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光与暗的辩证(5)
光之族,都诺开罗。
在数光年之外,此处已是深夜,可灯火依旧辉煌,只有王宫已经熄灯,处在黑暗之中。
王宫是都诺开罗最古老的建筑,初代主神曾在这里暂住。除了金碧辉煌的宫殿,王宫的建筑群中还有许多高塔,象征着神主的地位与权威。
某座高塔的顶端,黑色格外深沉。
“‘千雪骸’呢?”一个声音冷然问,声音的主人包裹在黑袍之下,声音沉闷,难辨男女,“我让你找得那把剑呢?!”
声音猛地拔高,包含了巨大的杀意与震摄。
另外一个是颤抖的,恐惧的声音:“回…回主上…属下无能……没找……”
声音戛然而止,俯在地上的人影变成了灰烬,黑袍下的人甚至一个动作一句话都没有,轻描淡写地杀死了一个人,就像吹口气那么简单。不过修行者都不用呼吸,不知道肺还能不能用。
不等夜风将其吹走,下一个人影又已俯在地上,恭敬地说道:“回主上,据属下将测,‘苍之暗’没有被任何一族拿走,它与“千雪骸’一同失踪了!不过主上放心,各族中安插的探子都回报说并无神器的迹象。”
“呵,上古神器……必然是我的……”黑袍下的手伸出来,那只手修长白皙但是似乎刻画着许多细小的纹路,对着天空中的明月猛地一握,“都退下吧。”
片刻,塔顶恢复了一片宁静,黑袍的主人看向灯火辉煌的古老城市,那光之族的“都诺开罗”城,有着和“耶路撒冷”一样的面积和地位。可如今,审判族已经覆灭……
“‘千雪骸’的主神遗志和那个东西必将成为一个至高的血统,完美的主神血统……可惜那个孩子被老东西抢走了,不然仪式可以省去许多麻烦和不可预测,说不定早已经完成了。那群傻子总想着苍之暗,却不知力量仅是剑的,而不是你的。他们要是拿到了那把剑,恐怕瞬间会被屠灭全族吧。”黑袍像是在自言自语,但又像是诉说的语气。
“亏我花费了许多心思,那孩子却跑路了…”黑影看着冷清的月光,淡淡地说着,“好在还有那个东西在……”
“王的判决无可避免,不可动摇。”黑袍下的人像是在低声吟唱一首圣诗,声音飘逸而悠远,“加冕为王之刻,救赎我之罪恶。亦能将希望之光照射深渊,亦能将世界坠入无尽深渊,加冕为王之刻,新生与浩劫齐至。”
榧然有点小蒙。
他不知道现在自己在什么鬼地方。自己站在一处山崖上,放眼望去全是黑色的建筑,组成了一个巨大的十字形城市,城市的中央有一座通天的黑塔。
在他的认识里,世界上好像没有这种城市,不过就算有,在书中应该是没出现过,不然他不会不知道。他的知识全部来自于那几百本书和那个高级电子仪器,上边一切的信息都能倒背如流……别问是怎么做到的,问就是闲的无聊。
这座城市好像是镶嵌在山里,又好像是把一座山劈成了四瓣……无论是哪种情况,它的设计师一定是个神经病。
榧然挠了楼头,嗯,遇到不知道的东西,一切问题都可以问度娘,不过问度娘需要一个叫“网”的神奇东西……对了,都诺开罗应该有网,他们家哨兵都用上红外扫描仪了,还能连上中央数据库……
榧然突然惊了,自己不是在去往都诺开罗的路上么!怎么突然掉到这个神奇的空间来了?
难道是穿越了?别呀,虽然我人生悲惨,但我至少还有个老婆,这么一穿越一切都要从头开始啊!而且我可能不想努力,我可能只想摸鱼,可能这辈子也走不上人生巅峰……所以我穿越过来是为了衬托主角?
榧然内心瓦凉瓦凉的,他开始真诚地祈祷,天呐天呐,我一定是个咸鱼的主角,请赐予我穿越金手指吧!传说中的系统!
“同志,你搁这发呆干什么?”
一个男声突然响起,天大的喜悦从天而降,榧然激动万分,差点没热泪盈眶,原来我是主角,我有系统!虽然这系统的声音不甜美不符合我萝莉控的审美,一听就像个对社会充满怨气的大叔但勉强还能用。
一只手搭上榧然的肩膀,榧然一愣,这……这是个人它不是系统!他的心再次变得瓦凉瓦凉的,果然上天抛弃了我!我果然只是个配角!就算到最后把戏份都删掉,我也只会躲在墙角不哭不闹直到最后一秒,我只是一个配角好可笑……
算了算了,还是做我配角应尽的义务吧。
榧然回头转身,一张脸映入眼瞳,不是想象中的大叔而是个俊秀少年,不过听声音这么沧桑,应该是活了不少年头了吧?啧啧啧,现在的老年人啊……
“同志,这是哪儿?”榧然问道。虽然不知道同志是什么意思,既然人家这么叫我了,肯定是个敬称那我就这么叫他啦,这样就算是在骂我也不亏。
“额……”对面的少年在看清他的脸那一刻,脸上的肌肉开始抽动,像是在上厕所的时候不小心把手机丢进了马桶,“您……”
“啥?这里是‘宁’城?你不要骗我哦,宁城不是因为和凌晨同音被改名了吗?”榧然瞪大了眼睛,“你不要以为我读书少就可以欺负我,我对历史可是很熟的。”
“这这这……这里是北十字城。”少年结巴着说,他心想你都对历史不熟了,还有谁敢说自己对历史熟?还有,这是怎么回事?我这是算被突击考核检查吗?
“哦,”榧然开始思考,想来想去世界地图上好像都没有叫北十字城的这个地方,算了算了,就当我孤闻寡陋吧,“地理位置在哪?”
“这个,这个,坐标我是真答不上来。”
“哦,”榧然心想你这样的地理肯定不及格,“这里由谁管辖呀?”
“额……由教廷管辖。”少年心说总算来了个送分题,可熬死我了。
“哦?教廷是什么个组织?”榧然在心里默默震惊,自己果然孤陋寡闻,能坐拥一座城市的组织自己都不知道其的存在。
“为了终结战争,消除不同种族不同生命形态之间的歧视与偏见,历史与文化上的差异带来的鄙视、隔阂和仇恨,为世界带来和平……”少年仔细想一想,教条好像就是这么写的,应该没有说的漏,于是他赶紧补上一个结尾,“的组织。”
榧然心里一动,这组织……还真的是高大上。
他转头看向这座黑色的城市,通天的黑塔直刺云霄。有点像耶路撒冷中心广场上那座祭祀先人的曜石塔,但这座塔更加宏雄,更加威严,好像象征着什么……至高至上的东西。
一边的少年瑟瑟发抖,也不知道这位发了什么神经,拉着自己像在做问卷调研。所以现在问卷调研做完了吗?我可以走了吗?我真的有点小害怕呀!
“这座塔叫什么名字……”榧然想问出这句话,但他的心里莫名涌上一阵疲惫,吐出来的字变成了淡漠的陈述句。
“这是通天塔,顶上面是列王阁,”少年说道,“它象征王的至高权力,一切生灵都只能仰望的权威。”
少年的语气突然严肃起来,他的语气从畏畏缩缩变成了铿锵有力,他吐字清晰,像是在发誓:“王的判决无可避免,不可动摇。”
“挺中二的台词……”榧然看着单调的黑色发愣,“中二之魂简直要燃起来了。”
少年心说中二肯定中二啊,能秒天秒地秒空气的人中二就是流批就是帅爆了就是炫酷狂暴吊天炸,像我们这种弱者中二就是中二少年。
“呵呵,你说为什么会有战争呢?”榧然问出了自己心中最苦楚的问题,他原以为自己对战争已经有了充足的认识,但总觉得还少了点什么……
少年心说来了来了!最难的问题!这种问题看似开放,但是有明确的指向,如果不能和出题人的思想相符合,那么肯定是会错的,而且可以回答的面也很广泛,一定要切准角度,快狠准地一阵见血的指出本质!
这问题看似很难,但架不住我已经做了多少个日夜功课!我上下左右铺的兄弟们也不知为此做了多少研究!终于得出了最完美的答案!
少年得意洋洋的把自己背得滚瓜烂熟的语段不假思索诵地读出来,声音抑扬顿挫饱含情感,像是被老师突击检查背诵自己啥也不会但刚好问到自己会的那篇的那种狂喜:“战争是政治的继续,是阶级之间的暴力斗争,是社会矛盾的最高斗争形式,是不同意识形态间差异造成的仇恨与歧视的最高体现。也是解决纠纷的一种最高、最暴力的手段,通常也是最快捷最有效果的解决办法,也可以解释为使用暴力手段对秩序的破坏与维护、崩溃与重建。战争中没有绝对的对与错,没有绝对的正义。”
“最根本的……用通俗的话讲,大家都不甘心。”少年似乎对自己的停顿感到有些懊恼,一个优秀的电台主播在节目应该从来不停顿。
榧然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这位“同志”对战争的认识估计是从书上抄来的,自己听着都耳熟,估计自己渺小的知识库的那几百本书里也有类似的句子。
“那就奇了怪了,世界诞生之初,都没有战争这个概念,人们怎么学会战争的?”榧然开始挠头,他做出这个动作的时候,心情通常比较复杂。
少年愣了一下,这算是检查上课有没有认真听讲?还是说,检验自己是否有敢于直言的勇气?
“这个……是根植人的灵魂深处的,与生俱来的东西……”少年快速地瞟了榧然一眼,“而且……是因为你。”
“啥子!”榧然惊了,他吓得脚下一软,从山崖上掉了下去。
他刚想努力的尝试摧动力量减速,就看到世界破碎着坠入黑暗,画面定格,随后像镜子一样裂开,变成漫天的飞雪。
黑色的碎片坠入黑暗,像黑色的云层中落下黑色的雨水坠入黑色的海洋,好比黑人兄弟穿着黑西装,黑皮鞋在黑夜里追乌鸦,看起来很有喜感。
一切都在下坠,自己也在下坠。不由得生出一些恐慌的情绪,到底要坠到哪里?
他突然醒悟了,原来自己……睡着了在做梦。
只是这梦太逼真……
据说梦是内心的投射,那么自己为什么会认为,战争的根源是因为自己?
第二章 光与暗的辩证(6)
不是说梦都是由大脑所知道的东西构成的吗!这些都是些什么的乱七八糟的啊!
自己是要沉入深海了吗?自己也没见过海啊!
等等,貌似喷泉倒是见过一个,不过离深海这个概念还有几千米的差距。
黑暗中有刺眼的光芒洒进来,榧然努力地感知自己的身体,想从梦中醒过来。
榧然终于睁开了迷茫的眼,映入眼眶的是白裙少女的脸,似乎早已站在他的旁边等候多时,她笑着对他说:“懒虫!该走啦!”
“天呐天呐,这小伙子是每天熬夜熬到五点钟么,怎么一躺在床上就像个石头一样根本醒不过来?”大叔在一旁默默吐槽。
呵呵,我十几年都没睡觉……等等,自己是倒底怎么睡着?莫名其妙的就开始做梦了!入睡的经验都没能够给我留下来!
榧然一边腹排“做梦一般没有这么假”一边乖乖地爬起来继续跑路。
大叔推开草泥墙,中气十足地喊了一声:“我们走了昂!”
一行人鱼贯而出,哨岗上守望的士兵默默地抬手敬礼,目送他们远去。
对榧然而言,噩梦开始了。
五天,一百四十九个传送阵,榧然脑海中像有一万个魔鬼在高呼,耳边似有雷霆不断炸响……晕阵是病,可是怎么治?
榧然虚弱地走在草地上,仿佛身体被掏空……
一旁的如雪显得心事重重,估计是对她母亲心存一些“历史上所有有权的人都喜欢拆散自己儿女的真爱”的念头,然后她发挥了文艺处女座的跳跃性思维,跳来跳去,陷入天人交战……她冷不丁问了一句:“你怎么突然改主意了啊,跟我来这。”
榧然双眼放空,既便大脑已经宣布罢工还是不忘吐槽,不是你让我来的么:“因为孤单,寂寞!冷…”
那当然了,正如一觉醒来,世界独余我一人。
他接下去自顾自地说:“大家都凉了,我干什么去呢?无事可作,内心空虚,生无可恋!我是想复仇,但是条件不允许啊!我一个人干翻几个神族?那我特么的真是主神再世,无敌是多么!多么寂寞!可惜我一吊丝,谁都打不过…”
“我可以帮你打啊!”如雪双目放光,又在想些脱离实际的事,你当是刷副本联机么,“我血统很好啊!我们最后都可以进神境期,到最后打遍天下无敌手,哇噻神雅侠侣!帮你把那些人干翻!可是…不过战争是高层的决策,用不着杀光光吧……那我和各族的王单挑!打得他们满地找牙!”
榧然僵硬地扯了扯嘴角,你知道杨过他们学的那个九阴真经是谁写的么,那是个老而不死的神奇东西,他抱着仇恨苦练武学结果练完了仇家都死了,蓦然发现,时间才是最大的Boss。想要报仇,直接看谁活的长就好了,所谓忍者无敌是吗?
等我俩到了神境期,你确定当初策划战争那些人都还活着吗……你不如说到主神期好了,直接遥遥无期,一直等到世界毁灭,天道好轮回直接帮我复了仇。
脚下的绿意仿佛更盛了一些,远眺地平线,一座巨大的城池耸立在远方。
都诺开罗,到了。
列车运行前方是都诺开罗站,下车的乘客请提前做好准备。都诺开罗站是换乘车站,换乘地铁9号线的乘客请在都诺开罗站下车。Thenextstationis……哎呦不好意思,走错片场了。
白色调的城墙和建筑与圣城暗黑风格的城堡式构建不尽相同,从城池的性质上来看,也就是一座繁华的大城市。他们要去的内城,就是光之族核心人员例如祭司、王室、圣骑士与圣使等等的居所。
光之族教权大于王权,祭司才是光之族的主宰。城池中央有一座有数亿年历史的圣殿,供奉了主神的神位,那种纯净无瑕的纯粹光明力量仅仅只有虚无才能施发出来,主神拥有的秩序·光明之神神位,是光之族最牢固的信仰。
(注解:虚空之力是进入主神期后初步联通虚空获得,从此神灵拥有的力量达到最大化水平,虚空为第零维度,能源取之不尽,供给的能量密度极高,有同单位神力的10的16次方倍之多。)
圣殿教千年修饰一次,占地面积近全城百分之一,黑夜之时殿体上蕴藏的光合力量足以照亮全城,温暖的光像破碎的光蝴蝶的翅膀,有着让人心安的力量。在光力量足够之时,普通的魔物和嗜血的野兽完全不能踏入城方圆千米之内,可草原之上有一个很长的雨季,不然这里长年洋溢着光明之,可真是“圣城”了。
雕着花纹的城门近在咫尺,扎驻在高耸的城墙上的士兵纷纷敬礼。
“怎么不开门?光杵那敬礼。”榧然从储物戒里摸出长剑,“是要让兄弟自己开门么?”
“原来你收到我的剑了!”如雪的关注点和他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送剑的人一直没有回来,我还以为他在路上了没了。”
“啊?”榧然的关注点也被瞬间拉了过来,“送剑的那个奇怪的大哥那么厉害,我不少看起来就很流批的招式就是他教的,他咋会死在路上?”
“唔……他应该是回来的时候出了意外,”如雪双手合一好像是为那位不幸的大哥超度,“外面是有野兽的,虽然对修行者来说都是渣渣,但架不住人家成群结队成千上万,刚踏上修行之路可能架不住吧?而且还有一些稀奇古怪的神兽,魔兽,亚龙之类的东西……你玩过游戏吗?很多都是根据那些东西改编的,好像是从上古遗留下来的。呼……不幸的人,愿你安息。”
榧然默默地叹息了一声,自己记忆里的人越来越少了……
“先别说了,让他们开门呀。难不成真的要我劈开?”榧然把话题拉了回来,不由自主开始吐槽,“呃,我小时候曾经打碎过我房间里的花瓶第二天花瓶又杵在桌子上我一直以为是灵异事件……好像这里的东西碎了都可以自动拼回去。难不成真的是劈开进城?这是什么起飞的奇葩习俗?相比之下大喊芝麻开门显得无比正常。”
如雪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等等,让我想想今天的开门口令……芝麻开门!”
榧然似乎听到了自己石化开裂的声音……
炼狱之中。
“我等已打探了参战各族的口风,并无圣剑的影子,“一名藏在黑雾之下的老者缓缓开口,“请主上放心。”
路西法微微颔首:“以长老的天赋能力对别人心里在想什么自是知道的一请二楚,我放心。”
黑影之下的佝偻影子恭敬地低头,化作黑烟飘散开来,片刻之中,完全消失在空气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他们争夺神器无非是想要主神之位…,”他垂眸薄凉地说,“可笑至极,主神之位,天地共证,哪是一把剑的事。”
熔岩的四处传来放肆的笑声,其中一个用清越的声音说:“那是,当年奥斯诺·HY·马勒思的伟力与您的暗影之枪相撞,让附近数万光年的恒星全部脱变成了超新星,行星变成了碎裂的陨石!那震颤灵魂的场面让人永生难忘。至今后人能到达那般伟大的高度。那群跳梁小丑自是自讨没趣。”
“可那把剑是找到主神的关键,他是我放挚友。我得找他,”路西法的眼里竟然有水光闪动,“‘苍之暗’又称‘河夜之梦’,上面还有他的灵魂,我的旧友们能找直接找到也就有他了,上古的旧事我难以相忘……”
地下的岩浆里传来巨大的叹息:“浩劫已逝五十亿年,故人多不在此世……节哀。”
“就算找不到,”路西法的眸闪动着暗金色的火焰,”那群卑贱的家伙也不配触碰圣剑,辱他之名,辱主神之名。”
“那光之族的那人该怎么办?”有人出声提醒。
“那个人不过是想要千雪骸,传说中无上神圣的危月之影交给那种贪婪的人,真是有污它神圣的名头。不过它的实际作用也不大,只是铸造出来与苍之暗相对来应付着外界的耳目,”路西法厌恶地摇头,“不过那人答应了帮我们在我们努力范围之外寻找苍之暗;也就委屈了塞迪诺·WY·卡普罗塔斯了,为了主神归来,忍受一时这些免的人的无耻嘴脸,想必也不是很为难。”
“如果他还在就好了,”路西法的脸上飘过一朵阴云,“如果他重临世界……那时候,大家想必都回来了。”
他平淡却充满上位者的威严的声音在炼狱之中回荡,熔岩之上起一圈圈不易察觉的波澜。
炼狱之中的王者手臂扬起,巨大的黑色镰刀闪现,挥扫出去,将洞穴的岩壁横扫出一条巨大的裂口,灰尘弥缓,石屑纷飞,灰暗的玄武岩块深入暗红的熔岩,泛起丝丝金色与淡青。
被破开的岩壁之中悬浮着一根长角,螺旋的花纹,暗金的纹路,坚硬的质地,浩荡的龙威……
御风者,那条有通天彻地之能的远古巨龙的独角!
“审判族坠灭了,光之族中充满罪恶,两位主神的家乡变成了这样…“路西法眼角要出一些忧伤,“好在我还没有失去一切。”
他捏住那只长角,角上浮出一条金色巨龙的小小光影,在角上盘绕,他咧嘴一笑:“你仍是童心未泯……一点不像腹黑然。”
“属下有报。”声音突然传来,是那日的紫发妖艳女人,她跪伏在地上恭敬地等候主上敀回应。
路西法撤去巨镰,长角滑入衣袖,淡淡地说:“说。”
“主上让我跟随的那个孩子,名为榧然,是审判、光之旅的混血,自幼长在光之族,小时受到污辱,能力爆发杀死五人,被审判族带走。有种密文件记是,他的血统S级,甚至更高,能力前所未有,寒冰……”赛卡提琳娜说道。
路西法瞳孔猛地收缩,他的……
“他现在与光之族大祭司之女一起,进入光之领域都诺开罗。”说完,她仍恭敬地跪在地上。
“退下。”路西法转身来,耳边传来破空的声音,想必已经走了。
他的手轻抚长角上细腻的纹路,低声呢喃:“寒冰……寒冰……马勒思的‘虚影之控’…那苍色的物质,分明是加附了苍之暗意志的绝对零度的锁魂之水,两族混血……至高血统……难不成是主神直系……”
“可是那是他教的……而且名字怎么会……”
空旷的炼狱只有熔岩在不紧不慢的冒绝,静悄悄地,无人回答。
无尽的虚空之中。
五个虚弱的的银白色的浩大的星尘团飘在无边黑暗中,它们时明时暗,似乎随时就会泯灭。
它们的中间是一条苍白伟岸的巨龙,它口吐人言道:“你们几个第一次来虚空,注意一下不要乱动,一定要呆在我的领域里。虚空是零维之地,没有空间和时间,没有坐标和位置,可能误踏一步你们就得入轮回了。嗯,重要的事情交代完了,接下来是快乐的交谈时间,让我来一个开场白!”
“五位老友,许久不见啊,怎么把自己虐成这样啊,哈哈哈!”
听着巨龙没良心地大笑,五个星尘团也设话讲,它笑完了,换上了严肃的表情:“你们在这好生休养,还是可以恢复原样的。”
沉默了一会,一个星尘团发出沉闷的声音:“御风,出去了片刻,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吗?”
御风者的龙瞳之中泛出了耀眼的金色:“是的,我的两位主人,就在附近。”
星尘团群体愕然:“啥?!哦…你是说那两把剑啊……”
这下轮到御风者愕然:“啥?!哦……怪不得那两团气息靠得那以近……不过好像不在原来的地方了的……”
它立刻换上了一个惊悚的表情:“不会是给人偷了吧!我去!你们也太失职了!”
有人抗议:“我们是把剑封在了一个孩子的体内……咳咳……”
“这么坑!我默默地同情那孩子三秒钟,唉,大好人生没了,天天都要被人追杀……提心吊胆……”
“坑什么啊?我们把气息掩盖得完美,主神期的方神才有感应,古神都对主神忠心不二,没问题啊。倒是你,那个什么中二龙炎真高耗能低产出啊!差点让我们集体嗝屁!”
“哪坑了啦!你们弱不要找借口!我们龙族就是这么高大上暴力输出!再说了……凭你们五个弱鸡的修为,还能盖得住苍之暗的气息!你就是个坑爹货!”
