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夫唱妇随,挺好,挺好
当年祁扬被绑架,祈睿便专门养了一批退伍的特种兵,这些特种兵每人都有自己的特长。
这些人便充当了祁扬、祁一、祁二的老师,教他们打枪,散打,格斗,以及各种场合的求生术。
除此外还有不少其他方面的知识,如速记,如心理学,如计算机黑客技术……
祁一和祁二是按照保镖的标准培养,要求十分严格,以至于如今的祁一和祁二在各方面都很擅长。
祁扬虽然是他们保护的对象,但他明白,自己在乎的必须自己保护,所以当初训练的时候一点都不偷懒,也不仗着自己身份喊累。
所以相较于祁一祁二,他一点都不差,而教官们也习惯性的把他当学生。
于是兰溪便看到那个刚进门的魁梧男人也不说话,把手中的行李一扔,便如一头凶猛的猎豹一般直窜到了祁扬跟前。
转眼间两人便在客厅打了起来。
祁扬穿着的拖鞋都打飞了,落到了兰溪身边,她低头看了一眼,再抬头恰好看见祁扬单手撑着沙发一跃而过,动作利落潇洒。
兰溪也不是没见过祁扬的打斗,他有好几部电视剧里有动作戏,那动作和现在一般犀利干练,潇洒性感。
她一直以为那些都是拍出来的效果,没想到……祁扬这么能打。
那一刻,兰溪突然想要摇着手花给祁扬助威呐喊。
不过那个进屋后一言不发的男人实在是太强了,每一招都十分的狠戾,茶几都给他一脚踢翻了……
高手对决,胜负往往就几分钟。
最后祁扬被男人逼到了角落,只好举手投降,“薛教官,你还是这么强。”
那个魁梧凶悍的男人笑着拍了拍祁扬的肩膀,“不错小子,功夫没有退步。”
兰溪提着祁扬的拖鞋走了过去,“祁神,鞋。”
祁扬笑着对兰溪说,“谢谢。”
祁扬口中的薛教官看向了兰溪,目光犀利的打量了一下,而后大声笑着说,“这就是你媳妇儿啊。不错,温柔漂亮,配得上。”
兰溪不知为何,举得这话很是中听,落在耳朵里,周身舒畅,她温和的笑着说:“谢谢。”
薛教官又自我介绍道:“你好,叫我老薛就可以。”
薛教官虽然这么说,但兰溪还是跟着祁扬礼貌的问好,“薛教官好。”
薛教官又是一笑,“夫唱妇随,挺好,挺好。”
兰溪微笑,余光却飘向了祁扬的方向,见祁扬竟然含笑看着自己,那眸光温柔而又宠溺,兰溪心里毫不意外的涌出了一股甜蜜。
薛教官毕竟是特种兵出身,没有太多废话,直接问祁扬找自己来是什么事
祁扬给薛教官看了艾琳的照片,“盯着这个人。”
薛教官十分擅长变装追踪暗访。
你别看他此时身体板正的坐着,眸光犀利,动作干练,但真正跟踪的时候,他又是另一个模样,存在感极低,不会让人察觉到自己被跟踪了。
薛教官看了一眼艾琳的模样便清晰的印在了他的脑海中,他点头道:“行,我记住了。”
祁一跟踪艾琳的经纪人曾小文,祁二这个经常在剧组露面的人还是继续保护祁扬,薛教官是祁扬专门找来看着艾琳的。
薛教官走后,兰溪双眼放光的看着祁扬,眼里满是崇拜和欣赏,“祁神,你刚刚的打斗太精彩了,真的是太酷了。”
祁扬心里十分享受兰溪的崇拜,同时心里有很高兴,总觉得兰溪在不知不知觉中,可能已经对他有了好感。
他记得她妈曾经说过,一个女人对男人的爱最开始可能始于颜值,但光有颜值还不够,接着你要让她崇拜你,当初她就是那样被他爸迷住的。
祁扬心里激动,总觉得自己离成功不远了,但面上却不显,轻描淡写的笑着说:“小时候练过。”
其实何止是练过,上学的时候,每年的寒暑假,祁扬他们三个就会被他爸送去集训,冬天去雪山,夏天去沙漠,后来便是深山老林,反正哪里艰苦就去哪里。
这么训练了好几年,几人在普通人里面便再难逢对手,可以说称王称霸都行。
兰溪想起刚刚那热血的打斗场面,激动的说:“祁神,什么时候我们去打拳吧。当然我可能打不过你。”
祁扬笑着揉揉她的脑袋,“我可以教你。”
“好啊。”兰溪欣然答应,看的出来她很是期待向往。
祁扬觉得他家溪溪就是独特,其他女人可能会缠着老公逛街买衣服买包包看电影,但兰溪却缠着他要去打拳。
其实打拳也不错,打拳的时候他们都穿的是背心,免不了会有些肢体接触,他还可以借机好好的教兰溪。
既然是教,那必定要手把手教的,祁扬一时间想的有些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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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起了绵绵细雨,山间起了一层单薄的水雾,但却并不影响拍摄,反而因为那朦胧的意境,显得拍摄画面更美。
这是一场外景戏,参演的演员需要吊威亚,艾琳也是其中之一,这是她最后一场戏。
工作人员在细细的雨丝中穿行,布置着场景道具。
兰溪早就化好了装,换了戏服和祁扬坐在保姆车里喝着红糖姜茶,那还是祁扬之前一次性网购好几箱贵得离谱的手工红糖姜茶。
他喝了喝,觉得就是比普通的好喝,没有那么甜,生姜的味道也不辣喉咙,喝下去整个身体暖洋洋的。
兰溪双手捧着杯子看着窗外不远处来往穿行的工作人员,好奇问:“祁神,你说薛老师也在里面?”
祁扬双手交叉搭着下巴轻轻的搁在上面,眼不眨的看着兰溪的侧脸懒洋洋的嗯了一声。
兰溪来了兴趣,目光随着那些工作人员转动,但连续看了好几个都不是,她不仅问:“是哪一个啊?”
祁扬轻轻笑了一下,“你找找看,要是找到到了,我送你份礼物。”
听到有礼物,兰溪不仅回头,却不想差点碰上了祁扬那温柔含笑的目光。
房车上的桌子不是很大,就一块方砖的大小支在窗户边,用的时候打开,不用的时候可以顺着车壁收起。
祁扬手撑在桌上,那一刻感觉两人离得格外近。
兰溪呼吸一窒息,心里不仅有个疑问:祁神就那么一直看着自己吗?
他看了多久了?
祁扬的目光含着浅淡的笑意,像是冬日初雪化开后的暖阳,温柔而又让人舒适。
他就那么定定的看着她,众所周知,那种目光看上去总是显得特别的专注且深情。
兰溪一想到祁扬深情的凝望着自己,她的心就有些雀跃,脸颊微微发烫。
“祁神……你看多久了?”
“怎么了?”
“你别那么看着我。”
“为什么?”祁扬眨了下眼,神色无辜,“不能看吗?”
兰溪实在无法拒绝被那样的眼神包裹住的感觉,她一咬牙,“能。”
祁扬笑的像个孩子,笑容明亮而又满足,兰溪觉得自己心都软了,想要把这个男人拥在怀里狠狠的rua~
兰溪深吸一口气转移话题说:“我还是找找薛老师吧,毕竟我还挺期待祁神的礼物的。”
兰溪转过了头认真看了起来,但找了好一会儿,兰溪愣是没认出来,连续指了好几个都错了。
“算了,”兰溪放弃了,说:“我可能是与那礼物无缘。”
祁扬轻笑说,“找不着我也有礼物。”
兰溪愣了一下,问:“为什么?”
祁扬依旧轻笑着,慵懒随性的嗓音磁性而又性感,“因为,我想送你礼物呀。”
兰溪内心狂躁:妈妈呀,我该怎么办,祁神撩死我了。
祁扬在兰溪的注视下,笑着扭头看向了窗外,而后手指像是随意一指,说:“薛老师在那儿呢。”
兰溪闻言扭头看去,别说还真是。
改装过后进入剧组的薛教官完全没有之前那副板正犀利的样子,若说之前的他是只凶悍的豹子,那么此刻的他就庸碌的像头笨牛,似乎只知道卖力的干活。
拍摄很快就要开始了。
现在已是初秋,秋雨一下,秋风一吹,众女艺人穿着单薄的戏服,那凉凉的滋味还是有点悠长。
祁扬担忧的看着兰溪,头一偏靠向她小声问:“冷吗?”
兔小七前期化人的形象一直都是活泼灵动,所以她的戏服大多是短款轻薄形的。
兰溪摇头小声回:“没事,刚刚喝了红糖姜茶,现在还暖暖的。”
黄导正在给大家讲戏,见两人明目张胆的开小差,咬耳朵,不由看向了两人,那模样像是想要斥责两人几句,但最终却只是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讲戏。
贺朗挑眉,他觉得他爸今天的脾气格外好。
黄导给众人讲完戏,现场开始清场,演员就位,工作人员做最后的检查工作。
场记打板,导演一声action,正式开拍。
这是一场仙魔对战的大戏,也是本剧的一个高潮,现场参演的人员众多,更别提群演了。
一百多个群演,一半是仙门弟子,一半是魔界宵小。
到了双方混战的时候,场面更是混乱,这是最适合发生意外的场景,祁扬他们知道,艾琳也知道。
这也是艾琳最后一场戏,她怎么可能放过这大好机会。
兰溪饰演的兔小七被四五个人魔界弟子围攻,他们有的拿着道具狼牙棒,有的拿着虎头,有的拿着剑,那剑寒光闪闪,做工极好,看起来就像是真的剑一样。
那剑突然直接刺兰溪……
不远处的艾琳看着那一幕,心里一阵冷笑,小贱人,这就是你打我需要付出的……
付出的什么,艾琳已经无暇去想,因为此刻她的腹部传来了一阵剧痛,她低头看去,只见一柄长剑插入了她的腹部,鲜血如水一般汨汨往外流着。
那个拿剑刺向艾琳的群演也被眼前这一幕吓住了,本来这一场戏,艾琳饰演的小师妹会被魔界弟子杀死。
所以那群演按照黄导之前掩饰的动作,一剑毫不留情的刺向了艾琳,若是按照平常,那剑刺过去就自动收缩起来,然后艾琳腹部的假血浆流出来。
但此刻,那剑竟是直接刺进了艾琳的腹部,刺得又深又狠,那血像是不要钱一样往外流。
艾琳后知后觉的感觉到痛,一阵魔音尖叫:“啊……”
而与此同时,那一把刺向兰溪的剑,才是真正的玩具剑,刺过去就收缩了起来。
兰溪目光犀利的看向那个群演,这场戏她是会受伤,但受的是皮外伤,根本不会有这种直接刺向她腹部的戏。
那个群演被兰溪犀利的目光看的头皮发麻,一惊之下,手中的剑落在了地上。
剧组道具里面居然出现了一把开过刃的真剑,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导演助理报了警,现场所有人就地坐下,不许动。
剧组随行的张医生上去给艾琳止血。
艾琳伤了内脏,必须去医院做手术,艾琳的新助理和经纪人文哥在张医生的指导下,小心的抬起了艾琳,准备以最快速度把她送医院。
祁扬目光冰冷的看着艾琳被抬上了车。
黄导虽然厌恶憎恨艾琳在自己剧组搞的那些小动作,还砸伤了他的儿子。
但是他不希望在自己的剧组搞出人命,这是大忌。
他不知何时走到了祁扬身边,蹙眉说道:“希望她挺住。”这话落在旁人耳中没有任何问题,大家只觉得黄导是担心艾琳。
只有祁扬明白其中深意,这场戏是外景,他们此刻是在一个郊外的风景秀美的山坡上,距离城里还有一段路程。
若是艾琳能坚持住,那等她好了以后,她后半身会在局子里度过。若是不能坚持住,在半路上就因为失血过多而死,那还真是便宜她了。
但剧组有随行医生,一出事,张医生第一时间便跑了上去给艾琳止血,想来问题不大。
他冷酷的说:“希望如此。”不然可真是便宜他,他到现在还得她找人抓伤兰溪的事,虽然那伤口很细,但却清晰无比的烙印在他的心上。
不让艾琳付出代价,他怒火难消。
……
后来警察来了,进行了调查取证,剧组的人都有作案嫌疑,所以不管是在场还是不在场的人都被叫去问了话。
之后,艾琳受伤住院的消息便不胫而走。
107皇后,私奔吗
之后,艾琳受伤住院的消息便不胫而走。
艾琳的粉丝纷纷为自家艺人打抱不平,跑到了剧组官博下要求给个说法。
接着,有人故意伤害艾琳的新闻稿子横空出世,以及拍摄现场背警方包围的照片传遍了大街小巷。
《修仙录》这个多灾多难的剧组,才消停了两个月,再一次以热搜的姿态出现在了大家面前。
《修仙录》官方围脖不得不对这件事进行说明,大致意思便是,这件事还在调查取证。最后还说会好好配合警方调查取证,争取早日抓住凶手,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让大家为艾琳祈福,祝愿她早日出院。
文案下面跟着一张艾琳的艺术照,外加好几张艾琳在剧组的照片,照片上的人甜美可爱,仙气飘飘,让人一见便很有好感。
一时间,网上除了大骂凶手残忍之外,剩下便全是对艾琳的祈福。一时间艾琳风头无两,围脖粉丝涨了无数。
这件事闹到了网上,甚至还上了热搜第一,扩散到了全国,所以警方十分重视,这件案子的级别也由故意伤人上升到了买凶杀人。
警方迫于压力,连夜收集证据。
警方通过初次问询筛选剧组工作人员以及群演,除了那个直接刺伤艾琳的人以外,另一个人也引起了警方的关注。
那个人便是那天刺向兰溪的群员,叫周文强。
周文强可能是被现场吓到了,一直神思不宁,眼神躲闪,警方问话的时候更是埋着头抖个不停,不敢看警察一眼,嘴里一直神经质的说着‘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他这模样落在警方眼里明显就是知道点什么。
于是警方加大了审讯力度,终于从周文强口中得知了事情的真相。
周文强艾琳收买的群演,他因为欠了赌债,所以才会鬼迷心窍的答应艾琳在片场假装不小心,刺伤兰溪。
反正他只是群演,又接触不到道具,到时候这锅自然由道具组的人背,叫他不用担心。
但他没想到,那把本该出现在自己手里的剑居然出现在了别人手里,还刺伤了艾琳自己。
这件事,已经基本可以确定为自作自受。
接着警方再接再厉,问询了道具组的所有人,还调取了道具室的监控。
那段本该已经被删除的监控,此刻竟然完好无损的出现在了警方手里。
看完监控,警方出动,逮捕了艾琳的新助理许娇娇。
据许娇娇交代,那长剑是艾琳给她的,让她悄悄放到道具组去,那是艾琳对新助理的第一个考验,只有通过考验,许娇娇才能得到这份工作。
许娇娇刚刚大学毕业也是单纯好骗,别人叫做什么就做什么,也不问原因。
其实,案件查到这里,已经断了,因为许娇娇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是艾琳把剑给她的,那剑上面没有艾琳的指纹。
艾琳完全可以狡辩是许娇娇说谎,还有那个群演也是也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是艾琳收买的他。
后来随时关注案件进程的黄导从警方那里得知情况,‘无意间’提出了前两次意外。
虽然这几次意外都没有任何关联,但警方还是小心谨慎的没有放过任何可能,他们很快进入了调查。
抓伤兰溪的女演员叫朱红雪,另一个绊到电线的小杨被单独叫去了警局。
从他们口中,他们知道了前两件意外的真相,之后警方又联系到艾琳的前助理陈星。
至此看似毫无关联的三个小意外,终于露出了它恶意满满的真面目,同时也露出真面目的还有艾琳。
第二天,这件广受关注的恶性买凶杀人事件便迎来了神一样的反转。
因为这事影响深广,所以警方特意在网上做了简单声明,除了晒出了艾琳的正式批捕令,还对艾琳前后三起案件做了大致说明。
当然作案细节省略了,不然他们怕一些潜在的犯罪分子会有样学样,或是从中得到启发。
前一天,艾琳赚足了大家的同情,还得了不少祈福。
后一天,艾琳便得了双倍的咒骂与厌恶嫌弃憎恶。
【窝艹,简直是细思极恐,居然是三起案件,若不是警察蜀黍得力,前两次就那么被大家当成意外了。简直可怕。】
【艾琳简直太恶毒了,完全就是一条美人蛇,冷不丁咬你一口,你还不知道怎么回事,想想就让人害怕。】
【还好那群演笨拿错了道具,不然重伤的就是咱们祁神的兰兔兔了。】
【这么一想,片场还真是危险,简直是杀人无形,随便动点手脚,你还以为是意外。】
【恶有恶报,艾琳这是自作自受,下半辈子就进铁窗好好待着吧。】
……
看到新闻的姜如雪第一时间打来了电话。
姜如雪感叹道:“儿子啊,怎么拍个戏还这么危险呢,要不你还是别拍戏了,带着溪溪回家继承你爸给你打的江山吧。让溪溪安心当你的皇后,不好吗,不香吗?”
祁扬想说好,但他不得不考虑兰溪。
祁扬开的是扩音,他看向兰溪问,轻轻碰了一下兰溪的手臂,“溪溪,妈问你好不好?想不想当我的皇后,嗯?”
兰溪被那一声亲昵的嗯搞得头晕脑胀,想也不想脱口而出,“想。”
“呀,溪溪说想呢。”姜如雪兴奋的说,“那你们回来吧,别拍了,太危险了。妈妈担心死了。”
听到姜如雪的声音,兰溪忽然回过神来,而后不好意思的看向了祁扬。
祁扬依旧含笑温柔的看着她,宠溺的说:“我什么都听皇后的。你说不拍咱就不怕。”
祁扬并没有笑话她,一如既往的温柔宠溺,让她心里甜蜜蜜的,比吃了果汁软糖还要甜。
她眉眼弯弯,十分自然的接受了皇后的身份,笑着说:“女主男主私奔了,黄导可能会被我们气死。”
祁扬心情很好的翘起了嘴角,“管他,开心就好。”
说完又心情很好的加了一句,“皇后,私奔吗?”
兰溪摇头,“我还是想要拍完,毕竟这是我和你第一次合作呢。和祁神合作,说出去多有面子的一件事啊。我可不想半途而废。”
祁扬揉揉兰溪的头发,“行,都听你的。”
两人把姜如雪晾在一边,说着一听就甜掉牙的话,电话那边的额姜如雪也不打扰,就这么默默听着,心里默默的为祁扬和兰溪高兴。
她觉得自己马上就可以抱孙子了。
他儿子和兰溪生的孩子一定又聪明又漂亮又可爱,只是想想都觉得萌一脸血。
姜如雪的电话挂了,乔小雅的电话又来了。
电话一接通乔小雅就心疼的喊着,“宝贝儿,我刚刚看了新闻,那个艾琳可真特么的吓人,心思也太歹毒了吧。你们剧组是水逆吗?怎么尽是招的这种人呢?你们剧组招人的时候都不看看人品的吗?”
“还好,还好,天网恢恢疏而不漏,那个艾琳进去了,不然我可要担心的吃不下睡不着。对了,我明天休假,我要去看你。我妈听说我要去看你,今天给我送了麻辣兔丁,还送了香辣酱,我给你捎过去。不许拒绝。”
乔小雅噼里啪啦说了一大段,就最后几句有用。
乔小雅妈妈是个厨师,做得一手好菜,她自己做的麻辣兔丁和香辣酱一直是兰溪的最爱。以前她去乔小雅家里吃饭,经常都是连吃带拿。
兰溪一想到可以吃到好吃到乔小雅妈妈做的麻辣兔丁,心里那叫一个激动,“宝贝儿,爱你呀,亲一个。”
“不许。”祁扬的声音突然出现在电话听筒里。
兰溪愣了一下,看向坐在一旁看书的祁扬,祁扬突然靠近,啵儿一下碰了一下兰溪的唇,而后张嘴无声说:“只能亲我。”
祁扬突然这么霸道,兰溪的惊讶的同时,心跳又不受控制的快了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乔小雅的杀猪叫毫无意外的传出了听筒,“是不是我扬啊,我扬好霸道啊。我扬是不是吃醋了呀?好想看我扬吃醋啊。”
兰溪本来没想那么多,但经过乔小雅这么一喊,她狐疑的看向了祁扬,吃醋了吗?
祁扬会吃醋吗?
祁扬把兰溪那想要相信又不太确信的矛盾神情看在眼里,短暂的笑了一声,眸光越发深邃迷人了起来,他伸手捧住了兰溪的脸,说:“是。”
兰溪睁大了眼睛,而后便见祁扬凑近,又碰了一下她的唇。
虽然很轻很快,没有任何情色的意味,但兰溪却觉得这特么太美了,那一刻,她的脑子里像是燃放着五彩烟花。
乔小雅还在电话那边叭叭叭,“宝贝儿,宝贝儿,我扬肯定是吃醋了,你听见没有啊。高兴吗?快乐吗?”
国产手机听筒声音特别大,再加上乔小雅的声音也不低,几乎是在咆哮,所以祁扬听了个清清楚楚。
祁扬笑了起来,温柔的注视着兰溪的眼睛,只用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嗯,问你呢宝贝儿,高兴吗?快乐吗?”
那感觉给人一种无间的亲密感。
兰溪轻笑了一声,含笑看着祁扬,用同样音量的声音问:“那祁神是吃醋了吗?”
祁扬大方的点头,说:“是啊,我吃醋了。”
祁扬真的吃醋了!!
兰溪觉得太不可思议了,祁扬居然为了她吃醋了呢。
兰溪眼中的笑意更甚。
接着边听祁扬半带埋怨的说:“宝贝儿,你还没叫过我宝贝儿呢。”
兰溪噗嗤一下就笑出了声。
乔小雅不知道电话那边的情况骂道:“笑,笑笑,笑屁啊,跟你说那么多,你听见没有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兰小溪!!!”
