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十秒隐身术
话说晴雯被关到一个空屋子里，这屋子应该很长时间没人住了，有很严重的霉味。
不过还好，有床有桌子，还能将就着住。
“小青蛇，你说我咋啥事都遇上了，居然还有人绑架我。”晴雯无奈的说道。
“主人，要不我带你跑吧。”小青蛇道。
“你能怎么带我跑？”
小青蛇解释道：“我能让你隐形十秒钟，谁都看不到你。你就可以跑了。”
“十秒钟。”晴雯呲牙道：“十秒钟能成什么事？还没到门口就被人抓回来了，说不定再被当做妖精，火烧了我。”
小青蛇却一脸骄傲的对晴雯说道：“我都观察了，主人你这屋子最偏僻，挨着的就是外院墙。只要你想办法出了这个屋子，十秒钟就足够咱们钻出去了。”
“钻出去？”晴雯重复。
小青蛇一副看不起的样子，“那院墙有二人高，跳你也跳不过去呀。院墙底下有个狗洞，可以钻过去。”
晴雯指了指自己，反问道：“你让我这貌美如花的大姑娘，去钻狗洞？”
“那主人怎么办呢？我用了那十秒的功力，就没有功力能再把你带过这两米高的墙了。”
晴雯想了想认命的道：“那好吧，大丈夫能屈能伸。钻狗洞就钻狗洞吧，总比死在这强。”
不一会，屋里传来声音，是晴雯装作肚子疼，很着急的对看门的两个男人道：“哎哟，大哥我实在忍不了了，我好像吃坏东西了，我想出恭。”
没承想，守门的男人扔进来一个破木桶道：“就在这里上吧！”
可怎么办？晴雯只好装作尴尬的道：“这我也上不出来呀，大哥，我不习惯这马桶啊，你带我去一趟茅房行不行？”
“呵呵，还真是丫鬟出身，没有那当主子的命。有人伺候你上马桶还不愿意，偏偏要去那又脏又臭茅房。”守门的男人嘲笑道。
“是，是，大哥。我就是个做奴才的，没那个命，麻烦您就带我去吧。”晴雯陪着笑脸说道。
“那也不行，就在这桶里上！”那人嘲笑完，一点也不开面，直接冷言拒绝道。
“主人，这可怎么办啊？”
“没事没事，等我再想想别的法子。”晴完边说边就真的在他们丢进来的木桶上了一趟，作戏也要做全套啊！
“有了！”晴雯突然看着小青蛇吩咐道：“你去捡了一堆狗屎、牛粪什么的回来，越臭越好。”
小青蛇不辱使命，顿时屋里臭气熏天。小青蛇一脸嫌弃的紧了紧鼻子道：“主人，你也太重口味了。”
这时只听那两个男人在门外议论道：“怎么这么臭啊？”
晴雯厚着脸皮，用半哭泣的声音回答。“大哥，我闹肚子，实在不好意思了，您让我出去方便一下，我绝不填什么麻烦的。”
“想都别想！”那男人道：“老实点！”
“好吧。”一会，一股更臭的味道从屋里传了出来。
“你说好端端的咱们哥俩怎么摊上了这种事！”那两个男人用手捏着鼻子，后退了好多步。“真是臭死了，臭死了。”
“这茅房都没这味大，这姑娘也太……”
晴雯也是强忍着，等到半夜，夜深人静的时候，晴雯拍着门大声的呼喊着：“守门的大哥，求求你们了，把这木桶拿出去吧，我快要熏死了。”
“好端端的，大半夜你吵吵什么？”值夜班的男人没好气的对着门就是一脚。
“那个……好兄弟”晴雯隔着门缝冲那男人哀求道：“求求您把这木桶拿走吧，我熏得都喘不上来气儿了。”
那男人也是皱着眉头，一脸嫌弃的捂着鼻子。“大晚上的，谁管你这个，早上再说吧！”
“别呀，大哥，我真的要被熏死了。再说我要是死了，你也交不了差不是？”晴雯在门里哀求着。“你就把那木桶进走就行，不费您什么劲儿的。”
话说晴雯声音越小，一副马上就要晕倒的样子。那男人合计了一下，嘴里嘟囔着：“真是倒霉！”然后慢吞吞的打开了门锁，一手捂着鼻子，另一手拿着那木桶，用尽可能离自己最远的距离拿出了门外。
半刻钟后，晴雯又着急的使劲拍着大门，嘴里还喊着，“来人啊，快来人啊！”
那守门的男人又来了，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冲晴雯大喊道：“你这丫头有完没完了，这回又有什么事儿？”
“好大哥，我这肚子又疼上了，还得麻烦您再把那木桶拎过回来吧。”晴雯捂着肚子，装作疼得要命的样子。
“什么？那么臭的东西我再给你拎回来，你憋着吧！”那男人不耐烦的拒绝道。
“不行，真不行，这怎么可能憋得住啊！”晴雯从头上把银钗子拔下来，隔着门缝递给那男人手中。“求求你了大哥，我实在受不了了，我一女孩子……让我去一趟吧。”
那男人掂了掂手里的钗子，又看了看晴雯，不过是一弱女子，胆子还小。便打开门道：“府上茅房太远了，那边有片林子，你进去方便吧！不过我告诉你，别耍花样，这府里的人可多，若是偷跑被抓回来，你小命儿可就完了。”
“放心，大哥。我不会跑的。”晴雯捂着肚子保证道：“在这好吃好喝的住着，也没人杀我，我跑什么呀？让我走我都不走。哎哟，憋不住了。”
小青蛇配合着弄出了，一股巨大的臭味来。
“哎呀，哎呀，恶心死了！”那男人一脸的厌恶，挥手撵晴雯道：“快去吧，快去吧。”
第77章 水溶上门要人
天刚刚亮，外门外的就进来禀告，说是有客来访。
年夫人纳闷的道：“这么早谁会来啊？让她们等着吧，我吃完早膳再说。”
可下人却硬着头皮禀告道：“是北静王爷来了，说是要找人。”
“什么？”年夫人眼珠转了转，强作镇定的道：“来就来吧，谁怕谁？”
年府会客厅里。两方人马正激烈的“探讨”呢。
“北静王爷这话，老身真是不明白。您朋友丢了，去顺天府找啊，怎么还找到我们年府头上了？”年夫人皮笑肉不笑的对一早就上门要人的北静王水溶道。
只见水溶金刀大马的坐在椅子上，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表情。“有人看见了，我这朋友就是你们年府的下人给请来的。不！应该说是撸来的。您说这事让我去找人家顺天府干嘛呀？还不如来找年夫人您呢。”
“胡说！是哪个人污蔑我们年府？我倒要好好问问他！”
水溶道：“年夫人别生气啊，可能是您府上的谁不开眼，居然胆子这么大，大白天的就敢干这事，等找到他的，非的好好打一顿不可。这样，您既然不知道，我就自己找找吧。”
“王爷就算来找，也该去外院找当家的男人，私自闯入我年府后院，还带这么多人，不合规矩吧！”
“看年夫人说的，您那长子，哦，不！您的继长子，年大人和我是旧交，我把您家早就当成亲戚了。亲戚之间的走动，这又算得了什么？”水溶自在的珉了一口茶水，自来熟的吩咐丫鬟道：“这茶都凉了，去给爷换杯热的。”
水溶一副不交出人就不走的模样，年夫人咬牙吩咐道：“出去把大少爷给我找回来，就说家里来客了。”
“是，老夫人。”
“不用去了。”水溶放下茶杯慢悠悠的说道：“四王爷派他去查水利了，最近这几天都不会回来了。怎么没派人回来捎个口信儿？这真是的，这不让人担心么？据说年夫人不是他的亲生母亲，那也不应该啊！下次我说他。”
年夫人气的直暗里运气，面上也只好道：“我们年府真没有您说的这个人，王爷还是上别处寻寻吧。这府里现在都是女眷，王爷在此也不方便。”
“都说了咱们是旧交，是亲戚，在乎那些虚礼干嘛。”水溶冷哼一声道：“再说了，在不在的，您也不好说。万一是哪个大胆的奴才背着您起了歪心思，这也说不准不是？”
年夫人打在椅背上的手迅速的收紧。“我说不在您还不信，那依北静王爷的意思是？”
“好说。这有人亲眼看见我朋友在您府上，可偏偏您又说不在。要我说，为了证明您的清白，得挨个下人问问吧，这才好说嘛。”水溶笑着道。
“这是要搜府？”年夫人一拍桌子，用发尖的嗓音道；“别以为您是王爷就可以随便欺负人，我们年家也是给四王爷效力的。你们也别逼人太甚！”
“看老夫人这话说的，咱们亲戚挚友之间，互相问问，怎么还成搜府了呢？”水溶摇头，一副无赖的样子道：“这不好，多伤感情啊。”
“看来北静王爷还真是看重您这朋友啊，为了您这朋友，都要查超我们年府了？”年夫人瞪着水溶，气鼓鼓的发狠的问道：“不知您这位朋友是何来历呀？”
水溶笑了笑，死盯着年夫人道：“这丫头和我娘投缘，已经被我娘认成外甥女了。虽说没什么背景，但到底是又算是我们北静王府的人。若是年夫人执意不肯交出来，那就是和我们北静王府过不去了！倒时候伤了和气就不好了。”
“我……”
水溶哼道：“我出来的时候，我娘还说让一定要和你老人家说话客客气气的，然后麻溜的把我这干妹子救回来。要不我就不用回去了，就在您这住下了。”
“哦，对了，我已经派人把您这年府前后的门都围上了，为了害怕有人从中作乱，没救出人之前，您府上的下人们就不要随意走动了。免得到时候说不清了，在打起来就不好了。”
年夫人哆嗦着手，满脸吃惊的指着水溶道：“你居然敢围了我们年府？”
“这都要看夫人怎么想了，您把人好好的交给我，就什么事都没有了。”水溶也站起来，看着年夫人道：“我劝年夫人还是识相点比较好。”
如此不客气的话语，使年夫人气的满脸发青。沉默了半天，突然裂开嘴一笑，一改刚才生气的样子，换上和蔼的表情笑道：“北静王爷愿意住下就住下吧。您能来我们年府住，是我们年府蓬荜生辉呢。只是我有一妙龄女儿，若是您留在府中传出点什么闲话来，您可不能不认账啊，得娶了我女儿才是。”
“那是自然，咱绝对不耍赖。”水溶冷笑道：“不过聘为妻，奔为妾。我们王府向来又穷，若是你女儿入了我们王府，什么伤寒哪，恶疾呀，出了什么事，您老人家到时候白发人送黑发人，可别太伤心了。”
冰冷冷的声音，让年夫人感觉全身透心的凉，吐口而出，“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你敢不知羞耻的威胁我，我一男子怕什么？”水溶换了一副表情，不怒自威的咬牙道：“老虎不发威，你把我当病猫了。”
那声音低沉，偷着狠劲，年夫人下意识的打了一个冷颤，缩了缩脖子道：“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水溶道：“我要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今个必须有个说法才行。”
