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95)前行
当时能达到天合中阶的境界真得感谢这完美的躯体了,至于再进一步,那是几年十几年甚至几十年时光也无法完成的,因为那需要一个修炼者对天地自然有一个高于其本质的认识才能达到的境界。
不过,他曾经到达过,甚至有所超越,所以他要进阶要容易很多,但十八年的绝大部分时光他的修为都是被压制的,所以他现在还只能是天合中阶的境界,当然此次进入北昌原他本来就不是来战斗的,他只是想看看当年的状况而追寻一些记忆。
在此之前他已经搞明白了这具躯体的前世今生,夺舍的瞬间,躯体的往昔经历已经传输到了他的记忆中,所以他是了解华灵四十年生命中的点点滴滴的,而今生,前年他特意去了一趟荣县县城,那里早就天翻地覆地变化了,一场战争的摧毁是如此彻底,即便华灵堂而皇之地行走在原来皮货铺所在街道上,竟然已经没有一个记忆中的人出现了,全没了,那条记忆中繁华的街道上现在搭着密密麻麻的各种棚屋,一些破衣烂衫的孩子欢快地在污水横流的街道上奔跑着。。。
他已经深入北昌原六天时间了,他的行进速度极快,算已经行程过半了,要知道他从东边进入的距离可是南北进入距离的两倍远,也就是说如果他从南北进入现在已经到达镇魔塔废墟下了。他选择这条道路,原因是他知道这是坤升无数次进入北昌原选择的道路,他还去看了那个屏东山下的小院,也已经房倒屋塌了。
正在山峦上行走的他突然停了下来,因为他意识到正有一大群生物向他围拢过来,这使得他的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害怕?恐惧?那绝对不是,是单纯的激动,因为。。。
应该是包围圈合拢了,一霎时天空突然出现了黑压压的的雕群,无数翼展达到两丈以上的巨型大雕飞舞在空中,华灵痴痴地望着雕群好像在等待着什么,一会之后有响彻天空的鸣叫,从西边天空中又出现了一队排列着队形的雕群,这个大约百只的雕群是一群很少见的白雕,个头要比前面形成包围圈的巨雕要大一倍以上,近五丈翼展的翅膀煽动,山峦上的大树都跟着摇动,而百只白雕的后方,如王者般,一只有着五颜六色羽毛的,双翅展开近十丈的庞然大物翱翔而来。
很快,被白雕及其他们护卫在中间的那个王者悬停在华灵的上空,这是真实的遮天蔽日了,一个巨大的黑影几乎完全笼罩了华灵所在的山峦。此时的华灵仰头盯着那只王者七彩巨雕,距离近了,那仿佛能翻山倒海的巨爪,那如天上的月牙般巨大的雕喙,突然他轻轻地吹起了口哨,是一个由古怪的音组成的曲子,口哨响起,天上那五彩巨雕开始抖动起来,之后它箭一般从空中冲了下来。
没有命令,那些白雕和周围无以数计的巨雕仍悬停在空中,只是他们眼里无一不显露出惊奇。五彩巨雕落到地上后翅膀收拢,这时的它是一只高达四丈的巨大存在。疑惑着,它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向华灵走去,很快它感受到了华灵的灵魂,灵魂的交流仅仅一瞬,巨雕那巨大的眼中竟然显现出了泪光,最后一点距离它是以小碎步飞跑过来的,不知道多少年前了,它记忆里曾经无数次的奔向主人,之后腾空而起落在主人宽大的肩头,现在他仍向当年那样奔跑向主人,只是,很明显自己无法跃上现在主人的这个躯体的肩头上。
跑到了华灵的身前,它左看右看之后,哀怨地鸣叫了一声,之后匍匐到了地上,巨大的脑袋伸向了华灵,此时的华灵眼圈也是红的,这是除镇魔塔倒塌,他夺舍这个躯体之后立刻被坤升用力扔向了树林中的瞬间看了一眼坤升后,第一次又见到了自己的部下。
华灵抚摸着巨雕的头部,这好像让巨雕更加委屈了,他每摸一下,巨雕都以哀鸣回应,一会巨雕想起了什么,它干脆翻滚身子两脚朝天把肚子给华灵展示,华灵望过去,触目惊心,一道近丈长的巨大伤疤斜着穿过巨雕的胸腹部,华灵轻轻地抚摸着这条巨大的伤疤,很显然那个年月巨雕曾经为自己战斗过,而这道伤口则表明巨雕曾经处于生死边缘,那时候绝对没有医治了,所以巨雕是如何熬过来的,想一想就知道那必将是一个痛苦万分的漫长过程,想到之,他又一次轻轻地抚摸着那条巨大的伤疤。
华灵此时可以与巨雕进行神灵间的交流,在交流中他非常庄重地说道“现在我回到世间了,那些伤害过我们的必将加倍奉还!而被他们夺取的东西也必将被我们夺回来!”,收到他的信息,巨雕一咕噜站立起来,它展开五彩双翅高昂着头开始鸣叫,王者的鸣叫,一霎时,天空中那些巨雕立刻引颈应和,群雕的鸣叫形成声浪向四周扩散,林中的鸟类兽类无一不卷缩着瑟瑟发抖,甚至几条正在大河中遨游的庞大的吞舟鱼也吓得急忙潜入深水中。
告别巨雕,华灵继续前进,本来巨雕要驮负他,只是被他拒绝了,他来此地本就是在探寻,以每一寸故地来找回失去的记忆,他告诉巨雕只需要探查周边的情况然后报告给他,其他的就仍然自由地生活吧,当需要之时他会发出激昂的战斗指令的,嗯,已经有了一个伙伴了,他情绪开始高涨起来。
包秀远王荃王灵秀李北行四人那天是逃到了一座方向向东偏离的山上才停下来的,刚才大战四人都带了伤,而且那些蜥蜴明显都是有毒的,所以停下来后四人急忙开始治疗,他们此次算有迹可循,所以准备还算充分,伤药治毒药都不缺。
一通治疗过后四人才算真正安定下来,此时已经夕阳西下,望着血色天空包秀远悲伤情绪显露出来“唉,葛东、周昂、李长发、马玉就这么没了?还有秋鸣和紫玉以及紫玉的那九个部下现在怎么样了?唉,我回去怎么跟秋院长交代啊”,听到他的自语,王荃走过来坐到了他的身旁,望着夕阳他轻声说道“长老,来此禁地,其实我们每一个人都是抱着有去无回的决心的,您尽力了,我们每一个人都尽力了,这就没有遗憾”,包秀远望了望他,不过还是叹了口气,王荃没有管他的情绪继续说道“十八年前,直到父亲阵亡的消息传回来,我才相信那个我心目中天神般伟大的父亲永远离开我了,在整理父亲遗物的时候,我发现了一封父亲留给母亲和我的信,看了信我才明白,父亲踏上冀州监查之路前就已经做好了牺牲准备了,长老,我想问你,此次北昌原之行前,您就没有做陨落的准备吗?”
