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孙子治军
收好马坤递过来的令牌后,我就让马坤继续跟着我前进,然后命马兑领两个人先回去家中知会一声,并让厨房准备今晚大宴一应事物,也让侍女们准备好热水等梳洗之物。
马兑领命而去,我便领着余下众人,慢慢策马缓行,慢慢向家中走去。
沿路无事,我们一众人等就安安稳稳回到府中了,而府里早已大门洞开,迎接我们所有人平安归来了。
我吩咐马巽将所有人带下去休息,务必要嘱咐他们今晚记得出席宴会,莫要把自己辛辛苦苦猎得的食物便宜别人了,边上几个人可能听到我的话语,当即控制不住笑了出来。
我不以为忤,继续吩咐马巽,要把我的话原话说给所有人知道,马巽应了一声,便退下带着那些人去休息了,我示意一下马坤,让其继续跟着我。
我和马坤走远数步,就听到后面传来哄堂大笑的声音,然后陆陆续续传来一些打闹嬉笑的声音,我笑着摇了摇头,这应该是马巽把我的话带到了,所以他们才敢如此大闹的。
马坤跟随着我前行,可能看到我的动作,便低声向我问道:“将军,彼等如此玩闹,似有不妥,可要属下去约束一二?”
哦,马坤这是对我有点误会了,于是我便向其解释道:“无妨无妨,此时并非战时,无用约束过甚,正好让彼等放松一二,此亦是增长士气之法。
须知宽严相济,乃是兵家治军之要法,战时军纪严明,若犯军纪定斩不饶,此故是成就铁军之法;然若平日待下不宽,只顾严明军纪,那么自会军不成军,又何谈成就铁军?”
“将军此说,属下颇为不解,此严宽之间,又如何编排?”
“嗯,汝可知孙子三令而斩吴妃、吴子为士卒吸脓除疮之事?”
“属下无知,未曾听闻此事,望将军为属下细说。”
“孙子即是孙武,乃是《孙子兵法》之作者,而《孙子兵法》一向都被视为兵家圣典,凡治军者,若不学《孙子兵法》,只会引人耻笑。
而孙子当年出山,受到伍子胥推荐,欲到吴王阖闾麾下为将,便献《孙子兵法》十三篇于吴王,吴王阅后大喜,认为孙子乃是不世将才,随即与宫中接见。
接见之时,吴王戏言,阅兵书知孙子之高论,实为真知灼见,但不知可能实地一观,若能果如兵书上之言,便立即拜孙子为将。
孙子何许人也,闻言便即表示可以,请吴王出题。吴王有意考验,正巧宫中亦无多余士卒给予孙子指挥,便指了指身边宫女,笑问孙子,此可否成兵?
孙子慨然应诺,吴王随即找来宫中一百八十名宫女,命孙子暂为这些宫女的将领,让孙子当即将这些宫女练成士卒,随后观阅。
孙子接令后,便将一百八十名宫女分为两队,选了吴王两名宠妃作为队率,各自统帅一队,然后向其晓谕军令,大概便是闻鼓而进、鸣金则退之类。
晓谕已毕,孙子亲自击鼓,而下方一众宫女只顾嬉笑,无一人有所动作,孙子当即向吴王请罪,大意是自己只言及了法度,宫女们可能不清楚动作,这是自己错了。
然后孙子便重新说了一次军令,并亲身向宫女们演示一遍,问宫女们明白没有,宫女们表示明白,这才再次登台击鼓。
谁知道战鼓一起,宫女们还是嬉笑不断,于是孙子再次请罪,言自己解说不清,导致宫女们不解军令,于是再次耐心向宫女们细细解说一遍军令。
待宫女们表示都明白后,便继续返回台上击鼓,而这次亦是与之前一样,宫女们还是嬉笑,甚至还抱作一团。
这次孙子没有请罪,而是面色一沉,大声说道‘军令不清,动作不明,乃是为将之罪,而军令既清,动作已明,众军士还是没有依令而行,便是身为队率之责。’,说完,便抓着身为队率的两名吴王宠妃,要斩杀她们以严明军纪。”
第三十九章 吴子治军
“吴王眼见自己的两名宠妃就要身首异处,便当即大惊,向孙子言说之前只是玩笑之语,略微试探而已,如今已经知道孙子大才,还望孙子莫要当真才是,速速放了那两名宠妃。
而孙子却言‘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如今自己已是此一百八十名宫女之将,一应奖罚自由孙子决定,吴王闻听此言,当即不能说话,而孙子说完,就真的把那两名做队率的宠妃斩杀了。
然后孙子再命另外两名宫女担任队率,继续率领剩下的宫女,并再次重申了自己的各种将领,之后孙子再登台击鼓,一众宫女尽皆依照鼓点行动,肃静严谨,无一错误。
孙子见此,便向吴王缴令,说这些宫女已经训练成军,大王但有所命,尽可驱使这些宫女,赴汤蹈火亦能做到。
吴王闻言,不但面无喜色,反拂袖而去,孙子便说,大王只喜书上之兵法,却不愿这些兵法变成现实,吴王没有理会,只是回宫闷闷不乐。
及后还是伍子胥多番劝解,说孙子乃是当世奇才,吴国若要争霸天下,便应尊才用才,不能因一时之气而不顾万世霸业。
吴王毕竟也是一代雄主,便放开怀抱,真的任用孙子为吴国之将,孙子亦不负所望,带领吴军屡次大败吴国之宿敌楚国,甚至还攻陷了楚国的都城郢都,为吴国之后的称霸奠定了深厚的根基。
此便是孙子治军宽严之道。”
“将军之解说,实是令属下大有所得,然孙子宽严之道如此,不知道吴子宽严之道又如何?”
“嗯,此又是另一个故事矣。吴子名为吴起,乃是战国时期一名兵法大师,著有《吴子兵法》一书,世间都言其与孙子齐名。
史载吴子身为一军主将,跟最下等的士兵穿一样的衣服,吃一样的伙食。睡觉不铺垫褥,行军不骑马乘车,亲自背负着捆扎好的粮食和士兵们一同行军。
有一年,吴子率领魏军攻打中山国的时候,军中有一名士卒患有恶性毒疮,吴起用嘴替他吸吮脓液,此名士兵的母亲听说后,就放声大哭。
旁人尽皆不解,便问其母亲道‘汝儿只为军中一小卒,吴将军乃是堂堂一军主将,其不顾尊卑为汝儿吸吮毒疮,汝身为人母,应当高兴方是,何故大哭不止?’
