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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x(); 见此一幕,多尔自然就知道血池有无边凶险,想得到轮回之眼,恐怖会非常不易,不过既然已经来了,他就不会放弃,旋即落在地面,向血池徐徐走去。
就在他刚走进那一片生机绝灭的土地时,一股股邪恶而恐怖的力量自血池之中迸发而出,向他袭来,其中蕴含着无边的戾气,仿佛这片血池是凝聚了万物苍生的血液而形成的。
与此同时,一道道血色神华从多尔手中细竹耀出,将他牢牢护在其中,那股邪恶的力量,顿时被之排开,再也接近不了他分毫。
见细竹有用,多尔长松一口气,走到了血池边上,忽然发现了一点奇怪的地方,这片血池并没有散发出任何血腥味,除了颜色深如浓血,看上去异常粘稠与醇厚之外,仿佛与普通池水并无两样。
“这片血池由轮回之力形成,并非是真正的血液,在其中可以自由呼吸,而且没有任何压力。”小衍看出了多尔心中的疑惑,出声解释道。
“轮回之眼就藏在这血池池底?”
“不错,赶快进去吧,现在没有多少时间了,得到轮回之眼之后,立即前往古阵。”小衍有些着急的说道。
之前,小衍曾告诉过多尔,在血池底部,他曾设下一道古阵,可直接离开生死谷,并信誓旦旦的说,即便是过去在久,这古阵也绝不会失效。
当即,多尔不作任何迟疑,跳入血池之中,池中的轮回之力被细竹上流溢的血华排开,无法接近他。
一入血池,多尔便发现,池中并非是如他之前想象的那样能见度很差,反倒是异常的清晰,所有事物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只不过都是血色。
多尔往血池之下潜去。过不多久,忽然见到一道光芒,虽不璀璨,但却散发出如玉一般的光芒。异常的柔和。
“那是什么?”
“古人遗留下来的骨头,很是不凡,不过你别想收取,会引来大祸的。”小衍出言警告道。
此刻,多尔已经看清了那道光芒。的确如小衍所说的那样,这是一根人的肋骨,长半尺左右,缺失了一半,通体如玉而凝,散发出柔柔的华光,有一股股强横的气息在其中不住流转。
虽然无法判定这根肋骨在血池中到底存在了多少岁月,不过单从其还未腐朽看,就知道一定是无上至宝,若以之祭炼成兵器的话。决计蕴含莫大伟力。
多尔并没有询问小衍为何不能收取,只是继续往下方潜去。
渐渐地,多尔发现,越往下潜入,骨头也越来越多,不过无一例外的是,都是残缺的,找不到任何一具是完整的骸骨。
“这血池中到底有什么?”望着身边密密麻麻、泛着不同神华的骨头,多尔不由得问道小衍。
诸多盖世人物进入血池之中,均是落得死无全尸的下场。这让多尔感到非常不妙,这血池中恐怕有未知的生灵存在,而且强大无比,有绝世威能。
“别问我。我什么都不会说。想知道的话,下次你一个人来血池,保准你会发现惊喜,而且会被喜到吓死的那种。”
“我看是有惊无喜。”多尔心头一沉,双目时刻注意周遭的动向,此刻纵然是傻子也能明白。血池之中有未知生灵存在。
“怎么?怕了?”小衍闲了下来,百无聊赖,开始挖苦多尔了。
多尔什么也没说。
“喂,不说话干嘛?装深沉?到血池底部还需要近一个时辰,难得不用再见到那两个老怪物,咱们好好的来聊聊人生呗。”
多尔继续不语。
“还不说话?难道是脑子进水?我不记得有这回事啊,奇怪了…”小衍开始撩骚了。
“喂,哑巴了?聋了?”
。。。
良久之后,小衍这个碎碎念的家伙终于安定了下来,不再说话。感到非常的郁闷,心头憋着一口气,却发不出来,无论他怎么挑逗,多尔却始终摆出一副无动于衷的表情,分毫不把他看在眼底,简直就是无视。
“不说了?”多尔很平静的道。
“我还以为你死了呢。”小衍咬牙切齿,恨不得一口把多尔给吃了。
“就得这样治你。”
“这算治我?”小衍很不屑。多尔闭口不答,继续兀自往血池下方潜去,丝毫不把小衍当回事。
“你…”
小衍无奈了,拿多尔没有一点办法,说也不是,只是在白费口舌,不说也不是,心头火气没地儿发,只能用小手不断地撕扯着头发,一脸的崩溃状。
若多尔见到小衍此刻的状态,多半要挖苦小衍几句,说这货与其这样玩自虐,不如找块豆腐撞死算了,一了百了,天地清净…
血池异常深邃,如是一个无底之洞,其中数不尽的残破遗骨,与不知隐匿在何处的未知生灵,让多尔只觉这是一方极凶之地,内有万丈杀机,仿佛可吞噬天地一切。
而且,越往下潜入,血池也越见宽阔,直至后来,已无法望见边际,几乎是一片无垠的血色世界,其中无尽的轮回之力洋溢出冲天惨烈的气息,让人心魂神魄都不由得战栗起来。
残损的遗骨非常之多,像如天宇之上的星辰一般,不计其数,遍布在各个角落,若非是血池内部空间极大,恐怖会堵住血池。
遗骨绚烂非凡,绽放璀璨神光,自中还有一股股如瀚海渊洋一般的恐怖气息在流溢,多尔不敢接近这些遗骨,生怕惹出什么变数,不断躲避。
由于遗骨数量众多,如山如海,而且还随之轮回之力在不断流动,这让他往下潜行的速度变得很慢,有时还会被困在其中,许久过后才能冲出重围。
“莫小子,这死的人骨头有什么好怕的,我要是你,直接就把这些骨头击碎,免得它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的,看着碍事的很。”小衍继续开始挖苦多尔。
多尔充耳不闻。直接选择无视,搭也不搭理小衍,继续往血池下方潜入。
“再过不久,应该就会冲破这片遗骨区域。好戏还在后头呢,莫小子,到时你可别被吓死了,如果你真死了,我只当什么都没看见。”小衍没心没肺地道。不过他总算说出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多尔知道接下来出现的场景,定然是极为恐怖,提前知道一些,多少能做好一些心理准备与提防,出声问道:“经过遗骨区域之后,还会有什么?”
“想知道吗?”
“废话。”
“门都没有,到时你自己看就知道了。”小衍这货气之前被多尔制得服服帖帖,如今心中气还未消,这是在**裸的报复。
“不说拉倒。”多尔无所谓地道,小衍这货虽然没人品。度量差,还且非常腹黑,不过倒不至于不会害他,毕竟他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到关键时刻,必然会出言提醒,所以他也没有太过在意,到时小心一点就好了。
如今已走到了这一步,容不得再出任何差错,多尔非常谨慎。全神戒备,时刻注意着周遭的动向,一点也不敢放松警惕。
时间悄悄流逝,无形之间就已过了约莫一炷香左右的时间。在这一刻,多尔终于冲出了这一片骇人可怖的骸骨区域。
可是,还未待他松口气,只见多如牛毛一般的修士出现在视野当中,几乎数不过来,到处都是。充斥在整片血池之中,他们身上的衣着异常古老,根本不是这个时代的人。
这些修士有男有女,有道有俗,有的鹤骨仙风,宛如盖世真仙,有的魔焰万丈,似如逆天大魔,有的神威滔天,宛如无上真神。不过,都只是尸体而已,身体僵硬,双目枯寂而灰暗,没有任何一点生命的迹象。但其肌体不但未见腐朽,反倒是如玉而凝,光滑细腻,周身神华乱耀,光芒万丈,气息浩瀚如山河大岳,磅礴至极,手中持着各式各样的古老神兵,其中有惊天动地的威能不断在四溢。
由此可见,他们的来头均巨大无比,生前具有旷世威能,地位崇高无上,可终究还是陨落在这血池之中,让多尔不禁有些感叹。
至于其死因,多尔多半也能猜测出几分,恐怕是血池中那未知的生灵所为,因为在这些尸体的小腹或是心口上均有一处碗口大小的洞,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其中什么也没有,五脏六腑全都不见了踪影,被掏了个干干净净,不知是不是被那未知的生灵给吞吃了。
想到这里,多尔脑中顿时浮现出一副恶心的场景,眼睛止不住地抽搐了一下。他连忙排开这些杂念,不论事实是否如他所想,但至少可以肯定,恐怖而未知的生灵有无边伟力,而且性情一定残忍至极。
“莫小子,等你以后修为达到一定境界时,说什么也要收了这些尸体,祭炼出一些阴神,绝对会是一股惊天动地的战力,到时你可别忘了给我一点好处,我只要百来个阴神就足够了,怎么样?不过现在你别妄想收取这些尸体,你只要动一动,他们虽然不会复活,但不灭的意识却永恒存在,可将你形神俱灭。”
对于这些尸体,小衍异常心动,可是却无能为力,如今有多尔在,这个愿望或许会成真,到时凭借那百来尊阴神,他只要小心一点,别惹上什么大人物,天地间没人能制得了他。
想到这里,小衍不禁咧嘴大笑了起来,仿佛预见了他将来横行无忌的画面。
“要修到何种境界?还有,什么是阴神?又如何祭炼?不灭的意志又是什么?”多尔充满了疑惑,不停的问出一个接一个的问题,这些尸体生前强大绝伦,无一不是盖世人物,想祭炼成阴神,定是十分不易。
“将来你自然会知道。”小衍很玄乎地道,显然是不打算告诉多尔其中的秘密。
多尔没有再问什么,继续向下方潜去。
“这一次若我能逃出生天,一定要迅速提升修为才行!”他拳头攥了起来,暗暗自语,从接触李永生到现在,他几乎一直是在逃命,这让他很清晰的认知到,修为就等同于是自身性命的保障,没有实力,如蝼蚁一般,微不足道,他人可以随意抹杀。
无穷无尽的尸体飘飘荡荡,在血池之中来回浮动,虽生机绝灭,再无可能会复活,但看上去却异常骇然与可怖,让人不由得心生恐惧。一股股盖世惊天的气息自中散发而出,如浩渺的寰宇一般,不可深测,多尔感到压力非常之大,前方凶险莫测,有绝世杀机,若是遇上什么恐怖的生灵,纵然有细竹在,恐怕也很难保全他性命。
久而久之,周遭未发生任何异变,不过多尔依然时刻保持警惕,不敢有任何一丝一毫地放松。
越往血池下方潜入,空间反而再次变得小了起来,而且尸体的数量也随之剧烈减少,不过相比越见狭窄的空间,那些尸体看上去还是非常的多,几乎快将整片血池给填满。
无疑,这让多尔下潜时的难度加大了许多,因为他不敢接触到那一具具古人的尸体。
约莫过了大半个时辰左右,多尔终于冲出了这片恐怖的尸海,他如释重负地深吸了一口气,适才他好几次差些与那些尸体撞个满怀,更无数次险些与之接触,当真是异常的凶险,按小衍说,若多尔真是那些尸体接触了,连他也无法预料会发生什么事。
尸体虽无灵魂,也无生命,早已寂灭了不知多少岁月,但其不灭的意识还存在,这便是一种无形的威胁,是莫大的危机。
噗通!噗通!噗通…
就在这一刻,一声声此起彼伏的心跳声忽然出现在多尔耳际之中,他神色一愣,旋即立刻朝下方望去,这里是血池的池底,大约与一片庄园相当,池底都是由一种翡翠色玉石铺砌而成,通体绽放苍翠的青光,光芒非常柔和,并不耀眼,看上去非常舒适,而且上面并没有什么泥沙之类的存在,让人觉得很洁净。
可是,池底上却有几十具通体血光迸溅的血色棺材,一道道深邃的血华不断地从中溢出,绽放开来,恣意流转,仿佛是一道道血淋淋的血液在流动,棺壁之上雕琢着一些些各自迥然不同的古老图案,众多血棺以十分奇特的排序方式陈列在池底之中,将这片不大的区域填的满满当当,几乎很难看见什么缝隙。
如此之多的血棺出现在血池之中,已经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了,任谁见了,恐怕心中均会觉得有些发寒,可更为骇人的是,从血棺之中还有一阵阵强劲有力的心跳声传出,在整片空间中不断回荡。
毋庸置疑,在这恐怖的血棺之中,有活着的生灵存在,至于是否是击杀血池中那些绝世人物的罪魁祸首,多尔就不知道了,也许小衍应该清楚。
多尔问道小衍:“这血棺之中有什么?”
“六道众生。”(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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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四个字一落,多尔内心中泛起万丈波澜,六道众生关在血棺之中,这太过匪夷所思,超乎他的想象,根本无法理解,不过这却让他不由得生出几分质疑来,这个消息让人很难置信。
“别怀疑,这的确是真的。你且先看这血棺共有多少具。”小衍看出多尔心底的疑惑,出声说道。
多尔细细数了一数,眉头一皱,感到有些不解,向小衍问道:“怎么会是八十二具?应该是八十一具才是,九九之数,方是圆满,为这天地极数,为何会多出一数?”
“你说的不错,天道之满的确是为九九八十一,九九为极尽,亦为满也。可你细细想想,满则必定空之,就如水杯之水,水与水杯在一般情况下,均不可恒在,终将消逝,故而会成空空之数。而真正的满,是为八十二,这多出的一数,有一生万物之妙,亦可海纳百川,融与万物,妙用无穷,有莫测之力,可定乾坤、锁苍生、系天地,使圆满之数永恒如一,无法陨灭,就如一个枷锁,将之锁住。这样说你应该明白了吧。”
小衍的话虽然听上去很玄乎,但意思很明显,多尔很轻易地就琢磨出其中的意思来,道:“也即是说,这第八十二具血棺为主棺,可维持其他八十一具血棺永恒常在,可这与六道众生有什么关系?”
“你看棺壁之上雕琢的图案,除了最中心那具血棺之外,若将其上的图案连在一起,会形成什么。”
多尔按照小衍的话,开始详细地观察那八十一具血棺上的图案。良久之后,他瞳孔下意识地一阵收缩。惊讶道:“这竟然是六道轮回图中的六道图案。”
八十一口血棺上的一系列图案接连形成六道图案,但并非是真正的六道轮回图,也不是完整。其共分四层,六道轮回只是位居第二层。若非多尔手中有一张完整六道轮回图,并很详细的研究过,不然绝对无法认出来,而这张六道轮回图正是《轮回》,只是被后人换一种说法罢了。
多尔曾问过小衍,既然这是六道轮回图,其中又怎么会蕴藏杀气法决,而小衍只是说这的确是杀气法决。不过需要轮回之眼开启,其他则闭口不答。
真正的六道轮回图在大体看上去,就是一个圆形之轮,此轮据说是承载天地一切生死运转之轮,被称为六道之轮,其外刻“转轮、圣王”,头顶“三世佛”。
六道之轮演变六道轮回复杂变化,其中有一条恒定不变的规律,那便是业力。业力为善者,当肉身枯灭之际。灵魂会升入上三道,即是天道、人间道、与修罗道,开始享其善乐。不过并非毫无尽头,善果终时,乐果即尽,到时再入轮回,是否再可进入上三道,全凭自身造化。
而业力为恶者,死后会进入下三道,为畜生道、饿鬼道、地狱道,因其作业极重。遂需偿还恶果,开始受尽各种痛苦。畜生道。亦作兽道,受寒热**、被劳役、宰杀、啖食之苦;饿鬼道亦作鬼道。受饥寒交迫、饿之而不得之苦;地狱道根据其作业程度,受各重地狱之苦。此三道众生直至将苦果化去,才可进入轮回。
其中,修罗道非常特殊,虽是善道,但与天道与人间道不同,此中众生瞋、嫉、恨心深重,虽在享乐,但却并不快乐,往往被认为是第四恶道。
这些以前在多尔心中只是传说的故事,从此刻看来,无疑是真实存在的,只是他现在还暂且接触不到这个位面罢了。
关于六道的问题,多尔只是一想而过,旋即便不再作任何考虑,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心中顿时感到非常迷惑,于是便向小衍问道:“六道众生既然关于血棺之中,那在轮回山的六道轮回又是怎么回事?岂不是失去了存在的意义?魂将直接来镇守此地就可以了。”
“轮回山是真正的六道轮回之地,而这里并不是。血棺中的确关的是六道众生,可我又没说是全部,只是其中之一罢了,是为各自极致的代表。就譬如说那三具处于六道轮回中心、上刻猪、鸽、蛇的血棺,分别代表愚痴、贪染、瞋念,自中关的便是这俗称“三毒”的极恶者。”
“原来如此。”
多尔恍然大悟,而后他思索片刻,道:“那这些六道众生极致之人岂不是非常强大?有通天伟力?”
“并不是这样的。有的很强大,可以说能毁天灭地,有的弱的连蚂蚁都不如,一口气就能吹倒,连莫小子你都打不过。”
“怎么说话呢。”多尔感到很无语,小衍这分明是在指桑骂槐,说他是蚂蚁。
“你现在连蚂蚁都不如。”小衍很直白的道,他的话虽然难听,但说的却是事实,在这茫茫天地之中,现在的多尔的确太过渺小了。
“这何人将这些六道极致之人关入血棺的?原因又是什么?”多尔转移话题道,关于这两个问题,他更想知道的是前者。
“不可说,这与天机相连,说了会有天谴的,而且是最高天谴,你想害死我啊。”小衍一口拒绝道,一副打死也不说的样子。
“你适才说了那么多秘密,怎么就不怕遭天谴?现在倒是怕了起来。”
“这是两码事,那些秘密没什么大不了的,很多人都知道,说了根本不会有什么事,天谴只会在沾染大因果时才会降临。莫小子,你别用激将法激我,这对我没用,而且这一招早就过时了。”
“看来想从小衍口中套出这两个秘密是不可能了,换另一个试试。”多尔在内心想道。
“那第八十二具血棺上的图案非常模糊,只能隐隐看出是个人形,这是为何?难道是有人故意破坏过?或是原本就是如此?”
“关于这件事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听其他人说过,这个看不清的人形可能是梵天的某一化身,不过是否如此。可能那帮秃子会知道一些。”
“创世神梵天?”多尔内心震惊。传说之中,梵天是天地之主,是最高灵魂。是这天地间至高无上的存在。
“不错。就是那个眼一闭一睁,控制天地活动与静止、万物生生灭灭的无上存在。不过这只是个传说。”
“你说的秃子指的是修佛者?”关于梵天的事,多尔即便是问了,小衍也定然不会说,所以便问起另外一个问题。
“对,就是那帮万恶的秃子。”小衍咬牙切齿的道,听其语气,无疑是与修佛者有很大的过节。
多尔没有再多问什么,若他能得到轮回之眼。并开启《轮回》的修炼法门,以后一定要前往修佛者的圣土佛光圣地,可能会大有极大的收获。
想及修佛者,绝灭山的那尊石佛顿时浮现在多尔脑海之中,上一次若非有细竹自动护主,传递生命之气,他险些被石佛吸干,命丧黄泉,不过石佛邪异,有莫测之能。仿佛可镇压世间一切,在他内心之中,更多的却是对那尊仿佛浓厚的兴趣。若能解开石佛身上的秘密,多半会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辛秘。
“找到李雅,就等同于找到了石佛。这小妮子不是个安分的主,想找到应该不会太困难,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又在哪里?”
多尔想了片刻,便不再多想,现今最关键的取得轮回之眼,旋即他开始在池底四下巡视,哪怕任何一个地方都不放过。可是过了良久。却没有丝毫发现,池底之中只有八十二具血棺。再无他物。
“轮回之眼在哪?”多尔向小衍问道。
“在第八十二具血棺之中。”
多尔眉头紧锁,第八十二具血棺为主棺。其中定是凶险莫测,根本无法预知是什么样的人物被关在其中。更何况,以他现在的能力,想打开血棺,毫无可能。
“莫小子,你别担心,我不是让你打开血棺,这具血棺根本无法打开,任谁来了都是如此,不过你有六道轮回图,可以之将其中的轮回之眼引出,再行收取。”小衍出声解释道。
多尔闻言,并未长松一口气,反倒是忧心忡忡,他知道想接近那具血棺定然非常困难,条件异常苛刻。
果不其然,如他预料之中的一样,只闻小衍的声音变得凝重了起来,又道:“不过,想接近那口主棺可绝非易事,可谓是比登天还难,而且并非是由实力决定的,而是由个人的心境。这八十二具血棺自成天地大阵,有无边杀机,必须按照特定的顺序,走过其他八十一具血棺,也即是踩在这些血棺之上,才可接近那具血棺。若是走错一步,立刻就会万劫不复,即便是一些旷古绝今的人物,也逃不出这灭绝一切的杀机,我虽然知道方法,不过一切还得靠你自己才行,细竹也帮不了你。”
多尔沉吟片刻,问道:“走过那些血棺时,到底会发生什么?”