“别叫了——叫魂呢。”兰溪心情愉悦的拿起手机,走到了窗边,坐在了扶手椅上,打算专心打电话。
祁扬挑眉看着她,没有跟过去。
乔小雅在那边好奇的问:“兰小溪,你老实跟我说说,你现在和祁神相处到哪一步了啊?亲没亲啊?我扬的初吻似乎还在呢。你加把劲儿啊。”
兰溪的唇角越快的扬起,“不在了——”给我了。
乔小雅下意识说道:“怎么可能!!”
兰溪不好说的仔细,但又忍不住想要找人分享,而那个人非乔小雅莫属,“和我拍戏的时候,没了。”
对方虽然极力控制着语气,打哪乔小雅还是从里面听到了欢喜和得意。
乔小雅反应了好一会儿,直接爆了个粗口,“我去。兰小溪,你可以啊。那不仅是祁神的荧幕初吻,还是现实中的初吻。兰小溪,兰宝贝,咱们占大便宜了呀。”
“怎么样,给姐妹说说,感觉怎么样啊,好不好啊?吸溜,好想知道啊。”乔小雅就像是求知若渴的人,语气里满是急不可耐的期盼,只希望兰溪说得更清楚。
最好是能写一篇小作文那样的。
兰溪故意说:“我说不好,你会不会打我。”
“你说呢?”乔小雅没有表情的声音传来,仔细听还在磨牙,似乎只要兰溪回答的不对,她就会从电话里扑出来咬兰溪。
兰溪笑着说:“那你还问我。”
乔小雅感慨道,“真好。我最喜欢的偶像和我最好的朋友在一起了。我特么简直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
兰溪觉得自己才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能遇到乔小雅这么好的朋友,还能遇到……
兰溪的目光不受控制的看向了靠座在床头祁扬。
兰溪走后,祁扬抽了一本书安静的看着。
床头的射灯打在祁扬的身上,他的五官轮廓显得越发挺拔清晰,兰溪一眨不眨的看着,祁扬错落的眼睫很长,兰溪一笑,你是睫毛精吗?
还有一双修剪整齐的眉,浓黑如墨,像是画上去的,鼻梁高高的挺挺的,嘴唇……
兰溪的手摸上了自己的唇。
祁扬的唇明明看起来薄薄的,但事实上却很软,很热,很甜……
总之,兰溪觉得她自己才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有亲人,有朋友,还有祁扬。
似乎是感受到兰溪的目光,祁扬抬头眼里带着茫然,还偏了下头。
兰溪摸着唇狼狈的躲开,心跳的频率突然加速。
砰砰砰——
兰溪转移注意力的说着:“明天我要拍戏,不能专门陪你,可以吗?”
乔小雅有些兴奋,“那我就给你当一天助理,保证把你伺候的好好的。”
兰溪顺着心口挑眉:“给谁当,确定是我,你没搞错?再给你一次机会。”
108宝贝儿,热情的推销员都是主动投喂客户的
兰溪挑眉:“给谁当,确定是我,你没搞错?再给你一次机会。”
乔小雅嘻嘻一笑,这才说了实话,“我倒是想给祁神当一天助理,可祁神不是对女性敬而远之吗?”
“呵,”兰溪故作冷笑,“乔小雅,我算是看透你了,我原来就是你的备胎啊。”
“宝贝儿,我错了,我爱你,么么哒。别生气,我明天一定当牛做马好好伺候你,行不行。”
“这还差不多。”
乔小雅实在是太能聊了,一个半小时后,两人才依依不舍的挂断电话。
“喝点水。”祁扬不知何时走到了她身后,手从后面伸了过来,手中端着一个透明的玻璃杯。
那手怎么就这么好看,那声音怎么就这么好听,那人怎么就这么好。
兰溪简直感动坏了,她突然想到祁扬之前说的她还没叫过他宝贝儿。
兰溪接过水杯,用力握了握,像是下定决心,昂头看祁扬,眉眼一弯,“谢谢宝贝儿。”
那一瞬间,祁扬的神采肉眼可见的飞扬了起来,他走到兰溪跟前,双手撑在扶手上,眸光灼热的看着她,“溪溪,你叫我什么,再叫一声。”
祁扬的眸光太过灼人,眼里的情感就像是灼热的岩浆,兰溪以为自己会害羞,但她却迎着那灼热的目光,笑容越发明亮起来,“宝贝儿,谢谢你。”
话落,她直起身,极轻极快的碰了一下祁扬的唇。
这一下无疑是往灼热的火油里扔了一个小火把。
轰——
把祁扬点燃。
兰溪吞了一口口水,下一秒她的后脑勺就被一只手扣住了,那只手很大很宽,干燥温暖,力道极大,不容抗拒。
兰溪以为那会是一个极其霸道急切的亲吻。
但他却没想到祁扬会如此的温柔缱绻虔诚。
好像他亲吻的是一件极其珍惜的宝贝。
***
乔小雅来的时候有点夸张,带了不少好东西。
兰溪当场拆开一袋麻辣兔丁,递给祁扬,“吃这个,这个好吃。”
祁扬平时很少吃刺激性的东西,主要是为了保护他的嗓子,但自从认识兰溪,这条戒律已经破了。
高小程就当没看见,该咋样咋样,反正自己说了祁扬也不会听,索性就闭嘴,不和自己的年终奖过不去。
祁扬摊开手给兰溪看,无奈的说:“我手上刚刚化了妆。”该怎么办,应该懂了吧。
兰溪轻拍了一下自己脑门,“看我,忘了,你等我一下,我给你拿个一次性手套。”
她记得屋里是有一次性手套的。
祁扬拉住了转身的兰溪,“算了。”
“啊?”兰溪愣了一下,而后极力推销,“这个真的很好吃的,是乔妈妈的拿手绝活儿。有钱都买不到的,你真不吃啊?”
祁扬:“也不是很想吃。”
“可是……”兰溪还要说。
乔小雅捂脸,在一旁看得心累,连她这个白痴都看出了祁神的意思,怎么自家宝贝儿不开窍呢。
一次性手套?
谁要那玩意儿?
那玩意儿就不该出现在休息间。
乔小雅:“宝贝儿,热情的推销员都是主动投喂客户的。”
“是吗?”兰溪看向乔小雅。
乔小雅真诚的点头,“我们去超市,每次出新品酸奶,人家推销员都会主动把酸奶倒在小杯子里,然后递到手边,若是你不方便,推销员还会主动喂你。所以,你就该主动喂祁神啊,用什么一次性手套那么麻烦。”
听乔小雅这么说,祁神心里头一次对她的到来表示了热烈的欢迎,也原谅了她没事叫兰溪宝贝儿的事。
祁扬配合的张开嘴,兰溪给祁扬喂了一粒拇指大小,煎的几面金黄的兔丁。
“是不是很好吃?”
祁扬微微蹙眉:“嗯……没尝出来,你再喂我一粒。”
乔小雅:“……”
高小程:“……”
兰溪又喂了一粒,“这次呢?”
“是挺好吃的,”祁扬艰难的咽下兔肉,“我还要吃。”
高小程诧异的看着他家老板。
还要吃?
刚刚老板娘也给他开了一包,说实话,以他对他家老板的了解,他家老板最多吃两粒就受不了。
因为那兔肉还吃是好吃,但实在是太麻太辣了,直接麻得你舌头麻木,辣得你想直接跳河。
果然吃了三粒以后,他家老板就嚷着要喝水。
高小程拿出水,拧开瓶盖本欲递给祁扬,祁扬微眯了一下眼,高小程立马把水递给了兰溪。
兰溪:“……?我不喝。”
高小程笑着说:“老板要喝,老板不方便,老板娘,你顺手就喂一下吧。”
乔小雅全程在一旁磕CP,闻言说:“对啊,溪溪你喂一下祁神。祁神手化了装,不方便。”
祁扬心里第二次对乔小雅的到来表示了欢迎。
半个小时后,他们到了片场。
乔小雅还是第一次来片场,看什么都稀奇,那模样就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
兰溪怕待会儿自己拍戏去了,乔小雅到处跑会不小心打扰到片场,于是趁着还未正式开拍说道:“待会儿,我去拍戏,你就坐在休息棚里等我,不要到处乱跑,现场比较乱。而且我怕你不小心走进了拍摄范围,知道吗?”
“知道了,宝贝,”乔小雅伸手捏了捏兰溪的脸颊,“你都说多少次了。”
祁扬看着乔小雅的手微眯了下眼,心里不停的对自己说:杀人犯法,杀人犯法。
同时另一个声音响起:那可以砍手,直接把手砍了吧,居然敢捏你老婆的脸,是个男人都不能忍。
祁扬移开目光,按下心中乱七八糟的想法,再次在心里默念:那是溪溪好朋友,伤不得,杀不得,冷静,莫想,别看。
可,他的目光又忍不住移了过去。
还好,乔小雅已经松开了手。
兰溪拿着手机正在看脸,她怕乔小雅把自己的妆给弄花了,影响上镜。
“乔小雅,你再手欠,我就不客气了。”
乔小雅赶紧认错:“我错了,我错了。”
“对了,宝贝儿,我等会能不能走进一点去看你拍戏啊?”
“多近?”
乔小雅指着导演棚,“去那儿?”
“可以,但是现场不能拍照,你记住了。”
“你和祁神也不能拍?”
“不能,谁都不能,听见没有?”
乔小雅本来还想偷偷拍几张呢,闻言哦了一声。
黄导端着一杯浓茶,拿着本子来给两人讲戏,当然重点是兰溪,兰溪应该算是这场戏的绝对主角。
这场戏主要是讲:凌云给兔小七挡下一掌被魔尊杀死,兔小七发狂,冲破层层封印,直接变身为神兽吼,杀光魔族,而后抱着凌云冷冰冰的尸体跪在雨后哭。
这是一场情绪爆发极强的哭戏,演员纪要哭的好看,还要哭的有感染力,那种绝望悲惨一定要透过荧幕感染观众。
这是一把血淋淋的大刀啊。
乔小雅自从知道兰溪接了这部剧,就去看了原著,当时看到这一幕,她可是整整哭了三分钟,如今想想都心疼。
现在听导演对兰溪说要这样要那样才能让观众感到难受,感到伤心,让他们嚎啕大哭,让他们生不如死,让他们……
乔小雅:“……”我替观众谢谢你了,导演。
导演需要刀片吗?我现场送你几箱。
黄导说戏的时候,感受后脖子有点凉飕飕的,扭头一看就对上乔小雅那愤怒的目光,愣了一下,问兰溪,“你的新助理?”
兰溪一笑,“对,临时助理。”
黄导把椅子拉近兰溪小声说:“你助理是不是对我有意见?我看她杀气挺重的?”
兰溪笑笑,“可能是被你的戏感染了。”
黄导也没多想继续讲戏,快速讲完戏,就让兰溪开始酝酿情绪,什么时候情绪酝酿好了,便正式开拍。
片场工作人员已经开始清场,接着场记打板,导演一声令下,开拍。
林木江所饰演的大师兄已经变身为魔尊,带着魔界弟子大举入侵凡姐界,四处厮杀。
他一掌打向兔小七的时候,凌云似有所感用尽了极速,一个闪送到了兔小七的跟前,生生受了一掌。
而后魔尊眨眼便到了他们跟前,两人二打一,那一场戏打的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最后,魔族一抓穿心,凌云像一只破败的蝴蝶,了无生气的从高空落下,唇角的血迹看起来既脆弱又绝美。
兔小七睚眦目裂,“凌云——”
她飞身到凌云身边抱住凌云,凌云闭着眼躺在他的怀里,兰溪颤抖的抬起手,手指慢慢的伸到了祁扬的鼻尖。
祁扬知道兰溪入戏的方式不同,那一刻他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
兰溪微微睁大了眼睛,祁扬的呼吸像是断了。
没有呼吸。
那一刻兰溪分不清自己是兔小七还是兰溪,分不清怀里的人是凌云还是祁扬。
她只知道,心里是从未有过的心慌,害怕,难过……
“凌云,凌云,你别吓我,你睁开眼看看我,看看你的小兔兔。凌云,求你了,好不好,好不好鸭?”
魔族来到兔小七的身边,把那颗鲜活的心递到兔小七的面前,“他死了,小七,跟我走吧。。
“我会对你好的,小七。”
“你滚开——”兔小七爆吼一声,那一刻,道具组买下的炸弹接二连三的爆炸,生生造了一场山崩地裂。
“卡!过。”
兰溪却像是听不见,依旧紧紧抱着祁扬的身体跪坐在地上。
林木江倒是一秒出戏,笑着伸手去拉兰溪,“小七,好了,走了。”
“滚开——”兰溪一甩手,一抬头,那目光中全是滔天的恨意,看的林木江心里一寒。
而后他赶紧把手中血淋淋的道具藏到身后,怕刺激还未出戏的兰溪,接着又求生欲满满的喊道:“祁神,你可赶紧起来,不然我怕兰溪会追杀我到天涯海角。”
祁扬是很想多躺一会儿的,却也知道兰溪是典型的难出戏,他怕兰溪受这种极端的情绪影响,不得不睁开眼坐起来。
他伸手揽住了兰溪,把她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后背,“溪溪,出戏了。没事了,没事了,我没事。”
兰溪好一会儿才眨了眨眼,艰难的喊:“祁神。”
有了这一声祁神,祁扬心里松了口气,“嗯,我在,我在。”
其实何止是兰溪是没出戏,场外观众乔小雅以及现场好几个工作人员也都没出戏。
所以大家看到林木江的时候,那眼神和兰溪如出一辙,吓得林木江赶紧躲到黄导身边,笑着开玩笑,“黄导保护我,我害怕。”
黄导笑骂道:“你最好离我远点,我现在看见你就恨不得你把按在地上锤。”
“……”林木江笑了起来,“我招谁惹谁了?我发誓下次再也不接演反派了,太危险了。”
那边,祁扬扶着兰溪站了起来,兰溪抓着祁扬的手,死死的盯着祁扬看,像是在确认他是不是好活着。
祁扬抹去唇角的假血浆,轻轻一笑,“宝贝,我没事。”
兰溪这才像是活了过来,浓密的眼睫眨了一下,但她的眼睛依旧估值的落在祁扬身上。。
祁扬轻不可擦的叹息一声,上前一步,弯腰凑近,只以两个人能听见的音量说:“溪溪,你再这么看着我,我会以为你是邀吻,我可就亲你了。”
温热的气息扑在耳轮上,兰溪的耳朵唰一下红了。
兰溪微微偏头似乎是想看祁扬,但再动她的唇就要落在祁扬的侧脸上了,她堪堪定住结结巴巴的问:“我,我怎么看你了?”
“就像……看失而复得的恋人,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不眨眼的,一直看到地老天荒。”
兰溪:“……”她又这么夸张。
祁扬的眸光落在了兰溪粉嫩的耳朵上,突然说:“溪溪,你耳朵红了呢?”
接着兰溪的脸一下烧了起来,要不是她化了装,估计全场都能看见兰溪一秒红脸的绝技。
兰溪的情绪彻底被祁扬带偏,已经成功的从虐剧跳到了少儿不宜的剧,她舔了下唇,说:“我……热。”
耳边响起祁扬低低的笑声也不知道他信没信,反正她自己是不信的。
好半响,祁扬站直了身体,温柔的说:“走吧。”
坐到休息棚,乔小雅这个临时助理立马关怀备注的倒了杯温水,“溪溪,来喝一点。”
109我现在只想送刀片,才能消除我的心头恨。
兰溪埋头喝水的时候,乔小雅摸摸兰溪的脑袋:“没事了啊,宝贝儿,下一场戏,就该你反杀他了,到时候你就好好把他按在地上摩擦。”
其实在祁扬的一番骚操作下,兰溪早就已经出戏了。她正想安慰乔小雅,就听乔小雅在一旁磨着牙小声问她,“我能给导演和林木江送刀片吗?”
兰溪诧异的坐直了身体,震惊的看着乔小雅,“你还买了刀片?”
不等乔小雅说话,兰溪的质问已经到了:“你来看我,买刀片干什么?”
乔小雅:“我没……”买。
兰溪却自顾自的说着:“你不会假借看我之名,实际是来看我对你偶像好不好的吧?若是我对你偶像不好,你直接送我刀片?”
乔小雅一言难尽的看着她,好一会儿才说:“你想什么呢?我是那种人吗?我要是看你对我偶像不好,我都是撸起袖子直接干的。”
说完,乔小雅又懊悔莫及的拍脑袋,“怪我,年轻,没经验。来的时候没想到会看这么虐的一幕。”
“不过没事,这次有经验了,下次我一定提前准备。看不爽了,现场直接送刀片。”
兰溪:“……”下次可不敢再让你来探班了。
旁边飘来了咖啡香,高小程煮了咖啡,祁扬端着一杯咖啡,轻抿一口,一如既往的苦。
“没刀片没关系,你可以给他们送咖啡。”
祁扬的声音突然传来,兰溪扭头诧异的看他。
祁扬冲着她微微一笑,“溪溪要喝吗?”
平日里兰溪是不爱喝那玩意儿的,她摇头。
乔小雅看向祁扬,而后双手一拍,激动异常,“对啊,可以送咖啡,在咖啡里下药。”
兰溪慢慢看向乔小雅,“你买药了?”
乔小雅环顾四周,“你这儿没药?”
兰溪挑眉,“我这儿怎么可能会有药?”
乔小雅就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泄气的陷落在椅子上,“那送什么咖啡,我现在只想送刀片,才能消除我的心头恨。”
祁扬又喝了一口咖啡才慢悠悠的说:“这咖啡比一般苦咖啡还要苦,你别加奶别加糖,苦死他们。”
乔小雅的眼瞬间亮了,但下一秒又暗淡了下去,“那么苦,他们尝一口肯定就不会喝了。”
林木江怎么样,祁扬不敢保证,但黄导,他是清楚的。
就算是苦,一听说贵还是会喝完。
祁扬的手指摩挲着咖啡杯说道:“你就说那是我送的,辛苦导演和林老师了。手工烘焙的进口咖啡豆,一磅售价至少五位数。请他们好好品尝。对了,最后再一句,原味才是最好喝的。”
乔小雅像个得了上头势的小太监,谄媚的起身,“得勒,送咖啡去了。”
兰溪,“你真送啊?”
祁扬淡淡一笑,“品咖啡而已。”
乔小雅一挑眉,“就是,等着啊,宝贝,给你报仇去了。”
兰溪:“……”
黄导理他们近,乔小雅先给他送了过去。
黄导接到咖啡的时候愣了一下,不明白好端端的祁扬给他送什么咖啡。
不过剧组人都知道凡是出自祁扬手的东西都是极品。
他想也没想直接喝了一口,而后噗一声,他全给吐了。
“这也太苦了吧?!!”苦得他怀疑祁扬是不是在里面加了中药。
乔小雅把祁扬说的话说了一遍。
黄导重新看向了手中的咖啡,捏着鼻子一口灌下,苦得他整张脸都邹巴了起来。
喝完以后他也没品出个什么,就感觉苦,舌头都快没知觉了。
“第一次喝五位数的咖啡,太特么苦了。祁神怎么会喝这么苦的咖啡呢?”
乔小雅慢悠悠的哦了一声,“祁神是加糖加奶的。”
黄导:“……?”
黄导后知后觉的品出了些什么,“祁神这是什么意思?”
乔小雅一笑:“祁神说导演辛苦了。”
黄导:“……”特么的,品出来了,祁扬肯定是看兰溪出不来戏,所以把气撒他头上。
不是,他不是应该找编剧找原著?
找他一个导演干什么?
对了,还有一杯,送给谁的?
黄导指着另一杯问:“这杯是送给谁的?”
乔小雅微笑:“林木江老师。”
黄导本着一个人苦,不如大家一起苦的心态,主动说:“一起去,刚好有事找林老师。”
林木江正在补妆,看到乔小雅的时候愣了一下,“你是?”
一路跟着乔小雅的高小程介绍,“溪溪的临时助理。”
乔小雅笑着说:“林老师,这是祁神请你喝的咖啡。”
然后乔小雅又把刚刚的话说了一遍。
这次她身边还多了一个神助攻黄导。
黄导催促:“快喝吧,有事找你。”
林木江喝一口就停了下来,蹙着眉头没说话,助理十分懂事的是要给他加糖。
乔小雅还没开口,黄导开口阻止。
黄导:“你不懂,这咖啡就是要喝原味,加糖就品不出什么了。你品,慢慢细品,就品出味儿来了。”
说着黄导指了一下高小程手中拿着的空陶瓷杯,“祁神给我也送了一杯。”
高小程手中的陶瓷杯只看光泽质地就知道是极品,林木江的手指摩挲着杯子,他不想让乔小雅和高小程等太久,没几口就喝完了。
看着林木江喝完,黄导放心了,站起来拍拍屁股想走。
林木江叫住他,“你不是有事找我?”
黄导:“哦,现在没事了。”
林木江:“……?”
乔小雅回去的时候,造型师和化妆师正在给兰溪换造型。
乔小雅坐在她身边叭叭说着话,“你们那个黄导太缺德了,还主动劝林老师喝咖啡。笑死我了,我全程都没说话,全是他在输出。”
“谁说我缺德呢?”
乔小雅立马闭嘴:“……”
黄导走进休息棚,“我还没说你们缺德呢。”说话间,他感觉嘴巴又苦了,赶紧喝了一口水。
“我都吃了好几颗糖了,怎么还这么苦。”黄导蹙眉喃喃着。
祁扬本来坐在兰溪身边闭着眼任由何为给他补妆,闻言睁开看了一眼黄导,“那咖啡还有一个特点就是苦味持久。“
黄导:“……不愧是五位数一磅的咖啡豆。”
乔小雅凑近兰溪,担忧的问:“他不会给你穿小鞋吗?”
