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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到分配的顶流老公后热搜爆了全文阅读

作者:春浅夏森     领到分配的顶流老公后热搜爆了txt下载     领到分配的顶流老公后热搜爆了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091他眼里只有两种人:兰溪和除兰溪以外的人。

    对于这种造谣的情况,其实网友都知道,明星也就是做做样子,吓唬吓唬你。

    因为造谣是很不好追究的,因为你根本就追查不到源头,大家都在说这事,那你抓谁呢?

    但若是有人主动投案自首那就不一样了,追查起来那就十分方便了。

    投案的是一个叫唯我独尊的网络营销号。

    该营销号自首的时候提供了内容截图,以及对方的转账信息。

    网警首先找聊天软件供应商核实了那消息的真实性,接着让聊天软件供应商提供该信息的发送的位置,以及发送该消息的手机型号等等。

    接着高小程现场盯着网警查了那转账账户。

    也就一个小时时间,公安部网警发出了正式的批文,抓捕高佳佳,罪名:花钱找水军,在网上大量散布谣言,污蔑祁扬先生和兰溪女士,对祁扬先生和兰溪女士造成了不可估量的名誉损失,以及相关的经济损失。

    高佳佳小号与营销号聊天的内容截屏传得到处都是。

    唯我独尊【老板,不是我坐地起价啊。祁扬的话,价格可得另外议。你知道的,祁扬工作室对这造谣生事,特别是炒作他绯闻这方面的打击很疯狂的。你看除了我谁愿意招惹祁扬,要不是我缺钱,我也不接你这活儿。】

    开心果【三百万,接不接?】

    唯我独尊【好的,老板,有什么要求,请说。】

    开心果【去《修仙录》最新公告下面刷评论。主要中心思想:引导网友发现兰溪是祁扬的保镖。同时引导兰溪和祁扬有非同寻找男女关系。明白?】

    唯我独尊【我总结一下就是:先引导大家发现,咦,兰溪是祁扬的保镖。其次再不经意引导大家发现,咦,祁扬竟然包养兰溪,对吧?眨眼jpg。】

    开心果【对,就是这意思。记住,重点是一定要让全网都知道兰溪不是祁扬的保镖,她是祁扬包养的人。】

    唯我独尊【明白,老板。等我好消息。】

    ……

    网友们们看完聊天截图,表示刷新了三观,比看宫斗剧还要精彩。

    【高佳佳可太特么的能了,这要是在宫斗剧里,妥妥的大反派,活到最后。】

    【高佳佳是疯了吧,居然污蔑到了祁神身上了。祁神:我看你是想唱《铁窗泪》了。好,我成全你。】

    【祁扬冷酷眉眼扫视而过:好好看看,以后谁要是再敢造谣诽谤我,我就让你们通通进铁窗。】

    ……

    高佳佳因为买凶造谣诽谤一事进了铁窗,当然这里面少不了祁扬的操作。

    不过对于祁扬来说,这都是她咎由自取自作自受,不是自己的非要惦记,惦记也算了,还要使用那种下三滥的手段抢夺。

    祁扬历来对女性有天然的情感障碍。

    他没办法因为对方是女性就觉得需要怜香惜玉,需要怎样怎样让着她她们爱护她们。

    在他眼里,一直只有两种人。

    兰溪和除兰溪以外的人。

    他只能对兰溪表现出那种喜爱,关心,快乐的感情。

    所以对高佳佳,他没有一点同情,下手也一点都不手软。

    当高佳佳进铁窗那一天,《修仙录》剧组突然发布了一段视频,解释了为什么兰溪会突降剧组成为女主。

    《修仙录》官方围脖V:天降小兔兔。

    视频是片场一个群演拍的,当时韩老板在祁扬的休息棚,视频精准的还原了当时的场景。

    祁扬随手一指自己的保镖兰溪,让兰溪现场表演高佳佳卡壳的那一段。

    何为现场化妆,做造型,兰溪那惊艳众人的扮相不是精雕细琢出来的,完全就是赶出来的。

    之后兰溪拒绝了导演讲走位,讲戏,背台词。

    视频里……

    黄导:“需要讲走位吗?知道走位吗?”

    韩老板:“黄导,祁神不是说随便拉一个人都能演戏吗?还需要你讲走位?”

    兰溪,“谢谢导演,不用给我讲走位。”

    “那行。”黄导又问:“需要讲戏吗?”

    韩老板:“还需要讲戏?我还以为祁神的保镖有多了不起呢。”

    兰溪:“谢谢导演,不需要讲戏。”

    黄导问:“那给你半个小时背台词?”

    韩老板:“呵,还要现场背台词?让大家等她?我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祁神。”

    “韩老板,不用嘲讽祁神,”兰溪冷声道。

    此刻她的脸上已经没有了笑意,目光清冷甚至凌厉,与她目前这身扮相形成强烈的反差感,却莫名给人很飒的感觉。

    “我不需要背台词。祁神的保镖什么不行。不就是演戏嘛。你看好了。”

    ……

    视频的后半段便是和祁扬对戏。

    群演拍的那一段和之前剧组发出去的那一段视频完全一样,再一次证实了那段视频的真实性。

    同时,这段视频还侧面证明了一件事:兰溪是一条过,中途没有任何卡壳,根本不存在说剧组选取了兰溪拍的最好的片段发出去的事。

    网友看完视频,纷纷被兰溪圈粉了。

    【剧组诚不欺我,果然是天降小兔兔啊。】

    【难怪兰溪会出演女主,居然是祁神随意一指,当然韩老板的咄咄逼人也功不可没。感谢韩老板,要不是韩老板,我们就错过了这么可爱的小兔兔。】

    【兰溪好飒啊,特别是她目光冷厉,声音清冷的说‘祁神的保镖什么不行’的时候。简直是又酷又飒,我好像看到了那个维护凌云的小兔兔。】

    【讲真,我也被那一段圈粉了,难怪之前祁神在围脖上说:我祁扬的保镖什么不行。突然感觉他们好有cp感,他们两个简直是杀我啊。】

    【期待祁神解锁兰兔兔新技能。】

    【兰兔兔?莫名很乖啊。】

    ……

    托了这个视频的福,兰溪出演《修仙录》新女主,没有被网友质疑演技和也没有被网友谩骂。

    对于这个长得漂亮会演戏重点是十分维护祁扬的女保镖,祁扬的粉丝爱屋及乌,自家偶像的保镖需要自己守护。

    书粉则是为兰溪的扮相以及演技折服。

    路人粉吃了这么久的瓜,就算是没看明白也无所谓,事后还有不少大V娱乐圈博主专门梳理这件事。

    然后得出明确结论:高佳佳是大反派,带资进组,权色交易,买水军造谣诬陷祁扬和兰溪。而兰溪则是一个运气很好演技也很好的锦鲤保镖。祁扬片场随意一指,她凭借绝美扮相和精湛演技,让剧方相中。

    ***

    剧组停工了一周,终于再次迎来了开工,也就是明天。

    拍摄每一部剧都会有最初的预算,以及大致的拍摄周期。

    而之前高佳佳拍摄的场景全部需要重新拍摄,拍摄资金还算好,毕竟有祁扬这个招财童子在,不缺投资,重点是拍摄周期上,以及其他演员的档期上。

    为了不拖延最终的拍摄进程,黄导更改了拍摄日程表,重新做了编排。

    黄导还是把摄制组分成了AB两组,分别由他和副导演领导。

    A组单独重拍之前高佳佳拍过的所有场次。

    B组则按照新制定的拍摄日程表拍摄那些没有女主的场次。

    两条线并行,既不耽误其他演员的时间,也尽可能的保证拍摄进程按照原定计划执行。

    重拍高佳佳之前拍摄过的场景,对其他演员来说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毕竟时间短,他们大多都还有记忆,台词看两遍就会了,表情动作这些回去看一遍之前的拍摄视频都想起来了,导演连走位都不需要讲。

    所以重拍的进度重点是看兰溪。

    兰溪也明白这个道理,前些天白天补课,各种集训,晚上看剧本。

    明天就要正式开拍,高小程拿到了最终的拍摄日程安排表,她整个晚上,除了吃饭,剩下的时间全部在看剧本,背明天拍摄场次的台词。

    祁扬去了浴室洗澡,兰溪想找人对戏,只好把目光瞄向了剩余的几位男士。

    “对戏?”高小程屋里看了看,“老板呢?”

    兰溪双手合十的看着高小程:“他洗澡去了,你先跟我对一场。”

    对戏看似是个小事情,特别是对于他们这种专业且高级的助理来说,谁还不会对几场戏了,小意思。

    但,他们家有个特殊情况,兰溪是他们老板娘,而他们老板是个冷冰冰的醋缸子。

    万一明天的戏份有亲密戏或者说情话谈恋爱的场景,那这戏还真没法对。

    说实话,为了年终奖,高小程可不敢随便和兰溪对戏,不过他脑瓜子转得快,就那么一两秒的时间就想到了plan

    B。

    高小程笑着说:“我现在还有事,要不,你找祁二?”

    兰溪吐槽:“祁二那演……”

    祁二恰好运动完从健身房出来,刚好听了一耳朵,“我怎么了?”

    兰溪嘻嘻一笑,“我说你演技很不错。”

    高小程对于他们家老板娘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也是服气了。

    而下一秒,他就见祁二不好意思的摸摸脑袋,“也就还行。毕竟咱们天天跟着老板,总要耳濡目染一点。”

    “……”高小程对于祁二的脸厚程度有了一个新认识,他顺水推舟说道:“那刚好老板娘找你对戏。”

    对戏!

    祁二多了个心眼。

    祁二摇头。

    兰溪:“……?”

    最后,高小程,龙宇,祁二,祁一,四位男生在沙发上坐了一排。

    兰溪拿着剧本站他们面前,“四位大哥,你们谁能牺牲一下,陪我对一会儿戏?”

    四位男士心里明镜似的,对戏那只能是老板的活儿,好的员工是不能抢老板的活儿的。

    大家集体摇头。

    兰溪拿出杀手锏,“还是不是有难同当的兄弟?嗯?”

    “好吧,行。这兄弟是当不成了。以后你们要是惹祁神不开心了,我也不帮你们。我就静静的坐在一旁当一个漂亮的美少女。”

    最后四位男士一起石头剪刀布,选出了天选之子:高小程。

    高小程被选出来的那一刻,其他三位男士十分热情的鼓掌欢迎。

    高小程看着那一群塑料兄弟只想杀人。

    ……

    祁扬从浴室出来,没有看到兰溪,他随意的擦了一个头发,把毛巾扔到了脏衣篓里,出了卧室。

    “小七,过来。”高小程的声音传了来。

    接下来是兰溪惊喜的声音:“凌云,你回来啦,我好想你啊。”

    祁扬挑起一边眉头,转过走廊,便看到了客厅的场景,高小程正和兰溪对明天的第一场戏。

    剩下三个坐在沙发上当观众。

    祁扬便顺势靠在了墙边,双手抱胸,神色淡然的问:“对戏呢。”

    高小程一惊,觉得他老板不是说的‘对戏呢’而是说的‘找死呢’。

    他扭头看去,正对上他们家老板深黑暗沉的眼睛,里面凉悠悠一片。明明他家老板洗完澡穿着居家服,懒洋洋的靠在那里,但高小程就是感觉到生命受到了莫大的威胁。

    高小程热情的跑过去,狗腿又谄媚的把剧本双手奉上:“老板,你可来了。你知道的,我这演技还不如那电影学院的看门保安。所以,这对戏还是必须你来。”

    “小七,你说呢?”祁扬看向兰溪,神色清冷,面无表情,语气和神态与剧中凌云一模一样。

    这就是传说中的秒入戏。

    说来就来。

    兰溪满脸崇拜。

    几个多余的男人瞬间消失,客厅只剩下祁扬和兰溪。

    ……

    黄导本来正在看工作人员布景,余光却看到画好妆的祁扬和兰溪到了,他交代了一句拍摄助理,便转身向着他们走去。

    黄导笑着问:“怎么样,台词这些熟悉了吗?”

    这话明显是对兰溪说的,毕竟祁扬是不会存在台词熟悉不熟悉的问题。而且兰溪是临时加入的,才拿到剧本几天时间,黄导担心她台词记不熟悉。

    不等兰溪说话,祁扬率先开口了,“晚上做梦都在背台词,你觉得怎么样。”

    黄导也是心直口快,心中怎么想就怎么说,“你怎么知道人家晚上做梦都在背台词。”

    等反应过来,这话已经收不回去了。

    祁扬比黄导高,低垂着眉眼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语气莫测的说了句:“你说呢?”

    黄导:我说,我说个P呢,谁知道你们这么艺人是不是爱瞎搞呢。

092老板疼老婆,他一个助理有什么资格说不呢

    黄导这次吸取教训,只是笑笑便果断转移了话题,“那还需要我说戏吗?”

    不知道这句话又戳到了祁扬哪里,祁扬凉凉道:“你身为导演不给演员讲戏?”

    “我这不是想着有你在,所以随便问一句嘛。”黄导嘀咕一句,然后拿出本子,开始给兰溪讲戏。

    等黄导讲完戏,那边布景搭的也差不多了。

    其他配戏的演员也陆续化完了妆,在片场候着了。

    片场工作人员做着最后的准备工作,检查拍摄机器,检查道具,检查片场是否清干净了……

    兰溪在一片紧张忙碌中感觉到了一丝丝紧张。

    特别是看着一群候场的实力派演员以及身边的祁扬,兰溪这个第一次担任女主演的小萌新,心里还是很紧张。

    兰溪悄悄问高小程:“你那儿还有糖吗?”

    高小程诧异,“你都吃多少颗了,也不怕长胖。”

    祁扬听到两人的叽里咕噜的声音,转身看向兰溪,“饿了吗?”

    兰溪摇头,“不饿,我……就是有点紧张。”

    祁扬挑眉:“吃糖缓解紧张。”

    兰溪点头。

    祁扬向高小程伸出手,高小程立马递过去一颗纯果汁的软糖。

    祁扬看着手心那孤零零的糖,抬眼看高小程:“一颗?我破产了?”

    高小程作为一个合格的艺人助理,肯定是要为艺人身材考虑的,一般艺人都不会吃高糖食物,助理在这方面会严格把关,能给一颗糖已经不错了。

    但,老板疼老婆,他一个助理有什么资格说不呢。

    于是他又识趣的掏出一把递了过去,“管够,管够。”

    祁扬本来是想把糖纸剥了喂过去的,但片场人多眼杂,最后只能把糖全数递给了兰溪,“想吃就吃,不用担心其它的。”

    兰溪从不担心自己长胖,她本来就是光吃不长的体质,所以吃糖毫无心理负担。

    她剥开糖纸,把糖扔进嘴里,含糊说道:“这糖一定很贵吧。吃起来和普通的果汁软糖不一样,就感觉很好吃。”

    兰溪说这话的时候白皙的脸颊微微鼓胀,眉眼含笑弯成了月牙,看上去很是讨喜,和记忆中那个爱吃糖的小女孩儿一样可爱。

    祁扬不由看的一愣问:“你喜欢吗?”

    兰溪点头,“喜欢,好吃。就特别喜欢这个味道。”

    那一刻,祁扬的眼底满是笑意,就好像很开心。

    兰溪心里有些疑惑。

    就在这时,高小程的声音在一旁响起:“这家糖厂是国外的品牌。因为经营不善差点倒闭了,要不是它有老板这样一个有钱的忠实客户,你就吃不着这个糖了。”

    兰溪看向了手中的软糖,“所以?”

    “所以祁神把那工厂买了。工厂只生产这种软糖,包装和材料配方都保持原样,这是专供,外面买不到的。”

    兰溪微微长大了嘴巴:“……”有钱人的世界她果然无法想象。

    但更让她难以想象的是,祁扬喜欢吃糖。

    就在此时,导演助理通知所有人员准备,黄导给大家说着最后的注意事项。

    说完以后,黄导又想起兰溪是新人,新人不用想也知道,肯定会NG,黄导怕老演员抱怨,到时候影响兰溪的军心。

    所以,他又破天荒的补充了一句:“各位老师,大家都知道,兰溪以前是祁神的保镖,这是她的第一场戏。大家多多理解支持。”

    这话黄导说的含蓄,众人都点头,给导演面子,也给祁扬面子。

    兰溪感激黄导,面对众人认真说道:“我一定会认真拍的,争取不给大家拖后腿,还请各位老师多多指教。”

    黄导点头,拍手说:“行,各就各位。”

    等一切准备就绪。

    Action——

    这一场戏拍的是兰所饰演的兔小七化成人以后,十分受太虚山几个亲传弟子的喜爱,几个女弟子十分嫉妒,羞辱兔小七的时候反被兔小七收拾,然后碰到了回山门的凌云。

    兰溪强行代入兔小七,看她所看,感她所感。

    兔小七虽然化作了人,但却保留着一些小兔子的习性,走起路来的时候一蹦一跳。

    “兔子精,站住。”一个高个女弟子出声喝道。

    兔小七停下脚步,转过身俏皮的歪着头疑惑的指向自己:“叫我吗?”

    另一个矮个女弟子嘲讽道:“耳朵那么长是摆设吗?不叫你叫谁?整个太虚山还有第二只兔子精?”

    兔小七歪着脑袋看对面那两人,她虽然是精怪化形,但该懂的都懂了,特别对方的情绪还那么明显的摆在脸上。

    对面两个人不喜欢她。

    兔小七脸上没了笑意,问:“叫我做什么?还有我叫兔小七。”

    高个女弟子嘲讽道:“兔子精就是兔子精,以为有个人名就是人了?笑话。”

    另一个矮个女弟子嫌恶的看着兔小七:“就是,还不是仗着一点非人的伎俩,迷惑我们师兄,恶心。”

    兔小七绝对对面两人说的话她不喜欢,蹙眉道:“你们不说人话,那我走了。”

    “不许走,叫你走了吗?”矮个一个女弟子见兔小七转身要走,蛮横的上前伸手就要抓兔小七。

    兔小七耳力敏锐,细微的气流声便能引起她的注意,在那女弟子的手就要碰到兔小七的肩膀时。

    兔小七一个侧身,灵活的躲开了女弟子的手,与此同时她还顺势伸腿把对方绊了个狗吃屎。

    以上是最终要呈现的效果。

    现实却是。

    兰溪转身,身后的女弟子伸出手来抓她。

    兰溪的颈侧一疼,蹙眉“嘶……”了一声,感觉落在自己颈侧的手是鬼爪子,一抓落下,全是血洞。

    虽然这个说法夸张了一点,但兰溪白皙脖颈的确是被那个扮演矮个女弟子的女演员抓出了几道血痕。

    兰溪皮肤白,因此那鲜红的血痕看上去有些触目惊心。

    黄导蹙眉喊卡。

    众人纷纷围了上去,其中以祁扬最先,他身高腿长,大长腿一迈便到了兰溪身边。

    看到祁扬一脸阴郁,兰溪率先开口,“我没事。”

    祁扬修长的手指撩开她头发,看着那三道血痕,心脏疼的一阵猛缩,呼吸都跟着急促了起来,眼前一片血红,阵阵发晕。

    黄导紧随其后,见祁扬神色不对,先是问了兰溪,“溪溪,没事吧。”

    祁扬深呼吸稳住心神,而后目光阴沉森寒的看着黄导,声音冰冷,“没事?”

    黄导讪讪的摸着鼻子,只好转向不远处的随行医生喊道:“张医生,年纪轻轻,你跑一跑行不行。”

    接着黄导看向那个一直道歉的矮个子女演员,“你怎么回事?”

