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4会飞的蛊虫
赵奎狠狠瞪了一眼来人,“我的事何时轮到宋副将来管了。”
不过赵奎到底看着宋春林不善的眉眼,还有他身后跟着的一群武将,最终还是放了那个少年离开了。
他也不能真的什么都不顾,当着这么多武将的面,把一个少年拉去糟蹋。
江芷柔被人扶起,对着宋春林他们拱手,“多谢各位仗义直言!”
宋春林拱手回礼,“江大人不必言谢,军队里出现了这种人,我们脸上有光。”
“奶奶的,好好一个军队,让他们父子俩给带的都成土匪了。”旁边一个五大三粗的将领,粗旷的声音骂道。
还没有走远的赵奎听到此话,眼睛恶毒的回头看向这边,最后脚步加重恨恨的离去。
安初夏这边已经带着人,在岭南军朝回走的必经之路上,挖了许多陷阱。
在两边的山峰上,堆满了砍来的木头和石头,准备到时候滚落下去,对付回岭南援兵。
当然绊马索也必不可少,这是对付骑兵的最好利器。
安初夏还吩咐商队运来许多土罐子,做了一些现在偏远山区用来炸猎物的土炸弹,俗称闷雷。
既然能猎杀动物,当然也能炸死人。
虽然杀伤性不是很大,但爆炸时的场面也很唬人。
之后在恰当的位置安排上弓弩手,这样以少胜多也不是不可能。
随着时间的流逝,这段时间有越来越多的百姓,拖家带口带着自家为数不多的粮食,逃窜到竹山县和其他地方。
安初夏得到这个消息,让人带几个人过来询问情况,原来是困守南宁城外的岭南军。
到处派人抢劫南宁城外周围的村庄,不仅抢劫粮食,牲口,家禽,作为他们军队的补给,看见貌美的女子也不会放过。
南宁城内的人被他们围困近月余,已经无粮可食,饥肠辘辘,饥不择食,就差变成人间炼狱,易子而食了。
城外的百姓也被他们搅的翻天覆地,抢粮杀人,糟蹋妇女,无恶不作,百姓四处逃窜,无家可归,叫苦不迭,哀声载道。
“南宁城的情况已经这么紧张了吗?”站在一旁的冷珊珊紧皱眉头说道。
底下一个逃到竹山县的村民,挠了挠,露在外面皮肤上的几个红肿的疙瘩,木檀看见后,原本清浅的目光被吸引。
走过去想要查看,那位中年男人胆怯的后退一步,“你…你要做什么?”
安初夏也看见中年男人露出的手背和脖子上,都布满零星的红点,也许是骚痒,被他一抓都变成了一个个鼓起来的红疙瘩。
转头看向旁边一起被带来的几人,他们露出的皮肤上,也有这样的红肿疙瘩,有的看起来已经出了脓包。
“木大哥,他们身上这些红点,有什么异常吗?”
木檀站在那里仔细看着有个人,脖子上的脓包,腐烂的程度已经朝皮肤四周蔓延。
清冷的眼眸,闪过一抹了然。
抬头看向安初夏,“你还记得,前段时间从边境防守城池那里传回来,岭南军队里,有人放出培育的一种飞蛾似的蛊虫。
被这种虫子叮咬的人,开始就是起了红点,骚痒被人抓挠就变成红肿的疙瘩,形成脓包后慢慢向外溃烂,造成全身流脓。
最终那些士兵,都失去了战斗力,不死不活的样子。”
“好…好可怕,你…你一定是瞎说的,”几个村民不愿相信,声音颤抖恐惧的道。
其中一个村民面色灰白的喃喃,“可是我们身上起的脓包,的确是这一阵子,忽然出现的飞蛾叮咬造成的。”
“啊——”
“我不要全身溃烂,不死不活的样子。”唯一一个年轻女子,惊恐的喊道。
忽然跪了下来,对着安初夏和木檀祈求道:“你们竟然看出来是会飞的虫子咬的,一定有办法救治,求求你们救救我!”
其他几个被带来问话的村民,也跪地祈求道:“求求你们救救我们。”
安初夏看向木檀,他从到了医仙谷后,跟着对蛊术颇有研究的温清一,也学习了很长时间。
就连医仙谷珍藏的几本蛊术孤本,温清一也没有吝啬的,都借给木檀学习研究过,就不知道他现在学习的怎么样了,能否解了这种虫毒。
木檀神色轻松,对安初夏清浅一笑,“要是太高深的蛊毒,以我现在的水平,也许无法解毒。
不过这种大规模培养出来的飞虫,培养出它的人用的时间较短,毒性也并不是很高深。
属于岭南蛊术中,最平常的一种蛊虫,只要研究过蛊毒的人,大多数都能解了这种毒。”
他木檀看向害怕发抖的几个村民,“这种蛊虫的毒,解起来不难。
症状轻的喝几天药就能好,起脓包溃烂的,在皮肤上抹一些特制清毒的药膏,一段时间后就会恢复。”
“真的,那太好了!”刚才听见浑身溃烂,不死不活的样子,可把他们吓坏了。
等那些人被带下去治疗后,安初夏微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
“…怎么了?”写完药方吩咐下人去熬药的木檀,抬头看见安初夏忧愁的神情,走过去问道。
安初夏摩挲着手指,语气低沉的说道:“岭南军队里的那位,跟随大军来的蛊师,放出这些蛊虫,很显然不是针对城外的百姓。
很可能是他们守在城外时间长了,也失去了耐心,想要通过这样的手段,使南宁城里越来越乱。
饥饿加上这种虫子叮咬造成的浑身溃烂,恐怕能击垮很多人的心智。
到时候只要他们说有解药,打开城门投靠他们还能吃饱~”
之后的事情不用说出来,大家也都能想象得到。
“南宁城危也!”安初夏轻叹的说道。
就在厅堂里陷入沉寂的时候,有下人来报,“女君,外面有人自称是南宁知府的家眷,来求见女君。”
“芷柔的家眷!”安初夏看着下人吩咐道:“把他们请进来。”
沈明轩拉着一双六七岁的儿女和抱着儿子的席文,几个护卫被左望吩咐人,带去旁边的屋子歇息。
安初夏看见走进来的两个俊秀的男子,其中席文上次跟着江芷柔来过这里,知道他是江芷柔的侍郎。
再看见旁边一脸疲惫,身穿绸缎蓝色衣袍儒雅男子,手里牵着一男一女两个孩子,安初夏猜测他就是江芷柔的正君。
落寞的成侯府那个庶子,被强塞给江芷柔做正君的沈明轩。
315夜入南宁城
席文和沈明轩进来后上前行礼拜见,“女君大人安好。”
安初夏探手虚扶二人起来,“二位郎君不必如此客气,不知你们是从何处来此,芷柔没和你们一起?”
说到妻子沈明轩和席文都是满脸忧愁,他们都是不愿离开南宁,想要陪着江芷柔一起面对困境。
可是妻子说,如果他们都出了意外,家里的几个孩子都活不成。
他们可以不要自己的性命,但不能不顾及三个孩子的安危,两人最终还是在江芷柔的催促下,通过地道带着孩子逃出了被困的南宁城。
安初夏发现两个大点的孩子好奇的看着她,就面露微笑,把自己桌子上的糕点,拿起递给三个孩子一人一块。
几个孩子一路行来应该是饿了,不过被教养的很好,他们在得到父亲的点头同意后,才高兴的道谢接过吃起来。
听说江芷柔还知道挖了地道,为家里人挣得一线生机,赞扬的点了点头,“你们妻子长进了,既然来了,就在这里安心的住下。
也不要太过担心,你们没听说过,好人才不长命,你们家那个祸害,且活着呢。”
沈明轩和席文听到安初夏说的话,先是一愣,然后脸上忧愁的表情,忽然就消散了大半。
看来妻子没有骗他们,她和这位安女君关系的确很好。
要不是这样,这位安女君也不会当着他们的面,说出他们的妻子是祸害,这种看似贬低,实则亲近的话。
安初夏又问了一些南宁城里现在的情况,两人都如实回答,之后安初夏看见他们的疲惫,就吩咐下人好好照顾他们,让两人带着孩子下去休息了。
安初夏从沈明轩和席文那里,得到南宁城里确切的真实情况,现在心里更加确定。
南宁城内有赵静安父子胆小怯懦,不敢正面和岭南大军硬刚,不仅如此,还由着身边的亲兵祸害城里的百姓。
忧外患如此严重,安初夏实在为城里那几十万百姓忧心。
安初夏眼神幽深的看向院子里的假山,上面长着南方特有的青苔。下面花坛里的花朵,开的妖艳美丽,如果南宁城被岭南大军占领,这样的美景又能存在多久。
她现在没有办法一举歼灭,困守在南宁城外十几万岭南大军。
安初夏揉了揉思虑过重导致头疼的额角,微眯的眼睛忽然一亮,然后勾起唇角,露出一抹释然。
次日,安初夏带着留下的一千多个新兵,和自己几个商队走镖的近千人。
来到探查后,埋伏敌军最好的地方。
挖坑的挖坑,埋土炸弹的埋土炸弹,一切能想到的陷阱,安初夏都在这条道上做了一个遍。
普通的人走在上面没有事,引线不点燃,土炸弹也不会爆炸。
大家砍来了树木,搬来了石头,放在山峰的两边,到时候从高处向下滚,也能消灭一部分敌人。
埋伏的点安初夏设置的不止这一处,就算剩余回去救援的岭南兵将,能从这处冲出去一部分。
下一个埋伏点,也能把他们的主要力量,消灭的差不多。
安初夏把设置埋伏的地方检查了几遍,觉得没有问题后,就交给了左望和韩墨染。
让两人带领加起来两千多人的,新兵和走镖的武士,在这里埋伏回岭南救援的人。
又叫来自己培养训练出来的黑卫士,他们手里都配备着弓弩,安初夏让汪豹带着一半的人,在这里配合左望和韩墨染埋伏。
剩下的一半黑卫士,安初夏带走另作他用。
安排好了这边。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一群大约三百人的队伍,身影敏捷的行走在山间,每个人身上还背着一袋子东西,脚步却放的很轻。
在半夜时分,人最困倦的时候,这群人放轻脚步来到一处城墙下。
几个人扒开一处被遮掩的井口,一个个都像是想不开似的,纵身跳了下去。
只不过近三百人都跳下去,也没见这口井被填满。
只有靠近的人才能发现,这口井里没有水,而是一口旱井。
当最后一个人跳下去,走进井壁处的黑洞,反身拿起青灰色的砖把洞口垒上,一切又恢复了原样。
夜幕笼罩着四周,整个城死一般的寂静,深夜里没有百姓走动,可以理解。
堂堂一城首府,连一个巡逻打更的人都没有,这就有点诡异了。
站在街道上,一个身材纤细挺拔的人,眺望着远处的城墙上,那里隐约着能看见站岗的士兵。
还好这些人还没有蠢到,连最重要的位置也放弃防守,让敌人轻易攀爬上来,打开城门,迎接大军入城。
来到一处大宅子院墙边,一个矫健的身影翻墙而过,看守这处院子的下人听到声音,走出居住的倒座房。
厉声呵道:“是谁?”
“牛大是我!”
“这么晚了,二郎君你怎么来了?”
带着一群人回到南宁城的席文,向看门的牛大挥了挥手,“你先回去休息吧,今天晚上发生的事,不许向外透露,知道吗?”
“是,二郎君。”
牛大跟着他们一家很多年,席文还是很信任他的。
席文从里面把门打开,“女君大人,快带人领来吧!”
几百人没有发出太大动静,迅速的进入了,江芷柔在南宁城置办的别院。
安顿好带来的人,席文又连夜带着安初夏和木檀,还有凌风和冷珊珊几个其他的护卫,去了江芷柔居住的知府府邸。
“咚咚”轻轻的几声敲门声,在寂静的黑夜里显得异常明显。
门丁被敲门声惊醒,皱了皱眉头,“谁呀!”
