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盛世 第十二章 女子参政诏
记得自己小时候,阿妈也不是这样的,那个时候,阿妈对待自己和姐姐,都是很公正的,可如今当了奶奶,怎么都变了?
“阿妈,你要是再这样,我就把裕儿送回新丰城我二伯那里去养着,只准他一月来你这里玩儿一回!另外,阿妈,我真不明白,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自己也是女人,为什么还要重男轻女呢?”刘常满简直急了。
“重男轻女怎么了?传宗接代,靠的不就是孙子吗?难道你还能让闺女当皇帝不成?闺女养得再好,将来也是要嫁人的,真是的!”吕雉却一点也没觉得自己做的有什么不对的。
“算了,阿妈,你已经老了,糊涂了!今天本来还想跟你商量点事情的,我看也用不着商量了。对了,以后你要想偏心,也别在孙子孙女们都在的时候偏心,你想咋宠着裕儿,也得等园儿佳儿不在的时候才宠,不然我还是刚才那句话!”刘常满说完后抬脚就走,直回未央宫去了。
“表哥,今天的都是小事儿,你怎么跟姑姑吵起来了?”回到未央宫后,吕云过来问道。她生性爽郎,哪怕是嫁入了宫中,私下里和刘常满说话的时候,也仍然以原来的称呼互称。
“真生气,阿妈怎么能这样!今天去长乐宫,本来有件大事要跟她商量的,现在一看她的样子,我干脆也不商量了。对了,云儿,我问你,如果我下诏令天下男女平等,你觉得如何?”刘常满问道。
“男女平等?什么意思?皇上,我好象有点听不太明白,不如让范姐姐和皇后一起前来听听吧?”吕云说着,嘴里已经换了称呼。
“好吧,本来这件事情就是想跟你们商量的,谁知道去了阿妈那里,她竟然是这种想法!”刘常满感到极为郁闷。
说实在的,在此之前,刘常满还以为自己的想法,最大的支持者肯定是自己阿妈呢!
真是奇怪,这么看来,加剧了重男轻女思想的,竟然有许多女人的力量!记得不知道在哪本书上,刘常满还曾经看到过这么一句话:毒害和压迫女人的,往往不是男人,而是那些曾被毒害和压迫过的女人。
想想真的是大实话呀!都是男女不平等,男人不够尊重女人,可是在刘常满想来,女人们真的就没有责任么?
举一个最简单的例子:世界上每个男孩的母亲,当然都是女人。如果每个母亲都教育自己的儿子,要尊重女子,爱护女子,刘常满估计,很可能第一代时候的效果很小,但如果有三五代过去,这世上想找出来一个不尊重爱护女子的男人,恐怕也都很难了吧?
可是,如果事情象想象的这么简单就好了,但事实上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每个人都是有私心的,在这个以男子为尊,男子掌握大部分资源的时代,就连身为母亲,本应该最为大公无私的母亲们,也会存了私心。
生了儿子,养好了儿子,自己的家庭地位会提高,老了会更有人可以依靠等等原因,促使母亲们不但不去想办法改变男尊女卑、重男轻女的观念,还会去进一步加剧这种观念,使它不但深入自己儿子的心灵,更深入自己女儿的心灵,造就另一个私心的母亲。
当然,这种情况的形成,与长期以来社会传统有关,一味的把责任推给本来就是弱势人群的母亲们当然不公平,但不可否认的是,母亲们在这件事情上,做了许多并不值得夸耀的事情。
而吕雉,就是这类母亲的代表之一。难道眼前自己的这三个妃子,三个刚刚晋升为母亲的女子,也会是这种心态么?在等着范芑和萧昕过来的时候,刘常满心里胡思乱想着。
“皇上,原来是这点事儿呀,我还当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呢,急匆匆的把妾身叫来。园儿刚刚要睡,我还正哄她呢。”听刘常满说了事情原委之后,萧昕微嗔道。
“就是嘛,我也当是什么事情呢,原来是这点小事儿!”范芑也说道。看样子她午睡尚未起床,就被叫了起来,也是相当的不满。
刘常满默然。是的,他也只好默然,原来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支持他的三个嫔妃,在这件事关天下妇女幸福的事情上,却都是这种态度。在刘常满看来,阿妈喜欢孙子,还算是有些原因吧,可她们三个,竟然毫无理由的就拒绝了替天下女子谋福利!
想想也是吧,既得利益者就是既得利益者,她们三个,因为嫁了最好的丈夫,根本无须做过多的努力,就得到了一切,不能指望她们理解那些有能力却没有出头之路的女子们着想吧?
“那好吧,既然你们不愿意考虑这件事情,那朕就自己决定了!我宁愿以后的天下,多出十个八个女皇帝,也绝不会容忍天下多出几十代的小脚女人!”就在这个时候,刘常满的心里,忽然涌起了身为皇帝的傲气。
于是,第二天,大汉皇帝下达了他登基以来唯一一份没有和任何臣子商量的诏书,诏书的开头,就是从来没有用过的“颁示天下四方诸国”,以断然决然、毫不犹豫的口气说道:
“奉天承运,大汉皇帝诏令天下四方、颁示诸郡属国曰:天生蒸民,元无男尊女卑之别;地载庶黎,非有重男轻女之义。男女者,阴阳之两端也,天生平等。今朕诏示天下,令男女等尊卑。凡妇人通晓吏事可任为吏,通经明义者可用为官,知晓军务者可简为将,孝义节行者可举为乡里表率。凡我大汉诸郡国蕃属,须得明示庶民,以朕之意告之,流布四方,咸使知闻,钦此!”
这道被后世称为“女子参政诏”的诏令,在大汉国引起了轩然大波。
对于关西、陇、河东、燕代这些传统上妇女地位较高的地方,这道诏令当然是通行无碍,很快就真的“流布四方,咸使知闻”了。虽然真正出来作官任吏的妇女为数还极少,但也绝对不象原来那样,唯有秦莹和她的部下,才有女军官了。
但这道诏令,受到最强烈抵制的地方,当然是号称“礼仪之乡”的齐鲁。鲁地的儒生们,甚至倾巢而出,先是到齐国国都临淄请愿,要求齐王刘肥收回成命。
但刘肥虽然憨些,却是个最听话的,雅不愿违背刘常满的诏令,因此便告诉他们说道:“这道诏令,是当今圣上亲自颁发的,连海外的新齐和新燕,都收到了诏令,让他们通行国中,不得有误。我齐国为大汉蕃国,岂可有误?诸生若实在不愿,可前往长安,请叔孙太傅代为通告便是。”
要说起叔孙通来,因为沾了当初太子太傅的光,又引导汉高祖刘邦使用了儒家礼仪,如今也是海内儒望了,这些儒生中颇有些激愤的,便真的组织了起来,数百人浩浩荡荡的到了京城,去找叔孙通了。
可叔孙通压根不想管这件事情。他可不是那种傻不拉叽的腐儒,叔孙通是那种极为灵活变通的人物,大皇帝的意图,在诏书中已经传达得非常清楚。
跟在刘常满身边多年的叔孙通,已经很了解皇帝的脾气了。这位皇帝,平时看起来和蔼可亲,待臣下也甚是有恩,可一旦认准了要做什么事情,那可是天下谁也劝不回来的。
但这些儒生的人数实在太多,又都是故乡之人,叔孙通觉得他们的面子也实在不能不给,于是便专门选了一个时间,趁刘常满高兴时候,替那些儒生通报了。
“是吗?那些儒生们呢?把他们都叫到前殿里,我倒要当场与他们辩上一辩!”刘常满笑道。
那些儒生倒还没想到皇帝竟然真的能接见他们,但得了这个机会,自然更要与皇帝当庭折辩,以显示儒家才是天下正宗治国方法,什么墨家道家法家,都是些野鸡把式,根本都是不能用来治国的。
大汉国的诸臣也得到了这个消息,听说皇帝要与儒生当庭折辩,谁不要来听听?特别是王陵、虫达、周勃这类没有什么文化的,更想听听皇帝怎么驳倒这些傻不拉叽,一看就叫人倒胃口,一张嘴说话就叫人恶心的儒生。
“尔等既然说,女子不宜为官,那还得说说理由才是。”因是折辩,所以皇帝让人搬了御座到院子里,并没有在气象森严的大殿里仗势压人。
“皇上,子曰: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这小人和女子一样,都是不能为官的,否则只能祸害天下,危及社稷,皇上,还望三思呀!”一个四十多岁的儒生抢前一步,对着刘常满长揖一礼后说道。
“喔?孔夫子还说过这句话么?”刘常满故作讶异。“对了,百善什么为先来着?”
“禀皇上,百善孝为先,这也是儒家先哲总结出来的话,教导我等子民的。”那儒生说道。
“喔?原来如此呀!那我倒想问问了,倘若一个不孝之子,他能做好官么?能管好百姓,不祸害天下,危及社稷么?”刘常满又问道。
“这个,那当然不能!”那儒生断然道。
“你们也都说说吧!”刘常满对着台下一点头道。
“皇上,臣等也以为不能!”那些儒生齐声说道。
“那好,我问你们,既然你们那孔夫子说了,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可他又是女子所生,这么说来,他是不是在骂自己的母亲是小人呢?骂自己的母亲是小人的人,能算得上孝子么?能当好忠臣么?”刘常满突然抬高了声音问道。
“这个……”那些儒生这才知道,刘常满绕了半天,原来是要问这一句。
“我再问你们,你们难道都不是母亲所生养么?凭什么这么看不起女人,看不起自己的母亲?谁告诉你们,天下男人就一定会比女人强的?就凭你们这点浅薄见识,连这最简单的道理都不懂,连‘百善孝为先,论心不论行’都不明白,心里先把自己的母亲看不起了,还讲什么孝道!还想什么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嗯?!”
“你们给我回去后,把你们那些书都给我扔了,男女平等,天经地义,孔子的话,作不了数!”大汉皇帝的话,在前殿里久久回荡。
齐鲁两地的儒生,在与皇帝的折辩中无言以对,败下了阵来,就连他们的宗师孔子,也被大皇帝骂了一顿不说,儒家的亚圣孟子,也被大皇帝作了一首戏诗嘲讽了一遍。以至于后来墨家和道家跟儒家争辩时,根本不屑于多说,只引用大汉皇帝那句经典的诗就行了:“当时周王天子在,何事纷纷说魏齐?”
是呀,孔孟之道最讲究“必也正乎名”,但当时名义上的天子尚是已经衰落不堪的周王,孔孟二人,也没有一个表示要去辅佐周王的,还是在当世纷扰中寻找各大国游说,难道能算“忠”么?
忠孝之道俱废,那儒家还能剩下什么,还能拿出来吹吹牛皮的东西,也就几乎没有了。
而在法家和道家眼里,男女本来就是平等的,所以,大皇帝的女子参政诏,在扫除了儒生这个小小的障碍之后,正式的颁行天下了。
一直以来,法律上的规定,都是对男子有利的,但如今有了这道最高诏令,女子既然连参政都可以,也就是说,有朝一日,女人也照样可以做一郡之长,诸国将相,甚至有可能成为一国之主,天下之君了!
有了这个打底,从此以后,女子的地位虽然并没有得到实质性的改变,但有了这个思想作指导,总有一天,女子的地位,会和男子相等吧,最起码表面上会是这样的吧。刘常满在心里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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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盛世 第十三章 巡狩重典(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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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这个职业的正式名称,是由创立这个称号的秦始皇定下来的。
人君有德者称皇,有功者称帝,秦始皇帝所以定了这个名号,便是取其“德盖三皇,功迈五帝”之意。人此之后,皇帝作为一个人间最高级别的职业名称,便固定了下来。
刘常满记得,自己在后世看书时,见上九流歌中唱道:“一流佛主二流仙,三流皇帝四流官。”那自然是也把皇帝算成一个职业了,可见我国自古以来,对于皇帝这个玩意的本质,都认识得很清楚——它也不过是一种职业罢了。
不过说起来,除了“一流佛主二流仙”这两味人间不存在的职业之外,皇帝自然就是人间最高等级的职业,站在金字塔的最顶端了,一般来说,在同一个时段,一个国家中,只能有一个人做这个职业,所以当然赋予它了不少特殊性。
掌握了最高权力,又是独一无二的职位,所以历代的君王,还有那些臣子们,就为皇帝想了不少法子,来彰显皇帝的尊贵和独一无二。
于是,皇帝说话不叫说话,那叫叫“圣旨”;皇帝吃饭不叫吃饭,那叫“用膳”;皇帝走路叫不叫走路,那叫“起驾”;皇帝出行不叫出行,那叫“巡狩”。
甚至,皇帝被人赶出了宫,那不叫逃命,那得叫“蒙尘”;皇帝和女人XXOO不叫日,也不叫操,更不叫“敦伦”,那得叫“临幸”;皇帝不幸挂了,也绝不能叫死,亡,那得叫“山陵崩”,叫“龙驭上宾”,叫“龙归大海”!
当然,对于皇帝本人来说,臣下对他一举一动的过份关注,也会感到极不舒服。比如说和妃子们XXOO一次吧,那起居注上就得写着“某年某月某日,上幸南殿”,于是日后倘若住在南殿中的范芑怀了孕,起居郎们就可以根本这条记载,查出皇上播种的具体日期,以便为皇子的出生时间提供准确依据。
倘若某一天哪个妃子怀了孕,却和皇上临幸的时间对不上号;或是皇上临幸了,起居郎竟然没记上,那可就是天大的麻烦了。
据说在秦始皇帝的时候,哪怕是他和嫔妃正在XXOO的当儿,旁边也会有两个太监站着,随时听命侍奉。不过刘常满可没这种变态的嗜好,他睡觉的时候就严禁屋子里有太监和宫女,至于搂着嫔妃的时候,更是绝不允许有人前来打扰。
然而女人生了孩子之后,这注意力确实转移到孩子身上太多了。
就连素来最爱腻着的吕云——她也是第一个被哄着和范芑一起大被同眠,让刘常满享受一龙二凤乐趣的,而且很放得快,绝不象萧昕那样,直到现在四人同眠还是半推半就的——也不象以前那么爱来腻着表哥了,她更多的精神都放在了女儿身上。
平时一回到宫中,三个女人都会想方设法的讨他的欢喜。可如今不一样了,三个女人的一多半精力,都放在了儿女身上,让刘常满觉得怅然若失的同时,却也有那么一种解脱的感觉。
是时候了,也该出宫去“巡狩”一番了吧?刘常满自嘲的想着。
对于儿子要出宫,到全国各地去看看,吕雉倒也没什么意见。
这个时候不象后世,皇帝几乎寸步不能出宫。先秦时代的小国君王就不用说了,从秦始皇称皇帝开始算起,到现在为止,排在大皇帝前面正式名义上的皇帝仅有位:秦始皇帝,秦二世皇帝,汉高皇帝刘邦。
秦始皇帝一生出巡次数甚多,几乎每隔两年就出巡一次,而且一去就是几个月大半年的,最后还死在出巡的路上;秦二世皇帝也是一登基就出巡。而刘邦就更不用说了,他即位后天下未靖,帝都也未定下,因此出巡出征的次数竟然是最多的。
而刘盈即位后,至今尚未出巡过。虽然大皇帝在天下名声极响,但“巡狩”乃是展现皇家武力的重典,一如后世的领导人们“国庆大阅兵”一般,有彰显武功之意,吕雉还是很赞成的,她甚至提议,让儿子把拱卫帝都的中尉部队带上一半,去全国好好的转上一圈,让天下人都看看咱大汉家的威风。
不过刘常满可不能象阿妈那样胡思乱想。带着二万多人的部队,出去转上一圈?那简直是开玩笑。但转念一想,阿妈说的倒也有些道理,毕竟这“巡狩”一事,乃是皇家重典,按照自己原来想的那样,过于简单了也不好。
于是刘常满改变了自己的想法,特意把韩信召回,命令他在中尉中精选五千精兵——全都要步骑皆能的精兵,拱卫自己出行。
皇帝出巡,自古以来都是要在史笔上大书的大事。在春秋时代,周王被晋文公召到河阳见面,天子沦为诸候颐指气使的对象这样的窝囊事,《春秋》里也还得记上一笔,当然,善于为尊者讳的孔老夫子,改写为“天王狩于河阳”。
要说起选兵布阵的本事,天下确实没有人能强过韩信。不过对于刘盈让韩信带兵拱卫自己出关,吕雉是绝对的不同意。
在她眼里,这个韩信,始终是个不可靠的人物,虽然当年刘邦把他吃得死死的,但儿子毕竟还小(嗯,在母亲眼里,儿子永远是长不大的)。倘若路上韩信突然发难,以他的军事能力,就算只有五千人马,照样也可以造成不可预测的破坏。
虽说当初刘常满重新立韩信为王时,吕雉没说什么,但那个时候,是她存了私心,想让刘常满立韩信为王,率先破了刘邦“非刘不得为王”的白马盟誓,好为自己的两个兄弟立王趟路。
而且韩信虽然被封在河套,但有秦莹这个出身洧水一带的女将军镇守长城一线,韩信微有风吹草动就能侦知,谅他也做不起怪来。
可要是让他跟着去巡行,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现在韩信的儿子也十几岁了,就算他不为自己打算,说不定还会为儿子打算呢!吕雉可是深深理解这种心情的,所以她当初差点把韩信、戚懿、彭越一帮子人全都干掉,说到底还不是为了儿子!
