在开榜单的晚上便直接宴请了宾朋。

    谢至作为弘治皇帝钦定的辅政将军顾及的不能只是一家一姓的殊荣,还得考虑到其他方面的事情才行。

    就像现在,两狼山书院参考者一百三十余人,其中顺天府三十人,全都赫然在列。

    最近的几个布政使传来消息,有五十人全部高中,剩下的那五十人分布的较远,一时半会的消息还传不回来。

    不过,按此方式来看,那五十人应当也是全部高中的。

    再好的书院也难有所有参考者都中的时候,两狼山书院却是偏偏做到了,这是何等的逆天啊。

    “陛下,两狼山书院培养出来的这些人对陛下的一些决策是肯定支持的,明年春闱之后,这些人便可安插到各个重要的府衙去了,有了这些人,那些不支持陛下新政的人便可全部裁撤了。”

    人多的是,离开哪个人都可存活。

    朱厚照微微一笑,叹道:“看来程敏政真是与众不同,这么多的时间之内竟把这么多人培养起来。”

    谢至当初把程敏政请至两狼山书院,其目的是想让他培养些士子的,但他想着能有百分十八十的中举率那便也算成功。

    怎么都没成想,程敏政竟然能把中举率直接直接飞跃到百分之百。

    谢至脱口而出附和着回道:“是不同。”

    谢至是该感谢程敏政付出了这么大辛劳,但程敏政却也得感谢谢至的,若不是谢至创造的这个机会,程敏政只能蒙受着鬻题的耻辱孤独终老了。

    一个读书人最重要的便是脸面,若脸都没了,那还怎么混?

    程敏政和李东阳同为神童出生,程敏政能有桃李满天下的荣誉倒也算是不错了。

    “陛下,没事的话臣先回了,家父宴请宾朋,臣回去太晚也不合适。”

    谢至正要告退离开,朱厚照却是抬了抬手,道:“稍等,朕也去,谢师傅为我大明殚精竭虑,现在谢家有了这么的喜事,朕也得去瞧瞧。”

    其实,对于此事朱厚照还是去参加的好,朱厚照去了那便彰显对老臣的重视。

    一个年轻的皇帝,在这个过度时期也离不开谢迁这种老臣的帮忙。

    朱厚照虽参加的只是谢家的宴会,可也是在向其他大臣表明态度的。

    很快,谢至便陪同朱厚照回了家。

    在谢迁那些老臣眼里,朱厚照就是那种做事不掌握分寸的人,这次宴席能来参加却是让他们没想到。

    到了谢家,朱厚照也并未多待只客气讲了几句也便离开了。

    象征性的露个面表明一下自己的态度也便是了,待的时间久了反而对各方都存在压力。

    ......

    春节的时候,弘治皇帝回京过了个年,年才刚过便又走了。

    弘治皇帝走的潇洒,朱厚照再有无奈也无能为力的很。

    春闱之事,春耕之事一大堆,他不想管,那些大臣也不放过他,围着叽叽喳喳的说个没完。

    连带着张浩这个辅政将军也不得空闲,每日两个时辰睡眠都没有。

    忙活了几月好在终于到了春闱。

    全部举人都要在此参加,竞争激烈那是肯定的。

    对这个结果,谢至也多了几分信心。

    就两狼山书院的那些士子即便不能高中,凭借举人的身份也可以来为他减轻一些压力了。

    这倒也是个好事。

    谢至信心没抱多少,但几日之后的开榜倒是让谢至异常激动。

    两狼山书院的一百三十名士子竟然从一到一百三整齐排了一长串。

    谢至除高兴外却是第一时间把这些人的文章遣人全部张贴在了贡院外面。

    一个书院如此成绩,难免会有人质疑其真实性的。

    若质疑的人多了,为平息人怨也就不得不惩处一部分给那些质疑之人一个交代。

    所以为了避免自己好不容易收获来的劳动成果,必须提前把这个结果想到。

    两狼山书院对士子的培养不仅仅是让他们能够高中,还让他们能够做一个好官,所以大多有滔滔不绝之才。

    对外界的质疑,这些人都能从容应对。

    面对质疑士子的千军万马,没有一人落了下风。

    如此才能,从哪方面来讲都不会有人觉着那成绩是作弊得来的了。

    一时之间倒也没人再质疑春闱的真实性了,很多士子都赶去两狼山书院报名了。

    两狼山书院当初招生的时候,可是无差别招收的,可没分什么优劣,现在这么多士子成长如此迅速,且都能考中,可见真正强的乃是两狼山书院。

    他们若能抓住这个机会,下次他们的名字也都能够出现在那里了。

    .....

    现在本就是人手缺乏的时候,在春闱之后这些人全部都安排在各个重要府衙当中。

    凡是与新政接触的府衙,大部分都被这些人充斥着了。

    这些人虽说学得是四书五经,但对一些超前的东西不仅能够接受而且还自个儿创造着。

    在这些人编入进来,朱厚照和谢至亲可见感觉轻松了许多。

    批阅奏折的时候基本上不用自己再动脑筋了。

    需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若是还需自己动脑的话,那不如所有的事情都自个儿去做了。

    ......

    “谢五,我大明现在可算富强?”

    “已是前无古人,但不仅则退,还需更加努力才是。”

    “自是如此,朕肯定会更加努力,朕虽不是千古一帝,却也并非昏聩之君,后世再评价朕的时候肯定不会再骂朕了吧?”

    “肯定的,陛下爱民,若再有人骂陛下,那天下百姓也会不答应的。”

    ......

    “陛下,臣妾还一度担心照儿统不好这诺大的江山呢,没想到照儿做的还真不错,一路走来,为他歌功颂德的百姓着手不少啊!”

    “我大明能有如此,照儿能有如此,谢至那小子居功至伟啊!”

    “是,谢至着实是个好孩子,说来还是照儿看人的眼光不错,当初也是张浩非要谢至进宫做伴读的,也没有他们二人现在这般,说起来他们二人也是相互成就的。”

    ......

    “大父,快来陪我骑马!”

    “滚犊子,让你爹陪去!”

    “不嘛,我就让大父陪。”

    “云中王,陛下请你进宫喝酒。”

    “知道了,快陪我乖孙去骑马,保护好我乖孙,他若摔了,小心你狗命。”

    全本完。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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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书已发,《大明从揍了武宗开始》
谢至穿越了,成了内阁大学士谢迁之子。
什么?要让我进宫做朱厚照那厮的伴读?
没问题,我爱学习,学习使我快乐!
什么,还是太子主动提出的,目的是为了让我背锅?
对不起,我可不是背锅侠,我真是来学习的。
这是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从太子伴读成长为大明优秀青年的故事。大明好伴读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明好伴读,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明好伴读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