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漂亮一仗
李总放下水杯，笑里藏刀的说：“之前我们提了一个明年的项目费用预算，六千万，结果总部这边给我们腰斩成三千万。
我拿一半的火力能干成全部的事儿吗？
我们的六千万也不是拍脑袋估的，都是跟各个厂商详细调研算出来的。
要早知道你们喜欢对半劈，我们当时就报一点二亿了。”
干这么点事儿就要跟总部要一个多亿？异想天开呢！
你以为公司是我开的呢？
“李总，话不是这样讲的，我们评估费用同样不是拍脑袋拍出来的，也是根据各分中心报来的大体情况，并咨询了外部专家，配合复杂的量化模型，综合研究得出的。”
杨总杀回一分。
“李总，你看看，这位庞处是清华的研究生，这位柯处也是清华的研究生，这位何处更厉害了，是北大的博士，那个小言，呃，小言也还可以。”
嘿，啥叫也还可以？踩一个捧三个？大佬们都这么玩儿的吗？
“如果五五开砍费用这么简单的话，总部还招这些人干嘛？你说是吧？”
嚯！杨总又杀回一分，暂时领先。
李总双手交叉，往椅背一靠，说：“那请你告诉我，怎么用三千万把帝都的客户真实率再提高二十个百分点，我洗耳恭听。”
解决问题的一个好办法，就是把这个问题原封不动的丢给别人，李总真是老江湖，高明！
杨总左右看了看，三位名校毕业的处长都默默低下了头，就只见言西在边上自顾自玩着手机。
“咳！咳！要是有重要的电话，可以出去接。”杨总含蓄的批评了一句。
言西把手机一放，对杨总蜜汁微笑，接着摆出一副充满求知欲的表情对着李总：“请问帝都分中心那边都咨询过哪些厂商呢？”
李总当然不屑答他的话，嫌他级别太低。
旁边的专家答道：“青云、牛合。”
啥玩意儿？跟个菜名似的。
一看就不够强力。
其实刚才言西玩手机的时候，偷偷发了一个朋友圈，内容是：“手里有帝都两千万个客户需要验证手机号，能接活的联系我。”
他发布朋友圈时还耍了一个小心机，这条朋友圈仅移动、联通、电信的三位大佬可见。
目的很明显了！
昨天刚加的联系方式，不知道能不能奏效。
嘟嘟嘟，电信的柯总打来电话，比他预计的还快了一点。
不过他没有急着接，而是转头说：“杨总，这位是电信帝都分公司的柯总，我能不能快速的接一下？”
三位运营商大佬的名号，杨总是听过的，虽说不知道言西要玩什么名堂，但现在这个僵局试试也无妨。
杨总点点头，言西按下了免提。
“喂，喂，言总吗？是我，老柯，哈哈哈，没打扰到您吧？”
柯大佬居然如此低声下气，现场的气氛变得有点诡异。
“是我，说事儿。”
言西故意保持自己的姿态，谁尊谁卑一目了然。
“言总，您是需要做客户验真吗？我们电信这边可以帮您的，我们三网的数都有，价格非常公道，您要不要考虑考虑？”
“呵呵，有多公道？”
“您不是两千万客户吗？我们按人头收，每个只要一块钱，两千万就能搞定了。”
咋样？老奸巨猾李，破防了没？
李总端起杯子咕噜噜喝了两口，拼命掩饰自己的不安。
“我考虑一下。”言西不等柯总回答，就直接挂了电话。
昨天接触的三个人里面，柯总是最狡猾的一个，他报的价肯定还有水份。
“李总，刚才你说的需要多少钱来着？我好像有点忘了。”杨总又得一分。
不过现在还不是宣布胜利的时候，听听另外两家怎么说。
嘟嘟嘟，联通的电话打来了，言西再次按下免提。
“哈哈哈，言总，在忙吗？没打扰到您吧？”
又是熟悉的味道，是卑微的味道。
“还行，不太忙，说事儿。”
“听说您手里有客户信息需要验真？我们联通非常擅长干这个，三网的数我们都有，而且价格非常公道，您要不要考虑考虑？”
“怎么个公道法？”
现场的人都竖起耳朵，生怕听差一个字。
“一个客户八毛，您看咋样？我保证这是全网最低价。”
好家伙，才几分钟就从两千万内卷到了一千六百万，李总的心里在滴血，三千万的预算只剩一半了。
言西咳嗽一声，说：“你没诚意啊，连柯总报价都比你低哦。”
尔虞我诈，比的就是脸皮，比的就是下线。
言西这个人，有时候真的挺没下线的。
“他的数据都是旧的，跟我们的实时数据没法比，真的，言总，您要相信我，我们的数据质量是有足够保证的。”
为了一千多万，他们已经开始互相伤害、互相揭短亮丑了，这戏好看，真是好看！
“行吧，我先考虑考虑。”
言西又一次挂断电话。
李总的脸已经绿了，杨总的笑容却逐渐放肆。
所以说杨总只是杨总，而不是杨总裁，这才哪儿到哪儿啊，现在就开始笑，有点太早了吧？
“请各位稍安勿躁，应该还有一位。”言西微笑指着手机，显得非常谦虚。
嘟嘟嘟，移动康总的电话果然打了过来。
“言总，哈哈哈，是我，老康，刚才看到您的朋友圈，是有新业务了？”
要不说移动半壁江山呢？人家就知道开门见山，时间宝贵，对不对？
“嗯，康总你说。”
李总双手趴在桌上，咽了一口唾沫，像个小学生一样端端正正坐着，认真的听。
“相信那两位老弟已经联系过您了吧？哈哈哈，我就不绕弯子了，价格的方面，我可以跟他们里面最低的那个一样，数据质量绝对比任何一家都高，请看咋样？”
不往货里加点料，这买卖是做不成的。
“哎，可是数据质量这事儿，我们也判断不了，客户的电话号码对或者不对，还不都是你们说了算，只有一个对或错的结果，好像意义也不大，对吧？”
“这样吧，验真失败的客户，我们可以帮您免费接通到真实的客户电话上去，这样如何？”
这个诚意简直满分了，无可挑剔。
这样一弄，别说百分之九十的目标了，直接就干到了百分百啊！
李总彻底服了，那一排部门领导彻底服了，庞处、柯处、何处也都服了。
杨总起身鼓掌：“小言啊，你回头帮李总那边安排一下，这次又帮公司省了不少钱哟。”
李总起身对言西伸出右手，好奇的问：“姓言是吧？年轻有为！”
这个逼必须一装到底。
言西热情的同李总握手，谦虚的说：“李总客气了，我就是个端茶倒水的，有啥为啊，莫取笑我了。”
“老杨，你这手底下藏龙卧虎、人才济济，我今天这一趟值了！”
“嗨，李总，跟一个小员工用不着这么客气，劳驾你把我们会议的成果转达给方总，请领导帮咱们参谋参谋。”
杨总补刀，嚓嚓，一剑飙血。
李总带着下属离开，笑里含着泪。
杨总让三位处长先走，自己要跟言西单独谈谈。
“小言，今天多亏你了，难怪方总那么器重你，好好干。”
这句话没啥信息量啊，不是我想听到的东西。
“杨总，我有一个疑问。”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接下来的内容，希望你先有点心理准备。”
嘶！啥意思？
刚刚帮你打赢一仗，听这语气是要卸磨杀驴了？
来，讲！
“之前方总的确说过，年初要升你。
但是现在情况有点变化，面包侠的事，你也听说了吧？
这件事在社会上影响力特别大，公司领导也想借这个机会扩大一下咱们品牌影响力。
所以呢，想暂时先升阿豪，你呢就先接手一下他的工作。
等他升上去了以后，大概五六月份，到时再给你提起来，顶现在阿豪的位置。
希望你能理解。”
呸！
老子完全不能理解！
刀呢？我四十米长的大刀呢？
豪哥，我允许你先跑三十九米！
第九十二章 需要安慰
这可怎么弄？
不敢承认身份的人是言西自己，自然怪不了人家豪哥冒名顶替。
但谁知道豪哥能因此晋升，更没想到豪哥的晋升会压住自己的晋升。
这一拖就是半年，岂不是又要忍受花末长达半年的挖苦与嘲讽？
哎！造孽啊！
“我知道你肯定会有些情绪，毕竟刚才给公司省了一千多万，又是一次卓越贡献，但是没办法，公司是讲政治的，政治这个东西也是需要一点运气的，你啊，运气差一点点。”杨总宽慰道。
运气？居然归结为运气？
咱俩正式认识不久，甩锅的本事倒是在你身上学到不少。
“听从组织安排，既然都安排接替豪哥的工作，迟早能升，没关系。”他言不由衷的回应道，拳头却捏得咔咔响。
杨总再次拍拍他肩膀：“不错，有韧性，好好干！”
奶奶滴，一句好好干已经哐了我多少回了？
我就偏不好好干，哼。
刚回工位，晗晗就跑了过来，小声说：“言哥，你别灰心，不就是晚几个月提高级主管嘛，没事的，我一样挺你。”
嘿，这小丫头每次消息这么灵通？
怕不是跟杨总有一腿吧？
言西心情不爽，看谁都往坏了想。
“我可没灰心，只是便宜了豪哥那小子，不太甘心。”
“晚上要不我陪你去吃点儿？听你吐吐槽，反正你欠我一顿饭呢。”她嘟着小嘴，眉毛扬得很高，本来眼睛就大，现在更大了。
“行！”
“咱们去吃日料，没问题吧？”
日料？言西听到日料，心里蹦出来的第一个词是罗森，第二个词是吉野家，第三个词是味千拉面。
切，日料能吃几个钱？看来学妹还是心疼我和我的钱包。
“没问题！”
晗晗小手一拍，欢呼着跑回自己位置。
言西坐着，越琢磨越想不通，自己当时咋就那么虎，把自己干的好事大公无私的往外面推呢？
但不推不行啊，自己是隐藏富豪，本就该大隐于市，不能如此招摇。
归根结底还是怪豪哥，下次必须让他狠狠的跪回来。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豪哥过来把言西拖去水房，一脸淫笑的要说什么悄悄话。
悄你个头啊！把我的高级技术主管还给我！
“老言，不好意思啊，我呢本来真的是想帮你，你自己说的嘛，一个即将成为副处级的干部，上班时间开个五菱宏光满大街转悠，影响多不好啊。
所以我就替你把这个非常不好的影响扛了下来，而且我本就是副处级，冒着说不定会被撤职的风险，也毅然决然的帮你扛，够不够义气？
按理说，你都该因此请我大吃一顿呢。
但是造化弄人啊，真是没想到，公司居然不罚反赏，我可没想到借你这光还能升一级，意外，真是意外。
可能我这种人就是命好，官运来了挡都挡不住，也可能就是大家常说的好人有好报。
放心，等我升上去了，你以后就跟着我吃香喝辣，我呢也一定会罩着你，保证你在公司不受欺负，咋样？”
不咋样！我需要你罩着？我需要你保护？
拉皮倒吧！
得了便宜还卖乖，恶心，简直是恶心。
“我知道你想说啥，放心，面包侠的名份，我不会跟你抢，我这个人做事从不后悔。”
谁说不后悔？我肠子都悔青啦。
算了，都是天意，可能豪哥说的对，真是人家命好，人家官运亨通。
还争啥？算了算了。
吃到言西给的定心丸，豪哥大摇大摆的走回办公室。
言西呢则毫无工作的心思，数着时间一秒一秒的直到下班。
到嘴边的鸭子飞了，煎熬。
晗晗换了一身衣服，刚才还是上班的职业装，现在上半身是一件白色卫衣帽衫，卫衣外面穿了一件小巧的牛仔服，下半身是一条与外套同色的牛仔短裤，腿上还有一个不仔细可看不出来的光腿神器。
笔直笔直的双腿好吸睛。
“你，你不冷啊？”言西惊讶的问。
“你说这裤子啊？这裤子可厚了，不信你摸。”
摸不得摸不得，再说了，花末的我已经摸过了。
“难道是光腿神器？我媳妇儿也有。”
“那你摸摸看是不是一样的手感。”她抬起一个膝盖，直接顶到言西桌沿。
这一款比花末的更精致，真的像没穿一样。
如此近距离的观看其他女人的腿，言西没试过，心里慌得一匹。
“放下去，快放下去，真是的，该不会每个问你冷不冷的人，你都让别人摸一把吧？”
晗晗小拳头捶了他一下，说：“讨厌，别人能跟你比吗？你可是我亲师兄，长兄如父，忘了？”
如父？我家珍珠出门就让抱抱，你可以吗？
“别调皮了，赶紧去吃，我晚上还有别的事。”
今天的光荣任务就等着晚上去办呢，马虎不得。
“行，等到饭店我再逗你，你这老实巴交的样子真可爱。”晗晗一笑，脸上的苹果肌微微隆起，让人好想咬一口。
神车就别开了，两人打了一辆车，沿着三环就奔北而去。
“在哪儿啊？远吗？”
“到了你就知道，说好了你请我，不准赖皮！”
切，我赖天赖地也不能赖一顿饭啊，吃顿饭能有多贵？
出租车在盘古七星酒店门口停了下来。
言西走下车，挠挠脑袋：“不是吃饭吗？怎么跑这个酒店来了？”
晗晗啊，吃人是犯法的哦，而且，我也不好吃呐。
“言哥，你想啥呢？这里不是只有酒店，还有餐厅的啦，走。”她拽住言西的袖子就往里去。
两人穿过酒店大堂，来到电梯，晗晗按下二十一层的按钮。
哪儿有饭店这么高的？不会真是她开好房了吧？
怎么办怎么办？
我上次喝醉酒，她也没把我怎么样，难道是嫌我醉醺醺的不够配合？
今天非要趁我清醒把我办得明明白白？
日料？“日”？“鸟”？
小丫头玩得这么野吗？
我年纪大，心脏承受不住啊，我需要我的小药丸！
不是蓝色的那个，是速效救心丸。
“言哥，你安静下来的样子还有那么点点小帅。”
“……”
“言哥，你的耳朵怎么红了啊？”
“……”
“言哥，你的脚怎么还抖起来了？”
怎么了、怎么了，还不是被你吓的？
“晗晗，你这路挺熟啊？”他本来是想说套路挺熟，结果一紧张，忘了“套”了。
“熟什么熟啊，我是查了攻略，要不是你请客，我才不敢来这种地方呢。”她轻轻推了言西胳膊一下。
怎么滴？等于还是我给你胆子调戏良家老腊肉了呗？
言西满脑子都是在想，一会儿该如何委婉拒绝，到底是说自己身体不行，还是说自己来大姨父了？
电梯叮一声到了，前面一个大招牌写着京都怀石花传日餐厅。
咦？还真是个餐厅？
为什么心里觉得有点失望啊。
“到了，走！”晗晗拉着言西的胳膊就往里走。
“这个日料？”他问了句。
“对呀。”她答得毫不含糊。
“日料好，日料好啊。”
紧张的心情该如何平静。
两人随服务员到了一个二人桌，四周被天花板自然垂下的布帘子遮了一半，算半个包间了吧。