因此她坚决不同意让韩信跟着出巡,刘常满也拿她没有办法,只好在韩信选出兵士后,让夏候婴为主将,跟着自己。
要说起来,夏候婴的军事能力跟韩信差得没边,就连刘常满的指挥能力也要比他大了不少,不过夏候婴有一个最大的好处,那就是忠心。
夏候婴原来不过是沛县县衙的马车夫头,因为与刘邦感情极深,经常在一起玩闹,成了好朋友。而后刘邦与他扑击为戏时,不慎把他击伤,县里要治刘邦的罪时,夏候婴拒不承认是刘邦击伤的,结果被打了几百藤条,吃尽了苦头。
(前面有个兄弟提出,说是汉文帝除肉刑时,改为笞三百,笞五百,还是量刑过重,其实兄弟是误解了。当时的笞,用的是藤条,可不是电视里常见的那种水火棍,大板子,笞刑打出的,只会是皮肉之伤,疼是疼了点,但和杖刑打出筋骨之伤,致人伤残还是大有不同的。)
后来彭城大败之后,又是夏候婴驾车载着刘邦逃命。那是刘邦一生中最为危险的时刻之一,想当初,陈胜王就是在乘车逃命时被车夫庄贾所杀的。但夏候婴却凭借自己的车技,把刘邦带出了险境。
而且,在逃到沛县一带时,还冒着生命危险,救了刘常满和刘乐两人。
因此,吕雉母子三人,对于夏候婴都极为感激,刘盈即位后,当即加封夏候婴两千户,又把长乐宫北边最近的一座大宅子赐给了他,号曰“近我”,以示尊崇。
如今夏候婴虽然也年将六十,不过要说起来,在武将中,当然以他带队,吕雉最为放心。
“那好吧,阿妈既然如此说,就让太仆带兵好了。陇王那里,我自有安排。”对于吕雉提出来的这个人选,刘常满确实没法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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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女子参政的诏令,后续的章节里会继续说道,大家需要一点点耐心。
第五卷 盛世 第十四章 巡狩重典(二)
要说起来,这巡狩大典虽然有彰显武力的意思,但更多的时候,其实可以称之为“耀威扬武”,既然是炫耀,那这带兵的将军,当然也是荣耀非凡,“与有荣焉”,吕雉想让夏候婴去,当然也带了让他沾光荣耀一把的意思。
大汉国从征战纷乱中建国,将星如云,要主到打仗能力,夏候婴只能算得中下,不过这次出巡,根本没有可能打仗——天下谁不知道,大皇帝当初带着两万蛮兵,就把临江国、九江国、楚国打得稀里哗啦的?
就算是不偏不倚的评论,当世名将中,除了韩信之外,恐怕也就只有郦商、傅宽还能和大皇帝一拚了,别的根本都不是大皇帝的对手,只要看看当初淮南王黥布的下场就知道了。
于是,汉历十九年春,大皇帝终于准备好了一切,由夏候婴为虎贲将军,率领五千近卫,浩浩荡荡的东巡去了。
不过吕雉没有想到的是,刘常满根本就没有打算真的去“耀武扬威”一番。这番出巡,刘常满只想看看自己做了这么些年的努力之后,世间的百姓,到底得到了什么好处。
因此,等军队到了大梁,刘常满就吩咐夏候婴按着既定的路线缓缓前进,该做什么做什么,但不管是谁求见,都一律都皇帝旅途劳顿,需要休息为由把他们挡回去。
所以选择这个时候,是因为到大梁这个地方后,齐王刘肥,楚王刘交,都已经前来拜见过了皇帝。自古旧例,皇帝出巡的时候,到了诸候国境,诸候需要离开国境前去迎接皇帝,以示尊敬。
而刘肥、刘交回去之后,除了齐楚两国,淮阳国和淮南国的国王都还小,尚未就国,所以也不存在前来拜见的事情。因此过了陈留之后,会有很长时间没有诸候王这个量级的非见不可的臣下,于是刘常满这才准备溜出出巡队伍,到自己熟悉的那些地方转转去。
皇帝的奇思异想,把素来持事谨慎的夏候婴吓了一大跳。不过夏候婴终归拗不过刘常满——他本来就不是个意志特别坚定,凡事都有主意的人。
刘常满一番大道理说得他连连点头,最后竟然催着皇帝赶快收拾行装,回去单父、沛县一带看看家乡的父老们过得到底怎么样,从大汉皇帝的行政中得到了多少好处。
虽说刘常满本人已经算得上是技击的高手了,不过出巡的时候,带着忠心而又武功高强的大剑客,曲成候虫达那总是错不了的,另外又带了一个年轻的郎官,名叫田亮,却是田横的二儿子,专门送到长安来“恭领教益”的,还有一个文士,也只有二十几岁,正是刘常满的小舅子萧尚。
要说起来,萧尚也算不得文士,当初也参过军,和雍齿的儿子雍钜鹿打架,把人家打得跟猪头也似的,还让刘邦笑话雍齿了好些天。不过比起精擅剑术的虫达,水陆功夫都极好的田亮,铁枪无敌的大皇帝,萧尚也只好算个文士了。
这三个人都是心腹臣子,又都有功夫在身,四人一起,便是真的遇上百余人的盗贼之类,也不见得就会输,因此夏候婴倒也同意了。不过等皇帝一走,他便派出了一百名精锐的士兵乔装成各种客商,远远的吊在皇帝后面十几里处,以防万一。
“皇上,前面有个小店,我们要不要停下打个尖再走?”从陈留出来已经两天多了,眼看着就进入了单父境内。
刘常满他们因是微服私行,所以只带了两匹走骡,一匹供刘常满骑乘,一匹装了些丝绸货物——武器等物自然也混杂在内。
本来夏候婴要他们驾车的,不过刘常满却说,驾车的话,一路上走马观花,就什么也看不到了。反正这里到单父、沛县一带又不远,大军缓缓而行的话,刘常满几人从彭城穿出,正好能再回到军中,神不知鬼不觉的,又可以接见南方来的诸候们了。
不过武器带在身上确实太过扎眼,特别是刘常满的双截铁枪和田亮的亮银刺。因此几人中除了萧尚配了一柄剑外——他是文士打扮,佩剑才符合身份,大汉朝的规矩就是怪异——其余三人的武器,都放在了货物底下。
四人之中,以田亮最为年轻,又身手敏捷,头脑灵活,因此由他充了小厮,刘常满当然充了少公子,萧尚充了门客,虫达便成了老经纪了。
所以一路上打探前途的事情,都由田亮来做,因此他才回来汇报。
“那就停下打个尖吧?也走得累了,我们歇歇再说!”虽说是春天,不过天气已经渐渐的热了起来,走了半天的路,刘常满等人也感到有些疲惫了。
“哎哟,老客你又来了!”刚刚走近小店,一个妇人便笑着迎了出来。
“上回光临小店,怕不有好些日子了吧?老客你这总算又想着照顾小店生意了!小跛子,出来把老客们的坐骑接住,好水好料伺候着!”那妇人言语爽利,口齿清楚,一口一个老客,差点把刘常满叫晕了。
“我们明明没来过这里呀,她怎么一口一个老客?”萧尚毕竟年轻,坐下后便问虫达道。
“嗨,这是店家拉客人的话头罢了。不信你看,外面又来那位,她上去也照样这么说!”虫达走南闯北的,什么事情没见过,笑道。
“原来是这样,我说嘛,我也从来没有来过这里。”田亮也醒悟过来,笑道。
“大嫂子,我问问你,你这家店里,就你一个人照应吗?”刘常满却不和他们掺合,转脸便问起了那妇人。
“可不是嘛。我们当家的腿不灵便,出来做不了事儿,家里老老少少七八口子,我不出来支应一下,家里可拿什么嚼用呢?”那妇人见路过的店门的客人没有停下的意思,又听刘常满问起,便坐过来笑着说道。
“那你这店子里,一年能有多少出息?”刘常满说起来,也是在单父一带长大的,骤闻乡音,倒颇有些高兴。
“能有多大出息?不过挣个钱混个肚圆罢了,还能有什么出息?你看这个店前不巴村后不巴店的,就靠着官道上的行脚客商留下吃个饭打个尖什么的,没有什么出息的。”那大嫂笑道。
“大嫂子,听你说话爽利得很,你贵姓呀?”虫达听刘常满不太会拉家常,便接过了话头。他可是这方面的行家里手。
“什么贵姓,我姓赵,娘家就是单父城里的。自从嫁到这里,就一直在这儿开店啦.”那妇人说道。
“嘿,那我是沛县的,咱俩也不算远呀!”刘常满笑道。
“就是,就是,说起来还都是同乡呢。我说怎么听着老客的口音,象是咱这一带人呢!”那妇人笑着说道。
“对了,赵大嫂,你知道最近朝廷颁布的诏令不?”刘常满接着问道。
“诏令?什么诏令?”
“那就是那道让女子参政的诏令。”萧尚在旁边接口道。他打扮成文士模样,正适合这个时候出来说话。
“原来是这事儿呀!我不知道什么诏令不诏令的,里正大人倒是来说过一回,大家笑了一场,也就算了。”赵大嫂笑着说道。
“笑了一场?”
“是呀,当然是笑了一场。你想呀,皇帝想让男人女人平等,那是好的。可这种事情,皇帝说了,那也当不得真,做不了数呀,所以我们大伙就当是听了个笑话儿了。”那大嫂笑道。
“就是嘛,皇帝不知道怎么想的,他便颁布十道诏书,那晚上睡觉的时候,女人不还是压在男人下面?”提着茶壶过来的小跛子突然插了一句道。
“扯你娘的!小孩子家家的,懂得什么?回家问问你娘,不定晚上你那没用的老爹在下面呢!”赵大嫂突然怒了起来,骂道。
“老客们先坐着,我去后厨上看看饭做好了没有。”赵大嫂似乎不愿再谈,站起身来,便去了后厨。
原来是这样!看来朕费尽了心思颁布的诏令,到了民间,竟然成了一纸笑话!刘常满缓缓摇了摇头。
“这是乡下妇人,没什么见识的,皇上不要见怪才是。”萧尚见刘常满有些闷闷不乐,当即劝道。
“她说的自是实话,我有什么好见怪的?对了,以后得称我为公子,再不要带出来宫中字样了!”刘常满说道。
“是!皇……啊,刘公子。”萧尚接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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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盛世 第十五章 巡狩重典(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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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大驰道,沿着熟悉的便道往前急驰一阵,就看到了原来吕氏马场的山口。
马场门口的木门本来就是用木头随便做的一个木栅栏,长期无人管理,早就被雨水沤朽了。倒是在峭壁最为同陡峭的地方,有几个石洞,里面的鸽子飞进飞出,仿佛还有些当年的气息。
自从刘邦当了皇帝后,这个小小的马场,也就失去了它的使用价值,后来一场洪水,又将马场里淹了一遭,因此吕泽活着的时候,就决定将这个马场完全废弃了。
刘常满也是心血来潮,到了大驰道那里后,突然很怀念当初在吕氏马场时候无忧无虑的日子,因此就带着萧尚、虫达和田亮三人一起,回到了故地。
有关刘常满和这个破败荒凉的小山谷之间的故事,萧尚还听叔伯辈们说起过,但虫达和田亮可就一无所知了。见刘常满前来,心里还很有些奇怪。
“唉,想想当实初,倘若没有我稀里糊涂的努力,阿爹会不会还照样会走上他的道路呢?我那时候努力所做的一切,现在看起来,好象并没有改变什么呢。难道说,我对大汉时代还是把握得不够好么?”
“象男女平等这种事情,我也早就想过,仓猝间颁布,可能起不了什么效果。但在我想来,不管怎么说,总会起那么一点点象征性的作用吧?谁知道到了民间,竟然被当成了笑话来传播。”
“不过我总也做了一些改变吧?美洲不是被我提前开发了吗?大汉帝国虽然不一定能永世长存,但大汉文明,总是要比以前传播得远了一些,我中国的疆土,肯定要要更大一些吧!”站在自己最早开始“发迹”的地方,刘常满在心里,仔细的总结了一遍自己长期以来做过的事情。
可是往后该怎么办呢?刘常满在心里想着。历史上,两千年来,中国治国的方略,大都采用的儒术,或者是“内法外儒”。
历史事实也证明了,儒术在农业社会里,确实是一种很适合治国的方法。可是在刘常满心里,对儒术有着一种本能的抵触和反感。
儒术所以是一种很适合农业时代治国的方法,最根本的原因在于,它并非凭空产生的思想,而是孔子孟子等人对农业时代生活的总结,提高到了一定的高度,就成为了儒术。
或许世上的哲学思想和治国的方法论,都是这么产生的,但儒术和中医一样,其中的经验和总结的意味更重一些,真正的理论基础,却比较那啥。
在国人的传统思维中,对于“前辈”、“圣贤”的尊重,其实也就是对于权威的尊重,达到了变态的境界。建国后,关于“两个凡是”的辩论,就很好的说明了这个问题。
在刘常满看来,儒术的本质,其实就是对日常生活的总结和归纳,并从中提炼出一些通行的东西。
然而后世对于儒术和儒家经典的研究应用,很多时候,是极为教条,根本看不到儒术的本质的。他们不是去按照儒术的本质,从生活中总结、提炼行之有效的方法,并应用之,而是死搬孔子孟子这些人的话——甚至他们自己有些话也自相矛盾的。
当然,任何一个思想体系取得压倒性优势后,它自然会抑制其他思想体系的发展。所以从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开始,其他思想体系就慢慢衰落,唯剩了一个儒术。
而没有了竞争,没有了“从生活中提炼知识”这个根本给儒术输送养分,儒术就在那里慢慢的腐烂,一直到宋明理学提出“存天理、灭人欲”的口号,将儒术的根本彻底斩断,儒术终于烂成一堆臭狗屎为止。
而在儒术本身的系统之内,确实也有许多维护权威的说法。“为尊者讳,为亲者讳”就是其中著名的一条。
皇帝干了错事,是要替他隐讳的;自己父亲杀了人,那是绝对不能去告官的。本来这种做法,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确实说不上对错,但等儒生们把它推而广之,那就颇有以偏概全之嫌了。
再等儒生们把它最大化,“为尊者讳,为亲者讳”变成了“为尊者永远正确,为亲者永远正确”时,上位者、前辈的权威被无限放大之后,儒术就开始变成了一种教条的、死板的、没有任何生机和活力的工具了。
刚刚当上皇帝的时候,刘常满甚至有意的撇开儒家的东西治国。但当了这些年皇帝之后,刘常满已经深深的发现,“儒”在中国,它并非完全是儒术、儒生,甚至不完全是儒家、儒教,它是中国人骨子里的一种观念,从远古至今,几千上万年来缓慢养成的一种生活方式和习俗。
从这个意义上说,孔子并非创立了儒教,而应该说,他总结出了儒教。
孔子总结出来的那些东西,是避不开绕不过的,因为它就流淌在每个人的血脉中。不管怎么样,中国最终都要走到儒教的道路上,这是由我们的民族性格和生活习俗决定的,绝非人力可以扭转。
“既然这样,那就只能对儒教作一些改良了。幸亏这个时候,还没有那么多的腐儒,更没有那么多皓首穷经的无聊傻冒老先生,这个时候,离孔子的时候还近,应该还来得及吧?”刘常满心里想着。
见皇帝站在峭壁前,望着鸽子飞进飞去,就是不言声,三个臣子也不知道皇帝在想什么,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好了,我们出发吧,今天晚上,还要在单父吃饭呢!”站在自己最初起事的地方,刘常满终于想通了一个很大的关节,心里顿时觉得舒畅了不少。见三个臣子都看着自己,便笑着说道。
丰沛两地认识他们的人实在太多,刘常满既然是微服,当然无法前去。
不过单父可就不同了。虽说当初吕泽是单父县人,但其实早就搬到了沛县,起事后,刘常满虽然去单父帮过一段时间的忙,可那个时候他只有不到十岁,现在已经是二十多岁的青年,倒也不虞有人认出。
单父的城市,明显的比原来漂亮了不少。不光是城里,城外的人口密度,也明显的得到了增长。一路上看看庄稼的长势,倒也还好,刘常满的眉头,慢慢的舒展了开来。
“大哥,转秧呢?”刘常满大声的问着一个正在给春红薯转头一遍秧的农夫。
“是呀。公子有什么事情要问么?”见刘常满诸人衣饰不凡,那农夫连忙停下手中的活计,站起来问道。
“大哥,我就想问问,你这红薯,现在一亩地能产多少斤呀?”见到自己推广的红薯种了很大一片,刘常满心里挺高兴,当即问道。
“我这一片地,都是沟滩好地,又是春天种的,侍弄得好的话,一亩地产个一千多斤问题不大!”那农夫答道。
“那现在粮食够吃了吗?”