第79章 爷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要的人！
也是，他们北静王府向来不守规矩。当年老王妃是，这年纪轻轻的北静王也是。年夫人害怕的想着，真后悔啊，可现在后悔也不赶趟了。
正在年老夫人气急败坏的时候，一下人上前对老夫人耳语了几句。
“什么？”年夫人惊叫出声，下意识的看了水溶一眼，眼珠子一转道：“王爷想查那就查吧。可若是找不到您的朋友，您可得给我们年府一个说法！要不我可会去告状的。”
“好！”水溶面对胸有成竹的年夫人道：“那既然老夫人同意了，那就可别怪侄子无礼了。”
水溶吩咐道：“来人啊，给我找！”
也不知道那水溶带来的人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反正是一顿乱翻，各个屋里弄的乱七八糟的。
比如：明明知道那柜子小，藏不下人，可偏偏要用个脏棍子搅和两下。
又比如：那八宝阁孤零零的站在那，偏偏有人一不小心撞上去，格子上的东西摔碎一地。
“北静王爷这是找人呢？还是抄家呢？”年夫人是在忍不下去了，生气的喊道。
水溶向来气人是一等一的，马上态度诚恳的道歉：“对不住了年夫人，我这帮手下糙的很，你可千万别见怪。”
不等年夫人说话，马上装模作样的训斥着手下。“你们都小心点，这很多是年夫人的命根子。要不看我怎么罚你们。”
一手下马上接话道：“是，王爷。我们再仔细的小心点。”说完，把那柜子里翻的更仔细，简直是把所有东西都拿出来撇了一地。
“你你”年夫人一个气急，一口气儿没倒了上来，直接晕了过去。
年老夫人再醒过来的时候，发现水溶正坐在椅子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自己，手里拿着一只女人的发簪子。
地上跪着的正是那日她派去看守晴雯的两个男子。
两人鼻青脸肿，惶惶不可终日的跪在地上，一看就是被人打过了。
“年夫人醒了？那正好，您府上的奴才您亲自给审审吧？怎么我这朋友头上的簪子，就在您府上下人的手里呢？”
年夫人本来想着反正晴雯也跑了，正好一推二五六，他愿意找就找吧，不仅收不到人，自己还能反咬他一口，好好出出气。可万万没想到这下人手里居然会有那姑娘的东西。
不等年夫人开口，那男子拼命的哀求道：“老夫人救我！老夫人救我啊！”
芋头上去，对着后背就是一脚，直踢的那人一个狗啃屎，嘴里训斥道：“主人们说话呢，哪有你说话的地方！”
“北静王府这威风耍的大呀，我们府上的奴才，你们说打就打了？”年夫人直接撕破脸皮说道。
“我也是好心，看年将军不在，我这做侄子的帮您管教管教这不听话的奴才。”水溶反问道：“难道年夫人不生气，不好奇这簪子的事，反倒是心疼这奴才了？”
这时府里的下人进来汇报，说是不能外出采买，恐怕中午饭都成问题了，来请示该怎么办。
年夫人对水溶无力的问道：“您到底想怎么样啊？”
“我？”水溶一脸无辜的看着年夫人，“我就是要人，我朋友到底哪儿去了？”
其实此时此刻，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差层窗户纸没捅破罢了。
年夫人见水溶不是想善了的样子，无奈的只能指着地上跪着的下人道：“说！王爷朋友的东西怎么会在你手上？是不是你偷摸抓得人！”
“老夫人，我不是……”
“你若不老实交代，就把你父母兄弟一家子都卖出去！”年夫人抢着问道，边说边立着眼睛，明晃晃的威胁！
这威胁的太明显了，水溶勾了勾嘴角，冷笑的看着这一切。
只见那地上跪着的男人，挣扎了半天还是认命的点头道：“是奴才鬼迷了心窍，见那姑娘长得漂亮，就心动了，但进来什么都没干呢，这姑娘就跑了。”
说到这儿，那男人磕头如捣蒜的哀求道：“老夫人饶命！王爷饶命！我实在不知这姑娘是王爷府的人，奴才下次再也不敢了。饶了我这条狗命吧。”
“大胆！”年夫人骂道：“没出息的东西！人家姑娘好看你就动歪心思啊？你也不照照你自己的样！”
年夫人见水溶不说话，只是笑着等自己开口，只好咬牙道：“果然是你，来人啊，拉他出去打三十板子！”
“本王的朋友被撸来，现在生死不知，就顶这奴才的三十板子？”水溶道：“年夫人有点太仁慈了吧。”
年夫人改口道：“拉出去，打五十大板！”
“看来本王在年夫人这一点面子都没有啊！”水溶故意叹了口气，“要不我还是报官吧，不过那年夫人你也有点说不清了。啧啧。”
年夫人无奈，咬牙切齿道：“拉下去打100大板！生死无论！”
说完喘了口气，对水溶道：“王爷这回满意了？”
“人还没找着呢，谈满意不满意的还早。”水溶站起来告辞道：“那我就不打扰了，既然从你们府上跑了，我就出去找找去。”
年夫人刚舒了一口气，没想到水溶却又道：“若是找不着，我再回来。”
气的年夫人差点喷了口血，半晌道：“好，老身恭送王爷。”
水溶走门口回过身来，看着年夫人冷冰冰的道：“再多说一句，少把主意打到爷身上来，爷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要的人。”
说完带着芋头和手下的人大摇大摆出了年府，年夫人气的直接一个倒仰，差点没缓回来。
事后，四王爷书房里。
四王爷无奈的看着水溶。“你小子属孙猴子的呀，不闹出点动静心难受是吧？”
水溶嘿嘿一笑。“四哥可别冤枉了我，这不仅仅是给我自己出气，也给您出气了。”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四王爷看着水溶道：“又胡说了。”
“和您没关系，和小嫂子有关系啊。”水溶故意说道：“小嫂子高兴，您不也就高兴了么。”
这种欠儿欠儿的表情，四王爷指了指他道：“你这泼猴，是想在人家姑娘那抖抖威风吧。”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水溶笑着道。
“你也不害臊！”
“这有什么啊？”水溶一本正经的道：“我说的都是真心话。”
“好，好好回去哄你心上人高兴吧。”
而另一边，晴雯正在北静王府里，和老王妃悠闲自在的吃着进贡的哈密瓜呢。
第79章 我要进宫！
“姨，你这个瓜可真水灵，比咱们以前在超市买的好吃多了。”晴雯一口接一口的吃着西瓜，甜的满脸都是享受。
“那是，这可是纯天然无污染的，这要是在咱们那时候，多少钱也买不来啊。”老王妃看着晴雯笑道：“你这回还真是命大，自己逃出来了，要不然我们上哪救你去。哎，不过我怎么看着你，好像一点也不害怕呢？”
“怎么看出来的？我害怕的很！”
“得了吧，害怕还能吃的这么津津有味？”老王妃反问道。
“嘿嘿。”晴雯边啃着瓜边说道：“她就是想吓唬吓唬我，也没准备杀我。不过我就是气不平，怎么她们有钱有势就可以随便抓人了？美的她们！”
老王妃赞同，笑道：“那你这回看我儿子不错吧，马上就给你出气去了。听说把那年夫人都气晕过去了，年府这回可丢大人了。”
晴雯捂着嘴笑着，“还真别说，你儿子气人的功夫，可是一等一的。”
“你别岔开话题，说实话，心里感觉甜不？”老王妃冲晴雯眨了眨眼睛。
晴雯晃了晃头，笑着打着哈哈，“还行吧。”
“那你给不给我做儿媳妇啊？你没看这抢我儿子的人多了，小心到时候，过了这个村没这个店了。”老王妃一脸的坏笑。
晴雯尴尬地挠挠头。“处处，处处再说。”
“你这丫头就拖吧，小心溶儿到时候变心了。”
年府。
年秋玉在年夫人屋里，委屈的大声的哭泣着。“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谁是阿猫阿狗？就是说我是是猫是狗呗。”
年夫人坐在窗边也生着气，阴着脸不说话。
“娘，你倒是说句话呀，他也太欺负人了吧！”年秋玉哭闹着，“现在满京城都传遍了，大家肯定都看我笑话呢。我还怎么出门啊？”
“能怎么办？人家是王爷，咱们只不过是家奴罢了。”年夫人没好气的说道。
“可我哥哥也是朝廷命官，也是深受四王爷倚仗的。他北静王府前些年早就失了恩宠了，不过是最近跟着四王爷才抬起头来的。”
年夫人道：“不管怎么样，人家现在起来了，听说还很会做生意呢，四王爷对他亲弟弟都没有这个好。”
“那我哥哥不也受……”
“你哥哥？”年夫人冷笑道：“那是人家的嫡亲哥哥，算是你哪门子的哥哥？”
年秋玉愣住了，停止了哭泣，瞪着眼睛反问道：“娘，你的意思是这事儿是大姐干的？”
“就算不都是她弄的，也绝对有她的手笔。”年夫人咬牙切齿的道：“要不然怎么就那么巧，你哥哥偏偏这个时候就不在家，那北静王爷也不顾脸面，竟然敢如此肆无忌惮？”
“你是说哥哥也……”年秋玉摇头道：“不能，平时哥哥对我也算不错的。”
“这事恐怕他们两个都是参与者，没一个好东西。”年夫人坐在床上，一脸后悔的道：“我倒是后悔那日话赶话的，对你姐姐把心里话说出去了，要不然也不会这么被动。”
年秋月冷哼道：“这怎么能怪娘呢，是她本就恨我们！不过这时候倒是看出来，谁是亲哥哥，谁是亲妹妹了！”
“早知今日，当初就不该让她嫁进四王爷府，给她找个破烂的门户，让她好好的磋磨磋磨就对了。”年夫人握紧了拳头，发狠的锤在床上，“这是养虎为患啊！”
年秋玉冷静的道：“娘，不用后悔。不管怎么说，您是我爹明媒正娶进来的。我爹没了，您就是家里唯一的长辈。本朝以孝治天下，您想整治她们，法子有都是。”
“你先别管娘，北静王爷那，你怎么想的？”
年秋玉冷笑一声，毫不在意的说道：“还能怎么想？人家看不上我，我也不能厚着脸皮贴上去。再找亲事就是了！不过这回我想好了，我一定要嫁的更好，让他们没一个人以后见着我，都得俯首称臣。”
年夫人下意识的紧紧抓着年秋玉的说道：“闺女，你是说？”
“对，娘。”年秋玉郑重的说道：“我要进宫！”
“可……”年夫人一脸的不舍，摇头道：“一入宫门深似海，那咱们娘俩再见面可就难了。”
年秋玉握着自家娘的手道：“我知道。可是娘，您没有生下儿子，如果我不嫁的更好，他日大哥若娶了新妇，掌管着内院，到时候您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他们总是要孝顺我的，表面上也是要说的过去的。”