“来两个五千的套餐。”晗晗菜单都没看，直接开点。
难怪说不能赖皮，好家伙，一顿饭一万！
“说了要让你大出血，没有后悔吧？”晗晗对他眨眼睛。
还好还好，只是大出血，不是大出蛋白质。
“身为党员，吃这么贵的，不太好吧？”
“那你别吃，你的那份也给我，我可不是党员，可以随便吃哦，嘻嘻。”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就这么眨巴眨巴的望着言西。
骑虎难下。
“吃！”
我倒要看看，五千一人的饭长啥样！
第九十三章 传奇刀法
店里四面墙角下方，有一条人造小溪，流水潺潺响，小溪底部均匀安放着黄铜色小灯，照着来回穿梭的红色迷你锦鲤。
音响里奏着霓虹国传统音乐，也就是邦乐，由三味线、尺八、太鼓这些乐器共同演奏，韵律古朴、调门婉转、曲风淡雅，挺下饭。
服务人员不多，穿着和服、踩着木屐，小碎步走得噔噔响，熟练的穿梭在各个布帘之间。
言西问道：“五千块呢，都有啥山珍海味啊？”
晗晗抿嘴一笑：“等上菜你就知道啦，再说了，五千还贵吗？人家小黄书上的有钱人，早餐就来一片雪花牛肉。”
“雪花牛肉？我只知道雪花啤酒，勇闯天涯。”
“你真该跟那些有钱人好好学一学，一片天价雪花牛肉就要五千多，比咱今天这顿奢侈多了。”
哟嚯，小黄书给你长见识了呗？
“我又不是什么有钱人，不需要学，我最喜欢的还是路边三十块一把的串儿，撸着得劲儿。”
“少装了，你有没有钱，我们还看不出来？大家平时经常会议论议论，有的说你是中彩票了，有的说你老家赶上拆迁了，还有的说你不想努力傍上了女大款，笑死我了。”
好像，仿佛，似乎，这三个借口全用过，同事们的谣言也不是空穴来风。
那咋办？本来想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来和你相处，哎，是不是不能装了？
“你觉得呢？”言西反问道。
“我觉得都行，无所谓，英雄不问出处，金钱莫溯根源，钱嘛，来都来了，花就是了。”晗晗继续说，“知道吗，我觉得是你那个座位的风水好。”
“风水？你还懂这个？咱俩真是同门师兄妹么？”
“你看看，是不是一边是坤坤，一边是鹏鹏，鲲和鹏两大神兽伴你左右，还能不起飞？”
这算哪门子的风水？完全就是谐音梗嘛。
“呵呵，照你这么说，我早就该起飞了，咋现在才有点起色呢？自相矛盾了吧？”
“错，你忘了前面的位置之前是谁坐着的了？”晗晗提醒道。
前面的位置？前面的位置已经空了好一段时间了，之前有个叫亚男的女同事，后来她被借调去了别的公司，然后就一直空着了。
“亚男以前坐我前面，怎么了？”
“这不就结了吗？亚男亚男，就是压着男性！有她压着，你还怎么飞？看我说得对不对？”晗晗又摆出标准的笑容，露出八颗白牙。
“你来运营部真是屈才了，应该去战略部，给公司摆一个风生水起局。”
“怎么？你觉得公司不讲究这个？言哥，你没观察过么，人力资源部专门招了一个叫佳欣——就是加薪嘛，投资管理部招了一个叫振乾——就是挣钱嘛，财务会计部招了一个叫申乾——就是生钱嘛，公司讲究的程度超乎你我的想象。”
她提醒了这一下，还真是这么回事，一点不假。
“按这个逻辑，我该去品牌宣传部呗，我叫言西，可以演戏，帮公司拍拍广告。”
“你晚了一步，品牌宣传部已经有一位叫胡晓的，也就是‘家喻户晓’了。”她半开玩笑的说。
我这个师兄已经不太正经了，没想到这个师妹嘛，啧啧啧，长江后浪推前浪。
一位穿着白衣的厨子推着小餐车，弯腰钻进帘子，鞠躬问候一句。
餐车上摆着一块三四厘米厚的牛肉，但一看就是生肉，血赤糊拉的。
言西小声对晗晗说：“生的？”
她捂嘴一笑，说：“网上说了，这家店的招牌三刀，烤牛肉是第一刀。”
三刀？宰客的三刀么？
言西好奇的看着白衣大厨，只见大厨从餐车抽屉里取出一把银色小刀，在牛肉旁边比划。
“这也没啥特别的啊？”他嘟囔一句。
“言哥，别着急，你看。”
晗晗话音一落，大厨按下小刀上的机关，刀柄和刀刃的接口处便喷出淡蓝的火焰，将整个刀刃包裹。
厨子拿着小刀，不紧不慢的切下第一片肉。
刀一触底，那片薄肉顺势往一侧躺下，竟然熟了！
“看见了吧？切的同时就烤了，这种方式可以保证牛肉里里外外全方位得到加热，是不是很有特色？”晗晗用手机把刚才一幕录了下来。
确实震撼，没想到还能这么玩，五千块挺值啊。
厨子继续为二人切片和烘烤。
“还有两刀是啥？说来听听。”
晗晗对着摆在盘里的牛肉拍了个照，接着把手机放到一边，说：“这第一刀，是三刀里面最简单的，但也是唯一能看得见的，那两刀都在后厨操作呢。”
“我滴个乖乖，你这讲半天就跟没讲一样啊！咱俩都是搞信息工程的，能不能来点信息量？”言西着急了。
“等菜上来了，我自然就讲啦，来，先干杯。”晗晗拿起桌上的青绿色骨瓷小杯，对他说。
“酒？算了算了，不敢喝酒了，你知道的。”
哪儿还敢跟她喝啊，上次丢人都丢到她家里去了。
“这是霓虹国清酒，度数很低的，而且一人只有三杯，网上说了，含着一口清酒，再吃这个牛肉，味道才最地道哦。”
小黄书真是把这些小姑娘都教坏了，别以为我不懂，这不就是跟牛肉玩冰火两重天嘛。
“就三杯哦，我真的不能喝醉了，一会儿还有事呢。”
“怕什么？要是又喝醉了，去楼上的酒店住一晚就是了呗。”晗晗偷偷笑起来，两腮微红。
言西，请保持清醒，不要上当！
有一说一，日料的上菜速度真的是——非常慢……
他的肚子咕噜噜叫了起来，那声音之大，把晗晗都逗乐了。
“言哥，你在家里也这样搞笑么？嫂子真是有福气。”
两份鳗鱼饭端了上来，服务员说了句请慢用，随后钻了出去。
“这就是第二刀了。”晗晗指着盘子里的鳗鱼饭。
可是这鳗鱼看起来稀疏平常，没啥特别的地方啊？
“快说说。”他被小妮子吊着胃口的滋味真不好受，心急火燎的。
“你在别家吃过鳗鱼饭吧？”她反问一句。
“嗯，吃过。”
“那你没发现有什么不一样吗？”她微皱起眉头，轻轻翘着嘴唇。
言西被这一问，搞得有点不好意思。
平时在花末面前经常自诩是细节观察大师，结果今天丢人了，啥也没看出来。
这明明就是半条平凡无奇的鳗鱼嘛！
等等，半条？
以前吃过鳗鱼饭，鱼肉都是被切成一小段盖在饭上，而今天这个却是半条盘在上面，但半条和小段的区别又有什么乾坤呢？
“言哥，你咬一口试试。”
试试就试试。
他夹起鳗鱼一咬，明白了。
这回彻底明白了。
表面上是半条完整的鱼，但从上到下的鱼骨全部被剃掉了，而剃鱼骨的刀法之精妙，用肉眼丝毫察觉不到，太令人称奇了。
“妙，太妙了！这师傅不去当个变态杀手真是可惜了。”
想啥呢？这还在吃饭呢！看吧，晗晗噘嘴了吧。
“言哥！讨厌！”
第一刀可以说是创意满分，第二刀可以说是技能满分，那第三刀呢？
好期待啊。
之后陆续又端了两三样菜，包括变炸伊势龙虾和蓝鳍金枪鱼刺身，但晗晗却一直没提第三刀。
莫非这几样都不是？
直到最后一样素菜被端上来，她才轻轻咳嗽两声，拿出手机仔仔细细咔嚓留影。
“第三刀，不会就是这个吧。”
可是看起来非常普通啊，这菜叫莲叶包什锦，一张直径十几公分的小莲叶平摊在盘子上，叶子中心放着一些切丁的果蔬。
但无论横着竖着怎么看，都看不到半点刀工的痕迹。
“嗯，对了，言哥真聪明，这就是最牛掰plus的第三刀。”
哦？
言西不服气了，端起小碟凑到眼前仔细看，来来回回看了十几遍，硬是瞧不出任何名堂。
“我承认我眼瞎，你说吧，第三刀到底是啥。”
“我提示一下，你仔细看看这个莲叶，仔仔细细的看哦。”她得意的笑着。
嘶，精妙之处到底在哪儿，难道我是真的瞎吗？
第九十四章 就是不准别人爽一爽
无论言西怎么瞧，就是瞧不出碟里的莲叶有何稀奇之处。
“你摸摸看。”晗晗再次小声提示。
这是她今天第三次说摸摸看，以为我不敢么？
摸就摸。
言西在心里叫嚣着：“把腿伸过来，我摸！”
嘴上却小声嘀咕着：“一片莲叶有啥好摸的？”
咦？咦！嚯！
我摸到了吗？我摸到啥了？
眼睛里看得明明白白，他的手指真真切切是触碰到了莲叶，但是却一点触感都没有。
就像是摸到了空气！
啥情况？难道这就是魔法？
看到言西惊讶的表情，晗晗举起手机咔嚓按下快门，把他这傻样永久的封存。
接着，她仰起头来哈哈大笑，说：“言哥，你真的是太可爱了。”
可爱不可爱都不重要，快告诉我这到底是啥情况？
“你不觉得吃惊吗？这个东西完全就像是障眼法，是黑科技么？”
“跟你一起吃饭呢，我还是要表现得矜持一点，换作跟别的姐妹来吃，我肯定会哇哇大叫，没办法，女人嘛，很在意自己形象的。”她解释起来。
“把你的形象先放一放，说，这是啥情况？”
“咳，”她清清嗓子，解释道，“这就是第三刀，能使出这种刀法的，在霓虹国不超过十人，其中一人就在这个店里。
具体来说，他是把莲叶正反两面的表皮细胞的细胞壁整齐的切掉，让细胞液暂时暴露在空气中，处于一种超细腻的凝胶状态。
在这种状态之下，人体的肌肤感觉不到它的存在，拿在手里或吃在嘴里，就像是一阵清风。
所以这道菜还有一个别名，叫风之子。”
肉眼徒手切除细胞壁？我没听错吧？太bug了吧？是不是隔壁都市异能的哥们儿串台了？
有这本事，为什么不去尝试攻克一下可恶的癌细胞呢？
五千块，特么的值了！
言西的眼睛，也特么的直了！
下次一定要带小叶来试试，看她会不会惊掉下巴。
呃，花末也行，但带她吃这么贵的饭，她肯定会狠狠揍自己的吧。
一顿饭，世界观都刷新了，果然是高手在民间。
结账，走出大楼，言西嘴里意犹未尽，咕噜噜，肚子也还没吃饱哩。
没辙，都怪日料的菜码太小了……
打车把晗晗送回家以后，言西去路边找了一部ATM机，取了几万块现金。
今晚的任务就靠这些钱了。
他沿着街走了一道，从一个路灯昏暗的小岔口拐了进去，然后又在两米多宽的小路中左右转了几次，眼前终于才豁然开朗。
言西来到一个院子，院子里停放了各种品牌的车辆，院子的一侧是一个外观普普通通的三星级小宾馆，宾馆的对面是一家KTV，魅惑的霓虹灯上写着KTV的名字——伊人醉。
别看名字很文雅，为伊消得人憔悴。
这诗的前半句才是关键所在——衣带渐宽终不悔。
说白了，宽衣解带，这个KTV是干啥的，应该很清楚了吧？
言西没进去过，但听同事们说过，可能同事们也没进去，多半也是听他们的朋友说过。
据说当年威震南北的天上人间被端掉以后，几个头牌带着自己的小姐妹在帝都很多隐蔽的会所潜伏起来。
生意肯定还是要做的，只是不能像以前那么明目张胆。
十年过去了，曾经的小姐妹，如今也都成长为一个个小领班，这家伊人醉KTV据说就是其中一个窝点，唱的都是荤歌。
从主路到这里路线曲折，而且有专门把风放哨的人，警察要想来个人赃并获，根本没戏。
KTV的后门比八爪鱼的触角还多，一分钟不到，一整个KTV的客人就能溜得无影无踪。
猫抓老鼠的游戏玩了几次，局里也玩腻了，只要不太猖狂，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了。
而这警察不愿意干的，就正好是言西今晚要干的事。
不过他的想法很简单，守在对面的酒店门口，截住那些想出台的姑娘。
KTV里的荤，其实也荤不到哪里去，上下其手、搂搂抱抱，最多亲两口也就罢了。
但是有些客人那个欲火被点起来，可不是简简单单摸一摸、亲一亲就能浇灭的。
这时对面酒店的作用显现了出来。
三星级的招牌，内部却是近五星的配置，为什么？
市场对不同星级宾馆的监管力度差异是很大的。
在帝都，三星级宾馆说句不好听的，跟一些单位的招待所没啥差别，准入门槛极低，管理要求非常松，有时没有身份证都能住。
不需要身份证就能入住，正好符合对面客人的胃口。
据说，出台流程一般是这样，客人相中某个公主以后，跟小领班发个红包，小领班则会给一张对面的门卡。
客人呢先去房间里洗澡和暖床，有些客人还需要吃点神药等待生效。
公主则换掉陪酒的制服，拿上另一张相同房间的门卡，前后脚进去。
如此错开进出，风险也降低很多。
相对KTV里面还算擦边球的勾当，宾馆这边是不折不扣的涉黄了，必须小心谨慎。
只要流程跟言西掌握的一致，那就好办了。
他准备待会儿只要看到单身女子要进宾馆，上去就拦，花点钱打发掉，再不行就编个有便衣警察的理由，肯定奏效。
这样一来，阻止违法的任务不就妥了？
言西被自己的机智逗乐了，坐在宾馆前的台阶上拍着大腿哼着歌。
“狼烟起，江山北望，龙卷旗、马长嘶，剑气如霜……”
歌还没哼完第一遍，一个熟悉的脸蛋从对面KTV里冒出来。
靠！又是他？
只见豪哥吹着口哨，把手指穿在门卡的吊环上，逍遥的在指尖绕着圈。
“卧槽！老言！”豪哥走到楼梯前，看到他，意外极了。
“你卧哪门子槽？在这儿干嘛呢？”
编，我就坐着静静看你编。
豪哥把手里的门卡快速藏了起来，咧嘴一笑，说：“没啥，唱歌唱累了，就想来这边休息一下。”
“你咋不回家休息？”
豪哥靠近了半步，小声说：“老言，都是男人，我也不装了，今天听到升职的消息，开心嘛，晚上就想放纵一下，至于来这里放纵啥，你懂的。”
我懂个屁！
真是不想管他，好想放他进去，等过一会儿来一通幺幺零举报丫的。
哎，任务要紧，个人恩怨先放一边。
“你开心，想庆祝，也别来这些地方庆祝呀，犯法的，你不知道？”
“知道知道，哎，第一回，我真的是第一回来。”