包秀远又叹息了一声说道“要比这个局面壮丽,要比这个局面有价值,王荃虽然我可以说是你的叔叔辈,但我们境界相同,我们就有平等对话的资格,跟你说我快六十了,牺牲对我来说并不是一个难度很大的考验,而我之所以叹息是因为今天战斗中的那种无力感,葛东周昂还可以说救援不及,可马玉李长发完全是牺牲在我的身旁的,我又能如何呢?”。
此时王荃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招呼身后的王灵秀和李北行过来一起坐之后他继续说道“长老,您可能忽略了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其实按你说的,学院不如派七八名境界最高的长老老师进行此次探寻最稳妥,别忘了我们学院的七星剑阵也是四决战阵之一,神挡杀神魔挡杀魔,一往无前多好,而现在为什么要派灵秀北行他们来呢?”。
他这句话才是关键,外人看来配备这些年轻教师好像就是来送死似的,其实选择这些人都是非常重要目的的,“灵秀是咱学院最出类拔萃的文字专家,她这几年刻苦研读已经能基本识别巫门文字和符号,而北行则是咱们学院最出色的年轻阵学家,而阵亡的几位也都是有各个方面专长的能手,说实话真正负责战斗的还就是您老和我了,没有这些人,只派几个高手过来,那就不是调查而真的只是一个探险了。没有保护好这些年轻人才,您老愧疚,我也愧疚,但包括您包括我是真的尽了力,可以后悔前期我们对困难危险准备不足,但不能说我们没有全力担负自己的责任,我说这些的意思是我们二人应该尽快振作起来,一方面保护好灵秀北行他们,另一方面能尽快完成调查工作”。
包秀远明白王荃的意思,一方面让自己这个领队振作起来,不然连领头人都气馁了,那么这支队伍不要说完不成任务,在这种地带那是危及生命的,另一方面他也是告诉那两个年轻人,你们是调查组不可或缺的人物,而不是累赘。包秀远点点头说道“王老师说得对,唉,人老了,感性就强了,各位,命运既然眷顾了我们,让我们活了下来,我们就要尽快振作起来,因为很显然我们只有焕发出我们最好的状态,才能在这个环境里生存,还有现在我们只有四个人了,没有什么领队不领队的了,我们是伙伴,也因此是进还是退我想听听大家的意见,记住我们所有的选择,生命一定是第一位的”。
沉默了一会,还是王荃先开了口“我个人认为应该继续前进,原因倒不是非要完成调查任务,只是认为前行可能有未知的更加凶险的境遇等着我们,但退后必然会再次进入那群蜥蜴的领地,蜥蜴突然退去的原因我们不明,但一旦他们再此攻击,我们没有一丝逃脱屠戮的命运,所以我选择前行去面对未知,另外还有一个原因,我想我们只有到了金城或镇魔塔才会有机会与紫玉他们汇合”,很明了,也马上得到了王灵秀和李北行的赞同,既然如此,包秀远点头道“好!我们继续前行,今夜休息养伤,明早向南方进发”。
他话毕,王荃又举手发言“包长老,二位,我建议明天开始变换队形,我在前,你们保持在我身后五六十丈距离,一旦我觉察出不可抵御的危险,立刻发出信号,你们就立刻向后退却”,他这么说两位年轻教师刚要出声反对,包秀远先发了话“很好!记住每人都有自己担负的主要责任,安全方面我和王老师说了算,就按王老师的方案办,只是我和王老师轮换担负开路先锋的职责”。
第二天他们即开始按照王荃要求的阵型出发,好像真有幸运之神光顾,接下的历程竟然一直没有遇到特别大的危险,确实遭到了几次一种狼类动物的夜袭,只是精通阵法的李北行在包秀远的要求下每夜都布下防御阵,所以没有对他们造成什么伤害,不过这方向方面他们遇到了麻烦,这支队伍中担负这方面任务的是葛东,人早已经牺牲在那场蜥蜴大战了,所以剩下的四人基本是摸索着前进,这让他们数次迷失了道路,好些次走到了绝壁,最后咬牙依靠绳索等装备才能继续行程。
这方面比较起来,紫玉秋鸣二人的行程要快多了,这个时候紫玉已经明白他脖颈上的那个牌子可以说是北昌原的万用通行证,因此无所畏惧的二人直插着向金城方向行进,他们没有遇到方向问题的原因是秋鸣也算这方面有所长,说实话整支队伍中各司其职,就秋鸣算做一个添头,按组成调查组的分工,包秀远、紫玉、王荃和九异人负责整个队伍的安全问题,而剩下的那些七星学院的教师则是包括方向地形、物种、文字、阵型、气候、医疗方面的专业人员,只是秋鸣则是仅仅因为要跟着紫玉一起去探险,而且这要求还得到了方方面面的支持成行的,虽然挂了一个器械方面的专家名号,但其实这方面她根本不如队伍中的紫玉和王荃等人,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自小在七星学院长大的秋鸣可以算半个全才,她的童年少年青年都是在七星学院各个教室和七星学院那个庞大的书库里度过的,而且许许多多名教授都在各个方面给予过他指点,这些经历让她几乎在任何方面都算是略有精通的水平,现在队伍没了,她这个万金油的作用就显现出来了,当然她身边的紫玉也知道的不少,说起来就布阵方面,李北行可是与他相距甚远,而他穿行于各个地域的经历,则让他具备理论无法企及的实践经验,所以这样两个人的组队当然无往不利了。
第二卷(96)金城
紫玉秋鸣在山栾区又行进了八天时间,终于到达了边缘地带,在最后一座山峰的顶上向南望去,一座破败了的绣迹斑斑的城市已经进入了他们的视线,秋鸣激动地望了一眼面色肃然的紫玉。
秋鸣激动是因为她第一次见识到这巫门城池,南荒之行,说起来她不过是在外围转了一圈根本还没有达到巫门故地的地带,而紫玉肃然是因为许多迹象表明了他的身世跟这些禁地尤其是北昌原有着某种联系,下面这个废城之行说不定能得到一些信息,只是这些信息是自己愿意面对的吗?
“紫玉哥哥,我们下去吧,没有什么不能面对的,即便你与整个世界为敌,我也一定站在你这一边”,热恋中的姑娘啊,紫玉搂紧了怀中的秋鸣庄重地点了点头,二人大踏步地向秀迹斑斑的城池走去。
几乎与他们同时,华灵也站在东边的一座小山上望着破败的城池,他当然知道自己曾经生活在这里,只是城池如何成了今天的模样他记不起来了,他也在犹豫,确实故地重游可能会修复那些破损的记忆,只是这个记忆自己愿不愿意记起来,很显然这绝不是一个美好的记忆,八成充斥着失败、悲伤和羞辱,甚至包含畏惧、恐慌和背叛等等更加无法面对的画面,不过他最后仍大踏步向山下走去,就像他要到荣县华灵老家看看一样,他珍惜生命,但不愿意迷糊地苟活,找回过去他才能给自己在这个世界存活定位。
说实话一路行来他已经记忆起了许多东西,比如更加清晰的挚友坤升的形象,比如大雕,比如自己从镇魔塔出来后的战斗和逃出北昌原后的战斗,只有一个方面他一点都记不起来了,那就是在这个城池中的生活,城池如何荒废以及自己如何被镇入了镇魔塔了,很明显,自己这方面记忆被人专门去除了,而找回这方面的记忆当然就能知道自己的敌人是谁和谁在帮助自己破除了镇魔塔的压制,是朋友还是像那个白眉道人一样的利用者,而搞清楚这些,自己才算真正开始重新生活在这个世界上。
他们两方几乎同时接近的金城废墟,应该是高层次的气息掩藏能力,紫玉秋鸣并没有觉察出华灵,而华灵早就觉察出二人的行踪了,只是,一股奇异的味道传来,华灵嗅了嗅后并不知道它来自于什么,但神魂中确有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而且这个味道让他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其实这个味道在逃出羁押之后他曾经感受到过,就是在南荒,镇魔塔废墟,他觉察出了一丝这个味道,这也是他未对屏障上的南宫玉等人出手的原因之一,今天这个味道要强烈很多,而且随着移动,他确认这个味道应该来自于此时正要进废墟的两个人之中,也因此他犹豫地停留在废墟东边的城墙废墟下。
紫玉秋鸣越走近越能感受到金城的雄伟,这座完全用金属围起来的城池东西南边的距离都在十几里地左右,单就规模虽然远不如永安洛水,但绝不比一个州府小,联想到它完全用金属制成,那完全可以说有一个非常辉煌的时代。
二人来到城池应该是北门的位置,包括城门城墙都基本倒塌了,仔细查看有些是因为锈蚀,而有些部位则明显来自于外力,有被腐蚀后坍塌的,也有被炸烂的,霹雳堂?紫玉和秋鸣对望了一眼,霹雳堂历史悠久,确实有可能。
在城门处研究了一番后,二人跨步走了进去,城中的房子显然不是金属制的,虽然城中大部分区域现在已经是平地长满了植被,但仍然遗留了许多砖石和朽烂的木料痕迹,因为绝大多数房屋的倒塌,让整个金城视野非常开阔,这也使得走进城里的紫玉秋鸣见到了城中中心部位那座破败的建在平台上的金属殿堂,以及它前边那圆形的广场,这个规制,紫玉应该很熟悉,基本上与南荒木城的结构一致的。
要找线索,当然要去那个殿堂,所以二人加快速度向殿堂走去。殿堂前圆形广场的中部的雕塑与南荒一样被推到在地,南荒的雕像是一棵大树,而金城则是一把巨剑,当然此时的巨剑已经锈蚀的不成模样,而且断成了数截。经过巨剑雕像,他们拾级而上,作为殿堂底座的平台高度差不多八丈,这个高度超过了外围的城墙,也就是说这个平台已经是金城的高点了,平台的前部是一个百丈方圆的小广场,想其辉煌时,城主和达官贵人们应该立在这个平台广场上接受下面圆形广场上的万众觐见。
平台的后半部分就是那个金属殿堂了,很明显它遭到了专门的破坏,许多地方还清晰地辨别出被火药摧毁的痕迹,几乎残破的殿堂都比城中其他地方遭到了更严重的锈蚀,这显然有人为操作的痕迹。
殿堂已经被毁了,但依稀的痕迹还能显现出它曾经的辉煌,按现在的残留看它应该是由一个宽敞高大的主厅和十几个房间构成的,现在整个大厅已经大部分倒塌了,这让人很难去畅想当年的情景,只是,这个大厅四面墙壁上刻着一些铭文,绝大部分被刻意损毁了,剩余的部分因为岁月腐蚀也大都模糊不可辨认了,能辨认的不过有几十个散落在各处的奇异符号,这些就应该是巫门特有的文字了。
秋鸣这个全才可是不包括巫门符号文字的,紫玉这方面也没有任何知识,不过。。。紫玉从衣服里拽出那个牌子,虽然没有相同的符号出现,但很显然是同一类型的符号文字。
此时华灵也身处在金城之中,他鬼魅般地穿行期间,紫玉秋鸣并没有丝毫察觉,他之所以越来越接近二人,倒没有任何恶意,是因为那个味道不断翻动他的记忆,他不可抑制地想接触一下这两个人,站在一片石制房屋废墟间望着高处平台上的两位年轻人,他用力去开启尘封的记忆,无果,起码他走出镇魔塔后是绝对没有见过这两个人的。
当紫玉从颈部拽出挂牌比对符号的时候,他的头脑中撞击了一下:我绝对见过这个牌子!由此他激动地发出了声音“能否让我看看你的牌子吗?”,声音竟然近在咫尺,这吓得紫玉秋鸣立刻做出了迎战的准备。
既然已经发声,华灵从废墟中走出,然后向平台行去。紫玉秋鸣望着这个平凡的中年人,无论如何搜索记忆也无法推测此人的身份,但显露了行迹的华灵也释放出了自己的修为,紫玉立刻明白自己二人根本无法抗衡此人,轻轻拽了一下秋鸣,紫玉低声说道“你快跑!我来挡住他”,秋鸣摇了摇头,轻轻地把紫玉给她的金刚伞从肩头取下。
他们低声说的话根本没有逃脱华灵的耳朵,而那些准备动作更清晰地展现在华灵眼前,此时的他虽然境界还停留在天合中阶,但感知能力因为魔魂而绝不次于天下任何高手,“两位小友,首先请你们明白我绝不是你们的敌人,我只是想见识一下这位小兄弟胸前的那个牌子,而且说不定我可以告诉你那是什么”,他的话稳定住了紫玉秋鸣的情绪,双方间的实力差距使得他们相信此人并没有必要撒谎骗自己,另外紫玉最感兴趣的就是他最后的那句话,他甚至有些激动地颤抖,盼望此人解开这个困扰了他三十年的谜题。
华灵以稳定的步伐一步一步走上了平台,并没有急于跟二人交谈,他回转身从平台上望向整个金城,记忆深处的一个气泡爆裂,恍惚中显现出他曾经站立于此的一幕,只是那个时候,整个城市在阳光下显得金灿灿的,而下面的广场和城中则挤满了跪伏的民众,这个印象让他再一次在心中确认这是我的故地,我的城!