兰溪小声回:“不会,黄导人挺好的。”
祁扬:“他不敢。”
黄导:“……”我还真不敢,剧组的祖宗,恨不得供起来,而且那咖啡豆真特么不便宜,算他赚了。
听到祁扬这么说,乔小雅才放心。
兰溪化妆的时候,黄导坐在一旁讲戏,下一场戏就该兰溪变成虐杀反派了,杀完反派大雨滂沱,她在雨中抱着凌云的尸体哭。
兰溪换上了一身红衣,黑色长发披散不带任何装饰,地上的风扇扬起她的发,造出了猎猎风声扬起裙摆的视觉效果。
她额心最中间的位置画着红色的火苗图案,眼妆极重,眼尾扫着红,此刻正站在魔尊的对面,眼神格外肃杀残暴,红色的唇瓣紧紧的抿着。
后期特效会加上电闪雷鸣的特效,现场看上去会格外的带感。
修仙剧拍打戏要比传统武侠剧简单很多,一般都是结印御剑,这些都是后期特效。
这一条他们NG了五次,过了。
导演却只给他们五分钟休息时间,就要拍下一场。
虽然修仙剧不怎么打斗,但这一场戏兰溪还是吊了威亚,在空中翻转,飞舞,结印,打斗等等。
这一些系列做下来,还是很消耗体力,很累人的。
乔小雅赶紧剥了颗糖给兰溪,顺便吐槽:“你还说你们导演好,你看现在就开始报复你了。就休息五分钟,五分钟够干嘛啊。上学的时候,课间都是休息十分钟的。”
兰溪含着糖含糊解释:“不是导演针对我,是导演想趁着我的情绪在,想赶紧拍下一场,不然入戏出戏很费时间。”
“哦。”乔小雅又剥了一颗糖喂过去。
下一场开拍。
这一场是雨戏,所以现场的机器都穿上了‘雨具’。
兰溪跪坐在地上,‘尸体’祁扬走了过去,躺到了兰溪的大腿上,兰溪一紧张,好不容易的情绪跑了几分。
祁扬又动了动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开口,“溪溪搂着我。”
兰溪伸出一只手搂住祁扬,几乎把他整个人抱在了怀里。
场景布置师傅上前,把两人的裙摆这些摆好,冲着导演比了一个ok,就是说随时可以开拍。
导演点头问兰溪,“溪溪,情绪准备好了吗?”
兰溪深呼吸,低头看向了怀里一动不动的祁扬,祁扬的眼闭着,脸色苍白如纸张,唇角挂着一丝血迹,刺目的紧,他的心口染满了血迹,那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兰溪的瞳孔猛缩,而后心里传来一阵阵痛意,她向导演点了点头。
场记打板,开拍。
倾盆大雨从天而降,兰溪颤抖的抱住着祁扬,把他紧紧抱在怀里,低头去触碰他的额头,脸颊,眼泪顺着雨水一颗一颗往下流。
“凌云别睡了,快起来,我把坏人都杀光了。凌云……”
“凌云,二师兄,哥哥……”
“呜呜呜……求求你,快起来,别丢下小七……”
“你不要你的小兔兔了吗?我会被人抓去做成烤兔的,哥哥,哥哥!!”
但怀里的人依旧一动不动,手臂害虫怀里无力的滑落,重重的砸到了地上,砸起一片水花。
“哥哥!!!”
兰溪悲愤的大哭起来。
现场不少工作人员的情绪都被带动,默默擦着眼泪。
乔小雅在一旁哭成了泪人,高小程端着一盒纸给她递纸巾。
那一场戏兰溪拍了六次,眼睛都哭肿了,哭得差点晕厥,导演才喊过。
“还是第一版最好。”
祁扬冷飕飕的看着他,“你说第几版好?”
黄导呵呵傻笑,“最后一版最好,哭戏简直绝了。”
“最后你要是没用第一版,呵呵。”
祁扬扔下这句话就走了。
黄导:“……”感觉生命受到了威胁。
兰溪换好了衣服,裹着毛毯坐在房车上的休息床上喝红糖姜茶,虽然还没到最冷的时候,但一直淋雨,还是容易感冒。
祁扬一上房车便见乔小雅正在给兰溪吹头发,而兰溪低垂着眼睫,明显还沉浸在那极大的悲伤绝望中。
需要他安慰。
祁扬走了过去,“给我吧,我来。”
乔小雅自己的情绪也不怎么好,若是平时她肯定会说几个笑话给兰溪,逗逗她。
可是此刻她也需要人逗。
两人悲伤的人不适合待在一起,乔小雅把吹风给了祁扬,“那就辛苦祁神了。”
“我自己的妻子,不辛苦。”
乔小雅点头,下了车,她要去刷刷搞笑段子,驱除一下心中阴霾。
乔小雅走后,兰溪转过身体昂头看着祁扬。
她演戏的时候常用的便是代入共情。
或者直接代入自己的经历,比如自身身世凄惨,那在遇到身世凄惨的角色时,她便可以代入自己凄惨的身世。
再比如自己常受欺负,那么在遇到一个常受欺负的角色时,她也可以直接带入自己的遭遇。
就好像角色就是自己,自己就是角色本人,并无二致。
所以那一刻,她心里想到的是祁扬,她想若是祁扬这样了无生趣的躺在自己怀里,那她会怎样。
然后她便发现,她接受不了,她心里堵的慌,堵的难受,堵的她想哭。
祁扬就像是上天给她的礼物。
她的人生就像那崎岖的小道,布满荆棘,她一路磕磕绊绊的走来,终于遇到了祁扬。
祁扬给了她家的温暖,给了她爱,给了她曾经羡慕的想要的一切。
当一个人习惯了温暖和阳光,那她便再也不想回到冰冷的地狱。
所以那一刻,她不是在演兔小七,她只是在哭自己。
她不能承受失去祁扬的痛。
“你能亲亲我吗?”兰溪看着祁扬,她的声音很小很细,还带着哭过的沙哑,裹在毯子里的样子就跟只可怜的小猫儿似的。
祁扬心里一紧恨不得立马把她抱在怀里安慰,但他却没有动,而是就这低头看着兰溪问:“知道我是谁吗?”
兰溪的眼睛红肿的厉害,到了此刻,她的眼中还蓄着泪水,她乖巧的点头,小声说:“知道,祁神。”
110祁扬开始不做人了。
出戏了,没有把他认成凌云,祁扬的喉结滚动,这是兰溪第一次主动。
他继续忍着冲动,问:“那你想要谁亲你?”
兰溪昂着的头动了,她垂下了眸子,目光落在祁扬的手上。
她伸手拉住了祁扬的手,她的手软乎乎的,抓住祁扬的手以后便紧紧的握住轻轻摇了摇,像撒娇,“想要祁神亲亲我。”
祁扬的眸光暗沉了几分,口干舌燥的舔了下唇,但他却依旧没有动,“溪溪,祁神是粉丝的称呼。偶像是不会亲粉丝的。”换个称呼,溪溪。
兰溪自然听明白了,她咬住了唇,房车里很安静,祁扬说那句话以后就没有催促兰溪。
几秒后兰溪像是下定决心一般松开了咬住的唇瓣,而后猫儿似的叫了一声,“老……老公。”
祁扬的新的猛跳了一下,“溪溪,你叫我什么?”
兰溪昂起头看着祁扬,水光盈盈的眸子里清晰的倒映着祁扬的影子,她这次的声音大了许多,“老公。”
喊出那个称呼的时候,兰溪整个人被人抱住。
祁扬开始不做人了。
……
乔小雅再见到兰溪的时候,兰溪的整张脸爆红,乔小雅吓了一跳,伸手去摸兰溪的额头,“宝贝,你这是发烧了?”
“没有?”兰溪偏开头躲开了乔小雅的手。
“没有?那你脸怎么这么红啊?”说着乔小雅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她欺近了兰溪,疑惑的问,“你嘴巴怎么了?怎么有个牙印?你自己咬的?”
乔小雅的声音引来了好几道目光。
高小程狐疑的挑了下眉,而后看向他们老板,若是老板娘发烧了最该担心的是他们老板,但他们老板却一副没事样。
甚至还满面春风。
都是男人,虽然他没谈过恋爱,但男人的心他懂。
高小程拉了一把一直看着兰溪的祁二,小声说:“别看。”
祁二挑眉,“?”
高小程:“老板刚刚和老板娘单独相处。品,细品。”
祁二立马移开了目光,当做没听到乔小雅的话。
“你别瞎叫,我没事。”兰溪拉着咋咋呼呼的乔小雅。
乔小雅目光狐疑,语气担忧,“你真没事?你嘴巴都肿了。”
兰溪:“……”
托了乔小雅同学的福,兰溪耳边又不受控制的响起了某人的声音……
那声音低低沉沉,带着点点沙哑,听起来格外的磁性,“溪溪,你叫我什么?”
她当时是有些缺氧的,脑袋昏昏沉沉,不自觉的推了下祁扬,又叫了一声,“祁神。”
而后……
她唇上一痛,痛得她呜了一声。
所以那印记就是这么来的。
“溪溪,叫错了。”那道磁性的嗓音,在她耳边蛊惑着,“溪溪,叫老公。”
“老……公。”
想起自己那声老公,兰溪就觉得整个人燥的慌,心跳不受控制的加速,在加速,心湖里荡过一圈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你真的没事,你的脸怎么比刚刚更红了?”
乔小雅话落的那一刻,兰溪听到了祁扬的笑声。
兰溪崩溃,乔小雅你个混球,是专门来克我的吗?此刻兰溪只想把乔小雅扔到海里喂鱼。
……
乔小雅第二天要上班,吃完晚饭便开着她的小破车回去了,她走的时候兰溪明显松了口气。
只是那口气还未松完,另一个人便缠了上来。
祁扬像是发现了新乐趣,有事没事喜欢逗兰溪喊老公,而且是不分场合,有时候酒店有时候车上,有时候在片场。
兰溪拿着戏服随意进了一间换衣间,进了换衣间看到换衣间的装饰,她才惊觉,难怪进来的时候会觉得眼熟,自己怎么进了这一间。
那一刻,她的脸颊不自己的飘红,思绪不受控制的飘远。
记不清具体是哪天,好像是乔小雅走的第三天,她前脚刚进,正要关门,祁扬便进去了。
然后兰溪就被他一步一步逼到墙角,困在他的双手间,“溪溪,亲一下。”
兰溪心慌的伸手捂住他的嘴巴,眼睛四处看。
祁扬垂眸落,目光落在那只白皙的手上,舌尖滑过手心,兰溪的手就像是被烫了一般缩了回去。
祁扬一笑,“放心,没监控。”
兰溪指了指隔壁,又指了指耳朵,意思是:隔墙有耳。
祁扬,“没人,我早看了,这里就我们两个。”说话间,祁扬又欺近了几分。
兰溪被迫紧紧贴在了墙上,“祁神。”
祁扬的微眯了下眼,“叫我什么?”
虽然祁扬说这里没人的,但她还是不敢出声,更不敢叫祁扬老公。
祁扬的一只手捏着兰溪的耳垂软肉,轻声说:“溪溪,你是想亲一下还是叫一声老公?嗯?”
兰溪没想到祁扬这么大胆,这可是在剧组啊。
兰溪乞求的看着祁扬,“回去,好不好?”
祁扬一笑,“好啊。”
兰溪松口气,下一秒听祁扬说:“回去两样都要做。”
“……”兰溪想了想,回去至少不会被发现,若是被发现,她倒好,被骂几句无所谓,但是她不想听见粉丝骂祁扬,兰溪咬牙答应,“好。”
然后她的双手被祁扬按在了墙上……
兰溪当时都懵了,直接忘记了反抗,后来脑袋就晕晕乎乎的,耳边只有祁扬的声音。
“溪溪,张嘴。”
“溪溪,真乖。”
……
十几分钟后祁扬才放开她。
“我不是答应了吗?”
祁扬摸着兰溪水润的唇,轻轻一笑,“想了想,还是忍不住。”
……
想起那一刻的祁扬,兰溪的双腿还不自觉的发软,谁能拒绝一个对自己好,还有魅力的男人。
兰溪甩了甩头,按下心里奔腾的野马,赶紧换了衣服。
距离她和祁扬的那场戏还有半个多小小时,兰溪换好衣服就坐在了休息棚,捞起剧本看了起来。
看到兰溪坐在距离自己最远的角落,祁扬笑了一声,祁神把椅子搬到了兰溪身边。
看到祁扬过来,兰溪便捧着剧本挡住了嘴巴,双眼戒备的看着他,“祁神,干嘛?”
祁扬看到兰溪那下意识的动作,没控制唇角,笑了起来,身体偏向兰溪,以只有两人能听见的音量说:“溪溪,你以为我要干嘛?以为我会亲你?”
兰溪拿着剧本抵住不停靠近的祁扬,“祁神,这是片场。”片场到处都是人,到处都是摄像头。
而且……
“之前又不是没有过。”兰溪小声说。
“呵哈哈……”耳边是祁扬明朗的笑声,脑子里不自觉的回想起上一次他们坐在休息棚的场景。
……
当时她和祁扬是在休息棚对剧本。
前面都很正常,两人对对台词也对的好好的。
祁扬突然把手中的剧本举的高高的,几乎挡住了头,一只手冲着她招了一下,喊道:“溪溪,过来。”
兰溪挑一下眉,以为祁扬找她什么神,就那么毫无防备的凑了过去。
而后祁扬手中摊开的剧本挡住两人的脑袋,祁扬趁机快速的碰一下兰溪的唇。
“溪溪,我好中意你呀。”
兰溪愣住的时候,祁扬又坐正身体,像是无事发生继续念台词。
兰溪的脸却不受控制的红了。
……
想起那一次,兰溪的心跳都快跳出了嗓子眼,就没玩过这么刺激的。
但刺激是真刺激,危险也是真的危险。
那几天兰溪天天抱着手机看娱乐新闻,就怕那个娱乐博主爆出祁扬和兰溪在现场偷情的视频和照片。
她都已经开号了小号,要是看到有粉丝骂祁扬,她就入场对骂,虽然可能会赢不了,但就是不想看见粉丝骂他。
还好,那事过去好几天都没有消息,兰溪才稍稍放下心来,之后在休息棚对剧本,她都一直防备着祁扬搞偷袭。
祁扬笑道:“这次真对台词。”
兰溪挑眉:“真的?”
祁扬特真诚的点头,还像模像样的举起手,“我以老婆的名义发誓。”
……
那天他们两个都有夜戏,晚上吹起大风,温度骤降,演员们穿的少,一个个冷得不行,却还要忍着抖念台词。
祁扬先下戏,披着外套在场外等兰溪,直接把高小程赶回了房车,让他回去熬煮红糖姜茶。
黄导看着那说话都在抖的配角大喊一声:“卡。”
而后黄导站起来冲着在场演员说道:“突然降温,大家克服一下,没几天就要拍完了。先休息十分钟。”
兰溪走到了休息区,他们这场戏在郊外拍,房车开不过来,只有休息棚,本来白天还阳光灿烂,却没想晚上就直接刮起了妖风,所以此刻休息棚四处透风。
祁扬见兰溪回来,立马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披在了兰溪身上。
兰溪抓着衣服就要拉下来,“我有衣服。”
祁扬按住了她的手,“听话,穿上,我的暖和。”
祁扬的外套还带着他的体温,的确很暖和,兰溪其实也舍不得脱下来,只是看着祁扬穿着单衣,有些担忧,“你感冒了怎么办?”
“你老公没那么弱。”说话间祁扬拧开了保温杯的盖子递了过去,“喝点红糖姜茶。”
兰溪没喝多少,怕喝多了上厕所厕所。一来是怕影响拍摄,二来这里是郊外上厕所麻烦,更何况现在是晚上。
见兰溪没喝多少,祁扬督促她,“再喝一点。”
兰溪又听话的喝了一口,祁扬见她不喝了,又剥了颗糖喂给她。
兰溪伸手去拿,却被祁扬躲开,“张嘴。”
兰溪心虚的看了看四周,见每个演员都是想办法取暖,没时间东张西望,兰溪才快速低头,把那颗糖叼进了嘴里。
许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还很不熟练,导致她的舌尖碰到了祁扬的指尖。
兰溪红着脸,“我不是故意的。”
祁扬看着自己发麻的指尖轻轻一笑,“是吗,那你可以试着故意。”
兰溪:“……”
祁扬:“我喜欢。”
休息时间很快就到了,许是因为太冷了,大家都不想再吹风,所以众演员齐心协力,那场戏很快便拍完了。
下来戏,大家收拾收拾都往自己的房车走。
本来他们车子旁停了好几辆保姆车的,但此刻却只有他们那一辆房车孤零零的停着。
祁扬和兰溪一路走去,月黑风高,周边一片安静,祁扬的手机照着路,两人勉强看清楚路。
片场嘈杂的声音隐隐约约从身后传来,显得有些模糊,他们已经离片场很远了。
突然,祁扬的手机灯暗了下去,四周重归一片漆黑。
兰溪顿住脚,伸手抓住了祁扬的手:“怎么了?没电”了吗?
话还没说完,兰溪已经被祁扬按在了路边的一颗大树上。
兰溪的心怦怦跳着,紧紧抓着祁扬身前的衣襟,“祁神。”
祁扬漫不经心的应着,“嗯?”
兰溪吞了下口水,“万一,有人呢?”
黑暗中,祁扬轻轻笑起来,先不说这里这么黑这么偏僻,能拍到个鬼,就算拍到了也是模糊的,根本看不清什么。
但他还是脱下了外衣,顶在两人头顶,他亲昵的抵着兰溪的额头,“现在没人能拍到。”
两人闷在一片小小的空间里,祁扬说话的热息就能让这个空间升温,兰溪的脸颊滚烫。
黑暗中,祁扬微微偏头,轻轻碰一下她的唇。
“溪溪,我好喜欢你。”
黑暗剥夺了视觉,却让听觉和感知更加的敏感。
祁扬的嗓音靠近在耳边,很低很沉,像是跟情人亲昵的呢喃,又像对着情人轻声表白。
他的唇还带着桃子味软糖的香甜气息,让这一刻的氛围变得格外的甜腻。
那一刻,兰溪眸子出奇的亮,“我也喜欢你。”
祁扬终于得到了回应,他再次低下头……
……
***
头一天才说‘你老公身体没那么弱’的祁扬,第二天就打脸了。
兰溪脸色严肃的给祁扬量完温度计,在亲自倒水,亲自拿药,全程不假手于人,高小程有种自己要失业的焦虑。
其实兰溪只是有点自责,昨天晚上不应该贪恋祁扬衣服上的体温,穿祁扬的外套。
兰溪把手中的药递过去,“吃药。”
祁扬一笑,“溪溪,我真的没事,这点小病,真的不用吃药。”
说完某人当着兰溪的面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祁扬丝毫不尴尬揉揉鼻尖,“可能是我妈想我了。”
话落,又是一个大大的喷嚏,还不等祁扬解释,又连续打了两个喷嚏。
111祁神,你有喜欢的人吗?
兰溪微蹙着眉头,抿着唇,也不说话,就那么看着他。
祁扬认命的抓着兰溪的手,低头把药含进了嘴里,祁扬有些低烧,唇很烫,碰到兰溪手心的时候,她更加自责。
祁扬就着兰溪另一只手喝水,眼眨也不眨的直接把药吞了下去。
高小程:“……?”
果然爱情的力量最伟大。
以前打死不吃药的人,也能睁眼吞药了,他该录个视频给夫人看的。
祁神伸手去拉兰溪,“溪溪,我乖乖吃药了,你别不高兴了。”
兰溪没想到自己还要一个病人来哄,她干巴巴的说:“我没生气。”
祁扬见兰溪还是情绪不高,蹙着眉头,把她拉到自己身边坐下,“那你也别自责,我这是病毒性感冒,不是风寒感冒。”
兰溪知道祁扬哄她,她也不想祁扬生病了还操心她,她松了眉头,扯出一个笑,“嗯,我知道。”
那天,兰溪和祁扬集体请假,兰溪亲力亲为照顾了祁扬一天。
高小程则和祁二在屋里待了一天,也不出去打扰他们老板谈恋爱。
……
****
转眼只有一周,《修仙录》就要拍完了。
剧组拍摄的时候,剧组会安排媒体记者进行采访,主要是为了保持剧组的的话题度和热度。
但《修仙录》这个剧组,自从选角开始便上了热搜,拍摄期间更是接二三的上热搜,贡献大瓜。
所以他们剧组的热度一直都很高,但广大粉丝还是希望能看到一些拍摄相关的新闻,剧组不得不安排媒体采访。
这是他们剧组最后一个媒体开放日。
媒体就进组参观拍摄,会进行采访直播。
兰溪和祁扬穿着剧服一起坐到了记者的斜对面。
坐下的时候,祁扬很自然的帮兰溪整理了一下裙摆,而后才是他自己的。
【妈妈呀,祁神好绅士啊,又是被他迷晕的一天。】
【只有我一个人觉得祁神的动作太自然了吗?就好像私下里经常这么做呢。】
【祁神的保镖太幸福了。羡慕……】
……
记者笑着欢迎两位,而后便拿着提前准备的题卡开始问问题。
虽然是剧组采访,但广大粉丝对于拍戏没有任何的兴趣,记者显然也很了解粉丝的需求。
所以在采访之前,他们早就在网上征集问题,从中评选出最热的问题。
记者看了一眼问题便签,而后又看了看祁扬和兰溪,最后记者果断选择了兰溪。
祁扬是娱乐圈出了名的最毒,想从他嘴巴里掏出点什么猛料,特别难,因为你不知道他下一句会说什么。
当然重点是,你还不能把他怎么样。
所以记者选择了新人兰溪。
记者笑着向兰溪友好的打了声招呼,她笑的和蔼可亲,可落在兰溪眼里那就是笑里藏刀。
记者:“大家都很好奇,兰溪你真的是你的保镖吗?”
祁扬懒懒的看她一眼,“你猜。”
兰溪微微一笑:“祁神让你们猜,那我只好请大家去猜了。”
第一个问题没问什么,记者笑了一声继续问:“网上粉丝好奇,为什么兰溪你都左转出道当女一号了,剧组却没有给你准备房车,你还在用祁神的房车?”