“呵呵!彼此彼此而已!”
虚空中一时热闹非凡。
第二章 光与暗的辩证(7)
都诺开罗银白色的镂花雕华美巨门之前。
“芝麻开门。”
榧然哑口无言的看着巨门带着让人牙疼的“铮铮“之声敞开了,不像“耶路撒冷”,入城后仍有百米才是商业区和住宅区。这里一进门就繁华无比,市坊森立,热闹非凡。
走在直通内城的圣光大道上,如雪傲娇地拉着他的手,周围的人都恭敬地垂头行礼,可他仍然听见了些不太友好的切切私语。想必关于小丫头的流言蜚语已经传遍全城,榧然心里莫明感动。
“看,那就是殿下一哭二闹三上吊地求大祭司让她去找的人,听说是从我们族里出去的,小时候杀人不眨眼…”
知道我杀人不眨眼还敢议论我?
“笑,殿下好歹是我族数一数二的绝世容颜,长开了之后绝对倾国顶城,可惜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哈哈,是这鲜花自己插上来的。
“大祭司可没同意让他们成婚,只是因为架不住她哭闹放她去了那路撒冷而已。”
“听说殿下小时候就痴恋这家伙,这家伙离开光之族的时候哭了好几个月!这家伙薄情寡义,调头就走,现在被灭族了,跑来抱殿下的大腿了,真不要脸!”
榧然手指用力。每次听见这些人叽叽喳喳,他心里就开起暴躁的杀意…这二不兮兮的二呆小丫头长得哪里绝世了?特么的我安分地躺在地上,是你家殿下哭得梨花带雨,胡搅蛮缠地带我来的!鲜花她想插牛粪上!咋地啊!
后面跟着的大叔脸色发白,他这一路上都不敢说话,一直在想入城之后会不会遇到满天飞的小道消息……他现在已经大致清楚了榧然是个什么样的存在……要是听着这些流言蜚语暴走了……哎呦完犊子……
突然,他眼前一晃,两人消失了。
榧然眼前一花,定睛一看,原来是被如雪拉到了角落。怎么了?怎么了?你也忍不了那些人批批赖赖吗?好嘞,只要您一声令下,我马上拔剑砍人……
如雪看着他发黑的脸色,担心地说:“小然然啊,不要生气。”
他刚想吐几句槽缓解一下气氛,唇上传来温润的触感……他呆怔地看着那双灿若星辰的黑眸,心里涌动着几分害怕和惊喜。
片刻,她脸红地离开了他的唇,声若蚊纳:“这…这样就不生气了吧。”
榧然笑了笑,挑眉告诉她自己心情有多好!真TM好!我俩就坦然地向着那扇内城的城门走过去,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八卦去吧!
大叔咳嗽了一声,打破了这里逐渐变得粉红色的气氛,他无奈地说:“还在大街上呢安捺一下你的心情好不好……还有下次别玩消失了……”
发现事情败露……榧然没头没脑地“嘿嘿”笑了一下,如雪脸上浮现一抹艳红……
他们不知道,在不为人知的地方,明灭的光芒锁定着他们。
隐藏在空气中的单晶光隐形微型无人机监控着这里的画面,图像变成电信号输送到远处的处理器上,再反馈到接收端。
大祭司看到荧光屏上那个女孩和那个男孩亲吻的画面,不由手指用力,洁白大理石的桌面崩碎了一角。
圣殿之中。
榧然惆怅地看着翻新的装潢,已经有五年前不同的。
高台之上站立的人仍是大祭司,身后立起一座巨大的大理石雕像,是六翼天使,上古传说中的光明使者,他们有三对羽翼,翼的骨中有一处凹陷,当羽翼扬起,两个凹陷组成一个圆洞,光线穿过三个圆洞打下,就被赐予了起死回生的圣洁之力,因此那个圆环又称“赫拉鲁库斯之眼”。
明显这是个雕像,不会有那种光线,可榧然明显看到一束了光从圆孔中透过,打在整条圣殿中央的红地毯上,让这条路充满光辉。
榧然嘴角一抽,原以为外面的千层镂金的白玉台阶已经很圣洁,没想到整座圣殿都雕刻了浮雕和花纹,并饰以金线。从外面来看,这座圆顶的巨大教堂式建筑已经足够金碧炫煌了,整个宫殿都是魄玉,从雪山或极地的岩层中才能开采出来的独特的玉,洁白的像雪,光线之下增熠生辉,有着玉石温凉的特质,存储光系力量能力极佳。
原本这里不是这样子的,只是大理石而己,看来现在光之族变得很有钱了。
圆顶上以六合之势挂了六座水晶吊灯,中央坐下一条白色银链,挂上了一只巨大的金丝花雕球灯。
大殿四周以十二黄道之形,设置了十二座小喷泉,喷金玉彻的水池外围着一圈百合花,每座喷钟中央都有一座雕像,分别是危月主神座下的十二位光明大天使,都是女性。雕刻得极美,规如有生命一般,魂玉纹理中的淡色粉晕,更让雕像富有灵动之气。
榧然心中一凉,光线自圣殿墙体的细小镂空处进入,在水晶吊灯,喷泉水幕的层层反射之下,以刁钻的角度透过圆环,照亮了整条红地毯,他默数,外面的台阶是九百九十九级,面前登上高台的台阶是十三级……脑海里灵光一闪,这分明是个巨大的炼金阵,复杂的光线绘成了图腾……这是“通天之路·蒂布特洛加·羽化之阵”他曾在《炼金术图鉴大集》上看过。是个很牛批的阵,但不知道干什么的……
这样的话,头顶上那个金丝花雕的球里就是一块贤者之石啊!价值连城!他用余光浮了一眼上空,球灯里空无一物。他在心里叹了口气,想来贤者之石的炼制也要神境期的炼金师才能尝试炼制,神境期少,炼金术师更少,自然界属于“第五元素(灵魂,精神元素)”的物质更是极少,要是从空气中提炼,三五百万年也出不了米粒大的一粒……
正当他神游天外时,如雪用胳膊肘捅了捅他。他立刻回魂,迷茫地看了看高台上的大祭司,抽风般地说:“你好啊。”
大祭司明显愣了一下,估计也没想到他用这种奇葩的方式开场白,片刻后她用鼻子“哼”了一声,回应道:“托你的福,好的很。”
榧然打量了一下这位有可能成为岳母的人,她一身华服,白袍金丝,光明神的权杖是整根的金丝楠木还镶了宝石.……我了个去!你们是真的爆发户啊!哪来的这么多钱?能不能给点嫁妆啊!别的不要,你那身衣服就很值钱好吗?
如雪面色不太好,不知是怕老妈还是被榧然的奇妙开场白给震惊了,不过她还是狡黠地微笑着打圆场:“妈,我回来啦!”
这丫头吧,说她二货有时她也聪明的很,很为难啊我。榧然再次神游,一边疯狂吐槽一边用超级无敌的心算能力计算这座圣殿值多少钱,加上历史、文化、工艺等等因素进行综合估价。
“把这臭小子带回来就带回来吧,干嘛领到我面前来?”大祭司语气平常,听不出情绪。
如雪露出一副羞涩的小女儿姿态,脸上写满了“哎呀你还不知道吗你女儿思春了动心了想和这个人去滚床单了”,她小脸上飞出两朵粉云,半是撒娇地说:“就是…那个嘛!哎呀,人家喜欢这个人!想和他在一起啦……”
未待大等司回答,榧然突然凉凉地说:“小雪雪,你妈怎么可能会同意呢?”
古人云:请将不如激将!虽然说激将也没什么用。
如雪狠狠地提了他的手,两只藏在衣袖里的手相握着,榧然也礼尚往来提了捏她的。
为了防止榧然再次开口说出震撼人心打破次元壁垒的神句,如雪抢着说:“胡说,我妈这么好,位高权重,举世无双,这么一个兼智慧与美丽的完美母亲,怎么会不答应可爱女儿的一个小小的请求呢?”
榧然想:“哎,这孩子又犯二了。”不过这话说得很动听啊!一个杠杠的智商在线的文科生。
“你们是不可能的。“大祭司冷硬地抛下这句话,榧然懒得反驳,这是两个女人之间的战争,他来在中间完全就是个被没有钱的军阀们打来打去的哑弹。他干脆就做了一个安静的炮灰,观察战场好了。
红毯两边站看两排骑土,手按在剑柯上,个个颜值都还不错,可惜没有妹子……榧然观赏着那到副玄铁打造的重甲,一套就值我半年的军响啊!这么多套,吃喝玩乐花天酒地一百年不是梦啊!
“妈!我是真心喜欢他的……我只有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才有笑容。五年来,你现这我笑过吗?”如雪提高了原本很柔和的嗓音。
呵呵,这句话经常在某些家庭伦理剧中出现,详情请参照世界各地发生的各种真人版罗密欧朱丽叶的爱情故事。两人对视深情款款说着“在命运之书中,我们同在一行字之间”然后私奔或者殉情了。
五年都没有笑过?难道我负责管理你的面部肌肉么?天啊,没想到我还有个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经历啊,此生很值喽?
“你做梦。”大祭司的声音平淡而让人崩溃,”你没有我的允许,就算你们私奔了,我就以‘玷污圣女’的罪名展开千里追杀。彼时,我会亲手来取你爱的这个人的性命。再说一遍,你们不可能的。”
呀!这么流批!连我起带着你女儿私奔的想法都给你发现了啊?
“为什么!”如雪的呼吸有些不稳定,手上传来火焰一样的灼热感,她控制不了自己的力量,处在情绪崩溃的边缘。
实话说,你们家圣女给我抱也抱过了,亲也亲过了,不久不久还撒娇卖萌可怜兮兮地抱着我给我看光了,虽然发育没多久没啥好看的,但事实上她已经失去贞操了!早就给我沾污了好不好!你那罪名我是坐实了,你不如现在就来杀我呀!
榧然用寒冰之力镇住她体内的爆烈,圣光疯狂起来,也是至烈互暴的火焰喷枪好吧。
“第一,你是圣女殿下,你将来要担任大祭司的职位,不能跟这小子四处流浪一样,这小子也不乖乖地陪你待在这里。他身上背负着血债,他要复仇,各族也会来杀他,你不安全,”大祭司的声音冷得像没有温度的机器,握着权杖的素手不再像少女一样白女光滑,而是露着青筋。她的眼里透着冷冰的光,毫无神圣可言,如果光明只是冷冰得让人恐惧面不是圣活纯净得让人内心安定的话,那么黑暗反而更适合成为光明。
榧然感到大等司有些古怪,但又说不出些缘由,“第二,他本身就很危险,他的能力不稳定,你应该不想死在所爱的人的手下。”
榧然心里暗骂:要不是那群肖小来干扰我,我自不会让他们听屁,懂什么叫忍无可,无需再忍吗大哥?”
如雪的眼里有些水汽,她低下头去。榧然心里一软,用指腹滑过柔软的小手,传递着心安的温暖。
“第三,他的母亲是我族的女王,死去时已经成了我族的罪人,王族触罪,罪加一等,他是罪人之子!他的父亲让女王犯下重错,以致女王死去,我族失去了一个伟大的领导者,他的父亲是我族的仇人,他是仇人之后,”大祭司脸上出现了冰冷的笑意,那笑容就像是一个残忍的人看着自己的宿敌被凌迟处死,血流了一地,身躯破烂成模糊的一团,嗓子发出惨痛的叫声直至暗哑直至死去,那般残酷的景象还能笑出来的,可见是有多么可怖。榧然心中,大祭司已经变成了这样的形象,这绝不是一个温和的神官能笑出来的模样!“这样的罪人之子,仇人之后,是我族所不容,你竞还想嫁给他?!这样的罪大恶极之人,血海深仇之者,是来自地狱的恶魔,你就还想嫁给他?!这样的人.……”
大祭司排比句用的正起兴,榧然也正饶有兴趣的听着,说说我是恶魔就恶魔呗,我还挺乐意当恶魔的,突然如雪面色苍白地打断了她:“够了!”
榧然和大祭司同时一怔,这样的冷然和杀意从未出现过在她的身上,她一直是个可爱傲娇的小丫头的模样。
“那你是要杀了他?”如雪连母亲之类的称呼都懒得说了,她的语言冰得能冻出冰碴,空气似乎冻结成了锐利的冰剂,寒芒毕露的利刃齐刷刷地指向高台上的大祭司:“我自会和他一起死!”
这么说是选择殉情了?我要吟诵一段“啊!我要在这儿永久安息下来,从我这厌倦人世的凡躯上挣脱厄运的束缚。眼睛,瞧你的最后一眼吧!手臂,作你最后一次的拥抱吧!嘴唇,啊!你呼吸的门户,用一个合法的吻,跟网罗一切的死亡订立一个永久的契约吧!”然后与你在彼岸花开的地方重逢么?
高高在上的大祭司像个冷漠的神灵以强大的力量碾压着高台下的两人,可这时如雪小小的身体里爆发出了巨大的气势,让榧然想起了什么“巨龙般的气势”“未日般的觉醒”“剧情大反转”之类的词。
“你!”大祭司的气势与她针锋相对,丝毫不退让,四目相接,空气中满是火药味。
榧然能感受到手中的那只小手中的力量,但手上又出了许多汗。想必与大祭司对峙也不是什么轻松的事情吧。心里莫明好感动哟。不过他继续装死,快速地算着这座圣殿到底值多少钱…
对峙了也不知有多久。大祭司的气势弱了下去,她叹了口气:“好啊,你是圣女,你的婚事要由长老殿决定,我一个人也决定也不算数,那就请光明右左使和十位圣殿长老来为你投下反对或赞成的票数吧!”
如雪微微靠在了榧然的肩上,看来在对峙中也耗费了不少力气,累得就快倒下了,同时也让人暗惊,小小年就有如此之强的实力,实在不得不让侧目。
榧然在心里的运算慢慢地慢了下来,那个结果那个巨大数字慢慢出现,他的心也慢慢凉了下去。
第二章 光与暗的辩证(8)
炼狱之中。
路西法此时已不在熔岩托起的王座上,他躺在自己宽大的黑天鹅绒织成的软床上,是在城堡之中。他也是个懂生活的人,生活当然少不了享受。
这座城堡用锁链固定在炼狱的上空,纯黑曜石打造。以黑曜石的昂贵价格算成本,这座城堡的价格是一个神族全族一年的全部开销,虽然不大,但是充分地表露了这座城堡主人身份的尊贵。
耳边传来妩媚至极的低语:“主上,我已潜入光之圣殿,你现在可以看现场直播。”
路西法露出一个媚感众生的笑容:“好,开启。”
天花板上出现了圣殿的俯视图,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手拉着手,直视着高台上的大祭司,两旁是威风凛凛的铁甲骑士。
路西法皱眉,看到这群狐假虎威的光明之士他心里就不痛快,他低声问:“怎么回事?”
“榧然和那个小姑娘好上了,那是光之族的圣女殿下,叫如雪。她向大祭司,就是他的母亲提出成婚的请求,她母亲拒绝,局面一度僵持。现在请左右光明使和十大长老来投票决定。”女声一丝不苟地回答道。
“那个老东西居然还不死,真是让人失望透顶。让我过去,我非把他们一个个打成斯派克不可。”路西法声音渐寒。
画面上的三个人物焊死了一样一动也不动,目光在空中激烈地角逐。
路西法的眉头又皱了皱,今天他像是不停地看到菜汤里有苍蝇,眉头就没舒展开过:“一群老不死的来了么,盯着他们,我要知道他们在接咕个什么鬼!”
圣殿之外。
“大祭司有托,让我们以六六开的平分来干扰他们的心绪,平局之后,以帮那小子复仇为筹码,让他在娶殿下和复仇之间选一件,“蒙面的待者手上托着银盘,上面是一杯摇曳着的红酒,“让他做个选择,也让殿下死心。“
“有劳各位了。”待者微微垂首行礼,一条盘龙的刺青失去衣须的遮盖,出现在他的侧颈上。墨绿色的线条描绘出无翼的龙形,像一条睡眠的巨蟒,头生牛角,四肢是蜘蛛般的骨节长腿,有如干枯的树干。那是上古传说中被称为“生命之源”的龙,有着无尽的生命力,所到之处,枯木开花,白骨生肉。
光明使和长老们样子不尽相同,有的是英俊的少年,有的是中年大叔……别说,送榧然来的神经大叔也是其中一员。有的像个骷髅,看来如雪说的对,人们的审美是不一样的。
进入了神境期的强者,生爷乎是无穷的,他们可以随意改变自身的状态,甚至拥有其它形态的器官,比如说生出龙翼。
神经的中年大叔带头脱线地冲进了圣殿,一脸初见时“我没钱没房没车没爱情没工作“加上“人生好不容易有了点起色结果我银行卡丢马桶了房子被强拆了老婆闹离婚还被老板扣工资炒就连女儿都去酒吧驻唱不回家我活个什么劲”的衰像,结果碰到了榧然冰冷扫视的目光……
他冻得打了个哆嗦,好像是回想起了被这位神精小伙支配的恐惧,他颓唐地有气无力地好似三天三夜没吃没睡地游魂般地双目发直地踱步到榧然面前,用只有次声波探测仪才能到的调调说:“小伙子,我欣赏你…我是光明右使,力挺你啊!你兄弟我一辈没娶到老婆,和小姑娘搭讪还被各种嫌弃……看到老弟你要结婚了,我感动到话都说不出来了……你是光你是电你是唯一的男神,全世界的女性都拜倒在你的西装裤之下……我家小雪人很好的,你可不要对不起她啊,你看看,胸大……算了,这条删了,腰细臀翘……算了,这也条删了,腿长皮肤白,一脸萝莉的萌样……童颜美女啊……你要珍惜……(此处省略30万字)@…%12345BABA上上下下右右左左哈呵嘿呀…”
榧然认为没有人愿意要他是有着确切原因。
两个男人就如雪能不能长成此女只因天上有人间哪得几闻发表了重要讲话,打造了一套完全可以让每个女孩都能绝世而独立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的养成计划……
最后光明右使被拖了出去,他高喊:“大兄弟,千万不要放弃梦工厂养成计划!在自己手里成长起来的女孩子是最美的!老兄挺你们在一起啊!”
榧然平静地看着如雪红润的小脸,眉头紧锁,如雪脸被看得越发红艳,她小声说:“好了、好了,不要老盯着我看嘛……不就是把我变成你喜欢的样子么,我早就愿意啦。”
支持两人成婚的计数板划了一条杠。
圣殿里人来人往,唾沫与双臂齐飞,杠数与喷泉色,最后各画了六条杠。
榧然微笑着接待每一个参加投票的人,感觉像是婚宴上新郎站在入口收份子钱,顺便与宾客们吹流批自己是如何脱单的。
如雪小声咕嚷:“怎么办啊……”
她扭头看榧然,正在玩弄裙摆的花边的小手僵住了,他在地毯上用手指画来回去,好像在进行高深的数学运算,画一会儿,就盯着她看一会…
“你是在测算什么?!”如雪小脸通红,“流氓么!嗯……不过你真的很好奇的话,玩过扑克牌么?我出一对A!”
“要不起……等等,王炸。”榧然的神情有些迷茫,像是走神的人刚找回自我。
“你这是逼我吐槽吗?”如雪抚额,不由感到有些身心俱疲,难道同时代的人之间也会有代沟吗?
榧然一怔,然后站了起来,活动活动酸疼的小腿与脚踝,眼底深处压抑着寒意,嘴角咧开了一个弧皮:“想什么呢?我是在算,如果带你逃跑私奔的话,应该走那条路线而已。”
随后他沉默地看了一眼那张画着十二道杠的记分板,转身直视一直站在那里像尊雕塑的大祭司。
大祭司冷笑着缓缓开口:“很好,诸位长老的决策相互抵消了,那就要看你的意思了,榧然,我可以给你二个选项,一是娶走如雪,这辈子都隐居起来,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
说还没说完,就被如雪打断了。她头奋地扯了扯榧然的衣袖:“还犹豫什么啊,快答应啊!”
“急什么!”大祭司训斥道,她冷冷地注视着如雪,小丫头怂了,躲在如雪后面不说话了,“光之万年来从未参加战争,实力浑厚,资源丰富,远胜各族,你要是放弃如雪,我可以给你最好的资源,让你进入神境期,还可以给你我族的军队。刚才那些人你也看到了,实力都是数一做二的,你要是愿意,可以为你所用。你手握这样的雄师,想要报仇可谓是轻而易举,你看如何啊?要如雪则不复仇,复仇则不要如雪。”
榧然垂眸,睫毛之中透出深蓝色的弱光,是他体内的力量在咆哮,他的手紧紧地握着,短短的指甲刺入内里,骨节用力到泛白。
如雪眼中的光熄灭了,她看着榧然病态的反应,心如刀搅,她张了张嘴,干涩地说不出话来。事实就是如此残忍的吗?她知道,这就像是救你妈还是找你老婆的选择,会让人崩溃到极点,她清楚榧然心里的为难,在一片长长的静默之中,她艰难地开口:“那……然,你还是去复仇吧……今生有缘无伤……来世我们再永远在一起吧……”
她哽咽着,坐在了地毯上,泪如雨下,哭着哭着却没有了声音,这才是大悲无泪吧。
榧然看着缩成一团不断颤抖的小丫头,心中的迷雾已经散开,他开口了,声音像是来自万古前的玄冰:“当神灵修行到神境期的尾声时,更多地是在沧海桑田,物是人非中悟道,于是他们渐渐痴迷于炼金术,这是该驾于修行路之上的古董。”
“继承了远古洪荒的意志,越来越多的神境末期的强者汇在一起,他们修建了天空之中的城市,用炼金阵让城市浮空,这里被称为‘难得素’之城。因为所有炼金师的梦想都是炼出打造神器才能使用的绝世材料,炼金至尊‘难得素’,被认为制造难度还在‘贤者之石’之上的东西。”
“有一批神境期强者没有去往浮空城,登上炼金界的诺亚方舟。他们背负着守护族类投入战争的责任就是刚才那群人。通常来说,神境期的神灵对炼金术有着类似老鼠爱大米般的痴迷,但以神境之强,还有什么可以束缚他们的愿望?刚才那群人恐怕已经献身更伟大的事业了吧。”
“他们修建了‘通天之路’,整个圣殿这么大的炼金阵,然后被你留下,为光之族一统各族,成为主神族做为前锋,你们的神境期强者数量应该是各族最多的了吧。为了成为主神族,你们屠灭了审判族,除了路西法一族,几乎各族都向你臣服了吧。”
“代替审判族的职权。你把圣殿的门前钉上了光明审判所的牌匾,审判我这黑暗吗?在我眼里,你们就是最究极的黑暗!罪恶、腐败、无耻、会梦!连路西法族都比你们干净百倍!”
