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二十三章 见面礼
“呵呵,暗箭,你还是盼着你们王爷别打过江来,否者你我来说也没有任何价值了,你与我是联系王爷的纽带,如果这个纽带没用了,我可不敢保证对军爷做出什么来。”珍珠对暗箭挑眉道。
暗箭对上珍珠冷冷的眼神,立刻就脊背发凉,这个女人可是在路上连一百多人的军队都敢劫持的,和叛逆无异。现在钻进这深山老林里来,真的和这些冥顽不化的山里叛逆勾结在一起,如果真像他说的那样,自己没有了价值,又知道这女子的阴司事儿,说不得真的就不能生离此地了。这么一想,暗箭额头都出了汗,心里直骂自己沉不住气,没事和这小娘子叫什么劲儿,自己就是真的这么想了,也得等着出去呀。
“娘子,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着急前线战事,唯恐耽误了军情,还请娘子见谅。”暗箭对珍珠拱手施礼道。
“哼,什么娘子,这是我们神庙神女,天凤宫宫主,你说话放尊重些!”武巫马秀山出言喝止道。
“是是是,神女,公主,请公主赎罪!”暗箭连连赔罪,心里鄙夷的不得了,弄个什么称呼不好,叫什么公主,难道公主是叫出来的,那得是皇上他老人家生出来的,否则就是忤逆之罪,这个女人真是嫌自己死的慢,一点一点,一条一条的作死,这个死样子还要见王爷,别见了之后,哭都找不到坟头儿。
珍珠也不管他是真情还是假意,看他不在那拉虎皮扯大旗的狐假虎威了,也就不再纠缠此事。
“军爷以绝食要挟要见我一面,那你打算何时走呀?”珍珠看着暗箭道。
“娘子,哦,宫主,当然是越快越好,小人都出来十几日了,军中或许都以为小人以身殉国·杀身成仁了。”说道这个,暗箭是一脸愁苦。
珍珠看暗箭愁眉苦脸的,急又急不得,怒又不敢怒·憋屈的不得了的样子,心里都乐开了花,但此时正在跟暗箭拼气场,也不好先破功,只好强忍着。
“那好吧,你等我话吧,我这里有些事情要处理·等脱开手,立刻就随军爷回军营面见王爷如何?”珍珠对这暗箭道。
暗箭听珍珠如此说,瓮声瓮气的道:“我答应公主,是相信公主的为人,小人又怎么知道公主不是用话搪塞小人,先前说等上几日,小人这一等就是十几日,现在居然还没得到启程的日子·怎么能让小人相信!”
“我说的你不信,那又让我怎么办呢?”珍珠也皱了眉,对着暗箭摊了摊手。
“你放我走不就成了···…”暗箭小声的嘟囔着。
“什么?放你走?哼!我要是能放你走·留你这么多天,浪费如此多的酒食做什么,这件事你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珍珠扬声对暗箭道。
“为什么?”暗箭脱口而出,
“因为你只能相信我,只能听我的。”珍珠俯身对暗箭柔声道。
暗箭乜呆呆的看着珍珠,这个女子不去做土匪强盗真是白瞎了她这么个人儿了,能把流氓霸气的话说的如此温柔,那也是门艺术。
药巫和蛊巫一脸欣喜的看着珍珠,她们的宫主一点也不柔弱·而且是笑里藏刀,绵里藏针,又合了神庙慈悲的招牌,以前她们都太霸气外露了,什么都摆在脸上,被人一眼就看穿了·看看宫主的手段,她们以后得学着点儿。
财巫和武巫看着珍珠那瞬息万变的小脸儿,狡黠灵动的双眸,就如同有一只小手在拨动着她们的心弦,全身上下都痒痒,如同一百只蚂蚁在噬咬着他们,珍珠的一颦一笑,举手抬足之间都有说不出的风情,原来宫主是这样的,原来神女是这样的。
“宫主,禀宫主,石头领来了,说有要事求见宫主!”从外面进来一个黑衣人道。这黑衣人的话音一落,石头就大踏步的进来,见到珍珠就大声的道:“珍珠,好消息,请借一步说话。”
这人为什么不叫公主就行,这是什么人,暗箭并没有看石头,而是看向珍珠身后的那几个超级狗腿子——四大巫师。这几个巫师自然知道暗箭为啥看他们,可这人他们真的管不了,只好装作不知,回瞪暗箭,惹不起耙子,惹惹笊篱吧。
暗箭被看得心里一哆嗦,赶紧低下头去。
“珍珠,今天他们得到瘦猴传递的消息,说鞑子许多人都水土不服,上吐下泻,粮草大营中的几万大军,有多一半都病倒没有战斗力了。而且这偌大的军营,几万大军全力以赴尚且不够,现在多半都病倒了,就更加的不够了。粮大营如此,想必别的地方也是如此!平时鞑子们巡视粮草营就很懈怠,现在更是如此,那个大将军一天到晚只知道搂着从扬州抢来的姑娘厮混,只知道饮酒吃肉,根本不理政务。这粮草营外圈都是草料,中间是粮食,鞑子们抢来的粮草,多半在此。”石头跟珍珠说着这些情报。
珍珠听了石头的情报,连连拍手道:“好,好,有了这些情报,就可以去见见那个修罗王了。这件事暗箭着急,我也着急,明天就出山启程吧!”
珍珠和石头在外面说过话,转身进来,看着这暗箭道:“你真是好福气,这闹着走,见面礼就来了,我这就命人准备,我们明日就启程,你先退下。”其实珍珠心里比暗箭还着急,就像暗箭说的那样,等恒王的军队打过来,就真的没她们什么事儿了。
暗箭一听几乎怀疑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自己这么多天辗转反侧,日日忧思之事居然在自己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来到了,一时喜形于色,高兴的咧着大嘴直笑,对珍珠深施一礼,兴冲冲的出去了。
“宫主明天就要去汉军大营,这……这也太快了,让我等全无准备,这可如何是好!哈族长一听立刻着急的道。
“这需要什么准备的,我们一直不是都在为这件事准备着吗,怎么也不算唐突。”珍珠道。
“可是······可是······”哈族长还要说什么,却被蛊巫出言打断了,“哈族长怎么如此婆婆妈妈的,宫主自有神庙保护,你还担心什么?”
“是,是,宫主有神庙保护自然安全无需忧虑,哈滚崖愚笨了。”哈族长连连附和。
“宫主,苗家老妇人,戈多带着朵拉小姐求见!”外面黑衣人进来又禀报。
“这个时候,戈多老王妃来见我,可是要家去了,自从吴朗赔付了银子,我和哈族长已经跟她说了,可以随时回苗寨,今天莫不是来辞行的,这戈多老王妃还算懂事,那就请进来吧!”珍珠想了想,吩咐道。
须臾,戈多带着朵拉进的屋来,远远的就伏地跪拜,口称“见过宫主,愿宫主香火隆盛,福寿绵延!”朵拉跪在地上,悄悄抬头偷看珍珠,不想和珍珠对视了,立刻低下头去。
珍珠微微愣一下,对戈多的祝福语感觉很是新鲜,人家一般都说些万事如意,长命百岁什么的,戈多居然说什么香火隆盛,好像自己是庙里的泥胎,要受人香火一样。
“老王妃快快请起,今天求见,所为何事?”珍珠看着戈多老妇人道。
“宫主一口一个王妃的可要折煞戈多了,这都是郎儿年幼不懂事,为人刚强了些,被人说成什么苗王,我也就被人跟着叫老王妃了,宫主就不要跟着凑趣了。我今天来是来跟宫主荐人的。”戈多说完就停住了,看了看珍珠和她后面侍立的几位大巫师。
几个大巫师轻蔑的看了戈多一眼,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站在后面没说话,一副等珍珠裁决的态度。戈多看了就悄悄的松了口气。
“戈多老夫人,你这也太着急了吧,过些日子,等宫主安顿下来,自然会搬下法谕,选彩女,狼兵的,没想到你倒比神庙和各位巫师还着急。”哈族长说的略带讽刺之意。
戈多老妇人对哈族长的话充耳不闻,只是在下面跪着不说话,静等珍珠的问话。
“戈多老妇人是来荐人的,你所荐何人呀?”珍珠对戈多老夫人荐的人比较感兴趣,对哈族长说的什么彩女狼兵也一无所知。他们说的是什么,在自己面前打的什么哑谜,说的什么机锋,怎么见哈族长说的戈多脸色绯红,好像有些羞愧之意呢?如果自己是山中土生土长的山民就好了,起码对神庙的各项规矩潜隐默化的都很了解,不会像现在一样,巫师们在自己面前的规矩,神庙的章程,统统都不知道,他们所作所为自己也不知对还是不对,只能不动声色的慢慢观察,弄的自己如同睁眼瞎。只能是几个巫师说什么自己就听什么,至于说的对与不对,自己一概不知。
“戈多所荐之人就是小妇人的孙女朵拉,朵拉自小聪明伶俐,各项规矩礼仪都很熟悉,请宫主允许朵拉贴身伺候,侍奉宫主!”戈多恳求道。
三百二十四章 请求
“这——让朵拉来伺候我?这恐怕不好吧,珍珠怎么能让小姐伺候,而且我身边已经有几位巫师,服侍之人如云,你看外面站的,还有屋里呆的,如此多的人,那里还用朵拉来伺候。”珍珠谦虚的道。
戈多老夫人听了珍珠的话,脸上的失望之色一闪而过,朵拉却面有喜色,有些得意的看了她祖母一眼,被戈多狠狠的瞪了回去。这些小动作都逃不过屋里众人的眼睛,珍珠迷惑不解,哈族长眼露不屑之色,后面药巫皱了皱眉,和其他几人互相看了一眼。
“宫主,您有所不知,按照神庙的规矩,等宫主举行了万蛇之舞的庆典和坐床之礼之后就会为宫主选上一二百不等的彩女,几百或者上千的狼兵,彩女充盈神庙,以便伺候宫主和庙里的香火,狼兵是要护卫神庙,还要······”药巫下面的话才要说出口,就被武巫一个眼色给咽了回去,“还要守护宫主,不过这些事情也没这么严格,提前一些也没什么,今天戈多老妇人来跟宫主说的大概就是这事儿吧。”
“是,对对,我说的就是让朵拉成为彩女,去伺候宫主的。”戈多老妇人听药巫出言为自己说话,立刻喜形于色,连连点头。
“嗤——戈多老妇人,你说的是那么回事儿不假,可彩女是要选的,贴身侍奉宫主的彩女更是要严格调教的,那里像老妇人说的这般轻巧,一句话就去贴身伺候宫主了。”哈族长对戈多嗤之以鼻道。
“哈滚崖,我自来与宫主说话,你三番四次的讽刺插话是什么意思,我家朵拉贴身伺候不得宫主,你家哈飞也别想选上狼兵!我家朵拉去伺候宫主,我不过是想让她长长见识,知道知道眉眼高低,明白明白人情世故。哼·你家哈飞脸长的倒是很白,只是那麻杆儿似的身段儿,想名正言顺的成为狼兵,哈滚崖你做梦!我苗寨随便拉出一个都比他强·不信你就让哈飞上擂台去试试!我看也不用去擂台了,到时候宫主一脚就能把他踹到尿盆儿里淹死!”戈多被哈滚崖几次出言嘲讽,弄的恼羞成怒,跳起来指着哈滚崖的鼻子骂。
珍珠看两边说着说着就打起来了,这是怎么了,都欺负自己不懂规矩是怎么的,这个在自己面前说一套·那个在自己面前说一套,自己俨然都成了台上的傀儡,不由的面上怒容浮现。“你们都出去,在宫主面前大呼小叫,越老越没规矩了,出去!”蛊巫一甩袖子,空中彩衣飘飘,从珍珠后面飘出来·金蛇王后这时候也不知道从那里钻出来,站起三尺高,吐着蛇信的三角脑袋警惕的看着大家·闻着蛇腥味儿扑鼻,所有人立刻收声噤声。
“没听到吗?出去!”珍珠出声喝道。她感觉到蛇王夫妇出现了,其实珍珠心里比屋里的任何人都害怕,可她有知道,金蛇是比屋里任何人都值得相信,都忠诚的,别人在自己面前动作快点,都会遭受它们的攻击,而自己对它们又拍又打它们却没有任何攻击动作,现在金蛇出现了·她也狐假虎威一次。
果然,屋里戈多和哈族长连忙带着自己的孙女和儿子出去了,里头只剩下四大巫师,“这两夜一天了,我都如坠云雾,就如同放到密闭屋子里的苍蝇·在里面乱飞,你们就是站在外面观看的人,看着我屡屡撞墙,不得其门而出,你们是不是觉得很可笑呢?”珍珠呆坐在椅子上道。
几大巫师听了,立刻从珍珠两侧走到他面前,齐齐跪在珍珠面前,道:“宫主,我等实在不是欺瞒,神庙的规矩与别处不同,我们又不知道怎么和宫主说,说了怕引起宫主的反感,本来······本来你上山从圣泉殿诞生是······是被我们骗去的,当时宫主就很不高兴,但最后还是接受了。我们怕立刻让宫主知道神庙的所有的规矩,宫主更不能接受,真的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来,到时候不但有损神庙声誉,对宫主也不利,所以我们一直想让宫主平静平静,适应了神庙生活,再来让长老堂的长老教导宫主规矩。那里知道宫主身负重任,俗事繁忙,我们一直没机会给宫主讲,而山上山下的事一波接着一波,还有这蛮家和苗家都急不可耐的动作起来,以至于今天出现了如此状况,让宫主困惑,是我等失职,还请宫主恕罪。”药巫一口气说完这些前因后果。来如此,那你们就捡重点,给我说说这神庙的规矩吧,别让如同没头的苍蝇似的乱转。今天的彩女狼兵是怎么回事儿?”珍珠沉着脸道。
“宫主,您也知道,神庙百十来年没有主人,所以神庙就维持最低限度的人手,现在宫主来了,神庙自然要恢复以前的规制,这首要的当然是要选侍女和护卫了,神庙的侍女叫彩女,能选上彩女的要么是品貌出众,要么是家事显赫,做了彩女,更甚成宫主的贴身彩女,那是一个家族的荣耀,一辈子的荣光,将来下山了能找个好婆家,就是留在神庙那也是高人一等的。狼兵是选来护卫神庙的······这个视神庙和宫主的意思,人数不一定,少时候三四百,多的时候就随宫主的法谕了。这狼兵的首领一般由山里显赫人家的公子担…···任,由他们来统领狼兵,这些狼兵是要摆擂台比武选拔的,到时候宫主是要亲临挑选的,选谁要看宫主的意思,但是最好蛮家,苗家,瑶家的人都要有。刚才戈多说哈飞比武一定选不上,也是这意思,哈族长只有哈飞一子,他必定是要选上的,比武是真有些难度,这要宫主照拂才好。朵拉是吴朗的小女儿,从小宠若珍宝,端的刁蛮任性,所以这次戈多老夫人亲自来求宫主,这个面子,宫主是一定要给的,至于朵拉,神庙自有规矩,宫主不用担心,长老们会给宫主调教的服服帖帖的。”药巫跪着道。
“唉,这事内定了,既然是内定,这几家一定会有孝敬是不是?”珍珠看着药巫道,这个都古今同法,天下乌鸦一般黑,殊途同归,只不过在不同的地方说法不一样,换个包装接着出售罢了。
“宫主真是上天赐给大山的神女,如此的玲珑剔透。每年这几大家给神庙的供奉是一大笔银箔,平时也是有孝敬,而且这些狼兵几都来自这三家,狼兵虽受神庙节制,可也要仰赖这几大家族,所以他们的一些小要求,如无伤大雅,宫主最好还是答应的好。”药巫轻声道。
“嗯,那他们孝敬神庙是有定例,还是有事才孝敬的呢?数目是多少?”珍珠问。
“是有定例的,有事的时候也可单独孝敬,除了定例,数目不限。定例是每年的大年,踩花山,端午,中秋……等节日,定例就是些财帛布匹,大概有一百两上下,除此之外,别的礼物就随便了。”财巫接口道。
珍珠听了财巫的话,就从椅子上站起来,几个人在地上跪着,眼巴巴的看着珍珠围着他们转圈儿,“几大家每逢年结就供奉一百两银子的东西,一年算下来也就几千两银子,还不都是银子,其中必定有一部分的灯火香烛,这么算下来,恐怕神庙每年的收入也就一两千两的收入,看天凤宫的奢华,还养着如此多的彩女狼兵,这些银两是远远不够的吧?嗯?”珍珠俯身看着面前跪着的四大巫师,一副等他们解释的神情。
“宫主果然聪明睿智,我等佩服,这些银两当然是不够的,但神庙千年底蕴,自是有些积蓄的,而且神庙也有自己的生财之道,今天眼看着就中午了,宫主还请回转天凤宫,我自会拿出神庙账册让宫主过目。”财巫道。
“好,那午饭之后,就回神庙,那天急急地从山上下来,都没机会看看以后的工作生活场所,实在是疏漏了,疏漏了,午饭后就回山上。”珍珠低声道,然后坐回软榻,“把外面戈多老妇人和朵拉小姐叫进来吧。”
戈多领着朵拉复又进来,匍匐在门口的地毯上,口称请宫主赎罪。
“戈多老妇人请起吧,我才入主神庙,许多的规矩并不知道,你举荐朵拉成为彩女,这本没什么,我收了,如果你舍得,我午饭后上山,便带朵拉一起走吧。”珍珠道。
“噢?多谢宫主,谢谢宫主,戈多以后必当顶重礼上山供奉。
每逢年节苗家都要载歌载舞的庆祝。”戈多高兴的不知道如何表达内心的感激之情,高兴的如同个孩子,这次的劫持真是因祸得福了,珍珠的聪明睿智长袖善舞,化解了蛮族和苗家的百年恩怨,虽然蛮族损失了几个寨子,苗家损失了面子族长老妈被人家劫持了,和银子。
二百二十五章 一个也是轰着,俩也是赶着
但能有这个结果已经是最最好的了。现在还因为劫持事件,让她们第一时间觐见神庙神女,让神庙收了朵拉,这真是苗家和朵拉这孩子的大造化。
珍珠也受了戈多的感染,面带微笑,或许这就是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我有一事不明,想请教老妇人,不知道老妇人可赐教否?”