“你会感应到血棺之中六道极限之人所经历的苦与乐,虽然只是一个瞬间,但却无比漫长,而且如亲身经历一样,异常真实,到时你自然知道,而极乐易迷失自我,极苦易让自身心神崩溃,唯有心境永恒如一,才可度过这一切,不受之影响。”
“也即是说我须得经历六道轮回众生之众象。”
“不错,的确是如此。但是,莫小子,我有一句话不知道当不当说。”
“说。”
“你若是没什么把握的话,我们便走吧。你现在的心境虽然不错,但恐怕还难以度过六道众生之象。”小衍经过深思熟虑,说出了这一段话,他对于多尔实在没什么信心,在此之前,他之所以信誓旦旦的认为多尔可以得到轮回之眼,是他以为多尔知晓自身的来历,一个自混沌时代复活的人,心境又怎么会差?恐怕万事万物均不能动摇。
可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多尔记忆尘封,不记得以往之事,心境自然不比以前,体验六道轮回,虽只是一刹那,但却是一条是死无生的绝路。
“告诉我方法。”多尔不作任何犹豫,对于心境的磨砺,他从不会放弃,若是因此而退缩,他的心境就如出现很大的破绽,这在往后的修行中,会有很大的弊端,易走火入魔,神魂俱灭。
同样,小衍也是知道这一点,心境出现破绽,是非常危险的一件事,不过他更担心多尔的安危。心境上的破绽还可以慢慢填补,可若是因此而陨落,那就再无机会了,他不由得再次劝阻道:“莫小子,我劝你…”
“我已经决定了,你快说出方法,我们没有多少时间再在这里磨蹭,清灵神女恐怕再过不久就会追来。”多尔一摇头,打断了小衍的话语,神色坚决,眼神之中非常笃定,根本无法动摇。
大衍神镜内部空间之中,小衍沉默片刻,而后长叹一口气,以心念向多尔道:“哎,好吧。”
“人间道为六道根本,自中众生因其所作业力,而投生于三善道,或是三恶道。人间道有四苦,即是生苦、老苦、病苦及死苦,你先经历生苦,即是上刻婴儿图案的血棺,至于接下来如何走,我会慢慢告诉你。”
多尔闻言,点了点头,心境立即进入恒一状态,万古不动,如日月星辰,挂悬九天,超然无上。他双目四下扫视,片刻之后,便找到了上刻生苦图案的血棺,紧接着身形一闪,如鬼魅幽灵一般,站在了血棺之上。
就在这一刻,多尔瞬间就感到一种异常难以忍受的痛楚,如身处惊涛万丈的汪洋之中,颠颠簸簸,天旋地转,极度恶心,欲吐又吐不出来,更有一种无能为力的挫败感,只能随波荡漾,无法掌控自我,任由未知命运摆布。
这是胎儿身处母体之苦,虽然人们无法记得,早已丢失了这片记忆,但这种苦却真实的存在。
异样的感觉晃眼而逝,如是梦幻,可又异常逼真,让多尔如觉亲身经历。随后,他又感觉到一种撕心裂肺的痛苦,只觉自身骨骼全部变成畸形,或是弯曲,或是折断,痛彻心扉,难忍至极,更有一种头晕脑胀的窒息感,仿佛有千万根针在不断刺入他大脑,无与伦比的痛苦,快让他接近疯狂,他想歇斯底里地嘶吼,可却又发不出声音,心扉抑郁到极点,几欲崩溃。
这是胎儿在出胎之苦。
蓦地,出胎之苦消失,紧随而来的是出生之苦,这是一种无助只能寄托于他人的感觉,虽不痛苦,可却异常的脆弱,像如玻璃一般,一摔即碎,时刻都在担惊受怕,心灵处于一种异常惊惧的状态。
生苦无边,其中诸般滋味,常人根本无法想象,更何况,这还是极致之苦。以上多尔所经历的三种生苦,无疑是其母对胎儿无所不用其极地虐待之苦,胎儿经历百般波折,受尽折磨,奇迹般地并未死去,降生下来,可却已伤痕累累,在这世间仅存活片刻,便在无与伦比的惊悸中死亡。(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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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致生苦痛苦无边,深如渊海,即便是一些心智坚定之人,也无法忍受其中疾苦,心灵会随之崩溃,步入沦陷,不久心神便会寂灭,人自然也会死去。
而多尔心如顽石,坚定而绝强,如定海神针,始终如一,不动分毫,痛苦已无法让他产生任何恐惧。但是,痛苦只是身外之感,皮囊之苦罢了,能做到无所畏惧的人有许多,但这并非是绝对,也要看痛苦到达什么样的地步。
虽然如此,可经历极致生苦所带来心灵上的冲击是何其的巨大?这让多尔非常难以忘怀,几乎烙印在心灵深处,无法磨灭,心中除却生出悲怜之意外,还多了一种冲天的惨烈怨念,异常的强烈,亦无比悲愤,浓烈如火山爆发,深如无底之渊,似瀚海一般,无穷无尽,如何也无法排开。
渐渐地,多尔开始沦陷了,深处其中,无法自拔,他仿佛已化身为经历极致生苦之人,心中再无悲怜,有的只是无以复加的怨恨,还有愤然,埋怨这苍天为何对他如此不公,要饱受这极致生苦。
外界之中,多尔的身影淡淡地,非常的不真实,仿佛随时随地会乘风而去,消失殆尽,化为一片虚无。
见到这一幕,小衍焦急万分,不断地与多尔交流,可是多尔却完全听不见,身处在无边怨念之中,无法挣脱。
“莫小子,快醒醒。”小衍一遍又一遍的大喊道,但这只是徒劳无功罢了,起不到任何作用。
“念由心起,解脱之道,戒定慧之,心境威仪,超然恒定,不散不乱,不为灭苦,不为超脱。只求心宁神定。”
就在多尔身影即将消逝的一刹那,那门修心心诀中的一段古字,忽然浮现在他脑海之中,玄之又玄的禅理在多尔心田不住回荡。豁然之间,让他清醒过来,恍惚似是明白了什么,却又难以抓住。
与此同时,他的身姿也再次变得凝实起来。不像刚才那般如梦如烟,随时会消亡。
“念由心起,解脱之道…”
经历生死一线,可多尔却分毫不为所动,并非他已经忘却,只是玄妙的禅理让他心神空灵,不为负面念想所动。
多尔闭起双目,神态淡然,开始反复颂念这一段心诀,渐渐进入一种极为神奇的状态。虽沉醉在无边禅理之中,体悟其中诸般真谛与奥妙,但心境却始终保持真我不动,身上气息超然而又威严,又有几分宁静与祥和,像如日月明镜,悬照世间万物、苍生百态。
时光一点一滴地流逝,多尔面容古井无波,神态祥和,宝相庄严。充满了不可侵犯的威势,但却并不慑人,非常柔和,让人忍不住地想接近之余。更生出了几分崇敬的心理。
“心宁神定。”
这四个字一落毕,多尔不再颂念玄奥心诀,睁开了双眼,一道金色的神华从中一闪而逝,就在这一刻,奇妙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多尔通体灿灿生辉。流光万丈,金色的神华从他体内扩散而出,照耀向四方,这是佛光在普照,虽璀璨而夺目,如一轮金色的太阳,可却一点也不刺眼,反而柔如朝阳曦光,自中更是洋溢出无穷无尽的神圣气息,如是从乐土中的圣水,可洗涤心灵,使之无尘无垢。
与此同时,天地间还突然生起一声声浩瀚宏伟的佛音,响彻天宇,不绝于耳,仿佛有无数僧侣在梵唱佛之大道,让人隐隐觉得有一道无上佛门敞开,其中光明无限,是一方圣地乐土。
佛音中蕴含奥妙禅理,晦涩深邃,难以明悟,庄严而又肃穆的气息随之蓦然降临,充斥在整片天地之中,仿佛有佛法无边的圣佛登临凡尘。
此时此刻的多尔看上去犹如一位得道圣僧,神色庄重、神圣而又威严,沐浴在万丈佛光之中,肌体如是一尊不灭金身,可永世常驻,万古如一,身上伟岸的气息让人不敢逼视。
“变态的悟性啊,心境竟然突破到真我不动的境界,但心境修为还是远远未达到取得轮回之眼的地步,不过凭借莫小子非人的悟性,心境应该会再做突破才是,或许有可能得到轮回之眼也说不定。”小衍水汪汪地大眼睛,瞪得圆圆的,既感叹又嫉妒地自语道,不过更多的却是为多尔感到喜悦。而后他神色一疑,眉头紧锁,露出不解的神色,自语道:“这佛光是怎么回事?“天鸿诀”可演变天地造化,天道秩序,显然不是修佛者的功法,可这佛光又是从哪里来的?得好好问一问才是,莫小子身上的秘密还真是够多的。”
咚!咚!咚…
就在这时,八十二口血棺之中,传出强劲而又剧烈心跳声,十分地猛烈,恣意乱响,简直就像是有无数雷音在轰鸣,沉闷而浩大。
听心跳的频率,显然被关在血棺之中的六道极致众生在害怕,在恐惧多尔身上的佛光。
这些六道极致众生之中,有些身具无上威能,说是可以陨灭一方寰宇也不失为过,可此刻竟然在害怕,这太过匪夷所思。
“这佛光与莫小子一样的变态,这血棺之中可是有好几位无上人物,连他们都在害怕,这佛光简直就是逆天了。”
小衍很清楚血棺之中关的是什么人物,佛光竟然可使之害怕,这让他有些无法接受。
忽然,佛光敛去,消逝无踪,点滴不存,多尔脸上庄重的神色也归于平淡,不再如圣僧一般不可亵渎,多了几分人的气息,从真我不动的心境中退了出来。
片刻之后,血棺之中的心跳声也平复了下来,不再怦怦直跳,如之前一样,很有规律地在跳动。
心境突破,多尔自然感到非常喜悦,不过对于这突然出现的佛光,却让他觉得很不安,由此想到了两种可能,一种是好的,一种是坏的。
他向小衍问道:“你传授给我的那门修心心诀,是否是修佛者的心决?”
“不错。这的确是我从一秃子手中要来的,但这并不是什么功法,根本也无法生出佛光。莫小子,你快说。这佛光到底是怎么来的?是不是你身上藏有什么佛兵?”
多尔听后,心中猛地一突,最坏的结局出现了,除了这门修心心诀,他与修佛者唯一的接触。便是来自于那尊邪异的石佛。
多尔开始回想起当日的情景,片刻之后,他得出一个非常可怕的结果,当日石佛把他当做媒介,在吸收细竹之中的生命之气的同时,也在他身上做了一些手脚。
如今,多尔还不知道自己是从混沌时代复活的人,所以现在非常肯定,这是石佛所为,若是知道了。恐怕就不会如此想了。
不过,即便是知道了自身的来历,但佛光从何而来,却根本难以做出定论,他现在内心之中很是担忧,佛光虽未给他带来什么实质上的危害,可却是一个无比危险的隐患,不知何时会爆发。
而且,多尔很清晰地感觉到佛光是从灵魂之门中冲出来的,这是一个很糟糕的消息。人之灵魂藏在灵魂之门中,是根本所在。灵魂之门分三层,为浅层、中层、深层,唯有在证道境界时。才可开始灵魂之门,并进入浅层,而想进入中层则必须到达尊圣境界,至于深层,据古籍记载,灵魂深层即便是大成尊圣进入其中。终其一生,也无法逃出灵魂对自身的禁锢,被困在其中。
“这佛光一定是在灵魂深层之中。”多尔心情沉重,适才血棺之中出现的强烈心跳声,无疑是因为在忌惮佛光。由此可见,佛光极为逆天,有莫测之能,若存在于灵魂浅层,或是中层,根本无法容纳,唯有神秘莫测的灵魂深层才可包容逆天佛光。
“该怎么办?”
“喂,莫小子,你想什么呢?佛光是从哪来的?”这时,小衍出声打断了多尔的沉思。
多尔心中一动,或许告诉小衍,他会得知一些关于石佛的事,不过随后便排除了这个念头,这件事不能告诉小衍,他隐隐觉得石佛沾有大因果,为逆天之物,怕因此害了小衍,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而且我身上并无什么佛兵。”
小衍哦了一声,不再多问,他并不觉得奇怪,多尔记忆尘封,早已不记得往昔之事,他算是白问了。
“虽然生苦这一关我已经过了,不过几乎是九死一生,差些迷失自我,心神陨灭,但也因祸得福,让心境突破,之后一定要更加的小心,不能错走一步。”多尔在心中暗暗提醒自己,旋即对小衍道:“接下来,是否要经历病苦?”
“不错,就是在你右手边那具上刻垂死中年人图案的血棺。”
方一踏足极致病苦的血棺,多尔便清晰的感觉到,一股股深入骨髓的病痛厄苦瞬息降临,五脏六腑犹有千针在刺,被万般搅动,酸痛难忍,翻江倒海,而且失去了大半的功能,就连呼吸都非常困难,更是觉得头晕眼花,全身乏力,抬不起一丝力量,气息奄奄,病入膏肓,仿若垂暮老人,骨骼脆弱不堪,有多处断裂,不但痛的令人发指,而且稍稍一动,痛苦便会更甚,很难想象,这极致病苦之人是如何活到中年的。
肉身承受病痛折磨只是外苦,而病苦还包括诸多内苦,即是心病之苦。这种心病之苦是贪、嗔、恨、愚、痴等诸多负面情绪,易让人理智失常,失去自我,进而迷失。这内苦若在多尔心境未突破之前出现,绝对会对他产生绝大影响,使之心神崩溃,不过现在已无法再撼动。
多尔保持真我不动,万般情绪不留于心,只如浮云过眼,稍纵即逝,内心不生点滴涟漪,他虽然身在经历极致病苦之人所承载的外苦与内苦,但却如局外人一般,看尽万般苦楚。
与此同时,多尔也对于这个极致病苦之人的一生有了很清晰的了解。
此人一生只能以苦大仇深来形容,生于富庶家庭,可却万病缠身,天生聋哑,双目失明,一生只可躺在床榻之上,饱受折磨,而且受尽他人冷眼,就连其父母也置之不顾,只是雇于颜面,派下人看护,几乎等同是任其生灭,而下照顾此人的下人,更是时常殴打此人,以之发泄,犯下兽孽之行。
这也造就了此人性格近乎于畸形,对万事万物均报以仇视愤恨,乃至欲将天地一切毁灭的极恶情绪,如此过了三十多载,此人阳寿终了,但三十多年的冲天怨气却始终憋着,无法咽下。
多尔只是在血棺上驻足一瞬间,但非常玄奇的是,他却亲身经历了极致病苦之人一部分人生。不过,至始至终,他的心境均未被之动摇,同时也明白小衍之前为何劝阻他放弃的原因了,这之中需要经历太过的苦厄了,有无数次会让心境产生动摇,一瞬间等同于要经历成千上万的杀机,稍有不慎,踏错一步,便会陨落,灰飞烟灭。
“天道无情,人道无情,坐看生死,苍生百态,与两忘之间,人非无情,只是在于是否看透。”经历极致病苦,让多尔生出一种非常玄妙的感悟,似是有些明白了天道秩理,可若谈真正懂得,还相差太远,天道太宏远,深奥晦涩,他现在还无法明白。
而在多尔说出这番话时,他的神色很淡然,气息平静,无波无澜,仿佛是一尊大彻大悟的圣人。
“接下来是什么?”
“是老苦,在你右侧上刻垂死老人的血棺。”
此刻,小衍内心之中非常意外,他不曾想过多尔在此境界,就能说出这么一番话来,而且见其眼神清明,目光坚定,丝毫未被极致病苦所动摇,不由得在心中对多尔暗暗赞许起来。这所谓的动摇还包括对极致病苦之人的怜悯、同情,等各种善意的情绪,这是不该存在的,但也并非表示无情,而是看得很透彻,天地之大,人道茫茫,凄惨恸人的事情时刻在发生,没有人可以管得了那么多。
对于多尔能明白这个道理,小衍感到很欣慰,只有这样的人,才可在修行的路途上比他人走得更远。
多尔踏上极致老苦的血棺,这一次与之前完全不一样,没有任何身体上的痛苦存在,有的只是心灵上莫大的冲击,这种感觉是无边无际的漫长等待,还有沉重而充满灰暗色彩的孤独、寂寞、与悲凉。
多尔开始体验这极致老苦之人的一生,此人的一生无比悠久,但却异常悲凉与沧桑,他有寿与天齐的寿元,纵然天地陨灭,他依然可以恒在。他有毁天灭地的威能,只手可灭星宇、破天地,无人可以与之比肩,是无敌的存在,可随之而来的是无边的寂寞,只能在岁月的长河中慢慢等待老死。(未完待续。)
326
岁月无尽,不知过了多久,此人依然未老死。
多尔保持心境恒一,真我不动,为这天地唯一存在,始终不为之动摇,这已经不再是体验此人的一生,而是仿佛与此人展开了一场旷古绝今的拉锯战,以时间定胜负,看谁忍得住寂寞,看谁能坚持更悠远的岁月。
不知过了多久,多尔觉得自身仿佛已忘却了时间的存在,就在这一刻,极致老苦之人的一生结束了,但在真实意义上并非如此,此人未死,寿元无尽,天地也不可诛杀,只是被关入血棺之中,方才的结束,只是刚才一刹那的结束,直白点而言,就是多尔经历了此人从诞生到现在所度过的时光。
“这极致老苦的血棺中关的是什么人,你不是说没有永生之人吗?我看此人就可以永生。”多尔沉默片刻,旋即向小衍问道,他的脸庞上有些愁态,但却并非因此人而起,而是因为佛光。
毋庸置疑,此人的来历决计非常恐怖,但是更恐怖的是处于他灵魂深层佛光,能让此人生出忌惮之意,佛光已经强横到他无法想象的地步。
“别问我,我什么都不会说。不过,莫小子,有一件事我之前忘记说了,现在必须得告诉你,因为此事关乎到你的性命。”小衍语气很沉重地道。
多尔闻言,心中先是一凛,随后微微一动,暗暗想道:“难道是小衍猜测是佛光的来历了?”
“到底是什么事?”多尔面色凝重地问道,不论这件事是否关乎到佛光,但听小衍语气,定然非常重要。
“若你能得到轮回之眼,这八十一口血棺在万年之后,会自动开启。到时其中的六道极致之人会来找你,毕竟你体验了他们一部分记忆,而索回这片记忆的方法只有一种。那便是杀了你。”
“当然,这并不是全部。实力低于你的六道极致之人,是不会来寻找你的。来找你之人,他们有无上威严,根本不允许他人得知他们的记忆。”
听到这个消息,多尔并不恐惧,只是有一种异常紧迫的危机感,若他能安然得到轮回之眼,他必须得让自己在万年内达到一定的高度。有足够的自保之力。
旋即,他思索片刻,心中一动,问道:“我既然体验了他们的记忆,那其所修的功法与对天地的感悟我岂不是都知道?”
生苦、病苦与老苦的记忆中并未出现任何关于修炼的记忆,这让他有些失望,不过他非常期待之后的记忆。
若多尔能掌握六道极致之人诸般玄法神通,这世间还有几人能奈他何?
“这是不可能的,这些人修为盖世惊天,已参得天地造化。更是掌握了一些神鬼莫测的逆天神术,其修炼的记忆已成为不可泄露的天机,根本无法呈现。所以。你体验到的一生其实是残缺的,其中有诸多断层,这些断层有些是关于修炼的,有些是牵扯到不可言道的秘闻,还有一些是隐藏在灵魂之中最深刻的往事。不过,你现在所要做的,是一一体会六道极致之苦与乐,定然可参悟出一些天地玄机,这对你往后修行有诸般好处。不亚于获得一些神法神诀。”小衍以心念与多尔交流道。
多尔听后,心中不免有些失望。不过小衍说的很正确。能有机会参悟六道极致众象,这是天大的机缘。他一定要牢牢抓住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用心去感悟其中玄妙。
适才,从极致病苦中所参悟的一丝丝天道秩理,让他受益匪浅,所获甚多,心灵上得到了一种升华,乃至对整片天地有了一种全新的认知。
“接下来是死苦,位于老苦右侧的血棺,上刻一人在恐惧之中死亡。”
多尔当即便踏上极致死苦血棺之上,蓦然之间,一种对于死亡的强烈恐惧与不安瞬间逼来…
时间悄悄流逝,多尔在每具血棺上只是驻足片刻,而后便走上下一具血棺,可他所真正经历的岁月却无比的漫长,几乎已无法估计。他悟性超绝,举世罕见,自中所得所获更是非常惊人,每走过一具血棺都能从中参悟出一些天地玄奥,不过离真正懂得还相差甚远,只是明白其中千之一二罢了。但这已经极为难得了,让他整个人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人道中的四苦,与求不得苦、爱别离苦、怨憎之苦、五取蕴苦,你都已经亲身经历过了,接下来是进入天道,其实六道众生皆有苦,自然也包括天道。其有三界,为欲界天、色界天及无色界天,先进入欲界天,在你前方一丈处,上刻一婴儿生于花蕊之中的血棺,即是欲界天极致之象,其中享乐无边,福报甚大,但亦有极苦,你切记不能迷失。”
“嗯!”
多尔点了点头,旋即走上小衍所说的那具血棺,极乐瞬息来临,没有任何苦痛,有的只是无边无际的享受,不过却有惰、惑、迷、沉、醉等诸多让迷失的负面情绪,如渊如海,深重无比,缭绕在他心头。
多尔本心恒在,保持真我不动,分毫不为其所惑,只是在用心体会其中任何一种细微的感受。
直至最后,无穷享乐竭尽,取而代之的是极致之苦,多尔开始经历天人五衰,群人避让,孤独等死。
寿元尽,投生地狱之道。
与此同时,多尔也清醒了过来,他沉默片刻,自语道:“天道众生以福报为代价,用以享乐,这是本末倒置之法,最后福报竭尽,投生三恶道,只是咎由自取,与天道环境无关,全是因果相系,一报还一报。”
“不错,天道是无上净土,可变人心,但始终是其心境不恒定,至此才会有如此恶报。不过,莫小子。如今天道已不是你所体验的那般,已是一番新的世界,到时你自然会明白。这里我就不便多说了。”
“新的世界…”多尔不明所以,但见小衍不愿多说。他也没有再过问,到时自会清楚。
“下面是色界十八天,分四大禅天,为初禅天、二禅天、三禅天、四禅天,以净色尘粗尘六等、细尘六等和轻尘五等而晋升上一层天,其中有无边色尘,你要小心,第一天为梵众天。位于你前方三尺外的血棺。”
多尔一点头,旋即踏上梵众天血棺,开始体验自中诸般色尘。
良久之后,多尔一一走过色界四大禅天,以无色界天八重天,安然度过了天道,正在总结其所感所悟。
此刻,小衍内心中很是惊讶,又有些不解。
“按常理而言,以莫小子现在的心境根本无法度过天道。而以其超然悟性,心境应该突破才是,可却依然保持在真我不动的心境之中。这不符合道理啊,到底是怎么回事?”
片刻之后,他瞳孔忽地一阵急剧收缩,能以真我不动的心境,度过天道之迷之惑,而不为所动,只有一种可能,那便是多尔所修的心道是唯心之道,认定本心无法被动摇。即便是形神俱灭,也无法被任何一切撼动。
“莫小子太胆大妄为了。怎么敢修唯心之道,这可是条死路。但这已成事实,无法改变。”小衍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内心中长叹一声,唯心之道是心道极致,至今为止,无人大成,他开始为多尔担心起来。
“莫小子,这次我也帮不了你,只有看你自己,或许你可以将唯心之道臻至大成也说不定。”多尔来历神秘莫测,往昔不知是何等人物,这让小衍对之生出了几分信心。
不过小衍现在喜胜过忧,只要有唯心之道稳固本心,多尔决计可以安然度过六道众生之象,取得轮回之眼。
这时,多尔已感悟结束,向小衍问道:“接下来是什么?”
“三善道最后一道,修罗道,此道虽为善道,但嗔、恨、嫉、执心极重…”
小衍说了许多关于修罗道的事情,但并未提及什么辛秘,不过从中可很清晰的得知,修罗道异常凶险,痴念深重,极易让人迷失自我。当他听到修罗道女子妖娆妩媚、祸乱众生时,不由得便想起深深烙印在他心底的那个绝世女子——红月。
“她是修罗道的人吗?”多尔暗暗想道,心中生起万般滋味,复杂不已。
“你在想什么?”小衍见多尔神思迷离,似是在想起什么往事,不由得问道。
“没什么,只是在提醒自己要小心一点罢了。”
“鬼才信。”
多尔没有再多说什么,直接走上修罗道极致嗔念的血棺…
不久之后,多尔度过修罗道,经历其中众生强烈而执着的痴念,他的心境虽未再作突破,不过在心性上却得到了极大的加强,这是非凡的蜕变,心性刚毅不屈,坚如顽石,诸般心魔幻境已无法使之动摇,不过也非绝对,多尔是人,而非一块冷冰冰的石头,内心之中的执念还是有的,而且变得更为深重,但这并不是坏事,而是心灵上的升华。
执念源于本心,是念之所及,意之所向,虽越是深重,也越容易执迷,但这才是真正的本心,充满了人性的光辉,若无人性,必当万劫不复。
“天道自然,无情无意,无欲则刚,其实是荒谬之说,本心才是至上唯一。”小衍出声道,对于所谓的无情天道,他非常的不屑。
多尔点了点头,旋即道:“接下来是三恶道的什么?”