榧然说着,瞳孔里燃着愤怒的火焰。如雪已经听呆了,她愣在那,像被雷劈傻了一样,不过这消息对她而言,无疑是一记惊雷直劈天灵盖,这足够让她人生观、世界观完全崩溃,但事实就是这样。你的母亲成了无恶不作的魔头,杀光了你所爱之人的全家,再冷静的人,也会疯狂吧……
榧然双拳紧握,好像手里是大祭司的脖子,要把它生生扭断。如雪看着他得紧绷的身体,泛红的眼睛那种无助、悲伤、愤怒,让她怔怔地流不泪来。世界就是爱愚弄人,总把人拥有的一切,一次性全都夺走了。
榧然的血液咆哮着,似乎要冲破他的血管,心中的怒焰烧得他全身疼痛,他只想把那张可恶的脸扯撕成—块碎片,这样也泄不出他心中最暴燥的杀意与悲痛。他恨不得推毁整个世界!
“我的仇人,却来替我报仇!哈哈哈!可笑至极!”榧然额角的青筋暴起,面色狰狞,像是噬血的魔兽,“你的良心不痛吗?你为什么这样做!我们招你,惹你了?你们总是这样……凌辱弱者,排斥强者……非要世人都与你们一般愚蠢吗?!我为什么要这么好气地和你说话?我要杀了你!卧槽尼玛的了个批!苟良养的!你怎么不切腹自尽!看啊!那么多的冤魂!你们连孩子,不会走路的婴儿,那还在花季的少女,处在童年的天真的小孩子都不放过!他们要拖你下地狱!神该把你的肉一点点地割下来,喂给狗吃!狗都不吃你这恶魔的肉!你特么的内心怎么能这么丑恶!还光明、光明!主神都为你蒙羞!你一身的光明力量,做过什么好事!”
他一口气骂下去,他从没有和别人怒骂过,实在是想不出什么恶毒的词,他绞尽脑汁把自己学过的脏字脏词全部吐出来。
他双目充血,眸色变成了赤红色,仇恨的目光锁着那个人影。
“死你一族,总比各族无尽地自相残杀好,统一之后,世上不再有战争与死亡了,为了伟大的目标牺牲一些人是再正常不过的。再说,你有什么证据?”大祭司不动声色,看着他无能狂怒,是啊,如果真得足够强大,就可以阻止这一切,可是弱者只能看着事情发生,然后愤怒痛苦哭泣。
榧然想起一句话:从没有好战争,坏和平。难道真的会有战争是因为和平而打响的?不,战争就是流血、死亡,所谓为和平而战争只是谎言!也许统治者们高高在上,看看地下的人们激战,他们带领军队攻城掠地,认为他们将建设更好的世界。可我在战场上,我做不到那样高高在上淡然漠视,我看着我身旁的人们死去,血与火在燃烧,生离的痛苦与死别的泪水笼罩在血腥的大地上,战争带来只有仇恨与死亡,无尽的悲哀!
榧然扭头把这些忘掉,他的声音里透着寒气:“这座圣殿的价值,是各族财务支出不知所终的那一部分的总和,我在审判族任情报处处长,这些东西我了如指掌,虽然我不务正业讨厌工作。各族发起屠城之战,你们就在附近也不来阻止,证明就是你们主使的。各族出钱修建这里,明显不是与你勾结,而是臣服。你们大量的神境期强者更让我确信了这一点。各族的神境期强者加起来还没你们多。”
如雪愣着一动也不动。自己在这里生活了这么多年,这些事竟一点也不知道。只能说,她被瞒了这么多年。
“分析很准确,计算很完美,”大祭司直认不悔,“是我主使的,没错。”
如雪悲哀地笑了笑,事到如今,还能挽回吗?或许自己不该去找他,不该让他来到这,不该让残酷的现实显露在天光之下。她一直沉默着,沉默也许不能回避现实,但至少忍住了泪水。
“你认了,这不让我惊讶,”榧然木偶般机械地环视一周,“你已经认定我会死了,两边的弟兄们,已经谈崩了,你们是各族的精英,甚至迷雾神族的一些小族的王也在其中吧,该审时度事,该收场了,现身杀人吧。”
“小兄弟,好眼力啊…”幽幽地声音传来,无数人影像一般涌来,刀光剑影盖住了他全身各处的要害。大祭司杖上暴发出强烈的光,将缩在地上的如雪吸开,女孩惊惶地看向自己,好像在大喊“不要”……
还有不到一秒的时间可话,自己马上就要变成被乱刀砍死的肉酱了吧……不知道如雪会不会吐出来……呵呵,快死了还要吐槽,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不过就算吐出来了,她还是会亲手为自己收尸的吧……有人爱的感觉真好,我仍活在她的心里吧。
榧然闭上眼,平静地迎接死亡,他祈祷着:审判神族的英灵们啊,我无力为你们报仇,我太弱小了,我很快就会来找你们了……请接纳我也请你佑那个叫如雪的女孩子,她那么干净纯粹,愿她此生安好。
虽然她可能不快乐,因为我不在了,她说过,只有我才能让她开心啊……后悔没有对她说“我爱你”……
该结束了吧……
第二章 光与暗的辩证(9)
泪水渗出来,滑过脸颊。
……
死了吗?
他开始有些不确定了,自己还没有死?!这是死亡前的一秒钟无限拉长吗?
从未体验过死亡,他不禁迷茫地再次睁开了眼。于是他惊呆了,是纯粹的震惊和恐惧,就像躺在地上睁开眼看到巨龙一脚踩下来的感觉。
世界变成了灰白两色,诡异地定格了,就像一子巨幅的蓝光画质的黑白的照片,所有人都一动不动。他小心地摸了一下劈砍过来的刀,像烟雾一样,手穿了过去!他看了看自己,自己是黑白照片上唯一的彩色,只有他一个人能动。
刀光剑影停留在那里,榧然一溜烟跑出那个位置,真是好玩。他穿过那些人的身体,就像穿过烟雾。
“够了,别玩了。”一个冷冰入骨的声音自内心响起,声调与自己还有几分相似。
榧然吓了一跳,他说:“那个…你是?”
“我?苍之暗啊,不然谁有这种能力凝结时空!废柴,让我不得安生,还要我出来保护你。”
榧然被“苍之暗”这个名头震了震,他有些不服气地反驳:“我不弱!只是他们太强了!”
这句话怎么听怎么牵强,苍之暗的声音带上了几分嘲讽:“打不过就嫌别人太强了?那种货色,在我眼里不过是脚底下的渣渣,夺他们的性命连眨眼的功夫都用不到,只有你才会被这种小辣鸡干翻。”
兄弟啊,你这让那些普通的神灵怎么话啊……垃圾中的垃圾?他一边腹诽之一边吐槽:“你还有脚?”
“啊?挑什么刺!那是个比喻!你给我闭嘴!好了,我看你也是个可造之材,什么都不行,就天赋和血统不错,‘寒冰’可牛逼着呢,这样我就放心了,没有后顾之忧地扇飞那群人。”
大哥啊!你是不知道天赋能力和血统强度就是一个神的天啊!没了就天封顶地悲摧啊!“
“寒冰在神境期升华为玄冰,在主神期化为锁魂之冰,配合上我的剑意,升华成虚影之控!那时你可以控制万物!任何物质都随你的意志变化形状,移动,生长,是进攻防御的利器啊!虚影魔铸拥有绝对零度,能量活性变成零时,一切的敌对进攻统统无效!敌方的防御比纸还脆弱!没有了能量,强大的神就是待宰的羊羊……加上剑意的杀戮之意,无坚不摧,无往不利,这就是河夜主神的牛批到顶天的原因!因为我!冰到那种地步,完全是无法推毁的,那种锐利加上剑意,刺破皮肤就能让人变成基本粒子哈哈哈!”
榧然听着这把剑狂傲地吹牛批,这些人是不是牛逼会死?他抛出一个刺,“为毛主神要用个女性化的名字?”
“你是说……河夜?那是主神的妹妹,双生主神你不知道吗?她做了些疯狂的事情,你们都知道,言情小说书上应该能看到!这种感情你不会懂!”
榧然发表评论:“我有点懂,就是兄妹恋呗…不过听上去情况有点儿复杂哈……”
“不复杂!你全懂!”
“好吧,Iknow,”榧然默默地附合。都能写进言情小说了,真是虐恋情深啊,燃烧掉了我的八卦魂……
“不对,为什么要在这种话题上浪费时间?我是来干什么的?”冰冷的声调变得有些苦恼,然后又变得很严肃,“听着,外面很危险,我先借你力量一用,体验一把变主神的滋味,能量限度有限,不要滥用哈!脱困之后有剩下的再还给我,虚空化的力量很值钱的!我全程做战斗指导,听清楚了吗?我会全程战斗指导的……还有那个来偷拍的妹子干什么的?我已经打飞她了,好了好了一多话就偏题了,五秒后我解除时空凝固,做好准备吧亲!五、四…”
“唉,等等,你为什么要给我力量?”榧然赶紧打住。
“让你翻身做人上人啊!”苍之暗有些震惊的说道,“难道你想被乱刀砍成肉酱?”
“死就死呗,”榧然摇摇头,“我不需要你救。”
“孩子,你是被什么邪教头目放神经毒气给蛊惑了吗?”
“我没有希望。活下去又怎样?”榧然又摇了摇头,“死了算了,死了算了,唉,算了吧。”
他接着说道:“最绝望的事情是什么?7月31日睌上23:59分找到一个兑换码,后书其8月1日零点过期。”
“世界灰暗了,太阳黑了,风也不吹了,云也不飘了,水也不留了,人们之间不再有语言动作和表情,压抑的像山一样的气氛横在天空和大地之间。世界化作一场老旧褪色上黑白照片,我与它之间隔着一层可悲的厚罩壁了。”
苍之暗心道这是说我暂停时间以某种神奇的方式伤害了他脆弱的心灵是么?
“我痛哭流涕,跪在地上用拳头捶击地面,用头去撞地面,我悲伤过度,以致须发尽白,我要疯,因为我是失去了一切。我失去了那100源石,那耀眼的凝结着世界诞生之初希望与光辉的结晶。”
你像是在评论区里发水经验的帖子……苍之暗心道,然后不由自主的吐槽:“奈何你没有文化,我用卧槽回复它。”
榧然怒了:“你怎么说我没有文化?虽然说我是半个文盲吗?但我的人格不容践踏!我背首经典古诗给你听听!离离原上草萋萋满别情寂寂人定初依依墟里烟。”
“得了,”苍之暗心想他应该在手机上下一个古诗文鉴赏,“咱把话题拉回到正轨上。你刚才是在用游戏术语和我对话么?绝望怎么会是100源石?想想那个顶级理智液当水喝——你知道里面有荠茉——闲着没事磕至纯原石的男人,那么点源石怎么能算是绝望?”
榧然努力地翻了个白眼:“这就是绝望,一个你明明可以拥有的东西,被无情地剥夺了。”
“跟我借你力量个有什么关系?”苍之暗努力的把话题拉回正轨。
“因为我压根不想打。”榧然死佩奇不怕开水烫。
“你就这么没皮没脸?”
“对,你说的对!”榧然死二师兄不怕开水烫。
“能不能说正经的!”苍之暗发飙了。
“好了,不说了,”榧然叹了口气,“其实我也不想放弃那么一丝丝希望。可是我看过龙族啊!它告诫我不要和奇怪的陌生人做交易!以免和路明非一样倒霉,到最后把路鸣泽都弄没了。”
“我也没说要你的命啊……”苍之暗心想这孩子是有被害妄想症吗?就不该在他手机上下载龙族!“我就问你要不要力量,要就给你了!”
“小魔鬼的客户回馈从来饱含深意,一步步的把人向火坑里推。”榧然意志坚定,面对国民党反动派的美女蛇特务毫不动摇。
“兄弟,你就要没命了,你喜欢的姑娘就要为你痛哭了,这就算是路明非那衰仔才也会跳起来屠龙吧!”苍之暗崩溃了。
“李雾月快去屠龙吧!让李嘉图在女厕所里思考人生!”
“不要用奇怪的话扯开话题!你真的要去死么!衰仔也会惜命的好吧!”
“我可不是衰仔,我是太累了,对世界没啥希望了,只想混吃等死而已。我有力量啊,我可以流批起来的,只是一无所有没有可以支持我巍然屹立的动力了……死了算了,身心俱疲。”
“你不要那姑娘了么,她那么喜欢你,你也喜欢她。这值不值得你去拼命?哪怕没有希望?”
“……”榧然紧紧的抿着嘴角。
“你不为审判族复仇了吗?”苍之暗循循善诱。
“我送了一些族人逃出去,他们会卷土重来的。复仇……这个词对我来说太沉重了,心有余而力不足。”
“你指望那些撒离的审判族人?我希望你尽早放弃,那一面城墙请来的是路西法,他和主神是旧友,多次侵扰耶路撒冷也是为了找我和主神的下落。我从小和他在一个难民集群里玩,长大了还在一个组织,我很了解他,你说他会对审判族下重手么?我知道他不会滥杀那些人,难道来屠城的人就不知道吗?估计已经没了,被伏兵杀了吧?”
榧然不由自主地向后倒退,好像要逃避那些话。
“什么?!不可能!你没有见到!!你只是信口胡扯!”
他感到惊慌,又有庞大的愤怒涌出来。
“是否真的,想必你心里也有了决断。”
……他的心里涌起雷霆之怒,悲哀像潮水一样涨起。
他又见那黑暗的君主。黑海上波涛汹涌,风暴汇聚,银蛇电游,金龙狂舞,黑云与黑浪接于天地,化为一体。
“来吧。”
榧然抬起头仰望穹顶,从牙缝间迸发饱含怒意的话语。
“那么,五、四……”
苍之暗默默地开始倒数。
“能给我多强的力量?”榧然突然打断了计数。
“神境巅峰,这是你身体目前能承载的最大能量。”
“这么多神境期都在,没有主神期真的打得过么?”榧然平静地询问,不复那种玩笑般的吐槽语气。
“在古代,修行者的每一个层级都是天差地别,现在神境期的战斗力和当初刚踏入修行路的人没有什么区别,他们只知道获得力量堆积力量,却不懂得运用,”苍之暗也肃穆地回答,“掌握着一个大星系能量的修行者竟然不能把恒星级的次神一息秒杀,这是什么理?”
“我曾看到有本修行理论书上作者在前言上感叹,先人们拥用强大的力量,可以随意修改自己的身体,古病毒古细菌涌入那繁复的DNA序列中,却给我们这些后人留下了孱弱的身躯,空有一身力量却输出不出去,真不甘心那。”榧然说道。
“跟输入功率没关系。是因为他们根本不会木法,古代大量用来攻击、防御的手段已经失传了,可是我还会啊。身体是精妙的,在有身体的限制情况下,在神经、脏器、血管、经络、肌肉的交错之间,力量运转,无数炼金阵在体内就已成型,起到各种神奇的作用,把身体强化到原先的成千上万倍的强度轻而易举,更别论由细胞,原子组成的更精密的炼金阵,利用这些手段,凭借你目前的修为,我就能一击毁掉这座城市留下几千米的深坑。如果你愿意学习一些比较特殊的方法,你现在就能将灵魂提升到离体后无承载介质不消散的强度,以纯精神状态存在,输出功率达到百分之百,能瞬间摧毁一个小行星。输出功率限制的只是这些后世的废物。”
“失去了身体……不用繁衍吗?”
“繁衍后代,不过是执行轮回,世界上难道不存在不繁衍的种族么?永生之人在乎什么后人?到了神境期,进一步提高灵魂强度,就能做到物质超精细控制,把空气拆成夸克再拼起来,想构建什么身体,构建什么身体……我曾经有个朋友,她是双人格,经常随意在男性身躯和女性身躯间切换。繁衍只是对存在双性概念的族类有意义而已。”
“……”榧然出神地看着静默的世界。
“唉,也不知道你认真听没有。”苍之暗显得有些无奈,“还有问题要问么?该开始了。”
“我杀了他们,到底改变什么?”
“只是救赎自己的内心罢了。”
“我到底在想什么啊……明明有绝大的情绪加在我身上,我却静静的看着,只想意思意思地执行一下。怒火还在燃烧,我却没有了决心。”
“愤怒让理智脱离了你的身体么?你的理智以观察者的角度看着你的周围一切。或者说,你能主动的把自己的情绪压制,封存在自己内心里。”
“修行?……力量?到底是为了什么?”榧然想了想,又换了个话题。
“某种意义上的自我牺牲呗,拯救世界呗。”
“我没有那么高尚,我脱离不了低级趣味。所以我该为了自己是吗?”
“难道不该么?”苍之暗反问。
“那快开始吧,不杀,对不起我自己。”
榧然只是为了找一个杀的理由。
一股力量涌入他的身体,深黑色的眸子中流出了蓝黑色的光沫,手背上覆盖上了一层苍黑色的冰。气流在身周漩走,为这位诞生的新王做着臣服之礼。风的精灵在舞蹈,地面结出一层霜冻。
“三、二…”
榧然想自己旁边一个是犯二的剑,一个是犯二的妞,自己夹在中间,难免会被感染得中二啊,何况今年自己是高中二年级的年龄,明摆的高级的中二啊!不知为何心里充满了惆怅?与那妞一样二了,也配得上了吧!
“一……”
榧然看向缩在角落的如雪,独孤的……就像一个单独开在墙角的小花,蔫蔫的风一吹就会折断脆弱的茎,不过,我会来陪你的!
“零!”
游戏开始了!
榧然听到时间在解冻,破碎的风好像送来嘲讽的低语。
“诸天修行路……?世界的奴隶妄图凌驾于世界之上。别妄想。”
第二章 光与暗的辩证(10)
仿佛是一声令下,世界又变得有色泽起来,每个动作在榧然眼里都奇慢无比,他们狠狠地一刀一剑都落了个空,几个人摔在了地上,估计是用力过猛,收不住势。
其它人似乎是背后长了眼睛,转身攻来。
阴风吹过,榧然扰如鬼魅般的一闪,飞到了半空之中,几根黑色的尖利自地面中冒出,将挣扎着爬起的几个人心脏洞穿,血液飞溅,污了纯白的大理石地面。
下一刻,尸体化为虚无,没了踪迹,只余几根长予一样的黑色物质耸立在那,歪歪科斜,带来无边的恐惧,上面仿佛有血字,涂抹着“触之则死”!
众人惊骇,看向半空中没有任何借力点的寂然,他就浮在那里,脚下是若有若无的水波。
空间神术!空间凝固!
是术法!他们的心里涌起巨大的恐惧,这种精妙的把力量发挥到极致的东西不已经失传了么!而且还是空间系术法,这么高级的术法!
毫无疑问,还有空间扭曲和空间绞杀,在能把空间当成积木玩弄的人的面前,一切都是落得死亡的下场。
他们畏惧地后退,面对能随时夺走自己生命的人的面前,无论是无畏的勇者还是别的什么,总会下忘识地后退,因为发自内心的恐惧。
“堂堂堂”一阵铁锤敲打冶炼金属的声音响起,地面上的黑色物质飞快地生长,肉眼难辨,几乎是光速地一瞬,刀刃被折断,盔甲被刺穿,所有人的膝盖和肘关节被黑色的游蛇刺穿,随后化为粉尘。
地上的黑色又在一瞬间消失,二十多个各族精英,甚至还有王,全部消失地一些痕迹都不留下。
“打完了小怪,接下来的就是大Boss了啊。”榧然挚着凭空出现的长枪,踏空走向高台。
大祭司仍是一点也不慌乱,好像面前发生的一切都是假象,她回应道:“你自是知道的,一个阴谋家必然有万全的准备,既便你是主神再世,我也必未不是敌手。”
“真是狂妄,”苍之暗在榧然心里冷然道,“真神之威,万物尽灭!绝对的力量不是阴谋可以阻挡的!”
“那你就放马过来吧,阴谋家,”榧然手中的黑色长抢上的杀意鼓动,隐有紫雷咆哮,“我奉陪。”
大祭司悠然地咬破食指,一滴滴血染红了她手中的权杖,权杖中炼发巨大的强光。
“这是什么鬼?”榧然被强光刺得睁不开眼,脑海中一阵眩晕。
“这是纯精神元素,贤者之石,没想到后世还有人能把它炼制出来,”苍之暗回答说,语气变得沉重,“这个女人开启了一个巨大的炼金阵,我没记错的话,这是‘通天之路’系列法阵中的羽化之阵,它让施术者燃发烧生命与灵魂,获得短暂的强大如古神的力量。你现在的能力也不过是个半吊子古神级别的,这下玩大发了。不是她死就是你亡啊!”
榧然舞起长枪,大雪司手生光刀,黑白两色交锋不绝,巨大的冲击波一圈圈密不停歇的传出去,震得圣殿魄玉的墙体瑟瑟发抖。
金属爆鸣之声震碎了地上的大理石板,红毯被气浪卷起,下一秒就变成了漫天飞舞的碎片,携带着气劲击打进墙体,柔软的毛料被插入了魄玉半尺之深,龟裂的痕迹弥漫大殿。
榧然迅速转身,后腰险险躲过光刀,他随幻化出长剑,当胸一刺,剑刃相碰,报致的力道爆发开来,光刃与黑剑爆炸作成满天光雨,两人倒飞出去,空气中闪过一个一个音锥,超音速的爆鸣不绝于耳,大地剧烈的颤抖。
气浪带起泉水,打待堵体上满是坑洞。爆发的中央,高台已被夹为平地,地面向下陷入了数米之深,石板寸裂,烟尘四溅。
两人初次交锋,并未分出高下。
“真是没用!坐拥这么强的力量,居然不分上下,”苍之暗高喊着,“让本座再赐予你无上的力量吧!!”