“表面上不行，我要他们惧怕，他们必须得好好的伺候您！”年秋玉下定了决心对年夫人道：“今年选秀把我报上去吧。”
“不，不！”年夫人摇头道：“先不说宫里规矩大，就是这岁数上，你才十六岁，当今圣上都能当你爷爷了，怎么能幸福呢。再哪天有个……”
“娘，慎言！”年秋玉马上止住了年夫人的话，“圣上万岁！”
年夫人顾不上别的，搂着年秋玉哭着道：“娘就你这么一个女儿啊！娘就想着，咱们找个门当户对的，进门就当当家夫人，一辈子平平安安的就行了。”
“不！”年秋玉道：“我不甘心！我咽不下这口气！娘，要是让我就这么咽了，还不如让我死了呢。”
“你这孩子！”年夫人后悔的道：“都怨我，从小就让你和前面生的那两个争，你这性子才……”
“娘！”年秋玉拿起帕子，给年夫人擦着眼泪道：“娘，你想想，这事闹的满城风雨的，还有好人家能要我么？与其以后在婆婆、妯娌面前受气，还不如进宫挣一挣呢。指不定有个大富贵等着我呢。”
话说这事传到四福晋耳朵里，四福晋嗤笑道：“要是别的姑娘早就夹着尾巴做人了。她年家的倒是厉害，还争上了。”
“那福晋要不要那她的名字拿下来？”
“不，”四福晋摇头笑道：“想进宫就让她进去，找个好的嬷嬷教她。”
嬷嬷疑问的道：“四福晋这是……”
“那宫里是好呆的地方？受苦了才能记得仇恨呢。”四福晋笑道：“这她们姐俩就能好好的斗，我也能好好的看戏啊。”
“福晋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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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中秋挣一笔
话说最近天是一天比一天凉了，晴雯看着自己做的日历道：“哥，过两天就是中秋节了，你有啥想法不？”
栓表哥呆呆的抬起头，傻傻的回道：“中秋就团圆呗，咱们把店关了，一起吃个团圆饭。”
晴雯急的直拍桌子，喊道：“这是个中秋节呀，过节呀，你居然想把店关了？不挣钱了？”
“可中秋谁都在家吃饭，哪有人出来吃的？”栓表哥跟栓表嫂都一脸的纳闷。
晴雯故作玄虚的道：“他们不出来，咱们可以送去啊！”
“送去？给谁送去？”
晴雯便把这几天想的计划讲了一遍。“高门大户的，咱们就送全宴进去，反正他们也不差钱儿，咱们正好从中间赚一笔。”
“那高门大户能有人订么？”栓表嫂犹豫的道。
“没人订也没事，还有街坊邻居，广大人民群众呢。咱们就光卖底料，配菜他们自己去买，底料又不贵，大家想着过节都想吃顿好的，咱们正好弄上。”
“光卖底料？”栓表嫂一听，赞同的直点头，高兴的道：“还真别说，妹子这主意还真是好。咱们这东西，一家人团圆吃起来最好。红红火火的，还省事儿。”
“对呀，他们平时不舍得下馆子吃的，这一过节肯定想改善改善。咱们又光卖底料，价格又不贵，咱们还不用收拾碗筷。说不定啊，生意火爆呢。”晴雯解释道。
马上栓表嫂就指挥自家男人道：“那这两天你就熬底料，多熬一些。我也多准备一些坛子，到时候卖的时候，让他们各自拿各家的盆来装，我就收钱看着，多省事啊。”
栓表哥终于有反应了，只见他木讷的点了点头，粗声说道：“那我一会儿就去买佐料去。”
“看你哥那傻样！才反应过来。”栓表嫂无语的对晴雯道：“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傻子呢。”
“别说傻子这样的词，小心我儿子听见了不好。”栓表哥这回反应快了，一脸的严肃，很认真的看着自家媳妇。
晴雯噗嗤一笑，“看来还是孩子有魅力啊！”
栓表嫂也笑了，可片刻又问道：“还是不行啊，那不来店吃饭的人，他们也不知道咱们卖底料啊？这怎么办，总不能四处抓人问吧。”
晴雯笑着拍了拍表嫂的手。“别急，我都想好了。这就靠咱们俩了。不，还有团宠，团宠可爱又会说话，一定招人喜欢。”
“咱们干什么？”
栓表哥马上着急的插嘴道：“你嫂子现在月份大了，要是……”
“放心吧，表哥。不能累着你媳妇儿啊！”晴雯对表嫂眨了眨眼。“看把我哥急的！”
“他那是担心他儿子，可不是担心我。”栓表嫂一个白眼飞过去，小声道：“别丢人了，行不行！”
“诶呦！这狗粮撒的。”晴雯啧啧地咂巴嘴。“还让不让我呆了？要不我走吧。”
“别，好妹子，你快说吧，不理他。”栓表嫂着急的拉着晴雯。
晴雯最近也是看出来了，表嫂还真是个爱挣钱的。只要是挣钱的事，怎么累都行。
晴雯笑着道：“咱们仨从下午开始，就出去吆喝去！嫂子，你肚子大了，就在店门口吆喝，累了就歇歇。我和团宠两个上街上吆喝去，就这么一走，不就传开了。”
晴雯又道：“词儿我都想好了。要想团团圆圆，就吃红红火火火锅！红红火火火锅店，让您足不出户就能吃到正宗的火锅！经济实惠，味美价廉！中秋火锅底料单卖拉！”
栓表嫂高兴得拍手道：“哎呀，这说话一套一套的可真好听，像唱书的。”
“唱书的？”这句话倒是提醒了晴雯，晴雯忘了这个时代有唱书的。有名的去各家王府、贝勒府唱；没名的，还有走街串巷的。反正这个时代大家都愿意没事消遣时，听个书唱个曲的。
晴雯马上决定，去请唱书的！
“嫂子，你别差这几个钱，俗话说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这钱该花。”
栓表嫂道：“咱们三个不行么？”
“咱们哪有人家说书的会说啊，再说了，老王卖瓜自卖自夸，人们总是不信的。还是从外人嘴里说出来的才可信呢。”晴雯道。
“好吧，嫂子听你的。”
话说晴雯找了两位唱书的，只给了那唱书的五十文钱，外加一份火锅底料。那唱书的走家串户这么一唱，整个这一片附近几里的，基本上就没有不知道红红火火火锅店中秋单卖底料的事。
家家都新奇，都想尝尝，反正要不也得买菜，这么实惠直接就在家吃顿好的，也算犒劳犒劳自己。
甚至还有人还多买，去给住在乡下的爹娘、老丈送去。不说别的，也算是尝个新鲜，进个孝心。
红红火火火锅店算是打出了名气了。话说后来，这法子不少人学呢，一度唱书的人很受买卖人的欢迎，特别是那两位，生意火爆，看见晴雯都客气的很呢。
到了中秋这一天，别的家早早就关门了，晴雯这却忙的脚打后脑勺，一直就没歇着。
和料想的一样，高门大户订倒是没有。毕竟高门大户、皇家别院的都要讲究个规矩，吃火锅还是以铜锅子为主，一人一锅，要不筷子、勺子的都搅合在一起，成什么样子？
不过没想到的是，高门大院的家生子、下人房里倒是订了很多。这东西有滋味儿，还是个新鲜东西，吃着又热闹，正好适合过节。再说了，跟着主子的，也不差这两个钱。
北静王府自是不说，水溶捧场，王府里所有的下人，按人头算，每人一份，吃不了的可以随便送人。不说别的，那王府管家来取货的时候，直接就用最大号的坛子，咔咔咔抬了好几马车上去。围观的人们都议论着，这得多少钱啊！
还有另一家订的多的，就是——贾府。
第81章 指望他？
“红儿，听说是你订的这锅子，还给怡红院里每人分了一份？”林之孝坐在桌前，对刚回来的小红问道。
小红点了点头。“是呀，这是晴雯姐姐家开的店，我当然要去捧捧场了。再说了，我也在怡红院里施施恩，这样她们才能听我的话嘛。”
坐在小红对面的大哥，林大壮冷哼道：“真有钱啊！”
“宝二爷给的，又不花你的，你操哪门子的心。”小红撅嘴道。
林之孝问道：“自从那袭人走了之后，你在怡红院里过得怎么样？”
小红点了点头，红着脸腼腆的说道：“宝二爷对我挺好的。这不，见是中秋节还特意放了一天假，让我回家来免得想家。”
“那就好，那就好。”林之孝摸着胡子道。“好好伺候着主子，也是条出路。”
“好什么？我看那宝二爷也不是靠得住的。那袭人在的时候，宠的和什么似的。袭人走了，他不也一声没敢吱？”林大壮没好气的说道：“等你遇上事了看看，他能帮你么？”
“哥！那是袭人那蹄子不开眼，在外面干了不要脸的事，宝二爷如何能容她。我又不会做那种丧心病狂的事，你少诬赖好人。”小红不爱听的回嘴道。
“好人、坏人，你能分得清吗？”林大壮用筷子指了指火锅道：“还去捧人家的场，人家害的咱娘……”
“住嘴！”林之孝一声大喝。林大壮撇过头去，虽生气但还是没在说话。
震的小红一脸懵的看着自家哥哥和爹爹。
“爹，哥哥，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见哥哥闷头生气，小红充满了疑惑的问道。
“哪有什么事。”林之孝摆了摆手，道：“你哥最近总出错，挨骂了，心情不好。你别在意，今儿过节好好吃饭，谁都不许吵架，说有的没的。”
小红见此，没心没肺的冲自家哥哥吐了吐舌头。“哥哥是想嫂子了吧。”
被自家哥哥一个白眼飞了过去。“姑娘家家的，少胡说。”
小红吃着火锅，心里暗道：“哼！自己犯错了还冲我发脾气，宝二爷从来都不会。还是二爷好。”
小红没注意到自家哥哥一口火锅都没吃，就夹了几口凉拌菜，就着高粱酒就喝了起来。
酒到高处，林大壮磕磕巴巴的问道：“爹，我娘什么时候能回来？那庄子上太苦了，我娘受不了啊。”
小红一听，也求情道：“是啊，爹。让我娘回来吧，我都想娘了，走的时候也没见着面。”
“这事的听主子的，我没法子。”林之孝带着埋怨的看着林大壮，“好好的日子提这个干嘛！谁也不许提了。”
“爹，那是我们娘嘛！”小红最近当上了怡红院的首席大丫头，胆子也大了起来，开口道：“要不我去求求宝二爷，看看他有没有什么法子？”
林大壮冷笑一声，“他？你还真信他，那你去试试吧，他要是有那个胆子，金钏就不会死了，袭人也不会走了。”
“爹，你看看哥哥，今天总是阴阳怪气的。什么意思啊？”小红生气的道。
“都闭嘴！”林之孝一摔筷子，“还能不能吃饭了？不想吃都给我走！我这不留！”
小红撅着嘴，一扭身就走了；见小红走了，林大壮也赌气走了。一桌子的菜，谁也不吃了。