“够了,够了!自打那年种了这田候瓜,我们全家老老小小七口人就没再挨过饿!”那农夫笑道。
“那就好。什么时候等你红薯一亩收一千五百斤了,我到你家吃蒸红薯去!”刘常满笑道。
“嘿,要是一亩收一千五百斤了,我就磨了粉,请你喝凉粉!”那农夫听他善颂善祷,出言吉利,也很高兴的笑道。
要说起来,大汉国的吃食,这几年可是丰富多了。
这个红薯的产量既大,种植面积又广,推广开了不久,刘常满就尝试着让人做了些红薯粉条来吃——这玩意在农村村村都会做,非常简单。
不过磨出来粉之后,刘常满当然就想到了当初在街上吃的“胖子炒凉粉”,还有夏天在凉皮米线店里吃到的凉拌凉粉等等吃食,当即就让御厨房里照自己说的样子做了出来。
要说这大内的御厨房果然不同凡响,很快就将凉粉做好。于是,从此之后的“寒食节”里,京里的王公贵族们,又多了一道美味。
不过制凉粉粉条的手艺实在简单得很,很快就在民间流传开了,随着红薯——也就是百姓嘴里的田候瓜了的扩大种植,慢慢的全国到处都能吃到了。
民以食为天,这句话一点不错。等老百姓用较小的努力就能够吃饱时,他们的创造力当即就暴发了出来。
首先表现出来的,当然还是在吃上。
汉十五年的时候,因上年淮南两季都是十二成大熟,百姓们的粮仓个个堆得满满的。谁知第二年阴雨连续数月,许多家的粮仓都过了水。
有一家百姓的急忙把过水的粮仓腾出来后,发现底部的大豆,都被水泡得胀鼓鼓的了。
阴雨天也没地方晒,该百姓就开始全家吃煮豆子。可是湿了豆子的实在太多,该百姓吃了数天也没吃完。顿顿吃同样的东西,不免厌倦了,于是他便把豆子扔进了磨面用的石磨里,准备磨一下,看会怎么样。
要说这石磨,也是大皇帝从西域专门引进的,百姓们脱粒磨面才有了更好的工具,这一磨之下倒不要紧,竟然把那些湿豆子磨成了浆!
该百姓一看这浆流了出来,心想不管三七二十一,我只管煮煮看吧!谁知一煮之下,发现这东西吃起来很不错,于是就告诉了邻居,一来二去的就传开了。(河南名吃豆沫,就是这么做的,嘿嘿)。
再后来,有人觉得那豆渣吃着不舒服,又用细纱把它过滤一遍,于是豆腐便被做了出来。
不光是豆腐,自从刘常满教导百姓用油炒菜后,许许多多的吃法,都渐渐被发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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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盛世 第十六章 巡狩重典(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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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腐脑,豆腐脑,热腾腾的蒸豆腐脑徕!”刚进单父县城,就听到城西门上一家豆腐脑铺子的老板正扯着嗓子招揽生意,刘常满不由喷的一笑。
想想真快,到了汉朝竟然已经十几年了!
不过比起刘邦刚刚起兵那会儿,单父城的模样已经完全变了。
原来低矮的黄土城墙,已经变成了整体都用青砖砌成的城墙,城里的百姓们原来住的房子都很破旧,现在也多半是砖瓦结构的房子了,很明显单父人的生活,过得比原来好得多了。
街市上做各种各样生意的店铺也都多了起来,时近晚饭,到处都是一片喧闹之声,刘常满边走边仔细的观察着。
先秦时代的城市,和现在的大不相同。那个时候,居民区,也就是“里”和商业区,也就是“坊”那是严格区分的。
但刘常满即位以后,不,甚至他还没有即位的时候,就在建设长安城的时候,刘常满就和长安城的总设计师、墨门钜子魏无相商量,把这个区分给去掉了。
最早的时候,里和坊所以要严格区分,最重要的原因就是要突出“士农工商”中商人地位的低下。
“士农工商”号称四民,在我国的农业社会时代,长期以来都是社会的主体构成部分。请注意,这是“四民”,贵族和统治者是不包括在内的。
“士”一般是有特殊技艺的平民,当然也是最接近贵族,最有机会成为贵族的,在民众之中,处于最上层的地位。而工也是掌握某些技术的,因此工匠的构成和人群比例,也都相对稳定。
农业社会既然称为农业社会,那“农”当然就是社会的根本基础,历代统治者都认识到了这个问题。为了稳固基础,历代统治者多半采取了一种措施:重农抑商。
在农业社会,其实大量的“工”人们,都是由农民兼职的,专职的工匠与农民的数量比起来很少,而且工匠也都非常辛苦,又需要一定的技术,所以统治阶层从不担心工农之间的转换,最起码在大机器生产没有到来之前,他们是不用考虑工把农给拉走了的。
而士的要求更高,对于没有机会受教育的百姓来说,想成为士几乎是不可能的,因此统治者也不用担心这一条。
但唯有“商”这一道,最容易把农业人口转化走。而且商业获得同样的利益,要比从事农业轻松数倍,因此统治者对于弃农经商一种抱着极大的担忧心态。
正因为如此,在宋朝以前,历代都采取了严厉的措施“劝农抑商”。
商人和农、工比起来,最大的特点就是富裕,钱财多。因此,但人家又是正当经营所得,政府无法剥夺,所以就从政治上进行打压。
象秦朝时期,一直到汉武帝时,都还有“发天下七科”的说法,所谓七科,就是吏有罪一,亡命二,赘婿三,贾人四,故有市籍五,父母有市籍六,大父母有市籍七。其实仔细一看就可以看出,后四种都是贾人。
“行商坐贾”,在历史上,商和贾其实是不同的,所谓行商,就是专搞流通、批发的那些大商人们,这些商人们的社会地位其实很高。
但“坐贾”就不同了,所谓坐贾,就是在城市坊间摆摊卖东西的小商贩们。很多时候,这些小商贩都是罪犯被“籍没入官”的家属中,发落比较轻的那些,所以政治地位一直很低。正因为如此,秦始皇帝和汉武帝征发的“七科”里,才会有这么多小商贩和小商贩的后裔们。
不光如此,就算是在日常生活中,小商贩们和平民也不能住在一起。小商贩们被集中居住在“坊”里,而普通百姓居住的地方,则被称为“里”。
但在刘常满眼里,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简直就是笑话。
小商小贩们卖的,多半是百姓生活的必需品,现在把商贩集市和居民区完全分开,有的百姓甚至买点盐巴也得跑上几里路,这算什么事儿?
于是在建造长安城里,刘常满特意和魏无相商量,要把坊和里建设在一起。等长安城落成,各地的诸候郡守前去观礼之时,当然就发现了这个情况。
“城中好高髻,城外高一尺;城中好广眉,城外覆半额;城中好大袖,城外全束帛。”这是一首汉朝的民歌,可见喜欢流行、追随贵族阶层的习惯,在我国有着极为悠久的传统了。再说长安城的建设,本来就有些作为样板示范城市的意思。
于是很快的,全国各地的城市,都开始放宽了坊和里之间的限制,允许居民区和商业区进行混合,这才有了刘常满在单父城里看到的一幕。
刘常满还曾经颁下诏令,不管是在哪儿,只要百姓们有需要,都可以向各郡县长官申请,按期在各地举行“墟市”、“草市”,也就是民间自发的物资交流会。
当初刘常满颁布诏令的时候,想的最多的是这样做能够很好的方便百姓。
虽然汉法并不禁止百姓日常聚会,但经过秦代的严酷法律,百姓们的思想,已经被限制得很厉害了。
想想吧,八十年代初,我国刚刚实行改革开放的时候,不但百姓们心里没底,就连政府官员心里,也都没底,不知道什么东西算是姓“资”,什么东西算是姓“社”呢,刘常满刚即位时民间的心态和这个时候很有些相似。
在秦朝的时候,人们已经在“三人无故聚饮”即为犯罪的日子中过了好多年,现在突然放开政策,百姓们一时之间,根本想不到,噢,原来自发的形成一个小市场,既能方便自己,又能创造额外收入。所以刘常满当时用政策引导了一下。
这样的政策引导显然非常成功,单父城的西门外就是一个草市,左边是牛马市,右边是卖刀具、木叉、盐巴、旧衣服等各种各样物品的人们,临时凑起来的的一个集会,看起来生意还非常兴隆。
而且,刘常满这样的引导,让更多的人参与到商业活动中之后,原来那种岐视小商小贩的心态,在民众中大有缓和,而商人的地位虽然还没有实质性的提高,但刘常满相信,在不久之后,人们就会对“四民”一视同仁了。
颁布过女子参政诏后,刘常满心里其实也有些后悔:因为自己做得太莽撞了。
男女平等是需要条件的,那就是男女在经济上都能拥有独立能力。然而在农业种植为主的社会时代,男子的体力条件更好,决定了男子在经济上占有统治地位,女人是无法快速获得和男人一样的地位的。
现代所以能提倡男女平等,实在是因为工业化的发展,使得劳动对体力的需要降到了最低点之故——但实际上,男女依然是不平等的,这一点人人都心知肚明。
“治大国如烹小鲜”呀!老子的话,一点都没有错。做为一个大国的统治者,不管做什么事情,都得深思熟虑,三思而后行才是。哪怕这样会导致政策有些滞后,哪怕这样会显得过于保守拘谨,可那都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象女子参政诏这样的事情,最多也就是天下臣民都象路上遇到的那个大嫂子一样,听完之后哈哈一笑,只当是听了个笑话。
可倘若不是这样的诏令,而是其他诏令呢?会不会引起巨大的变故呢?刘常满心里有时候还真没有把握。
就象这抑商重农的政策吧,历史上实行了上千年,必然有它的原因在内。
刘常满从来不觉得自己有多聪明,古代的顶尖人物,也绝对不会比现代人笨蛋。很多时候,他们实行的政策,在后世看来很莫名其妙,但在当时,大部分却都是最佳选择,甚至有的时候根本就是唯一选择。
就象儒教,刘常满无论怎么想,都想不出在农业时代,还有什么教派能象儒教这样,创建“君权神授”“大一统”“仁爱”等等学说,来确定君王统治的合法性合理性,确定皇帝管理天下的方法论的。
“可能我也算不得什么大本事的人吧!但只要我小心翼翼的做去,总还是能把我的汉朝,改变得更好的!”看着城内城外们脸上,都洋溢着喜气,刘常满的心里,不禁也高兴起来了。
是呀,单父城比起那个时候来,面积扩大了一倍不止,城里的百姓,也都比秦朝时候,过得看上去好多了。
“不管怎么说,我大汉国的百姓们,比起先前秦国的时候,过得好了数倍吧?嘿嘿,这总该算上有老子的一份功劳才是!”刘常满在心里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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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从大梁城出来后,一路上虽然是走马观花,刘常满的心里,却非常高兴。
百姓们生活的变化,甚至不用进入百姓的家中询问,单是看百姓们的房子,脸上的神情,身上的衣裳,出行的车马,就可以看得很清楚了。
就象如今我们看电影时候,英美等发达国家的生活,一眼就能看出来,那是富裕的生活;而古巴、朝鲜这些国家,几乎就是贫困的代名词,虽然我们连这些国家的电影也不怎么看到,但只要从报纸上时常发布的“古巴近期开始放开国民自行购买手机、个人电脑等物品”,“朝鲜人民共和国发生饥荒,六百万人挨饿”之类的报道中,就可以想象得到它们的情况了。
按照我国后来的区分,国民的生活,可分为温饱以下,温饱,小康,富裕等标准,刘常满不知道现在自己的百姓们,生活水平应该怎么划分,不过好象应该达到温饱是没有问题的吧。
汉朝的百姓们,一天都是只吃两顿饭的——实际上,一直到元朝末年,中国人都是只吃两餐的,据刘常满几次故意闯到百姓家混饭吃得来的印象,百姓们的日子还是过得的。
记得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刘常满还很小的时候,常常听奶奶叹息道,什么时候能一顿炒上两三个菜,衣裳都穿的确良的,那可就是天堂了。而爷爷当时也还活着,他老人家的最大梦想,就是顿顿能吃上几片牛肉,一天能喝上二两烧酒。
要是照奶奶的标准,刘常满觉得自己这些百姓们,可比八十年代初时候,很多农村的百姓们日子过得好多了。“的确良”布这个时候当然是没有的,可是每人每年用上一两匹绢做做衣服,还是可以的。
至于吃饭时炒的菜,刘常满发现,普通百姓的生活,普通也达到了九十年代时候农村的生活标准——每顿至少能用油炒上一个菜下饭。
刘常满记得很清楚,八四年的时候,地刚刚分产到户不久,农村才能每天吃上一顿白面。八九年刘常满上初中的时候,农村的日子,过得还是极艰苦的。
他出生的地方,就是河南省巩义的山区里,条件当然算是比较差的,不过全国农村拉起来算,刘常满家的地方,当然算得上是中等的了。
可八九年刘常满上初中时候,因为全乡只有乡政府所在地的村子——那时候还没升镇,所以不能叫镇上——有一所初中,而刘常满家离学校有二十多里地,所以当然只能住校。
住校的情况下,吃饭当然也只能在学校内解决了。那时候,学校的大伙房里,每天早上供应的是河南话俗称为“稠糊汤汤”(前一个汤读如糖,后一汤儿话音,读如汤儿),中午供应面条,晚上供应的是“稀糊汤汤”和馒头。
所谓“糊汤”,是玉米面的俗称,所以稠糊汤汤,其实就是玉米面稠粥,而稀糊汤汤,自然是玉米面稀粥了。那时候的玉米糁,可远不象现在吃的那样,是去了皮的精细玉米糁。没有一点油滋润的情况下,那玉米糁粗粝难咽得很。
而中午的面条更绝,吃过大伙饭的都知道,一般大伙里卖的面条,多半都是煮成一小段一小段,介乎面糊糊和面条之间的东西了。但刘常满小时候吃的远不止这样,那面条里,根本没有一根菜,就连个菜星也没有,只是纯白色的面条里加了点白盐!