“兽道,三恶道中受苦最少的一道,不过你会感觉到畜生道中各种极致苦道,所承载的痛苦与地狱道相比,不遑多让。”
“在你右侧丈许之外,上刻牛骨,其旁有一屠刀、一长鞭与一人的血棺便是畜生道第一种极致苦道。”
多尔闻言,立即走了上去,极致痛苦瞬息而来,劳役之苦,鞭打之苦,宰杀之苦,取皮、剖肉、挖骨之苦,一一浮现在他心头,苦不堪言,痛苦无边,自中还有莫大的屈辱感、无奈感,与一种愤天恨世的悲怆怨念,浓烈而深刻。
多尔不为所动,心境始终空灵一片,万念不生,走上一具又一具的血棺,体验畜生道极致之苦。
片刻后,他走过所有畜生道,体会了诸多无边痛苦,其中最为可怕的是无尽轮回之苦,因犯下不可弥补的恶果,永生永世投生畜生道,不得翻身,陷入一次又一次的极苦轮回之中,所生怨气盖世冲天。
多尔很想知道这轮回之苦的血棺中关的是何物,不过衍必然不会告诉他,遂也没有过问。
“下面是鬼道,有鬼母生子之苦,无法哺育鬼子心痛之苦、饿鬼饿之而不得之苦,流离失所之苦、被欺压凌辱之苦…”
小衍一口气说了数十种饿鬼道极致之苦,而后又道:“第一道为饿鬼之苦,内障鬼受火烧五脏之苦。”
这具血棺位于多尔身后不远处,上刻一饿鬼,青面獠牙,脖颈细如针孔,口喷烈焰,抱肚蜷缩,神色痛苦,亦狰狞可怖。
多尔神色淡然,目光清明,毫不畏惧,走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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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如梭,一点点地消逝,虽只过了不久,就连半柱香时间均不到,但多尔却已度过了亘古岁月,体验了畜生道诸般极致之苦,与其衍生而出的惊世骇俗之怨气,他不为所动,也不予之同情,亲身经历的种种一切让他深刻的明悟,前生作孽,今世偿还,因果相系。
因恶果而产生的报应,并未让多尔感到恐惧,而是让他内心变得更为强大,更为坚定,生出一种强烈的想要摆脱轮回的念头。
“接下来是地狱道,这是最后一道,其中有至极的苦厄与折磨,你切记要忍住,心神万万不可失守,不然必当万劫不复。地狱道分为八热地狱、八寒地狱、近边地狱与孤独地狱,共计十八层,皆为无边苦海,渡之不尽,是恶果之极限之苦,先入八热地狱中的复活地狱。”
一语言毕,小衍便告诉多尔象征复活地狱极致之苦的血棺方位,这具血棺上刻无边炽烈火炎,其中众生身处烈焰之中,互相残害,亦被狱卒砍杀刺割,往往返复生,于刹那间万生万死。
多尔走上血棺,顿然生出一种真实的感觉,周身有噬人烈火在炙烧,撕心裂肺,肉身被烧得皮开肉绽,鲜血还未流出,又被烈火所熔干,更被其中众生拳打脚踢,拼命撕咬,一块块肉身被撕开,而且还有千刀在乱剐,破开*,斩断骨头,痛入脑髓,苦楚到了极限,更恐怖的是,虽已死去,但却又不断复生,再遭烈焰炙烧,受尽挨打,凌迟之苦。(未完待续。)
327
无边痛苦往复循环,经历生生死死,时刻都仿佛过了万年之久,这种痛苦异常的漫长,也不知过了多少岁月,终于到了尽头,多尔也在此刻清醒了过来。
他脸色有些苍白,并非是因惊吓所致,他心神恒定,无法被诸般痛苦动摇,可在精神上却难免会感到疲惫,消耗非常剧烈。
多尔深吸一口气,按照小衍的指示,走向下一具血棺,即是黑绳地狱。
一踏上这具血棺,深入骨髓的痛苦顷刻逼来,多尔只觉有无数锯斧在身上锯割,锯斧在缓慢切割,一点一点地锯开他的肉身,血肉淋漓,内脏横流,这种痛苦是无与伦比的折磨,比杀了他还要难受千倍万倍。
如在复活地狱中所经历的一样,虽死又而复生,源源不断地饱受这残酷的折磨,时刻都在经历滔天痛苦,难忍至极。
岁月无痕,不知其数,痛苦终了,多尔自中幡然醒悟,他的脸色更加苍白,简直如纸一般,非常的骇人,精神疲惫无比。
“莫小子,休息一下吧,你现在精神几乎快透支。”
多尔眼中神采坚定如山,头一摇,拳头攥地紧紧的,“不用,我还能坚持,下一口血棺在哪里?”
“众合地狱,位于你正前方三尺之外的血棺。”小衍见多尔这样说,不再劝阻,即便是多尔现在精神透支,也可安然度过十八层地狱,并不会产生影响,而且坚持过了这一切,待精神再次复苏时,神识会有所增长。
神识与精神紧密相连,直白点而言。前者如水,后者如容器,容器大了。水自然也就增多。
这是一个锻炼神识的机会,多尔自然不愿放过。
旋即。他扫了一眼象征众合地狱的血棺,其上众生被两山碾碎、被铁锤捶死、被铁臼碓磨成泥,又而复生,血流成河。
多尔毫无畏惧,大步走了上去…
约莫一炷香之后,多尔在虚幻的无尽岁月之中,经历了数十层地狱的苦厄,此刻终于走上了最后一层孤独地狱的血棺。
站在血棺之上。一种感觉顿时萌生而出,他被困在石中,无法破开,更不可动弹,所能做的只是漫长的等待,遥遥无极,没有尽头,这里只有孤独、冰冷、饥饿与寂寞。
这无边的岁月,比之前所经历的十七层地狱加起来还要悠久千倍万倍,已无法计算。但终究到了尽头,多尔自中清醒过来。
至此,多尔已经历种种六道众生极致之人一部分人生。
其中尤以地狱道带给他感受最深。与心灵上受到很大冲击,因为这是极致之人所经历的一切,远比其他地狱众生要痛苦无数倍,身处其中,就如是在一片黑暗的无尽深渊之中,无法冲破枷锁,只能轮回、再轮回,承载无边苦厄。
想及种种经历,多尔时而陷入迷茫。感到心头悲怆,有种感同身受的滋味。时而心念恒一,万般不动。如山河大岳一般矗立在天地之间。
兀然之间,他自中挣脱开来,不怜悯、也不无视,不偏重任何一方,处于中央,淡看一切,一丝丝晦涩而深奥的玄机浮现心头,这是一种不可捉摸的天地真谛,与因果业力相连,是天地秩理,是永恒不变的法则。
奥妙玄机与天地真谛妙,在他脑中化为了一段话:“有情狱兵器,何人故意造。谁制烧铁地,烈火从何出。佛说彼一切,皆由恶心造。”
此时此刻,多尔脸上神色淡然无波,出尘而宁静,没有锐气,也没有漠然,双目神采朦胧,似是失去神智,可自中又不断有神华闪逝,充满了睿智与大彻大悟的光辉,仿佛是一尊在人间修持佛法的菩萨,虽落于滚滚红尘之中,可却不沾世俗万般尘缘,淡然看待一切,视众生平等,视己为众生。
万丈佛光与宏伟佛音在此刻也随之而来,佛光祥瑞,金光烁烁,在多尔周身不断萦绕,四溢流转,绽放出柔和而又灿烂的光华,使得他看上去神圣如在世菩萨,庄严无比,圣洁无瑕。
与此同时,池底八十二口血棺之中传出剧烈的心跳声,如神雷在怒吼,如瀚海在喧嚣,如古岳在崩裂,响彻天宇,惊天动地。
疯狂悸动的心跳声与浩大的佛音交织在一起,让天地间的声音完全乱作一团,已无法分辨,只是让人感觉耳边有一道道炸雷在惊响,仿佛是天地在战栗、在发抖。
“莫小子简直就不是人,心境又突破了!达到了自性为空的地步。”小衍心中震惊。
心境的修炼,往往会被修士所忽视,他们只重视追求力量,到最后会迷失自我,或被自我所困,或被外在之物所困,如是面对一些自身的心魔,或是外界的幻境,一旦无法度过,便会落得个形神俱灭的凄惨下场,待其明白心境的重要时,多半已经迟了,再无补救的机会。
而心境被忽视,主要原因是太难突破。
古往今来,若非有莫大的机缘,或是资质绝世,有大智大慧之人,几乎终其一生也无法突破。心境修为低于自身修为,这在修行前期并不会产生什么危害,可当自身心境与修为相差过多时,弊端便会出现,时常陷入迷失之中,无法自拔,往往会导致灰飞烟灭的结局。
多尔的心境在徐青山老人刻意的造就下,本就比修为要高上许多,再加上在习得佛门心诀时突破一次,更恐怖的是,如今在体验六道众生极致之象时,又连续突破两次,其心境早已超出其本身修为。
这会给多尔带来不可估量的益处,在修行时不会出现任何瓶颈,只要修为到了,便可突破,直到自身修为与心境相差无几时,瓶颈方会出现。
当然,修为超过心境也照样可以突破。但只是以外力突破,如是用一些天材地宝强行突破,这在以后会出现莫大的隐患。
不过心境并不代表性情。心境高。性情并不一定好。心境只是通过体悟真我本性,感观内心世界。在“诸我”中寻找“真我”,看清真我与须弥幻象,与天地沟通,对九天十地、诸般事物、乃至天道、天地法则与其中秩序进行参悟,从而产生对天地新的认知与看法。
而心境与心道也是迥然不同的概念,就如修士所修习的功法一般,心境是修炼法门,而心道是总纲。通过心境一步一步地突破与蜕变,使得心道渐渐臻至大成,是一种量变到质变的过程。
以多尔的心境修为,远远不够度过八十一口血棺的地步,只是凭借唯心之道强行稳固本心,因此留下许多致命的隐患,其中一个便是死念心魔。
死念心魔,因惧死而产生的心魔,这是在修行后期才会诞生的心魔孽障。而多尔经历六道极致众生一部分人生,大多数情况下。都在死亡边缘挣扎,经历的“死亡”次数太多,所以这种心魔会提前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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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光敛去。浩渺佛音也随之消失无踪,可血棺内疯狂悸动的心跳声却未曾停止,依然在剧烈地跳动不停,若无数怒雷在乱响,让人只觉心头一次又一次地遭到抨击,异常抑郁。
多尔从自性为空的心境中退了出来,顿时便发觉了这可疑的一幕,不过浩瀚的心跳声并未对他产生什么影响。
“这是怎么回事?佛光不在,这些六道极致众生在怕什么?”多尔很不解。
“他们不是在怕。而是在激动。你度过了六道极致众生的一生,而且并未迷失。无形中将这天地大阵破了一半,若再能将轮回之眼取出。万年之后,血棺会自动开启,到时他们自然可以逃出生天。如果你被关在这暗无天日的血棺中,度过了无边的岁月,如今见有机会出去,你会不激动?”
小衍嘿嘿一笑,又道:“而且,即便是你并不取出轮回之眼,以后其中强者可自行破开血棺,至于那些修为低的,一辈子也别想从血棺中逃出。”
“轰…”
小衍话音一落,自某些血棺中,突然迸发出一声声沉闷而浩大的轰鸣,显然是其中六道极致之人正施展大神通,欲击碎血棺,想从中逃出。
不过并没有能量外泄出来,若不然多尔即便是有细竹护体,也无法承受其中伟力,定当会在瞬息被抹杀。
血棺固若金汤,一动不动,封闭一切,其上古老图案迸发出璀璨血华,不断地延之纹理交相流转,自中蕴含极重的威势,威仪而庄严,如是惶惶天威,浩渺而伟岸,多尔感到了无与伦比的压力,只觉仿佛有天地大道横在眼前。
若非细竹隔绝了这恢宏的威势,在其出现的一刹那,他已形神俱灭,被之碾碎。
多尔目光深凝着第八十二具血棺,走到了这一步,让他很难保持平定,立即向小衍问道:“如何取出轮回之眼?”
“你只要取出六道轮回图,便可自行收取那具血棺之中的轮回之眼,而且不会有任何危险。”
“这么简单?”多尔一阵发愣,他原本以为,取出轮回之眼要经过很复杂的过程,而且多半会出现危险,却不曾料到方法竟是这样,这让他有些无法相信。
“那你以为呢?翻开棺盖,伸手去拿啊?想死不成?”小衍先挖苦了多尔一句,随后又道:“虽然轮回之眼是被六道轮回图引出,但绝不会出现什么缺口,让其中之人逃出,你放心便是了。”
多尔不再理会小衍,不论这方法是否有用,都得试试才知道。
旋即,他便从锦囊中将六道轮回图取出,顿时之间,异变发生。
被卷起的六道轮回图一经取出,顿时便从中传出一道不可抵抗的力量,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股异常古老而悠远的气息,充斥在整片天地之中,让人感到无尽岁月的沉淀,仿佛这六道轮回图在天地初开时便已诞生,有着最原始的气息。
就在这股力量出现时,多尔几乎是在同一刻送开了手,险之又险地躲过了这一劫,若与之接触到,很难预料会发生什么事。
“莫小子,我忘记说一件事。刚才那是净世之力,还好你没碰到,不然说不定可能被净化了,连渣渣都不剩。”小衍嘿嘿一笑,声音戏谑地调侃道,刚才那股力量的确是净化之力,不过还不至于会伤害多尔,有细竹护住,完全可以抵抗这净化之力,他只是在逗多尔玩,想看多尔听后会出现什么表情。
“这货果然不可信。”多尔在内心自语,脸上并未出现什么异态,他很清楚小衍这货的脾性,若他真露出什么异状,这货恐怕会得意地翻天了。
此时此刻,小衍内心中很失望,他摇了摇头,自语道:“不好玩。”
就在小衍说话的这段工夫,六道轮回图已悬浮在第八十二具血棺上方,自主展开了画卷。
瞬间,只见六道轮回之光从中闪烁而出,或暗或微,并不绚烂,光芒各异,象征六道,天道微白、人道淡黄、修罗道暗绿、畜生道淡蓝、饿鬼道亚红、地狱道灰暗。
微弱与暗淡的轮回之光看上去有些诡异,亦有几分可怖,如是磷火一般,摇摇曳曳,让人心头顿时感到十分压抑与沉闷。
可古怪的是,从中又散发出勃勃生机,活力无穷,充满了生命的气息。
“光为弱为暗,象征灵魂,并非代表死亡,只要灵魂依在,纵然肉身枯灭,再入轮回,虽不记得前生之事,可依然是生。莫小子,接下来六道轮回图出现的每一丝变化,你都要牢牢记在心底,这次我不是在开玩笑。”
多尔听小衍的语气,知道其所言不假,旋即他刚想询问,可小衍却已洞悉到他的想法,直接抢先开口,堵住了他的嘴。
“别问我,你以后自然会明白。”
这是事不是小衍不愿说,而是不能说,透露出这个消息,已经是他最大的限度,再说下去必将遭受大天谴。
多尔没有再多问,只是点了点头,目光深深注视在六道轮回图之上,全神贯注地观察其上所产生的变化。
六道轮回图上,一名卷发修佛者,跏跌而坐,周身光明万丈,佛光盛烈,让人无法看清面容,位于六道轮回图中心之处,即是第一层,从其心口不断散发出六道轮回之光,照射向六道轮回。
就在这一刻,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轮回之光所过之处,其中本就栩栩如生、彷如活物的图案,竟是真实的活了过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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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x(); 天道之中,日月同存,炽烈与清幽的日月之华,相互交织在一起,梦幻绝伦。炎阳与清月环绕一山而行,此山苍古而巍峨,似是擎天之柱,充满了圣洁与古老的气息,为须弥山。
一座宏厚而庄严的佛殿屹立于须弥山顶,其中清洁光明,金碧辉煌,富丽堂皇,庄严而神圣,万道佛光在殿内徐徐流溢,神光烁烁,璀璨绝伦,为一片不可侵犯的圣殿,其中还有一行人存在。
然而,在殿内却是一片不伦之风,这些人皆在享乐,把酒言欢,迷迷醉醉,腐朽不堪,让这片圣殿充满了污秽的气氛。
人道之中,分别有四人,一人头戴金冠,穿着龙袍,手持玉玺,威严而立,尊贵无上,为这人间帝王;一人头戴纶巾,衣着华贵,手持羽扇,神态从容,气息儒雅,为这人间风雅之士;一人头顶大帽,身材肥胖,手持算盘,神色奸猾,为这人间商人;一人头系发带,粗布麻衣,手持锄头,面露疲态,唉声叹气,为这世间农夫,为最下层之人。
帝王责雅士,雅士轻商人,商人欺农夫,虽仅四人,但却可表人道苍生,万般疾苦。
修罗道之中,是一位男性阿修罗,身材高大,面目丑陋,三头六臂,手持诸般深红兵器,炽烈无比,以万灵之血铸就而成,身上邪气凛然,彪悍威猛,又有几分庄严,似如骁勇善战的不败天神,一呼一吸之间,风云涌动,天地震荡,日月暗淡,星辰失色,有无边神通,法力滔天。
畜牲道之中,有一雄狮,毛色金黄。四肢雄壮,威武不凡;有一铁牛,全身如铁水浇筑,通体乌光烁烁。气势浑厚,身具蛮力;有一瘦马,身体干瘪,体魄羸弱,迎风即倒。
狮欺牛。牛欺马,马则任之欺凌,或被之驱使,无法抵抗,还时常遭上者蚕食之苦。
饿鬼道之中,一饿鬼手擎一人,面目狰狞,可怕至极,獠牙森白而尖长,咬住人头。噬血吞髓,只见那人转瞬枯萎,被吸之一干,可这饿鬼亦被无边猛火所焚,烧成灰烬。
地狱道之中,有一通体漆黑、亦巨大无边的地狱之门,其中一马面,身穿狱卒之服,阴桀怪笑,声音尖锐刺耳。把一人扔进油锅之中,其中之人皮开肉绽,遍体血泡,骨肉焦溶。嘶声惨叫,不久声嘶力竭,化为烟尘,再而复苏,被马面仍入油锅,往复循环。经历无边苦厄。
六道众象化为一幕幕真实的画面,纷纷呈现在多尔眼前。
蓦地,六道众生突然化为一道道红光,或是强盛,或是暗淡,进入六道轮回图第三层之中,即是十二因缘,在其中不断转动,随之时间的推移,那些强烈的红光变得暗淡而微弱,而那些暗淡的红光则变得无比盛烈,璀璨夺目。
随后,只见这些红光一闪之下,冲入六道轮回图第四层之中,即是生死轮回,开始经历轮回。
就在这时,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
这一幕,让多尔明白了六道轮回、因果相系、业力主宰轮回的真谛。
轮回之道,因果相系,由众生所行业力所定,进入六道轮回。之前在天道圣殿之中,安于享乐**糜烂的那行人,不再享受福报,因其痴、迷之心深重,忘记根本,如今坠入地狱道之中,被一马面仍入油锅,受万般煎熬与痛苦。
非常玄妙的是,油锅之中并非只有这些天道之人,还多出一人,正是之前的马面。这马面实是咎由自取,之前受罚之人罪有应得,因犯下大恶,应承载那些痛苦,这无可厚非,而马面身为狱卒,掌控刑罚之人,应秉持公正之心,一视同仁,可其将受罚之人的痛苦,当做自身乐趣,这是由恶心而生的恶行,遂亦要遭到惩罚,坠入油锅之中,体尽诸般痛苦。
而现在的马面,是在上一轮回被仍入油锅之中的受罚之人,此人双目疯狂,盯住油锅中拼命挣扎、嘶声惨叫的罪人,畅快大笑,面色狰狞,这并非是他记得前生之事,生复仇之心,而是嗔念所生之行,无疑在下一轮回,此人会再入地狱道,进入油锅,受尽折磨。
天道之中再无一人,神圣的殿宇内空空荡荡,只有圣洁气息在流转,由此可见进入天道享乐,并非是一件易事,须得修无上善业,才可进入此道。
而人道之中,变化翻天覆地,各自身份因业力所定,互相调转过来,帝王沦为农夫,不再尊贵,受尽疾苦,为五斗米而折腰;雅士化为商人,之前轻之,如今被轻之;商人升为雅士,轻商人,服权贵,雅士身处红尘,依然难逃这世事规矩;而农夫则化为帝王,不再饱受饥苦,锦衣玉食,沉迷享乐。
修罗道的那名男性阿修罗,因杀戮过多,罪孽无上,六道不容,不入轮回,遂已灰飞烟灭;畜生道之中身份相互调转,欺者化为被欺者,更遭啖食之苦,饿鬼道中,也是如此,
此时此刻,多尔深深地凝视着六道轮回图,感慨万千,内心受到很大触动,似是明白了六道规矩,不禁自语道:“六道轮回看似无常,变幻莫测,不知前生后世将会如何。但并非如此,因业力所定,入各般轮回,而其产生根源,是十二因缘法,为无明、行、识、名色、六处、触、受、爱、取、有、生老病死、忧悲苦恼。”
小衍见多尔竟然能说出这一番话,不由得一愣,随后道:“众生在诞生时,不记前生往事,为无明也。有了生命,便有造业力之力,自然有识、名色、六处等感官触觉,在接触外界时,受之影响,生爱、取、有、生老病死、忧悲苦恼之念,由念化行,遂生善恶业力,这是轮回之动力,以之而启,只要六道众生有念,轮回流转无尽。”
“念…”
小衍的话很玄奥,多尔似是抓住了什么,可又无法掌握。玄之又玄。
小衍见多尔神思迷离,出声提醒道:“莫小子,别在想了。轮回之道是这天地最深层的秩理,若强行感悟。只会让自身迷失,境界到了,有些事情自然会明白,如今只是徒生妄念罢了。”
当即,多尔便清醒过来。不再多想。
与此同时,六道轮回图归于平静,不再绽放出轮回之光,其上画面也变成死物,一动不动地悬浮在第八十二口血棺上方。
“如今,只要静静等待便是。适才其因发现血棺之中的轮回之眼,自主演示一次六道轮回,是为了引出轮回之眼,在不久后,轮回之眼便会出现。”小衍说道。
多尔点了点头。旋即望了一眼六道轮回图,不由得被其上的转轮、圣王与在中心处盘膝而坐的卷发修佛者所吸引。
转轮、圣王面目丑陋而怪异,蓬头獠牙,通体火红,炽烈如血,如是被烈焰灼烧的地狱厉鬼,脚踏鳌头,口衔轮彦,双臂粗壮如老树盘根,有撼天伟力。双臂环抱巨轮,维持六道秩序。
而那卷发修佛者之前佛光万丈,看不清真容,如今佛光敛去。依旧如此,全身上下非常的模糊,仿佛被蒙上了一层雾气,异常神秘。
多尔沉思片刻,而后向小衍问道:“转轮、圣王是为定六道之轮、维持六道秩序而存在,有通天伟力。莫测之能,佛法无边,天地一切均不可撼动,为无上尊主,可那卷发修佛者是何人?又是什么来历?此人竟可释放轮回之光,运行六道轮回,两者相比,到底孰强孰弱?”
转轮、圣王是传说之中的人物,世人多半以为其并不存在,认为荒谬之说,但多尔如今亲眼见证六道轮回,知晓这位无上尊主必然存在于这天地之中。
多尔对之自然非常感兴趣,不过他最想知道的是关于那名卷发修佛者的来历。
“关于转轮、圣王的事,我不能告诉你,这涉及到莫大天机,若是我说了,天地会降下无量般若天谴,到时没有几人能救的了我。而那卷发修佛者无人知其来历,包括那帮秃子在内,世人关于此人的来历有多种猜测,有人猜此人为梵天的某一化身,不过必然不是真的,若是的话,我现在早被逆乱天谴给劈死了。”
多尔听后,不再询问转轮、圣王与卷发修佛者的事,转移话题道:“天谴到底分几种?与天罚、血劫又是什么关系?”
