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玄幻魔法我的私人漫威系统TXT下载我的私人漫威系统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我的私人漫威系统全文阅读

作者:加盐苏打水     我的私人漫威系统txt下载     我的私人漫威系统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452

    天才壹秒記住『uu234 』,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老夫管教无方,还请上人见谅。”方才雷霆大发一转眼便和颜悦色的老者先对着多尔鞠躬道歉,旋即眼神凌厉望着众人,沉声道:“你等速速离去,记住不许将这里发生的事告诉他人,违逆者以极刑处置,知道了么?”

    “是!”

    十二名证道境修士齐道,神色各自不同,旋即俱是战战兢兢地向东北方向走去,何具方才气魄?

    一群无胆匪类。

    这些人虽然均不是启明玄精心栽培的心腹,却是家族中中坚力量,绝大部分为供奉堂长老,虽居高位,但无重权,在家族中就是作威作福,享尽荣华,像一群蛀虫,也是不得不存在的蛀虫。

    老者内心很平静,这样的人他见得太多,多到数之不清记之不住,世风日下,世态炎凉,世道尚且如此,何况人?

    启明玄不在乎。

    他同样也是这样的人。

    直到一行人的身影再也看不见的时候,多尔仍未出手,他抬起脚步,缓缓走向启明玄,方妍紧随在后,眼神还是暗淡无光。

    走到老者近前,多尔笑了笑,语气玩味道:“老先生没收到自己儿子的尸体,想必很失望吧?”

    启明玄仿佛知道多尔已经洞悉此事,未觉意外,眼神平和道:“上人英明,老夫佩服。”

    “果然是只老狐狸,故意套我。”自知中计的多尔在心中默念了一句,并未在意,直截了当道:“王刈和齐山这二人,我得杀。”

    老人启明玄神色平静,淡淡道了两个字,“请便。”

    多尔嘴角轻扬,旋即十二两道粗如小臂的青雷凭空乍现,张牙舞爪,狰狞无比,当空劈落。刹那之间直接将十里之外的十二人当场劈死,尸骨无存,原地出现了一个深达近十丈的巨坑,威力惊人。可见一斑。

    多尔动用了“绝对力量”,悄然无声,并发挥了《天雷破罡决》第一重“青雷驭”全部的威力,十二名证道还神境的修士就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剩余那十人。我也得杀。”多尔云淡风轻道,似乎方才十二人形神俱灭与他毫无干系。

    启明玄神色不动,也不知究竟在想什么。

    至于方清,这天底下只有两件事能让她动容,自然没有什么表情。

    一老一少一小,俱是铁石心肠。

    天鸿神体号称万道万法体,可修炼世间一切玄术,即便是特定体质才能修炼的玄术,对于这种寰宇无出其二的天之骄子也毫无限制。方才那驭雷之术,叫做《天雷破罡决》。是多尔从宁老头记忆里推算出来的,虽然掌握的仅是只是皮毛,连入门都谈不上,但已经有了不俗的威力。这门玄术是攻击法门,奇玄无比,只是残决。同样,如《暗影无我决》、《绝杀》,还有多尔赠予方清等人的功法玄术,俱是如此,以他的境界。还无法推算整套法诀来。

    多尔修道,方妍方雷二人修武,天地诸道修至最后实则殊路同归,但多尔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对于武道也不熟稔,仅限于略有了解,还是大打折扣的,但他在破灭境之前的境界圆如满月,其中种种玄机悉数参透,加之对于这些功法有了大概的认真。武道前期修炼重炼体引气辅之,算不得难,所以武道第一大境玄武境前九小境中武力、武体、武者这三个可一并列为筑基的境界,多尔可以确保方妍与方雷二人在修炼时不会出任何岔子,二人修炼的功法现已与真迹并不相同,但基本框架与大体走势并未偏离,毕竟多尔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参悟这些功法,从难至简,自然得心应手。同时,多尔还对功法中武者轻视而修道之士最为重视的引气作出了许多完善,使得有点不伦不类,实武又似道,走了当初宁老头在涅槃境之前的老路子,这是好是坏暂且不知,但仅对于当下而言,利远远大于弊,倘若后面亡羊补牢无果,多尔也不在乎,二人连这一关都走不过,活棋便成了死棋,至多弃子罢了。方雷与杨光远去皇极西域唯一一处不归属于武帝王朝统辖的鹿州历练,所修功法还未完善,武者之后的境界自然成了个难题,不过其所修炼的《九变极霄决》之后的走向并无多少差错,被多尔全全记录在送给方雷的那块玉简中,只是方雷难免会走许多弯路,多尔可不管,这也是对方雷的一个考验。方雷是活棋不假,但心还未养成,需要磨砺,方能百年成钢。至于方妍,心已养成,接下来便是养人,所以多尔把她留在了身边。倒是那方清,是多尔最头痛的,在智慧上绝对是拔尖的异类,可越是这样的人,越容易走入死胡同,不是受制于他人,而是受制于自己,多尔将她留在凝云峰上,为的就是让她能够平心静心开心窍,其所修炼的《三年奈何》也最重炼心。这门功法,为修道法门,是多尔耗费心思最多也是最少的,少而精辟,字字珠玑,须弥幻化本真三境,境境近乎圆满,虽不比真迹,但在某些方面尤胜真迹,之后几境多尔未刻在玉简中,留作以后再参悟。同样,方妍所习功法武者之后的修炼法门多尔也未记录在玉简里,打算日后再作完善。

    有了宁老头的记忆,武道一途在多尔眼前豁然开朗,似乎是条光明大道,即便拥有那名至今多尔仍不知姓甚名甚通天存在的记忆,可技多不压身不是?但多尔并不会修武,更不会武、道双修,最多只是借鉴。宁老头走了许多弯路,正是因为如此,费了无数修道之士的鼎炉,终不得果,不知道多少年困于瓶颈,心境渐失,险些走火入魔,武道成空,后来还是不乖乖跑去参武这才大成?有了前车之鉴,多尔自然不会重蹈覆辙,决定一心修道。也同时让他明白了技多不压身不假,学术可驳杂,样样也可学,但不能偏离正轨。所以多尔只修道,也只从那么多玄术中摘选了三门玄术,《天雷破罡决》、《昙花一念》、《搬山》,俱是道法。后两者重在心和天地的契合相通以及运用,太过深奥玄妙,多尔还在摸索阶段,至于《天雷破罡决》,则重于与天地自然之妙用。

    《天雷破罡决》、《昙花一念》与《搬山》。泾渭分明,前两者是借力而使,粗浅点讲,类似空手套白狼。后一者是以己力与天地自然结合,所以驭雷需雷引,雷引便来自于天地中特定的雷之法气。这门玄术趋近于神通,但并非神通。神通,需要结成神通之星,才可称作神通,其他的都是玄术。所以《天雷破罡决》是玄术,只是要特定的雷之法气才可驭雷,有很大一部分玄术都是如此。

    修道之士称,这叫“神通了得”,有了有得。

    而这些雷之法气是多尔在施展《吞天》吸收元气时被一并吞入的法气,吞天如鲸吞,不论是好的坏的,一并吞入,多尔因此吃过不小的亏,将那些剧毒之气吞入体内是时常发生的事。

    所幸他如今见识非凡。与往日不可以道里计,吞入毒气瘴气的次数比以前少很多,不能吞的,哪怕那里有再多的王级元气和弥足珍贵的法气。也不沾分毫。

    小命要紧。

    三年多下来,多尔神域中的各种各样的法气已经到了一个恐怖的程度,虽然有用,但以往用不着,而且也未遇到能让他再获得一门惊世神通的法气,这不得不说是一个遗憾。

    不过守住羽灵山的办法已经找到了。就是依靠这些数量以磅礴都难以形容的法气,只是需要一点时间去试验,如果成功的话,不说能让那紫衫青年有来无回,但重创此人轻而易举,亦或是将其困住一段时日。

    ——————————————————————————

    此刻,在古兰郡乃至周边几郡都赫赫有名的启家现任家主启明玄对于多尔的实力仍旧吃不准,但转瞬间十二名证道还神境修士灰飞烟灭,这是他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与之交手,没有任何胜算,至于和解,以此人心狠手辣的程度,自己知道其为天鸿神体的秘密,岂会放过自己?