林府的团圆饭就这样，不欢而散。
另一边，晴雯的团圆饭是在北静王府吃的。为什么？因为水溶去宫里赴宴了，只有老王妃一个，平时年年还有张晚晚陪着自己，今年就自己一个人，太冷清了。就派人去请晴雯，邀请来吃团圆饭。
晴雯见哥嫂两个人你情我爱的，自己呆着也是个电灯泡，正好就出来了。临走时再三的叮嘱哥嫂，照顾好团宠。
“放心吧，这么大个孩子了，还能丢了啊？”栓表哥没好气的道。“还不放心我们？”
“你哥就那样，别理他。”栓表嫂道：“好好去吧，团宠交给我们。”
“那成，谢谢嫂子了。”晴雯告辞。
到了北静王府的寿安堂，晴雯和老王妃两个人，弄了很多现代的小火锅的吃食。比方说鸭血、菊花、还有小酥肉。
看着满桌子的菜，老王妃感慨道：“这么些年了，终于感觉好像回到了现代。”
晴雯也感慨着。“姨，要是这时候再放个电影就更完美了。”
“美的你！”
“你们乐哈哈的说什么呢？”水溶喜滋滋的抬脚走了进来。
“你怎么回来了？”晴雯吃惊的道：“不是说进宫了么？”
“皇上身体不好，早早就回去休息了。我就和四王爷说了一声，就溜回来了。”水溶解释道。“那宴席的东西，哪有家的好吃啊。”
老王妃故意笑道：“以前也没看见你这么急着回来，今这是怎么了？”
水溶下意识的看了晴雯一眼，呵呵笑道：“今饿了。”
晴雯尴尬的往火锅里下了半盘鸭血，又下了点宽粉条，小青菜。坐下后，指了指旁边的芝麻酱道：“我刚拌的，尝尝我的手艺。”
“这是什么东西？闻着挺香的。可颜色又不对。”水溶用筷子蘸了一下，点头道：“这玩意儿不错，味道好！下次我给四哥送去尝尝。”
晴雯和老王妃互相看了一眼。最近水溶倒是和四王爷走的很近，这不错，以后总是能有个好前程的。不会被抄家、被折磨致死。
“你们想什么呢？怎么不吃啊？”水溶奇怪的看着眼前的两个女人，怎么都一副呆傻的样子呢。
“娘！晴雯！”
这晴雯才反应回来，道：“我们又不像你这么馋。”
“我娘说了，吃饭不积极，做人有问题。”水溶回嘴，一副欠揍的表情看着晴雯。
老王妃笑着道：“看你们斗嘴真好，仿佛我都年轻了。要是放在年轻的时候，谁都说不过我的。”
水溶笑着对晴雯小声道：“是说不过就动手，人家都躲着我娘走。有一次差点把人家推水沟里，那看热闹的人，都……”
“闭嘴！”
第82章 水溶布局
中秋家宴，四王爷从宫里回来的时候，内院宴席都已经撤了，众人都回房休息了，内院一片安静。
四王爷重规矩，平时在宠着年秋月，中秋佳节也必须陪着福晋过。
四王爷进院发现福晋还未卸妆，吃惊的道：“怎么你们宴会这个点才散？”
“没有，咱们府里弱的弱，病的病，哪敢挺到这时候，没什么事我早就叫散了。”四福晋帮着伺候脱衣换袜。
四王爷边洗脸边道：“那你怎么还没卸妆呢？”
只听四福晋恭敬的答道：“爷还没回来呢，也不知道爷要休息在哪个院。爷没休息，妾身不敢放肆休息。”
这话可能外人听着感觉这是尊敬，这是规矩。可是从男人的角度出发，四王爷并不高兴，这是生疏，这是冷冰冰。
看着眼前这个板板正正、规规矩矩的福晋，倒不如年秋月那或撒娇、或耍赖、或嘻笑的样子让人看着欢喜。
其实自己大婚之前，真的是对自家福晋充满着幻想的，可是相处几年下来，最后只剩下相敬如宾了。
不管是人前人后，自家福晋的规矩是学到骨子里了，让人实在是欢喜不起来。不过料理府内之事，倒是一点错不犯，让人放心。
四王爷叹了口气道：“天也晚了，那就歇着吧。”
一夜无话。
第二日一早，送走了四王爷，四福晋边用膳边问身边的陈嬷嬷，“王爷去东小院用膳了？”
陈嬷嬷回道：“回福晋的话，没有，王爷去前院陪坞先生用膳了。”
“急冲冲的走，连早膳都不用，我还以为……”四福晋点头道：“去前院好，近来事情多，王爷也费心，一会儿吩咐小厨房送点补品去前院。”
“是，福晋。”陈嬷嬷犹豫了片刻，张嘴劝道：“恕老奴多句嘴，这男人不就喜欢撒娇示弱的女人吗？那东小院不就总这样留爷么？福晋您也别太……”
“我是正室，难不成还要和那些做妾室的争宠吗？”四福晋看了一眼梳妆台上的刚送上来的花，直接揪下来两瓣，捏在手里道：“我不是这花，可以任人攀折赏玩。”
“可那些狐媚子……”
“我要的是权力，咱们满族女子要的是尊重，是平等。听说当年太宗皇帝遇事，也得听哲哲大福晋的。”四福晋道：“咱们爷不是个贪女色的，她们越不过我去。”
陈嬷嬷心里想着：“现在可不是没进关的时候了，早就和汉人学的，女子以柔弱为美了。再说了，咱们这位爷也没有太宗皇帝那么痴情啊。”
面上却不敢多言，只是点头称是。
外院，四王爷和坞先生一起用的早饭。
对着一道酱鸭子，四王爷尝了一口，叹气道：“没有的时候馋，天天吃又腻味。人啊，没个知足的时候。”
坞先生问道：“王爷是为了银子的事发愁？”
“这帮人，一个个借着朝廷的银子不还，只是哭穷。现在朝廷有难，处处需要银子，可怎么好？”
“王爷别急，听我讲个故事。”坞先生讲了一遍，中秋节红红火火火锅店卖货的事。
四王爷点头道：“这掌柜的倒是有两把刷子，能想出常人想不到的。什么来历？哪天我也见见。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商人也有大用处啊。”
“掌柜的您认识。”
四王爷道：“哦？是谁？别说是我那九弟。”
“掌柜的是位姑娘，就是北静王爷心仪的那位姑娘。”坞先生道。
“是她？”四王爷放下手里的筷子道：“这么说水溶那小子倒是眼光不错，这姑娘就是家世差了点，要不然还真是个助力呢。”
“正所谓英雄无论出处。王爷倒不如和她谈谈，说不定有什么别的启发呢。”坞先生道：“北静王爷水上那生意，就是这姑娘牵的头。”
四王爷摇头道：“她一个女子，就算这事上有几分计量，也不过是小生意小把戏。军国大事上，哪里能行？坞先生说笑了。”
“自古以来巾帼不让须眉，女子厉害的多呢，那老太君挂帅，还有本朝太皇太后，不都是例子吗？”
“她算什么东西，怎能和老祖宗比？”
坞先生道：“那倒是，太皇太后乃人中凤凰，真不是旁人可以比的。不过这女子，王爷也见见，也算是帮北静王把把关。再说正因为是女子，用了才放心呢，就算没有北静王爷这一层，她一女人想做事，还不是得依靠着王爷。”
四王爷想了想，点了点头道：“那过两天，我让福晋去见一见吧。也算是……”
突然间，四王爷想起福晋当日对这位姑娘的评语，当时的表情很是厌恶。
也是，自家福晋的性格，是极遵守规矩的人。聪明有才的人，必定不好摆布，也必定桀骜不驯。若这姑娘真是个能人，恐怕福晋也不会看出什么的。四王爷改口道：“还是我见吧。”
坞先生举起手中的酒杯，“王爷真乃大丈夫是也。”
事后，坞先生的别院里。
水溶向着坞先生拱手道：“多谢坞先生，在我四哥面前美言，他日成亲，必恭敬的敬您一杯。”
坞先生哈哈大笑道：“北静王爷的巫山寒雪图已经谢我了，怎么还要道谢？再说了，我在四王爷面前说的也是实话嘛，可没有半句虚言。”
“对对，是实话，本来就是嘛。”水溶点头笑道。
“王爷这么煞费苦心的，看来这姑娘真是入了王爷您的眼了。”坞先生道：“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王爷可要留心啊。”
“哈哈哈，让先生见笑了。”水溶笑着道：“我这人没什么大的抱负，就想着老婆孩子热炕头。好不容易找到个喜欢的，还不得想法子弄到手啊。”
“王爷还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坞先生不也是嘛！真心换真心。”水溶严肃的道。
坞先生却叹了口气，“我是我，我可以，你却难啊。”
“荆棘丛难走，走的多了也能是条路。”水溶道：“一步步来，我有耐心。”
第83章 见四王爷
“你四哥要见我？”晴雯吃惊的用手指着自己问道。
“这嘴张的能塞个苹果了。”水溶笑道：“怎么你害怕了不成？我四哥虽是皇子，表面看着冷淡些，但是性子不错，你处处就知道了。”
晴雯眨了眨眼睛，那是你四哥，那对我来说就是未来的皇上啊！我要去见未来的天子了？
“他说没说见我干嘛呀？”晴雯咽了口口水问道：“我又没犯王法，我怕什么？我就是奇怪，我一小老百姓，见我干嘛啊？”
水溶晃了晃手里的布料，道：“你中秋节没少挣银子吧？”
晴雯下意识的捂住了钱袋子。“你想干嘛？要命一条，要钱不借！”
“我堂堂一王爷还冲你借钱？”水溶笑着，意有所指的道：“你这火锅店的事都传遍了，都说你聪明呢。现在不少人学你呢。”
晴雯眼珠子一转。“难不成你四哥是缺银子了？”
“跟你唠嗑真痛快，”水溶一拍大腿，“八成是。”
“那找我有什么用啊？真看的起我。”晴雯试探的问道：“我能不能不去，你就说我有病了，不能出门。”
“不过是闲聊两句，装什么病啊。”自己费心思才弄的这出，哪里肯依，道：“人家想见的花银子都见不着，你倒好，还想装病。去吧去吧，怕什么，有我呢。”
晴雯一想也是，这个主猜忌心重，若是留下不好的印象，还不如迎头直上呢。
徬晚十分的四王爷府，在晚霞的衬托下，显得格外的庄重神秘。
“禀王爷，北静王爷和晴姑娘到了。”
“哦，快快有请。”
四王爷听声抬眼望去，迎面走进来一对佳人。还真是男才女貌，相配的很。
水溶喊道：“四哥。”
晴雯：“给四王爷请安。”
行为举止落落大方，透露着精明能干，是个好姑娘，不错。第一印象四王爷比较满意。“坐。”
看茶后，四王爷先开口道：“听说晴姑娘做生意很有一套，水溶这小子总说你与众不同，今日一见，果然是女中豪杰啊。”
晴雯看了水溶一眼，推辞道：“王爷谬赞了，糊口罢了。”
四王爷今兴致不错，靠在椅背上，开玩笑道：“姑娘的生意都做到海外了，还说是糊口，那别人可就得去要饭了。”
只听晴雯开口道：“那都是北静王爷弄的，小女子哪有这能耐。”
四王爷笑着点点头。倒是识趣知礼，不错。
水溶在旁边心里想着：你倒是会一推二五六。
谈论了片刻，四王爷对晴雯越加赞赏了起来。这姑娘，思想新奇，天文地理都知道一些，说起话来很舒服，就没有冷场的时候。