“开门!”
门丁听出席文的声音一愣,“二郎君,是你吗?”
席文并没有因为门丁没有及时开门而生气,他如此谨慎,是对他们全家人的负责。
“是我,王叔。”
这下看门的人确定了席文的身份,连忙把方便出入的小门打开。
席文把大家直接带入客厅,“安女君请在此休息一会儿,我去把芷柔叫出来见你。”
“去吧!”
席文来到主院,江芷柔居住的房间,就看见这么晚了,房间里的灯还亮着。
心中不安,连忙推门走了进去。
正在床边打着瞌睡的席武听到动静,睁开眼睛,回头看见席文,惊讶道:“大哥你不是送沈大哥和孩子们去竹山县了吗?
怎么这时候回来了?!”
316脸皮厚的江芷柔
席文没有回答弟弟的话,眼睛盯着他脸上的几处鼓起红疙瘩,然后快步的走到床前,果然不出所料,妻子脖子上也有红肿的脓包。
“你和柔儿也被飞虫叮咬了?!”
“是呀!大哥你们走后第二天,从城外就飞来很多白色的飞蛾,城墙上的守卫最先被叮咬。
接着飞进了城里,一开始大家都没有太在意,只以为是一般的虫子。
只是后来大家被叮咬的地方异常的瘙痒,一抓就起了红肿的疙瘩,慢慢形成了浓包。
这时候有人去医馆找大夫医治,大夫按照平常蚊虫叮咬的药方给治疗,最后发现被叮咬的地方不但没治好,还慢慢的从脓包处向外开始溃烂。”
席武看见哥哥身上并没有被虫子叮咬,好奇的问道:“大哥,你是怎么知道我们是被飞虫叮咬的?”
“这个,过会儿再说,前厅来了贵客。”
席武看见哥哥要叫醒妻子,伸手阻拦道:“可是柔儿,被飞虫咬的地方痒的厉害,这才刚睡着没多久~”
席文也不忍叫醒刚睡熟的妻子,不过想到前厅里的客人,还有南宁城现在的情况,都需要她们尽快商量出办法解决。
他硬了硬心肠,还是轻轻推了推妻子,“芷柔,安女君来了。”
额头上点着一个大脓包的江芷柔,听见有人喊她,刚睡着,被人喊醒是谁也有些不痛快。
不过刻在骨子里的教养,即使她此刻有着起床气,也只是皱了皱眉头,睁开了眼睛。
“柔儿,竹山县那位安女君,现在就在客厅里等你呢!”
原本还有些迷糊不耐烦的江芷柔,这才睁大眼睛,看清眼前的人,是自己的二郎君席文。
“…你怎么回来了?
刚才你说谁在前厅等我?!”
“…安女君来了。”席文说道。
“小夏夏来了!”江芷柔连忙做起来,下了床。
安初夏喝着席文叫起来的下人,端来的茶水等着江芷柔。
木檀看着刚才送茶水的下人,脖子上的红疙瘩,知道夏夏没有猜错,岭南军里的蛊师,放出这些蛊虫主要是想让南宁城里的人。
在饥饿难耐,又全身溃烂的情况下,自己打开城门,他们不费一兵一卒的战略这个城池。
听到声音,安初夏向门口看去,就见江芷柔带着两位夫郎,脚步匆匆的走了进来。
“小夏夏,你总算来了,你再不来,我都怕这辈子你再也见不到我了。”
江芷柔这话说的,有些贱兮兮的,但她这次心里是真害怕。
她作为这一城主官,不能昧了良心抛下这一城的百姓,自己提前逃走。
可是城里有赵静安这对父子仗着手里握着兵权,胡作非为,城外又被敌军拦住城门,想要把他们困死在这里。
江芷柔知道如果不出现奇迹,南宁城顶不了多久。
不是被敌军打开城门,就是被饥饿,欺压,忍无可忍的百姓,最后和赵静安一派的兵将来个鱼死网破。
不管是哪样的结局,得力的都不是南宁城百姓,而是城外的岭南大军。
只要南宁城闹起来,首当其冲的就是她这个知府,无论如何都不能置身事外,她能不害怕吗?!
江芷柔摸了摸自己瘪瘪的肚子。
用葛大爷那句经典的台词,“地主家也没有余粮了。”
赵静安手底下的亲兵,早就开始抢劫百姓的粮食,江芷柔这个知府府里又有多少余粮呢。
只不过在得知城里的储备粮越来越少时,管理内宅的沈明轩就吩咐家里的人,能省则省,大家能吃稀的,尽量不要吃稠的。
不过就算再节省,这几天连稀的也快喝不上了。
“出息!”安初夏喝了一口手中的茶,瞄了一眼,嗤道。
江芷柔在面对安初夏的时候,那脸皮异常的厚实,就不知道羞耻是何物。
“夏夏,南宁城现在都快饿死人了,我现在手里一没人,二没粮,还被赵静安桎梏的不得动弹。
要不是等着见你最后一面,我连死的心都有了。”
看着抓住自己衣袖的手背上面有几个脓包,安初夏才没有动手,拍开江芷柔不安分的爪子。
“咕咕!”
这次就算某人脸皮再厚,也闹了一个大红脸,捂着肚子,默默的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低着头,不敢看客厅里的其他人。
席文心疼的走到江芷柔身边,转头瞪了一下弟弟,他只离开了几天时间,妻子晚上就饿着肚子睡觉。
“哥,你也不是不知道,全城现在明面上都没有粮食。
就算还有粮食的人家,也都被各家藏的严严实实,就怕被赵统帅那群人抢去。
就算我想拿钱去买,在这个时候也不会有人愿意卖。”席武委屈的说道。
他也不想让妻子饿着肚子,可他真的买不到粮食,晚上吃饭的时候,他把自己的半碗稀粥推给妻子。
可是江芷柔只把自己一碗稀粥给吃了,把席武的碗推回去,就离开去书房处理事情了。
安初夏看见一段时间没见,就瘦了一圈的江芷柔,脸颊的颧骨都露了出来,不由一阵唏嘘。
转头对着站在一旁的凌风吩咐道:“回去带人送来几袋粮食,快去快回,小心一点,不要让人发现,省的到时候处理起来麻烦。”
“是,大人。”凌风领命离开,席文怕他对这里路不熟,也跟了出去。
羞涩没一会,恢复过来的江芷柔,听到有粮食,双眼晶亮的看着安初夏,一脸谄媚的道:“夏夏,我觉得你不仅是百姓口中,他们的天降福臣,你也是我的福星。
要不是你我当初也考不上进士,就算江家在朝廷里有一些关系,也不可能像现在这样,做到一城主官知府。
现在我身陷困境,又是你及时出现来为我排忧解难,我都不知道要如何报答你了。”
江芷柔本就妩媚的双眼暧昧的看着她。
安初夏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感觉到她下一句话,要震碎人三观,就想开口阻止,可是,还是晚了。
“南宁城看来不是久留之地,要不你带着我钻城墙边,掏出来的那个狗洞,私奔吧!
人家都说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我这样做,也算报了你的大恩了。”
“我觉得你这不是报恩,你这是在报仇!”
“我和你这个祸害,有什么怨,什么仇,你要这样处心积虑的来害我。”安初夏挑了挑秀眉,揶揄的看着她说道。
317堪比城墙厚的脸皮
安初夏和江芷柔来到她的书房,没有人知道两个人在里面说了什么。
只见江芷柔出来的时候脸上没有了,安初夏刚见到她时眼睛深处,隐藏的恐慌和颓然。
“谢谢你夏夏,不管南宁城之危,这次能不能解除,我都很高兴能再次见到你。”江芷柔正色的说道。
安初夏拍了拍她的肩膀。
她一直都知道江芷柔出生江家大族,江大人就她一个子嗣,从小按照继承人培养长大,为人聪慧,洒脱。
但也很难有人入得了她的眼。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们两个人就处成了至交好友。
江芷柔也不像她表现出来的那样纨绔好色,要不她在江洲时被人送小倌,江芷柔就不会几次提醒她,那是有人放在她身边的眼线。
看她表现出来沉迷男色,屡次劝说不听,恼怒的每次见到她,白眼都飞到天上去了。
这样表面风流,内心却很清醒的人,哪像一个看到男色,就走不动道的女纨绔。
安初夏被江芷柔亲自送到休息的房间,里面已经被人重新熏了,安神的熏香。
江芷柔回到自己屋子里的时候,就看见席文已经回来,手里还端着一碗药。
“柔儿,快把这碗药给喝了,我再把你身上出脓包的地方,抹上木大夫特制的药膏,过几天就会好了。”
“木公子,能治疗这些蚊虫叮咬的脓包?”江芷柔接过药碗,并不像一般女子矫情,昂头很快喝了下去。
即使被药苦的吐了吐舌头,也没有露出一丝矫情的模样。
也许这就是在前面,能够独挡一面的女子,与被教养在后宅女人的区别。
江芷柔眼神沉静的看着两位夫郎,“木檀可不是一般的大夫,他祖父曾是太医院院首,外祖父是庐江大儒。
他又是和安女君结过聘书的人,以后你们见着他,放尊重一点。”
“柔儿,我们知道了,就算你不叮嘱,我们也会的。”
江芷柔怕两人把木檀当成一般的大夫对待,所以才出言告诫。
“你们也回去休息吧,过一会儿天就要亮了,明天还不知会发生什么事呢。”
席文看出江芷柔并不需要人陪伴,这才和席武回去自己的房间休息。
翌日,安初夏在一阵紧急的敲门声中醒来。
“女君醒醒,出大事了!”门外的冷珊珊嗓音都带着一丝扭曲的喊道。
安初夏急忙穿上衣服打开门,“发生了什么事?”
“听说今早城外岭南军里有人向城里喊话,说只要投降打开城门,不仅给被蛊虫叮咬的人解毒。
还会送粮食进来让大家吃饱饭。
还说要是不打开城门,得不到解毒,被蛊毒叮咬的人,就等着浑身溃烂而死吧。”
“是不是有人信以为真,要去打开城门。”安初夏不用猜测,笃定的道。
“女君猜的不错!
南宁军统帅赵静安的独子赵奎,身上被蚊虫叮咬的肿包,已经扩散溃烂。
因为瘙痒难耐又害怕死,听说叮咬的飞虫,不是一般的蚊虫。
得知是岭南蛊师培育出来的蛊虫,没有岭南蛊师的解药,会浑身溃烂而死。
这会儿,正闹着要打开城门,出去求岭南大军里的蛊师,给他解药呢。”
安初夏听完眼睛眯起,眸子里闪过一道危险的光芒。这时候打开城门,有没有考虑过岭南大军会屠城。
就算不被屠城,全城百姓做了俘虏,能有什么好下场。
“走,去看看!”