    女演员被这阵仗吓到了,脸色惨白,不停的鞠躬道歉,“对不起,黄导,对不起祁神,对不起溪姐,我不是故意的。我昨天拍了一个手模的广告,所以忘了,没来得卸掉假指甲。对不起,对不起。”

    黄导看向她那带血的长指甲,就跟看到了梅超风的九阴白骨抓一样,打了个寒颤赶紧移开目光,不悦道:“你那指甲给我弄干净。”

    “好的,好的。”矮个子女演员连忙应着,又转向兰溪,“对不起溪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兰溪笑着摆手,“没事。”

    其实就是被特定指甲抓了一下破点皮而已,还没那么脆皮。

    拍摄暂停。

    祁扬和兰溪回到了保姆车上,随行张医生给兰溪消了毒,然后喷了止血喷雾,便收拾着医药箱一副准备离开的样子。

    祁扬不可置信的挑眉,“就完了?”

    张医生茫然的抬头看向祁扬昂了一声,“完了啊。”

    两人对视几秒,祁扬沉下脸看着他,“你敷衍我呢。”

    张医生闻言放下正收拾的消毒酒精,一笑说:“祁神,我敷衍谁也不敢敷衍你啊。这兰小姐就破了点皮,消个毒喷点止血喷雾就好了。”

    祁扬蹙眉看着兰溪颈测的几道血痕问:“破伤风针不需要打吗?”

    张老师只好尽职尽责的解释:“兰小姐这个伤口很浅,不需要打破伤风针。一般破伤风针只针对于伤口比较深或者比较脏的,例如生锈的铁钉和利器损伤或者是疯狗撕咬等等。”

    张医生再三保证没问题,才被祁扬放行。

    高小程见老板神色不对,不敢触霉头,假意说送张医生,跟着一起下了保姆车,还顺带关上了门。

    张医生一脸受宠如惊,“高助理,这么近,真的不用送。”

    高小程绅士的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要的,要的,辛苦张医生了。”

    张医生一时间对高小程的印象好了不知道多了度。

    守在门口的祁二见了,翻了个白眼,他还不知道高小程那厮是怎么想的。

    保姆车里。

    祁扬的情绪始终低沉沉的如阴郁的天空,似乎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整个人肉眼可见的压抑沉闷。

    自从六岁那年经历过绑架事件,祁扬对血对伤口就有了心理阴影,用专业名词解释就是pdst综合征,属于创伤后应激障碍的一种。

    只是他一直有接受心理治疗,加上他自己平时隐藏的很好,一般人很难发现。

    可如今受伤的是兰溪。

    再小的伤口也能触发他心里阴郁的一面。

    “溪溪……”祁扬上前了一步,想抱住兰溪,可迈出了一步,他又顿住了,他不能,他怕吓到兰溪。

    祁扬死死的拽住了自己的手,那双狭长的双眼被他紧紧的压制着控制着,以至于眼底有无数的情绪在四处乱窜,似乎只要祁扬稍不注意一松眉头,它们就会奔涌而出。

    “祁神……”兰溪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祁扬。

    窗外明亮的阳光透过车窗落在祁扬身上,却驱不散祁扬身上那明显的低气压。

    兰溪的心脏一阵阵紧缩,不知为何会觉得难过。

    她不是不知好歹没心没肺的人,她看得出来祁扬是真的很担心她,她心里窜过一股异样的暖流,一种从所未有的心悸让她想要迫切的靠近祁扬。

    她走到祁扬身边,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做,临时怯了场。

    那一刻,她眼角的余光看到了桌上的剧本,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场景。

    兔小七瞎逞能受伤了,凌云似乎很是不高兴。

    那一场戏与现在莫名重合。

    兰溪不停的在心里对自己说:没事的,就当是对戏,就当是对戏,牵手只是对艺术献身。

    兰溪果断的伸出手勾住了祁扬的手指,而后昂头看着他,笑着安慰,“凌云,你别担心了,只是小伤,你看我能跑能跳能吃能睡,不是好好的吗?”

    祁扬的手指被勾住的那一刻,他没来由的一颤,心里涌出一股暖意,溪溪主动牵他手了。

    虽然借着兔小七的名号,但溪溪主动牵他手了。

    他祁扬的心里放起了烟花,那双压抑低沉的眸子终于剥开了云雾,露出了黑曜石般的光彩。

    祁扬心里的阴霾被一个小小的工作一扫而光,他垂眸看着他们勾在一起的手指,而后紧了紧,这才抬眼看向了兰溪。

    “溪溪,在我眼里,没有小伤和大伤之分,受伤就是受伤了,受伤了你会痛,我也会痛。”

    祁扬接的是台词,但是称呼却叫得是‘溪溪’。作为一个老演员,他很能把自己和角色区分开来,他像是沉浸在角色里,又像是独立分开的个体。

    他只是借着角色的诉说自己的心声。

    兰溪低头道歉:“对不起,凌云。我下次会注意的,不会再让自己受伤。”

    “说话算话?会注意,不会再逞能,不会再让自己陷入险境,不会再让我担心?”

    兰溪点头继续说着台词:“嗯,说话算话,不信我们盖章。”

    祁扬勾唇一笑,“好,盖章。”

    下一秒,兰溪眼前一花,祁扬帅气的脸庞到了眼前。

    紧接着,她整个人都愣住了,像是被施加了定身咒全身僵硬的站在那里,手指紧紧的勾着祁扬的手指,眼睫眨了眨。

    唇上那陌生的温热的触感如此清晰,属于纯男性的气息扑打在脸上,又痒又麻,兰溪的心一阵阵紧缩,紧接着又如火山爆发一般,一股接着一股热流喷涌而出,流经四肢八骸。

    兰溪不可置信的看着近在眼前的俊脸,她,她和祁扬亲密接触了?!

093告诉你个秘密,我也是第一次

    兰溪不可置信的看着近在眼前的俊脸,她,她和祁扬亲密接触了?!

    但更让兰溪诧异的是,她不反感,不恶心,她甚至都没有推开眼前的男人。

    她心跳不止,就像是产生了奇妙的化学反应,心中的悸动如电流一般窜过。

    她这是怎么了?

    祁扬的舌尖一扫而过,如柔软带电的羽毛,所过之处,一片颤栗,他在兰溪的耳边轻语,又低又沉的嗓音好听又磁性,“小七,盖章生效。以后可不许再让我担心。”

    兰溪茫然的看着祁扬。

    祁扬怕兰溪多想,最后一刻说的是角色名字,说完还若无其事的捏捏她的脸颊夸奖一句,“台词记得不错。就是神态动作还欠缺一点,刚刚盖章的时候,你站那儿就跟个木头似的,吓着了吗?”

    她完全忘了这一段还有一个盖章的情节,她更没想到,祁扬能敬业的把这个盖章也落实到位。

    呜……心跳好快。

    兰溪:“……没。”

    祁扬笑看着她,“第一次?”

    兰溪的脸刷一下红了。

    祁扬轻轻笑了起来,那好听的嗓音在车里轻轻回荡,360度无死角的攻击着兰溪的耳膜,兰溪的脸更红了。

    祁扬逗够了,才低头在兰溪耳边说:“溪溪,告诉你一个秘密。”

    兰溪看向祁扬。

    祁扬:“我也是第一次。”

    兰溪眨巴眼消化着那句话,所以她是祁扬的第一次!

    一直到片场,兰溪都还有些精神恍惚,她脑海中一直回响着祁扬那句‘我也是第一次’,她是祁扬的荧幕初吻……

    这件事有点玄妙,也让她莫名兴奋。

    她怕自己待会儿会入不了戏,所以强行背起了台词,背得十分认真。

    这落在其他人眼里就跟考试之前努力背答案的学生一样。

    黄导看到演员这么认真很是欣慰,但又有些担忧,怕兰溪把自己逼得太紧了,“溪溪,你不用这么紧张,放松一点。”

    兰溪闻言看向黄导,“我不紧张啊。”

    说完兰溪又开始若无其事的背起了台词,而且她不仅仅是背自己的台词,她把对手的台词也给背了。

    黄导:“……”

    黄导转头问一旁的祁扬小声问:“兰溪这是?”受什么刺激了?

    祁扬看着兰溪一张一合的小嘴,轻轻笑了起来,“敬业看不出?”

    黄导:“……我又不眼瞎。”

    祁扬又笑着说:“偷着乐吧,我家溪溪这么敬业认真,让你省心不少吧。”

    黄导:“……”他觉得祁扬那句话的重点是‘我家溪溪’。

    “不要脸,什么时候成你家的了?”

    祁扬挑眉,“一直都是。”

    黄导:“……”

    ——

    休息时间结束,正式开拍,接着刚刚那段演。

    “不许走,叫你走了吗?”矮个一个女弟子见兔小七转身要走,蛮横的上前伸手就要抓兔小七。

    兔小七耳力敏锐,细微的气流声便能引起她的注意,在那女弟子的手就要碰到兔小七的肩膀时。

    兔小七一个侧身,灵活的躲开了女弟子的手,与此同时她还顺势伸腿把对方绊了个狗吃屎。

    “哈哈哈……”兔小七捧着肚子在一旁笑得开心,声音如银铃一般清脆干净,看起来像个未长大的孩子。

    “你,放肆。”另一个高个子女弟子怒道,毫不犹豫的抽出长剑直接刺向兔小七。

    兔小兔立马收住笑意,扭头看向那高个女弟子,脸上已经没了平日里的软萌,眼神犀利。

    高个女弟子看到那眼神愣了一下,也就那0.01秒的停顿,兔小七偏头躲开了女弟子的长剑,抓着她手腕。

    咔嚓——

    一声脆响,高个女弟子手腕一痛,手中长剑脱落,兔小七脚灵活一勾,长剑抛起,被她快狠准的接在了手中,反手格挡住了从斜后方而来的长剑。

    此刻手持长剑的是那位从地上爬起来的矮个女弟子。

    那矮个女弟子没想到兔小七的反应这么快,竟然能挡住自己这一剑,下一秒她手腕一转,招式一改,长剑随之舞动。

    兔小七虽然不是太虚山的弟子,但她看过凌云炼剑,知道所以太虚山的剑招,应付起来游刃有余。

    两人的打斗很快引来了其他弟子的注意。

    见有师兄师姐在,手腕受伤的高个女弟子赶紧站在了大家中间,满脸愤怒的对着空中对战的兔小七说道:“兔小七,掌门和长老有事叫你过去,你竟然敢不听召唤令,还敢对我们拳脚相向,该当何罪。”

    兔小七一边应付那女弟子,一边挑眉,“你们刚刚根本没说掌门和长老找我。”

    兔小七一脚把与之对打的矮个女弟子从空中踹在了地上,那一脚的力道不低,女弟子落地的地方,蕴含着灵力的玉白石板直接从中间裂开了。

    矮个女弟子捂着胸口哇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晕死过去。

    兔小七落在她身边,露出了连自己都觉不可思议的神色来,小声嘀咕,“我那一脚根本就没用劲儿,她怎么就吐血晕过去了。”

    “你个妖怪,滚开。”兔小七被高个女弟子推开。

    高个女弟子扑到了晕死的师妹跟前,抱着她一边给她输入灵力,一边对着兔小七怒道:“兔小七,你简直是太无法无天,残暴血腥了,竟然残害同门。你这个没有人性的妖怪,我要告诉掌门。”

    兔小七感觉自己好像闯祸了,可是凌云不在山上,她有些无措的拉着自己的耳朵,委屈的说:“是你们两个要打我,我还不能还手了,天下可没有这样的道理。”

    高个女弟子瞠目结舌的怒道:“你胡说,你个妖怪,满口谎言。”

    兔小七越发委屈:“我没有。”

    “我们所有人都看见了,你凶相毕露,一脚把六师妹踹到了地上吐血昏迷,你还敢狡辩,你个杀人的妖怪,我今天就要禀告师父,让他把你送进锁妖塔。”

    太虚山有一座锁妖塔,据说那里面关着的都是些极恶的大妖怪,关在里面的大妖怪每天都会受到油炸,火烧,霜冻,刀山等等等等酷刑。

    兔小七吓得打了个寒颤,她才不要去那里,“我才不是妖怪,我是凌云的小兔子。”凌云怎么还不回来啊,好想他。

    “哼,就算是凌云在也不能护短,你个残忍血腥的妖怪打伤了六师妹,你就等着受罚吧。”

    周边响起不少附和的声音。

    兔小七无助的站在人群里,神色茫然又委屈愤怒。

    “怎么回事?”一道低沉好听的男声越过吵闹的人群传来。

    兔小七不可置信的扭头看去,便见人群早已分开了一条道,风尘仆仆的凌云向着他们走了过来。

    可……兰溪一见祁扬就出戏了。

    她看着祁扬那张脸,脑海里就自从浮现出在他们在保姆车上亲密接触一幕。

    听到祁扬说话就想起那句‘我也是第一次’。

    而且更神奇的是,她似乎还能闻到祁扬身上好闻的男士香,还能感受到他们唇瓣相触时的那温热的触感。

    那一刻兰溪脸色变得十分精彩,心里愤愤的骂着自己是狗鼻子,是幻想症吗。

    “卡——”

    黄导的脑袋从监视器后面伸了出来,“溪溪的情绪不对,怎么出戏了呢?前面都好好的。”

    兰溪不好意思的对着周边的工作人员鞠躬道歉,兰溪对着所有人道歉,却唯独不看祁扬。

    祁扬看着眼神躲闪始终不看自己的兰溪,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转身对黄导说,“黄导,我跟溪溪说两句。”

    黄导点头:“行,大家休息十分钟。”

    ……

    兰溪看着已经进了保姆车的祁扬,心情复杂的站在车外没有动,一靠近这里她便浑身发热,心像是要跳出嗓子眼,感觉情景重现了,所以说形象力太丰富了也不行。

    祁扬没有听到声音,转身看过去,就见兰溪还站在外面,祁扬轻轻一笑,“溪溪,上来。”

    兰溪:“……就在外面说吧。”

    祁扬挑眉反问:“你确定?”

    不知为何听到祁扬这么说,兰溪心里又有些慌,她不知道祁扬到底想说什么,犹豫了一会儿,她上了保姆车。

    祁扬倒了杯水给兰溪,兰溪说了声谢谢,捧着水埋头坐在了沙发上,不怎么敢看祁扬。

    祁扬另外端着一杯清水靠坐在桌上,长腿随意的交叠着,开口便问:“溪溪,是因为刚刚那个盖章吗?”

    兰溪愣了一下,点了点头,顿了一下,她又摇了摇头。

    起因是祁扬没错,但其实是她自己的问题,若不是她自己对那一幕念念不忘,又怎么会出戏。

    祁扬的指尖转动着水杯上,脸上神色莫测,淡然的说:“溪溪,你的入戏方式不对。”

    兰溪略显惊诧茫然的抬起头看着祁扬啊了一声。前一刻说盖章,后一刻怎么就说到了入戏方式?

    祁扬淡淡一笑说:“你的入戏方式导致你不能尽快出戏。”

    兰溪更加茫然的看着祁扬。

    祁扬喝了一小口水,说:“刚刚我与你在保姆车上对的戏,你一直没出,一直延续到了下一场,所以看到我的瞬间,你才会串戏。导致情绪混乱。”

    兰溪心里疑惑:“……?”

    是这样吗?

    自己看见祁扬就各种胡思乱想,甚至出现了幻想症,只是因为没有出戏,只是把他当成了凌云,不是因为其他的?

    是这样才怪,祁扬当然是骗她的,他只是想让兰溪不要过于纠结在乎那个盖章。

    他怕兰溪因为太过在意,而像刚刚那样躲闪着他。

    祁扬没有给兰溪太多思考的时间,他说:“溪溪,现在你要做的事,忘记其他一切,专心这一场戏。”

    兰溪想说刚刚那一幕的冲击性实在是太强,恐怕很难忘记。

    但兰溪还是努力的把之前那一幕封印在心底,心彻底的沉静下来,慢慢的回想着这一场的戏份。

    拍摄继续。

    凌云依旧和记忆中一样,不爱笑,冷着个脸,神色淡漠,似乎对什么都不上心。

    看到凌云的那一刻兔小七是惊喜的,她欢呼道:“凌云,你回来啦,我好想你。”

    紧接着她的身旁响起一道很小的但足够她听清的嘲讽的声音,“这哪是兔子精,明明就是狐狸精。”

    听到女弟子的话,兔小七本想反驳,却看到了躺在她怀里昏迷不醒的女弟子,又闭上了嘴巴,眼睛忽而红了,是本能也是委屈难过。

    看热闹的弟子们七嘴八舌的把刚刚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当他们说到兔小七凶相毕露,残暴狠戾的一脚把女弟子踹吐血的时候,兔小七拉着兔耳朵垂下了眸子。

    她怕凌云生气,生气她打人。那一刻兔小七和兰溪的情绪无限接近。

    兰溪怕祁扬生气,虽然她不知道祁扬为什么会生气。

    凌云默默的听着众人的话,没有开口,直到这群人添油加醋的说完,凌云才再次看向兔小七,“小七,过来。”

    兔小七拉着耳朵,低垂着头走了过去,失落委屈的喊了一声:“凌云。”

    凌云低垂着眉眼看着眼前耸拉着脑袋的兔小七问:“怎么回事?”

    旁边的弟子想要说话,凌云却冷冷的看向了他,抬起了一只手制止了他。

    接着他又看向兔小七,伸手揉了揉兔小七的脑袋,耐心极好的弯下腰凑近了一点兔小七,低声问:“到底怎么回事?”

    远处的导演助理想要出声,毕竟当初设计动作的时候是没有摸头的,但却被黄导的手势阻止了。

    他觉得这个动作加上以后,更能展示凌云的内心世界,说明他此刻的内心并不如表面上的那么冷淡,至少对他从小养大的小兔子是包容的耐心的。

    而且也侧面正面,男主凌云是无限信任女主的,他不相信女主会做出那些事。

    片场表演继续。

    兔小七这才抬起头,双眼绯红,玻璃珠似的眼珠子上蒙着一层水雾,她像是找了可以撑腰的大人,告状说:“是她们先动手的,她们还骂我是妖怪。我不是妖怪,我是你的小兔子。再说我也没用力,就很轻很轻的踢了一脚,谁知道她那么不抗踢啊。凌云,你相信我,我不是妖怪,我不是杀人不眨眼的妖怪。”

    说着说着兔小兔绯红的眼睛里便快速的弥漫起了雾气,声音也越来越委屈难过,看起来好不可怜。

    兰溪的表演情真意切,就好像此刻站在他面前的就是一只受尽委屈,又害怕凌云生气不要她的小兔子。

    兰溪的那双眼睛灵气十足,很有感染力。

    看到兰溪的表现,不仅是黄导十分的惊讶。

094不能看,长针眼

    一般来说,对手突然加了动作,若是自己的表演功底不深厚扎实,经验不丰富,可能会出现各种程度的卡壳。

    祁扬自己加了动作,连黄导自己都诧异了一下,他都已经做好喊卡的准备,但出乎所有人预料的是,兰溪居然并没有卡壳,接的还十分的自然。

    凌云看向受伤的女弟子,“你们谁能给我一个解释为什么对小七动手?”