收回思绪,他迈步走进了殿堂遗址站在了紫玉秋鸣的身前,再一次提出了那个要求“小友,请让我看看你那个牌子”,随着此人与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近,紫玉的感觉不是越来越紧张,而是越来越放松,而且有一种亲近的感觉逐渐在他心中产生,起码他知道此人绝不会伤害自己和秋鸣的,所以他已经将剑收起,平静地站立在那里。听到对方话语,他毫不犹豫地将牌子取出来,并从颈部取下,迈步走过去交给了来人。
华灵冲紫玉点点头,然后开始仔细端详手里的牌子,那个记忆的损毁是如此严重,即便牌子握在手里摸索,他仍然不能寻回那个久远的记忆,只是上面的符号他当然是认识的,巫门符号文字,甚至可以说他是创立者之一,因为需要得就是他的知识,所以那名斗笠高手和那个道人也不可能破坏他这个能力。又摸索了一番牌子以后,他轻轻交还给了紫玉,“小友,这上面的文字翻译成通用语是四个字:金城之子”。
“金城之子?”,“对,我现在虽然并不能告诉你这是何意,但很明显,如果此牌子来自于你的祖上,那你的祖上一定与这个破败了的城市有极其深刻的联系”,极其深刻的联系,那就是说自己是有巫门的血统了,因为早已有预感,紫玉并不感到震惊,只是当被证实的时候,他仍然有些迷茫。
“孩子”,这个信息的确认,华灵顺理成章的改变了对紫玉的称呼,“我现在也处于迷茫中,所以我并不想去搞清楚你的过往,只是你拥有这个牌子就表明你流淌着巫门的血脉,也表明了巫门并没有灭绝,珍重吧”。
这时候,秋鸣也走上前来,很自然地挽住了紫玉的手臂,华灵和紫玉间的交谈并没有避着她,所以也算表明态度吧,紫玉仍有些迷茫地望向她,她庄重地点了点头,以紫玉的智商多次执行的任务和经历,其实他早已经对自己的身份有所怀疑了,这方面他并没有什么抵触,而唯一顾虑其实就是秋鸣的看法,此刻秋鸣给出了态度之后,他的心立刻安定下来。
“前辈,我叫紫玉现在任职总捕司副总捕头,这位是秋鸣姑娘,是七星学院的教师,这就是我俩的情况,您能告诉我您是谁吗?”,华灵犹豫了一下,之后决定在自己未找回记忆前还不能透露自己的真实身份,所以他回答道“孩子,我叫华灵,冀州人士,可以直言告诉你,我也一定与巫门有着极其密切的关系,所以我们一定是同道中人”,还远不到双方完全交心的时候,所以紫玉也当然不会继续追问下去,他转换话题道“前辈,你来此也是在探寻十八年前那场变故的吗?”,华灵点点头,紫玉继续问道“前辈有什么指点的吗?”,华灵笑着望向紫玉“孩子,其实这种探寻已经对你没有太大意义了,你热衷此行的原因其实就是探寻自己的真实身份,这个我想现在你已经有了答案,至于探寻金城如何被毁?能毁掉它的绝非常人,而只凭借这个废墟想一探究竟,那基本就是妄想,最后人们可能更感兴趣的是镇魔塔如何倒掉和魔魂如何逃出,可这方面,你还用非来一趟北昌原吗?”,紫玉被最后一句话震惊了,他意识到这个叫华灵的人竟然探寻到了组织的秘密。
紫玉思虑重重被华灵觉察到了,“哎,孩子,我跟你说过我和巫门有极其深刻的联系,所以我了解一些情况又有什么奇怪的呢”,这个解释让紫玉有所释然,只是华灵也是组织中人?他们这个组织是绝不允许随意联络的,所以紫玉急忙岔开了这个话题“前辈,您从那里过来的,是否碰到我们的同伴?”,华灵向四周看了一圈后说道“我从东边过来的,当然对你们来说那不是一条好的道路,既然你和墨玉亲近,如果返回你们还应该走北边这条路”,今天惊奇得够多的了,紫玉也有些麻木了,“前辈,下一步如何行动?”。
第二卷(97)八华霹雳弹
“我觉得你们应该返回”,听他这么说紫玉赶忙说道“前辈,这可不行,我们与同伴约好在此汇合的”,“同伴?哦,对了,你刚才也提到同伴了”,华灵望向北边随手指了指说道“你们从北边来,那么北边这几人应该是你们的同伴了,正北方向的山林里有一个女人,她在胡乱走,恐怕根本到不了这个金城,而东北部这里有四个人,他们也在绕弯子,只是因为队伍中高手的原因还是应该能赶过来,但起码也是七八天以后的事情了”,这之后紫玉华灵随着他转向南方,“这个方向还有四个年轻高手渡过了通天河,不超过四天就会赶到这金城来”,有大雕的空中情报网,华灵对整个北昌原了如指掌。
“四个年轻高手?”,紫玉惊奇道,“嗯,南荒时他们就曾在镇魔塔驻留,不过当时是五个人”,“南宫玉?”紫玉不由地跟秋鸣对望了一眼,华灵望向他“你知道他们是谁?”,紫玉点点头,“南宫玉、常虎、冷月,另一个可能是延空,也可能是固恩”,“嗯,四人都是天合境界,我无法战胜他们”,当然这里是指对阵四人。
第二卷(98)会面
沉默了一会,南宫玉才说道“各位,随着年龄增大和见识增加,恐怕你就会发现根本不存在完全好和完全恶这种对立,我现在越来越认同,这个世界说到底是一场生意,各个派别所图的不过都是各自的利益罢了,只是因为两百年左右有一段几乎空白的历史,使我们搞不明白各个方面所图的是一个什么样的利益。灭绝巫门,说什么斩妖除魔,那基本就是骗人的鬼话,只是是谁操作了这件事?而他们又为了什么?这是需要我们搞明白的,之所以需要搞明白,是因为现在种种迹象表明二百年种下的因要在当今世上结果了,这可就是危机天下安定的大事了”。
虎爷又追了一句“你倒是说说转这一圈看明白啥了?”,“看明白了有些人要对抗当年摧毁巫门的那批人,随着他们的成功,两派必然冲突公开化”,冷月有些无所谓地说道“我到觉得这种闯荡,长见识还大幅度提升修为,有这两个目的就挺好”还有一个理由更关键只是她没好意思说,她这么说虎爷到释然了“冷月妹子这话倒是不错,其实抱着这两个目的就挺好了,明年咱把那俩地方也去了,玩呗”。
第二卷(99)回程
他们是未时时分赶到荆山的,山如其名,满山都是荆棘,好在有当年修的山道,就这也大部被荆棘掩盖,四人都不得不抽出身上的名兵器开始真正的披荆斩棘地前进。
荆山的高度与南荒那座小山高度类似,不过这个应该是高出了标准,应该是被消去了一些高度,山顶的机构也基本相同,说起来十八年还不算长,那些倒下来的石块木料以及应该是镇魔枢的材料的铜块还能够清晰地找到。
示意众人找来铜条等工具,南宫玉按照南荒确定的位置在山顶部位开始挖掘,那三人立刻明白他的意思,也急忙找了硬材料帮忙,四人一番大干,能力没问题工具实在不趁手,所以他们挖了一个时辰左右才出了结果。
没错,很相似的尸坑,南宫玉停止了挖掘然后说道“南荒之后我曾经查阅资料,这个尸坑本来的作用是阻止植物泛滥生长和防止动物对镇魔塔侵扰,想来是被有心人因势利导了”,不管怎么说,很明确,每一个镇魔塔的建立必然都是血淋淋的。
当天晚上,他们是在旁边一座小山上过的夜,荆山不要说尸坑膈应了,那满山荆棘也不是一个可以待的地方。这时候差不多已经十月了,北昌原的晚上已经很冷了,点燃了一推篝火,四人围坐在一起休息吃喝,延空有些迷茫地说道“我现在玄心有些不定了,魔真的就是恶吗?正像昨晚常虎兄说的,千年以来谁能告诉我魔做了那些恶,可。。。这除魔过程太血腥了”,这个感受其实几个人都有,南宫玉安慰道“延空兄,说到地这个世界的本质就是利益,所以除魔也就是某些人为了某些利益的行为,对?错?起码现在真不好平判,哎,咱在大河边上看到那些城池遗址,那恐怕就是巫门的手笔了吧?我不相信北昌原巫门来的时候是完全没有人迹的地方,所以我觉得有两个原则,第一把握住自己的本心,对我来说就是普通百姓少遭点罪,第二就是过往的历史可以翻篇,而谁要继续祸害百姓祸害国家,那没的说就是我们的敌人,其他的这辈子占便宜,上辈子吃亏的事我们可就没法管了”,他说完,虎爷冷月异口同声表示赞同,延空琢磨了一番确实也是这个道理,最后也点头表示赞同。
这时候,虎爷问道“哎,这金城也看了,镇魔塔也看了,咱就算完事了吧”,四人大眼对小眼对望了一番后,也说不出还需要干什么,那就这么着了吧,“那咱走那条路啊?我可有点恐惧那条大河了”虎爷有些忧虑地说道,四人讨论了一番后南宫玉说道“要不就往北走,那条路也是一条传统路线,而且我想再去小孤山去看一看”,往北不过那条河了,常虎第一个表示赞成,冷月那。。。,延空摊摊手表示同意。
第二天他们就踏上了往北的行程,一路上他们边走边议论着,“有人先我们一步到过金城和镇魔塔”南宫玉说道,“那个跟你说话的人?”,“不是他,其他人”,他的说法常虎冷月惊讶,延空点了点头“我也注意到了,尤其那些墙壁的字迹上有新摸索过的痕迹”,南宫玉点点头“平台上也有休息的痕迹和一点点食物的残渣,应该是两个人”,延空又补充道“他们也探查到了尸坑,不过应该是一种特制工具插入土中确定的,事后还做了掩盖”,“对的,不知道这两个人是谁,但目的应该和咱们差不多也是来探查的”,说到这,南宫玉延空相视一笑,旁边虎爷感叹道“好家伙你们俩人可以啊,冷月,看见没,只有咱俩是大傻子”,冷月羞愤地瞪了他一眼。