唯有晚上的馒头要好一些。有些朋友说了,那学校怎么安排的,馒头怎么能晚上吃呢?可原来出身农村的学生们都知道,农村的初中,特别是寄宿的初中,晚上要上两节晚息,早上又有一节早自习,还要出早操,活动量大得很,这晚上吃馒头,正是最佳的安排。
要说起来,玉米糁里没有菜也就罢了,馒头没菜也罢了,可那面条里一点菜星也没有,确实是让人极难下咽的。
刘常满记得很清楚,刚进初中时候,有一个小胖子,胖得那叫一个厉害,学校教学的台阶他都上不去,只能一级一级的挪动。可等到毕业时候,小胖子已经变得跟普通人一样了,可见这学校的伙食减肥效果有多么的上佳。
可那个时候,刘常满从来不觉得学校的饭有什么难吃的,因为家里平时吃的,也是这种白饭,甚至可以说,学校的生活,比家里还要好一些,因为每天都能吃上一顿馒头,而在家里,通常只有农活繁忙的时候才能吃到。
生活真正好起来的时候,基本上就已经到了九二九三年了,那个时候,全乡才出现了第一个沿着公路贩菜的菜贩子,人们想吃点自家地里没有的菜时,才有地方买到——他家虽然也在公路附近,但距离最近的市集也有二十多里路,想吃到菜是很难的。
说到这里,又有朋友问了,那为什么他家不种点菜呢?说起来,一菜二瓜三庄稼,种菜是极费力气的事情不说,而且种菜对水肥土种的要求都极高。
刘常满家里每个人平均只有八九分地,还都是山坡地,有赖于农药化肥,地里的产出才勉强够一家人吃饭,却拿哪儿的地去种菜去?再说种菜一般都需要水浇地,刘常满家住的地方,也缺乏这种条件。
至于穿的,刘常满记得很清楚,那个时候,直到他上高中的时候,也就是九二年,刘常满根本就不知道“内衣”是个什么概念。
小时候在农村长大的朋友们可能也都还记得,那个时候,农村孩子穿衣服都不讲究,当然,一年总共就两身衣服,不论春夏秋冬都一样,也没那个资格讲究不是?
夏天热点倒也罢了,刘常满印象最深的是冬天。那个时候,身上穿的衣服,在农村俗称“空筒子棉裤空筒子袄”,所谓空筒子,也就是说是把棉衣棉裤直接贴肉穿着,里面不着内衣,外面没有外套。农村做的衣服,又都是直筒的,裤脚袖口开的也都不小,冬天西北风一吹,果真是极为凉爽的。
不过幸好小孩子屁股三盆火,刘常满小的时候,竟然也无病无灾的长大了。等到九二九三年之后,农村的生活,这才真正的好了起来。
农村里的剩余劳动力,能够出外打工赚钱了;而农村内部的经济,也活跃了起来,基本上家家户户都起了新房,原来的土坯房子几乎完全绝迹;不管谁家到了吃饭时候,厨房里飘出来的香味,肯定都是炒菜的味道;人们身上的衣服,也开始分出一年四季了,一到晚上,家家都传出电视机的响动。
刘常满不知道那算不算“小康”,不过日子确实是比原来好过得太多了。想想小时候经常吃黑面,时不时的妈妈还得上山挖点野菜——她当年就是忍受不了这个,才带着姐姐改嫁的——的日子,刘常满心里觉得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
不过后来随着学越上越高,生活自然也水涨船高,越来越好了。或者说,按照当时的标准,刘常满每月挣的钱虽然不多,还远远算不上“小资”,但“小康”应该是肯定能够达到的。
一路上,刘常满不光是在城市和官道旁走,也带着三个手下,到那些比较偏僻的地方去看过,结果发现,如今的百姓们的生活,应该是处于温饱和小康之间,不过总体上比较偏向小康。
举个例子说吧,单父城内的百姓就不用说了,一般生活得都比较好——当然,这个和单父城是吕嘉的封地,而吕嘉这个人虽然肥钝无用,却对家乡的父老们不错,从来不干横征暴敛的事情,甚至基本上不管单父的事情,因此单父城内的生活,当然要好了不少。
不过城外的农村里,基本上就只有有地三百亩以上的人,才能过得比较好了。这个数字听起来很不容易达到,其实在农村里,有三分之一左右的人能达到这个标准,因为大汉国授地的标准就是一丁百亩,一般人家都有两丁,所以只要家里无病无灾,又稍微努力些的话,很容易就能达到这个目标。
“这么看来,现在我大汉的百姓们,生活标准已经过了温饱阶段,准备迈向小康了?他奶奶的,也想不起来当初党中央国务院是怎么促进经济的了,不过就是记得,也不见得就能用上了,现在我上哪儿搞开放搞活去?”一路上听着百姓们的欢声笑语,刘常满心里想着。
“不过搞不了开放搞活,但扩大内需好象还能搞那么一点点?另外,看来棉花得推广了,还有,回长安之后,得告诉魏钜子,让他想想办法,尽快改进用棉花织布的法子了。”刘常满看着百姓们的穿着,还是差得很远,以麻布为主,心里颇有些不舒服。
“萧尚,你帮我记住,回到长安后,一定要尽快把棉花的事情搞好,这可是以后咱大汉国百姓衣裳的最大来源了!”刘常满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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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盛世 第十九章 南方大开发(二)
东南沿海地区,在后世改革开放的时候,因为政策和地域的原因,成为了全中国经济最为发达的地方。有一个小段子,就是这么说的:“不到北京,不知道你官小;不到深圳,不知道你钱少”,上海、江浙所在的长三角地区和深圳广州所在的珠三角地区,成为了新中国九十年代以后经济最为发达的地区。
在那之前,深圳只不过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渔村,很多人还把它的名字读错为“深川”,但现在不管城市农村,不知道深圳的人恐怕极少了。
然而这一切的发生,正如《春天的故事》里面唱的那样,“有一位老人,在中国的南海边画了一圈”,政策的倾斜和引导,造就了以深圳为代表的东南沿海地区的崛起。
但现在摆在刘常满面前的这盘全国大棋,却和后世的时候大不相同。
中国历史上,经济最发达的地区,一直在广义上的河洛地区,也就是陕西、河南一带,汉唐宋三代的都城,都是长安、洛阳、开封一线,在刘常满所处的汉初更是如此。
“关中之富,天下十居其六”,最为富裕的地区,首推关中秦地,其次是河南、河东、河内这“三河之地”,然后是山东、梁国、淮南、吴郡等地,其余的地方,都因为种种原因而非常贫穷。
至于后来创造了奇迹的深圳一带,这个时候仅有一个小小的番禺,而且还是南越王赵佗的地盘,刘常满暂时鞭长莫及。
而且改革开放时候选取的那些开放城市,政策的优惠和倾斜,很大方面是针对外资而言的,但对于刘常满来说,外资几乎可以不考虑,他所有要做的,就是拉动内需。
在以自给自足为最重要特征的农业社会,拉动内需的可选项目实在不多,不过幸亏有些最为重要的资源,在东南沿海极多。
是的,对于这个时候,想要发展某地的经济,最好又最快的,便是有自然资源可供利用。君不见,就算是工业文明高度发达的现代,世界上花钱最大手大脚的,还不是那些地下直接喷出黑色黄金的阿拉伯人?
工业社会尚且如此,何况汉初的农业社会中呢,因此刘常满便把重点放到了当地的资源上去,想要通过资源来拉动南部的经济。
经过一番考察后,刘常满不得不说,上天对于沿海的居民,在给予了暴烈的飓风、无边的咸水之外,依然给了海边居民们极多的好处。
不过和后世不同,这个时候运输业极不发达,又没有冰箱冷冻车之类的可类,所以海鲜、沿海的新鲜水果,都是无法作为真正发家致富的资源的。
能成为沿海居民财路的有两个最重要的资源:盐和铜。
食盐的重要性自不必说,人人每顿都要吃的东西,但却不是每个地方都出产。对于自给自足为基本特征的农业社会来说,“男耕女织”,粮食、衣服都可以自己创造出来,但食盐却不行。
盐这个东西,最重要的产地,当然还是来自于大海。虽然在内陆地区也有一些井盐池盐,但盛产青白盐的大盐湖却都在蕃邦之地,并不在大汉国内,因此海盐就成了大汉国民众最重要的供应方式。
自古以来,海边就有许多百姓百姓依靠煮海为盐过活,但刘常满却知道,后世大量生产的盐,是靠盐田晒出来的。
用太阳光晒盐虽然没有煮盐那么快,需要的技术要求也更高,但好处在于消耗的资源却少得多,不需要收购木柴,成本就降了不少。
虽然生在内陆,但海水晒盐的法子,当时在东南沿海很多地方都有,刘常满去旅游的时候,还专门的在旁边看过盐民们的操作。虽然并不知道所有的细节,但他身为皇帝,自然不必事事躬亲,有了大致的方向,自然会有人来替他把晒盐的办法研究出来。
如果说盐这个资源并非是新发现的话,另外一种更加直接有效的资源,也在吴郡一带和巴蜀一带被发现了,那就是铜。
铜是自然中少有的几种可以直接找到的天然金属,因此人类从石器古代走出之后,就开始了对铜的广泛应用,特别是铜和锡的合金,也就是青铜。正是因为如此,石器时代后,青铜成为了时代特征。
秦朝是青铜时代最后的辉煌时代,大秦国以不可思议的超越时代的管理办法,造就了手工时代不可想象的奇迹:几十万大军使用的武器,竟然都是相差无几的制式兵器!
不过铜器作为武器的历史,在汉初的时候,已经大大减弱,铁器取代了它的地位。然而在另外一个方面,铜却一直牢牢的占据着最为重要的地位,那就是钱币。
自从秦朝统一货币之后,由铜铸成的圆形带方孔的钱币,就成了历朝历代通用的货币,一直到清朝为止。
大汉帝国的钱币,当然也由铜铸造而来。但铜矿在我国并不算太多,因此钱往往不够流通所需。可这次刘常满出来巡视了一趟,就发现了吴郡有一座巨大的铜山!接着巴蜀方面也报来消息,在巴蜀也发现了铜山!
最让刘常满高兴的,是梅涓那边也发现了大铜山。要按说梅涓的封地在贵州云南一带,属于偏远的蕃国,发现铜山后根本不必上报,只要自行开采也就是了。但梅涓和他的老主人吴芮一样,都是极为小心谨慎的,得了这桩天大富贵后,他却不敢独吞,专门派使者上报朝廷。
当然,这些铜山里发现的,都是铜矿石,不过这个时候的冶炼业已经大为发展,铜已经可以完全从矿石中炼出,而不是象以前那样,只能使用天然形成的铜块来冶炼物件了,因此发现了铜矿,基本上就等于发现了铜。
在以铜钱作为主要货币的时代,发现了铜,就意思着发现了钱,哪个地方有铜山,那就象现在有个印钞机一般,对当地经济的促进无可估量。
“真不知道江苏苏南这块儿得了什么地气,不管什么时候,都有机会富裕起来!”发现吴郡铜山后,刘常满还在心里嘀咕。
记得后世的时候,苏南人,特别是苏锡常一带,嫁女陪嫁一般都在十万块钱以上,所谓“生个闺女赔钱货”,在苏南那可是千真万确的。那时候刘常满根本想不通一家倘若生上三五个千金,那可怎么得了!
不过现在不同,自从发现了铜山,朝廷又在这里设置了铸造司,专管铸钱,很快的吴郡一带人就更加的富裕起来了。
荆王刘贾是刘常满的疏堂叔,年龄已经将近七十,对于皇帝在自己国内的一切措施,刘贾都照章遵行——反正也活不了几年了,刘贾又没有儿子,到时候还不是得“无后,国除为郡”,何必再跟皇帝过不去呢?
而巴蜀之地原本就是大汉国的地盘,虽然人口不多,但却很是富庶,如今又有了铜山,很快的巴蜀就变成了和三河之地一样富庶的地方。
毕竟是农业社会,大汉国南方的开发并不算快。但在大皇帝已经苦苦推广了数年的两季稻后,又有了铜山和晒盐两大支柱产业的推动,在南方地区,至少形成了以吴郡为中心向外辐射的长江三角洲一带,以淮南国为中心向外辐射的沿淮一带两个重点经济发达区域。
而在巴蜀的经济实力大大增长之后,南方的总体经济实力得到了显著的增长,几百年来连“千金之家”都没有过的南方,慢慢的也开始出现了富裕阶层。
“不患贫而患不均”,那是老庄的思想,刘常满素来也不怎么赞成。绝对的平均主义,才是对平等的最大伤害,必须有一部分人先富起来作为先导,才能带动更多的人富起来,这早就成为被历史证明的事实,刘常满自然也不会去怀疑。
对于富贵的人家,普通人可能会有一定的仇视心理,但他们的心里更多的应该是艳羡的心理。而有了这艳羡的心理,才能促使更多的人想办法发财致富,充分调动人们的主观能动性。
看着数千百年来都很悠闲的南方人,也渐渐开始有了发财致富的紧迫感,刘常满心里很高兴。毕竟,只有人人都努力创造财富,这个社会的总财富才会增加。总财富增长了,人们的日子才能过得更好。当然,天下的财富都是皇帝的,刘常满肯定是最高兴的一个。
连南方的经济也走上了正规,往下的目光,就该放得远一点了。大皇帝暗自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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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盛世 第二十章 南方大开发(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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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国的南部大开发,除了充分利用海盐和铜矿这两项见效较快的方案外,另外一种方案,刘常满也开始推行,那就是农田水利建设。
大汉国的南方,所以一直比较贫穷荒凉,有一个因素不可忽视,那就是农业生产一直并没有很好的发展起来。
南方和北方的地理环境大不相同,因此种植的作物以水稻为主。虽然刘常满已经大力推广了双季稻,但无奈南方长期以来一直地广人稀不说,很多地方,比如说如今的湖南湖北重庆的一部分,都还处于极原始的刀耕火种的时代,生产效率自然是不用提了。
大汉国建国后,由于大皇帝对境内的“蛮夷”们也一视同仁,南方的经济有所发展。然而比起精耕细作了数百年,沟沟岔岔都能利用到的北方黄河流域来说,南方的长江流域,生产能力比北方差了很多。
这其中有一个很大的原因,就是南方的水稻生产,一直都是“望天收”为主,专等老天爷风调雨顺后,才能收获得比较好,如果老天爷不给面子,那今年的收成就没法保证了。
于是刘常满便在临走之前,亲自将荆王、楚王、淮南相都召集过来,让他们在境内组织百姓,大力修建农田水利设施,以期尽快使南方的沃土都成为良田。
“湖广熟,天下足”,这可是后世流传极广的一句话,说的便是湖广一带的稻米种植和产量都很大,但现在不行,在农田水利设施极少的情况下,南方也仅是能够自给自足罢了。
“不过,经过我这么大力推广,这南方总归会早些发达起来吧?”刘常满离开江南回归长安城时,自己在心里想道。
刘常满并不知道,在此后的三百年里,因为刘常满的政策,南方的发展速度极快。而南方的百姓们,也是极记恩惠的,为大皇帝建的庙宇在各地都有。
甚至,在三百年后,大汉国国运衰微,差点被臣子篡位时,正是南方的百姓们站了出来,坚决支持刘氏王朝,并组建了“南方义勇勤王军”,北上勤王,终于迫使长安城里的权臣们收敛了不少,刘汉国运得以延续。
不过那些都是后话了。大皇帝刘常满此时所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情,也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他又得纳妃了。
要说起来,纳妃这件事情,是每任皇帝都免不了的。刘常满是个现代人,倒并不是说他是个不爱吃腥的猫,不愿意纳妃,可刘常满有自己的原则。
要让他和一个一点感情也没有的女人在一起生活,刘常满心里总觉得不舒服,哪怕这个人是吕雉派使者快马驶到洛阳告诉他的。
就在刚刚回到洛阳,吕后就派了使者前意,从长安城赶来,告诉刘常满,让他路上稍微快些,最好在半个月之内赶到长安城。
“为什么?难道宫里还有什么事情阿妈解不了,必需我回去解决的么?”刘常满心里有些奇怪。
“那倒不是,而是太后她老人家请人给看了日子,要让你回去纳妃,时间就订在半个月后!”食其说道。
“什么,纳妃?”刘常满心里更奇怪了,不管怎么说,娶妃子都是自己的事情,阿妈这次是怎么了,竟然一点也不和自己商量,就直接派人前来通知自己,要纳妃了?