    “卡——”

    “很棒,很棒,大家都辛苦了。”黄导带头鼓掌,随着黄导的掌声想起,其他工作人员也纷纷鼓起了掌。

    休息半个小时,再拍下一场戏。

    兰溪每次入戏都是共情,以至于都到了保姆车上,兰溪的身上还弥漫着兔小七想哭的情绪。

    祁扬从车载小冰箱拿出一个蛋糕,双眼温柔又宠溺递给了兰溪,“给,你最喜欢的樱桃蛋糕。你是我的小兔子,我当然相信你不是杀人的妖怪。别不开心了,笑一个。”

    兰溪噗嗤笑了,“凌云你最好了。”她接过蛋糕吃了起来。

    祁扬这才慢悠悠的说:“我的小兔子还是笑起来好看。”

    高小程:“……”

    就没见过这么狗的,借着拍戏明目张胆的秀恩爱。

    何为给祁扬修补妆容,为下一场戏做准备。

    片场另一端,较为偏僻的角落。

    艾琳把一杯冰奶茶递给对面一个女演员,“喝吧,特意给你点的。”

    那个女演员竟是上一场戏不小心抓伤兰溪的人,她赶紧接过冰奶茶一个劲儿的道谢,“谢谢艾琳姐,谢谢艾琳姐。”

    艾琳的助理笑着递给那个女演员一个手提袋,“咯,艾琳姐说你们是老乡,里面那个包她也不背了,送给你。”说完那助理眨了一下眼。

    女演员接收到女助理的意思,笑着接过的时候低头看了一眼,手提袋里有个名牌包包,还有一个胀鼓鼓的牛皮纸包。

    女演员又是各种道谢,最后眉开眼笑的走了。

    那人一走,艾琳的助理左右看了看发现没人才小声说,“姐,这招不能常用。出出气就行了。”

    艾琳看着前方,她的位置恰好能看到祁扬的保姆车,此时兰溪恰好从车上下来。

    艾琳眼里闪过浓浓的怨恨,一看到兰溪她的脸颊就有些疼,她轻抚着脸颊,喃喃道:“臭女人,敢打我,我一定不会让你好过。”

    艾琳的助理跟着看了过去,看到祁扬跟着从车上下来了,“姐,你可别像高佳佳那么冲动啊。她身后站着的可是那位,咱们惹不起的。”

    艾琳高傲的冷哼一声,咬牙切齿的控制着音量,“我又不是高佳佳那个蠢货,我当然知道。”

    那个贱女人有祁扬那尊大佛护着,她当然不会傻到正面硬碰硬。

    不过那女人当初竟然敢在厕所打她,就要做好被她收拾的心理准备。

    艾琳露出一个阴险狠毒的笑容,众所周知,拍摄片场总是又乱又忙,拍戏的时候难免会出现一些不痛不痒的小意外。

    她只需要隔断时间收买几个小兵小将,让他们不动声色的弄出一些小小的意外就行,那些小意外就算她想查都没法查。

    查,那兰溪就是耍大牌,一个借着祁扬刚出道的保镖敢耍大牌,欺负片场的小龙套,这要是传出去,那女人的路人缘可就败光了。

    艾琳冷哼道:“那个女人以为有那位护着,就能扶摇直上,想的也太天真了。”

    助理看着艾琳脸上浓浓的敌意,有些担忧,不得不提醒道:“姐,下一场该你了。你记得友好一点,别表现出太大的敌意了,表情眼神好好管理一下。。”

    艾琳白她一眼:“需要你提醒,我是演员还是你是演员。”

    助理笑着说:“我就是提醒一下姐。”

    下一场戏有艾琳的戏份。

    毕竟被自己打过一巴掌,兰溪看到艾琳的时候便认出来了。

    艾琳显然也看到了兰溪,那个之前高高在上,傲娇不已的女人走到了兰溪身边,笑着跟她打起了招呼,态度友好恭敬,完全看不出一点之前的影子。

    兰溪挑眉,心里腹诽:不愧是演员,这演技,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多温良恭顺呢。

    兰溪毕竟顶着祁扬保镖的名头,她的一举一动都关乎着祁扬,虽然心里不喜欢艾琳,但对方没找她麻烦,她也不是多事的人只是淡淡的打了声招呼便走了。

    艾琳看着兰溪的心里冷笑,看你能得意几时,但面上却丝毫不显,依旧笑容温和。

    ****

    “卡。”

    黄导戴着一顶朴素的草帽,脖子上挂着一根毛巾,大步向着祁扬他们几个演员走去,跟在他身后的助理是个矮个子,只能打着伞小跑着跟着他。

    见到导演来了,几个演员都讪讪的喊了一声黄导。

    这场戏已经NG了六次,现在外面温度又高,所有人都拍的毛焦火辣。

    偏偏黄导又是个较真儿的人,一点瑕疵不完美都受不了,一到片场六亲不认,在娱乐圈是出了名的大魔头。

    黄导一到就劈头盖脸的骂了他家那拖后腿的儿子,“昨天晚上说戏的时候怎么跟你说的,嗯?都说到狗肚子里去了。这段的情绪表现要从最初的惊喜,然后转变为震惊不可置信,接着是愤怒的咆哮,最后发现爹死的真相崩溃哭泣。前面都不错,怎么到了死爹的时候就不行了啊?啊?”

    他那人高马大英俊帅气的儿子被他骂得焉头耷脑没有说话。

    黄导气的不行,一脚踢过去,“问你话呢?”

    贺朗跳着躲了开去,撩起眼皮看他一眼,小声嘀咕,“看见你好端端坐在那里,我就容易出戏。”

    “……”他老爹黄导愣了一下,而后被气笑了,“怎么的,还要你老爹我死一个给你找找情绪。”

    贺朗嘻嘻一笑:“也行吧。”

    这句“也行”把现场的人都给逗笑了。

    大家纷纷开起了黄导的玩笑。

    “黄导,你待会儿记得死得像一点啊,我们可是很想早点拍完的。”

    “黄导,要不让化妆师给你化点装,咱们既然要演尸体,就要敬业一点,你说是吧。”

    黄导笑骂着众人,“去去去,敢打趣你们导演,待会儿有你们好果子吃。”

    骂完众人,黄导看向了反派林木江,毕竟是他亲儿子拖后腿,他这个当爹只能卖老脸给儿子摆平。

    他笑着说:“林老师一直都是反派界楷模,演技自然是没话说,就是辛苦你待会儿还要再来一次。”

    林木江饰演的是男主和男二的大师兄,前半段一直都是温和儒雅的形象出现,十分的正面。

    但随着剧情铺展,男主开始怀疑大师兄,然后与女主设计让温文儒雅大师兄终于露出狐狸尾巴。

    这段戏就是贺朗所饰演的男二看到自己敬爱的大师兄时十分的激动,然后他敬爱的大师兄却暗算他,让他震惊不可置信,接着挟持他与追踪而来的男主女主以及仙门长老对峙。

    至此,男二知道了大师兄的真面目,也亲耳听到自己最敬爱,从小疼他的大师兄承认自己的掌门爹是大师兄杀的,那一刻,贺朗的情绪爆发为愤怒咆哮。

    最终大师兄逃跑以后,贺朗所饰演的男二因为情感接受不了,崩溃哭泣。

    这是一场不管是对男主还是对反派,男二来说的大战,分了好几段拍摄,从早上7点不间断拍到现在下午三点,正是最热的时候。

    如今就剩下最后一小段。

    林木江笑着说:“黄导哪里话,大家都辛苦。再说小郎都说了,结束后请大伙儿吃烤串。”

    黄导笑着说:“行,待会儿全剧组都去,忒特么热了,吃烤串喝冰啤最爽。”

    接着黄导看向祁扬,祁扬所饰演的男主凌云,从小与反派大师兄一起长大,兄弟情深。

    他们两人性格,一个温润儒雅待人随和,是举世公认的翩翩佳公子。而凌云修的是本心道,一切随心随性,不畏人言,我行我素,在世人看来就有些冷心冷清。

    此刻他要塑造的人物必须是隐忍的悲伤难过,不能像男二那般情感外露,表现强烈,所以一个塑造不好就是人人唾弃的面瘫脸,没有表情。

    所以拍摄的时候只能通过细枝末节,比如明明可以一剑刺死大师兄,但末了还是手一抖,剑偏了,只是刺伤了大师兄。

    再比如:紧绷的下颚线,或是那双蕴藏着悲伤难过愤怒的眼睛,亦或是指甲掐进了肉里,紧握成拳的手不停滴血。

    “祁神,你刚刚那一段处理的很好。辛苦了。”

    黄导分别冲着这一场的几个演员说了一声辛苦,然后让大家休息十分钟,补妆调整状态。

    兰溪和祁扬进了化妆间,何为和另一个化妆师吴敏给她们补妆。

    十分钟休息时间很快就到。

    这一场戏一直拍到晚上才结束。

    拍摄结束,贺朗邀请全剧组的人一起去吃烤串喝冰啤。

    贺朗带着大伙儿到了一家烧烤摊,招呼大家坐下,然后熟练的跟老板打起了招呼,显然是经常来。

    贺朗点完菜,挨着黄导坐下,笑着说:“这条街上的烧烤摊我全吃遍了,就这家最正宗最好吃。你们待会儿多吃点。”

    黄导一巴掌拍下去,“你还好意思说,一条街吃遍了,你还记得自己是个演员吗?形体还要不要了?难怪最近感觉你变胖了,上镜丑死了。”

    黄导损自家孩子一点都不带嘴软的。

    贺朗挑眉:“不可能,怎么可能胖了。我平时也有锻炼,要不你看,腹肌。”说着某人就撩起了衣服下摆。

    兰溪一眼就看到了那块是块蕴含着力量的腹肌。

    接着一只温热的手盖在了她的眼睛上,耳边拂过一道温热的气息,“不能看,长针眼。”

    兰溪眨了眨眼:“……”要长针眼早就长了,毕竟她看过祁扬的腹肌……照片。

    那浓密的眼睫刮着祁扬的手心,就像是刮在了祁扬的心上,心里一阵瘙痒。

    黄导一巴掌拍在贺朗的背上,“放下来,什么样,没看到现场有女演员吗。”

    贺朗乖乖哦一声。

    烤的滋滋冒油的烤串撒上花椒面辣椒面孜然粉,香飘十里,馋死大家了。

    演员为了保持体型,常年控制饮食,自控力绝非一般,但此时大家闻到这么香的肉味,都有些经不住诱惑。

    烤串一上桌的,大家便把低糖低油低脂肪全部抛诸脑后,吃了再说。

    贺朗旁边坐着的是兰溪,也许是兰溪的脖颈上那两道像是香烟烫出来的疤,所以他对兰溪总是格外关注一些。

    兰溪和其他女演员不一样,烤串一上桌她就开始干肉,她喜欢吃烤羊肉,这是贺朗观察到的。

    “这肉串烤的真不错。”

    “就是有点辣。”

    “要辣才好吃,才够味,爽。”

    大家一边吃着烤串一边聊天碰杯,好不热闹。

    贺朗把一瓶冰豆奶放到了兰溪身边,“溪溪姐,辣了喝这个,这个好喝。”

    看到那豆奶的时候,兰溪愣了一下,耳边回响着一个幼小的声音,“小花姐姐,你长的真好看,给你喝豆奶。”

    而此刻那声音的主人已经长成了一个帅气的少年,正眸光灿烂的看着她,那笑容竟然和多年前一样。

    兰溪端起豆奶喝了一口,这烧烤摊上的豆奶还是以前的老牌子,一口下去,味道竟然和多年以前喝的一模一样。

    “好喝,谢谢啊。”兰溪一笑,眉眼如天上星,亮晶晶的。

    贺朗看的一愣,觉得兰溪更像小时候那小姐姐了。

    所以当他余光看到桌上只剩下最后一串羊肉串的时候,贺朗毫不犹豫的出手,从他爸的魔爪下把羊肉串抢到了手。

    黄导没抢到肉串,怒从心中起,吼道:“你都胖成什么熊样儿了,还吃,给我。”

    “谁说我吃了。”说着贺朗把羊肉串递向了兰溪,笑得特别阳光灿烂,“给,溪溪姐。”

    贺朗不由分说的把最后一串他爸想吃却得不到的羊肉串,当着大伙的面塞给了兰溪。

    黄导抢肉的手还在半空:“……”

    这熊玩意儿。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贺朗,贺朗居然把肉串给兰溪了?

    他那个傻儿子什么时候和兰溪关系这么好了?

    祁神知道吗?

095想送一顶绿帽子给对方

    兰溪有些茫然的看了看自己手中多出来的肉串,再抬眼看贺朗,他竟然吧最后一串羊肉串给了自己,他爸黄导还在一旁眼巴巴的看着。

    贺朗依旧笑得阳光明亮,“溪溪姐,你不是喜欢吗?吃吧。”

    那次在贺朗的保姆车上听贺朗说起往事,她就知道贺朗就是小时候那个总是调皮捣蛋的弟弟。

    但兰溪没说,所以贺朗是不知道她身份的。

    可就算是不知道她身份,贺朗依旧和小时候一样,对她很好,不仅注意到她爱吃烤羊肉串,还把最后一串羊肉串给了她。

    连他爸黄导都没有。

    兰溪想着往事心里暖暖的,她抬头看着贺朗,双眼一弯,眸光灿如星河:“谢谢啊,贺朗。”

    贺朗其实就是个大男孩,他不好意思的摸摸头说:“不客气,溪溪姐,我跟你说过的吧,我小时候那姐姐脖子上也有疤,而且我总感觉你们很像。你就当我是想念姐姐吧。”

    众人纷纷看向了贺朗和兰溪,心中和黄导一样疑惑。

    他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还有那个谁,确定不需要看看祁神吗?

    祁神现在似乎有点不高兴呢。

    祁扬在一旁把两人的对话一字不落的听在了耳里,贺朗的话让他蹙起了眉头。

    溪溪的脖子上有疤痕?

    那疤痕是怎么来的?

    贺朗那小子又是怎么知道的?

    连他都不知道……

    虽然他们平时睡一张床,但他答应过兰溪不会随意的碰她,可贺朗是怎么知道的。

    祁扬坐不下去了,只想快点回到酒店,快点看看兰溪脖子上的疤痕。

    贺朗可能是天生少根筋,见大家都看着他们,他一挑眉:“看我干嘛?我又不是肉串。”

    而后他转身冲着忙碌的老板大喊道:“老板,快点,吃完了,再给我们来个500串羊肉串。”

    老板一边翻烤着肉串一边抹着额上的汗应着:“好嘞客官,稍等,稍等,老板要热死了。”

    贺朗转过身,就见祁扬拿走了兰溪手上的羊肉串随手递给了高小程,“街边的东西不干净,你要是想吃,回头我们自己烤。”

    贺朗开朗的笑道:“祁神,你放心吧,他家的肉串特别新鲜干净。我这嘴吃遍天下美食,一尝就知道。”

    黄导想要捂脸,他儿子怎么就这么笨呢。

    那是肉串不干净的问题吗?

    祁扬冷淡的看着贺朗,“我不放心。”

    “啊,”贺朗愣了一下,以为祁扬是真的不放心,又认真的解释说:“祁神,是真的,他们家的串都是自己码料串的,不像其他家是批发的冷冻串,吃起来的味道和口感都不一样。”

    兰溪仔细回味了一下,她还以为她饿了,觉得那肉串格外香格外好吃,原来还有这个原因在,她独自小声喃喃:“是不太一样。”

    贺朗却听见了兰溪的话,那双眼睛瞬间就亮了一个度,像是找到了知己认同,“是吧,溪溪姐。你也吃出来了。”

    祁扬神色愈加冷酷,“溪溪姐?”

    贺朗平日是个热情的性子,爱笑,爱打闹,在剧组人缘好,谁都愿意和他说上几句。

    此刻他冷不丁的碰到祁扬那带着冰渣渣的音调,就像是铁块放进了冰水,滋得他一个激灵。

    贺朗后知后觉的品出了祁扬对他的敌意。

    贺朗不太明白自己什么时候得罪祁扬了,他不确定的问:“祁神,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黄导看不下去了,还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问题大了。

    那兰溪明显就不是一般的保镖,祁神爱护得紧。

    这傻小子没事和兰溪套什么近乎。

    别说是祁神了,是个男人都得以为贺朗是要撬墙角,是想送一顶绿帽子给对方。

    祁神这吃醋也是正常的。

    黄导一巴掌拍在贺朗的后脑勺上,“你闭嘴吧。”

    贺朗冲着黄导抱怨:“你干嘛又打我啊。要是把我打傻了,你就等着养我一辈子吧。”

    黄导叹气:“不用我打,你现在就挺傻的。”

    黄导怕贺朗那傻小子得罪祁扬,便笑着对大家说:“祁神说的对,街边食物一般都不干净。而且烧烤吃太多对身体健康也不太好,大家就当作是吃个新鲜,别吃太多,待会儿我请大家去吃海鲜套餐。”

    现场众人一听可以吃海鲜套餐,纷纷感觉酒杯喊着黄导万岁。

    祁扬却在这时候出声说:“你们去吃吧,我们先走了。”

    祁扬要走,兰溪自然要走,他们带着定位手环,互相牵制,白天不能相距太远,晚上更别提了。

    “啊,”贺朗看向兰溪竟有些舍不得的问:“溪溪姐你也要走吗?”

    兰溪点头嗯了一声。

    贺朗问:“那你不去吃海鲜了吗?那家的海鲜做的很好,特别好吃,是当地的一大特色餐厅。”

    祁扬冷哼一声,大内总管高小程接到圣意,笑着说:“贺公子,我们平时吃的海鲜都是空运最新鲜的。想吃多少吃多少,当顿吃都行,所以海鲜在我们眼里就跟白菜萝卜差不多。”

    兰溪想起当顿吃的极品野生血燕窝了,之后姜如雪女士经常给他们送各种东西,别说,每次送过来的海鲜都是极鲜活的,吃起来又嫩又鲜,味道极好。

    大家都听出来了高小程的意思,现场有一丝丝尴尬,贺朗更是没有说话。

    高小程又笑着说:“而且,外面餐厅做的海鲜,肯定没有自己做的干净卫生,要是不小心吃坏了肚子,那就不好了,毕竟明天还要拍戏,所以我们就先回去了。”

    一听高小程说明天还要拍戏,兰溪就想起来自己还要回去背明天的台词。本来她就是临时进组,拿到剧本的时间又短,只能每天晚上临时背剧本台词。

    “黄导,我要回去背台词了,免得影响明天的拍摄,你们玩儿。”

    祁扬他们走后,剩下的人也没什么兴致了,毕竟明天还要拍摄,黄导带着大家去吃了海鲜也就早早的回去了。

    祁二护着祁扬兰溪上了保姆车,关上车门上了副驾驶,高小程启动车子的同时放下了前后隔板。

    兰溪一上车就摸出了剧本对照着拍摄日程表翻到了明天的戏。

    下一秒,一只修长的手伸了过来合上了兰溪手中的剧本。

    兰溪看向祁扬一脸问号。

    祁扬狭长的眸子在光线不是特别明亮的车厢里显得有些暗沉。

    兰溪不确定的问:“怎么了?”

    祁扬这才轻启薄唇,“溪溪,贺朗怎么知道你后脖子上有……那个?”