走到第五天的时候,正行进中,南宫玉止住了几人,“有个人在山那边”,又感受了一番后他说道“那人状态不好,应该没啥威胁,我们赶紧过去看看”,说完当先向山上爬去,这天中午时分他们找到了失魂落魄的何婶,满是血迹的衣服破破烂烂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表情也显得呆滞,这种荒凉地带只要是人,就感觉亲近,所以四人拦住她的去路。
“你是谁?怎么到这里来了?”,因为是个女的,南宫玉示意冷月上前询问,何婶乍见到眼前出现的四个人,迷茫地看了几人眼转身就想跑,“哎”,虎爷急忙去拦,何婶抽刀就向常虎砍过来,只是她刀还未举到空中,人已经软绵绵地瘫倒在地上,原来南宫玉出手了点倒了她。
“应该是受什么刺激了,治疗一下再说吧”,拽着何婶他们上了山,并在此安营扎寨。收拾好后,南宫玉给何婶进行了一番治疗,感觉差不多了后解开了她的穴道,悠悠地何婶清醒过来,她瞅了瞅身边的四个人,急忙坐起身来“你们。。。你们是什么人?我这是在哪里?”,常虎把大脑袋伸过来说道“在哪?北昌原啊,我们是谁?告诉你听好了,我是奋威将军巡察御史常虎,这位是和我名气差不多的南宫玉,这位是玄门四大护法之一的延空,而这位”,他指了指冷月又指了指南宫玉“是他的小。。。小妹妹道门第一女高手冷月”,冷月拍了常虎一下,弄得虎爷龇牙咧嘴了半天才继续说道“都告诉你了,该你说你是谁了”。
经过南宫玉救治何婶已经完全清醒过来了,清醒的她可以不知道延空冷月,可不可能不知道南宫玉常虎的大名,她急忙起身行礼“见过南宫将军,常虎将军,见过延空大师,冷月妹子”,四人还礼之后,她继续说道“我叫何婶,在总捕司紫玉副总捕头手下公干”,南宫玉点点头“你们去南荒执行任务,听说十二连环已经全部阵亡在那里,所以你应该是九异人之一吧”,南荒之行,他们遭受十二血僵截杀,之后又听说紫玉也在南荒,南宫玉不可能不做一些调查,只是他无法确认,十二连环成为十二血僵是紫玉的手笔还是被俘后别人的手笔,而且他还无法确定紫玉的立场,当然也远不到跟紫玉深刻交流这件事的阶段。
听到南宫玉竟然猜测出了自己的身份,何婶想起来其他八个亲如手足的伙伴已经离她而去,不由得悲从中来。其实确定了她的身份,几个人已经预感到了结局,所以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好一会何婶的情绪才平静下来,她开口说道“南宫将军猜测不错,我是九异人中的一员,只是九异人已经不存在了,只剩下我一个人苟活在这个世上”,南宫玉点点头“何婶,我们之间没有管辖权,所以你没有义务告诉我们相关情况,你现在的状态已经不适合在这北昌原生存了,我们正好要离开,这样,你跟我们一起离开北昌原吧”,何婶沉思了片刻点了点头“感谢南宫将军的救治和安排,我本是该死之人,但。。。”,她自嘲地笑了笑“人在冲动时可能有热血和舍生忘死,但冷静下来还是想活着的,那怕是苟活,我经历了什么是应该告诉你们的,一方面也没什么可保密的,再者也让各位有所防范”。
何婶把此次他们调查组的情况和自己的经历跟四个人讲了一遍,连九连环大阵崩溃的原因她都直言不讳地讲了出来“现在想来我经常指责我那个老头子这不行那不好,当着他的面夸赞麻二哥,还拿二人做比较,说我埋下的祸根一点都不冤,甚至现在想来没有发生火并已经是我那老头子对我的最大包容了,我。。。”,旁边虎爷插嘴道“大姐,你也犯不着埋怨自己了,实话说你们那个什么玩意的九异人就不是个正常的团队,你琢磨吧,万一以后你说那三兄弟要喜欢上同一个人呢,甚至你们队伍中的那些人就不娶妻生子了吗,九个人常年完全生活在一起,如果做不到泯灭人性,那早晚得出事”,何婶摇了摇头说道“请二位将军包涵,我们九人的过往经历就不告诉你们了,只是,可以说我们九人本就是必死之人,得紫总捕头救护才能苟活到现在,之后的那些经历,都是我们自愿和发誓做到的行为,所以。。。”,虎爷还想辩驳,南宫玉制止了他,“好吧,何婶,既然你活着是何叔的心愿,而且老天爷也让你活下去,那就好好活,其他都是后话,我们先走出这个北昌原”,何婶又给几人行了个大礼“我知道几位都是大夏顶尖的年轻人,放心,我一定不会拖累几位的”,冷月急忙过来搀住她“何姐,拖累啥啊,终于有个女伴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走,先找个地方换身衣服,跟你说我带了好几套,你挑挑”,说完带着何婶换衣服去了。
剩下南宫玉常虎延空三人,延空说道“哎,七星学院应该还有人在这北昌原,我们要不要救援他们?”,南宫玉沉思了片刻摆了摆手“这次北昌原之行许多方面都显得很诡异,我预感如果七星学院有人存活,只要他们不作死地瞎走,应该没有什么太大的风险了,你想,就我们刚开始见到何婶的状态,她竟然能这么漫无目的地在山林里转悠了八九天而无事,你说能有什么风险,而且按何婶讲的推测,发生蜥蜴合围他们所处的地带应该是由此向北七八十里远的山谷中,这样算来,其实跟我们同一时间据金城的距离差不多,虽然确实双方走的路况不同,但有两个人竟然比我们提前差不多三天多时间赶到金城,这一路行来也太顺畅了吧?所以他们有他们的道,我们有我们的道,别掺和了”,他说的确实是这个理,疯疯癫癫的何婶在山林里转悠了八九天毫发无损,这那是禁地北昌原啊,简直就是村后的一座劈柴山嘛,既然有人能做到这一点,又用的着他们瞎操什么心呢。
一会何婶换了衣服和冷月二人挽着手回来了,何婶四十出头了,别说换了衣服洗了洗收拾了收拾还真算的上风韵犹存,要不会出现三角那什么事件呢,在男人堆里长大的冷月可算找到一个女伴了,挽着何婶嘀嘀咕咕地说着女人间的话,这个确实大大减少了何婶清醒过来后的悲伤之情和跟新队伍的陌生感,吃饭闲聊睡觉,队伍并没有因为多了一个人有太大的不同。
第二天继续在山林里行进,南宫玉估计的不错,风平浪静,恍惚中几人好像就走在一个普普通通的山林里,此时在一座位置较高的山峰上,墨玉蜥蜴望着行进中的五个人,金城之子特意用约定的方式呼唤了它并要求它不要招惹从南边过来的四个年轻人,当时他有些疑惑,直到它感受到四人的气息后它才明白金城之子完全是为自己考虑的,由此它心里感到了温暖,也想起了自己还是一个两尺多长的小蜥蜴时的情景。
那个金城之子一定不是现在的金城之子,但血脉是一脉相承的,这个它感受的到,那时候金城之子还生活在北昌原,而且金城还辉煌地屹立在阳光下,金城三大神兽,五彩金甲和墨玉,老雕还是那个老雕,金甲和墨玉当时还在,现在已经是下一代了,它就是下一代,说起来它幼年的记忆里妈妈老墨玉的印象极淡,而深刻的是那个从小抱着自己长大的少年,它就是闻着他胸前牌子的味道一点点长大的,后来少年离开了北昌原,它记得少年抱着它说了一晚上的话,只是令他懊恼的是那时候自己境界太低已经根本记不得他说的内容了。
少年离开三年后就是金城大灾难了,那时候弱小的它瑟瑟发抖地躲在林间亲眼目睹了自己的母亲大墨玉蜥蜴被人一剑消去了脑袋,也看到了白光一闪,五彩大雕像一块石头般坠落在山林里,之后就是那阳光下金碧辉煌的金城火光冲天浓烟滚滚,它那时候太小了太弱了,所以连偷着看都不敢,整整在林中洞穴躲藏了一年后,才颤颤抖抖地摸过去查看,金城完了,那熙熙攘攘的人群消失了,只是在那个荆棘密布的小山上多了一座直冲云霄的高塔,一个双手持枪的石雕金刚怒目而视,令它远远地查看而不敢近前一步。
第二卷(100)清溪竹林会
差不多十年后,他曾经见过一次五彩巨雕,巨雕悲伤地俯视了它一眼后就径直飞走了,而金甲如何,它既懒得问,也绝不会去过那个宽阔无边的大河,都没啥意义了,金城完了。
十八年前已经在北昌原北区广袤无垠的山林中称王称霸的墨玉蜥蜴又突然感受到了震动,那个极度碍眼的高塔倒塌了,而。。。金城之主出来了!而之后,金城之王穿过它的山林领地的时候,它曾经有冲出去相认的冲动,只是它还是停了下来,因为它感受到金城之王还并不特别强大,再者它臣服但并不和金城之王有多么亲近的感情,那前些时日那个挂着金城之子牌子的人就不同了,他牌子的味道和血脉的味道是深刻在它记忆深处的,虽然只是抱着自己长大之人的传承,他仍关心着自己,比如不让自己去惹那四个气势汹汹的年轻人。
第二卷(101)故地
“那。。。那你也读过我的眼神了吧”,紫玉点点头“鸣鸣,我当年那个缺了大德的师傅可害苦了我了,从那么小就天天让我看这个看那个的,到最后已经成了一个生理本能,这个世界每个人都有欲望的,可欲望不等于行动,桌上有一锭黄金,每个人都想拿走它,只是绝大部分人都会考虑到后果,而仅仅只是个欲望,这有什么错?可你看出了此人的欲望,而那人又在那里高谈阔论视金钱为粪土的时候,你是不是就感觉非常别扭了?所以到最后我经常不去看别人的眼神,即便很多人说我眼高于顶”,“至于婚恋方面当然也影响至深,不细说了,你明白,而我之所以爱上你,就是因为你纯净的眼神,你也有欲望,但你绝不违本心,这么美丽还有这么通透的心灵,我当然。。。”,“你就是说我傻呗”,“就像你说的无论我是怎样一个出身你都会跟着我一样,无论你怎样,我也都会喜欢你”,秋鸣有些羞涩,只是想到了什么立刻严厉地说道“以后不准读我的眼神!”,紫玉点点头,又愤恨地说道“我现在正努力去消除那个读人眼神的习惯,你知道这种本能上的东西改起来太难了,要不我自戳双目?”,“瞎说”秋鸣打了紫玉一下。