榧然的身躯一振,恐怖狂暴的力量再次涌入身体,一把烟一样的剑轻轻地汇聚于手中,虚幻而又黑得真实,有如永夜之黑,深入骨髓地让人恐惧。
绝代神器,“河夜之梦”、“苍之暗”,它被冠于华丽的名号,让人痴迷于它,却忘记了这到的样子,它的本质就是屠戮!
有金色的到谱映入脑海。
风若归兮实无期,剑锋无形似有形,第一剑,踪影!
黑色的长虹贯过圣殿,大祭司身如鬼魅地退开,剑势破开空气,营造出了一片真空地带,扭曲的空间在圣殿像水波一样滋开,这一剑,实已接近光速。如烟的剑身扬起无尽的黑暗,带来无边的压抑。
菩提树下一轮回,回眸无她破红尘,第二剑,天行!
榧然飞身斩下,圆形的剑芒疯狂地荡开,黑色的光将圣殿斩为两半,断口过于光滑,甚至无法倒塌,大祭司再次高飞,避开了这致命的一杀,眼神里带上了惊惧,她此时竟没有认出那把天下至尊的名剑……
三千里长银河里,凤凰展翅欲高飞,第三剑,殷虚!
世界被黑色的裂缝劈开,有如虚空的裂缝,轻飘飘地动作,让大祭司胆战心惊,对手的实力已经完全和自己脱离了同一轨道,她只有凭借着高速移动,从对手的攻击范围中逃出。她心里一阵发寒,原来从始至终十多年,她一直不知道这个孩子到底是什么东西!
纵使时光似流水,星野茫茫斩日月,第四剑,六合!
榧然以匀钻的手法将手中的剑在身体的各处游走,剑光画出斜竖横的三个圆芒,剑光爆发,又将圣殿斩开。大祭司翩然飘飞,仍被斩碎了衣袖,她惊出一身冷汗,她知道,一旦被击中,必将灰飞烟灭!
天涯海角光所至,无所遁形陨星时,第五剑,坠神!
巨大的十字斩然击出,将半边圣殿炸得粉碎,大祭司疯乱地飞上高空,下方那带着冲天杀气的人暴发出黑洞般地引力,似乎一只无形的巨手把她拉下来根狠地板在了地下,石砖崩裂,烟尘四起,她咳出了一口血。
洪荒遗物极渊处,乘风裂云啸龙来,第六到,龙吟!
万道剑光向她碾压而来,很难想一把三尺的剑锋能让自己面前充沛着剑光,每一剑都有毁天灭地之能。大祭司运出全部的力量掀开了一道到光,冲天飞起,等到剑光稍歇,她深知一昧躲闪并没有用,面对强敌进攻还有一丝希望,于是她运起巨大的光剑,向榧然斩去!
花开万朵不如你,白莲净世已倾城,第七剑,莲座!
巨剑的光影如莲花绽放一般,四面八方向外斩下,形成了一座黑色的莲,那么古朴华贵,又带着毁灭的美感。大祭司避开斩下的剑影。势头不减地向榧然所处的莲心冲去,她明显是要拼个鱼死网破,可榧然突然抛开了手中的剑。大祭司蒙了,这是什么神奇行为?是独孤求败附体觉得天下何物不为剑么?
爱恨别离总有时,长明灯前跪神明,第八剑,诛心!
当大祭司愕然于榧然的弃剑之时,一个有如巨龙的影子自云霄中直冲而下,巨到带着锐利的气流直刺下方的大祭司,她赶忙飞速退开,巨剑坠入大地,狂暴的气流蒙飞了大祭司,她再次吐出一口鲜血,已经受了内伤。
榧然在心里问卧槽,你没有锁定攻击吗?怎么老是打不中?苍之暗说我没有办法呀,就这样呀,不过最后一式是aoe攻击你试试,只要瞄得准就行吧。
向樽前,狂歌依旧,情难依旧,只道是心已碎,人生浮华场空梦,又何必执迷于,那最美遇见之初?
第九刻,狂歌!歌,是剑的歌舞,一场绝美而可怖的舞蹈。
无差别的覆盖式攻击!无数黑色的剑影密布天空,将飞遁的大祭司撕出了无数道伤口,她直落入圣殿的废墟,身上不断爆出黑色的雾气。毁灭的力量要让她灰飞烟灭,可她不甘心又拼死抵挡着。
“我的剑谱已经用完了,”苍之暗沉声说,“多给的力量撤回,敌人已经重伤,给她最后一击吧,我去恢复点力量。”
榧然手中的剑消失了,他召出黑色的乱流,一步步向大等司垂死挣扎的躯体靠近。
真的要杀吗?……她是如雪的母亲,虽然能感觉到自己心中的仇恨,对于自己来说,情绪只是无所谓的东西啊,反正那些情绪已经够多了……杀不杀也是无所谓的事。如果杀了她,如雪会怎样?
他就这么想着,手中黑色乱流汇聚成长枪,指向垂死挣扎的大祭司。自己明明从来没有用过枪,用的都是长剑之类的,打起来的时候却习惯性的凝聚出了长枪,难道是潜意识里认为攻击距离长一点会比较占优势?
杀了吧,只是蝼蚁。心里好像有声音在说话。
别呀,她是你未来岳母,别真给卡嚓了。
违抗你的意志,难道不该死么?阻碍你的心愿,难道不该死吗?
……
榧然挽了个枪花,动作很轻柔。
大祭司离自己只有几步路之遥,只要轻轻一刺,一切就该结束了,不是吗?从此再也没有人能抵挡你追逐所爱的心愿。
那好,杀了吧。
意识有些混沌,榧然缓慢地前进,他的双目飘出诡异的黑色光沫,如果现在有人敢和他对视,就会发觉自己被庞大的杀戮意志所震慑,无法动弹。
“留步。”
十二位去而复返的强者落在了榧然面前,那位申请到了,大叔也在其中。虽然炼金阵损坏了大半,只留下了一半的圣殿,但炼金术的灵魂还在,给于这十二位了者的增幅可不是一星半点,现在他面对着十二位近古神级别的对手。
天地之间一片寂静,苍暗剑谱的威能让全城的人闭户不出,一片死寂,一座繁华的城就变成了死城。
声音和气息唤回了榧然的意识,杀戮意志了无痕迹地消散,一切逐渐清晰,看着世界那繁杂的颜色,榧然突然感觉自己很写很累,他说:“那么再来战斗吧。”
其实他的心里也没有底,他只是感到有一种傲气在支撑着他,让他不肯低头,战斗到死,誓要把阻挡我的东西全部摧毁,不死不休,有始一台杀戮机器。
搏斗,直到战死。
第二章 光与暗的辩证(11)
榧然伸出自己的手,黑色的流质四处弥漫,向着那群人胡乱地刺去。他累了啊……他是真的刺不动了。
那些人躲闪着,他们似乎知道榧然的力量是有限的,不紧不慢地与他耗着,像饿狼来回追逐着垂死的措物,当他倒下的一刻,再扑上去给予他真正的死亡。
他们都躲闪得很快,榧然无法制中他们。
力量已经接近枯竭,但不知是什么把他钉直,像一株胡杨树一样立在那里,据说胡杨能在干旱与黑暗一千年不死,死后一千年不倒,倒下一千年不腐。
榧然的眼里闪动着疯狂地嘲讽的光,他沙哑地开口:“懦夫!你们只懂得逃跑吗?怎么不与我战斗啊!……真是失去了勇气的人……”
榧然站着不动,漆黑的眸里闪动着光,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让自己坚持。
像是回应他的讽刺,死亡的风声破空而来,一杆枪直刺了过来,榧然平静地伸手抓住了枪杆。他看着刺出那一枪的人,讥笑道:“怎么,刺不下去了吗?”
他用力地紧握抢松,枪头努力地向他的胸腔逼近。榧然奋然发力,震得抢头微晃,闪着金属的寒光,那人虎口发麻,握枪的手不由松驰。
他单手把抢一寸一寸也向后推,那人奋力将抢一寸一拍前刺去。
精钢打造的枪杆上暴出许多裂缝,细屑从微裂的铁质中喷出,发出“吱呀”地微响。
枪痛苦地微鸣着,在两股巨力之下,抢杆崩起一丝丝钢条,枪头开始松动。榧然的手上燃起冰焰,暴力地一扭,“咔嚓”一声脆响,抢杆被折断了,抢头“叮当当”地在废墟上滚落,发出悦耳的声响。
但事情没有结束,冰焰游走,从枪杆游到那人的手上,一瞬间,那人的右臂被冻成透明的冰雕,他晃了晃身体,面色乌青,极寒攻入了他的神经和肌肉,迅速的打破他的身体稳态,他随即倒在了废墟上,冰冻的胳膊成了一地粉未。
那人躺在高高低低由建筑废料堆成的废墟上,生死不明。
榧然咽下了喉头涌上的腥甜,鄙夷地说:“下一个!”
他脑中因使力过度而一阵眩晕,可他就是因为不服输而站立着,好像连死亡都不能打倒他。一个人可以被毁灭,但不能被打败。
余下的十一个人立刻分散站位,将他围住,不发起进攻,也不让他走,看来是想和他耗,让他耗死在这里了。
真是阴险校诈至极,他愤怒地骂骂咧咧:“懦夫!我都为你们感到着耻!贪生怕死之辈,愧为神灵!”
无人出言以复,他们作战经验老道,自不会因为几句激将就乱了阵脚,他们要的是稳中求胜。
榧然没有凭借了,他想,苍之暗因为供能巨大暂时陷入休眠,自己的能量也已经所剩无几,好在苍之暗在体内留下的力量还在流转,强化炼金阵仍支撑着身体。
好不容易逃出天生,谁知道才出龙潭,又入虎穴……他飞快地思考着,巨大的能量本就让他的身体摇摇欲坠,有如暴风雨中的小舟。听苍之暗的意思,要不是自己血统良好,早就被能量撑炸了。也是,血统决定了能到达一个级别的绝大因素,血统不足无法支撑那么强的力量。
在苍之暗的帮助下,自己又破空舞出九式剑法。巨大的攻击力的爆发的背后是巨大的能量运转,榧然的身体内部已经给搞得写乱七八糟了,虽然血统够格但力量不属于自己,不是一步步的提升,身体强度也跟不上……这也许就是代价吧。
十一个藏在黑影之下的人围成一个完美的圆,在圆周上完美地踱步,像是在做什么古老的仪式。
乱发遮盖住了榧然的眼眸,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一个缓缓移动的身影。他衣袖中的拳缓缓掌握,快了,快了……
突然,空气中转来音爆之声,他化为一条黑色的线,像熔岩一般带着千百年压抑的力量与仇恨,爆发开来!
一刹那,榧然在音爆声还未结束前已经到了被他盯着的措物面前,双方飞快地对了三招。榧然上勾拳直袭他的下巴,他出手若闪电,手臂横起挡住,半个袖子“嘭”的一声化为碎片。
榧然掌变为手,拑制着他格档的手臂,另一只手带着黑色的气流劈向他的侧颈,对手一只手掌斜刺里冲来,挡住了这一击,“砰”的爆裂声转来,手掌中骨骼碎裂成了粉末。
敌手的脸竟没有痛色,好似他只是一台格斗的机器。榧然贴身曲膝,一脚踏中了他的小腹,黑色的光焰破开了他的腹部,心肺迅速被破坏。敌人的脸上写满了惊异,双目渐渐无神,口中咳出了血沫。谁也没有料到他会把“虚影魔铸”用在脚上!
这些人死后都没有出现灵魂……榧然思考着,神境期死后灵魂离体可以存在很久,那么说他们的境界可能是被强行提升上来的。
榧然腾空飞跃,在敌手倒下的身体上轻轻一点,倒飞出几米,手中长出一根黑色的长刺。当他落地之时,长刺已抵在大祭司的心口上。大祭司早已晕死过去,她抵挡住了撕裂般的剑意,但也因为过度虚弱和伤重倒在了地上。
榧然从暴起发难杀死一个人再到挟制大祭司全过程用了不到一秒,另外十个人影刚想动之际,目光还停在空中几个正在淡化的音锥之上。
音爆的震动让大地仍在微微颤抖,一些魄玉的碎片和空气共振化为了粉未,榧然用冰冷的目光扫视全场:“现在是1对10,谁过来,我先一剑刺下去。”
静默了片刻。
“阁下这又是何必呢,以你的天资,小小年纪便有此成就,前途不可限量,”黑影中有人说道,似乎很惋惜要与榧然与敌,“你要是归降于我们,必能有很大的提升空间啊,他日必能站在巅峰之上,我等只能仰望……”
“多谢美意,”榧然轻轻地踢开脚上几片残破的白玉,弱弱的光明之力慢慢地泄漏,让整个废墟都充沛着莹白色光芒,在这仙境一般的世界里却有一场以生死相博的战争正在展开,死亡,黑暗,流血己破坏了这里的神圣。“你们原先就是神境期以上的强者,心中充满了对‘难得素’的渴望不是吗?为何又停留在这里?”
“‘难得素’,你知道它的意思吗?它是主神之血的含义,炼制主神之血,是从万物中提炼主神创世的痕迹。它太难了,“有黑影悲哀地叹息,随后又转为平静,“我们去那里,也只是希望通过上古遗留下的炼金术中得到进入主神期的方法,或是用‘难得素’强行提升自己的血统,打破境界的桎梏。可是炼金的至上宝典《翠玉录》届已先传,数百万年来都毫无成果。我们几个已经对这个方法失望了。”
“你们追求力量,而我热爱自由和爱情,“榧然神色不变,淡然说道,“谈崩了,你们打消耗战反而会被我逐个击破,还不如一齐攻上来吧,说不定,还能将我斩于剑下,这也是大劝一件,说不定我这血统能为你们提供‘难得素’呢。”
有几个黑影微微一抖,面前这少年居然还知道曾经有几个极端分子曾用神族的尸身来炼化“难得素”!
“嘿!你手上有人质,为什么还要继续打!”苍之暗的声音像个被踩到尾巴的猫,“你是疯了吗?你是不会谈判吗?不知道该怎么谈条件吗?你就听对面讲话?!”
榧然心想卧槽,我昏了头了,忘了这茬。
他刚想开口继续胁迫,只听得一声……
“得罪了。”
十个人飞身而来,刀光剑影再次盖住他的身体各处,榧然甚至来不及剑插到大祭司胸口里里去,要是非要捅进去,自己就得一起陪葬了……不同与刚才,刚才他守在大祭司旁边,看到有人动就能向下一扎,这次是他们已经冲过来了,才想起来自己有人质这一茬……估计对面都在偷心里偷笑,这小子是不是傻了?
唉,榧然在心里哀叹。上一次都是些小Boss小头目,开挂之后不仅死里逃生,还把他们团灭了,这一次都是大Boss,而且都是最后一关那种吊炸天的Boss,一次还来了十个,而且这次没了二次开挂的可能。
刀光剑影上闪烁着各种属性神力的光芒,风压刺得榧然的皮肤生疼。
他们明显配合地很好,几乎是无死角的攻击,寒芒全部向要害上招呼,中了一刀也吃不消。
榧然看着,想起了很多事情。他闭上双目,身体诡异地旋转了起来。他在圣城中打了不少军中的擂台赛,各种吊天的攻击也见证了不少,让他感到流批至极只有那位送剑的黑影教他的那些,甚至能压制一群人大半年呀。
榧然想起来的是一个神奇的东西,在高级网络游戏里经常会出现,越是精通它,证明这位玩家越是流批。
它不是攻击,不是防御,而是走位!
鬼刀一开看不见,走位!走位!回手,掏!
当然没有这么夸张,首先将走位,运用于战斗中的是古代迷雾神族,因为他们所应对的敌人比他们强大太多,走位最后演化成了身法。如梦似幻,如迷雾一样无所不是,变幻莫测,就像舞蹈,充满了梦幻和美感。
这诗意的身法有个很配的名字。般若鬼影,地狱之舞!
榧然在十个人的围杀中滚来滚去,刀到连他的发丝都削不到,衣袖飘飞上上下下,刀到都沾不到衣角。
“这是……”似乎在诸位长老中有人知道这个身法,惊讶的出声。
继术法之后,他又展现出了战技。大叔想道,他也在围杀的阵营里,他一边放水,一边发现自己放水和不放水没什么两样。他在心里默默的吐槽,这在打什么呢?兄弟们该暴躁了,啊啊啊你个挂批,我要举报你封了你的号!
听闻这技艺是某个上古神流转下来的,也不对,还有术法和战技不是上古时代创成的?不过创立此技的古神早已嗝屁,因为身法再诡异,但扛不着AOE(大范围覆盖式攻击)啊!那就不是身法的问题,那要看跑得够不够快了啊!不过在单体攻击中,仍是如鱼的水呀!
榧然身形一顿,双手合一,身体仍在来回移动,刀光到影仍伤他不得。般若鬼物·佛坐莲台!
上古的东西总有一些招式与禅宗相关,比如说苍之暗的第七剑,莲座。因为诸神上古时修行,在突破主神期后,大部分要以“悟”来再次提升,去了解世界本质,悟着悟着,变成哲学家,莫名地感觉自己更好的了解这个世界了……然后创一些招式,还要扯上与禅意相关的东西。不过,在当时的情况下,并没有出现教派,甚至还有过灭佛运动,因为战争是极消耗人口,那一套计划生育的做法就是在背离时代。
佛坐莲台,拈花飞叶,草木皆兵。在战争不断的情况下,再佛系的东西,也难免沾上杀气,苍之暗的剑招纯属就是杀气满满了。
榧然的手指来挥来刺去的刀光到上轻弹,强劲地力道震得兵刃开裂,震得人身躯一顿。
榧然默默吐槽这些武器的质量都不好,是什么豆腐渣工程?跟自己那把剑差远了……哎,不对,我剑呢?!哦……还好,在戒指里。
其实他心里并不如表面上这么平静,不停的吐槽也是因为心里紧张,因为体内的力量已剩下不多,再打下去逃窜的必是自己。力量一旦耗尽,身体一虚,恐怕自己能立刻晕过去,82味中药的汇源肾宝片都救不回来,那可就玩大发了,小命都搞不好交代在这里啊!
榧然再次变招,身形变得刚劲起来,废墟在脚下被再次踩得魄玉的粉屑纷飞!般若鬼影魔王临世。
魔王临世,山火焚城,苍雷出云!这算是一个出其不意的招式,这是纯粹为了保命,也有点攻击效果,气浪爆开,十个人物被刚猛的力道震开,脑中一片晕眩。
那边大叔头上顶着眩晕条,心里骂骂咧咧,卧槽,这是什么东西?好好的战技怎么突然变成了术法?有你这样的吗?和战士对刀对得好好的,突然放个火球术,你是魔物双修传说中的近战法师么?
他偷偷地瞄了一眼榧然身后地上的大祭司,感到十分疑惑……这孩子是失了智么?
只见后面一个眩晕条读完了的朋友趁着他不注意,直接把大祭司用土遁给吞下转移了。额,孩子,不是大叔不想帮你,是你的脑子真的少了某些回路,这下想提醒你也没用了……
榧然想飞身逃走,发现力量基本不够自己出几千米……也就是说自己的力量还不够自己飞出这城!晚了,逃也没有用了啊!榧然心里一片凉冰。
冥冥之中,他鬼使神差的回头看去,目光触到了缩在墙角边的如雪,她躲在半边还未倒塌的圣殿的角落,一直在埋头哭泣。
她那么干净、纯粹、脆弱,惹人怜惜,就像一朵小小的蒲公英,她平常欢脱的样子,神经大条的样子都是做给你看的吧,只有在你面前的时候,才会穿上华丽的外衣,希望你的注视;但也只有你才能看到她最原本的样子,她只会因为了你把一切都卸下,露出一个脆弱的女孩。
他自嘲的笑了笑,雪,我恐怕要死在这里了,听你的话,你是会永不不开心的吧,但别傻傻地做出什么殉情的举动出来啊。随风摇曳的小小满公英娇小可爱,可枯萎的了就不好看了吧……就像那日在草原上看到的小小的白绒花一样……那是什么花?
自己不能陪着她了,还是想她有个好的归宿,还是希望她能喜欢上其它人,忘了自己,不要话在悲伤和过去之中,可让她和别人在一起,又像多年以来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夺走了,莫有些吃醋,更多的,还是对她的不舍啊……
愿你安好……也希望你快乐。如你所说,此生不能不能在一起,来世再重头来过,但缘份无常啊,谁知道下一世的你在何方?下一世的我又是什么样?像是蒲公花被风吹散的小伞,天各一方,再无相会之时了吧……
思绪猛地收回。等等……蒲、公、英?
干涩的嘴唇做出了这几个唇形,他着魔般的念着。十个人影退开了,他们仍想打消耗战,不再大意的进攻,这样该怎么杀掉他们?
仿佛什么东西被打开,记忆像被开了闸的水流,在脑海里横冲直撞,他想起了一首诗。他低声念道:
“在群星璀璨的光辉之中,一条无垠的天河正在流淌,流水倒映着这世界的一切……
无边的黑暗来袭之刻,你只知是黑夜的降临,殊不知地狱的门己经敞开……
吟唱吧!这是给予勇者的歌!他手持着长剑,在半空中留下光亮的痕迹,那是光辉之玥……
毁灭在大地上疯狂的大笑,救世的身影不曾出现,留下道道梦幻的流光……
草原上的蒲公英被风儿吹出满天的雪景,一场伟大的祭祀正在进行,最终,一切的一切在静默华美的绽放!”
榧然用手按住自己的心口,空气在他身边嗡鸣,他低声唱出:“河夜之梦,蒲公英的绽放!”
这招式无端的奇异,令人不由的想,蒲公英这花儿,怎样才叫绽放呢?他怎么开,怎么谢,任人也无法道明吧!
可榧然的身体为一切做出了解释,难以计数的“虚影魔铸”破体而出,像蒲公英一根一根的小绒,无限生长,无限延长,一时间,一个被尖刺布满表面的圆球带着浓郁的黑雾飞快扩张,一眨眼,吞噬了九个人影,光速也抵不过那恐怖的力量,仿佛有一个黑洞出现,直接将那九个锁定的目标吸向了那扩张的黑色蒲公英!