    祁扬顿了一下,贴心的把疤痕两个字改了,既然是疤痕,那肯定会痛。

    一般人都不会愿意别人问起那些痛苦的事。

    而祁扬也不愿意让兰溪再回忆那段痛苦的经历,哪怕他是出自关心。

    兰溪垂下了眼睫,轻轻颤抖着,虽然祁扬很体贴,没有说那两个字,但兰溪还是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段她竭力想要忘记,却怎么都忘不掉的记忆。

    她的手指紧紧的抓着剧本,直到把剧本抓得邹巴巴的,她才做若无事的一笑,说:“上次暴雨,我在他车上躲雨,擦头发的时候他不小心看到的。”

    “我看看。”祁扬说着便强势的欺身靠近,撩开了兰溪的头发。

    兰溪想要躲却已经来不及了,“应该很丑,你别看了。”

    祁扬瞳孔猛缩,像是被针刺了一般疼。那里果然有两个圆点一样肉色的疤痕,看上去很像是……香烟烫出来的。

    是谁?

    谁特么敢用香烟烫他的宝贝。

    祁扬心中掀起一股狂虐的风暴,想要把那人找出来碎尸万段,但他又不想直接问兰溪。

    毕竟都留下疤痕了,那一定很痛,他不想残忍的撕开兰溪心底的疤痕,哪怕那是因为关心。

    祁扬心里又怒又气又心疼,他不愿意去想兰溪是什么时候被什么人烫伤的,那时她该多痛苦多绝望,但他控制不住。

    他控制不住自己不去想这些。

    那一刻,他满脑子都是电影桥段里变态拿着烟头折磨人的画面。

    昏暗的房间,漂亮的小女孩瑟瑟发抖的缩在角落,惊恐的看着前方的,突然一只大手抓住她的肩膀,冒着红星的烟头在男人狰狞变态的笑声按在了女孩娇嫩可破的皮肤上。

    女孩痛苦的挣扎,绝望的哭喊,哭喊着他的名字。

    “墨哥哥,救命。”

    “墨哥哥,救救我。”

    “墨哥哥……”

    祁扬自虐一般想象着那个画面,抱住了兰溪,紧紧的把她按在了自己的怀里。

    好闻的男士木调香不经允许强势扑鼻而来,瞬间把兰溪包裹住了。

    兰溪有一刻的僵硬,而后本能的伸手想要推开祁扬,只是当她听到祁扬在她耳边用颤抖沙哑的声音发誓般说:“对不起,溪溪,我不会再把你弄丢了。以后我会好好保护你,再也不会让人欺负你。”

    那一刻,她推祁扬的手便僵在了半空,心里震惊又茫然,以至于没有认真思索祁扬的第一句话。

    她满脑子都是祁扬因为那个疤痕心疼她?!

    她从没想过有一天,会有一个男人只是因为那一个久远的疤痕而伤心难过甚至自责。

    她从没想到有一天有一个男人会对她说他会保护她。

    而那个男人还如此的优秀。

    祁扬的下巴垫在兰溪的肩上,他痛苦的闭着眼睛,浓密的眼睫润湿一片,他不停的在兰溪的耳喃喃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那一刻兰溪的脑子像是停止了转动,她只能听从了心的指挥慢慢的回抱住了祁扬,温柔的说:“别道歉祁神,不是你的错。”

    “不,是我的错,溪溪,对不起。”

    兰溪如此温柔,祁扬更加难过自责了,他觉得都是自己没用。

    对不起,是我没用,没有早一点找到你。

    对不起,是我没用,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我没有保护好你。

    对不起,我的宝贝,让你受苦了。

    他的嗓音更加沙哑,像是在隐隐的哭泣,听着让人难受。

    兰溪的心里既难过又觉得温暖。

    祁扬看着身材瘦长,但被他结结实实抱在怀里才知道,他的手臂修长有力,肌肉紧实,拥抱有力而又温暖,好闻的木调香味安抚着兰溪的每一根神经,给人无限的安全感。

    那一刻,兰溪发现,那段她一直竭力想要忘记的记忆,此刻想来,似乎也不再那么让她感到害怕痛苦绝望。

    ……

    破旧的房间,破旧的木床,白皙漂亮的小女孩没有安全感的缩在床上,就算是睡着了,她的眉头都是紧蹙着的。

    “吱呀——”

    老旧的木门被一只粗糙的手轻轻推开,却依旧发出了让人酸掉牙的声音。

    床上缩成一只小虾的人听到声音迷糊的睁开了眼,但房间太暗,她看不清。

    接着一个人影扑了过去。

    借着月光,她终于看清了那个人的脸,丑陋的,猥琐的笑着,露出一口黄牙。

    ——那是她的养父。

    那张脸是她的噩梦,在很长一段时间,在午夜梦回的时候,她总是会被吓醒。

    就算是如今长大了,就算她已经离开那个地狱一般的地方。偶尔做梦,她还是会被吓醒。

    但这一刻,许是因为祁扬灼热的体温温暖了她,许是祁扬的怀抱太过有力,无形中给了她力量。

    如今她再想到那个男人的脸,竟然不再如以前那般害怕。

    她清晰的记得,那天那男人喝了酒,满身酒气。

    她惊恐的抓着被子,绝望的看着那如恶魔般的脸,缓缓靠近,那又冲又臭的酒气笼罩着她,让她动弹不得。

    她当时真的害怕极了,对着男人拳打脚踢,又哭又叫,但小孩子怎么可能是大人的对手。

    她惊恐的被男人按压在床上,她的嘴被捂住了,但好在之前的哭喊声吵醒了养母。

    养母过来就给了她一个大嘴巴子,骂她是贱人,狐狸精,不学好勾引男人,对她拳打脚踢。

    然后那个男人就和她一起打他,拿着烟头烫她,那个疤痕就是这么来的。

    兰溪的脑海里回放着那一段她自认最绝望痛苦的记忆,但此刻她却是平静的,她不再害怕。

    兰溪温柔的拍着祁扬宽大的背,“祁神,别为我难过,我已经忘了。”

    “真的吗?”

    “真的。”

    祁扬扶住了她的肩膀,那双深黑色的眼睛就那么定定的看着她,似乎是想要确认兰溪说的话。

    他轻声问:“还痛吗?我给你吹吹好不好?”

    那一刻,兰溪的心中竟有种寒冬终过,春暖花开的感觉,她轻扬唇角说:“好。”

    ……

096吃个梨子都要勾搭一下他家老板娘

    回到酒店,兰溪洗完澡便在卧室背台词。

    祁扬洗完澡换了家居服,去厨房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叫了一声祁二。

    祁二顶着一张黑漆漆的脸跑出了房间,站到了祁扬跟前问:“老板,什么事?”

    祁扬慵懒的坐在沙发上,轻轻摇晃着手中酒杯,睨了他一眼,“什么玩意儿?”

    祁二垮着一张脸,不情不愿的说:“高小程那混蛋玩意儿黑泥巴调多了,又舍不得倒,拉着我们几个搞了一脸。”

    高小程从房间出来恰好听到了,插话说:“别不乐意了,这玩意儿可贵了,正宗黑泥呢。”

    祁扬喝了一口红酒,压下心里的万千情绪,又看了一眼卧室方向,见卧室门好好的关着,这才说:“给我查一下溪溪这些年的经历,事无大小,都要。”

    说完祁扬提醒一句,“不要让溪溪知道。”

    “好的,老板。”祁二应着,又问:“什么时候要?”

    祁扬冷淡淡的看着他,声音如裹着刺骨寒风,“你说呢?”

    祁二嘻嘻一笑,“好的明白了老板,越快越好。”

    祁扬心事重重的喝着酒,他知道兰溪是在孤儿院长大的。

    她和兰诺亲如母女,而兰诺是苍兰孤儿院的院长,所以她在孤儿院应该没有受过虐待。

    所以那疤痕是怎么来的?

    是离开孤儿院才有的吗?

    要是让他查出来是哪个混蛋,一定让他生不如死,祁扬气闷的喝掉了红酒。

    ***

    重拍只花了一周时间便结束了,经过一周的相处剧组的演员与兰溪都熟悉了起来。

    刚开始大家对兰溪或多或少都有些偏见,毕竟她是祁扬的‘保镖,是个人可能都会觉得兰溪能当这个女主都是因为祁扬,虽然她自己的演技也不错。

    但在娱乐圈演技好的人一抓一大把,也不是人人都能当祁扬的女主。

    大家私下里都避着兰溪,一是不想招惹祁扬,二是心里不怎么看得上兰溪。

    但兰溪在片场的时候为人和善,见面三分笑,没有脾气。

    她又很勤奋认真,随时随地都能看见她抱着剧本,不是背台词就是找黄导请教,或是与对手对戏。

    她会认真听取别人的意见,也会不卑不亢的发表自己的想法,好几个实力派老演员都很喜欢兰溪,就是因为兰溪肯学,她不仅肯学,还十分有天赋。

    这不当时半个月的戏份,才一周就拍完了。

    如今,大家对兰溪的态度慢慢改观,觉得这女孩子长得像仙女,性格也像仙女,勤奋刻苦,演技那是肉眼可见的直线上升。

    “蒋老师,来吃个梨儿。”兰溪找到下一场戏的对手演员,把手中水嫩的梨子递了过去。

    蒋老师是个五十岁实力派演员,她从昨天开始嗓子就不舒服,梨子生津,清甜可口,水分足,她也不跟兰溪客气,接过梨子扬了扬问:“洗了吗?”

    兰溪笑着坐到她身边:“洗了,可以直接吃。”

    蒋老师咔嚓一口咬下去,那声儿又清又脆,她一脸满足的直点头,“嗯,新鲜,好吃,还带着果子纯天然的清甜果香,祁神家的东西就是好。”

    感叹完梨子的好吃,蒋老师最后还问了一句,“这梨子也是农场空运过来的?”

    自从上次吃烧烤高小程‘炫富’说空运过来的海鲜当顿吃,大家对祁扬的印象就是,祁扬吃的食材水果等等,必然是空运过来的。

    所以蒋老师理所当然的以为那梨子也是农场现摘下来空运过来的。

    兰溪笑着翻开剧本说:“不是。”

    一旁的高小程说道:“蒋老师,这是溪溪在片场外买的当地农民自家种的梨子。”

    蒋老师又咬一口梨子,不可置信的问:“真哒啊?有这么好吃?”

    “真哒,”高小程把手上提着的大袋梨子递给蒋老师,“溪溪眼尖在车上看见了,就给你买了点。”

    蒋老师笑着接过梨子,对兰溪笑着说了声,“谢了啊,溪溪。”

    兰溪对着她调皮一眨眼:“这梨子是专门孝敬蒋老师,好让蒋老师你继续给我讲戏的。”

    兰溪虽然开着玩笑没有说买梨是因为蒋老师的嗓子不舒服,但蒋老师已经猜到了。

    她最近跟兰溪的戏份有些多,兰溪又喜欢问问题,一来二去就熟悉了。

    就在这时,贺朗拿着剧本走了过来,“蒋老师,溪溪姐,你们都在呢。我还想着找你们对戏呢。”

    下一场戏,他们三个是主角。

    蒋老师摸出一个水嫩新鲜的梨子递给贺朗,“给,借花献佛。”

    贺朗的助理小郭歉意的说:“蒋老师,贺朗他这人毛病多,挑食,不喜欢吃梨子。不过我喜欢,这梨子啊一看就饱满多汁,给我吃吧蒋老师。”

    小郭是不是真的喜欢吃梨子另说,但给艺人缓解尴尬这些是他们的本质工作。

    蒋老师也是个耿直的性格,挑眉问:“真的?别勉强啊,在我面前没必要。而且这梨啊,是溪溪买的,水分又多又甜,别提多好吃了。你要不喜欢,就留着给我吃。”

    “溪溪姐买的啊,那我要吃。”贺朗主动抢过蒋老师手里的梨子,张嘴就咬,一点都看不出不喜欢吃梨子,“嗯,好吃,果然像蒋老师说的水分又多又甜,还带着天然果香。溪溪姐太会买梨子了。”

    高小程:“……”吃个梨子都要勾搭一下他家老板娘,难怪老板叮嘱他要特别关照贺朗。

    贺朗转身冲着兰溪一笑,露出一排扇贝般白皙的牙齿,“溪溪姐,你怎么这么会买梨子呢。太好吃了。”

    看起来就有点傻乐的感觉,像家里的二哈。

    蒋老师笑着把梨抱在怀里,开着玩笑,“好吃也只有一个,多的没有。”

    “蒋老师,蒋大美人,你可不是小气的人。”

    “叫美人也没用,我就是小气。”

    蒋老师和贺朗在一旁吃梨,一边开着玩笑,兰溪打开剧本开始背剧本。

    “溪溪姐,你休息一下吧,嗓子不难受吗?刚刚才下戏。”贺朗一边说着一边拉着椅子想要靠近兰溪坐着,却被高小程截胡了。

    贺朗看着突然坐到兰溪身边的高小程一脸懵逼。

    高小程笑笑说:“见谅。”

    贺朗瘪嘴,不用想也能猜到高助理为什么会这么做,从他跟着兰溪拍戏就知道了,一定是祁扬风吩咐。

    “祁神是不是对我有什么看法?”

    高小程心说:还算有点眼力见。

    但他一笑,瞎说一通,“我就是看这儿风水好。和我家老板有什么关系。”

    不远处的祁二嘴角抽抽。

    今天这场戏祁扬和兰溪一个在A组,一个在B组。分开前,他家老板让高小程和他跟着兰溪,他哥和龙宇哥跟着老板。

    而他们两个除了要照顾好兰溪,不让她在片场受委屈,还有一个重要任务就是看着点贺朗,不许贺朗那个明眼人一看就有狼子野心的人接近他们家老板娘。

    贺朗只好留在原地,一边咬着梨子一边含糊的关心说,“溪溪姐,你休息一会儿,你也太认真了。”

    蒋老师把核扔进垃圾桶,又接过助理递上的湿毛巾擦擦手,笑着说:“是啊,溪溪,休息一会儿,我们要懂的劳逸结合。”

    兰溪笑着说:“我这一段的台词背的不是很熟。天这么热,要是能争取一条过,我多背一会儿没事。”

    高小程倒了一杯泡了胖大海罗汉果的水给兰溪,“你就听蒋老师的话,喝点水休息一下。”不然要是兰溪累倒了,扣奖金的会是他。

    几人休息了十几分钟,开始对戏。

    有蒋老师这个老前辈在,几人对戏的效率很高,很多不足都被指出,这就避免了待会正式拍摄的时候出差错。

    正式开拍前,黄导结合走位给大家讲了一遍戏。

    这段戏主要是讲:

    贺朗饰演的是太虚山掌门的独子萧与,萧与从小就调皮捣蛋,爱玩闹,性格开朗活泼,这倒与现实中的贺朗很像,贺朗也算是本色出演了。

    萧与和化身为人对什么都好奇的兔小七十分投缘,一拍即合,也可以说是臭味相投,很能玩到一起去。

    这不蒋老师饰演的六师叔最新研制出一种灵花蜜,不仅好吃还能增长修为,帮助修炼,十分难得。

    兔小七想尝尝那灵花蜜,就怂恿狗友萧与去偷,兔小七在外面放风,萧与去偷灵花蜜,然后两人被六师叔发现了,然后两个狐朋狗友互相推卸责任。

    黄导声情并茂的讲完戏和走位,各部门做好了准备,正式开拍。

    场记打板:第二百三十五场一镜一次。

    山间风景优美,四周一片幽静,清澈的溪水潺潺,还能看到水中巴掌大的游鱼。

    当然了那鱼是他们放进去的,水至清则无鱼,这河里根本没有,就算有也看不见。

    饰演萧与的贺朗和饰演兔小七的兰溪坐在落满了细碎阳光的石头上钓鱼。

    兔小七脱掉了鞋子,白生生的脚丫子踩在小溪里的鹅卵石上,嘴里叼着一根青草径,撑着下巴,双眼无神有气无力的说:“好无聊啊,这鱼怎么不上钩呢?”

    萧与懒洋洋的咬着青草径,“这些都是灵鱼,比你还聪明,当然不会上钩了。”

    话落,一条鱼上钩了,使劲儿的扯着他们的钓竿。

    贺朗,兰溪:“……”

    这鱼得多饿,多傻啊。

    为了不让鱼咬钩,准备道具的时候,道具组工作人员根本没有在鱼钩上挂饵,就这样还能咬钩。

    黄导不得不喊卡。

    贺朗提着鱼笑道:“中午是不是可以加餐吃烤鱼了。”

    道具组同事笑着跑了过来,把鱼取了下来又扔了进去。

    场记打板:第二百三十五场一镜二次。

    兰溪饰演的兔小七有气无力的说:“好无聊啊,这鱼怎么不上钩呢?”

    萧与懒洋洋的咬着青草径,“这些都是灵鱼,比你还聪明,当然不会上钩了。”

    两人完全是因为臭味相投才成为朋友,一天不搞事,浑身难受,凌云若是在太虚山,兔小七还能老实点,能管着她。

    凌云一下山,兔小七就变成脱缰的野兔,蹦跶的比谁都高,跑的比谁的快。

    萧与就更不用说,谁都管不住,就是太虚山的土霸王。

    兔小七懒散无神的目光看到了远处一只采花蜜的蜜蜂,她突然想起一件事,兴奋道:“萧与,我听说六师叔最近研制了一种灵花蜜可好吃了。”

    萧与睨她一眼,“怎么,你想吃啊?”

    兔小七抬着下巴看他:“你不想?”

    两人对视几秒,而后同时弹跳起来,抓起鞋子开始穿。

    兔小七:“先穿上的偷花蜜,后穿上的放风。”

    萧与:“得了吧,就你那三脚猫本事,偷花蜜这种事还得哥哥我去。”

    “看不起谁,我穿好了,先走了。”兔小七转瞬间化作一只灵巧的长耳朵兔,向前跑去。

    “卡,过。”

    第二百三十五场一镜拍摄结束。

    高小程和小郭分别拿着一根毛巾一涌而前。

    兰溪赶紧把鞋子脱了下来,接过毛巾坐在大石头上把脚擦干净,服装道具组的同事拿了一双新鞋过来。

    兰溪说了一声谢谢,接过鞋子床上,然后接过高小程递过来的水喝了一小口。

    接着化妆师补妆,道具组准备下一个镜头所需道具。

    场记打板:第二百三十五场二镜一次。

    两颗毛茸茸的脑袋从大柱后伸了出来,见蒋老师饰演的六师叔推门而出,他们又立马缩了回去。

    蒋老师饰演的六师叔微微向两人的藏身的方向偏了下头,短暂的笑了一声,而后离开。

    等六师叔离开,兔小七立马窜了出去,却被萧与拉住了长耳朵,痛的兔小七直呜呜,“萧与,松开你的爪子。”

    萧与把人拉回来,“你耳朵长,放风。我进去偷。”

    “你少看不起人,我也可以。”

    萧与啧了一声,“哥哥是为你好,懂不懂。兔子都像你这么笨?我是掌门儿子,被抓住了最多泡寒潭,你一只兔子精,就不好说了,多半会被六师叔扒皮抽筋烤来吃了。”

    兔小七还是单纯,不是萧与这种从小横到大的魔头,一两句话就被吓唬住了,但还是不想认输似的瞪大了眼睛,“不可能,我是凌云的兔子。”

    “二师兄又不在山上,你被烤了还不是烤了,能怎么办,最多给你立个碑。”说着萧与拍拍兔小七的头,笑眯眯的说:“放心啦,二师兄的兔子就是我的兔子,我肯定不会让你被人烤了。”

    远处的高小程一脸牙疼,剧本他看过,刚刚也看过黄导讲戏,根本就没有这个拍脑袋的动作,还没有下面那一句。

    这特么纯属加戏加耍流氓。

    但黄导稳坐不动,没有喊卡。

    高小程也没有办法。

    贺朗所饰演的萧与动作麻利的翻进了六师叔的房间,兔小七则在外面防风。

    就在这时,六师叔回来了,兔小七张嘴要喊,就被六师叔给定住了,兔小七只能眼珠子滴溜溜的转。

    屋里萧与听到开门声,以为是兔小七进来了,“不是叫你放,放……”

    六师叔笑眯眯的走了过去,“放什么?”