安初夏边走边把一头乌发盘成髻,用一根青玉簪插进去固定住,匆匆的朝着大门口走去。
在路上遇到走过来的江芷柔他们,大家衣服和头发都没有来得及整理,两人对视一眼,顾不上寒暄,朝着城门口奔去。
谁都知道一旦城门被打开,南宁城就真的完了。
安初夏边走边和跟在身后的凌风说了什么,凌风转个弯,朝着另一个方向跑去。
大街上能看得见,百姓们通过家里的门缝朝外探望,却不敢轻易的出门。
空空荡荡的街道,只有穿着士兵衣服的人在走动,这让安初夏的眉头皱的更紧。
偶尔从他们身边路过的士兵,还会好奇的朝他们看一眼,同样也朝着城门口走去。
还没走到城门口安出下,就听到那里一阵阵的喧哗声,好像两帮人正在争吵着。
安初夏他们一伙人,走到离城门口不远的地方,就看见穿着士兵服的两帮人,互不相让的对峙着。
不远处城门那里,好像还有一群,穿着普通百姓衣服,身形消瘦的男女,死死的把城门挡住。
隐约还能听他们喊道:“你们这帮畜生,想要打开城门,让敌人进来,除非把我们都弄死。”
这时候军队这边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大汉,粗犷洪亮的声音,恼怒的呵斥道:
“赵奎,你别仗着你父亲是统帅,就无法不天,不顾全城百姓死活。
你今天打开这扇城门,求那所谓的解药,你可想过放岭南将军库尔勒带兵进城,会怎么对待全城的百姓,和我们这些曾经和他们拼杀过的兵将。”
这会儿从旁边走出来一位武将接着说道:“他们会不会把我们,这些兵将全部斩杀,替他们死去的同胞报仇。
就算他们不为同胞报仇,为了消灭我军的力量,他们也会这么做,你可明白吗?”
身上已经出现一片片溃烂的赵奎,哪里能听得进去这些,他此时只知道自己浑身瘙痒,蚊虫叮咬处流着黄色脓水。
死亡的恐惧已经把他笼罩,他双眼猩红愤怒的瞪着,阻拦自己去路的几位将军。
声嘶力竭暴戾喊道:“滚开,我已经听说,外边的岭南军已经向我们喊话。
只要我们愿意投诚,他们就不会为难我们,还会给这种蛊虫叮咬的解药。”
“就是,你们快点让开,我身上痒死了,别耽误我们出去求解药。”
“就是。”
“快让开!”
跟在赵奎身后的兵将纷纷嚷嚷道。
宋春林和薛大贵两位副将,还有千户严光寿,和上次被赵奎贬去做火头军的儿子严宽,带领自己手下的兵,挡在去城门口的路上。
眼看两边谁也说服不了谁,剑拔弩张,随时都会刀剑相对打起来。
这时候安初夏就看见从街道口,又走过来一队士兵,带头的人脸色阴沉。
在看向赵奎的时候,皱了皱眉头。
然后又把狡诈毒辣的目光,看上宋春林几位武将。
口气不悦的呵斥道:“堵在这里干什么,难道你们肚子不饿,还不去城里看看谁家有粮食,去搭个火,填饱肚子。”
这话说的没毛病,就是有些无耻。
南宁城被围困一个多月,谁家偷摸藏着一点粮食,还不够一家人喝稀粥的。
谁会愿意拿出来和这些人搭伙吃饭,能说出这种话的人,恐怕这脸皮和这城墙也有的一比。
318城门内的对峙
宋春林几位将领碍于面前的邓启光,是赵静安的亲信,职位又比他们高。
邓启光手一挥,身后的兵将就上前推开挡路的士兵。
宋春林和薛大贵几人对视一眼,不到万不得已,他们不想内讧,于是稍稍的挪开了一步。
赵奎阴险的眼神瞄了他们一眼,带着身后同样被蚊虫叮咬的人,就冲了过去。
严宽想要阻止还被他们踹了一脚,宋春林几位将军看见这样额头上青筋跳了跳,紧握着拳头,愤怒的气红了脸却无可奈何。
赵奎一定要去打开城门,出去求解药,城里也有好多士兵都被蚊虫叮咬,他们也都保持着观望态度。
就连城里的百姓,虽然不愿意敌军进城,但听到早晨岭南军的喊话,说被蛊虫叮咬后,得不到解药。
最后会浑身溃烂而死,大多数也人保持了沉默,并不出来齐心合力阻拦赵奎等人。
安初夏站在人群里摇了摇头,宋春林他们虽然有些阻止,但在人数上就能看出他们和对方相比少了很多。
站到街道两旁的兵将,都露出来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明显这些兵将被赵静安统领的,已经丧失了军人的血性和斗志。
赵奎带人来到城门口,看见挡在城门前近百个百姓,阴狠的眼神中透露着不屑,“滚开,要不别怪老子让人砍了你们。”
百姓们眼神畏惧,瑟瑟发抖的身子,紧挨着排成一堵肉墙。
“你…你要打开城门,放敌军进来,糟蹋我们的家园和家人,我…我们是不会让开的,除非从我们尸体上踏过去。”
站在这里的百姓被饥饿折磨的快到骨瘦嶙峋,但还用自己虚弱的身体,挡在城门前。
他们这些人大多都是祖辈居住在南宁城里,或经历,或者听老一辈人说过,几十年前岭南受灾严重,全国陷入了粮食饥荒。
当时岭南国派大军攻进南宁,饿疯了的他们,见物资就抢,见人就杀,当年要不是朝廷派兵救援及时,差点整个南宁城的人被屠杀干净。
这些后来被派遣过来镇守南宁边境的将领,只是听说过那场屠杀,而挡在城门口这些百姓里却有人,在幼时亲眼看见过那场惨烈的人间炼狱。
他们怎么可能愿意眼睁睁的,看见有人把那群野狼放进来,再次肆意践踏南宁城里的人。
“不知死活,给我把他们扔到一边,有反抗的就地诛杀。”赵奎阴狠的说道。
安初夏看着那位吩咐人为赵奎清出一条路的将领,眼神狡诈阴邪,只是玩味的看着,却不上前阻止,纵容着赵奎去打开城门。
他这样的表情,给安初夏一种怪异的感觉。
这人好像很想让赵奎打开城门。
可是打开城门,对他一个东陵国的将领有什么好处。
有什么东西在安初夏,脑子里一闪而过。
安初夏骤然间眯起了眼睛,然后嘴角勾了起来,“原来是这样!”
原本安初夏就觉得边境那两道防御城池,就像摆设一样,被敌军轻易的就攻破了。
如果不是防御军无能,那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南宁军里出了内鬼。
城防图被泄露,敌人很容易就找到防守的薄弱点,这样就能说的通了。
就在安初夏走神的一刹间,挡在城门口那些本就虚弱的百姓,被赵奎吩咐人推到了一边。
有那强行阻拦的,赵奎的手下不耐烦的,已经向他们举起了刀。
眼看砍向百姓的刀就要落下,安初夏手一挥。
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安初夏身边的凌风,真的快像一阵风一样,急速飘了过去。
等他再回到安初夏的身边,那个举刀砍向百姓的人,头颅在一阵血花四溅中滚落在地上。
而动手的人身上却没有溅到一滴血,可想而知出身鬼谷的蓝家暗卫,是多么的恐怖。
虽然凌风的速度快如一阵风,但在这众目睽睽之下,总有少数人看见是他动的手。
“好俊的身手!”
人们顺着说话人的目光看向安初夏这边。
赵奎怒瞪着安初夏还有站在她身后,擦拭一把弯刀的凌风。
“是你,是你杀了他?!”赵奎的声音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质问道。
凌风头都没抬,继续做着手里的事。
安初夏走向那群百姓,探手把一位四五十岁左右被推倒的妇人,扶了起来。
其他人也陆陆续续站了起来,他们都把目光看向忽然出现的安初夏,只见她随意盘着一个发髻,身上穿着一件青色的长袍,神情平静随和。
宋春林在看见跟在安初夏身边,露出一双眼睛的冷珊珊,两人对视一眼。
本来暗淡的虎目,忽然瞪大,张了张嘴,想到什么又把嘴闭上了。
冷珊珊来的时候,担心有人认出她会给安初夏招来麻烦,用一块布巾遮住了脸。
邓启光眼神阴郁的看着,破坏他计划的安初夏一伙人,细长的三角眼里闪过寒光。
要是隐身能杀死人的话,安初夏他们早被邓启光阴毒的眼神,削成肉片了。
此时要是鹰眼和鹰爪在,就会认出这位赵静安的亲信将领,就是几年前他们从京城追到这里,消失无踪的那个细作。
“你是什么人?竟敢管爷的事。”
赵奎指着安初夏和跟着她的人,“他杀了吴大楞,你们上去把他们都就地正法了。”
“赵少爷,那里还有知府和她夫郎~”
江芷柔毕竟是朝廷命官,赵奎吩咐的手下,到底是有所顾忌。
“你们这群蠢货,过一会儿,城门一打开。这里就被岭南军接管,到时候她这个知府算个屁。
她不是爱多管闲事么,老子就看上了一个商户家的儿子,想要带回去玩玩,她也要阻拦。”想到这件事赵奎更加愤怒。
“老子现在身上痒的不行,谁敢拦我出去求蛊师给我解毒,统统都的死。”
江芷柔身后跟着席文席武两位夫郎,他们看见赵奎那边人多势众,都有些担心的看向安初夏。
安初夏对于这个曾经听说要把揽月和温清一,抓去做禁脔的人渣,眼中的冷意都快结成了冰霜。
冷珊珊想到自己父亲就是,死在这对父子手里,紧握的拳头骨节发白。
强压下冲过去砍了赵奎这个混蛋,再去找他那个阴险小人的父亲赵静安报仇。
319残肢断臂
“赵公子好大的威风,既然连朝廷命官,也敢随意吩咐人斩杀。”
安初夏一身凛然的站在那里,声音清亮的问道:“你如今要叛变,打开城门迎接敌军,不顾满城百姓和将士的生死。
你那做统帅的父亲可知道。
呵!就算他不知道,你这个儿子做出了这样叛国的事,他这个统帅要如何向朝廷交代,又有何脸面在面对南宁众将士。”
安初夏每一声质问,都掷地有声,振聋发聩。
“你是什么人竟敢和本少爷这样说话,来人呐,给我杀了这个臭女人,杀了她!”
赵奎被安初夏质问的恼羞成怒,凶狠的看着她,大声喊道。
脸上的脓包,被他狰狞的面部挤压,流出更多黄色的脓水,看着让人异常恶心。
跟在赵奎身边的人,哪有什么好的,平时仗着赵奎和他统帅父亲身份,狐假虎威,作威作福惯了。
看见安初夏身后只带着几个人,听见平时带着他们去吃喝嫖赌的金主发话,毫不犹豫提着手中的大刀,满脸邪恶的向他们砍去。
“臭女人,敢惹我们赵少爷,今天就送你们去见阎王。”
邓启光看着赵奎吩咐人去杀安初夏他们,露出一抹阴测测的笑容,心想这个蠢货还有点用处。
宋春林有心想要上前帮忙,被薛大贵拽住了,“你先别着急上去帮忙,别忘了,赵奎身后还有他父亲赵静安。
我们先看看情况,真不行再上去,帮这位女郎脱身。”
宋春林也不想这时候军队里内讧,让有心人趁机把南宁城搅的更乱。
赵奎身后带着的有几百人,但大家看安初夏他们就几个人,就没有都上去。
只有最前面的三四十人提着刀砍了过去。
赵奎和他带着的人,都认为有这些人,足够把安初夏几人大卸八块,剁成肉泥了。
可是他们看见什么,那位女郎竟然愚蠢的伸手拦住,知府家的两位夫郎,和她身后跟随的高大女子去帮忙。
只让刚才出手砍掉吴大楞头颅的男子,一个人对付三四十人,瞬间被围攻的人淹没在中间。
“哈哈哈——”
“那个随从一定是做什么事惹到了,他那个蠢货女主人。
你看那个蠢女人,都不让人上去帮他,这是要眼睁睁看着他被我们的人,剁成肉泥!”