黑色飘散,九个人形完全消失,被恐怖的力量绞成了虚无。
榧然自半空中落入地下,废墟被吞噬出了一个巨大的深坑。
没有死的第十个人露出脸,他分明是那个和榧然谈论了半天的猥琐大叔,他向那沉坑缓缓躹躬:“谢谢……”
随后他叹息一声:“这种计划的确超出了我的别级,我不该介入。”
随即,他转身消失,像被抹掉的一抹水墨。空间传送……他也会术法。
如雪呆呆地看着停在她面前的深坑边缘,用手指摸摸坑缘被恐怖的力量压得发白干裂的泥土,突然泣不成声地喊了一声:“然……”
那个人躺在白色干裂的抗洞的底部,了无生气,自是听不见了。
巨大的能量波动干扰了天象,天空的云层阵阵翻滚,雨点撒了下来,把白色干裂的土地变得泥泞,那个身影躺在泥泞之中,一身的狼狈。
如雪想过去,哪怕是爬过去,可身上提不出半点力气,全身无力……被悲哀所击倒了。
她看着那袭黑衣,虽然被泥点溅的全身狼狈,但那仍是他心中的不尘之地。
她眼中发黑,终究晕了过去。
是心里涌起的黑色浪潮吧?
第三章 我在哪?世界在哪?(1)
云层渐薄,雨过天晴。
大祭司面色苍白地站起,雨水打湿了她的衣袍,面前的圣殿只剩了半边,她冷冷地看向那深坑中迷不醒的榧然,冷哼一声,举起手中的权杖,贤者之石散发出白色的光晕,神圣而伟大。
无形的力量让空气不断振动,刺眼的白光笼罩了半边天,当光芒散去,不禁让人目瞪口呆……
圣殿再次出现了,完好无损!大祭司的面上带着几丝笑意,她知道这里不可能永远不被摧毁,因为她早早地留了后手,给予了整座圣殿重塑之力,就算损坏成了基本粒子,也能修复得毫无瑕玭,这可是座价值连城的伟大建筑啊。
榧然身上的泥泞没有了,他一身破碎的黑衣也快了原样,地上七横八竖地出现了一堆尸体。
大祭司面色一寒,今天的事完全超出了她的预计,这里死了各族二十多个精英还有赛提都安的一些族王都死在了这儿,光明左右使和九位长老全部阵亡,这一战不仅激起了各族的不满与敌意,也失去了十一位震慑各族的高手……
最后一位长老还失踪不见了,但榧然没有死,大祭司想估计是逃跑了,如果是幸存的话应该会给榧然补上一刀。
呵呵……不知道她哪来的自信。
十二位神境期的高手不在了,光之族余下的强者已不是各族联合之后能相比的了,单打独斗也许还有胜算,但这些族类趁火打劫,联合起来灭了光之,瓜分了这果实也是有可能的。大祭司清楚各族的高层都是些什么人。
她冷声说:“好了,饭桶们,不用躲藏了,出来收拾残局吧……”
片刻后,一群身着白甲的士兵涌了过来,搬尸体的搬尸体,还负责任地探了探心跳。其中有一个士兵指着躺在地上榧然禀报道:“大祭司,这里有一个人没有死……需要杀了他吗?”
刚才打架的时候你的硬气在哪呢?
榧然眉目之中是冰冷的气息,让站在他身边的士兵不由打个寒战,不知是被他身上骇人气势的残留所震慑,还是他身上运行的自我恢复的寒冰神力散发出的寒意所致。
他有些畏惧地看向榧然的身体,双腿不禁有些发软。他明明躺在那里,给人的感觉并不是死气坑沉的尸体或昏迷不醒的虚弱之人,而是个杀意逼人的高贵神明。
他在暗处偷看安然战斗的记忆一闪而过,干净利落的剑法,毁天灭地的霸气,就像一位坠落凡间的君王。可君王不服软,硬是要打破龙困浅滩被虾戏(可能是这个品种的龙不会飞吧),虎落平原被犬欺(可能是被拔了牙)的惯例,发挥了大无畏的“来啊来啊相互伤害”的绝不认怂精神,满脸写着“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啊劳资今天死在这里也要拉几个垫背的”的高昂过度的热情。
关键他还认准了“垫背的,怎么都不嫌多”“杀一个平了,杀两个赚了”的铁则,完全和贪财的人一路捡金元宝一样,不过不是黄金而是人命啊!他令堂的是要“杀光才是硬道理”啊!别是放刺球的时候简直酷毙了啊!
他以一个物理学家看牛顿,爱因斯坦,一个文学家看歌德,莎士比亚,一个考古学家看秦始皇陵墓,一个炼金术师看《翠玉录》和“难得素”、“贤者之石”的角度出发,发扬了一个凡人对神明般的崇高散畏,表情上写着“”神啊牛批啊绝世无双啊”!
当然这是一个黑铁段位看一个黄金段位的人秀五杀MVP超神,来个峡谷之巅王者段位的家伙他会把这场战斗中成狗……不过众待卫没有王者的政治觉悟,以Newbie的技术与意识看世界,连微操都不知为何物,他们敬畏地看着榧然,好似他是纯金打造的……啊怎么会这样贱格,应该是个杀人无数的修罗杀神的遗体的瞻仰会一样凝重啊!
他们看不懂这位伟大的同志是怎么用金手指完成这一系列的操作的啊!好比开了挂一样!实际上,他也的确开了挂!
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瞻仰大神风采”的行列中,他们已经把各位号称是精英Boss的还有长老级别的一干大人物……把他们怎么了?噢,他们很有成就感地处理了他们的尸体,此时他们对这位刹那之间K.O多位强者的榧然也奉若神灵了……
大祭司立在高台之上,白裙的下摆拖在地上面,战斗中留下的灰尘污了这一尘不染的白石。她思考良久,众士兵眼巴巴地看着她,等得花儿都谢了,大祭司才弊出这么一句话:“那…就把他关进地牢吧…两个人抬两个人看护,这…是地牢的钥匙。”
大祭司广袖一挥,银白色的钥匙带着完美的抛物线发出“叮叮当”地去响声落向地面,就像一个超小型自动演奏的手风琴飞了过来,一个待卫伸手将其接住。两把银白的钥匙在他手中作响,钥匙上有极复杂的凹凸,头部都雕成龙头,刻着古朴的花纹,可见地牢入口的机关和锁定是报其复杂的,看来光之族的高层在建地牢上下了不少功夫。
几个人抢夺了最佳位置,把榧然抬起来就跑,好似他们是一群盗墓贼,榧然就是全墓最贵重的财宝!
当然不排除这群贱格无下限的渣神想拥有一次与大英雄亲密接触的机会,就像粉丝见面会时人们都像失了智一样冲过去……虽然是送去地牢,但也是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榧然此时清醒了必然吐槽:你们他令妹的这么敬畏我怎么不把我偷放了?!
既使是渣神,但敌我立场还是分的,不怕神一样的对手,也不吐槽佩奇一样的队友。
大祭司看着用快捷键行动的“抬榧然大神”小分队消失在圣殿的出口后,终于回过神来了,脸罩在一遍光影之中,阴睛不定,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只听见一句包含着溺爱的叹息:“唉……你们小心点……把殿下扶回寝官,交给她的神官。”
神官是历代圣女自幼的管家(自然是女的),一般年纪都在当圣女的大姐姐的年龄,既是玩伴朋友,也是教会一个不懂事的圣女礼仪和各种能力与技能的教师和监护人。如雪的神官是一位也正在思春的御姐,今年二十二岁,与如雪说说笑笑打打闹闹,对别人是一脸严肃,冰得像冬天的一杯加冰的可乐,毒舌传让人脑子蒙圈。她父母早亡,没有留下名字,代号“蝶衣”。
众待卫对榧然的敬畏转化为对如雪的敬爱,加上她是大祭司之女,一个个手脚规矩到差点连衣袖都不敢碰了哎……好比一群考古学家发现了价值连城的珍宝,但珍宝易碎怕压忌手碰!他们一个个小心翼翼,惶恐不已。
蝶衣着穿一身淡蓝色吊带长裙,里面是白色的短衫,纯手工制作。这么一个美好可人的女子穿着一身森系少女的衣服,一头秀发随微扬飞,多么美的一个画面啊……正面一看,绝美的面容上落是女皇的霸气,有如一座万年冰山……
此时她站在圣女寝宫大门前翻着白眼抱着手臂等候,一股强大的气场笼罩在方圆百米内。
众待卫的眼里这位实力高达神境期第V级第七重的天才加女皇加圣女的保镖,她喜怒无常,草菅人命,于是在完成了让他们手软腿抖的圣女交接仪式之后,在蝶衣不怒自威的目光之下,他们调头溃逃,别说是比兔子还快,简直比波音747还快!
“怎么给搁在担架上?”蝶衣抱着如雪嘀咕道,“看她这样子也不用送重症监护室啊。”
她哪里知道是盗宝团不敢碰这件珍贵的古董。
她摸摸如雪苍白的小脸,长腿一伸,把金白色的浮雕门勾上,向寝宫内走去。
如雪的寝宫没有圣殿那般眼豪华,但她地位甚高,也就是由大理石,梧桐木,疏璃瓦,羊毛毯,天鹅线组成的一公顷的小型宫殿和里面贵到旁谱的家具而已。榧然来了必定痛诉资本主义的腐败,这么大不如让我蹭点地皮啊!空着也是空着!
蝶衣搂住如雪的纤腰,淡绿色的柔和光芒随着她的手进入如雪软掉的身体,渐渐地,如雪转醒了,她目光迷茫一脸无表情的姿态……蝶衣一惊,这丫头莫不是受了什么刺激给吓傻了……她把如雪住房间里拖,一脚踢上房门。
如雪呆呆地看着她,好一会儿才发出委屈的声音:“呜……衣衣……”
蝶衣心疼地摸摸她的脸,她可是一直把如雪当亲妹妹来养的,“怎么啦?你不是号称出去找心上人了吗?怎么给将成这个怂样回来?”
桃子肿眼,发丝凌乱,衣衫凌乱,要是她脸色不苍白的话,而是潮红,蝶衣从她多年的言情小说阅历可以判断她被吃干抹净了!但这面色苍白到写着“我死了我死了生活失去了希望“是个什么鬼事情?难道她心上人拒绝了她!
如雪哽咽了几声,蝶衣更加爱怜地为她揉揉肿肿的眼睛,她说:“衣衣……他欺负我……”
“丫头你真被欺负了啊!”蝶衣声音高了八度,一脸震惊,明显想歪了,我是错过了多么美妙的剧情?“疼不疼……哎哟不哭呀,我们要坚强了……”
哄了她一会儿,蝶衣声音又一转,变得阴森可怖:“他……打你了?骂你了?还是把你吃干抹净然后跑路……姐姐替你做主,说出他的长相和名字,我马上去把那只播完种就拍物屁股走人的大佩奇化学阉割捉拿归案!”
第三章 我在哪?世界在哪?(2)
哟,姐姐,你今天是和yellow剧情干上了么?
如雪的小脸多出了几丝红润,好像回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东西:“没……没有啦,只是……牵牵小手……然后抱了抱……最后最后……亲了亲……”
越说声音越小,到最后已经小到连她自说不定都听不见了,可蝶衣听得见,她的天赋可是控制草木,连沙沙作响那种1分贝不到的响声都能收入耳中,何况是一句大于1分贝只是害羞而吱唔了一下的小小坦白加脸红呢?
“什么男人跟柳下惠似的……这样了还能把持的住?不符合小说里的情节啊!难道他……不举了?”蝶衣坏心眼地问。
“哎呀!榧然跟个木头似的你不知道吗?!”如雪的小脸瞬间不苍白了,变得红艳了起来,“我感化不了他啊!”
蝶衣若有所思:“哦,那个有极寒之力的小魔头……那哀仔一脸这世界欠我一百万的表情……难怪你喜欢他!哈哈!”
如雪的忽然脸色一变,她凝重而哀伤地说:“你感受到圣殿之中的斗争了吗?”
“嗯……不简单啊,一开始是主神期初期的实力吧,牛批啊,进入主神期要有SS级别的血统啊,“蝶衣的脸色也严肃了起来,像警察局局长接到了一串连环杀人案似的,“后来,实力无规则暴涨,到达了主神期的巅峰,甚至还要更强,我只是遥感,那剑招的杀意仍能铺天盖地而来,让我感到了无上的威压。最后一瞬间,气息令我胆寒,那种力量完全超越了主神期的巅峰,一万个主神期强者也造不出那种Bug级的声势,气息是就快将我的感知力摧毁!毫无疑问,那是古籍中属于初代神明的阶层,只有主神才能拥有的恐怖力量,传说中的‘驭天期’,与世界核心联通,力量无等级无限制,无尽地强大!然后又一路跌到了半神期……”
“那就是……榧然,”如雪看着一脸惊吓加不信的蝶衣,“别反驳,我就在那,看着他被围攻……他杀光了所有长老。”
“他为什么那么做?”蝶衣的脸上写着“那小魔头真牛批姐姐爱死他了”,她到现在还对那十个长老对她下得禁足令耿耿干怀,他们集体嗝屁,禁足的炼金阵消失,她又自由了,可以四处闲逛指不定会遇上个大帅哥开启一段完美的爱情!
这姑娘咋事儿的?你的人生是在言情小说里度过的吗?
如雪想了想,不打算把大祭司参与灭审判族的事抖出来,她说:“我请求让我和榧然成婚……可是妈妈不同意,各种为难,最后指出来一队人要弄死他……你知道榧然的脾气,他不是个烂好人,于是他暴走了。”
“暴走……?他小时候暴走了也不过是次神期巅峰的水准,现在一跃而上,跳到驭天期?那些老家伙修了千年万年卡在了神境期巅峰,听了这事准个个暴走了,暴走一下就能和主神肩并肩么?”蝶衣冷静地分析道,“那小魔头从审判放出来,身上可能带着苍之暗,那把剑由虚空之力,杀气和驭天术与河夜主神之血铸成,上面加附的驭天术足以让那小魔头获得一小驭天期的实力。”
“可他身上一把剑也没有,”如雪委屈巴巴地说,“我送给他的冰之守护都没用……他们打起来我根本看不清,我看见的时候,他手里拿着把枪……”
那把剑是由万年玄冰和一只拥有空间能力的危险神兽的血液炼成,她在若寒之地忙活了半个月,还偷偷的在宝库里拿到了神兽之血,用空间之力玄冰永不融化。前前后后出生入死地累了三四个月,送出去的时候满心幸福,在入城的时候听到榧然收到了带在身上了的时候更是差点把门拆了(恋爱中的女人都是疯子!),结果打架的时候根本用不上,心里有点小小的悲伤。
“噢?那就是那五个审判族的老太上再搞鬼了,不过那五位虽然是主神期的实力,但对现实没有干预力啊……”蝶衣心里一颤,有些担心,“那……他人呢?”
“他给关地牢里去了,”如雪的目光越发黯淡,“我在昏迷中隐约听到了……衣衣,能我去救他吗?”
蝶衣的心可耻地动摇了一下,这样的圣女殿下太可爱太让人发疯了,既便她是个女的也想要热血涌上头一碗二锅头一口气灌下去豪气冲上天地说这事包在我在身上,可她是坚定的:“不行!那小魔头跟我又不热。”
蝶衣是这么想的,地牢里戒备森严,去了也没用,逮到了可就惨透了,你们小夫事俩私奔去了我该怎么办啊!
那不得被整天被严刑挎打,凶神恶煞的反动派问,说!你说不说!他们到底在哪儿?我只好回答,我真不知道啊!实际上,我也的确不知道……可是反动派不信啊,得继续打……那我只好装晕了,用水泼我我也不醒,这叫乐观的革命智慧!
不过我想想就有点疼,赶紧把全身的神经都切断了……得了!不去不是更好么!
“衣衣!要是他死了,我永远都不会理你!我会去陪着他,”如雪神色凄楚,有些恍惚,“小然然……死亡的世界很黑对不对?不过有我陪着你,你不要怕……我着你的手,在黑暗里也不会孤独,对不对?……”
蝶衣觉得小丫头脑子可能出了点故障之类的。什么怕?那小魔头天不怕地不怕,到你口中那什么“死亡的世界很黑”的地方,立刻忘了自己怎么死的,长笑三声,拽到没朋友,吼道有鬼嘛来和你爹打一架啊我空虚着呢要以揍鬼为乐……榧然该吐槽了,可以说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个什么神奇的形象?
“好了好了……”蝶衣拿着白手绢在空中了摇了摇,“我去行了吧,今晚,被发现了就让那小魔头暴走一次,带我们出去,到时候可别怪我夹在你们中间成了电灯泡啊,专业的解释是‘夹在情侣中间发出不和谐的光的人’……youknow?youknow?”
“Iknow!衣衣姐姐最好了。”如雪扑上去一阵乱亲,蝶衣笑着推开她,看着她开心的样子,心情也好了起来。
地牢之中。
榧然本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原则,呆呆地躺为在发霉的稻草上。他也很无奈啊!
一些神经病一样的家伙抬着他像神明巡街一样,嘴里喃喃念咒,他仔细一听是什么”杀一为罪,屠万为雄,屠得九百万,方为雄中雄!大神流批!”他给吓得一愣一愣的还以为自己被送进了神经病医院!路明非打了那么多年星际争霸,打掉的兵也不到九百万吧!都是些什么鬼啊!
那些人一把锁一把锁试了半天,他装作昏迷在那不动,直到小腿抽筋了他们才试对了门,把他往牢里轻轻一放,动作比搬薄瓷胎的古董梅花瓶之类的还要轻柔,让他以为回到了童年,他爹把他放在摇篮里那种感觉。
不过作为一个杀胚,杀得顾不上自己的命的终极杀胚(沙雕与暴力狂的结合……别胡说,是丧尸化的施瓦辛格),他坦然认知到自己父母早亡,那啥什么他爹把他放在了摇篮里的动作仅是一个推测而已!这也不得不佩服每个杀胚选手都潜在拥有的人格分裂的能力,他能把他和他爹的表演在脑子里全包了。看来今天打了一架可能飞得太快对刀太猛震得脑袋有点儿小脑震荡,人格分裂有点眉目了哈!
榧然已经靠自己的感知认人清了这个地牢,它深达地下近百米,比迷宫还迷客,那群对自己的杀胚状态很崇拜的疯子拐了不下于三百个弯,他已经完全混乱了。加上这牢房五面都是起码一米厚的玄铁,玄铁超硬的好伐,是一种神力和混合金属的结晶,神境期都难以粉碎了好伐,看起弱的那一面立了几十根粗铁杆,上面刻得全特么是小型对内的触发式攻击型的炼金阵啊!
他觉得逃跑的希望他令堂的比从沙子里榨出西瓜汁的概率还小,榨汁的概率为零,逃跑的概率直接是负的了啊!
当他认为人生的还有什么希望可言的时候,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哲学思考,是他的开挂插件下载中心的客服“苍之暗”!
“小屁孩,做为你的人生导师,我有必要给你加深一下你对世界的其它感情,以谈化你想自杀的丢脸事实。”
榧然羞愧地捂脸,娇羞地说:“哎呀这你都能看出来,你好厉害呀……”然后画风一变,从清纯害羞小男生引起各种狼女腐女的垂涏形象转换到不得志的猥琐文艺青年引起各种美少女怜爱投怀送抱的吕小布风格:“这位兄台,敢问你可有办法把在下弄出去?”
“磨炼是应该的,哈哈,你要懂得,一个真正伟大的人是要经得起大风大浪的考验的,”苍之暗不屑一顾冷冰冰的语调迅速切换,变成了风骚绝世动人心弦魅人心魂帅到炫酷狂霸吊天炸无人能敌的男神还用着崤山以东的特色口音:“你做梦咧?从这个没点缝的地方杠出去啥?你咋个不说你会打耗子洞咧!?你大哥我是个教人打架的,不是教人逃跑滴!”
榧然无言以对。面对这个不知活了多少亿年的老成精却又风骚的剑,他丧失了吐槽点,不过是正常情况,他的词库怎么会比从上古活到现在的家伙多。
第三章 我在哪?世界在哪?(3)
“让我来好好的赏析一下你的战斗,简直是新手玩家装上紫装杠上全世界最牛批的武器,开了锁血,加蓝,快速,无冷却,无延时,自动瞄准,自动闪避一系列牛批的外挂,虐完大Boss自己也丝血被小兵干翻了!你老哥我要是上了,一滴血不掉晓得不?”
榧然自动开启吐槽模式,你特么的插在剑鞘里多久了,除了河夜主神上古的时候耍了一些时候,你有个屁的战斗经验!
“不要以为你吐槽框我看不见,耍了一些时候特么的也有几千年,比你小子牛批多了,你特么参军五年还没得哩!”
榧然又无言以对。人家活得长实在是牛批,我们要尊重老年人,因为我们说不过老年人!
“开打的时候神勇无比,秒杀了二十多个垃圾小兵,就好比打Boss之前要清场啊……特么的没玩过游戏吗?你把小怪清完了全图就你和Boss两玩意大眼睛瞪小眼了哈!知道什么就限制走位吗?小怪可以留着可以挡伤害啊!大Boss误杀小兵也是常有的事情,”苍之暗用着暴躁的语气,好像榧然是他不成器的学生,“最重要的是小兵多的话,Boss没有多大空间闪避,攻击命中率提高了多少?!擒贼先擒王,youknow?youknow?你很蠢啊!记笔记!”
榧然认真地记住了这句话,心里想:我去你是在学校里教过书的过吧怎么这么专业啊……不过你确定你说的对么,难道还有良心游戏可以跳过打小兵关卡直接开始Boss战……
他说:“Iknow!老师您说得太有道理了,学生佩服啊!五体投地,自愧不如,您简直是战斗天才,我还得好好向您学习!”
他想好了各种拍马屁的句子,狗腿地拍着马屁加上认真听讲可能会让“****平静一下他暴躁的心情……?
等等,乱入了什么?我为什么看到了“****?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情啊好像!
“啊啊啊!你个蠢货,别的学生如果智商高于80不是低能儿不是脑残智障神经就知道举一反三,”苍之暗恨铁不成钢,教导主任一样咆哮着,”本座在说重要的事情,你脑子里乱入了什么东西啊!”
榧然欲哭无泪,他差点忘了这个贱格到没下限的剑是看得到他的思想的!我好怕怕啊!