兰溪一笑:“剧组太穷了。”
黄导恰好经过,被记者揪住问:“黄导是这样吗?剧组太穷,所以没给兰溪配房车?”
黄导微笑再微笑,“大家看我们演员的服化道,就知道我们剧组为什么这么穷了。”
说着黄导指着祁扬说:“就祁神身上这一套衣服,你们别看它好像没什么特点,但这上面的金色暗纹都是请的以及绣娘专门绣上去的。总之一就是:贵,烧钱。”
记者点头对着镜头笑着说,“所以大家信吗?”
兰溪:“……”
她这么一说,粉丝还信个鬼啊。
记者又继续问兰溪:“那共用助理呢?好几次剧组跟拍拍到高助理一直跟着你。”
兰溪依旧面含微笑:“穷。”
记者:“女一号的片酬应该不低,助理还是请的起吧?”
兰溪:“习惯了,跟着祁神蹭吃蹭喝蹭助理。”
记者看向了祁扬:“祁神对剧组演员都这么好吗?”
祁扬嗤笑一声,“你没睡醒?”
记者紧咬着这个问题继续追问:“所以?”
祁扬:“保镖福利。下一个问题。”
记者只好问下一个问题:“有好几次代拍都拍到,你深情的望着兰溪,还摸兰溪的兔耳朵,抱着兰溪安慰,所以网上都说你们假戏真做是真的吗?”
祁扬终于露出了直播一来的第一个笑,真的。
但他说出来的确是:“假的,黄导说我没有恋爱经验,让我们私下多接触,培养感情。”
兰溪淡定点头,“是的。”
不远处看直播的黄导:“……?”我还说过这话?我怎么不记得了?
记者觉得在祁扬这里是问不出什么了,于是又把目光转向了兰溪。
兰溪严阵以待,就等着记者的刁难,却不想记者问了一个很和平的问题,“平时休息的时候,你和祁神都在剧组玩什么呢?”
兰溪愣了一下才回:“大家都知道我不是科班出身,所以一般都是在对台词。”
这个回答可以说很标准。
记者拿出平板调出一张这两天在网络上十分火爆的图片。
图片上坐着两个人,一看就知道是祁扬和兰溪,两人挨的很近,祁扬高高的举着剧本,挡住了两人的脑袋。
兰溪看到图片的时候,心里明显慌了一下,眉头不自觉的蹙了起来,抿着唇。
怎么会,记者怎么会有这张图?
记者给直播间网友展示了一下图片后问兰溪,“所以你们平时都是这么对剧本的?”
兰溪咬了下唇,很快恢复如常,看着直播镜头微笑回道:“不,我们是在偷偷说黄导的坏话。”
黄导:“……?”
摄像师十分懂行,极快的转动摄像头扫了一下场外的黄导,黄导懵逼惊呃的表情出现在直播间。
【哈哈哈哈,黄导的内心OS:哼哼,你们完了,我一定要疯狂NG,搞死你们。】
【以我多年经验,他们一定是躲在剧本后干坏事。就像读书的时候,我和我同桌躲在力起的书本后面偷偷亲嘴。】
【姐妹,你这么一说,我越来越觉得他们是躲在剧本后亲亲,一想到那个画面,awsl。】
【黄导内心OS:打着我的旗号在剧本后瞎搞,我要收费了。】
【黄导:我就是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
记者问兰溪,“请问你怎么评价祁神?”
兰溪诧异,“我有资格评价祁神?”
记者笑道:“那换个问法,祁神在你心里是个什么样的人?”
兰溪,“我是祁神的保镖,也是他的粉丝,你觉得祁神在我心里是什么样的人?”
记者:“……”能好好回到问题吗。
下一秒就听兰溪说:“作为祁神保镖,祁神在我心里自然就是金主爸爸,我要好好保护我的金主爸爸。作为粉丝,”
兰溪笑了一下,侧过身体面向祁扬,露出粉丝见到偶像那种带着癫狂的傻笑,而后回想着乔小雅对着祁扬尖叫时的语气,“作为粉丝,看到祁神,我就只想高喊:啊啊啊,祁神是我老公!!我是祁神的亲亲大老婆!!!祁神夜夜在我怀里撒娇!!!祁神快让我好好疼你!!!!”
“哈哈哈……”坐她身边的祁扬轻声笑了起来。
记者也没忍住,她还是第一次碰到这么大胆的女艺人。
直播间屏幕满屏的问号。
【……??!】
【?!!】
【我走错频道了?这是表白大会?】
【举报:兰溪偷我台词。祁神明明是我老公。我才是祁神的亲亲大老婆。祁神夜夜在我怀里撒娇,怎么可能去为他女人那里。】
【重点是祁神笑了,这个男人他什么时候对女艺人友好过。可就在刚刚就在大家面前,他对着一个意应她的女艺人笑了,笑的那么真心,那么温柔。啊啊啊啊,如果这都不是爱情,我特么就只能遁入空门了。】
……
记者看向祁扬问:“那祁神,兰溪在你心里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祁扬一只手撑在沙发扶手上,手指撑着脑袋,思索着用词,“嗯——”
他的目光斜着看向兰溪,好半响开口,“很乖,很可爱,很活泼,很有有灵气,很有趣的人。”
说完,他才慢悠悠的补充,“和剧本里的兔小七一样,很惹人喜欢。”
【哇啊啊啊啊……我扬夸人了,我扬居然夸人了!!!!夸的还是一个女艺人。】
【是啊,第一次发现,我扬居然可以和女艺人距离那么近!】
【真要说我扬和兰溪没点什么,我真不信。】
……
记者问了很多问题,然后又叫来了剧组其他没戏的艺人,林木江和贺朗一起过来做游戏。
两人打完招呼落座。
贺朗看了看林木江又看了看对面的兰溪和祁扬对记者说:“我能和我的二师兄和兔小七一起坐吗?我不是反派啊。”
林木江直接锤他一拳,“你现在被我抓住了,你可老实点吧。”
兰溪笑着喊出贺朗剧本里的名字:“萧与,你就好好待在大师兄那儿,大师兄会疼你的。”
贺朗看向祁扬,“二师兄救命啊。”
祁扬却根本没看他,而是含笑看着兰溪:“我听你嫂子的。”
贺朗:“……”他总觉得这话怪怪的,虽然剧本里凌云和兔小七是一对,按照备份他的确应该喊兔小七为嫂子。
但看祁神的表情,他总觉得祁神是借着凌云在对兰溪表白,在暗搓搓的撒狗粮。
虽然他没有证据。
记者笑着说:“接下来我们要玩的游戏叫做我做你猜,你们分两组PK,输了会有惩罚哦。”
游戏很普通也很常见,重点是惩罚。
在万众期待下,第一轮PK,兰溪和祁扬输了。
记者十分兴奋的说出了惩罚,“给你特别关注的联系人打电话,跟她说:我爱你。”
兰溪立马想了想自己的特别关注是谁,好像是兰诺。
祁扬手机里的特别关注此刻就坐在自己身边,电话一打就会露馅儿,于是他懒懒道:“换一个惩罚。”
记者挑眉:“所以祁神的特别关注不能让大众知道?”
祁扬也不避讳,直言道:“是。”
记者笑着说:“祁神你这么说,我们大家更好奇你的特别关注是谁了?”
兰溪也好奇,会是谁呢?
祁扬神色不耐烦的问:“换不换?不换就算你们自动放弃惩罚。”
贺朗一脸你牛逼的表情看着祁扬。
记者怕祁扬性子上来了,说不录了,立马笑着说换,“就换成真心话可以吗?”
祁扬想了想,嘴巴张自己身上,自己想怎么说就怎么说,说出去的话是不是真心话也只有自己知道,于是他点了点头。
记者问祁扬,“祁神,你有喜欢的人吗?”
祁扬的余光看着兰溪,唇角扬起,干脆利落的承认:“有。”
记者想起以前祁扬和宁辰的绯闻,虽然最近两人的新闻少了很多,但关于祁扬性取向为男性的新闻还是很多。
记者问了一句:“是女生吗?”
祁扬冷淡的看着她,“一个电话换一个问题,结束了。”
记者:“……”
记者只好看向兰溪,“兰溪知道祁扬喜欢的人是女生吗?”
兰溪无辜的看着她:“不然呢?”
记者:“能透露一点吗?”
兰溪歉意一笑,“抱歉,一个问题已经结束了呢。”
“……”记者深呼吸点头,“那行,我们下一局见。”
于是直播间的风向直接变成了。
【信女愿意一生吃素,只求祁神和兰溪输掉这轮PK。】
【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来显灵,祁扬兰溪二连败。】
【恭喜祁神兰溪二连败。】
……
不知道是不是直播间粉丝们发愿太过真心,感动上苍,祁扬和兰溪果真二连败。
记者迫不及待的笑着问祁扬,“所以祁神,能透露一下你喜欢的是谁吗?”
祁扬挑眉,懒洋洋的看过去,神色冷淡,“谁说这一轮还是真心话的惩罚?”
记者:“……?”还能这么玩儿?
祁扬唇角一勾,大爷似的,“换一个。”
记者:“……”
行,你是娱乐圈顶流大佬,你说了算。
112他,是她的金主爸爸。她,是他的贴身保镖
最后记者只好把惩罚改成了:回答水友评论。
那一瞬间,直播间的弹幕就像是井喷,源源不断的往上冒,一条接一条,密密麻麻,根本看不清。
记者念着随机抽取到的一条水友评论,“祁神,你能给我们录一条起床叫早铃声吗?就说:宝贝,起床咯~再不起我就要亲亲咯~”
念完以后记者看向祁扬。
祁扬:“我只给我老婆录叫早铃声。所以,换一个。”
兰溪的耳尖微微红了。
记者心累,整个华国也只有祁扬了,其他艺人谁要是敢当着网友的面这么嚣张猖狂,早就被喷死了。
记者又重新抽了一名水友评论。
“祁神,你能做一组狙击我心脏的动作吗?”
记者眼巴巴的看着祁扬。
祁扬侧着身体斜靠在沙发上,姿态懒散随性,他手一抬做了一个枪击的手势,而修长的食指直指兰溪。
下一秒,祁扬微微偏头,看向兰溪的方向,唇角勾起,露出一个帅气的痞笑,一只眼虚闭着,手一抬,配合着“biu~”一声。
下一秒,祁扬潇洒收枪,手指挨着嘴唇,亲了一下。
兰溪还在震惊中,和直播间的那些粉丝一样。
下一秒,兰溪又和直播间的粉丝神同步,双手捧心,躺靠在了沙发上,夸张的说着:“我被祁神击中了心脏,怎么办,只有祁神给我做人工呼吸才行。”
祁扬一笑靠向兰溪,“人工呼吸来了。”
“好了,好了,我醒了。“兰溪笑着坐了起来,“我怕直播间被封,到时候姐妹们肯定拍着队追杀我到外太空。”
记者笑着说:“夸张了。”接着下就该轮到兰溪了。
记者同样抽取了一个随机水军的评论。
“兰溪,作为好姐妹,能分享祁神平日里的照片给大家看看吗?”
兰溪笑着对直播间说了一句,“虽然我是个法盲,但肖像权我还是知道,不能随便传播他人照片。所以,我问问祁神。”
记者:“所以你手机里还真有祁神照片啊。”
兰溪看向了祁扬,“祁神可以吗?”
祁扬挑眉,他其实也有点想看兰溪手机里的自己都是什么样的。
于是祁扬点了点头。
兰溪解锁手机,而后整个人仰靠在沙发上,挡住了摄像头,偷偷摸摸看了起来,检查了一遍没有不能看的照片,才展示给大家看。
第一张照片,祁扬穿着家居服,端着一杯牛奶。
兰溪应该是坐着从下往上拍的,祁扬的那双大长腿拍出了逆天的气势,个子显得更高了,他低垂着眉眼神色慵懒闲适的看着拍照的主人,牛奶递了过去。
记者马上发现了问题,“所以牛奶是给兰溪的?”
直播间的网友也在问这个问题。
兰溪:“……”
祁扬淡淡一笑:“她还在长身体。”
接着直播间的弹幕全是这种:
【祁神,看看我呗,孩子还在上学,也还在长身体。】
【祁神,看我看我,我比兰溪还矮,我也还在长身体。】
【有身之年,只想喝一次祁神的奶。】
【我也要,我也要,孩子打滚撒泼,只想喝祁神的奶。】
【楼上姐妹,这里还有小学鸡,举报了啊,涩晃啊!!】
…………
本来兰溪是打算多分享几张照片的,但是她不敢了,网友们都是火眼金睛,只是一张日常照片而已,竟然就看出了许多猫腻。
接下来几轮他们都没在输过,都是贺朗和林木江接受惩罚。
媒体采访直播结束,《修仙录》剧组再一次上了热搜,而讨论最多的就是兰溪和祁扬的关系。
【你们放心,肯定是剧组故意让我扬和兰兔兔炒CP呢。假的,肯定是假的。】
【我看未必,我扬是谁,谁能强迫我扬?这么多年,我扬拍了多少电视剧,哪一次像现在这样和女主角炒过CP?】
【就是,我扬天不怕地一拍,怎么可能屈服于导演的淫威下,而和女艺人炒CP?所以,这一定是我扬自愿的,我扬喜欢兰兔兔!!!!】
【我扬亲自发围脖宣传兰兔兔。我扬片场手把手教导兰兔兔演戏。我扬亲自剥糖喂兰兔兔。我扬把自己捂的暖暖和和的衣服披兰兔兔身上。我扬帮兰兔兔整理裙摆。我扬还给兰兔兔亲自送牛奶。但是,姐妹们,我扬为兰兔兔做了这么多,我们都知道,他们不是情侣,兰兔兔只是祁扬的保镖!!!!】
【坚定完毕,我扬肯定是喜欢兰兔兔!!!绝对没跑,我要是鉴定错了,直接让我直播吃翔。】
【老公喜欢别人了,怎么办是祝福呢还是祝福呢还是祝福呢。】
……
讨论量一多,热度就大了起来,不少视频剪辑博主专门现场跟拍拍到的那些图片和视频,通过专业的剪辑,配上音乐文字,点击量和转发量惊人的大。
祁扬拿着平板点开其中一个标题名为:铁锤!!祁神和保镖假戏真做,在剧组谈起了恋爱!!!速来围观!!!
音乐响起,首先出现在视频里的是他的一张照片,配音:他,是娱乐圈的神!
接着画面一转是兰溪抱着猪头化妆的照片,配音:她,是能给猪头化妆的保镖。
接着图片再次一转,变成了两人的合照,是开机仪式上祁扬帮兰溪打伞,伞面偏向她的照片。
视频配音:他帮她打伞。
图片再次一变,依旧是两人的合照,是兰溪怼韩老板的画面。
视频配音:她为他出头。
接下来全是他们的合照。
他喂她吃糖。
她喂他吃水果。
他帮她撩刘海。
她为他梳头发。
他为她挡刀。
她为他哭泣。
……
但我们都知道,他们不是情侣。
他,是她的金主爸爸。她,是他的贴身保镖。
仅此而已!!!!
祁扬看完视频后顺手点个赞,给那个视频剪辑博主刷了个小礼物,而后点击保存视频。
很多艺人私下里都会看关于自己的新闻,贴吧,视频等等。
但大家默认都是小号,看到自己喜欢的还可以点赞留言打赏等等。
所以祁扬给对方打赏只是娱乐圈常见的操作,但问题是……他没切号。
他直接用的是大号。
这事在一发酵。
哦豁,热搜安排的妥妥的。
龙宇抓了抓自己越来越少的头发,告诉自己冷静,那祖宗就是这德行,但最终他还是没忍住,冲着电话咆哮道:“祁扬,你说你是不是看我不爽,打算气死我啊?气死爸爸好继承爸爸的霸王防脱发吗啊?”
祁扬垂着眼睛继续看视频,懒懒说:“我不脱发。”
龙宇重重呼出一口气,“你是不是打算公开了?你上次不是说不打算公开吗?啊?”
祁扬嗯了一声,说:“现在还是不打算公开。”
龙宇:“既然你不打算公开,那你现在在干什么?”
祁扬毫无诚意的说:“我说不是故意的,你信吗?”
龙宇凉凉道:“我是脑残吗?”
祁扬:“别问我,问我就是挺像。”
龙宇再次深呼吸,告诉自己别和煞笔置气,想想你丰厚的年薪,去其他地方至少少一半,想想你年迈的母亲,想想你的房贷……
忍住了。
龙宇咬着牙心平气和的问:“所以,现在要怎么办?老板,请指示。”
虽然他说过不公开,但不公开不代表一点都不能和兰溪来往,扯上关系。
他就是要一点点渗透敌人,温水煮粉丝。
这样,当他和兰溪真正公布的时候,相信大家都已经习惯了。
祁扬:“不用管。”
龙宇:“……行,那我去度个假。”
祁扬工作室不管,一时间,祁扬和兰溪的绯闻如蒲公英的种子被风一吹,便飞便了祖国大地。
就这样连续飞了好几天,祁扬和兰溪一直挂在热搜上。
祁扬拿着平板刷着围脖评论。网上的评论大致分三种。
一种评论主要是说《修仙录》剧组故意让男女主炒作的,这是每个剧组的常见套路,剧开播前会让男主女主多互动,多做一些让人误会的暧昧动作,为了就是保持剧的热度。
第二种评论大多是祁扬的骨灰粉发布的,他们对祁扬的了解比祁扬亲妈还多,他们有理有据的从祁扬出道开始分析吗,分析他的脾气性格,分析他这些年的所作无所谓。然后得出:祁扬就是喜欢兰溪,祁扬不是为了配合剧组宣传。
第三种评论就是骂兰溪的,骂兰溪买热搜,故意找人写软文,巴着祁扬吸血等等。
前两种评论,祁扬看看就过了,第三种评论直接举报。
就在这时,工作室公关部经理打了电话过来。
祁扬接通。
电话里响起公关部经理战战兢兢的声音,“老板,网上那些说你喜欢兰溪的评论需要控吗?需要买水军吗?”
这几天老板和他们老板娘的绯闻都飞满天了,她问了龙宇,龙宇说不管。
她没明白是龙宇不管还是老板说的不用管,不少粉丝到工作室下面‘问情况’。
最后打理围脖的小妹妹顶不住了找到她,问她怎么不公关。
所以她不得不亲自给老板打来电话。
祁扬挑起一边眉头,一边刷评论一边说:“控评做什么?他们说的不是实话?”
公关部经理:“……?”你老不是说不公开恋情吗?现在可是全网都在说你们的绯闻恋情,不管?!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公关部经理腹诽的时候,祁扬的声音响起,“你是该买水军。”
公关部经理刚张嘴想说话,就听祁扬说:“网上那些骂兰溪的帖子评论你看不到?”
公关部经理:“……”那才多少,和你的绯闻恋情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根本不够看。
但老板开口了,公关部经理点头哈腰的答应,“好的,老板,我马上处理。”
祁扬声线冷漠的说:“这样的话,我以后不想再说第二遍。”
虽然隔着电话祁扬看不见,但公关部经理习惯性点头说:“好的,老板,我明白了。”
……
****
《修仙录》终于拍完了,剧组在酒店举行了杀青宴。
黄导站在台上举着酒杯抹了一把辛酸泪,说道:“这部剧能顺利拍完,真的是有太多的不容易。在这里首先感谢辛苦付出的大家。干。”
说完黄导豪气的一口闷掉酒,全场演员都跟着一起干掉杯中酒。
除了兰溪,他的酒早就被祁扬给她换成了茶。
接着是第二杯,“虽然这部剧拍完了,但是后续还会有很多的工作。如后续剪辑配音,如演员路演。所以在这里还请大家能多多支持配合。干。”
第三杯,黄导说的简单:“预祝大家有更美好的未来,事业红红火火,更上一层楼。干!”