“宫主尽管问,戈多一定知无不言!”戈多道。
珍珠微微一笑,“据我所知,朵拉小姐在家是奴仆成群,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金尊玉贵,被宠若珠宝,可自从珍珠找到通往神庙的路之后,戈多老夫人就开始教导朵拉小姐规矩,而且异常严厉。以至于东屋每天都哭闹不止,为了教导规矩,老夫人不惜动用身旁的护卫高手泽妈来管束不听话的小姐,老夫人是不是从那时起就知道珍珠要入主天凤宫了呢?”
戈多老夫人没想到珍珠问的是这个问题,一时有些张口结舌的说不出话来,也不知道怎么说,低头呐呐不知所谓,最后道:“找到去神庙的路不一定就会成为神女,如果是个男人,他怎么也成不了神女,所以找到去神庙的路并不是成为神女的条件。我想神庙长老对于宫主的观察早就开始了,神庙虽然沉寂百年,但是从来都没有停止过寻找神女,这我是知道的。只不过宫主找到去神庙的路,让这件事的进程加快了。从我见到宫主的第一眼开始,我就知道宫主是不同寻常和不凡的,聪明睿智,心怀仁慈,长袖善舞,这些才是成为神女的条件。这些条件宫主都具有,找到神庙的路之后,当然会顺理成章的成为神女了,这只是戈多的猜测,没想到会成为现实,至于管教朵拉,我确实有这方面的考虑,就是不去山上侍奉神女,她也到了该学些规矩的年龄了,不能总这么任性妄为,整天就像一匹脱缰的野马一样。”
“好了,戈多老夫人把朵拉小姐交给我吧,你且退下。”珍珠对戈多老妇人挥了挥手,让她出去。戈多老夫人抬头看了看珍珠,嘴张了几张,终没再说什么,拍了拍朵拉的手,看了看她,留下小孙女,躬身退出去。
“叫哈族长进来!”珍珠长出了口气,端起一旁的茶,喝了一大口,这半日她又动口又动脑,累的口干舌燥,这才喝了早饭后的第一口茶。
“见过宫主!”哈族长带着哈飞进来,半天都没听到珍珠说话,慢慢抬起头来,看到珍珠正盯着他呢,吓的心里咯噔一下,又赶紧低下去。
“哈族长,我今天才算想明白了,你和哈飞在我面前说的许多奇奇怪怪的话,从我来了,你就给我讲神庙种种,然后又怂恿我去找什么通往神庙的道路,我就如同被穿了鼻环的牛,被你们牵着四处溜达,我成了神庙神女,按规矩,神庙是不是要对你或者哈家有所表扬呢?”珍珠道。
“呵呵....这……宫主是哈飞阴错阳差的从山外迎回来的,按神庙的规矩,哈飞当成为神庙使者,在神庙狼兵中居于首位,受到神庙和众位巫师的礼遇,我……我这也是听家里老人们说的,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哈滚崖造次了。”哈族长听珍珠自喻为穿了鼻环的牛就笑了两声,立刻就发现这是不合时宜的,遂低声说了以上的话。他明说自己造次,实际告诉屋里的所有人,有功当赏,有过当罚,他哈家,他儿子哈飞是有功的。
“药巫,哈族长说的可是真的,该当如何处置呢?”笑话让她珍珠来处理,她神庙都不知道,怎么处置?就是他哈滚崖的要挟,和若有若无,不着痕迹的引领,才让她掉到沟里去的,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呢,这样的傻事她不做,她就不能亲口答应什么,还有这之后,哈家就有了神庙使者头衔,在九山的风头就无人能出其右,自己再对哈家额外观照恐怕就不好了。
“宫主,哈族长说的完全正确,哈飞以后会统领狼兵,职位仅次于武巫,可是这也需要哈少主有能力才好,如果他担不起这重任,得到的只会是虚名,这个哈族长明白吧。”药巫出言道。
“是,小民明白,哈飞自幼在小民面前教导,不会不堪重任的。”哈族长自信的道。
“希望吧!”珍珠道,“哈族长不管以后哈飞是不是能当大任,以后都请哈族长言行谨慎,不可再锋芒毕露,不管以前蛮族受过什么苦,吃过什么亏,以后都不会有此事发生,但是你们一定要谦虚,你可明白?”珍珠对哈族长和哈飞道。
哈族长略微一想就明白了,一脸的欣喜,道:“多谢宫主!”
“现在都没有异议了,你也下去吧,午饭之后,我就回天凤宫休息,明天卯时初刻和暗箭去见他们的大将军王。”珍珠道。
“珍珠娘子,哦,不,宫主,我也跟你们一起去吧,我长这么大,只出了几次山,江对面的金陵城特别热闹,城里卖什么都有,那里的叫不上名儿来的东西,特别好吃,吃的我差点都把舌头吞了。宫主你就带我去吧!”一直瞪着咕噜噜眼睛的朵拉突然开口道。
“朵拉不要胡说,这不是去游山玩水,要快马加鞭,风餐露宿,辛苦的很,你连规矩还都没学过,怎么能跟在宫主身旁,还不速速退下。”蛊巫出言喝道。
“我怎么没学规矩,我学了快一个月了,宫主能为我做主,刚才你们不是都听到宫主和我祖母的对话了吗,为了让我学规矩,连护卫高手都用上了,我怎么就没学规矩了。”朵拉不服气的道。
“哼,你学的那是什么三脚猫的规矩,凭你在本巫师面前顶嘴这一项,你这规矩就没学好,神庙的规矩,那是你那祖母知道的,还不退下。”蛊巫冷声道。
“宫主,你说我的骑术是不是特别好,那次你绑架我和祖母的时候,你的骑兵都追了我好长时间才追上的,要不是我年纪小,你们也没那么容易捉住我!”朵拉撅着嘴道。
“是吗?我怎么记得当时听回来的人说,你好像吓到都……”珍珠的话还没说完,朵拉就跳起来,去捂珍珠的嘴,嘴里嚷嚷道;“不许说了!”她人还没到近前,就又倒着飞出去,金蛇这次都没缠朵拉,直接一尾巴就把朵拉抽飞了。屋里的人都捂住了脸,这一记金蛇摆尾可是不轻的,朵拉这小小身子也不知道能不能禁受的住。
朵拉飞出去三米多远,砰的一声掉在地上,在地上躺着一动不动,药巫连忙走过去,蹲下抓住朵拉的手腕诊脉,道:“别装了,还不快起来,你别没伺候宫主一天,倒把她吓死了。”
“我不敢起来,我起来那个金蛇会再打我吗?”朵拉闭着眼睛道。
“说你规矩没学会,你还不信,这边挨了金蛇的教训,看看你以后还敢对宫主不敬?”药巫嗔道。朵拉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几步爬到珍珠脚下,道:“宫主我只想跟着出去骑马,我不怕辛苦,我就怕没完没了的学规矩,宫主就让我做狼兵吧,我觉得我比较适合骑马射箭。”
“朵拉,你来神庙没有通过彩女筛选,你还跟我说这个说那个的,还是做侍女好,做侍女最多被金蛇教训,端茶烫到手,绣花扎到脚,这都没有性命之忧,如果做了狼兵,一个疏忽可就连命都没有了,我可不要到时候看你阿爸的脸色和你祖母的眼泪。为了避免你继续在我跟前呱燥,这次出门就带着你,如果这次你出去出了什么岔子,以后就不准再提任何要求。”珍珠头疼的看着朵拉道。这是一匹驯不服的小野马,既然是野马,就应该让她驰骋,几大巫师也不是一开始就什么都知道,况且她需要灵动的人才,而不是机械的木偶,这次就权当试上一试吧,珍珠心里乱糟糟的,闭目养神了一会儿。
哈族长看了看几位巫师,悄悄的走到财巫跟前道:“财巫饿不饿?”“等一会儿吧!”财巫小声儿道。
“哈滚崖,先不要急着吃饭呢,我交给你一项差事吧,免得你总感觉无所事事。”珍珠闭着眼睛道。
“宫主赎罪,我并不是无所事事,只是觉得既然朵拉小姐都能跟着宫主出去见见世面,那哈飞以后是狼兵之首,更应该护卫宫主左右了,明天也让哈飞护卫宫主出山吧。”哈族长嘟囔道。
“我说了不让哈飞跟着了吗?我身边统共就这么几个人,不让他跟着又还有几个可用之人,这跟着出去并不是什么好事,如果这次表现不好了,可是影响他们在我心中的形象的,还有就是你们都是太心急了。算了不说这个了,我交给你一项别的差事吧,我以前听说竹子可做盔甲,这可是真的?”珍珠挑了挑眉对哈滚崖道。
三百二十六章 辣到了
“回宫主,是真的,山里多穷困,那里有许多银子买盔甲别说铁质盔甲,就是牛皮盔甲也买不起!俗话说靠山吃山那靠水吃水,山里别的没有,这漫山遍野的竹子是不要钱的,有人就用竹子做成盔甲,虽然不如铁盔皮甲,可也能阻挡一二,宫主问这个······莫不是要让小民做竹制盔甲?”哈族长道。
“我正有此意,不管这竹子盔甲如何,可有一样是好的,那就是做的快,别的盔甲就是现在我们有银子,也不来不及了,既然有了消息,这仗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打起来。我当然希望我们的狼兵勇猛无敌,杀敌无数,但我同时也希望他们都平安无事,全手全脚的去又全手全脚的回来,伤敌一千自损八的胜利是我不希望看到的。哈族长从明日起就开始带人日夜赶工做竹制盔甲,我听说用竹篾藤条苎麻编制的盔甲也很结实,这些盔甲编制成之后要在有止血功能的草药中蒸煮浸泡一日后,再用桐油浸泡几日,晾干方可使用。至于用什么止血药,你请教药巫和蛊巫就是了,我需要很多这样的盔甲,你只管做就是了,工钱你看给多少合适呢?”珍珠边想边说,不自觉的在屋里踱步。
“宫主此言差矣,给神庙做工不需要工钱,蛮寨的人会很乐意的,哈家也愿意为宫主效力!”一直没说话的哈飞此时上前一步出言道。
“我知道,可是长年累月如此,难道这些工匠家就不用吃饭了吗?所以工钱是一定要给的,现在先做几个出来,看看快慢,然后商议工钱,这个就算哈家供奉神庙了,这是神庙交下来的第一件差事,你们可要仔细了。”珍珠道。下面哈家父子连连称是·珍珠摆手让他们退下。哈族长和哈飞从里面出来,全都有些迷惑的互相看了看对方,珍珠不就是一个富贵人家的弃妇吗?现在怎么举手投足之间全都是上位者的气势,让他们不自觉的沉浮·不自己的服从,过后才明白过来,他们为什么要这么顺从,就算珍珠是神女了,但他们的服从是不自觉的,出来才想起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哈家父子施礼之后从里面出来,出了院子就看到哈诚焦急的站在院门外面打转转·看到哈族长从里面出来,连忙迎上来道:“老爷,老奴进不得这院子,已经在外面恭候多时了,厨房做好了中饭,已经来问了好几次了,问什么时候上饭!”
“噢,我等也忙晕了头·居然把这件事都忘了,哈飞你进去问问吧,为父累了·先回去休息了。”哈族长说完,径直走了。
哈飞才要转身进去问,停下道:“这都什么时辰了,哪能不摆饭,告诉厨房,赶紧送过来。”不多时,厨房十几个人提着食盒来送饭,哈飞率先进去,站在外面回到:“宫主,午饭已经摆好·请用饭。”
“用饭,我没有让摆饭呀?”珍珠站起来,就觉得眼前一黑,立刻扶着椅子站了一会儿,药巫和蛊巫立刻上前,一左一右的扶住珍珠·关切的问,“宫主可是累了?”
“嗯!有一点儿,现在都中午了吗?不是才起床的?”珍珠道。
“什么累的,我看是饿的,你就是再感觉不出饿来,可你的身体能感觉的到,你还是赶紧去吃饭吧,再不吃饭就真的会累到的。”哈飞眼中满是心疼之色,在一旁催促道。
珍珠甩开药巫和蛊巫的手,自己走到外面的厅上,午饭很丰盛,可以说山里跑的,天上飞的,水里游的都各有涉猎,这里没有炒菜,什么都是腌制的或者蒸煮的,不过闻起来味道不错。
珍珠径直走到满桌饭菜的桌子跟前,左右看了看,没有椅子,这难道是要让站着吃饭。“宫主您应该坐到这来。”武巫轻笑一声,扶着珍珠做到紧挨着这张大桌子一旁的小桌上,那小桌子上只有一只小银碗,筷架有一双银筷子,前面是一个小瓷盘儿,上面放着一只小瓷勺
这是让自己看着那一大桌子饭菜而不能直接吃,自己看那个菜,那个菜就会被夹到自己面前,听说这是皇宫里皇上的待遇,没想到自己也体验一把,珍珠无奈的做在小桌子旁,扫了一眼那大桌子,看了看周围,四大巫师正站在大桌子旁用银针试菜。
这么一大桌子反正自己也吃不完,古代皇上赐饭给大臣们,那是荣誉,是不是自己和别人同吃也是恩宠呢?这个念头出现在珍珠的脑袋里,她就决定试上一试,“这么多的饭菜我也吃不完,承蒙哈族长和哈少的照顾,就请哈少主和我一同吃饭吧。”
珍珠的话才说完,屋子里的人全都被使了定身法一样,僵在当场,如木雕泥塑一样,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自己不能请别人和自己吃饭呢?“噢,这一¨这个我还不是很熟悉神庙的规矩,是不是我不能请别人吃饭呢?如果是这样,那就算了。”珍珠发现屋里的气氛不对,第一时间就改正,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是呀,宫主最好不要随随便便请别人吃饭,哈少主也忙碌了半日,就请赶快回去吃饭吧。”财巫看了武巫一眼说,“还有请宫主以后说话不要自称我,要称本宫。”
“好吧,知道了,吃饭!”珍珠耸了耸肩,接受了。
“财巫,请本少主吃饭是宫主的意思,不管妥当不妥当,你自有宫主裁夺,你多什么嘴,那里就显鼻子显眼的显到你了!”哈飞很是气愤财巫害的他没了口福,他在听到珍珠请他吃饭之后也石化了,还没来及解冻,就让财巫的几句话把他这石头风化了,转瞬就沮丧异常,使劲握了握拳头,拖着脚,磨磨蹭蹭的出去了。
自己又说错话了,看来在没有系统的了解神庙的规矩以前,自己一定要谨言慎行,不然一不小心就坏了神庙的规矩,一不小心就伤害了别人,珍珠盯着一道糟鱼出神。武巫用银筷子夹了一块糟鱼,小心的把里面的刺儿都挑了去,放到珍珠面前的小瓷碟儿里。
珍珠看都没看就放到嘴里,嚼着嚼着怎么嘴里跟着了火似的,呕!是辣的,现在嘴里火烧火燎的,长这么大,珍珠最不能吃辣了。珍珠被辣的眼泪汪汪的,嘴里含着那块鱼肉,想吐不知道吐在那儿,想咽下去,实在是太辣,在药巫她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情况下,咕咚一口给咽了下去。刚才吃的是什么呀?珍珠闪目看向那道菜,好像是条鱼,看上面油光光的。
武巫看珍珠还看着这道菜,二话不说就又夹了一筷子放到磁盘上,珍珠咬了咬牙,放到嘴里继续吃,人家给夹了,自己不吃,是不是很失礼的事儿。这块吃下之后,感觉自己的嘴就跟烧着了一样,越来越热,越来越辣,最后实在忍不住了,珍珠蹭的站起来,边围着桌子转圈,边用手在嘴边扇风,“辣,辣死我了,快,水,水,给我水!”