岔开话题,紫玉继续说道“那个竹林会除了我,正榜上的人几乎都在里面,这些人现在分布在各个阵营中,但其实都是秘密的竹林会成员,想想这也是一个可怕的力量,更关键的是不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要掀起多大的风浪”,他说到这秋鸣感叹道“你说我心思纯净,那恐怕是因为我自小到大都生活在七星学院这个封闭的圈子里,作为院长唯一的女儿可以不用掩藏心思任意胡为而已,后来毕业开始走向社会,我已经觉得自己心思复杂多了,唉,真想还回到学院去生活”,“哎,你本就是七星学院的老师嘛,还有七星学院可不像你少年时感觉的那么祥和,各派系的斗争也是非常剧烈的”。
第二卷(102)大幕落下
道理确实是这个道理,但这可不是冷月现在最关心的,“南宫哥哥,等北昌原所有行程结束,我们又要分别很久了”,冷月虽然没入道籍,但进阶天合后也是担负了许多职责的,道门本就封闭,她那能天天在外面瞎转悠呢,想想分别的日子,冷月情绪有些黯然,看她如此,南宫玉急忙说道“没事,我自由度高,巡察使嘛,我会去找你的”,“真的?”,“真的”,突然有些害羞,“你去找我还是弄个暗号,不然师兄弟们看到又会拿这个讥怼我了”,南宫玉点头称是,只是如何操作呢?让李子去传信?不成,那可是以斩妖除魔为己任的蜀山啊,李子闯进去非让人家给灭了不行,对了,上香,“嗯,蜀山倒是每月逢五会允许善男信女进大殿上香,只是那只能到前院”,“没事,我上香的时候在神像基座上刻一个月字,你勤去看就知道了”,“嗯,好!你就住在山下的成仙居,我看到后就会去找你”,“好!”,解决了问题,冷月很高兴,凑过来亲吻了一下南宫玉的脸颊,这个冲动的行为让她羞意大起,急忙一跃而起,真像飞着般向山下飞去,只留下了一句话“我去睡觉了”,“小心,慢。。。”,南宫玉头晕目眩,在崖畔待了很久才向山下走去。
白云观之后,他们先回了一趟清泉城,这个本被战争完全摧毁的小县城,刚刚和平了几年已经浴火重生了,一片片各式各样的房屋已经盖起来,商铺摊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街道上又开始充斥着人流,南宫玉感叹要不人们评价一个帝王能消灭战乱给天下和平是帝王的最大的功绩呢。
第三卷(1)出使戎羌
时间又过了一个多月又是一个新年了,新年伊始万象更新,这头一天就有一个很不错的消息来到了大夏朝廷,戎羌帝国皇帝霸先功在终于统一纷乱两百年的帝国后,面对的是一个满是废墟民生凋零的天下,所以他的首要任务是让帝国完好的运转起来,为此他派出了隆重的使节团在新年前赶到了永安向大夏帝国请求建立永世修好的和平盟约。
和平同样是大夏向往的,连年征战,即便富饶如大夏也已经感到力不从心,而且民众日益加大的负担也到达了承受的边缘,山贼海贼四起,所以陈瑞风很高规格地接见了戎羌的使节,接受了和平意向并同意了在二月初派出使团出访戎羌,在那里经过商讨后签订最终的和平盟约。
那派谁出使呢?戎羌此次带着议案过来的是主使节是右王凯平川,作为对等大夏也得派一位亲王级别的人做为主使。说到亲王那就是南宫玉的几个叔叔和哥哥了,就信任而言,陈瑞风还是偏重于几个哥哥,把几个哥哥过了一遍,大哥齐王少言寡语的,这谈判得能说会道,所以不成,三哥越王也就是现在的监察御史同样不是个谈判的料,因为他太刻板了,绝不允许任何变通,他去谈判到最后双方非打起来不可,而四哥醉心文史,跟一帮子翰林常年厮守,很有点书呆子的劲头,也不是个变通之人,这样算来算去,也只有二哥闽王陈瑞彬这个游手好闲的王爷了,这位倒是一个能说会道的主,只是这家伙成天泡在妓院赌场酒肆,很是让人不放心。可说到亲人也就是这几个哥哥,那些叔叔们,陈瑞风因为燕王叛乱很难给予他们完全信任。
别无他法,陈瑞风只好招来几个重要阁员讨论这个事,结果一番讨论后,大家一致认为闽王可以担当此大任,按王普的话将“闽王的那些问题都是小节,大节无亏就可以说品质上没太大问题,为此王普还举例说永安之乱,承华公主曾经联络闽王出山协助,但被闽王拒绝了,而且闽王为此还试图通知圣上,只是因为封锁才没有成功,从这一点上来说陛下可以给予信任,而能力上,按臣的接触可以认为闽王在大事上思路清晰能胜任主使这个角色”,既然大家都认同,陈瑞风就拍板定下了这个主使人选,此时王普又发言道“圣上,臣知道圣上对主使人选并不特别放心,所以副使方面那就请配置绝对信任之人,老臣提议南宫玉常虎二将军充任副使”,他说完崇信立刻表示支持,这个谈判是战争的延续,军方人员充任副使是应该的,而且崇信发言道“圣上,王丞相提的这两个人选非常好,一方面这个谈判是必须有军方人员的,而他们经历过战争懂得军事方面的事情,再一个武功也高强可以保证使团安全,毕竟戎羌那个鬼地方可是充斥着粗野之人的,还有一点,这二位年轻将军没有参与过与戎羌的战争,也就是说在戎羌没有仇敌”。
没想到他发言刚结束,越王也开了口“圣上,我非常赞成丞相的这个人选,南宫玉常虎曾跟我去清查江南,二人表现十分出色,是栋梁之才”,这一下好,三大重臣全都表态支持,剩下的臣子能说啥,立刻纷纷表示支持。
群臣赞成,可陈瑞风这有点难受,信任能力这当然没问题,但这可是出使外国,那一来一回加谈判怎么得耗它一年多,这不是等于自己一年多缺少左膀右臂吗,心里可不踏实,但群臣都同意,他也没有理由反驳,所以他拍板决定先搁置这个问题。
主使已经确定了,这闽王突然被重用还有些不适应,找来几个亲戚亲信商量这件事,大家一致认为是好事情,只是,他小舅子开言道“姐夫,我可听说戎羌人野蛮成性,一个不注意给你来几下,你可够呛”,“我说小六,你就不能盼你姐夫点好,我他妈发达了,你能沾不着便宜”,这时候他的二姐夫开口道“闽王,小六说的也不得不防,我听说王丞相提议南宫玉常虎这二位当你的副使,有这哥俩应该没啥大问题”,旁边另一个人说道“我听说虽然大臣们同意,但圣上并没有决定”,陈瑞彬笑了笑说道“恐怕是圣上有些舍不得了,这一出去就是一年多,圣上就指着这两位干事情呢”,这时候在他们这帮人说话分量最重的大姐夫吏部侍郎穆成栋开口了“瑞彬,我看这二位当副使是一个很好的结果,吏部对官员有评定,这二位胆大心细能力非常强,不但是你的强力保护,谈判中作用也一定作用很大,好不容易圣上这次启用你,有他们协助把事干漂亮了,最大的功劳不还得是你这个主使的嘛,清查江南,我跟你说扭转乾坤的活都是下边几个人干的,最后大功不还是记在了越王身上吗?”,陈瑞彬听他说完直挠头“大姐夫,我巴不得他们二人当副使呢,只是我能怎么办?去求圣上?他看见我就来气,这回要不是老大老三老四实在干不了这个,他能用我?”,穆成栋摆了摆手“你说的没错,求圣上没用,但你可以去找太后出面,你和太后关系混的可是不错的,老太太可是挺喜欢你的”,他这一说,陈瑞彬恍然,确实他跟太后关系不错,上面说了这位别看吊儿郎当,但嘴可能说会道,而且他母亲也是死的早,也是跟着太后长大的,感情很是不错。
说起来岁数相当,陈瑞彬和承华公主关系也非常好,两人都是从小没娘跟着太后长大,当年也是形影不离的玩伴,所以承华才会拉他一起做大事情,只是这方面他清明,很坚决地拒绝了,不过永安之乱平定之后,他第一时间找到太后,让太后出面保承华,这方面讲感情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只是大节上他必须得保持,所以到最后太后承华和他之间的感情并没有太受影响。
太后也出面了,陈瑞风有些顶不住了,所以他急忙把南宫玉常虎二人招进宫商量,虎爷听完点点头“好啊,这么多人让我们离开永安,看来我们哥俩挡人道碍人眼了”,南宫玉推了他一把,之后说道“圣上,不用为难,我们可以去一趟,说起来一直都说戎羌是大夏最大的敌人,我还真想去看一看,看一看他们到底强在哪里,有什么弱点,看看真实情况和真实想法,不过,圣上我认为别管盟约签得多漂亮,戎羌是大夏最大的敌人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除非他分裂和垮掉”,“嗯,所以我有些犹豫,你们去看看这个最大对手其实就等同于我去看了,这个非常有吸引力,但一下子要离开那么久我又觉得很不舒服”。
南宫玉回禀道“圣上,您应该看明白了,我们二位也不是那种能老老实实待在永安为陛下分忧的人,既然总往外面跑,那不如这回跑远点,再说您分配的许多工作其实主要是周道德在落实,所以只要把他留在永安,陛下大可放心”,他这么说算消除了一些陈瑞风的顾虑“好吧,三大臣和太后都出面了,我也不好否决了,那么你们就去吧,不过去之前一定要把重要的事安排好”,二人接旨。