三杯喝完,导演回到了主桌,拍戏几个月,黄导就禁了几个月的酒,所以坐下后,又给自己满上了。
贺朗一见他还要喝,赶紧拦住他,“黄导,别喝了,先吃点菜。”
黄导把他的手拂开,瞪他一眼:“演员少管导演的事。”
剧组谁不知道贺朗是黄导的儿子,桌上众人闻言纷纷闷头笑了起来。
贺朗无语片刻,最后只好说:“爸,我告诉妈了。”
黄导一巴掌呼在贺朗脑袋上,“你这孩子,多大了还找妈妈告状,羞不羞。”
话是这么说,黄导还是把酒杯放了下来,结果抬头一看全桌都在笑他,黄导拿起筷子,表情凶横的依次点了点众人。
点到祁扬的时候,祁扬比他还横,黄导碎碎念,“这位是咱们剧组的台柱子,流量支撑,颜值担当,后期路演还要靠他,那啥……今天就给你个面子,饶过我自己。”
说着黄导看向下一个,很好下一个是兰溪。
桌上众人混了几个月都熟悉了,祁扬在剧组怎么对兰溪,大家都看在眼里。
大家都不是笨蛋,所以心里或多或少都猜到了祁扬和兰溪之间应该有不能明说的关系。
所以大家纷纷放下了筷子,双手抱胸,直接观赏起了黄导凶兰溪,他们还怕黄导认怂,在一旁不嫌事多的怂着黄导,“点啊,黄导,大家都笑了,你点啊,别怂。”
黄导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周边不坏好意的几个演员,而后笑着说:“我再给剧组财神爷一个面子,不为难她的保镖。但是,”
说着黄导指着剩下几个,表情凶狠的说:“你们几个,哼哼,要是不怕我挟私报复,把你们的镜头剪光光,你们都给我稳着点。”
众人还想着终于拍完了戏,可以报复一下NG的仇,结果发现还有后期。
后期还得剪辑,还得修图,还得配音,再好的演技也经不住魔鬼剪辑。
众人甘拜下风,端起酒,无比尊敬的说:“导演,敬你一杯。”
黄导昂着下巴得意洋洋的端起酒,“算尔等识时务。”
113杀青宴小插曲
晚上喝开了以后,不少人都互相串桌,名气小的主动找名气大的喝酒,就连兰溪都被好几个资历比自己老的演员拉着喝酒。
祁扬伸手就想拦,却被兰溪拦住了,这几个演员在剧组都很敬业,也不搞事,兰溪怕祁扬这么一拦,让她们没面子,所以主动端了酒杯。
几人喝完酒还加了兰溪聊天好友。
其他桌的人一直都在观望着,见兰溪这么好说话,没有一点架子,也纷纷端着酒过去。
兰溪这才刚刚坐下,菜还没来得及吃上一口,祁扬蹙着眉,声音冷冰冰的,“她不喝。”
那几个十八线演员尴尬的站在那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也不知道说什么。
那一刻,兰溪想到了以前,以前她还在十八线的时候,也是会去敬酒,给导演,编剧,剧组的投资人,比他们咖位大的演员。
他们有时候也会被拒,被蔑视,被故意视而不见。
她太能理解他们此刻的尴尬,同时也不想别人觉得祁扬跋扈,兰溪端起酒杯站了起来,笑着说:“祁神说笑的。”
她给自己满上酒,主动碰了一下他们的杯子,“祝你们心想事成,前程似锦。”
那几个演员欣喜的说着祝福兰溪的话,然后熟悉的流程,又是签名,又是合影,又是加聊天好友。
就这样一共来了五六波人了,他们喝的还是纯度很高的白的,五六杯下肚,兰溪有些头晕,脸上飘起了薄红,胃里火辣辣的疼,她微微蹙着眉头轻轻揉着胃。
要不是他们离得近,祁扬又时刻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可能谁都发现不了她不太舒服。
祁扬还记得第一次见兰溪她就喝醉了,所以每次聚会,他都不想让兰溪碰酒。
本来兰溪不听他劝阻,他心里还在生闷气,但一见兰溪微蹙的眉头轻轻揉胃,祁扬又立刻心软了。
闷气是什么,早就被他抛到了脑后。
他端了一杯牛奶给兰溪,“喝了。”
兰溪听出祁扬的声音不高兴,她乖巧的冲着祁扬笑了笑,端起杯子喝牛奶,喝完后把杯子给祁扬看,双眼期盼的看着祁扬,“我喝光了。”
祁扬见她那求表扬的模样,心彻底软下来,他总是拿兰溪没办法。
祁扬把手伸了过去轻轻按住了兰溪的胃,说话的语气软了不少,“还难受吗?”
兰溪诧异的瞪圆了眼睛,“你怎么知道我不舒服?”
祁扬轻轻帮她揉着胃,“我怎么知道,我一直看着你。”
听到这话,兰溪的唇角不是控制的扬了起来。突然有想起什么,左右看了看,生怕有人看见祁扬得手在帮她揉胃。
祁扬倒是无所谓,反正被拍了就说把锅推给黄导,推给剧组,炒CP嘛。
“不许喝了,听见没有。”
“嗯,不喝了。”
兰溪才答应没两分钟,下一波敬酒的人又如约而来。
见到敬酒的人,祁扬的脸色已经彻底冷了,面无表情,声音更是冷如冰霜,“她醉了,不喝。”
这一波一共来了四个小演员,其他三个小演员都笑着说没事没事,给自己找台阶下。
其中一个小演员有点姿色,咬着唇有些不甘心,毕竟前面六波人,兰溪都喝了,还表现的平易近人,一点架子都没有。
怎么到了她们这里就不能喝了呢,所以他们是被针对了?
小演员松开唇,有些委屈可怜的说:“可是,我们是真心喜欢兰溪的。”
听起来还有些小埋怨,我们这么喜欢你,你为什么不喝我们敬的酒?
祁扬蹙起了眉头,脸上是明显的不高兴,“你们喜欢她,她就必须同你们喝酒?”
剩下三个小演员都在拉那个小演员,赔笑给她说话,“祁神别生气,她不是那个意思,她只是想说我们都很喜欢兰溪。”
小演员被祁扬当着所有人的面凶,面子上过不去,双眼一下就红了,见那演员要哭了,“我们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我们都很喜欢溪溪姐,而且溪溪姐刚刚和其他人都喝了。”
祁扬对其他人总是没什么耐心,见到女生哭更是烦躁,“我说了她醉了,听不懂人话?”
祁扬的声音太冷,听上去给人一种很凶的感觉。
那小演员真的哭了起来,“祁神,你干嘛骂人。我们只是想给溪溪姐敬酒而已。我们又没说要让溪溪姐一定陪我们喝。我们知道自己咖位不大,被拒绝也是很正常的事而已。但你也不能骂我们啊。”
祁扬面无表情的坐着:“……”
其他三个演员心慌的一批,求你不是‘我们’是你自己啊,别带上我们,我们还想混娱乐圈鸭。
兰溪可以忍受别人对自己指指点点,但却不能看着这些人污蔑祁扬,更何况这事还是因为自己而起。
兰溪站起了身,祁扬以为她要与那几个人喝酒,蹙眉道:“你刚刚怎么答应我的。”
兰溪冲着他微微一笑,而后转身看向刚刚说话的女演员,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神色严厉,“祁神说话一向如此,他什么时候骂你了?听不懂华语?”
女演员诧异的看着兰溪,祁扬说他就算了,毕竟是娱乐圈顶流,她一个保镖凭什么当着大家的面怎么说她。
女演员难看的咬住了唇。
兰溪眉目冰冷,冷哼一声,“不要一副谁欺负了你的样子,做给谁看,说话茶里茶气,当我们都是傻子听不出来吗?”
“我不是,我没有……”
兰溪却像是被惹毛了,丝毫不退让,步步紧逼,“不是?祁神早就说过我不喝,你却还在那儿唧唧哇外,什么意思?”
“我……”
兰溪目光冰凉的看着她,“给祁神道歉!祁神也是你这种人能拉扯的?”
所有人都看着,女演员涨红了脸对着祁扬鞠躬道歉飞快的离开。
剩下几个敬酒的演员杵在那儿尴尬不已。
就在这时,贺朗端起了自己酒杯,笑着说:“来来来,小姐姐们,看过来看过来。溪溪姐酒量不好,已经醉了。这样,我们喝,我早就想和你们喝了。结果我坐这儿半天了,你们就是看不见我,可把我郁闷的。”
贺朗性格活跃,开朗大方,很快尴尬就转移了,那几个小演员和贺朗开开心心的喝了酒,还拍了照离开了。
这事大家也都一笑而过,祁扬坐在那儿,大家都不敢随意置喙。
兰溪感激贺朗解围。
贺朗无所谓的嗨了一声,“没事,溪溪姐,你就是太实诚了,下次别谁来都喝,要不你就说自己不会喝酒,直接喝果汁,她们也不会怎么样。”
黄导一巴掌拍过去,“刚刚加的那些号,不许瞎聊,更不许谈恋爱,听见没有。”
贺朗嫌弃他爸把他的发型拍乱了,不耐烦的说:“我刚刚加的是工作号,你担心什么。我才不会在网上瞎聊。”
兰溪愣住了,“……我加的是私人号。”确切的说兰溪只有一个号。
众人同情的看着兰溪。
黄导一脸不忍的看向祁扬:“不是祁神我说你,你家小保镖第一次混娱乐圈,你都不好好带带吗?”
兰溪想反驳,其实她以前也混的,但仔细一想,她以前是十八线外,根本不能算混娱乐圈,最多也就在娱乐圈的边边徘徊,于是她又闭嘴了。
祁扬目光深沉的看了一眼兰溪,“这次回去就好好教她。”
看着祁扬的眼神,兰溪的心跳漏跳了一拍,总觉得不是一般的‘好好教’。
兰溪吃了点东西后,胃好了很多,到了聚会后期,基本已经没人吃东西了,大家都不在自己的座位上。
聚会厅开始烟雾缭绕起来。
兰溪擦了擦嘴角,对祁扬说直接去卫生间,彼时祁扬正在和编剧说话,而且女卫生间他不不方便更,只叮嘱了她一句注意安全。
霍编剧还在一旁调侃,“祁神,溪溪不是去战场。”
祁扬没理会霍编剧的打趣,而是看着兰溪,得到兰溪的回复后说:“去吧,别乱跑。”
霍编剧:“……“
知道的兰溪是祁扬的保镖,不知道的兰溪是祁扬的小孩儿。
他平时对自己女儿都没祁扬这么体贴温柔。
兰溪洗了个脸,那种酒精带来的眩晕感好了一点,路过酒店的花园,她脚一顿。
酒席上,烟酒是必不可少的文化,喝完酒就是烟,刚刚出来的时候里面就已经烟雾缭绕了,此刻里面肯定已经成了‘仙境’。
兰溪不喜欢烟。
她原地想了几秒,掏出手机给祁扬发了条消息,告诉他自己在花园坐坐,而后也不等祁扬的回复,把手机揣兜里,脚尖一转走向了花园,打算顺便醒醒神。
酒店的花园在两栋楼之间,被打理的极好,就算到了秋天也是郁郁葱葱的,花香四溢,蜿蜒曲折的木栈道两边点着小灯,氛围感很强。
兰溪放松下来,步子很慢的走着,所以基本听不见脚步声。
在一个转弯处,她隐隐约约听到一些说话的声音,闻到了一丝飘散在空中的烟味。
她本想换条路走,此刻她只想安安静静的散个步,却不想听到了几个关键词,不是特别清晰。
此刻花园的角落,两个秋千上坐着正在抽烟的小演员。
“……还不是仗着有祁神撑腰,我看她分明就是不想和我们喝。”
“辛语你别那么说,我看兰溪是真的有点醉了。”
“醉?醉个屁,我看她分明就没有醉,明明就是想摆架子,不想和我们喝。我说你们就不生气吗?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拒绝我们。现在整个剧组的人可能都在暗地里笑话我们。”
“哎,生气有什么用,别人是女主,有祁神在身后坐着,我们只能笑。”
“哼,女主。粉丝不知道她是怎么当上这个女主的,我们还不知道?还不是爬了祁神的床,有什么可高贵的,说不定比我们还贱呢。”
“辛语你别这么说。”
“我说错了?不是爬了祁神的床,她一个保镖怎么可能就当上了女主。还在那儿跟我表演什么冰清玉洁,我呸,看着恶心。不过兔子都不吃窝边草,祁神连女保镖都搞,也不是什么好人,私底下还不知道乱成什么样呢。”
“说谁不是好人,有本事你再当着我的面说一声。”
兰溪的声音突然响起,把几个抽烟的人都吓了一跳。
那个叫辛语的女演员手指颤抖的夹着烟转头,看清来人只有兰溪,瞬间就没那么慌了。
兰溪不怕别人骂自己,但就看不得听不得,有人骂祁扬。
她的目光扫过秋千上的四人,花园的光线偏暗淡朦胧,兰溪看来了好一会儿才想起他们是谁。
就是最后一波给他们敬酒的那几个小演员。
难怪她刚刚觉得声音挺耳熟的。
“是谁说祁神不是好人的?”兰溪直接把目光定在那个前不久说喜欢的她女演员身上,“是你吧。”
辛语淡定的从秋千上起身,心虚的避开了兰溪犀利冰寒的目光,“你听错了。”
兰溪蹙眉抬脚走过去,辛语的声音有些小,她没听清楚,面前四个人,但刚刚却只有一个人一直坚持不懈的在辱骂了祁扬。
而刚刚她之所以看着辛语,是觉得辛语的眼神似乎带着恨意。
她站到了辛语面前,淡定的拿出自己的手机,“我耳朵没问题。刚刚我还顺便录了音,需要我放出来给你听吗?”
辛语惊恐的看着兰溪手上的手机。
之前在聚会上因为被兰溪拒绝,被祁扬当众难看,辛语自觉丢了面子,喝的比谁都多,白的红的啤的混着喝,此刻脑仁又晕又疼,又抽了烟,思绪怎么理也理不清。
她昏沉沉的想着若是那录音被放出去,她就完了,祁扬不会放过她,祁扬的粉丝也不会放过她。
她脑子一热,再一抽,脱口骂道:“你个臭婊子,你竟然偷听我们说话还录音。手机给我,给我。”
醉酒的人经不住刺激,胆子格外大,辛语表情扭曲的上去抢兰溪的手机。
兰溪看着瘦弱,但力气大,一把就将辛语推开,辛语喝了酒站不稳,踉踉跄跄的摔在了地上。
兰溪本来是炸辛语的,她根本没有录音,辛语要是死不承认,她拿辛语也办法。
却不想,被她激出来了。
兰溪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神色冰冷,“所以你承认了,是你骂的祁神。”
辛语郁闷憋屈恼怒了一晚上,在此刻,在酒精和香烟的推波助澜下,在兰溪那一推下,终于彻底点燃了她心底的怒意。
114哥哥,救我。
辛语郁闷憋屈恼怒了一晚上,在此刻,在酒精和香烟的推波助澜下,在兰溪那一推下,终于彻底点燃了她心底的怒意。
她破罐子破摔,怒目吼道:“对,是我,骂了又怎样?他祁扬不配当偶像,他就是个变态大渣男,私生活混乱,连女保镖都搞,还不知道私下里搞过多少女艺人。要演技没演技,演得全是烂片,一点都不敬业,我晚上还不拍夜戏,平日里还爱耍大牌,唱的歌都是些狗屎,狗都不爱听。他的粉丝全是狗屎,煞笔。”
其他三个女演员被辛语的大胆吓呆了,从来没人敢这么骂祁扬。
兰溪听得心里满是怒火,咬牙道:“看不得别人比你好,比你好的人都特么是内幕交易,你这种情况属于心里有问题,俗称:神经病。”
辛语彻底失去了理智,怒道:“贱人,你再骂一句试试。”
兰溪冷笑一声:“实话实说而已。”
辛语满腔怒火的看着兰溪,手上突然摸到了一块鹅卵石,她盯着兰溪,有时候恶念只是一瞬间。
恶向胆边生,辛语不动声色的抓起那块鹅卵石,而后掩饰性的爬了起来,挡住了那块鹅卵石。
与此同时,她冰冷血腥的一笑,继续骂道:“贱人,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祁扬那个渣男救不了你,你死定了。”
“辛语,你别说了。”其他几个演员心惊胆战的劝道。
“闭嘴,你们几个怂货。”话落,辛语又神情激愤的对着兰溪骂道:“你和祁扬就狼狈为奸,蛇鼠一窝,都不是好东西。”
那模样看上去就跟条得了红眼病的疯狗似的,见谁咬谁。
兰溪是不赞成用暴力解决问题的,但此刻她真的忍不住,她第一次这么想把一个人的嘴巴缝上。
她也第一次明白为什么古代会有掌嘴这个刑罚了。
对付这种人就要掌嘴。
“啪——”
兰溪手掌落下的时候,辛语捂住了脸颊,而后双眼一亮冲着兰溪身后喊道,“祁神,你来啦,你家保镖无缘无故打人。”
兰溪一愣,转身,却并没有看到有人。
下一秒,她后脑勺一疼,缓缓转身便见辛语拿着一块带血的鹅卵石神色癫狂憎恨的看着她,看上去真的像个神经病。
而后辛语哈哈大笑起来,“贱人,我早就告诉过你,你会付出代价的。”
“你……”兰溪在说不出更多的话,她身体一软,倒在了地上,晕了过去。
“啊……”上下三个人捂住了嘴巴,瞳孔颤栗的看着辛语,惊恐的说:“辛语,你杀人了。”
此刻的辛语早就被恶念和酒精控制住了,此刻的她已经变成了恶魔。
她无所谓的一笑,想着反正自己完了,不如拉一个垫背的,也算是赚了,不亏。
于是她拿着还在滴血的鹅卵石果断的上前一步。
其他演员见她着魔一般向着兰溪走去,瞪大了眼,大惊失色的喊道:“你疯了,辛语!”
“你要干什么?”
“闭嘴!”辛语转身怒道。
这一刻众人才看清楚辛语的面貌,此刻她双眼通红,眼球因为兴奋而变得有些凸出,扭曲变形的五官流露出浓浓的怨恨。
她拿着鹅卵石一步一步如死神一般想着兰溪走去,这一幕在这昏暗的小花园里,显得尤为吓人。
最终有个胆子大的演员跑了过去拦住辛语,“辛语,你醒醒,你醉了,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不弄死她才是后悔,反正我也完了。她录了音,我还打伤了她。反正我这辈子是要在大牢里过了,没什么希望了。所以,”辛语看向地上的兰溪。
她怨恨道:“所以,我要拉一个垫背的。是她毁了我,那她也别想活。”
“辛语,辛语,”拦住她的演员喊了两声,发现辛语可能是真的疯了,只能转头对着剩下两人喊道:“你们还不快来帮忙,想成为共犯帮凶吗?”
其他两个人回过神来,一个直接冲出了花园,“花姐,我,我去找祁神。”
另一个看了看疯癫的辛语,最后一咬牙,“花姐,我也去找帮手。”
花姐接着傻在了当场,“你们——”
“滚开。”辛苦抬起手直接砸在花姐的手上。
花姐一吃痛手松,辛语就扑了过去,眼见着她就要扑倒兰溪的身上,就在那时花姐一咬牙扑了过去,死死的抱住了辛语的腰。
花姐拼命劝道:“辛语,你现在收手还来得及及,别做傻事啊。”
“叫你滚开。”恶念给了辛语力量,她抬起脚踹开了花姐。
辛语踹开花姐,扭头高高的扬起手——
小路边上的灯把她这一刻的神情照的清晰。
怨恨如藤蔓般爬满了她那张如花似玉的脸,她神情扭曲,瞳孔不知是不是因为兴奋而不停颤栗着,嘴角含着癫狂又畅快的笑意,她手中的鹅卵石上还带着鲜红的血迹……
祁扬到的时候恰好就看到这一幕,那一刻他的心脏直接停跳。
“住手!!”祁扬全身颤抖的大声喊着。
辛语抬头看了一眼前方满脸惊恐害怕的祁扬,那种报复的快感再次把她湮灭,想要杀了兰溪的心比刚刚还要决绝。
她扬起唇角露出一个让人胆寒的笑,而后定定的看着祁扬,手落下,“去死——”
“不——”
祁扬全身血液瞬间凝固,睚眦尽裂,拔腿狂奔,“住手!”
“老板!”
紧跟而来的祁二和高小程看到那一幕惊恐的向前跑去。
鹅卵石用力的砸下,“砰——”
祁扬闷哼一声,手背鲜血淋漓。
紧跟而来的祁二赶紧把辛语制服在了一边。
辛语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疯了还在不停的叫嚣,“你们放开我,放开我,我要打死那个贱人,祁扬和你都是贱人,都不是好货。”
祁扬此刻最听不得就是辛语的声音,一听见那声音就恨不得杀了她,高小程很了解祁扬,他怕祁扬在冲动下做出什么事。
于是他赶紧对祁二说:“快让她闭嘴!”
祁二本想把她打晕,但想了想,最后脱下了自己的袜子,直接把袜子塞进了辛语的嘴里。
祁扬虽然很不得把辛语碎尸万段,但此刻他的眼里只有昏迷的兰溪,他顾不得手上的伤,弯腰抱起地上昏迷的兰溪冲出了花园。
……
*****
兰溪昏迷了两天,祁扬便在病床边坐了两天。
姜如雪走进病房,拍拍他的肩,“你去休息会儿,妈帮你亲自守着溪溪,溪溪一醒,我保证立马去叫你。”
祁扬摇头,眼睛依旧看着兰溪,“不。”
他的声音很沙哑,神色憔悴,下巴一圈已经冒出了青色的胡渣。
姜如雪默然了一会儿,而后拉了把椅子坐他身边陪着他,“那妈陪你。”
祁扬这才扭头看向姜如雪,“不用了妈,我一个人可以。”
就在此时,医生推门而入,到了例行查房时间。
姜如雪站了起来,焦急问:“凌医生,溪溪到底什么时候能醒?”
凌医生一边看着仪器上数据,一边说:“这不好说。她这次受伤的位置很之前受过一次伤,导致脑部有小淤血压迫神经,这次虽然受伤,却意外让淤血散开。所以要睡多久,这个不好说,要看病人。”
姜如雪诧异,“你是说她之前头部就受过伤?”
凌医生检查完了数据,并无异样,于是面对姜如雪说道:“是,应该很久了。”
医生很快离开,病房又恢复了安静,刚刚医生说的,祁扬都知道了。
他这些天一直在想兰溪是什么时候受的伤,是那次车祸吗?