“天谴、天罚与血劫都是天地降下的劫难而已,除此之外,还有其他一些劫难,至于其中细节,太复杂了,我以后会慢慢跟你说。而且你是天鸿神体,如今又无瓶颈阻碍,修为会突飞猛进,恐怕再过不久就会经历第一次天罚,到时你要小心。”
多尔一点头,没在多问,心境接连突破,让他修炼时如水到渠成,修为到了,自然便会突破,再加上有岁神颂在,可随意进出诸多险境外围,寻获那些可增进修为的灵药,日后修为必会疯涨。
至于天罚,他还是那句话,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了,无需惧怕。
如小衍所料想的一样,片刻之后,只见第八十二具血棺骤然变得虚幻不定,不再凝实,仿佛是虚假之物,只是一片深邃的血雾,让人生出一种伸手即可探入其中的感觉,血铸的棺体朦朦胧胧,如烟如丝,摇摇曳曳,晃动不停。
忽然,一股异常复杂的气息自中流溢而出,交织变幻,相克相生,共存共死。刚阳之中充满阴柔,演绎阴阳之变化,天地之玄机;邪恶中孕育良善,象征三善道与三恶道本是一体,不分彼此;远古中又包含现今,彰显前世与今世,轮回之秘。
“阴阳之变,锁天地众生。善恶之业,定六道尘缘。古今岁月,掌轮回之本。六道轮回以之而生…”
一道佛音,气息浩渺而伟岸,不知从何而来,充斥在这片天地之中。时而声如隆隆洪钟,震耳欲聋,动天慑地,苍穹颤栗;时而如悦耳笛声,悠悠扬扬,缠缠绵绵,空灵而寂静,天地静止;时而化为道道梵音,颂唱大道至理,蕴含无极天道,玄之又玄,晦涩难明。
佛音太过玄奥,字字珠玑,神奇莫测,根本无法掌握,多尔知晓其中有无上天道,若可感悟,必将终生受益,若是错过了这一次机会,恐难再有下次。
可是,多尔却不敢去参悟这佛音,单是耳闻,就让他心神几近崩溃状态,更是无数次进入迷失边缘,差些丧失自我,万劫不复,若去参悟,必定灰飞烟灭,身陨其中。
佛音虽是蕴含天道,可却凶险无边,如一片不可深测的瀚海,一旦落入其中,永无逃出之日。
但是,多尔知道,他无法参悟的原因是缘于这其中的声音,只要去除掉声音,将其中古字记住,不循声单悟字,便无危险可言。
不过这样一来的话,一是其中大意已失去大半,掌握不了精髓,二是须得从头开始,兀自参悟,无疑要耗费大量的时间,才能参悟其中十之一二的天道。
而多尔并不贪心,已经非常满足,虽只是十之一二,但足以让他受益匪浅,一生受用,他一边苦苦坚持,稳定本心,保持不受佛音动摇,一边将古字牢牢记在心底。
佛音并不长,只是颂唱了不到百字,便停歇下来,从出现到截止,只有十来个呼吸的时间,可多尔却感觉仿佛过了亿万年之久,每一刹那都在经历千般凶险,稍有不慎,便会落得个形神俱灭的下场,当真是凶险至极,若非他心境自性为空,不拘泥于任何幻象,始终淡看一切,恐怕早已沦陷。
此刻,多尔全身衣襟已被冷汗浸湿,浑身湿漉漉的,异常难受,更是气喘如牛,身体在微微发抖,心头狂跳不止,难以平复,因精神极度透支而变得苍白的脸色更白了几分,看上去有些骇人。
“怎么会出现佛音?”小衍也不知道这突如其来的变数,适才他替多尔捏了一把汗,见多尔并未沦陷,才长松一口气。
小衍的心境比多尔要高上许多,并未受佛音影响,很清楚的将佛音的声韵记在心中,他现在迫切地想要闭关,参悟佛音,可如今不是时候,事情还未了解,只能等待日后了。
“佛音到底是从哪来的?”
这个疑惑只是在多尔脑子一闪而过,旋即便不再多想,如今最关健的是轮回之眼,而非佛音。
他抬起头,望向六道轮回图,顿时见到从图中卷发修佛者双目中有两道深邃的血华爆射而出,照耀在血棺之上。
卷发修佛者的真容依旧无法看清,非常模糊,像是被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但在此刻却可看见在朦胧的面庞上有一对睁开的眼眸。(未完待续。)
329
这双眼眸深红如血,如是由血色宝石雕琢而成,闪耀出璀璨的血华,虽光芒耀眼,但却非常骇人,其瞳孔之中生有古老而生动的图案。
这图案竟是六道轮回图,不过也有不同之处,外围没有转轮、圣王与三世佛,在中心之处,空空如也,并没有卷发修佛者。
“刚才那佛音难道是此人发出的?此人双眼为六道轮回,究竟是什么来历?”多尔心中一凛,下意识地想道。
就在这一刻,另一幕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一对眼睛,足有龙眼那么大,通体如血而凝,呈深红之色,并绽放出六种神芒,分别为深暗、炽烈、光明、乌黑、白净、灰暗,从其中气息可轻易判断出,象征阴、阳、善、恶、古、今。
而这对眼睛与卷发修佛者的眼睛一般无二。
此刻,正循迹两道盛烈的血华缓缓飞向卷发修佛者的眼睛之中。
“此人双目不是六道轮回,而是轮回之眼。”
多尔见后,顿时恍然大悟,不过却联想到一个不好的结果,立即向小衍问道:“轮回之眼被收入此人眼睛,会不会取不出来?”
多尔费尽周折地来到这里,一路上几经生死,就是为了得到轮回之眼,从现在这种情况看,仿佛是他在为别人做嫁衣。
“放心,我自有办法取出。”小衍回应道,语气异常肯定。
多尔听见这话,立即便松了一口气。
“不过,莫小子,事情恐怕有变数。”此刻,小衍心情非常凝重,事到如今。已超出他所掌控的范围。
“什么变数?”多尔听小衍的口吻,知道多半不是什么好事。
“人有三眼,第三只眼睛为天眼。处于人脑百会穴之下,只是未开启罢了。一旦开启,会有诸般妙用,可在此之前,只算是废眼,没有丝毫作用。我原本打算以轮回之眼取缔你的天眼,可不曾料想到,血棺之中竟然有一对轮回之眼,而且相依相生。若以其中之一,取代天眼,两者失去联系,便会立即消失,只可共存,不可分开。如今只能用这一对轮回之眼取代你的双目,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变故。”
“这其实是双生轮回之眼,据我所知,只出现过一次,而且还是在传说之中。无人知道其到底有何作用,又会引发什么变数,或许这是机缘。或许是灾难,可能一步登天,也可能命不保夕,你好好考虑,再做决定。
六道神光或绚烂如虹、或深邃如墨、或暗淡无雾,萦绕在双生轮回之眼四周,使之看上去犹如一对明暗相间的血色星辰,神骏之中又充满了邪异的光辉,让人无法判断。这到底是神物,还是邪物。
多尔怔怔地凝视着缓缓飞向卷发修佛者眼眸的双生轮回之眼。脸色上流露出一丝坚定如山的神色,已经决定以双生轮回之眼取缔自身双目。纵然这是一条死路,他也绝不后悔。
修士一生要面对许多次抉择,一旦选错,往往会万劫不复,步入死地,再无回头机会。多尔能做出这样的选择,是在拿自己的性命做赌注,他其实一点把握也没有。
机缘与风险并存,越未知的事物,越是吸引人,也越让人容易感到恐惧,不愿去触碰,时常会选择逃避。
就在多尔听闻小衍说这之中充满了不可预知的变数时,他内心之中产生了一丝恐惧,冥冥之中,有一道声音告诉他,不要去触碰。
这是来源于自我无意识的害怕,是一种莫大的心魔,与寻常的恐惧、担心、害怕等负面情绪并不一样,后者是自我有意识的判断,是明确洞悉到危机,而产生的情绪。明知前方是死路,还要去硬闯,是愚、是笨,而非是无惧。
而前者,不知前方是否凶险,就产生害怕的情节,如此自然会有心魔诞生。
若是多尔选择逃避,将来待心魔渐渐茁壮,超出他所控制时,本体便会遭到反噬,到时万劫不复。
为了祛除心魔,多尔才作出如此选择,与力量之道相比,他更注重心道的修炼。
此刻,双生轮回之眼已进入卷发修佛者眼眸之中,消逝不见,就连一丝气息也没留下,仿佛没有存在过一般。
修佛者深邃的血色眼眸缓缓地闭了起来,两道炽烈的血华也随之消失殆尽,六道轮回图归于平凡,不再释放出滔天的伟力与苍古的气息,从虚空之中坠落。
多尔身形一闪,接住六道轮回图,将之卷起,放入锦囊之中。
这时,小衍问道:“莫小子,考虑的怎么样了?”
多尔微微点了点头,并未回答,但其中意思已很明确。
小衍没有再多说什么,他虽然担心多尔的安危,不过这是多尔自己的决定,他无权干涉,更何况,或许这是一场莫大机缘也说不定。
轰!
就在这一刻,一声惊天巨响从血池上方传来,让天地一阵战栗,池底两侧的血色石壁忽然出现一道道密密麻麻的裂缝,并还在不断扩张,像如蛛网一般,向四方迅速延伸,不少血色石块从石壁上坠落下来,砸在血棺之上,发出阵阵脆响。
“怎么回事?”
“应该是有人妄动尸体,使其不灭的意志复活,双方正在交手。”
“一定是清灵神女。”
多尔心中一震,立即抬头往上方望去,只见几乎堵在血池上方的几十具古尸已然复苏,身上气息伟岸而浩大,如古岳巨擘,伫立在天地之间,不可撼动,更有睥睨众生之势,仿佛是一尊尊无上真神,强大绝伦。
诸般神兵在他们手上,交织出天地造化,大道法则,天道之力,不断地攻向一名身着白衣的绝世女子。
这女子完美无瑕。仙躯傲世,容颜绝美,让日月星辰黯然失色。气质更是清丽无双,飘渺亦梦幻。如从九天之上落于凡尘的绝世仙女,美得不似这世间之人,如玉的冰肌上神华流转,光芒绽放,晶莹剔透,流光溢彩,更添几分神异的气息。
一柄如虬龙一般的石剑,被这女子持在玉手之中。面对诸般可毁天灭地的大道攻击,她从容不迫,傲然无双,持剑相迎,绝世身姿飘然舞动,曼妙无瑕,勾人心弦,乌黑秀发随风轻扬,气息飘渺如仙,看上去仿佛在轻灵舞剑。而非是在抗敌。
白衣女子手中石剑金光万丈,璀璨炽烈,灼目至极。仿佛由烈阳而铸成,自中一股股灭世之力直冲霄汉,引得天地一阵剧烈动荡,龙吟之声不绝于耳,石剑一出,彷如是真空横空,气势披靡,无可阻挡。
石剑所向,一切不可力敌。不但轻易毁灭诸般大道法则,将之碾碎。丝毫不存,化为虚无。更是重创古尸手中神兵,有的险些被直接斩断。
“果然是清灵神女。”
这欲杀他的女子,多尔又岂会不认识?立即就对小衍道:“古阵在哪?”
就在多尔询问的这会工夫,一具尸体已被清灵神女一剑斩断,旋即化为片片飞灰,消失殆尽。
“在你前方三丈外,击开石壁,就会出现一个石洞,古阵就在其中,走上百来步就到了。”小衍一脸焦急地道。
得知古阵所在,多尔翻手打出一道金灿灿的神华,直冲向三丈之外的石壁,其中能量刚阳而猛烈,仿佛无所不破,异常强盛,有摧枯拉朽之势。
这是生之力,虽然还是神力不假,但已经初步摆脱神力的范畴,其中蕴含一丝丝微末的生之真谛,有天道的气息,类似于证道境界的修士,开始感悟天道之力,让天道之力融入神力之中,先由量的积累,再到质的蜕变。多尔跨越如此之多的境界,提前做到了这一步,可谓是异常逆天,在证道境界之前,相同境界中,他几乎是顶尖的存在。
不过,并非是无敌,毕竟惊采绝艳的修士有许多,在须弥境界感悟天道之力的真谛,据小衍所知,的确是绝无仅有,只是他们比多尔迟上一些罢了。
以多尔现在的生之力,就算是幻化中期的修士也无法抵抗,而且随之修为提升,生之力也会加强,其与神力总和的比例是不变的,而非是一个定数。
其实,这并非是真正意义上的加强,提升生之力的方法,是通过感悟生之真谛,当神力之中完全是生之力时,再突破一个至关重要的瓶颈,才算是真正掌握生之力,蜕变为天道之力。
轰!
炽烈如炎阳精华的生之力猛烈地撞击在血色石壁之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可却收效甚微,这血色石壁不知是何种奇石,异常坚硬,被生之力狂暴的力量击中之后,竟然只是溅出一些细碎的石沫,就连再小的坑洼都没有出现。
见此,多尔又接连打出一道道生之力,一时之间金光灿灿,璀璨夺目,巨响此起彼伏,声势惊人。
可是,几个呼吸之后,多尔停手,石壁上一个约莫深不到半寸的小坑,让他感到很无力,按照这样进度,没有几个时辰,根本无法击毁石壁,他抬头瞥了一眼上方,几十具尸体已去之小半,每过一瞬间,都有一具尸体被清灵神女斩于剑下,双方实力相差过大,留给他的时间只有二三十个瞬间罢了。
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想击碎石壁,根本不可能。
而且,小衍因为此地无上诅咒与轮回之力的关系,又不能出现在外界帮他。
“怎么办?”
多尔心头一凉,清灵神女有必杀他之心,这一次恐怕在劫难逃。
“嗯,差不多了,莫小子,这里的石头全部是血岳石,每一寸都有万钧之重,不然这里早就塌了。不过这片石壁内部是中空的,再加上清灵神女与那些尸体交手,无意中外泄的虚空之力,已让内部构造变得异常脆弱,几乎是支离破碎,死之力有吞噬之力,可让石壁更为脆弱,之后再用生之力,便可一举击碎。”小衍见时机成熟,立即以心念与多尔交流,这些信息只在一瞬间便传达到多尔心中。
得知方法,多尔心中一喜,立即打出一道道死之力,无光闪烁的幽暗黑芒仿佛来自九幽黄泉,接连没入石壁之中,一股股吞噬之力从中散发而出,不断地摧毁石壁内部构造。
就在上方尸体仅剩下十几具时,小衍提醒道:“足够了。”
几乎是在同一时刻,一道金灿灿的生之力自多尔掌心飞逝而出,刚猛地撞在已脆弱不堪的血色石壁上。
咔嚓!
只见石壁如一块豆腐般,轻易被击碎,发出一阵阵脆响,血色的石块到处飞溅,如血雨在挥洒,纷纷扬扬,那些石块肌理中千疮百孔,像是被无数虫子啃咬过一般,看起来十分狰狞与可怕。
由此可见,死之力恐怖而妖邪,若是进入一般修士体内,血肉恐怕会被吞噬个精光,威力虽不及生之力强盛,但胜在诡异,防不胜防。
石壁碎裂,一个石洞豁然出现,洞中并不黑暗,从中有蒙蒙青光照耀而出,将这石洞渲染得一片苍青,煞是明亮。
光源便是古阵。
多尔身形一动,如鬼魅一般,冲入石洞之中,身后残影连连,狂风猎猎,只在瞬息之后,他便到达石洞底部,看到了一座绽放璀璨青华的古阵。
这座古阵并不大,中心只够一人驻足,而且与多尔所认知的阵法有天壤之别,没有借助任何外物,完全由刻画在地上的神韵所形成,非常复杂,仅在不到一丈的范围之中,足足有上万道神韵,密密麻麻,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古朴的六芒星图案。
这时,外界浩大的巨响戛然而止,石洞停止摇晃,这象征着外界的战斗已经结束,清灵神女正在赶来。
多尔心中一凛,随后只听见小衍焦急的声音在他脑中响起:“快走到古阵中心,阵法会自行启动,将你传出生死谷,不过在此期间,会有一段很短暂的时间无法动弹,约在两三个呼吸左右。”
多尔身影直接一闪,出现在古阵中心,周围复杂的神韵顿时泛起冲天青光,在强烈而璀璨的青光照耀下,只见他整个人渐渐地开始虚化,身影变得十分朦胧,眼见即将消失。
就在这一刻,一道绚烂缤纷的神光突然降临在多尔近前,只见清灵神女绝世的身姿沐浴在灿烂的神光中,她黑发轻舞,白衣飘飘,肤若凝脂美玉,肌体绽放五彩神华,仙躯玉立,容颜绝美,如一株不沾世俗任何尘埃的圣莲,清丽无双,超凡脱俗,完美无瑕的五官上,充满了绝然与无情,一对美丽眼眸中寒芒烁烁,目光冷冽,如万丈坚冰,不可融化,身上勃发出无尽杀机。
多尔心中一片冰凉,离小衍所说的期限还有不到一个呼吸的时间,他无法预测清灵神女到底是否可以在这期间杀他。(未完待续。)
330
“老天保佑,清灵神女可千万不要会时间静止,不然莫小子这次就死定了。”
清灵神女单修虚空之力,属于空间法则,可这已经过去太久远的岁月了,如今清灵神女虚空之力蜕变为天道之力,空间法则必然大成,之后则一定会修炼时间法则,绝无第二种情况会出现,因为两者紧密相连,实是同源共流之道,共称时空法则。只要空间法则大成,想炼成时间法则轻而易举。
小衍可以断定,清灵神女如今正在修炼时间法则,只是不知道达到什么样的地步。
只见清灵神女玉手一挥,顿时璀璨的星光邹然出现,遍布在石洞各个角落,到处都是亮晶晶的一片,流光溢彩,耀眼非凡,无比的神异,一股浩瀚无比而又玄妙至极的时间法则随之降临!
在这一刹那,多尔有种非常奇异的感觉,时间并未变慢,也未停止,只是无限的在延续。
“怎么可能?这是时间延续,完了,死定了,这次真的死定了,连棺材都没地儿找了。”
清灵神女冷漠地望了多尔一眼,充满了森然的杀机,而后玉指微微一弹,一道深邃的黑芒飞逝而出,一闪之下,进入多尔胸口之中。
没有任何痛苦出现,多尔只觉眼前一黑,意识消沉,接下来便什么都不记得了。
一日之后,距生死谷约莫一里左右的山崖上,其中有一山洞,周边被繁茂的青藤所遮蔽,十分隐秘,让人难以察觉。
洞中深邃而黑暗,伸手不见五指。先是很狭窄,只够一人穿行,可越往后走。也越见宽阔,直到最后。豁然开朗,别有洞天,是一方宽敞的石室,里面布置非常简朴,只有石床、石桌,与几张石凳罢了,其中光线明亮通透,一颗颗大如鹅卵的宝珠镶嵌在顶部。散发出璀璨的光芒,照亮四方。
一名少年,身材英挺,五官俊逸,可却是一头白发,如雪一般,披散在双肩之上,若非见其面孔,多半会以为是暮年老人。他神色平静,怔怔地坐在石床上。一对英气逼人的剑眉微微蹙起,手中握住一根通体深黑如墨的细竹,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身上的气息邪异而恐怖。有铺天盖地的杀气,凝聚百万生灵之血所成,让人见之骇然,心惊胆战,又有无边死气,森然阴冷,仿佛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在少年身侧,坐着一个身穿赤红肚兜的小男孩,长得白白嫩嫩。非常可爱,眉心生有古朴印记。散发淡淡的赤芒。
小男孩脸上的神色非常气愤与恼怒,一对眉毛都快倒竖了起来。小手时不时地捶一下石床,见这样子仿佛将这石床当做某人来发泄一样。
这少年与小男孩自然便是多尔与小衍了。
多尔昏睡一天,刚醒不久,适才小衍将他昏迷时所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他。
“清灵神女太可恶了,莫小子,到了这个时候,你难道就不恨她?”小衍望着多尔脸上平静的表情,觉得有些匪夷所思,若换做是他经历这等事,恐怕早已经暴跳如雷了。
“恨。如何不恨?她灭我根基,抢走细竹生命之气,我恨不得立刻杀了她。可是,现在的我根本做不到,恨又有何用?唯有自身强大才是关键。”多尔是一个很理智的人,他并非不恨清灵神女。
清灵神女在最后所打出的那道深邃黑芒为寂灭之力,而虚空之力即是空间之力,只是称呼不同罢了,前者是在混沌时代的称呼,后者是现在,其中有诸多力量,寂灭之力便是其中一种杀伐之力,很是阴毒,有吞噬之能,虽未摧毁多尔神域,但却灭了他的根基,使其经脉完全萎缩,细而脆弱,更有无数淤血堵在其中。
无上神体被废,资质绝差,比之前更甚,几乎无法再修炼。
而且,这寂灭之力如寰宇之中的黑洞一般,更是将多尔体内的生命之气吸噬一干,即便是不以“灭生诀”封锁生机,他现在看上去也与死人无异,那一头暮年白发,正是因此而生。
如今,寂灭之力还在他体内,位于心脏右侧,不断地吸噬每一寸血肉,虽然过程很缓慢,并不快速,但他现在的身体已经处于一种枯萎而亏空的状态。
依照小衍估计,他最多还有十年寿命可活,虽然岁月无法在他身上留下痕迹,但并不代表他可以不死不灭,小衍曾经说过,在天地中,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永生不死,天灾*,都是难,都是劫,侥幸度过了一次,还有下一次。
并且,清灵神女依靠时间延续法则,将细竹之中的生命之气全部夺走,丝毫不留,这让多尔失去了再塑肉身的可能,将他逼上死路,一条慢慢走向死亡的路。
“莫小子,你说的不错,恨只是弱者的行为。不过,我得提醒你一点,在未打通经脉之前,你万万不可再施展生之力与死之力,一旦使用,其中的力量就会被淤血挡住,无法发出,更会导致经脉破裂,运气好一点,元气大伤,若是差一点,伤及一些要害经脉,甚至可能会殒命,不过虚空之力你倒是可以放心施用,不会出任何问题。”
多尔点了点头,他自然清楚这一点,虚空之力可以使用,算是唯一值得庆幸的消息,其虽有形有质,可却可无孔不入。
而他领悟的只是重空之力,为逃命所用,暂且还没有任何战力,如今身体羸弱,力气绵绵,若无什么利器相辅,就连一般凡人也对付不了。
不过如今有寂灭之力在体内,他可以对之进行参悟,若有所成就,其威力不比生死两极之力差多少。
但是,摆在多尔眼前的几乎是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经脉被淤血堵住,虽可用天地灵气徐徐打通,可他现在的经脉太过脆弱,亦非常狭窄。只可容纳一丝丝微末的天地灵气,一旦超过一定限度,经脉被爆裂。后果不堪设想。
依照如此进度,最起码需要近千年的时间。才可打通一些关键的经脉。
可是,多尔现在根本没有这么多的时间,他的寿元只有十年而已。
“有什么方法可以快速打通经脉?”多尔不甘修为会永远止步于须弥初期。
“打通经脉即是改变资质,方法其实有很多种,可也得因情况而定,你现在的经脉太过脆弱,只有靠外物来改变,但那些药力刚猛的灵药你又承受不了。药力柔和的又需要太长时间。再说了,天鸿神体的诅咒可不是说着玩的,外物之中,仅有少许几种神药可以无惧诅咒,除却药力刚猛的,只剩下一种,那就是生命之气。”
小衍这些话虽然听上去等于没说,不过多尔细细琢磨之后,感到有些不解,问道:“细竹中的生命之气可让我重塑肉身。而凤翎草的生命之气却可让肉身加强,其为同源,可为何有不同的功效?”