“我可收到了风声，一会儿有便衣来查房，你要是不信，可以上去试试。”
豪哥一听有警察，马上把门卡丢到言西手里，摆着手说：“不去了，不去了，多亏有你啊，门卡帮我还一下，谢了，拜拜！”
他刚转身，又被言西叫住：“等等，不会就是你自己来的吧？要是还有别的朋友的话，你跟他们也说一声，赶紧都回去吧。”
豪哥眼睛骨碌一转，双手合十：“太感谢了，兄弟！”
兄你老母的弟！赶紧滚。
豪哥钻进一辆宝马的副驾驶，打了几个电话。
很快，一个穿着代驾马夹的人从KTV里出来，循着豪哥的喇叭声找到车，坐进车里。
奇怪的是宝马未启动，莫非还在等人？
果然，几分钟后，两个男人有说有笑走出KTV，坐到了宝马车的后排。
我勒个去！好像也是公司的同事，瞅着眼熟。
兔子还不吃窝边草，这几个人就在公司旁边玩心跳，胆子太大了。
言西遗憾的摇摇头，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一个穿着羽绒服的妹子朝宾馆这边笑脸如花的跑过来，羽绒服下面是两条若隐若现的腿，细得如小鸟腿似的，重点是光腿！
“等一下！”言西拦住他，亮出自己的房卡，“你不会是要去这个房吧？”
妹子冻得直跺脚，比对了号码，一脸无辜的看着他：“大哥，整啥事儿？”
“那个人家里有事，先回去了。”
“啊？！我衣服都换完了，他不玩了？真是浪费表情！”到手的票子飞了，妹子满脸不爽。
言西掏出一千放她手上：“拿去，这趟也不白跑，快回吧。”
妹子用手指在舌头上蘸蘸，点了点张数，满意极了：“嘻嘻，谢了老板！”
她转过身，开开心心跑回KTV。
言西看看豪哥留在自己手里的卡。
喂！这张房卡你倒是也带走啊！
第九十五章 坦白从宽
言西撵走豪哥以后，等了好一阵才来第二波开房的客人。
一个头发从左耳盖到右耳的火云邪神大叔走出KTV，从兜里掏出一片东西塞进嘴里，喉结一晃，咽了进去。
经过言西身边的时候正小声唱着今天是个好日子，千金的光阴不能等。
不知道这个人能不能打破雷政富的十三秒记录呢？
看起来很有潜力哟。
又过了十分钟，一个体态丰腴的女生从KTV小步走出来，那小腿的肌肉鼓得像马铃薯，怕是个田径运动王者吧。
火云邪神品味独特，喜欢吃红烧肉。
言西站起身，把女子拦住。
“有点情况，这是一千块，你赶紧走。”他故作神秘的说。
“你是哪个？有啥子情况？为啥子要给我钱呐？”女子居然操着一口川普。
“隔会儿有行动，猫逮耗子，晓得了不？”言西干脆用家乡话小声对她说。
“哦，哦，晓得了，晓得了，硬是感谢哥老馆了，”她接过钱，掂了掂，揣进兜里，左右看了看，小声问道，“你就是猫头鹰哇？”
猫头鹰？莫非是指她们负责盯梢把风的人叫猫头鹰？
“对头，我就是猫头鹰，快点儿走，嫑遭逮到了。”如果这个代号好使，那借用一下也无妨啊。
“好的，谢了，鹰哥，没想到啥子都没干就可以拿钱，安逸，我回切了哈。”说完就重新回到KTV里。
紧接着又来了两拨开房的，这两次言西开头就说：“我是猫头鹰，有情况，拿钱快走。”
那两女的一听这话，马上拿过钱，鸟悄的就离开了。
这代号还真好使。
陆陆续续挡了四五拨妹子，楼上房间里的男人们估计快欲火焚身了。
至于火云邪神嘛，恐怕药效都快要过劲了。
但这一行里也是有潜规则的，姑娘们迟迟不上去，多半就是出事了，男客人心领神会也不敢去催或问，所以根本不用担心LSP们杀回KTV。
时间也快十点了，总不能让姑娘们一晚上都没生意吧？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言西决定再拦一个就溜。
这时没有新的男人进宾馆，却从KTV走出一个女子，一身黑色的风衣，腰带在右侧系了一个蝴蝶结，那腰线细得仿佛一直手就能捏得过来。
她乌黑的秀发从脖子左侧微卷着搭下来，发梢正好落在隆起的心房。
这人双手插兜，噔噔，噔噔，慢悠悠的朝宾馆走来。
越来越近，言西看清楚了此人的长相，横平的眉毛，干练的眉尾如一把短而快的匕首，暗藏杀气，一双丹凤眼灵巧的左右扫动，又长又直的希腊鼻端正的竖在两眼之间，气息均匀，抹着烈焰色的樱桃红唇警觉的闭着。
这个姿色，一千恐怕是打发不走了。
言西在兜里快速抓了一把，估摸差不多四五千。
“喂，我是猫头鹰，有情况，拿钱快走。”他横跨一步，挡在她前面。
女人既没接钱，也没说话，就那样瞪着他，两个眼睛像是要把他活生生吃掉。
看来钱少了，言西又加了一叠，反正是最后一拨，不够就多花点吧。
“来来来，这些行了吧？快走快走。”他还装出一副警觉的左右偷瞄的神态。
“你刚才说，你是谁？”丹凤眼瞪他的力度强了两分，双眼皮的缝都变深了。
“我是，我是猫头鹰啊。”言西有些慌了。
不好，难道这个女人见过猫头鹰？我穿帮了？
镇定，先镇定，没有吻不到的女人，只有稳不住的情绪。
他把手里的钞票又抖了抖，七八千肯定是有的。
女人眼神一直停在他的两眼，看得他心里发麻。
她把右手从衣兜里伸了出来，一声嚓嗞嚓嗞，一个冰凉的东西贴在言西的手腕。
他被这突然的凉意惊得一个寒颤，低头一看。
靠！手铐！
这是？这难道是要玩S与M？
“不准说话，跟我们走一趟。”女人拖着铐子，把言西拉进旁边一辆商务车里。
车里黑漆漆的，坐了四五个寸头男人，其中一个说了句：“罗队，未免太顺利了吧？”
罗队？这称呼怎么听起来像个好人呢。
“嗯，他就是猫头鹰，带回去吧。”
“等等等等，你们是谁？为什么拷我？要带我去哪儿？”言西这才发出灵魂三连问。
“猫头鹰，我们蹲你已经蹲了半年了，今天大意了吧？哼！”罗队把言西推到了后排，夹在两个男人中间，随后车门一拉，“走。”
难道是遇到伊人醉的仇家了？
“误会，都是误会，我才不是什么猫头鹰，我刚才瞎说的，几位冤有头债有主，千万不要误伤无辜哦。”他苦笑起来，满脸无奈。
“你在路上好好想想怎么编，一会儿到了警察局有的是时间陪你玩。”
警局？罗队，原来是警队里的罗队长？
错了，我不是把风的，我就是路过的，钱太多，送一些给失足妇女，大爱无疆不是吗？
我只是随口说说晚上有便衣、有情况、有行动，瞧我这破嘴，真的是瞎蒙的。
哎，玩笑开大了。
商务车小心的开出小路，言西身边的两人把他兜里搜得干干净净。
“报告罗队，搜完了，这是宾馆门卡，这是他的手机，这是钱包，钱包里有银行卡和身份证，这是一个车钥匙，好像是五菱的牌子，这里还有几万现金，这有一张一万块的饭店就餐小票，没有别的了。”
“罗队，是叫罗队吧？你们真的抓错人了，我跟那个KTV一点关系都没有，猫头鹰这个代号也是今晚才听来的，谁知道瞎猫碰上死耗子，误会，全是误会。”言西解释道。
可车里没人搭理他，一双双眼睛都直勾勾的盯着车辆前方。
商务车从一个蓝白色的牌子下拐进一个坝子，牌子上用加粗的宋体写着：公安。
两人把他架下车，带进了一个挂着审讯室门牌的小屋。
屋里有一张桌子，两人宽，桌子上面摆着一部座机电话，前面两米处放了一张铁凳子。
其中一人往言西肩膀一摁，他啪的就坐在了铁凳上，接着警员一顿忙活，把他的手半固定在铁凳上的板子中。
“警察同志，我真的是良民，你们弄错了。”
唰，屋里的灯又多亮了几盏，照得苍白的墙壁直晃眼。
两位身穿制服的警员拿着卷宗袋和笔记本，走到桌边坐下，咳嗽两声。
“老实点，我们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姓名？”
“言西。”
“籍贯？”
“巴蜀省辣椒县。”
“职业？”
“我是做IT运营的。”
“说实话！”
“实话就是，系统架构、产品推广、代码开发、测试找bug、优化算法……”
“停下，少跟我们瞎扯！”
瞎扯？我哪句瞎扯了？明明就是你们抓错了，难不成还要屈打成招？现在可是新社会！
“警察同志，我讲的千真万确，没撒谎，不然你们考我，随便考我一个算法，看我能不能答得上来。”
叮叮叮，桌上的座机响了，听筒里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嗯，嗯，罗队，明白，好的。”接电话的警员挂上电话，继续盘问言西，“说吧，什么是神经网络？”
还真考啊？
再说了，就算我答了，你们能听懂吗？
你们要是能懂神经网络，还能是在这里当警员？
去互联网公司一年三十多万不香么？
言西苦笑一声，接着把神经网络的起源、发展介绍了一通，包括最新的深度学习与神经网络的关系，以及矩阵卷积计算的方法，他就像是开了一次培训课，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
两名警员开始还在笔记本上写了几个字，后来就彻底把笔撂在一旁，抄起手，静静看着他。
嘎吱，门开了，是罗队走了进来，她已经换上了警服，头发盘成了一小攥，被头上的警帽轻轻压着。
三个字，好飒啊！
她拍拍其中一人的肩膀，指指外面。
那人马上起身让座，整理警帽，笔挺的走出审讯室。
“姓言是吧？还学过IT？”
“学艺不精，信息黄埔待过几年罢了。”
“信息黄埔？你真是丢了咱们母校的脸！”罗队一掌拍在桌上，眼神更加凌厉了。
等等，没听错吧，咱们母校？
又是一个学妹？
第九十六章 开局一张嘴，故事全靠编
言西看看眼前这个罗队，好像还真有几分似曾相识。
难道当年在学校里见过？
只是，从信息黄埔毕业，进到公安口，这种就业轨迹也太罕见了吧？
说实话，就凭这颜值和身材，要是当时进个外企或国企，现在肯定早就混出大名堂了。
“学妹？”他试探性的问了一嘴。
“住口，少来套近乎，你干的这些勾当足以让学校清空你的学习档案，信息黄埔可丢不起这个人！”
这个妹子就这么轴吗？
我都说了不是坏人，让背算法，我也背了，怎么还不信我？
难道早就在心里把坏人的身份给我坐实了么？
女人都这么不讲道理的么？
“真是搞错了，误会，我根本就不是那个什么猫头鹰，我不该跳狼人，可以让预言家验我，我真的是个平民。”
本来就老实巴交的脸，再加上几分含冤负屈、楚楚可怜的神情，是有点像个好人。
什么叫像？我就是好人！
“那你解释一下，晚上在XX宾馆门口干嘛？为什么要给那些女子通风报信，为什么身上带了几万块的现金，为什么给她们钱？”
问题有点多，等我给你捋一捋。
“我说我今晚吃饱撑着了，大发慈悲，打救失足妇女，你信吗？
我就是不想看那些妙龄女子，为了一点臭钱，出卖自己的身体，陪那些猥琐的男人共赴巫山，于是就自掏腰包给她们钱，让她们走，你信吗？
我怕她们不收钱，怕她们收了钱还去做买卖，就编了个谎话，说晚上有便衣行动搞突击检查，让她们收敛收敛，你信吗？
我不认识什么猫头鹰，是我给她们钱的时候，她们反问我是不是猫头鹰，我就应了，发现用这代号劝退她们还挺好使，你信吗？”
罗队听完沉默了几秒，说：“照你这么说，我们还应该给你颁发一个优秀市民勋章啰？”
“还有这种勋章？可以啊，我不介意。”
嘿，要是拿到这个勋章，是不是我晋升高级技术主管的事也能加速提上议程了？
“一派胡言！怎么可能会有人到妓院门口去大发慈悲？而且，你明明拿着门卡，还说你跟那儿没关系？”
卡啊？卡这个事好说，都是那个挨千刀的豪哥。
“学妹，你听我给你狡辩，哦不，听我给你解释，这卡是我在门口捡的，一个长相极其丑陋的男人丢在地上的，我看见就捡起来咯。”
不编还好，一编瞎话，全是破绽！
“你捡这卡干嘛？”
“呃……不知道，可能是好玩？或者是爱护环境？我也不知道自己咋想的，可能当时傻了吧，呵呵。”言西一脸傻笑。
何止当时啊，你一直就很傻！
假装圣父圣母圣斗士，拯救妙龄失足少女，玩脱了吧？现眼了吧？
不行，凭什么让她一直问我，只有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我要变被动为主动。
“学妹，哦不，罗队，罗警官，你说你们调查那个猫头鹰半年多了，那多多少少总该有些关于他的信息或资料吧，可以拿出来跟我的对一对呗，你看看哪儿能对得上。”
罗队站起来，在桌子附近来回踱步，不时朝言西瞄一眼。
“猫头鹰是伊人醉KTV那些小姐的大管家，但一直是通过网络手段远程管理，真实身份非常神秘，我们查了半年也才仅得到两个信息，就是此人是个男人，而且智商远高于常人。”
哈哈哈，这不就妥了，我摆明一个大笨蛋，鼎鼎大名猫头鹰的名号，我不配的。
“哎，居然还真有共同点，没想到智商高也能成为一种罪过，”言西相当不要脸的叹了一口气，“不过，如果你说我是猫头鹰，那我就是她们的大管家，那我刚才为什么没有认出你？”
“哼，你手下那么多女子，怎么可能每个都认识？”
“这点你就错了，无论手下有多少女子，像你这样鹤立鸡群的怎么可能记不住？”
鹤立鸡群？嘿，还真是鹤立“鸡”群。
他继续说：“我今晚前前后后见了七八个吧，她们跟你根本没法比，如果说她们是两千块一晚，你就是两万，不，至少是二十万。”
“呸！”罗队脸红了，旁边的审讯警员低头偷偷笑了一下。
“居然拿我和她们相提并论，你这是侮辱公职人员！现在是我们审你，不是你来发问，狡猾，真是太狡猾了！”罗队生气了，牙齿咬得嘎嘎响。
“罗警官，咱能不能不要先入为主？你强行给我带入大坏蛋的角色，当然每条线索都对不上啦，你要是再一味的冤枉我，我可不顾及校友情谊，要叫律师啰。”