赵奎身后的人以为凌风是安初夏的随从,因为惹恼安初夏,被她这个蠢主人推出去送死。
江芷柔和冷珊珊几人也不明白的看着她,安初夏神色淡然,没有理他们的困惑。
只定定的看着出手凶猛,狠厉,每一招都砍在人体要害处的凌风。
安初夏刚才看见凌风出手砍掉那人头的时候,就知道他是个狠角色,拦住冷珊珊他们不让上去帮忙。
不为别的,只是要震慑在那边观看的南宁军将领。
打斗的人多了,就没有了这种威慑力。
人们让开的场地上,鲜血溅起,残肢断臂乱飞。
而被围在中间的人,手握着弯刀,还在继续收割着那些人的命。
安初夏虽然觉得凌风有能力把这些人绞杀,但是她没想到,是这么的干净利索,加一点点残暴。
她微眯着幽深的眼眸,心想是什么人,能培养出这样的属下。
石玉他到底是什么人,又是什么身份……
一炷香的时间,三四十人,没死的都躺在地上哀嚎,哭喊着他们成为了,不是断手,就是断脚的残疾。
狠!够狠!
凌风这次没有避免身上沾满了鲜血,他像一个血人一样站在那里,弯刀上红色的鲜血一滴一滴落入泥土,看的人慎得慌。
邓启光眯着眼睛,危险的看向这边,眼神中闪过忌惮,然后对着旁边的一个士兵说了什么。
那个士兵匆匆朝着统帅居住的地方跑去。
赵奎和他带领的人,眼神恐惧的看着浑身衣服都在滴血的凌风,要不是担心被飞虫叮咬会浑身溃烂而死。
他们恨不得脚上装上风火轮,一下子飞到天边去,再也不想看见这个杀人魔鬼。
“你…你…你杀了这么多人,是…是要被军阀处置的!”赵奎声音颤抖,强装镇定的说道。
江芷柔对着赵奎等人讥讽的说道:“呵!只允许你做叛军,对着我等喊打喊杀,就不允许我们还手。
还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这双标的还真是够不要脸。”
“你…你放肆!我父亲是一品统帅大将,你不过是一个正四品的知府,也敢在本公子面前口出狂言。”
“就说了,你能怎样?!”江芷柔从小到大,能给她气受的人很少。这阵子对手握重兵的赵家父子,在南宁城里做的坏事无能为力。
早将她一腔怒气飙升到了头发梢。
只不过她手中没人,赵静安显然也不怕事后她向朝廷告状,把她这个南宁知府无视个彻底。
她又不能拿自己在南宁城积攒下的威信,带着百姓和手握兵权的赵家父子硬刚,造成不必要的伤亡。
现在看见赵奎吃瘪,江芷柔那会还惯着他。
不说赵奎等人被安初夏派人来的这手给惊着了,就连开始看见安初夏不让人上去帮忙,心怀疑惑的宋春林和薛大贵他们也被震慑到了。
他在边关这么多年,也没看见一个人干死这么多人的狠人,而且手法这么准,地上死的人很少,大多都变成断手断脚的残疾。
而动手的人却还能站在那里,身上只有几处划伤,在朝外渗着血,可想这个人的功夫和杀人技术有多么了得。
安初夏身上有木檀给她准备的各种药,她把一个白色的小瓷瓶递给席文,“这是金疮药,你去给凌风伤口止血。”
又掏出一个瓶子,倒出一粒红色的药丸,递给走过来的血人凌风,“这是补血提气的药,对你恢复消耗的力气有帮助。”
“谢谢女君!”
“你为我扫平这些人,我应该谢谢你才是!”安初夏面色柔和,微笑的说道。
对于自己人安初夏从来不吝啬。
她掏出这个红色的药丸,可是连当初温清一都心疼给予他人的东西,可见制作这种药丸所需药材是多么的珍贵。
320解药
凌风接过红色药丸看了看,放入口中咽下,不一会儿,就感觉到身体里消耗的机能,正在慢慢的恢复。
他有些惊讶的看向安初夏,不知道她从何处得到这么好的药,竟然让有些力竭的人,很快恢复身体的机能。
赵奎满脸扭曲的看着挡在城门口的安初夏等人,下意识抬手挠了挠身上的瘙痒处,在看见手上沾满的脓水时,恐惧和愤怒的情绪到达了极点。
嗓子嘶哑阴狠的吼道:“今天这个城门,老子一定要打开,都给我一起上,把他们都给我统统砍死在这里。
等本少爷解了毒以后,把城里最漂亮的娘们和俊俏的少年,都抓起来赏给你们玩。”
有些失去理智的赵奎把心中所藏的恶念,无意识的喊了出来,让站在那里的百姓,还有偷偷躲在暗处观望的人,听了不及浑身发寒。
“畜生,没想到南宁军统领的儿子,是如此不堪的人。
那他那做统帅的父亲,能教出这样的儿子,恐怕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穿着一件灰色衣服,站在百姓中间二三十多岁的男人,说着就掏出了一把匕首,朝着赵奎刺过去。
“你这样黑心的人,不配活在世上,我们南宁城所有的人都希望你去死!”
安初夏听到这话,心里一咯噔,暗叫一声不好,连忙喊道:“快阻止他!”
此人这话说的诡异,什么叫做,我们南宁城所有的人都希望你去死。
赵奎是赵静安的独子,即使他再不争气,恐怕在他父亲赵静安心里,赵奎的分量依然很重。
如果让赵静安得知全南宁城的人,都希望自己儿子去死,而且赵奎还真死了。
那他这位死了独子的父亲能做出什么,还真没人会知道。
不过安初夏离赵奎挺远,他身边的人一开始就没有想救过赵奎,等到听见安初夏的话,已经晚了一步。
被邓启光暗中吩咐人叫来的赵静安,刚走近就听见那句,全南宁城的人都希望你去死。
然后他眼前就是一片血红,鲜血从儿子的胸口处喷涌而出,赵静安急忙朝赵奎奔过来。
赵奎想对自己父亲说什么,一开口却只有鲜血不断从口中冒出。
抱起儿子的赵静安只模模糊糊听到一句,“解…药~”
邓启光嘴角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刺杀的男子眼中带着恐惧和解脱,用自己手中的匕首狠狠插在自己的心脏处,扑通倒了下去,重重摔在了地上。
这一切,都发生的很突然,等到大家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看见一身戎装的赵静安,浑身散发着寒气,眼神仇恨,冰冷的扫着周围的人。
然后抱起赵奎朝着他们居住的地方急促跑去,声音嘶哑的喊着找大夫。
赵静安现在居住的地方,本就是他在南宁城置办的府邸,他把赵奎放在床上,大夫已经被他的随从找来。
看着如此严重的伤势,大夫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决定先施救。
赵静安眼神阴沉,搓着牙说道:“不是整个南宁城的人,都希望我儿去死么。
如果今天我儿有什么好歹,我要让整个南宁城的人给他陪葬。”
城门内的大街上,安初夏眼神意味不明的看着邓启光的背影。
因为当时她眼角瞄见了,是这人和刺杀赵奎的那人对视后,那人才面色灰败的自杀而死。
所以她怀疑那个刺杀赵奎的人,是受人指使,背后的人打的是什么主意,也很好猜。
无非是挑拨作为统帅的赵静安,对整个南宁城的仇恨,进而做出反叛的事。
能想出这样办法的人,至少对赵静安父子很了解。
但凡赵静安这人格局大,作为统帅责任心强,哪怕他的儿子真是被人刺杀,也不容易迁怒整个南宁城的人。
这背后之人用的计谋,就不会得逞。
不过从赵静安带兵退进南宁城的所作所为看来,本就是一个能力不怎么强,还是一个不怎么作为的将军。
由着手下的人,在城里胡作非为,就凭这点,他就不配做统帅。
安初夏即将要收回目光时,就对上一双阴邪狠毒的眼睛。
邓启光回头神情诡异的看向人群中,那个破坏他计划的女人,与之对视,发现此女眼中除了平静,却无一丝恐惧。
木檀清晨起来就去配制解药了,没有人通知外面发生的事,等到听见下人说起,安初夏他们都已经回来了。
木檀把安初夏全身看了一遍,见她没有受伤,这才问道:“城门口那怎么样了,没有被打开吧?”
“城门没有被打开,你解药配制好了?”
“嗯!所需要的草药都配制齐全,严重的再配上我研制的药膏,抹上一段时间就会好。”
安初夏知道现在南宁城里好多人,因为被蛊虫叮咬用了大夫开的药,也不见好,已经开始出现恐慌。
这件事情越快解决越好,省的那些被叮咬的士兵也动摇,发生内乱就不好了。
“芷柔,你让人通知下去,所有想要解蛊虫叮咬毒的人,都来知府门口喝解毒药汤。”
“好的!”
江芷柔去安排人。
不久南宁城里就有好多手里拿着锣的人,一边敲一边把这个消息通知了出去。
“当当当!想要解蛊虫毒的,去知府府门口排队。”
这边知府府邸里已经喝过解毒的下人,开始忙着用大锅熬药,没办法此时用药罐熬药太慢了。
大门口外放着一排木桶装的药汤,百姓听到通知,半信半疑的,慢慢朝这边聚过来。
赵静安也听到下人回报,他不但没有为有人能解这种蛊虫的毒高兴,反而脸色更阴沉了。
只因为他觉得这样的解药来晚了,要是早研制出来,他儿子也不会因为想要打开城门,去向岭南蛊师求解药,而被人刺杀。
邓启光听说有人能解这种蛊虫毒,根本就不相信,这可是他们岭南蛊师特意培育出来。
用于战场上对付东陵军队,被蛊虫叮咬后骚扰难耐,然后全身溃烂失去战斗力。
东陵这里的大夫对蛊术一窍不通,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研究出解药。
知府门口,百姓看着一桶桶黑乎乎的汤药,一时间大家都不想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这时候一位身材魁梧穿着士兵服,挠了挠自己身上红疙瘩走过来的男子,嗓子宽厚洪亮的道:“给我来一碗解药。”
安初夏示意站在药桶旁边的下人,“给他舀一碗。”
男子接过来碗,昂起头咕咚咚的喝了下去,然后抬起胳膊抹了一下嘴,就把碗还了回来,说了一声谢谢就离开了。
大约过了半盏茶的功夫,那个人身后带来一群,被蛊虫叮咬的士兵。
321蛊师
南宁城外岭南大军驻扎的营地,主帅大帐里,大将军库尔勒听说南宁城已经乱了,高兴的哈哈大笑。
对着坐在一旁的蛊师托特赞扬道:“还是我岭南的大蛊师厉害,放出一些蛊虫,就让那些忍饥挨饿也不愿,打开城门投降的东陵蠢蛋乱了起来。”
头上披着一块黑布巾,好似没有眼白,看着有着让人惊悚的托特,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发出的声音更是让人瘆得慌。
“那些人打开城门后,大将军真的要给,东陵的那些两脚禽解药吗?”
“哈哈哈——”
“大蛊师,你想多了,我怎么会把珍贵的解药,给那些原本就要被我们屠杀的人。”
库尔勒和蛊师托特还在等着南宁城里的人,忍受不了,饥饿和蛊虫叮咬奇痒无比的折磨,自愿打开城门迎接他们入城。
美好的想着进城后,女子犒赏大军将士,男子和没有多大用处的孩童将被屠杀。
剩下一些听话的作为奴隶使用一段时间,等大军修养好,再次开拔后,他们也就没有用处了。
南宁城里,由于严宽第一个喝了解药回去后不久,原本红肿瘙痒的地方,虽然没有立即消下去,但却慢慢的不再痒的让人无法忍受。
他把这样的情况告诉了和自己关系好的士兵,大家也都知道他为人宽厚诚恳,纷纷跑来知府门口喝了一碗,黑乎乎的解药。
他们的行为也带动了围在这里观望的人,有那被蛊虫叮咬,身上痒的不行的人,也开始大着胆子上前讨解药喝。
当喝了解药的人,慢慢停止抓挠身上的红肿处,大家这才相信这解药真的管事。
安初夏和木檀,江芷柔他们站在台阶上,看着越来越多的人来喝解药,总有一些人想要插队,一时间府衙门口乱哄哄的。
席文和席武兄弟,只好带人去维持秩序,让想要喝解药的人排好队。
邓启光听说解药真的管用,气的摔了手中的茶杯,声音阴郁的问道:“这解药是谁研制出来的?”