而他让祁二去查兰溪在进孤儿院以前的事,因为时间久远,地方偏僻,祁二到现在都没查出有用的东西。
祁扬心里焦躁却又无能为力,唯一能做的便是坐在这里陪着兰溪。
姜如雪陪着祁扬守了一个下午,最后被祈睿给带回家了,病房里又只剩下祁扬一个人。
祁扬拉着兰溪的手轻轻按摩着,“溪溪别怕,我陪着你,墨墨哥哥陪着你。再也不让你一个人。”
而此时,兰溪似乎做了一个很美的梦……
梦里的天空很蓝,白云就像是棉花糖,草地绿油油的,上面摆着铺着漂亮桌布的桌椅,又五颜六色的鲜花气球。
细听,似乎还有优雅的音乐。
看起来像是一个派对。
“哥哥,等我,等等羊羊。”一个稚嫩的软萌的声音响起。
一个生的白乎乎软绵绵的小孩子从远处跑来,追着一个穿着小西装的男孩子。
小孩子儿的眼睛很大很黑,阳光落在里面,比水洗过的玻璃珠还要亮,还要干净,她努力的迈着小短腿,伸出的手里躺着一颗糖,“墨墨哥哥,等等我,羊羊给你糖吃……”
“哥哥……等我……”
那糖,兰溪莫名觉得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哦,对了,祁神好像给他吃过。
想起祁扬,兰溪的头突然痛了一下,她伸手一摸,全是血,到处都是血。
兰溪的手不停的颤抖着,眼前越来越多的血将她淹没。
咕噜咕噜——
兰溪像是落入了冰冷的水中,水被血染红,那种窒息的压迫感让她本能的张嘴呼救。
但冰冷和恐惧却让她发不出任何声音。
这是哪里……
救命啊,救命啊……
“哥哥,救我。”
“墨墨哥哥,救我,救我……”
兰溪的后脑勺受伤,只能反扒着睡觉,第一声,祁扬没有听清,直到第二声,祁扬才惊觉是兰溪的声音。
兰溪反扒着露出一边侧脸,她的眉头蹙着,嘴巴微张着,鼻子不停的翁张,像是在急促的呼吸。
祁扬立马蹲了过去,伸手轻轻的抚摸着兰溪的额头,明明很焦急,但声音却是温柔的,“溪溪,溪溪,别怕,别怕,我在。”
“哥哥……呜呜呜……”兰溪的眉心越蹙越紧,比奶猫还弱的声音颤抖着,带着细细的哭腔。
“溪溪乖,别怕。我在这里。”
“墨墨,哥哥,救我……”
祁扬终于听清楚了兰溪在喊什么,他愣了一下,而后双眼含泪的喊着,“羊羊,羊羊,墨墨哥哥在,墨墨哥哥在这儿,别怕,别怕。”
祁扬的额头抵住了兰溪的额头,他不停的一边又一遍在兰溪的耳边温柔的说着,“墨墨哥哥在这儿,墨墨哥哥守着你,别怕,羊羊别怕。”
梦里的场景变得模糊而又混沌,那种压迫和窒息让人难受得想要不管不顾的尖叫。
耳边却突然想起一道模糊又遥远的声音。
“墨墨哥哥在这里,别怕羊羊。”
羊羊是谁?
但那声音好温柔,像祁扬的声音,她想祁扬了,她想去找祁扬。
兰溪第三天凌晨醒过来的时候,她虚弱的睁开眼睛看了一眼,一眼便看到了趴在床头守着她的祁扬。
她张了张嘴,声音虚弱的犹如随时会断的丝线,但祁扬听见了,她叫了一声,“墨墨哥哥……”。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却不知那只是因为未到伤心处。
祁扬不知道那一刻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是开心是高兴,是守得云开见月明的心酸,还是难过心疼。
总之那一刻,祁扬的眼瞬间湿了,泪珠从眼角话落,啪嗒啪嗒落在了床单上。
但此时兰溪却又安心的闭上了眼睛,她的眉心已经舒展开来,呼吸也变得平稳。
医生来检查后告诉祁扬不用担心,病人应该很快就能苏醒。
兰溪真正苏醒是在第三天下午。
她一睁开眼便看到了外面明媚的阳光,和碧蓝的天空。
那一刻,她突然想起了那个逐渐模糊的梦境,那个梦很甜美就像是童话离才会有的场景。
兰溪醒来后做了一系列的检查,她脑后的淤血已经全部化开,再也不会压迫神经,除了伤口需要慢慢愈合,其他方面的检查都没问题。
姜如雪得知兰溪醒了,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推开门便哭着喊:“羊羊,你可终于醒了,吓死妈妈了。”
兰溪疑惑的看着姜如雪,“羊羊?”
姜如雪的下一句话卡在了喉咙里,她机械般的转头看祁扬,而后向着祁扬偏了下头,那意思的是:什么意思,不是说都叫你墨墨哥哥了吗?
兰溪也跟着看向祁扬,满脸疑惑,不像是装的。
祁扬微微蹙了下眉头,“溪溪,我是谁?”
兰溪轻轻笑了笑,“祁神啊。”
“嗯?”
“逗你呢。”兰溪笑了一下,而后又不小好意思的喊了声,“老公。”
115我老婆我自己陪
祁扬蹙眉。
见祁扬蹙眉,兰溪有些心慌,“怎么了?我……”
祁扬怕兰溪想太多,祁扬立马松开了眉头,轻笑着说:“看你下次还敢不敢逗我。”
姜如雪没再提羊羊,而是把自己煲的汤递给了祁扬,“你和溪溪一起喝,听见没有。”
祁扬点头。
征询了医生的意见,祁扬给兰溪倒了小半碗,然后一勺一勺喂了过去。
屋里还有姜如雪在,兰溪有些不自在,她笑着伸出手,“我只是头受伤,我可以自己来。”
祁扬却躲开了她的手,“我想喂你。”
姜如雪在一旁笑着说:“溪溪,你就让他喂你。这是当老公最基本的素养,照顾生病的老婆。你别惯着他,该怎么使唤就怎么使唤。”
听到姜如雪的声音,祁扬才想起这屋里还有一个大活人,他大概猜到了为什么兰溪不让他喂了。
他转身看向姜如雪,“妈,汤送到了,你先快走吧。”
姜如雪面无表情的挑眉,“干嘛?赶我走啊。我就想在这儿多陪陪儿媳妇儿怎么了?”
祁扬,“我老婆我自己陪。”
姜如雪和祁扬对视一阵,而后果断提起自己的小包包,挽着头发对兰溪说:“溪溪啊,我差点忘了,你王阿姨约了我打麻将,时间来不及了,妈妈就先走了,你有什么需要就叫祁扬,他要是敢欺负你,你给我打电话,妈妈帮你抽他。”
姜如雪走后,祁扬重新看向兰溪,“我能喂了吗?”
兰溪张开嘴巴,祁扬喂了过去。
兰溪咽下嘴里的汤,问道:“那个人怎么样了?”
“死了。”
“啊?咳咳咳……”兰溪被祁扬那淡漠的语气吓到了,她止住咳抓住祁扬给她拍背的手,紧张的看他,“死了?”
祁扬叹息一声,“没死,骗你的。”
兰溪这才松了口气,“那她现在?”
祁扬现在一听见那个人,就恨,就算那人这辈子都关在了里面,但想想还是难消心头火。
祁扬揉揉了眉心,“溪溪,别说她了,再说我就亲你了。”
兰溪微微瞪着眼睛,张着嘴巴看他,她不明白祁扬这是什么毛病,总是会有各种亲她的理由。
兰溪的唇沾上了汤汁,油光水亮的,那微微张开的模样,看上去就像是在……邀约。
祁扬凑过去才想起自己邋遢了几天,临到头,只是碰了碰兰溪的唇角。
兰溪愣了一下,小声问:“怎么不亲了?”
祁扬忍住心里悸动,“我没刷牙。”
兰溪看着他,“我也没刷。”
祁扬的眸子颜色偏深,平日里看着就跟深潭一样,此刻那眸子的颜色暗沉了几分的,带着让兰溪脸红心跳的侵略性。
而后兰溪看到了祁扬上下滚动的喉结。
曾有人说,男性的喉结是性感的体现,兰溪一度不能理解,但此刻,兰溪似乎get到了精髓。
那一刻,她觉得祁扬上下滚动的喉结真的是又性感又荷尔蒙爆棚。
“溪溪,”祁扬的嗓音染上了沙哑,“愛してる(我爱你)。”
下一秒,兰溪的腰被固定在了男人宽广的怀抱里。
……
当初辛语涉嫌杀人的新闻一经曝出,无数的网友都是一脸懵逼,不明白一个小演员怎么就和兰溪结了仇。
当时还有不少博眼球的新闻说是兰溪仗着祁扬撑腰,在杀青宴上故意为难小演员,所以才导致小演员故意杀人。
后来经过警方调查取证,警方发现辛语有吸&毒史,当天在酒店和兰溪发生冲突,也是因为她刚刚吸完不久,再加上喝了酒。
所以才会癫狂的暴起杀人,而这件事令大众唏嘘不已。
还好辛语只是一个小角色,她的戏份能减掉全部减掉,不能减掉的全部用技术换人脸。
兰溪住院一周,便出院了。
出院当天贺朗联系了她。
贺朗抱着一束花站在医院的楼梯间,“溪溪姐,你出院怎么也不说一声啊,显得我像个煞笔。”
兰溪刚刚到家,此刻正瘫靠在沙发上,闻言震惊的直起了身体,她没想到贺朗会去看她。
“你去医院了?”
贺朗嗯了一声,戴着口罩声音听起来闷闷的,落在兰溪的耳中便是,贺朗委屈了。
想想也是,自己抱着一束花去好友,结果好友一声不吭出院了,本来是应该替好友高兴,但是没被通知的失落感还是会让自己觉得委屈。
更何况那是贺朗,当初兰溪能从那个村子逃出来,贺朗可以说是功不可没。
兰溪为难了一秒开口,“你等一会儿。”
兰溪捂着听筒,走到了祁扬身边,小声问:“我可以让贺朗过来吗?我当初说了请他吃饭。”
祁扬正在给兰溪洗水果,他拿起一颗樱桃喂过去,“你是这家的女主人,你想邀请谁都可以。”正好可以让贺朗看看他和兰溪的爱巢。
兰溪没想到祁扬这么爽快就答应了,踮起脚亲了一下祁扬的嘴角,拿着手机跑回了客厅,盘腿坐在了沙发上,“贺朗,你来我家吧,我请你吃饭。”
贺朗没想到兰溪会邀请自己去他家,他高兴的点头,“好啊好啊,你把地址发给我。”
挂断电话,兰溪把地址发给了贺朗。
祁扬打了个电话让高小程上楼收拾房子。
高小程上去之前假传圣旨拉住了祁二,“老板叫我们上去当清洁工。”
祁二不疑有他,跟着高小程一起上了楼,帮他们老板打扫屋子。
其实那屋子每天都有人收拾,根本就不脏,但是一想到贺朗一来,祁扬有点……幼稚。
对,他觉得自己的想法挺幼稚的,就只是要让贺朗好好欣赏欣赏自己和兰溪的家,所以还是强迫症似的让两人打扫卫生。
兰溪抱着小白猫糖糖走向冰箱,“冰箱有菜吗?”
知道祁扬他们今天回来,姜如雪早就派人过来把他们的冰箱塞的满满的,全是高级食材。
祁扬刚刚从冰箱拿过水果,自然知道冰箱是满了,回道:“有菜。”
“那我看看今天做什么。”兰溪去开冰箱。
祁扬端着洗好的水果走过去,勾着她的脖子把人往外带,“不用你做,高小程可以做,他考了厨师证,营养师证。”
被点名的高小程,把头从玄关的柜子后伸出来,“是我,只比米其林三星厨师差那么一丢丢。”
兰溪挑眉,“你怎么什么都会?”
她记得有一次戏服破了,高小程从保姆车上翻出针线,三两下就给缝好了。还有一次祁扬的脚扭了一下,高小程现场给他做起了推拿按摩。更绝的是有一次,有一个场景特效很恐怖,祁扬怕吓着她,让高小程给她做心里引导。
高小程呵呵一笑,“助理不好当,祁神的助理就更不好”
祁扬挑眉嗯了一声。
高小程立马改口,“祁神的助理那必须样样都会才能配的上咱们祁神。”
说完高小程又补充一句,“祁神的助理什么不行,样样都行。”
祁扬冷淡淡的看他一眼:“别贫,去做饭。”
“哦,好的。”高小程潇洒的把抹布扔给了祁二,“祁二,辛苦啦。”
兰溪回头看厨房问:“我们什么都不做吗?”
“我们做其他的事。”
“什么?”
“摆照片。”
兰溪:“……?”
……
祁扬公寓以前就他自己一个人住,家里总是被家政阿姨收拾的一层不染,窗明几净,看起来就跟样板间似的,没有一丝人气,更别说温馨。
曾经有一次在外地拍戏,恰好是高小程的家乡,机缘巧合祁扬去过一次他家。
具体的祁扬都记不起来了,唯一的感觉就是高小程家很小,但收拾的很干净很温馨很有人气,家里到处都摆放着一家三口的照片。
而他家,一张照片都没有。
但现在不同了,这次在剧组拍戏,他让高小程拍了很多他和兰溪的照片,这次回来全部洗了出来,刚好可以挑几张出来摆在家里,让人一进屋就知道这屋的女主人是谁。
贺朗这次来的刚好。
祁扬扬起唇角,带着兰溪往卧室走,“溪溪,走挑照片去。”
贺朗来的时候,对着电梯的镜子整理了半天的头发。
按响门铃后,他还忍不住整理衣服,结果开门的却是祁扬,他愣了一下,正准备掏手机,自己是不是走错了。
祁扬的目光落在他怀里的鲜花上,意味不明的挑了下眉,率先开口,“没走错,进来吧。”
贺朗不确定的问:“溪溪姐家?”
祁扬点头嗯了一声,转身拿了一双新拖鞋给贺朗。
贺朗进屋便看到玄关柜上放着一张照片,两人穿着戏服面对镜头笑得很开心。
溪溪姐为什么会摆放她和祁神的合照,还是在玄关这种位置?
注意到贺朗的眼神,祁扬满意一笑,状似闲聊似的说:“好看吗?溪溪说这张好看,我就摆了这张。”
贺朗:“……?”
祁扬不打算放过贺朗,见他不回,继续追着虐,“不好看吗?”
贺朗觉得不对劲,开门的是人祁扬不对劲,祁扬以男主人的姿势给他拿拖鞋不对劲,还有刚刚那话也不对劲。
接着贺朗的脑子里一道巨雷劈落而下。
他想起了他爸某一次跟他说过的话。
他爸当时敲打着他的脑袋,语重心长的说:“你若是真拿兰溪当姐姐,我很高兴。毕竟多个朋友多条路。但你若是对兰溪抱着男女之间的那点想法,你最好趁早给我死心。”
他当时怎么说来着,“有你这样当爸的吗?谁不是鼓励自己儿子勇敢追爱。”
当时他爸气的一脚踢他身上,“勇敢追个屁的好,我看你是勇敢追着去死。”
“我就是觉得兰溪和我初恋很像,怎么了。就想对她好。”
“别跟我来替身那一套,”黄导恨铁不成钢的骂道,又说:“而且你是眼瞎还是缺心眼,看不见祁神怎么对兰溪的?有点眼力见的就不敢去骚扰兰溪。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二百五。”
……
当时他觉得他爸瞎说,那可是祁扬啊。
从来都是不近女色,不与人传绯闻的祁扬,怎么可能喜欢兰溪,一定是因为兰溪是他的保镖。
但此时此刻,他似乎再也不能自欺欺人了,事实摆在眼前。
兰溪家就是祁扬家,他们住一起。
客厅传来了兰溪的声音,“是贺朗到了吗?”
贺朗回神,“到了,溪溪姐。”
然后他在客厅看到了兰溪,兰溪笑着向他挥手,“我本来要去开门的,祁神不要我去,欢迎你来我家做客。”
贺朗注意到了兰溪身上的衣服和祁扬身上的家居服是一套。
等他坐下,祁扬给他倒了一杯茶然后自然而然把趴在兰溪身边的二哈赶下去,自己坐到了兰溪身边,两人的拖鞋也是同款。
贺朗打算让自己死个明白,但开口又只说出了两个字,“你们……”
兰溪偏头看他,那双明亮的眼睛真挚而又疑惑,“怎么了?”
贺朗深吸一口气,“你们住一起?”
兰溪知道贺朗来了家里就瞒不过,所以也打算瞒着,她冲着贺朗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保密。”
祁扬侧坐着,一手撑在沙发靠背上,一手抚着兰溪怀里的小白猫,两人再靠近一点,那姿势看上去就像是祁扬侧面抱着兰溪似的,要多亲昵有多亲昵。
而且看起来,兰溪似乎已经习惯为自然。
祁扬对贺朗笑着说,“你是第一个知道的。所以其他人要是知道了,就是你说的。”
贺朗:“……我知道了。”
来之前贺朗没想那么多,助理给他买了一束玫瑰花,现在看着这花他有些尴尬。
但从家里到医院,再从医院到家里,抱了一路,不送出去,他多少有点不甘心,就像是自己的那颗心。
最终,他还是把花递过去,“溪溪姐送给你的。”
兰溪虽然知道的花语不多,但玫瑰这种花的花语都烂大街了,所以她没有伸手。
但不收又怕贺朗尴尬,正在想说辞的时候,祁扬伸手接过鲜花,“她对玫瑰过敏。”
“啊?”贺朗愣了一下,而后发现不对,家里的花瓶里不是插着鲜花吗?其中恰好就有玫瑰。
祁扬注意到他的目光笑着说:“她对不是我送的玫瑰过敏。”
贺朗:“……”
兰溪坐在两人中间,那种抠脚的尴尬她要承受双倍,笑着说:“你别逗贺朗了。”
祁扬轻轻一笑,“开个玩笑,别介意。”
贺朗:“……”
116情场失意,职场得意
祁扬叫来高小程,让他把鲜花插在花瓶里。
吃饭的时候,贺朗看到餐桌柜上也摆放着他们的照片,还是一排,跟炫耀似的。
贺朗心里有点难受,可这还没完,对面两人还在疯狂的输出狗粮。
其实主要是祁扬。
祁扬敲了一下兰溪手,“那个海鲜不能吃,那是给客人吃的。”
兰溪看上去有些不高兴,但还是乖巧的收回了手,“那我吃什么?”
“你吃这个。”祁扬盛了一碗汤放到兰溪面前。
兰溪渴求的看着贺朗手中的螃蟹腿,“我想啃螃蟹腿。”
祁扬揉揉兰溪的脑袋,“乖,等你好了,让你吃个够。”
兰溪据理力争,“我都出院了。”
“听话,我陪你喝。”
贺朗:“……”他不是来吃饭的,他是来吃狗粮的,好撑。
祁扬就是故意的,从打开门的那一刻开始,祁扬就是故意的,全程给自己笑脸,还主动给他说照片,情侣家居服,情侣鞋,情侣碗筷,情侣水杯……
全是情侣用品。
但效果很明显,贺朗终于知道了他爸的良苦用心,哪个男人能忍受自己的女人被其他男人惦记。
更何况那人是祁扬,他爸一定是怕他招惹祁扬,惹祸上身。
但若是兰溪是被强迫的,或者她不开心,不愿意,他就算是得罪祁扬也不会放手。
可事实是,祁扬对兰溪很好,可以说是温柔备至,就差把她捧在手心呵护。
送走了贺朗,祁扬转身就把贺朗带过来的花塞给了高小程,冷着眉眼,“别让我看见。”
兰溪好笑的看着他,“祁神,你这是吃醋?”
“对啊。”祁扬抱住她,下巴搁在她肩膀上,“我发现你对贺朗好像很有好感。”
兰溪直言不讳,“是。”
祁扬没想到兰溪会回答得这么干脆利落,于是偏头用牙齿咬了咬兰溪的耳垂,“是?”
“痒,”兰溪躲了躲。
祁扬满是醋意的问,“那还是不是?”
兰溪短暂的笑了一声,说:“准确的说,我是对小时候的他很有好感。”
祁扬疑惑的偏头看他,“小时候?”
“你小时候认识他?”祁扬的音调拔高了不少,你小时候认识的不应该是我,我才是你的青梅竹马,怎么变成贺朗了。
但理智回笼,让他明白,兰溪说的很有可能是她始终后的那段小时候。
想到这儿,祁扬就很是气闷,气闷自己缺席了兰溪的童年,气闷自己当年为什么没有找到她,让她流落在外。
对于那段往事,兰溪其实是不愿意提的,但她不想下次再和贺朗见面的时候祁扬还是这么针对他。
她微不可查的轻叹一口气,说:“在进孤儿院之前,我住在一个偏远的山村里,我是被人捡回去的。”
祁扬猝不及防听到这一段整个人都僵住了,他一直让祁二去查,却没想到蛔虫兰溪的嘴里听到。
他最不想的便是从兰溪的嘴里听到这些。
感受到祁扬的僵硬,兰溪扭头问他,“怎么了?”
祁扬的声音低了几度,“溪溪,难过就别讲。”
“也……”兰溪停顿了一下,接着风轻云淡的笑了一下,嗓音也带着笑意,“不是很难过。”
“我养父母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他们,我想离开那里。”
祁扬没有问为什么是养父母,你的亲生父母呢?你的养父母不喜欢你,你为什么不喜欢她们,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这让兰溪很感激。
因为她回答不出她的亲身父母在哪儿,为什么会不要她了,她也回答不出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她继续说:“后来我遇到了贺朗。贺朗对我很好,是那个村子里对我最好的人。有一次贺朗和他奶奶去镇上的时候,我求他带上了我。到了镇上,我拿着贺朗给我的钱跑了。”
兰溪说的很笼统,虽然她对祁扬说过她不难过,但想起那段时光,她下意识会感到害怕,所以她向着祁扬的怀里缩了缩,本能的寻找安全感.
祁扬紧紧的抱着她,“都过去了,别怕。”
她不知道祁扬怎么会知道她害怕,但她没有说话,只是觉祁扬的怀抱好温暖,温暖到她一辈子都不想离开。
隔了许久,祁扬突然开口说话,“溪溪,你只是感激贺朗对吧?”
兰溪点头,“对,感激他。若不是他,我不知道我现在是不是还活着。”
听到兰溪的话,祁扬又是一阵害怕,“你放心,我以后不会再针对贺朗了,我会替你好好感激他。”
“谢谢你。”
祁扬把兰溪转过来面对自己,“谢谢谁?”