“两者虽是同源。但凤翎草之中的生命之气并不纯正,非常驳杂,根本算不上是真正的生命之气,生命之气唯有在天地初开时才会诞生一点点,这是生命之源,是造…”
小衍说到这里,连忙闭上嘴巴,不再说下去,他顿了一顿。又道:“总之,细竹中的生命之气才算是真正的生命之气。你明白这点就行了。”
“你刚才说造什么?”
“造…造…造体用的,可帮你重塑肉身。”小衍结结巴巴道。
多尔又岂会不明白小衍这句话是临时编的?其中定是牵扯到什么巨大的秘闻。见其不愿说,他也不便再追问,旋即道:“真正的生命之力在哪里可以找到?”
“很久以前,我曾在神州大地南部的一座大山上,见过一片由生命之气诞生的神泉,只要找到这神泉,你就可以重塑肉身。”
“你确定那片神泉还在?还有,上一次你见到时,相隔现在到底有多久?”这片神泉是多尔唯一的希望,必须得问清楚才行。
“一定还在。至于时间嘛,大约在一亿万年左右,我也记不清了。”
小衍长叹一声,满脸唏嘘之色,又道:“岁月不饶人,哎,老了,记忆力衰退了。”
“果然是老妖怪。”
多尔心中嘀咕了一句,旋即,他神色一疑,道:“你说的神州大地与现在是否一样?”
“当然。谁敢改天蒙大陆五片大地的名字,保准他会被天谴劈得形神俱灭。但过了这么久,地貌总会有些改变,可那座大山是不会变的,我若是见到了,一定认得。”
多尔现在就算再不相信小衍,也只能把死马当做活马医了,神州大地他肯定是要去的,不过不是现在,而他从小衍的话中,听出一个信息,天蒙大陆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的多,其中的水很深。
“莫小子,我们赶快去神州大地。那里可是一处宝地啊。”小衍兴冲冲的道,一脸迫不及待的样子。
生死谷位于天土北域尽头,与神州大地南部相隔虽远,但以多尔现在的速度,只需要一个多月便可到达。
“我得先习得六道轮回图之中所记载的杀气法决,将杀气收敛才行,不然太过引人注目。”
小衍差些忘了这件事,如今听多尔提及,他神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双生轮回之眼充满了未知,让他不得不为多尔担心起来。
“诅咒难道是真的?天鸿神体一生坎坷,多灾多难,命运波折,为上苍所不容。莫小子,你可不能出什么事,瑶芯还在…”
瑶芯,似乎是一个女子的名字…
。。。。
神州南方有一大山,历经峥嵘岁月,天地变迁,沧海桑田,但却万古如一,永恒不变,如一株常青树屹立于天地之间,谓之不老,而当今第一道门逍遥门便坐落于此山之上。
逍遥门,自开派到现今,虽仅有三万余年时光,相比其他一些古老的道门而言,历史并不算长久,但却异常鼎盛,人才辈出,底蕴深厚,从万年前玄神宗覆灭之后,一举问鼎第一道门。
追其缘由,不老山功不可没,此山钟灵神秀,内蕴天机,夺天地造化,汇方圆万里天地灵气,益于修士修行,山中更是充溢生命之气,虽不多,但长居此山之中,寿元可有少许延续,至于为何,恐怕也只有逍遥门高层与各大泰斗势力知晓一些。
不老山,巍峨雄伟,壮阔绝伦,气势磅礴,沉淀古老岁月,整座山体犹如天神之手,从九天之上贯穿青天,探入凡尘,浩渺睥睨,无与伦比,让人止不住心生瞻仰之意,只觉自身如蚍蜉蝼蚁,渺小不已。
山中峰峦林立,连绵起伏,横跨数里余地,高而险峻,峰峦并茂,多有险地,或陡如天堑,或深如无底之渊。山中密林丛生,百草丰茂,古木参天而立,满目苍翠,绿意盎然,生机勃勃,远观如苍龙盘曲,气势恢宏。
各峰之上,宫阙耸立,亭台楼阁,雅致小轩,仙圃神林,不绝于目,为一派仙家之地。若细细观察,便可发现其布局有诸般玄妙,并非随意而筑,或交阴阳之变化,或呈*之玄机,与山峰相得益彰,不显突兀,反让人觉得这是经天地造化自然而成,与山势结成一体,内蕴玄阵。
此时此刻,位于不老山北方半里外一矮山上,一名白发如雪的俊逸少年伫立在山巅之上,遥望远处气势浑厚的不老山,在他身旁是一个让人一眼见到便觉得相当不凡的小男孩。
少年气质淡然如水,神色平和,伫立在风中,衣袂猎猎,仿佛随时随地便会乘风而去,但身上气息却十分邪异,死气横生,冷如寒冰,阴森可怕,尤为特别的是他一对双目,瞳孔不为黑色,而是呈现深邃血色,之中生有古老而又复杂的图案,不过若不很细致观察,很难被发现。
不过相比少年身侧的小男孩而言,他倒是显得不怎么起眼。
这小男孩看上去约莫五、六岁左右,五官精致,非常可爱,像个娃娃一般,身上穿着一件赤红肚兜,白白嫩嫩的小胳膊小腿曝露在外,赤脚而行,眉心处生古朴印记,散发赤芒。更为奇特的是他那一头的卷发。
卷发自然成髻,从中涌出如是百宝绽放的神光,璀璨夺目,流光溢彩。在绚烂缤纷的神光中又衍生千叶宝莲的幻象,栩栩如生,彷如活物,莲叶葱翠碧绿,如翡翠一般,晶光闪闪,宝莲洁白圣洁,像是美玉而凝,灿灿生辉,光明万丈,柔和而不刺眼。(未完待续。)
331
cpa300_4(); 一名小和尚盘坐在千叶宝莲之中,神态恬静,宝相庄严,散发出威严而又平静的气息,相貌与小男孩一般无二,并在这小和尚头顶上,又有十道极为明亮的百宝神光绽放出来。
若有修佛者见到这一幕,恐怕再万念不动的心,也要泛起惊涛骇浪,这是佛陀三十二相之“顶肉髻成相”,是成佛的第一个好相。
不过,真正的顶肉髻成相,是以顶上之肉隆起,呈髻形之相,而小男孩的只是以发卷而隆起,代替肉髻所成之相。
但毋庸置疑的是,小男孩无论出现在哪里,绝对是众人瞩目的对象。
而这少年与小男孩正是是多尔与小衍。
多尔在石室中足足闭关了半年之久,双目替换为双生轮回之眼,过程非常凶险,几乎是九死一生,虽然现在安然无事,也习得其中杀气法决,收敛了身上的百万生灵杀气,暂时未出什么岔子,但危机依然存在,不过他所得到的好处同样也是惊人的,机缘与风险往往是并存。
在这半年中,他还参悟了一丝丝寂灭之力,总体上而言,所获甚多,修为虽停滞在须弥初期,但实力暴涨,可轻易斩杀圆寂大圆满修士。
历经一个多月的颠簸,他与小衍来到了神州大地南域,这一路上可谓是非常辛苦。
在多尔闭关期间,小衍也开始参悟佛音,虽有所收获,但却成了这番模样,而且说什么也不回大衍神镜之中,非要待在外界,多尔无可奈何,只能往深山老林里钻,避开他人视线。
山深自然危机四伏,有凶兽横行,好在并未没发生什么危险。
到达神州大地南域已有五个多月的时间,前两个月。小衍带着多尔到处瞎转悠,哪里危险就往哪里钻,说是那里可能是神泉所在之地。
可其实不然,多尔渐渐发现。这些地方多半是什么古陵、大墓、遗迹之类的险地,凶险无比,多是煞气冲天,这等地方又怎会有神泉诞生?
显然是小衍看中了其中某些宝物,不过宝物倒是没捞到。反倒是几经凶险,差些步入死境,多尔被骗了几次之后,一被小衍带到那些古陵大墓时,说什么也不进去。
小衍敢进入这些险地,倚仗的是多尔手中的细竹,见多尔不愿去,小衍也没什么办法,只好老老实实地开始带着多尔寻找神泉。
神州大地甚大,其中当属南域最为广阔。再加上岁月变迁,地貌变化非常大,与小衍记忆中神州相比,几乎是两个地方,这一找足足便是三个月。
来到不老山,还是多尔的提议,而非小衍,这货在神州南域都迷路了,好在多尔熟读过不少关于天蒙大陆地理的古籍,不然任凭小衍这样瞎转悠。又不能找人打探,什么时候跑出南域还不知道。
古籍上记载,不老山永恒如一,万古不变。再加上小衍确定那座孕育神泉的大山不会有任何变化,多尔猜测这不老山可能是神泉所在之地之一。
此刻,多尔收回目光,瞥了一眼神色悠哉的小衍,道:“怎么样?是那座大山吗?”
“我再看看。”小衍目露迷惑之色,挠了挠一头的卷发。继续开始远远地观望不老山。
“回大衍神镜看去,这里是逍遥门的地盘,若是被人发现,铁定会拔了你那一头卷毛回去研究。”小衍这样出现在外界太过招摇,想不被人发现都难,若是引来什么强敌,多尔根本没有能力来应付,有小衍在虽然多半不会出什么事,但肯定会引起巨大风波。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什么叫卷毛?死变态,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这叫顶肉髻成相,是成佛之相,自成九九八十一卷,象征九九归一之意,即是天地大势尽归所有,不懂就别瞎说。”小衍一听“卷毛”二字,心中当场就不乐意了,他收回目光,狠狠地瞪了多尔一眼。
自多尔修成杀气法决与寂灭之力之后,小衍就一直称呼他为“死变态”,其悟性惊人,举世罕见,用这称呼倒也符合。
“九九八十一卷…”
多尔先是很无语,随后问道:“八十二不是才是恒定之数吗?”
“真是榆木脑袋,还有一数自然是我这头,一头定乾坤懂吗?”
“…”
“嗯,这不老山就是神泉所在之地,那么多茅草屋子建在上面,我都快不认得了。”小衍语气非常确定地道。
也只有小衍才敢说那些宫阙殿宇是茅草屋子。
“你确定?”多尔有些不太相信,他实在是被小衍给骗多了,不可排除这货可能是看中了深藏在不老山中的某件宝物,这才故意这么说,想拉他下水,去寻找宝物。
“我是会说谎的人吗?”
“是。”
“得。好吧,我说谎,我是骗子,那我们这就走,这里根本没什么神泉,你就当我刚才什么都没说。”
说罢,小衍一撇头,晃悠着光洁小脚丫子,大摇大摆地扬长而去。
“等等。”多尔叫住小衍,这货太反常了,之前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让他不得不怀疑不老山中藏有神泉。
“还有什么事?不是要找神泉吗?跟我走啊?”小衍停下脚步,转过小身板,眼睛上上下下地瞅了多尔几眼,模样要多得瑟有多得瑟。
“不老山中真有神泉?”早已习惯小衍这老流氓作风的多尔没在意,问道。
“没有,真的没有,我刚才只是说着玩的,你别当真,里面可危险着呢,什么妖魔鬼怪、乱七八糟的东西比比皆是,快跟我走。”小衍更加得瑟了,若他长有尾巴的话,恐怕都捅破天际了。
“好,你走,赶紧给我走,别在我眼前瞎晃悠,我一个人留在这里就是了,少了你这惹祸精也清净的很,更不用将自己搞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专往深山老林里躲。”细竹在多尔身上,他还真不相信小衍会走,而不老山便是神泉所在之地,现在可以确定无疑。只是过了这么久的岁月,再加上此山已成为逍遥门的道门,不知道那口神泉还在不在。
“死变态,你这也太不厚道了吧,想过河拆桥是不是?我今儿就不走了。”小衍气势汹汹地说道。可却像狗皮膏药一般黏了上来。
“不老山神泉是不是还在?”多尔懒得与小衍在这里瞎扯,直接问道主题。
“那口神泉虽然不凡,但也并非无人可动,这我倒是不太肯定,不过山中有驳杂而微末的生命之气在流溢,可能神泉已经枯萎,或是被他人所收走,但神源一定还在。”
“神源是什么?”
“由生命之力经历无数年孕育而成的结晶,就算再小的神源也一样可以帮你重塑肉身,只是资质会达到何种地步。还要看那神源品质如何。”
“不老山到底有什么危险?”多尔眉头紧皱,神源依在,也即是说想取走神源非常困难,充满了危险。
“到时你自然会明白,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是吧?”小衍又开始卖关子了。
“棺材仔…”
多尔在心中嘀咕了一句,旋即他想了想,道:“如今逍遥门就在这不老山上,拜山毫无可能,人家根本就不会接见我,得想个办法混进去才行。”
“随便找个逍遥门的牛鼻子道人拜师不就行了?真是够笨的。”小衍挖苦道。
“说的倒轻巧。可我去哪找人引荐?而且,我资质如此,恐怕无人会收。”多尔摇了摇头,想混入逍遥门恐怕不是什么易事。证道境界以上的修士的确可以看出他神域不凡,非常开阔,可他资质摆在这里,差到不能再差,基本上等于无法修行,神域再大又有何用?
多尔实力虽然不凡。但须弥初期可比拟圆寂大圆满的修士,太过惊世骇俗,必定会引起轩然大波。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干脆直接打上不老山得了。”小衍捏了捏小拳头,很暴力地说道。
“你有把握?”
“我感觉到这不老山之中有几股气息在压抑,时而强大,时而微弱,无法确定其修为,不过只要不伤及其门人,应该没什么事。”
“这个办法有些冒险,先暂且放一放,我想想其他办法,若真无法混入逍遥门,也只有这样了。”
这么长时间相处下来,多尔已经对小衍的实力有所了解,他忽然想起了一个疑惑,遂问道:“以你的本事,当年想逃出李家并非是什么难事,为何一直在李家足足待了十万年?”
以小衍这货不安分的性格,能在李家待了这么长时间,简直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
不过,接下来的一幕却让多尔愕然无比。
只见小衍白白净净的小脸蛋儿突然飞上两片红霞,一双大眼睛中满是小星星在闪烁,目光迷离,似是在想起什么往事。
这表情大抵是春心荡漾所致。
“这货发、春了…”
多尔非常的无语,蓦然间,小衍上次从沉睡中惊醒、口中叫唤的那声“林妹妹”浮现在他脑海中。
“难道是为了爱情…”
顿时,一幕画面仿佛呈现在眼睛,两个小娃娃搂抱在一起,互相…
多尔浑身一阵恶寒,打了个激灵,不再多想。
此刻,小衍也回过神来,只是满面的春色还未消退,他瞟了多尔一眼,嘴角一撇,道:“我喜欢待在哪里就待在哪里,要你管?”
“好,我不管。不过现在你得回到大衍神镜之中,不然我怎么去打探消息?”
“看在你这么苦苦哀求的份上,我就答应你了。”
话音一落,小衍便化为一道赤虹,冲入大衍神镜之中,样子火急火燎的,像是去办什么急事。
“这货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多尔愕然,他原以为小衍会纠缠一番,可却没想到情况竟然会是这样。
“莫非是为了梦约那个什么林妹妹了?”
“算了,还是别想了,终于摆脱这货了,先找个地方换身衣服。”一直呆在深山老林之中,再加上经历几次凶险,多尔身上的衣服已经变得破破烂烂,上面满是污垢,模样十分落魄,几乎与乞丐无异。
不老山方圆百余里地势复杂而险峻,多是深邃密林崇山峻岭,少有陆地出现,若非御空飞行,即便是经验再丰富的巡山人,也很难穿越过这片地域。
多尔为了避嫌,便在山林里穿行,毕竟他只有须弥初期的修为,一旦在虚空行走,若遇上什么修士,定会引起怀疑,到时可能会惹上一些麻烦。
借助陡峭地势与茂密丛林的掩护,沿途的障碍根本阻拦不了多尔,他的速度其实并不慢,几乎是在片刻,便走出了这片区域。
前方山林渐稀,陆地渐渐开阔,一座规模宏大的古城浮现在多尔视野之中,黑色的城墙像是巨龙一般。他停了下来,以寻常人的速度向这古城走去。
走到近前时,多尔发现这座古城远比他想象的要大上许多,城墙巍峨而高耸,如是一座大山横在眼前,上面坑坑洼洼,满是无数道刀剑劈砍的痕迹,见证着这座古城悠久的历史,透过高大的城门,向里面望去,从建筑风格上看,至少是在万年前建成。
在黑色的钢铁城门前,有两名灰衣修士守在门口,皆是中年人模样,站姿笔直,神色冷峻,一动不动,双目炯炯有神,虽相貌平平,不过身上却散发出危险的气息,让人不敢小觑。
古城庞大,人口必然极多,不过此刻正值晌午,又是夏季,烈阳当空,天气炎热干燥,基本上没有人会在此刻选择出行,所以城门口异常冷清,除了那两名修士以外,只有多尔一人。
城墙之上,雕刻三个古拙的大字,虽饱经岁月沧桑,模模糊糊,但依稀可以辨认出来,为汉山城。
“原来这里是九城之中的汉山城。”多尔见后,顿时明白这里是哪里,旋即大步向大开的城门走去,这是修士的城镇,与凡人不同,进入城中不必接受任何盘查。
汉山城,为逍遥门所属城镇,而在不老山周围还有八城,合称九城,将之紧紧包围。其实,在各大道门周边都建有一些城镇,主要目的是为了御敌,其中布局与凡人的城镇差不多,不过两者有不同的生活方式,在一些细节上自然也有所不同。
多尔一头白发,血色瞳孔,身具死气,衣衫褴褛,自然引起了城门口两名修士的注意,不过他们一句话也没问,直接就放多尔进入城中,不该管的,就别管,做好分内之事就行了,否则只会惹祸上身,两名修士一直奉为圭臬。
城内地面以一块块方形大青石铺砌而成,颜色深浅不一,应该是经过多番修葺。街道异常宽阔与洁净,足够十辆马车并行,两侧店铺林立,各色各样的都有,一应俱全,在现在这个时刻,除了一些酒楼之外,其他店铺大多门可罗雀。(未完待续。)
332
cpa300_4(); 多尔在街道上四处转了一会,一家名为“彩裳阁”的衣铺映入眼帘,听名字似是只卖女子衣裳,不过也有一些男子衣服陈列在其中,于是乎便走了过去。
彩裳阁占地很广,几乎可比得上三家大型店面合在一起,在这一排街道上算是最大的一家,能在汉山城有如此巨大的店铺,其主人身份自然不凡,应是一方权贵。
一入其中,一股檀木的清香味顿时迎面扑来,让人心头觉得一阵舒畅,内部装饰并不华贵,不像其他大型店铺,金碧辉煌,珠光宝气。这里很雅致,其中事物多以檀木雕琢而成,而且在不经意之间,还可发现一些些精美而生动的木雕,摆置在各个方位,如艺术品一般,让人赏心悦目,一可见这间店铺的主人品位优雅,二可见其心思细腻。
在宽敞的店内两侧,分别站着一排身穿彩衣的美丽少女,身姿亭亭玉立,皮肤白皙,容貌秀美,每一位均是天香国色,自身气质更是绝佳,静如处子,娴静温柔,让人只觉这是温柔之乡,想陷入其中不愿醒来。
在多尔正前方,约莫十余丈开外,是一名倾国倾城的女子,芳龄二八,体态雅静,发如浓墨,身着一袭淡紫衣裳,五官完美无瑕,肤若凝脂,吹弹可破,如画卷般静坐于紫檀木几案前,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定格了。
女子那双令人目眩神迷的眼眸中似是带着淡淡忧伤,玉颊有些消瘦,有种憔悴而娇弱之美,月貌花容之上,一对如一泓秋水般的漆黑眸子清澈如明镜,仿佛可悬照天地万物。
这时,她轻轻地抬起圆润如玉的下巴,优雅而宁静地对多尔微微一笑,一双星转美眸之中泛起一丝丝不可察觉的涟漪。
紫衣女子的笑容温和恬静,美得不可方物。犹如千年一现的昙花在悄悄绽放,清纯唯美,圣洁无双,周围一切都变得黯然失色。没有任何光彩,让人刹那间感觉,她仿佛化为这天地中最璀璨的一颗星辰,日月神辉不再恩泽万物,将所有光华独照在她绝世的玉容上。
赛若胭脂的红唇边。噙着一抹让人心神动荡的柔美,似是在轻轻地弹奏幽静的旋律,如是天籁,沁入心田,让人深深铭记,无法忘怀。
这紫衣女子有一种一颦一笑可让天地失色的美。
多尔心中古井无波,并未受到影响,若非他心境突破,自性为空,再加上见过红月与清灵神女这等风姿绝世的女子。心灵必然会产生波动,在紫衣女子身上有一种奇特的魔力,可牵动天地万物。
紫衣女子一双美得让人迷醉的眼眸,怔怔地凝视着多尔,一言不发,清澈如水的瞳孔中清波荡漾,她的内心似是不像表面上那么宁静。
这在这时,店内右侧一名彩衣少女向多尔翩翩走来,她仪容韶秀,五官精致。肤白如美玉而凝,脖颈纤秀而白皙,身上有一股清绝脱俗的气息,娇颜上带着笑容。并未因多尔落魄的模样,而露出嫌恶之色,反倒是有一丝丝好奇。
“不知这位公子需要些什么?”彩衣少女的声音非常甜美,让人听后觉得仿佛有蜜饯灌入心间,有浓浓的甜意在无穷回味。
“我想要买那件衣服。”多尔一指店内最里边一件挂在檀木衣架上的衣服。
这件衣服由上好的丝绸所织,呈淡蓝色。有明亮的光泽在闪烁,做工精细,上绣优雅竹叶花纹,纹理都清晰可见,袖口上雪白滚边,而且看不出有任何密缝的痕迹,称得上是天衣无缝,十分巧合的是,这件衣服与多尔身形正合,一丝不差,简直仿佛是为他量身定做。
相比于店内其他衣服而言,这件衣服显得相当的平凡,因为这是凡物所织,而其他衣服则是用各自灵材祭炼而成,有很不错的防御力。
多尔不想引人注目,这件衣服刚好合适,他虽然不怕事,但初到汉山城,对周围的局势还一无所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免得生出一些麻烦,到时恐难再打听消息。
名叫茜容的彩衣女子向多尔手指方向望去,见到那件淡蓝色的衣服时,神色顿时一窒,旋即美丽容颜上的笑容邹然消逝,气息不再温和,冷如彻骨寒冰,纤细的娇躯内释放出浓烈的杀气,一对星眸寒意森森,凝视着多尔。
与此同时,还有数十股强弱不同的杀气齐齐出现,四周的温度急剧下降,一转眼间地面竟生出一片寒霜。
茜容面色冷漠,语气不温不火,但透发出彻骨的冰寒:“这件衣服我们不卖,还请公子离开。”
自这些彩衣女子身上涌出的杀气可结成寒霜,无疑是经过杀气法决的凝炼,非常恐怖,常人根本无法承受,可比及多尔身上的轮回杀气还差的很远,这是质的差别,对他不起丝毫作用。
茜容态度变化如此之大,就算是再愚笨的人,也明白这件衣服具有非凡的意义,或是为一件宝物,只是他看不出来。茜容已经下了逐客令,多尔不想惹是生非,旋即一言不发地便向店外走去。
“公子,且慢。”
就在这时,一道柔美的声音轻轻响起,若如空谷幽兰在安静绽放,无比柔和,仿能融化一切,更如天籁之音一般,美妙无边,音律动人,仿佛谱下一曲绝美乐章。
多尔转头闻声望去,只见紫衣女子正对自己轻轻微笑。
紫衣女子浅笑动人,柔美温婉,如清月落下一许神华,美得不可方物,不魅惑,却牵动人心,让人无法自已。
多尔坦然自若,心中波澜不起,他猜测紫衣女子接下来的话必然与那件或为重宝、或是意义非凡的淡蓝色衣服有关,不想惹上什么是非的他当即摇了摇头,抢先开口道:“这件衣服我不要了。”
话音一落,便折身往店外走去。
“难道是我误会此人了?他好像只是凑巧看上了那件衣服。”
望着多尔洒然而去的背影,茜容秀美的脸颊上露出一丝异色,并收敛了身上的寒玉杀气,心中这样想道。
与此同时,其他十几股杀气也全部敛去,雅致的店内再次归于平静,只是温度还十分寒冷。一时半会难以消退。
“还请公子留步。”紫衣女子动人心弦的声音再次响起,她身姿优雅,仪静体闲,如是翩翩蝴蝶。轻灵地绕过几案,莲步姗姗,向多尔盈盈走来,动时无声,举止清雅。有一股温雅含蓄的气质。
茜容与其他彩衣女子见此一幕,脸上均是漾出一抹浓浓的疑色,她们这位小姐可是从未亲自留过任何人。
一股撩人的幽韵袭来,芳馨无比,似是兰熏,又似桂馥,芬芳宜人,多尔眉宇一皱,止下步伐,转过身躯。望着立身于他三尺之外的紫衣女子,道:“不知这位小姐还有何事?”