    最后两人一起跪在了六师叔面前。

097人祁神什么身份,你什么身份

    最后两人一起跪在了六师叔面前。

    六师叔端坐上位,端起茶睨了两人一眼,“说说吧。不说实话,就扔寒潭泡一个月,出来后再去五毒窟磨炼两个月,然后再扔到”

    听到五毒窟萧与和兔小七就同时打了个寒颤,五毒窟虽然叫五毒窟,但却不仅仅只有五种毒物,这世上只要是有的毒物,那里面都有,只有犯下重罪的人,才会被扔进去。

    虽然那五毒窟是绝佳的修炼之地,但是太痛苦了,每一个进去的人出来以后都是人不人鬼不鬼,当然也有人没有熬过来永远留在里面了。

    五毒窟已经够吓人了,居然还有“再扔到……”扔到哪里?

    于是两人吃喝玩乐的友谊小船说翻就翻,没有一丝留念,他们想也没想指向了彼此,“是她/他的注意。”

    六师叔抬眼看向两人,一笑,“是你们两个的注意啊。”

    两人不愧是狐朋狗友,又异口同声否认,“不是。”

    兔小七气的咬牙,“萧与,你个大骗子,还说什么二师兄的兔子就是你的兔子,你一点都不爱护兔子。还想把罪名全部推给我,呜呜呜,大师兄救命啊。”

    兔小七哭的那叫一个伤心,她知道凌云下山了,所以只有找最温柔的大师兄了,她扯着嗓子哭嚎:“大师兄,救命啊。”

    兔小七虽然是只兔子精,但从她化身为人起,众人就发现了她的不同,她不像普通兔子那般温润无害,她性格活泼调皮捣蛋,喜欢吃肉,食量极大,从不吃蔬菜,更不爱吃白菜萝卜,太虚山的食堂得格外防备她。

    当然那是其次,更重要的是她化身为人的那天,上天降下了极品雷劫,可她愣是没有被劈死,反而成功化人。

    化人后自带灵力,当初太虚山掌门亲自探查过她的灵力,十分醇厚,可以说比太虚山所有人都要强,这件事太过诡异。

    要不是凌云再三保证,加上这些时日的观察,他们发现兔小七并不知道如何引用那些灵力,那些灵力就像是被封印在了她的体内,掌门才决定不特别处置兔小七,不过他们还是给兔小七下了层层禁制。

    虽然掌门封印了她的灵力,但兔小七的哭嚎还是传遍了太虚山的角角落落。

    下一秒,林木江所饰演的反派大师兄上场,他一身白衣,温润儒雅,笑容和煦,一见到他,萧与和兔小七就跟见到了妈,一个两个的争相扑过去,“大师兄。”

    然后接下来就是两个熊孩子争‘妈’的过程。

    “泥奏凯,是我叫来的大师兄。”

    “这是我正儿八经的大师兄,不是你的。你个兔子精不要随便攀亲戚。”

    ……

    六师叔被两人气笑了,“啪”一声重重放下茶杯。

    两人一起躲到了大师兄身后,只露出一只脑袋。

    六师叔指着两人笑骂道:“思明啊,你看看,你看看,被你惯成什么样了,简直无法无天。”

    大师兄秦思明看看左右,说道:“六师叔,掌门说小师弟随你处置,至于小七,就等凌云回来了让他处置吧。”

    萧与瞪大了眼,“为什么?大师兄,你不爱我了。”

    黄导大喊一声:“卡,过。”

    黄导一声令下,场外的工作人员都动了起来,场上的演员也放松了下来。

    兰溪分别对现场的老师说了辛苦,又转身对着场外的导演和工作人员说了辛苦,便向着不远处的休息椅走去,她刚刚看到祁扬来了。

    现场人来人往,演员,助理,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忙着收拾道具做转场准备,现场又杂又乱,闹哄哄的。

    “小杨和小程过来收一下道具。”

    “小心一点,这个可贵了。”

    兰溪提着裙摆避开了两个搬着道具的工作人员,等那两人过了,她才转身向着祁扬走去。

    只是下一秒,她便见祁扬脸色骤变,猛的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拔腿向她跑来,大喊道:“溪溪,让开。”

    祁扬那一嗓子惊动了不少人,等兰溪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眼见着她立在她身后高大的打光灯兜头向她倾砸下来。

    就在那千句一发的时刻,一个高大的人影撞开了兰溪。

    “砰……”

    “哗啦……”

    兰溪重重的摔在地上,听到了打光灯碎裂的声音。

    她一转头便见贺朗捂住了额角,鲜血从额头不停的流出,染红了手指。

    兰溪赶紧爬起来,去看贺朗,“贺朗!!”

    贺朗见兰溪没事,呲牙咧嘴的扯了一下兰溪头上的道具耳朵说:“兔小七,别说当哥哥的没救你啊,够意思吧。”

    说完他哈哈笑了起来,这才安慰道:“溪溪姐,我没事。”

    黄导见贺朗受伤,气得脸色铁青,骂着那一个勾住了电线的工作人员,“你到底长没长眼睛,啊。那么粗一根电线,这都能绊到,你看不见吗?啊。”

    霍编剧安抚着黄导,“别骂了,他们也不是故意的,你没看他自己都吓傻了吗。”

    那个工作人员脸色苍白,嘴唇颤抖着傻傻的站在那里,吓得眼泪花直闪,一个劲儿的道歉。

    黄导气的双手叉腰,胸膛上下起伏,也不好再骂,毕竟不是故意的,片场就是这样,比较乱,稍不注意可能就会出点小事故。

    这边贺朗的助理小郭和兰溪已经抚起贺朗让他坐下,随行张医生检查着贺朗的伤口。

    兰溪看着那血,担心不已,“张医生,怎么样?伤口深不深啊?要不要去医院?”

    张医生先把吓人的血处理了以后,看了看伤口,“缝三针就行,可以不用去医院。”

    兰溪这才松了口气,少了那口气的支撑,腿一软,摇晃着向后退了一步被祁扬扶住了,“溪溪,没事吧?”

    兰溪脸色有些白的摇头,“我没事。就是贺朗受伤了。”

    祁扬看向贺朗,神色复杂,虽然他不喜贺朗,但上一次是贺朗冒雨把他背上车的,这一次是他推开了兰溪。

    ***

    当天晚上,一个酒店包间。

    下午被吓的半死脸色惨白的工作人员小杨,此刻正双手并用大快朵颐的吃着桌上的帝王蟹。

    艾琳夹着一根烟斜靠在座椅上,眼带不屑的看着那个好像八辈子没吃过螃蟹的工作人员。

    这个小杨因为办事毛手毛脚,一点都不仔细,还把黄导的儿子砸伤了,已经被公司给开了。

    本来他应该拿上钱直接滚蛋,但他拿了钱居然还敢提出额外的要求,让她陪他吃一顿海鲜。

    哼,居然让她陪吃饭,你是个什么东西。

    个穷酸鬼。

    想到这里艾琳神色就变得很难看,那蔑视和嘲讽几乎要溢出眼眶,助理在一旁担忧的使眼色。

    毕竟他们算是有把柄在对方手上,万一把对方惹毛了,把这事捅出去,那就完了。

    显然对方也知道这一点,才敢提出来让艾琳陪吃饭,不过还好算对方有点自知之明,没有提出让艾琳陪睡的要求。

    不然艾琳能手撕了他。

    助理有些心累的给小杨倒酒,让他多吃点。

    艾琳翻了个巨大的白眼,狠狠的吸了一口烟,这才掩饰住心中的厌恶,露出一个温和的笑。

    小杨可能觉得光是自己吃不好意思,咬着螃蟹腿抬头对艾琳谄媚的笑笑,“姐,你也吃啊。”

    艾琳心里骂道:姐也是你叫的。

    艾琳助理笑着说:“小杨,你吃。你知道的,但艺人要保持身材,所以艾琳姐晚上不吃东西的。”

    “哦,好,好。”小杨又埋头吃了起来。

    在他埋头的那一刻,艾琳又忍不住露出了一个厌恶的表情。

    一直到小杨把一桌子海鲜吃完,放下筷子,助理才笑着说:“小杨啊,吃好了吗?再来点?”

    小杨笑着打了个饱嗝,笑得憨厚,“不用了,星姐,我吃饱了。”

    名叫星姐的助理看了一眼腕表,笑着说:“那行,时间也不早了,艾琳明天还有戏,还要回去背剧本,我就艾琳先回去了。”

    小杨哎了一声,笑容依旧憨憨的,看上去十分淳厚,“姐,我还有个不情之请。”

    艾琳脸上淡淡的笑容,在听到这话以后,瞬间就维持不下去了。

    当初是看这人老实憨厚,她们才选的他。

    哪曾想,都特么是演的,下午他被现场吓的直打哆嗦的那个画面,简直可入选影帝了。

    星姐虽然心里也在骂爹骂娘,但面上还是维持着笑意,问:“什么不情之请?”

    “星姐,你看哈,我现在工作也丢了,你们才给我五万块,这是不是有点少了。”

    星姐依旧维持着笑意问:“那你想要多少?”

    小杨看了一眼星姐手腕上的腕表,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笑着说:“姐,再给我加二十万吧。你看我答应了你们不在这个影视城干了,那我就得去其他地方,重新找工作,现在工作又不好找,不一定能找到合适的,所以,你看能不能补偿我点。”

    星姐冷笑着说:“小杨,我们之前可是说好了的。你这突然变卦,不厚道吧。”

    小杨和星姐开始你来我往的讨价还价。

    艾琳一直坐在旁边抽烟,一句话都没说,神色是肉眼可见的不耐烦。

    她想不通那么二十万,又不是拿不出,就陈星手上那块腕表就五十万,为什么陈星还要跟那个穷酸鬼讨价还价,给他不就行了。

    陈星见艾琳神色不耐烦,终于答应小杨再给了他十万块,这才把小杨打发了。

    上车后,艾琳烦闷的说:“干嘛跟他说那么久,二十万又不是拿不出。”

    陈星解释道:“姐,我们不能给的太痛快了,钱太好拿,我怕他以后经常要挟咱们。”

    艾琳,“他敢。”

    陈星叹息一声,“姐,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很少人能拒绝这种轻轻松松就能拿几十万的诱惑。既然钱这么好拿,为什么还要努力工作呢?”

    艾琳哼笑一声,“他要是敢来敲诈勒索我,我就让他横着出去。”

    陈星无奈片刻,最后只好劝道:“姐,咱们以后可不能再干这事了,今天砸的可是黄导的儿子,你没看黄导当时那脸色,这要是被他查出来,也不是开玩笑的。咱们以后还是好好拍戏吧,这部剧一定大火,你这角色又讨喜,到时候你一定会火的。”

    可艾琳满脑子都是卫生间那一巴掌,她一想到那一巴掌,心里那口气就咽不下去。

    她从小就是傲娇的性子,样样都要比别人好,她享受众人艳羡的眼神,谄媚的追捧。

    从来没人敢打她。

    艾琳蹙眉道:“不行。”

    她就是要让兰溪那个贱人好看,凭什么,一个小保镖就能当女主,全剧组都要围着她转。

    ……

    ***

    酒店,贺朗的房间。

    贺朗坐在餐桌前大快朵颐的前吃着病人餐,黄导则坐他对面,指着他一阵数落,“你说你啊,你逞什么英雄,那么多人看着,就你能的,你往上冲。”

    贺朗头也不抬的一边吃啃醉鸡,一边含糊说:“谁说只有我了,人祁神还不是往上冲了,只是他离得远。”

    黄导一听这话就来气,一巴掌拍在贺朗的脑袋上,“人祁神什么身份,你什么身份。”

    “哎哟,”贺朗捂着脑袋,“我要告诉妈,我都受伤了,你还家暴我。”

    黄导咬牙指着贺朗,而后眸光一动,把贺朗面前的醉鸡端走,“受伤了吃什么醉鸡。”

    说着黄导不客气的拿起鸡腿就开始啃。

    贺朗急道:“哎,爸,你干嘛抢我的病号餐。”

    “咯,你的病号餐。”黄导啃着鸡腿一手指着旁边的汤。

    两父子争着抢着把一盘醉鸡啃完,黄导这才说:“下次可真不许这么干了,你妈要是知道了,还不得哭成什么样。”

    贺朗点头说:“那你别告诉妈。”

    黄导瞪眼:“这是不告诉你妈的问题吗?”

    贺朗那双大大的眼睛,黑白分明的看着他:“那是什么问题。”

    黄导捂脸,他为什么生了这么个大笨儿子啊。老天,他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孽。

    贺朗又是朗声一笑,“爸,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你有数你往上冲?”

    “我看了那灯砸不死人。”

    黄导作势要打贺朗,贺朗笑着躲开,这才说:“爸,那可是溪溪姐。”

    黄导挑眉审视的看着他那个憨包儿子。

098老板心思好阴毒

    黄导挑眉审视的看着他那个憨包儿子。

    虽然他身为导演忙得要死,但对于自己独生子,他的关注度可一点都不少。

    他发现只要是和兰溪一起拍戏,贺朗表现的就特别好,还总是爱去找她对戏,去对戏的时候,少不了带各种好吃的过去。

    还总爱溪溪姐长溪溪姐短的叫着,就跟个哈巴狗似的。

    就他这十八年对贺朗那没心没肺的玩意儿的了解,贺朗什么时候对别人这么上心过。

    就算是他,在片场那么累,贺朗那玩意儿也是睁着眼看不见的,就是一瓶水都没给他这个老爹送过。

    “你为什么对兰溪那么好?”

    下一秒,黄导瞪大了眼,贺朗那个憨包居然会不好意思。

    贺朗不好意思的低垂着头,大手摸了摸后脑勺,说:“我感觉她像我初恋,很像很像,看着她就想对她好。”

    黄导一口气差点没上得来,“你特么什么时候来的初恋?”

    贺朗不好意思的说:“就小时候在奶奶家。”

    黄导没想到他儿子这么纯情,“……那特么不是过家家吗?”

    贺朗坚定否认:“不是。”

    “……”黄导无语片刻,而后想到了祁扬,兰溪可是祁扬的人,谁特么要是敢打兰溪注意,他保准祁扬会把对方给弄死。

    黄导语重心长的说道:“儿啊,兰溪是祁扬的人,你还是别抱幻想的好。而且兰溪是不是你初恋还不知道呢。做男人可不能花心啊,你还是好好想你的初恋吧。”

    贺朗沉默了一瞬,又笑起来,“我知道,我没说喜欢兰溪,我就是把她当朋友不行啊。”

    黄导真怕他这个傻大儿会得罪祁扬,于是便苦口婆心的换着花样的给贺朗洗了一晚上的脑。

    以至于第二天,黄导到片场哈欠连天,贺朗也是一对熊猫眼。

    贺朗的额头受伤,本来应该休息,但隔天他就出现在了片场。

    众人对他的敬业十分的敬佩同时对黄导的狠心程度也算是有了一个新的认知。

    编剧霍老师诧异的看着他对黄导说:“你可真狠心,贺朗都受伤了,你都不让他休息两天。”

    黄导心里冷笑,什么叫他狠心,是这小子,知道明天有他和兰溪的戏,非要去片场,还美其名曰说是不给他制造麻烦拖进度。

    黄导没好气的说:“休什么休,不就是额头受伤吗,又没断手断脚。反正他那角色是有刘海的,刚好可以挡伤口,不影响拍摄。”

    “……”霍老师无语片刻,而后一脸郑重的说:“我代表公司感谢你的深明大义。”

    兰溪一早起床煲了汤用保温桶装着提到了现场。

    一到片场,兰溪丢下化妆的祁扬,便去找贺朗了。

    兰溪一走,那个小肚鸡肠的祁扬便现出了原型,眉眼间像是覆盖上了一层冰,冷冷的酷酷的,远远的看上去像个冰雕。

    “老板?”大内太监总管高小程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祁扬凉凉的撩起眼皮,“还不跟着?”

    “哦,是。”高小程立马放下东西,拔腿便走,一刻不敢耽搁,走了两步身后又传来祁扬明显不悦的声音,“看着点贺朗,不许他靠近溪溪。”

    “知道了,老板。”高小程一溜烟追着兰溪去了。

    兰溪是在化妆间找到的贺朗。

    “溪溪姐。”一见兰溪,贺朗无精打采的眼睛就亮了。

    兰溪笑着挥手一边跟化妆间的其他演员和化妆师打招呼一边走了过去,“伤口还好吧?”

    “没事了。”贺朗说话的同时长腿一勾,拉过来一把椅子放到了兰溪身边,“溪溪姐坐。”

    他这一动,惹得化妆师叫苦连连,直呼祖宗被乱动。

    兰溪和贺朗待会儿都有戏,化妆时间紧迫,她也不耽搁,直接把手上提着的保温桶递给了贺朗的助理小郭,“这是我给贺朗熬的鸡汤,他要是想喝,你就给他倒一点。”

    小郭点头。

    贺朗双眼放光问:“是溪溪姐亲手熬的吗?”

    “嗯,谢谢你昨天帮我挡那一下,你要是有什么想吃的都可以告诉我,简单的我都会做。”

    贺朗也不客气,直接说:“好啊。”

    高小程后一步来了,闻言接话道:“好什么好啊,背台词就背到深更半夜,还要早起熬汤,一天两天可以,长久下去你是想变国宝大熊猫吗?”

    说着高小程看向贺朗说道:“要是贺朗不嫌弃,我给你做吧,你想吃什么就告诉我。谢谢你替我们家溪溪挡那一下。”

    贺朗才不想吃高小程做的饭,他想吃兰溪做的饭,但高小程说的也有道理。

    本来他们剧组的拍摄日程安排就很紧迫,兰溪又比所有人都晚拿到剧本,平时有点空闲她就在背台词,休息时间本就少的可怜,若是还要给他早起做饭熬汤,那他情愿不吃。

    但要让他说不吃,他又舍不得。

    思来想去,贺朗最终想到一个办法,“溪溪姐,不如等以后我们拍完戏,你再请我吃一顿你做的饭?”

    说着贺朗撩起假发刘海,“我现在这样也吃不了什么。”

    高小程直呼贺朗心机,光是戏里接触还不够,还想要戏外接触。

    哼,到时候,请你去看看老板和老爸娘的爱巢,看你还吃不吃得下。

    高小程得意洋洋的想着,催促说:“溪溪,你快去化妆吧,时间不够了。”

    兰溪又跟贺朗说了几句,无外乎是戏结束以后,一定会亲自做好吃的款待贺朗,还让贺朗把喜好都告诉她。

    高小程在一边听着,一边默默的想,还好老板不在这里,不然可能会当场气死。

    离开剧组化妆间,高小程思索着问:“溪溪,你知道老板的喜好吗?”