那名母亲回道‘妾非为吴将军替妾之儿吸吮毒疮而哭,而是昔年吴将军替妾之夫君吸吮毒疮,妾之夫君每逢战事便不顾生死,猛往直前,最后死于敌军之手。而进吴将军又替妾之儿吸吮毒疮,妾实在不知道妾之儿子将来会怎么死了,妾是为了这件事而哭。’
众人听了那名母亲此番说话,尽皆喟然长叹,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吴子爱兵如子,甚至可说是胜过自己儿子,但是其治军亦是十分严格,其所练之魏武卒,能够身穿全副甲胄,执12石的弩,背负50支箭矢,佩剑扛戈,携3天口粮,在半日内能跑完一百里,遇敌不退,死战方休,故每战必胜。
乃是战国时期一等一的劲卒,魏国身旁尽是敌国,乃是四战之地,魏国却能毫无地利而称霸战国近百年,凭的便是吴起遗下魏武卒训练之法。
吴子治军之严,可见一斑,此便是吴子治军宽严之法。”
“今日听了将军此一番说话,实是令属下见闻大增,属下在此多谢将军了。”
“无需如此,马坤,汝乃是吾属下亲兵之统领,吾只望汝能多学多听,尤其是一些兵家先贤之道,即便不能完全学懂,也要多多留意,学不懂的话亦能借鉴一二,对汝实是多有裨益。”
“诺,属下以后定当留意,谢过将军指教。”
第四十章 送信
我和马坤边走边聊,不觉已走到主厅门前,于是我便让马坤进厅内稍坐片刻,喝口热茶休息一会,我要去书房做点事,事情做完就出来有要事交托予马坤。
马坤听完我的吩咐,自是没有多言,就走进主厅内坐好,我招来侍女,让她们奉上热茶和小食,让马坤于主厅内好好安歇,然后便走向书房去了。
进了书房,找来笔墨,我便开始写信给董允,内容大意就是如今我已猎得大雁,邀请董允近日到我府上一叙,商量到诸葛府纳采之事。
写好书信,用红漆密封好,我便将这封书信收到怀中,缓步走向主厅那边了,去到主厅,马坤见我进来,连忙站起身来迎接。
我见马坤此状,便轻轻摆了摆手,示意马坤坐下,马坤却没有立即坐下,而是等我走到主厅正中座位坐下后,方缓缓坐回自己的座位。
我看着马坤这样做,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心中暗爽,然后开声向马坤说道:“马坤,吾此处有书信一封,等会汝替吾送至董允董侍中府上。”
“诺。”
“此信事关吾与诸葛小娘之婚事,万万小心,莫要有失,定要亲手送到董侍中手上。”说完,我就从怀中掏出书信,递向马坤。
“属下明白,定必不负将军所望,将此封书信亲手送交董侍中。”马坤起身走到我面前,躬身双手接过书信,向我承诺到。
“既是如此,汝且下去送信罢。”
“诺。”马坤应了一声,便走出主厅,下去送信去了。
我等马坤走后,便招来一名侍女,让她去寻马兑过来,我有事吩咐,侍女领命离去,而我就慢悠悠地品起茗来。
喝过两盏茶,马兑便走进来了,向我行礼道:“家主,唤小人到来,可是有事吩咐?”
“并无他事,只是那对大雁,可安顿妥当?”
“已经安顿好了,小人已命三人轮流照顾此对大雁,确保十二时辰都有人看顾,绝不会令此对大雁出现问题。”
“甚好,大雁如何喂养,可有交待清楚?”
“已经再三交待完毕,三人都已一起听过需注意何事,而且小人也已经向负责厨房那边的人说明了情况,让其备好干净小麦,照顾好此对大雁的食料。”
“此事汝办得不错,继续小心在意,莫要饿坏了此对大雁。”
“小人定必多加小心,平日自会常去巡视,保证不会饿坏此对大雁,以致影响了此对大雁的品相,家主且放心便是。”
“汝办事如此细心,吾自是万分放心,今晚大宴之诸般物事,可置办妥当?美酒可曾备够?”
“家主,家中库房一向不太准备美酒,小人之前往库房点算了一下,美酒已经不多,不过小
人立即遣人前往城中购入一批美酒了,只是未及向家主请示。”
“无妨,吾既已命汝准备今晚大宴诸般事宜,汝自可决断,至于账房那边,汝无用担忧,反正吾已许久没见马艮了,汝且去唤其前来吧。”
“诺。”马兑应了一声,便转身离去,前去唤负责管理账房的马艮前来了。
我见马兑走了,便招来侍女,让其换一壶热茶来,继续吃着小食,慢慢品茗起来了。
悠然喝过三盏茶后,厅外便有一人走进来了,我仔细辨认了一下,应该就是原主记忆中的马艮了,只见他手上拿着一本书册,应该是账簿了,急步走上主厅来。
来到我跟前后,此人便躬身行礼,然后向我说道:“马艮拜见家主,此是家主出征后,家中一应开支名册,还请家主过目。”
唉,我对这些可是一窍不通,不过为了不打击马艮的积极性,我还是违心地接过马艮双手递上来的账簿,装模作样地开始翻看起来。
第四十一章 财为国本
略略翻看了一小会账簿,我便放下账簿,对马艮说道:“吾出征以来,家中一应开支,可有异常之处?”
“并无异常,一应开支俱是平常成例,都有马兑及各主管之签名,家主离开以后,家中并无大宗采买或相关支出。”
“嗯,甚好,辛苦汝了,账房这边,还是要汝继续多多费心,需知财为国本,换作一家一族亦是如此。
《孙子兵法》里面就载有‘凡用兵之法,驰车千驷,革车千乘,带甲十万,千里馈粮,则内外之费,宾客之用,胶漆之材,车甲之奉,日费千金,然后十万之师举矣。’之句。
汝虽不是跟随吾等出征,但是后方策应,保证供给,使家中安稳不乱,自是大功一件,吾定不会忘却。”
“多谢家主夸奖,此是小人分内之事,绝不敢居功。”
“呵呵,无需赘言,功便是功,过便是过,吾俱会一一记下,容后再议。此次吾唤汝前来,乃是有三件事。
一是询问汝,吾出征以来家中开支情况;二是今晚家中大宴,犒劳今天为吾出城狩猎之人,方才马兑来报,家中美酒稍嫌不足,其已遣人前去采购,届时汝过目一下便是。
三是吾近来将与诸葛小娘缔结婚约,吾已吩咐马兑开始采买一应物品,汝最近多劳心一下,若其中有不妥之处,径来告知吾,须知吾与诸葛丞相,已有师徒之谊,此次缔结婚约,乃是更进一步,绝不容有失。”
“诺,小人明白,定不负家主所托。”
“艮,虽知汝等四人,吾与汝最是亲厚,可惜汝既无治军之才,亦不擅经营,故吾方将汝放于账房此关键所在,还望汝替吾守好此份家业。”说完,我站起身来,深深向马艮一拜。