屋里的人全都被珍珠的反常举动弄的不知所措,没几个听的清她嘟囔的什么,全都呆愣愣的看着她,“宫主你怎么了,宫主!”
珍珠看没人给自己拿水,转身跑到东边屋里,端起桌上的一壶凉茶,对着壶嘴儿咚咚咚的灌了一气,嘴里的感觉才稍微好点了。
四大巫师前后脚的跑进来,看珍珠端着一壶凉茶猛灌,也明白过来缘由,全都一副想笑不敢笑,不敢笑还憋的难受,纷纷看向武巫。
武巫一脸的尴尬,脸色绯红,手足无措,不知道是去帮珍珠好,还是站在原地不动好,既然宫主怕辣,那为什么还盯着那道菜看呢,害的他误会,让宫主被辣着,让他阄了个大乐子,出糗出大了。
珍珠慢慢放下茶壶,她知道药巫她们就在她身后,都不知道如何转过去面对她们,她们一定想自己傻到家了,明明不吃辣的,还咽下去,弄的如此狼狈,说出去都是笑话了。两边这么呆呆的站了一盏茶的功夫,药巫给大家使了个眼色,几人悄悄的退到外面。
珍珠缓缓的转过身来,看屋里只有自己,深吸一口气,慢慢的从里头出来。
门外武巫跪在一旁,道:“请宫主责罚,秀山不知道宫主不喜欢吃辣的,害的宫主倒了胃口。”
“算了,也是我傻了,知道辣还一.还强吃下去,那有不被辣着的,现在我的嘴里还满口姜味儿呢。这是道什么菜?做辣的水煮鱼,用辣椒是最好的。”珍珠道。
“辣椒?什么是辣椒,山里做辣味菜的,都是用生姜的,辣椒是什么,我等从未听说过。”武巫站起来道。
“辣椒,南方吃辣椒的不是很多吗?你们怎么会不知道辣椒呢,就是红红的,一串一串的,想小塔一样上面尖,下面粗的一中辣味蔬菜呀?”珍珠惊讶道。
三百二十七章 武巫
“我等也算见多识广的了,山中草药,世间蔬菜,我们不说都知道,也知道十之八九,特别是稀有之品种,我们一般都会看看,有什么药用价值,却对这辣椒一无所知,不知道这辣椒是何物?”武巫迷惑的道。
“武巫大巫师,马家主在小院外面,说你就不下山来,今日下山,他有礼物送给宫主和巫师。”一个黑衣人进来道。
“哼,他来做什么,就说我正伺候宫主用膳,让他等着吧。”武巫轻声道。马家主的拜访适当的解了武巫和珍珠之间不知所谓的对话。
珍珠当然也听说过武巫说过一句他和马家的恩怨,既然如此,她成为神女,入主神庙,马秀山也算是有人做主儿的人了,让那墙头草马秀成在外面等会儿就等会儿吧。此后珍珠有滋有味的吃了一顿午饭,整整用了一个多时辰。
一个黑衣人端着茶进来,武巫顺手接过来,呈给珍珠。“行了,别让你哥哥等的久了。”珍珠笑着接过茶来道。“是!”武巫嘴角带着一丝微笑,对珍珠躬身施礼,从里面退了出来,有人关心原来是个感觉,这是他马秀山出生以来得到的为数不多的关怀和袒护了,这让他的心酸酸甜甜,他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出来的。
武巫来到院子外面,看到马家主正在外面转圈儿,一脸的焦急和无可奈何,此时他身边的小厮赶紧扯了扯马秀成的袖子。马秀成抬头看到武巫穿着玉色半臂长衫,腰系黑色玉带,脚穿薄地儿布鞋,气色很好,看着也不那么瘦了,越发的英姿勃发,风流潇洒。
“小弟你可出来了,走我们边走边聊,自从你上山以后就绝少回家,家里你的院子,我们还都给留着,姨娘的遗物我也都好生收着,你不想回去看看嘛?”马秀成看着武巫立刻抢步上前,一把抓住武巫的手,亲热的道。
武巫好像很不习惯和别人亲密接触,不着痕迹的避开马家主的手,目视前方低沉的道:“我已破门而出,皈依神庙,生是神庙的人,死是神庙的鬼,那里还有什么家,马家主说笑了。至于我姨娘,死都死了,那些遗物不看也罢,自从我上了神庙,不是族谱中已经记载我死了吗?再说什么家不家的不是荒唐,谢谢你的礼品,如果马家主没什么别的事儿,小巫还要回去侍奉宫主。”
“秀山你说的如此绝情绝义又是做什么,族谱中记载你死了,这是族里的规矩,你怨愤什么?至于你皈依神庙,那也是家族的选择,我们这一辈本来就人丁稀少,算上你也就兄弟四五个,我们家不出一个人去神庙,以后山里那还有我们的立足之地。当时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老2从小体弱多病,在家里都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那里还能上山修行,老三老四都是不成器的,唯有你老成持重,你说说,你不去,难不成我去?”马家主叹气道。
“呵呵,真是好笑,几岁的孩子就能看出老成持重来,看来马家主真的是慧眼独具,如果没什么事儿,我就先回去了。”武巫再次道。
“唉,秀山,你,你让我说什么好,我也不求你别的,就求你在宫主面前美言几句,她刚来山里的时候,咱们马家多有怠慢.......可能宫主心里不痛快,会对马家有成见,你一定要让宫主消除成见,到时候有什么好事儿一定要顾念这你点儿。”马家主看武巫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也就不外玩抹角的,照直说道。
“哼,顾念着我点儿?我看是顾念这你点儿吧,我从上得神庙就孑然一身,要那么多身外之物做什么。”说完武巫大踏步的往回走,迎面碰上珍珠走出来。
“秀山,过些日子就要选狼兵了,你要想办法让达儿选上,在山上多多关照!”马家主赶紧在后面低声道。
“这才是你今天的最终的目的吧?马达可是你的爱子,你舍得让他上神庙受苦?”
“秀山,当初就像马家舍得你受苦一样,我一样舍得达儿,马家上上下下这么多人,我不舍的,我不舍得,大家怎么办,马家怎么办!我们家只有这块地方了,如果再不融于大山,我们还能去那里。现在金陵城才有了起色,我不想后方不稳,所以得舍得!神庙有你一人在,我觉得不放心,不够!”马家主紧走几步急切的道。
“马达可是你的嫡长子,你愿意让他......这好像和马家的规矩有些不符.....”武巫停住脚步,转身看向马家主道。“你说的这些我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么做当然和规矩不符,我当然不愿意让他去选什么狼兵,可是达儿那小子跟吃了迷魂汤一样,自从知道珍珠成为神女之后,跟我闹腾上了,所以我这次着重拜托你的不是让他选上,而是以后的事儿,要......要让他......让他死心......以我们家在山里的时日,还有你的身份,选不上才让那死小子起疑心呢。所以你要赶在他前面让宫主.......这样也可阻挡一二,还有做些手脚,让他知难而退,你知道吗?”马家主说了一堆吞吞吐吐的话,偏偏武巫都听懂了。
“我会如你所愿,但是以后得事儿,就看达儿的造化和你的运气了!不知道是达儿的造化大点儿,还是你的运气好点。”武巫站住突然莫名一笑道。
“好,谢谢你山子,你知道我的运气一向很好,有你保佑这马家,我的运气又怎么会不好呢。唉——你也知道我们是汉人,我们不能按山里的规矩来,我们是要外出行走的,那样是行不通的,我想你不想让马家在山外被人耻笑和指指点点吧?谢谢你了,武巫大人,我会把姨娘的牌位抬进宗祠,让姨娘接受马家子孙的香火。”马家主看着武巫的背影道。
武巫的脚步顿了顿,想说什么最后喉咙给堵住了,眼里的泪花转上转下的,最后他努力瞪了瞪眼,把眼泪逼了回去。与此同时,珍珠带着一行人走过来,武巫赶紧低头侧身,给珍珠让行。
“见过宫主!”马秀成立刻跪在路边。
“看来你们兄弟谈的不错,回去吧。”珍珠一行人在马秀成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走了过去。
看着眼前的绣鞋裙角一对对闪过,看着这队人的背影,马秀成发了会儿呆,意识到珍珠已经走远,他的小dd也亦步亦趋的跟着走了,起身拍了拍衣袍上的土思索着回家了。
凤轿不知道什么时候停在珍珠跟前,珍珠四下看了看,这还没有出哈家呢,这么大的凤轿估计哈家的大门时进不来的吧?他们几个是怎么把轿子抬进来的,一会儿她们怎么走出去呢?
神庙的众人好像并不担心,请珍珠上轿,然后轿子就飘了起来,直接跳墙而过,一路上在树梢,草尖上行走,实在是拉风刺激的很,就是在现代坐豪华轿车,也享受不到这离地几尺的飘然感觉。在现代要么就是坐豪华轿车在地上狂奔飙车,要么就是飞上几千米高,在云间风驰电掣,像现在在草尖树梢的感觉就没有过,算是多了一种豪华体验,抛开开始的紧张和恐高,她现在有些享受这个感觉了。这种享受真实独一无二的,估计皇帝佬都没这福气享受,珍珠闭上眼睛,惬意的想。
一个多时辰之后,珍珠他们回到神庙,轿子停在神庙大门外,药巫道:“宫主,神庙的大殿偏殿您还都没见过,是不是我们从正门进,你先看看呢?”
珍珠揉了揉有些发胀的脑袋,疲惫的道:“那天清闲了再看吧,今天实在是太累了,我想休息休息。”珍珠知道,关于她的职责和工作马上就要下来了,世上除了自己的父母会考虑无偿养育自己的孩子,还没有光拿薪水不干活的好差事。药巫这是在委婉的说让自己工作,她们潜移默化的想让自己了解自己的职责,但是她现在真的不想,她有许多事情要做,她没时间学习神庙这些繁文缛节,先拖着吧,能拖多久是多久。
大家只是给个建议,怎么决定还是要听珍珠的,现在她说累了要休息,当然就赶紧抬她回去休息了。回到天凤宫,珍珠下了轿,往左右看了看,天凤阁左边的建筑物挂着清雅小筑的匾,右边是茗茶居。“这两边是做什么用的?”珍珠边四下看,边往天凤阁走。
“那两处是偏殿,茗茶居是宫主的书房,清雅小筑是......是宫主的客房。”药巫道。
客房就客房,磕巴什么,珍珠觉得自从进入神庙之后,药巫和其他几位巫师都无缘无故的磕巴起来,真是搞不懂,到底隐藏着什么惊世骇俗的秘密,让他们在自己面前遮遮掩掩,结结巴巴的。
三百二十八章 回山
珍珠也懒得探究,自己现在忙得要死,那有功夫和她们玩儿什么猜猜猜,时间长了她自然会知道的。那些黑衣人在院子里各自散去,游廊上站着另外的黑衣人,转过屏风,四大巫师跟着珍珠进了天凤阁。“快点把这些累人的东西都给我摘了,头上顶着十几斤,脖子都快压断了!还有这衣服也换了,换身轻便舒服的。”珍珠嚷嚷着,进了里面。
几个大巫师一时没有动,全都互相看了看,“快一天了,我也累了,出去先喝口茶吧。”药巫说着,走到一旁的黑衣人跟前,端起茶盏喝茶。
“只需你吃茶,不许我吃茶不成,我也累了。”蛊巫也阴阳怪气的走过去喝茶。
“哼,偷懒还要找借口,我笨手苯脚的就不进去伺候了,出去透透风。”财巫转身出了天凤阁。屋里只剩下武巫一个人在原地站着,看大家喝茶的喝茶,透风的透风,他的脸红了,深吸一口气,进了里面,看珍珠正对这铜镜摆弄自己的衣服和首饰,因为不得其法,已经弄的一团糟,越着急越脱不下了。
“宫主我来吧。”武巫上前道。“你怎么才进来,全都慢慢腾腾的,比个姑娘还慢,快点给我脱了,累死我了。”珍珠赶紧让武巫给脱衣服,摘首饰。一通折腾,用了半个时辰才把身上头上的东西摘下来,珍珠长长的出了口气,瘫坐在椅子上,道:“总算脱下来了,以后能不能不穿这么多东西,实在累的慌,我的脖子都坏压折了。”珍珠边说边用手揉了揉自己的脖子。
“这一上午弄的和打仗一样,先是戈多老王妃,还有哈族长父子,一个让人......”珍珠没说完,立刻坐直,“朵拉呢,我答应留下朵拉了,你们都会高来高去的,朵拉可不会。”
“这个宫主不用担心,想上神庙是要有诚意的,她小小年纪虽然功力不深,可也不小了,都有十二三岁了,这么说起来比宫主也小不了多少,宫主都能带着山下的人,连续几天吃住在山上,找到来神庙的道路,她更需要显示她的虔诚,要从山下爬上来。”武巫无所谓的道。
“原来如此,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找到来神庙的道路是我这一生中做的最错误的决定,朵拉的祖母却要跪着求我,让她的孙女上神庙。可怜的小朵拉,也不知道她爬到什么时候才能到,我休息一会儿,你们也都下去休息吧,忙了一天还要照顾我,也够累的了。”珍珠感激的对武巫道,让他们都下去休息。
武巫看了看珍珠,宫主什么都好,聪明,善良,有手段,只是有一样让他们都很别扭,那就是对他们太客气了,他们服侍宫主是天经地义的,他们就是为了天凤阁主人而生,为了天凤阁主人而存在的,没有她,他们什么都不是,只能孤独终老在神庙,有了她,他们才是威风凛凛,震慑九山的大巫师。
珍珠换了衣服从卧室和武巫走出来,对几个人道;“你们也下去歇着吧,累了这么长时间了。”不知道为什么,几个人看到珍珠和武巫一同走出来,全都有些愕然,然后就又迅速恢复常态。她们的这个变化还是被珍珠发现了,她们一定是习惯了做奴仆,习惯了被呼来喝去的,不习惯平等相处,以礼相待,珍珠暗暗的想。
“看宫主说的,好像我们是纸糊泥塑般的人儿,我们都是有神功护体的,就是一天一夜不睡也没什么的,宫主不用为我们担心。”蛊巫第一个反应过来道。
“这会儿我有些时间,这个天凤宫我都没看全,出去四处看看吧、”珍珠看着几人,突然改变了要休息的注意道,毕竟她是这里的主人,被这么多人众星捧月一样呵护着的主人,如果自己表现的对这里太漠不关心了,自己都会不好意思,良心都会受到谴责。
“是。”几个人全都没有反对,而是顺从的躬身答应了。珍珠从天凤阁出来,顺着九曲回栏先去了名茶居,迎门处是一个九鱼图八扇折叠双面苗绣屏风,转过屏风里面是个大条案,里面是个大大的空间,上面放着文房四宝,后面一个大太师椅,上面铺了一整张的狼皮,脚下踩着的狼头上镶嵌了绿宝石狼眼儿,看着阴森诡异,这是在汉人眼中的感觉,在山里人看来,这是权势地位的象征,很有异族风情。两旁是壁灯,屋里看着很空旷,没什么东西,在珍珠座椅左右两边各有一个小门儿,几人请珍珠进去。进去之后,临窗放着一个长条书案,上面笔墨纸砚俱全,珍珠走到近前,拿起那猴子捧桃的核桃木镂雕的笔筒端详了端详,又看了看那如一只鎏金金蟾形状的砚台,当真巧夺天工,匠心独运,这只爬在案头的金蟾,打开上面的盖子,就露出砚池来。这个砚台珍珠拿在手中把玩了好久,爱不释手,叹为观止,几大巫师只是安静的陪着,并不出声。书桌后面是满满一扇墙的书架,上面摆放着整齐的书籍,让珍珠皱眉的是,里面经文居多,大致的扫了一眼,有,,......等等等等。珍珠往旁边走了十几步,才看到儒家的经史子集,最里面是一架小说传记野史笑话之类的休闲娱乐书籍,随便抽了一本翻了翻,然后又放回去。再往里走,就有一个木质隔断,两旁挂了石青色帷帐,用银钩钩起,走几步,穿过又一层浅粉色帷帐,里面放着一张不大不小的床榻,上面铺着羊毛毡条,上面包着斜纹彩棉外套,床头放着一对出水芙蓉的绣枕,里头是几条锦缎儿鸳鸯被,床壁上贴着几张花鸟鱼虫的贴画,正中是个欢喜佛的,画中两个欢喜佛喜笑颜开的搂抱在一起,让人看着面红心跳,这床壁的装饰都以素雅吉祥为主,怎么这张床上贴了欢喜佛?因为不知道这里的风俗规矩,珍珠只是盯着看了一会儿,就撇开眼睛,从里面出来。
“宫主请这边走。”蛊巫带着珍珠从一个书架后面转出来,转过一架罗木瑶池相会的插屏,来到一个小厅里,里面布置得的清新小巧,几大巫师说这是花厅。从花厅出来,珍珠确实有些倦了,不想再转,就要回天凤阁休息。
几大巫师边走边把珍珠没逛的北边几间屋给介绍了介绍,说这边是修行之所,以后宫主会用的多些。修行之所?什么修行之所,自己修行什么,刚才看到许多的经书,自己难道是要出家做尼姑吗?带着深深的疑惑,珍珠又去了北边的屋子,北边的屋子铺的都是木地板,里面全是矮几,坐蓐,看意思是让大家席地而坐,进门前珍珠她们就已经脱了鞋子,看来这是日式风格。这里面南北通透,让整个空间一览无余,屋子四周有许多艳丽的壁画儿,上面是彩绘的飞天仙女在云端漫步。房间的最北边有一尊观世音菩萨的金身,正垂目向下,一手拈兰花指,一手托着羊脂玉净瓶,下面摆放着香案,上面香烛燃烧,香案前摆放着三条地毯。这就如同西方的宫殿一般,上面布满了浮雕彩绘。
正在珍珠细心欣赏的时候,就听到,“宫主,来了就给菩萨上柱香吧,以后宫主要在此做早课,念经参禅,早晚三炷香。”药巫轻声道,双手点燃一炷香,递给珍珠,让珍珠上香。
珍珠举着香拜了三拜,口中念念有词道:“菩萨在上,小女子珍珠这厢有礼了,只盼着你保佑大山的百姓过上好日子,保佑王家庄的村民顺利的回到故乡,保佑大魏早日打败鞑子,消除兵祸,天下太平,国泰民安。你看看你,天天享受人间香火,却对民间疾苦不闻不问,难道你也是闭目塞听之辈,躲在这里享清闲的吗?”