“接下来,那只佩奇一样的大祭司高举着树枝,用一只丑到爆的鸡爪子要点一滴狗血到那颗烂石头上去,要开启那个花了一堆钱牛批到开外挂让我这个挂王都没办法拆掉的破烂炼金阵,开了踏乃乃的那大祭司就从杂毛鸡摇身一变成了牛批的战斗鸡了啊!”苍之暗如果有能力化为人形的话,他一定会跳着脚指着榧然的鼻子骂,他一句话提到了数种动物的骂人功力也让榧然受益匪浅,仿佛看到了骂人宝典,“你踏大爷的装什么批,一剑把那老妖婆的鸡爪子削飞了,不就OK了,万事大吉,一点屁事都没有,那十只老狗冲进来汪汪汪,你踏娘的力量不花钱,一也掌一个完事,踏妹夫的疯狂的爽快的啊好不好!你非和那老妖婆讲话,装什么批!一通乱砍,你个新手也能弄死那个没进化的垃圾Boss啊!可是你却没有!”
榧然有点对自己的行为后悔,打死打活就是因为那个炼金阵,当时咋就没想到?当时你咋不说?唉,现在后悔也已经迟了啊卧槽!不过你一句话提到了数个亲属的骂人能力,也实在让人受益匪浅。
苍之暗好像听到了他的心声,意识到自己没有给出及时的战斗指导……不过给你任务指引,你估计也做不到啊……
“唉……记住,”他的怒火消了下去,“先下手为强,不要给对手机会,也许他能暴走呢,也许他能开挂呢?”
“Iknow!Iknow!”榧然和小鸡啄头一样点头,“老大说得没错,小弟必定谨记。”
苍之暗苦笑一声,他说:“你不用维恭我,我有我自己的私心,我怒火并不是你战斗太菜,所有新手都足这样的是不是?我教导你,让你变得更强,我希望能见到一个能将一切踩在脚下的你。”
榧然莫明有些感动:“谢谢,我不是怕被骂的人,是我的错我应该承认,我的错误让我们都陷入了地牢之中,对不起,因为我的战斗经验太过于薄弱了,我一直认为力量上压过他们就足够了。感谢你教导我,这一课对我很有意义。”
“苍暗剑谱只有我记得,只有我这到自己才能使出最强剑招九式,在上古时期,第一招就能杀死一位古神,可是你的身体太弱了,血统虽然强,但还未经过力量的锤炼。我要是拼力一搏撕开封印,你会被导涨的外来神力和剑意杀气活活炸成渣渣,两层削弱,我给你的力量弱了太多。上古时期,对战强敌,剑谱一秒之我能运行九次,八十一招连出,我还能一秒内斩出一百多次‘踪影’加六十多次‘六合’……你说得对,力量也很重要,这是对的。”他有些歉意地说,“九式剑招没能杀敌这是我的错,我不发动剑招,你还有很多力量可以用于逃生。等你开始变强,我所加注的力量也就变多,最终会有一天,你会见到破空斩星的剑刃!”
榧然不禁有些震颤,那能重伤古神级别的九式居然还只是九牛一毛?当初的主神是何等的辉煌?战争是如何宏大?
苍之暗读懂了他的疑惑,幽幽地说到:“非常惨烈,战场上巨大的天体破碎,空间骨架动摇,死亡无处不在,凝结成冰花的血,在黑暗荒凉的真空中飘起艳红的雪……血腥……古代战争通常会染红一片星空,所以,月、星,合称为腥。甚至有一场战争把一颗星辰染红了,每隔五百万年左右那颗行星的轨道将会并入我们这颗源星附近,彼时在夜空中你就能看到那轮被称为血月的那颗星辰。”
“至于主神……他是天生神灵,拥有天赐神座,生来就进入了驭天期。最强的驭天术的威能,可以向零维也就是世界核心又称世界中枢发出指令,让世界的所有维度,一维到无尽维无数的平行宇宙全部瞬间摧毁再重创。那种力量不是任何东西能想象出来的,维度是无尽的,每个维度的平行宇宙是无尽的,宇宙中的天体无法计数,智慧智能生命生灵数量更惊人,不同规则不同力量甚至不同形态的无尽个单位目标,没了再出现,一种内交替几千次,你想到死也想不出那将会是多么巨大的威能,连我这剑刃也只是驭天术的一个产品而已。不过我所说的至强驭天术……根本就是个笑话,因为世界不会让你掌握比他还强的力量,在驭天期巅峰时的确能接触到这个指令,不过使用它是有权限限制的……这个你就不用好奇了,连我自己都不太清楚到底要什么。”
榧然想起无聊时他一边又一边看的那些书,有些古书记录了“驭天术”,它简是Bug级别的能力,简直可以为所欲为啊!对世界下令!
“最后一刻你爆发出来了一种技能,那种力量让我很欣赏,不到百分之一的垃圾能量残余就让它运转成功了,而且还充满了一种来自驭天期的至上气息,那是什么‘河夜之梦·蒲公英的绽放’?”苍之暗的声音里透着疑惑,但是他又陷入了回忆,“我曾在主神的记忆之中读取到了这种能力,不是他释放的,而是一个小小的身物,听过传说你知道吧,神族诞生之初,有两位主神,一兄一妹,辉言与河夜,史诗般的言情啊……你看过么?不要告诉我你长这么大没有看过言情小说噢。”
“呵呵,我真的没有看过。”榧然再次开始吐槽,“不看言情是男人的罪过么?”
“怎么能那么说?没看过带颜色的东西才是罪过。你没看过我就给你讲讲,”苍之暗顿了一下,声音略显尴尬,“额……我自己也是在言情小说上看的……谁叫他们出生比我早!我大至把剧情凑一下,你可以吐槽,但不要别吐槽我能想起来的剧情侧重于什么方面。”
榧然露出一个“大家都是男人都懂”的眼神。
两位初代主神不尽相同。辉言拥有稳定相对来说较少的创造之力,不过他的神座在零维的权限远不如河夜拥有的大量不稳定的杀戮之力。河夜因为力量的缘故显得十分脆弱,表现出瘦弱的小萝莉形象,她很依念自己的哥哥辉言。辉言也很疼惜这唯一的妹妹。
榧然:嚯,你说他还有别的妹妹吗?所以说你看的言情小说是叙事性的么?怎么看不到描写?
苍之暗:你有必要集中吐槽么……我不是记不住么,老年人我有那么多年的记忆,记不清不是很正常吗!有些模糊片段就用概括来表现喽,放心,下面是有细节描写的,有些片段印象深刻啊!
第三章 我在哪?世界在哪?(4)
孤独了数亿年啊,黑暗一片,只有她和他在相依取暖。
终于,他的创世之光散向万物,宇宙出现了生机,第一代神族被创造了出来。辉言的眼里闪动着去看一看的光,那是激动。
河夜虚弱地拉住他的手:“哥哥,我怕,不要丢下我……”眼睛里是破碎的星光,漾着璀璨的星尘。
榧然:喔喔喔,这还能把持得住,这还能把持得住!不丢下你不丢下你!这辈子都和你在一起!
苍之暗:你的萝莉控属性也太严重了……
辉言将她搂在怀里,他心里清楚他的妹妹,就是他的妻子,这是命运与爱的牵挂,结成丝线,将他们结在一起,他没有巨大的力量,却洞悉命运的丝线,他吻着她光洁的额头:“不怕,哥哥永远和你在一起。”
榧然:在一起!在一起!亲一个!亲一个!
苍之暗:你像极了表白现场的吃瓜群众……
她沉默着。她挣脱了他的怀抱,认真地说:“去吧,我将沉睡,一千年后,我希望第一个见到得是你。”
千年岁月流转,那日踏着星光而下的男孩再次转上,他看着天真烂漫的她:“你这么做是为什么?”
榧然:是穿着透视裙等待我的归来么?
苍之暗:言情小说的作者这么写,不会被主神打死么?
“哥哥你回来了,”河夜没心没肺地笑着,“我将我力量中不稳定的狂因子拿了出来,它们成了怪物,它们想杀了我呢。哥哥你知道,我不喜欢现在的我自己,比小丫头还要小丫头,好讨厌的啊!”
榧然:……萝莉不好么?
苍之暗:不要以为大家的审美都和你一样糟糕。
她有些性性有些小疯颠地喊:“我这个小丫头一直长不大啊我去我是个小孩板状身材你喜欢我有病啊!”
榧然:别呀别呀,我就喜欢这样的!
苍之暗:萝莉控实在是太可怕了,做父亲的好不容易把女儿养大,心疼着看她出嫁,结果你连养大的机会都不给他,从小就给抱走了!
他嘴角抽了抽,他的妹妹总是这样,强迫症。但是她这么一说,好像完全合情合理啊!
榧然:合什么情合什么理!萝莉控就是天理!唯有天理不可与之为敌!你是想举起反抗天理的大旗吗?你是要背离世界的意志么!
苍之暗:这个人已经疯了。
“所以你不要管我啊!”河夜跳起来扑上去,狠狠地把他的头发揉乱,“然后你去找你的新妹妹,危月!她就是我啊,不过高了一点,身材好了一点,人还是那个臭丫头,就是变得让你垂欲滴了啊哈哈哈!”
榧然:(撕心裂肺)不要不要,你不要这样!你不要长大!ヽ(≧Д≦)ノ
苍之暗:←_←……
她用纤细的手指点点辉言的额头:“我给你我的全部,这是小块的灵魂碎片,若融合到你心口里去,这样就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了啊,记得根据它来找我呦……这是我的力量,这下不担心我会家暴你了吧!那就再见了,抱着我呀!”
辉言依言抱住了她,她庄重地宣告:“河夜之梦·蒲公英的绽放!”
榧然:这才是你给我讲故事的关键吧……她跟我用了一样的技能!(=゚Д゚=)
苍之暗:是你跟她用了一样的技能。不要不知廉耻,分清好前来后到好吧!ヽ( ̄д ̄;)ノ
无数的的刺涌出,将那些围住她又畏惧她的怪物了个干净。当白光散去,他的怀里空无一物。
运气很好,不到百年,他就找到了她。辉言拎起那个长高了的胸大无脑的女孩,她是主神的重修,居然已经到达主神期的边缘,突破很难,但总有一天会突破了的。
危月一脸单纯:“干嘛啊,你不娶我跑来干嘛啊。”
辉言扁了扁嘴,他家的小丫头长大了是长大了,都是一样的脱线啊,让他嫌弃又喜欢。
危月的眼珠子转了转:“那……你看看我是不是身材很好了啊!”
榧然:你确定她长大了?(=_=)
苍之暗:根据我后来的观察,貌似她的心智尚未成熟……┑( ̄Д ̄)┍怪我咯?
“好极了。”辉言又扁了扁嘴,这曾是河夜小丫头的专属动作,“礼物,一把到剑,喏。”
危月眯了眯眼:“”你学我扁嘴?你很想我对不对……真感动。我不喜欢啊,女孩子要剑干什么嘛!讨厌!”
她开心地笑了起来,摸摸辉言的脸颊:“很囧吧……你送的我当然喜欢,不过你要满足我三个愿望!”
榧然:这能怪我吐槽?她喜怒无常疑似我的病友……v(´-ι_-`)v灯神的梗这么早就出现了?
辉言看着那张长一点没变的小脸,感觉还是个萝莉:“我又不是什么灯神啦,不过可以考虑一下的。”
榧然:萝莉是看脸吗?身材好,那叫御萝!那已经不纯粹被污染了!这作者没有接受到萝莉控们的教育!(ノꐦ๑´Д`๑)ノ彡┻━┻
危月气鼓鼓的,她吐舌头做脸:“哼,你敢不答应,周围全是人的信不信我撕衣服!”
榧然:撕吧,我对成熟女人毫无兴趣,也就是个老阿姨而已。
“你!”辉言的脸黑了,他一把把三围出现变化的臭丫头拉进怀里,“你是要让我吃醋活话酸死吗……你狠毒啊……”
榧然:嚯,妹控属性很严重啊!
苍之暗:您能少吐点槽吗!对话框上全是吐槽气泡!(▼皿▼#)
危月别扭傲娇地一扭头,小公主似的不看他:“流氓!见面就抱,你再亲呀!”
榧然:哟,亲亲抱抱举高高,都创世后一千年了,还有这老土的梗啊!
高傲的很啊,辉言也没撤,他只好妥协啊,这坏心眼的妞没底线的啊,他装可怜:“你不要我是吗?我、我……我走了……”
他手才松了一点,危月就急眼地抱住他:“不许走!不就是愿望吗!我许愿了!第一个,我要让辉言改名叫河夜!”
河夜主神从善如流:“回危月大人,小的便是河夜。”
榧然:男人呐你的名字叫虚伪……(´◑д◐`)
危月“嘿嘿”地傻笑,她摸摸下巴,说了一句经典的台词:“你只许有我一个人哦!不然我就不要你了哦!知道吗?我就喜欢专一的人呀,一直追我多棒啊!一直都处于甜甜的恋爱期……”
河夜主神接着收好人卡;他说:“好的,我只忠心于危月大人,大人要小的待寝吗?”
榧然:哇塞哇塞!剧情的高潮要来了是么!你记住这段剧情是不是就是因为这!怪不得不让我吐槽你能想起来的剧情侧重于什么方面!想不到你是这样的人!(☞0☜)眼睛啊啊啊!
苍之暗:特么的……这一段跳过。危月骂道我身材变好了你就要待寝,你个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榧然:嚯,你是不是玩不起?∑( ̄□ ̄)
也只有危月同敢这么和这个人说话吧,因为现在的河夜主神,心里也知道那个女孩对自己有多重要。
榧然:所以说这是一个换名字的故事喽……你看过《君の名字》么?
苍之暗:这是很强迫症的爱,为了身材去重开一次的危月主神,让人惊到了,心肌梗塞,这是发生在上古的事,那时的事,都是史诗啊!
榧然:感觉这个主神太疯狂太脱线太流批了吧!
苍之暗:咱可以从意识流对话中脱出了么?这个样子感觉很奇怪……(•̥́ˍ•̀ू)
“哦。”榧然挠了挠头。
显然他不知道恋爱中的女人智商欠费这回事,做事从不考虑后果,她只是想把最好的自己送给他,如此简单,仅次而已。
但在传说中轻描淡写也许花一两天就横空出世的绝世神兵,“苍之暗”与“千雪骸”都在自己体内了,不用怀疑这把的剑一定受了他的主人的影响!本质上一样脱线,一样神经兮兮,二不兮兮!
虽然看上去像有爱的二呆挺让人感到暖馨,但他俩是主神,玩大了大家随着祖神的K.O而一起群体血统跌落乃甚消失啊!
“哎,千雪骸也有剑灵么?”榧然突发奇想。
苍之暗的心中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光:“没有,你当剑魂是大白菜么?呵呵,再多一个人干嘛?你是想唱戏吗?那么多人陪你一起吐槽?”
“不就问一下么,”榧然嘀咕着,“干嘛那么激动?”
他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猜测,或许……苍之暗的诞生并没有那么简单。
在一个黑暗的房间里。
空荡荡的立方体房间里没有一扇窗,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空洞得让人心里发慌,也生出一丝无由的恐惧。
好像落入了虚空,黑暗之中没有什么东西,没有界限,永远都走不出去,充满了孤寂与绝望之感,就和死了也没有分别了。
在这房间之中,却有一个人站得笔直的,她一身白袍,手握权杖,青春却已呈疲态的脸上风韵十足,纤细的手此时也有些发抖,可能是在恐惧这虚空般的地域,也可能是在畏惧那就将到来的人吧
密闭的环境中毫无风在流动,此时却吹来一股寒风。
风势渐弱,一个和黑暗一样黑的人出现了,黑色的披风遮盖了那人的身体,垂下的兜帽让人看不清那人的脸。
那人用雌雄难辨地语气平淡地说:“合作伙伴,又见面了,外面都发生些什么?”
“千雪骸还没找到,”大祭司用带着些恭敬的语气与那人说话,“那个孩子,榧然来了,他不知怎么回事,爆发了过于强大的力量,让十二位长老在炼金阵的加持下,居然十一死一失踪,并且杀死了各族支援的强者,不过他现在已被关在地牢里了。”
那人摇了摇头:“大批强者非死即伤,又知道你族的强者死伤惨重,各族定会趁机造反,推翻你暗中的霸主地位。”
“事到如今,”大祭司咬牙切齿,“全都是那小子所致!可他身上那莫明的气息,压制我的圣光之力,我根本无法出手杀了他!”
“不要轻易被愤怒冲了头脑,”那人发出若有若无的笑声,“那可是个优秀的孩子,待他再次爆发出那些力量的时候,就不会与你们缠斗了,‘驭天术’上的成型的模板指令,有多少个能瞬间就将这座城市为平地的?就算是古神,也会被抹杀掉。”
大祭司的瞳孔泛出些灰白色,她自是不知道“千雪骸”就在榧然体内,那种始祖的光明之力把圣光压得死死的。但她是知道“驭天期”的,那是无人能敌的力量,普天之下,谁敢与王争锋?
她杀不死榧然,反而留了下一颗定时炸弹,让她有些绝望。
“不用管他”,那人的声音仍然平淡,“他的力量也就差不多应是用命来换的,和你们那炼金阵差不多,他不会多用。”
大祭司悬着的最心这才落下来了一些,她如解重负的叹息了一声:“那各族的攻击怎么办?”
那人拍了拍手,一丝微光透了进来,大祭司这才发现黑暗之中,立着无数似是木偶一样的东西,心脏处是血红色的结晶,脸上光秃秃地,连眼睛都没有画。大祭司心里一阵发寒,这副景象好似来到了地狱,这些都是死去的亡灵。
“精灵木所制的傀儡,穿上盔甲,戴上铁面,穿上战袍,拿起武器,就是你拥有的不知疲倦的杀戮机器。赛提都安族的血继不固定形态,基因里没化人和化龙之类的遗传,他们按自己的喜好或祖籍加入赛提都安大大小小近百个族群。不过赛提都安的人才是最多的,科技可真是个好东西……他们的人口足有名族人口之和的三四十倍之多,其中有一族是精灵,他们种的精灵木,是充满了生命力的好东西啊,“那人的声音仍然平淡,但又上了几分傲然,“制成傀儡,装上‘难得素’,脑中刻上炼金阵驱动它们,并且每个傀儡都有神绕期初期左右的实力。它们不会疼不怕死,这么一支军队在你手中还不足够吗?一共五百六十二具傀儡,哪一族的神境期了者有这么多?”
“启动,”那人低声道,“你们的控制者,由我转为大祭司阁下,穿上重甲,拿起武器,化身为战士吧!”
无数道赤光一闪,玄铁重甲与苍白的战袍出现在傀儡的身躯上,它们面上是连着画着繁复花纹的铁面的头盔,手中是镶上了光系能量结晶的玄铁重剑。
片刻后,随着短促整齐的嗡鸣声,炼金阵纷纷启动,铁面上的花纹流出淡淡金光,它们整齐地将重剑背在背后,单膝下跪,向大祭司行礼。
钢铁与地面相碰的声音交织成一首铁血与杀气的回响首,大祭司不经疑惑:“‘难得素’不是青蓝色的蝴蝶一样的结晶吗?”
“那种在自然万物之中流淌的‘主神之血’是让人纯化血统,进入主神期的圣洁之物,那种‘难得素’亿年难遇,而在死去的神明尸体中提炼的结晶,是让人短暂获得强大力量,跨过等级限制的‘魔血’啊!”那人怪笑着,“你们屠了审判族,我做做回收工作,炼制些伪‘难得素’出来用用也不错啊……这些东西放在人身上不太适用,容易让人失去心智,但用在傀儡身上做为驱动可不错。”
用尸体炼制“难得素”……大祭司心里一阵发寒,浮空城里的炼金术师从来不敢这么做。
但为了保住光之族的地位,这些战争机器无论如何都是要收下了的,不然,光之族该就是第二个审判族了。
她绝不允许这件事发生。
第三章 我在哪?世界在哪?(5)
地牢之中。
这里连只老鼠都没有,让榧然感到甚是寂寞,讲完了那两个二呆主神的言情故事之后,苍之暗进入了短暂的慨叹期,他充耳不闻,那个和他剑主一样二的剑毫不知道出不去的话这辈子就要交待在这里了,他关心的只有打架。
“笑,你个呆子,”苍之暗慨叹完了又开始了吐槽型教学模式,“你在我用完了九式剑招后,和那几个大劳资打了一会,长了点脑子终于突破重围,干翻两只小怪。然后威胁那老妖婆,有人质了那几只二苟子就不敢上了。他们胡扯乱扯鬼扯你就还真信了啊!放松了警惕,十个人一起打过来,特么的你应该‘呵’一声然后高冷地把剑往那老妖婆身上比划比划啊!那十只斯派克肯定会害怕的马上收起刀剑哭爹喊娘啊!然后你把她当成人质带走不就好了,逃跑成功了把人质一丢溜之大吉!”
榧然心说你不是说不提这茬了么,于是无奈地接着露出恨恼的神情,那时候他精神状态不佳,看到他们打过来了就准备迎战了,后面压根没管自己旁边还有个极其值钱的人质啊我去!想着想着就想扇自已几个大嘴巴子,欠抽啊自己,果然是nozuoNodie啊!
“那群黑耗子说要招揽你,你就放松了警惕,漫不经心地踢了几块碎魄玉,手上的剑也没抵着那妖婆的心口了!”苍之暗心痛至极,好像发现了自己埋藏多年的私房钱,“你开始还挺镇定,反问这群人为毛不去浮空城?‘难得素’是每个神境期巅峰人的梦啊!没错他们对‘难得素’的热爱不亚于气血方刚的某宅男看到了宿友备忘录里密密麻麻的网址,磁盘里几个TB的资源,不亚于一万年没进食的饕餮听见了报菜名蒸羊羔儿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炉猪炉鸭酱鸡腊肉松花小肚儿酱肉!但他们为了迷惑你,进一步让你放松警惕,于是说出了他对‘难得素’已经想开了,不要了!见鬼,这好比一个刚买了一吨海洛因的老毒鬼突然说我戒毒了我只是想用海洛因洗头一样荒唐!让你更加惊讶,然后你多思维就被带偏了,对他们下了战书,完全忘了自己还有个人质!于是你又被动挨打了,见鬼!真是不清你在想啥!”
榧然不禁有些惊叹,不得不说哥们你的修辞能力十分强大!不过我是被你惊到了哪某神经为什么感到有些热?
“后来那套身法有点门道,是迷踪巨神的身法,在上古时期,迷路巨神手握迷踪灭神抢和迷踪十三枪的枪谱,在巨神之中颇为有名头,你能学到也是你的机缘。看上去你在战斗中也用过长抢,要是感兴趣,他日我可以去带你去盗墓,把枪和枪谱都偷出来,”苍之暗的声者甚是得意,“不对那不能叫偷,盗!那叫盗!盗墓人的事怎么能叫偷呢……唉,你咋的了啦…啊?这金阵在加速你的血行?”