马艮见状,慌忙跪在地上,“咚咚咚”叩了三个头,声泪俱下道:“家主如此重托,艮定当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无须如此、无须如此,汝只要明白吾之苦心便是,今晚众人欢宴,汝也前来吧,好久没与汝等四人痛饮一场了。”
“诺,家主如无其他吩咐,艮便回去账房了,家主吩咐之事,艮自会省得,小心在意的。”
“嗯,如此便好,汝且下去吧。”
待马艮离去后,我不由松了一口气,这种君臣相得的大戏果然不好演,一次半次还好,若要长期这样演,我估计自己会崩溃的。
果然,我既不是枭雄之才,更非明君之质,想学刘备、曹操、李世民等人一样,用一生演一出后人万世传颂的戏,真的是困难无比啊。
算了算了,既然早就知道自己不过是凡人之才,还是老老实实抱着诸葛老大、姜维、魏延等人的金大腿,努力混一个功成名就便是了。
尝试过,努力过,完完全全知道自己并不适合为君为王,算了彻底断了自己的妄想之后,我心神大松,果然应了那句话“来到古代一趟,若没有幻想过自己成为一国一地之主的,应该是不正常的。”。
呵呵,能够预知未来,并且看着自己知道的事一一兑现,果然,心神有所妄想真是必然了,还好,我这身份还算不错,有机会试试驭下之术。
只是那么几个人,我都觉得吃力无比,几乎演不下去了,若然要每天对着成千上百人演戏,我估计真的会发疯的。
难怪后世都说,皇帝这个职业,除非立定心绪当一个昏君,不然真的是一个高危职业啊,史上基本没几个皇帝得享高寿就可见一斑了。
皇帝乃是享受当世最高待遇的人,竟然都没几个能有八十岁,反而民间有不少八十岁以上的人,百岁老人亦常有所闻,两相对比,就知道皇帝确实不好当了。
第四十二章 脱俗何其难哉
明确自己的定位后,我不禁松了一口气,所谓“胜人者力,胜己者强;知人者智,自知者明。”,一个人能够有机会直面自己的欲望,更搞清楚自己的内心想法,实在是一种莫大的幸福啊。
观之后世众生,普通人家出生之人,大多营营碌碌,反之,大多数富豪之家出生的人,很多都不会继承家业,而是往自己真正感兴趣的方面发展。
这是因为,生于富豪之家的人,他们有资本有条件去尝试他们想尝试的东西,而尝试完后,他们就知道这东西并不适合自己,就像什么极品食材、特制服饰之类,可能他们用过后,就觉得不过尔尔,之后就在不食用和穿戴了。
就这样,他们不断尝试,不断选择,最后自然会知道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说到底,这就是一个不断试错的过程,能试的东西都试完后,自然会找到正确的选项了。
但是普通人家出生的人,哪里有资本和条件去试错,所以他们只能选择一些经常听到和轻易看到的东西,已获得大多数人认同的成功。
譬如结婚、生子、买房,这都是最多人谈论的、值得夸耀的东西,于是很多人就会自然而然去选择这些东西,而很少去考虑这些东西是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
归根到底,就是一般人,想去捉紧这些显而易见的“成功”,都要费劲全力,花费大半生甚至一生的时间精力,要他们放弃这些大众眼中的“成功”,而去追逐一些独特的“成功”,又谈何容易。
就好像娱乐圈“王纪委”一样,很多人都说他不在乎钱去谋职,而自己出来闯,最后还闯出了一番不少的事业,实在是厉害。
殊不知“王纪委”的成功,就在于他的不怕失败,所以他基本上能接触的生意都尝试了,最后自然是有些成功,有些失败了。
就犹如《西虹市首富》里面的王多鱼一样,他为了在规定时间内花费掉一笔巨资,真的是什么东西都敢投资,就算是一些被认定为一定亏损的行业也大肆投入。
最后竟然误打误撞,资本不断壮大,这部喜剧虽然有点荒诞不经,但也是有一定道理的,那就是涉及了一个概率问题。
试想想,如果你有资本去投资一千项生意,总会有一两项生意能挣钱吧,而有时候,这一两项生意获得的收益,就足以抵消其它生意的亏损了。
而普通人最大的问题就是,他们并没有资本去做出那么多的选择,很多人一生之中,只能够做出一个或者两个选择。
于是为了确实能够获得收益,甚至可以说是为了最大规避风险,许多人都只能选择那些大多数人认为对的事,而不管别人眼中对的事,是不是自己也认为对的。
这就是股市里面的“散户困境”了,股市里面,明明有一些股票价格稳定,业绩稳健,定时分红,但这些股票一般都是股价高,要获取自己预期的收益需要投入太多资本。
所以在“散户”的投资策略里,一般都不会选择这种稳定分红型的股票,而会倾向一些股价较低,上下波动大,容易快速获利的股票。
殊不知这种股票,因为价低盘小,最容易被“庄家大鳄”操控,一旦买入,随时会变成“庄家大鳄”的盘中餐,分分钟血本无归。
但“散户困境”里面最无奈的地方就是,你明明知道可能会变成这样,但由于自己没有资本作出另外的选择,为了达成自己获利的目的,只能选择风险大的选项。
人生大多如此,虽然明知道另一条路可能更光明,但是由于害怕损失,只能继续走原来的路或者所有人都说对的路。
第四十三章 教授
人生如戏,大抵如此,既然这个角色不适合自己,那么就只好换个角色或演自己原来的角色,继续把这场戏唱下去了。
就好像后世“英雄联盟”这类推塔游戏一样,里面有肉盾、辅助、打野、技能输出、物理输出等角色,某个角色不适合你的话,大可以换另一个角色,反正最后能取得胜利就可以了。
但是现实和游戏最大的不同就是,现实中并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尝试不同的角色的,许多人为了争取一个普普通通的角色,已经是拼尽全力。
试问若要他们放弃这样千辛万苦得来的角色,而去尝试一个“可能成功”或“可能更好”的角色,那样又谈何容易呢?
所以说,有时候“机会成本”这种问题,真的可以说是伪命题,是啊,你选了一样东西,就会失去了选择更好东西的机会,但是,谁又能保证,你一定有选择更好东西的机会呢?