四大巫师听着珍珠如此别致的祈祷,全都目瞪口呆,惊恐万状的看着珍珠,我的个宫主,可要了亲命了,怎么能如此亵渎菩萨,如此这般,佛祖是要降罪的,几个人全都匍匐在地,一同道:“菩萨赎罪,宫主初入宫阙,不通礼仪,言语不周之处,还请菩萨海涵,如有责罚,神庙四大巫师愿意一力承担。”几个人跪拜不止。
珍珠对着几个人挑了挑眉,做了个鬼脸,明白了香案前几条地毯的用处,原来是让人五体投地的跪拜的,这也太虔诚了,跪还不行,还要趴下,菩萨着实会奴役善男信女,这些被奴役的善男信女却是心甘情愿的。这也是珍珠在山下看到所有人都匍匐在地上的缘由了,拜她就如同拜菩萨,拜神一样。几大巫师如果知道现在珍珠心里想的,估计今天就起不来了,一定要磕上百八十个头赎罪才算完。
三百二十九章 不用剃秃子了
“我以后要做早课?这是什么意思,那就是我以后要天天t坐,讲经念佛了?那¨一.那我是尼姑还是老道,以后是不是要剃成秃子?”上完香,珍珠猛的想起几位大巫师说的她以后每天要早晚三炷香,还要来这里做早课,有如此说辞后惊恐的想到,她是不是要剃光了头发马上就要做个青春靓丽的小尼姑了,如果是那样,再好的福利,她也不要。
“不是的宫主,我们虽然也是佛家,可并不是山外汉人那些断章取义,歪曲佛法的佛家,我们才是真正从西天取回来的真经,我们这里大乘佛法和小乘佛法具有。昔日佛祖在菩提树下顿悟成佛立志普度众生之前,可是王子,富有四海,妻妾成群,白玉为床金做马,珍珠如土金如铁,所以佛祖怎么会让佛陀禁欲,不食酒肉呢,佛祖只是要佛门子弟不要食不洁之肉。都是山外的那些汉人读书人坏了佛家的规矩,让中原的佛陀都戒欲,戒酒肉,这里面居然把佛陀正常的欲望都戒掉了,在西域只有苦行僧才会做上一二,也不见得全部八戒了。可见中原之地的佛法太过偏执,如此苦行,难免生出许多悖谬之事来,可见中原佛法有许多不可取之处。我们神庙才是从西域取来的真经,在西域有许多圣女神庙,她们是女活佛,她们普度众生,同样可以享受人间的一切,艳佛同样在教义中占有重要地位,只不过是不让生孩子罢了。宫主你不用担心,你不会被剃成秃子,咯咯,您也可以高床暖枕,锦衣玉食,侍者如云,所以完全不用有什么顾虑·您只要普度众生,做好大山百姓的守护神,守护好这一方净土就可以了。”蛊巫边笑边说。
珍珠听了蛊巫的一大通话,别的没听懂太多·反正只要不剃秃子就行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珍珠两世全是大美女,这一世更是美若天仙,美的人神共愤,这如果没了头发那成什么样子了,美人儿没了头发,就不美了。
如此一来·真正彻底放心了,把目光重新聚集到屋子的设计布置上,因为这是做早课的地方,床榻用具全都没有,只在神龛的后面有一方小小的软榻,供珍珠休息只用。珍珠给菩萨上完香,目光再次聚集在彩绘上,环视了一下周围·进门的地方应该是第一幅画儿,珍珠不知不觉的走过去,细细观摩。
第一幅画儿上一群云鬓高耸·广袖飘飘的仙女,穿着五彩霞衣在一个亭阁之中,这些仙人有说有笑,互相嬉戏玩闹,只有一个穿着素淡的,独自坐在一旁,有些落寞的看着脚下的云朵。
第二幅图是这些仙女依然在一起玩笑,那个身着素衣的女子远远的飘走了,那些玩笑的仙女却浑然未觉。
第三幅图是仙女在天上到处飘荡,从天上俯看人间·看到地上有许许多多的争斗,强盗土匪横行,百姓处在水深火热之中,民不聊生。
第四幅图是一.
正在珍珠津津有味的看这些图的时候,从外面进来一个黑衣人,在药巫耳边说了几句什么·又悄悄的退了出去,恰巧珍珠转过头来。药巫看珍珠询问的眼神,就走过来道:“外面说,石头带着朵拉和柔儿姑娘上山来了,一同上山的还有威武镖局的两位巫师,还有张大夫、孔先生和几位王家庄的村民,现在都在山门外等候呢。”
珍珠听了想了想道:“那就出去看看吧,不知道又什么幺蛾子。”珍珠从茗茶居出来,那顶豪华坐轿就停在台阶下面了。真是神了,他们怎么知道自己要出去,简直就是心随意动,就是从寝殿到山门的距离吧,那里就用坐轿子了,不过如果这也是神庙规矩,自己就不好说什么了。
来到山门外,珍珠看到足足有几十人在山门外等着,看到珍珠出来,全都欢声雷动,高兴的喊着:“珍珠你可算出来了,我们都等了你好久了。”
“我们第一次见到神庙,这神庙真的是好大好气派。”
“珍珠,你现在真的是什么神庙神女了,看看这么多人都听你的,整个神庙都是你的了,也是我们王家庄的了。”
听着前这些人的七嘴八舌,珍珠端坐在凤轿之中,不言不语的看着这些人,扭头看了几位大巫师一眼,道:“你们有什么要说的,就跟几位大巫师说吧,我才来这里,什么规矩都不知道,也不知道蛇王蛇后去了哪里,怎么不见了。”
珍珠的话音一落,两条金色的蛇王蛇后就出现在她的凤轿两旁,在场的人都闻到一股蛇腥味儿,所有人都纷纷后退,只有石头和朵拉站在原地没有动。
朵拉回头看了看推出去好远的王家庄村民,咯咯的笑起来,“这些人真的好胆小,这么怕蛇王和蛇后,只要你们队宫主没有敌意,只要对宫主恭敬就不会有事儿,这些人怕什么,真有意思?”
石头瞪了朵拉一眼道:“你知道当然不害怕了,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害怕也在情理之中,有什么好笑的。”石头从一开始就特别不喜欢这刁蛮任性的苗族大小姐,让这么一个娇生惯养的人来伺候珍珠,这不是个天大的笑话吗?没想到珍珠居然同意了,而且立刻就上山,真不知道珍珠是怎么想的,到时候谁伺候谁都还不知道呢。这个野丫头唯一让人钦佩的地方就是她的马术了,一个是几岁的小女孩儿,足足被一队骑兵追了几十里的山路才追上,这里面虽然有他们要抓活的因素,可这并不能掩盖她的马术。
“我们捉你回蛮寨的时候,你一样不是被吓尿了,好歹我们还是同类呢,你都这样,他们看到如此巨蛇害怕不会再情理之中吗?”石头跟朵拉一点儿没客气,直揭老底。
“你¨一你一¨你个黑大个儿,你真讨厌,你等着,等我伺候了宫主,一定让宫主好好罚你,看你还猖狂。”朵拉被石头气的张口结舌,羞得无地自然,这成了她一辈子挥之不去的污点,以后虽然开玩笑的居多,可总会让朵拉难为情,以至于每每看到劫持自己的那几个人,气势上就弱上三分。
几人斗嘴的空儿,珍珠的凤轿早已回去了。
外面王家庄的人一看金蛇没了,也就乌拉拉的往里走,武巫上前一步道:“石头领,朵拉小姐,柔儿姑娘,孙镖师,黄表示,孔先生,张大夫你们随我来吧。”
这几个人看了看那些早就冲进神庙的王家庄人,又看向几位大巫师,只见外面武巫和财巫全都面色不动,带着几个人进了神庙,三拐两绕就看不到王家庄的那些人了,他们去的是另外的地方。
武巫请几人去了一间干净的静室,请几个坐下。这一行人互相看了看,只有石头、孔方和张颂坐了,别人退后一步都站在他们身后。“石头领,你带着这么多人来神庙,可是有什么指教?”财巫笑着给石头端了一杯茶道。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村里人离开珍珠心里就没着没落的,还有就是珍珠孤身一人住在这里大家都很不放心,大家商量了一下,让我们几个过来和珍珠同住,一来王家庄又个什么事情也好就近请示,二来我们也好照顾她的饮食起居。我知道神庙不会亏待珍珠,可一时半会儿你们也难以知道她的喜好,澄妮和松花这俩丫头是一开始就跟着她的,关于她的一举一动是最了解的,所以这次上山特意带了她俩来。柔儿因为戈多老夫人不日就要启程回苗寨,戈多老王妃特意嘱咐了让柔儿也上山来伺候珍珠,她和朵拉相熟,以后再山上也好有个照应。”言外之意很是不相信他们,也不是很相信神庙,一定要亲眼看护珍珠才放心。
财巫和武巫互相看了一眼,低头想了想道:“这里也不是我和武巫说了算了,除了请示宫主之外,还要请示各位长老,大家商量了之后再做决定。”
“你们尽管商量,我们只管在这里等就是了。”石头浑不在意的挥了挥手。武巫和财巫两个人从里面出来,苦笑一声道:“她们俩倒跑的快,把这些烦人的事儿都交给我了,这个咱也不好定夺,还是交给宫主处理吧。”两人飞快的来到天凤宫,见到珍珠,把遇到的问题汇报了一遍。
珍珠半晌没说话,看了屋里的几人一眼道:“如果留下他们是不是不合规矩?”“宫主,留下他们并没有不合规矩,只是都要经过彩女和狼兵的选拔,石头领几人自是没的说,朵拉和宫主原来的几个丫头,学了规矩自然还是来伺候宫主的,只是.只是王家庄的那些村民还是住在山下比较好。”
三百三十章 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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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主为他们盖的吊脚楼,在入冬以前一定让他们住进新房子就是了,神庙乃百姓朝拜之所.”
“不必说了,这个我哪还有不明白的,你说的这些我都同意,只是孔方和张颂一个是身残书生,一个是大夫,他们如何能通得过狼兵考试,就是你们有意防水,也不能服众,也是不行的。”珍珠有些愁苦的道。
“这个宫主不必烦忧,宫主可以邀请他们成为神庙的客卿,这也是及被山里百姓尊敬的。”武巫道。听了武巫的话,珍珠脸上愁云尽消,心里豁然开朗,脸上阳光灿烂,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大概形容的就是此时此刻珍珠的表情,高兴之溢于言表。屋里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全都目不转睛的看着珍珠,原来珍珠发自内心的高兴是这样的,那一霎那的风姿,摄住了所有人的眼睛。
“好就按你们说的,那该和谁去学规矩,怎么挑选狼兵,这些都赶快进行吧,马上给孔方和张颂安排住处,孔方身体不方便,今天就住下吧,不要下山去了。”珍珠道。
“宫主,你让孔先生和张大夫住进来可以,不过你得下道法旨,晓谕九山,这样比较好。”财巫道。武巫沉默着在一旁没说话,药巫和蛊巫也没有异议。“那就赶紧写吧,怎么写,去那里写?”珍珠热切的看着几个人道。“宫主,去书房写吧,那里有现成的彩绢。”蛊巫道。珍珠马上站起来,从天凤阁出来,往茗茶居走,门口一个黑衣人回话道:“宫主,您王家庄的族人吵闹的厉害,吵着让你下山去,不要住在这有伤风化的地方,还出口辱骂神庙已经被狼兵丢出去了,现在请宫主的法谕,怎么处理这件事。”
“那就丢出去吧,不要管他们。”珍珠没理会这些她在山门外已经听出王家庄某些人的意思来了,就是看这里亭台楼阁耸立,要来个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是王家庄人惯用的说辞,这次为什么说什么都不在这里住,还要自己搬出去,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他们到底遇到了什么?