再看着水溶一脸宠溺的样子，便知道这小子的心都放在这姑娘身上了。也罢，即然喜欢，以后想法子抬举一下，封个侧福晋吧。
四王爷想到这，也敞开心扉的问道：“那依姑娘看，做什么来钱最快？”
晴雯直接顺嘴答道：“漕帮、盐运，还有那就是买官卖官了。”
“大胆！”四王爷大喝一声，把手里的杯子重重的放在桌上。
水溶忙道：“四哥，你别生气，她就是有口无心，说话直。”说完直向晴雯眨眼。
可晴雯却知道历史上对这位皇帝的评价，那是位廉洁公正的皇帝，平生最讨厌的便是贪官污吏。
晴雯壮着胆子道：“这东西自古以来就有，只不过是严重还是不严重罢了。难不成我不说，这事就没了？”
“晴雯！”水溶喊道。
“让她说，我倒要看看她一女子能说出什么来。”四王爷瞪着眼睛道。
“女子怎么了？女子不当官不做宰，说的才是老百姓真实的生活呢。”晴雯不服气的说道。
“你可少说两句吧。”水溶在旁边急得扎抓耳挠腮。本想着让晴雯得到四哥的夸奖、赞赏，为以后能做个铺垫，谁成想闹成这样？
此时此刻肠子都悔青了。
身边两人还在吵着：“你靠边，让她说！本王今还就非的听听这老百姓的事了。”
“说就说，你靠边。”晴雯这时候也不怕了，直接把挡在中间的水溶按下去。
得！水溶认命的坐在了中间，傻呆呆的看着左右手边的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
四王爷的声音：“你倒说说，最挣钱的买卖为什么是买官卖官？”
“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这还用我说吗？周而复始，恶性循环罢了。”
“我朝任用官员都是通过考核，圣上亲自认命的。”
“圣上能都认识？”晴雯梗着脖子问道。
“是，还有推荐的。”
“既然有推荐的，那其中就必有猫腻。”晴雯答道：“再说了，什么是推荐的，那寒门里出的孩子，能认识是当官的么？认都不认识，怎么推荐？这机会还不就是给高门贵子铺路的么？”
四王爷冷笑道：“若真能狠下心来，寒门苦读，也不是没有出头之日。要怪这个，还不如怪自己不努力呢。”
“可最最普通的百姓，谁家能拿得出钱供孩子苦读呢？”
四王爷愣住了，陷入了沉思。水溶也呆住了，是啊，他们从来没考虑过这个。连饭都吃不饱，谁家有银子供孩子读书。
能够让孩子读书的，还是有钱人家。那这事儿不就又绕回来了吗？
半饷，四王爷吐出了一句话。“好！说的好！”
水溶插嘴道；“四哥，不如咱们朝廷出钱，让各乡府衙门都办公学，让想上学却没银子的人，都可以免费来上学。以后成才了也能报效朝廷。”
“你出银子呀？”四王爷白了水溶一眼，“那得是多少银子？国库空虚啊！再说，若都读书，田里的活谁去干？劳动力呢？”
“那就这样，一家报上了一个名额。半年一考核，若不是那块料的，都刷下去。不过，笔墨纸砚还有教书先生的费用，也是不少的。”水溶边说边陷入了为难。
“要真想办，银子的事倒也不难。”晴雯兴奋的很，难不成自己要做普及教育的第一人了？这才是对的起自己这穿越身份呢。
四王爷问道：“不知晴姑娘可有办法？”
第84章 办学堂
晴雯答道：“这个简单！捐款出资。”
水溶问道：“怎么个捐法？”
四王爷也饶有兴趣的看着晴雯，等着她的回答。
晴雯道：“以各乡各府为单位，排个名次，出资多的的人排在前面，贴榜表扬。料想不少的人应该都会捧场吧。”
“这不过是个虚名……”
“那就给他们来点实的。”晴雯笑着道：“以半年为单位，出资前三、五名的，可以请当地有学问、有地位的人，指点一下他们家中孩子的文章。”
“那不还是……？”
“水太清，则无鱼嘛。”晴雯狡诈的眨了眨眼。“不过是多指点指点，若真能成才，也是将来朝廷的栋梁嘛！”
“这……好！好！”四王爷明白了晴雯的意思，高兴的大声道：“姑娘这个办法好，明天早朝，我就递折子！”
水溶偷偷在桌子下冲晴雯竖起了大拇指，晴雯一个眼神飘过，仿佛再说，“姐厉害吧？”
话说在四王爷和北静王的一力支持下，事情进展的很快，圣旨下来，以京城附近先办学堂，其他地方陆续办学。
晴雯家住的这片，由水溶为主负责人，一位院长，五位先生为师傅，占用了城西一个空房子，收拾收拾，就准备开始授课了。
水溶最近忙的厉害，今个好不容易上门，晴雯高兴的和水溶商量着：“能不能哪天也让我去当个教书先生，过过瘾去。”
“现在爷是老大，这有何难？”水溶斜靠在桌椅上，“不过孩子王可不好当，别把你气哭了。”
“我才不会呢，”晴雯高兴得道：“那等学堂开的时候，我把团宠也送进去，这孩子聪明着呢，我念了两遍三字经，她就能背下来。”
晴雯说的高兴，水溶却愣住了，吃惊的问道：“你要送团宠去？”
“怎么啦？”晴雯奇怪的看着水溶，“不你说的什么都能办吗？再说了，一家一户我也符合名额啊。你怎么这个表情?”
“可团宠是女孩子呀！和一帮男孩子一起早出晚归，恐怕众人会议论的。”
晴雯忘了这个时代只有男孩子才可以读书的，女子是不用识字的。这个观念晴雯可没信心改变，只好无奈的说道：“我给她打扮成男子，这总行了吧。”
水溶：“成，那我让先生多留意一些，免得被不知轻重的男孩子冲撞了。”
晴雯心里翻白眼，冲撞个屁，现代的孩子们都一起读书呢。
晴雯万万没想到的是，自己本以为是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结果街坊邻居里，居然还有人怨声载道的。
“读书？读书读什么书？我家就这么一个男丁，去读书了，家里的活谁干？”
“是啊，我这手艺传给谁？再说了，那读书当官，咱们老百姓是那块料吗？不过是白当功夫罢了。”
晴雯曾经解释过。“官府又不收钱，一应的笔墨纸砚也都是免费的，多好的机会啊。”
“那些是免费，那穿衣用度呢？再说了，读完了又怎么样，我们家都是睁眼瞎，不也活的好好的。”
“是啊，这免费的能教什么样？那王孙贵族家的孩子怎么没听说上这儿读书呢？”
晴雯愣住了，这可能就是人的劣根性。
就像买东西，贵了买不起，便宜了更不敢要。
晴雯索性也不劝了，反正愿意去的去，不愿意去的也都随便。谁也不是强迫的。
不过自家的团宠确高兴坏了，围着晴雯高兴地道：“姐姐，姐姐，我真的能去读书么？”
“当然啦，我还给你缝个书包呢。”晴雯拿出昨晚连夜缝的单肩包给团宠背上，“到那了好好学，不懂就问，别怕被笑话，不懂装懂才丢人呢。”
团宠郑重的点头，小脸上挂满了认真，“我从来都没想过我能过上这么好的日子，现在居然还能上学堂念书，我一定会好好珍惜的。谢谢你，姐姐。”
“傻孩子。”
两天后，晴雯拉住刚放学回家，就大口吃饭的团宠道：“和姐姐说，在学堂有人欺负你吗？”
团宠摇摇头，“没人欺负我，大家对我都挺好的。”
“那为什么中午我给你带的吃的，你都不吃呢？”
“我吃了啊。”团宠眼神飘忽不定，一看就是在说谎。
晴雯生气的道：“让你去学习，不是学说谎去了！在不说实话，明天就别去了。”
团宠吓得马上放下筷子，站起来，低着头，眼泪一滴一滴的往下掉。
见团宠半天不说话，晴雯心疼的说道：“若是有人看你小，欺负你，你就去告诉师傅，或者告诉我。姐姐帮你去出头，你不能撒谎啊。”
团宠哭着道：“我没撒谎，我没有。”
“那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团宠还不说话，急的晴雯道：“你要是再不说话，我就去问你们师傅去。”
“别别”团宠着急的拉住晴雯，咬了咬嘴唇，红着脸小声道：“我不敢吃，我怕出恭。”
“出……”晴雯明白了。敢情是……
团宠红着脸道：“他们都是男子，我没地方出恭，只能不喝水，憋着回家。”
晴雯想说了很多原因，甚至想到了校园暴力，结果没想到居然是这个。刚才还……
晴雯抱歉的摸了摸团宠的头。“是姐姐不好，没想到这方面，还训你。姐姐向你道歉。”
“姐姐别这么说，姐姐最好了。”团宠哭着道：“是我，我怕姐姐你不让我去，我才不说的，都是我不好。”
看着一心求学的团宠，晴雯道：“可你总这样也不行啊。一整天不吃饭、不喝水，时间长了身体受不住的。”
团宠拼命的摇头。“我没事，姐姐。我真的没事，我能坚持，你还让我继续去学堂吧，在那里，我知道了好多以前不知道的东西，我……”
“谁说不让你上了？看你急的。”晴雯安慰团宠道：“学我们照样上，这个问题也得解决，放心吧。”
第85章 认贼作父
今日休息，小红回家，坐在饭桌上就长吁短叹了起来。
“怎么了这是？宝二爷欺负你了？”林大壮忍了好几回，终于忍不住的问道。
“爹，你看看，哥哥总是阴阳怪气的。”小红撅嘴道。
林之孝白了林大壮一眼，问道：“我听说你在怡红院过得不错呀，这回家来叹什么气呢？”
林大壮冷冷的道：“该不是嫌弃家不好吧？哼，那回你的怡红院啊！”
“才没有！”小红解释道：“我就是后悔自己不识字，要不然平时也能和宝二爷对上几句诗文什么的。”
林大壮冷哼道：“你一女孩子家家的，学什么字？难不成还要去考状元？”
小红不服气的说道：“那人家林姑娘、宝姑娘也是女孩，人家怎么识字？可见有钱人家的女孩都认字，认字是好事儿呢。我听说现在朝庭办免费的公学呢，我要是男儿身就好了。”
“耳朵还挺长。”
“好了，挺大个人了，和妹妹拌什么嘴。”林之孝叮嘱小红道：“宝二爷也该娶妻了，看样子不是宝姑娘，那就是林姑娘。你在里面都小心伺候着，等将来日子也能好过些。”
小红害羞的点点头，“我知道的。”
林之孝又道：“人都说宝姑娘识大体，可我看着还是林姑娘真性情，好说话。她又没有娘家可以依靠了，想来以后也不会太为难你。”
小红吃惊的看着自己爹，“上回晴雯姐姐也是这么说的，我还不信呢，敢情爹你也这么看？”
“哦，晴雯？”林之孝挑眉道。
“对啊，就是晴雯姐姐。”
“哼！”林大壮冷哼一声。“认贼作父！”
“哥哥你说谁呢？”小红气的眼泪一下子就涌出来了，“最近我一回来，你就阴阳怪气的说我，我哪里得罪你了？还是连你也看不起我，要是的话，我走，不碍你的眼！”
“你不用整这出，你那宝二爷愿意成天哄这个，哄那个的，家里可没人哄你！”林大壮站起身来，指着小红道：“你少在这闹！”