紫衣女子温润的眼波似如一方秋水,凝视着多尔,浅浅一笑,声音动人,若清曲在悠扬。
“仙落觉得与公子有缘,这件衣服便当做是赠与公子的见面礼,还望收下。”
紫衣女子姿容绝世,人如其名,为仙落凡尘。
“这…”
多尔觉得莫名其妙的同时。又感到这是飞来横祸,这件衣服看似崭新无比,光泽依旧,但并非是一件新衣。肯定摆置在这里有些时日,其本身就独一无二,尤为特别,极易引人注目,再加上仙落仙姿玉色,为绝代佳人。无疑会有许多人问及,若他收下,被人发现,定会处于风口浪尖之处,若是不收,又等于扫了仙落的颜面,如此绝世佳人,身后又岂会没有什么非凡的势力?要是因此而迁怒了仙落,自己处境堪忧,毕竟才刚来到神州南域,对于这里局势并不了解。
一时之间,多尔很难作出抉择,小衍这货如今睡得很死,如何也叫不醒,而紫衣女子给他的感觉有如一片汪洋大海一般,深不可测,若是因此而得罪了,后果难料。
此时此刻,茜容与其他一行彩衣女子神色均是非常的惊异,还有浓重的不解,想问又不敢问。
“还请公子收下。”仙落再次说道,声音虽然依旧极为柔美,但语气之中充满了笃定与不容拒绝。
到了这种情况,已经容不得多尔不收,他稍稍沉默片刻,内心一阵无奈,点了点头,“在下多尔,多谢小姐美意。”
仙落已告知自身名讳,若多尔不说,这便有失礼数,华天之名已不可再用,到了神州南域,他会以真名行事,从头开始。
“大不了以后不穿就是了。”多尔心中想道,但这只是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或许根本没用。
仙落颔首微笑,转过亭亭玉立的身姿,美眸望向已退到一边的茜容,轻声道:“茜容,带莫公子去衣室更衣。”
茜容心中有千般疑惑,但在此刻不便询问,她向仙落恭敬地欠了欠身,“是,小姐。”
随后,她走到那件淡蓝色的衣服旁边,轻轻地将之从衣架上取了下来,动作很轻柔,亦很小心,仿佛担心稍一用力,会将之损坏一般,视之如稀世珍宝。
“莫公子,请随我来。”
多尔知道这衣服一穿出去,必然会引起一场风波,但如今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硬着头皮,随茜容向位于店内角落的一间宽敞的衣室走去。
这间衣室宽阔而明亮,装饰优雅,布局与一般衣室差不多,只是有些细节上的变化。
衣室之中,茜容将手中衣服小心翼翼地放在一张木台上,随后伸手打算替多尔更衣。
多尔神色稍稍一窒,旋即暗自运转体内虚空之力,一旦发现茜容有什么异动,会在第一时间将其逼退,毕竟这是在陌生的环境,防人之心不可无。
“杂毛,快醒醒,别睡了。”
“喂,听到没?”
“太阳都快晒到屁股上了。”
“…”
因无法确定茜容的修为,他开始以心念与小衍交流,依然如石沉大海,不见小衍有任何反应,看来这货睡得跟猪一样,死沉死沉的,不过他也没放弃,心念不断地在加强。
多尔虽未经人事,但也不拘谨,毕竟里面还有一件**不是?
片刻后,茜容褪下多尔身上破烂的衣衫,顿时便见到白色的**上,有着斑斑点点的干涸血迹,还有一些为数不多的破洞,从中可以看见些许呈深灰色的枯萎肌肤,没有一点血色,干巴巴的,异常可怖,除了未生出尸斑以外,几乎就是一具腐朽的尸体,任谁见了,均不免会害怕。
茜容心头一跳,哪怕她见多识广,但见到这一幕,仍有些心悸。虽然,茜容早就发现多尔身上有可怕的死气,但却不曾想过在这张俊逸的面孔下,竟然是这样一副恐怖的身体。
她稍稍平定了一下心情,旋即对多尔道:“莫公子,我先给你取些**与鞋袜来。”
就在这一刻,小衍邪恶的声音在多尔脑海中响了起来:“敢情这小美人还要帮你换**,死变态,你有福气了。”
小衍被多尔吵醒,自然有些气愤,不过刚一醒来,就见到这一幕,注意力瞬间就被转移了。
“杂毛,你终于醒了,我以为你睡死过去了。”见小衍清醒,多尔心情镇定了下来。
“死变态,你说什么?跟你说了多少次,我这是…”
小衍再一次开始解释他这是顶肉髻成相,多尔只当没听见,对茜容道:“我自己来便可以。”
多尔还没开放到让茜容为他换**的地步。
“死变态,你这伪君子,胆小鬼,我就不相信你内心中不想发生点什么事儿。”小衍见多尔这样说,当场就不乐意了,幸灾乐祸地开始吵嚷道,在他看来,错过此等好戏,当真是人生一大憾事,当罚多尔千大白。
茜容向多尔微微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径直走出了衣室。
过不多久,她步履轻盈地走了过来,将手上与多尔身形正合的**与鞋袜放置在木台上,随后便走出衣室,掩上房门。
小衍阴阳怪气地叹了口气,道:“可惜了…”。
茜容走后,多尔一指木台上的淡蓝色衣服,向对小衍问道:“你可看出这件衣服有何出奇的地方?我觉得这不像是凡人的衣服。”
“这只是普…”
忽然,他只听小衍话音还未落地,就戛然而止,其中必有蹊跷。
“怎么会是灵魂神衣。”
多尔眉头一皱,问道:“灵魂神衣是什么?”
“死变态,你快说这衣服哪来的?是不是那小美女送给你的?还是你卖身得来的?”小衍并未回答,而是很不正经地反问道。
多尔无语,但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旋即他便将方才发生的事很详细地告诉了小衍。(未完待续。)
333
readx(); “死…死变态,你这个倒霉鬼惹祸精,这次又闯大祸了。”
多尔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衍顿了顿,语气喜忧参半,“这其实对你而言是祸亦是福。灵魂神衣一旦穿上,便再也无法脱下,会与灵魂相连,无法感觉,可真实存在,虽并无什么实质性的防御力,但可替人抵挡一次劫难,无论是什么死劫都可抵挡。”
“你的意思是说,我体内的寂灭之力算是解了。”多尔心中一喜,但旋即又忧虑起来,这其中的祸到底是什么?
“差不多,但只是在十年之后你生机将灭时,灵魂神衣才会替你化解。可前提是,在此之前,你要确保自身性命安全,灵魂神衣只可替你抵挡一次劫数,之后便会销毁。而且,即便是化解了这一劫,你的肉身并不会回到以前的状态,资质只会比现在稍好一些,但依然十分之差,还需要以神泉、或是神源重塑肉身。”
“你说的祸指的是仙落?”多尔猜测道。
“是,也并非是。仙落决计不会加害于你,因为你是她命中所属之人。可她是天地之魂,被天地所不容,更是逆天而行,祭炼出灵魂神衣,会有劫数降临,而这劫数将由你与仙落共同承载。”
“什么是天地之魂?我是她命中所属之人又是什么回事?劫数又是…”多尔问出一个又一个的问题,可却被小衍给出声打断了。
“将来你自然明白一切。是否穿上灵魂神衣由你自己决定,若是不愿,我可以带你离开此地,仙落还未真正觉醒,如今修为只在证道还神境界,不过真正实力很强。”
说完,小衍便不再发言,而多尔也不询问,开始考虑其中的利弊。
穿上灵魂神衣。会有劫数降临,从小衍方才的语气听,这劫数一定很可怕,可天鸿神体的天罚比之又差上多少?轮回杀气的天戮血劫一次比一次强大。乃至最后这天地又有几人可档?这都只是将来的事,而非现在。
多尔知道自己若不穿上这灵魂神衣,即便是侥幸以神泉或是神源再塑肉身,可寂灭之力还会一直吞噬他的血肉,到时又有多少神泉与神源让我再塑肉身。寂灭之力才是真正的祸源,必须得将之化解掉才行。
想到这里,多尔眼中的目光坚定了下来,“我决定了,穿上这灵魂神衣。”
旋即,他便脱下血迹点点的**,开始穿着起来。
“莫小子,你究竟是什么人?天鸿神体,又到底背负着什么样的命运?”小衍暗暗自语,心中感慨万千。复杂不已。从如今看来,多尔的一生充满了坎坷与险阻,几乎踏错一步,就会万劫不复,甚连轮回的机会均没有,这是其自身命运所定,还是天鸿神体的诅咒所导致,他也无法作出判断,而他所能做的,只是尽可能的去帮助多尔。让多尔渐渐强大起来。
过不多久,多尔穿着完毕,打开房门,从衣室内走了出来。
此刻的他与之前判若两人。分毫不见落魄之态,就仿佛从画中走出的贵公子,一袭蓝衣,上绣雅竹,质地闪华,雍容华贵。优雅大方,尺寸恰到好处,添一分显宽,少一分则瘦,帖服在身上,完美地将他的身姿巧妙地勾勒出来,虽略显单薄,但十分修长,身姿英挺,混合着儒雅而又刚毅的气息,再加上俊逸的五官,一对浓如墨画英气逼人的剑眉,若雪一般的白发,还有深红胜血的瞳孔,这一切让他看上去给人一种邪魅的感觉。
除了正凝视着多尔淡淡微笑的仙落以外,店内其他彩衣女子无不在惊叹多尔变化之大,简直是翻天覆地,就连之前与多尔近距离接触过的茜容也是如此,红唇微张,美丽的眼睛中充满讶异的神采。
不过,她们并非常人,稍稍片刻便平定下来。
仙落绝世容颜上的笑容依然淡淡,不深不浓,如清波涟漪,荡漾人心,充满了一种素静之美。
“这件衣服名为“落心衣”,还望莫公子好生保护,莫公子那身换下来的衣服仙落会让人处理,如今仙落还有要事需处理,这便不送了,望公子见谅。”她的声音极为柔美,如是天外神音,有一种奇特的魔力,即便是在下逐客令,也让人不忍拒绝。
“告辞。”多尔一拱手,头也不回飒然离去。
两人之间的谈话非常简短,像如陌路之人,淡泊如水,就此别过。
多尔走后不久,一直迟迟未开口的茜容终于忍不住了,她走到仙落身前,出声问道:“小姐,落心衣可是…”
仙落打断茜容话音,轻声道:“将来你会明白我的意思。”
茜容神色微微一愣,半响后她退到一边,不再多问,对于仙落的决定,她还是不明白,或许将来会。
落心衣,为仙落心仪之意,谁若是穿上了这件衣服,将来便会成为仙落的夫君,这在神州大地,乃至天蒙大陆,是人尽皆知的事。
而仙落也从未说过,她是认人,还是认落心衣,只是说身穿落心衣之人,为她将来夫君。
多尔初来乍到,又岂会知道这样的事?此番将落心衣穿出去,必然风波大起,处于风口浪尖之地。
适才在彩裳阁中并无他人在场,多尔从中走出,四下扫视,发现街道上空空荡荡,连个人影均看不见,他身形一闪,拐入一处僻静无人的小巷子内,开始考虑接来下应该如何行事,如今落心衣在身,不知会引来何等麻烦,在未真正决定留在汉山城之前,他不想被人发现。
想离开汉山城再简单不过,以小衍的实力,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做到。
片刻之后,多尔走出了这片小巷子,经过与小衍一番商量,他决定先在此地打探消息,寻找进入逍遥门的方法,至于落心衣,也只有穿着了,对于麻烦他倒也不惧怕。有小衍在身边,只要不是老一辈人物出手,想来找事的,来一个拍飞一个。想走更是谁也拦不住,包括至尊在内。
炎阳毒辣,气温高涨,亦极为闷热,这条大街规模很大。繁荣鼎盛,店面林立,但街道上除了多尔以外,再无一人,毕竟这等天气实在不宜人出行,此刻也已过了用膳的时候。
多尔走在路上,渐渐地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在街道两侧店铺里的人,不论是修士,还是凡人。一见到他身上的落心衣,或是惊为天人,或是难以置信,各种情绪都有,有羡慕,有嫉妒,有不解,也有敌意强烈的。
交谈的人并不多,只有极少数人,而且都是那些对多尔敌意十足的人。以年轻人居多,从这些人的口中他听到了一些讯息,也明白了其中的缘由。
这时,小衍幸灾乐祸的声音浮现在多尔脑海之中:“死变态。这回可好玩咯,爱慕仙落的修士何其之多,恐怕可比天上的星辰,若你走出这汉山城,这些人非得把你小子给撕了不可。”
修士城镇严禁动武,更何况还是在逍遥门所掌控的汉山城。不过多尔的处境并不安全,仙落这一举无异于是在害他,这让他内心不禁有些许不悦。
小衍活了这么久,对于一些人情世故非常了解,自然很清楚多尔现在的感受。
“你放心,仙落绝不会加害于你,至于原因我也不明白。”
多尔沉思片刻,神色忽然一动,向小衍问道:“难道她发现你了?”
或许这是一种可能,小衍不是很确定地道:“我也不知道,她离真正觉醒还有一段很长的时间,现在可能还发现不了我,但也并不是绝对。”
“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原因?”
多尔想了想,忽然记起一件事,此事是方才从他人口中得知的。
在三年前,仙落突然离开神渺圣地,来到汉山城,外人不知缘由,但多尔判断出一个可能,仙落是在等他出现?
“难道她能预知将来之事?”
想至于此,多尔向小衍问道:“仙落是否有预知未来的能力?”
“的确是有,可如今天机混乱,已不同以往,未来之事难以预料。但从现在看来,定然有人在很多年前,预知了今日之事的发生,以造化莫测的神通,强行篡改天机,让原本不同的未来,按照他所部属的那般走下去。但是,天机混乱是天地大势所趋,人力所及甚微,无法转变真正的天机。大势不可改,小势倒是可以。”
小衍这一番话很玄妙,不过却让多尔有了一种新的认知,天地就仿佛是一个转动的轮盘,人站在上面,随之转动,所能做的,最多只是从一个地方跳到另一个地方,无法让轮盘停止转动。
冥冥之中,他明白了当时自己为何会遇见红月的原因。
不过,让他很疑惑的是这篡改天机的人到底是谁?是仙落?还是另有其人?
未来之事充满了未知与变数,多尔停止遐想,不再往下追问,随后便问及另一件事:“天道神体真的可与未遭诅咒之前的天鸿神体相媲美?”
多尔从他人口中得知了不少的信息,其中便有仙落为天道神体之事,根据他所见过的一部古籍上记载,天道神体只在太古时代出现过一次,是当时少数几种可与天鸿神体抗衡的无上体质。
“当今被世人冠以神体之名的体质有近百种,但这只是谬论,天蒙大陆文明遗失,导致许多事情世人都不知道。事实上,神体只有十种,其他的只是准神体,两者有天差地别,云泥之分,其中还分是否拥有记忆传承。天鸿神体与天道神体均是真正的神体,资质无上,各有诸般威能,但天鸿神体是当之无愧的第一神体,纵然是天道神体也无法比及。”
小衍心头有些发憷,以前他将天鸿神体的诅咒想得太过简单,只是以为资质变差,可现在看来并不是如此,定是还有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得知此事,多尔心中并无半分喜悦可言,天鸿神体为第一神体,因太过逆天,所以才遭天地惩罚,变成废体,但废体资质并非无法改变,显然天鸿神体的诅咒并非是如想象之中的那么简单。
多尔知道多想无益,提升自身修为才是关键,他平定了一下心情,而后向之前路过的一家客栈走出,先安置下来再行打算。
就在这一刻,一股空灵若仙的气息忽然降临,出现在天际上方,似是有一尊无上至宝出世,多尔循迹气息,抬头望去,只见十几名彩衣女子抬着一座晶莹剔透、神光璀璨的玉辇,向东方翩翩而去,她们个个姿色出众,清雅绝俗,仿佛世外仙子一般,不沾世俗尘埃。
透过模糊的视野,多尔发现,这些女子竟然是先前他在彩裳阁内见到的彩衣女子。
“彩霞侍,还有仙玉神辇。”
“仙落一定在神辇中,她们这是要去哪?”
“是啊,仙落一直在汉山城中,三年内从未出行,这一次难道是要离开了?”
两侧店面内的人在此刻多半跑了出来,望着天际上方疾驰而过的仙玉神辇,一时间议论纷纷,原本清冷的街道上变得沸沸扬扬。
“死变态,你这便宜媳妇走了,还不快去送送?下一次见面,可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咯。”小衍挪揄的调侃声出现在多尔脑海中。
仙落既已将落心衣赠予了多尔,便再无留在汉山城的必要,并非如之前所说的那般有要事需处理,而是离开。
多尔望着天边神光灿灿的仙玉神辇,一言不发,眉宇微微蹙起,仙落这一离去,他的处境将会变得更为凶险。
多尔不想惹麻烦,但麻烦似乎总是找上门来,而在血池中经历六道极致众生一部分记忆的他性格早已悄然无声地发生转变。
有些事很奇妙,总是在阴差阳错之下产生些许误会。
当然,多尔并不后悔收下落心衣,这是让他能够修行下去的唯一希望,至始至终,他还是欠了仙落一个天大的人情。
两人的关系很微妙,亦很复杂…
远处天边,那一抹神光渐渐淡去,不再璀璨缤纷,只剩下一道朦胧的丽影,显得尤为暗淡的同时,又有几分飘渺的意味,不多时便被无边无际的云海所吞没,再也无法看见。
自仙玉神辇出现,再到消失,时间并不长,就半盏茶的工夫都不到,但从其中流转而出的空灵气息如谪仙临尘,飘渺浩渺,甚比渊海,有极为强烈的能量波动,仿佛可毁灭这座历史悠久的古城,城内的所有人方一感觉到这股气息降临,几乎是在第一时间都跑了出来。
其中,尤以负责镇守汉山城的逍遥门修士最为紧张,以为是强敌来袭,不过在见到天际之上的仙玉神辇时,便长松了一口气,随之而来的即是疑惑,仙落一直呆在汉山城足足三年之久,在此期间从未出行,如今离去,究竟是为了何事?还是要离开?(未完待续。)
334
众人均在纷纷议论,整座古城充满了嘈杂的声音,隔着很远,都能听见,如是一锅沸腾的开水,沸沸扬扬,可见仙落的影响力是多么的巨大。
汉山城西街,正是多尔所在的那条大街。
此时此刻,这里与其他喧哗吵闹的地方相比,显得非常安静,围聚在街道两侧的众人只是在低声地交谈,口中谈论的话语多半是在询问多尔是谁,又是什么来历,与仙落是什么关系之类的。
多尔成为了众所瞩目的焦点,无数道情绪各不相同的目光汇聚在他身上,他一言不发地走向之前路过的那家客栈,眉头半蹙。
仙落有倾世美貌,绝世风姿,地位崇高无上,为仙渺圣地下一代圣尊,整座汉山城的年轻修士当中,几乎有半数是仙落的爱慕者,更有诸多来自各方的修士,为了接近仙落,长期住在汉山城。
而仙落立下誓言,身穿落心衣之人,便是她将来的夫君,这件事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当时这消息一经传出,天蒙大陆立刻为之沸腾,不计其数的修士赶往汉山城,想试试看自己有没有穿上落心衣的资格,但均是遭到了仙落的拒绝,时隔现今,这一风波还未平息,每年均有无数年轻俊杰赶来此地。
以仙落的尊贵的地位,基本上没有人敢从她手中强行夺取落心衣。而且,即便是抢走落心衣,却根本没什么用,因为仙落并未限定成婚期限,这就让那些蠢蠢欲动的人,不敢再打落心衣的主意。
仙落若一直拖着,待其天道神体大成,这天地内何人可与之争锋?而且,强行抢走落心衣即是得罪了仙渺圣地,这等于是在找死。
如今落心衣穿在多尔身上,必然是仙落所赠予。不可能是从她手中抢夺过来。
但是,在外人眼中,这也并不能说明多尔是被仙落所认可的人,或许仙落只是借多尔抛出如是绣球一般的落心衣。是否如此还需得到仙落亲口落实才行,想必消息在不久之后便会传出。
在此之前,多尔虽然性命无忧,可却已经被各大势力所盯上,以小衍的实力。只要不是半尊圣盯着,他的确是可以悄然无声地离开汉山城,可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更何况的是他只有十年寿元,他知道隐忍,但时间不等人。
“莫小子,你说仙落这小妮子会宣布什么样的消息?”小衍很难得的没有称呼多尔为“死变态”。
“不知道。”多尔不动声色地回应道,如今在这种境况下,他的任何一举一动。都会遭到他人注意,想打探消息会变得十分困难。仙落离去,未在此地震慑那些蠢蠢欲动的爱慕者,很难预料会发生什么事,他虽然不惧,但若突发什么事变,他又没有实力对付,必然会暴露小衍这张底牌,这是他非常不愿意见到的事。
“按我猜测,这小妮子一定会宣布你是她的如意郎君。是千挑万选之人,是一生中最最最最最爱的人,谁要是敢动你,日后必将之挫骨扬灰碎尸万段。”小衍很不靠谱的臆想道。
“不论仙落会作出什么决定。我的处境其实都差不多,往后定是麻烦不断。”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怎么会有麻烦?”小衍的比喻虽不恰当,但的确如此。
“英雄难过美人关。”多尔说了这几个字。
“哦…原来是这样。莫小子,你说的很对。爱情这东西就像是洪水猛兽,你的处境当真是十分危险,而且女人的确是很麻烦。”小衍这货完全曲解了多尔的意思,以为多尔对仙落产生了情愫,这么简单的问题,都能被他想成这样,这脑袋瓜子的确是够奇葩的,也难怪会长成那样,一头的卷毛,而且还是九九八十一卷。
多尔白眼一翻,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仙落的爱慕者一定会找我麻烦,懂吗?”