确定了后,南宫玉开口道“圣上,小心没大错,我们出去的多了,接触的多了,发现这个世界远比表面显现的复杂很多,五花八门的各种联合和组织层出不穷,仅仅就我个人的认知发自肺腑地说,在牵涉到您、圣后和皇子的安全问题上,请陛下内信赖陈公公,外则只能托付给周道德隋逢两人,这只是臣所可以担保完全没有问题的三个人,而其他人不是说不能信赖,只是那不在臣可以担保的范围内,另外,我想把李子借圣上用一段时间,它可以完全信赖,而能力则是它人类不可比拟的感官水平,有它防护起码有人想暗中操作就无所遁形了”,“啊,就是你们说的那个胖狸子?哎呀,我和皇后早想见这个妖了”,“只是。。。皇宫里有个妖孽,怕人说三道四”,“朕被暗害了,他们就不说三道四了,不管那个,带来”,“嗯,臣也是因为出远门担心圣上安危,突然想到这个就说了出来,这样我先跟陈公公商量好,他同意,我即刻让李子进宫护驾”,“好,好,非常好”。
“另外,圣上,这谈判方面,我们两人可没啥经验啊”,“那个不是你们的主要工作,谈主要是闽王和那些随行官员谈,你们就是帮朕好好了解一下这个对手”,“是!”。
南宫玉自从处理了世家联盟、摘心组织等等事情后,确实有些草木皆兵的感觉,放眼整个大夏谁可以信赖呢?延空冷月,再之后就是自己的几个兄弟了,至于其他人,每个人好像都不单纯,有个人因素,有家族因素,有血统,有信仰,有组织,等等等等,今天可能是你一个战壕的盟友,明天呢?谁也说不清楚,和陈瑞风近乎朋友般的关系,不由得不去考虑他的安危,而能做什么呢,也只有把自己信赖的东西介绍出去。
从圣上处出来,南宫玉直接去找了陈公公,说到李子,见多识广的陈公公到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只是“有什么用吗?”,南宫玉有些忧虑地说道“陈公公,现在的世道可是不太平,许多势力已经到了摊牌的时候了,比如此次七星学院公布北昌原调查结果,不到摊牌的时候是不会提到那个万人坑的,不管乱从哪里起,作为大夏中心的皇宫都注定不太平,您对宫里的掌控和能力那没问题,李子进宫你就又多了一个眼线,这么说吧,李子往寝殿里一趴,整个皇宫的所有一切它都探知到,你说有用没有用?”,这一下陈公公感兴趣了“如果能做到这一点,那确实价值非凡,这样你明天带进来瞅瞅”。
第二天,圣旨颁布,大夏同意派出使团出访戎羌,在戎羌都城白夜城,使团将代表大夏与戎羌最后谈判,以便达成双方的和平盟约,使团正使是闽亲王陈瑞彬,副使为南宫玉常虎,其他的官员圣旨颁布后开始选拔,而使团的出发时间为一个月之后。
圣旨颁布完不久,南宫玉就带着李子进了宫了,他着急啊,还得外出一趟,去哪那不用说了,我们南宫将军现在也是心有所属的人。昨天他从皇宫出来就找李子谈了,很庄重,弄得李子还有些紧张,“大哥,啥事,不会让我离开吧?”,“胡扯,已经把你当兄弟了,怎么还说出这样的话来”,“那啥事,嗯,应该是这次出去又不带我吧?”,“李子啊,李子,小山村长大确实限制了你的视野,你说我们出使个戎羌,文职的活,你跟着我们干啥去?我有一个重任要交给你,不知道你能不能给你大哥二哥露脸”,这一下李子血性上来了“大哥,你说话,兄弟刀山敢上火海敢闯”,“用不着那个,我想让你进皇宫去保护皇上”,“进皇宫?哎呀,大哥你是知道我的能为可不够啊”,“不是靠武力,是靠你那超常的感官能力来确保圣上圣后皇子不受伤害”,“哦,干这个啊,那倒是没问题”,“那个,什么杀气,下毒啥的,能觉察到吗?”,“咳,没问题,没问题,大哥跟你说我本事大着呢,好多都还没展示出来呢,上次你们去梧州,要是带上我,王环死不了”,要真是这样,南宫玉可真有些遗憾了,“那成了,好好干,圣上会封你的官职的,咱成人不说,还成了人上人了”,这一说李子还真的有些期待了。
商量之后,还是让李子以胖狸子形象出现,后宫中有一个宠物不显眼,可有一个没阉的白胡子老头那可就不像话了,更关键的是胖狸子形象人见人爱,关键是能说人话,甜言蜜语的,这不进了寝殿,皇上喜欢不说,皇后宁饶抱在怀里爱怜得不得了,一周岁的皇子也张着小手“要,要,要的”,陈公公也在,他主要是考察能力的,“你说说藏春阁里有几个人?还有藏春阁里有什么东西?”,小意思,李子信心十足地说道“七个人,三名太监四名宫女,有三桌六把椅子,六套茶具,有五杆笔,八张纸,四个花瓶。。。,对了墙里有一窝七只耗子”,还说啥呢,录用。临离开皇宫,南宫玉跟李子交代要尽快熟悉皇宫里的人员,这样才好防范外来的人和每个人的变化。
第三卷(2)启程
这方面的事交代完了,南宫玉就匆匆南下了。正月十五,蜀山脚下的临仙城热闹非凡,各种各样的花灯挂满了街头,一边靠着穿城而过蜀江,一边靠着繁花街道的遇仙居楼顶平台上,南宫玉冷月依偎着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去一年多啊,我跟你去吧”,“国家外交使团,那能够随便加人啊,你好好修行,我准备回来之后我们就去鬼岛”,“嗯,危险我倒是不怕,只是这个名字挺吓人”,“怕啥呢,有我呢”。。。左右是这些卿卿我我的话,只是南宫玉觉察出冷月的一丝忧愁的神色“冷月妹妹,你好像有心事,告诉我啥事”,南宫玉恐怕是现在冷月唯一可以诉说心事的人,只是他要去异国他乡,必定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问题,她不想让自己的心事给他再增加负担了,“没事,我只是知道你要走那么久,才。。。”南宫玉岂是冷月能骗的,他摇了摇头“不是,你不知道我要出使国外的时候就带着忧愁的,冷月妹妹你有心事不跟我说我能安心走吗?”。
既然无法遮掩,冷月可是早就想找南宫玉诉说心事的了,“此次,北昌原回来后,我发现门派中有很奇怪的气氛,许多本来很熟悉的师兄弟突然陌生起来,这种情况非常古怪,就像一个朝夕相处的亲人,你出了一趟门回来,好像就不认识了你一样,这本是我的家,一个感觉最放松舒心的地方,可现在仿佛生活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哦,有什么变化吗?比如形象口音什么的”,冷月摇了摇头“没有,只是感觉不同,哼,南宫哥哥,其实依着我的性格,这次你去戎羌我是跟定你了,就是跟在使团后面也必定要跟着,可现在门派的气氛我倒不敢离开了,南荒之行师傅损失了很多弟子,他本来就掌管着刑堂得罪了许多人,而且如果师爷归天,他又是掌门第一人选,这段时间处境很是艰苦,所以我得留下来给师傅分忧”,南宫玉点点头“你跟我说过我俩类似都是师傅养大的,这份恩情得报,只是。。。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如果有事情你就去永安找周道德,他拼死也会保你的安全,而且这小子主意多着呢,一定会帮你解决问题的,我保证回来第一件事就是上蜀山来找你”,冷月倚在南宫玉怀里乖巧地嗯了一声。
第三卷(3)闽王
使团上层主要是陈瑞彬和两个副使南宫玉常虎,当然还得加一个与陈瑞彬形影不离的庞辉,他本身职位也不算低,陈瑞彬在使团出发前一番运作,庞辉任了使团护卫统领,使团按双方对等原则,正月来的戎羌使团是有五十名护卫的,所以大夏使团也配备了五十名护卫人员,也是个四品衔的官员呢。
出了安康又走了三天路程,当晚他们宿营在边关最后一个驿站,明天他们就要出关进入戎羌的地界了。驿站里唯一配置了木床和桌椅的房间就是最豪华的房间了,这个当然属于主使闽王。当晚,闽王特意在房间里宴请南宫玉常虎两位副使,要进入异邦了,几个人深刻交流交流也是应该的。
酒桌上菜肴很简单,到了边关了已经不允许太讲究了,不过酒还是好酒,玉羊春,算自己家里的东西,酒过三巡,陈瑞彬开口道“二位,别说那些客气话了,你们是见过大世面的,就别来那些虚头巴脑的了,明天咱可就要进入戎羌了,咱几个要是不交心,那么这一趟不会有啥好结果的”,这种场合是虎爷的主场,他先敬了陈瑞彬一杯酒然后说道“闽王,我们哥俩啥人,想你也调查过,清清爽爽,没啥藏着掖着的,说不交心的原因还不是我们不知道你闽王是个啥样的人嘛”,虎爷只要喝点酒那是啥话都敢往外说,本来说到这就完了,他又加了一句“万一你一门心思准备谋反,我们跟你交心不就倒霉了嘛”,他这话一出口,把在座的三位吓坏了,南宫玉急忙说道“虎子,你怎么胡言乱语呢,喝醉了?”。
最惊的当然是陈瑞彬了,关键人们都知道这二位跟圣上走得极近,“常虎,这不是圣上认为的吧?天地良心,我天天就那样咋还扯到谋反上了”,虎爷不当个事“我就那么一说,表达的就是谁知道你私下是个什么人?平时琢磨的又是什么呢?”,“我靠,我琢磨啥也没有琢磨谋反啊,不行今天真的说清楚,别没几天一只鹰飞回永安:闽王勾结戎羌意图谋反,好家伙,我回去就得掉脑袋”,别说他,旁边的庞辉也紧张起来,老庞家苦熬苦业,好不容易有了大家族的端倪,要粘上这个那不得灭族了吗?