珍珠去了茗茶居,在几位大巫师的指导下,下了入住神庙的第一道法谕,招孔方和张颂为神庙客卿,陪住神庙偏殿文昌阁。这一天珍珠过的很充实,几乎都在忙碌,明天就要出山会见那个修罗王了,也该好好想想不要出现什么纰漏才好。
“石头,孔方和张颂你们去安排住处就好,等我忙过这段日子再去他们的地方转转明天就要出山,我要好好休息一下,想些事情,别的事情你们看着处理吧,我要安静一会儿。”珍珠对几人摆了摆手,让她们都出去。四位大巫师转身从里面鱼贯而出,到外面分头去安排事情去了。
珍珠在正殿坐了一会儿,站起来去了东边的屋里,眼角有意无意的看到两条金蛇就在身侧,猛的吓了一个机灵真是奇怪,屋里有人的时候这两条金蛇就隐蔽起来了,没人的时候它们俩就现身了,对自己还真是全天候无间隙的立体式保护。虽然知道这两条金蛇不会伤害自己,可看到它们还是怕怕的,尤其是没人儿的时候珍珠慢慢的尽量如几大巫师一般,没什么激烈的动作,免得金蛇有什么大动作,到时候被自己的保护者给攻击了,这样岂不成了笑话。
珍珠进了东边,脱鞋上了榻上,榻上摆了一个小红漆木桌儿,四周放了几个坐蓐,上面放着一个壶茶,一个琉璃盏,珍珠端起来茶来喝了一口,不凉不烫正合适。珍珠跪坐在榻上,自斟自饮额的喝茶想事情,金蛇夫妇就在塌下盘卧起来,脑袋埋在身子下面一动不动。
神庙建在半山腰,离地有几百上千米,气候凉爽舒适,时不时有山风吹过,屋里很是凉爽,并不同于山下的湿热难挡。
想想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恍若梦中,虽然来到这个世上都是千载难逢的奇事儿,可这两天发生的事儿,更是奇中之奇,如此多的奇闻怪事都发生在自己身上,珍珠不知道将有什么样的命运等着自己,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上,虽然千辛万苦,几经磨难,总是山穷水复疑无路,可经过多番努力,总归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好运总是在自己最困难的时候眷顾自己,上天待自己不薄,难道就是等着今天,让自己代她老人家照顾这些淳朴子民吗?如果是这样的话,她会做好的,会好好照顾这些山里百姓的。
收回思绪,珍珠打算再倒茶的时候,看到桌上有几本线装的书籍,整整齐齐的码放在小几上,怎么刚才自己就没注意到呢,是用来装饰屋子的书吗?虽然这么想着,可珍珠还是伸手从桌子上把这本书给拿过来,一本是,不用说这是记载历任天凤宫宫主事迹的历史传记,一本是,这个可是珍珠一心想知道的,她来到神庙,就如同傀儡一样,几大巫师说什么就是什么,自己一点儿神庙的规矩都不知道。现在有了神庙规矩,自己打开翻一翻看一看,不就全知道了,再也不用听被人说让自己做什么做什么了。
想到这里,珍珠再也不管别的书,只打开这本书看,珍珠如痴如醉的看着这本书,看着看着天暗下来,她却浑然不知,还在努力的盯着书看,眼前灯光一闪,桌上放了一盏美人儿顶盘儿的油灯。珍珠抬头看到是武巫,他正跪在木桌旁看着自己,“宫主天黑了,吃点东西休息吧,明天出山赶路,恐怕四更天就要起来准备,不要看了,以后有的是时间看。”说着,武巫温柔的替珍珠合上书,从她手中抽出去,放到桌上。
“是呀,好累呀!”珍珠拍了拍脸,大大的伸了一个懒腰,看下面蛊巫和药巫领着几个提着食盒的黑衣人站在塌下。珍珠站起来,活动了一下发麻的腿脚儿,在榻上溜达。药巫蛊巫脱了鞋,走上塌,把红漆小木桌搬到一旁,立刻有两个黑衣人抬了一张矮脚四方餐桌放到塌上,药巫和蛊巫把食盒中的饭菜放到小餐桌上。
中医养生讲究早餐吃好,午餐吃饱,晚餐吃少,神庙因为有药巫这个顶级药师在,自然也严格遵守着这项规则。晚餐是用翡翠琉璃碗盛着的,一小碗散发着香气的黑乎乎的什么粥,一碗羊乳羹,四盘儿精致小菜,一双银筷,一盘儿春卷儿糯米糕,真香!珍珠坐在餐桌旁,仔细的端详着那碗黑乎乎的散发着想起的粥。
“宫主,这是墨米粥,吃了很养人的,这是几个月前在山外从一个南北贸易的豪客手中买的,宫主尝尝看合不合你的口味。”武巫在下面站着道。
“啊?哦,一定很贵吧,我是看这只碗很精致,真的是玉做的吗,用来盛粥会不会烫坏。”珍珠嘟囔着,拿起白玉瓷勺儿,喝了一小口。嗯,真的是很香,很好吃,珍珠满意的叹了口气,点了点头,道:“好吃!”
武巫听了珍珠的话,很是无耐,这位宫主总是出其不意,在大家都关心花朵的时候,她却在研究土壤为什么是这种颜色,在大家都在讨论诗词的时候,她却去注意这人的书法好不好,神女呀,这位宫主可真是神女转世。
珍珠吃过饭,就去休息了,让药巫三更天叫她,要起来准备的。“蛊巫,我刚刚看了其中好像说,巫师的巫术不经天凤宫宫主的允许不能随便施为,你怎么看?”珍珠边洗手边问蛊巫。屋里的其他人全都静立默然不语,没想到宫主这么快就发难了,蛊巫一天到晚不是手痒就是心痒,浑身技艺无处施为,就时不时的惹是生非,看,现在宫主第一个就拿她开刀了。
财巫在屏风外听了也很是叹服,这位宫主真的不简单,这么快就进入状态,而且知道从规矩入手,做事有理有据,看看那只花蝴蝶如何自辩,此人在外面幸灾乐祸。
“蛊巫知道自己心浮气躁,所以有时候才忍不住一时手痒,但是从来没有害人性命,只是一时玩笑罢了。”蛊巫立刻跪在塌下,颤声道。神庙的规矩是很严厉的,本来蛊术巫术就被所有人忌惮,一个弄不好就会和巫婆草蛊婆联系上,非常有损神庙形象,因此历来神庙对巫师也是管束很严厉,如果不经宫主允许,善用巫术蛊术看情节大小是要受责罚的。最严重的是受万蛇之苦,离神庙不远的一个小山包,上面爬满了各种各色的蛇,美其名曰蛇山,神庙最严厉的惩罚就是被发去蛇山,受万蛇之苦。受了万蛇之苦,就算侥幸活下来,那也是容颜尽毁,对于美女来说,这是比杀了都难以忍受的刑罚,光想想就无限恐惧。
三百三十一章 行动
“宫主,蛊巫做的这些确有不妥,我们已经罚她去戒律堂面壁十五日,算是罚过了,请宫主明察。”药巫立刻也跪在蛊巫身旁道。“是呀,我们已经罚过蛊巫了,请宫主原谅。”武巫也跪下道,财巫也从外面的屏风后面转过来,跪下给蛊巫作证。
“哦,看来是我多事了,我不该问了?”珍珠漱口道。
“不,不是......”几个巫师全都慌手慌脚的连连摆手,他们突然意识到他们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现在他们同气连声的向着蛊巫说话,让宫主的质问很尴尬,等同于联手搞对抗,欺负新主子,现在正是他们大表忠心的时候,现在却有了这么糗的表现,以后的日子可想而知了。
“算了,我也不多说了,毕竟我是初来乍到的,许多的事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也不想追究。”珍珠说完,接过一旁黑衣人捧着的茶喝了一口,几大巫师大大的松了口气,总算糊弄过关了。“以前的许多事我都不知道,那就算了,但是给王家庄的人下蛊这件事,可是不久之前的,我知道所有的来龙去脉。对你们来说,蛊巫可能是神庙的功臣,对于我来说就不一定了,你们责罚了她是你们的事儿,我还没罚过呢,至于怎么责罚蛊巫,我还没想好,先记下吧。我这一天过的着实充实,倦了,明天还要早起呢。”说完这些,珍珠从榻上下来,蛊巫赶紧跪爬了几步,给珍珠穿鞋。屋里光线比较暗,谁都没看到珍珠嘴角的那丝笑意,“你们也累了一天了,早点安置吧,明天之后,我的安危可就要拜托几位了。”
珍珠躺在富丽堂皇的大床上,舒服的直叹气,想自己三更天是不是起不来,太舒服了,舒服使人沉醉,消磨人的斗志。在珍珠进入半梦半醒之间的时候,恍恍惚惚的好像听到有人说话,声音压的很低很低,珍珠翻了个身,继续去睡了。
“宫主起床了,已经三更天了。”珍珠耳边有人轻声的叫,珍珠挥了挥手,嘟囔道:“不要吵,困死了,今天又没有例会,让我多睡一会儿吧。”那个声音停顿了一会儿,又接着道:“宫主,已经三更天了,再不起就晚了。”
“妈妈呀,你好吵,今天没有例会的,我记得......”珍珠恼怒的翻身坐起来才看清了站在她面前的是药巫,珍珠直直的坐了一会儿,这一刻她进行了时空置换,她没睡在二十一世纪的家里,没有睡在华宅,她现在在一个未知名的古代。珍珠的眼泪扑簌簌的掉下来,她原来可以无缘无故的跟妈妈吵,可以随时随地的倒在妈**怀里,那时的自己视这些理所当然,可现在这些只能出现在她的梦里,是想吵都没的吵了,才知道这是多么的难能可贵,她虽然都还活着,可是真的是天人永隔。
“宫主,宫主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如果不舒服今天就不要去了,反正那边又没得到通知,说我们今天要过去,改天再过去也是一样的。”药巫看着珍珠反常的样子,忧心忡忡的道,她们是不是把宫主逼得太紧了,让初入神庙的她紧张不安不能适应了呢。
“没什么的,我只是做了一个不好的梦,洗把脸就没事了。”珍珠接过药巫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眼泪,翻身下床,药巫手脚麻利的给珍珠穿好衣服。珍珠洗漱完,接过蛊巫递过来的一碗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三口两口吃完,然后快步从天凤阁出来。凤轿依然等在院子中央,珍珠上轿,轿子就飞快的往外面走,天上的灯笼飘荡,这是自己的随侍。一行人很快就来到山脚下,山下几十匹快马早就整装待发,哈族长和哈飞领着大家都在翘首期盼,凤轿降落,珍珠迅速的从轿子里钻出来,紧跑几步,上了一匹战马,大家看珍珠上了马,也纷纷上马。
蛮族山寨的人也都捧着香,在哈族长的带领下,匍匐在道路两旁,他们大声道:“希望宫主一路顺风,仙驾平安,早日回归神庙!”蛮族的青壮也站在道路两旁,吹起了出发的牛角,低沉悠远的号声在山间回荡。王家庄的人扶老携幼的,也全来给珍珠送行,不住的嘱咐石头,一定要好好保护珍珠,一定要平安回来。珍珠他们这一行人,只有暗箭归心似箭,看着珍珠和这些人唠叨话别,心里急的都快吐血了,他总算可以立刻这鬼地方了,离开都快一个月了,也不知道大军是何动向,他们是不是都以为自己已经死掉了呢?好不容易珍珠和大家话别结束,珍珠打马向前,暗箭却已经啪啪啪三鞭子,一马当先的冲了出去。
山路上骑马并不能很快,许多地方还要下来牵着马慢慢走,现在天还没有亮,道路坎坷崎岖,就更不能走的快了,这一路上虽然有许多火把照亮,可只能勉强看清而已,许多的地方是名符其实的羊肠小道,只能单人单骑通行。她们必须在出太阳的时候出了大山,因为山里有许多的瘴气林,在太阳出来的时候,瘴气就会跟着升起,在没有太阳的时候,也就没有瘴气,其中的原因,就是用现代科学也无法解释。
在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候,她们终于出了大山,来到山外虽然没有瘴气的烦恼了,可随时都会遇到鞑子游荡的铁骑,以现在珍珠她们的武力,可以抵御数倍于她们的鞑子,可那样就会暴露了他们,或许会引来更多敌人来围歼,她们现在最明智的选择就是不要和这些鞑子相遇。现在是非常时期,大魏的军队对南岸的封锁很严密,那鞑子就对北岸严加封锁,出了山口,她们没有贸贸然前行,而是派出了探哨前去探路。
两个时辰之后探哨来报,说北岸所有的渡口都有鞑子把守,岸上还时不时的有流动的三人一组五人一队的铁骑游荡,只是离岸三四里之后基本上就看不到鞑子了,据瘦猴反馈回来的情报说,鞑子调拨粮草都是在早晨和傍晚时分,南方的天气太热了,他们尽量在温度低的时候干活儿,晚上又太不安全,不能干活儿,只好选在一早一晚的时候。
珍珠抬头看了看天,现在已经接近午时,正是鞑子蛰伏的时候,“我们不能沿着河岸走,要往北走,然后在往东走,至于从什么地方过江,我想暗箭会告诉我们的。”珍珠说完,抬头看向暗箭,暗箭点点头,表示这活儿交给他没问题。又派出人探了探,大家纷纷上马,然后开始往前奔跑,其实这次他们选的出山地点是在鞑子粮草营的西侧,是鞑子守卫最薄弱的地方。他们很幸运一路疾驰,跑了十几里路,遇到一个村子,村里房倒屋塌,就像刚刚经历了一场大地震,从他们的马队进村,到在村里转了半天,一个人影子都没看到过。
“这里已经是一片废墟了,一个人都没有,我们随便找给地方坐下来休息休息,喝口水,吃点干粮,一会儿再走。”珍珠吩咐道。哈飞立刻带着人用砖头垒了一个简易锅灶,烧了些热水让大家喝,并补充了水囊,人们纷纷从背囊中拿出肉干儿使劲儿的嚼。只有武巫从身后取出几个小笼屉,从包袱里拿出一块红枣山药糕,放到小笼屉上,架到锅上蒸。
“武巫,你......我们出门在外,一切从简,你怎么还带着这些东西?”珍珠惊讶的道。“是呀,出门在外,宫主鞍马劳顿,已经很辛苦,再不能吃口可口的饭菜怎么能行,岂不是显得我等太无能了。”武巫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不一会儿蒸糕好了,武巫亲自用随身银碟儿端了来给,蛊巫从一个小口袋里抓了一把粉末状的东西放到一个小银碗中,在锅里舀了热水冲泡,然后用头上的银簪搅了搅,呈给珍珠,“宫主这是牛肉松,喝了可以增强体力。”
“我们出门在外,那里用这么讲究,你们也赶紧吃吧。”珍珠接过银碗儿,低头吃饭。“宫主是神庙神女,在这非常时期,涉入险境,已经是大大的不该,如果身为仆从的我们,再不能好好照顾宫主的饮食起居,岂不是太该死了。”蛊巫轻轻的叹了口气道,“让宫主以身试险,终究是我们无能。”
珍珠抬头刚要说什么,就觉得眼前黑影一闪。大家也纷纷向着黑影的方向看过去,全都站起来手握利刃,戒备起来,大家全都团团的把珍珠围在中间。不多时,一个黑衣护卫手里提着一个老头儿过来,这老头儿头发斑白,形容枯瘦,面似骷髅,只有眼睛还在咕噜噜的转着,不注意的还以为是个僵尸。
“各位大爷安好,小老儿这厢有礼了!”那老头儿哆哆嗦嗦的行礼。
三百三十二章 过江
“我们在此路过,你鬼鬼祟祟的在此干什么,莫不是鞑子的奸细不成?”黑豹喝问道。
“各位大爷,请容小老儿回禀,我们家可是世代居住在这个村子的村民,只因这些可恶的鞑子给打过来,村里的青壮是逃的逃抓得抓,妇孺死的死跑的跑。小老儿一家早就去了金陵城,只是我舍不得这三间破屋,想着也活不了多久了,也不想客死他处,就留了下来。大爷们路过,我就偷偷出来看看动静,以前都没被发现过,这次却被这位爷给抓了出来,我不是奸细,我绝对不是鞑子的奸细。”这老头儿作揖打躬的道。
“你是不是奸细,我们自然会查的,带我们去你家转转,这叫什么村庄,这附近还有什么村子?”暗箭上前一步道。立刻出来四五个人,压着这老头儿去了他家,这个村子本来也没多大,不多时暗箭带着人回来道:“看来说的不错,是村里人。我问了问,自从鞑子把村里洗劫一遍之后,就很少有人来,这么长时间了,也就见过三三两两的鞑子过来游荡过,并没有再有大队过来。”
珍珠听了点点头道:“那我们快点走吧,他独自在此很不容易,赏他几个钱,让他留意着些鞑子的动静,乱世求生谁都不容易。”珍珠说完,立刻又神庙的黑衣人走了。暗箭看了看珍珠,这个女人转眼就成了神庙神女,说话还真是管用,手下的人也全是绝顶高手,这个情况得跟王爷说说,能用还是多用用。
珍珠扭头看了哈飞和朵拉一眼,哈飞倒没什么,朵拉的表情也很平静,平静的外表下,隐藏着些许兴奋,这个孩子把这次出行当成一次探险了,真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小姐,不知道人间疾苦。“朵拉,这块糕我吃不了了,你吃了吧。”珍珠对朵拉道。“是,谢谢宫主。”朵拉跪下双手接过来,高兴的咧着嘴直笑。
不就是吃口剩糕吗,怎么高兴成这个样子,珍珠看着朵拉摇了摇头,突然珍珠看到多来身边一道红影一闪,珍珠揉了揉眼睛,难道自己眼花了,没看清楚,朵拉把自己的玉佩带出来了?再仔细看看,就是自己那块红色怪物玉佩,这孩子,那可是玉佩,路上颠簸一不小心就会把玉佩丢了或者打碎,她居然还带着,珍珠对这大小姐很是无奈。
大家在这个村子稍事休息,就又上马了,从这里一路往东而去,每次都派出两三个探哨探路,几次险些和鞑子小队遭遇,因为有哨探提前得到消息都巧妙的避开了,实在避不开的,就被哨探或者药巫蛊巫两位大美女引开了,每次看到这种情形,大家都是哈哈大笑。可总这样也不行,早晚会被鞑子警觉,变成追捕的猎物,最后珍珠改变了行进的时间,改成白天睡觉,晚上赶路,就再也没有危险了。
她们跟着暗箭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晚上来到长江岸边,大家四下看了看,这里一不是渡口二没有渡船,晚上江上的风一吹,带着湿气还是很冷的,武巫给珍珠加了一件毡斗篷,珍珠对武巫道谢谢。来到这里怎么过去,全都看向暗箭,暗箭对着江上举起灯笼在原地晃了晃,然后就快速的掩盖住灯光。江上其实有许多船来往,都是恒王爷的水军,鞑子在陆地上厉害,水上就一点儿不灵了,可恒王爷的水军虽然厉害,可也不敢随随便便上到北岸上来,鞑子的铁骑,他们目前还没有找到破解的方法。
白天鞑子封锁北岸,晚上就一步都不敢靠近,大魏的水军经常趁着月黑风高摸上南岸,把那些在外面游荡的鞑子给放了血,现在是谁对谁都没有绝对优势,只是这么僵持着。
很快江上就驶过来一条船,上面的人道:“你是谁?”“家里来的客人!”暗箭回到。“船小坐不下许多人。”船上的接着喊道。“挤挤总可以吧。”暗箭道。“你是谁带的,怎么这么晚过江。”船舱里出来一个军士,站在船头看着这群有些不太对劲儿人,还是有些犹豫让不让这群人上来,这暗语虽然都答对了,谁知道会不会是叛变的。
“你不相信他们,那就让我先单独过去,我有重要的情报要报知大帅,还请这位兄弟莫要迟疑。”暗箭着急的道。“暗箭不行,我必须跟你一起过江去,你不能单独过去。”珍珠上前一步道。珍珠的话把暗箭给急的,这船连自己都不让过,她还来出言威胁,这让外人一看就是自己被胁迫了,其实也是被胁迫了,这样还能过去吗?