不过看起来,那使者也不知道得太多,刘常满便没再问他什么,挥手让他下去。
“阿妈,什么时候你帮我定下妃子了?我不是说过,我不必再纳妃的吗?”刘常满这句话倒也是实话,他确实没有再纳妃的意思。恐怕得等这些女人都过了三十岁,儿子才会再想办法纳些年轻漂亮的吧?
不过吕雉对于自己只有两个孙女一个孙子的情况很不满意,所以四处帮他物色妃子,结果却都因为种种原因而放弃了。但这次遇到的这个不同,吕雉很有把握说服刘常满,让他好好的把这一房妃子给娶了回来。
“什么,你说,这个妃子,还是阿爹替我定下的?”刘常满心里更奇怪了。
“是呀。儿子,你还记得鸿门宴的时候不?”吕雉问道。
“当然记得。”刘常满连忙回答道。不记得才怪呢,那一次的宴席,是刘邦一生之中最为惊心动魄的一场,而且鸿门宴后,天下格局就慢慢的发生了改变,这才让刘邦最终能夺到皇位。
“那个时候,阿妈还被囚在楚营,你阿爹带了十万兵,项羽却带了三十多万兵,驻在鸿门。那个该死的曹无伤去向项羽告密后,项羽就要出兵攻打你阿爹。”
这一段历史,刘常满记得是极为清楚的。当时的情况极端险恶,以刘邦的十来万杂牌兵,我们的情况不同,我们面对的,一般都是地理环境不是太好。
但这个时候,楚营中,也出现了一个告密者,那就是项伯。
项伯这个极讲义气,做事儿却很是稀松。
张良是项伯的铁哥们儿,在鸿门宴前,项伯因不愿自己的兄弟和刘邦玉石俱焚,因此他偷偷的跑到刘邦军营之外,准备把张良给带了回去。
然而张良是什么人?项伯一说话,他就明白意思了。于是张良便告诉他说“我并非是沛公的臣子,我乃是韩王殿下派来协助沛公的,如今倘若一声不响的逃走,未免太不讲义气,等我埂去打个招呼”,
“所以,请兄长稍等,我去去就来。”张良说道,然后转身便进了沛公刘邦的帐子里。
接下来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在沛公营里,言谈甚欢。
刘邦那是什么人?当然很快的就取得了项伯的信任,并和项伯“约为婚姻”。
当时的时候,刘邦身边只有一儿一女,而项伯跟前,男子没有合式的,便把自己的一个女儿,小名叫项眉的约给了刘常满。
可后来大汉国击败项羽后,项伯也成了“降虏”,虽然最后赐姓刘氏,又封了候爵,但身份地位和以前的时候大不一样了。
而刘邦对于自己随口答应的东西,却又很容易忘记,所以后来等刘常满长大该娶亲时候,刘邦压根就没想起来过这事儿。
刘邦不提,项伯以为他想悔婚,当然也不敢说些什么。终刘邦活着的一生,项伯都没敢提及当初约定的“婚姻”。
然而,这样却把项眉给害惨了。
大汉国的女子们,一般二十岁以前就出嫁了,偏偏项眉一直到了二十多岁,也没法嫁出——她是父亲和大汉高皇帝约定好的,怎么敢随意出嫁呢?
可是,让她一直这么在家里住着,也确实不是个事情,终于还是项眉的母亲不忍心看女儿受苦,这才托人到刘乐面前,提起了这事儿。
刘乐和吕雉母女同心,都大大希望刘常满再娶上十个八个嫔妃,好生上一堆小侄儿侄女的,因此一听说竟然还有这事儿,当即便跑去告诉了母亲吕雉。
正如渴睡时天上掉下个枕头,吕雉正愁着怎么以正当的理由为刘常满纳妃,如今有了这个由头,那还有什么说的?当即便派人看了日子,又算着刘常满的行程,派出使者让他尽快回长安城中,也好娶人家项氏姑娘过门。
对于项家姑娘,刘常满其实一点印象也没有。但母亲既然这么说了,也不能让她的面子掉地上不是?于是刘常满也真的一路上快马加鞭,准备回长安纳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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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盛世 第二十一章 天可汗(一)
刘常满得承认,自己的感情,实在说不上丰富。记得前世的时候,刘常满和陶青青开玩笑的时候曾经说过:“我是个小心眼的男人,我的心里,只能装得下一个女人。”
那个时候,陶青青还笑他来着,说他是没什么机会,要是有了机会呀,他恨不得比韦小宝的老婆都多。不过如今现实摆在眼前了,刘常满确实发现,自己的心怀真是不够宽大,装了现在这三个女人,已经是极限了。
要说起来,新纳的妃子项眉,绝对说得上是一个大美人了,在长乐和未央两宫中,几乎所有人都惊叹这个妃子的美貌,就连同为女人的范芑、萧昕、吕云等人也不例外。
然而刘常满却自始至终对她提不起来兴趣,说不清楚是为什么,反正刘常满觉得,对于自己没什么感情的女人,抱在怀里不过是一具比较软和的身体罢了,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记得那个时候,陶青青就经常笑着说,她最不操心刘常满外出了,因为知道他不会同别的女人胡搞。不过下半句她没说出来,那就是刘常满一旦同别的女人胡搞了,那肯定是他爱上别的女人,移情别恋了——那时候操心也没有用了,这个男人已经属于别人了。
不过心里只装得下一个女人的大汉皇帝,从另一个方面讲,却装着整个世界。
刘常满的历史并不好,不过他也知道,在自己这个时代,也就是大汉初年的时候,中国在世界上的地位,乃是和罗马帝国并立东西方的两个顶峰之一。
或者这个说法也并不正确,因为对于罗马帝国来说,他们和中国并没有交集,而且在古罗马人的世界观和古中国的世界观里,自己都是世界的中心,天下以我为最大。
所以能记得古罗马帝国是和大汉帝国几乎同时的原因,还在于刘常满无意间曾经看过一个贴子,上面说是古罗马时期,迦太基的军神汉尼拔,和中国的军神项羽,是在同一年失败的,所以刘常满推断,大汉帝国和古罗马帝国,是存在于同一时期的。
不过相对于这个时代的条件来说,古罗马帝国是一个遥远到不可即的存在,这一点刘常满却知道得非常清楚。从中国到古罗马帝国的首都,也就是现在的意大利罗马城,粗略的计算,光是直线距离就得两万多里,再加上道路和地形的起伏,那就是好几万里的路程了。
刘常满不是成吉思汗,根本没有想过要去占领全世界。如果当时的中国和现代一样,有十几亿人口,刘常满没准真会想把法去侵略别人,可是实际上,当时大汉国的人口只不过才一两千万,自己的国土上还不够用呢,去占领那么多地方干什么?拿来荒着么?
不过不想去占领全世界,却不代表刘常满不想更好的统一中国。
我们中国的那幅“雄鸡”状的地图,相信任何一个中国人都在心里有数。建国后,中国也不过只有区区三十来个省市自治区,因此刘常满记得还是极清楚的。
不过记得上初中的时候,老师曾经说过,我们国家的地图,原来并非是象一个雄鸡,而是象一大片枫叶。谁知后来被俄国啃走一大块(该死的俄国人,什么时候中国强大了,照样得要他们好看,小样儿的),蒙古国又独立了出去,所以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历史上,中国所以自称为“中国”,也就是中央之国,有很大原因便是因为中国的地理条件。对于我国来讲,南面和东南面都是大海,再无陆地可占,因此,东南面和南面就不用说了,基本上是占到了极限了。
而东北面出了如今的黑龙江之后,就是极为苦寒的西伯利亚,在今天尚且不太适合人类居住,更别说在汉朝的时候了。因此在东北方向,也算是占完了。
当然,到了刘常满穿越之后,再往东北方向,一直到白令海峡的部分,还都算作是大汉国的领土。虽然大汉国并没有在那里驻扎一兵一卒,但东胡、沧海都国都是大汉属国,而距离更远的远在美洲的新齐和新燕,也都是大汉的藩国。
这样一来,夹在新齐和东胡间的无人区,自然而然的也算是大汉国的属国了,虽然刘常满知道,此后的一千多年里,那里都不怎么会有人居住。
东面和南方的情况是如此,大汉国的极西面,又是青藏高原和喜马拉雅山脉,当时的条件下,黄河流域一带的人们,根本无法在那里生存,而青藏高原又极其宽大,所以我国古代的世界观里,一直以为那里就是天地的尽头之一,也就是昆仑了。
这么一来,唯有正北方和西北方两个方向,可以通向极远处了。
不过越往北方越冷,而且土地已经不宜耕种,只宜放牧了。因此北方自古以来都是游牧民族的天下,匈奴人也都已经归附了汉朝,上表奉刘常满为“天可汗”了,而刘常满暂时也没有理由再去攻打匈奴人。
相对于刘常满记忆中的中国地图,目前唯一没有征服的,就是西域。
西域这个地方,是一个笼统的称呼,大概指的就是玉门关以西的地方,相当于现在的甘肃一部、内蒙古的一小部分和新疆全境。
西域和中国之间,隔着辽阔的沙漠和草原,路途也极为遥远(从火车,特别是闷罐子去过乌鲁木齐的人肯定都知道。),而且它的文化自成一体,受中国的文化影响并不算很大,因此一直并没有归附中国。
其实,在大汉国的直接属国中,月氏人已经算得上是西域人了,月氏王刘常满也见过,脸上已经隐约有些后世新疆人的影子,不是标准的黄色人种了。
不过月氏人的国度地近中原,而且受中华文化影响极大,所以看上去和中国人没有什么区别。
在刘常满心里,一直有一种急迫感,就是想尽快的把西域全境都纳入中国的版图。
其实,真要想做到这一点并不困难,只要派出一二名将——甚至韩信都不用出动,只要郦商出去一趟就行了,估计西域的国度就得被打下大半来。
然而,那样做的话也有极大的祸患,而且和刘常满与民休息的基本国策不符,刘常满这才没有进行这项计划。
而且,刘常满的紧迫感来自于另外一个方面,并非是军事和战争所能解决的,此时派人前去攻打西域,说不定反而会促进那件事情的形成。
刘常满记得,佛教、伊斯兰教、基督教这三大宗教,在这个时候可能都已经创立了。
佛教和基督教倒也罢了,但那伊斯兰教教派的教义,刘常满心里是极不喜欢的,刘常满也说不上来是为什么,但就是不喜欢。
此时的西域,虽然有自己的文化和传说,但伊斯兰教教义尚未在西域传播,刘常满觉得自己有责任阻止将中国文化提前在西域抢滩登陆。
说起来文化侵略,虽然是一种比较和平的方式,但它起到的作用,往往比军事所起的作用更大。君不见,现在高丽小棒子们,天天叫嚣着中国文化中的很多东西,甚至连汉字都是他们的祖先创造的。
虽说这些在泡菜坛子里腌过的棒子们的话(顺便说一句,韩国泡菜真难吃),都是些没有根据的胡说八道,但却从一个反方面说明了,中国的文化,对于他们的意义有多大,以致于他们已经迫不及待的出来抢祖宗了。
刘常满常常想,如果有一天,中国强大得跟美国一样了,会不会也打着“同祖同根,同一个中华”的名义,把周围的日本、韩国、朝鲜甚至新加坡、越南等都纳入“大中华国”的体系,建立一个新的“大中华联盟”呢?谁知道。
所有这些国家,都是中国文化的输出对象,而且它们的价值观和思维方式,都是标准的“东方式”的,这就是文化的威力。
因此,在对西域的征服上,刘常满也决定好了方式,那就是文化侵略。当然,到了必要的时候,采用一下雷霆万钧的军事手段,那也是极有必要的。
早在韩信建国之时,刘常满就已经给他下了死任务,要他建立一支五千精骑的部队,保证在任何情况下都能全员参战的精骑部队,其实就已经有了这个意思。
西域的国家大都是些小国,如果真有那么几个不服的,韩信一个人就能灭了他们。
“就算我把西域全都封给韩信,也比让伊斯兰教入侵,导致中国文化西进的道路从此被阻强得多吧?这个时候,除了欧洲的文化已经定型之外,非洲的文化也还早呢,我是不是真得考虑一下,重新布置一下世界格局了?”不知不觉间,刘常满终于从潜意识里把自己当成了一个世界级的强人,想要展现自己的力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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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盛世 第二十三章 天可汗(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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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皇帝想得没错,还没走到长安,那些西域人就已经上钩了。
进入河湟地区后,一路都是官府的四轮大马车迎送,就这么最简单的迎送小事儿,也让那些西域人颇为惊讶。
在当时的世界上,唯有继承了大秦国政策的大汉帝国,才有这样固定的驿站邮传设施。
我国刚刚建国时候,邮政曾经是极为重要、待遇极好的单位之一,当然,那个时候,还是叫作“邮电局”来着,就是邮件和电话电报共用的单位,那可是当时极牛的一个单位。
在刘常满的印象中,上初中高中的时候吧,还经常写信,甚至大学一年级的时候,还曾经给同学们写过半年信,但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怎么写过信了。因为大学一年级下半年的时候,每个宿舍里都装上了二零一电话,有什么事情一个电话就搞定了,谁还辛辛苦苦的写封,邮上十天半月的才收到呢?
所以从大学以后,邮政这个东西,除了偶尔收个包裹外,基本上就从刘常满的生活里消失了。
而各地政府招待所,更是至今为止都很厉害的单位,虽然刘常满从来没享受过住政府招待所的待遇,但其中奥妙,自然也不用多说了。
在我国古代,因为通讯技术极不发达,所以基本上所有的政令、邮件,都需要靠陆路用马车运送。因此上,驿站在我国古代,就是综合了现代邮政、政府招待所两项职能在内的一种行政设施。
自从大秦统一全国后,书同文,车同轨,在全国大修驰道的同时,又每隔一段距离,都设置了官营的驿站,专门派一些低级武官驻于驿站,直接归军队领导,负责政令的传达、来往人员包括官员、罪犯、驿卒等的住宿等。
到了大汉皇帝刘盈执政后,又进一步强化了驿站的功能,每个驿的驿丞甚至也都有了个从九品的出身。等大汉、月氏两国合力开发河湟地区时,河湟地区自然也照搬了大汉国行之有效的制度。
而且因为河湟地区原本是牧区,所以规划起来特别容易,在路上整齐的每隔五十里路就有一个驿站,可以停下来休息、打尖、换马等。
这些驿站建设得是如此的规范,已经让那些西域人大为惊讶了,可进了驿站之后,吃的喝的都是免费的不说,就连拉车的马匹,也是每隔一个驿站就换上新的,以免马匹过劳,这就更让那些西域人惊讶了。
在进入大散关前一千余里的土地上,所有的驿站、人员、马匹都是这样规划的,那得多么严密的组织,多么良好的控制手段呵!在现代社会,这可能算不得什么,但在两千年前,这简直是个奇迹!