    那十二人就是血淋淋的例子。

    启家庶子的启明玄能爬到如今这个位子上,心机何等了得,内心当中很清楚,这些人一旦离开,必死无疑,但他没有提醒,提醒了只会多赔上一条性命罢了,就如他之前背对着多尔一样,这十二人的性命也是他送给多尔的诚意。

    如今虽然自己这条老命还在,但指不定下一刻就道消人亡了,然而启明玄心中却很镇定,惧怕是有,但无畏,就这是历练和底蕴。

    一辈子都在与人勾心斗角的启明玄更是知道,眼前那白衣青年不是没有给过那些人机会,留则可能活下来,走则必死,那些人并非不知道,只是存着侥幸的心理,落得如此下场,不是死有余辜,咎由自取,而是在这世道上必将灭亡的产物。

    当不得大用,只能做别人的垫脚石。

    只是启明玄有些不懂,那白衣青年为何要留下隐晦生机,杀即杀,不杀即不杀,何必如此矛盾?他不敢去妄自揣测,此人心智如妖,之前他虽故意放出破绽,可也不是人人都能看出这破绽,猜出其中大概事端。

    同样,此人也给自己设了个陷阱,先前曾道自己可以走,却未说他人,启明玄清楚,他人更清楚,所以这些人才破绽百出,被白衣青年识破。

    斗智上,半斤八两?

    启明玄不以为然,对方心智远远比自己要高,刚一见面,立刻间就布下无法冲破的死局,何等妖邪?

    老者自然不知多尔的“凡事留有一线生机”,那十二人即便不死,多尔也不会就此放过他们,只会利用,一直利用到这些人再无利用价值的时候,再也无法威胁到自己的时候才会停止。

    一线生机?

    留了,是活是死,看自己,更看命。

    事实上,仙落这番话,于多尔如今的心境而言,简直就是水火不容,背道而驰,对他造成了许多困扰,往往举步艰难生涩,不够果断,拖泥带水。但在同时,多尔也越发感觉到这句话的玄妙,一处生机一处活,一处活处一处变,愈到后来愈是难收。等于是撒了一个弥天极地的天网,而且是一发不可收拾的那种,到处都是变化与未知。难以掌控,可若是掌控住了,再一看却是锦绣江山!

    盘根错节,天网恢恢。

    多尔有一种预感,倘若自己哪一天做到了事事处处皆生机,那就是道了,真正的道,天地万物的道。

    虽然如今有违自己的心境,但多尔会忍,一忍再忍,忍到那一天的豁然开朗。这就是他为何一直坚持如此的原因。

    现在做不到,亦是难以理解,可得学着去做,从小做起,从杀到留有生机做起,再做到不杀,多尔知道这需要一段很长的时间才能渐渐完成蜕变,所以仙落才说是一线生机,而非事事处处皆生机。

    由简入繁,破而后立。

    破的就是多尔如今的心境!

    多尔的心灵世界中,有一个女子,悄悄走来,轻轻走,却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记,注定了影响了他的一生。

    她的名字,

    叫仙落。

    。。。

    多尔率先打破僵局,语气中听不出有什么情绪波动,“虎毒不食子,放你这头食子老虎回去,可不是什么好事。说个理由,能让我信服的。”

    信服?

    单凭三言两语就能把事情讲清,化干戈为玉帛,世人还争甚斗甚?

    誓要杀子如今却要因子而死的启明玄心头五味杂陈,说不出道不明,只觉滑稽可笑又是荒谬荒唐,反无半分恐惧与绝望,这就是命,真他娘的有趣。

    老天爷总是喜欢玩人,直到把人玩死。

    这就是老头启明玄如今正在想的,他皮笑肉不笑地笑了出声,自顾自走到几步地外的土坡上,一屁股坐了下来,兴许觉着自个儿逃不过这一劫,也就当做临终遗言来讲了。反正都要死的人了,要不趁活着的时候说,死后到了黄泉路上讲给谁听哟。

    至于那白衣青年听不听,自己又讲不讲的完,启明玄哪管。

    “老夫这一生是坏事做尽做绝了,才遭此报应,也是活该,连老天爷都看不过去,生前没遭雷劈天谴,也算给老夫留了点情面,也没什么可恨的了。说心里话,老夫最恨的不是命,这东西玄乎,生来就定下的,改不了。而是老夫所在的那个启家,冷,扎人的冷,人冷家冷心更冷,冷到老夫那受了一辈子罪唯一对老夫好的老母亲死后坟都给仇家刨了,那启家都无动于衷,眼观鼻鼻观心,视而不见。老夫的父亲,是老夫亲手杀的,抛江了,就是因为这糟老头子窝囊,真他娘的窝囊,刨坟十年都未建新坟,老夫那老母亲可得多冷多苦?都尘归尘土归土了还要遭罪。当年要不是这老匹夫犯贱不长眼睛得罪了人,怎会如此?所以,老夫也得让他尝尝什么叫生前冷死后更冷!老夫杀他,一直到现在都没觉得有甚后悔的,他该杀该杀该杀!该杀千百次!至于愧疚,有,只是那已经是很多年后的事了。人一死,生前作的什么孽都抵过了。”(未完待续。)

453

    天才壹秒記住『uu234 qu 】老人眼神浑浊,拔开酒塞,猛灌一大口,闻酒味,烈性十足,也不知是他酒量一般,还是这酒劲儿太大,兴许还带着几分酒不醉人人自醉的意味,两颊生红,老人醉眼朦胧继续道:“年轻时那会儿,没什么理想,就为了能活着,就为了能留下条狗命,为老母亲报仇,手刃仇人,别人给钱,老夫就杀人,甭管那人点子有多硬,有多扎手,只要有人出价,老夫就杀!在阎王爷那边里里外外不知转了多少回,命硬,也是贱,杀着杀着也就闯出了点名气。这启家一向是势利眼,唯利是图,后来老夫也就顺理成章的进了启家的正门,也是在当天,老夫杀了家里的老父亲,让人给老母亲建了新坟。那一天,老夫永远忘不了别人的眼神,就他娘的跟看个畜生没两样。嘿,还真被这帮狗东西的狗眼给看穿了,老夫真当了不知多少年的畜生,只是他们都死了,而老夫这畜生比他们这人多活了一两百年,甚至可以让其子孙后代活得连畜生猪狗都不如,五十步笑百步,老夫笑到了最后。从死人堆里踩着别人的尸体当上了老夫最痛恨的启家的家主。呵呵,做这狗屁家主有甚用。”

    老人又灌了一口酒,眼睛通红道:“老夫老来得子,是对双胞胎,都带靶子的,只是孩子他娘身子骨本来就弱,生下俩兄弟,没瞅上一眼就去了,当时俩孩子就在她眼前啊,就在眼前呀,可还是没见着。这就是报应,现世报。可该遭报应的该死的是老夫呀,与孩子他娘有什么关系啊。青如,你等等,再等等。老夫过会儿就下去陪你。”

    启明玄老泪纵横,浑身发颤,直至过了许久才有所好转,深吸一口气,继续道:“大儿子叫做启念青。小儿子叫做启念如,为的就是纪念临了头了还没看上俩兄弟一眼的娘。兄弟俩性子不随老夫,随他们娘,打小就听话,懂事,心也善,好,真好。对于这个启家,老夫没半点感情,也不指望他们继承家业。在那儿呆久了,人心会冷,会变成畜生,就打算等俩孩子到了十岁便隐退。可谁知兄弟俩七岁的时候,也即是十四年前,小儿子启念如一夜醒来竟成了圣体,自此往后,心性大变,作风妖气,修为一日千里。更是嗜杀,就连他大哥都险些遭其毒手。修炼仅不到三年,老夫便再也拦不住他,只能任由他到处闯祸。武帝王朝尚武。如启家这等修士世家,本就被人排除,没什么地位,想要发展,更是举步艰难,处处受制。所以。启家成立八百余年,势力不见涨,反而日渐式微。小儿子闯下来的那些大祸哪一件是一个小小启家能承受的?至此也引来无数仇家,启家之所以如今还未灭门,就是因为那些人忌惮老夫那小儿启念如。老夫这条老命死了倒也罢了,不打紧,这些年来,也越来越想念俩孩子他娘了,想去陪她,说说话,怕她寂寞,也怕她怨老夫。可老夫走了,他那无辜的大哥该怎么办,不知有多少次因为他惹来的仇家差点送命。倘若有一天,老夫那小儿闯下弥天大祸,他那至亲兄弟也要被牵连,老夫不想让那已经算是唯一一个的儿子启念青遭罪。所以,老夫得杀了启念如,可老夫没用,老夫杀不了他。报应,真是报应啊。当年老夫亲手杀了父亲,如今又要杀子,这不是报应又是什么?!老天爷,你怎么就那么不开眼呐!老夫犯的罪孽,就让老夫一人来偿还便是了,为何要这样对老夫!老夫那一生信佛不曾杀生的妻子如此,俩个儿子更是如此,老天爷,老夫求求您了,你就放过他们吧!老夫给您磕头,给您磕头了。”

    老人像是得了失心疯一般,跪在地上,不断地磕头,似乎要磕到死为止,也不肯罢休,变作鬼魂继续磕,一直到魂飞魄散为止,不求老天爷能原谅他,只求肯放过他两个儿子。

    咚咚咚的声音,声声刺耳,悲凉凄怆。

    一道声音在此刻响起,“明天让启念青独自来山上一趟,他要是能活着回去,我便帮你杀启念如,至于代价启念青会告诉你。”

    磕得满头都是血的老人听闻后一怔,继而抬头,却已再也看不见那名白衣青年与小女孩的身影。

    顿时,老人痛哭出声,满脸泪水。

    多尔放了启明玄这头老虎,想来是信了他的话,可若是真的相信,那为何要让启明玄的大儿子启念青独自上山?