榧然借着外面天花板上悬着的夜明珠昏暗光线,明显看见了自己的皮肤在迅速变红,他心里骂骂咧咧。这是什么缺德的炼金阵?巨型微波炉?
“厉害了,这个牢笼居然还要你给抗热属性加点!然后属性点被全用来抗热保命发现自己攻击贼低打不过怪只好氪金!这是明摆着的骗氪!”
“咱能不纠结于氪这个气体么?救救孩子吧!”榧然悲伤地吐槽,他看着自己有如螯虾一样鲜红的皮肤,“一会就能吃了!有史以来第一个熟的修行者!”
“……呵呵。”苍之暗干笑了几声,还是很负责的调动一阵寒意爆发开来。“的确是纪录啊,古代都没”
榧然浑身一僵,冻得差点没昏死过去。他吐出一口白雾一样的冷气,坐了起来。
脚好像碰到了什么东西,榧然低头一看,黑色的眸子里映出了一截枯骨,他心里一阵发寒,视线慢慢上移,看清了所有:“what…?”
我的娘亲那!什么鬼?关个地牢还要和个骨头关在一起吗?没天理啊!那群人绝对是故意的,故意的!
在几根稻草的遮掩下,骷髅的空洞双眼盯着榧然,惨白的骨骼上有暗黄色的血迹,而骷髅倒下处的稻草却没有染血,烂成几块发卷的碎片的衣服零落在地上和枯骨之中。
榧然默默地缩到地牢的角落里,牢狱中明明暗暗的光线零落在骷髅上,甚是恐怖。
“不就是个死人嘛,有什么好怕的啊!”苍之暗开启了侦探模式,“从骨骼上来看,这生前是男的,身高一米八左右,体重一百四十斤,嗯,身材还不错。骨骼粗壮度不高,喂,那么怂好不好,你好歹还是个曾经的军官啊!”
榧然死死地闭着眼全身发抖,他大爷的你发什么神经啊,好好的干什么!小心人家变成来鬼咬你啊!
“你杀人的时候也没见这么怂的啊!打得那么血解……哦,懂了,原来你害怕骨架子吧!”苍之暗善解人言地说,“那你闭着眼睛好了,我来给你还原一下案发现场啥,我想想都有啥好办法,时光再现、侧写……咦?你怎么这么激动?别抖啊孩子!淡定!柯南一米高就能成天看着尸体推下眼镜说‘真相只有一个’了!”
有加速血行让人身遭炮烙之刑的炼金阵都没用了!活了多少多少亿年的老剑用阴森的口气讲一个杀人的鬼故事!榧然如坠冰窖,炼金阵表示他很冷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但我尽力了我没办法我一发热器都要给冻坏了啊!
“看,稻草上有一处微弱凹陷,事发当时受害者就站在那儿,可能是在往外边看!可来人是来找他的吗?不,那个人就是犯罪嫌疑人!犯罪嫌疑人打开了锁,受害者向前走了一步,而不是向后退了一步!证明他们关系很好,不是认识的仇敌,而是多年的好友!这明显是场蓄谋已久的熟人之间的凶杀案!”苍之暗语气飞扬,好像舔狗终于找到机会在KTV和女神对唱一样,“而受害者并不知情,不知道来人是来杀死他的!他张开双臂了,稻草凹陷的前端微微陷下一些,他重心前移,随后那个杀人者又向前走了一步,证明受害者不是想扑倒杀人犯把其暴打一顿,而是想抱那个杀人记一下!他们关系这么好为什么还有凶杀案发生,不科学!”
榧然一反常态,闭上眼睛竖起耳朵精神抖擞地听着,有种“我的妈呀太精彩了简直是悬疑小说“的感觉。
“杀人者步距很小推测身离一米六五左右,体重仅有九十多斤,我去很瘦啊!应该是个女的,因为是此时我听到了三年血嫌死刑不亏!当受害者抱着她的时候,她突然发难,一刀捅进受害者的心脏!”苍之暗惊呼,“为什么?他们抢在一起了起码也是情侣或者姐弟或者兄妹啊!难道是受害者有了外遇,杀人者不肯戴绿帽子于是来终结了他?还是杀人者有外遇了来杀受害者灭口?还是犯罪嫌疑人爱上了自己的哥哥或者弟弟求而不得,由爱生恨,化为病娇得不到就要毁掉?还是受害者借助自己的关系搭上了自己的姐姐或妹妹或闺蜜或……她气愤了感觉被抛弃了来杀人灭口了?难以置信啊!”
榧然觉得这货应该少看点病娇摸拟器或者大寒冥族伦理道德剧。
榧然默默出声:“脑洞也太大了,我还说是杀人者骗得受害者爱上她,然后方便她杀人灭口呢?!”
“那杀人动机又是什么?!匕首捅中后,卡了在了肋骨里,肋骨有明显的刮痕,心脏还没有刺穿,受害者生前的力量在次神期巅峰状态,看样子快进入神境期了,那血统也有A级了吧,不过死者死时只有二十几岁,天赋这么高能修炼得这么快,应该有S级了吧,罕见啊罕见。这样的力量和血统能让他在心脏没有被完全摧毁的情况下存活数分钟,他为什么不还击?如果会一些术法的话,都可以把自己救回来。”苍之暗陷入了阴谋论中,“死者生前没有服用禁制力量的药物,炼金阵也没有封印其其力量,为什么不与杀人者同归于尽?杀人者的力量估计也只在神境期初期,他自爆掉也是能带走她的,不过又是一天才哈!二十岁左右的一女的力量这么了得,血统足有次代级啊!”
“不是人人都和你一样死了都多拉几个垫背的啦!大哥。”榧然开启了“人情世故我最懂了“模式,“那男的爱惨了那女的,心甘被杀,不愿还手,他一定在心痛地说:‘为什么?我们之间的爱……’然后凉了。”
“你懂什么!爱情是两个人的事!正真爱一个人,将会将那个人视作自己的生命,为之付出一切在所不惜!你说的就是十足的阴谋论!小朋友你才你才几岁啊就大谈爱啊爱啊的。”苍之暗极度不屑,有如一个万千少女的梦情场老手在鄙视一个暗恋女神多年又不敢表白的吊丝,“那女下得去手,证明她并不爱他或者爱过但放手了,而那男的却爱惨了那女的,证明他们在一起时间不短,而且那男的还相信她是来救自己的,证明那女的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就是在算计他,准备谋杀他,就像敌方把他美如花的女儿包装好了送过来给你蹂蹦,那么百分之百是来暗杀你的。年轻却又狠辣,是个很牛批的角色啊!为了杀人把身体都赔上了!”
听着苍之暗有些敬佩的语气,榧然莫明地嘴角一抽,心中涌出一种“我怎么会有这种佩奇到家的队友啊”的无力感,他感到人生突然了无希望。
原本他还想反驳一下也许那是个N多岁的老妖婆呢,但他感觉没什么意思,太累了,不想吐这种没品的槽。
他用手指拔弄着地上发霉的散乱稻草,少年都过去了,稻草都烂成了霉味报重的渣渣,零星夹着几个没有烂勉强有点原形的稻草杆,他叹了一口气,有气无力地开口:“所以,怎么出去呢?”
第三章 我在哪?世界在哪?(6)
苍之暗没有继续话痨下去,榧然听到心中有一种莫名的愤怒涌出,那是野兽般的喘息。
毁灭总在平静中爆发,那把绝代名剑咆哮起来:
“是啊是啊出不去了,我的错吗,不是啊你也很尽力了啊,那是谁的错能是谁错啊!天错了命运错了,上古以来那些苟日的束缚让我不断的压抑压抑,我主归去之后我真是丧失了希望,好在你是个好苗子能培养出一个你惊艳世界的牛批人物我又燃起了我的小宇宙!可是那群蠢佩奇一样的人为什么要和我作对为什么要打架啊以为我打不过他们啊!我忍忍忍有用吗我只是不想毁掉你的身体毕竟你是我的精神支撑了你成了我的希望了啊,其实你打架我也很伤心因为那是在透支生命燃血暴发不要命地打架啊!我真受不了那些苟日的垃圾,他们在那里能,行,个个都像米田共个个幻想自己能牛批到顶天一群垃圾!我要是能破开封印了我不把那些个垃圾一个个杀了我愧对我主的威严无颜见我主我是个连驭天术都不敢用不敢在这垃圾堆上大开杀戒消扫门户的懦夫!”
他越说越快,可以想到他化为人形必定有一张扭曲痛苦而狰狞的脸,世界的现实与庸信让神一样冷静的人变成恶魔,上面爬满不甘和毁灭的渴望。愤怒在榧然心中回荡,他眼中流出黑色与赤金色相融的微光,暴涨的杀气让身周的草渣化为灰土,眸中仿佛有云端的神明打下灭世的黑雷,光焰似要奔涌而出。
榧然的脑子震得隐隐作痛。
“炼金阵!什么苟屁玩意我就是炼金的极致完全不用物质组成的剑还有等二把吗我独一无二举世无双却倒在炼金阵上!还连着我选中的人一起被牵连给关到这鬼都不来都破的鸟不拉屎还莫明其妙凉了一个人的地方我特么的再见到那群混账迟早把他们一个个凌迟了整个光之族都不是好东西!”他咬牙切齿,语速飞快,回荡在榧然脑海里的声音似乎包含了极大的仇恨。
作为曾经至尊的存在,如今被蝼蚁们再三阻挠折辱,是很恶心啊,也难怪感到愤怒。
鼓荡的杀气似风一样吹开,方圆两米的稻草渣被震成灰尘吹散到这个圆以外,地上玄铁的板块微微震动,发出似要被击碎了的嗡鸣,表面上有些斑斓的锈迹被杀气领域震成了暗红色的粉后也被吹开,平整的铁面上瞬间出现了凹凸不平的痕迹。
“我也曾经想象我是个很流批的人,是开着外挂的天生的主角,我的力量可以把忤逆我的一切都碾碎。我一边幻想着,一边老实地待在禁闭室里发呆。我只是弱小的小孩,面对那些强大的大人只有犯怂的份。我就一直怂怂的,偶尔装作正常的孩子一样叛逆一下大喊大叫。只想变成一个普遍人……”榧然低声说着,“后来我在族里交上了许多朋友,前辈们也很照顾我,他们死了我也很悲伤,但我就像是在表演,那些情绪好似没有真的从心里表露……现在我终于有力量了,可我还是不能肆意驰骋……还不够强么?到底要有多强才能颠覆这一切?我到底是太弱,还是太怂呢?也许我就没有一颗狠起来的心吧……”
“唉……”榧然说完叹了口气,“中二的少年,还是要向现实低头吧……”
苍之暗静静地听着那一声叹息,它在钢铁组成的狭小牢笼里回荡,却好似穿过亘古的时光,使星辰震颤闪烁,对这世界感到失落疲惫的叹息,回荡在天地之间。
榧然接着揉揉发涨的太阳穴,无奈地说:“可也没事的啊,没死就有希望嘛!有希望就有动力是不是,别气馁啊,也不用愤怒啊,愤怒给敌人看让他们嘲笑我么?事情还是要自己去做的……”
苍之暗平静了下来,在一片沉寂里,榧然听到了一声剑刃的嗡鸣,就像是叹息。他不禁有些恍神,这就像一个苦炼多年剑术终于问鼎巅峰的剑客对着陪伴自己多年征伐如今却断掉的剑发出的叹息一样,无奈且哀伤,心底涌动着压抑的怒火,如果没有这混沌的乱世,剑又怎么会折断了?
他开口了,声音里带着些嘲讽:
“有人和你一样这么说过。就是我刚才不久才说的迷踪巨神,他也是有希望的人,他原本天赋不高,资质也就说得过去而已,而且出生时带来了不祥被囚禁了四千多年,但他从不放弃希望,他很刻苦因此修为不比那些天赋卓越的人差。”
“等等,”榧然惊了,这怎么和我看到的不一样?“书上写的明明他生来强大,撕裂母体降世的!”
“历史是由胜者书写的。你这都不明白么?”
苍之暗“呵呵”了一声,不知是嘲讽历史还是嘲讽榧然,“那个少年面临迷雾神族庞大军队的压力,于是那个少年不断去和主神交战锻炼自己,不断被打退,过去了数百年,少年仍不放弃,因为他有希望。最终他悟出了碧落黄泉,一战成名,成为上古四大巨神之一,与双生主神和五大护法齐名,镇压迷雾神族,成为赛提都安神王。”
“那个时候我没出生,可我知道主神从不下杀手,用平和的招式对战,毕竟危月主神一直都是个孩子心性,不会让他下杀手,说不定还会出手抢救。最后一战,他爆发了生命,燃着生命用不要血槽的方式用碧落黄泉十三枪一秒内刺出了七千六百四十九万五千多枪,力量层层叠加,在一条直线上叠加了这么多层能毁灭星系的力量,把主神击退了……是个狠人不是么?单从他创立了这么一个传世武学来说,就已经是传奇人物了。”
苍之暗冷冰冰的语调又回来了:“可是你不一样,你有希望怎样,你不要命怎样?你面对的是真的敌人,他们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啊。现在你只有自己,我不能给你力量,你能冲出去吗?当初那个男人在这里少说也待了近一年的时间,他临近神境期的力量都跑不了,你只是个连次神期都没有到的弱者。在现实和残忍的如今,只有力量才能拯救你,只有力量是有用的;为什么那些人痴迷于权与力?你听到了,那是贪婪,是想统治一切把他人踩在脚下的冷酷。我听到了你心里的答案,你只是想保护自己,保护你的所爱,有机会才大概可能也许会去复一个仇,可你知道什么呢?你的小丫头的血统只有A级吗?那是那群人眼瞎看不见么?她和你一样是初代级血统,估计你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血统吧,那和真正的初代主神血统仅是一层修行不够的差距。一个神族诞生了两个初代血统,你觉得这背后没有故事么?那群并不是瞎子的人没有什么阴谋么?她已经次神期第五级第二重了,你呢?没有力量的你还保护她会行吗?是啊她比你还小两岁你不觉得羞耻么?你是男人难道还要让自己的女人来保护你?这比你用油去灭火还不现实你是不要尊严的吗?你被关进来了她肯定又在想方设法地来救你出去。这就是爱啊你的情感呢?来了这么久你哪里没吐出一句关于她的话,心里想有用吗?是是,你是没法出去了,你要我安慰才对,反而来安慰我了啊?这剧情太不对了啊小朋友你醒醒吧命运是不会放过吊丝的!”
榧然默默地听着,他有些佩服那位巨神,他用了数千年来让自己变强把曾踩在自己身上的践踏到脚下,他心里也涌动着仇恨,他很不得能把整个光之族撕碎,可想想他为什么要杀无辜的人呢,自己没有了家,还要害得如雪没有家吗?他不是心里没有那个丫头,她鲜活地闯进了他的世界,不讲道理地占说了他的心要说一点不爱她自己都不相信,自己打死打活除了出出心中的怨气,想报灭族的大仇之外,最多是对这恼人的世界阻挡他和丫头之间的情感的怒火的发泄。
心里有个声音在咆哮啊,属于我的谁也别想夺走!在过去的日子里,如雪的心里只有他,他走了之后,她从来没有玩闹过开心过,一直在提高修为,她的信念是去找榧然就要足够强大。而榧然却心灰于修为,自己的力量飘浮不定,等到十五岁过后力量就停留在了半神的水准,再提升也感觉没有意义。
小丫头那么不惜命,不来救他才怪,可是他又不希望她来,自己逃了她怎么办?带她一起走吗?太不现实了,圣女殿下消失半日,全城上下就该戒备森严了,想走也走不了,出去了也会被追杀啊。可是她不来,自己又有机会走吗?好像并没有,他似乎会被在这里囚到死为止吧,也许很快就死了。
他总感觉那个女孩就在他身边,永远站在他身后,有时会傲娇有时会撒娇。如雪哭过的吧,除了小时候,她唯一两次哭就是因为自己离开了她去了审判族,随后是以为自己死了哭了。她很坚强,像个孩子的稚气小脸,不只有可爱,还有坚韧!
榧然哑着声音问:“你不是复苏了吗?把你的那些力量给我,我也能放手一搏啊。”
这也许是最后的一缕希望。加速血行折磨人的炼金阵对他毫无效果,因为他的心冰冷,把血冰得没有温度。
“不行的啊,”苍之暗苦笑地声音打破了他最后一丝希望,他手脚逐渐冰冷,就像具尸体,“那些力量不是用来给你用的,那是阻挡,保护。把这些力量给你,我剑刃上的杀意能把你的身体绞得粉身碎骨,那种攻势下灵魂都难以幸存。”
“唉,那说点别的散散心吧。你是可以化成人形的吧……”榧然没头没脑地问,“你还记得自己长什么样子吗?”
“挺帅的吧,我的人身是个很冷酷的少年。就像大部分神灵一样,身体长到巅峰状态后就选择静止了,不会变老,除非是像要装批或者被老婆压迫着开启生长周期,长成个大叔或者是很有仙气的老妖。我没这么多顾虑,我出世后十六年就关掉了生长周期,一直帅到今天。”苍之暗感觉颇为得意,声音顿了顿,“比你帅多了,不过要比你脱单要晚……没办法你这货从小就包圆了,好在你因此失去了成为渣男的能力。”
榧然腹诽你为啥表示的那么奇怪,什么叫失去了成为渣男的能力?我是去大寒冥族交流了么?
“可以化人还不从我体内滚出去!”榧然突然想起这个严重的问题,操着黑店老板的口气模仿着黑恶势力的心理怒道,“往我家不交房租的吗?!”
“上古时期没有钱这个概念,现在经济是建立在交换,中间价凭物,公信和威慑下的,古代的人们没什么可交易的,也没什么需要的,想要武器防具饰品之类的,直接自己凝聚不就好了,要啥炼金术师的产品跟他打好关系行了。物质能量都是不守恒的,所有东西都可以无限制造,没什么东西能当货币。统治者的公信和威慑也是建立在绝对的力量之上的,用经济这个割韭菜的方式太low了,再说统治者也没啥世俗的欲望啊,修行越强感情越淡越像个机器,割啥韭菜?经济这个东西存在只是因为迷雾族的人需要,因为他们有欲望和自私的概念,他们先前进入共产时代的时候也没有经济这个概念,用的都是信用积分和贡献值,只要遵纪守法当个好人就活得开开心心。现在因为他们人口庞大交换不方便加上内部卷起来了暗地里较劲才建成了货币系统……”
“不过我出手杀人放在古代的价值换算成货币在你这小破地方住上一万年都许许有余,泡沫经济,心理价值么……”他突然“嘿嘿”了一声笑得很猥琐,好像一个强盗进了黑店准备黑吃黑,“我现在从你身体里出来,无疑能量波动能把你撕成两半。”
榧然哆嗦了一下,乖乖怎么能这样?不过想想长老们把他封进自己身体的过程……现在的这剑人的力量更强了想来撕成两半也不是骇人听闻。什么心理价值肯定就是河夜主神提着他去,危月主神自然就去了,两位主神到场,这种荣耀是无价的啊!对那些以见到主神为荣的古神们把自己给卖了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就像最后一张演唱会门可以黄牛操作卖出天价一样。狂热的人是没脑子的。
他用手指无意识地摸着有些粗糙的玄铁,微微的“沙沙”声只有贴在地上才能听见,他喃喃道:“那怎么出去啊?”
“好了,那些人没来审问你,证明他们只是想把你关着,不是想杀了你或问你我和千雪族的下落,那么我们就逃吧。”苍之暗的声音幽幽地响起,让榧然的心跳猛地顿了一下,不可思议的情绪在心中散开。
“有逃出去的方法?”?榧然激动了一下心又冷了下来,”大哥骗我呢门是锁着的啊我已经长大了不相信动画片了不会有画扇门就出去了的空间法则恐怖如斯!”
“谁说要走正门?”苍之暗淡淡地说,仿佛又变成了那个静止时间给他力量的冷峻君主,“那几个士兵一路抬你进来,全部牢房里的稻草都是干枯的,而你这间的稻草却发了霉。地牢长期干燥封闭,没有水和氧气怎么发霉?证明你这间牢房是通风的,不密封的环境为什么走不了?正门那种东西不是给逃跑的人准备地好吧大哥!!”
榧然愣住了,他慢慢扶着铁壁站起身来,看看四周,这才注意到玄铁的牢壁上尽是锈迹,暗红色在光线微弱的地方不容易看见,但是发现了之后突然间心跳瞬间就破一百了,他心花怒放地问:“通风口在哪?”
“听你的语气很激动啊!”苍之暗有些鄙夷,“锈迹和发霉程度最大的就是那个角落,那具能的头也偏向那个角落。死者生前挖墙角挖得很流批,估计已经通往了外面。你还得拜他一拜,没有他你就要屁在这儿了。”
这……这!许云峰同志!
“前辈,不知你是谁是怎么死的,但我仍然要谢谢你,有机会的话,我会替你报仇,我会回来的,“榧然单膝下跪,抱拳沉声说道,“待我把光之族的人渣杀光,我会把你安葬,愿你安息。”
“那叫神渣……不对,渣神。”苍之暗更加鄙夷了,“不怕你的小丫头哭鼻子和你翻脸吗?还杀光?”
榧然没好气地“呵呵”了一声:“杀渣神又不是屠族,当我人形绞肉机啊,我哪有那么流批啊,整一杀神降世一样。”
也是,还怕能骷髅,估计不敢枉造杀孽……”“苍之暗顿说了一下,换上了急促的语气,“有人来了,快把稻草扒拉过来,躺好装晕,等他们折腾完了再跑也不迟,你也不想刚出去又被发现了给抓回来吧!”
榧然赶紧蹲下扒拉把吹散的稻草渣铺开,然后把手上的灰打掉,一屁股坐下再一倒躺在灰上摆出一个无力的娇羞姿势。
低低地脚步声悄悄地透过玄铁传入他的耳膜中。他不禁心中发寒……难道历史要重演,自己要被终结在这里?老天保佑是个美女,先让我自我陶醉享享齐人之福再去死好不好啊!我还是个纯洁的处男啊,死了好亏的我!