律师？哪儿来的什么律师？H.K.的电影看多了吧？
这时一位警员拿着言西的手机进来，递给了罗队，手机是装在一个透明的证物袋中，跟海底捞的差不多。
“我们现在要查看你的手机，请把手机解锁。”她走过来，把手机摆在他手指下方。
他吃力的输着密码，中途还不小心碰到了罗队的手指，像被微弱的电流穿过，两人的手都弹了一下。
言西说：“请随便看。”
罗队在最近通话记录中翻了翻，又在通讯录里翻了翻，问：
“花末是谁？”
“我火辣的媳妇儿。”
“小叶是谁？”
“一个银行的客户经理。”
“康总呢？”
“移动帝都分公司的负责人。”
“柯总呢？”
“电信负责人。”
“赵院长呢？”
“宣武医院的赵院长啰。”
“徐校长呢？”
“瑞奇国际小学执行校长。”
“晗晗呢？”
“哦，这个晗晗啊？是我同事和校友，估计比你小点儿，算你学妹，也跟你一样漂亮。”
“少跟我油嘴滑舌。”
罗队抬起头，对着墙角的一个摄像头摇摇脑袋。
叮叮叮，桌上的座机再次响起。
罗队接起电话，答应了两声。
随后对旁边的警员说：“你去给他松了吧，这次可能是抓错了。”
警员把手中的笔帽一盖，从腰间拿出钥匙，走到言西旁边。
他动作很利索，卡住言西双手的板子卸掉了，接着手铐也打开了。
言西揉着手腕，得意的笑起来，哎呀，自由的感觉真好！
IbelieveIcanfly，IbelieveIcantouchthesky……
他在心里欢快的唱起来。
不过要是这样就离开的话，还有点舍不得眼前这个漂亮的学妹呢。
不加个微信或留个电话么？
她抓错了学长，还扣了那么大一顶龟公的帽子，现在沉冤昭雪，是不是应该请一顿饭赔礼道歉呢？
“感谢组织还我清白，只是辛苦了你们，好不容易铺了半年的网，结果收网的时候，临门一脚踢歪了，哎，脚法不行。
人在做天在看，罪恶终将伏法，正义就算迟到，但绝不会缺席！
加油，我代表人民，相信你们一定会将真正的猫头鹰绳之以法，还帝都一方净土。
对了，学妹，咱要不要留个联系方式，万一日后你又想到什么需要了解的细节，可以随时找我啊。”
“我看没这个必要。”她严词拒绝掉了面前这个小人得志的男子。
咚咚咚，随着敲门声又进来一位警员，手里拿着一沓A4纸，朝罗队敬了个礼，接着对言西旁边的警员说：“不好意思，还得辛苦你再给他重新铐上。”
帽子黑人问号！
外国男孩假笑！
地铁老人手机！
什么情况？这还能反转？
警员把纸给到罗队，她看了看，冷冷一笑，坐回桌边，面无表情的问道：“上个星期五，你都去过什么地方？做过什么事情？”
第九十七章 谁来捞我呀？
上周五？
一帮警察铐住言西，问他上周五干了啥。
让我想想，好像没干啥伤天害理的事呀？
“我周五应该在上班吧，我们公司世界五百强，很忙的。”他张口就来。
“我提示你一下吧，是不是去过迪卡侬？”罗队引导他的思绪。
迪卡侬？嚯！
窜稀鸽子！
神偷大妈！
咸猪大爷！
要是唠这个，我可真的需要叫律师了。
“罗警官，上周五的事也是误会。”言西表情像吃了半颗柠檬，五官拧在了一起。
“讲吧，我听着呢。”
“那鸽子不是我带着小朋友去喂的，是本来就有个小朋友在喂，我看她喂得太慢了，就帮帮忙。
我真不知道那面包有毒。
呃，如果需要赔偿，开个价，我照单全收。
迪卡侬里那个大妈，我就更冤枉了。
我去那里就是买个游泳眼镜，去结账的时候就看到她了。
她走路那姿势吧，就像是中风后刚恢复一半的样子，我出于好心，帮她推推小车，仅此而已。
最后地铁上面那个玩咸猪手的大爷，就更冤枉了，我只是尊老爱幼让了一下座位。
让完座位，我就下车啦，谁知道他人老心不老，能对旁边的女生起歹念啊？
你也是信息黄埔的，你觉得，我要是跟他串通搞这些，执行难度有多大？
咱俩都学过概率论吧，大爷上车前，地铁有座被我坐到的概率多大？邻座是妹子的概率多大？妹子一直睡觉的概率多大？大爷上车后妹子依然没醒的概率有多大？
所有这几样一起发生的概率有多大？
就算上帝来掷骰子也丢不出这种结果吧？”
言西把一肚子的委屈稀里哗啦的倒了出来。
呼～倒完了，好爽。
“接下来回到开始的问题，你周五不在单位，跑出去买游泳眼镜干嘛？漫无目的的坐一圈地铁又是为什么？”罗队抓住了问题的关键。
不编不行了，逼我？看我给你玩一个蒙太奇！
“罗警长，我……”
“喊错了！”罗队纠正道。
对不起，想起黑猫警长了。
“罗警官，事情是这样的。
面包侠，知道吧？
那是我同事，他周四上班时间不好好工作，开个破面包车满大街转悠。
为啥？摸鱼呗。
谁知道路上遇到一些情况，新闻里都说了，你应该知道，他呢就被迫伸出了援手。”
“你说的这些，和周五的事有关系吗？”罗队一点耐心都没有。
“阿sir，你倒是听我说完啊。”
罗队翻了个白眼。
阿sir？H.K.剧里才这么称呼吧？别一会儿再蹦出一个“条子”就好玩了。
他继续说：“没想到啊，因为他做好事，得到了社会的称赞，公司也顺理成章给予肯定。
你猜怎么着？
嘿！给他从副处提成了正处！
我能不眼红吗？
不就是做好事吗？
谁不会啊！
所以，我这也学他，摸了一天鱼，出去转了一圈，也是干了三件好事。
谁知道阴沟里面翻船了。
哎！
坑爹啊！
哎！”
言西不断叹气。
罗队和旁边的警员交换眼神，转头对他说：“别在那儿唉声叹气，我问你，他周四做的好事？”
“对啊。”
“周五的时候，你们公司就知道了？”
“呃……对啊。”
“然后周五在你摸鱼之前，就通知要给他晋升了？”
“呃…………对吧？”
哟，言西，你咋不自信了？把“吧”字去掉，再说一次！
“我错了，晋升的事，是今天通知的。”他说了实话。
这个罗队思维真是敏捷，逻辑性好强，完全不吃言西那一套。
“既然今天才通知，你周五眼红啥？”
“呃……对啊，今天才通知的，我咋星期五就眼红了呢？”言西思索起来，“要不，你猜猜看？”
“我是让你回答，不是让你提问！”罗队快要对他没耐心了。
我也想回答，可是我真的答不上来啊，难死宝宝了。
“好的好的，你不猜没事，那我来猜吧。”
“猜？”
“错了错了，我来编。”
“编？”
嘶！咋把心里话冒出来了？慌了吧？
“罗警官，请问能不能换一个人来审我？你实在是长得太好看了，我看着你根本集中不了思路，脑袋里跟豆汁儿似的，又臭又粘乎，有首歌跟我现在一样一样的，我的心太乱要一些空白，你若是明白让你短暂的离开。”
厉害！居然想到了这样破局的办法，可以可以。
只要把罗队换掉，别的小警员还不是随便忽悠。
“不想看到我？那简单，我叫同事去拿个纸袋，把你脑袋给罩起来就是了。”
罗队真是个狠人，一点都不上套。
“不必了，那多费事儿啊，我还是自己把眼睛闭了吧。”言西计谋失算，只好老实的半闭着眼睛。
“给我老实交待，不准再贫嘴了。”罗队很严肃。
“我说我有超能力，你信吗？”
有，当然有，只不过不是超能力，而是钞能力。
“呵。”她冷笑一声。
“我说我预感到了他今天会晋升，你信吗？”
别说她了，自己都不信，实在是编不下去了。
“那你为什么没有预感到鸽子会拉肚子？
为什么没预感到帮助的人是小偷和色狼？
为什么没预感到我会给你抓回派出所里来？
你好歹也编一个不那么弱智的理由吧？
当我三岁小孩儿呢？”
反派难道不是应该自动降智的吗？
咋能把我顶天立地一男儿问得哑口无言呢？
我，我，我好男不跟女斗！
“算了，我没法自证无罪，那你倒是说说看，有啥证据能表示我跟他们是同伙呢？我的通话记录你也翻过了，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吗？”
嘿嘿，关键时候拿起哲学的武器，辩证法！
事物总是存在对立面的，我办不到的事，别人也不一定能办到。
我后面还有偷梁换柱、李代桃僵、金蝉脱壳等着你，来，学长还能玩不过你这个小丫头片子了？！
审讯室里突然安静了，只剩下警员哗啦哗啦做笔记的声音。
“那个大爷，你问他啊，问他有同伙吗。”
“大爷还在昏迷中。”
“那你问那个大妈，大妈没昏吧，她说有同伙吗？”
“她说了，有。”
嘶！诈我呢吧？
“我还不信了，拉她来对线！如果证明冤枉我了，你必须请我吃饭！”
“说什么呢？这是警局！”罗队眼神犀利，语气干脆。
叮叮叮，桌上电话响了起来，她简单交流了几句。
“算你运气好，那个大妈说了，不认识你。不过在那个大爷没醒之前，你仍然不能摆脱嫌疑。这样吧，你打个电话，叫个人来给你做担保，然后可以暂时回家，但是必须随传随到配合调查。”
“行啊，那咱是加微信还是留电话？”
言西尽想美事，今晚就死磕美女警官兼学妹的联系方式了。
“不用给我留，所里有专门的同事负责给你登记。”
哎，有点遗憾啊。
但是新的问题来了，该叫谁来捞自己呢？
言西第一个想到的，居然是叶·每题都会子。
这些天一遇到问题，总是拜托她，习惯成自然了。
可是，怎么能让小叶见到心目中的霸道总裁如此窘态呢？
不可以的。
光辉形象还是要苟且地维持住的。
他第二个想到的，当然是花末女金刚。
只是花末这两天为了丈母娘的脑袋，把自己脑壳都愁坏了，现在要是再告诉她这个破事，一顿铁拳组合技打在身上，咦，半条命没了。
为什么？
自己是为什么被抓到派出所呀？
因为言西去窑子给小姐钱了。
呀！你敢去窑子？！你还敢给小姐钱？！
噼里啪啦哧嚓嘣咔，花末可以徒手把言西卸成八块。
愁！
或者，叫晗晗？
好歹跟罗队也是校友，三个臭校友，赛过逐个凉嘛。
还是不行，要是让她来捞自己，怕是要被她笑上好几年。
不用动脑子都能猜到她会说什么。
“言哥，窑子里的妹子美不美呀？”
“言哥，局子里的师妹美不美呀？”
“言哥，我穿睡衣接你的样子美不美呀？”
这个学妹太奔放了，根本不受控，路子还野，算逑算逑。
如何是好，到底如何是好呀？
第九十八章 卧倒
“人呢？怎么还弄这儿来了，看我不削死他！”花末的声音从门板外面传进来。
原来言西思来想去，最终还是把求助电话打给了她。
花末憋着一肚子火，等着走出公安局再教训他。
“这些是问询记录书，你看看没意见就在下面签个字，一会儿去那边把十个手指指纹都录一下，再把两人的联系方式都登记好，记住了，随传随到。”一名警员对言西夫妇说。
按警员的要求办完，言西领回自己的东西，包括那张房卡。
他真像犯错了一样搓着双手，耷拉着脑袋走在花末身后，一起来到街边。
他眼角仔细留意着花末的一举一动，做好随时护脸的准备。
呀，她抬手了！
言西敏捷的把脸一挡。
“干嘛？我挠挠头不行啊？心虚了是吧？干了啥坏事老实交待吧。”
原来只是一个佯攻而已。
大冷天的，汗都被你吓出来了。
“走远一点再说，可不能让里面的人听见。”他在心里早已打好草稿。
又往外走了二三十步，她却定住不走了：“就在这里说，说不清楚就别回去。”
言西，请记住管理自己的微表情哦。
“事情是这样的，今天几个领导去了一个KTV，快结束的时候，聚会里的一个同事就叫我过去结账。
你也知道的，我快晋升了，不痛不痒的买个单可以增进和领导间的感情，而且这种场合叫我结账，肯定是对我充分信任嘛，所以我就过去啦。
同事说，必须要现金，我也不懂，反正就按他们说的金额，在外边找提款机准备了现金。
到了那边才知道，原来现金是给陪酒小姐的小费，真贵啊。
我都没有进去，就站在KTV门口，挨个儿的交钱，至于发了多少个人，我也记不清了，反正是没少给。
结果呢，钱还没发完，就被蹲守的便衣发现了，直接把我抓回局里问话。
问完发现我是无辜的，然后就让叫你来领人啰。”
这个谎听起来天衣无缝。
“那怎么就你自己，你说的同事和领导呢？”
“他们早就从后门溜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人家在里面吃肉，你在外面把风，警察一来，他们嘴巴一擦就跑了，结果你被抓了进来？”
可以可以，不愧是自己媳妇儿，总结得很到位。
“就是这个意思！我是无辜的，不然警察同志也不能把我放了，对吧？”
“你说你只是在门口蹭蹭，没进去，我怎么觉得有点不可信呢？就你还能忍得住？”她一脸怀疑的问他。
这话说得，不看上下文容易被屏蔽啊，注意点哟。
言西去抓她的手，可她一下把手甩开，脸上仍然是蓄大招时才会有的神态：“别碰我，谁知道你那只手摸过什么肮脏的东西。”
“你把手放我心上，要是说谎，我的心跳肯定会加速。”
“我又不是医生，摸得明白个屁！
你最近经常大晚上的要往外跑，说是去公司打卡，我看你就是去找小姐了！
你要是没跟他们一起鬼混，怎么可能突然就说要升你？
我之前还对你抱有一丝幻想，以为你真的是懂得上进了，知道给家里多挣点钱了，哪怕只有你嘴里说的二百块。
今天呢，我这幻想是彻底破灭了，你人都被抓到了警察局，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明天你请个假吧，咱去民政局把事儿办了。”
她嘴角微微颤抖，眼皮用力往上扬着，仿佛里面的泪水马上就要决堤而出。
不过她话里有瑕疵啊，就打个卡的时间，哪儿够找小姐的呢？
言西啪的扇了自己一撇子。
叫你自作聪明，去阻止闯红灯把任务对付一下不就得了，非整这惊心动魄的，现在里外不是人，完犊子了吧！
“媳妇儿，天地良心，我真的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要是有半点谎话，天打五雷轰！”