“谢谢,”兰溪抬头看着祁扬,“老公。”
话落她抬起脚碰了一下祁扬的唇,退开的时候,她被人紧紧的按在了怀里,像是要把她镶嵌在自己的骨血里。
晚上兰溪睡熟以后,习惯性的往祁扬身边跑,手很自然的搂着他的腰,脑袋抵着他的肩膀像小猫儿似的蹭了蹭。
现在祁扬已经不需要做把空调温度调低这种事了,兰溪已经习惯了,一入睡就找祁扬。
祁扬一只手搂着兰溪,另一只手拿出手机给自家的老爸发了几条消息。
【爸,最近咱家公司都在筹拍哪些剧?】
祈睿做事风格干练,更快就给祁扬发了一对项目书,【自己看。】
【挑中哪个跟我说。】
祁扬懒得看,直接回【爸,你让公司给贺朗经纪人发试戏邀请。】
娱乐明星只认识自家儿子的祈睿疑惑问【贺朗是谁?】
【不是该邀请兰溪吗?贺朗是谁?你给我说清楚,你出轨了?!!!】
祁扬【……】
祁扬【贺朗是溪溪的恩人,我答应了溪溪替她好好感激他。所以我没出轨。你出轨了,我都不会出轨。】
祈睿【老子才不会出轨呢。你个不孝子,你怎么说话呢?小心你妈削你。】
祁扬【知道你最爱妈。谢了,爸。睡了,晚安。】
于是第二天,无精打采的贺朗莫名其妙就收到了好几个综艺邀约,电视剧男一试戏,电影男一试戏。
而且那几个综艺都是去年爆火的,若是延续去年的拍摄风格,今年也必火。那几部剧都是大制作大班底,剧本过硬,基本可以预定明年的爆款。电影更别说了,搭戏的全是大牌演员,全明星阵容。
贺朗听完经纪人的话,整个人都惊呆了,然后又恢复了无精打采的模样。
他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经纪人王姐坐他身边问:“怎么了?听说你昨天出去的时候青春洋溢的比外面的草还嫩,回来的时候比那邹了皮的茄子还要难看。”
贺朗:“……”
“别说了,我失恋了。”
王姐恍然大悟,“难怪老话说:情场失意,职场得意。看看这么多邀约,啧啧,老祖宗诚不欺我啊。我上午接到消息的时候,还一度怀疑是不是你爸腆着老脸给那些导演送了礼。”
贺朗吐槽,“我爸抠门的很,会为了我送礼?”
贺朗还在上学,真正演过的戏还没开拍,除了是黄导的儿子,其他的根本一无是处。
谁特么哪个大导演眼瞎了看上他?
大导演都爱惜自己的得来不易的荣誉,谁也不可能为了一份礼,就把男一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新人。
所以王姐想一想就明白了,但这话却不能这么说,年轻人该鼓励还是得鼓励,她拍着贺朗的肩膀说:“好了,小伙子,打起精神来。既然机会给到你,那你就去努力试一试,没准儿红了呢。红了以后要啥没有,爱情,”
王姐一咬牙心说,我不是骗小孩儿,我这是善意的谎言。
于是王姐淡定的说道:“爱情招招手就来了。”
贺朗将信将疑,“真的?”
王姐真诚点头:“真的。你看那影后……#¥%&*”
洗脑后的贺朗,我要崛起,我要奋发图强,我要努力。
……
乔小雅看到兰溪被人打伤的消息后就去了医院看兰溪,但当时兰溪正昏迷,她便回去了。
所以听说兰溪出院,她就和别人换了一天班去看兰溪。
她提着大包小包进了小区,若不是业主亲自打电话,保安都不敢放乔小雅进去。
主要是乔小雅左手两只咯咯咯叫一路的鲜活老母鸡,右手三只咕咕叫的鲜活老鸽子,一副农村娃的打扮。
注意到保安打量自己的眼神,乔小雅淡然的冲他笑笑,她都已经被看一路了,十分淡定。
乔小雅进了电梯后,把提了一路的鸽子笼和装母鸡的袋子放下。结果她才刚松开手,那两只鲜活老母鸡就蹦跶了起来,直接蹦跶到了旁边一位女士的脚上。
女士尖叫一声,脚一踢,把老母鸡踢到了一边,怒道:“你是住我们楼的吗?怎么从没见过你?”
“哦,我不住。我”
乔小雅话还没说话,那位优雅的女士就颇为得意的说:“我就说我们小区住的都是高档人群,怎么可能有你这种……”
说着她上下打量了乔小雅两眼。
乔小雅受不了对方那高傲的劲儿,语气自然很冲道:“我怎样,你不要以貌取人好不好?”
女士嫌恶的看着乔小雅,仿佛她身上已经粘上了鸡屎,“那谁放你进来的?你该不会是来……踩点的吧。”
乔小雅冲天翻了个白眼,“小姐,我很抱歉我的鸡刚刚踩到了你,但是你也不能空口白牙就这么诬陷我吧。”
“我怎么就诬陷了?”女士不甘示弱,“你这身两百块绰绰有余吧,还有你鸡。我们小区管理十分严格,没有房卡根本进不来。所以你的房卡呢?拿出来我看看。”
乔小雅咬牙道:“我访友。”
“哼,”对方冷哼一声,不依不饶的问:“咱们这栋,谁是你的友?说来听听。”
乔小雅指着电梯按钮,没好气的说道:“看不见,眼瞎。”
就这这时,电梯里一直保持着沉默,就像是不存在一样的男士看了一眼电梯按钮,挑了下眉头,顶楼。
祁扬什么时候有这种……风格的朋友了?
“顶楼?”耳边传来女人蔑视的笑了,“知道顶楼住的是谁吗?还敢说是顶楼。”
说着女士不由分说的掏出手机,“喂,物业,我这里是2栋,马上派几个保安过来。这里有个小偷。”
她乔小雅长这么大还没受过这种气,双手叉腰暴躁的骂道:“你特码才是小偷,狗眼看人低,什么玩意儿。”
女士往男人身边靠了靠,她怕乔小雅要打人,“大哥,你看这个小偷恼羞成怒了。”
男人戴着墨镜口罩帽子,在闻到女人身上刺鼻的香水味后,往乔小雅的方向移了移,“别靠我太近,味道刺鼻。”
女士明显愣了一下,而后恼羞成怒转眼怒瞪乔小雅:“都是你的鸡扑到了我身上,留下了味道。”
乔小雅不甘示弱的瞪回去:“你放屁,老子家的鸡比你都干净。”说着乔小雅挥挥手,“你身上就是臭。”
女士气红了眼,指着乔小雅:“你,”
“你什么你,别以为穿的人模狗样就以为自己是人了?我呸。连我家的鸡都不如。”乔小雅平时经常在网上撕逼,骂起人来不带停的。
反正别管骂的词粗不粗鄙,难不难听,只好能把对方气到就是赢。
女人气的脸色发红,“你等着,你给我等着。”
“爷爷我就在这等着。怎么着,群殴还是单挑?”说着乔小雅撩起了袖子,露出了白皙细嫩的胳膊。
男人还是第一次见这种风格的女生,没忍住笑了一声。
两个掐架掐的正上头的女人偏头看向他。
他轻咳一声,压住声音说:“你们继续。”
乔小雅:“……”
女士:“……”
最后乔小雅到了顶楼那女人愣是拽着她不要她出电梯,乔小雅一见那男人出去了,伸手一抓,抓住了男人的衣服。
就这样,你拽我,我拖你,谁都别想走。
最后几人到了保安室。
乔小雅坐在沙发上给兰溪打电话,“宝贝,快来你们小区的保安室领我。记得带上刀,多叫几个人。”
于是很快,兰溪,祁扬,高小程,祁二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到了保安室。
117你是让我们来吃狗粮的吗?
于是很快,兰溪,祁扬,高小程,祁二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到了保安室。
一见全副武装的祁扬,一直坐在保安室没出声的男人挑了下眉,“兄弟,来接我的。这么大阵仗,不至于。”
祁扬一个眼神都没懒得给他,“你怎么在这里?”
宁辰指着乔小雅,“这位美女舍不得我走。”
兰溪走到乔小雅身边,“你没事吧?有受伤吗?她打你哪里了?”
乔小雅指着之前那趾高气扬的女士,“她说我是小偷。还是劲儿拽着我不让我下电梯。宝贝,我来你们小区一趟,心理疾病都给我搞出来了。我这病没个几百万肯定治不好了,呜呜呜呜……”
兰溪低头闷笑。
那位女士冷哼一声,“改行当碰瓷呢?”
兰溪想也不想接口道:“几百万够个……”
话出口,兰溪才想到祁扬在场,她顿了一下咽下那个脏字,才继续说:“至少都得上千万。怎么样,赔得起吗?赔不起,那就公了。”
女人傲娇的昂着下巴:“别以为你们人多,我就怕你了。我不怕。”
宁辰嗤笑一声,“现在当小三的都这么嚣张吗?”
刚刚还一脸嚣张的说着我不怕的女人瞬间就僵住了,扭头看向坐在椅子上的宁辰。
宁辰挥手一笑,“刚好认识你那对象。他老婆我也认识。要不要我把他们一起约过来喝个茶,聊个天。”
女人震惊的看着他,“你……”
“我什么?”宁辰声音冷了下来,“给人道歉不会?”
女人终于道了歉。
乔小雅大爷似的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掏掏耳朵,懒洋洋的说:“我没听见,大声点。”
“对不起。”女人又说。
乔小雅问兰溪,“宝贝,你听见了吗?”
兰溪配合她摇头,双手一摊,“没有。”
女人咬咬牙,然后闭眼大声喊了一声:“对不起。”
兰溪问乔小雅,“宝贝,满意吗?不满意,咱们还是公了吧。”
“你。”女人怒瞪兰溪。
祁扬冷声道:“你瞪谁?”
女人只好忍气吞声的低下头,手指死死的绞在一起,用力的憋着怒气,“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血口喷人,不该随便污蔑别人。”
乔小雅冷冷的看着她,“你最不该的就是当小三,既然当小三就夹着点尾巴老实一点做人,兴许还能讨人一点欢喜。就你这种素质,连我脚边这个都不如。”
乔小雅脚边这个很配合的叫了起来,“咯咯咯……”
女人脸色惨白,死死的咬着唇,“你……”
乔小雅笑眯眯的起身,“走了,宝贝,我妈特意让我给你带的老母鸡和鸽子,我是我妈亲自养的,绝对比那谁干净。”
宁辰就没见谁嘴皮子这么能骂的,低头笑了一声。
高小程和祁二提着鸡和鸽子一起上了楼。
宁辰进电梯后对祁扬说:“我先回去换身衣服,待会儿上去。”
乔小雅想起刚刚自己抓他衣服的画面,挑眉道:“我虽然提了鸡和鸽子,但我手不脏,也不臭。”
宁辰一笑,解释说:“我知道,但我身上染上了那女人身上的香水味了,那味道太臭。”
乔小雅知道自己误会了,干巴巴的“哦——”了一声,“的确臭。”
第一次到偶像家是什么心情,简直不要太激动。
乔小雅这看看,那看看,简直就闲不住。
“我想拍照,我想发朋友圈,我想告诉全世界我来祁神家做客了。可以吗,可以吗?”乔小雅拉着兰溪的手不停的对着让她眨眼睛。
兰溪看向祁扬,祁扬此刻正在和高小程祁二他们捉鸡。
有一只鸡的绳子松了,高小程没注意,一放下来就扑腾着满屋跑。
兰溪和乔小雅不愧是好闺蜜。两人同时掏出手机,对着祁扬一阵猛拍。
祁扬听到拍照声扭头看兰溪,“溪溪,这鸡待会儿就杀了给你补身体。”
兰溪笑着点头,“好。”
二哈果果是个人来疯,见大家都在追着鸡跑,它也摇着尾巴加入了战斗,也不知道那只鸡是知道自己马上就要被杀了,所以战斗力惊人。
三个人与一只狗协同作战,愣是没抓住它。
兰溪拍了个视频后淡定的走进厨房抓了一把米出来,“你们别追它,我来。”
兰溪拿米当诱饵,很快便抓住了老母鸡。
抓到鸡以后,下一个问题来了,谁杀?
高小程看向乔小雅吐槽:“阿姨怎么不把鸡杀了再送过来啊。”
虽然高小程没有其他意思就是单纯的吐槽一下,但乔小雅也没想到一只鸡把偶像家搞成这样,尴尬的摸摸鼻子。
兰溪笑着说:“现杀现吃才能最好的保证食材的鲜美与营养,阿姨是厨师,所以她们家的花园不种花,全是蔬菜,以及鸡舍鸭舍。不过阿姨很爱干净,鸡舍鸭舍每天都清理,所以小雅说她家鸡很干净是真的。”
乔小雅抱着兰溪胳膊,头顺势靠在兰溪的肩上,“宝贝。”
兰溪拉着她的手,“提一路了,手酸不酸,我给按摩一下。”
祁扬眼巴巴的羡慕:“……”我也想要老婆的按摩。
另一边,高小程和祁二还是为了谁杀鸡而争论。
祁二:“你不是厨师吗?厨师不自己处理食材?”
高小程:“我处理的食材都是被人杀好了的。”
祁二:“我不管,做饭你的活儿。“
眼见祁二甩手要走,高小程一着急想起祁二平时玩游戏喜欢点女配完,他顿时来了注意,掐着嗓子喊:“哥哥,你最厉害,你最棒,你什么不行,你”
祁二被高小程恶心的鸡皮疙瘩落一地,粗暴的推开他,“闭嘴,走开,我来。”
高小程得意的笑了起来。
可一分钟后,一只还没死透,半死不活的鸡从厨房扑腾到了客厅。
宁辰刚洗完澡换了一身帅气的衣服上楼,还没到一分钟,他的裤子上便全是血。
宁辰:“……”
乔小雅看着满屋子惨状,捂眼道:“……要不下次我还是让我妈把鸡杀好了再送过来吧。”
祁扬也没想到祁二那厮平时打人眼都不眨,一副凶狠劲儿,结果一只鸡都杀不死。
祁二有点郁闷:“……”
兰溪见众人一副无语的样子,笑着走了过去,边走边挽袖子,“没事,我会。”
要不是祁扬刚刚一直拦住她,此刻这只鸡早就已经在锅里炖着了。
兰溪淡定的抓起在地上乱扑腾的鸡,提着刀,她神情淡然,轻轻一刀,老母鸡彻底死翘翘。
高小程佩服道:“你还会杀鸡啊?”
“嗯。”兰溪淡淡的应了一声没有多说。
但祁扬和祁二知道,虽然祁二没有查到兰溪来孤儿院之前的事,但兰溪去孤儿院之后的事他都查到了。
其中有一页上面写着,兰溪放假去菜市场打工,帮人杀鸡宰鱼。
兰溪动作很熟练的把鸡的内脏处理掉,她长相很乖巧,这么垂着眼睫的时候,更乖了。
兰溪其实不喜欢杀鸡杀鱼,一来她还挺喜欢小动物,觉得她们很可爱。二来……
当初她的同学看到她在菜市场动作麻利杀鸡杀鱼,都说她冷血无情,杀人如麻,大家都不怎么和她玩儿,说她身上总是带着一股鱼腥味和鸡屎味。
她以为这么多年了,她能淡定的面对这这一切,但是她发现她不能。
淡漠的处理好了这一切,她洗了起码五分钟手。
她洗完一遍又挤上洗手液继续洗,每一个指缝,她都搓洗的干干净净。
祁扬看着她把自己的手指搓洗的都快掉皮,他知道兰溪其实是不喜欢做那些的。
祁扬拉住了兰溪的手,“别洗了,没味儿了。”
兰溪抿着唇,直到祁扬的拉着她的手放到了唇边,亲了一下,“很香。”
兰溪抿着的唇才一点点松开。
兰溪的衣服上溅上血了,她去换了一件家居服,过了一会儿祁扬也换了一件家居服。
客厅已经让家政阿姨来打扫干净了,宁辰此刻又换了一件骚气的衣服坐在沙发上和乔小雅聊天。
见到祁扬,宁辰挑了下眉头,“你衣服又没脏,你换什么衣服?”
祁扬指着兰溪,“我老婆换了。”
宁辰:“……”
“你是让我们来吃狗粮的吗?”
兰溪手上正拿着一袋新狗粮正在拆封,闻言提起狗粮笑问,“要吃吗?家里很多。”
宁辰被夫妻两气笑了,“我说你们还真是一对。”
“本来就是。”祁扬接过兰溪手中的狗粮,“我来吧,你去休息。”
兰溪坐到乔小雅身边,“你们都认识了吧?还需要介绍吗?”
宁辰,“电梯间就认识了。”
乔小雅笑着说:“宁大影帝,咱们祁神曾经的绯闻对象,早就认识了。我连宁大影帝演过哪些电视,电影,有哪些绯闻女友都知道。”
宁辰在电梯间见识过乔小雅的说话风格,闻言笑道:“谢谢关注。”
乔小雅嗐了一声,“不客气,都是冲着祁神的面子。”
宁辰觉得和乔小雅说话挺好玩,挺开心的,他半开玩笑的问:“不考虑翻个墙,顺便粉个我?”
祁扬放完了狗粮走过来恰好听到这一句,“干嘛,撬我粉丝啊?”
宁辰挑眉看他,“不给撬啊?”
祁扬自然的坐到了兰溪身边,“除了溪溪,剩下的看你本事。”
乔小雅一副心伤样,“祁神,你都不挽留一下你的铁粉吗?我可是从你出道开始就粉你了呢。”
祁扬点了下头,“谢谢。”
宁辰在一旁哈哈哈大笑。
乔小雅和祁扬也见了好几面,基本混熟了,故作一脸要哭的样子,“无情。但我好喜欢。”
宁辰:“……”
几人愉快的用了午餐,下午又一起玩牌,晚餐后,乔小雅看了看时间,不舍的离开,宁辰提出顺便送乔小雅。
乔小雅笑着拒绝:“不用了,我男朋友顺道来接我。”
宁辰挑了下眉,意外道:“你有男朋友了?”
乔小雅学着他的样子挑眉,“看不起谁,我也是青春靓丽的美少女好吧。”
宁辰没再说什么,直接回了自己的家,外出顺道只是借口,既然别人有男朋友了,他也就只好遗憾的作罢。
不过讲真,他还没交过这种性格的女朋友。
有点心动。
只是可惜……
宁辰站在窗前看着楼下那道小小的身影融入月色,心里那点心动也随之被自己遗忘在月色中。
……
****
祁扬下半年还有一部电影需要拍摄,因为兰溪的伤,延迟了进组的时间。
休假的时候兰溪去看过兰诺,兰诺再养一段时间就可以做手术了,手术的成功几率很大,这让兰溪稍微放心。
之后兰溪又去了一趟乔小雅家,乔小雅看着大咧咧,身上衣服统共就200块,但她家却住在二环有名的柳树街。
这条街之所有有名,那是因为这条街两边的四合院,可以说都是古董极别,没个上亿资产根本拿不下。
祁扬下车看着眼前的四合院,有些诧异,“乔小雅住这儿?”
兰溪点头,“对啊。”
乔小雅打开门就扑倒了兰溪身上,“宝贝,我妈知道你要来,一大早就在做好吃的了,走咱们进去。”
四合院里保持着原有的古色古香,屋里的家居也保养的很好。
一位穿着旗袍的妇人从厨房走了出来,关心问:“溪溪,来啦,你的伤怎么样了?”
兰溪走过去抱了一下美妇人,“谢谢乔姨,我的伤已经好差不多了。”
兰溪松开叫‘乔姨’的美妇人,拉着祁扬介绍,“乔姨,这是祁扬,我……对象。”
乔姨笑着点头,“我认识。”
说着她指着自己的女儿,“这丫头,可迷恋你了。天天在家叫老公。也不害臊。”
现在祁扬可是兰溪正儿八经的老公,最为好友就算在喜欢祁扬那也得忍住,所以一听乔姨这么说,乔小雅就辩解道:“那是以前,我现在可很久没这么叫了。你不要挑拨我和溪溪的姐妹感情。”
乔姨笑着点头,“是,我还以为你翻墙喜欢其他明星了。”
乔小雅一噘嘴,“怎么可能,谁能有我们祁神厉害。”
祁扬笑着递上自己带来的礼物,“你好,乔姨。”
118溪溪
乔姨接过礼物让大家坐下,她礼貌的看了礼物,那礼物一看就十分昂贵,极好的玉,光泽莹润,没有瑕疵。
另一份礼物是送给乔小雅父亲的,是一套玉石棋,都是稀品。
乔姨温柔的笑着,“孩子,让你破费了。”
祁扬倒是听兰溪说过,她经常来乔小雅家吃饭,还连吃带拿的,有几年春节她没回家,还是来乔家过的,乔家父母对她很好,甚至还给她包了新年红包,准备了新年衣服。
所以祁扬是真心感谢他们,感谢他们,在他不在的那些日子,帮他照顾他的兰溪。
“不,乔姨,”祁扬一脸郑重,“谢谢你这些年对溪溪的照顾。”
有些话不必多说,大家都明白。
而有些人也不需多少接触,有时一个眼神一个句话,一个表情,就让让人看穿。
乔姨拉着兰溪的手拍了拍,“溪溪,这孩子不错,你们好好处。不过,”
乔姨话音一转,“你们的礼物太贵重了,我们不能收。”
兰溪冲着祁扬一笑,“我就说吧,乔姨肯定不会收。”
乔姨怕祁扬多想说道:“小雅她爸爸的工作性质特殊,所以不能收这么贵重的礼物。要不是我家这房子是祖传,我又住惯了,我们住这房子都是违规。”
祁扬点头表示理解。
乔姨最后有问了一遍兰溪伤是不是好了,再次听兰溪说好了,她笑着点头,“那行,你们几个去后面帮我把地翻了吧,年轻人要多运动。”
乔小雅无奈的耸肩。
每次她回家她妈就让她扛着锄头下地干活,还说什么现在的年轻人除了上班就是吃饭睡觉玩手机,也不知道锻炼身体。
所以她妈把下地干货当成锻炼身体了。
乔家的后院本来是一大片花园,但如今全部改成了菜地,菜地被规划成块是块,像画着方格的棋盘,里面种着常见的蔬菜。
每一种蔬菜都打理的很好,可以看出主人的用心程度。
再远一点的地方是一排鸡舍和鸭舍,但空气中却没有那种臭气晕天的味道。
“乔姨把这里打理的很好。”
“我妈就爱这些,她侍弄这些菜比侍弄我上心多了,每天还要捉虫施肥,浇水,全是亲力亲为。”乔小雅看着挂在枝头上的小番茄,摘下一个就近找了个水龙头洗干净递给兰溪。
“宝贝尝尝甜不甜,甜我再吃。”
兰溪正要吃,却被祁扬抢了过去,“我来试。”
乔小雅啧了一声,“祁神,你可真是一个模范老公。我以后就得参照你的标准找老公。”
祁扬一笑,“那你可够呛。”
兰溪挑眉问:“你不是有男朋友吗?”