因此,从古至今,大部分人都只能紧紧抓住自己仅有的东西,因为那是保证其生存下去的基础,而这恰恰就是人性的弱点了。
“有舍有得”,舍后才能得,这说话是佛理,因为这是佛才能做到的,可惜人世间大多都是凡人,佛不常有啊。
而那些生于富豪之家的人,之所以能轻易放弃一些常人眼中异常宝贵的机会、角色、器物诸如此类的事物,就是因为他们知道,就算他们放弃这些事物,转过头就会得到同等甚至更好的事物。
或许有人会大声控诉“怎么能如此不公平”,可惜世间就是如此,现时并不是游戏,不用顾忌平衡性,往往有些人用尽一生争取的东西,只是某些人眼中无关紧要的事物。
就犹如那句话一样,“条条大路通罗马,但有些人,一出生就在罗马了”,你穷尽一生到达的终点,真的可能是别人的起点而已。
而我在这个时代的身份,就十分幸运算是“生在罗马”的一小部分人,故此我才有机会尝试演一下“君臣相得”的戏,然后才能知道自己真的不适合为“君”,还是老老实实做一个“辅臣”舒心一些。
想到这里,我又看了下天色,发觉天色不早了,还半个多时辰就应该是酉时了,于是我唤来侍女,让其去准备洗浴之物,准备好好泡个澡,然后开始今晚的宴会。
过了约一刻,侍女便来报,说洗浴之物已经准备妥当,于是我随即跟着那名侍女去洗澡了,泡在浴桶内,我慢慢放飞思绪,不由想起了后世桑拿按摩的那种酸爽。
唉,或许今天出城打猎,奔波良久,确实是累了,这才回忆起桑拿按摩的舒坦,不过这个时代,桑拿肯定是没有了,按摩这种手法,可能还是有人懂得的。
但是一时三刻,去哪找这种人来啊?还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吧,想到便做,我当即唤来两名侍女,打算教她们一些按摩手法,好让自己享受享受。
谁知道两名侍女推门进来后,低眉垂眼、脸红耳赤,一副羞人答答的神情,估计是误会了,以为我要跟她们发生一些不可描述的事。
虽然在这个时代,估计这种事也是十分寻常了,不过我还是没有这种打算,只是将两名一副任君采撷神情的侍女,唤到身旁,然后向她们说了一些基本的按摩手法。
两名侍女这才明白我并不是做那种打算,连忙集中精神,听我缓缓细说关于按摩的技法了,也是,这个年代,任何知识都应该算是珍贵的东西,也难怪她们突然变得如此认真了。
花了大概十分钟左右讲解,我就让两名侍女开始实操了,毕竟按摩这东西,还是要动手体现一下才能完全学懂的。
边按便纠正她们按得不好的地方,过了大概一刻钟,她们就开始按得有模有样起来了,于是我就放松全身,安心享受着她们的服务了。
第四十四章 芬兰浴
舒舒服服地享受着久违的按摩服务,嗯,严格来说是近二千年后的按摩服务,我不禁开始贪心起来,开始起了得陇望蜀的心思。
现在,按摩技师已经到手了,只要等她们两个熟练掌握按摩手法后,就可以让她们两个做培训老师,教会其他人按摩手法。
届时,三国时代的按摩院团队就算有了,剩下的就只差桑拿浴室了,让我想想,其实桑拿浴室的话,要搞个好像后世那种悠闲会所,既有浸泡池,又有湿蒸室、干蒸室,讲究的还要搞什么冰池和热水池。
这种设施齐全的桑拿会所,在这个时代,既没有那种材料也没有那种技术,估计是想也不用想的,但要搞一个小型的,好像欧洲芬兰之类小国家里面好多人在自己花园里自建的木制桑拿房,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记得以前看过一些纪录片,其实桑拿,英语是Sauna,就是指芬兰浴,“桑拿”是芬兰语,原意是指“一个没有窗子的小木屋”,这样的称呼恐怕与桑拿的起源有关。最初的小木屋,不仅没有窗户,甚至连烟囱也没有,浓烟把屋子熏得油黑,因而,那时的桑拿就叫“烟桑拿”。后来,一些富有革新精神的人安装了烟囱,桑拿从此也就有了新颜面。
所以,芬兰当地,许多芬兰人都会在自己的花园里面建一间这样的小木屋,就简单用木板拼装而成,然后在里面也是用木板砌一个简易木架,上面放几块烧红的大石头。
因为木屋不用开窗,所以造起来十分简单,只要有少许木工技术就可以完成这个工作,而欧洲人嘛,大家都知道,比较闲,甚至说得上是无聊,人手简单木工活,对他们来说就是基本技能了。
这种小木屋搭建完成后,只要烧红石头更换和打水淋在石头上面,就能好好享受一顿自家的芬兰浴了,而操作如此简单,真可以说是个人就会的。
从记忆里面找出桑拿的这些操作,我再跟原主的记忆核对了一下,在这个三国时代,搭建木屋、采集合适的石头、打井取水等一应技能,中华民族都应该算是点满了的。
只不过这个时代的人并没有芬兰浴这种概念,所以没有做出桑拿浴室这个东西而已,而以马家的人力物力,做出桑拿浴室这种东西应该卓卓有余了。
为求稳妥,我再在脑中审视了一遍各种记忆,搭建一个这样的小木屋,亦不算僭越,以我这种官宦人家,亦不算是侈奢。
律法和道德上都没有任何人能批评我造这么一个小木屋,那么,应该没有其他原因可以阻止在这个三国时代,好好享受一个超世纪的芬兰浴了。
咦咦,慢着,如果我在这个时代就造出了这样一个小木屋作为桑拿浴室,那么芬兰浴就不能作为桑拿的原生名词了吧?
嗯嗯,那么问题来了,我应该为这个桑拿浴室和洗桑拿重新取一个什么名字好呢?这个真的有点头痛了。
总不可能说从书上看到远方有一国见芬兰,然后就将芬兰浴这件事就这样套进去吧?毕竟现在芬兰是否已经立国,而且芬兰浴是否已经被发明出来,我真的一概不知啊。
这种事始终不同于之前尼克那种传闻故事,万一被人记录下来,后世的人一翻历史,核对出来这个时代芬兰并不存在,而且芬兰人亦没有这种洗浴习惯,那岂不是坐实了我就是穿越者吗。
虽然这种事就算被人知道,对我亦没有丝毫损伤,但是我的心愿就是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就像那句经典说话“惟愿孩儿愚且鲁,无灾无难到公卿。”一样。
所以这种扰乱历史,等于向世人公告自己是穿越者一样的行为,不到万不得已,我是绝对不会去做的。
第四十五章 水疗?弃了弃了
既然不能提及芬兰和芬兰浴,那么就要为这个桑拿小木屋去一个中国化的名字了,待我好好想一想先,有没有高雅深邃一点的名字呢?