进入大散关之后,这些西域人更是被狠狠的震撼了一把。
原本他们以为,在河湟地区所见的情形,就已经够富庶的了。可是进了关中,他们这才明白,河湟地区和关中比起来,那简直就是鸡窝和凤巢的区别。
一进大散关中,就看到一路上的大驰道两边的房子,大部分竟然是两层的小楼!天地良心,刘常满可从来没有做面子工程的意思,实在是关中的百姓太过富裕了,闲下来没事儿干的时候,大家伙都很羡慕新丰城里的两层小楼,于是纷纷盖了起来,大皇帝也管不着这等闲事儿不是?
这样两层的砖楼,在当时住宅以帐篷为主的西域人看来,简直就要仰而观之了;再看看关中百姓身上穿的都是什么吧?丝绸!
是的,大皇帝开发南方时,就在盐粮食铜钱之外,着重开发了丝绸这一项。
刘常满的历史知识不行,但丝绸和瓷器在中外贸易中所占的地位,他可是清楚的很。虽然瓷器的发展,刘常满连一点也不懂,实在无法促进,但这丝绸,其实他要做的,只是鼓励百姓们多种桑养蚕罢了。
而且,刘常满知道,自己所处的这个时代,丝织技术已经极为高超了,要不然,马王堆汉墓里的丝绸制品,是从哪儿来的?所以自己只要鼓励百姓多做一些好丝绸罢了。
虽说丝绸很贵,但对于关中的百姓来说,一个成年人要是没有几套撑门面的丝绸衣服,简直都不好意思上街赶集:因为这个时候,棉纺技术还远未推广,棉花更多的是作为填充物出现,因此作布料的,除了丝就是麻,那麻布衣服穿上,也只好下地干活罢了,怎么能出门呢?
所以这些西域外国人在大街上看到的,自然到处都是穿丝戴玉的普通百姓,如何能不惊得连嘴也合不拢了呢?要知道,那个时候,上好的丝绸在西域之外,全都是一两黄金换一两丝绸的!虽然一件衣服一般也就几两,可那也是几两黄金呀!
在外国人眼里,这大汉国真的是遍地是黄金呀,百姓们身上穿的是跟黄金等价的衣服,头上戴的是比黄金更贵的玉器,吃的是黄金也买不到的饭菜!
更让西域人羡慕的,是这些百姓们的生活状态:他们走路唱歌,干活闲了的时候也唱歌,甚至连吃过饭后没事儿,也有人要来上两嗓子。
虽然听不懂歌词的意思,但他们却听得出来,这些百姓们,是发自内心的欢乐,他们在歌唱自己的生活,歌唱自己的工作,歌唱自己国家。
刘常满可没有想到,陕西老百姓们没事儿爱吼上几句信天游,竟然成了外国人眼里最有代表性、最具有说服力的事实,彻底的征服了这些西域人的心。
还没有走到长安城,西域的很多使节,就已经被大汉国给迷住了,有人甚至已经开始努力学习汉语——嗯,那时候汉语的标准发音,当然是关中话了,刘常满虽然心里挺不忿,但毕竟首都不在洛阳,却是没有办法把听起来很土气的河南话变成全世界通用的的普通话。
“皇尚(上),我想整(成)为你的爱卿,请你接手(受)!”进入了大汉国的宫殿后,所有的外国人,都被大汉国皇宫的雄伟壮观给惊呆了。
想想吧,那个时候,别说西域,就是世界上其他著名的文明古国,首都也不过几万人,但长安城里,已经有了二十多万人不说,大汉国的皇宫,更是大汉国建筑技艺的巅峰,又经过当代墨门钜子魏无相的设计,这大汉国的皇宫,足以让任何一个人感到无比的震撼。
因此,一进大殿,西域楼兰国的的太子就学着汉礼,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接着来了一个楼兰的至高礼节“五体投体”,用他半生不熟的关中话蹩脚的表达着自己的意思。
虽然他不懂中国话的奥妙,而且话也说错了,自已要求做“爱卿”,但大殿上的臣子们,谁也没有笑。
或许,身在大汉国,他们不知道自己的国家有多么富庶,然而如今从这些外国人的表现上,让他们感觉到了莫名的骄傲。
什么叫民族自豪感?这才是他妈的最纯真的民族自豪感!当别人都以加入大汉国,成为大汉国的一份子为荣时,当另外一国的太子,甚至愿意放弃太子身份,前来作一个小臣时,当别的国家的使节,对自己国家的普通百姓的生活羡慕不已的时候,那民族自豪感自然而然的就产生了。
为什么美国人觉得自豪?为什么美国人觉得自己牛?因为每年都有成百上千中国的贪官们,把自己的妻子儿女情人二奶钞票黄金都送到美国去;因为每年都有无数外国的精英人才绞尽脑汁想加入美国;因为象刘常满那样的人,还在心里暗暗羡慕,美国人就算是流浪汉也能领到吃的!
就在殿上群臣都被楼兰国太子这个举动弄得有些骄傲之时,大汉国皇帝微微一笑,说道:“太子远来是客,他日且是楼兰一国之君,此言却令朕有些受宠若惊了。”
旁边的翻译连忙把原话翻译给楼兰国太子,却见楼兰国太子仰首答道:“大汗,哦,不,天可汗有所不知,我楼兰国小民贫,就算是在我楼兰做个太子,却也远远不如陛下的这些爱卿们”他伸出手来指着周围的大汉国群臣一下,又接着说道“舒服,因此我要上禀父王,请他允许我迁居大汉国,成为天可汗殿中的一名小臣。”
听楼兰国太子如此说,其他各国,如安息、大夏、乌孙等国使节之中,也纷纷有人出言,愿意成为大汉国子民,永远在长安侍奉“天可汗”。
这件事情,最后虽然以大汉皇帝接受了一些不关紧要的使臣留下,为大汉国通译之用外,其余的那些重要人物,大汉皇帝还是让他们回国了,毕竟怎么说都不好把别人的太子留下来当侍臣吧,那些小国家,目前还是外国来着。
但大汉国皇帝“天可汗”的名声,从此不铤而走,再经过月氏、大夏、安息这些商贾国家遍行欧亚的商人们传播,算得上是天下知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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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盛世 第二十四章 联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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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历二十二年,经过数年的接触,周围国家的汉化程度,那是真的越来越强了。
沧海国、东胡国、高丽国就不用说了,从一开始,他们的文化,都是仿照中原而来,如果连上海外的扶桑国、吕宋国、新燕国、新齐国,如今大汉文化的实际范围,已经远远超过了后世中国文化的直接辐射圈——这就是殖民的好处了。
而西域诸国、吐蕃、南诏一带,则稍有不同。这些国家,原来有自己的传统和文化,但他们的文化系统性远远不及大汉国。
语言、文字、风俗、传统甚至宗教信仰思维方式等,都是一个民族文化的实质组成部分。而那个时候,西域诸国的文字,还远远不及大汉国的先进和发达,而宗教信仰,当时都还处于原始阶段,只有一些朦胧原始的崇拜,并没有真正形成如今所谓的宗教。(嗯,前面是我搞错了,这个时候,世界三大宗教都尚未诞生呢。)
西域的风水地土,其实并不适应大汉时候的中原人生活,再说这些地方,很多日后根本就是中国的领土,刘常满也从没有再把自己为数并不很多的子民派给西域的意思。
然而西域人甚是羡慕中国文化,在行文时,往往在自己的尊号上面,再加个美好的字眼,比如和匈奴一样称为单于的吐谷浑、羌人,都称大汉皇帝为“天单于”,称自己君主为王的楼兰、乌孙,则称大汉皇帝为“圣王”等等,以示自己小国之君,不敢和中原大帝国君主并称之意。
在所有这些国家中,刘常满对于楼兰国,是特别照顾的。
因为在他后世的印象里,唯有对楼兰有些印象。“楼兰姑娘,你去何方……”的歌儿,曾经流传过无数年,刘常满的印象也就从此而来。
历史上,楼兰国是因为环境突变而湮没在风沙之中。实际上在大汉朝的时候,这个情况就已经颇为严重了。
西北干旱苦寒,沙漠面积极广,西域诸国大都拥有大漠戈壁这样的国土,但象楼兰这样,完全建在大漠之中的,就比较少了。
楼兰国的主要国土,其实就是沙漠上的绿洲,人口最多的时候,曾经有三十几万。可不知道为什么,随着时间的推移,大漠上的许多绿洲退化成了沙地,宝贵的水源也日渐干涸。失去了栖息之地后,楼兰国的国土面积开始缩水,人口自然也大幅度减少。
楼兰国的国王眼见此等情况持续下去,慢则百年,快则数十年,楼兰国就要彻底成为废墟,心头自然是焦急万分。可是周围国家也大都在沙漠之中,不是沙漠的地方都是极其珍贵的,楼兰国家又小,无力侵占他国地盘,也只好慢慢等死罢了。
可是大汉国的出现,让楼兰王看到了一丝希望。
大汉国的广大富庶,根本不是楼兰这样的小国所能想象的。在楼兰国王和太子看来,大汉国任何一个郡,都要比楼兰整个国家大得多,也富得多。
最重要的是,楼兰王还听说,大汉国和月氏国联合开发了河湟地区后,月氏国的大片土地,其实是没有人住的,而且在大汉国境内,也还有颇多闲置的土地。
身为王族,接受的是臣民的供奉,自然要为臣民办事,如今事关生死存亡,楼兰王自然是放下一切,极力的接近大汉国,以求一旦自己国家的沙漠化更加严重之时,自己国家的百姓,能有个地方安身立命。
要说起来,瀚海一带,是最适合楼兰国的,不过瀚海虽然没什么人居住,但却正夹在大汉国和月氏、匈奴之间,关系却挺复杂。
楼兰王思来想去,觉得要想能为自己的民族找一条合适的退路,只有一个办法:加入大汉帝国,成为大汉国的臣下。
到那个时候,一旦故土真的出了过大的问题,那大汉皇帝肯定得想办法替自己安排一下。楼兰王已经五十多岁了,大汉皇帝只有二十几岁。虽说倘若大汉帝国换了皇帝后,可能没有大皇帝刘常满这么仁义,但大汉皇帝还能活很多年呢,不定在他仙逝之前,事情就已经出过了呢。
“诸爱卿,如今楼兰国想要加入我大汉国,不知众爱卿意下如何呀?”未央宫中,刘常满正在征询诸臣的意见。
其实这个意见根本不用征询,象这种扩大国土、彰显我大汉威风的事情,谁不愿意呀?于是众人纷纷表示,理当接受楼兰国的加入。
不过楼兰国距离大汉国的距离,至少也有三千里以上,中间还夹着月氏、乌孙等国,纵使接受加入了,也不过是一块飞地罢了,对大汉国其实好处不大。
而且,既然对人家没有什么约束力,那就不如显得大方一点吧。刘常满心想,咱也制造出来一个大汉联邦好了。
想想后世的英联邦,美国、加拿大、澳大利亚、印度等国都是日不落联盟的国家,英女王实在是太有面子了。
而且最关键的是,英国的文化和思维,确实移植给了这些国家许多,因此刘常满这个本来没什么见识的家伙,当然也想移植一番。
大汉历二十三年,未央宫中,隆重的举行了楼兰国加入大汉国联邦的仪式。
本来这个仪式,是只为楼兰这个小国准备的。谁知得到这个消息后,新燕国、新齐国、东胡国、沧海国、匈奴国、高丽国这些国家,都觉得大汉皇帝所定的这个联邦国的名义很有意味,纷纷要求,以联邦身份正式加入大汉国,统一称大汉皇帝为“中华天子”,而不再象以前那样,各用各的称呼。
对于这个情况,刘常满倒是始料不及。
他原来的意思,是要把沧海、匈奴、月氏、高丽这些国家,都变成和三越、靖海这些国家一样,成为大汉国的直属藩国,或者说,只给他们部分自治权的,没想到这几个国家也不傻,很快就明白了过来,要求加入联邦。
应该来说,联邦制之下,各国其实是完全独立的,只是名义上有个约束罢了,和大汉皇帝的想法有些出入。
不过想想也是,这些地方,真正的和中国融为一体,还需要快两千年的时间呢,自己虽然是穿越而来的,但也还不至于能一口吃这么大个胖子吧?
这么一想,大汉皇帝心里,也就释然了。不过如今只有楼兰这么一个国家加入联邦,那还差得远呢。还得再下些钓饵,让这些西域小国,慢慢的都上钩才是。
于是,大汉历二十三年,典礼结束后,大汉皇帝当即赐予楼兰国王工匠千人、财物万贯,楼兰国王欢喜谢恩而去。而楼兰国太子执意不肯回国,非要留下侍奉大皇帝,刘常满想了想也就答应了。
工匠,正是这个时候西域各国都奇缺无比的人才。看了河湟地区和长安城的繁华以后,西域各国使者都不是笨人,自然明白,这是大汉国的科技水平,发达到了一定的地步后才有的。
而这个时候,代表实用科技的人才,自然就是那些工匠了。因此西域各国的使者,都拚命的设法收买一些工匠去他们国家效力。
但中国人恋土恋井那是出了名的,大汉国又是富国,大伙儿多半都存了一份“老子是大汉国人,凭什么去你那边陲子地方混?我在大汉国过得好好的,我可不是疯迷了么?”的心思,所以很少有人能拉到工匠。
可如今大汉皇帝一下子就赐给楼兰小国工匠千人!千人呀,这可是能使西域大部分国家的建筑、科技水平直接上一个台阶的人数!而且据说带队的竟然是一个供奉,十名院士!
众人的心,不,应该说是诸国的心,都被激动了起来。看看吧,楼兰国都做了点什么,就能得到如此赏赐?不就是加入了大汉联邦么?仔细研究研究大汉联邦的章程,基本上都是大汉国在帮助各小国,根本没有要求各小国太多东西,甚至连每年的朝贡,也都是象征性的。
那为什么我们不去加入大汉国呢?诸小国的君主们,心里都动摇了起来。
就连乌孙国、康居国这样大一点的国家,心里也在考虑。如果能和大汉国联邦,那以后,最起码和匈奴国、月氏国的地位就平等了——大家名义上都是中华天子的臣下,谁也不比谁高级一点,那以后这两个国家,就不敢来欺负自己了罢?最起码说,不敢明目张胆的欺负自己了吧?