    是真信,还是假信?

    天晓得。

    但明天上山的倘若是启念青,那么他得死,启明玄也得死,死的不仅仅是他们,还会有更多的人要死。

    这才是关键。

    古兰郡最出名的是什么?不是闻名海内外大江南北的栗子树,而是在此地扎根落脚不到千年的启家大宅子里养的一只妖。

    这只妖的名字,叫做启念如。

    武帝王朝自建朝以来便极力大兴武道,历经十余万年,现今凡有人烟处,附近必有武馆武场,武之一字,在世人心中根深蒂固,其他外来教派,俱被视为邪门歪道,不是正途,打心眼里鄙夷唾弃。以武道比作达官贵人,其他派系比作平民百姓,最恰当不过,两者地位也是如此。历史上最著名也是最能写照当时其他教派身处水深火热被鱼肉宰割欺压甚至可以称作“****”的一个案例,就是“豆腐花事件”。豆腐花是皇极大地梧州一味特色小吃,一碗现价三文,便宜得很,至于味道嘛,就连当初武帝王朝九五之尊亲临梧州微服私访在当地路边摊上吃了一碗都赞不绝口,能不好?之后历朝历代君王似乎也十分钟意豆腐花,甚至用偏爱来形容都不为过。直至到了万余年前那一代君主仁恩帝才说这豆腐花口味实是一般,这才是真话嘛。

    也正是这句话,让武帝王朝境内那些个道门儒家等“异教徒”日子好过了一些,只是一些些,一些些些。

    豆腐花事件。也就是一个在梧州身份显赫的武道世家洪家做下人的小奴,与在梧州修为排的上号的一个道门掌门,发生的口角。什么口角?屁的口角哟。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两人在路边摊上吃豆腐花,据传那小奴一拍桌子。一瞪眼,那叫一个盛气凌人,冲着那一派掌门吼道“这豆腐花是你这等下人能吃的?还不赶紧给大爷滚?”,比那小奴多活了几百年岁数的老头兴许是个好脾气,也兴许迫于无奈。人家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啥也没说,便走了,走得是云淡风轻,潇洒至极,颇有高人风范。明明想打人脸却被他人打脸的小奴岂会不怒?做奴的,没点眼力见怎么行,那小奴也是个眼尖之人,没有当场发作,知晓斗不过老道。后来也不知如何劝动自家主子,次日一伙气焰嚣张的武者便找上了老道所在的山门,要个说法。那小奴如死狗般躺在担架上,只是肋骨断了几根,但模样特别凄惨,浑身是血不说,还面目全非,变成了猪头,口齿不清地说是老道仗势欺人,把他打成这幅模样。并找了好些个当时在旁边围观的“证人”,一口咬定是老道出手伤人。是非黑白被颠倒,再也翻不过来,“铁证如山”。老道纵算再有理也说不清,心中有十万个委屈,可“自己出手伤人”已成事实,再叫冤也无用,更知道此事不能闹大,否则道统不保。愧对祖师爷。也就有之后“三跪九叩入洪府”这一说,不日,老道便暴毙而亡,杀人何须用刀?

    此事在当时是闹得沸沸扬扬,举世皆知,为了平息皇极大地境内修道之士的怒火,也迫于来自神州大地诸般道门的多番压力,更多的其实源自于几个至尊世家,梧州洪家受到了武帝王朝的严重处罚,但实则只是伤筋未动骨,死了些本就该死的人,去了些本就该去的财。

    当然,这件事想知道的人自然知道,不想知道的谁会去管?

    总之,人怨是平了。

    这就够了。

    至于洪家,并未一蹶不振,百余年后异军突起,成为梧州最耀眼的巨星,一举成为盛世门阀。

    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各中原因,有心人谁不清楚?

    洪家走对了一步棋。

    天下诸道门买了些面子。

    武帝王朝卖了些,赚得盆满钵丰。

    当然,赚的人还有至尊世家。

    被骗的,不过是天下人。

    等回神了,那已成往事咯,最多叹几声,嘀咕几句,凉心?本就凉到骨子里去了,再凉,能有多凉?

    唯武道一枝独秀,其外众道皆下流。

    这就是皇极大地早已定格的局势。

    万年前一场浩劫变故,佛光圣地赔了个济度圣僧,才换得武帝王朝境内那些佛门寺庙得以喘息,但也只能算是勉勉强强还可以透口气,不至于被憋死,而其他教派情况也只是稍稍好转一些,其中尤以人数最为众多的道门一派处境最为凄惨,不知有多少道士还俗,弃道习武,不想费去一身修为,就当个散人,想过安稳日子的,便往深山老林子里钻,更绝的,就跑去出家,当了大光头。

    佛门清静之地,在武帝皇朝境内,算是成了半个收容所。

    至于门派之间,佛门似乎并不在乎,至于道门,不拧成一股绳哪里斗得过佛光圣地?被关入洗心塔的人可曾少了?

    再说了,乱归乱,也不是他们自己的道统乱了,谁吃饱了撑着了去管?

    皇极大地中人说道门是邪门歪道还是轻的,邪魔妖道才是真的,所以启念如被称作妖,很正常,即便启念如作风不妖气,在那些个自命不凡的武者眼中,也是只妖,如今不过是妖中之妖。

    而这只大妖所作所为,简直目无王法到了极致,扳扳手指头数数,闯的哪一次大祸不等同于是在那些自诩高人一等的武者世家头上拉屎撒尿?

    如此,与启念如有仇的人仇恨便蹭蹭蹭地往上涨。

    这些人拿启念如没辙,就只能费尽心思暗杀启家之人。启念如虽无情无义,不在乎启家中人生死与否,但也忍不了别人在自己地头上撒野。但凡暗杀失败之人,并被启念如给揪出来,逃不过一个死字。

    启念如杀伐果断,手段残忍,可杀岂可止杀?

    仇家也就越来越多。

    只是,这些人并非全部是与启念如有仇的人,更多的还是其他势力派来的。

    对于启念如的事,武帝王朝置若罔闻,哪怕古兰郡郡守被启念如所杀,甚至杀了好几任刚上任屁股还未坐热的郡守,都不曾管过,任由启念如闹腾,实际上是打着蚌鹬相争渔翁得利的心思。

    与古兰郡接壤的有三大郡,其中一郡为凤台郡,出了一名圣武体。这些年来,启念如一直与之明争暗斗,互有输赢,谁都讨不得半分好处,相持不下。若非如此,区区一个古兰郡这尊小庙岂能容得下启念如这尊大妖?

    古兰郡所在的狄洲,共计有十三郡,出了两名圣体,三名圣武体,各稳居一郡,割据一方。如今局势牵一发而动全身,一步错步步错,谁败下阵来,不死也要元气大伤,谁敢向外扩张,得先过了其它四人那关再说。

    至于五人中能笑到最后之人,起码不是胸中无韬略空有武力的启念如。

    大多人这般认为。

    这不,这尊妖孽已经将近一月未现身了,想必是死了?

    没有启念如坐镇的古兰郡现在已经彻底乱了。

    当然,乱的可不仅仅是古兰郡,只不过与启念如没什么关系。

    启念如能乱一方,却乱不了这天下,但皇极大地境内足足有五百多个像启念如这样的圣体,三十余名神体,这还乱不了?

    天下大乱。

    而作为始作俑者的这些因天降奇缘而成为圣体的人究竟在图谋什么,才是世人最恐惧的事。

    至于皇城里的那位据传是武神转世不到弱冠之年便登上皇位帝号“天武”的帝君,是否能力挽狂澜,将如今一盘散沙群雄逐鹿的武帝王朝大一统?