    兰溪脚步一顿,上次她问祁二来着,结果发生了女代拍的事,后来就把这事给忘记了。

    还好高小程问起来了,正好可以借这个机会问问高小程。

    高小程这个大内太监总监可不是吹牛的,祁扬的大小事他都能记得清清楚楚,甚至连祁扬身边人的喜好他都一清二楚。

    果然是大内太监的绝佳人选。

    高小程一路上跟兰溪说了许多,兰溪听得脑袋都大了,更别说完全记住了。

    她自认是个记忆力好的,平时再多再难的台词,她一般看三遍就能记住,但高小程说的这些,太多太乱太杂了。

    见兰溪露出了难色,高小程笑着说:“我给你发一个手册吧。”

    “什么手册?”

    高小程对着她一眨眼笑着说:“《老板饲养手册》,编纂者:高小程。”

    兰溪默默竖起大拇指:“……”

    高小程为了方便,就把祁扬的喜好编成了类似员工手册的东西,打算以后自己熬出头,来了新人的时候给新人看,免得自己口述。

    毕竟他们老板的喜好说上三天三夜,他感觉都够呛,说不完。

    兰溪接到文件的时候都诧异了,打开一看眼前一黑36页,该手册从衣食住行各方面,事无巨细的写的非常详细。

    可以看出编撰此手册的人是一个认真且仔细,还有点事儿妈的性格。

    只听一旁的高小程说:“当然这不是最终版,我还在继续完善。”

    兰溪:“……”

    …………

    回到祁扬休息间,高小程就把兰溪打算戏拍完了请贺朗吃饭的计划告诉给了祁扬。

    兰溪这才想起,她是和祁扬一起住的,她没有征询祁扬的意见就自作主张了。

    她歉意的跟祁扬说:“祁神,对不起,我没有和你商量。”

    “没事,溪溪,不用道歉,贺朗救了你,我们应该感谢他。”祁扬说的是我们,十分自然的把自己归结成了兰溪的家属亲人。

    兰溪心里欢喜,甜丝丝的,眉眼弯弯,笑容越发明媚,“祁神,你可太好了。”

    “多好?”

    “很好很好很好很好……”兰溪一连说了许多个很好,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提现祁扬的好。

    明明只是简单的两个字,但那两个字却像是有魔力,让祁扬心甘情愿,甘之若饴为兰溪做任何事。

    请贺朗吃饭而已。

    到时候就让贺朗好好看看他们的情侣拖鞋,情侣家居服,情侣水杯,情侣碗筷……

    到时候他还要让贺朗坐在客厅看着他和溪溪在厨房成双成对的为客人准备餐食,让他看看溪溪是谁的。

    祁扬看着兰溪说:“溪溪,到时候让我和你一起做饭吧。我也很想感谢贺朗。”

    “啊?”兰溪差一点额看着他,“你会做吗?”

    坐在一旁的高小程和龙宇也在心里诧异,你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会吗?就大言不惭的想要做饭。

    他们两个严重怀疑祁扬是想借着做饭给贺朗下耗子药,毒死那个胆敢觊觎兰溪的胆大之徒。

    啧啧,老板心思好阴毒。

    那边祁扬笑着说:“你可以教我啊。而且洗菜这些我总是会的。”

    兰溪笑着说好,她曾经看过祁扬穿围裙的样子,但那是在一部电视剧里,祁扬饰演的是一个大厨,剧里的他很帅。

    不知道现实中的祁扬穿上围裙是不是也那么帅。

    一想到自己可以和祁扬并肩站在厨房,像平常夫妻那般为来客准备食物,她就觉得心里暖暖的,很是期待。

    高小程还在一旁腹诽:洗菜?你真是太高看自己了。但老板娘自己都无所谓,那就大家开心就好。

    因为贺朗帮兰溪挡了那一下,兰溪经常去看他,贺朗不要她炖汤,兰溪便经常提着吃的去看贺朗。

    贺朗看着兰溪提着的水果,想起昨天兰溪带过来的蛋糕,前天带过来的点心,无奈笑道:“溪溪姐,你这是打算把我喂胖啊?”

    兰溪睨着他健硕的身材笑问:“你胖了吗?”

    “没呢,我经常锻炼的,给你看看我的腹肌。”贺朗说着又要撩衣服。

    祁扬上前一步挡在了兰溪跟前,同时伸手按住了贺朗的手,“别瞎撩溪溪。”

    贺朗抬眼看祁扬,祁扬神色冰冷。

    贺朗笑笑,笑容阳光灿烂:“我没撩溪溪姐。”

    祁扬不置可否,淡淡的看他一眼,收回手,这才冷漠的说:“你那玩意儿我也有。”

    贺朗看着他,挑起一边眉头:“所以呢?”

    祁扬把水果塞到贺朗手里,又轻飘飘看他一眼,“我的比你好看。”

    祁扬突然扭头看向兰溪,还笑着眨了下眼,显得有些调皮,“是吧,溪溪。”

    兰溪:“……”她有些心虚,毕竟她曾经色胆包天偷偷摸过。

    见兰溪不说话,脸上还飘荡着可疑的红晕,贺朗突然就有些不服气,不甘心,心里不舒服。

    毕竟是血气方刚的年纪,面对有好感的女孩子,就是不想服输。

    那一瞬间,贺朗把他爸曾经告诫他远离兰溪,不要招惹兰溪和祁扬的话给忘到了耳后。

    他挑衅的看着祁扬,带着年轻男孩子独有的天不怕地不怕,“比比?”

    “幼稚。”祁扬轻嗤一声,转身拉着兰溪的手温柔的说,“溪溪,东西送到了,我们走吧。”

    “啊,就走了啊?”贺朗无比失望。

    兰溪觉得这看望病人看得有点敷衍,虽然贺朗看上去没什么,生龙活虎的,也没有住院。

    但兰溪打心眼觉得贺朗是个病号,而且是替她受伤的,所以她觉得自己有义务每天花时间看望看望‘病号’。

    哪怕只是坐着说说话也算是看望。

    祁扬面对兰溪的时候总是温和的,他含着笑说:“我们不是医生,我们就算多留一会儿也无济于事。再说,你还要背台词,你忘了?”

    那句‘你忘了’简直又温柔又宠溺。

    贺朗在一旁看得一愣一愣的。

    祁扬平日里对谁都是一脸冷漠,就算是他爸,也不会格外给个好脸,但此刻对兰溪却温柔体贴,让人感觉格外的宠溺。

    贺朗心里的不舒服似乎比之前还要明显。

    兰溪想起自己还要背台词,便歉意的看向贺朗,“贺朗,那我先回去了,我还要背台词。我明天再来看你。对了,那水果特别新鲜,你多吃点。”

    祁扬在一旁含笑补充,“那水果是国外空运回来的,新鲜味甜,蕴含丰富的维生素,溪溪平时很喜欢吃。”

    贺朗本来很喜欢吃兰溪送过来的水果点心蛋糕,但此刻听到祁扬这么一说,他突然就吃不下去了。

    祁扬肯定是故意的。

099这么漂亮的小姐姐,才不会是狐狸精。

    祁扬肯定是故意的。

    故意让他知道,那些东西其实都是祁扬给兰溪准备的,不是兰溪特意为他准备的。

    兰溪跟着祁扬离开了,贺朗一直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的背影。

    两人并肩而行,祁扬身材高大挺拔,兰溪身材娇小,不知道祁扬说了什么,兰溪满脸笑意,那笑容明亮而又灿烂,很是好看。

    那一刻,毫无预兆的贺朗突然间便想起了那年他第一次遇见小花姐姐的场景。

    ……

    他奶奶家在一个偏远山区的苗寨。

    那里封建落后,村落还保持着上世纪的风格,每个人都说的土话,他根本听不懂。

    他不喜欢那里,那里没有电视没有游戏没有电脑没有好吃的好玩儿的,无聊死了。

    村里的小孩儿也丑兮兮脏兮兮的,看着就不太聪明的样子,贺朗这人从小就喜花长得漂亮好看又聪明的小朋友。

    他不喜欢跟那些小朋友玩,当地小朋友也看他不顺眼,去到村里他便和当地小孩儿干了好几架。

    可能是他从小练跆拳道,散打武术,当他把那群小孩儿一个个揍趴下后,所有人都认他为王,带着他不是爬树掏鸟窝就是下水摸虾捉螃蟹,要不就是在村里追着鸡鸭鹅到处跑,惹是生非,搞得村里人看到他就头疼。

    不过他妈有钱,所以他一惹事把谁家鸡捉去烤了或者把谁家鸭的毛拔了,再或者拿老鼠药把人的狗给药死了,他奶就拿着钱去善后,村里人也就不说啥了,反正有人赔钱就行。

    就这么过了小半个月,有一次大家约着去后山小溪捉鱼,潺潺溪水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在哪闪耀如碎砖般的光点下,他看见了个白的反光的小女孩。

    小女孩穿着破旧的衣服,却依旧不掩她的美丽漂亮,眉眼如画,皮肤白皙,唇红齿白,五官精致的像洋娃娃。

    小女孩蹲在在溪水边捧着水洗脸,那模样就像是一只单纯的小鹿在溪水边安静的喝水,等她听到动静后抬起头,见到一群小朋友,便露出了一个惊恐的小眼神,就像是小鹿受到了惊吓。

    那时候他在想什么呢。

    只觉得那小朋友可真好看,他要和她玩儿。

    于是猴一样的贺朗便跑了过去,“你是谁啊?”

    跟在他身后的下属们,七嘴八舌的争着说:“大哥,她是外面捡回来的狐狸精。坏的很,你别靠太近了,会被勾魂的。”

    小女孩脸上露出害怕的神情,抿着唇,戒备的看着他们。

    贺朗却根本不停下属的话,笑着走到女孩面前,笑容明朗的说:“我叫贺朗,我们做朋友吧,你叫什么?”

    小女孩依旧不说话,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就那么警惕的看着他,就好像他要是稍有不对,她转身便会跑。

    贺朗挠挠头扭头看向身后的一个个担忧的下属们,“她不会说话?”

    “会,但是她说的我们听不懂。”

    “说的什么?”

    有一个下属想了想,艰难的学了几个词,贺朗诧异的说:“英语?”

    贺朗她姥爷是个大企业家,他妈是大总裁,他从小就是按照企业接班人的标准培养的,英语自然不在话下。

    他转过身用英语又说了一遍,“我叫贺朗,我们做朋友吧,你叫什么?”

    女孩眼里闪过诧异,可能是没想到这里会有人说英语,但她还是没说话。

    贺朗便从包里掏出了一颗糖递了过去,“给你吃糖。”

    村子里很落后很穷,糖可是高级零食,当贺朗的下属们看到贺朗居然把糖给那个小狐狸精吃的时候,他们一个个既羡慕又仇视。

    小孩子对情绪的把控总是不到位,心里怎么想的脸上的神情便是什么。

    “大哥,你干嘛给糖给她吃,我听杨婶骂她不要脸,是勾引人的狐狸精。”

    “就是,她是个坏孩子,我阿妈叫我不许跟她玩。”

    “我听阿爷说狐狸精会吸人的血。”

    ……

    感受到大家的敌意,小女孩瑟缩了一下,贺朗便转过身,举起手做了一个恐吓的动作,“你们要是再敢吓唬她,我就揍你们。什么狐狸精都是骗你们这些傻蛋的。”

    毕竟是城里来的小孩儿,见多识广,不像村里的孩子,什么都是听大人说。

    贺朗笑着说:“这么漂亮的小姐姐,才不会是狐狸精。”

    “姐姐,吃糖,可甜了。”

    贺朗对小女孩的善意全部写在脸上的笑容以及那颗手心躺着的糖果上。

    小女孩浓密卷翘的眼睫眨了眨,伸手拿过糖,用英语说了声谢谢,她还对着贺朗很轻很轻的笑了一下。

    那笑容虽然不比刚刚兰溪对着祁扬那般灿如骄阳,但贺朗却觉得那笑犹如冰雪消融,春回大地,万花齐放,很好看。

    那笑容,即便是如今长大了,贺朗回忆起来,依旧觉得很心动。

    他很想……小花姐姐。

    ***

    转眼间,《修仙录》已经拍了两个月,从盛夏进入了初秋,再有一个多月,这部剧就拍完了。

    黄导下戏以后在祁扬的休息间找到了正在看剧本的祁扬和兰溪。

    高小程给黄导递了一杯水。

    黄导刚刚下戏,一路赶过来,正是口渴的时候,接过水便猛灌了几口。

    喝完水,他才说道:“祁神,明天那戏,拍吗?”

    明天有一场兔小七和凌云的亲密戏。

    那戏主要是讲:有花妖想要采集凌云的元气滋养自己的相好,凌云中了魅毒,兔小七和凌云在山洞里第一次亲密。

    这是兔小七和凌云感情线上的一个里程碑,所以不能不拍,虽然不会拍大尺度,但几个让人暧昧,浮想联翩的镜头还是会有。

    其实演员嘛,为艺术牺牲那是在所难免的,但祁扬这人从出道起就明确过不和女艺人拍亲密戏。

    什么是亲密戏,手指接触一下就算。反正就是不和女艺人有任何的肢体接触。

    也因此,黄导特意下戏后过来问一问,若是不拍,他就好联系编剧霍老师改戏。

    祁扬挑眉看着他:“为什么不怕?”

    黄导被祁扬看的一噎,沉默了几秒,心里腹诽:这可就要问你了。

    默然了好一会儿,黄导才继续说:“那尺度需要……改吗?”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黄导心都在滴血,他很想就按照剧本拍,其实若要按照他的意思,还可以更浪一点。

    到时候这集播出,一定能冲收视冠军。

    但,这不是他一个小导演可以决定的。

    还得问问这尊大佛的意思。

    祁扬早就看过剧本,对于能和兰溪搂搂抱抱,亲亲吻吻,很是满意,“为什么要改?”

    黄导:“……”他不知道祁扬哪来的脸问自己为什么要改。

    黄导想要冲着祁扬咆哮:为什么要改你心里不清楚咩?

    但他没胆子。

    黄导只好笑着说:“那行,我们就按照剧本上写的拍。那你们有时间可以先对一下戏,毕竟祁神你还是第一次拍这种亲密戏,没有经验。”

    祁扬这次没再反驳。

    等黄导走后,祁.腹黑.扬看向兰溪,笑着扬了扬手中的剧本,“溪溪,我们对一下戏吧。”

    兰溪想起剧本里的描述,紧张的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问祁扬,“只对台词?”

    祁扬怎么可能放过这么好的与兰溪亲密的机会,怎么可能只是对台词,动作自然是要加上的。

    “溪溪,我第一次拍亲密戏,没什么经验,心里没底。看刚刚黄导那意思,也是怕我们明天NG太多。拍亲密戏最好是一条过,不然对拍摄双方来说都是折磨。所以,我们还是按照剧本来吧。”

    按照剧本来的话……

    兰溪的脑海里满是祁扬抱着他在地上翻滚,不停抚摸,以及祁扬中了魅毒,眼尾透着红的神情……

    这她怎么把持得住啊。

    而此刻坐他对面的祁扬,修长的手指解开了两颗衬衫扣子,露出了性感的锁骨和若隐若现的胸肌,接着又抬手五指成梳往后弄了弄头发,让头发显得凌乱,那动作看起来性感又潇洒。

    兰溪:“……”

    只是这么看着,她就好想化身禽兽扑上去,好带感啊。

    祁扬做好着一切,又对着兰溪一笑,磁性的嗓音性感撩人,“溪溪,好了。来吧。”

    兰溪想说,我还没好呢,我连口都没漱。

    虽然咩拍过亲密戏,但流程她还是知道的,一般讲究一点的演员会在拍亲密戏之前虔诚的沐浴更衣,还会漱好几次口,实在是没有条件,口香糖总要嚼几片。

    兰溪突兀的站了起来,“我,我先去个卫生间。”

    祁扬是娱乐圈顶流,不仅有自己单独的休息间,休息间还是带着卫生间的。

    卫生间是隔间设计,外面是洗漱台,里面才是真正的卫生间。

    兰溪站在洗漱台前,看着镜子里明显紧张的自己,突然又笑了,她终于要拍吻戏了,还是和祁扬。

    一想到祁扬,她的食指便挑开了水龙头,捧起水漱了漱口。

    她眉心不满的微微蹙起,也不知道是心里作用,还是清水漱口和牙膏漱口的差别太大,以至于她都用清水漱了好几次,她似乎还能感觉到早上偷偷吃了韭菜盒子的味道。

    也不知道祁扬在和她对戏的时候,尝到韭菜的味道,会不会当场吐了。

    若是那样,可真是……

    就在这时,兰溪伸手在兜里一摸,果然……

    兰溪眉头展开,她习惯在兜里放几颗果汁软糖,感谢这个好习惯。

    她从兜里掏出几颗桃子味的果汁软糖,她一股脑的全部扔进了嘴里。

    没有口香糖,果汁软糖也行吧。

    等她吃完糖,她又做了好几个深呼吸的动作,这才假模假样的进卫生间按下马桶的冲水走出去。

    她不知道,当她进卫生间的那一刻,祁扬也没闲着。

    前一刻他气定神闲的靠坐在沙发上,大长腿随意的交叠着,看起来好似一切都在掌控中。

    可等兰溪一关上门,他便装不下了。

    他立马放下大长腿,双腿岔开,倾身向前冲着高小程招招手,还竖起手指嘘了一声,又指了指卫生间的方向。

    那偷偷摸摸,小心谨慎的模样搞得就跟是地下党接头似的。

    高小程疑惑的靠近,用气声问:“老板,怎么了?有什么秘密任务?”

    祁扬手一伸,“口香糖。”

    高小程:“……”

    高小程把口香糖递给祁扬,祁扬直接倒了一小把扔进嘴里。

    高小程在一旁看得直瞪眼,感情口香糖不值钱是吗?

    听到冲水声,祁扬立马吐掉口香糖,而后恢复原状,身体靠坐在沙发上,双腿优雅交叠着,衬衫领口敞开,神色淡定从容。

    若不是看过他刚刚那做贼的模样,高小程可能都要被他唬住了。

    高小程识趣的出了休息间,体贴的关上门,和祁二一起站起了岗。

    祁二挑眉:“怎么出来了?”

    高小程笑嘻嘻的说:“我陪你啊,怎么样感不感动?”

    要是不了解这个人,可能真会被高小程给骗了,以为他真是兄弟情深,是出来陪他的。

    但祁二和高小程不说朝夕相处,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至少有三百天是在一起的,所以他太了解他了。

    祁二冷漠的看着他:“说人话。”

    高小程啧了一声,这才凑近祁二说人话,“老板要和老板娘对戏。”

    “对戏就对戏,又不是没对过戏。你出来做什么?”