“明明是你说我的，你还说我闹！”小红也站起来道：“行，我走！”
说完真的就头也不回的走了，林之孝看着自己的大儿子，阴着脸半天没说话。
直盯着林大壮冷汗下来了，低声认错道：“对不起，爹。我下次不敢了。”
“哼！”林之孝用鼻子哼了一声，“不该说的记住了！少给我惹麻烦！别忘了我有好几个儿子呢。”
林大壮握紧了拳头，害怕的道：“是，爹。”
话说这边，小红赌气的一路回到了怡红院。刚走到院门，只听院子里，大苹果树后，秋纹和碧痕正在愤愤不平的议论着自己。
小红止住了脚步，偷偷的藏在门后，心想着：“倒是要听听她们嚼我什么舌。”
只听秋文不甘心的道：“那小红最近抖起来了，以前不过是个三等小丫头，在咱们面前大气都不敢出。哼！现在倒是把袭人挤走了，她成了咱们怡红院的大丫头了。”
“是啊，不就是狐媚子，会勾引宝二爷么？她爹又是咱们的大管家，她就拽上了。姐姐你说，当时那晴雯干嘛提拔她呀？她哪里长的好了，苦瓜脸一个。”
小红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心道：“我呸！你才苦瓜脸呢，你全家都是苦瓜脸。”
这时听见秋纹冷哼道：“人家晴雯是一心想出府，利用她呗，谁叫人家有个好爹呢？”
“倒是便宜她了。”碧痕愤愤不平的道。
秋纹用嘲笑的语气说道：“不过她也是个傻子，认贼作父。”
认贼做父这个词，小红一天听了两遍了。小红心里纳闷，提着心，竖起耳朵仔细的听了起来。
只听秋纹说道：“她娘去庄子上的事，你知道吧？”
“知道！不是说犯了错么？我本来想着，她也跟着完了，没想到居然一点儿没受影响，气死了！”
“哼！”秋纹神秘的道：“你知道是谁整治的吗？听说就是她那个恩人！”
碧痕吃惊的道：“你说是晴雯？怎么可能？小红不是一直和她……”
“那都是表面上的事罢了。”秋文声音压的更低。“听说小红她娘是被活活拉到庄子上去的，晴雯当时就在现场，而且他娘还喊着什么，不会放过你的话。”
“啊？那她还总晴雯姐姐，晴雯姐姐的叫，中秋节还去捧人家的场，那不是个傻子吗？”碧痕捂着嘴嘿嘿直笑。
“谁说不是呢？”秋纹也笑着道：“整个一傻子，人家把她卖了，她还帮人家数钱呢。你说她还一天天装的和大小姐似的，什么意思！我要是她，还不如直接撞死呢。”
“活该！”
偷听的小红瞬间想起这几回回家，自家哥哥总是阴阳怪气的，特别一提起晴雯姐姐就更甚。
还记得有一回吃饭，哥哥好像说她害了母亲？这个“她”，是指的自己，还是晴雯？
小红攥紧了拳头，拼命的让自己冷静下来。这是真的，还是圈套呢？
母亲的事和晴雯姐姐到底有没有关系？
谁能告诉我真相？哥哥？爹爹？
“小红，你蹲这干嘛呢？”贾宝玉的声音突然从小红身后传了过来，吓的小红直接一个冷战。
“宝二爷？”
说话声也惊醒了院内说闲话的两个人。只见秋纹碧痕二人，忙站起来，尴尬又心虚的看着小红。
小红看着院里的两个人，目光在她们脸上扫射一圈，转过身来对贾宝玉笑道：“走走累了，在这歇歇脚。没想到居然睡着了。”
“怎么就累成这样？”贾宝玉皱着眉道：“可见还是身体虚，一会儿吩咐厨房炖点银耳红枣汤来，你多喝些。”
看着秋纹二人眼气、嫉妒的样子，小红心里突然感觉好痛快，故意仰着头大笑道：“谢谢宝二爷，那我就劝之不恭了。”
“怎么一日不见，说话都出口成章了？”
“前两天在林姑娘那学的。”两人边说边往屋内走，空留着秋纹碧痕二人在院子里揪着树叶。
嘴里骂道：“呸，什么东西！”
“狐媚子，早晚太太撵了你！”
第86章 张晚晚出事了
四王爷府里，四福晋奇怪的问道：“咱们家王爷最近总见那姑娘？”
“回福晋，这个月好像招待了四次。”陈嬷嬷掰着手指算计了一下，恭敬的回道。
四福晋奇怪的问道：“咱们爷怎么会喜欢和她那种人说话？都说什么啊？”
“正是呢。那姑娘行为举止粗鲁不堪，也可能是为了北静王爷把。”陈嬷嬷道：“不过这事福晋也不必理会，反正是北静王爷的人，对咱们也没什么威胁。”
“也是，算了吧。”四福晋道：“那年家的小姑娘，进宫了？”
“进了，教养嬷嬷是咱们的人，已经打过招呼了。”
四福晋冷笑道：“好，让嬷嬷好好教教规矩，这人有大用呢。”
另一边，王记杂货铺里。
晴雯也正在纳闷儿的问着水溶，“你四哥最近怎么这么高兴啊？”
“你看出来了？”
“那谁看不出来，我又不瞎。”
水溶笑道：“那得问你这个座上宾，大功臣呢。”
“我？”
水溶笑着道：“你是不知道你这办学堂的主意有多好，现在四哥算是得了天下学子们的心了。”
晴雯吃惊的看着水溶，“可我听好多人议论，都说这法子不好啊。”
“各花入各眼罢了。让那吃肉的改吃素，人家自然不悦。但是对天下广大爱读书的人来说，却是天大的好事。这不，都想拜进四哥的门下呢。”
“你这么一说，我心里倒是敞亮了。”晴雯笑着举起茶杯。“以茶代酒，咱们共饮一杯。”
这时芋头进来，趴在水溶耳边要禀报。
水溶道：“也不是外人，直接说就是了。”
芋头看了晴雯一眼，还坚持道：“王爷，要不咱们上外面说？”
“你这小子，难不成是有人给你介绍姑娘，不好意思开口？”水溶开玩笑的打趣道。
芋头涨红了脸，梗着脖子道：“王爷，这可是你让我说的？您别后悔。”
水溶挑眉，也看了晴雯一看，“那还是出去说吧。”
晴雯噗嗤一笑，别看水溶是王爷，对自己人却一点架子都没有。特别是对芋头，像兄弟似的。
只听芋头在门外大声的说道：“老夫人让您回府，说是表小姐在庵院里遇到歹人了。”
“什么？”
晴雯心里咯噔一声。
听见水溶也着急的问道：“那庵院里怎么会进去歹人呢？我表妹她现在怎么样？”
只听芋头摇头。“来人没说，只说老夫人已经往尼姑庵去了，说让王爷快跟上去。”
水溶急忙进屋，对晴雯道：“张晚晚那出事了，我得赶紧去看看。”
晴雯忙点头道：“那你快去吧。”
水溶点了点头，到门口又折回身来，对晴雯一本正经的道：“你放心。”
晴雯尴尬的弹了弹布料上的灰。“说什么呢？我可有什么不放心的，快去吧。”
当水溶赶到尼姑庵的时候，只见自家娘正抱着张晚晚抱头痛哭呢。自家表妹则目光呆滞，一点反应都没有的傻坐着。看见自己也一声不知。
“娘，到底怎么回事？”水溶着急的问道。
“昨天晚上进来一伙儿贼人，把你表妹给……这帮该杀的贼人！”水溶娘难过的搂着怀里的张晚晚，哭着道：“我可怜的孩子啊，姨母没有照顾好你啊。”
“那看守的侍卫们呢，都是摆设不成！进来贼人他们不知道么？”水溶转过身质问道：“昨天负责看守的人呢？”
“回王爷，派这的八名侍卫都在外面跪着呢。”
水溶来到外间，只见八名侍卫打扮的人，正成彷成恐的跪在院子里，看见水溶出来忙不叠的磕头请罪。
“你们昨天晚上都在干嘛？进来贼人你们不知道么？”水溶厉声问道。
八名侍卫互相看了一眼，为首的一个壮着胆子回道：“王爷息怒，昨天我们失职，闲来打了会儿牌，然后又不知道怎么就睡过去了。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王爷饶命！”
“让你们来保护主子，你们却去打牌喝酒？恐怕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吧。”水溶冷笑一声。“都拉下去，每人打八十大板，给我狠狠的打！”
众人谢恩，虽说是被打板子，可毕竟还是饶了性命的，可见王爷慈悲。
晚间，老王妃直到看着张晚晚睡了，才一脸疲惫的走了出来。
“娘，表妹她好些了吗？”等在外间的水溶忙问道。虽说之前发生了那么多事，可从小长大的情谊也不是说丢就丢的。水溶还是很上心的。
老王妃叹了一口气道：“还是那样，呆呆的说什么也没反应。”
“那太医怎么说？”
“说是惊吓、伤心过度，先好好调理着看看，若还是不行，一辈子就这样了。”说到这儿，老王妃会痛哭流涕，一脸后悔的道：“你姨是为了救我死的，临死的时候让我好好的照顾她这个唯一的女儿，你说我就是这么照顾的？这让我死了可怎么去见你姨母啊？”
“娘！”水溶拍了拍老王妃的手。“这也不能怨娘，要怨也得是那帮该死的贼人！我正在查凶手，定给表妹报仇！”
“对，我倒要看看，谁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对我外甥女……”老王妃咬牙骂道。
“放心吧，娘。”水溶道：“可表妹以后怎么办？恐怕风声已经传出去了。”
“你表妹现在见不了生人，太医说了，不能再受一点点刺激了。我都想好了，给她带回家去，我天天陪着她，嫁不出去就一直陪着我，咱们王府也不是养不起她。还省得那起子坏人，看她有病欺负她。”
“回咱们王府啊？”水溶犹豫了一下。“要不去庄子上住？”
“你放心，轻重娘都明白的。你看她这个样子，也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娘想着，等你表妹好些的再搬出去住，要不请个大夫都难。”老王妃保证道：“不会影响你娶媳妇的。以后娘和她出去住，和你们小两口住，我也不自在。”
第87章 年秋玉入宫受苦
皇宫大院西北角，专门接待刚入宫秀女的储秀宫里。
年秋玉笑着道：“嬷嬷好。”
“奴婢给小主请安。”细看来人，一看便是宫里积年的老嬷嬷了，头发梳得一丝不落，身上一个褶都没有，脸上更是一个笑容都难见，古板的让人看着就害怕。
只听她道：“我姓刘，以后小主叫我一声刘嬷嬷就好。”
年秋玉忙递上一个厚厚的荷包，堆起笑容来，“我这个人笨的很，这一个月学习规矩，还要劳烦嬷嬷多多指教呢。”
这刘嬷嬷捏了捏荷包的厚度，应该是比较满意，露出一丝笑容来，“这宫里最重规矩，小主只要跟着我好好学，以后非黄腾达指日可待。”
年秋玉高兴的道：“谢嬷嬷。”
“那小主，咱们开始吧。”陈嬷嬷道：“宫里规矩大，不管是行礼、磕头，就是站、坐、走路都是大学问。咱们第一天先学个简单的，也当是给小主先热热场了。”
漫长的一天过去了，年秋月躺在床上，让带进宫来的丫头碧环给自己按着腰。
“哎哟，疼，疼。”
碧环嘟囔道：“这刘嬷嬷也太狠了，光站姿、走姿，练了整整一天，别说小姐您了，就是奴婢也受不住啊。”