    机会渺茫,几乎不可能。

    境内十九州,七百二十郡,这块巨大版图,早已四分五裂。

    到最后是江山锦绣,还是山河破碎,似乎由不得这位天子做主。

    天下大乱,已成事实。

    此时,在寻常百姓心中是天底下最高的城墙里头,一处深宫中,一名英俊男子,年纪轻轻,二十来岁,面如冠玉,着一身布料极为考究的朱黄色常服,背负双手,站在宫殿门口,淡淡地望着远方,嘴角微动,带着迷人微笑轻轻道:“朕的江山,不寂寞啊。”(未完待续。)

454

    天才壹秒記住『uu234 qu 】

    “老爷。”见到来者手中拎着个食盒,福元儿轻轻道,并屈身行礼,即便老爷说见到他不必如此,但福元儿依旧照做,主仆之礼也许可以免,可那些福元儿永远铭记在心的恩情怎么免?那名面容清癯的老者也没在意,对着若是搁在豪门巨阀中如此不知轻重胆敢违逆主子吩咐早已乱棍打死的福元儿平易近人的笑了笑,竟没如以前那般挥手示意福元儿离开,反而让福元儿随自己一同进去。

    这可是不曾有过的事,福元儿心下奇怪,但没有去深思,只是点了点头,随着今日有些反常的老爷一同进入屋内。

    福元儿轻轻掩上房门,见老爷独自在那边忙活,盛饭又盛菜的,也没上前帮忙,做奴的,有些忙该去帮还是不该去帮。是门很深的学问,但福元儿没去想过,只是知道,这天底下的儿女吃着自己父母亲手盛的饭菜那才是最香甜的。

    “念青。饿了吧,来,吃点,爹爹喂你吃。这是你以前最爱吃的白花芥蓝,还有佛手瓜。鱼香藕片,肉末茄子…”

    “……”

    “好,你想玩,那就先玩,过会儿再吃,爹和你说说话,讲讲爹和你娘的事。你以前最喜欢听这些了,你娘啊,年轻时候可是个大美人,要不你又怎么生得这么俊。爹追你娘的时候…”

    “其实啊,你名字本不该叫念青,应是单名一个安字,你弟弟单名康字,加在一起便是安康,这是你娘给你们兄弟俩取的,可是你爹我…”

    “以前的时候,爹曾经遇到过一位老神仙,老神仙说,爹会在莲蓉桥遇到你娘。可不是被那老神仙一语中的,还真遇上了,那老神仙还说…”

    “这块玉是你娘的,爹今儿就把它送你。记住,得好好保管。以后你要是想念爹娘的时候,就拿出来看看。你可别怪爹到现在才给你,爹也舍不得啊…”

    “好了,爹不说了,记得过会儿吃饭。别饿坏身体了,爹心疼。”

    福元儿口中老爷自然是早已名存实亡的启家家主启明玄,那青年男子是他的大儿子启念青,之所以如此,是被启念如给害的,八年前的那一掌没要得了启念青这条命,却让启念青从此变成了个憨傻之人,心智犹如不到两岁的小孩儿,这么些年来启明玄找遍名医,均未能治好启念青,老人从未放弃过,可有心无力,事实就是这般残酷。兴许只有当初他遇见的那位老神仙才能治好启念青,启明玄一直在派人找这位老神仙,可始终没有找到,天地之大,想找一个人谈何容易?

    深知自己以后恐怕再也没机会找那位老神仙替儿子治病的老人,深深凝望着眼前自己最疼爱的大儿子,仿佛要把他的模样牢牢刻在心底,点滴不漏。直至过了许久,启明玄才回收目光,伸手轻轻拍了拍自己儿子的肩膀,脸上无喜无悲,随后拿着启念青未动过一口的饭菜走到丈许外的四角方桌前,放下后,转头望着眼睛通红的福元儿,轻轻道:“你随我来。”

    忍不住要哭的福元儿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心情,但声音还是止不住的发抖,“是,老爷。”

    启明玄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福元儿左边那空荡荡的衣袖,眼神愧疚。福元儿那只左臂,就是被当初要弑兄的启念青给生生撕下来的。

    启明玄从不把福元儿当做外人,也真心喜欢这个只懂得埋头做事其他什么也不管一心一意照顾自己儿子的小伙子,所以启明玄才没让福元儿修炼,也打算接下来把自己儿子的性命托付给他。

    这整个启家,启明玄能信的人只有福元儿,也只有福元儿对他儿子是打心眼里的好,不带任何动机的好,真心实意的好。

    启明玄相信自己没有看错人。

    就在这时,从一早醒来就在玩手指头儿玩个不停的启念青,伸手轻轻抓起被老人置放在床榻上的莹润玉佩,傻乎乎地道了声娘,继而又抬头,冲着启明玄佝偻的背影,瓮声瓮气叫了声爹。

    老人身躯剧颤,如遭电击,转过头时,却已满脸浊泪。

    而那痴儿也已经放下玉佩,继续玩着手指头,眼神痴呆,方才那只不过是昙花一现,痴儿仍旧是个痴儿,只是还有心。

    福元儿哭了,哭得是隔着妙龄姑娘脸上才好看的梨花带雨,他不敢发出声儿,怕惊扰到自家主子,他永远记得,自家主子是个喜静的人,不喜吵闹,所以无论在什么时候,他都要做到。

    一老一主一仆,都挺痴。

    所谓狡兔三窟,说的大概便是这启家了。在启家大宅子下,单是通往外界的密道暗格就有十多个,其中最为隐蔽的一个密室中更是设有一道传送阵,可直达万里之外的奉化郡,而知道这个密室的人原先只有启明玄一个,后来又多了个启念如,如今则再添两人,即是丢了条胳膊的小奴福元儿和他家主子启念青。只是启明玄将一主一仆送到奉化郡并打点好一切事宜后,便将这密室连同传送阵一齐毁了,即便日后启家被攻破,只剩下残垣断壁的密室被找了出来,也查不到福元儿与启念青的行踪,至于当年设下这道传送阵的人,早已被启明玄所杀。

    启明玄并未向福元儿道出事情的缘由究竟,只是告诉他,倘若后天午时前自己不来接二人回府,便让福元儿带着启念青能逃多远就逃多远,再也不要回来,更不要替自己报仇。

    福元儿就算再笨,也多多少少猜出了一些眉目,但他什么也没问,只是说请老爷放心,启明玄听后,一颗心终于放下了。

    次日清晨时分,启明玄独自上了羽灵山。

    直至深夜,老人才下山,只是从那一刻起,他的命便再也不属于他自己的了。魂种已种,启明玄的生死只在多尔一念之间。

    魂种,唯有依靠轮回之眼才可解除,否则任你修为再高,有通天本领,也无法摆脱魂种的束缚,哪怕转世轮回都不可以。

    甚至是一般至高主,也照样不行,这是天地轮回的力量,至高主何时能不受轮回限制,何时才能冲破枷锁。

    当然,想通过魂种控制至高主,哪怕施法者神通再大,也是不可能的事。至高主,可称作为主,即代表着心境已大成,哪怕面对死亡,都不曾有任何恐惧,宁愿自毁道果也不愿受制于他人。

    这就是一主之尊,不受任何威胁,毫不妥协,勇往直前之主。

    所以,启明玄一生都会受制于多尔,哪怕轮回到了下一世依旧如此,直到无法轮回为之,亦或是多尔亲自为其解开。

    多尔之所以不愿以魂种控制他人,其中有一部分原因是施展魂种自身要承受大业障,将来会有劫数加身,轮回是天地最神秘也是牵扯最广的几种力量之一,多尔这等于是在贪天之力,岂能不遭劫难?

    《渡生决》中绝大部分的玄术都是如此,无法想象当初创下这门法诀之人,究竟承载了多大的业障,这才叫做真正的逆天而行,是天地共诛之人。

    当业障积累到一定程度时,大劫便会来临,多尔也不清楚是什么时候,只是如今他要以魂种控制的人,绝非仅仅只是启明玄,还有更多人。

    天地剧变在即,留给他的时间并不多,必须尽快发展势力才行,不求能在变天时得到什么好处,只希望能够查探到一些翔实可靠有用的信息,以来作出最正确的对策。多尔从未指望过这些人,将来还得看他自己。(未完待续。)

455

    天才壹秒記住『uu234 』,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启明玄能活着走出羽灵山其中凶险也只有他自己清楚,稍有差池便是万劫不复。就论其中一件事而言。多尔曾道,启明玄与启念青二人当中必须有一人要被种下魂种,若非启明玄当机立断,多迟疑个几息时间,他如今就已经死了。

    多尔考验的无非就是启明玄是否真的在乎启念青,确定点来说应该是,启明玄可以为了自己的儿子不惜一切,哪怕是付出生命的代价。

    如这样的考验,层出不穷,启明玄不知经历了多少次。

    走错一步,就是死。

    所幸他度过了。

    如果说之前启明玄只是猜测多尔心智如妖,那么如今整个后背都湿透了的他可以完全肯定。启明玄甚至有一种感觉,与这位叫做历红尘的人为敌,简直比死还要可怕千百倍。

    最为妖邪的莫过于启明玄在临走前发生的一件事,他正在犹豫着,到底是去接福元儿和启念青回府,还是让二人一走了之,倘若选择后者,也许是最明智的,也许是最愚蠢的,可能会直接害死自己儿子,可在当下,多尔冷不丁地冒出来一句话,“我知道启念青已经被你送走了,但我希望今天你把他接回来,否则我会让他生不如死。”。