第五卷 盛世 第二十五章 联邦(下)
加入“大汉联邦”之后,楼兰国的日子,确实是一天比一天好了。
楼兰国所在的地方,基本上是不产粮食的,百姓们都靠在绿洲上放牧为生。随着气候的一天天恶化,绿洲上的水草越来越少,百姓们养的牛羊驼马很难吃饱。
楼兰百姓们的日常生活,全靠这些牲畜,牛羊越瘦弱,百姓们只好就养更多的牛羊来满足自己的生活。而更多的牛羊,必然使草地消耗得更快,沙漠化更加严重。楼兰国的百姓们,就这样掉进了一个恶性循环的圈子里,日子越过越差。
可是加入了大汉国联邦之后,情况就大大不同了。
一开始的时候,大汉国是免费接济了楼兰国不少粮食,暂缓了楼兰国的燃眉之急。可是大汉国和楼兰之间距离遥远,路途运输非常不便,哪怕是楼兰国盛产牛羊马匹,路上的消耗也极为惊人。
而且,楼兰国人口虽然不多,也有二十来万,大汉国长期接济下去,自己也是受不了的。不过幸好大汉国供奉、农家大匠召平出了一个主意:他从两院院士里面,取了五名精通农学的,派遣他们前往楼兰国,观察楼兰国能否种植粮食。
不久好消息就传来了:大汉国培育的一种耐旱的麦子,在楼兰国一部分地区,能够很好的种植。要说小麦原本是西域传来的,但在大汉国,经过数百年的培育,产生了许多不同的品种,有特别耐旱的,有特别抗风的,也有特别抗涝的。
等大皇帝上台之后,就由农家重点培育了一些高产品种,并且把这些特殊品种当中最优秀的都专门保留了下来,没想到在大汉国没怎么用上,反倒是在楼兰国给用上了。
谁都知道,种植产生的效益,比起放牧来,要高了很多。虽说楼兰国的粮食还不能完全自给自足,但有了这些补充,楼兰国百姓生存的紧张局势,顿时得到了缓解。
有了粮食,楼兰国的百姓们,就不必再养那么多牛羊,从而让草场得到休息。而派去的工匠当中,更有许多精擅建筑引水渠、蓄水池之类的,更是让楼兰国的用水紧张得到了直接的缓解。
以楼兰国王的计算,按照原来的局势发展下去,楼兰国很可能会在几十年内国土绝大部分退化成沙漠,楼兰国将不复存在。
但经过大汉国的援助,看起来,楼兰国的沙化虽然没有中止,速度却大大降低,倘若能够想出更好的办法,来解决沙漠化问题,那很可能楼兰国就不会消失。
就在楼兰国王考虑这个事情的时候,远方的大汉皇帝刘盈突然发来了诏令,让楼兰国王想办法在主要的绿洲外,建设一道宽达五里的防护林带,林木最好用胡杨树。
“圣天子远处庙堂,竟然还替下国如此着想,真让臣下感激涕零!”楼兰国王拜表谢恩之后,老泪纵横的说道。虽然他心里很疑惑大汉皇帝那么远,又从来没到过自己这里,为何却知道西域特产的胡杨树呢?
他却不知道,这胡杨,在二千年后,被炒作成为了一种具有象征意义的东西,所谓“活着千年不死,死了千年不倒,倒了千年不朽”之类的宣传,在有一段时间曾经甚嚣尘上,很多销售团队,也都以“胡杨”为名,以自己具有“胡杨”精神为荣。甚至,还有一首被称为“史上最贱女人之歌”的巨流行歌曲《香水有毒》,也是一个艺名叫“胡杨林”的人所唱。
因此上,刘常满对这西北大沙漠里生长的胡杨树,虽然并不确切的知道它的样子,却对它极端耐旱,生长在大沙漠之中知之颇深,所以在诏书之中,便直接卖弄了出来,小小的震撼了楼兰国王一把。
“陛下还说了,人定可以胜天,天定亦可胜人。所以让你们努力自救,倘若人力可胜天意,自然世代居于故土,不用背井离乡;但倘若天意难违,便让你们朝东迁徙,到我大汉国去。尔等既为大汉国臣下,中华联邦的一份子,自然有地方封给你们的!”那使者又说道。
“多谢圣天子!”所有的楼兰臣民都仿佛吃了一个定心丸一样,一齐跪倒,行五体投体大礼,以示对中华联邦圣天子的崇敬。
因为缺乏粮食和技术,而导致过度放牧、国土沙漠化的问题,并非只有楼兰一国,西域几乎所有国家,都面临着这个严重的问题,不过这些国家不象楼兰国那样,全国都在沙漠之中罢了。
其实楼兰国原来是在一个大湖的周围建立的国家,可惜后来注入大湖的河流全都干涸了,大湖也逐渐缩小,楼兰国的国土,才被慢慢的分成了一个一个隔开的小绿洲,眼看就得消失了。
但一加入中华联邦,这么一个即将消失的国家,竟然很快的就止住了沙漠化的趋势,生活上了一个台阶不说,中华天子还派来工匠、医生,甚至专门派来两院的高级人才替楼兰国谋划种粮、蓄水事宜,楼兰的国势,眼看着就蒸蒸日上了起来。
楼兰周围的小国家一看,原来加入中华联邦这么好呀?其实根本不用做什么,只要在名义上承认大汉国皇帝为中华联邦的“圣天子”,就可以获得一系列的好处,那何乐而不为呢?
于是大汉历二十三年,西域诸小国一齐上表,愿意加入大汉国联邦。
不过这个时候,他们却遇到了一点小麻烦:大汉皇帝要求,如果想要加入中华联邦,那是可以的,但从此之后,他们的历法,一律得使用大汉历,而且全国的公文来往,一律都用汉字,所以他们必须派使臣前往大汉国学习汉语汉字!
当然,如果不方便去大汉国学习,大皇帝也可以派老师前往各小国开办学馆,公开授徒之余,也替各国训练翻译人才。
这些小国的历法,当时形形色色什么样儿的都有,都远远不如大汉历的精密,因此各小国也都毫不犹豫的接受了。
不过学习汉语汉字,倒是颇让这些小国家犯了愁。这些小国家很多根本就没有文字,因此哪怕是普通文字,也都让他们觉得艰深,更何况中华天朝的汉字意蕴丰富,变化万千,仿佛生怕外国人学会了一样?
但和能够获得的利益比起来,让大汉朝在各国开设一些弘文馆、学馆之类的,那实在是微不足道的牺牲,因此各国都先后答应了。
终于在经过了大汉皇帝数年的努力之后,西域各小国都加入了中华联邦,虽然实际控制的地方并没有增加太多,但大汉国皇帝相信,以中国文化的优越性,这些番邦小国的人们,一旦接受了它,就不可能再摆脱掉“中华”这两个字的烙印。
“是的,在我这一生当中,很可能并不能把现在中华联邦中的所有国家,都统一到一起,但我的儿子,我的孙子呢?我国人最重名份,一旦有了这个名份,以后的皇帝们,自然而然的,也要以保有这个分份为荣了,嘿嘿。”
“光是现在,中华联邦的国土,就已经多占了中亚的一大块地方了,是不是得想办法把印度和波斯也都给圈入大汉国的范围内?不过这两个国家好厉害的,恐怕需要费的劲也太大了吧?”刘常满在心里想道。
“不过还是算了吧。好象这个可能性并不算大。印度和波斯这两个国家,和中华一样,都是有极长时间的文明积淀的,和楼兰这些小国不同,他们有自己固有的传统和文化,恐怕没那么容易改变。”刘常满又在心里,替自己的懒惰开脱道。
“不过,这样一来,我侵吞了这么一大块地方之后,大汉国以后的皇帝,就不那么好做了。”站在地图前,刘常满的手指,缓缓的滑过了大汉国地图。
世界就是这个样子,你自己越大,接触的地方当然也就越大。如今连哄带骗的让西域诸国,都加入了中华联邦。而且刘常满也有信心,在自己有生之命,令西域尽可能多的融入中国文化。
可是这样一来,大汉国从此以后就和波斯帝国、印度国两个大国相邻,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恐怕就真的很不好说了。
“人生不满百,常怀千岁忧。老子这不是找不自在么?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我怎么能管得着呢?只有好好的教育我的儿子们,再让他们也好好教育子孙,日后就算完事了吧。”刘常满暗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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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盛世 第二十七章 养儿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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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大皇帝来说,对于皇家子弟的养育,有许多可借鉴的模式。
一个国家的继承制度,会深深的影响到社会生活的任何一个方面,这一点毫无疑问。看看中国古代皇室间的内战,民间财产的争夺,都能很清楚的看到中国沿袭的继承制度的巨大威力。
商朝的时候,中国采用的主流继承方式,乃是“兄终弟及”,而到了周朝,采用的主流继承方式,便确立成为了“父死子承”,后来更进一步明确为嫡长子继承制,所谓“殷道亲亲,周道尊尊”是也。
所谓嫡长子继承制,就是只能由嫡传长子,也就是正妻所生的最大的儿子来继承家业。因为这样指定的继承者就只有一个人,所以从此之后,就被牢牢的固定下来了。
比如说大汉皇室刘家吧,刘邦膝下共有八个儿子,其中长子乃是刘肥,但刘肥的身份却低,甚至连“庶出”都算不上,只能算是“婚外情”所生,甚至一度刘肥都随人家曹家的姓。
而刘邦的正妻吕雉,所生的唯一一个儿子便是刘盈,因此,刘邦的皇位,自然是要传于刘盈了。刘邦当初有意想废太子,那他废太子之前所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吕雉的后位给废了,再把戚夫人扶上后位,这样才好立戚夫人唯一的儿子刘如意为皇太子。
当然,在没有了嫡子的情况下,或是嫡长子因犯错误被剥夺了继承权之后,家长或者皇帝还有两种选择,那就是“立长”、“立贤”。
但很多时候,嫡长子就既是嫡子,又是所有兄弟中的长子,所以一旦嫡长子犯了错误,那就唯有立贤一道可以选择了。
然而“贤”这个玩意,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因素在内,又没有一个固定的标准答案来确实谁“贤”谁“不贤”。老皇帝活着的时候,也很难判断哪个儿子最适合接任,而别说一旦老皇帝暴毙,没有时间指定继承人的时候了。
每每到了这个时候,就最容易发生兄弟阋墙,外人得利的事情,这在历史上层出不穷、屡见不鲜。
不过幸好对于大皇帝来说,有许许多多的养育皇子的模式可供借鉴。
历史上的大汉朝,皇帝的儿子当然都要封王,然后由诸王在各藩国生息,为大汉皇室绵延血脉。一旦皇帝无后,或者是帝国都城发生什么意外,各诸候都有义务前来勤王——既然高皇帝规定“非刘不得为王”,那基本上诸候都是高皇帝的子孙,所以不管谁做皇帝,那都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应该来说,大汉朝这种模式,很是有利于保证天下一直在刘家人手里,但这样也有很多坏处:藩国过多,势必影响中央集权不说,还给不安于本位的皇子们造反提供了条件。著名的七国之乱,就是源自于此。
而从唐朝开始,诸王都不再拥有实地,只是有一定的食邑罢了,管理权完全收归了中央。因此各皇子虽然仍然封王,但其实只是一个住在京城里的高官罢了,根本不是汉朝意义上的“诸候王”。
不过唐宋两朝的皇子们,还都会委任以一定的职权,以锻炼其办事能力的,象唐朝的时候,就有很多皇子曾经担任过高官,而宋朝的“判开封府”一般都由亲王担任,应该来说,这两朝的皇子们,肯定还是有一定能力的,虽然能力远远不如汉朝需要管理一个小型的国家那么高明,只相当于一个普通的大臣,但也还是差不多的。
可到了明朝,因为成祖朱棣是造反夺来的皇位,为了杜绝此事的再次发生,于是朱棣定下了国策,基本上除了太子之外,其余的儿子都被养得跟猪头一般,根本没有任事之能。不但如此,明朝还死死限制,凡是王爷的妃子,公主的驸马,全家都不能做官,以免借助外戚势力威胁皇位。
要说起来,大汉皇帝觉得,象大汉国这样的办法养育儿子,确实是很不错的,最起码保证了儿子们的竞争力和能力。但在嫡长子继承制的前提下,同时拥有几个厉害的儿子,可就是很恐怖的事情了。
但若要刘常满象明朝那样,把儿子们都养成那种在敌人兵临城下,围城数月之后,库中尚有巨万钱财、无数粮粟的王爷们,却一点也舍不得拿出来犒赏军队的猪头,刘常满是绝对不干的。
“都说儿孙自有儿孙福,可这当父亲的,哪儿有不替自己儿子打算的呢?要说起来,成吉思汗的法子,倒也可以一试的。”刘常满在心里想着。
成吉思汗的一生,是戎马倥偬的一生,他仿佛对于统治世界有一种不可思议的欲望,对于儿子们的培养,他也有自己的一套办法。
成吉思汗的儿子们和草原上的普通子弟一样,从小就跟着军队打仗,直到长大成人。在这个过程中,儿子们自然而然的学会了许多东西,成吉思汗也打下了极其广阔的江山。
于是,在成吉思汗去世之前,他便把自己名下的一直打到了欧洲的整个国家一分为四,分别封给自己的四个儿子统治。
当然,刘常满不是成吉思汗,中原也不是草原游牧民族,他对于土地也没有这种渴望。但大汉皇帝现在的疆域,从某种意义上说,甚至比成吉思汗还要大得多。
整个美洲的疆域其实极为广阔,而且美洲的文明层次,尚且处于极为原始的阶段,美洲上的印第安人也不算太多,总共也不过一两百万人口。
要说起来,印第安人和亚洲人本来就是一种。刘常满记得,好象在什么书上看过,说是当初白令海峡那一带,美洲大陆和亚洲大陆之间,可能有大陆桥,或是容易渡过的海峡,因此亚洲人这才到了美洲繁衍生息,所以印第安人种和蒙古人种之间,有某些基因上的联系云云。
那些说法,刘常满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在新燕国和新齐国派来的使节中,确实是有印第安人,长得和中国人一模一样。
“或许原来印第安人和我们,确实是一个人种吧,如今再把中国文化传播给他们,也算是让他们认宗归祖了,总比等以后欧洲人去了,把繁衍了几千年的印第安人杀个精光好吧?”赵长安在心里想道。
不过新燕国和新齐国由于资源所限,无法再扩大面积,如今两个国家实际占据的面积,也仅仅相当于加拿大一带,连如今的美国部分都没能达到。
按刘常满所想,南美洲有一大半的地方,并不适合中国人的生活习惯,但北美洲和中美洲,那是很适合中国人生活的。
“等裎儿长大了,就让他去美洲发展吧,想来只要我活着,新燕国和新齐国,还是得给这个面子的。”刘常满心里想着。
当时前往美洲的时候,田横只带了两千多人,而卢绾才只带了一千多人。要说田横是个厉害角色,更有琉球、崖山两岛作为基地,发展了数年,但象卢绾那样的材料,竟然也能打下一片天地,这就说明,美洲那边现在落后得很,发展起来很容易。
“倘若裎儿的能耐连卢绾也不如,那只好让他回来,封个小郡让他混着。”刘常满心里想到。
尚在襁褓里的刘裎,可没想到阿爹已经把主意打到了自己头上,而且还为自己安排了一条远赴海外发展的道路。不过如今最小的刘祺最惨,刘常满已经决定了,让他到时候,去开发青藏一带去!
要按说青藏一带,当时是最为地广人稀的地方,刘常满觉得,越是这样的地方,越是有必要派儿子去开发,一旦开发成功,那大汉国又多了一块牢固的地盘。而经过这样的影响之后,日后恐怕谁再要想搞“藏独”之类的东西,就不那么容易了罢?