“我是暗箭,是老王爷的亲军,这江上还有没有别人,原来我总在这江上来来往往的,我一个月前过江,被身后这些蛮族人捉住不让走,这次是我答应让她们一同过江去见王爷,她们才同意我回来的,她们有重要的情报要面呈王爷,这位兄弟,你一定要让我们过去。”暗箭急的都快给这位跪下了。
“你就是那位失踪了一个月的探马,我们也听说了,上面还格外观照过,说看到你就立刻上报,有赏钱的。”那位阴阳怪气的道。“是吗,格外观照过,我就是那位暗箭呀,兄弟快点让我过去吧,好兄弟,你把我渡过江去,我一定让你拿到赏钱。”暗箭一时喜出望外。
“真是个木头,都说这么明白了,还不开窍。这位军爷,你连我们一起渡过去,我现在就给你赏钱。石头拿上几块碎银子吧,不然我们得说到天亮。”珍珠郁闷的道。石头哼了一声,从荷包里抠出一块银子,在手里掂了掂,上前一步道:“这位军爷,你送我们过去,可以派人跟着我们,就这么几个人能怎么样?”说着把手中的银子抛到那军士手中,那军士掂了掂手中的银子,道:“上船吧,只能上十来个人,再多了就不行了。”
这个珍珠并没有说什么,立刻和暗箭上船,石头,哈飞,四大巫师,朵拉,黑豹全都上船了,然后还有两条打金蛇,吓的船上的人一片哗然,一阵呼和,刀枪出鞘,弓箭上弦,引得周围的几条船全都驶过来,查看情况。周围的船过来看的时候,就看到船上的人全都倒在地上,一动不敢动,他们围着两条金黄色的大蛇,其他船上的人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各位兄弟,没事,没事,只要动作慢点就行了,不要在杀气腾腾的了,否则金蛇还是会进攻的,各位兄弟都多担待。”暗箭听那几个黑衣人是这么说的,也只好这么说,真是越乱越乱,你说好端端的带蛇上来干什么,还敌友不分的混乱攻击。
人都请到船上来了,蛇也带上来了,除了听暗箭的,也没有别的办法,几个人都老老实实的慢慢起来,在金蛇的盯视下去划船了。坐在船舱里的几个人看暗箭就尤其不顺眼了,骂道:“暗箭,你***一走就是一个来月,你的那帮兄弟还有王爷的传令官都来了,轮流过来嘱咐我们,说看到你一定速速禀报,就是见到尸体也有赏,这可好,这赏钱还没见到,就被两条毒蛇盯着,我们怎么这么他**的倒霉。你这小子就是我们的灾星呀,弄回来的这是什么野人,我他**的要不是......”这人后面的话没出口,就咽了回去,因为他看到金蛇又立了起来,脑袋对着他,这又是攻击姿势。这其实是他不知道的,他骂得起劲,又是久经沙场的,身上当然若有若无的就带了戾气,被金蛇感觉出他和周围的人不一样,立刻就警惕起来,他以为是连骂都不能骂了,只好闭嘴,坐在一旁不说话了。
暗箭看着这两条金蛇好玩,就呵呵的笑了两声,这还是不错的,谁都不能当着金蛇的面儿动粗,金蛇成了名副其实的和平使者。
半个时辰后,他们来到南岸,照理一翻对暗号儿之后,船上的人领着暗箭几个人上了岸,那个军士来到一个小队长摸样的人跟前道:“队长,这就是暗箭,就是大帅格外观照过的那个探马,失踪了一个月,听说是被山里的蛮人给捉住了,今天回来了,大帅可是说发现此人,不管死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都是有赏的。”那个军士嘿嘿的笑了两声。
站在那军士身旁的队长只看了暗箭两眼,就把目光转到珍珠一行人身上了,目光在珍珠身上停留了一会儿,道:“嗯,你是立了功,等王爷赏下来,少不了你的,这些人是怎么回事儿?”那队长看向暗箭道。
“队长,这是救了我命的蛮族头领,过来说有重要的情报要报告给王爷。”暗箭客气的对那队长说。“噢?有重要情报?她们这些山野之人,那配去见王爷,有什么情报说与我听听,我代为回禀也是一样的——”那队长拉着长声道。
三百三十三章 岸上
“队长,至于她们有什么情报连我都不告诉,只要我带他们来,既然如此,还是面见大帅的好。”暗箭上前一步道。“哼,就他们也配!速速告诉我,到时候有了赏赐,一定少不了你们的。”那队长不依不饶的道。暗箭知道这是这队长起了贪功之心,还有就是看珍珠他们一身蛮人打扮,心里很是轻视,只是他不想想这些人是谁带来的,这可是他暗箭带来的,按理说他是大帅亲军,又是等一等一的探哨,用不着看任何人的脸色,只要把风行旗一亮,任何人都得避让,可大家说什么都是袍泽,山不亲水亲,水不亲人还亲呢,还是不摆架子,不拿大牌子压人的好。
“队长,这些蛮人不懂我们这里的规矩,当初来的时候,我是答应了要带他们面见大帅的,怎好失信于她们。”暗箭的脸色沉了沉。“这位兄弟,她们是什么人,怎么能面见大帅,如果是鞑子那边派来的刺客,如何是好,我这里还担着干系呢,见大帅还是你一个人去的好,她们就先留在这里检查检查吧。”那队长依然道。
“这就不劳队长担心了,有什么事我暗箭一力承担,我们走。”暗箭回头对珍珠她们道,心想给你脸不要脸,可就怪不得我了。暗箭带着珍珠一行人扬长而去,给那队长一个烧鸡大窝脖,那队长那里肯依,在后面大喝道:“拦住他们,他们是鞑子的刺客!”他这一喊,立刻有机队巡逻的军士围了过来,把暗箭他们团团围在当中。“你们这是要做什么,要造反不成?”暗箭这次是真怒了,也从腰里抽出兵器,说着眼睛往四下里乱瞟,那两条打金蛇在哪里,快出来呀。这次金蛇没有出现,让暗箭特别失望,原来只是吓唬人的东西,到了正紧时候就不管用了。
“打出去!”暗箭喝道。他一声呼和,这边谁也没动,暗箭心里气愤不已,自己为了他们打架,他们却作壁上观,事不关己的态度,早知如此,他就丢了她们自己走就是了。暗箭还在气愤的时候,就看到一群人冲了过来,半路上全都一个狗吃屎栽在地上起不来了,这是怎么了,暗箭正在迷惑,那对士兵站在原地搞不清状况,但是也不敢往前冲了,纷纷取出身上背着的弓箭,就要射击。
“我劝你们还是不要放箭,不然到时候闹到帅帐,我们谁也难交代。”暗箭沉声道。
“交代个屁,我们都折损了好几个弟兄了,你还说什么交代,要交代也是跟我们交代,没想到你小子对自己人都下手这么狠,还用上暗器了,现在倒说不让我们放箭。放箭,杀了这几个狗*养的!”那几个士兵骂起来,在军中全都是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平时不打仗,那些过剩的荷尔蒙就要靠比武切磋消耗掉,军中也是分帮派的,有直隶帮,天津帮,山东帮等等,现在京津地区还流传着什么京油子,卫嘴子,保定的勾腿子——这总被故意歪曲为狗腿子,保定历来都是通往京城的要道门户之地,每朝每代都有驻军,好武之风风靡,保定人尤其以腿功见长,腿功中尤其擅长摔跤的勾腿,一边都是打不过躲不过的,所以得了一个勾腿子的绰号——这被一些心有不甘的人,教成了狗腿子。
军中这些小青年一个弄不好就会出现打群架的事儿,可那也是有规矩的,打倒打服为止,见血擦破皮这是经常有的,谁都不以为意,男人身上要是没有几块疤,那都不叫爷们儿,不过轻易是不会有重伤出现的,如果是意外那是要赔汤药费的,如果是故意的,是要接受严厉的惩罚,也会为别人所不齿,所以今天这事,在那队长一方看来,是暗箭他们犯规了。
这次虽然有队长的阻拦命令,可毕竟都是自己人,这个暗箭怎么一上来就先放到几个,而且这几个全都脸色青黑,明显是中毒了,这样的招数对付鞑子还可以,怎么对付起自己人来了,所以下面的人连连喝骂不止。
“暗箭,你这是什么意思,下手这么重,我要去大帅跟前告发你,残害袍泽,依律当军法处置!就算你是大帅亲兵,我豁着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你就等着吧。”那队长说着狠话。“这事儿时谁挑起来的还难说呢,你要去大帅跟前告发我?好!正好我也要告发你,这也省了传唤了,我们就一起去帅帐对质就好。”暗箭眼角的余光看着一个黑衣人飞快的窜到那几个倒地的士兵跟前,在其他士兵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一人嘴里塞了一颗解毒药丸儿。
周围的士兵看了那黑衣人的动作更无语了,人家身边都是绝顶高手,来无影去无踪的,这都没看见人家如何出手,这边就倒了好几个,刚才又在众人不备的时候给一人嘴里塞了药丸儿,看样子这伙人没有什么恶意,否则地上躺着的这几位,是必死无疑了。这样实力相差悬殊,他们凭什么跟人家斗,大家都犹豫了,那个队长也心里没地儿了,一出手就让人家放到几个,而且还搞不清状况,看人家身边那些来去如风的高手还没参战呢,如果出了手,可就不是现在这结果了,没的给自己找不自在,再说这事就是闹到帅帐,也是自己不占理。
“队长,都是小的不好没说清楚,这是大帅帐下的亲军校尉,带的这几个人是他的救命恩人,都是自家人,都别伤了和气。”一旁那个摇船送暗箭过来的军士连忙上前拱手道。
“嗯,如果真是大帅帐下的亲军还则罢了,这些人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怎么不早说,这么着吧,如果不是,我是一定要到中军帐请大帅给我做主。这位兄弟走吧,我陪你过去看看,走一遭。”这队长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儿,口气软了下来。
“那还等什么,走吧!”暗箭哼了一声,率先往前走。“牵几匹马来过来。”那队长喊了一声,立刻有人牵了几匹马过来,暗箭看了一眼,也没说什么,拉过缰绳翻身上了马。珍珠她们也纷纷上马,跟在暗箭后面,一队人打马如飞,往中军而去。
等他们来到大营的时候,太阳已经升起一人多高,辕门外士兵们整齐肃立,看到有十几匹马奔驰而来,就有人喝道:“来者什么人?”
“我乃中军探哨暗箭是也,因探查情报,月余未归,今日归来,有重要情报面见大帅。”暗箭勒住马,在马上拱手道。
“哦,那怎么不见你的令旗?”门口军士喝道。
“中间缘由复杂,不及详细解释,请这位兄弟报于大帅知道。”暗箭又拱手道。
门口的军士上下打量了打量暗箭,道:“等着。”然后跑向帅帐,“报——报大帅,辕门外有一个自称叫暗箭者,说是我军探哨,令旗令牌俱都丢失,说有事要面见大帅!”帅帐里修罗王齐誉正在和向小侯爷喝茶聊天,听了这报告,立刻道:“赶快带他来见!”那小校转身往外跑,响箭立刻跟出来道:“人在哪儿,我跟你一起去。”
这两人一前一后的跑出大营,响箭看到暗箭人瘦了一圈儿,只是精神还不错,身后跟着几个穿着怪异的人,“暗箭,你可算回来了,我们.......我们都以为你以以身殉国,都给你烧了纸钱,祭拜过了,没想到你又回来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快走吧,大帅还等着你呢。”
暗箭看到响箭也很激动,眼中也泪花闪闪,两人在马上击掌道:“我去阎王那里报到,可惜他说我阳寿未尽,不要我,呵呵。”暗箭开玩笑的道,“我的命是他们救的,她们也有情报要面见大帅,走吧。”响箭总感觉有双眼睛特别熟悉,可又想不起什么来,疑惑看了看这一行人,转身和暗箭头前走。暗箭看着响箭的表情和眼神,就微微一笑,什么都没说,一起进了大营,策马往帅帐奔去。
军营之中帐篷一顶接着一顶,一眼望不边儿,里面肃杀铁血之气扑面而来,所有人都受到感染,表情严肃起来,里面高台之上令旗迎风招展,空中鼓声阵阵,号角之声此起彼伏,这是修罗王的军队在操练。
暗箭和响箭在离帅帐百米的地方下了马,珍珠她们也纷纷下马,跟着响箭和暗箭来到帅帐外,二人让她们先在外面等候,那个队长带着几个人一看,人家确实是正牌的亲军校尉,都直入帅帐了,他们还有什么好说的,难道等着找不自在不成,跟珍珠他们拱拱手,几个人扭头跑了。
“见过大帅!”暗箭来到帅帐。
“暗箭,怎么月余都没有你的消息,途中可遇到什么变故。”恒王爷坐在帅案后面,抬头看向暗箭道。
三百三十四章 态度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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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箭就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然后告诉恒王这几个在帅帐外等候。“哼,乱臣贼子,犯上作乱的刁民还来跟本王谈什么条件,真不知道她们手中有什么让本帅心动的情报。北岸的情况,我们猜也猜个**不离十,那里用她们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还来跟本王,跟皇上谈条件,一群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刁民。”恒王喝了口茶,重重的把茶盏放在桌上。
暗箭听着心里狂跳不止,不知道自己做的对还是做错了,王爷会不会对这些山民来个雷霆之怒,那样这些山民可就真的死无葬身之地了,到时候自己是不是也跟着吃挂落,殃及池鱼。
“王爷息怒,这些化外之民确实有些不知天高地厚,可也没有那么十恶不赦,原来的事情我们也不要听信一面之词,人既然来了,我们还是见见吧。
照暗箭这么说,带头儿的还是个女人,我很感兴趣,一个女人能有什么本事,敢来跟大帅提条件,真真是不知死活。”一旁的儒生打扮的向小侯爷向天笑看了一眼额头见汗的暗箭出言道。
“也罢,既然来了,见见就见见吧,如果有情报也就罢了,如果是诓骗本帅的,暗箭本帅定军法处置!带上来!”修罗王扬声道,瞬间帅帐里王霸之气四溢。
外面有小校通传,珍珠她们闻声,随着那小校撩帘子进了帅帐。“见过王爷!”珍珠带头躬身施礼。正在低头喝茶的恒王,闻声浑身一震,蓦地抬起头来,目光如电扫向珍珠。珍珠半天没得到恒王的回应,慢慢的直起身子,看向上面,看到恒王正盯着自己看,那目光让珍珠心里咕咚一下。这恒王真是长了一双电眼儿,此时的目光电的珍珠浑身上下麻酥酥的·也别说这恒王爷当真长的比较帅呆了,莫名的让珍珠有熟悉的感觉,说不上来,这王爷那里有点像港台明星。
那个恒王爷在对上珍珠的眼睛的时候·慢慢的站起来,手里的茶撒了都还不自知,两边儿的人大眼儿瞪小眼儿的互相看着,都没说话。向天笑左右看了看,伸手拉了拉恒王道:“大帅,大帅,人家等着你问话呢·茶都洒了。”
“哦,”恒王这才发现自己失态了,缓缓坐下,稳了稳心神,咳了一声道:“你们是蛮族人?有什么情报就说吧,本王听着呢。”恒王深深的吸了几口气,努力平复了平复自己的情绪道。
“王爷,想必暗箭已经把我们的条件都跟王爷说了·不知道王爷意下如何呢?”珍珠并没有说自己得到的情报,而是先问恒王是不是能答应她们的条件。
“嗯,暗箭确实说了·你们既然被朝廷定了犯上作乱之罪,小功劳可是不足以让本王上本取消的,还是说说你们的情报吧,只要能让本王感兴趣,我会考虑的。”恒王盯着珍珠道。屋里的暗箭等人听了全都大感意外,这接见珍珠一行都是向小侯爷给说项的,他根本就不报什么珍珠他们成功的希望,没想到一见到人,王爷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儿,语气柔和·态度好的不得了,他们这不近女色的修罗王殿下,看来这次要破功了,你别说,这美人就是有优势,什么都不干·见面先有三分好感。
“好,我听说现在王爷的大军在和鞑子两方僵持者,鞑子不习水性,不得轻易过江,王爷的军队虽然水军很厉害,但是也不敢轻易的到对岸去掠鞑子的锋芒。”珍珠说到这里顿了顿,看恒王爷的眼里有了一丝莫名的东西,在看着她认真的听着,对珍珠说的这些没有说对也没有说错。
“我对鞑子的铁骑也略有耳闻,知道鞑子铁骑骁勇善战悍不畏死,让所有的大魏军队闻风丧胆,我想我们没必要直接和这些铁骑面对面的强攻,孙子曰: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城,其下伐兵。我想我们这次可以来个上兵伐谋。我在几个月之前就注意了鞑子的动向,派人潜入鞑子的大营搜集情报一.”珍珠说道这里再次停下来,看着恒王。
恒王和向小侯爷听到这里确实大为震动,面前这个风摆杨柳般的女人,谈吐不俗,针砭两军优劣信手拈来,有理有据,而且她居然说把人派到了鞑子的大营之中,这是他们梦寐以求而办不到的,只能派人在外围搜集情报,在外围得到的情报,怎么能和深入其中得到的同日而语呢。
“赐座,这位夫人请坐,请细细道来,如果夫人的情报真的很有价值,我ˉ认真考虑夫人所请。”恒王客气的道。
“不是认真考虑,而是答应!”珍珠坚定的道。
“好,如果真的有价值,我就答应夫人,帮蛮人除去犯上之罪,夫人请讲吧。”恒王目光迷离的看着珍珠。
“王爷还请你让闲杂人等都出去!”珍珠道。恒王盯着珍珠看,珍珠毫不示弱的和恒王对视,两人之间波涛汹涌,屋里的气压骤降,所有人都感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一盏茶的功夫过后,恒王挥了挥手,帅帐中的亲兵随从全都鱼贯而出,只留了那个儒生打扮的谋士。
“王爷想必知道鞑子的粮草营就在金牛山外,一次无意之中,我们和鞑子大营中被抓来做苦役的汉人碰了面,攀谈之下,都说了些感人肺腑的话,和他们拉上关系之后,我的人就混进了粮草营中,目前粮草营中的情况是这样的......”珍珠把得到的情报细细的跟恒王说了一遍。
恒王和向小侯爷听了全都眼睛亮亮的,互相看了一眼之后,两人兴奋的围着桌子转了几圈儿,重新坐下,恒王看着珍珠道:“我们既然是合作关系,那就要坦诚相待,这位娘子可否实名相告否?”