“那你倒是说清楚了,我以为你掉入爱情的深渊,不能自拔。”
“…”
一谈论到爱情,小衍整个人都燃起来了,简直像是吃错药似的,兴奋地开始唠叨着,不断地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开始教导多尔如何攻占仙落的芳心,明的,暗的,隐晦的,什么方法都有,无所不用其极。
多尔懒得理会呱噪的小衍,继续向那客栈走去,小衍这货已经与发、春的公牛一般无二,碰一碰就要弄得一身腥。
他一边走着,一边想着,开始分析现在的局势。
“如今外人不知我底细,无法确定我身后是否有势力支撑,这让很多人会投鼠忌器,再加上这里是汉山城,是逍遥门的地盘,城中有执法队巡视,敢对我动手的人也不多,这样算下来的话,只有两种人敢动我,一种是那些背景深厚有恃无恐的人,另一种是一些小人,而且他们大多是会在暗地里出手,大动干戈倒不会。”
多尔深谙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修士想神不知鬼不觉地杀死一个人,或是弄晕一个人,有太多方法,以后一定要非常小心才是。
“此地不宜久留,最多三天,若打探不到消息,立即就走。”原本最多只需要一天的时间,就能打探出一些有用的消息,可多尔合计了一下,按照如今这种境况,却要足足花上三天的时间,因为他要不着边际地打探,让人看不出他的真正意图,若在这期间,找不到混入逍遥门的方法,那也只有硬闯了。
不老山周边布有阵法,内外隔绝,无法获得空间节点,小衍自然无法进行传送,的确让多尔很头疼。
走了一小会,多尔便到达了这家名为“朝韵楼”的客栈,这家客栈十分气派,占地很广,风格古韵,足有数十层楼,里面应该有不少空闲的客房,他大步走了进去。
在多尔身影步入朝韵楼的一刹那,尾随在他身后不远处的一大片人群也都纷纷散开了,落心衣在多尔身上的消息,很快便会被传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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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之间。三天便过去了,如多尔所预料的一样,他遭到了无尽的暗杀,不过倒无什么大碍。暗杀他的人修为并不高,碰都碰不到他,而且也不敢太过明目张胆,毕竟这里是逍遥门的地盘,只是耍一些小手段。一旦失败,立即遁逃。而多尔也不便追上去,因为他是看似无意的躲过了追杀,在外人眼中,只是运气好而已。
不过,每次都能躲过,这就不在是运气问题,渐渐地暗中之人发现了端倪,知道多尔不凡,暗杀次数也随之减少了许多。
并没有人在明面上对他动手。在意料之中也合乎情理,但他很明白,这只是前奏罢了。
而混入逍遥门的办法他倒是打听到了。
每隔一年,逍遥门便会举行一场比试,只要是修士便可参加,不过参加这比试的修士大部分是散修,修为参差不齐,有高有低。
通过比试,进入前十名者,可成为逍遥门的核心弟子。这对那些散修而言是天大的机遇。而这次比试,在七日之后便会举行,今日是报名的第一天,总共为期三天。不得不说多尔的运气很好,但这在无形中也牵制了他,一时半会让他无法离开汉山城。
此刻,正值清晨,阳光普照,气温正宜。宽阔的街道上车水马龙,相当繁荣,多尔洗漱完毕,从朝韵楼走了出来,准备赶往庆阳府,那里是汉山城的一处报名地点,可还没走几步,他就发现了不对劲,从他一出现,周围喧闹的声音立即停了下来,安静无比,就算是一根针落在地面也可清晰听见,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了他的身上,其中是**裸的贪婪、仇视、嫉妒,还有如火山一般的**,浓烈无比。
多尔眉头一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虽早已习惯了这种种复杂的目光,但之前这些人都在很小心的收敛,唯恐被他发现,可今日却如此的直白与炙热,仿佛将他视为砧板之肉。
经过几个瞬息的平静之后,一阵阵沸天震地的喧嚣贯日冲霄,震得人耳膜一阵生疼。
一个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多尔的心瞬间寒到了骨子里,仙落亲口传话,落心衣,有能者得之。
这一个瞬息,这五个字,重重地压在多尔心头上,那潜藏在心灵深处的不悦,却是转化为一丝丝恨意。
多尔如今想走,没有任何一人拦得住,可当他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只在一瞬之间,心中便有了一个计划,这个计划是一场豪赌,很疯狂,或许他可能会因此丢了性命,可是最终,他还是选择了赌,他不想逃一辈子。
如果这个计划成功,在短时间内,多尔可高枕无忧,并能进入逍遥门寻找神泉。
前方凶险未知,生死与否,根本无法作出判断。这时,多尔的心境也因此而产生了一丝动摇,这让心灵深处那颗惧怕死亡的种子立刻化为了心魔。
其实,多尔并不知道,这是心魔在作祟,若是以往的他,饶是仙落故意害他,他也不会在意,因为他得到了落心衣,两两抵消,无恩无怨。
下一刻,在场众人只见多尔竟然诡异地笑了起来,声音轻的几乎细不可闻,在喧哗吵闹的沸腾人声中显得微不足道,可却异常的低沉,分外难听,仿佛是从喉咙深处硬生生地挤出来的一样,再加上他那一对邪异的深红瞳孔和微微颤抖的身体,让人只觉这是来自地狱的魔鬼在阴桀怪笑。
“不好,莫小子如今这肉身之中的是死念心魔。他本尊被其收入心海,这该怎么办?”小衍当即就发现了情况的不对劲,心中猛地一突。
心魔由念而化,有成千上万种,其中死念心魔是最为可怕的几种。
小衍一对清秀的眉毛深深皱了起来,又着急又费解地自语道:“以莫小子自性为空的心境修为怎么会怕死?而且,死念心魔也不应该在这时出现啊。”
自性为空,淡看一切,万事万象,皆于自觉,可坦然面对,基本上不会生出惧死之心,不过只是暂时的,自性为空还是属于低等心境,随之将来一次次面临死境,终究会产生彷徨,积聚的次数多了,死念心魔便会诞生。
但死念心魔,一般是在修行后期,才会出现,按道理来将,现在不应该出现才是。不过小衍并不知道,多尔的情况太过特殊,鲜有发生。
半年之前,多尔在血池之中,几乎体验了八十一名极致六道众生的一生,其中多半是极致之苦,而且岁月无比的悠久,虽然他依靠唯心之道,强行稳固本心,坚持下来,但却让他心灵深处生出了一颗惧怕死亡的种子,由于还未到达化为心魔的地步,所以一直以来都没有发现。
由于心境修为未到,八十一名六道众生的残缺记忆给多尔带来无法想象的坏处,不过,同样也有益处,是福是祸,很难料。
而六道轮回图上记载的是一门邪恶残忍的法决,欲将自身杀气转化为轮回杀气,必须先体验在其手上惨死的生灵在死前一刻的种种怨念与痛苦。
最终,多尔坚持了下来,将百万生灵杀气全部转化为轮回杀气,但却实实在在的经历上百万次死亡,恐怖的死亡阴翳让那颗惧怕死亡的种子几乎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只差一步就可化为心魔。
多尔自从离开徐青山老人,独自踏上征程,一次又一次地与死亡擦肩而过,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若非他心性极为坚毅,恐怕早已崩溃。
前方是生是死,无法预知,他是一个很现实的人,在未真正接触到可以篡改天机的领域时,他很难相信。虽然红月的出现,让他明白这的确存在,但是明白,与相信,是两回事。
落心衣的事,让多尔再一次即将陷入生死未知的境地,这就如一根导火索,彻底地引燃那颗惧怕死亡的种子,无穷无尽的惧念在心海中诞生了一尊强大绝伦的死念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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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海是人体四大神藏之一,其他三大神藏分别为神域、神识空间、灵魂之门,除此之外人体还有三十六天藏,与八十一地藏。
神域与神识空间为力之神藏,在神域凝成时,神识也会衍生而出,两大神藏至此开启,以此通达天地造化,感悟万般神通,掌握鬼斧神工之能。
而心海与灵魂之门为神之神藏,这两大神藏最为神秘。若能掌握这两大神藏,可真正超脱轮回,万古不灭,为这天地不朽,有造化莫测之神通,一念动,天地灭。
而心海为神之所聚、念之所汇,自成一片神念海洋,位于人体心脏之中,是真实存在的一方天地,不过纵观古史,甚连普通至尊也不可开启心海这片神藏,无法自主进入其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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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宏观上面来讲,心海可以说是心境之海,随之心境修为的不断升华,心海也会产生变化,其中呈“海水”状的是心念之力,由于无法开启心海神藏,所以也无从得知这心念之力到底有何作用。
而心灵是念的源头,位于心神之中,前者是地藏,后者是天藏,而心海是念的尽头。心魔由念而化,本源留与心灵之中,但生于心海之中,其一经诞生,便会将本尊收入心海,心魔开始占据肉身取而代之,同样这也是本尊进入心海的唯一方法,但却是被动的,基本上没有人愿意发生这样的情况。
一般的心魔并不强于本尊,只可将本尊困于心海之中,破除心魔孽障便可离开心海,若破除不了,终其一生也无法逃出心海。有一些心魔非常强大,譬如死念心魔,可释放死之阴翳,让本尊愈来愈惧怕死亡,会陷入恐惧深渊,迷失自我,导致魂飞魄散,就连进入轮回的资格也没有,死念心魔是修士所必须经历的心魔,修道一途,本就前方未知,惧死之念也会越来越多,最后会化为心魔,这种心魔只会在修行后期出现,多尔处境非常凶险。
此外,离开心海还有另一种方法,即是以念化念。当另一种念达到一定程度时,可强行克服心魔之念,从本质上压制心魔,掌控心魔的生与灭,让心魔护送本尊离开心海,归于肉身。
不过,之后这心魔则无法再将本尊收入心海,唯有等待本尊开启心海神藏。
此时此刻,多尔被死念心魔镇压在一片无边无际的黑色的神念海洋之中,四面八方是浓得化不开的黑暗,这里除了枯寂、冰冷、孤独、寂寞、与愈来愈强烈的死之阴翳之外,什么也没有,就连时间也不存在。
如渊似海、浩瀚莫测的死之阴翳,让多尔感到愈发地恐惧,只觉自身仿佛快走到了生命的尽头。快走入那万劫不复的境地。
死亡迅速地在逼近,可多尔心中只有恐惧,再无其他,彻底地迷失。丧失自我,无法自拔。
终于,他走到了生命即将凋零的最后一步——回光返照。
在这一刹那神智清晰的瞬间,往昔之事如浮光掠影一般,一幕幕地清晰地出现在他脑海之中。
十年前。当他第一次睁开眼睛时,眼前只有无尽的黑暗,他知道天并不黑,屋外有孩童在嬉闹玩耍,笑声欢快,屋里也不暗,篝火很旺,噼里啪啦地燃烧,只是他失明了而已,此外。还有失忆…
那是一个冬天,很冷很冷,冰结得很厚,而他是被一名姓许的老人家从一座银装素裹的大山上捡回来的…
。。。。
九年前的那一天,他站在村口,踩在血泊之中,闻着鼻息间铺天盖地的血腥味,嘶声呐喊:“有人在吗?”“有人在吗?”
可是,没有人回答他,村子里只有他的声音与那鲜血翻腾的轻微声响…
。。。。
一年前的那一个夜晚。月色清雅,星辰璀璨,夜空很纯净,也很透明。美如诗画,可他却只能望着皎洁的明月,去思念那在天的另一边悉心教导他八年的慈祥老人。
最后,他离开了,将思念深深掩埋…
。。。。
那一天,在那个栅栏小院中。那一吻的缠绵意乱情迷,妙不可言,如梦如幻,当梦醒之时,伊人已去,只留下一抹香韵,抓不住,挽不回,而他依然只能凝视着枯寂的天穹,去思念那叫做红月的绝世女子。
这一件又一件刻骨铭心的往事,让多尔心中蓦然之间生出一股比天还高、比地还厚的强烈无比的执念。
“夙愿未了,我又怎能死去,我不甘心…”
这股执念相比已满满地占据多尔心灵的无边恐惧而言,显得弱小可怜,如沧海一栗,微不足道,可却不屈不折,坚不可摧,有着摧枯拉朽的力量,不断地冲散、粉碎、抹灭那些恐惧,并在速度激增。
而执念之中的这股力量来自于多尔执着无比、不甘屈服、势要完成那些夙愿的本心。
“我不甘心,我不能死,我…”
这一声声不甘心,这一声声不能死,有着任凭天崩地裂也无法动摇的决心,使得执念的力量越来越强大,心灵中的恐惧已无法再占据上风。
云雾渐开,青天渐现,不知过了多久,在多尔心灵之中,只剩下一丝最强大的恐惧,这是死念心魔的本源,惧死之念正是由此发出,再生于心海,由多尔自己而生。之前呈现出黑色的神念海洋在这时变得湛蓝无比通透洁净,恢复原状,平如明镜,其中再无一丝死之阴翳。
蔚蓝的神念海洋之上多尔立身于虚空,淡淡地望着对面与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心魔,道:“死念心魔,你由我俱死之念而生,责任在于我,我也不欲杀你,但你记住,我若不让你生,你就得给我趴着、跪着、潜着、伏着。”
死念心魔对于多尔还有很大的用处,将来待他开启心海神藏时,他会以轮回杀气将之祭炼为一尊强大无比的心魔之神。
“多谢本尊,死念记住了。”死念心魔诚惶诚恐道,多尔只要心念一动,他便会灭亡。
心魔由念而生,是新的生命体,并无本尊的记忆,与本尊争夺肉身,只是本能,如人一样,没有真正的善与恶。
“送我出去。”
“是,本尊。”
死念心魔话音一落,多尔的心神便离开心海,回归到了肉身。
小衍见多尔本尊回来,顿时长松一口气,适才他都快担心死了,旋即问道:“死变态,这次有什么收获?”
小衍很清楚,其实被心魔收入心海也并非完全是一件坏事,或许有可能会收服心魔,不过他对多尔不太抱有什么希望,能破除死念心魔已经非常困难,想收服死念心魔似乎不大可能,他也只是随口问问。
“收服了死念心魔。”
“什么?”
“死变态,非人的存在。”
小衍从震惊之中恢复过来。心中酸溜溜地嘀咕了一句,与多尔相处这么久,他已经不止一次地见识过多尔变态的地方,如今差不多也已习惯了。
至于其中原因。小衍已明白过来,他眉头皱得紧紧地,可却没什么太好的办法,索性也就不再多想,一向心很大的他对多尔道:“死变态。你得好好感谢我才是。适才有几人想偷袭你,不过我趁着死念心魔进入心海的那段工夫,进入了你的身体,可刚躲开了这几人的攻击你就回来了。”
多尔听见小衍的话后,抬眼向四周望去,只见众人已退开到他一丈之外,眼神虽然依旧十分炙热,欲对他出手,可目光中流露出一丝丝惊讶与忌惮之色,显然小衍方才一举。起到了一些威慑的作用。
而小衍可进入他身体,这并不奇怪,是一件很寻常的事。
修士在某些特殊的感悟期间,心神虽在体内,但肉身却是无主的,只要有些道行的阴灵鬼物,可随意入驻肉身,到时双方会开始争夺这具肉身,虽与夺舍不同,但情况大抵上差不多。
“这几人是否还在?”多尔淡淡地问道。
“怎么?你打算出手?”小衍问道。
“来一个杀一个。到时我需要你帮忙。”多尔眼神冰冷,收服死念心魔,心境虽未突破,但在性格上却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
多尔对于仙落的恨意。是由死念心魔而起,如今其被多尔收服,恨意自然也消失了。
小衍听后,眉头一皱,沉默片刻,道:“方才共有五人对你出手。虽然被我击退,但并未离开,隐藏在人群中,分别为在你右手边一丈开外,身穿绿衫、脸色微黄、下巴尖细…”
小衍一一将这五人的位置、相貌、乃至修为很详细地告诉给多尔,在他眼中,这五人已经是死人了,以多尔的实力可以瞬间将之击杀。
多尔一对骇人的血色瞳孔之中血芒激闪,他身形涌动,如一道蓝色闪电,身后残影连连,不到瞬间就抵达那名绿衫修士近前,单手在此人身上轻轻一拍,一道深邃的黑芒瞬息没入其体内。
旋即,他身影又是一闪,诡异无比地出现在另外一人身侧,再次打出寂灭之力。
一眨眼,多尔再次回到了原地,可是四周密密麻麻的残影还未消失,众人根本无法判断他的真身在何处,他们脸上的神色开始变得恐惧起来,这样的速度太快了,即便是用神识也无法捕捉。
“啊!”
就在那些残影消失的一刹那,此起彼伏的凄厉惨叫声忽然响了起来,声音悲惨至极,犹如鬼哭神嚎,仿佛似是在经历惨绝人寰的酷刑。
众人先是被吓了一大跳,而后立即闻声望去,只见适才曾对多尔出手的五人,如今全部在地上疯狂打滚,神色狰狞,如厉鬼一般,口中惨叫连连,拼命地撕扯着自己的头发,或是抓挠自己的身体,以来宣泄撕心裂肺的痛苦。
旋即,众人见到这五人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迅速干瘪下来,枯萎不已,仿佛被人活生生地抽离了生命精气,皮肤也快速变为深灰色,只在几个瞬间,这五人就已变成了五具一动不动的恶心干尸。
此时此刻,所有人都被惊呆了,他们如何也没有预料到竟然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之前还活生生的人在短短不到片刻就已失去了性命,这是妖魔一样的手段。
这一刻,多尔的身影就像是一尊凶神恶煞的魔鬼,徘徊在众人心头的只有无以复加的恐惧。
大街之上一片死寂,万籁无声,静得有些可怕,气氛格外凝重,仿佛快滴出水来,更有一种草木皆兵一触即发的危险感。多尔在顷刻击杀五人,杀伐果断,不留任何余地,其手段残忍,吞噬精血,化人为尸,犹如嗜血妖魔,令在场众人无不心惊胆寒,亡魂皆冒,冷汗长流。
“谁来我便杀谁。”
多尔的声音很平淡,如清风拂过,可众人却从中感觉到了直冲霄汉的强烈杀意,想及适才那一幕可怕而残忍的场景,他们的心神魂魄均开始战栗起来,眼前这一个白发少年,就仿佛是一尊立身于尸山血海的盖世妖魔,气息惨烈,遮天蔽日。
一对深邃的血色瞳孔在众人身上一扫而过后,多尔迈着缓慢的步伐,一步一步地向庆阳府走去,这将是一条以血铺就的道路,必定坎坷,充满艰辛,但他心中毫无畏惧。
多尔走后许久,围聚在朝韵楼的众人才长松一口气,心中那座沉沉压在上面的大山被移开了,危机不在,于是乎他们忘却了恐惧,开始纷纷言论起来。
“这白发少年只有须弥初期的修为,可实力怎么这么强大,刚才那五人就算修为最低的也有幻化中期,可竟然在一瞬间就被他所击杀,而且我根本没有看清他如何出手,这太匪夷所思了。”
“此人可越大境界战斗,至少是最顶级的圣体,或许是神体也说不定。难怪仙落会将落心衣赠予他,他到底是什么来头?”
“管他是什么来头,只是个将死之人罢了,他生机几乎绝灭,寿元无多,日后落心衣必将拱手让人。”
“不错,他身上死气冲天,恐怕任何神药都回天乏术,无能为力,我看他活不了多久。”
“落心衣虽然得不到,但必将有一场好戏发生,不如我们去看看?”
“好。”
言至于此,这群人当中有半数以上的人向多尔方才消失的方向赶去,其实他们并不是为了去看热闹,而是想趁着混乱,找机会下手,抢夺落心衣。
至于剩下的人或是散了,或是回去禀报消息,躺在地面上的五具恐怖的干尸无人问津,不过想来不久之后自然会有人收拾。
人心就是如此,没有亲身经历过惨痛的教训,就算再怕也会忘记。
而修士城镇的确是禁止动武,但世事无绝对,只要有人,便会出现争端,只是在修士城镇之内较少发生罢了。
如今,仙落亲口传话,落心衣有能者得之,其意图似乎很明显,即是以武择夫,但真实情况是否如此,只有她一人知晓。
在外人眼中,多尔自然不是被仙落认定之人,所以击杀多尔,抢走落心衣,并不会遭到仙落的报复,认为多尔或许只是个运气很差的人,被仙落当做抛出落心衣这绣球的一根绳索,随意可杀,又或许是多尔有深厚背景,仙落对之刮目相看,以之青睐,但并不是认可,只是认为多尔可能保住落心衣,将来可能会是她的夫君。
而根据现在情况的判断,这第二种可能似乎并不存在,毕竟多尔的修为太低,只有须弥初期,又怎么会有能力保住落心衣?