    高小程看白痴一样看着他,“你懂个屁,那是亲密戏,你说我能看吗?老板不得把我的眼珠子挖出来。”

    祁二恍然哦了一声。

    而此时,休息间。

    兰溪明显紧张,干巴巴的站在那儿不知道该怎么做。

    祁扬倒是从善如流的倒在沙发上,他的衣服按照剧本要求已经变得凌乱,衣服开口已经变成了大V,露出了男人结实的胸膛,以及若隐若现的腹肌。

    兰溪眼睛都直了,她偷偷摸过祁扬的腹肌,手感很好,薄薄一层,不夸张却又蕴藏着力量。

    如今虽然她只能窥见那么一角,但却能从那窥见的一角想象出它完美的模样。

    那一刻,兰溪觉得热血喷张,一股热息爬上了脖颈。

100就这男的,姐要了。

    祁扬入戏很快,他一脸痛苦难耐的表情,双眼发红,既想又不能的复杂矛盾心情被他演艺的淋漓尽致,让人感同身受。

    他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是戏,仿佛他就是中毒的凌云。

    兰溪还是第一次与演员对这戏,她羞涩的不知所措,像快木头一样站在那儿不敢动,脸颊而耳朵已经悄悄红了。

    祁扬说着台词,“小……七,你,你先出去。”

    兰溪吞咽着口水,脑中一片空白,什么台词全都忘的一干二净,根本想不起来。

    她唯一想起来的便是,乔小雅曾经说过的话。

    记不清那是哪一年的晚上,乔小雅看着祁扬的腹肌流口水,痴心妄想着说,“我扬要是去拍片,那得多带感啊,就这长相,就这身材,简直绝了。当他微眯着潮湿的眼从浓密的眼睫中看过来的时候,我是个女的都特么可以了。”

    当时,兰溪get不到乔小雅说的最后那句话的意思。

    但此刻,她突然就能理解了,她的亏是个女的,若是个男的,可能已经化作兽人扑上去了。

    就这男的,姐要了。

    久久等不到兰溪的台词,祁扬情绪抽离,翻身坐在沙发上,衣领就那么敞着,“溪溪,怎么了?”

    兰溪本来就是站着的,居高临下的看过去,风景一览无余。

    真的没有辜负那张帅脸。

    祁扬感受到兰溪的目光低下头,而后低低的笑了一声,在抬起头看向兰溪的时候,含笑的眼轻轻一眨问:“腹肌是不是比贺朗的好看。”

    兰溪被正主抓了个正着,正尴尬着,想着该装傻还是该解释道歉,此刻闻言毫不犹豫的道歉,“对不起祁神,我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祁扬:“不用道歉,你想看就看。”

    兰溪连连摆手摇头拒绝:“不不不,”

    祁扬慢慢挑起眉头,“不?不想看?还是觉得不好看,没有看的必要?”

    兰溪:“……”

    兰溪艰难的解释:“不是不想的不,是不好意思的不。”

    祁扬轻笑。

    祁扬给兰溪讲了一边戏,手把手教她如何入戏,动作神态眼神。

    等讲完以后,他们重新开始对戏。

    祁扬尝到了浓郁香甜的桃子味道,太甜了……

    最后两人尴尬的停了下来……

    因为两人都对不下去了。

    “抱歉,我太入戏了。”祁扬懊恼难受的坐在沙发上解释了一句。

    听了祁扬的话,一直纠结懊恼羞耻的兰溪恍然,原来如此。

    她像是为自己的心动找到了很好的借口,她下意识的也把自己的脸红心跳等一系列反应归结为入戏。

    是的,一定是这样,一定是太入戏了,兰溪又自我肯定了一遍,加深了心理暗示。

    入戏若是能化人能说话,一定会咆哮:我不背这口惊天大锅!

    那天他们只勉强对了一遍戏。

    为何说勉强呢,她们停下后,便没有加动作,只是对着台词,但这种戏,台词本来就少,所以这戏对了跟没对一样。

    可是没办法,这场戏对两人来说都是煎熬,兰溪是羞涩脸皮子薄,祁扬是太难控制住身体本能的变化,太难了。

101拍脸红心跳的戏

    第二天。

    祁扬和兰溪画好了妆,换服装前,祁扬却找高小程要胶带。

    高小程不解的问:“要胶带干什么?”

    祁扬冷漠的看着他,“叫你拿就拿,哪那么多废话?”

    高小程快速的找了胶带递给祁扬,然后看着祁扬进了卫生间。

    毕竟亲密戏的动作尺度以及衣着什么的都很暴露,这是很考验男演员定力和职业素养的。

    若是一般女人,就算她们长的貌如天仙,就算他们脱光了在他面前扭腰摆腿,他都不会有任何想法和冲动。

    但兰溪不一样。

    兰溪是他爱的女人。

    昨天对戏的时候就发生了那种事,他怕现场再发生那样的事不仅让现场的人看笑话,还会让兰溪尴尬。

    若那样,那戏怕是一周都拍不完。

    虽然高小程好奇他家老板拿胶带干什么,但碍于他老板那冷酷的神色,他就不敢多嘴了,毕竟他家老板刚刚才嫌弃了他多嘴多舌。

    两人换好衣服便去了现场,到了现场,高小程分别给他们递了两条口香糖。

    祁扬看到手里的口香糖,想到了昨天他尝到了桃子味,那味道简直绝妙。

    祁扬把口香糖递了回去,“给我桃子味的果汁软糖。”

    高小程挑眉:“……?”这又是发什么疯呢?

    高小程心里腹诽,但还是照办,递了桃子味的果汁软糖过去,祁扬接过糖递了几颗给兰溪。

    “溪溪,吃这个。这个很甜。”

    兰溪看到桃子味的果汁软糖便想到了昨天,她的脸又红了。

    她接过糖剥开扔进嘴里,余光见祁扬一连扔了好几颗在嘴里,她好奇问:“你喜欢吃糖?”

    祁扬唇角扬起一抹笑,低头看着兰溪,宠溺的说:“有人喜欢。”

    兰溪:“?”

    不知为何,他总感觉祁扬是在说她,虽然她没有证据,但还是不妨碍她心里甜滋滋的。

    那边场务已经清完了场,黄导叫他们过去。

    说实话,作为一个正经导演,最怕的就是怕亲密戏,当然那些专门拍颜色剧的导演除外。

    黄导最怕拍亲密戏,还最怕没有经验的小白拍亲密戏,虽然最终呈现给观众的画面一定是涟漪的,但那过程简直能折磨死人。

    他来回看了两人好几眼,“你们都是第一次拍亲密戏,所以不用紧张,也不要有心里负担,现场该清的人都清了,剩下的人你们就当做是萝卜白菜,不要有心理负担,不要不好意思。亲密戏最忌讳就是束手束脚。明白吗?”

    祁扬一脸风轻云淡,“放心。”

    兰溪就显得有些紧张了,她点了点头。

    一见兰溪那紧张的模样,黄导就有些担忧,但这事就算是他这个导演也没办法帮。

    黄导开始说戏,每一个走位是什么动作神态乃至于心理活动,黄导都给你剖析的清清楚楚。

    黄导讲这些的时候本想对着祁扬来,奈何祁扬不是很想当教具,而且他只想和兰溪有这些亲密动作,最后便只能委屈霍编剧。

    看着两个糙爷们儿讲亲密戏,又是拉的又是抱的,兰溪突然就笑了。

    特别是黄导,一会儿是兔小七一会是祁扬,还好这里是片场,若是在外面,指不定会被拉去精神病院。

    黄导化身兽化的凌云凶狠的把霍编剧临时扮演的兔小七按在了铺满干草的地上,一把粗鲁的撕开了霍编剧的衣服。

    以至于霍编剧的衬衫扣子直接崩坏了,霍编剧那么斯文一个人,直接破口大骂,“老黄,你脑子是不是有毛病啊,讲戏就讲戏,你还敢真动手,你陪我衣服。”

    黄导起身拽起霍编剧,“陪陪陪,不好意思老霍,入戏入戏。”

    ……

    讲完戏,正式开拍。

    化了妆的祁扬比昨天更加诱人,衣服凌乱,眼尾的红晕微微上扬带着一点勾人的味道,他的头发散落搭在额前,眸光灼热而又隐忍。

    他扶着岩石的手青筋泛起,他没想到那花妖的魅毒如此厉害,他推开兔小七,声息不稳的说:“小……七,你先出去。”

    兰溪饰演的兔小七不退反上,紧紧抓住凌云的手,紧张的问:“凌云,我怎么能走,那花妖说了,除非你找个女人,不然那毒解不了。”

    凌云紧紧抓着岩石,扭头温柔的看着兔小七,“她骗你的,乖,你先出去。”

    “我不,凌云,你叫我出去,你是要去找谁?”

    兔小七是他喜欢的人,他又中了魅毒,这就像是在极饿的人面前摆出他最喜欢吃的美食,他快控制不住了。

    凌云咬了咬唇,深吸一口气,“我不找谁,乖,快出去。”

    兔小七看着凌云难受的样子,心里难过,更让她难过的是,凌云都这样了,却依旧不要她。

    兔小七的眼里泪光闪耀,她哭着求着:“凌云,让我帮你吧。”

    凌云要的不是帮,他要的是爱,是兔小七心甘情愿的爱。

    “小七,听话。”凌云的声音凌厉了几分,他的呼吸滚烫,双眼猩红,又那么一刻,他举得自己完全被兽性吞噬了。

    兰溪饰演的兔小七双眼含泪,倔强的看着祁扬饰演的凌云。

    此刻的凌云被那魅毒折磨得越发的撩人,衣襟半开着,露出结实宽大的胸膛。

    兔小七眼中神色一横,大步上前,直接抱住了凌云,凑了上去……

    那一刻,不管是对剧里的凌云还是对剧外的祁扬来说,都像是一个小小的火星落入了滚油。

    轰——

    所有理智瞬间灰飞湮灭。

    祁扬一手拦住了兰溪纤细的腰肢,一个翻转,把人站在了凹凸不平的岩石上,另一只手捧着兰溪的脸颊,亲的入迷。

    拍摄现场安静极了,所有的工作人员都看着他们,兰溪突然就出戏了,双眼发愣的看着摄像机的方向。

    “卡!”

    黄导的声音突然传了来。

102亲密戏NG

    祁扬不舍的放开了兰溪,他拍戏讲究的是方式方法,入戏快出戏快,拍戏的时候他一直是把自己抽身而出的,当导演喊卡的那一刻,剧中角色从他的身体里退出,他自己的灵魂归位。

    他立刻整理好情绪,把靠在岩石上的兰溪拉起来,“还好吗?”

    兰溪不好意思的点头,小声说:“对不起。”

    祁扬巴不得多NG几次呢,本来他还在思索,找个机会出点不那么明显的错,结果根本不需要他出手,兰溪就给他制造了机会。

    祁扬心里说不出的舒畅,他温和的笑着说:“没事,毕竟第一次。别放在心上。”

    黄导走了过来,“溪溪,你别看我们,你直接闭上眼睛,记得要忘我,带着一股献祭精神,为了你的爱情献祭,明白了吗?”

    兰溪点头。

    高小程给两人喝了点水,化妆师上来给两人补妆,等补完妆,服装造型师则过来给他们整理服侍道具。

    休息了五分钟,接着刚刚断开的地方拍摄。

    兰溪不管不顾的扑了上去,带着黄导说的献祭精神,疯狂中带着决绝,决绝中带着悲伤。

    ……兰溪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祁扬怎么动……

    那错愕的神情此时此刻绝对不会出现在兔小七的脸上,那还属于兰溪的。

    “卡。”

    导演一喊卡,祁扬便离开了兰溪,他直直的看着兰溪的眼睛问:“溪溪,吓到你了吗?”

    的确吓到了,兰溪还是第一次……

    “我是想:凌云在面对自己喜欢的人时该是什么心情,他刚开始肯定是抗拒,但随着中毒越来越深,理智会越来越少,慢慢会情难自禁激,难以自控。所以有吓到你吗?对不起。”

    兰溪听了祁扬专业的分析,有些自渐形秽,她轻轻摇头,“是我不够专业。”

    “是我的错,没有提前与你沟通对戏。这算是我加戏。”

    兰溪不知道说什么,只是轻轻笑,毕竟这戏还真是没办法对……

    另一边黄导叹息一声从导演椅上起身向着两个演员走去,他早就料到今天这场戏不好拍,所以今天他没有安排其他戏,专攻这一场。

    黄导担忧的看着兰溪问:“需要休息吗?”

    兰溪摇头,“不用。”

    黄导又给兰溪说了一遍兔小七的心路历程。

    反正这一场戏总体要呈现的是激烈。

    兰溪默默听完黄导的话,沉重的点了点头,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达到黄导想要的效果,又不想拖祁扬后腿,更不想因为自己的不专业让电视机前的观众吐槽。

    黄导见兰溪心思沉重,挑了下眉,像是想起了什么,问道:“你们昨天对戏了吗?”

    兰溪想起昨天那对了就跟没对一样的对戏,有些心虚,“对,对了。”

    黄导表示怀疑,挑眉问:“对了几次,动真格的了吗?”

    兰溪不好意思的低垂着头,明明羞耻的很,却依旧回答着黄导的问题,“一次,动,动了。”

    “才一次?”黄导心想难怪要NG,像这种情况,至少一打起步,先来个十二次。

    黄导想了想试探性的问:“要不你和祁神先去休息室练习个一打?”

    兰溪没想到黄导会这么说,张着嘴啊了一声。

    黄导却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一般情况下,演员彼此间算是陌生人,突然要让两个陌生人拍恋爱戏,很多时候导演都会让两人磨合一下找一个感觉。

    至于怎么磨合,每个导演的办法都不一样。

103谢谢你愿意爱我,给我一个温暖的家。

    若是拍恋爱戏,有的导演便会叫他们像普通情侣一般相处几天,若是拍亲密戏,可能就会让他们彼此私下里对戏的时候亲个够。

    熟悉对方,免得片场尴尬,NG。

    黄导越想越觉得可行,“就这么决定了,你们先去休息间练习一打,十二次。我告诉你们啊,不许偷懒,不许敷衍了事。”

    说完,黄导才想起身边还有个大佛,于是又转头问:“祁神,你说行吗?”

    兰溪眼巴巴的看着祁扬,想让祁扬说不行。

    却不想祁扬一笑,十分正直的说:“在片场当然是听导演的,有什么行不行的。”

    黄导挑眉看着祁扬,觉得祁扬突然这么懂事,这么尊重他这个导演让他很不习惯。

    祁扬看向兰溪,“走吧溪溪,黄导让我们先练习十二次。”

    兰溪有些绝望,十二次下来她的嘴巴还能看吗?

    会肿的吧……

    事实证明兰溪的思虑是对的,十二次下来兰溪的嘴巴明显红肿了一圈。

    祁扬看向大惊小怪的黄导,一耸肩,“我可是听你的话没偷懒,没敷衍,很负责,很认真。”

    黄导:“……”我可去你的听我的话。

    你特么再摸着良心说一句,是听我的话,还是假公济私。

    都是男人,谁特么还不懂那点小心思。

    只是他没想到祁扬会那么不要脸,竟然把人的嘴巴都肿了,这特么还怎么拍啊。

    黄导叹息一声,“先休息半个小时,看看情况。”

    兰溪片刻都不敢在片场呆着,毕竟大家看她的眼神,全是好奇加探究。

    她回到了休息间,但事实证明休息间也不是什么好地方。

    一回到休息间,她便想到刚刚祁扬把她按在门上……的画面。

    他从没见过那样的祁扬,不似平日里温柔含笑,也不似平时没有表情的冷酷,那一刻的祁扬就像是突然爆发的火山,灼热撩人,势不可挡的,挨着摧毁一切的热情。

    对,热情。

    他把兰溪的手按压在门上修长有力的手指挤进指缝,最终十指相扣。

    想到那个画面,兰溪的脸又红了。她都不敢看祁扬,因为那一刻她的心跳的其快,她甚至十分的喜欢享受那一刻。

    那感觉比吃的糖还要甜,就像是躺在了桃子味的云朵里,整个人飘乎乎的软绵绵的,如坠最美最甜的梦中。

    祁扬突然挑起兰溪的下巴,眸光落在了那红肿水润的唇瓣上,看着自己的杰作,他心理满足又兴奋。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压下又想跃跃欲试的心,然后神色暗淡有忧伤的说:“溪溪,对不起。黄导当时问我的时候,我就应该拒绝的。就算拒绝不了,我也应该随意敷衍一下的,不应该那么认真那么凶。你别生我气,别不看我躲着我好吗?我错了,溪溪。”

    原来祁扬是以为她生气了。

    她怎么可能生气,这件事本就是黄导吩咐的,作为一个演员在片场的确是要听导演的,更何况是祁扬这种敬业的演员。

    其次,祁扬完全是按照剧本所写的练习,所以凶一点也不是他的错。

    再者,她没有职业道德的说句实话,她居然喜欢祁扬的……

    所以怎么能怪祁扬呢,她又怎么会生气。

    她完全是因为羞耻,再加上觉得自己没有职业道德,心中悔恨,所以才不敢看祁扬的。

    “溪溪,我真的错了,你别不理我好不好?”

    祁扬的嗓音一直都是绝顶好听的,此刻他那带着委屈难过的嗓音落在兰溪的耳中,兰溪只觉得这颗心都在跟着难受。

    她不想祁扬难受。

    兰溪扬起唇角,露出一个笑,“我没有生气。我只是在想我的角色。”

    “哦,是哪里还不懂吗?需要我给你讲吗?”

    兰溪本就是随意编的理由,怎么可能真的让祁扬给她讲戏,更何况,这段戏要讲的话,还得加上动作。

    他们才刚刚结束练习不到十分钟,她的嘴巴目前还红肿的厉害。

    兰溪笑着摇头,“没事,我想通了。”

    祁扬见兰溪不在躲着自己,他起身从小冰箱拿出一盒切好的水果递给兰溪,“溪溪,吃点水果,别想太多,拍戏NG是很正常的事。”

    拍戏NG是很正常的事,但拍亲密戏NG太多次,便有占对方便宜的嫌疑,所以一般演员都尽可能的想要一次过。

    但一次过谈何容易。

    祁扬似乎是知道兰溪心里的想法,笑道:“溪溪,就算NG太多次也没什么。我们是合法的,所以,你更不要有负担了。”

    兰溪闻言直愣愣的看向了祁扬。

    祁扬挑眉,目光单纯无辜的看着她,“怎么了?”

    兰溪一直担心祁扬对自己只是责任感,但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来看,祁扬对她真的是太好了。

    祁扬对其他人总是一视同仁的冷淡淡的,对片场女演员和女工作人员更是敬而远之,只要远远看见一个女艺人或者女性工作者,他必然是绕道而行,要么就是高小程祁二把他团团围住。

    除了她。

    她是唯一一个可以接近他的女性。

    这让她有种自己独一无二,与众不同的感觉。

    她有点相信祁扬说过的话了,祁扬说她是他的妻,他会好好爱她。

    两人相处的这两个月,祁扬用行动告诉她,他说的不是假话空话,不仅是祁扬就连祁扬的家人对她都非常的好。

    兰溪笑看着祁扬,“谢谢你,祁神。”谢谢你愿意爱我,给我一个温暖的家。

    祁扬揉揉她脑袋,叉起一块猕猴桃喂过去,“啊……张嘴。”

    从来没人喂过她吃水果,还是一个这么好看又优雅的男人,兰溪觉得那泛着一点天然果酸的猕猴桃瞬间就不酸了,反而很甜。

    休息了半个多小时,兰溪的嘴巴上妆以后已经看不出红肿了。

    常务清场,现场静音,打板,拍摄开始。

    兔小七被凌云粗鲁的按在了岩石上,动作粗暴……

    黄导坐在导演监视器后面满意的看着拍摄画面,练习十二次还是有成果的,兰溪的表情动作终于对了。

    那不顾一切,犹如飞蛾扑火献祭般的热烈,让这一刻的她变得格外动人,她甚至开始回应了。

104一切心动都是真的

    很好,很好,黄导不住的点头,接下来就该是下一个走位了。

    现场众人看着那一幕,纷纷很有职业道德的垂下了头,现场只有导演和编剧霍老师看着导演监视器。

    ……

    这段要人命的戏终于拍完了。

    黄导大大松了口气,当他喊卡以后,祁扬立马离开兰溪,把身上的外袍脱了下来,利落的裹住了兰溪。

    虽然祁扬专门教过兰溪该怎么入戏出戏,但兰溪一时之间很难更正过来。所以她依旧用的是共情,那就是把自己带入兔小七。

    以至于导演喊卡以后,她还有些恍惚,整个人都沉浸在兔小七的情绪中。

    她双眸含着朦胧水汽,波光盈盈,情意绵绵,眼尾染上了薄红,看上去像两片湿润的桃红,白皙的脸颊布满了红云,呼吸急促的看着祁扬,看着他温柔的把自己包裹起来。

    祁扬低头专注而又温柔的看着她,那双漆黑深邃的眸子似乎像有魔力,让兰溪不自觉的沉溺其中。

    “还好吗?”祁扬磁性的嗓音有些沙哑,却更显性感撩人。

    兰溪呼吸一窒,心中像是快速的窜过了一条电流,让她心悸不已,心跳又徒然加快,像是要跳出心口。

    兰溪紧紧抓着染着祁扬味道的衣服,尽量让自己显得正常,“没事。”

    等她张口说话,她吓了一跳,她的声音竟然也如此沙哑。

    祁扬看着诱人的兰溪,轻轻的深呼吸,“先去换衣服吧。”

    兰溪点了点头,去了换衣间,等兰溪一走,祁扬也迫不及待的去了换衣间。

    他憋的实在是难受,要不是他提前用胶带绑住了那里,此刻怕是已经……

    祁扬在换衣间待了许久才出来。

    兰溪早就已经换好了衣服,卸完了妆,平息了心中的恋爱般的悸动。这场戏太费精神,拍完以后,黄导便叫他们回去休息。

    兰溪、高小程他们都在等祁扬,等祁扬出来,他们便一起回酒店。

    差不多一个小时后,祁扬才从换衣间出来。

    见到祁扬,兰溪关心问道:“你没事吧,祁神?”