“看起来,老子还得努力再生点儿子出来才是,往南往北都还有很远的地方,需要我派儿子前去镇守呢,还有日本国土,也总得派个儿子去守着才放心点吧?”大皇帝心里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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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盛世 第二十八章 太后驾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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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大汉皇帝踌躇满志的替自己儿子打算时,替儿子打算了一辈子的吕雉,突然病倒了。
要说起来,吕雉虽然已经六十三岁,但一向不问世事,含饴弄孙的她,身体可是健康得很。刘常满对于历史上自己母亲何时去世的并不太清楚,不过见阿妈一向身体健康,却没想到她的病势来得如此突然。
等得知她吃饭时候感觉有些噎的时候,刘常满心里就咯噔一声,知道坏了。
吃饭喝水时都会感觉到噎,那是食道肿瘤的标准症状,虽然也有可能是良性的或是息肉,但结合吕雉的年龄来看,是食道癌的可能性极大。
食道癌在我国古代,被称为“噎食病”,乃是所有致人死命的病症中,最令病人痛苦的一种。按照古代的想法,这是得罪于天,或者犯了“口孽”,遭了报应。
依照古代的治疗条件,得了食道癌的病人,只能躺在床上,被活活的饿死。刘常满在前世的时候,邻居家的奶奶就是得食道癌死的,刘常满曾亲眼看过她的惨状。
虽然已经到了九几年了,但农村人还是看不起病的,而且象食道癌这种病,一等感觉到噎食的时候,就已经是中晚期了,所以邻居家的奶奶得病后,县医院的大夫直接告诉家人说,带她回家吧,想吃点啥就吃点啥,吃不下去干的,就吃点半流质的吧。
医生这么说话,意思就是这病已经没必要手术治疗,可以回家等待那一刻的来临了。果然,拉回家后不到两个月,邻家奶奶的病就越来越重了,慢慢的,任何食物都吃不下去了,到最后甚至连水也咽不进胃里,彻底的断绝了进食渠道。
幸亏是现代,虽然花不起大钱,治不起病,农村医疗条件又差,但使用葡萄糖水和盐水吊命,还是做得到的。就这样足足耗了一个多月,邻居家奶奶才溘然长逝。
记得在水米不进二十天时,邻居家奶奶曾经陷入过深昏迷,后来被医生用强心针救了过来。救过来后,邻家奶奶哭着骂自己儿子道:“你这个不孝子,我走了就走了,少受点活罪呀,你干嘛要把我救回来……”
那个时候,她已经极端虚弱,只能用微弱的声气说话,可她语调里的意味,却让当时在周围的亲友邻居都黯然泪下。
可如今阿妈得的竟然是这样的病,叫刘常满怎么能不害怕?“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刘常满算是彻彻底底的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
在大汉朝初年,哪怕贵为皇太后,却也没办法享受到超过这个时代的医疗技术。不到半个月,等吕雉彻底的不能进食后,所有的医疗手段,都无法再用上了。
“阿妈,阿妈,来喝点生梨汁吧。”断断续续的进食了半个多月后,终于水米不进了,吕雉的身上已经瘦得可怕。刘常满伸手摸索着阿妈的胃脘部,隐隐约约的感觉到,她的癌变部位,仿佛更靠近胃部,用手竟然能在俗称为“心口”的地方摸到。
完全是一种天性的驱使,刘常满轻轻的用手抚摩母亲的心口,竟然意外的听到她的胃部发出了咕咕声,接着又听到她的一口唾沫被咽进了胃里。
“难道是阿妈的癌变部位比较低,依靠按摩还能喝进一点东西不成?”于是刘常满连忙让人端来一碗梨汁,轻轻的喂了她一小汤匙,然后再用三根手指轻轻的揉摩。
或许真的是至诚感天,在刘常满揉摩了数分钟后,吕雉果然感觉那口梨汁咽进了肚里。
“满儿,再喂我喝一口。”她声气微弱的说道。
“啊,好的阿妈!”刘常满急忙把她轻轻扶起,喂了一口梨汁后,再轻轻替她揉摩。良久,吕雉方才又咽下了一口。
可是每天只能喝下半碗梨汁的吕雉,在又苦苦熬了六七天后,她终于油尽灯枯了。
她的身体,已经瘦得不成人形,躺在厚厚的四床锦被之上,还是觉得硌得慌,于是刘常满将自己的外袍解开,敞开胸怀,轻轻的将她扶起,抱在自己怀里。
年过三十的刘常满,也已经微微发福,他的块头儿又随阿爹刘邦,胸膛还是很宽厚的,依在儿子的胸前,吕雉终于觉得舒服了许多。
“满儿,阿妈这一辈子,自从在楚营中被关了两年后,就争胜好强了许多。现在想来,恐怕天也容不得我,所以,才叫我这样难受呀。”吕雉叹道。
“不过,如今阿妈就要死啦,等我死后,你舅家那边,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还有,儿子,我知道,你是个办得了大事的,大汉国在你手里呀,肯定兴旺,你比你阿爹可要强得多了。”吕雉的嘴轻轻的扯动了一下,刘常满知道,阿妈这是想笑出来。
“好了,等我死后,就和你阿爹葬在一起吧,到时候戚夫人死了,你可不能让她也入陵来陪你阿爹,给我葬得远远的,就让她和她那儿子一起,葬在九原得了!”吕雉交待完最后一件悬心的事情,终于满意的长叹一声,闭上了眼睛。
“阿妈,阿妈!”刘常满的心一沉,不过摸摸阿妈的鼻孔前还有呼吸,他这才轻轻的换了个姿势,仍然让阿妈依在自己的胸前。疲累已极的大皇帝,说什么也不肯让别人换下自己,就那么扶着阿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常满,常满,你摸摸阿妈!”刘乐的声音,突然把刘常满叫醒了过来。
吕雉昏迷过去的时候,是后半夜,而刘乐一大早天刚亮就跑进宫来看阿妈,谁知她上前拉住母亲的手里,发现她的手已经冰凉了,再一摸鼻孔,也没了呼吸,这才急忙叫醒还抱着自己母亲的刘常满。
刘常满一直抱着瘦弱得不成样子的母亲,所以吕雉虽然已经死去多时,整个肩背却依然被他暖得热烘烘的。所以刘常满仿佛有些不信,轻轻的拿了一个棉线试试母亲的呼吸,再摸摸脉搏,这才发现,母亲真的已经在自己的怀抱中去世了!
“阿妈!”刘常满和刘乐一起放声大哭了起来。
皇太后驾崩的消息,很快就通过六百里加急的驿传,传遍了大汉国,然后又传到各蕃国,接着是中华联邦。
听说皇太后驾崩,各国急忙派出使节前往大汉国吊唁。
不过刘常满心里此时已经完全被悲痛所充满,几乎不能处理事务。吕雉是因为食道癌去世的,因为饿到了极瘦的缘故,成殓时候,眼睛竟然瘦得无法闭上。
刘常满和刘乐痛哭着替她合拢了好久,都没有办法让她闭上眼睛,刘常满悲痛之下,命令工匠用蓝田玉制了最最上等的金缕玉衣,把母亲的尸体装殓起来,这才入梓宫成殓。
“姐姐,阿妈这一辈子,你知道她心里,还有什么不足的地方么?”刘常满原本不是个相信鬼神的,但此时此刻,他宁愿相信民间的说法:死人不闭眼睛,是因为有什么没有满足的愿望。
“我不知道。不过记得阿妈说过,单父是她的老家,却没能按照丰沛的例,成就汤沐邑。”
“那好,传我诏令:按皇太后遗旨,复单父为皇太后奉祀之邑,终朕一生,皆免赋役!”刘常满下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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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还有这么多朋友一直在默默的支持着左角,在此左角很诚挚的向大家说一声:谢谢大家!
或许在以后的书里,左角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或许会写得更圆熟一些吧。再说一句,如果是左角重新再来一遍,或许我根本不会选择历史上有名的人物作主角,或许我根本不会再用这种方式来使主角影响历史。
不过那些都只是或许而已,一个写手,不能总是沉浸在自己已经失败的作品上,再次谢谢兄弟们的支持,我会在以后码的每个字里,写的每一本书里,都全心全意的感激朋友们对左角长期以来的支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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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盛世 第二十九章 推恩令
太后驾崩,诸候王自然都得前来送丧。
“阿信呀,你也老了。你在一方为王,还有什么人能难为你了不成?”刘常满也有好几年没有见过韩信了,因为河套离关中最近,因此得到皇太后驾崩的消息,韩信第一个赶到了长安。
要说起来,韩信的年龄并不算大,只有五十多岁,但韩信这些年,却明显的老了。刘常满心里有些奇怪,要说韩信的战力威震天下,周围的小国个个都对他毕恭毕敬,在鞑靼、羌人的小国眼里,他甚至比大汉天子都更要厉害。还有什么事情,能让他愁得满脸憔悴、头发花白?
“劳动皇上垂询,阿信惭愧呀。”虽然多年不见,韩信却也不见外,坐下后,便把自己的苦恼向刘常满娓娓道来。
听韩信说了一番之后,刘常满不由得哑然失笑。
原来,在战场上纵横无敌的韩信,在家事上却处理得很差。刘常满早就知道这个韩信是个情商差的人,没想到为王一方后这么多年,依然如此。
韩信这个人在女色上一贯不太上心,因此只娶了一房王妃,两房侧妃。王妃生了两个儿子,而两房侧妃,也都各生了一个儿子。
韩信的王妃年龄比较大,生的两个儿子也有些蠢,性格更是懦弱软蛋,极其不得韩信的欢心。倒是他的两个侧妃的儿子,都是精明强干,更善长军阵之事,颇有乃父之风,深得韩信的喜爱。
按照大汉国的规矩,韩信一旦去世,这王位自然是要传给嫡长子的,但韩信却非常担心,自己的国家所在的那个位置,正是大汉国的要害之地,倘若传给自己的嫡长子,恐怕他没有办法守住家业,很容易被匈奴人甚至鞑靼人攻入。
但传给庶子的话,两个庶子又都很出色,又不知道传给哪一个好,而且这样破坏了规矩,也害怕大汉国宗正不予通过,因此韩信忧愁得很。
大皇帝听了韩信的烦恼,不由得哑然失笑。看看,战场上千变万化的战机,没有难倒韩信,却偏偏是家事儿把他给难倒了。
“阿信呀,那你自己的想法,到底如何呢?”刘常满笑着问道。
“皇上,臣要是知道到底该怎么办就好了!如今我也作难,既怕传位非人,误了国家,又怕儿子们相争不下,伤筋动骨。唉,真是头疼,这比打仗可难多了。”韩信烦恼的又挠了挠头。
“别再挠了,再挠你那头发就掉光了!”刘常满笑着止住了他。
“等诸候们都来了,我替你出个主意,保管让你把所有事情都给解决了!”刘常满笑道。
“真的?那可就得多谢谢皇上了!”韩信大喜,急忙离座向自己的上司鞠躬为礼。
按照路程远近,刘如意、吕产等人都纷纷前来,甚至连吴臣、三越王都到了,最后,连靖海国相陶泉都来了,却迟迟不见吕产的到来。
一直到了定下太后下葬的那一天,辽东王吕台却一直没有前来,只派了一个使者前来,说是吕产身体不适,无法前来。
刘常满的脸色,当时就沉了下来。吕雉那可是吕台的亲姑姑,再说吕台的王位,那完全是看在吕雉的面子上,这才封给他的,如今太后死了,他竟然敢不前来送葬?据前来吊丧的沧海国相兼大将军合传胡害来的时候说,就在他们经过辽东时,还听说吕台正在无终的“黄金台”上饮酒作乐,甚至连合传胡害过境,他都不肯抽空出来接见一下。
更有甚者,高丽国的使臣、高丽国副相也报告说,他们从辽东过境前来吊丧时,辽东王吕台竟然派人截住了他们的车驾,要求缴纳过境费!高丽国使者一再解释说,这些东西是前往大汉朝廷吊丧用的,但吕台的使者说,他们大王最近正在研究一种御女术,急需高丽国的高丽参,因此不由分说,便把高丽国向大汉天子进贡的高丽参全都给取了去。
“请天子为我等小国作主哇,那辽东王仗着自己是大汉国亲眷,横行霸道得很,我国商旅,也多受其害,请天子为我等作主哇!”那高丽国的副相也是个精擅表演的,在大汉国朝廷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控诉辽东王吕台的罪过。
“混帐!”刘常满脸色铁青,一拍龙案站了起来,把大殿里的臣子都吓了一跳。
“传我的命令,着太仆夏候婴、辟阳候审食其持我使节,前往辽东国,查明此事!”大皇帝命令道。
“皇上,臣……”吕产吓了一跳,急忙出班跪下,就要替兄弟谢罪。
“好了,没你的事儿,你先回班站着吧!”刘常满连看也不看他一眼,便站起身来,拂袖而入。
“皇上,你别生气了,辽东王是个什么样儿人,你心里难道不清楚么?”回到内宫里,刘常满兀自怒气难消。范芑见吕云吓得不敢说话,急忙上前来替刘常满按摩肩膀,一边使眼色叫吕云赶快到萧昕那里搬兵。
“我知道他是个混帐行子,可也没想到,他竟然敢这么混帐!阿妈是谁?是他亲姑姑呀!他在战场上寸功未建,凭什么受封为一国之王?还不是因为阿妈的关系!如今阿妈刚刚薨逝,他竟然敢如此狂妄悖乱,难道真当我治不了他么!”刘常满气咻咻的怒吼道。
“哟,皇上,臣子们的事情,值得你发这么大的火儿么?乳娘呀,把娇娇给皇上抱抱,消消火气!”正在发怒时候,项眉进来了。她虽然不明白事情始末,但一见这种阵势,哪儿还有不知道的?当即便施出了她最常用的手法,把女儿递给了刘常满。
刘娇是刘常满最小的女儿,才刚刚牙牙学语——这个时候的小孩子是最最可爱的,再小的话什么也不知道,再大的话一安了腿,就不安分了,喜欢到处乱跑,远不如这个时候跟一个洋娃娃似的抱在怀里,又小又乖又可爱。
果然抱着女儿一会儿,刘常满心里的气消了不少。等吕云搬萧昕过来劝说时,气氛已经平静了不少。
“云儿,我不是说给你听的,可是这个吕台也太不象话了!枉我小时候对他那么好,他现在怎么能变成这个样子?据我看他这次的事情,肯定是真的,等他们回来,恐怕他这个辽东王是做不成了,我也不会怎么着他的,你放心好了。”
“多谢皇上。”吕云估计刚才吓得不轻,这会儿还有点惊魂不定的感觉。说起来她也可怜,进宫这么久了,却只生了两个女儿,生了一个儿子还夭折了。
再加上虽然是表亲,但刘常满心里最宠爱的,显然是范芑,对皇后萧昕也只是敬重罢了,因此上吕云自觉在几个女人中提不起气来,说话做事也远没有当年俏丽爽快的样子了。
很快的,夏候婴和审食其就从辽东回来,向大汉天子说辽东王在“国丧期间,饮酒宴乐,多近妇人,并取国人妻女供已淫乐,大不敬……”,应该严加惩治。
其实刘常满当时派夏候婴和审食其前往辽东,那结果就已经是注定了的,夏候婴忠心耿耿,审食其更是吕雉的心腹,对于吕台的行为已经恨得牙痒痒的了,一朝前往辽东,自然是极快查实,并通禀驻守在附近的周勃,就地把吕台擒下,囚禁在蓟城,等待大汉天子处置。
要按审食其罗织的罪名,吕台属十恶不赦的“大不敬”之罪,便是有十条命也给杀了。不过刘常满却不愿如此,于是,在太后下葬之后,大汉皇帝颁布了一条诏命:
“辽东王行为狂悖,有伤国体,特令辽东王移居京师府弟,就近调治,辽东国归入大汉郡治,辽东王仍得按辽东国户数食租税,钦此!”
这道被称为“移居令”恩赦,从此之后被归入了大汉国的成例之中,一旦诸候王犯了严重过错,大汉国就把该王移入京师,成为一个闲居京师、坐拥巨额收入的“封君”,但其封国内的实际事务,就不由他管辖了。
不但如此,他的儿子孙子的级别,也每代下降一级,五代之后,基本上就没有什么收益了。
而在诸候即将辞别回国的时候,大汉皇帝又发布了一道诏令,这道诏令,就是后世有名的“推恩令”。
大皇帝在诏令中说,应陇王韩信所请,特将其国分为四份,每个儿子各封一份,仍用王号。但其实按照河套地区的户数,一分为四之后,韩信的儿子们,充其量也就是个万户候了,根本不足以再称为王。
此令一下,大汉国诸候又都不是笨人,还有不明白大汉天子意思的?三越王倒也罢了,其余各王都纷纷上书,要求在自己死后,将自己的国家都分为几份,分封给诸子——这也是不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能够更好的延续宗祠的法子之一了。
甚至,在荆王刘贾临终之时,他也上表说道,自己没有儿子,但乞求大汉皇帝开恩,封他的四个女儿为候,在自己国土内令其各择五千户,其余国土,愿入汉为郡。大皇帝怜其意,就批准了他要求。
这便是大汉国历史上,有名的“推恩令”与“女子参政诏”相结合的产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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