交心成了必选项了,陈瑞彬拉下脸来把自己童年少年时的情形给南宫玉常虎念叨了一番,其实这些庞辉也是不了解的,今天算一起对自己要保护的这个人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说起来,庞辉童年也挺坎坷的,他妈大美人,能成为先帝妃子可以说完全因为美貌,而不是夹杂政治目的,但他妈命比较苦,因为生下皇子刚刚晋升正妃不久就病逝了,这中间是否有宫廷黑暗,早已经无人知晓了,反正不到一岁陈瑞彬就成了一个没妈的孩子,后来与承华一样陈瑞彬也跟着当年的皇后现在的太后成长,所以他算是岁数相当的承华公主的童年玩伴,两人关系确实比较近。
皇宫里绝不是一方净土,没娘的孩子陈瑞彬的童年少不了被欺负和刻薄对待,虽然都是皇后养大,但皇后对承华那是责任使命,对他那只有义务了,总体来说皇后对他算是很不错了,但毕竟人家有自己的亲闺女承平以及后来的亲儿子陈瑞风,接下来是要担负妹妹责任精心抚养的姐姐遗孤承华,所以到他这里也仅仅只是好吃好喝嘘寒问暖了,这造成童年的陈瑞彬是一个不合群非常孤独的孩子,除了一起长大的承华,和几个姐姐哥哥弟弟基本没有太多的接触。长大一些后,陈瑞彬个人认为自己反正不得宠,干脆开始不求上进,吃喝玩乐,特立独行。
青年陈瑞彬就是一个标准的纨绔子弟,二十岁离开皇宫有了自己的府邸之后,他天天带着一帮家奴走街串巷,不是吃就是喝,然后泡妓院,泡赌场,毕竟是最正宗的皇家子弟,身边立刻聚齐了一帮子臭味相投的官宦子弟,在永安城中走街串巷,飞扬跋扈,所以要说名声最差的先皇子女他必定当仁不让,“哎,咱有一个说一,砸场子打群架我确实没少干,可那什么强抢民女,霸占良田那些事可就是污蔑了,要不小五也不会嫁给我”,陈瑞彬的王妃是庞荣三闺女,家族大排行是老五。
“哎,这些年我可好多了,实话实说,妓院赌馆我还是去,但绝对不那么招摇过市了,这主要得感谢你嫂子”,他说的是实话,自从他跟庞小五结婚后,确实改变了不少,那些龌龊活动少多了,而且就是去也基本是偷偷摸摸的,“你嫂子我是真爱,这可不是当着旁辉说的假话,只是。。。二位还是尽量别娶庞家闺女啊”,他这么说庞辉不但不出言反对,竟然还点头表示同意。
“庞家姑娘直爽坦荡,好起来那真的没二话,我就是混到要饭,小五也一定破衣拉撒地跟在我身旁,只是。。。她要怒起来,那是真的不管不顾,什么皇亲什么家族,都他妈一边去,老娘的怒火必须发泄,大不了宰了你,我立马自尽陪着你,你说这谁敢造次?”,“是嘛?那天一定要见见嫂子这样的英雄人物,哎,听你那意思你是后悔了呗”,陈瑞彬摆摆手“没有,没有,小五对我的重要性是谁也比不了的,悍妻也是妻这辈子就这个了”,其实这庞小五完全可以算是一个贤妻,许多关键时刻都是她帮陈瑞彬稳住了大方向,比如此次永安之乱,承平很早就找了陈瑞彬共同行事,说实话那时候陈瑞彬有犹豫,倒不是他有什么政治追求,而是承平是自己童年唯一的亲近之人,有感情因素在里面,最后还是庞小五让他清醒过来,当时庞小五告诉他如果参与承平的行动只有两个结果,一是失败,谋反,二是成功,天下大乱,这两种情况都是陈瑞彬不能面对或不愿看到的局面,所以不但不能参与,还得旗帜鲜明的反对,说实话也就是永安之乱的过关表现,陈瑞彬才从新进入陈瑞风的视野。
“明白了吧?我首先没有政治野心,再者可怜的是咱也没势力,而且我觉得我弟弟当皇上当的挺好,我无条件支持,所以咱们双方起码没有任何利益冲突”,这时候南宫玉开口了“闽王说笑了,这天下本就是你们家的,我和常虎扮演的角色其实是庞辉兄跟你的角色,你其实把我二人当做圣上的两个护卫更贴切,你也知道我们虽然当着大夏的官,可也没上过朝,几乎跟各个官员大佬王家贵胄都没有交情,基本就是圣上的私人臣属”,“所以说嘛,你二位才可怕呢,这家伙天天跟圣上嘀嘀咕咕的,抽空来一句‘闽王谋反’,我不就倒霉了嘛”,“哎,闽王,我们可不是弄臣”,陈瑞彬面色严肃起来“嗯,这我明白,所以我是衷心希望跟二位交往的,因为我同样希望大夏的天下稳定平和,直白的说咱不是乱世枭雄的料,所以当然希望平平安安地做一个逍遥王爷”。
南宫玉竖大拇指赞陈瑞彬的见识“王爷这话说的对,你知道我俩都是从底层爬出来的,最知道乱世老百姓过的是啥日子,我俩最基本的政治主张就是维护天下太平,所以从这一点上来说我同意跟闽王您的利益是一致的”,“哎,这就对了嘛,我陈瑞彬吃喝玩乐不假,但谁要祸乱天下,我必定跟他死磕”。
说到这,陈瑞彬突然脸色有些阴沉地说道“你们不要觉得我从小皇宫里长大,连永安都没出去过几次,就不知道人间疾苦,我跟你说平叛战争那几年,我逃避现实几乎天天混在南城的那些妓寨赌场里,那年月涌入永安无数难民,我可是见识的不少的”,虎爷大脑袋晃着说道“闽王,跟你说你看到的差远了,能涌进永安的说实话那基本以前家里还有点钱,不然他也进不去,真正苦的恐怕比你看到的百倍不止,弱肉强食都不是表意而是现实描述,许多地方,百姓甚至连畜生都不如,他们面对是比野兽狠毒百倍的恶人,野兽吃饱了就完了,而恶人还会以侮辱摧残你为乐”。
陈瑞彬点点头“这方面的见识我一定不如你们在平叛战争中见识的多,但我表达的意思不是这个,我记得对我触动最大的一次是在妓寨玩一个才十七八岁的年轻姑娘,聊天时我发现这个姑娘谈吐非常有学识教养,所以我就问她的出身,结果你们知道吗,这个姑娘竟然是邢州首富周海川的小女儿,周海川我是接触过的,一番询问我确认了她讲的是实话,我甚至见过十三四岁时候的她,经过进一步询问,她告诉我战争中周海川两边都没少给钱,目的当然是保着自己的周家庄园平安,可是最后呢,还是被洗劫了,周海川以下家眷甚至仆役丫鬟全部宰杀了,而当时十五岁的她是被凌辱后,一个善良的老军把她给放了,就这样小姑娘是一路做着皮肉生意熬到了永安,而最令我震撼的是,我嫖她时,她已经是一个无所谓的熟练的妓女了。我因为出身在这太平世界有个很不错的生活,可乱世当中呢,我能保证我不玩完,我能保证我的亲人不落难吗?咳,远的不说,永安暴乱,多少富户商家被人打砸洗劫,多少姑娘媳妇被糟蹋呢?所以,谁他妈要搞乱这个太平天下,我就跟他拼命”。
他这一番话得到了虎爷击节叫好,敬了陈瑞彬一杯酒后,虎爷说道“你这么说,那必须我们目的相同利益一致,没二话你这个朋友我常虎交了”,南宫玉推了他一把“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人家是亲王,你高攀得了吗?”,南宫玉这么说陈瑞彬急眼了“哎,南宫玉你啥意思?这是王爷不王爷的事吗?我们投脾气交朋友,碍着你啥事了?”,“别搭理他,他少年时候受过刺激,心理扭曲,特别不愿意跟人交心,不过还算没啥坏心眼,让他一边去,来咱哥俩整个交杯,就算把咱关系定下来了”,说完常虎陈瑞彬喝了一个交杯酒。
“哎,那我以后叫你彬哥得了,王爷王爷的生分”,“妥了,那我也叫你虎子得了”,一旁的南宫玉只能无奈地看着,不过今天的一番接触,他自己对陈瑞彬的观感也确实深了不少和好了不少。