轰！
谁啊？托尔还是雷震子啊？给我闹呢？
“救人啦！”
两人转头一看，原来是道上两车撞到了一起。
还好不是打雷，吓死我了。
言西挽起袖子就要冲过去救人，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本能。
花末一把拉住他，骂道：“傻啊？背后就是警察局，需要你多事吗？给我快走。”
呵呵，看来还是心疼我。
“媳妇儿，你看吧，我就是这样一个老实人，小错误可能偶尔会犯，但那些触及原则和底线的错，我绝对不可能犯的，而且我的底线非常高哦！”
“你底线还高？扯犊子吧！就你每次看咱家外教那眼神，就跟电影里那些老流氓、老变态一样一样的，真要摆个妖精在你面前，你还能把持得住？”
嚯！看看都不行了？瞅瞅能咋地？
“你追韩剧舔屏的时候，我怪过你吗？”
“滚！我什么时候舔屏了？就算我舔了又咋样？舔屏犯法了吗？为什么警察不抓我，而是抓你啊？所以还不是因为你屁股不干净！”
一位热心群众走到两人旁边，好心劝道：“两位啊，听我一句吧，别吵了，你俩搁这儿吵，那边又是车祸，我都不晓得围观哪个好了，我有选择困难症，求求你们，放我一马，好吗？”
这劝架的思路真是清奇，不愧是心理有病的人。
“媳妇儿，这样，你跟我一起去公司，看看我这些天的打卡记录，考勤系统里全都有的。”
反正也是要去领奖励的，顺路，不耽误。
“好，就去你那破公司看看！”
两人打车很快来到公司，花末跟他上楼。
走廊和办公室都很黑，只有安全出口的指示牌亮着阴森的绿光。
她不自觉的抓住了他的手腕。
“小心，地上有个坑。”言西提醒了一句。
“什么？”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地毯下面隐藏的小坑绊了一脚，身子朝前一扑。
言西顺势一接，把她搂在胸前。
“我说，地上有个坑，我之前晚上来的时候也摔过几回，后来摔熟了，无论多黑都不会再踩中了。”
言下之意，他已经练成了闭着眼睛都能走的熟练程度，如果不是经常摸黑来公司，肯定是没可能的。
她将他推开，整理仪态，重新站好，说：“谁知道是不是你的诡计，反正不看到你的考勤，我是不可能相信你的。”
嘿，好一个不见黄河不死心的倔强女子。
言西掏钥匙打开办公室的玻璃门，按亮一排白灯，指着灯下的一个工位说：“那就是我的位置，第一次来吧？走，带你参观参观。”
他工位布置得很简单，笔记本电脑，摊开的笔记本，笔筒，大水杯，还有一排党建学习书。
重点是，笔记本旁边有一本翻到十二月的台历，台历是用花末和珍珠的照片DIY的。
“你有病吧？把我这么胖的照片放这里给大家看？”她嘴上骂着，手却好奇的拿起台历翻起来。
“你应该白天来说这句凡尔赛的话，看看我的女同事们会不会吐口水淹死你，就这还叫胖？那她们就是月半！”
“月半？……去你的！”她好几秒才反应过来。
言西偷偷把门卡塞进抽屉，并打开电脑。
花末在旁边，所以暂时不敢到阿贾克斯的页面领奖励，弄不好爆炸了呢。
可阿贾克斯却故意调皮的弹出对话框：“你好，嫂子。”
对话框好大，花末一眼就瞧见了。
“嫂子？谁是嫂子？”
“哈哈哈哈，呃，哈哈哈，不好意思啊，是我，我给自己用户名起的‘嫂子’，所以一登录就会有这样的提示。”
“毛病。”她嘴角一撇，翻了个白眼。
言西小声对屏幕说：“别找事啊，人命关天。”
“你在那儿嘀嘀咕咕什么呢？”她问道。
“哦，我说，开机慢啊，浪费时间。”
他打开人力资源系统，进入考勤记录界面，说：“媳妇儿，你看吧，我每天最早和最晚的打卡时间都在这里，你随便检查。”
“给我起开！”花末踢踢凳子，言西自觉的让出座位。
“嗯，嗯，算你蒙混过关，咦？这个是啥？哦？‘恭喜你，十日任务奖励系数1.8’，奖励？”
不好！要爆炸啦！媳妇儿快卧倒！
第九十九章 爆炸的体验
言西侧身往工位隔断外快速跨了两步，生怕炸到花末。
咦？好像没有炸哩……冷静。
“妈呀，你想吓死我？好好的，突然跑什么跑？”花末身子被他的动作吓得耸了一下，“问你话呢，这个十日任务系数是什么啊？”
应该是还不算暴露，所以没有爆炸。
“这个呀？呵呵，呃，是公司人力新定的制度，每十天考核一次平均工作时长，时间越长，奖励越多。”
“奖励？什么奖励呀？”她关心的内容很明确。
可实在是不好编啊，都怪事情发生得太突然。
“奖励就是，嘿，你以为奖励是啥？”先反问一句试试看。
“是工资！对不对？”
“接近了，再猜！”
“系数？1.8？工资？是不是奖金浮动系数啊？我记得你以前跟我说，绩效考核优秀，奖金就是1.5倍，良好的是1.2，不合格是0.8，是这样么？”
只要跟钱相关的，花末记性就好得不得了。
在花末的提示下，言西想到了解释方法。
“对咯，媳妇儿，你太聪明了，就是奖金浮动系数！
公司不是推行精细化管理改革嘛，人力就把大家的计薪方式改成十天一结算。
每天的系数就是每日奖金的到手比例，超过十一点按十一点算，刚才显示的就是今天的比例。”
她脑袋歪了歪，说：“可刚才为什么有九个格子呢？我是随便点了一个，别的是啥？”
嘿嘿，又答不上来了吧？
“是吗？我之前没看到过，是不是他们系统又升级了？反正真相大白了，又这么晚，咱回家了呗。”言西开始转移话题。
“等等，”花末看着屏幕读起来，“嫂子，你要查看工资收入吗？可以点击人力资源系统。”
阿贾克斯！玩什么花样？
“哦，真的，点这里就能看到你的工资了呢，嗯？税后两万一千三？老公，我怎么记得你一直跟我说是一万八？还有三千三呢？”
不然你以为，我被鹏鹏骗去美股套住的股票钱是从哪儿来的？
“哈哈哈，我说过吗？我，我一直说的是一万八千多吗？”
“钱呢？”她两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比罗队的还要犀利。
“我，我偷偷买股票了，等明天九点半开盘，一开盘我就全抛掉，把钱拿回来给你，行不？”
“过来！”
言西像个大户人家的小姐，两脚踩着小碎步，低着头走到花末旁边。
花末像大户人家小姐的后妈，一把拧在他的胳膊上。
“哎哟！”
“你居然赌博！”
“股票不是赌博啦，是分析和判断，当然，也有一些运气成分，我三十好几了，只能靠投资翻身嘛。”
“你投股票不如投你媳妇儿，看我面膜卖得多好！不比你股票强多了？”
“是是是是。”
“嫂子，再见。”屏幕上出现了一个新的对话框。
“你这电脑挺智能啊，知道你要回家了？”
阿贾克斯，只要你乖乖的，我们还是好朋友。
“对对对，我设置的定时关机，嗯，对，就是这个时间点，马上就关了，走吧。”
言西趁花末起身的工夫，快速点了点关机键，真是有惊无险。
“今天这事就这么算了，不过我的气还没消，回家得给我捏捏背，捏舒服了我才原谅你。”她脸上总算恢复了常态。
言西走到她背后，两手往她肩膀一搭，说：“何须等到回家，我从现在就开始捏，一路捏回家。”
“贫嘴，对了，你的车呢？”
“哦，在楼下，不过晚上不能开了，我喝酒了。”
“喝酒？跟谁喝酒？”
破嘴破嘴破嘴！
“呃……晚上和同事吃了一顿日料，我喝了一杯清酒，没敢喝多。”
“哪个同事？”
“晗晗，我承认了，是晗晗，上次把人家里弄得一塌糊涂，今天不是道个歉嘛。”
花末一晚上经受了太多次打击，跟晗晗吃饭这事，她已经没精力再生气了。
“吃什么饭，你从我那儿拿几盒面膜给她不就得了。”
还用你教？言西早就送了她一大箱！
他假装恍然大悟，手里使劲一捏：“对啊！我媳妇儿有面膜啊！明天就给她发几盒。”
“疼！你虎啊？饭都吃了，还送什么面膜？快走吧，你们公司晚上冻死人了，你以后来打卡记得穿厚一点。”
当然冷了，写字楼下午六点以后就停止中央空调供暖，这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回家的出租车上，言西说：“媳妇儿，跟你说一下，我今天去宣武医院，你猜怎么着？咱真是太幸运了，他们正在征集脑白质病的患者做临床试验，我给妈咪报名了，后续参与他们的医学研究，不用花钱哦。”
“这还叫幸运呢？那是拿咱妈当小白鼠，算了，报就报了吧，毕竟是宣武医院，应该不会乱来，不过我可告诉你，下次再遇到这么大的事，别自作主张，跟我商量一下，知道吗？我们什么时候带妈咪过去？”
“说是让我们等通知，应该就是这几天，妈咪的事你就先放心吧，天塌不下来的。”
到家洗漱完毕，言西倒在床上，还没给花末捏两下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的到了工位，开机签到。
今日任务写着“日邢一善”。
言西哈哈大笑起来：“阿贾克斯，你也有出错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个错别字哦。”
“系统是不会错的。”
“犟，真是犟！”
“谁犟？老言，你跟谁说话呢？”坤坤和蔼的对他笑着。
坤坤怎么会来怎么早？什么时候到的？
言西往办公室里一望，大家居然都已经到了。
他揉揉眼睛，看了看屏幕上的时间，九点钟。
莫非自己今天来晚了？
杨总拍着手走进办公室：“大家安静一下，今天来了一位新同事，叫邢一善，大家欢迎！”
一位高一米七，腰围也是一米七的女子从杨总背后走了出来，地动山摇。
邢一善？阿贾克斯，你玩儿我呢？
“不要啊，不要啊！”言西捂着脑袋大叫。
所有人扭过头，目光唰的一下聚在他身上。
他的脑袋就像西瓜一样炸开，洒了一地的瓜瓤。
“啊！”言西噌的坐了起来，四周黑咕隆咚。
“烦死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花末抱怨了一句，把腿从言西身子上抽走，卷着被子转过身去。
原来是做梦，还好，吓死了，吓死我了。
看看时间，才两点钟，再次倒下后却怎么都睡不着了。
他害怕再进入同样的噩梦。
昨天的经历实在是太曲折了，编了一整天的谎话，又是延期晋升，又是被抓到警察局，最后还被花末撞见了阿贾克斯，真的是心力憔悴。
这种刀尖上舔血的日子到底还要过多久？
不然，十日任务做完，咱见好就收？
可心里又非常舍不得，这是上天安排的升级机会，要是放弃，恐怕再也不会有第二次了。
他想起花末时常责怪他的一句话：“一点上进心都没有，天天得过且过，一眼望过去，以后几十年的生活直接就能看到头，跟你一起太没意思了！”
算了，别想了，拼啦！
机房不炸我不炸，阿贾不歇我不歇！
四五点钟，言西又稀里糊涂睡着了，这次梦见花末带着小叶、晗晗、罗队，四个人开开心的打着麻将。
“老公，杵那儿干嘛，来扎我呀！”
“言先生，请扎我。”
“言哥，扎一扎人家嘛~”
“学长，来，用力扎！”
哈哈，别急别急，一个个的来，哈哈哈哈……
“喂喂喂，笑你个头啊！快按掉你的闹钟，吵死人啦！”花末一脚把他踹醒。
言西坐起来，抓抓头发，自言自语：“刚才是该扎谁了来着？”
第一百章 第九日
言西这次是真的来到公司，先跟阿贾克斯理论一番。
“昨天晚上你是咋回事？是要逼死我吗？”
“我只是一个签到系统，能有什么坏心思？”阿贾克斯居然假装无辜。
“你不知道，我晚上做的噩梦有多可怕，都是被你吓的！”
“呵呵，要不要试试梦想成真？”
“去你的！我不管，反正你得补偿我。”
言西心里清楚，跟系统只能是白费口舌，那可是标标准准的铁石心肠。
“行，那我送你三点忠告。”
神奇，铁石心肠也冰消雪化了？怕是有诈吧？
“一、快点签到领任务。”
我去，糊弄我？这算哪门子的忠告？
“二、保质保量的完成任务。”
呵呵，来，继续讲。
“三、交易区该买的券尽早买。”
总算最后一句有点价值，这些券都自带生产时间，不买就不会刷新，如果想在跨年活动连续续签两天，那么现在就应该买第一张了。
言西完成签到，领取任务。
今日任务是开一个店，简单，爱了。
他吸取了昨天的教训，不再搞一些稀奇古怪的创意，就简简单单的开个小店得了。
接着，言西进入交易区，毫不犹豫的买了一张续签券，当前价格刷新为两千万元，购买按钮变成了灰色。
退出续签券详情界面，原本的图标马上就成了一个走动的钟面，看来是开始生产了。
然后言西把鼠标在加倍券的购买按钮附近徘徊。
这个券三千万一张，真是特么的贵啊，有点下不去手。
哎，不管了，买吧买吧，反正别的券也买不了。
买定离手，加倍券的最新价格一下刷新到了六千万，嚯，同一个涨价套路！
新买的券都在一个“我的券包”标签中，这包可真贵，装着四千万呢。
九点左右，晗晗来到他的工位：“言哥，你今天去吗？”
冷不丁来这样一句，有上下文吗？打麻将吗？还是扎她啊？
“去哪儿？”
“咱学校啊！你没收到邮件吗？今天是校友日。”她指指言西的电脑。
哎呀，一提“日”字我就脑壳疼。
邮件？言西好像很久没关注过邮件了。
但校友日的事，他是知道的。
信息黄埔建校周年数逢五或十就会搞一次校友日，给社会上的毕业生们发出邀请，欢迎回母校参观和交流。
更欢迎的是回学校捐款赞助。
母校过生日，随点份子不是应该的吗？
只是十多年来，言西从来没有参加过校友日活动，只能在同学群里看看别人发的照片。
还不是因为混得不好呗。
“今年是多少岁了？我感觉没有逢五逢十吧？”言西问了一句。