可惜取名这种事果然不是我的强项,左想右想也没有什么好的名词可以用,想来想去依然毫无头绪,倒不如干脆就叫“热浴”算了。
只是这个名称实在太一般,根本无法体现桑拿这种沐浴方法的特色,用这么一个称呼,想了一下,倒不如不改名字,让将来使用桑拿的人自己取个名字算了。
再想了一下,还是不甘心,要不叫“水疗”?抢先将后世的这个闻名全国的名词用了,既符合桑拿使用水蒸气的特色,又杜绝了“水疗”这个名词被异化的结果。
不过用上“水疗”这个词,可能是心理作用吧,感觉还是有点怪,要不还是另外再向一个名字好了,毕竟“水疗会所”这种名字太火,我还是规避一下吧。
嗯嗯,等下,好像有点头绪了,“热浴”是火,“水疗”是水,桑拿就是把水倒在烧热的石头上,那么就是水在上,火在下了。
这个水为坎卦,火为离卦,这个卦象好像以前看过,啊,对了,《易经》上有这个卦,是既济卦,乃阴阳和谐之象,有上下相通之意。
既济卦就是水火相济,坎水在离火之上,水性下注,火势上炎,水火相济,完成之意。所谓“既济合也,水火相遇,会合之义,往渡得船,成功必济,所求必从,所欲必遂,斯不失时,谓之既济。”。
这个卦象基本就是顺遂、和合之意,所求必得的,是一个大吉大利的卦象,嗯,很符合中国人求吉利的心理。
在这个卦象里面推敲一下,取一个名字贴合这个卦象的意思的话,应该不错,嗯,想到便做,不管好歹,先来一个看看。
就从最浅显的开始吧,叫“水火浴”怎样?不行不行,叫这个的话,倒不如直接叫“火浴”算了,听起来太傻。
要不水火相济谓之“既济”,就叫“既济浴”可好?心中默默念了几次,实在受不了,既难念,又不好听,而且意思也含糊不清,弃了弃了。
再想了一会,啊,有了有了,不如叫“坎离浴”如何?嗯,这个名字好像不错,虽然读起来还是有点怪,但比起“既济浴”就好多了,而且在这个时代,能用上桑拿浴这种东西的人,基本都知道八卦,那么坎就是水,离就是火,“坎离浴”其实就是“水火浴”的雅称了。
嗯嗯,再在心里念了几次,发觉“坎离浴”这个名字还真的是不错了,在后世当然算是俗套了,但在这个时代,知识匮乏,八卦还算是高档玩意,用八卦里面的卦象取名字,也算高雅,亦符合这个时代的玩法啊。
名字就先这样吧,暂定就是“坎离浴”了,以后万一有更好的,替换一下就是了,脑海中思索已定,我便回过神来,继续专心致志享受起两名侍女的按摩手法了。
约莫享受了半个多时辰的按摩,顿时神清气爽,我便让两名侍女为我穿衣、梳头,整理仪容一番后,马兑已遣人来报,已是酉时过半了。
哦,离戌时开宴就只有二十分钟左右了,看来我也是时候往宴会厅而去了,因为估计有些人,应该已经来了,我也顺便过去看看宴会准备得怎样。
一念及此,我便催促一下两名侍女,让她们加紧把我的头发弄干,头发弄干后,我便起身,慢慢踱着步,向宴会厅走去了。
第四十六章 开宴
差不多到宴会厅的时候,我看见有一个人站在去宴会厅的走廊上,细看之下,才发觉是马兑,而马兑亦已经看到我了,便即刻迎了上来道:
“家主,宴席已经备好了,只等众人到齐,家主吩咐一声,就可以开宴。”
“嗯,甚好,如今可有人到了?”
“马坤、马巽、马艮及五六个人已经到了,正在厅内喝酒叙话。”
“既是如此,吾亦前去痛饮一番,马兑,汝先去安排好诸事,一会便来陪吾同饮。”
“谢过家主,小人去去便回。”
“汝且下去罢。”
马兑应了一声,便转身离去了,我亦继续缓步向宴会厅走去。
进到宴会厅内,发现已经不止五六个人,来了差不多二十人了,今天出城打猎的人,就差十多个没有来而已,于是我径直往厅内上首的主案走去。
沿路众人都连忙向我施礼致谢,我尽皆轻轻颔首,就算是回礼了。待我走到主案后,缓缓坐定,抬头往厅内一望,发觉又比刚才多了五六个人。
这几个人想必是在厅外等候,待看到我走进宴会厅,然后才跟着我走进来,这几个人还算聪明机灵,一会让马坤记一下,以后可以一用。
这样算一下,就差十个左右的人还没有来了,于是我便向马坤招了找手,让他走过来,然后向马坤问道:“今日出城打猎之人,还有多少人未至?”
马坤略略望了厅中众人,然后沉吟了一会就回答我道:“禀将军,还有一十二人未至。”
“哦,可有遣人催促一下,恐有人酣睡忘了时辰,或出外有事忘记了今晚宴会之事啊。”
“将军放心,今日回府后,已全部知会了,今晚戌时开宴,其余人等,属下相信再有半刻钟,就会全部到来了,将军勿用担忧。”
见马坤说得如此肯定,我亦不便当众质疑他,估计他对自己率领的人还是有着一定信心的,不然也不会说话这么满,只要结果不耽误事情,我也没有理由强迫马坤改变想法,于是我点了点头,表示接受了马坤的这个说法,然后就让马坤继续下去帮忙招呼一众亲兵去了。
等马坤走回去与几个亲兵喝成一团后,我又向马艮招了招手,让他过来陪我喝酒叙话,马艮见我果真如约叫他喝酒,顿时高兴万分走了过来,依照我的吩咐落座,喝起酒来了。
我和马艮边喝边聊,不一会,马坤便来禀报,说所有人已经到齐了,我闻言便向下望了一下,果然座无虚席了,而马兑也已经落座其中。
于是我向马兑望了一下,想知道一切是否已经安排妥当,而马兑显然早就开始留意我的动作,见我望向他以目示意,当即向我点了点头,表示已经准备妥当。
我见马兑如此机灵作出回应,当即放心地大喊一声:“奏乐、开宴。”
随着我的话音落下,厅旁的编钟、鼓、竽、笙等乐器便响了起来,然后厅中除了音乐声外,其他声音都静了下来,众人全部都闭口不言、安坐等待开宴。
乐声响起,厅外开始陆陆续续有捧着食物的侍女鱼贯而入,走到厅中各人的案前开始布置菜肴,我望了一下,基本都是今天出城打猎猎得的各种猎物的肉,再混杂一些家禽家畜的肉,我不觉暗自点头,马兑也算是用心了。
待侍女们布置菜肴完毕,全部退出宴会厅后,众人都不约而同望向我,等我发话,我亦理所当然举起案上酒爵,大声道:“诸君今日辛苦了,且满饮此爵,以谢过诸君。”
众人依言,俱举起自己的酒爵,齐齐喝了一爵,待众人放下酒爵,我当先起筷道:“来来,诸君莫要拘束,尽情吃喝,今夜不醉无归。”
于是酒宴正式开始,厅中众人尽皆吃喝起来了。
第四十七章 中国菜的灵魂
我见众人依我之言,开始吃喝起来,便也将筷子伸向眼前的几盘美食去了,稍稍翻了一下,这个时代的菜式果然以烧烤、焖炖、蒸煮为主。
不要说煎、炒了,连炸和焗的菜式都欠奉,虽然我已经算是有点习惯这个时代调料欠缺,只是原料纯天然而显得别有风味的美食,不过今天才舒舒服服享受了一番现代式的桑拿按摩,不由开始怀念后世那种繁复精彩的菜式。