    祁扬看着兰溪,又想起刚刚那一幕心里躁动不已。

    祁扬按住心里对兰溪的渴望,笑着问:“有事的话,溪溪帮我吗?“

    兰溪瞪大了眼:“帮啊。”

    祁扬上前一步靠近兰溪,弯腰俯身在她耳边轻语,“真的吗?溪溪,什么都愿意帮吗?”

    祁扬温热的气息扑在她的耳边,兰溪的耳朵瞬间熟透了,因为她也想到了刚刚那一幕。

    兰溪咽了咽口水,微微与祁扬拉开了一点距离,一阵微风过,吹散了两人间的暧昧。

    “……不是太难的话。”

    “不难。”

    兰溪哦了一声,问:“那要我帮忙吗?”

    祁扬只觉得兰溪怎么那么可爱,那么乖呢。

    他伸手挡住了兰溪看向她的眼睛,那眼睛黑白分明,水灵灵的,让他忍不住想要说需要。

    但很显然,现在还不是时候。

    现在他只能以拍戏为借口亲近兰溪,他还要把一切心动都归咎为入戏,这样才能让兰溪一点点接受。

    但这样的亲密戏再来几次,他相信,兰溪会慢慢习惯的。

    等她习惯了,他在找机会让兰溪明白,其实这一切都不是因为入戏,不是因为角色,不是表演。

    这一切心动都是真的。

    他爱她。

    他喉结滚动,看着兰溪的眸子沉了几分,“溪溪,等下一次,你再帮我,好不好?”

    兰溪点头:“好。”

    ……

    转眼只有二十几天戏就要拍完了,这意味着,剧组的演员马上就要分道扬镳,以后可能再难聚首,再难合作。

    当然艾琳担心的不是不能再合作,她担心的是以后再也找不到这么好的机会整兰溪,让兰溪倒霉了。

    她当初挨了那一巴掌,她发誓要让兰溪加倍偿还。

    第一次就只是出了一点血而已,那点血够干什么。

    第二次兰溪那贱人运气好,勾搭的小鲜肉主动帮她承担了不幸。

    哼,第三次,她可就不会再那么幸运了。

    助理杨星劝道:“姐,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那个兰溪,好好拍戏,马上你的戏就要杀青了啊。”

    “你懂什么。”艾琳怒道,“就是因为我马上就要杀青了,但兰溪那个贱人还没有得到该有的惩罚,我不甘心。”

    杨星不赞同艾琳那极端的做法,蹙眉道:“姐,她上次已经付出了血的代价,还不够吗?”

    “够?”艾琳冷笑,面容扭曲,“怎么可能够,我要她十倍偿还,还差得远呢。”

    杨星拿她也没办法,只好告诉了经纪人,经纪人听说后,打电话把艾琳大骂了一顿,还再三勒令她不许乱搞,他要亲自来剧组看着艾琳。

    艾琳挨了经纪人一通骂,挂断电话一巴掌扇在了杨星的脸上,厌恶憎恨的骂道:“你到底是谁的狗,你是不是忘了,到底是谁给你发工资,啊?”

    一般艺人助理都是艺人发工资的,公司只给少得可怜的底薪加买保险,工资的重头还是艺人给。

    所以每个艺人助理的工资差很多,因为给多给少都是看艺人自己。

    艾琳这人脾气不好,但为人大方,给的工资高,所以杨星才一直容忍着她。

    平日里艾琳虽然说话也难听,永远高高在上,拿她当下人看,但却从未动手打过她。

    陈星不可置信的看着艾琳。

105这世上的事,哪是钱能全部搞定的,比如说人心。

    陈星不可置信的看着艾琳。

    艾琳怒目而瞪,继续骂道:“看什么看,你是个什么东西,以为给你点脸就可以在我面前蹬鼻子上脸是吗?还敢告状,哼,我看你是不想干了。”

    陈星为了钱可以容忍艾琳不好的脾气,也可以容易她把自己当下人看,却不能容忍她随意的打骂。

    谁不是爹生娘养的,谁不是被爸妈捧在手心当宝贝一样养着的,她陈星长这么大,名校毕业,还从未被人打过。

    她艾琳真把自己的当女王了,想打骂就打骂了。

    陈星直起身直面艾琳,冷声道:“道歉。”

    “哼,”艾琳冷笑一声,下巴习惯性的微抬,显得高高在上,不屑一顾,“你是个什么东西,我没让你道歉就不错了。你还想让我给你道歉,你特么不会是脑子被门夹了吧。”

    陈星深吸一口,目光森寒的看着艾琳,语气重了几分,“最后一次,道歉。”

    艾琳觉得对面的陈星简直不可理喻,横眉骂道:“你是不是有毛病啊,我道歉,我道什么歉。你别忘了,我一个月给你那么多钱,白拿的吗?啊?还敢跟我横,你特么哪里来的自信在我面前横。”

    陈星深深的看了艾琳一眼,不再多言,转身离开了房间。

    “砰——”房门被陈星狠狠的摔上。

    艾琳吓了一跳,看着紧闭的房门蹙眉思索了许久。

    接着她拿起手机给经纪人打了个电话,告诉他,她要换一个助理,陈星那条狗已经不听话了,可以使用点手段了。

    ……

    第二天陈星收到了工作室的解约合同,同时收到的还有来自经纪人的警告信息。

    陈星看着那警告信息冷笑,不仅私自解除合同没有分文赔偿,还想威胁她。

    她陈星又不是兰溪那个白痴,能随意的任人欺负,毕竟也是给艾琳当过三年助理的人,手里怎么可能没点猛料。

    艾琳,你等着。

    其实那一刻的陈星和艾琳那是很像的,都因为不甘被打,而怀恨在心,打算给对方好看。

    唯一不一样的是艾琳是欠打,陈星是无缘无故被打,但陈星跟着艾琳几年期间也帮着艾琳出谋划策过不少事。

    他们两个闹崩,只能算是狗咬狗,窝里斗。

    陈星很安静的离开了剧组,没有搞事。

    艾琳和经纪人文哥提心吊胆了好几天,毕竟陈星知道艾琳不少事情,就算她没有实际证据,但她以艾琳助理的身份在网上随便说几件事,对艾琳的影响都不容小觑。

    更何况,艾琳最近还胆大包天的对付了兰溪,兰溪身后可是站着祁扬,不仅如此,有一次还意外牵连了黄导的独生子。

    这桩桩件件的事只要随便捅一件出来,那都够他们受得了。

    但一周过去了,眼见着艾琳就要圆满杀青了,陈星一直都很安静,没有任何动作。

    他派去一直跟着陈星的人每天报告陈星的动向,陈星回了趟老家,然后便背着个包出去旅游了,每天不是在这个景点打卡就是在那个景点打卡,看上去像是在散心,没有逆反的迹象,这让艾琳经纪人文哥明显松了一口气。

    文哥又忍不住又说道:“下次你就收收你的大小姐脾气,陈星的工作能力一直不错,嘴巴也严实,办事牢靠。你干嘛要打她,骂几句不就行了。”

    艾琳恶狠狠道:“谁让她给你告状。我养的狗就要听我的话,不然花那么多钱养来干嘛?”

    “……”文哥一阵无语,要不是艾琳是他手里最赚钱的艺人,他才不会容忍艾琳这么久。

    这特么都什么社会了,还把人当狗一样使唤,这怕不是某个封建余孽。

    算了,为了赚钱,文哥这么想着,叹息道:“那她不是为你好,啊。”

    “怎么着吧,”艾琳一脸无所谓的看着文哥,她显然不为自己做过的事后悔。

    她觉得自己做的没错,她给陈星的月薪可不低,既然拿了钱,就要全心全意好好为她办事。竟然还敢背地里打小报告。这样的人留着干什么,要来何用。

    艾琳翘着二郎腿,点了一根烟,深吸一口,又吐出眼圈,斜眼看着经纪人文哥,“反正已经打了。”

    文哥无奈道:“还能怎么着,只求你以后别这么作了。助理不好招,还要招一个听话嘴严实的助理,那就更不好招了。”

    艾琳不以为然,“给钱多不就行了。”

    文哥想说这世上的事,哪是钱能全部搞定的,比如说人心。

    ……

    ****

    就在昨天,祁扬工作室收到了一封来自XX旅游区的匿名信,信打开以后是一张旅游明信片。

    明信片上写的事太严重,工作室的人立马把这事报告给了龙宇。

    祁扬神色阴鸷的坐在沙发上,他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一张明信片。

    明信片上说,上次兰溪受伤是故意受人指使,还有那次贺朗受伤也是一样,都是有人故意针对兰溪,想要兰溪受伤。

    若不是这张明信片,众人很难把这两件事联系到一起。

    首先这两件事时间间隔差不多就一个月,其次这两件事的主角一个是演员,一个现场工作人员,这两人又没有任何联系。

    再者兰溪和这两人都没有任何的恩怨。

    所以,当这两件事发生的时候,大家都以为只是普通的事故,毕竟拍摄现场经常发生一些小事故,大家都是演员,见怪不怪了。

    显然凶手也是利用了这一点,才会神不知鬼不觉的得手。

    现场的男士,神色都很阴沉,尤其是祁扬。

    他一想到兰溪受的伤,他就忍不住想要把那人找出来手撕了她。

    但明信片只说是有人指使,具体是谁指使的没有说,但其实这就够了,若是有心,可以顺着这两件事查。

    不难查出背后的主谋。

    因为这件事还牵扯到了贺朗,所以祁扬把黄导也叫来了。

    黄导暴躁的抓了抓头发,“我特么今年怕不是水逆,招得都是特么的什么艺人。”

    相较黄导,祁扬显得冷静许多,但这种冷静在这个时候却显得格外的冷酷危险。

    “抓伤溪溪的那个艺人的信息,还有那个被你开了的工作人员的信息,你现在马上给我。”

    黄导点头,立马给助理拨通了个电话,让他把这两人的信息找出来。

    末了,祁扬提醒一句,“让他把嘴闭严。”

    黄导听到提醒又严肃的嘱咐了助理好几句。

    如今他们在明,凶手在暗,他们不能打草惊蛇,不过好在他们知道了真相,可以不动声色的暗自查访,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当然最好是抓个现形。

    很快,黄导便收到了助理发来的文件,他转发给了祁扬。

    祁扬顺手转给了祁一,“这事你去查,一天时间,我要知道是谁。”

    祁一这人十分正经,可以说古板,但这有个好处,那就是对于祁扬的命令,他从不会质疑,也不会犹豫,更不会拖泥带水,他会坚定的执行。

    他身体板正的站在旁边点头说了句‘好的,老板’便转身离开准备去找那两个人‘咨询’幕后黑手是谁。

    当他走到门边的时候,兰溪叫住了他。

    众人看着兰溪。

    兰溪一笑说:“我虽然不想随意的揣测别人,但我想三番两次想要害我,那肯定是跟我有仇。不然平白无故,谁会去害人。”

    祁扬挑眉看她,“溪溪是想到了什么吗?”

    兰溪点头,“我想到了一个人。”

    祁扬眉宇间的气息瞬间显得十分的暴戾:“谁?”那模样就好像是已经确认凶手就是那个人了。

    没有证据随意揣测人虽然不对,但若是能帮助祁一,早点查到真凶,不管是对她还是对无辜受伤的贺朗,还是关心她的祁扬来说,都是一一件好事。

    兰溪说:“艾琳。”

    接着兰溪以最简洁的话把开机宴上,她与艾琳在卫生间的矛盾说给了大家听。

    祁扬听完兰溪的话,转头对祁二说,“你先把之前的事放一放,去查艾琳。”

    祁二目前正在查兰溪的事,因为那些事距离现在已经十几年了,就算有蛛丝马迹,那也十分的稀少,很不好查。

    所以到目前为止,祁二才查到兰溪是十二岁才去的孤儿院,十二岁之前她在哪儿孤儿院档案里没有写。

    他翻了孤儿院的防火墙,查看了兰溪的资料,只找到一张兰溪当年的照片。

    他最近以资助商的名义资助了苍兰孤儿院,他还亲自去了一趟孤儿院找到当年的老人,好好打听一下兰溪的事,但有用的信息太少。

    他这次回来主要是向祁扬汇报工作,然后打算回去继续查,没想到便碰到了这件事。

    祁二点头说:“好的,老板。”

    如今有了一个假设目标,再兵分两路,祁一暗自查访之前那两个肇事者,祁二暗自查艾琳,速度就会快很多。

    果然,几个小时后祁二那边便有了消息。

    祁二把监控视频投放到了大屏幕上。

    首先出现在画面中的是小杨,他满面春光的走进了一家高档酒楼,十分钟后,一辆车出现在了酒店大堂前,从车里下来了一个女人,虽然她带着口罩墨镜,但众人还是认出来了,那是艾琳。

    接着播放下一段监控视频,那视频是酒店内部走廊的。

    小杨跟着服务员进了一个包间,摄像头正对着小杨拍了个正着,十分钟后艾琳走进了小杨所在的包间。

    第三段视频是小杨走出包间的画面,同样十几分钟后艾琳从同一个包间出来。

    而所有视频的拍摄时间,与贺朗受伤的时间是一天。

    而与此同时,祁一那边也有了结果,他使了点手段,那小杨吐露的确是艾琳指示,艾琳给了他十五万。

    黄导猛拍大腿,怒道:“这下没跑了吧。哼,艾琳。我现在就报警。”

    “等等。”祁扬说。

    黄导拿着手机不可思议的看着他,“等什么?”

    祁扬没有理黄导,而是看向了兰溪,他笑容温和,语气亲昵的说:“溪溪,可以去帮我洗点水果吗?”

    兰溪虽然有些充楞,但还是点头应好。

    兰溪走后,祁扬再没有顾忌,脸上的笑意消失,神色变得冷酷甚至有些血腥残暴。

    祁扬冷冷一笑,那模样竟然像是吸血的魔鬼,他回了黄导的话,“自然是等她下一次。”

    结合兰溪所说的事,祁扬猜测这人性格扭曲,睚眦必报。

    第一次只是抓伤了兰溪,她肯定是不满意,所以才会有第二次。结果第二次被贺朗搅了局。

    因此必定会有第三次,既然知道是她了,那就可以提前布局,既不让兰溪受伤,还可以抓她个现场,让她罪上加罪,判个重型。

    黄导在娱乐圈混了这么久,也不是什么善类,更何况艾琳还误伤了他的独子。

    虽然平日里他对自己儿子呼来喝去的,看上去似乎不怎么心疼,不怎么在乎。

    但其实不然,毕竟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心中自然是爱护的。

    黄导立马明白了祁扬的意思,不过与此同时,他也瞬间明白了祁扬让兰溪去洗水果的用意,他刚刚还诧异,怎么好好的突然就要吃水果了呢。

    祁扬是故意的,故意把兰溪支开,祁扬应该是不想让兰溪觉得自己心狠手辣。

    祁扬对兰溪的心思可谓至深啊。

    黄导也没乱感叹,所有思绪都是一眨眼间的事,想明白后,他点头说:“行,就这么办。”

    说完他自告奋勇的说:“那我找人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不用,”祁扬面无表情的说,“你的人不专业,用我的人。这一次,哼。”剩下的话祁扬没在说。

    但黄导瞬间便明白了未尽之意。

    黄导再次对祁扬有了新的认知,这人不仅心思深沉还心狠手辣。

    若现在报警抓艾琳,虽然是证据确凿,但兰溪和贺朗都只是受了轻伤。

    那艾琳只可能判个故意伤人,关几年就出来了。

    但若是加上下一次,那就不一定了。

    毕竟下一次,可能就不只是轻伤那么简单了……

    他直觉祁扬会做点什么,让这事闹大,闹到艾琳会在里面待一辈子。

    黄导突然就打了个激灵,还好他不是祁扬的敌人,不过……

    黄导想到了他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儿子,回去可得好好劝劝他离兰溪远一点,不要招惹祁扬。

    不然有他好果子吃。

    ***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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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45174/ 第一时间欣赏领到分配的顶流老公后热搜爆了最新章节! 作者:春浅夏森所写的《领到分配的顶流老公后热搜爆了》为转载作品,领到分配的顶流老公后热搜爆了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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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到分配的顶流老公后热搜爆了介绍:
【甜宠、娱乐、1V1、男德、青梅竹马】
坊间有传闻,娱乐圈顶流巨星祁扬不喜欢女人,对女人避如蛇蝎。
所有人都不知道祁扬有个秘密,他对女人过敏。
兰溪是个十八线外的小透明,公司倒闭被经纪人卖,喝了加了料的酒。
为了自救,她扑倒了祁扬的身上,娇软的喊:“亲爱的,你来接我啦~”
祁扬发现他对兰溪不过敏。
后来,祁扬微眯着眼欺身靠近兰溪,危险的问:“听说你要把我送人?”
顶流巨星祁扬颜值卓绝,身材极品,才华横溢,粉丝见了都要大喊一声我可以!
兰溪吞口水,如此绝色脑子有包才不要,“不,你是我的!”
婚后……
兰溪:“传闻,在你方圆三米之内不能出现女人。”
祁扬亲昵的拥住她:“宝贝,你除外。我可以和你零距离…”
兰溪:“传闻,你不能和女人呼吸相同的空气。”
祁扬温柔一笑:“宝贝,那不科学。而且呼吸着你呼吸过的空气,格外香。”
兰溪:“传闻,你不能和女人生活在同一片蓝天下。
祁扬无奈又宠溺:“宝贝,咱要不信谣不传谣。”
世间女人千千万,唯兰溪是他的救赎!领到分配的顶流老公后热搜爆了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领到分配的顶流老公后热搜爆了,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领到分配的顶流老公后热搜爆了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