乔小雅想起她那个男朋友,刚开始两人也挺轰轰烈烈的,只是最近总觉得她男朋友对她有点敷衍,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多心了。
她状似无事的说:“男朋友是男朋友,老公是老公,还差得远的。对了祁神,甜不甜啊?”
祁扬点头,“还行。”
兰溪和乔小雅就近拿了一个小篮子,开始摘小番茄。
乔姨的菜园子不仅打理的干净,各种用具也一印俱全,就连摘菜的篮子都带着一股文艺风,很有点宁静致远的味道。
三人摘了小番茄,这才去到那片空地翻地。
祁大明星还是第一次种地,拿着锄头一脸茫然,不知该怎么做。
兰溪忍不住拿出手机对着祁扬拍了几张,“我教你。”
“嗯。”
乔小雅不爱干活儿,干一会儿就偷懒,于是拿着手机坐在一边,找着角度帮兰溪和祁扬拍照。
她看着手机里的照片,“夫妻双双把地翻,漂亮。”
说着她把刚刚拍的照片一股脑儿的全部发给了兰溪。
中午几人吃完饭,几人休息了一会儿,下午的时候乔姨换了工作服,带着三人一起种萝卜,生菜,韭菜。
可能是许久没干活,回到家的时候兰溪总觉得手臂酸疼。
她一回家就瘫在了沙发上不想动。
二哈果果在她旁边不停的拿脑袋蹭她,兰溪都没力气理它,只是拿手揉了揉它毛茸茸的大脑袋。
祁扬从厨房端出一杯热牛奶,“溪溪,喝牛奶。”
兰溪虚闭着眼睛看祁扬,“我休息一会儿。”
“困了?”
兰溪点头,干一天活儿又累又困。
祁扬坐到兰溪身边,哄着她,“乖,喝完牛奶去睡觉。”
此刻兰溪犯了懒症,她就着他的手喝了牛奶,最后舌尖熟练又自然的一卷把嘴角的奶沫卷了进去。
祁扬喉结滚动,目光似乎比海水还要沉,“溪溪,以后别这么喝牛奶。”
“啊?怎么了?”兰溪有点茫然,不这样喝要怎么样喝?
“用吸管吗?行。”兰溪自说自话,从始至终没发现祁扬发烫的眼神。
兰溪洗完澡在床上哼唧,“看来我以后要多锻炼了,手臂好酸。”
祁扬放下剧本,“溪溪,做大保健吗?”
兰溪:“……?”
“你要请我做大保健?”但据说大保健里面好像不是特别的……正规啊。
祁扬敲了一下兰溪的脑袋,“想什么呢?我怎么可能请你去做大保健,我自己就是大保健,需要服务吗,溪溪?”
说着祁扬眨了下眼,带着勾引的味道。
兰溪总觉得祁扬嘴里的‘服务’不是正经服务,但她又拒绝不了,她点头,“要。”
然后祁扬就真的在给她按手臂,其他什么都没发生。
兰溪:“……”
“老板,给个好评。”
兰溪想也没想,“差评。”
祁扬有些意外,“按得不舒服?”
兰溪:“……”
怎么说呢?难道要让她说,按的很舒服,手法很专业,但你的服务是不是和宣传的不一样?
明明刚刚宣传推销的时候,看起来一股涩涩的味道,怎么现在这么正经呢?
“与宣传不服。”
祁扬凑近她耳边问:“哪里不服,我改。”
兰溪,“就……”
“就什么?”
“我睡了。”兰溪闷闷的闭上眼。
两秒后,一股热息喷洒在兰溪的薄薄的眼皮上,祁扬亲了一下的她的眼睛,轻声说:“老板,别忙睡,我的服务还没完呢。”
下一秒,祁扬的唇碰了碰她……
119我是在勾引你
兰溪迷迷糊糊的想,大保健果然都是不正规的,按着按着就按到一起去了。
卧室只开了一盏床头灯,昏暗的灯光为此时的环境增添了一丝暧昧。
祁扬的手很大很暖。
这就显得兰溪的腰太细了,盈盈一握,感觉稍微用力,就会断掉。
她想,这个大保健服务的这么卖力,给个好评吧。
人很好,时间正好,地点很好,氛围也很到位,但祁扬停了下来。
他目光灼热又强行克制的看着兰溪。
那双眼睛里面又太多隐晦的想法。
祁扬的拇指擦拭着兰溪的唇角,“溪溪,我去个卫生间。”
他离开的那一刻,兰溪忽然不想让他走,她本能的伸脚勾了祁扬一下。
兰溪愣住了,祁扬也愣住了。
兰溪的脚很小,一把就能握住的感觉,那小腿又细有直,皮肤白的发光。
祁扬的双眼又黑又沉,看上去风平浪静,但私底下却是在酝酿着一场大风暴。
他喉结滚动,“溪溪,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知道,”兰溪抿唇看着他,然后又松开,唇瓣绯红,“我在挽留你。”
“挽留我?”
兰溪想了想,而后像是鼓足了涌起,抬眼看着祁扬,那双眸子此刻情意绵绵,波光流转。
“我,我是在勾引你。”
祁扬一笑,“为什么勾引我?”
在拉兰溪说出‘勾引他’的时候,祁扬克制压抑的情绪,就如海啸一般,一发不可收拾。
他的眸子特别沉,里面全是赤果果的侵占。
兰溪舔了下唇,脸颊绯红一片,祁扬以为兰溪会因为害羞说不出话他准备不在逼迫兰溪了。
但兰溪却说:“喜欢你,想和你一起做,做那件事。”
祁扬心中的某条线断了。
他扑上去抱住了兰溪,目光如火一般灼烈,“我爱你,溪溪。”
……
本来累了一天,兰溪又困又乏,九点半就上床了,但却到了凌晨两点才睡下。
祁扬却精神抖擞,他侧身躺着,手撑着脑袋,心满意足的看着兰溪。
兰溪双眼红肿,那是哭的,嘴唇也又红又肿,那是他……
这一觉,兰溪睡得很沉却也很满足,但她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我竟然睡了这么久?”兰溪开口的时候声音沙哑的不像话。
祁扬从后面抱着她,把水杯喂到她嘴边,“喝水。”
“累吗?”
兰溪摇头,“不累。”
“疼吗?”
一想到昨晚,她把顶流男神睡了,兰溪就感觉全身发热,她咽了咽口水,“不。”
“那就好,”祁扬轻轻笑着,目光极尽温柔缱绻,“饿了吗?在这里吃还是出去吃?”
“还是出去吃吧。”兰溪感觉睡太久腰都睡疼了。但其实是她自己理解错了,根本就不是睡疼的,而是因为其他……
若是她此刻撩起衣摆,一定能看见那细白的腰肢上两道青红的指印。
祁扬本来就事事都听兰溪的,经过昨晚,他更是什么都依兰溪,但他还是有些担忧,问:“有力气吗?”
“有。”兰溪下床的时候才知道祁扬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她一下地,双腿就跟煮软的面条一样,软得根本站不住。
要不是祁扬懒腰接住了她,她此刻已经摔倒了地上。
祁扬把兰溪抱到床上,“我把饭端过来,你等我。”
等祁扬走后,兰溪的脸都还是红的,她翻了个身,直接把脸埋在了枕头上,哼哼唧唧了半天,脸祁扬进屋的脚步声都没听见。
祁扬把餐盘放在床头柜上,“怎么了,溪溪?哪儿不舒服?我看看。”
看看?
看哪里?
祁扬一句话直接让兰溪的尴尬直接转变了颜色。
她发现自己又想多了,埋在枕头里的脸更觉得闷了,好不容易退下去的红又一股脑儿的漫了上去。
兰溪一天都没下床,吃饭全是祁扬端进卧室。
………
****
兰溪后脑勺的伤彻底好了以后,祁扬才启程去剧组。
这部电影拍的是一部军旅片,主角是特种兵执行某一项任务。
电影和电视剧不一样,电影要求的质量,能实景的都会实景,所以他们这次是在一个西南一个偏远山区拍摄电影。
他们下了飞机出了机场,终于看到了剧组接机的车子。
高小程围着那个车看了又看,又看了车上贴着的剧组名字,才转头问旁边的王主任,“王主任,剧组这么穷?一辆五菱就来接我们祁神?”
祁扬虽然不在乎排场,但这辆浑身是泥,脏兮兮的破五菱车是什么玩意儿。
他站在一旁没有说话,戴着墨镜口罩默默保持着高冷,任由高小程咋呼。
不怪高小程不高兴,这事要是传出去可大可小的,到时候还不知媒体怎么编排暗讽祁扬,说他已经跌落神坛,说他已经沦落到跑穷剧组的地步等等。
反正媒体就是唯恐天下不乱,怎么离谱怎么吸人眼球,怎么编。
显然接机的王主任也明白这个道理,他连忙赔笑,“祁神,高助理,你们别误会,主要是我们剧组所在的地方路很难走,当初导演那辆豪华保姆车开进去就折里面了,还就这五菱经造,所以大家都是开的这车接人。绝对不是不尊敬祁神的意思。当初宁影帝进组也是坐的这车。”
王主任这么一解释,高小程脸色才好一点,但脸色还是不太好看,“剧组是在哪个犄角旮旯的地方?”
王主任说了一个地名,高小程也不知道是哪儿,应和了几句,就听王主任唠叨说:“这边就是山多,进村子还有一段土路,昨天刚下雨,所以这车上全是泥。”
那五菱车看着破旧,里面的内饰收拾的还算干净,祁扬手上带着一次性手套,也就没说什么。
王主任显然也是看过新闻的,看到兰溪后笑着主动打招呼,“这位是祁神的保镖吧,你好。”
兰溪点头微笑,“你好。”
120老婆做的美食可以治疗一切不开心
车子发动,开出市区就开始走山路,那山路七拐八弯,弯弯绕绕的,直接把车上的人给绕晕了,而且那山路很窄,一边是悬崖一边是陡坡,可那司机开的却很猛。
祁扬脸色很白,眉头都快拧成疙瘩了,高小程见状艰难的扒拉着前座,“师傅,山路开慢一点吧,很危险的。”
当然更危险的是他家老板好像要被摇吐了。
师傅吸了口烟单手握着方向盘,漫不经心的一个急转弯,那车头都像是要冲出护栏了。
转过弯他才慢悠悠的说:“我已经开的很慢了。”
高小程看的心惊胆战,全身冒冷汗,王主任抹着额上冷汗解释,“这是当地老司机,平时都这么开,现在这个速度的确算是慢的了。我第一次来的时候,差点把我吓得原地去世。”
司机笑了起来,“你们胆子也太小了。”
司机无意嘲讽,只是单纯点评,但却让车上的人集体中枪。
兰溪见祁扬脸色实在太过苍白,她拧开一瓶水递了过去,“喝点水。”
祁扬喝了一小口就摇头不喝了。
兰溪从包里翻出一个小口袋,“想吐吗?”
祁扬摇头,他还能忍得住,就是不能开口说话,他怕自己一张口,就忍不住了。
兰溪见他那样心里也跟着急,“要不你闭着眼睛靠着我,我给你揉揉太阳穴,会舒服一点。”
兰溪的手指冰凉,按在祁扬突突跳的太阳穴上刚刚好,她的手法轻柔,指尖带着一点清香。
祁扬绷紧的神经不自觉的放松下来,翻江倒海的胃像是得到了安抚,好了许多。
车子开了三个小时,下了水泥马路,接着就是王主任说的泥路了。
几人坐车跟坐摇篮似的,一个小时候,他们终于到了剧组所在的村落。
这里已经很靠近边境了,村子的建筑可能借鉴了临土,很有特色,也跟剧本里描述的一样。
难怪这里这么偏僻,剧组还会选择在这里拍摄。
几人下车脸比鬼还白,除了司机依旧生龙活虎。
陈导见祁扬的脸色惨白,也不敢一直拉着他说话,忙说带他去住的地方休息一下,还说给他分配的房间是这个村子里最豪华的单间。
这村落十分古朴,几乎还保留着原始风味,几乎每家每户都是竹楼。
所以祁扬对导演口中的豪华单间没有太大的期望。
房间在竹楼二层,里面倒是干净,窗户打开就是一片郁郁葱葱的花海,风景倒是美丽,只是也太简陋了,一张一米五的简易床,一个简易衣柜,一张木桌,一把椅子。
陈导打开一扇门,邀功似的喊道:“祁神看这里。”
祁扬看过去,那是一个卫生间,里面挂着一个烧电的热水器,热水器一看就是新装的。
陈导继续说:“祁神,就你这间房带卫生间,其他房间都没有,连我这个总导演都没这待遇,豪华吧。”
祁扬懒懒一笑,“的确豪华。”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道委屈的声音,“陈导,你这也太偏心了,居然还藏着一个好房间。”
说话间宁辰大步走了进来,宁辰应该刚刚下戏,脸上的妆还没卸,他比祁扬早进组一周。
陈导笑着说:“高助理再三说了,祁神不怕吃苦,就是有点洁癖,房间一定要干净整洁,卫生要达标。所以就只好委屈一下大家。”
祁扬洁癖宁辰倒是知道,平时出门或者去人多的地方都是戴着专门定制的一次性手套。
想到这儿,宁辰扭头看去,果然还戴着。
只是他的一次性手套比一般的高级,是根据他的手指大小专门设计定制的,戴上去十分贴合他的手指,不细看的话,可能还会发现不了。
宁辰也就没为难陈导了,他转向了祁扬,豪迈的伸出手比了个数,“兄弟,给你这么多,换个房间。”
祁扬嗤笑一声,“我像缺钱的人。”
宁辰咬牙道:“加一倍。”
祁扬冷漠的看着他,“加一百倍的都不行,不缺你那点儿钱。”
高小程他们的房间也安排好了,这个村子房间有限,他和祁二一个房间,兰溪被安排与另一个女演员住一起。
兰溪看向祁扬,虽然她没说话,但祁扬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两人的定位手环,晚上十一点后,他们不能分开。
祁扬微微蹙眉,他没想到这里条件这么差,兰溪居然还要和别人挤一起。
片场的生活助理正说带他们去房间,祁扬突然开口,“她不和其他人住。”
生活助理愣了一下,“啊?”
祁扬看向宁辰,“我和宁辰挤,她单独住。”
这次轮到宁辰“啊?!”了。
等人闲杂人等都走了,宁辰才开口问祁扬,“你真要和我挤啊?”
祁扬毫不留情的扎了宁辰一下,把兰溪的行李箱拖了过去和自己的放在一起,“你做梦呢。”
宁辰见祁扬的动作,大概明白了他什么意思,敢情就是拿自己当挡箭牌。
对外人说是他们两住一起,兰溪单独住,其实他依旧是独自寂寞,祁扬和兰溪一起双宿双飞,好不快活。
他一屁股坐在高高的门槛上,一只脚架在另一只腿上,“你好好说话,不然别想我给你兜着。”
祁扬没理他,打开行李箱拿出一瓶辣椒酱,“那看来这个只能我自己吃了。”
宁辰立马放下脚,跑了过去,态度诚恳的认错,“兄弟,我错了。”
当初他们剧组来村子借住,导演答应了当地村民,会请他们村里人当厨师,负责大家伙食,也算是拉动当地经济发展。
可所有人都没想到,当地人做的饭菜真的好难吃,除了辣,就品不出其他滋味了。
有一次宁辰下戏早偷偷去看了一眼,好家伙,厨房里除了油和盐,就没有其他调料。
后来就算导演组斥巨资买了调料回到,当地人做饭的水平依旧没有提高。
至此宁辰得出一条至理名言:人厨师做饭的水平高,还真不是调料的问题,是人家厨师水平高。
所以他特意给祁扬打电话,花了高价让他带辣椒酱过来。
宁辰抢了好几瓶辣椒酱心满意足的走了。
祁扬打算把两人的行李收拾了,被兰溪拦住了,“我来,你去休息一下。”
高小程说道:“我来吧。”作为助理帮艺人整理衣服是本职工作,但是自从他们家老板有了老婆,就不在需要他整理衣服了。
平时都是老板自己亲力亲为。
祁扬要点头,被兰溪拒绝了,“我来就行。”
祁扬心里实在是难受,便由着兰溪,他换了自己带的寝具以后,便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兰溪收拾完了衣服,无事可做,加上坐了几个小时车,她也累了,于是悄悄脱了鞋,爬上了床。
那床动一下就吱嘎一下。
祁扬眼睛睁开了一条缝。
兰溪动作一顿,小声说,“是我,吵醒你了吗?”
祁扬懒懒的摇头,伸手揽过她的腰,把人抱在怀里亲了一下,又沉沉睡去。
到了晚上,陈导过来叫祁扬去参加他特意为他准备的欢迎宴。
祁扬抱着兰溪很不想起,但又不得不去,再怎么样都要去走一个过场。
西南的秋天不如北方冷,但早晚温差大,出门前祁扬叫住了兰溪,拿了一件薄针织衫披在她身上,“穿上。”
“你呢?”兰溪看祁扬,他只穿了一件卫衣。
祁扬:“我不冷。”
欢迎宴会摆在村里的大坝子里,整个剧组都在,平时吃饭基本上也在这里。
就相当于剧组的食堂。
桌上的菜很是质朴,看起来毫无卖相,飘过来的味道也一点都不勾人,除了分量大,其他可以说一无是处。
祁扬本来就晕车,虽然睡了两个小时,但还是不怎么舒服,他垂眸看着眼前的饭菜,毫无食欲。
兰溪对于食物从来都是不挑剔,在孤儿院的时候,每顿饭前他们都要背《悯农》这首诗,为的就是让大家知道食物来之不易,不能浪费。
所以就算味道不佳,她依旧干了一碗饭。
等兰溪吃完饭,祁扬放下几乎没夹过菜的筷子,“你们吃吧,我今天不舒服,就先回去休息了。有事可以联系高助理。”
一直到没人的地方,兰溪才伸手拉住了祁扬,“你刚刚都没吃,饿吗?”
祁扬刚要说不饿,就听兰溪说,“我给你做吧。”
祁扬虽然不忍心兰溪干活,但到底是抵不住想吃老婆做的饭,而且他真的饿。
想到明天还要繁重的拍摄任务,他点头嗯了一声,又怕兰溪太累,补充道:“随便做点就行,我不挑。”
走他们后面的高小程听到这里十分默契的和祁二对视一样,从彼此的眼中他们看到了相同的字:刚刚一大桌菜,你可什么都没吃。不挑?老板,你说这话不脸红吗?
若是祁扬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一定会嗤笑:我说的是,我不挑老婆做的饭,老婆做什么吃什么,就算是狗屎,他也得夸一句‘老婆做的狗屎都是香的’。
兰溪和祁扬回到住的地方,然后找到房东村民,表示自己想借用他们家厨房。
当地村民的食材都是自己种的,他们借住这家的厨房后面就是一块菜地。
兰溪拿钱找村民买了面,鸡蛋,腊肉,青菜,酸菜。
祁扬想看兰溪做饭,便主动提出烧火。
高小程眼睛都瞪圆了,“老板,你会吗?”
祁扬感觉受到了冒犯,特别是在自己老婆面前,他嗤笑一声,“我不会学?”
祁扬虚心的向借住的张婶请教,几分钟后,厨房浓烟滚滚,所有人都咳着跑了出去。
跑到外面大家一看祁扬的脸上全是锅灰,众人纷纷笑了起来,祁扬面色不虞,威胁加警告的看着大家,但却效果不佳。
他低头一看兰溪也偷偷在笑,那一刻他突然就不气了,能博老婆一笑,也算值得。
高小程不知何时掏出了手机,已经悄默声的拍了好几张。
张婶怕祁扬把厨房点着,就不敢让他烧火了。
兰溪利落的把腊肉切丁,然后土豆切丁,酸萝卜和泡生姜泡辣椒切丁,最后煎鸡蛋捣碎成花儿,几样混合在一起炒成酸辣口的面臊子。
面条煮好以后,单独盛出来,兰溪把刚刚炒的面臊子浇到面条上,又另外再盛出一碗面汤,撒上几粒碧绿的葱花,就变成了一碗汤。
高小程和祁二居然也得到了一碗面,他们以为自己只有闻闻味道的份儿,这让他们很是开心,毕竟兰溪的做饭水平大家都知道,好吃。
祁扬不满的说:“干嘛给他们,高小程可以自己做。”
兰溪笑着说:“顺手下多了。”
祁扬:“我可以都吃完。”
高小程、祁二:“……”
未免祁扬叫他们两个把面放下,高小程和祁二端上面也顾不上烫嘴,直接坐在了厨房的高门槛上大口吃了起来,边吃边点赞好吃。
祁扬把他和兰溪的面端到了房间。
兰溪考虑到祁扬晕车没胃口,所以特意找张婶要了泡萝卜和泡生姜以及泡辣椒,这几样既是为了调味,更是为了开胃。
前一刻还厌食,毫无食欲的祁扬闻着那混着腊肉香的酸辣味儿,瞬间就食欲大动,感觉自己能吃下一头大象。
他快速的把面和臊子搅拌均匀,埋头一口,吸溜一声,劲道的面条夹杂着带着果木熏香的腊肉,吸够味儿的粉糯土豆丁,以及酸辣的萝卜丁一起。
那味道瞬间点燃了祁扬心里的烟花,点亮了他的心情,坐几个小车的郁闷瞬间消失。
难怪说美食可以治疗一切不开心。
祁扬三两下就吃完了面条,还觉意犹未尽,那一瞬间他又想起了分给高小程和祁二的那两碗面,越想越觉得可惜,很想要回来,如果可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