南宫玉属于面面俱到的人,他们仨在这儿瞎扯,旁边的庞辉一点也插不上嘴,所以趁这个空档,南宫玉先敬了庞辉一杯酒然后问道“庞兄,你这次跟闽王一起出使前在哪高就啊?,庞辉一看就是这种场合经历的不多,还有些羞涩,听南宫玉相问,赶忙回答道“南宫将军,我一直在陇东庞家庄园,这回是头一次跟着王爷出来”,旁边常虎开口道“叫姐夫,啥王爷不王爷的,这是你姐夫,别把正经亲戚叫生分了”,陈瑞彬大声应和“对!哎,虎子兄弟,我是太他妈喜欢你了,庞辉,我跟你说,你不是我亲人,我能跟你一个屋睡,一个碗吃吗?”,庞辉无奈只能改变称呼。
南宫玉又问道“庞兄,你这么高的修为师从谁啊?能说嘛?”,庞辉摆摆手回答道“没问题,没问题,我师傅是被称作剑神的平子长”,这一说把南宫玉常虎惊得够呛“剑神平子长,大尊者,了不得,了不得啊,平剑神可老没有出现在江湖了,他老身体如何?”,“感谢挂问,我老师今年六十五了,但他老人家身体一点问题没有,近些年他在修正一套新的剑法”,“哎呦,看看,人家前辈高人还在不断进步,我们这些后辈真的努力了”,“南宫将军谦虚了,我记得有一次我们跟着师傅闲聊说到了白将军墨将军,师傅跟我们说这二位可是他跟几个老朋友最为看好的大夏十个年轻一辈高手中人,让我们好好学习呢”,常虎来情绪了“是嘛?哎,兄弟,那十个人中还有谁啊?”,庞辉赫然一笑说道“我们当时也问了,结果师傅不高兴了,说道‘反正没有你们,别闲聊了,给我好好练去’,这之后我们也就不敢问了”。
第三卷(4)青马隘
这之后,四个人推杯换盏,进入了闲聊阶段,酒喝得不少,关系也近了,这话说的也越来越大胆。
陈瑞彬有些得意地说道“你们俩别看也算在永安待了快两年了,但其实你们根本不了解永安”,说这个虎爷这个新永安人不爱听“啥,不了解?永安有名的店铺饭店那个我没去过?”,“咳,你不就是跟着洪雪儿那丫头逛街,吃点喝点买点嘛,别说你了,洪雪儿自己都啥也不知道,哎,就说这永安的各方面交往,你们有嘛”,虎爷还不太服气“这个方面咱承认确实不多,但雪儿也带着我认识了不少人呢”,陈瑞彬都气乐了“就那帮小屁孩们?郭春那二货都能当大哥,天天在一起吹大牛,你也不瞅瞅那帮人里有几个有脓水的”,“这个。。。”虎爷后边也不爱去了,原因确实是这帮人见识浅层次低,除了夸夸其谈,啥也拎不起来,“真正永安大的圈子有四个,当然这是指明面上的,其实就是曾经的三大臣,王普圈,崇信圈和佟良圈,除了他们仨还有一个就是皇家子弟圈,一个家族要崛起需要方方面面的助力,但最关键的一点是人口,你再牛,你家三代单传,那谈什么家族啊,我岳父老庞家都说要崛起,那还不是因为老哥仨能生嘛,哎,这一点谁也比不上我们老陈家,尤其京城太祖这支,太他娘能生了,跟你说这一支脉现在在永安得有七八百人,有王爷衔的就得有小四十个,按太祖定的规矩,三代无王就进不了家谱,所以很多人根本没字,不说明白,你已经不知道他是太祖血脉了,比如现在江南公田总管陈南星,他也是陈家人,只是因为太爷爷辈是家里旁枝没弄上王爵,到他爹那辈就进不了皇家族谱了,而毋庸置疑的是这些人可是认为自己是皇家血脉的,所以永安皇家子弟圈也是一个很有势力的存在”。
第三卷(5)国事
酒席结束后,常虎汇报了成果,“嗯,皇子,感觉这小子身份就不一般,不过也就是一个皇子,我当年还是呢”,南宫玉摇摇头“闽王,你那个圣上已经是太子了,大局已定,而且即使大局已定,恐怕在圣上没登上大位前你们也不算平静吧?并没有消息显示戎羌已经确立继承人,所以他这个皇子身份可就敏感了”,“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咱可别跟着他倒了霉,说实话,那可太冤了”,“嗯,我的找沙千翔谈一谈”。
第二天在青马隘休息一天,也是双方商定在戎羌的行程时间,南宫玉先找到沙千翔,沙千翔在戎羌也有将军衔,所以南宫玉也称呼他沙将军“我听常虎给我念叨了一番后可是有点心悸啊,先不说这个和平协议的重要性,你们右王一行在我们大夏可是平平安安的,礼尚往来,我们在你戎羌总得保证个平安吧”,沙千翔听他这么说赶忙回答道“哎,南宫将军,酒后胡言,没什么问题的,我们一定保证你们平安”,“沙将军,霸先青是你们四皇子,听说还有立储的问题,这离着白马城还有两千多里路呢,不会有啥问题吧?”,“不会,不会,我们四皇子学过大夏的语言,对大夏很感兴趣,听说出使就想跟着去看看,这不我们圣上同意了他的要求,让他隐藏身份随使团一同前往,就这么个事”,“沙将军,我们一路行来交流不多,但我们已经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了,使团出了问题,那基本上就是两国开战,可你们圣上派出使团和谈,他必然是希望和平的,而坏了他的计划,兄弟,你和家里老小恐怕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吧,我说这个就是告诉你有啥问题藏着掖着解决不了问题,还不如开诚布公,咱们一起解决问题”。
第三卷(6)马匪
马车同样是沿途不断更换马匹,看来这四皇子狂奔回都城的愿望是多么迫切,不止更换马匹,这沿途不少于十拨领主和将领赶过来表示效忠,这显示了隆家的势力确实庞大。坐上了马车,闽王状态好多了,于是后边几天晚间休息的时候,霸平青和闽王进行了多次秘密会谈。
这天,闽王会谈之后召集南宫等人讨论会谈内容,“闽王,你是把宝压在这四皇子身上了?”南宫玉开口问道,“对呀,这隆家的地盘守在边境,双方战争损失最大的必然是他们家,所以本王认为他们家是和平意愿最强烈的”,南宫玉点点头说道“只能说现在大夏有实力,您这个说法是正确的,不过别忘了,大夏如果出了问题,戎羌侵入大夏,那获得最大利益的也会是他们家,说这个,我并不是反对闽王你的看法,只是恐怕有一种可能比和平盟约还要对大夏有利,所以我建议闽王灵活对待”,“你是说坐山观虎斗?他们会内乱吗?”,南宫玉摊手道“这就不知道了,不过一个王朝建立,强势帝位首要任务往往是处置功勋集团,因为一旦功勋集团做大,特别是强势帝王故去,二代帝王无法压制的时候,新的内乱恐怕就要产生了,我们不了解戎羌的朝政情况,但这霸平青不过是晋升了相当于大夏的亲王衔,就有这么多领主将军明目张胆地表示效忠,可以说戎羌功勋集团已经做大了”。
第三卷(7)白夜城
与霸平青见礼过后,按礼节况柯尔与闽王也见了礼,很程序化,但不失礼,他们仨并行在前,南宫玉他们跟在身后,再之后是沙千翔率领的霸平青的二十名护卫,而那些护送的兵卒就只能到这卫城边上了,按戎羌规矩,外兵是不允许进入卫城之内的。
当晚他们就宿在北卫城,南宫玉常虎本想逛逛,但沙千翔拦住了他们,“卫城属于白夜城的城防要隘,你们作为帝国最主要对手的将军,闲逛恐怕会引起误会”,“咋还怕我们探他虚实啊?这不没事干嘛,哎,晚上那个都尉咋也得招待一顿吧?”,沙千翔摇了摇头“虎豹狼三骑是忠于皇权的部队,最忌讳和大臣豪强交往,按规矩四皇子和闽王这种身份的人到来,虎骑都尉有义务接驾,但也仅限如此,别说酒宴,连喝茶谈话都是绝对不允许的”,“面上功夫”,沙千翔尴尬地笑了笑“可能吧,但现在敏感时期,没人赶留下话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