年秋玉哼哼着道：“不要胡说，这宫里规矩大，要是学的不好，以后受罪的是咱们。再说了，刘嬷嬷不是也送个红花油过来吗？忍忍就过去了。
“小姐，这才第一天，还有一个月呢。”
“好了，别哭丧个脸了。”年秋玉艰难的转过身，吩咐道：“你帮我把鞋袜脱了看看，怎么疼的这样厉害。”
碧环忙麻利的帮年秋玉脱下了鞋，“啊！”
惊呼了一声，引的年秋玉歪头一看。
怪不得这么疼呢，敢情脚都磨出血了，袜子上星星点点的红色血迹。有的地方，血已经把肉和袜子粘在一起了。
“小姐，这得多疼啊！您等会，我去要点热水咱们泡泡。”碧环说完就要往门外走去。
“别去了，这个时辰了，要也要不来。让别人知道了，还以为我这么娇气呢。”年秋玉摇头道。
“都怪隔壁的富察小主，仗着是满洲旗的，咱们这一片的热水，一大半都送进她屋里去了。害得咱们连点热水都使不上。”
“哼！以后得不得宠的，可不看家世，咱们以后走着瞧。”年秋玉对着碧环咬牙道：“长痛不如短痛，直接撕下来。”
“小姐，这……”
“快点，动手吧！”
“啊……”随着一声闷哼，年秋玉的袜子算是脱下来了，低头仔细一看，脚上或流血或破损，白皙的脚上还有几个大血泡，甚是明显。
“小姐，您忍着点，我去拿针线帮您挑了。”碧环眼里含着泪说道。
年秋玉点了点头，强欢笑着道：“还好进宫让带一个丫头，要不然我真是忍不下来了。现在真想咱们在府里的日子呀！难怪人家都说，那都不如家里呢。也不知道娘现在干嘛呢？想不想我。”
碧环转头擦了一下眼泪，强忍着陪笑道：“等小姐得了圣宠就好了，到时候还能请老夫人进宫坐坐呢。”
“那得是什么时候啊？”年秋玉长叹一声，眼睛盯着窗户外看，“希望吧。对了，我娘准备的东西，都带进来了么？”
“有一些被扣了，不过还好银票奴婢是贴身放着的，他们也没敢拿。”碧环道：“只是白白便宜了那些人，有好些东西都是稀罕物呢。”
“小鬼难缠，这也是没法子的事。”
碧环挑完了水泡，又上了药，安慰道：“小姐你先睡吧，奴婢在帮你捶捶。”
迷迷糊糊年秋玉也不知什么时候睡着的，仿佛刚睡着就被叫起来了。眯着眼睛问道：“什么时辰了？”
“小姐，卯时二刻了，一会嬷嬷就该来了。”碧环回道。
“扶我起来吧，呀……”年秋玉失声喊道。
碧环忙着急的问道：“怎么了小姐？不，小主，您怎么了？”
年秋玉捂着腰道：“腰好疼，好像不能动了。”
“这怎么办呢？小主，我去喊人。”碧环急忙忙的往门外跑去，不一会，就带着陈嬷嬷和一位太医赶了过来。
太医简单的检查一下后，道：“骨头没事儿，可能是突然间劳累，肌肉有些拉伤了，歇歇就好了。”
“有劳太医。”陈嬷嬷面无表情地送走了太医。
回到屋里，陈嬷嬷对年秋玉道：“小主虽是千金贵体，也需要忍耐一些。宫里重规矩，若是平常时候叫太医也就罢了，可若赶上大日子叫太医，可是不吉祥的。贵人们知道也是不高兴的。您这第二天就叫太医，传出去成什么了。”
“可我们小主……”碧环急的张嘴想辩解，年秋玉躺在床上，马上拦住，陪笑道：“嬷嬷，是我错了，这次太紧张了，下次一定注意。”
陈嬷嬷看了年秋玉一眼。“既然小主身子不好，上午就休息吧，下午再学。”
碧环这次没忍住，插嘴道：“嬷嬷，我们小主身子实在不适，休息半天恐怕不够，要不……”
“总共就一个月的时间，难不成还要躺个十天八日的？”刘嬷嬷没好气的白了碧环一眼道：“下午我来教一些宫规，累不着。等明日再学礼仪吧。”
年秋玉忙道：“让嬷嬷体恤。”
送走了陈嬷嬷，碧环生气的抱怨着，“什么人啊，这宫里的规矩再大，也不能不让人养伤吧。这不是把人不当……”
“住嘴！”年秋玉忙呵斥道：“说了多少遍了，小心隔墙有耳。咱们刚进宫，一切得小心着。刚才你也太冒失了，还好嬷嬷没怪罪，要不然，我也救不了你。”
“小姐，奴婢就是心疼您。在家里的时候，老夫人什么都不让您干，养的金尊玉贵的，这现在却吃这么多哭，老夫人要是知道了，指不定多心疼呢。”
这话引得年秋玉也哭了起来，这一天受的委屈，比这十多年的还多。可哭也只敢小声的哭，免得让别人看见，又惹是非。
碧环拉着年秋玉的手，“小姐，咱们能坚持下去么？”
“能，肯定能！”年秋玉咬牙发狠的道：“这一切都是他们害我的，我一定要出人头地，把这个仇报回来！”
第88章 她是装的！
近日，老王妃邀请了晴雯好多回，说是让去王府做客，可晴雯都推辞了，没去。
晴雯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感觉尴尬和膈应。
不知道怎么面对张晚晚，要说原谅，自己心里过不去，自认没有那么大的胸怀；要说不原谅，一想好好的姑娘都疯了，还挺可怜的。所以干脆还是不见为好。
这一天，快中午的时候，只见水溶骑着马，身后跟着一顶软轿，来到了王记杂货铺。
晴雯正在门口纳凉呢，看见高头大马上的水溶，道：“这是？”
晴雯又看了看身后的软轿，“你不会是把你表妹带出来了吧？可别整道歉那一套，我最烦了。”
“为什么？”
晴雯道：“错了就是错了，讨厌就是讨厌。为什么错了的人道个歉，受伤害的人就必须原谅，不原谅就是心胸狭隘，这是什么道理啊？你要是打的这个主意，还是快走吧。”
“好，说的好！”
“姨，你怎么来了？”只见轿子里笑嘻嘻坐着的人，正是水溶娘。
“我不亲自请你来，你也不去我那呀。”水溶娘道：“我就这么偷偷出来了，怎么，不请我进去喝口茶？”
“快请进，快请进。”晴雯忙把老王妃请进了屋子。
“你这小店布置的不错，很温馨嘛！”老王妃四处看了看，赞赏道。
“还行，日子是过给自己的，可不得弄得自己喜欢些。”晴雯笑道。
水溶娘拿起一块软纱布。“看你这手巧的，什么时候给我也绣个帐子，就要这蜻蜓、知了的才有趣呢。多少银子，冲我儿子要。”
晴雯笑着道：“那得了，那我得赶紧赶出来，要个天价。也当是给我这小店补补资金了。”
水溶故意装出一副大冤种的样子，“你们太黑了！”
二人哈哈大笑。
这时，只见门外匆匆忙忙进了一小厮打扮的下人，进屋便跪下禀报道：“禀老夫人，表小姐又犯病了，这回在屋里喊打喊杀的，还伤了自己，管家请您快回去看看。”
“什么？”老王妃着急的道：“我临走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怎么这会儿工夫就闹上了。”
边说边对晴雯道：“你跟我一起回去，看看你有没有什么法子？总这样也不是个事啊。”
说完拉着晴雯就上轿，晴雯就这样被一路拉着到了北静王府。
还没到院子，离好远就听见吵闹声，三人加快了脚步。
进屋一看，只见那张晚晚目光呆滞，面色狰狞的正伸出两只手来，四处的乱抓着。嘴里嘟囔着：“滚开，那都滚开！别过来！”
地上全是碎成片儿的瓷器，还有满地的饭菜。张晚晚时不时的还要再摔，丫头们拦着，挡着、劝着，场面乱作一团。
“表小姐怎么犯病的？”老王妃着急的巡问道。“大夫呢？”
一丫头打扮的女孩禀告道：“中午奴才们把饭菜送来，谁知表小姐看见这饭菜，就犯病了。不吃饭还撒了一地，然后就喊打喊杀的！奴才们怎么哄都不好。”
“饭菜？”老王妃反问道：“没有别的？”
“没有啊。”丫头摇头道。
突然，另一个丫头喊道：“啊，表小姐！”
只见张晚晚摔在了地上的碎片里，手上好几处都出血了，那张晚晚也不知道疼，嘴里还念着，“你们走开，走开。”
老王妃忙指使下人，“快把表小姐扶到床上去，小心点。”
张晚晚一个劲的挣扎，五六个丫鬟，半天才控制住。
老王妃见此，忙上前一点点安慰着，好半天张晚晚可能也是累了，平静了下来。老王妃喊道：“大夫来没来呢？怎么这么慢！”
“来了，来了。”一白胡子老头，背着药箱急冲冲的走了进来。难得这都入秋了，还生生的走出一脑门子的汗来。可见是紧赶慢赶来的。
“劳烦大夫给号号脉，看看。”老王妃客气的道。
“还是一样。”大夫道：“我先给上上药吧，免得感染了就不好了。”
“好，有劳大夫了。”老王妃安抚着张晚晚道：“好孩子，上上药就不疼了，乖乖的啊。”
“我不！走开走开！”张晚晚看见大夫过来，情绪激动的厉害，一个不小心，把老大夫脸直接挠闹开了花。
老王妃忙道：“对不住了，张大夫。我这外甥女今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没事没事。”老大夫捂着脸，后退两步道：“可能是受了刺激，见不得生人，让她认识的人上药吧。”
“行，我来！”老王妃接过药，像哄小孩似的，柔声道：“让姨母给你上药啊！没有别人，别害怕。”
张晚晚直愣愣的指着晴雯，“她是谁？她是坏人，打她！打她！”
吓得晴雯一愣，水溶忙把晴雯挡在身后，老王妃道：“她不是外人，是客人，不闹啊。”
“是坏人，是坏人。”
“晚儿相信姨母，现在没有坏人了，坏人都让你表哥打跑了。”老王妃耐心的摸着张晚晚的头，“姨母在呢，什么都不怕啊！”
这张晚晚才不吱声了，可眼睛还是怯怯生生的直瞄着晴雯。
上完药，老王妃长舒了一口气，让丫头陪着张晚晚，自己对晴雯道：“自从这孩子遇到这糟心事，受了刺激就这样了。你说说，就这个样子，我可怎么对得起她死去的娘啊？”
晴雯拍了拍老王妃的手，劝道：“好好养着，说不定哪天就好了。姨，你也别太着急了，这病不就得慢慢来嘛，慢慢养着。”
“那些该挨千刀的，等抓住他们的，我非拔了他们的皮不可！”老王妃恶狠狠地骂道。
晴雯也深有同感，古代这种事能要了女人的命啊！真是败类！
可这时小青蛇偷偷的在晴雯耳边说道：“主人，她是装的。”
第89章 回忆往事
“什么？”晴雯瞪圆了眼睛，用心念吃惊的问小青蛇：“你确定？”
小青蛇同样用心念答道：“确定，肯定是装的。她心智很正常，没疯。”
“那她是想干嘛啊？”
小青蛇道：“那我就不知道了。”
晴雯看着头发蓬乱、口水乱流的张晚晚，心里不由的暗叹，这演技行啊！不拿个奖都白瞎了。
可她装疯到底是想干什么呢？
晴雯看了看身边一脸担忧的老太妃，又看了看旁边的水溶，最后决定——静观其变。
这时小青蛇问道：“主人，你想试探一下他吗？”
“可能是吧。”晴雯怂了怂肩膀。