“王爷,小女子是金牛山九山神女,山里百姓都叫我天凤阁宫主,还有人叫我王家娘子,随便王爷怎么称呼都可以。”珍珠客气的道,“小女子要说的都和王爷说了,王爷如果没什么想问的,小女子就先去金陵城找地方休息去了,晚上让暗箭送我们过江就行了。”珍珠说完起身往帅帐外走。
恒王盯着珍珠的背影良久,在她将要出了帅帐之时,双手一按桌子,长身而起,一个飞身从帅案之后纵出,大喝一声,“珍珠,你难道真的不认识本王了吗?”说着出手如电抓像珍珠身旁的朵拉。珍珠周围的人突封此变故,全都一起扑向珍珠,把她团团围在中间,大叫着:“保护宫主!”朵拉像一只被抛弃的小野猫,孤零零的独自站在一旁。
说是迟那是快,恒王就觉得两股腥风扑面而来,眼前金光一闪,两条金鞭出现,一条抽向自己的面门,一条当胸抽来,他一个千斤坠儿急速下蹲,同时躲开两条金蛇的攻击,而后身形不变,接着往前扑,一把抓住朵拉身旁的玉佩,此时就感觉脑后风声大作,金蛇的攻击又到了。
“好快的速度!”恒王大喝一声,一个转身躲在朵拉身后。金蛇眼看这一击又不中,卸了力道,速度不减,一左一右身子搭在朵拉身上,二蛇探头就咬向恒王。
恒王才刚刚站稳脚跟,蛇头就近在咫尺,这次双蛇的攻击,如同一对武林高手,一气呵成,配合的天衣无缝,一招接着一招,一式接着一式,丝毫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这次说什么也过不过去了,恒王闭上眼睛,努力的往后仰,尽量避开自己的重要部位,然后掌影如山拍向两条金蛇的头,随后扑通一声倒在地上,来了一个就地十八滚,可另一只手里依旧拿着从朵拉身上抓下来的玉佩不放。
帅帐里也是呼喝之声四起,向小侯爷一个飞身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双手如爪闪电般抓像两条金蛇的七寸,金蛇腹背受敌,也压力陡增,金蛇口中丝丝之声陡起,借着朵拉的身体,一跃飞上了帅帐的横梁,躲开了恒王和向小侯爷的前后夹攻。
恒王,金蛇和向小侯爷隔着朵拉交手,看得珍珠心惊肉跳,最后惊叫道:“掌下留人!”珍珠的话一出口,石头已经飞快的来到朵拉身旁,蹲身硬生生接了恒王一掌,嘭的一声闷响,朵拉衣裙飘动,四周气流飞窜,鼓荡不止,与此同时,一条雪白的长练裹在朵拉腰上,把她飞快的带到珍珠身边。向小侯爷飞快的来到恒王身边,把躺倒在地的他扶起来,转头怒视珍珠等人道:“这就是你们合作的诚意吗?带邪毒之物进军营,意图对王爷不轨,想造反吗?”
“哼,造反?我们早就是反民了,这位将军不知道?”珍珠分开众人站出来也生气的道,“这本来好好的,我倒要问问王爷莫名的攻击我身边的侍女是什么意思?这就是王爷的待客之道吗?”
三百三十五章 偷儿
“哼!什么意思,你没看到吗?王爷只是想看看这块.....这块玉佩,你们用得着让两条毒蛇来攻击王爷吗?如果王爷躲得稍微慢点儿,现在早就葬身蛇口了,到时候别说你们,就是大山里的人全给王爷陪葬都不够!”向天笑想想刚才的情景就后怕,他跟着齐誉南征北战的不知道打过多少仗了,可无论胜仗也好,败仗也罢,全都没有今天如此近距离的威胁过他的生命,刚才的危及生命,而又尽在咫尺,怎么能不让他害怕。
向天笑害怕过后演变的就是暴怒,他要把所有的恐惧和愤怒都还给这些蛮人,太不像话了。这化外之民就是不通教化,不知道规矩,野蛮不通礼数,和这样的人合作,真是有失身份,不跟她们合作,他们一样能把鞑子打跑,打死,打残!“你们还想借着打败鞑子平反,我看是做梦!你们仲手数的过来的人口,还想打鞑子,给鞑子塞牙缝都不够。自不量力的蛮夷,你们这些不服教化,冥顽不灵的刁民,就该派大军剿灭,跟你们有……天笑,不要说了!”恒王制止了向小侯爷的发难,摸索着手中的玉佩,用特别复杂的眼神看向朵拉,道:“这位姑娘,你这块玉佩是从何而来的!”
说了这么多,这些事情的发生不过是一瞬间,电光火石一般,朵拉受了惊吓,站在珍珠身旁不知所措,对恒王的问话充耳不闻,还傻呆呆的站着呢。
“这块玉佩是我的,王爷有何疑问?”珍珠看向恒王。
“这块玉佩是你的?这就对了,那为什么戴在这小丫头的身上?”恒王轻声问。“这是朵拉喜欢,我想也没什么紧要,就让她戴戴了。”珍珠皱眉道,这位恒王怎么如此婆妈来到这里不是谈军情,谈谍报,谈怎么打败鞑子的吗?这一个照面就为一块玉佩折腾的不可开交,是不是有些避重就轻主次不分了。
“珍珠,以后这块玉佩只可戴在你身上,不要再随便戴在别人身上。”恒王轻声的说完,慢慢的一步一步走到珍珠面前。珍珠身边的人都戒备的看向恒王,武巫更是第一时间挡在恒王跟前,不让他靠近珍珠。齐誉把手中的玉佩递给武巫道:“让你主子收好,再也不要让别人碰了。”
齐誉和珍珠说着话那梁上的两条金蛇也没闲着,从上面跳下来,慢慢的游走回珍珠身旁,摇头晃脑的,好像很兴奋的样子。“呵呵,本王算知道了,这两条小畜生为什么如此疯狂的攻击本王了,原来它们是看中了本王身上的宝物这强抢不来就开始偷了,这两个狡猾的小贼。好,偷就偷去吧记得交给你的主人。”
听恒王这么说,珍珠就看向两条金蛇,看着两条金蛇,它们和平时确实不太一样,在有节奏的的扭动着身子,而且是对着自己扭,好像在跳舞一样,这是什么意思?珍珠不解的看向药巫和蛊巫等人,用眼光询问,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大概它们有东西交给宫主宫主张开手试试。”财巫开口道。
珍珠微微有些颤抖的张开手,两条金蛇用它们的三角脑袋蹭了蹭珍珠哆嗦着的小嫩手儿,分别在她手中吐出一物,珍珠低头一看,是两颗浑圆的珠子,有鸽子蛋那么大这不就是珍珠吗?他俩把这个偷来干什么呀。珍珠握着这两颗珠子,疑惑的看向众人。也不要怪人家骂,他们山里人全都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看什么都新鲜,连身边的蛇儿都成了偷儿,想想刚才疾风暴雨发生的事儿竟然是因为偷人家东西引起的,珍珠都要羞愤欲死了,一群不长脸的东西。
药巫和蛊巫的眼睛端详了几眼珍珠手中的珠子,眼睛就放出亮光来,“这好像是千年蛇宝!”蛊巫说着就伸手从珍珠手中拿这两颗珠子,想仔细看看,啪的一下,她的手被金蛇打落,重新叼起珠子放到珍珠手中。“你们俩真是个看财奴,我不拿就是了。”蛊巫悻悻的收回手去。
“呵呵,真是两条慧眼独具的灵蛇,本王这两颗珠子是镇守云贵之时,大理段氏赠送的千年蛇宝,有辟邪强身之功效,身上带有此宝,一般的蛇虫鼠蚁都不得近身,本王也仰赖这两颗蛇宝的护佑,在云贵多毒瘴,多毒虫的地方不受侵扰。本王的亲随多认为本王有神功护体,其实不然,是因为这两颗宝物的缘故,既然今天被这两条蛇儿看中,送给了它的主人,我也就借此机会送给珍珠了,就算是初次见面为表合作诚意,送给你的礼物。”恒王笑着道。
“这怎么可以,当时段王爷不是告诉你这东西珍贵无比,万金求不得,大帅怎么说给人就给人了呢?”一旁的向小侯爷着急的道。可恒王并没有理向天笑,只是温柔的笑着看着珍珠。
恒王的话,还有他那简直都快要把人溺毙了的眼神,让珍珠的脸红了,她做什么不都是站在一个理字上,那有像今天一样,成了强取豪夺的强盗,这还偏偏打不得骂不得,两条蛇儿还在沾沾自喜,洋洋得意,在她面前出丑露乖的等着她的表扬向他邀功呢,浑然不知道它们和它们的主人都成了光天化日之下的小偷强盗。“王爷,我的蛇儿不懂事,我可不能不懂事,这是您万金不换的宝物,小女子不才,万万不敢收王爷如此贵重的礼物,还请王爷收回。”珍珠说完,双手奉还给恒王,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稀世之宝,随随便便就送人了,不是这恒王爷脑子进水了或者被门挤了,就是别有用心,按他们这个层级的来说以上两种可能进水和被门挤了是不存在的,这人不光智力正常还是超优秀的智商,一定是别°有居心,珍珠心里不停的想。可珍珠想半天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让恒王企图的。
其实对于这两颗蛇宝,恒王当然也是舍不得,主要这不是一般可以用金钱可以衡量的东西,还有着特殊的功能呢,看着珍珠芊芊素手中那两颗温润晶莹剔透的蛇宝,他抬头看了珍珠一眼,道:“也罢,这两颗蛇宝集于一人之手,确实有些浪费了,不如就你我一人一颗吧。”说着恒王从珍珠手中取走一颗蛇宝。珍珠感觉恒王的手若有若无的触了触自己的手心,好像在手心里画了一个圈儿,抬头看向恒王的时候,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恒王刚刚从珍珠手中拿到蛇宝,那两条金蛇就立刻一阵风儿一样从珍珠身边游走到恒王身边,绿油油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他,好像他抢了珍珠的宝贝一样,弄的在场的人是气不得动不得,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呵呵,看看这两条蛇儿的样子,看来我是拿不回这颗蛇宝了,不要盯着了,你们还拿回去吧。”恒王无奈的对两条金蛇道,又平平的把握着蛇宝的手仲开,瞬间那蛇宝就不见了,两条金蛇又回转珍珠身边,把蛇宝吐到她手中,这让珍珠大为尴尬。
“小女子不好平白受王爷的恩惠,既然蛇儿如此,我就只好先替王爷保管者,择日再还给王爷。”不让不让别人碰那块血玉,这跟你有什么关系?这王爷怎的如此奇怪,珍珠翻了个白眼儿,心里觉得这王爷很是奇怪,转眼抬起头来对恒王道:“刚才王爷如果只是为看看这玉佩未免也太动干戈了,明说就是了,别说看一眼,就是送给王爷也无妨!蛇宝改日奉还,如果没有什么别的事儿,小女子告辞了。”说完,珍珠带着金牛山的人往外走。
“那位壮士,身手不错,我虽然是仓促发力,你能接我一掌,也是了得,有这身手不在军中效力当真可惜了。”恒王看着走在最后面的石头道。石头听了恒王的话,嘴巴使劲抿了抿,握了握拳头,什么都没说,快步跟上珍珠走出帅帐。暗箭稍一犹豫走到珍珠他们面前,头前带路,送珍珠他们出去,他带着珍珠他们上马,然后自己一马当先的跑在前面。
“珍珠,几位巫师小心些,这不是我们来的时候的路。”石头在后面道。“哼,早就看出不对来了,咱们倒要看看他能把我们领到那里去。”财巫沉着脸道。大家谁都不说话了,就看暗箭要把大家带到那里去,又走了不多远,就看到前面乌压压的几十人,骑在马上,杀气腾腾的看着珍珠他们。
这是什么情况,这些士兵又是什么人,为什么用那么狠毒的眼神看着她们呢,那眼神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他们的恨意,让在场的人全都有些迷惑。金牛山和大魏军队的合作关系虽然还没有公开,可能让王爷亲军迎来送往的,十个人看了就会掂量掂量,怎么这些人却如此明白无误的表达恨意呢。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Ps:这些天工作比较忙,孩子也生病了,所以更新不太稳定,请广大书友宽容以待,小妖给大家鞠躬了
二百三十六章 冤家路窄
就是眼前这个可恶歹毒的女人,让他们蒙受了从军以来最大的耻辱,他们也不是没吃过败仗,可吃了败仗都是势均力敌,或者遭遇强兵,一番浴血之后败下来,那也打出了军人的气概,军人的骨气,虽败犹荣,那有像这次被一群村民兵不血刃的夺了马匹兵器,弄的他们如同一群被扒了皮的猪一般挤在一起,看着这群逃难的村民耀武扬威的从他们面前走过,最最可气的是还被说成什么花了十两银子买来的!让他们南下之路吃了如此多的苦头,见了王爷也不敢禀明事情,丢不起这人呀,只得说是被打散了,逃到这里,投奔王爷的。
王爷看到他们那吃惊的眼神全都深深的印在这些人的心中,也把他们牢牢的烙在了耻辱柱上。过了好多天,王爷还时常念叨:“没想到西北一役如此惨烈,多年不和鞑子交手,他们居然变得如此强悍,以后交战一定要小心谨慎,三思而后行。”这也间接的促成了南北两岸的对峙,双方全都不敢轻易出手,只是偶有小规模的冲突,大的战役一个都没有,因为长相不同,双方的细作都不能打入敌营侦查,这互相摸不清底细,谁也不敢冒然进攻。
鞑子的意思很明显,他并不想攻到南岸来,只想牢牢守着北边一线过日子就行了,这一路杀来,大魏的军民是看到了他们剑锋所指,铁骑所到无不披靡,可他们没看到的是那翻山越岭穿林过桥损失的人,这些人都是非战斗减员。在这广袤的中原大地,有着许多的魔鬼之地,看着阳光明媚,一片祥和,可走在其中人就无缘无故的死了,这些人被魔鬼请去做客,还有人就是喝了河里清澈见底的水·莫名的就开始上吐下泻,腹痛如绞,有的过段时间就好了,有的永远都好不了·慢慢的痛苦的死去。他们大漠生活虽然艰苦,可许多的危险都是明明白白的,大家知道危险,如果再去深入其中,丢了性命也赖不得旁人,在这里,许多时候大家都感觉不到危险·然后就稀里糊涂的送了命,这比看得见摸得着的危险让人恐惧十倍。
且说响箭等人截住了珍珠一行,这次一定要把场子找回来,一定让这个可恶的小女人大出血,知道他们的厉害。珍珠虽然不认识这些士兵,她是第一次来军营,和这些士兵远日无怨近日无仇的,当然不会有人拦着去路和她们过去不去·她们只在来的路上和官兵有过交集,那次收拾的他们比较惨,这次用脚趾想想都知道是谁了。