“听说是一个姓木的大夫研究出来的解药,现在军队里的士兵和城里的百姓,都很感谢这位,为他们解药的木大夫。”心腹回道。
“你带几个人,找机会去把这个大夫给我解决了。”邓启光阴册册的吩咐道。
“将军,听说这个木大夫现在居住在江知府府邸里,那里护卫不少,这样很难做到不惊动他人解决掉,这个大夫。”
“哼!这个大夫应该是那个女知府找来的,看来那个知府也不是一无是处。”
“罢了,那个大夫以后有机会再解决。
我让你们去调查今天城门口,阻拦赵奎那个蠢货打开城门的那几个人,可有消息?”
“跟踪的人回来禀报,几个人跟着江知府进入了江知府居住的府邸。”
邓启光蹙起眉头,神色狠辣的,抬手拍在桌子上,“真是小看了,这个姓江的女知府。
能在府里藏了这么多本事不小的人,她又怎么会是个简单的。”
赵静安看着躺在床上被急救后,出气多,进气少,好像随时都能停止呼吸的儿子。
同样听亲信回禀,阻止儿子打开城门的安初夏他们,竟然住进知府府。
这些蛊虫的解药,也出现的突然。
赵静安站在房间里,眼神阴沉的看向夜空,这解药,是否也和这几个莫名其妙出现的人有关系。
赵静安此时和邓启光想的一样,都觉得江芷柔这个知府藏的深,都让他们小瞧了这个女知府。
在南宁城一个不起眼的宅子里,一位满眼闪着精明的男人,坐在那里看着账本。
书桌前单腿跪着一个满脸无奈的侍卫,继续劝说道:“苏爷,主子不放心你还留在这里,让我等带你回去。”
男人想到关心自己安危的妻子,脸上显出一丝喜悦,不过还是摇了摇头,“我儿已经认定那个小姑娘,都愿意陪她去了战场。
我这个做父亲的在他幼时忙着自己的商业,很少陪他。
既然他想伴那位身份尊贵的姑娘左右,我这个做父亲的,怎么也该帮他一把。”
“要是那个女君再不来,我今天也许会跟你回去,但她既然来了,我相信凭着此位女君的本事,她应该能解南宁城之危。
我就是为了自家那个不值钱的臭小子,也要留在这里帮她一把,给儿子以后上位铺路。”
要不凭他一个商人之子,以后怎么坐稳那个堪比皇后的尊位。
东陵国史上有两位女皇,她们的皇夫可都是出身名门勋贵,商人之子从来不在皇家的考虑范围之内。
中年俊郎的男子,眼神也不由闪现忧愁黯然的光。
想到前阵子收到消息,儿子陪着那位身份贵重的小姑娘,带兵去了岭南,男子更是担心。
知府府这边,忙了一天的大家吃完晚饭后,就早早的回房睡了。
安初夏却叫来凌风,让他派人盯着赵静安居住的府邸。
特别嘱咐道:“一旦赵奎发生意外,及时向我禀报。
还有再派人暗中注意城门口的动静,我担心赵静安会因为独子的事,报复整个南宁城的人。”
“是!女君大人。”凌风拱手退下去安排人。
安初夏站在窗口看向外面,黑沉沉的夜空好像要下雨,这天气就像这南宁城一样让人压抑。
想到今天来排队喝解药的百姓,有九成多的大人孩子,都因为饿的走路软绵无力,瘦的颧骨凸起,两眼无神像幽魂一般。
剩下不到一成的人,虽然没有像这些人一样,瘦成了纸片人,但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南宁城的百姓之所以在这样艰难混乱的情况下,没有收到城里那些无赖,混混,恶霸,大肆骚扰欺凌。
不是因为他们不作恶事,变善良了,而是江芷柔这个知府不是什么都没做。
而是利用手里为数不多的几百府城兵,自己补贴银钱,日夜在城里巡逻,才让南宁城没有那么乱。
安初夏他们来的那天晚上,只不过有席文这个非常熟悉城里情况的人带路,错开了巡逻的队伍。
才没让人发现他们带人进了城。
322雨夜来访
南方的夏天总是多雨,果然不久一阵狂风过后,夜空中下起了雨,似珍珠落玉盘,滴滴答答落下房檐。
就在安初夏准备上床睡觉。
“咚咚咚,”听见几声敲门声。
“谁呀?”
“女君,是我!”冷珊珊的声音传了进来。
安初夏没有再问,这么晚冒雨前来一定是有事,她又重新穿好衣服走过去打开门。
冷珊珊打着伞站在门外,看见安初夏打开门,放低声音道:“女君,我在南宁军里做抚顺将军的表舅过来了。
说想拜见你,女君要见见他吗?”
“你表舅今天也在城门口?”
“…是!”
“那他是跟在赵奎和那位邓将军身后的将军,还是阻拦他们的那一方?”安初夏问道。
“我表舅是带头阻拦的那位将领。”
冷珊珊看着安初夏平静的神色,心想幸亏表舅没糊涂的帮着赵家父子助纣为虐。
在赵奎要打开城门投诚时,也没有选择袖手旁观。
要不她还真不敢保证,这位身份不凡的女君会见他,而不是把他和那些人归为一类,以后想办法收拾了。
安初夏得到答案后,接过冷珊珊带来的另一把伞。
一手打着伞,一只手提着灯笼向前面小客厅走去。
雨滴刷刷的打在伞面上,顺着伞骨跌落,一路上没有遇到府里的下人。
冷珊珊那位将军表舅这时候冒雨前来,看来他也是个沉稳,低调的人。
这时候的确不适合,让更多的人知道他们有关系。
宋春林坐在客厅的椅子上,听到声音看向进来的女子,五官殊丽中带着平和的英气。
虽然她神情间给人一种很平和的感觉,但那卓越不凡和不怒自威的气质,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拥有的。
再说能让自己那位做过五品小将的表外甥女,甘愿跟随的人,有怎会是平庸者。
能在并不喜欢的赵静安手底下,苟这么多年,没有升迁,但也没有让赵静安找到错处。
把他贬下去,提拔自己亲信做这个抚顺将军,可见宋春林也不是个蠢人。
他见到安初夏走进来,很自然的站起身来,以表尊敬。
冷珊珊看见表舅拱手,却不知道如何称呼,于是开口说道:“表舅,主子姓安,你称呼她女君就可以了。”
宋春林眼睛闪过一抹精光,女君可是对女子最高的尊称,非身份尊贵者不能称,看来自己猜对了。
“女君安好,末将这项有礼了。”
安初夏听冷珊珊提过她的这位表舅,微笑着回礼,“宋将军客气了。”
府里来人怎好越过江芷柔这个主人,得到通知的她,也带着席文撑着伞走了进来。
安初夏被江芷柔强行请坐在了主位上。
宋春林看见江芷柔这位南宁知府这样的行为,更加确定面前的这位安女君身份不一般。
几人互相见礼,寒暄完后,说的话开始进入了正题。
为了防止知府府里有其他人的眼线,冷珊珊和席文都出门站在房廊下,防止有人偷听他们的谈话。
“宋将军今天来,恐怕并不是只是为了拜见在下,有什么事就说吧?!”
宋春林对上安初夏仿佛能洞察一切的眼神,本就不是说话拐弯抹角的文人,习惯性摸了摸自己络腮胡子说道:
“女君今天带人挡在那些被殴打的百姓前面,又吩咐人打杀了赵奎手下那么多人,恐怕赵统帅不会放过你。
之前没有来找你麻烦,也许是因为赵奎被刺,一时无暇顾及~”
安初夏微皱眉头,当时也是情急,如果她不带人出来阻拦,城门一旦被打开,后果不堪设想。
不管此时安初夏心里是怎么想的,脸上还是那样,没有露出一丝变化,让人无法猜出她在想什么。
“这件事情在我出手的时候就想到了后果,将军不必为此担心。”
宋春林在安初夏脸上看不出她对这件的担心和恐慌,于是又接着说出另一件事。
“现在整个南宁城无论是百姓,还是退守进来的几万士兵,都陷入了饥饿中。
就算今天城门没被赵奎打开,再这样下去不用敌人攻城,这里的人也撑不了多久,还会打开城门,想要找一条生路。”
看着宋春林干扁下去的脸颊,完全没有早上赵奎带的人,因为抢劫百姓粮食,还算健壮有力的身体。
宋春林作为将领都是这样,他手底下带领的士兵,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
安初夏眼神闪烁了一下,就凭她带进来的几百人,赵静安如果真要强行捉拿他们,自己除了再溜出城去,还真没有什么好办法。
不过,她抬头看向宋春林,“我今天看见有几位将领,和你一起阻拦赵奎。
他们是不是对赵静安父子,纵容手下人抢夺欺压百姓的事,也是抱着不赞同的态度。”
“何止是不赞同,士兵大多数都是从百姓里征兵来的,有些看不惯他们这样抢劫百姓粮食,已经发生了多起冲突。
抢劫百姓最厉害,最凶狠的就是跟随赵静安父子的兵将,其他士兵也有,但是都不会把百姓粮食全部拿完。”
“我的这些兵,之所以会撑到现在才断了粮食,是因为一早,我就带领自己手底下的兵,抄了一个商户的粮仓。
不过我们并没有把粮食都搬完,留下了三分之一给商贩家~”
说到这里宋春林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他没有带兵抢劫百姓,却也并不是很光彩。
“既然是粮商,他家里肯定不缺粮食,他也不会因为你们拿走他仓库里的粮食,而饿死。
何况你们并没有都拿走,还给他们家留下了足够的粮食吃用。”
听说这几天被赵静安手下的兵将,抢劫粮食的百姓家,已经有人饿死。
相比来说,宋春林他们这么做,也只能算是权益之计。
并没有不顾他人死活,把别人家的粮食抢个干净,不给他人留一丝活路。
安初夏看着宋春林正色道:“宋将军,赵静安纵容手下兵将,抢劫百姓粮食,不胡顾他人生死。
听说他儿子这段时间在城里无法无天,还抢了几个俊秀的少年回去蹂躏致残,赵静安作为南宁军统帅却不制止和惩罚。
这样的统帅你们还愿意跟随吗?”
323金虎令
宋春林倒吸一口冷气,虎目闪烁,瞄了一眼面前神情淡然沉稳的女君,揣测她说这话要表达的意思。
宋春林虽然是武将,但人却不迟钝,想明白后眼睛亮了起来,然后又蹙起了眉头,黯然了下来。
“主帅令在他手里,作为将领,我们又怎么不服从他的命令。”
看见宋春林忧愁的神情,虽然不想服从赵静安的统领,但碍于他手中统帅令,又不得不听命的憋屈样。
不由淡然一笑,“我只问你,现在所剩的南宁军里,有多少真正服从赵静安统领的兵将?”