哄睡了张晚晚，老王妃擦了一把汗，拉着晴雯坐在椅子上，小声问道。“你说她的情况像失忆了？还是疯了？要是咱们那个年代还能做个脑彩超，可现在也不知道那些太医的药有没有用。”
“中国古代的针灸还是很神奇的，说不定有用的。”晴雯答道。
“唉！”老王妃叹了一口气，和晴雯开始了长篇的往事述说，“我穿过来的时候，水溶还在我肚子里呢。那时候的我又傻又笨，分不出好坏人。被这府上的妾室、姨娘们欺负的快连容身之地都快没了。那时候我姐姐就总来帮我撑腰，可她那时候，成亲好几年了，连个孩子还没有呢，在那张府过的也艰难，可还是不管风言风语，每每都出头来帮我。”
“后来是水荣五岁那年，晚儿三岁，府里有个该死的侧福晋，居然敢在湖边推我下水。当时附近一个人都没有，我差点就淹死了，是我姐姐把我救上来，可把她救上来的时候，她就已经不行了。”
老王妃说到这，声音更咽了起来，手指也在哆嗦。“我姐姐临死的时候，紧紧的抓着我的手，让我一定要长进，一定要保护好她唯一的女儿，我当时拼命答应她的，可现在……”
老王妃难过的说不下去了，晴雯贴心地递过帕子，若没有别的事情，这绝对是一个感人的故事。
可现在……
晴雯只能安慰道：“这受了刺激，说不一定什么时候就又想起来了。再说，若一直想不起来也可能是好事，就没有烦恼了。所以姨你也别太伤心了。一切都会好的。”
“对，一定都会好的。好人有好报，好人有好报。”老王妃嘴里一个劲的嘟囔着。
很快，老王妃又陷入了深思，发狠的道：“自从我那姐姐死后，我那姐夫更加肆无忌惮的纳妾了，我也不好多说，只能多派丫头婆子去照看着晚儿。我想着，只要晚儿过的好，还是金尊玉贵的大小姐，他怎么风流都无所谓。”
“可没想到，在晚儿六七岁的时候，他娶了继室，那继室对晚儿这个嫡小姐一顿打压。等我知道的时候，居然晚儿身上还有伤！你说他们居然对一个那么大点的孩子下毒手，还是个人么？我去打了几回，没用。最后顶着压力直接把晚儿带回来了。”
“不管是谁，就是面圣我也不怕，我自己得外甥女我一定能养好。可我现在只恨那些坏人没有得到报应，怎么坏事落在我外甥女身上了。我恨，我恨啊！”老王妃捶着胸口骂道。
晴雯看的出来，老王妃是真的心痛，若是她知道自己外甥女又是骗她，会多伤心啊！
晴雯特意试探的问道：“那之后怎么办？总不能永远呆在府里啊？”
“好孩子，这个你放心。”老王妃理解错了，以为晴雯是担心以后的生活呢。
“难道是和水溶处出感情了？”老王妃内心高兴，忙拍了拍晴雯的手说道：“虽说手心手背都是肉，但姨也是知道轻重的，以后等溶儿成了亲，我就带着晚儿走，府里也不是没银子，找个山高水长的地方住着，到时候你们没事总来看看我就好。”
晴雯眼看着躺在床上熟睡的张晚晚，眼睛不自主的眨了眨，手紧紧的抓着床单。
晴雯心里冷哼道：“果不其然，你真的是在装。”
晴雯故意装作害羞的样子，扭捏的道：“姨，说什么呢。和我有啥关系啊！”
“还害羞了。”老王妃更加高兴了，“好，好，你们的事我不管，你们慢慢的处，处出真感情才好呢。”
又忙对一旁喝茶的水溶道：“你别喝了，带着晴姑娘出去转转，后院的天葵正接果呢，好吃的很。”
兜兜转转，九曲十八弯，穿过回廊、假山，来到了后院。一大片天葵秧子被精美的木栅栏圈着，和整个府里的精致十分的不搭。
晴雯一下子乐了，“也就姨能想出来这样弄。”
水溶也无奈的道：“我娘就喜欢这口，没法子非要种在这。还说什么这叫野趣。”
“是有一种田园风。”
“你可真会起名，你是不知道，多少来府上的人回去都笑话呢。”水溶无奈地耸了耸肩。“不过后来我问太医，这东西吃着对身体好，也就罢了，她爱种就让她中吧，也有个事儿干，当散心了。”
“你倒还真是孝顺。”晴雯摘下几粒天葵塞在嘴里。“嗯，可真好吃，是小时候的味儿。”
“你若喜欢，我让丫头揪点回去洗洗再吃。”
“不用，不用。”晴雯摆手说道：“就这现吃，才有滋味呢。”没成想，不小心黑黑的天葵汁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水溶递过手帕，“怪不得我娘喜欢你，你俩还真是一模一样。”
晴雯接过手怕，一股男人自有的香气，让晴雯一下想起来，刚才在屋子里的事。忙解释道：“我刚才说的话你别当真，我是故意那么说的。”
水溶笑了一下。“我知道。”
“你知道？你知道什么？”晴雯试探的问道。
水溶挑眉，“你是怀疑张晚晚是装疯的，所以故意刺激她的，对吧？”
晴雯瞪大了眼睛，“你怎么……”
“我也是这么怀疑的。”水溶道：“我最近越感觉越不对，可又说不上来。”
“那你娘知道么？”
水溶摇摇头，“她是真的担心了。这我没有证据，就更不敢轻易说了，免得让她伤心。”
晴雯道：“要不我帮你一把？”
第90章 惹麻烦
最近团宠去上公学了，店里每天只有晴雯一个人忙活着，不过陈家二嫂总来帮帮忙，日子过得也不算寂寞。
这日中午，陈家二嫂端来一份儿鲶鱼炖茄子。“今中午我婆婆不在家，我特意多做了些，给你的那份也带出来了，省得你做饭了。”
晴雯趴在碗边长长的吸了一口气。“人都说鲶鱼炖茄子，馋死老爷子，真是香啊！那我今儿可就有口福了。”
“都多大了，还像个孩子似的。”陈家二嫂笑着道：“你也该学着做做饭了，要不这团宠不在家，你天天中午就对付啊。”
“我哪有那手艺啊！我也懒得弄。”晴雯自来熟的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茄子，在嘴里嚼着道：“我现在就能懒一日是一日，能蹭一口是一口。”
“真服了你了。”陈家二嫂盛完米饭坐下道：“那我以后能给你带，我就带一口，就是我的婆婆太小气些。”
晴雯赞同。“她要不消气，能把你大嫂撵走吗？”
“也不知道大嫂现在过得怎么样？”陈家二嫂道：“我跟你说，最近我那婆婆正后悔呢，本来还以为他儿子是个抢手货，没想到现在说多久了，一个媳妇儿都没说上。要不，今儿又去忙活了。”
晴雯冷哼一声，“以为自己那儿子是金饽饽呢，现在发现是个土了咔，恐怕心情不好吧？”
“何止是不好，天天阴阳怪气，摔摔打打的。不过她也不敢太说我了，她总不能让两个儿子都打光棍吧。”陈家二嫂捂着嘴笑道。
晴雯哈哈大笑，“对，你也整治整治她。对了，哪天咱俩一起去看看大嫂去啊？不，看看崔大姐去。”
陈家二嫂为难的摇摇头，“我哪有那个时间呢，婆婆不会让我去的。”
“唉！你说为什么女人非得为难女人呢？做媳妇儿的时候难，自己当个婆婆就对媳妇更狠，唉！”晴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夹了一大块鲶鱼肉塞在嘴里。“还是我这样自己过得好啊！”
“慢点吃，小心有刺。”
“哎哟，这是什么味儿啊？怎么齁腥齁腥的。”
晴雯二人抬头一看，只见门外进来两位妇人，看着穿着打扮家庭不错，比平民百姓应该富些。
晴雯忙放下筷子道：“我这正吃饭呢，怠慢了。您二位需要点什么，随便看看。”
只见这红衣妇人皱着眉头道：“你吃这么腥的东西，这布料不都染上味了？怎么买啊？果然是小门小户，一点规矩都不懂。”
晴雯抱歉的陪笑道：“是，这位夫人说的对，我们下回注意注意。”
也是现在逛商场、办事啊，哪有接待员是一口大葱、大蒜味儿的，是自己的错。
晴雯冲陈家二嫂使个眼色，二嫂忙端着饭菜上后院了。晴雯笑着打开窗户和门。“透透气，一会儿就散了。您二位慢慢挑着。”
可那夫人还是不依不饶的，上来打量着晴雯，皱着眉道：“你就是老板娘啊，看这样还没成亲吧，就抛头露面干起生意了？姑娘不姑娘、媳妇不媳妇的，什么样子啊。”
晴雯脸色难看，这是想搞人身攻击呀。可本着顾客是上帝，晴雯还是把这口气咽下来，没吱声。
另一妇人见晴雯脸色不好，忙拉住自己朋友小声道：“你这是干嘛呢？你要是不喜欢，咱们就走，何必惹人家不痛快呢。”
“咋的，有事我还不能说呀，我就说！”一身红衣服的妇人嚷嚷着喊道：“我儿子今年秋闱高中了，多少大人都想请我儿子吃饭呢，我一做老夫人的，出门还不能说话了？真逗！”
转身又对晴雯道：“你也别不乐意听，我能来你家，都是你这小门小户的荣幸！就你家这东西，我还真看不上。”
晴雯冷哼一声，敢情上我这耀武扬威来了？就不客气的开口道：“那你儿子都这么厉害了，还来我这种小店干嘛呀？你应该直接去天鑫阁，那可是多少王爷格格都喜欢的地方呢。我这庙小，您可别来。”
红衣妇人一脸嫌弃的样子，“你以为我爱来你这儿啊？哼！我们一会儿就去逛去。什么天鑫阁，小意思！”
“别一会，就现在吧。大门在那呢！请吧。”晴雯冷哼道：“不过好心提醒你一句，那里的衣服都是不便宜的，就怕您出不起那银子啊？”
那红衣夫人像被炸了毛似的，几乎跳起来，指着晴雯喊道：“我没银子？我拿出来吓死你。告诉你，我儿子今年……”
“您儿子今年秋闱中举了！”晴雯扣了扣耳朵，轻蔑的道：“我又不聋，不用说那么多遍。不过我多句嘴，就咱们这，随便扔出去个砖头，都是个几品的官，您这刚中举的，可排不上哦。”
“你……你大胆。”红衣妇人被晴雯气的满脸通红。
“大不大胆的，你不来我这装，我也犯不上说你。”晴雯围着她装了两圈，“看你身上这身衣服，是新赶出来的吧，用的还是前两年京城就不时兴的枝花段子。看着针脚粗的，请的什么人做的啊，我们这随便拿出一件来，都比这手艺强。”
红衣妇人尴尬的站在那，还嘴硬的道：“你个小贱人知道什么？你认识什么料子啊！”
另一位妇人忙解围道：“算了算了，都别说了。咱们走吧，走吧。”
“哼，不和你这下等人说！”红衣妇人边走边骂道。
晴雯不客气的嘲讽道：“装什么大象啊！自己什么样不知道么？还来我这装！”
陈家二嫂这时也出来了，劝道：“好了，好了，人都走了，你也别生气了。快回来吃饭吧。”
晴雯长吐了一口气，道：“真是什么人都有，还没怎么样呢，倒是先抖起来了。她儿子肯定也不是什么好货！”
“唉！不理她！咱们吃鱼。”
却不想，晴雯一时嘴痛快了，却惹了大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