我轻皱着眉头,将眼前的食物送进口内,发觉之前已经有点习惯的菜肴,今天变得分外难以下咽,不过一时三刻,也没有办法改变这种饮食,我也只能边在脑海中幻想后世不同的美食,边将眼前的食物塞进嘴里了。
越是幻想越是不甘,不行,看来在解决包子和豆浆的问题前,还要想办法改变一下自己府中的烹调方式。
嗯,对了,以前看过不少穿越小说,都说搞铁锅炒菜,想想也是,铁锅在中国这个国家,可说是完全没有技术障壁的,毕竟自春秋战国中的越国发明炼铁技术后,铁这个东西就一直用于战争及耕种上。
只是没有人有这个想法,将铁打造成铁锅,用来炒菜而已,而只要有这个想法,相信随便找一个铁匠铺,打造这样一个器物,完全是没有难度的。
而只要有铁锅,再加上油和锅铲,就可以做到煎和炒了,嗯,明天就开始研究这个课题,毕竟中国菜的灵魂就是爆炒,没有这个,好多菜式都没法做啊。
铁锅和锅铲有了,就算家中的厨师做不到后世那些什么五星级大厨一样,能弄出一些什么“三不沾”、“葱烧海参”、“龙井虾仁”、“赛螃蟹”、“酿鲮鱼”之类的名菜,起码也能搞一个最基本的炒蛋吧。
而只要有了炒蛋,那么“扬州炒饭”、“三丝炒面”这些最基本的大排档美食就不在话下了,甚至如果家中厨师悟性不错的话,就可以尝试上手那道所谓“厨房鬼见愁”的“干炒牛河”了。
有了炒蛋、炒饭、炒面、炒牛河这些最基本的美食,应该就足以安慰我这个漂泊多时,一直没有习惯这个时代饮食的正宗“中国胃”了,不过炒牛河的话,还是放在最后吧,因为首先要解决河粉的问题才行。
想起这些久未品尝的美食,我顿时产生幻觉,仿佛闻到了这些美食的香味,口中唾液的分泌不觉加快了,于是手中的动作亦不觉加快,不断将食物塞进嘴里,填满变得极度空虚的胃。
马坤、马兑、马巽、马艮等人可能见我结束了发呆,开始正常进食,于是便每隔半刻钟,就轮流领着众人,借各种由头向我敬酒。
我知道这是从古至今酒宴中不变的规矩,亦没有拒绝,每次都顺着他们的由头,说几句嘉勉的说话,与他们满饮一爵。
就这样,宴会在刻意的维护中慢慢进行着,大概过了大半个时辰,我已经吃饱了,酒意也有了几分,望望厅中众人,大抵都刻意约束自己,显得相当拘束。
我想了一下,便知道是时候自己退席了,于是便招来马坤和马兑,向他们说道:“马坤、马兑,吾今日有点乏了,这便回房歇息去也。
马坤,汝替吾继续好好招呼诸君,莫让彼等扫兴;马兑,汝留意一下酒肉,定要保证诸君吃饱喝足,尽兴而归。”
“诺。”马坤和马兑二人齐齐应了一声。
我见他们知道了,便挥了挥手,让他们各自回席,然后举起自己的酒爵,大声喊道:“诸君,吾还有要事,需回书房办理,诸君请随吾满饮此爵。
待会吾便先行退席,诸君还请继续喝酒寻乐,莫要以吾为念,务必要不醉无归。”
说完,我便将酒倒进口中,而众人亦大喝一声“采”,然后同样将整爵酒倒进口内,目送我离席而去。
第四十八章 董允来了
在我走到宴会厅背面后,听到后方宴会厅已是十分吵闹,气氛与我在场时确实不可同日而语,我不觉笑了笑,果然,领导在场与否,宴席氛围绝对是两个样子,这情况亦是古今如一啊。
听着后方宴会厅传来的阵阵欢笑声,我慢慢走向自己的寝室去了,或许今天实在是累了,回到寝室,躺在床上,没一会我就睡着了。
翌日早上,我在侍女的叫唤下悠悠醒来,然后如常漱口、梳头,换过衣服后,就在小饭厅里面吃过早餐,之后就回到书房去了。
在书房里,我坐在书案上,书案上放着一张白纸,虽然说是“白纸”,不过在我看来,这纸还是有点粗糙,跟后世的纸张还是有点距离啊,不过以这个时代的技术,也是难得了。
按说这种纸,都已经有后世纸张的八九成质量了,怎么还是没能普及呢?要说造价问题的话,这纸可是用树皮、破鱼网、破布、麻头等作原料制作而成的,说白了就是用垃圾做出来的,有什么成本可言?
不是成本问题的话,那么就应该是技术问题导致无法普及了,不过这事与我并没有多大关联,多想无益。
于是我从抽屉里拿出之前让人准备的炭条,坐下来回想之前自己向做的事情,嗯,首先是纸张问题,不过看了这个时代的纸张成品后,我觉得这个时代的造纸技术应该没有多少可以改进的地步了,姑且找个时间去看看这个时代如何造纸,能看出改进余地的话就跟诸葛老大聊聊吧。
接着是镇纸,这个倒是简单,于是我就在纸上用炭笔轻轻勾画出一个立体的长方体出来,然后在旁边写上“铜铁”、“镇纸”、“三省”等字样。
嗯,还好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人,基本上都会画简单的立体正方体和立体长方体,所以画这个镇纸的图样还是难不倒我的,之后就是那这个图样找人打造出来了。
最后是桑拿房了,这个屋子的图样我就没办法了,毕竟我又不是读设计的,这种图样怎么可能画的出来,还是先写下来。
想到这里,我就在纸上写上“桑拿房”、“坎离浴”、“木屋”、“无窗”、“烧红石头”、“淋水”等字样。
剩下的就是到时找一班懂木工的人来,向他们讲解一下我的要求,然后让他们在我的院子里试着搭建一个小木屋。
希望他们能一次成功,让我早点享受久违的桑拿浴啊,不过这么简单的东西,就算不是一次成功,我估计造个三四次的话,就应该肯定能成功了。
最近想到的事情都已经写下了,我便拿过另外一张纸,将一些自己最近回忆起来或想到的事情都一一写下来。
写了一小会之后,有侍女进来禀告,说董侍中过府拜访,马兑已请其在客厅喝茶等候,特命侍女进来禀报,让我决定要不要出去见客。
休昭竟然这么早就来了,应该是收到我让马坤交给他的信了,不过他来得这么急,难道已经选定了良辰吉日,准备去诸葛府代我提亲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可不能怠慢啊,于是我收拾了一下书案上的东西,就命那名进来禀报的侍女,即刻前往客厅,告诉董允一声,我随后便到。
那名侍女当即领命而去,我再将抽屉里的东西整理一下,然后就锁上抽屉,快步往客厅那边匆匆而去了。
到了客厅一看,董允已是正襟危坐,慢慢在品茗了,这种神态,真的有点“茶禅一味”的感觉,也有点“雅致寂寥”的味道,果然文化人作起来,真能唬住人呢。
第四十九章 观雁
不过这毕竟不是《太阁立志传》游戏里面,我没可能掏出一些什么“德之心”、“無之心”之类的卡片,然后跟董允喝茶聊天的,所以我还是规规矩矩上前向董允行礼道:“休昭,劳汝晨早奔波,抱歉了。”
“无妨无妨,允昨日收到幼常之书信,正好今日休沐,故特来府上拜访,亦顺道将往诸葛府上纳采之事定下来。”
“如此甚好,不知近来可有吉日?”
“三日之后,正好是纳采之吉日,不知幼常可能如期置办好一应礼品?”