    启明玄顿时就感到通体森寒,为何这句话,此人之前不说,非要现在说,时间掐算的刚刚好!难不成这人会读心术?倘若只是通过计算自己心理的话,那委实太过恐怖了。

    启明玄不敢去深思,只是清楚,自己必须得把福元儿和启念青接回来,否则这将成为他这一生当中作出的最错误的决定。

    多尔为何时机掐算的如此准确,道理其实并不难懂。启明玄经过多尔多番考验,终于过关,心态由紧张下意识地转变为放松,人一放松就会动歪念,古人常道饱暖就是这个道理。启明玄当时满脑子都是启念青。这歪念自然与启念青有关,启念青如今在哪儿,有点心机的人都明白,所以多尔就是算准了启明玄的心理。才会在那个时候说这句话,即便启明玄不动什么心思,多尔说了,对他也没什么坏处,只当是提醒启明玄。倘若真中了,无疑会起到极好的效果。

    启明玄不是不明白此中的道理,但在当下那种情况下,他要是能够想到,多尔反而会解除启明玄身上的魂种,以后当做活棋来用,可惜启明玄没想到,注定是颗死棋。

    此时此刻,启明玄化神为虹,一刻也不敢停息地赶往奉化郡。离子时没多少时间了,那叫历红尘的人说要自己今天接回启念青,否则就要对启念青下手,这关乎到自己儿子的性命,启明玄不敢有任何马虎大意。

    朝华峰上,站在月光下气息显得极是出尘的多尔望着身旁一脸似有所思的方妍,轻声道:“我们来打个赌,倘若我输了,你可以拿紫刹刺我一刀,我绝不还手。假若你输了。就替我杀个人,要是平手,算我赢。如何?”

    方妍没出声,只是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即便其中有诈。她也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多尔道:“好,我猜这启明玄今天就会把他儿子接回去。你若是也这样认为,就点点头,相反则摇头。只是点头的话,可就没机会杀我了。”

    方妍听后一愣,似乎没有想到多尔竟然如此奸诈故意下套子给她钻。结局仿佛早已定下,方妍最多打个平手,但方妍仍旧摇了摇头,并顺带着看了眼天时,距子时大概还有半刻的时间,也许还有机会。

    只是这机会小的可怜,智力如多尔一样绝对称得上“妖”这一字的方妍也在刹那间醒悟,这贼人一开始就在算计自己,也是故意才拖到将近子时。他算到自己肯定会答应这个赌约,也算到自己会选择对边,更在无形之中给了自己一点希望,可这希望在如此精心的算计下还会是希望么?

    “走,瞧瞧去。”

    话音一落,多尔与方妍的身影瞬息消失,出现在启明玄身侧,与他保持平行的速度。

    像是着了魔般向奉化郡急速赶去的启明玄自然也发现了多尔,心中咯噔一跳,后者轻描淡写道:“快到子时了。”

    但见此话一出,明知按照这样的速度足以把福元儿与启念青在子时前带回启府的启明玄乱了神,立时掐诀,开始燃烧神桥,速度邹涨一倍不止,并且还在匀速递增,瞬间就把多尔甩在了后头。

    见到多尔行径如此卑鄙,方妍又怎会不怒?只是没有发作,一张小脸面沉如水。

    多尔置若罔闻,什么也没说。

    直至启明玄赶到奉化郡带着福元儿与启念青回到启家大宅子里、距子时还有一小会儿,多尔才开口道:“你输了,走,替我杀人去。”

    次日,在古兰郡赫赫有名的武道世家冯家家主冯宜山死于武场一事,以一传十十传百的速度传遍了整个狄洲。据说冯宜山应是被一把匕首所杀,凶手只出了一刀,伤口位于腹部,并不深,但冯宜山整个尸体焦黑如炭,如被天雷劈中,死状惨烈。

    谁人能够想到杀害冯宜山的凶手是个还不到十一岁的小女孩,不过她只是拿着神兵杀一个无法动弹的人罢了,真正的凶手实则是一个白衣青年。

    古兰郡,甚至是整个狄洲,都要因他而变天。

    继一身修为足有武宗中期的冯家家主冯宜山死后,连续十多天内,古兰郡各大名门望族掌权人近乎有半数相继死亡,死状与冯宜山一般无二,俱是被匕首一刀击毙,浑身焦黑,但是否出自同一人之手,还不能妄下定论,不可排除是有心人在刻意制造假象,以来迷惑世人。

    而这个凶手是谁,最大的可能性也是最无可能的便是启家的启念如。众人皆知,这只大妖善以用指杀人,往往都是一击致命,用匕首,并不是启念如的作风,但那些执掌家族重权离奇死亡的家主与启家有很深的过节,早已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其所在势力一灭,倘若是启念如所为,对于启家百害而无一利。弊端在于逼得狗急则会跳墙,这些在古兰郡延续并传承至少都有千年的家族牵扯到的可并非仅仅只是本土的势力。在外还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与其不算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但却是颗还有用处的棋子。倘若将之吞并,便是如鲠在喉,极难消化。所以启念如以前一直没有妄动,便是因为如此,启念如心机不重,可也不是个傻子。

    虽然灭了这些家族,亦或是吞并,启念如可以更加牢固地控制古兰郡,并渐渐确立真正的统治地位。不过,这仅仅只是图一时之利罢了,从长远角度上考虑,这点利益可以忽略不计。打“天下”难。治理“天下”更是难上加难,何况这“天下”的八字还没一撇,启念如终将会遭到其他势力疯狂的报复,想守住古兰郡,三个字,不可能。

    如今皇极大地一盘散沙,皇权?虽然只是个笑话,但在某种意义上而言仍旧还在,皇城里的那位九五之尊能维持武帝王朝崩而不崩这种诡谲局面十多年,雄才大略。可见一斑。诸圣均在反,而不明反,是天下大势所趋,可倘若没有这位帝号天武的年轻君主坐镇武德城。施以通天手段,震慑群雄,武帝王朝早就成为历史。

    如今各州各郡势力诸家并起,群魔乱舞,但这不过是假象,真正的情况是群雄割据占地为王。基本上一郡即有一王。而这王便是圣体或是神体。诸王看似未动,但实则早已向四面八方伸出无数只大手,这古兰郡,只要启念如不敢动的门阀家族,若顺藤摸瓜查到底,必然会把在背后翻云覆雨的诸王给揪出来。

    启念如若敢大动干戈,简直是在作死,他得罪的可不仅仅只是隐藏在那些家族背后的王,还有皇城里的那位,后者的怒火,岂是区区一个启念如能平复的?

    枪打出头鸟,打的便是第一个敢大张旗鼓明着反的王,至今没人做这王,都是在等,等谁先沉不住气。

    启念如谋略不高,但会常使一些小聪明,小手段,古兰郡如今发生的一系列事件恰恰与启念如的行事作风吻合,假借他人之手,除掉心腹大患,达到自己的目的,独揽大权,统治古兰郡。

    这不是掩耳盗铃又是什么?当天下人是傻子?

    可还别说,这等糊涂事,启念如还真干得出来,只是以他的小聪明,会来润润色,又欲盖弥彰了。

    在这十多天期间,整个古兰郡彻底大乱。境内各个势力像是憋了数十年之久**成狂的深闺怨妇,到处去抢男人,哦不,是抢地盘。不计后果的去争去抢,付出的代价甚至远比得到的要多。其中尤以近日来那些死了家主的门阀家族最为惨烈,几乎已经名存实亡,要不了多久,千年基业便会付之一炬。其次便是启家,死伤极其惨重,旗下势力有将近八成被蚕食,偌大个启家曾经古兰郡当之无愧的霸主现在用苟延残喘来形容都不为过,似乎已经快走到了末路。

    然而,启家真的会灭?

    未曾可知。

    最有可能性的情况便是,启念如付出了一个启家,由明转暗,在地下称王。

    这还不是启念如惯用的小聪明?