“六十一岁嘛，去年做六十大寿的时候就说了，活到这个年纪不容易，以后每年都办。”
呵呵，看来学校是真缺钱了，这算是拔苗助长还是杀鸡取卵呢？
“你啥时候去？请假了？”他问道。
“我请了下午的假，十一点半就走，午饭就不在公司吃了，咱们去吃北门砂锅如何？”她咬着嘴唇，等待言西的答复。
“什么叫咱们？我可没说过要去，而且我也没请假呢。”
“嗐，你还需要请什么假？不是本来天天就不在工位么？”她撅起小嘴，有点不服气的样子。
咳咳，这事能不能别讲得这么直白？
你以为我不想天天在工位？还不是被阿贾克斯逼的。
但是经历了昨天晋升豪哥那档子破事，心里的确不是滋味。
得了，就当是去散散心，而且还有大美女陪着，会有助于受伤心灵的愈合。
“那我就勉为其难，去做一个护花使者吧。”
“耶，言哥真好，么么哒！”
“不过我上午要出去一趟，咱们直接在北门砂锅店里碰头吧。”
言西心里估算着，只有小半天时间，做任务得抓点紧啊。
晗晗欢快的离开，言西也赶紧收拾东西，打车朝欧阳的公司开去。
大早上，车流都是从环外往环里走，这是上班的方向。
他是逆向，所以道路宽阔畅通，才二十分钟就到了。
言西下车后，先在马路边找到一个卖鸡蛋灌饼的摊子。
这个摊子支在一个机动货三轮的翻斗上，方便流动作战。
守摊的是一对中年夫妇，女的负责制作，男的负责收钱和吆喝。
“哟，帅哥，来一个吗？”男的马上开始营销。
言西看看饼子，看看炉子，看看一整筐的鸡蛋，问：“你们一个饼多少钱？”
“加肠六块，不加四块。”
“那你们一天能卖出多少份？”
“帅哥，你打听这个干啥？不会是要抢生意哦？”
言西穿得太低调，人家还以为他是同行。
“不，我在这楼里上班，那么多人，你这一车的饼子供不过来吧？”
“你这说得挺好笑，都来买的话，我们就算三头六臂也做不过来啊。”
“那你们能供得上多少？”
那男的小声说：“三百份，一天最多三百份，卖完了就走。”
他快速算起来，三百乘六，就是一千八百块，成本应该不超过八百块，一天至少赚一千，不错呀，比他上班强啊！
“一个月能赚三万多吧？”他问了问。
“哪儿能啊，这里一到周末，人就少一半，要是遇到城管，没收的东西不说，罚款还要交两千，一个月也就能勉强挣个万把块的，凑合能养家糊口。”
所以就算遇到城管，也是总体赚得多，难怪会铤而走险。
“你们看看这样行不，我在那边楼下有个铺面，你们就在我铺面里摆，合法经营，这样就不怕城管了，饼子、鸡蛋、里脊、火腿也能多备一些，咋样？”
两口子交头接耳，然后男的说：“你那铺子的租金肯定很贵，我们不去。”
“你都没问，就说贵？”
“别以为我不知道，要是这里租金便宜的话，那么多店铺早就开起来了，你自己看看，开了几个？我们两双手就能数得过来。”
“一个月一万，怎么样？不贵吧？”
“一，一万？你说真的？”男的有些心动。
那女的马上用胳膊肘怼了他一下，接着在围兜上把手蹭了蹭，转头对言西说：“我们凭什么要信你？现在卖得好好的，为什么要去你的店里卖？万一你店铺位置差劲，我们说不定还亏钱呢。”
“我不是在跟你们讨价还价，能不能赚得比现在多，你们心里比我有数，我时间有限，你们要是没兴趣，我就去找别人，我看那边拐角有在冒烟，对半也是你们同行吧？”
“帅哥，好说好说，别着急嘛，你是不是门面租不出去，怕砸手里，就我们这样的蚊子腿也逮着咬一口？”
“算了，这样吧，我们换个聊法，我想开个店铺，就卖你们这个灌饼，我当你们老板，租金也不要你们出了，只要每天给我五百块，剩下多出来的都算你们自己的，然后我每月还给你们两一人开五千块工资，怎么样？”
其实这就是白送，每月一人五千块，那就是一万，每天交五百，那一个月也就是一万五，里外里只要交五千块就能有个店面，这样的买卖相当划算了。
“呃……行！我做主了，我们跟着你干！老板，你说啥时候开工？店铺是哪一家？”
伙计有了，接下来就该落实铺面了。
“不错，你们还算聪明，把联系方式给我一下，我稍后会安排人带你们去看店，电话保持畅通。”
随后言西找到了十一号楼，围着底层的门面房转了一圈，除了一家在卖烟酒饮料以外，全是关着的，卷帘门上贴着旺铺出租的字样。
旺铺？呵呵，那是将来的事了。
【一路过来，第一个一百章完成，自我鼓励一下，ajiaajia！
最近突然涌出来很多评论，各种各样的都有吧，挺好，至少证明还有人在读这个故事。
我本以为能从默默无闻到有人喜欢。
现实却是从默默无闻到吐槽不断。
这么刺激的吗？
万一真有中毒读者摸上门来递刀片，我还是会有点慌。
于是我做了一个重要决定，给自己上了几份高额保险，嘿嘿，倒下也能把钱挣了，又是一个致富路子哟。
哈哈哈，开玩笑的啦。
总之感谢大家的捧场，谢谢每天投那么多推荐票的大兄弟，感谢偶尔送月票的大佬，还有时不时打赏的金主爸爸们！
尤其感谢在书评区替我喊话的老哥，我原来不是一个人在战斗，Fighting！】
第一百零一章 晴天霹雳
言西照着招租广告上的电话拨了过去。
“你好，这里是金地地产。”一个男人的声音，年轻得像是高中生。
“你们派人过来一下，我要租产业园十一号楼底层的商铺。”言西也不废话。
“请问是要租哪个屋？我们好安排带对应的钥匙。”
“都带上吧，我全部租了。”
“……”对方沉默了几秒，“大哥，你不会是同行派来捣乱的吧？”
卖灌饼的怀疑自己是同行，现在中介也这么想，世界到底咋了？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都没了么？
“我现在时间很紧张，别再磨叽了。”
挂完电话，又等了几分钟，一个小哥骑着电驴来到他旁边。
言西看到他脖子上挂着的金地地产红色工牌，说：“不用客套了，就是我打的电话，这一圈门面，我全租下来多少钱？”
“呃……大哥，你开玩笑还是说真的？”
“咋了？不是写了旺铺吗？我盘几个旺铺，有问题？”他反问道。
“不是，我们这里一共也没租出去几个铺面，你一来就说要租一圈，这一圈至少得有二十多个店吧，你租这么多店干嘛？”
这个小伙子是不是傻？送上门的生意还往外推？
“我自有用处，你就告诉我多少钱吧。”
小哥从单肩包里取出一个本子，翻了翻，说：“十一号楼，十一号楼，哦，找到了，A0101至A0124共二十四个门面，其中A0118有人租了，剩下是二十三个，每个门面的面积都不一样，大概是三十平到六十平的范围……”
“你就按六十平来给我估。”言西直接选上限。
小哥又掏出一个计算器，支棱一根手指慢慢敲起来：“呃……我们租金是一平米二十块钱一天，含水电费，物业管理费是五块钱一平一天，按一个月三十天，那就是一间铺面每个月四万五，二十三个门面就是一百零三万五千块，一年的话一千两百四十二万元，呼，妈呀，这么多钱。”
他居然自己都觉得贵？这个卖东西的人脑子不对劲吧？
言西看了看计算器上的结果，说：“还行，毕竟也不是每个屋都有六十平，你带我进去看看。”
“大哥，你是不是没听清楚？一千多万一年，另外还有押金要付的哦。”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以客户为中心？
这个小哥从头到尾都在替言西操心为什么买那么多、买来干嘛、租金是不是太贵……
不过大概率是觉得言西掏不出这么多钱，回头把他耍一顿，又失望又浪费时间。
“大哥，你如果只是看看而已，咱就别每间都打开瞅了吧？一间间的看，太浪费时间了。”小哥果然说出了心中的顾虑。
“同意，我也不想浪费时间，你随便给我开一间瞧瞧就行，没问题的话，剩下的二十二间也不用看了，咱们直接去签合同就行。”
小哥仍然觉得言西在开玩笑，但出于职业道德，他只是叹了口气，接着找出钥匙把两人面前的卷帘门捅开了。
装修自然是谈不上，属于刮了大白就交房的那种状态，顶上有个灯泡，墙上有几根水管，仅此而已。
租这种铺面还要先装修一下，耽误的时间也算在租期内，自然是不划算，所以到现在都还没租出去。
言西想起在答谢宴上抽到的二十万装修代金券，正好可以派上用场，至少四五间屋有着落了。
他是这样计划的，留两三个门面做仓库放花末的面膜，剩下的全卖小吃，轻装上阵，这样装修和设备都会简便不少。
刚才联系的灌饼属于其中一种小吃，接下来再从五八同城去雇一些做凉面、凉皮、凉粉、凉糕、奶茶、凉茶、果茶、花茶、酸奶、炒冰、麻辣烫、鸡蛋仔、蛋烘糕、钵仔糕、龟苓膏、枣糕、炒板栗等等的民间小能手。
这片写字楼几十栋呢，十一号楼又正好在中间位置，几万张嘴巴的需求，或许真的有搞头。
“走吧，咱去签合同。”言西很满意，再说了也就一千万而已。
“真，真的？大哥，你是走路过去还是怎么弄？你开车了吗？”
“我没开车，远吗？”
小哥发动电驴，朝前坐了坐，说：“大哥，不嫌弃的话，就坐我这个电动车嘛，几百米，走路还是要好几分钟的。”
能省力，何乐而不为呢？
言西坐到他身后，电驴的轮胎被明显压扁了好几公分。
开到店门口，小哥锁好车，请言西到了一间洽谈室坐好，又恭敬的倒上了一杯水，转身就去跟店长汇报。
店长长得又高又胖，带着金丝眼镜，一缕山羊胡子跟浑圆的外形显得特别违和。
他快速安排手下准备合同，接着小心翼翼的开门坐进洽谈室，掏出一盒华子，向言西递出一根，问道：“大哥贵姓？”
言西摆摆手，说：“免贵姓言，不会抽烟。”
“言总是吧？你包那么多店面，是要做大生意哇？”
“算不上，我有个公司在那个楼上，兄弟们996很辛苦，一天三顿都没着落，我呢盘几个店，给他们弄点吃的，不过分吧？”
这还不过分？定外卖多方便、多便宜啊，这些铺面连装修都没有，啥时候才能正式开始供应呀？
但店长聪明，顺着他的话往下捋：“言总深谋远虑，对员工更是关怀备至，我这个店长跟你一对比，就显得太差劲了。”
这个店长怕是德云社毕业的吧？这么会当捧哏。
“麻烦店长多叫几位员工一起处理，我真的比较赶时间。”
“当然，当然，言总放心，马上就好。”
“你们这些门面房是什么代理模式，还需要户主过来签吗？”
“不用不用，是全权代理，跟我们签了就行。”
“那就行，你先去帮我催催，我要打几个电话。”
店长识相的退出了洽谈室，嘴里小声嘟囔了一句。
“对了，那个0118的店，有时间也帮我问问看他能不能搬走，我有强迫症，差他一个店，始终有点膈应。”
店长忙点头：“哦，好的，好的，包在我们身上。”
开店的工作其实还挺烦琐的，除了有地有人，还要办一堆手续。
好在帝都这方面资源非常丰富，只要愿意掏钱，总有人能帮你跑腿儿。
言西联系了一个代办营业执照的事务所。
对方很干脆，可以把餐饮小店需要的手续全办齐，简直是一条龙服务。
帝都有要求，小于两百平米的餐饮小店一律不给注册，于是言西把二十三个店联合一起注册成一家大店。
言西交待了，店名就叫“有点东西”，只要在工商网站先注册上，进入审核流程，这店就算是基本开起来了，任务也就搞定了。
回头再挨个儿挂小招牌，有点饼、有点凉、有点皮、有点糕、有点奶、有点烫……
过了一会儿，店长和几个店员抱着一大摞合同，蹑手蹑脚的走进来。
“一共多少钱？”
“言总，我们刚才核算了一下，一年是九百四十二万，押金交一个季度，是二百三十五万五千，一共是一千一百七十七万五千，你要不要再自己核一核房本的面积？”
二十三个房本，那得核到啥时候去了？晗晗那边还等着的呢，没时间啊。
“房本复印件给我一下，我带回去慢慢核。”
“哦，好的好的。”
签完合同，言西手都写酸了，他歇了半分钟，把一千多万按店里的账号转了过去。
“合同和钥匙就先放店里，太多了，我改天来取。对了店长，再麻烦你一下，”他在一张纸上写了一个号码，说，“你们找人跟这个师傅联系一下，带他去从二十三间里挑一个，挑好了就把那间屋的钥匙给到他。”
“随便挑啊？”店长手捧号码，吞了吞口水。
“对，随便挑。还要最后再帮我一个忙，给我拉回那个楼，我回公司。”
于是电驴再次启动，言西回到了十一号楼楼下。
乘电梯来到七楼，走到西南角，傻了。
多来玩的招牌没了，办公室里除了灰尘啥都没了。
他马上拨出欧阳的电话：“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Sorry，thenumberyoudialedispoweroff……”
难道欧阳乔治卷款两千万跑了？
晴天霹雳呀！
【有点坎坷，我从签约以后没等来试水推，却等来了责任编辑的离职通知，以后也不会有推荐了，我没有别的选择，只能裸奔上架，欢迎读者爸爸订阅哟，哪怕均定是个位数，那也是一种爱。
没脸没皮的上架感言已经写好了，就等新责编一声令下了，嘿嘿。
哈哈哈，感谢打赏，感谢月票，感谢推荐票，祝你天天开心，心想事成，乘风破浪！】
上架感言——致我最爱的人
公元二〇二一年——战疫元年——二月三日。
我对老婆大人说：“嘿嘿，我开了一本书写咱俩，要不要看看？”
“不看，你肯定就是借着写书抹黑我！”
“我发誓，绝对是夸你的，把你夸到飞起的那种。”
她在我的蛊惑下看了第一章，转头就开骂：“去你的，把我写得这么恶毒！”
“这叫欲扬先抑，先贬低，然后再给你捧起来，你往后面看看，相信我。”
第二天，更新完了前三章，我好说歹说总算劝她看了一眼。
她火更大了：“你还想不想好好过了？我在你心中就是这样的吗？”
“欲扬先抑，真的是欲扬先抑。”