“休昭且放心,谡前日便吩咐心腹开始置办一应所需礼品,定能如期置办妥当,而昨日又于城外猎得大雁一对,正好赶及吉日。”
“佳期将至,信雁即临,此正是大好吉兆,幼常与诸葛小娘之婚事,定当一切顺遂,得天之眷,日后必能白头偕老。”
“承休昭之吉言,谡这厢谢过了,届时婚宴之上,定当与休昭好好痛饮一番。”
“就此说定,届时幼常莫要言允不通情理便是。”
“哈哈,人生难得如此喜事,正当大醉一场,谡定不会埋怨休昭,休昭且放心就是。”
“哈哈,难得难得,幼常亦是如此爽快男儿,如此,允为了喝上一顿美酒,定当尽力为幼常奔走,幼常尽管备好美酒佳肴,准备迎娶佳人便是。”
说完这句话,我和董允互相对望一眼,然后便不约而同大笑起来。
笑了好一会,我们两人才止住笑意,各自落座,边喝茶边聊起天来,就这样大概聊了大半个时辰,董允便站起来向我施礼道:“幼常,允家中还有点事,要回去处理一下,三日后允自当过府,提一应礼品去诸葛府,为幼常行纳采之礼。”
“休昭这就回去了?谡还想留休昭在此,设午宴款待休昭,就吾两人小酌一番呢?”
“幼常客气了,允实有事,先行谢过款待了,不知幼常所猎大雁何在?可容允一观?”
“就在后院,有专人看护,休昭既然想一观,自无不可,且稍待一会,吾让下人准备一下。”说完,我就招来侍女,让她去知会马兑一声,收拾一下后院养大雁的地方。
待侍女走后,我再次招呼董允坐下,说道:“休昭稍待片刻,养雁之地略有异味,吾吩咐下人去冲洗一番,且待下人回报,吾再带休昭前往。”
“幼常实是周到,如此,自是客随主便了。”说完,董允就再次落座,我们两人又开始闲聊起来了。
过了约莫两刻钟,马兑亲自来了,向我禀报道:“家主,一切已经妥当,请随小人前往。”
听到马兑这样说,我便招呼董允道:“休昭,如此便请随吾来,说起来,大雁猎到后,吾亦未曾细细观看,正好陪休昭前往,仔细观看一番。请。”
“幼常,请。”董允见我招呼,亦连忙站起来回礼道。
于是马兑在前,我和董允并排走在后面,一行三人便往后院走去了。
到了后院养着大雁的地方,我看了一下四周,环境还算可以,用干稻草搭建了一个窝给大雁,旁边放着一碗水,不远处站着一个人,想必就是专职看护大雁的人了。
而大雁用红丝绸包着,看起来实在是憨态可掬,让我不禁想起来《乱马二分之一》里面,介绍到法国鹅肝的时候,画面里面那只被强迫喂食的鹅,真的很有既视感啊。
董允走进细看,又摸了一下大雁的头颈和翅膀,然后向我说道:“幼常此次猎到之大雁,品相不俗,而且体态匀称,只需好好看护,料想定能健康无恙。
如此允便放心了,幼常,允先告辞了,三日后再会。”
“休昭,三日后再会。”我见董允如此用心,当即爽快地与其互相道别,约定三日后纳采之日再会了。
第五十章 棱角分明待打磨
跟董允话别后,我就亲自送董允出去府门了,挥手送别董允,我便自行回书房,坐在书案后,我从抽屉里面拿出那张纸,看着纸上的字开始思索起来。
嗯,镇纸和铁锅可以命马兑拿着图样找可靠的铁匠打造,我只需向马兑说一下大致的要求便成,到时东西打造出来,我再看看是否符合我的要求就可以了,反正东西还算简单,最多修改那么一两次,应该就会出成品了。
而桑拿房那边嘛,还要跟马兑说一下,让其找一批会木工的人来,最好还是自己家族中人,毕竟这是一个新奇玩意,一下募集太多陌生人的话,可能会找人话柄,对我并无好处。
只用自己家中人的话,就没有这个隐患了,到时试验成功,真真正正做好桑拿房的话,向董允和黄月英介绍一下这个洗浴的新玩意,再在诸葛府和蕫府各做一个,可以的话,甚至通过董允向皇帝刘禅推荐一下,就自己没有人会非议我的构思了。
计划妥当,我便将马兑找来,向其吩咐了一番,马兑自然领命而去,带着我的图纸离去了。
就这样,三天时间就不经不觉过去了,董允如约来到我的家中,带着我家中一众家仆,抬着礼物去诸葛府行纳采之礼了。
而我自是在家中等候消息,虽然明知道师娘黄月英那边没可能有所刁难,但心中还是有点忐忑啊,正在我觉得有点烦闷之时,马兑捧着一个木盒进来书房了。
我见马兑如此郑重,便猜到应该是铁匠那边做好某件东西了,只是不知道究竟是镇纸还是铁锅呢?
马兑走上前来,向我禀告道:“家主,铁匠那边刚打造好了一对镇纸,小人已经命人用木盒装好并带回来了,还请家主过目一下,看是否符合家主要求?”
马兑说完,便将那个木盒递了过来,我并没有接过来,而是示意马兑将木盒放在书案上,然后我才慢慢打开木盒,打量着木盒里面的东西。
只见木盒里面装着两根黑黝黝的东西,我缓缓地从木盒里把其中一根拿出来,放在手上掂了掂,嗯,这个重量,应该是铁了。
再仔细端详了一下,看见这个镇纸上刻有“吾日三省吾身”几个字,而另外一根也有同样的字样,我便把另外一根也拿出来好好端详。
“造工还算不错。”我心里暗暗评价道,整个镇纸方方正正,大小均等,整体都十分平滑,我不由用手慢慢在镇纸上摩挲起来。
摸到最后,我猛地觉得手被扎了一下,仔细一看,原来这根镇纸四个角都没有磨平钝化,都是尖尖的,这样可不行,而且继续仔细摸了一下,八条边也有点割手的感觉。
于是我就向马兑说道:“这两根镇纸造得不错,手工上乘,刻字也是工整,汝此事办得不错。”
“谢过家主夸奖,不知其它可符合家主要求,家主可还满意?”
“其它尚好,只是此对镇纸新近出炉,烟火气太甚,棱角太过分明,俱有刺人之感,汝将此对镇纸送回去,让铁匠好好打磨一番,如此方能堪大用啊。”说完,我便将镇纸重新放下。
“诺,小人明白,这便将此对镇纸送返铁匠处。”马兑应了一声,便走过来将两根镇纸再次装回木盒里面。
我见马兑将镇纸装好,打算离开,突然想起一事,便喊了一声:“马兑。”
“家主,还有何事?”
“汝命人送此对镇纸回去铁匠处时,顺道问问,铁锅何时能够做好,吾过不久将有大用。”
“小人明白,定会吩咐办事之人留意此事,铁匠处有任何回音,便即来报予家主。”
“如此便好,汝且去办事吧。”
“诺。”马兑应了一声,便离开书房了。
第五十一章 战斗机?轰炸机?
吩咐完马兑,让马兑下去办事后,我就从书架上拿出那册《孙子兵法》继续看了起来,最近读了几遍这本书,好像渐渐入味了。
果然古人说的“书读百遍其义自见。”还是有道理的,逐渐了解《孙子兵法》里面记载的言语后,结合后世的一些资讯和各种版本的《孙子兵法》释义,我对《孙子兵法》有了些不同的见解了。
看来,我还是有机会继承原主与诸葛老大夜谈兵书的待遇的,想到这里,我不禁心中一笑,继续认真研读起《孙子兵法》起来了。
就在我慢慢沉迷进《孙子兵法》里面的时候,门外有人禀报道:“家主,董侍中回来了。”
一听声音,我就知道应该是马兑了,于是我向门外说道:“进来说话。”
“诺。”马兑应了一声,便立刻推门进来了。
等马兑稍稍站定,我便问道:“休昭回来了,可有甚言语?如今在何处?”