    所以,这幕后的真凶十有八九就是启念如。

    同样换一种角度来想,当下这种局面何尝不是有心人故意为之,嫁祸给近一月未现身的启念如,将其逼入死境,让最见不得有王出现的武帝王朝下死手。

    所以,最无可能的也是启念如。

    在这背后的幕后黑手究竟是谁,是有点小聪明也是最无脑的启念如,还是运筹帷幄于千里之外的诸王,那就得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总之,古兰郡在不久后将会大一统,而这地下之王只有为数不多的人知道,他的名字叫做历红尘。

    真名为多尔。

    十多天前,启家现任家主启明玄独自上羽灵山那天,多尔问了老人许多事情,譬如启念如的性格作风、如今古兰郡的局势、启家的仇敌等等一些事宜,否则单是试探启明玄,哪能从早上试到深夜。

    通过了解到的情况,多尔心中就已经有了一系列的计划。先以魂种,逐一控制各大名门望族权势彪炳之人,软硬不吃者,杀。冯家家主冯宜山即是。多尔第二个找上的人武道世家徐家家主徐伟良,经启明玄了解,此人极重权利,怕死则是必然,但不易屈服,多尔便允诺了一个条件,今后可将古兰郡境内一部分产业归其所管,徐伟良动心了一半,至于另一半,则在一株可助徐伟良突破停滞几十年境界的灵药下彻底服了,靠人不如靠己,壮大己身才是王道。有多少人能拒绝灵药的诱惑?但凡是人最大的弱点莫过于看不透生死,多尔首先针对这一点,倘若此人真的无惧死亡,留着即是个隐患,那便杀了。剩下来的就再好办不过了,要灵药,多尔有,要权势,多尔也可以给,要功法秘籍,多尔同样也有,顾念亲情者,挟家眷以令之,贪生怕死者,种下一魂种,可令其生不如死,只要有弱点,多尔便针对其弱点,或是投其所好。降人,与多尔而言并不困难,降不了的人在这十多天内都已经死绝了,当然,这仅限于各大势力当中最位高权重的人。

    至于多尔如何得知这些人的弱点,一问便知,其在古兰郡明争暗斗了那么多年,各自什么脾性哪会不清楚?

    收服这些人之后,多尔第二步计划即是清洗,清洗那些不能为自己所用的势力,当然也是给那些喜欢权利的死棋一点甜头,空口无凭,那就拿事实来说话。

    所以,古兰郡彻底大乱。

    第三步,则是最重要的一步,瞒天过海。与第一步第二步同时进行,按照启念如的行事作风设局,栽赃嫁祸给启念如,虽然只是假象,但能逼其现身,其次也是最重要的环节。通过各大势力与背后那些大手,也即是与诛王接头,唯有这些在家族中执掌重权的人才有机会接触到诛王,这也是多尔为何控制这些人的原因。

    其中有四人没有这样的资格,但清楚诛王的内应是谁。多尔要的便是这四个内应。当然,在冯宜山死的当天晚上,多尔只找到了其中一名内应,此人叫做赫连峰,一身修为自然相当不俗,在古兰郡境内凤毛麟角,但哪能逃得出多尔的手掌心?

    多尔第一个找上冯宜山,便是因为此人修为并不高,杀之不难。也在同时,猜到接下来找到的那名内应,也即是赫连峰,以他的修为,应该足以一击必杀冯宜山。这可不是靠运气,而是凭借头脑计算出来的结果,剩余三人的修为大概也与赫连峰相当,不会有多少出入,而事实与多尔所料如出一辙。(未完待续。)

456

    天才壹秒記住『uu234 qu 】

    第一件事,就是仙落如今的下落,纵然玄机阁查了十多天,依然毫无头绪,不过此事还得继续查下去,直到找到仙落为止。而第二件事,是一个多月前多尔借以历红尘的身份当着天下人的面狠狠扇了石珍楼一记耳光,关于石珍楼是如何善后的。

    大概情况是如今畏罪潜逃的梁登阳勾结外人,也即是历红尘,夺了石珍楼一件重宝仙遥玄玉,而梁登阳现正被石珍楼通缉,还未捕获。至于通天令的事并未提及,也属正常,这等会惹来一身腥的事情,哪能轻易被查到。而夏启初居然只受到了轻微的处罚,被贬至汴州洪熙郡石珍楼麾下一处产业任副会长。

    梁登阳被当做替罪羊是在多尔意料之中,只是这夏启初的确有些本事,还有强硬的背景,说是处罚,但实则无关痛痒,遇上这么大的事,没死那就是万幸,何况石珍楼还继续留用夏启初,副会长?手中权力只比正会长大吧?

    而石珍楼打算如何处理自己,密函上并没有写,那就是不了了之了,归根究底,还是没那胆子。

    如今只要确定夏启初安然无恙,便足够了,被搜魂之人,不死即废,所以夏启初并没有被人搜魂。这也就意味着当日发生的事还未暴露。

    而多尔让张化重查这件事,未尝不是一种警告,更是一种威慑,张化重能当上张家家主岂是常人?之后怎么办,他自然清楚。不必多尔亲口去说。

    需知,多尔如今的身份正是历红尘,两者是为同一人,这还要质疑?

    接下来即是古冥矿脉的事,密函中关于此事的记载很简单,总结起来就是寥寥四个字,无一生还。

    多尔早已知道会是这个结果。让张化重去查,目的与第二件事如出一辙。从以上那件事推断,仙遥玄玉无疑是在多尔手中,此玉采自古冥矿脉,其中必有仙遥母玉,多尔会不去?去还是没去,未曾可知,但倘若是去了,能活着从里面走出来,这造成的威慑力自然是巨大的。

    有些事不去说,让人去猜,越是猜,越是猜不透,也越会往坏处想。

    这就是聪明人的烦恼。

    至于最后一件事,是找一个人,也即是与多尔分别将近四年曾经一起共渡生死的挚友,荀舟。如今仍旧下落不明,不过密函中倒是提及到,荀舟虽然失踪已久,但并未被人找到,也算是让多尔稍稍安了一些心。

    此上四件事,第一件与第四件,多尔注明了要去细查,并且一定得查到水落石出为止。而第二件与第三件则是简查。细查与简查顾名思义,前者查得详细,事无巨细,皆要记录在案,另一个只要查出事情的大概情况便行了。

    如若只是委托玄机阁查探消息,则需先注明是要细查还是简查,价格论情况而定,不是细查就贵简查就便宜,至于怎么算已经付下定金事成之后还要委托人再补续多少灵珍,天才晓得,反正玄机阁那边有一套计算体系,官方是这么说的。玄机阁经营的并非仅仅只是买卖消息,例如跟踪、找人、散布谣言、甚至是当卧底,俱是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但有一条明文规定,不接受任何关于暗杀的委托,除了这一点之外,可以说是百无禁忌。就譬如说多尔曾经委托玄机阁办事在议事大厅中填写表格,就无意中见到一位相貌正气的书生填的那张表格上面写就查某家姑娘的**一般会置放在哪儿,要是小衍还在,非得骂这厮人面兽心,说不定还会正义凛然地拾掇这斯文败类一顿。

    至于后事如何,多尔哪里知晓。但他之所以发展势力,为的就是建立一个如玄机阁这样的机构。将来的事,谁也说不准,但如若能在第一时间掌握最真实最可靠的情报,事事谋而后动,掌握一定的主动权,比随波逐流要好太多。

    ********扑在修炼上面,就是俩字,没有。

    当然,修炼依然是主要的,谁主谁次,多尔心底清楚得很。

    建立一个势力,对多尔而言并不困难,可如何经营好,的确是个问题,单靠多尔一人是远远不够的,需要网罗大量的人才,及其所能,发挥才干,各尽其责,方能使一个机构正常运行。

    多尔既然打算建立另外一个玄机阁,便需要这方面的人才,哪里去找?只能去玄机阁挖现成的,多尔没那精力一个一个悉数培养,更没时间。强行控制一个人不难,可服人才是最不易的,多尔也唯有先从高层抓起,再逐渐往底层渐进,至于时间够不够,不在多尔考虑范畴中,他做事一向只求结果,可若没有结果的话,也不会钻牛角尖,自乱阵脚,做好当下,稳步发展,循序渐进,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玄机阁的人多尔暂时不打算动。至于玄机阁是否如传闻当中是隶属于武帝王朝的秘密机构,与他没什么干系。是又怎样?撬墙角这档子事的确见不得光,可这世界上有许多种办法能让一个人以另一种身份出现,而不被他人发现,这光自然也就永远隐去了。

    只是皇城里的那位接下来在古兰郡局势大定后,会作出什么决策,是多尔一直在想的问题,说不定这位心智超人一等满腹韬略的帝王也许会投以桃让自己报以李。

    多尔打算去试探一下这位帝王的心思,今天就是个不错的日子。

    “赌不赌?赌注和条件不变。”多尔望着身侧一脸木讷的方妍,出声问道。

    这块小木头和以前一样,根本没问是什么赌约,就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哪怕她知道自己绝无可能赢,也要去赌,现在的她,只有去赌,才有机会手刃仇人。

    这十多天内,方妍只说了四个字,前两个字是卑鄙,后两个字是无耻。

    可想而知,多尔是多么的卑鄙无耻。

    “那就赌郡守府上那位郡守大人会不会抱着******,我认为不会,你认为呢?”