虽然宋春林不知道安初夏为什么问这个,但他还是如实回答道:“原本第三道防护城池里有十万兵将。
当时因为岭南大军忽然偷袭,赵静安自觉不敌,连正面抵抗一下都没有,就吩咐军队撤退,导致军队损失过半。”
宋春林颓然的叹了一口气,为了许多死去的士兵哀伤,声音有些沙哑道:
“现在所剩的五万左右士兵,大多数对这个朝廷忽然提拔上位的,代理南宁军统帅,都很怀疑他的能力。
只不过赵静安上位之后,在军队里提拔了,很多将领都是他的亲信,士兵们就算有些意见,也不得不听从命令。”
“看来赵静安只是用手里统帅的权力,强势让士兵们听从他命令,而不是他本人有实力,使兵将们敬服。”安初夏了然道。
“的确如此!”宋春林证实了她的话。
“我朝镇守四方的将领,手中都持有半块青铜铸造的统帅令。”
“不错。”宋春林答道。
“能够统领这四方令牌的,除了调兵的圣旨。
还有就是帝王手里拥有的半块,能够调动全国兵马的,鎏金铸造的金虎令。”
“女君所言极是,现在能够废除赵静安这个无能统帅的,除了皇上发下来的圣旨,还有就是历代君王手里的金虎令。”
当安初夏面无表情,淡然的从怀里掏出一块金黄色的令牌,上面铸刻的是虎头,两边雕刻着回字文,底下铸造的是祥云,令牌中间八个大字。
“甲兵之符,右在皇帝。”意为此兵符,右半块存皇帝处。
赵静安手里的青铜统帅令上应该刻有,“左在南宁。”
左半块存放在驻扎地方的统将手里。
坐在客厅里的宋春林和一直没有说话的江芷柔,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连忙站了起来。
两个人走到客堂中央,郑重的跪拜下来,以示对这块令牌的恭敬。
老皇帝早就猜到揽月中毒出京后,皇城里必然不会平静,不仅给了一队护龙卫保护揽月。
最后把这块能调动全国兵马的金虎令牌给她,恐怕也是猜到五皇女,和她外祖许大将军家会反。
为了以防万一才把这块令牌交给她,如果京城真被许大将军把控,打着让她调兵去救驾的目的。
只不过老皇帝没想到,二皇女会对许大将军来一招釜底抽薪,许多年前就在南宁大军里安插了一个钉子。
在许大将军想要协助淑妃母子,调兵逼宫的时候,他早早发出去的命令,却没有调回来兵将。
只不过当时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因为缺少了军队的助力,这也直接导致了五皇女夺位失败。
二皇女趁机掌控了皇宫。
而老皇帝送给她这块令牌还没用到去救驾,但此时可以把南宁这支军队收为己用,架空赵静安在这里的军权。
“谁!”冷珊珊一声厉呵。
就在屋里的几人说到关键的时候,外面传来了刀剑相击的声音。
“该死!”席文也懊恼的提着剑,然后加入了战斗。
安初夏他们打开门出来后,就看见一身黑衣蒙着面的人,被席文一剑刺中,冷珊珊紧跟着一掌拍了过去。
蒙面人不顾受伤的身体借着这股力道,飞过府里的高墙,消失在雨夜里。
冷珊珊和席文跃身跳过高强,追了出去。
安初夏看着外边如梭般的大雨,那个蒙面人即使受了伤流血也会被大雨冲走,冷珊珊和席文不一定能追踪到那个探子。
安初夏转头看向江芷柔,“阿柔,这里已经不安全,你去把家里的下人叫起来,全部安顿到别处安全的地方。
现在我手中有金虎令的事,不久就会被人知道了,就算我离开了他们也不会放过你们,你和两位侍君只能跟我一起走。”
“赵静安已经把控了南宁城,我们现在去那里才会安全?”江芷柔问道。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我们跟着抚顺将军去军营。”
“好,我这就去安排。”江芷柔知道要去何处后,就开始安顿家里仅剩几个忠心的下人。
那些爱惹事,嘴碎的下人,她早就吩咐正君沈明轩打发出去了。
现在正君带着几个孩子离开,她留在南宁城这个是非之地,也没有那么多牵挂和害怕了。
当赵静安听到自己安插在知府里的探子,拼死回来禀报的事,在惊讶过后,清凉的雨夜里,后背凉飕飕的出了一身冷汗。
“那些突然出现的人里,竟然有人手里握有,能调动全国兵马的金虎令。”
当赵静安亲自带着人把知府府邸包围,吩咐人闯开了大门,迎接他的是一府的寂寞。
人去楼空。
赵静安愤恨阴郁的眼神,在这雨夜里,闪烁着屡屡瘆人的凶光。
听到动静跟在赵静安身后一起来的邓启光,看见他这样的表情,狠毒狡诈的眼睛眯了眯。
“大将军,这是出了什么事,知府府怎么没有人?”
赵静安眼神阴翳的瞄了一眼邓启光,虽然他是自己一手提拔上来的亲信,此时心情异常糟糕的赵静安也没给他好脸色。
“哼!南宁城就这么大,我看你们能躲藏到哪里去!”赵静安磨着牙狠狠的说道。
这天晚上注定是个不眠夜,赵静安派人疯狂的在城里搜索了一夜,连安初夏几人的一个人影都没找到。
而更让赵静安不能接受的是,在他带人来抓安初夏他们时,不知道什么人,在赵奎被刺杀的伤口上,又重新捅了一刀。
让原本还有微弱刺激的赵奎彻底领了盒饭。
“啊——”
“我要让你们所有人都为我儿陪葬!”
这是赵静安看见自己独子,彻底没有呼吸时,眼神疯狂,发出阴毒的嘶吼声。
324喝水充饥的士兵
安初夏他们跟着宋春林来到军营,一路上看见从营帐里传出士兵饿的睡不着,伸出手来接雨水充饥。
宋春林轻咳一声,那些士兵朝这边看了一眼,缩回从营帐里探出的手。
安初夏来时因为知道南宁城里缺粮,她带人来的时候,就让每人带了五十斤粮食在身上。
这样的重量,就算赶路,对会武功,身体强壮的他们影响也不大。
毕竟他们进城后,也是要吃饭,对于这次赶路带粮食,近三百人没有任何意见,因为他们也不想进城后饿肚子。
安初夏听见路过许多营帐里,都有士兵发出饥饿的声音,到底是于心不忍。
转头看见宋春林,“跟着你的士兵有多少?”
宋春林一愣,他不知道安初夏问这个做什么,不过还是如实回答:“我手下的兵有五千人。”
听到答案,安初夏对着跟在旁边的冷珊珊吩咐道:“去让凌风带人搬二十袋粮食过来。”
“是!”冷珊珊打着伞冒雨离开。
“这……我替士兵谢谢女君!”宋春林没想到安初夏会有粮食,一时难掩心中的激动。
一个闪电过后,安初夏看见这片搭建密密麻麻的营帐篷,在这里居住的士兵,显然不止五千人。
她眼神清浅的闪烁了一下,虽然不忍让这些士兵挨饥受饿,可也不想为赵静安和那个阴毒看向自己的将领养兵。
这边坐在营帐门口看着外面下雨的严宽,借着他们手里的油纸灯笼,发现进来的几人是赠送蛊虫解药给大家的人,就奇怪的多看了几眼。
他揉了揉饥饿难耐的肚子,拍了一下,同样饿的睡不着,接雨水喝的兄弟,“少喝一点,雨水喝多了容易拉肚子。”
“宽哥让我多喝几口,肚子饿的烧的慌。”
严宽看到同营的兄弟,饿成这样心里很难过。
他原本是百户长,因为父亲严千户不愿强逼着,把自己营里的两个新兵,送过去给赵奎那个畜生糟蹋。
而被赵奎记恨。
之后找了作为严千户儿子的严宽泄愤,把他一个百户长,调到伙房做了一个没有前途的火头兵。
因为饥饿营帐里的士兵,大多饿的都没有睡着。
隐约间听到粮食,一个个都竖起了耳朵。
严宽坐在营帐门口,即使有雨滴声的隔断,他也听的最清楚。
安初夏他们被宋春林请进他的大营帐里不久,冷珊珊和凌风就被宋春林的近卫带了进来。
“女君,粮食带来了。”凌风道。
脸色饿的发黄的近卫,也是满脸激动的看着安初夏,好像只要她一个命令,他立马就能跑出去生吃外面的粮食。
安初夏知道这带来的粮食,很快就会被煮着吃,就算有些粮食被雨水打湿也没有多大关系。
她看向宋春林,意思粮食送到这里,由他做主。
“谢谢女君!”
然后对着近卫吩咐道:“吩咐伙房的人起来……”
就在这时宋春林的营帐外一阵骚动,营帐门被人推开,随之走进来一个将领,有些生气的喊道:
“老宋呀!你这个人不厚道,怎么学会了吃独食。
要不是那群小崽子晚上饿的睡不着觉,发现了这边有人送粮食来,你是不是就把我老薛给忘了。”
这个自称老薛的将领,还戏精般的抬起胳膊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声音哽咽的说:
“亏我老薛还把你当做至交好友,三年前那场战役,你被困连龙山。
赵静安作为主帅不愿意出兵援救,还是我顶着压力,自亲带人去了连龙山。
虽然到的时候你们已经闯了出来,可是这份情意你可不能不领!”
宋春林看着薛大贵这不要脸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知道他也是为了自己手底下的士兵,能蹭一顿饭,才放下老脸唱了这出没脸没皮的戏。
他心里很有感触,要是自己这时候听到其他将领带回了粮食,恐怕也会丢掉脸皮,为自己手下的将士们讨一顿饭吃。
看着手底下的兵,饿的每天用水充饥,他们这些领将的脸皮算什么。
宋春林看了一眼安初夏。
薛大贵何许人也,立即明白这粮食是谁送来的。
他看向坐在那里的安初夏和木檀,还有江芷柔和席文席武,认出安初夏就是阻止赵奎打开城门的人。
看她神色淡然,气质矜贵,在战场上能活着,还能当上将领的人,又有几个是蠢的。
薛大贵眼中精光一闪,拱手敬道:“多谢女君,给士兵们送粮食,不至于让他们在这雨夜里饿死。”
“噗哧!”江芷柔看见安初夏瞟向她,连忙坐直了身体,看天看地就不看她。
安初夏也被薛大贵的脸皮厚,给惹的露出了笑容。
看宋春林对薛大贵的突然来访,并没有露出厌恶的表情,就知道两人在军队里,应该是一路人。
“我这里粮食也不多,只送来一千近……”
“嗨!什么多呀少的,现在有粮食下锅就不错了。
多兑点水熬成稀粥,我和老宋手底下加起来万把人。
凑合凑合弄个水饱就得了,这个快饿死人的时候,还要求个啥。”薛大贵一脸知足的说道。
这次安初夏真笑了,没想到军队里,还有这样脸皮厚的逗逼人物。
粮食虽然是自己的,但已经送给宋春林,做决定前安初夏还是看了一眼他。
见宋春林脸上并没有不悦,反对的意思,安初夏这才说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把你手下的伙食班叫过来一起做饭吧。”
“哎,好嘞!”徐大贵就像得到金元宝一样,高兴的跑了出去。
“这个薛大贵,真是……”看见徐大贵这样,宋春林笑着摇了摇头。
两个将领手下的士兵,听说这么晚有人送来粮食,给他们熬粥喝。
已经几天没有粮食下锅的军营,炸了锅。
被调到伙食房的严宽和薛大贵手底下叫来的火头军,接过凌风带来人手里的粮食。
不知道是饿的,还是兴奋的,两眼都冒出了绿光。
米刚下锅,搭建的伙食房门口,就站满了饥肠辘辘的士兵。
幸好这会儿雨已经停了,要不饭还没吃上,一个个非得被淋成落汤鸡。
325粮食的争夺
很快,其他几个将领也得到消息,闯进了宋春林的营帐,也想从这边给自己手底下的士兵,分一杯羹。
这样的情况在薛大贵找来的时候,安初夏就料到。
当这些闯进来的时候,安初夏几人,早已经被宋春林安排到了另一个营帐里。
宋春林如木桩一样坐在椅子上,由着对面四五个将领愤怒的看着他,就是一句话不说。
薛大贵坐在一旁,露出担心的神色。
他和宋春林两个人手底下的兵,加起来有一万人左右,其他几个将领,手里加起来可有三万人。
到时候逼急了,他们要是由你士兵来抢,恐怕那时他们也无可奈何。
薛大贵悄悄地走出营帐,来到安初夏这里。
看着淡定喝着茶的女君,他这个身经百战的将领,都不得不佩服这个女君,到这个时候还能有这份淡然自若的心性。
对上安初夏清澈明亮,好似能看透人心的眸子,还有身上散发出只有久居上位者的气势,薛大贵差点给跪了。
“那些人来,是不是也想要分一杯羹?”