所以,如今那些爱慕仙落的修士基本上都守在汉山城各处,静静等待多尔出现,打算出手抢走落心衣,由于朝韵楼是逍遥门旗下的酒楼,胆敢闯入其中之人,还真没有多少,而且一旦围聚在朝韵楼四周,定然会打草惊蛇。(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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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尔静静地走在大街上,在刚离开朝韵楼百丈范围的一刹那,一股股杀气瞬间逼来,他眼中血芒一闪,转头望去,只见从街道两侧各个角落冲出十几名修士,手持各种兵器法宝,齐齐向他攻来,身上杀意凛然,气息森然,神力沸腾,激昂不已,见这架势,显然是全力以赴,要将他置之于死地。≧,
多尔眼神冰冷,森寒冷漠,身影诡异一闪,残影如疯魔乱舞,顷刻出现在一名向他飞快冲来的修士身侧,此人手持一柄寒光闪闪的匕首,上面吞吐光华,有异常凌厉的气息,锋刃之上绿芒闪烁,自中散发出一股腥气冲天的臭味,含有剧毒。
多尔大袖一扇,一片片幽暗深邃的黑芒一涌而出,如黑色的潮水,又如无穷无尽的蚁群,瞬间将此人吞没,只见这人就连丝毫反抗余地都没有,甚至连惨叫声都未发出,就被寂灭之力在顷刻吸噬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一片片黑色的骨灰在空气中纷纷扬扬,恣意散落。
这一幕,比化为干尸来得更震慑人心,更妖邪无比。
多尔神色冷淡,脸上充满无情,身形如浮光掠影,虚幻不定,不但无法分清真伪,就连神识也无法捕捉到,因为他并非是速度快,而是将空间缩短,短距离之内,近乎于瞬移,根本反应不过来。
他如鬼魅一般,不断地出现在向他袭来的修士身前,出手狠辣,毫不留情。翻手之间就是磅礴的寂灭之力冲杀而出。直接将之化为黑色骨灰。
这是一场虐杀。双方实力根本不在一个层面上。只是几个呼吸之后,这场毫无悬念的战斗便结束了。
多尔目光平静,淡淡地扫视着周围神色惊悸、脸色煞白的众人,道:“落心衣就在我身上,想夺走也要掂量一下自身的本事。”
话音一落,多尔转过身躯,继续慢慢地向庆阳府走去。
就在这一刻,人群之中冲出一名白面年轻修士。脸上有阴寒煞气,还有得意的癫笑,他一甩手中纸扇,七根闪耀灿灿金光的金丝从中爆射而出,速度非常之快,带着撕裂空气时所发出的“嗞嗞”声响,与异常尖锐而凌厉的力量,刹那从多尔的头颅中一冲而出。
头颅为神识所在之处,被这七根金丝洞穿而出,神识必灭。
“哈哈!落心衣是我的了!”年轻修士见一击得手。欣喜若狂,神色极其激动。一张脸变得通红无比,他癫狂大笑了一声,身影立刻一闪,出现在多尔身后,张手朝落心衣抓去。
可是,这一抓却抓了个空,多尔的身影如云烟一般散去。
“没有血出现,刚才那是残影。”
年轻修士反应很快,几乎是在一瞬间就明白了一切,心中猛地一突,打算逃走,但是已经迟了,铺天盖地的寂灭之力已经将他完全笼罩。
黑灰再起,飞飞扬扬,适才还极度兴奋的年轻修士,如今却化为一片骨灰。
多尔依旧背对着众人,向前方徐徐走去,但再无一人胆敢出手。
这句话,让人群中方才打算从背后偷袭多尔的人感到遍体生寒,若非那年轻修士抢在他们之前出手,现在死的就是他们。
汉山城虽占地颇大,足足有数千万平米,犹如一座巨大的古岳,气势恢宏,大气磅礴,一眼望不到边。但从西街再到庆阳府,路程并不算长,只有一两里路,寻常人走上盏茶工夫便可到达。
多尔走得很慢,静静等待想得到落心衣的人,来一个杀一个。
由于离开阴路之中的奇境,多尔对于虚空缩短重叠之法也即是无重之力的修炼出现了断层,进入瓶颈,停滞在原来的地步,可将十几丈的空间缩为一寸,这已经非常惊人,毕竟他的修为只有须弥初期而已。
但是,这并不足以让多尔有自保之力,若非有小衍在身边,让他有恃无恐,他不会走上这条血路,因为这将必死无疑,绝无第二种情况会出现。
明知前方是死路,还要硬去闯,这是无脑,而非无畏。
如今,想要加强虚空缩短之法,就得让自身速度加快,一是让肉身增强,二是学会御空飞行之法。但这两种方法在多尔资质未改变之前都不可能实现,前者因经脉细小,异常脆弱,无法承受强大的药力,后者因需要达到幻化境界才可修习,这一点是无法改变的。
多尔的肉身遭受剧变,脆弱不堪,甚连寻常成年人均不如,如此而来,他虽然行动诡异,在短距离之内几乎等同于瞬移,但是他的速度其实并不快,这是他致命的弱点,不过这只是相对于证道以上的修士而言,在此以下,若非出现特殊情况,无人可以伤害到他。
杀戮依然在不断进行,这是一场又一场没有鲜血的战斗,同样也没有任何悬念,黑色骨灰纷纷扬扬,若如黑雾,亦如鬼烟,飘荡的西街之上,惨惨淡淡,阴阴森森,在场半数以上的修士感到一阵头皮发麻,心惊肉跳,只觉眼前这个白发少年是双手沾满鲜血的妖魔、是手持屠刀的刽子手、是罪孽滔天的极致恶人。
大衍神镜之中,小衍望着光壁之上,街道两侧的众人凝视着空气之中的黑色骨灰,大多一脸恐惧。这时,多尔停下了脚步,对小衍问道:“在街道两侧之人有多少是破灭境界以上的修士?”
小衍听后,查探了一下,回道:“一共有七人,其中四人功法似是差不多,应该是出自同门。”
多尔心中立即有了判断,“看来这四人应该就是汉山城的执法队。”
“不错,逍遥门至今未派执法队出面制止,定是在暗中监视。想查探你的底细。事情不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他们绝不会出面。”
小衍所说的与多尔想的一样,他思索少顷,心中有了定夺,不疾不徐地向庆阳府走去。
“这位道友请留步。”
就在这一刻,一道阴冷的声音突然从人群之中响了起来,这声音算不上难听,只是非常尖细,阴阴柔柔的。让人听起来心下会觉得很不舒适。
多尔步伐一止,眼神之中血芒一闪而逝,转过身躯,循迹声音望去,只见这声音的主人是一个看上去二十几岁的青年男子,身穿一袭淡色的绿衣,五官虽是俊美,但曲线太过柔和,不像平常人那样有棱有角,与其声音一样。极其阴柔。
“此人是破灭中期的修士,剩下来那两人恐怕也按耐不住了。”小衍对多尔说道。他一点也不担心,这三人就算是联手也决计伤不了多尔,但多尔想杀这些人轻而易举。
“这位道友当汉山城是什么地方,不但当众行凶,出手狠辣,手段残忍,不留余地,更是将人挫骨扬灰,如此行径,甚比妖魔,道友莫非以为我神州大地南域无人?在下王朔,不为夺取道友身上落心衣,只想替我神州南域修士向道友讨要个说法。”
王朔神色阴沉,眼中寒光闪烁,逼视着多尔,此人心计阴毒,三言两语之下,便给多尔安上个藐视神州南域修士的罪名。
“在下韩语,道友将我神州大地南域修士视之如草芥枯叶,随意击杀,为所欲为,若道友肯对这天地磕三个头,以藉逝去亡灵,此事韩某便不再多管,如是不肯,休怪韩某出手无情。”另外一名破灭境界的修士从人群之中走了出来,他一身紫衣,面容冷傲,嘴角噙着一丝冷笑,像是看着死人一般盯着多尔。
此人只是在找理由出手罢了,让多尔当众磕头,这怎么可能?
“在下张繁,虽修为不精,能力微薄,但也愿为我南域修士出这口恶气。”一名破灭后期的修士也站了出来,他目光冷漠,如毒蛇一般注视着多尔,身上杀气凛然,阴气森森。
除了那四名破灭境界的修士以外,这三人的修为在一众修士之中是最强的,如今打算出手抢夺落心衣,之前由于忌惮多尔实力而不敢妄自出手的修士自然也开始蠢蠢欲动了起来。
“贫道祁飞,愿助三位道友诛杀此等恶徒。”
“在下…”
忽然之间,只见这说话之人话音还未落毕,多尔已瞬息冲至他身前,抬手便是打出一片片黑压压的寂灭之力,顷刻将此人化为一片骨灰。
多尔扫视着众人,深邃的血色瞳孔中血华激耀,骇人而恐怖,淡淡道:“要上便一起上,无需找这些冠冕堂皇的借口。”
多尔淡淡地语气,再加上古井无波的神色,着实令在场众人见后愕然不已,可在转瞬之后,一股恐惧之感随之而来。多尔杀伐果断,手段残忍,一路上气势如虹,无人可挡,弹指间收割生命,更是从未祭出法宝,单凭修为已无法对其真正实力作出判断,如今敢放出这句话,这是对自身实力的自信。
想及之前被多尔化为飞灰的修士与其诡异无比的身影,还有无法预知的实力,一时之间,那些蠢蠢欲动、打算浑水摸鱼的修士脸上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惊悸的神色,有些人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如临大敌地凝视多尔。
可是,他们看到的只是残影罢了,杀戮已经悄然无声地开始了,第一个被多尔化为灰烬的人正是他们当中的一名修士。
方才那一幕,自然逃不过多尔的眼睛,但凡神色出现异动的已被他判下死刑,待解决这些人之后,才轮到那三名破灭境界的修士。
多尔身影诡异,如是鬼魅幽灵,几乎是在瞬间便出现在一个个修士身侧,每一道残影消失,就有一人被寂灭之力化为一片黑色的骨灰,在大街上纷纷扬扬,肆意弥漫。
少顷,数十人毙命,无度轮回,死亡人数还在不断地急剧上升,生命在悄无声息的凋零。
四名破灭境界的修士相互对视一眼,而后点了点头,身影一闪,进入街道右侧的一家丹药店铺之中,店内掌柜的还在一脸动容地望着街道上单方面的屠杀,忽地见到这四人,他神色微微一愣,旋即脸上流露出很模式化的笑容,却不恼人,一拱手,尊敬地道:“四位执法卫大人,不知这次来本店需要些什么?”
这四人虽然是穿着便衣,没有像寻常那样穿上正规服饰,但由于是这里的常客,掌柜的一眼便认了出来,他很精明,一句话便避开了忌讳的话题。
四人之中一名相貌英武气势浑厚的中年人对掌柜的笑了笑,道:“只是来随便看看,若是见到什么好的丹药再跟徐掌柜你说。”
“杨执法,您慢慢看。”
徐掌柜没有再多说什么,迈起步子走到柜台前,开始漫不经心地整理着厚厚的账簿。
杨姓执法早已将目光投掷在多尔身上,他脸上的神色很复杂,有惊、有疑,也有骇然,其他三名执法卫的神色也差不多如此,只是有一人的目光中含有一丝强烈的敌意,这人相貌俊逸,面如冠玉,青年人模样,有破灭后期的修为,在这四人之中是最高的。
仙落国色天香,有倾世美貌,虽在外人眼中这落心衣只是一件凡物,但意义重大,得到此衣,堪比一尊无上至宝,让人疯狂,乃至会失去理智。
而之前围聚在街道两侧的众人之中,自然也有头脑较为清醒的修士,虽对落心衣无比眼红,但知道多尔实力未知,深不可测,鲁莽上前,可能会送了性命,唯今之计只有等待良好的时机,再行出手,才有可能得到落心衣,虽然很渺茫,但没有人愿意放弃。
这些人或是站在街道两侧的胡同拐角里,或是站在店面门口,虎视眈眈,目光一直凝聚在多尔身上,一旦发现多尔有落败之相,立即就会出手。
此刻,距屠杀开始到现今,只过了片刻工夫,可令人感到极为恐惧的是,近百名欲对多尔出手的修士现在只剩下不到半数,一片片骨灰在街道上方漫天飞扬,四溢流转,像如黑森森的死亡之雾,弥漫在四方,显得尤为恐怖之余,还有分外惨烈的感觉。
十几丈空间缩为一寸,这是在场修士无法想象的,生与死只在一瞬之间,有许多修士还未作出任何反应,就被多尔化为灰烬,看上去他们似是死得很冤,一身本事还未施展就丢了性命,可其实不然,即便是他们以神力布下防幕,也难逃死劫。
寂灭之力蕴含空间法则,并为杀伐之力,不但可无孔不入,而且破坏力极强,神力防幕、乃至动用防御型法宝,皆如同虚设,根本防御不了,只能让寂灭之力进入体内。
不过,但以多尔现在的寂灭之力,还无法瞬间击杀本真境界的修士,但是可以依靠其吞噬之力,一点一点地将这些修士活生生的吸干。(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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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破灭境界的修士,寂灭之力则不会对之产生一丝伤害,因为方一进入其体内,就会被之抹去,毕竟多尔自身的修为,决定了寂灭之力不会太强。不过若他达到破灭境界,再次施展寂灭之力时,可瞬间将破灭境界的修士击杀。
时时刻刻均有一条条活生生的性命被剥夺,这让那些本真境界之下的修士开始感到恐惧了,若再这样下去,恐怕下一个死去的人便是他们。
就在这时,这些人之中有一名脸色因恐惧而变得雪白雪白的黄袍修士,突然向不远处一个拐角里飞奔而去,打算逃跑,这让站在这拐角里头的几名修士吓了一大跳,之后这几人如亡命一般,向四方飞快避退,就连谩骂此人的工夫都没有。
与此同时,一柄金色长剑,通体神华灿灿,璀璨夺目,其中惊人的神力撕裂了周遭的空气,发出嗞嗞的乱响声,速度非常之快,如一抹金色神虹,直接从多尔身躯一穿而过,可却无血迸溅而出,显然这只是多尔的残影罢了。
“可恶。”
腾在半空的王朔面沉如水,牙关紧咬,这一幕已经出现过无数次,他虽然可以用神识查探到多尔所在的方位,但每次出手,都只是差了那么一点点,让他有些抓狂,又深感无力。
他深吸一口气,压抑住心中火气,再次用神识查探多尔,立即发现多尔的真身已出现在之前那名逃跑的黄袍修士身侧,翻手打出一片片黑压压的黑芒,直接将这人化为灰烬。
与王朔隔空相对、立身于另一边的韩语双目眯起,瞳孔一阵剧烈收缩,暗自低语:“此人修炼的是何等功法?神力竟然如此恐怖。”
就在这时,一盏燃着炽烈神火的古灯如飞火流星一般骤然而来,刹那冲至,停滞在他身旁的张繁头顶上方。
“此人速度太快,单以寻常手段,别说击杀。就连击中也毫无可能。”张繁攥了攥拳头,旋即眼神之中流露出一丝疯狂与果断之色,身上杀气更甚了几分,寒气森然。又道:“此人神力虽然邪异,但只有须弥初期的程度,暂时还伤不了我们,可若待其日后成长起来,恐怕挥手就可将我们覆灭。如今我们与此人结下大仇,务必要将之斩杀,否则后患无穷。”
“难道张道友打算施展大范围法术?”韩语眉头紧皱,出声问道,如今似乎只有这一种办法,不过他不太确定张繁是否有后手。
张繁一点头,道:“不错。”
“没有后手?只靠大范围法决就想击杀此人?真是异想天开。”韩语内心自语道。
他对张繁虽然非常不屑,但脸上却没有显现出来,摇了摇头,道:“这万万不可。西街位于汉山城中心地带,鼎盛繁荣,若施展这等法决,定会破坏一些屋舍建筑,到时后果不堪设想,即便是击杀了此人,侥幸得到落心衣,但面对城内众多执法卫,绝不可能逃出汉山城。”
其实,韩语所言并非实话。为了在得到落心衣之后,并有可能逃出汉山城,他耗费近千灵珍购置一张传送古卷,只要将之捏碎。便可传送到百里之外,但传送时需要一定时间,而且传送地点是随机的,所以即便是有传送古卷,也不一定能逃走,这其实是一场赌博。
而从如今局势上看。多尔的修为虽然只有须弥初期,但一身实力诡异莫测,就算是施展大范围法决,他也无法确定是否可击杀多尔,更何况有此等实力之人,又岂会是寻常人,恐怖身后多半有极其强大的背景。
而且,他与张繁只不过是初次见面,没有任何交情可言,无需与此人一起冒险,虽然今日这一举得罪了多尔,但以后大不了躲着就是了,还能省下传送古卷,这在一些紧急关头可能保他一命,他自是舍不得。
“难道韩道友之前未准备传送古卷?”张繁语气冰冷,一双杀意凛然的眼睛逼视着韩语,虽是在询问,但却是在**裸的威胁。
他不相信韩语的话,传送古卷并非是什么稀缺之物,只要有灵珍就可以买到,主要是因为其效果不是太好,无法在禁制、阵法、或是诸多险地中使用,而且也并非是瞬间传送到百里之外,需要的时间虽是不长,可生死往往只在一瞬之间,这就显得有些鸡肋了。以破灭境界修士的身家,足以购买到传送古卷。更何况汉山城是富庶之城,敢在此刻出手争抢落心衣的修士,大多人手备有一张传送古卷。
“在下只是一介普普通通的修士,自然没有这等贵重之物。”韩语神色平静,如是说道,分毫不惧怕张繁。
“山不转水转,张某记住韩道友今日一举。”
那些打算混水摸鱼的修士其实身上并无传送古卷,只是由于一时失去理智,冲动行事罢了,之所以如此,是因“落心衣有能者得之”这个消息方才传来,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若他们现在不找机会动手,待多尔离开,或是落心衣被他人夺走,以后恐怕再难有这样绝好的机会,至于是否能逃出汉山城,他们也考虑过,只不过到最后还是**战胜了理性,都在暗想或许他们运气很好,或许能得到落心衣,或许能够侥幸逃跑。
将来的事的确谁也无法预料,充满了无数种可能,对他们这种没有高深实力没有深厚背景的人而言,得到落心衣又能安然逃出汉山城的几率几乎为零。
然而,就是为了这几乎不可能出现的概率,许多人舍生忘死,不顾一切,如飞蛾扑火一般跳入这无底深渊中,到头来多半要因此送了性命。
如今,多尔以须弥初期的修为越大境界诛杀一众修士,实力深不可测,手段残忍更是胜过妖魔,如此之人又背景未知,这种种因素结合起来,如一盆冷水狠狠地浇在这些人头上,让他们幡然醒悟,一时之间只觉如芒在背,恐惧不已。再也不敢生出夺取落心衣的念头,有些心理素质差一些的人更是直接仓皇而逃。
人心复杂,变幻莫测,因**而冲动。因死亡而恐惧,因诸多因素而出现不同的心理与做法,这天底下没有任何一个人能看透人心。
而被世人流传的读心术其实只是观神观色……
闲话少扯,回到西街这一边。
大街之上骨灰飞扬,到处流转。像似魔云一般在缓缓涌动,看上去格外狰狞与恐怖,四周围观之人多半是满脸动容之色,心头沉闷不堪,仿佛有一柄巨锤在不断重击。
此刻,近百名修士只剩下二十几人,腾在空中,除了王朔三人以外,皆是神色惊悸,望着街道上犹如杀神一般的多尔。他们之所以没有逃走,少数人是因为实在不甘心就这样放弃落心衣,想再拼一拼,而绝大部分人是担心多尔身上怀有飞行法宝,跑或许跑不了,留在此地不走,可能有商榷的机会,作出一些赔偿,多尔或许会饶他们一命。
天际之上,一名脸色苍白的青年人。凝重的神色中还带着些许慌乱,他压低声音,对身边的一众修士问道:“现在怎么办?之前那些逃走的人想借地形优势拖住此人,多争取一些时间逃跑。可此人速度太快了,这些人不但没有逃走,都送了性命,而且还未逼出此人是否有飞行法宝。”
上方修士之中有很多人已经没有任何争夺落心衣的念头,只想迫切的离开此地,可由于无法确定这一点。谁也不敢做这出头鸟,一旦失败就是死。
“那些人真是一帮废物,愚蠢至极。”一名白衣修士神色阴翳,咬着牙关说道。
此人当真是幼稚可笑,完全没想过自己这是作茧自缚,若非是他**作祟,又岂会落得如此田地?
“诸位,方今之策唯有向此人请罪,才可能化去这一劫,不知何人愿意与在下一同前往?”一名看上去约莫二十七八的青衣男子出声说道。
此话一出,没有一人吱声,如今无法确定多尔是否怀有飞行法宝,现在上前恐怕非常危险,可能会被多尔施以雷霆手段击杀,他们宁愿一直拖着,也不愿冒这凶险。
青衣男子见众人态度坚决,知道再怎么劝说也是无用,心中不由得气极,重重地冷哼了一声,不再言语,无人与他同行,若独自上前,只是在送死罢了。
就在这时,不远处与张繁分道扬镳的韩语望了青衣男子一眼,他身影一闪,飞了过来,对青衣男子道:“韩某愿意与道友一起同行。”
至于张繁现在则与王朔站在一起,两人已达成共识,打算共同对付多尔。
青衣男子一见这说话之人是韩语时,内心之中顿时一阵欣喜,他虽然不认得韩语,但也可看出韩语是破灭境界的修士,有此人与他同行,安全得到了很大的保障。
旋即,他一抬头,眼神在周遭众人脸上一一扫过,其中满是讥讽之意。
众人对此虽然极为恼怒,但也不好当场发作,如今有韩语出头,他们不再犹豫,刚想拉下脸,参与其中之时,多尔淡淡地声音响了起来:“找我有何事?”
“此人有飞行法宝。”
在这声音出现的一刹那,众人心中一突,浑身顿觉一阵冰冷,都是这样想道。可是,当他们循迹声音朝多尔望去时,却见到了一幕不可思议的画面。
只见在他们心目之中犹如恶魔一般的多尔站在虚空之中,迎风而立,衣袂飘飘,淡淡地凝视着他们,四周根本没有任何飞行法宝,更无一丝法宝特有的神力波动。
这一刻,众人瞠目结舌,心中震惊无比,完全陷入呆滞之中,惊骇到无以复加的地步。修士只有到达幻化境界才可以御空飞行,这是一个定律,历经了十几万年都不曾改变。可是如今却被多尔给打破了。
此时此刻,无与伦比的恐惧在他们心底蔓延,快将他们整个心神淹没了,内心之中还有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包括王朔等三人也是如此,一个打破天地规矩的人,他们惹不起。
而西街上围观的众人见到这一幕,也完全被吓呆了,愣在原地一动不动,天地之间再无一丝声音,静得可怕。
其实,众人都误解了,多尔并没有打破这万古不变的规矩,只是站在虚空之上罢了,若在场有人修炼虚空之力的强者,一眼便可轻易看出,但无疑会更加的震惊。
御空飞行之法到了幻化境界便可学会,只是迟与早的问题,可无重之力这等天道之力可不是幻化境界就可以参悟的,纵观古史,从未有这样的情况发生,更何况多尔还只是须弥初期的修士。
越如此之多的大境界,参悟天道之力,多尔绝对是世间罕见的天才。
神域为人体新的生命之源,由体内神力所形成,因其一刻不停地在维持生命运转,自然而然便会散发会出一丝神力波动,这是无法遮掩的,一旦停止运转,生命也将终结,不同境界所发出的神力波动也不同,而修士正是通过这神力波动来判断他人修为,所以多尔的修为不能有假。
在外人眼中,他可以御空飞行,这打破了亘古如一的定律,是一个创世之举,已超出众人所能理解的范围。而且他所展现出的诡异莫测的实力,太过匪夷所思,绝非是一般人,除此之外,敢在汉山城这等由当今第一道门逍遥门所掌控的城镇大肆杀人,无所顾忌,若非有恃无恐,这等于是在自寻死路,这世上又怎么会有这样的愚笨之人?
如今再联系起仙落将落心衣赠予多尔之事,众人已有九成把握可以断定,多尔身后有非常恐怖的背景。
虽无法排除多尔有虚张声势借以吓人的可能,但从一系列的因素判断,这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情况。
此时此刻,天地一片死寂,似是所有一切都归于寂灭,气氛显得尤为压抑,让人有种透不过气的沉闷感,心扉感到有些抑郁。众人之中韩语当属反应最快的一群人,最先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可随后他脑海中便浮现出之前的事,当即他的脸色就刷的一下子变得惨白无比,毫无一丝血色,再加上因恐惧而剧烈放大的瞳孔,看上去分外的可怖,像如白面厉鬼一般。
“我这嘴怎么这么贱。”此刻,韩语内心懊悔不已,心中一片死灰,精神几近崩溃,眼中满是密密麻麻的血丝,更有一种想狂扇自己耳光的冲动,那一句话让他与多尔之间再无商量的余地。
不过,韩语的心智远非常人可比,仅是经过短暂的彷徨之后,便渐渐镇定了下来,心里暗道:“不行,我绝不能死,幽冥渊我都闯过来了,现在也并非毫无生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