听声音还是两个人?!看来不是小丫头来了绝对是杀手啊!最好是一个美女诱惑我一个美女下黑手啊?
不对我是意志坚定的无产阶级,却不向反动派的美女蛇低头啊啊啊!
第三章 我在哪?世界在哪?(7)
脚步走渐近,很小很轻但通过玄铁的颤动能听得很清楚。
突然声音停了,有人碰到了锁……榧然无由头的恐慌。锁又响了几声,在一片寂静中就像摧命的铃响,短促而带着金属质地,就像传说中死神挥舞巨镰收割灵魂,镰刀上的锁链铮铮作响,铁链上的风铃叮叮作响。
榧然的心跳撞击着肋骨,“咬咚”,急促如战鼓,如海啸,如兵刃交接声。
苍之暗默默的吐了个槽:“以后了要注意了昂,修行者居然还能让激素提升心跳频率?照你这样的出去暗杀分分钟被人发现。”
榧然眯起眼睛看,一个自带女王光环的蓝衣冰山女子正皱眉摆弄锁,看不清楚模样,但身材绝对好,一旁层层铁栅处一个纯白的身影正看着自己。
榧然愣住了,他开口低唤:“小雪雪?”光线太暗他看不清,但那种熟悉的感觉不会错,心里一阵激荡。
蓝衣女子瞟了他一眼,我还以为这家伙真的心大的睡着了……原来搁这神游呢。
栅杆外的身影呆了一呆,带着几分暗哑的熟悉声音包含着委屈:“小然然……”
原来是虚惊一场,榧然愣了几秒松了一口气,正想爬起来,又听得如雪在短短几秒钟之内屈解了他发愣的意思,继续委屈地巴拉巴拉:
“……对不起,你一定很讨厌我了吧……呜……我把你带到这里来,结果你被关了起来……这些不是我干的,我不是故意的……你别不理我真的没有想陷害你你别不理我求你了……”
说着说着她就上了哭腔,榧然视力极好,能看到她小脸上有着泪痕,睫毛上挂着泪珠。
不过这丫头好像误会了什么啊。榧然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拍拍衣服上的灰:“小雪乖哦不哭……”
怎么回事?不对劲,怎么能有种当爸爸的感觉?
如雪顶着小哭脸可怜巴巴地嗫嚅着:“那、那你不怪我吗?不过我的气吗?还、还喜欢……我吗……”
她越说声音越低,泪光闪闪地大跟睛湿漉漉地看着榧然,脸上染上一片粉晕,像个精致可爱的瓷娃娃。
榧然使劲把手在衣服上擦了擦,这里地方一股霉味,真不适合谈情说爱。
苍之暗又在默默的吐槽:“呵你这少年,还需要用这种低级的物理方式来祛除灰尘……真的太弱了……”
榧然装作什么也听不见,某流批之剑现在不就是一个只能吃狗粮的电灯泡么?他把擦干净的手伸出栅栏,爱怜地碰碰如雪的小脸:“不哭呀,哭就不好看啦,小雪雪这么可爱,我最最喜欢了,嗯,笑起来好不好?”
他收回手指,不露痕迹地摸了下鼻头,其实是嗅手指上的香味,是那股淡淡地花草清新又柔和的香味。再不痕迹地咽了口口水,姑娘体香很浓郁啊……这熟悉的感觉……
他压压脑子里异样的感觉,为了镇压因为那个坑比的炼金术而加速变得灼热的血液,皮肤上结了一层霜……
苍之暗鄙夷的吐槽:“一个被荷尔蒙支配的雄性生物,闻到少女的体香就开始意淫的佩奇以下的存在。”
如雪用小手摸了摸他刚才碰到的地方,乖巧地露出一个羞涩的笑容:“那个娶我的话……还算不算数……求求你了嘛……”
榧然沉默,他着实看不懂,到底是思维观念差距还是脑回路清奇还是其他的什么缘故,这孩子怎么一直执着于结婚这件事?
如雪怯生生地看了他一会,见他一直不给出回应,开始气鼓鼓地扁着小嘴。
一时间只有那位冰山美女在摆弄锁的轻响,她向如雪看了一眼,很是鄙夷的说:“爱情中的人就是不一样,那小魔头不在的时候,整天板着一个小脸,好像谁谁谁欠了你几百万一样,那小魔头来了就哭哭笑笑情绪多变了?装什么乖巧,刚才把守卫打拿的时候不就是一暴力妞嘛……啧,爱情的力量真伟大!”
如雪咬牙切齿:“衣衣,你揭我短,此举非君子也!人家的幸福会毁在你手上的!我再也不理你了哼!”
蝶衣挑眉,指着一脸无辜举着“我是个大大的好人”的榧然说:“你的小魔头还在呢,这么不淑女,小心他不要你哦!”
苍之暗:✪ω✪好戏好戏……吃爆米花么?
榧然换上了“我是谁我在哪我什么都没看见我什么都不知道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的三无标签,一脸事不关高高挂起,一边和苍之暗对线“你个八婆你个狗仔你不是人”。
如雪突然扑在铁栅上,把整条胳膊塞进了牢房,抓住了榧然的衣角:“小然然,你要是不要我,我就生气了,哄不好的那种哦!”
“咕咚”,榧然咽了口口气,他目光灼热,衣衫被去铁栅杆褪下,少女肌肤胜雪,细腻柔嫩,空气中淡淡的香味,女孩的柔软的身体被栏杆压出奇异的弧度……这让他心跳瞬破一百八。
蝶衣皱眉:“小雪,这间牢房里有炼金阵加速了他的血行,你再勾引他,他会欲火焚身的,容易心脑血管破裂、内大出血……”
榧然无声吐槽:姑娘,你是学医的吧……我是不是已经没救了?不到20岁就已经患上了心脑血管疾病……
如雪小脸瞬间白了,把胳膊缩了回来,着急地跺着脚:“小然然你怎么不和我说呀,你不许死你不许死我不准你死……”
“呜呜……”她自责地呜咽了起来,一屁股坐在地上,缩成一团抱着膝盖,埋着头闷闷地说:“对不起……每次都让你危险,你说我是不是扫把星……”
苍之暗发出了三个问号:“???我怎么感觉这姑娘心理有些问题?她情绪怎么这么敏感?时喜时悲……根据我多年的经验,这是成为病娇的前兆!”
榧然:病娇她不好么病娇她不香么最多不就是想和你一起去死麻……算了,不想和你对线……
榧然寒冰之力顿出,血压和心跳体温都死死压住,他心想病娇是好但是我架不住啊我还是旁击侧敲的问问吧,于是柔和地笑笑:“我会娶你的,说了不要哭了啊,你一会哭一会笑,会神经分裂的,虽然这么说我是到了两个老婆,但是你太敏感了不要老是因为我情绪疯样乱变啊……”
一边蝶衣突然颓唐地放下了手中的工作,锁与铁栅杆发出沉闷的撞击声:“我打不开这个锁,小雪,不行啊。”
榧然瞟了她一眼,呵呵,这位姐姐你把锁开了又怎样咱能出的去么?你在哪搞了半天我还以为在用什么黑科技呢结果是撬锁……
如雪死死地咬着嘴唇,不哭不哭,榧然都说了哭就不好看了……可是有什么用呢?我再好看又能给谁去看呢?只有小然然她喜欢上了,甚至爱上了,于是她的美也就为他一个人而绽放。
她的身体微颤,想来是在压抑自己的泪水:“小然然……能给我一个信物,作为留恋吗?我下次不一定能来看你了。”
榧然有点小尴尬,除了自己加这套衣服,没有任何东西啊……这衣服还不是自己的……要不学某英雄割下衣袍一角与妻诀别?
他赶紧问苍之暗:“兄台,有存货吗?救急。”
“哟,刚才还不对我爱理不理的?怎么求人办事就变了脸?啧啧,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呀……”
“快快对你客气点,你还蹭鼻子上脸了!交你的房租!”
“诓我?好吧,给女朋友送东西你还真找对人了,”苍之暗酸溜溜地说,看样子是狗粮吃的比较撑,喝了点醋健胃消食,“那天你‘嘭’的一声莫名其妙放了个蒲公英的绽放,结果向内聚回虚影魔铸时你晕了,我就捡到了一枚微缩版的蒲公英。加工了下,反正是你的,送你女朋友当定情信物吧!”
一股波动涌向自己的手中,榧然看向自己的手心,透明的不过小指头大小的小刺球中流动着耀目的光彩,巨大的能量储存在其中,电离和磁现象在高能粒子流的循环中不断闪现,透明的结晶中有着不断变幻色彩的极光。瞬息之间,改变了几百种炫目的色彩。极细的月白色链子吊着这枚无价的宝石,链子是无数个镂空爱心连接成的。不得不说苍之暗很闲,同时而又很高超的技术啊!
“我的妈呀,可真是个技术活……也许将来我们可以替人做首饰为生。”榧然默默的惊叹。
“整活的是我,不是你。”苍之暗无情地提醒他要白嫖的现实,“记好了,你现在倒欠我一百年房租。”
榧然期冀地看向女孩的眼睛,她的眼眸之中也映着变幻的光彩,她轻声呢喃着:“好美……它是哪来的啊……叫什么名字?”
榧然把项链放在如雪伸进来的手上,她为自已轻轻地戴上项链,毕竟栅栏上有触发的炼金阵,把手伸出去,亲自为她戴上肯定是不可能的。
结晶中的光在纯白衣衫的底色中更加夺目,像是在她心口染出一道彩虹。
榧然酝酿了一下感情,深情地说:“你就像蒲公英一样干净、纯粹、你那可爱,美好,让一切都黯然失色。这是蒲公英之梦,我为你专属定制的,我手工做哟,喜不喜欢?”
苍之暗发出极度嫌弃的声音:“抢人功劳!你小子有这么高的技术这么细致的雕刻能力的话也不至于脑子发热和人硬杠给关进来!”
大哥,你杠精吧,咋哪壶不开你提那壶哩,麻烦你了,保持安静大门在那慢走不送哈,再也不见!
“喜欢……”如雪迅速伸出小手抓住榧然缩回去的手,其速度之快无疑是九阴白骨爪的传人,为他戴上一串金丝。
那是九宫格编花,意为“长久”,上古时期,这种编花所有的女子都会打,这只能送给自己的心上人。编花上九九八十一个活扣,全部解开编花才会散开,花纹精美,共计九百九十九朵心形花纹织在其上,一只便要耗上一年半载的功夫。虽然这个东西对古神来说可以被凭空凝聚,但随手就能用力量凝聚的东西是比不上这样一点一点制作的厚重心意的。
“这是我编的,超级难做……原来准备和那把剑一起送给你的,可那时候我好笨,没能编好……你不要忘记我啊,我人不能来,但心里是会一直想着你的,再见……”
她咬紧下唇,费了老大的劲才没哭出来,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然后拉上蝶衣跌跌撞撞地走了。
榧然看着那抹白色的身影像云彩一样飘走,心里充满了惆怅,突然憋出句很突兀很破坏气氛超不应景的话:“哎,不对啊!如雪看到骷髅了吗?她应该吓到尖叫啊!不应该啊!”
这家伙竟然是因为这个惆怅?!
一个两个情商都低得像佩奇一样……
“第一,特么的你把骨头君挡住了,能看见那就是透视眼,没完过谁会这流批技能啊,有的话肯定让所有宅男疯狂掉学了之后去偷窥啊!第二,恋爱中的女人很二很呆的,她一直看着你,为你而哭,为你而笑,她的眼里只看见你一人。这就是爱的力量。”苍之暗感到了那种SSR般稀有的超强渣男属性,那种自带低情商和不由自主吸引女性并摧她们脆弱的心灵的能力,“别看了,人都走了,要想看就等逃出去吧大哥!一会再来一拔是杀手就GameOver了啊!”
榧然凝重地点了点头,他走到墙角,踢开地上堆积的烂稻草,看着那个被清扫出来的洞口,幽深的黑暗好像直通地狱,他深叹一口气,跳了下去。
“为人进出的门紧锁着,为狗爬出的洞敞开着,一个声音高叫着:爬出来吧,给你自由!我渴望自由,但我深深地知道———人的身躯怎能从狗洞子爬出!我希望有一天,地下的烈火,将我连这活棺材一齐烧掉,我!应该在烈火和热血中得到永生!”
“你要气死我是么?”下落的风声中传来榧然的无力吐槽,“先贤们要给你气得从地下爬出来了……”
第三章 我在哪?世界在哪?(8)
圣女殿下的寝宫。
如雪推开那扇沉重的木门,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好在蝶衣眼疾手快,伸手扶住了她,她心疼地皱眉:“怎么了?”
“生长周期没有关呀……”如雪哭丧着小脸,“还好出来了,不然该在小然面前丢脸了……”
榧然(一脸纯洁):啊咧?孩子你流血了你是受伤了么?
“噢,月底了你来大姨妈了呀,我居然忘了,肚子疼就不要四处乱跑了啊,我就不该带你去胡来!”她抱起如雪,熟练地用脚勾上门,向内殿走去。
如雪看着洁白的裙子被一点点染红,身上的痛引动不了她的心,她的心正在因为其他的缘故阵阵抽痛,她在心底呼唤那个名字“榧然……”
用老土的一句话讲,她像飞蛾看见了光,于是着了魔,再也舍不得离开。当她见到那个倔强的男孩时,就把心交给了他了。爱情是多少昂贵的代价堆称成吗?也许并不是,有时候一个动作一个眼神一句话,甚至一个表情都能带来爱情的开始。
她就听从了自己的内心,追逐着那不会烧死自己的温暖的光,其实就算会把自己烧死她也不会停下的吧。因为从骨子里,她知道自己和那个冷冷地像是想用眼神杀人的杀胚小男孩一样的倔强,也是同样的孤独,只是一个用上了保护色用温暖和笑容对待一切一个毫无掩饰的把自己的棱角与锋芒展现出来,于是他们几乎是同病相怜地相爱,刻骨铭心。
从此就不再孤独了吧,她是他的,他是她的,相互爱着,就相互拥有了。世界与我们无关,我只在你心里。
她疲倦地闭上双眼,缩进华美的天鹅绒蚕丝被,深秋的风自楠木水晶的窗中吹来,让她的心有些发凉。
特么的……万恶的资本主义。
蝶衣看见她缩了缩脖子,迅速从床榻旁起身,脚步声被厚重的地毯吸收,她轻合上窗叶,没有发出一丝声响,怕是惊扰了那心儿己累的人。
身后传来轻轻地声音:“衣衣?”
蝶衣又快步走回床榻边坐下,对上了那双灰暗的脾子,在记忆中,眸子总是亮晶晶的,何曾几时,那眼中的神彩已经不在,眸子里漾着哀伤,眉眼里满是忧愁。
蝶衣心疼地皱了皱眉,那个小魔头在她心里就这么重要?她应道:“我在呢…”
“榧然一个人会很孤单的,你去陪陪他吧,”如雪哑着嗓子说,她一直压抑着心头的酸楚,“我很了解他,他的眼睛告诉我他已经有了逃走的办法,他平时的实力很差的,能开挂也不能乱开挂吧……你去保护他,好不好!让他逃出去了就可以了……”
蝶衣想像往常一样调戏她几句,可看到了她的眼睛,这念头便消失了,还暗骂了自己几句。她摸摸如雪的脸,入手一片冰冷,心中不由一颤,她用着随意的语气说:“好啊,放心吧,我出马还有什么放心不下的啊,一定把那臭小子送出去啊!”
她连“小魔头”都没喊,怕触动如雪崩溃的情绪。她转身离开,静静地走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月光从天窗里撒下来,让世界纤尘不染,光柱中都看不见舞动的灰尘。
她转身看向那宏伟的宫殿,那么大,那么空旷,她一个人便不孤独吗?
她原不懂爱情的含义,现在懂了,隐约地感觉到了。这真是半点委屈都不愿意让对方受到啊!
自从那个臭弟弟回来之后,丫头就开始变得魔怔,情绪好像变得有些古怪……据说是病娇化的前兆……在外加上恋爱中的人智商为负数,这可怜的孩子,已经变成神经病了。
榧然(疑惑):What?同类?
在光之族的领域里,有许多座小型的或大型的城池,也有小镇和小村落。建在河流附***原之上,成为两座或数座城池的纽带,商业繁荣,有的小村落有着万亩良田和牧场,虽然修行者神力足以维持身体的运转,但也一些血统不足的人群也是需要这些的,也并非只有迷雾族有“人”;有的小村落是炼金术师的集合,他们出售药剂,武器,帮人修建炼金阵,是军方的宠儿,也是最吃香最受人尊崇的职业。而蝶衣的家乡在边境,与迷雾之族赛提都安接壤。
赛提都安之城被冠以迷踪十三道门之称,不仅是因为这是迷踪巨神的氏族,也因赛提都安最为强大的十三个部落:巨人、兽人、半兽人、精灵、矮人、侏儒、魂雾、类人形、英灵、类龙形、死灵、驭兽、魔武护守的迷踪云海之城而冠名,当然,最强大的还是拥有上百万个巨型聚落城市的“人”族。迷踪云海之城即是一座巨型迷宫,藏有巨神遗志,传说穿过十三道门者可以实现他一个愿望。
迷踪之域,海拨高,多山多沼泽,森林与地下洞穴星罗棋布,城池四散,人员集中,气候严寒,边境的高山上终年积雪。因此蝶衣的家乡长年与世隔绝,贫穷落后。她的出生是一个意外,她的父母的血统都是低等的,一个C级一个D级,却意外地生出了她一个A级,她的血统过于强大,在父亲死于极寒后母亲也因为她过高的血统难产而死。
按理说她这样的应该被称为不祥被愚昧无知的某些沙雕给祭天了,但高血统给她带来的天赋力量从格位上就压制血统稀薄的神族,让他们心生敬畏——当然没有血统的人另当别论,你都没有血统压制个der——所以沙雕们动不了她。
蝶衣一个人孤零零的长大了,当然这个长大只是具备行动能力……不久后,光之的圣骑士前来围剿那只冰封了整座山的魔兽。那只魔兽源于上古,拥有与主神同脉的锁魂之冰的能力,传说它就是主神与路西法一战后留下的“虚影魔铸”所化的,它叫“千面寒蝶”。上古魔兽虚弱之际被圣骑士追击,意外地被追赶到了不到3岁的地面前,数根尖锐的藤条自地底疾射而出,刺穿了寒蝶的心脏。
她化为了人形,苍蓝色的血液流了满地,她冲瘫在地上小女孩笑笑说,我不是坏人啊,我只是不小心把这里的气温搞到了零下一百度冻死了你爸而已过了快八年了你还这么记仇啊。
蓝色的蝴蝶带着冰蓝色光沫从那个绝美的女子的眉心处飞出,夹杂着雪花飞到她的心口处,扎了进去,好笑着说,偷偷告诉你我是危月主神的宠物呢我是去找他们的但遇到了你也就将就将就吧,总之命运总会乱绞到一起去的。追来的圣骑士发现了她,于是就莫名其妙被带到了主城。
几年之后蝶衣从神官学院毕业了正在路上走着思考人生,自己的将来要干什么?那个不到四岁的小头欢脱地扑过来说,姐姐你好漂亮当我的神宫吧!于是就一直当到了现在。
她天赋很高而且很努力,正如某位先人所说,成功是99%的汗水加1%的灵感,但那1%的灵感比99%的汗水更重要:于是她的血统给她带来了这么高的修为。
她很爱那个二呆的小丫头,可小Y头被那个一脸写着“我是杀胚不服来战”的高冷二呆小魔头给诓走了,她的心情就像是被抢了糖的小孩,于是对榧然很是不喜欢,成为了一种像是“情敌”的存在。
纳尼?(눈_눈)我的面前上演着活生生的百合就是好?
越想越气得牙痒痒!她同也不想让那个二呆矫情的小丫头哭上个N天N夜,只好去救她的情敌了……真见鬼!
耳中传来微弱地气流声,她回首看向天空,一只蝙蝠俗称飞天老鼠,吃它一口肉直接变妖界至尊的神奇生物飞入了这片天域。
她心中黯然,光之族是个神圣的地方,从来没有蝇虫鼠蛇那种看起来就不友好的生物能够达到这里,可是她也感受到了光之族高层的堕落与腐败,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光明的高处反而是黑暗。
她不再感慨,长剑出鞘,准备消灭这个不速之客。可蝙蝠进入到寝宫的上空时,一个无形的领域张开,吸血飞天小老鼠瞬间消失,驭天术的气息一闪而过。
她愣了愣,那个项链里的光芒是极光一样的存在,里面的色彩变得那么快,能量储量也定是骇人的,没想到里面竟封印了一道驭天术,估计是下达了杀死一切有危险的生命体的命令。
她对榧然的不满淡化了不少,至少他对如雪还是挺上心的。她自是不知道那是苍之暗干得好事,那家伙想到的只是让女主待在安全区,男主才能安心去冒险啊打Boss才会拼命的啊……
像风一样掠过,她再次让曼陀罗的花开在地牢守卫的脸上,“咚咚”地两声,守卫倒在了地上昏迷过去,她推开地牢沉重地铁门,再轻轻合上,轻车路熟的像个惯犯。
玄铁所制的天花板上镶着小粒的夜明珠。微光照在粗糙的玄铁地面上形成了漫反射,照着两侧空荡荡的牢房。蝶衣莫明感觉到了一丝慌乱与恐惧,如雪说得对,这么寂静的地方孤单的一个人处在昏暗的灯光下,真是会发疯的啊。
到了,蝶衣的脸僵了一瞬,牢房里空无一人,角落里躺着一具骨架君,显然不会是榧然羽化飞升的法脱……上次来得时候好像看到这东西,但被榧然挡住了看得不真切,她不得不佩服榧然,一个人在这么黑的地方和一个骨架君共处一室,换了她会崩溃的啊!
不知道如雪有没有看见,看见了她会做噩梦的吧!她当然不知道如雪全程一颗心只在榧然身上,其它的东西一律无视啊!这就是伟大的爱情的力量。
她深吸一口气,身体虚幻化,从栅杆中穿了过去。小心翼翼地绕过骷髅,他空洞的眼窝让蝶衣心里发慌,随后角落里的一个坑出现在她面前……
这家伙是个变态吧!和骷髅处一室还有心情在它旁边狂翻草杆堆不知道是挖还是找逃生通道!?鬼扯的心理啊!
她再深吸一口气,跳了一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