“抑你个头，你自己玩吧，我不看了！”
于是她好像真的跟大部分读者一样，中毒太深，不再看了……
我很苦恼，难道真是自己欲扬先抑的手法玩得过火了？
我把前三章反反复复看了十遍，向天发誓，对她的描写没有半点浮夸，甚至可以说是相当的原汁原味。
我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肯定是她不敢正视自己，是她想堵住我给大家控诉婚后生活的这张嘴。
接下来的日子，她除了让我拖地就是让我带娃，不然就是逼我出门去买菜，哪怕是陪她傻坐着跟同学聊天都行，就是不让我码字更新。
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只有聪明的人才能掌控战局。
我早上五点多就起床敲字，晚上九点一到，赶紧哄睡母女两，然后偷偷跑回书房继续敲字。
我在地铁里敲字，在上厕所的时候敲字，就算是出门扔个垃圾，我也要趁机敲上五六十字。
“老婆大人，今天有个叫‘老妖怪’的读者送了我九张推荐票，九张哦！还有一个叫‘我的无奈’的大佬赏了我十二张，十二张哟！”我跟她报喜。
“切！”
“老婆大人，昨天我的收藏一下涨了十一个，第一次涨了两位数，发达了，我要火了！”
“切！”
“老婆大人，有人投资我的书了耶，是不是觉得我是潜力股？是不是被我的故事感动了？”
“切！”
……
她对我的书表现得漠不关心，好像我付出的一切努力和取得的一切成绩都与她无关，我十分受伤。
但随着我的字数不断增加，居然出现了书评，等我惊喜的翻开书评的时候，恍然大悟。
不如一条狗的是我，最最最窝囊的是我，史上最弱的也是我……
老婆大人脾气不好的根源找到了，原来出问题的那个人，一直是我。
是我配不上她这样的女神。
我很苦恼啊，走进一家叫贡茶的奶茶店，“老板，我的心很凉，能不能来点暖心的喝喝？”
“姜汁巧克力咋样？”
“行，就整这个。”
老板一边调着饮料，一边看着手机哈哈大笑。
“你看啥呢？那么开心。”我好奇的问，或许我也该给自己找点乐子，放松一下心情。
“看小说呗。”
“呵呵，我还以为是啥，原来是小说，知道吗，我也写小说。”
老板很吃惊，可能在她印象里，写小说的人必须得有点仙气，看起来不食人间烟火的那种。
“你不像，你一看就是靠脸吃饭的，说你是演员我都信，作家嘛还是算了。”
哎，又一个被我外表所蒙骗的凡人！
“我真的是。”
“你在哪儿写的？”
“阅文。”
“阅文集团？宇宙大品牌！最大最牛的平台！大神孵化基地呀！”
“起点。”
“起点中文网？国内顶级的原创文学门户网站，最一流最专业的阅读和写作平台啊！太了不起了！”
“拂尘。”
“责编拂尘？起点最具慧眼，最风趣幽默，最英俊帅气的拂尘大佬？难道你是签在了他的名下？也太有福气了吧！”
没想到区区一个奶茶店的店长，竟对网文界了如指掌，高手的确在民间。
“然并卵，大家都不喜欢我书里的男一号，说我的书起不来。”
“你的书名叫什么，我去帮你看看。”
“《这个签到系统有点犟》。”
她有点激动，调制饮料的双手有些颤抖，眼里既在冒火、又在发光。
“是有什么问题吗？”我担心她会把我的饮料弄洒，问了一嘴。
她放下雪克杯，手在皮卡丘围兜上来回蹭了四五遍，端起华为P40放到我面前，热情的说：“看！我是你的粉丝！”
她看的就是我这本书，小概率事件居然真的发生了。
一个作者，无意走进了一家自己读者的奶茶店，就好比当年的一部经典电影——《诺丁山》。
“书里是写的你自己吗？你可从来没在书里说过你长这么帅，我看书的时候一直把你想象成黄渤，万万没想到，你却是吴黄晓明！”
我发的是男频，哪个男人会关心男主角帅不帅？他们只会关心后宫佳人们的腿多长、肤多白、胸肌多发达，好吧？
“谢谢你的鼓励，我会坚持写下去的。”
我真心感谢每一位读者，但是他们的鼓励对我来说能有多大的作用呢？
我最关心的那一位，如果能得到她的鼓励和支持，我就算是拼了老命也要写个有始有终。
可惜，我最深爱的人，伤我却是最深。
“所以，你真的就叫言西？”
“嗯，是的。”
“你记得书友54382吗？”
她说的这位书友，我当然知道，ID是系统自动生成的，打赏过好几次，还送过好几张月票，我也翻过这位书友的主页，除了我的书之外，再没有收藏过第二本，我一直觉得他是个机器人罢了。
“你为什么会提到他？”
“我觉得这个书友是你超铁杆的读者，是最懂你的人。”
“呵呵，那是，他都给我打赏了好几十块钱了。”
“我观察过了，每次你最新的章节里只要写到花末开心，他就会送你月票，特别规律。”
我好像突然懂了什么。
姜汁巧克力也顾不上要了，猛的冲回家推开门。
老婆大人见我回家，赶紧把手机丢到一边，若无其事的翻起杂志。
“把手机给我瞧瞧。”我走到她旁边。
“干嘛？”
“瞧瞧。”
她把手机递到我手上，我找到起点读书APP，点击“我”。
当看到那一长串熟悉的数字ID时，真相大白，书友54382不是机器人，而是我最最最最在意的她！
原来是她一直在身后默默的支持着我。
老婆大人，我真的错了！
【言归正传，女神的ID暴露了，请读者爸爸们不要去私信她哟，她是真的女神，只是小说里不能发照片，可惜了，可惜了啊！
本故事明天中午十二点正式上架，首订数据肯定不好看，我能想象得到，但国际惯例肯定要走一波，十二点开始爆更！
感谢大家一如既往的支持和指导，我会无条件坚持下去的，爱你们每一个人！】
第一百零二章 校友日
言西反复拨打欧阳的电话，但就是始终无法接通。
正要再拨，晗晗打了过来：“言哥，你到哪儿啦？我都在北门砂锅店里等老半天了呢。”
她说话带着一点小情绪。
言西从来都是一个守时的人，不止不迟到，经常都是打好半小时的提前量。
但今天例外了，本来地产公司的操作就繁琐，耽误了一些时间，再加上欧阳几十人的游戏公司人间蒸发，真是让他把啥都忘个精光。
“哦，我刚才有点着急的事，你别等我吃饭了，一会儿学校里见，我这就过来。”
言西再次往空荡荡的办公室里瞧了瞧，深呼吸、叹气、摇头，转身乘电梯离开。
他打车前往母校，今天看来又要靠学妹小棉袄温暖一下自己拔凉的心了。
到北门后，他下车一看，原来这里的一片小吃店全没了，其中就包括北门砂锅。
那就怪了，晗晗刚才明明说过在店里等自己的，店要是没了，她还怎么等？
他拿出证件，在门口负责接待和登记的志愿者那里，找到了花名册上自己的名字，领取了一枚印着数字六十一的胸针牌。
“学长好，欢迎学长回校参观。”两位志愿者夹着手臂，抬起右手手掌朝门内一摊，这意思就是可以进去了。
“喂，晗晗，你在哪儿呢？我从北门进的，没见着砂锅店啊。”
“言哥，你都多久没回学校啦？砂锅店早就搬到南门了，只不过招牌没换，我在主楼楼下，你过来呗。”
北门砂锅在南门？那不就跟网上的段子一样么——乘客您好，前门到了，请从后门下车。
言西沿学校中轴线向主楼走去。
确实是好多年没有回来过了，教学楼和宿舍楼跟以前大不相同，有翻新的，还有新盖的。
路边原本有一个学生活动中心，也就是打篮球和羽毛球的室内场馆，现在变成了一个食堂。
从燃烧卡路里变成狂吃卡路里，晚辈们恐怕是瘦不了呗。
以前的超市小卖部，居然也变成了一家咖啡店，想当年自己读书的时候顶多就是买两块钱的可乐，现在象牙塔里的孩子已经开始喝咖啡这么小资了？
唯一没有变化的，就是道路两旁高大粗壮的杨树，两两间距四五米，非常整齐。
不时有两棵杨树中间拉着绳，挂着海报，有些是课堂讲座邀请，有些是兴趣协会活动通知，有些是跳蚤市场预告，还有跨年晚会活动的广告。
说到跨年晚会，勾起了言西的回忆。
他在大四那年参加过一次魔兽世界主题的跨年晚会，至今仍对其中一个节目印象深刻。
魔兽世界这个网游，就算没有玩过，也多少听说过。
大学的时候是这个游戏刚引入国内，由一个叫九城的游戏公司代理运营，一张点卡三十元，能玩六十六个小时，对那些狂热爱好者来说，六十六个小时也就是两个通宵加一个白天就没了。
这也是言西唯一接触过的网络游戏，当时被精美的画面、震撼的剧情、完美的细节，吸引得不可自拔。
有时上课的路上还会不自觉的想点一下M键调出地图，等回过神才发现，这是现实世界，哪儿来什么地图。
同学之间最常开的玩笑，就是在上课结束后，几个人一起模仿不同种族搓炉石回城的动作。
能够十秒回被窝，那是多么美妙的渴望啊。
言西对学校的跨年晚会一向是没什么兴趣的，人又多又吵，节目又冷又尬，窝在寝室里推几局副本不香么？
但那一次是个例外，毕竟是魔兽世界主题，身为一个WOWer，怎么可能不去看看？
于是就看到了那个令他至今难忘的节目——《魔兽世界的一天》。
节目是一个cosplay的小品，大概演的就是在人类新手村里，几个不同职业的菜鸡在练级途中抢怪误伤的荒诞故事。
小品里有两个演员可圈可点，其中一个是扮演女盗贼的小哥哥，金色大波浪的假发配上墨绿色的眼影，露出平坦的小腹还有修长的大白腿，还有让人时刻出戏的那一声没阉干净的嗓音，逗得观众从头笑到尾，人送外号人妖姐姐。
另一个一炮而红的演员是一个颜值超高的女生，扮演一个身披铠甲的人族女战士，红棕色的波波头，冷酷无情的眼神，细如杨柳的小腰，英姿飒爽男女通吃，学校论坛当晚就出现了以红发为爱豆代号的粉丝团体，口号是跪求红发小姐姐赏我一刀，一刀入魂。
也不知道这个女生后来毕业是不是进了演艺圈，那颜值不入圈就真有点可惜了。
结束思绪，言西走到了主楼旁，主楼的院子里竖着一面十米长的展板，板子上展示的是学校毕业生里的佼佼者。
每位佼佼者有一张照片和一段简介。
哇哦，以前没关注过，今天才发现原来那么多新闻里才能看到的大佬都是自己的校友。
在板子的倒数几位里居然还看到了一个相对熟悉的人，联通帝都分公司的一把手，艾总。
“言哥！”晗晗拍拍他肩膀。
今天校园日，晗晗明显有备而来，直直的头发整齐垂在两肩，耳朵上方别着一个棒棒糖造型的发卡，上身穿一件淡黄色的毛衣，下身穿着一条特别清纯的白色长裙，脚上是一双红白相间的运动鞋，背上还背了一个橙色双肩小书包，混在一堆大学女生里面根本看不出来是个已经工作几年的姑娘。
“怎么样？我装嫩装得成功不？”她抿着嘴唇，期待言西的回答。
“嫩，很嫩，咱俩看起来真是成父女了。”
回答完晗晗的问题，他转头继续看艾总的个人简介。
“这是艾老师，你不知道吗？”她说了一句。
“艾老师？”
“对啊，以前是咱们学校的博导呢，后来到赣省联通挂职，接着从挂职变成了任职，然后当了好几个省分公司的副总，最后才回帝都分公司当一把手，我们那届毕业还有被他亲自招过去的呢，他挺不容易的，长期和老婆孩子分居，哎。”晗晗最后一声叹息。
和家人分居真是一种煎熬，如果必须要跟花末和珍珠分开，就算让言西去美丽国做总统，他也绝不会有一丝心动。
“大美女晗晗！你怎么也来了？”一个看起来跟言西差不多高的小帅哥跟晗晗打起招呼。
现在已经二十一世纪二十年代了，这个小帅哥却还穿得跟上海滩小马哥似的，一条白围巾搭在领子上。
言西对这人的第一印象，挺能装。
“超仔？你也来啦？快，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比咱们高好几届的言师兄，现在和我在一个公司。
言哥，这位是我的同学，你叫他超仔就行。”晗晗介绍道。
“师兄好，言总好，想必现在是晗晗的领导吧？”
哎呀，一句话就戳中他的痛楚。
“不敢当，都是同事，我可领导不了她。”言西尴尬的回答。
“谁说不是？马上就是。”晗晗替他说了一句。
超仔一听只是同事，马上就清楚了，挺直腰板看着宣传板上的前辈，说：“师兄啊，我还以为只能在这板子上才能见到像你这么资深的老校友，没想到在校友日就能碰到一个，真是太荣幸了。”
这话多少带点嘲讽的意思。
跟言西同期毕业的，一个个都混得如鱼得水，事业小成，不是总经理就是总工程师，哪儿有时间参加这种毫无意义的校友日活动。
“言哥平时很忙的，今天是特地为了陪我，才专程请假过来的。”晗晗看出了言西脸上的尴尬，马上帮忙解围。
这句话出发点是好的，但是听起来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为了陪你？呃，不应该啊，我记得你的口味明明挺挑剔的呀。”超仔眉毛挑了两下，眼神色眯眯的，充满挑衅的滋味。
呵呵，小子，看来一场“战斗”不可避免了。
第一百零三章 护花使者被花护
看到晗晗脸色一变，超仔马上改口：“开玩笑的啦，我记得你可不是一个小气的人。”
甭管女生小气与否，这种玩笑真的不能开，名节二字重于泰山。
言西闷哼一声：“小朋友，这种玩笑开不得，晗晗是我们公司的司花，护好她，是我们公司每一个男人不可推却的责任。”
她脸蛋憋得绯红，小拳头捶在言西胳膊上：“胡说什么啊，哪儿来的司花！”
“晗晗，不然你来我们公司吧，在我们那边，你肯定是司花，再说了，你看咱师兄混这么多年都还不算领导，你得熬到啥时候去了？”超仔居然半开玩笑的当面挖人。
她吐着舌头：“略略略，我可不想去当什么司花，对了，你在哪个公司来着？”
感觉得出来，超仔为了这个问题已经准备多时，突然就来了精神：“哈哈哈，我啊？嗨，就一个做咨询的外企，我一开始只是奔着五十万的年薪去的。