    “下流!”方妍说出了第六个字。

    多尔一笑置之,带着一脸以沉思之色居多的方妍赶向了郡守府。

    方妍在想什么?大概逃不过是多尔这句话有什么深意。

    多尔是在耍流氓,还是隐隐带着什么深意,天才晓得。

    只是小丫头想多了,认为有深意,思来思去,想到许多种结果,好多好多。

    也许将来方妍会明白,但如今的她是怎么也想不清楚的。

    下流?

    未必是。

    但无耻是绝对的。

    当天午时,古兰郡郡守范玉江死于郡守府,死状与冯宜山等人如出一辙。

    古兰郡历任郡守,论怕死程度,范玉江可当得魁首。有了上几任郡守的前车之鉴,范玉江可谓是惶惶不可终日,担心启念如一时兴起便借他项上头颅把玩一番。所以,在郡守府周围****夜夜都有卫兵巡逻,府内更是安插了数十名高手,整个郡守府机关无数,连恰巧飞入府中的一只苍蝇都要被箭矢射杀。可纵然范玉江做足了防范,但阎王让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今日阎王便来了,也取了范玉江的性命。

    而这阎王却是个十多岁的小女孩。

    一个乌龙赌约,就让范玉江死了。于他个人而言,他的死也许没有任何价值,但对真正杀死范玉江的真凶多尔来说,价值就体现在可以借此揣摩皇城里那位九五之尊的心思,当下一任郡守来到古兰郡的时候,答案便会揭晓,这就是范玉江死的理由。(未完待续。)

457

    天才壹秒記住『uu234 』,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生机?

    多尔给过。

    那就是方妍。

    多尔从未迫使方妍一定要杀人,杀人与杀了人,是两个概念,这其中的玄机,也许方妍永远不会懂,那么多尔便会让方妍一直杀下去,直到明白为止。

    身上已经背负着七十六条人命的方妍似乎早已麻木,从起初杀人时的动作生涩再到如今的熟稔,这个过程,其他人怎能体会?

    兴许从半个月前她这三年多来第一次开口说话的时候,她的心就已经冰封,毅然决然走上了那条也许没有尽头以血铺就的路。

    后悔?

    方妍似乎从未想过。

    她只做。

    做那一往无前之人。

    路边血淋淋的景致,于她何干?

    往前走,不顾一切往前走,直到手刃仇人为止。

    “赌不赌。”

    “赌。”第七个字。

    “好,先去白家,赌约到时再定。”

    一身白衣实则早已沾满鲜血的多尔带着如今哪怕是在杀人时眼神都是暗无光彩的方妍去了白家。

    当天,白家家主白奇华身死。

    宏圆武场总教头薛恒死。

    黄家大总管齐当开死。

    家主黄海死。

    ………

    ……

    …

    直至傍晚,多尔才将方妍带回羽灵山,今天共有十五人死于方妍手中紫刹之下,而她一脸平静。

    朝华峰多尔闭关的那间石室中,他望着仅是过了半个月似乎已将《绝杀》修炼到第一重境界的方妍,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道:“以后不必杀那些木桩子,从今天开始,学着杀活人,只有这样,你才有机会杀我。我要去木家杀一些人,去不去?”

    木桩子,即是那些被多尔以大衍神镜定住死于方妍手中的人,至于活人,以方妍的心智,肯定会明白是要她以自己的能力去杀的人。

    盘膝坐于冰冷地面的方妍睁开眼睛,双目依旧无神,但却站了起来,虽是不语,可意思已经很明了。

    多尔让方妍杀人,无非就是炼心。练就一颗杀心,如今已经够了,接下来要练的就是杀人的技巧。

    “走,去木家。”

    ……

    古兰郡多达百数的门阀家族经过十多天惨烈杀伐,有许多势力早已土崩瓦解。这其中自然有一些是多尔所掌控的势力。当然,说是掌控,也不全是,因为多尔控制的不过是其中的掌权人,从表面上看,这些势力仍然听命于背后的诸王。多尔意欲偷梁换柱,但这需要一定的时间,还要有缜密的部署,不能超之过急,需得掌控好火候,也不能出一点岔子,否则满盘皆输。多尔不是在与一人博弈,而是多人,小小一个古兰郡局势之复杂,看不懂门道的人很难想象。虽然这些多达百家的势力只是诸王手中的棋子,堪当不了大用,但试想倘若诸王得知自己被他人玩弄于股掌之间,怎会不怒?这怒火,是多尔如今难以承受的。所以,得一步一步来,一点一点神不知鬼不觉地蚕食这些势力。最终形成的结果,即是听命于诸王,受制于己身。

    这就是多尔的计划。

    就论木家与张家而言,两家如今闹得是不可开交,已经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但实则木家与张家的家主都被多尔以魂种所控制。只是木家与张家的其他人不知道罢了。

    而多尔如今所要做的就是演一出瞒天过海的戏。

    张家灭木家,是必然的事,这是张家背后的王杨宇穹亲口下的命令,张家怎敢不从?但此一举,却无异于是抛弃了张家这枚棋子,灭了木家之后,张家肯定元气大伤,接下来又如何对抗其余势力?张家的人自然而然便会心寒,首当其中的便是其家主张化重,千年基业就因杨宇穹一句话而毁于一旦,为此不知付出多少努力的张化重怎会不恨杨宇穹?而这仅仅只是论张化重个人的仇恨,再加上家恨,那就是恨之又恨了。

    古兰郡之所以大乱,始作俑者是多尔,张化重怎会不清楚?恨多尔,这是自然,但张化重更明白,即使这人不是多尔,在将来还会有另外一个多尔,也就是诸王。启念如不在古兰郡,再多不过十天半个月,古兰郡必将大乱。而多尔只是让这一切提前到来,最终会导致张家覆灭的罪魁祸首还是杨宇穹,但杨宇穹只会让张家从此消失,而多尔却能让张家涅槃重生,这就是两者之间的差距,空口无凭?可这却是张化重唯一的希望,只有一搏,输了如何?张化重从未考虑过,可如今结果已经坏到不能再坏,近乎一无所有的张化重还会怕输?

    所以,张化重选择了效忠多尔。

    其余那些掌权人,同样选择如此,大部分人目的是与张化重一样的。

    张家今后的结局多半与木家一样,即使不被灭,也是名存实亡。而多尔便是要从张家中,挑选出如张化重这样的复仇者,为自己所用。除了张化重以外,也许剩下来的人并不是张家的中坚力量,但绝对是对张家死忠的一群人,如今仍然留在张家,肯为张家抛头颅洒热血的人,有绝大部分对张家忠心耿耿。

    但多尔只会从中赛选出十人。当然,刀剑无眼,考虑到这十人也许会在张家覆灭之前,就已经死了。所以,多尔会列出一系列的名单,在张家毁灭的那一天,从活着的那些人当中,选出十人,剩下来的,想为张家捐躯,多尔不会留,想留条命以后报仇的人,多尔也不会去管,生死由命。

    倘若多尔将这些人杀绝了,置各大家主于何地?其必然会心寒,再则,灭门归灭门,但哪里不会有漏网之鱼逃脱?这样做,太不合乎情理,瞒不了那些精通算计的诸王,这等蠢事,多尔又岂会去做?

    而多尔今日到木家的目的便是选人。

    选出复仇者,列出名单。

    原本正在木府中思索接下来应当如何行事的木家家主木齐李对于眼前突然到访的来客不觉陌生,只是奇异似乎与此人形影不离的那名小女孩为何没随他一同前来,看上去宛如古稀老人暮气沉沉的木齐李没敢去深思其中缘由,恭恭敬敬对那名白衣青年唤了声大人,便再未出声。

    “张化重也是迫于无奈,他不灭你木家,张家即得灭。你可曾记恨过张重化?”来者,即是多尔,声音淡淡道,脸上看不出有什么表情。

    木齐李不敢去揣摩多尔的心思,只是点头,未出声。

    恨,这是人之常情,木齐李要是不恨张化重,那就有鬼了。

    “让你不恨张化重,不可能。想想你那女儿,兴许就不会那么恨了。你放心,只要你没什么异心,老老实实替我办事,你女儿便不会有事。她是生还是死,全在你一念之间。知道吗?”

    “属下知道!”

    “做十年事,换你女儿一生平安,值当。至于十年后,你若想走,我也不会拦着你。”

    “属下再贪生怕死,也不会做出对不起列祖列宗之事,一日不重建木家,属下便一日不会走,请大人放心。”

    “将来,不论如何,我都会替你木家留下一丝血脉,延续香火。”

    “多谢大人。”

    “我要的东西准备好了么?”

    “属下早已备好,皆在这玉简当中。”

    “七日后,我会再来,在这期间,张家就是你最大的仇人,怎么做,你应该很清楚。我还有事,告辞。”

    话音一落,多尔的身影便诡异消失,他这次来木家虽未亲手杀人,但却将木家近乎所有的人都宣判了死刑,这与杀人有何不同?