珍珠身边的人·只有石头孙文和黄三知道原委,别人全都一头雾水,武巫更是愤怒,道:“我们来军营那个王爷爱答不理的,过后又稀里糊涂的打了一架,现在又来了一群兵痞闹事,他们是看我们神庙好欺负还是当真想尝尝咱们的厉害!要不说这些汉人都是奸诈之辈呢,打不得交道就不要打的好,反正我们生活在金牛山中,和鞑子也没什么相干·我们回神庙,不理这些狗娘养的了。”
“吆喝,又来了更横的了,上次是着了你们的道儿,有本事就一对一的单挑儿,用暗器·耍阴谋诡计算什么本事。有种的就过来单打独斗!”响箭想起上次的事儿就觉得窝囊,正冲锋呢,跑着跑着就一头栽在地上睡了过去,简直是狗屁不通,一定是那个女人使了什么妖术,这次不跟她打,跟她身边的人打是一样的,把她身边的收拾的服服帖帖看她失了爪牙,还能怎么办。
“既然如此,我身边这几个人也正闲的发慌,跟你们过几招也好活动活动筋骨,这些人你们随便挑,挑上谁,谁就跟你们过招,不来驳回的!不过也要划下道儿来,这打几场算结束,我们就这几个人,还急着赶路呢。”珍珠怕他们来个车轮战,那就得给累死,她才不要干这蠢事儿呢,比试的最佳境界是四两比拨千斤,点到为止,不是非要拼个你死我活,血洒长天不可,那都是下下策。
“好!够痛快,你们谁先上!”响箭第一个跳出来,这次非得一雪前耻,打得这群蛮人满地找牙,打的这个女人跪地求饶不可。
武巫早就看这群人不顺眼了,他们几大巫师在山里那个不是受人膜拜的,虽然他知道来到山外他就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了,可还是没想到落差会这么大。偏偏来到山外,这些汉人不.当他们是普通人,还当他们是反民,谁都不拿正眼看自己眼,全都鼻孔里看人,爱答不理的,今天一定要好好打一场,出出胸中这口恶气不可。
这两人见了面都没有客套,连对方的姓名都没问,就打在一处。珍珠知道这些士兵训练的都是马上功夫,变换队形团队作战什么的,单打独斗,马下功夫一般都是不行的,可看这个响箭却不是的,闪展腾挪一样不落,掌影如山,爪利如勾,腿如龙卷风,动作迅捷,让周围观战的人全都大吃一惊。
武巫全神贯注的盯着响箭,响箭全力以赴的对付武巫,两人如同陀螺一般在空地上飞快的转,让人看着里面人影瞳瞳,好像有好几个人在一起打,已经分不出那个是响箭那个是武巫了。其实珍珠想响箭马上功夫了得,马下功夫的一般的想法对于别的军中之人还是有一定道理的,但对于响箭几个却是不准确。他们是老王爷以前的亲军,身为军中主帅的贴身保镖,只会一样功夫显然是不符合要求的,所以主帅的亲军那都得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多面手儿,马上马下两手都得抓,而且两手都很硬,那个拎出来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要不也不敢跟珍珠这行人挑战。难道响箭他们的眼睛是瞎的,寿星老上吊闲自己的命长了不成,看不出来珍珠身边的人全都精气内敛,气息悠长,是大魏不世出的高手,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全都是眼高于顶的,觉得自己可以的,才来挑战呢。
响箭和武巫打在一处,早有人跟恒王禀报了,恒王和向小侯爷也闲来无事,听了立刻过来看热闹,远远的骑马在圈外看着。“看这山里的壮士还是高出响箭许多,只是没什么实战经验,让许多精妙-之招过于在意是否漂亮,以至于被响箭躲过去了,还时不时的被偷袭。不过我看现在响箭已经很难偷袭了,自身的防护都快护不住了,再有五十招响箭必败。不过这黑衣人的功夫看着眼生的很,看来确实不是中原武功。”恒王在远处站解说。
“以他的武功,打了一百多招,是有点多了,对付响箭,二三十招拿下就可以,这么好的功夫让此人用出来,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向天笑说的就刻薄多了。他们说话的功夫,那边已经接近尾声,响箭脸色血红,气息不稳,全靠一口气硬撑着,一个回合之后,响箭稳不住身形,连连后退,武巫跨步欺身,一掌奔着响箭的面门而去,这一掌如果拍下来,不死也得重伤,不重伤也得轻伤,总而言之一句话不受伤那是不可能的。
让大家都没想到的是,武巫的铁掌只在挨着响箭头皮的时候收手了,响箭闭上眼睛,静静的等着挨这一掌,没想到只是掌风滑过,再也没有别的什么,然后就是一切都静止了,四周安静的很,也没有掌声也没有喝彩声,什么声音都没有,他睁开眼睛,看到武巫站在对面对他合十道:“承让了!”
响箭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勉强抬起手来对武巫拱手道:“敢问英雄尊姓大名,多谢承让,我输了。”“在下金牛山中雀屏山神庙四大巫师之一的武巫,敢问壮士怎么称呼。”武巫客气的道,他知道珍珠此行的目的,只要一分可能就不要跟恒王这边的人闹翻,话到嘴边留一半,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况对方也很光明磊落,败了就是败了,当场承认,他们和这些人也没什么冤仇,为什么要给别人难看或者一定要让对方如何如何呢。
武巫转身回到珍珠身旁,躬身行礼,退到她身后。恒王盯着武巫看了半晌对向小侯爷道:“刚才那黑衣人好像对响箭行的是佛家的稽首礼,他们是和尚不成?”对于恒王的这个疑惑,向天笑也回答不上来,认真的看了看前面的几个人道:“不会是佛家吧,佛家不多要剃度吗?这几个人没有一个是秃子,再说她们这一行人,有男有女a果是佛门弟子,怎么会如此混乱”向天笑吞吞吐吐的说完,悄悄的看了一眼恒王。恒王没有说什么,只是用忧郁的眼神看着珍珠几个人,低声道:“希望像你所说的,她们不是什么佛门子弟吧。”
二百三十七章 一石激起千层浪
武巫打完一场,就退下来,蛊巫看着心里痒痒,也不等珍珠发话,就一个天女散花从众人头顶飘过,如仙女下凡一般,来到比武场中央,眼睛扫了在场的众人一眼,看的在场的男人们全都怦然心动,那双眼睛在含情脉脉的盯着自己呢!
恒王在不远处就皱了皱眉,“此女子如此做做,让人看着就心里不舒服,那些儿郎们恐怕要吃苦头了。”“我观此女子好像在用媚术,但是又说不好,此女子的媚术丝毫没有淫邪之态,这倒奇怪了。如果真的是媚术,军中这些小子们恐怕没几个抵挡的住。”向天笑的话音还没落下,场中早跳入一人,此人不是别人,羽箭是也。
“这位小娘子请了,羽箭不才,愿意和娘子过上几招,如有得罪之处,还请娘子见谅!”羽箭对着蛊巫一抱拳。“多谢这位壮士,小女子这厢有礼了。”蛊巫对着羽箭飘飘下拜。瞬间羽箭就感觉一阵香风飘过,战场上什么魑魅魍魉没见过,这香气可不要混有迷药或者什么别的东西,羽箭赶紧屏住呼吸,往旁边闪了闪。
“我说兄弟,这俩人磕来拜去的,莫不是要成亲了?”羽箭身后的几个士兵道。
“我看八成像,这别的地方也不用去了,这后面不就有帐篷,别在这里杵着了,赶紧入洞房吧。”后面的人跟着起哄,然后又怪笑不
听着周围的人怪声连连,蛊巫丝毫不受影响,对着羽箭笑盈盈的,亭亭而立,好像大家说的就是这么回事儿。羽箭可就没这么镇定了,立刻肃了脸,再次对蛊巫一抱拳,道:“这位娘子请!”然后一个金鸡独立亮开了门口。蛊巫对着羽箭嫣然一笑,这一笑她柔软嫣红的嘴唇如同天上的弯月,刹那间清辉普照,把周围都照亮了,所有人都变的很渺小只有她一个人卓尔不群的立在那里。有人感觉她的微笑向太阳温暖了别人,她的微笑像赞赏让你充满自信,她的微笑像清泉,滋润着人们干渴的心田,周围的鼓噪之声都为之一歇,这些兵蛋子全都发了花痴。
蛊巫笑过之后轻身飘起,双掌直取羽箭的天灵盖羽箭赶紧一个马步站稳,双掌架在头顶,准备接下蛊巫这一掌。蛊巫咯咯一笑,“我才不跟你硬碰硬呢?小女子可没有你的力气大!”说完,人已经转身落在羽箭身后,身上白光一闪,一条长长的雪白绸带出现在羽箭的脖子上,羽箭缩头回身对着蛊巫就踢出一脚这次再也不怜香惜玉了,他感觉到了刚才将要缠在脖子上丝带的杀气。两人遂斗在一处,一个漫天飞舞一个见招拆招,这场上如果再配上点音乐,那就是一曲漂亮的霓裳羽衣歌舞,羽箭就是蛊巫的男伴二,在蛊巫的环绕之下左突右冲,也是应对自如,一时难分上下。
“看来这个女子走的是轻功一脉,很是不错,此女子根骨清奇,真是练轻功的奇才羽箭无论如何是输定了。”向天笑叹息道。“哼,我看你也是被美女眯了眼,她根骨是不错,可也没你说的那么好,我观此女子鼻息步态都不似有如此高轻功,没达到这么高的境界怎么这时候却如此空灵飘逸,这让本王想不通了。”恒王揉着自己的下巴道。
这场比试在蛊巫把羽箭用白绸带裹成一个超大粽子,而宣告珍珠方获胜。以后得比试结果是四大巫师和石头全部胜出,孙文黄三和哈飞败北,以五比三的结果领先响箭他们,最后暗箭垂头丧气的带着比赛胜出的珍珠一行人出了大营。珍珠这女土匪就是运气好,等他们等到机会要和她比试一雪前耻了,这个女匪首居然又找着这么多绝顶外援,在这女土匪面前,为什么倒霉的总是他们,这让暗箭响箭几个特别想不通。
几个人在路上骑马奔跑的时候,石头跑到珍珠身旁道:“珍珠,既然过到对岸来了,金陵城就近在咫尺,你不打算回去看看大管事吗?”
珍珠看了身旁的暗箭一眼道:“不了,在这非常时期,我们还是少给爹惹些麻烦吧,他们就算是查也要查上一阵子,我们就不要自己送上门去了,我想我们已经被恒王盯上了,就让我爹在过几天安稳日子吧。”珍珠看着二十几里外的金陵城,叹息一声,心中默念,爹爹,原谅女儿过家门而不入吧。然后打马跟上暗箭,往渡口走去。走十几里地之后,看了看才刚刚过了正午的太阳,暗箭回头对几人道:“现在并不是过江的好时机,不如几位去城里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午,等晚上天黑了,我再送几位过江如何?”
珍珠他们现在是又累又饿,巴不得找个地方歇歇脚呢,而且现在确实不是个过江的好时机,暗箭话一出口,珍珠立刻就答应了,一行人转道金陵城,在金陵城找了一间上好的客栈,几人大吃了一顿之后回房歇息,在关城门之前出来,渡江回金牛山而去。
恒王在珍珠他们走后回到帅帐呆坐了半晌道:“天笑,我们是从小玩到大的,我的心思你全知道,现在也知道该如何做了吧。”向天笑低头沉吟良久,道:“王爷,此事已经过去好长时间了,知道了如何,不知道又如何?你只要知道,是有可能见到一个和她容颜声音相近的人,仅此而已。喜欢就招到身边来,不喜欢就以礼相待,共同抵御鞑子,她做她的金牛山神女,你做你的大魏恒王,弄那么明白做什么,明白了对谁都没好处!”
“天笑,我不是要明白什么,我是要对得起我自己,对的起我的心,你明白吗?原来不管我身在何方,知道她过的好好的就安心了,一直以来我以为她有可能过的不好,不开心,可衣食无忧就行了,我只要能或远或近的看上她一眼,就满足。那知道她过的非但不好,而且居然连命都保不住。你知道吗?当我看到她死了了的消息之后,我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前一刻还在深信她是那个人的最爱,千娇百宠,万千宠爱在一身,下一刻就命丧黄泉天人永隔了。
我当时连着给京城发了数道指令,要他们查明真相,训斥他们办事不利,这又有什么用,死了就是死了,数次的午夜梦回,推枕拥被而起,统领千军万马的修罗王也潸然泪下。我来到这个世上就如同孤儿一般或者,母亲心情郁结,忧郁而死,父王客死军营,我都没掉几滴眼泪,我知道那是我们的宿命。可她招谁惹谁去了,居然也小小年纪,香消玉损,都不知道被埋骨何方,天笑我今天终于又看到她了,我道现在都不敢哭不敢笑,都不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我怕惊动的上天,让这些都化为虚幻,是我空欢喜一场。”恒王抬手制止了向天笑,道:“我也知道,那个女人出手,怎么会留下活口,她一定是死了,我只不过是遇到一个音容笑貌和她一样的人罢了,不管是她也好,是和她长的像的人也好,我这次都不会放弃,而且我一定要差个明白,弄个清除,你们别再瞒我,劝我,这些我都听腻了。以前我听你们不去追查了,你们说再如何,不看僧面看佛面,也要给她个好去处,生前我没有管,死了我更管不得,我也相信那人在她死后还亏待了她,可是我得来的消息是他被连夜扔出去了,尸骨无存,天笑你明白我听到这些消息时的感受吗?从今天我听到她声音的那一刻起,我觉得所有的一切都不是我们想像的那样,或许那个人也舍不得她死,只是远远的打发了,就如今天这样,试试瞒过了所有人,我一定要查个清楚,弄个明白,不要再像傻子一样听你们说东道西了。”
“齐誉,不管她死了还是活着都已经与你没有关系,你还多此一举做什么?现在是非常时期,上上下下多少双眼睛再盯着你,你难道忘了来金陵之时你是怎么嘱咐大家的,现在你却带头违反,而且还是去碰触一个你不能碰触的禁忌,你还”向天笑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我还什么,我还这么不自量力,不知好歹,自以为是,一意孤行,我行我素,天不怕地不怕是吗?我告诉你天笑,你忘了,你忘了我们打赌去坤宁宫偷簪子的事儿,这才是我齐誉,这才是我修罗王,这才是我大魏世袭罔替的恒王爷呢!”恒王气势万钧的说完这些话,蹭的从帅椅上站起来,意气风发,心潮澎湃,心潮逐浪高,帅帐之中气流回旋,吹的大家的衣服猎猎作响。
大帐中的亲军全都眼含热泪的看着恒王,他们的主子,跪在地上低呼:“王爷千岁,大帅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