结果没想到，咨询这事比我想象的容易多了，甲方就跟大傻子似的特别容易糊弄，公司签的五十万还是底薪，算上奖金一年轻松破百万。
怎么说呢，还行吧。”
甲方跟大傻子似的？那是超仔涉世未深。
其实很多所谓的咨询项目确实不复杂，公司内部真的就做不了吗？尤其是最热衷于咨询的尽是大企业，难道真是企业里缺少干咨询的人才，不得不把钱往外送吗？
未必。
企业里讲究一个制衡，一项政策要推下去，受益方肯定是挖空心思找佐证投赞成票，相反，利益受到损害的，或者是受益不如别人多的那些，就会煞费苦心的挑刺和破坏。
如何让双方闭嘴？那就是需要一个没有利益掺合的第三方，从别人嘴里说出来这件事是好是坏，企业内部也就不会再扯皮，而是把矛盾转移到了外部做咨询的这家公司。
所以有时就算一个很小的统计核算工作，也愿意叫外部公司搞个咨询，花个百来万，用上十天半个月，最终拿回几页word堵着各方的嘴。
“言总，回头能不能引荐一下，让我也给你们公司也做点咨询呗。”超仔不仅挖人，还趁机推销，难怪人家年薪百万。
“你工时费太贵了，我们可付不起。”言西敷衍一句。
“嗨，那都是公司的钱，又不掏咱自己的腰包，哪有什么付不付得起。”超仔的吃相开始有点难看了。
“超仔，你刚才说了，你们甲方就跟大傻子似的，我才不要当你们的大傻子甲方呢。”晗晗找了超仔话里最玩笑的一部分回击。
大家在虚伪的笑容里结束了这个话题。
“对了，晗晗，你买房了吗？”没想到超仔又开了一局更烦人的话题。
“我才工作几年啊，怎么可能买得起，难道你买了？”她反问。
“我差点没能买，本来钱是够的，结果户口没落实，外企不解决户口，你们懂的。
没办法，我又拿了五十万买了个户口，这才总算把房子的事给落实了。”
有钱真是好，有钱居然能让这样一个小屁孩无知者无畏的在言西面前自夸。
“哎，就是地段不太好，在三环边上。”他补充一句。
“里边还是外边啊？”晗晗问道。
“当然是里边啦，三环外面还能叫三环边吗？”
这小子说话挺气人啊，言西住的地方离三环可还挺远呢，又被鄙视了。
“我可不急着买房，等以后找一个有房有车的嫁了就行，多省事儿。”
“那你可以考虑考虑我呗，三环里有房，还有辆全新的奥迪A6，如何？”
当着言西的面调戏自己学妹，是不是有点太放肆了？
没辙，人家还是同学呢，本来就比跟自己亲。
“行，你再加把劲，等你赶上言哥百分之一的水平了，我就考虑考虑。”
超仔上下仔细打量言西，疑惑的问：“他的百分之一？”
“是不是要求提得太高了？我可以降一点，千分之一也行，哈哈哈。”晗晗骄傲的说。
“低调，低调。”言西用手臂碰碰她，小声说道。
三人进入短暂的沉默环节，可一直在宣传板前干站着也没啥意思。
言西望向晗晗：“我是第一次参加校友日，请问一般都是干些什么？不会就是站这里欣赏宣传板吧？”
晗晗笑了，扯着他的袖子就往旁边的教学楼走，边走边说：“参加校友日的黄埔人呢，分两种，一种是纯粹回来臭显摆的，比如超仔。”
“嘿！”超仔吭了一声，但没反驳，只是紧紧跟着两人。
“剩下的呢就是我这种啦，回来吃吃砂锅，再领一件文化衫。”
北门砂锅确实好吃，就算说这里的学生人均吃过一百份也不为过。
可是文化衫嘛，不就是个T恤么？值得为了一件T恤请半天假么？
女人的心思真是难懂。
“晗晗，文化衫怎么领？”言西问道。
“两种办法，一是捐款，捐款超过两百块就能领一件，另一种呢是学校更倡导的方式，就是听课，每个学院都会在自己实验室办宣讲会，介绍最新的科研成果，听一堂可以领一张券，凭三张券可以兑换一件文化衫，划算吧？”
学校这一招还挺聪明。
有钱的捧钱场，但大老远回来一趟，谁好意思只给两百块？
而面向社会在职人员介绍科研项目，是一个非常直接的招商引资方式，近几年企业与高校互动促生产也是国家所提倡的形式。
来都来了，不如再学习学习，说不定能有些收获呢。
“都是咱的师弟师妹们，能做出啥研究来？还能比我们这些前辈厉害？”超仔不以为然的说。
“话可不是这样讲的，比如你吧，我觉得你就比我强，那你的师弟说不定就比你更强，江山人才辈辈出嘛。”
“言哥，你不用跟他谦虚，他连你一个小脚趾头都比不上，真的。”晗晗说话就是讨人喜欢，“超仔，你爱听不听，反正我和言哥要去，你可以再回宣传板那里蹲着呀，等其他学妹学姐来看板子的时候，跟她们吹嘘吹嘘你的工作和房子，说不定就有瞎眼的被你骗到手呢？”
这话说的，没毛病，痛快！
“什么叫吹嘘？什么叫骗呀？走，我也跟你们去听，我就不信那些后生能搞出什么新名堂。”
遇到了大美女晗晗，还有不使劲往上贴的？
三人先去了一趟图像与多媒体技术实验室，这边用了一个大会议室来做项目展示。
展示的项目叫“人机互动培训系统”。
一位戴着眼镜的同学看到三人进来，热情洋溢的启动幻灯片并开始介绍：“三位校友，您们好，请允许我介绍这个人机互动培训系统。
这套系统打破了以往面对面的培训方式，利用虚拟讲师提供一对一教学培训服务，无论从知识储备还是授课态度，都远优于普通教师。
我们的系统集成了图像识别、语音识别、语音合成、自然语言处理等多种先进技术，可以轻松实现多轮人机对话。
而虚拟讲师的虚拟形象还可以根据听课人的喜好做DIY设计，捏脸功能非常强大。
来，我给各位演示一下。”
说完，这位同学在一部演示用的手机上，照着晗晗的样子现场配置出了高仿版的虚拟晗晗，并同步投影在演示屏幕上。
只是，虚拟人物的胸围比晗晗的要大那么一丢丢。
“我在教学领域设置的是文学课，你们可以跟她对话，问问文学方面的问题。”演示同学自信满满的说。
“我来，”超仔跃跃欲试，“降龙十八掌里最厉害的是哪一招？”
古典小说也算是文学？
就算是吧，但是这小说里的武功也能算是文学范畴么？
虚拟晗晗用温柔的嗓音回答道：“在金庸先生小说中，亢龙有悔是降龙十八掌里最强的一掌。”
她这个回答倒是干干净净、清清楚楚。
“切，这不就是一个语音问答交互系统而已嘛？我还以为能有多高级。”超仔耸了耸肩，把领子上的围脖正了正。
演示同学的眼镜就像名侦探柯南一样，闪过一道白光，接着歪嘴一笑，看来要发招了。
第一百零四章 启发
“请站到这个位置来，”演示同学指挥道，把超仔引至演示手机前的一块区域，接着说，“老师，可以教他怎么打出亢龙有悔吗？”
“可以的。”虚拟晗晗微微一笑。
可以的？这个文学专业的虚拟老师，还能教人练习降龙十八掌？太逆天了吧！
H.K.电影里，满大街给万里挑一的练武奇才卖秘籍的乞丐大哥，恐怕要失业了。
言西在一旁期待的等着。
“这位同学，你可以先把围巾摘下来吗？”虚拟晗晗都看不下去超仔装大哥的样子了。
“这图像识别够智能啊，居然知道他戴着围巾。”言西夸了一句。
“这算什么智能，能一眼认出他就是个废柴，那才是真智能呢。”晗晗开起玩笑。
“请跟我一起呼吸，把气息从七经八脉逐渐汇聚到丹田，右腿朝前迈出半步，同学，你迈得有点多，再回去一点，对了，接着以右脚掌为支点，左脚蹬地发力，感受力量经腿、绕腰、环臂，畜于掌心，同学，你这个动作看起来有点僵硬。”
超仔就像一个刚入门的机械舞练习生，动作既僵硬、又别扭、还难看。
虚拟晗晗不辞辛苦的调教超仔，纠正他每一个错误的姿势。
没想到啊，人机交互竟已达到如此境界？
我有了一个很成人的想法！
但是我不说，怕被404。
几分钟过去，虚拟晗晗轻轻一笑：“呵呵，同学，你可能不是练武的料，不如学点别的吧，要不要练练里的伽椰子下楼梯？”
在场的几人哈哈大笑起来。
“你们这个培训系统真的很不错，有考虑走商业化路线吗？”言西问了一句。
这个培训系统视觉互动交流过程流畅，可以带给听课者非常逼真的体验，肯定会有很大的市场需求。
比如捏出***的脸，跟自己视频讲生物课，学习人体奥秘，是不是很动心呢？
“如果您那边有合适的场景，我们可以合作看看。”演示同学非常礼貌的回答。
留好联系方式，三人各领了一张听课券，便出门去往另一个实验室。
超仔沉默不语，心里估计把害他出丑的虚拟晗晗骂了一千八百遍。
晗晗跟言西相视一笑，轻轻摇摇头。
他们又来到了一个网络安全实验室，这里正在向不少校友展示着最新的智能防火墙技术。
都知道GreatFireWall——GFW吧？
号称互联网长城，拦住脸书、油管、推特的，就是这个东东。
现在新时代了，GFW与时俱进，加上了一个智能化前缀，变成IFW。
演示同学介绍道，智能防火墙不是作为国与国之间的信息隔断，而是在国内根据需求快速形成区域性的临时防火墙。
听起来有点不容易理解，但举个例子就好懂了。
比如某天，某市突发一件公共安全事件，为了避免谣言在网上传播，可以通过这个智能防火墙项目，在空间边界上迅速产生新的路由策略，将涉事地点瞬间变成一个局域网，所有涉及该事件的消息都被封锁在本市范围内，对墙外的人来说，根本不会知道关于这件事的一丝信息。
除此之外，智能防火墙还能实时发现并阻止从墙外传来的网络攻击，可以有效抵御黑客入侵，保护墙内网络安全，这一点对于企业来说特别有用。
超仔这次一言不发，只是盯着人群里的一个美女背影。
“你怎么不吐槽了？”晗晗问道。
“等会儿，先等我看清楚那个美女是谁。”超仔答道。
一个背影就把他迷住了，真是肤浅。
看看言西，丝毫不为所动，有晗晗在身边陪着，哪里还需要别的姑娘？
负责演示的同学讲完了，指着墙上的宣传海报，说：“大家可以再继续看看更细致的介绍，有兴趣的可以随时问我。”
那美女对着墙上的海报环顾一圈，转过头来。
是她？
罗队！
也对，公安机关对这种网络安全技术肯定很感兴趣，只是在这里碰见多少有点尴尬吧。
“我认识她！”晗晗惊讶的说，“她不就是轰动学校的红发女战士么？”
红发女战士？
“那个cosplay视频被播了一年又一年的红发女战士罗远芳？”超仔深吸一口气。
难怪言西昨晚觉得似曾相识，原来当年跨年晚会印象深刻的节目，就是她演的。
没想到毕业后真的成了一个女战士，咋地？是回学校来还愿的？
“刚才看人家背影，口水都快流下来了，现在咋滴，知道害怕了？”晗晗取笑超仔。
“能不怕吗，红发罗可是好几届男生的噩梦，智商满分，武力值也是满分，说也说不过，打也打不过，那些去告白的男生都是哭着回来的。”
这个女人怕不是对男性有什么天生的敌意吧？
言西在这一点上，跟超仔居然有了共同语言，不过他还加了一句：“这个人啊，太轴了。”
“言哥，你也认识她？”晗晗惊讶的问。
“认识，有过交锋，算是打了个平手。”
平手？忘了昨晚多狼狈了？
“听说她现在在国安局里工作，查了好几桩大案，可了不得了。”晗晗对这个女中豪杰赞叹不已。
国安局？我还以为她只是一名小公安，难怪如此难搞。
“言哥，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呢？我很好奇啊。”
不，你不好奇，你不想知道！
我是一个字都不会说的。
“走吧，此地不宜久留。”言西转身要离开。
“别急啊，我听课券还没领呢。”晗晗翘起嘴巴。
“你去领吧，我到门口等你。”
“我也去，我也去。”超仔屁颠屁颠儿跟着晗晗去领券，经过罗队身边时，特意猥琐的吸了一口香气。
言西靠在门边等着。
等了一两分钟，一股巨大的力气揪着他的衣领。
他转头正要骂人，发现手的那头是罗队。
“还有脸来学校呢？我要是你，就找个地洞躲起来。”她说道。
他本来气就不顺，昨晚又被折腾得狼狈不堪，今天狭路相逢还被扯着衣领骂。
言西不忍了！
“撒手！把你的爪子给我撒开！
你是属狗的吗？咬住人就不放的吗？
昨天不是弄明白了吗，全是误会，怎么老戴有色眼镜看人？
我看啊，学校里这个智能防火墙还不够，应该搞个现实世界防火墙，把你这种人彻底挡在我的世界外面。”
罗队松开衣领，伸出一根手指使劲戳他肩膀：“你最好别让我找到证据，我会盯着你的。”
“好啊，你喜欢就盯着呗，我要去下一堂课了，敢不敢一起？！”
“好！”
呃，我就是说说气话而已，别真的跟着我啊，多尴尬。
我说请我吃饭的时候，你咋不应声呢？
晗晗和超仔出门时，看到罗队的手正搭在言西肩上，并斩钉截铁的说了一个好字。
“呃……言哥，我们是不是出现得不是时候？”晗晗坏笑道。
超仔咽了一口唾沫，啥都没说。
“有免费保镖了，多好，走吧，下一站。”言西把手插进裤兜，潇洒转身。
罗队也把手揣进风衣口袋，紧紧贴着言西朝前走。
晗晗和超仔跟在后面，嘀嘀咕咕。
“听说你破了很多大案，按道理应该很睿智，但怎么遇到我就变得如此糊涂？如果真相大白，你发现彻底错怪我了，怎么办？”
“我审过的犯人，没有一百也有七十个，你做贼心虚的眼神跟他们一模一样，你身上肯定有事！你最好祈祷别让我抓到把柄。”
言西的确有事，这事确实不可告人，但跟眼前这个女人一点关系都没有。
“不知道学校有没有GPS卖，有的话我一定会买一个，就装你身上，跟你永远保持一公里以上的距离。”他继续说着气话。
“哼，想逃？休想！”
晗晗走上两步，插话道：“你俩不会是彼此的ex吧？火药味那么重，相爱相杀呢？”
“就他？”罗队嫌弃的说。
“就她？”言西怨恨的说。
“我阅剧无数，你俩这种情况，一看有戏！”晗晗开起玩笑。
“我同意！”超仔附和道。
晗晗，你倒是说清楚，爱情戏还是动作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