“…是!”
安初夏搓了搓手指,垂眸思考片刻,然后抬头看向薛大贵问道:“他们平时都是倾向追随赵静安的将领吗?”
薛大贵愣了一下,回答道:“倒也不是全部,我们这些三品以下的将领,一般都是父传子,这是朝廷默认的。
只要我们不背叛朝廷,打仗的时候没犯什么大错,即使是统帅也不能把我们随便免职。
今晚来这五个将领中,只有两个是赵静安,剔除了两个能力不强的世袭小将,强行提拔上来的自己人。”
“哦,是这样啊!”安初夏看着脸色忧愁的薛大贵说道:“担心有人来抢食物?”
“嗯!是的!”薛大贵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
“他们合起伙来人多,真抢起吃的来,我们这边不一定能抢的过。”
安初夏露出真心的笑来,觉得这军营里的人倒也可爱。
“那就给他们吃,但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吃。”
这话可把薛大贵说糊涂了。
这时候军人的直爽,让他直接问了出来,“那女君的意思,给什么人吃,什么人又不能吃?”
在军队里做过五品小将的冷霜霜,同样是个直爽人,眼睛里的蔑视都快溢了出来,就差开口骂薛大贵蠢了。
同样跟着主子在军队里待过,脑子也很灵活的凌风,也瞄了一眼,看似不聪明的薛大贵。
显然有些困,眯了眼睛坐在椅子上的木檀,还有江芷柔也都睁开眼睛,看了看这个呆头呆脑的将领,又把眼睛闭了起来。
在静默了一会儿后,薛大贵终于一拍脑袋反应了过来,刚才女君问话里,不就已经分出了两类人。
一类是跟随听命赵静安的将领,另几个是在军队里保持中立,只管带着自己手下士兵防守边疆的人。
“末将知道了,我这就去安排。”
“等等,我已经吩咐人再送两千斤粮食,一会儿就会到,你们不用担心今天晚上的粮食不够吃。”
听说还有粮食送过来,薛大贵异常高兴,总算今天晚上不用喝照出人影的稀粥了。
人走后安初夏也皱起了眉头。
昨天晚上给江芷柔府里送去了五袋,他们家下人离府时带走了。
刚才凌风带人刚送来二十袋一千斤。
安初夏算了一下其他几个将领,手里的士兵人数,至少有两三万人。
去除倾向支持赵静安的兵将不管,至少也有近两万人,现在再送来两千斤粮食,熬成稀粥应该够这些人吃一顿的了。
至于吃稠的,不好意思,她带来的粮食也有限。
宋春林这边被几个将领闹得头疼,可是就一千斤粮食,他和薛大贵手底下的兵,一人分下来才一两。
只能保证熬成的粥不照人影,每个人凑合着能喝个半饱。他就算对其他几个将领,手底下的士兵有心,但也没那份力。
就在他头疼欲裂的时候,看见了,薛大贵进来,朝他暗示性的,看向几个在军队里始终保持中立的将领。
他心有所感的两人默默对视了一会,宋春林好像明白了什么。
薛大贵看见宋春林似有所悟,对他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两人算是达成了默契。
宋春林继续在上面应付着几个将领,薛大贵暗暗走到那几个中立的将领身边,轻轻的在他们胳膊上碰了碰。
几人在对上,薛大贵的眼神时,明显读出了别样的意思。
其中三个平时在军队里保持中立的将领,好似愤怒极了一般,伸手把薛大贵架了出去。
嘴里嚷嚷着说要教训他这个自私自利,准备吃独食的同胞将领。
剩下两个赵静安提拔上来的将领,还在仗着赵静安这些统帅的权势,威胁着宋春林把粮食交给他们。
三个将领出来后,被薛大贵带进了安初夏所在的营帐。
安初夏此时没有隐藏自己,他眼神清亮威严,浑身的气势逼人。
让走进来的几个将领,不由自觉的恭敬行礼。
“我听说你们几个在军队里为人公正,爱护兵将,一心保家卫国。
你们对这次赵统帅,在对抗岭南大军偷袭时,没有急智能力,组织起来有效力量对抗。
损兵折将后,退守南宁城里,不说怎么想办法解南宁城之危。
还纵容手下的亲兵,抢劫百姓的粮食和财物,对自己的儿子强抢良家男子,做一些无耻之事,无动于衷,不加阻止。
对这样的长官统帅,你们有什么看法?”
几位将领眼中都闪过暗晦不明的光芒,沉默了一会,其中一个将领站了出来。
十分官方的说道:“我等只能带好自己手下的兵,做自己分内的事。
其他的军务,这一年来统帅不找我等商量,我等众将领有时候也有心无力。”
其他两位将领也点头赞同他说的话。
安初夏从他们的言语中,还是听出几人对赵静安遇到什么事,都不和众将领商量,独断专行的不满。
安初夏观察了几人的眼睛,见他们眼神清明,炯炯有神,身上也带着军人的正气凛然。
此时也没有太多的时间让她,在观察几人的品行如何,刚才凌风出去回来后禀报。
326对上
进城后派出去的暗卫回来报告,赵静安的独子在原来的伤口处,被人又插了一刀,这次已经死透了。
唯一子嗣丧命南宁城,赵静安会做出什么事来,谁也说不准。
为了南宁城的百姓和士兵的生命,安初夏不能把军权放在一个,能力平庸,对百姓和兵将都没有责任心的统帅手里。
在宋春林死活都不愿把粮食交出来的情况下,赵静安提拔的两个将领失去了耐心,愤怒的准备回去带人过来抢。
等到宋春林走进安初夏所在的营帐里,就看见薛大贵和几位将领都跪在了地上。
而他在看见安初夏手里拿着的令牌时,也同样恭敬的跪了下来。
几个将领在看见安初夏拿出东陵国,至高无上的金虎令,都惊讶的瞪圆了眼睛。
反应过来后纷纷跪下,以示对这块军令的尊敬。
此时几人眼睛更加闪亮,就从赵静安当上南宁军统帅,每次遇到敌军的挑衅。
他所下达的军事战术,永远都是保守,而不是给予迎头痛击。
他们虽然保持中立,但也觉得他这样的行军打仗,让将士们异常憋屈。
明明他们东陵军事强过岭南小国不知多少,却每每被人挑衅,却不能反击,这让将士们的士气日已渐落。
如何不让他们这些有志气的将领生气。
现在总算有人能压过赵静安这个统帅,怎么不让他们内心激动和高兴。
同时也带了几分期盼。
“全国兵马统帅令在我的手里,以后你们只需要听我的命令行事,无需再受赵静安的统领。”
“是!”宋春林和薛大贵,还有跪在地上的三个将领,同时声音洪亮的回答道。
安初夏看着走进来的卫兵,对着几人道:“外面的稀粥应该已经熬好了,你们回去把自己手底下的人带过来,排队吃饭。
如果有人来抢,我相信你们这么多人,不会让他们得逞。”
几个将领同样是人,他们也会饿,听到有吃的,眼睛也亮了起来。
“我们一定不让到嘴的食物,被别人抢去。”薛大贵信誓旦旦的说道。
惹的其他几个人都露出了笑容来,同样说道:“我们也是。”
当赵静安提拔的那两个将领带着人来抢吃的时候,被宋春林这边几个联合起来的兵将,强势的堵了回去。
这时候天色已经发白,看着士兵们端着的碗里,稀粥虽然不是很粘稠,但也绝对不稀。
两个将领和他们带来的人,被堵在外面气的眼睛猩红。
喝饱稀粥的士兵继续的过来堵着他们,轮换没吃饭的人过去喝粥。
要不是这边的人比他们多的不止一倍,那两个将领真想带着人跟他们干一架。
饿着肚子看着别人吃饭,让他们气的咬碎了钢牙。
眼神阴沉的看了一眼,围坐在一起喝粥的宋春林他们几位将领,愤愤的带着人离去。
来到赵静安带南宁城置办的统帅府,向正为独子丧命,而悲伤的赵静安告状。
赵静安听说后,好像找到了发泄心中悲伤的出口,眼睛阴沉狠毒的骑在马上,带着人来到南宁城驻扎的营地。
这时候除了倾向他的士兵,其他将领带领的人,都吃完了饭,就连锅都被火头军刷干净了。
宋春林几个将领被叫出来,看见坐在马上眼神阴鸷的看着他们,声音阴沉的问道:“听说昨天晚上有人送粮食来,是什么人?”
“还有你们为什么不把粮食给他们一起吃?”赵静安指着两个脸上此时带着得意的将领,不悦的质问道。
“我们看他们平时从百姓那里抢来不少粮食,以为他们并不缺我们这点粮食充饥,所以便没有分给他们。”宋春林很公式的回答道。
“你这是对他们去借老百姓的粮食有意见?”
宋春林和薛大贵,连带旁边的几个将领,听了这话脸色都暗沉了下来。
都有些忍不住口中的唾沫,想呸赵静安这个睁着眼说瞎话的人,一脸口水。
这么不要脸的话,他是怎么好意思说出来的。
闯进百姓家里,抢夺别人仅剩的救命粮食,这也叫借,那世界上就没有强盗了。
几人低下了头,眼中都闪过鄙夷。
“哼!看来你们是不服?!”
“来人呐!他们几个不服统帅,给我拉下去打五十军棍,以儆效尤。”
跟着赵静安后面的那两个将领,看着宋春林几人要挨五十军棍,脸上都戴上一副看戏的表情。
这军棍可是和衙门里的板子不一样,这五十军棍打下去,几人不死也残,两人都发出了得意的笑声。
赵静安因为儿子死了,自己心中悲痛,就想让别人也不好过,他眼神中也同样露出了残忍。
宋春林几人脸色都不好看,他们不由把目光瞟向安初夏休息的帐篷。
周围的士兵也慢慢的围了过来,都被赵静安带来的人,堵在了一边。
就在赵静安带来的人,要拉宋春林和薛大贵几人去执行军棍的时候,一道清亮的声音,响彻这方营地。
“且慢!”
所有的士兵看向声音发出的方向,只见一位气质凌然矜贵,神情威严的女君,踏着晨曦的阳光,走入大家的眼帘。
手中的金色令牌更是被阳光照耀的闪闪发光,不容人忽视。
“赵静安听令,我以全国兵马大元帅之令,命令你交出南宁军帅令。
并降你为原来职位安平将军。”
所有士兵都被这忽然发生的一切,惊讶的瞪大眼,然后相互小声的议论纷纷!
赵静安脸色漆黑的看见金虎令,眯着眼睛强装镇定,故作不屑的发出一声嗤笑,“哪来的宵小之辈,拿着一块假的金虎令,就想夺我军权,可笑!