“禀家主,小人并无多问,只是先将董侍中暂时安顿在客厅奉茶,便立即来禀报家主了。”
“嗯,既是如此,吾这便前去与休昭相见,如今是什么时辰了?”
“家主,离午时尚有半个时辰。”
“哦,已是这个时辰了,马兑,汝不用陪吾去客厅了,且去准备午宴,吾要款待休昭。”
“诺。”
马兑应了之后,我便走出书房,往客厅走去,而马兑自是跟着我走出来,到了半路就自行去安排中午的饭宴了。
我到了客厅,见董允安坐如山,面带喜色,便知道此事成矣,于是当即大礼一拜道:“今日劳烦休昭了,谡谢过大媒。”
“幼常客气了,幼常与诸葛丞相既是师徒,诸葛府上下对幼常早是十分满意,如今又成翁婿,允只是成人之美而已,何敢言辛劳。”
“休昭说笑了,没有休昭一番奔波,谡如何与诸葛小娘成秦晋之好?今日午间,府中设宴,正当拜谢休昭,休昭莫嫌谡府上酒微菜薄。”
“幼常既是如此说法,允便却之不恭,当与幼常浮一大白。”
“难得休昭赏面,来,这厢请。”
“幼常多礼了,同往同往。”说完,我俩同时大笑,然后携手并肩,一齐向小宴会厅走去。
到了小宴会厅,只见厅内正中,马兑已经命人摆好一张酒案,于是我便招呼董允坐下,我们两人双双落座,然后我就拿过案上的酒壶,为董允斟满一爵酒道:“休昭,且满饮此爵,菜肴稍后便来。”
“好,饮胜。”董允没有多作言辞,爽快地与我碰一碰酒爵,然后就举起酒爵喝干了。
我当然亦举起酒爵喝干了,放下酒爵,但见董允已经将酒壶拿在手中,为我斟上一爵酒,然后说道:“今日幼常大喜,允当与幼常尽兴。”
说完,董允就又喝了一爵酒,我也只能舍命陪君子,继续喝了一爵酒下去,就这样,我们杯上杯落,很快就喝了数个回合。
眼看一壶酒就快喝光了,我便趁机借口道:“休昭稍坐,吾去吩咐侍女那酒来,顺便再让人拿几个凉菜来佐酒。”
说完,我就往厅外走去了,果然这个时代基本都是猛男啊,喝起酒来基本没多少弱鸡,不是战斗机,就是战斗机中的轰炸机。
跟这些猛男比起来来,我还是趁机溜开下,稍微回一下气才行啊。
到了厅门口,我吩咐两名站着的侍女道:“速去取美酒来,顺道去捧数个凉菜来佐酒,凉菜未来前,先上一壶热茶,酒待凉菜来了再上。”
“诺,家主稍候,小婢这就去。”听了我的说话后,其中一名侍女答应了一声,便几步离去了,我亦转身返回厅中了。
第五十二章 醉酒
回到座位,我向董允道歉道:“休昭,抱歉要汝久候了,美酒佳肴稍后便来,吾等先品茗漫谈如何?”
“如此亦好,客随主便,但凭幼常安排便是。”
话音刚落,站在门外的另外一名侍女便捧着茶壶和两个茶盏进来了,等那名侍女放好茶具离开后,我和董允便以茶代酒,先碰了一下杯。
喝了两盏热茶,稍微醒了醒酒气,我便向董允问道:“今日纳采之礼已成,未知师娘处可有话说?之后如何安排?”
董允顿了顿,然后回答我道:“今日与诸葛府中行纳采之礼时,诸葛夫人私下与吾言说,诸葛丞相既为幼常之师,亦是诸葛小娘之父,两家既结秦晋之好,自当一切从简,便宜行事。
故此诸葛夫人让吾回来跟幼常言明,今日纳采后,三日后便可问名,再三日即可行纳吉之礼,后三日再行纳征之礼,如此婚事就基本定了。
至于剩下的请期和亲迎之礼,便须待诸葛丞相亲自主持,容后再议。”
“休昭实是费心了,师娘与谡也曾提及此事,其言谡如今并无家族长辈在此,故诸葛老师便是谡之长辈,两家实为一家,礼节自可简而化之。
无论如何,今日休昭奔波一番,实是劳累了,来,吾再以茶代酒,敬休昭一杯。”
“甚好,幼常果是爽利,只是茶水毕竟不如美酒,未知美酒佳肴可至?”
正在这时,我眼角留意到方才领命而去的侍女已经捧着一盘东西进来了,于是我便顺着董允的话语道:“休昭莫急,估计美酒佳肴亦等不及,要进入汝之口中耳。”
“哈哈哈哈,幼常喝多了?说话如此有趣。”
“非也非也,休昭且往后看看。”这个时候,我已经看到那名侍女果是捧着两个酒壶和两盘菜肴进来,所以我便高声向董允如此说道。
董允依照我的说话,真的转身向后面一望,便看到那名侍女手上捧着的东西,于是便笑着道:“允竟然不知道酒菜不约而至,看来非是幼常喝多了,而是允喝多了。”
“休昭今日奔走,乃是玉成谡之人生大事,谡正是感激不尽,且容谡与休昭再共饮一爵,今日尽兴,须当不醉无归。”
“幼常盛情,允便不客气,定要大醉一场。”
“好,豪气,来,共饮此爵。”说着,我与董允就开始了第二轮战斗,喝酒吃肉,尤其与一些对脾气的人喝酒吃肉,实是舒坦无比。
不经不觉,我和董允就已经喝完一壶酒了,吃完了一盘凉菜,而这时候,开始有仆人捧来热菜了,我便继续招呼董允吃喝起来了。
这场饮宴,一直持续了一个多时辰,到最后喝了多少,又吃了多少,我完全不知道,只知道最后我是喝倒下了,而我倒下之前,隐约看到董允已是摇摇欲坠了,应该也是喝到差不多了。
睡了不知道多久,有人进来摇醒我了,我睁眼一看,原来是马兑,于是我便问道:“什么时辰了?”
“家主,离酉时尚有一刻。”
这样说的话,我这一觉睡了三个多小时啊,于是我急忙问道:“休昭呢?”
马兑听了我的问话,便用手一指,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原来董允也是喝醉了,就躺在地上,身上还好披着一张薄被。
我这才发觉,自己身边也放着一张薄被,想来应该是那两名侍女去拿来为我们两人盖上的,果然这是个堕落的时代啊,想想后世,酒醉后无人照顾,以致发生种种事故的新闻真的是屡有所闻啊,而这个堕落的时代,只要你稍稍有权,想要无人照顾简直是异想天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