来人呐!给我斩杀了这个胆大妄为的骗子,本帅重重有赏。”
“呵!是不是假的金虎令,拿出你手里的另半块南宁军统帅令,两块特制的令牌能否合并在一起,真假不就一目了然。”安初夏镇定自若的道。
老皇帝想要他在被逼宫时,遇到危险,自己能拿着这块虎符带人去救驾,怎么可能给她一块假的,赵静安想多了。
327不交令牌就变刺猬
赵静安当然没想多,他也不认为有人敢拿假的金虎令出来招摇撞骗,除非她是嫌自己命太长,找死来了。
此时他一个咬定这块金虎令是假的,不过是不想丢了,自己手中的军权。
想要把持有令牌的安初夏斩杀,不过是心虚罢了。
“无需验证真假,本帅说你是假的,你就是假的。”
“呵!”这赵静安想要耍无赖。
宋春林几人将领,以前一直被赵静安这位代理统帅打压,为了生存下去,只好忍气吞声。
今天看来已经被他认为成了异自,如果不反抗,迟早会被他铲除。
几人互相对视一眼,眼神中都有了决断。
宋春林拱手说道:“赵将军此言差矣,不核对验证真假,只能武断的说金虎令是假的。”
宋春林辞职无论是说话,还是行礼都让人挑不出错来,就算赵静安被降为原职安平将军,也比他抚顺将军高一品级。
“就是,将军还是拿出南宁统帅令,两半令牌合并后才能知道真假。”薛大贵和其他几人将领也分分符合。
赵静安眼神阴毒的看着宋春林和薛大贵几个将领,后悔没有早点把他们铲除,在他们的位置上提拔成自己人。
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上位时间太短,还没有来得及实施。
面对此时的窘境,赵静安不是不想拿已经自称为帝的主子,二皇女出来压人。
不过他也知道二皇女这个主子,还没有下圣旨通告,施恩免付税,大赦天下,行登基前的拜祖庙。
他主子这登基皇位,就如同儿戏一般,除了跟随她的人,恐怕很少人会臣服于她,听从她的命令。
如果她在京城坐稳皇位,这历届皇帝手中拥有的金虎令,就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放肆,你们算什么东西,本帅做的决定岂容你们质疑。”
转头对着自己带来的亲兵命令道:“本帅命令你们,现在把这几个招摇撞骗的骗子,给我就地斩杀。”
赵静安带来的人,都是他培养出来的,就算揣着明白装糊涂,为了自身利益,也会听赵静安的命令。
昨天那两个来抢吃的将领,带着人就要上来抓安初夏他们。
安初夏微微眯起眼睛,目若寒星,闪烁着冰冷,而又危险的光芒。
凌风和冷珊珊已经站在她和木檀前面,席文和席武也把江芷柔挡在身后。
面对围过来的人,安初夏和眼神阴鸷的赵静安对视着,气场全开,威势逼人,神色间无一丝畏惧。
宋春林几人将领要过来帮忙,被安初夏扫了一下,束缚了动作。
就在那些那些人走近,要把手伸向安初夏几人时,不然从原地的四周窜出来一帮黑衣人。
他们手里举着所有人并不认识的武器,只听嗖嗖嗖的声音,正要探手抓安初夏他们的一帮人。
纷纷中箭哀嚎着捂着伤处躺在了地上。
黑衣人手里拿着铁壁驽,瞬间把赵静安与其带来的人围在了中间。
这一下,不仅把赵静安震惊到了。
也把军队里的其他人,惊愕的倒吸冷气。
这样的速度和攻击力如此厉害的武器,还是他们生平仅见。
“大胆,你们这些人,敢在军中刺杀将领!”赵静安惊愕失色,眼中闪过一抹恐惧,色厉内荏的道。
赵静安虽然接替已被逼宫斩杀的五皇女外祖,许镇远大将军坐上南宁统帅。
但他很早就被二皇上安排在南宁军中,并不认知安初夏这个十年间,通过寒门科考升至一品的女君。
“大胆一次又如何!
你不听调令,还要吩咐人斩杀我们。
不说我让自己卫射杀与你,就是你不肯交出统帅令,还妄称金虎令是假的,污蔑本官。
我就可以要这里的将士,把你抓起来,按军法处置。”
安初夏自称本官。
赵静安这才仔细的看向面前满脸威严的女子。
“你、你、你是当朝太傅,安女君!”
“到现在,才猜出来,属实有些迟钝了。”江芷柔说道。
宋春林和薛大贵一些将领,还有士兵们,都惊讶的看向安初夏这边。
没想到她就是那个六元及第的女状元,京城做官时,惩罚闹市纵马伤民,敢打贵族公子板子的京兆尹。
惩处无数贪官,去到哪里当官,就能致富一方,百姓口中相传的天降福臣。
这回没有人怀疑她手里拿着的是假金虎令牌了。
赵静安瞟见将士们的反应,此时想要打自己的嘴,恨自己一时惊讶,暴露出面前女子的身份,把自己变得更加被动。
安初夏在赵静安再次说话前,挥了一下手。
所有弓弩对准了他,不容置疑的道:“是要当场被本官下令射杀,还是交出统帅令。”
赵静安后悔自己带来的人少了,他也没想到会碰见这样的意外事件,整个人散发着阴郁,目光狠毒的看着安初夏。
如果眼神能杀人,安初夏已经当场毙命了。
赵静安看着自己带来的人,全被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黑衣人包围在中间,刚才他也发现了,这些人手里的武器可以连发。
他如果敢反抗,他们这些被包围在中间的人,立马就会被射成刺猬。
他目光阴沉的看向宋春林和薛大贵几位将领,看见他们看天看地就不看自己,就知道指望他们无望。
赵静安瞳孔一缩,幽暗的眼底闪过一道恐怖阴森的光芒。
就在安初夏失去耐心,挥手让人把他们射成刺猬的时候。
发现她真敢在军中放箭射杀自己,总算认清了现实,从怀中掏出一个青色的锦袋甩了出来。
站在安初夏身边的冷珊珊飞身接住,检查了一下,没有什么危险,才递给安初夏。
赵静安在看见冷珊珊时一愣,时隔五年左右,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
冷珊珊就是他暗害的将领,冷鹏的女儿。
对着冷珊珊带着恨意的眼神,赵静安心中一紧,阴森森,与之对视了一眼。
转头看向把两块令牌合并在一起的女子,微眯着细长如蛇的眼睛,阴冷的声音说道:“本将可以离开了吧?”
安初夏两块令牌合在一起,检查了令牌的真伪,对着汪豹带来的黑卫士挥了挥手。
他们自然的让出了一条道。
328岭南国的求援信
所有的将士都看见安初夏把两块,特制的虎符令牌合并在了一起,如果是假的,里面特殊的凹槽不可能吻合。
这下谁也不怀疑安初夏拿出的金虎令是假的了。
安初夏把两块合并的令牌举了起来,所有兵将单腿跪地,行着军队中最高的礼仪。
已经带着自己人,打马走出一段距离的赵静安,眼神阴森森狠毒的回头看了一眼,这一幕,恨得咬着后槽牙离开。
眼神中的阴郁,浓的化不开,唇角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安初夏远远的看见他脸上的表情,一双似能透彻人心的眼眸,眯了眯。
对着旁边的凌风低语了几句。
凌风静悄悄的退了下去,消失在了这里。
………
南宁城外,岭南大军的统帅库尔勒终于收到,岭南本国守军的求救信函。
信里言明,有一对大军绕过他们大军的防守,突然偷袭了岭南国都城。
他们回防救援时,还被埋伏的人袭击,原本岭南国就小,军队的士兵自然人数也有限。
被这一偷袭,他们原本就留守不多的军队,就更无法与之对抗了。
原本岭南国想的很好,把大部分的士兵都派去攻打东陵,想到趁东陵国内政不稳,打下几座城池,好为岭南国交换一些不菲的利益。
本国四周多是深山老林围绕,里面不仅常年毒雾缭绕,更是有许多蛇虫鼠蚁,凶禽猛兽。
有这样天然的防守屏障,他们只要守住要道,就能把大部分的军队派出去,做更有意义的事。
谁也没有想到,东陵还有军队这么不讲武德,悄咪咪的绕过了他们的主要防守。
通过岭南边境天然的毒雾屏障,沿着纵横万里,险峰兀立,异兽横行,毒瘴密布,崎岖险要的山脉,最终绕到岭南国都不远,偷偷攻击了他们的都城。
只能说岭南国的人,把那些毒雾瘴气,想的太高大上了。
认为没有人能毫发无伤的,通过那些毒雾屏障,特别还是人数众多的军队。
他们没想到揽月有医仙谷的人帮忙,顺利的通过了那些毒雾,他们认为的凶兽猛禽,已成为路过大军的食物了。
而且烹饪食物的人,还是经过安初夏精心培训的哥哥安瑾辰。
偷偷跟着女儿去的他,因为没有武功,最后被安排到后勤,做了一位火头军。
因为手艺好,还得到了士兵的欢迎。
库尔勒皱着眉毛看着信中提到,攻打都城的军队,还有一件非常厉害的武器,能够把箭矢钉在城墙上,让人攀爬上城墙。
这样的武器他还真没见过。
看完信后库尔勒愤怒的一拳锤散了面前的木桌,狠狠的骂了一句废物。
最终还是准备派人,领兵回去援助留守军队。
这几年岭南干旱,原本就山区多,土地少的他们,更是全国处在一个缺少食物的状态下。
这次出兵也是为了,从东陵这边多得些利益。
可是这刚来到第一个居住城池,还没有攻进去扫荡里面的金银财宝,自己国内就出了这样的事,怎么能不让库尔勒异常愤怒。
偷袭的人已经在攻打岭南都城,留守的军队被埋伏损兵折将不少,回援的兵力肯定不能少。
库尔勒和带来的将领商量后,留下一半的兵力继续围困南宁城,其余的回去援助岭南都城。
库尔勒能派出这么多兵力回援本国,有些出乎安初夏预料。
几天后,当坐在营帐里正在和宋春林他们几位将领,商量如何解决南宁城之困时,听到冷珊珊回来禀报,城外的岭南大军有异动。
安初夏微皱眉头,想到了什么,然后带着他们去了城墙上。
站在城墙上,看见外面密密麻麻驻扎这的营帐,如果光从外表看没有任何异常。
安初夏转头看向宋春林,“宋将军可看出什么问题?”
常年在军队里领兵的宋春林等人,眺望着远处,这时候正是吃晚饭的时候。
看着好似一切正常围困他们的岭南大军,还是让几人发现了,围坐在一起吃饭的篝火,好像比以前看见的少了很多。
“大人,岭南军里好像已经少了很多人。”
心中的猜想得到证实。
安初夏朝着岭南国的方向看去,看来揽月他们已经绕到岭南国内,开始攻击了。
少了的这些岭南士兵,应该是回去支援的人。
“你能看出少了多少人吗?”
就从岭南军围城,宋春林几位将领经常站在城墙上查探情况,原先就得到情报,岭南有十五万左右的大军来攻打他们。
宋春林默默查看着,少了多少晚饭时照明的篝火,在心中有了大约的估算,这才回答道:“大约少了三至五万人。”
听到少了这么多人,安初夏心中暗道不好,脸上却没有露出任何焦急的表情,谁知道城墙上有没有别人的眼线。
安初夏和来时一样,神色平静的带着人回到营地里的帐篷。
在他们走后,果不其然,城墙上有一个不起眼的小兵,轮值后朝着赵静安居住的府邸走去。
安初夏坐在首位,看着同样坐在两旁的将领。
除了宋春林和薛大贵,还有那天晚上来的三位将领,安初夏身份得到认可后,其他几个保持中立的将领也投靠过来了。
现在这里坐了八个领将。
“你们都是我东陵的将领,如果南宁一旦失守,各位,无论是投降还是逃跑,最后的结果都不会好。”
安初夏从他们的眼神里,也能看得出来,他们自己也明白这个道理。
于是继续说道:“现在我们只有齐心协力,把岭南大军赶出老家,我们才能有以后。”
“大人你有什么想法就说吧!
军人以服从军令为职责,你手中有统领全国兵力的金虎令牌,有什么命令只管吩咐,我等无有不从。”薛大贵说道。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薛将军今夜子时前,城内必然会有事发生。
你此时回去暗自点兵五千,让士兵不要做出什么异常的举动,惊动其他人。
到时候我会派人趁乱把你们带出去。
你跟着去城外设伏岭南援军的地方,与那里的左望和韩墨染汇合,一起埋伏岭南回国的援兵。”
安初夏说的话,让八个将领疑惑又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