    颓然坐于凤栖红木圈椅上的木齐李攥着一双皱纹横生枯老的手,却如何也攥不紧,仿佛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力气…

    木府红墙外,木家一名守夜人正在附近巡逻,年青人模样,修为一般,只有武体中期,腰间跨着一把长刀,普通品质。当然,对于一般人而言,这可是削铁如泥的宝刀。

    刀隐于刀鞘中,未出鞘。但见这名青年右手紧紧握住刀柄,神色警惕,全神贯注,密切地注意着周遭的动向,只要有任何风吹草动,便会立即拔刀,见人即杀人。

    如这样的守夜人木府周围还有许多,这名青年人几乎每走十步,即会见到另一名守夜人,而他们只是木家抛出去的鱼饵,为的就是引出这些天来前赴后继悍不畏死的杀手。

    只要一有情况发生,在暗中隐匿的武者便会立刻出手,击杀来敌。

    夜渐渐深了,但没有一人敢松懈,气氛也愈发地凝滞,让人喘不过气来。这名被当做鱼饵的青年殊不知鱼儿已经上钩,只是这条鱼儿盯着他足足已经有了两个时辰,一直隐忍不发,等待最合适的时机,一击必杀。

    鱼儿叫做方妍。

    不到十一岁的小女孩。

    她,隐于夜色之中。

    无人察觉。

    就这样一直跟着这名随手一刀就能将自己了结的青年。

    他,极度危险。

    她,忘记了一切,只知道不容许有任何失误,一击必杀。

    ……

    方妍之所以能够隐形,是因为《暗影无我决》。

    这门秘术,被当时天易大世界中人称作禁忌之术。修炼这门秘术的人,起初可让自己融于天地当中,无影无踪,浑身气机降至冰点,极难察觉。到最后,天地之中再无我身,端的是一门无比恐怖的秘术。

    但宁老头得到的只是残决,并不完整,再加多尔仅仅只是通过推算,才演算出这门秘术,个中玄妙不是失之八九,而是百不存一,大打折扣,只不过得了其中极少一部分的精髓,但依旧不失为一门绝世秘术,对于现在的方妍来说,足够用了。

    当然,与这“缩了水”的《暗影无我决》相比,《绝杀》是残决不假,但论完整性而言,要比《暗影无我决》好太多。不过也只是相对而言。

    方妍在哪,多尔自然也在哪,只是他如今正在木府上方千丈高空中,以神识确定方妍的位置。通过肉眼,根本看不到方妍。但只要方妍还未真正做到融于天地,多尔便能通过空间节点的变化,查探到方妍在哪。

    事实上,方妍这么快就能施展《暗影无我决》,虽然还没有达到初窥门径的地步,但却在多尔意料之外。

    不过,他倒是察觉到有这个可能。

    这几天,方妍在修炼的时候经常会忍不住地吭出声,这个近乎哑巴的存在,为何吭声?也许是因为痛苦,而且是遭受了无与伦比的痛苦,否则以方妍的性子,绝不会如此。

    而这一点,恰巧符合修炼《暗影无我决》的要求,也即是焚身!

    焚尽我身,化作须弥。

    当然,并非是真的焚,只是以《暗影无我决》当中的特殊法门,以内力改变身体机构,百炼成钢,使自身获得重生,变成异端的存在,非人非物也非灵,类似于须弥芥子。

    可以说如今的方妍,已经不再是人。

    焚身的痛苦,多尔自然没有体验过,但那种特殊法门他也知道。也许这世上没有任何词汇能形容这种痛苦。《暗影无我决》之所以被称禁术,未尝不是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修炼法门太过惨无人道,而且一旦失败就是形神俱灭。

    只是方妍熬过去了,是对多尔的恨,让她熬过去了。

    多尔在将《暗影无我决》交给方妍的时候,想过她可能会死,之前一直在犹豫给还是不给,但最终他还是给了。多尔让方妍杀人其中有一个目的,便是让她恨自己,越是恨,方妍熬过去的几率也越是大。

    今天,多尔将方妍带过来,就是为了试探方妍究竟有没有成功,果然,方妍成功了。

    这个倔强无比的小女孩总是不把自己的性命当做命来对待,只要有办法能杀了多尔,付出什么代价,她都不在乎。

    时间悄然而逝,晃眼间就快到了黎明,今夜似乎很平静,没有任何一个鱼儿上钩。

    只是当第一道黎明的曙光出现在天边时,那名带刀青年也如释重负,紧张的压迫感快令他快要窒息了,终于能长出一口气,他颓然坐地,浑身发软,力气绵绵,脸上扬起劫后余生的欣慰笑容。

    就在这一刹那,一道紫光,快如闪电,飘逸无比。

    抹喉,血溅三尺!

    头落地,

    笑容依旧。

    而刺杀者,如昙花,一现即逝。

    天空中,一名白衣青年,摸着自己的喉咙,笑容古怪。

    木齐李交予多尔的玉简中记载着木家每个人的讯息。当然,如今已经死了的人排除在外。

    这件事,在当天,多尔以魂种控制木齐李父女俩之后,便让他着手去操办。倒也算不上什么难事,从木家典阁中抄录一份即可。

    其中从木家之人出生年月至生平所做过的事迹均记录在案,内容虽简要,但胜在详实,其中自然有假,不能全部当真。但在某种意义上而言无关大雅,多尔只需拟出大概的名单,待木家覆灭当天,依照名单,从仍旧负隅顽抗也是对木家最为忠心的人当中筛选出十人。(未完待续。)

458

    天才壹秒記住『uu234 qu 】

    他深吸一口气,理了理思绪,半响后才道:“走,杀人去,这一次的目标修为就定在武者中期。”

    “武者后期。”一直未语的方妍忽然道。

    多尔皱眉道:“中期。”

    方妍一脸笃定,“后期。”

    “中期。”

    “后期!”

    “得,就后期,走。”实在拗不过方妍的多尔又带着这不到十一岁的小女孩去杀人了,是对,还是错,天晓得。

    六日之后,木家被张家所灭。

    整个木府放眼望去血流成河,尸骸满地。血腥味贯日冲霄,惨烈无比。诺大个木家,除却少数一些修为不俗的武者逃出生天以外,无一人幸免于难。

    至于木家家主,据当初杀入木府的张家之人称,亲眼见到木齐李形神俱灭,尸骨无存。而其掌上明珠木颜玉下落不明,张家翻遍了整个木府,都未找到,这也在情理之中。木齐李对于自己这小女儿是出了名的溺爱,珍惜程度尤胜自己性命,显然早早就将这位豆蔻年华的少女通过地下密道送出木府。

    木颜玉生死与否,无关紧要,对古兰郡局势没什么影响。

    总之,木家是灭了,即便有少数漏网之鱼逃脱,将来也难成气候,只是灭了木家的张家经此一役,元气大损,死伤惨重,今后恐难在古兰郡有立足之地,至于最终下场是否与木家一致,还要看接下来的局势如何发展了。

    木齐李真死了?

    自然没有。

    还活着,只是活得不大好。一身伤势可不轻呐。

    张家有许多人亲眼见证木齐李身死,但在千钧一发之际,多尔以无重之力将命悬一线的木齐李送至百里之外一处山谷中,张化重那一击实则落了空,但在外人眼中,却是实实在在地打在了木齐李的身上,内力产生爆炸,将木齐李炸得粉身碎骨。

    而这样的剧情屡见不鲜,在这二十多天来,足足发生了好几百次,必死之人,实则未死。

    不是那些人眼界太差,还是多尔的无重之力太过玄奇,又动以“绝对力量”,神不知鬼不觉,倘若要换做一名斩神境修士来,必然会看出些许门道。

    只可惜,古兰郡没有这样的人。

    安排好木齐李一行人之后,多尔便走了,善后工作自然由木齐李来做,办不好,多尔便亲自去办,到时少不了有人要丧命。

    至于已经付下返胎丹木齐李的小女儿木颜玉,四天前就被木齐李送至距古兰郡足有万里之遥的庆太郡,托付给一对隐居山林的老迈夫妇照料,只要小妮子安安稳稳的,别人想找到她,绝无可能。

    只是多尔见过这小丫头,绝非一安分的主。

    不过有魂种在,木颜玉想蹦跶也蹦跶不起来,因为这小丫头片子已经被多尔以魂种催眠,将那对老迈夫妇当做了自己的生父生母,本性遭到绝对的压制,只有多尔一人才能将她唤醒。

    至于木齐李,木颜玉的亲生父亲,则成了她的大伯。

    当然,在十年后,多尔便会遵守承诺唤醒木颜玉。

    如木颜玉这种特殊身份的人,多尔都是按照这种方法去处理,否则放任他们在外边,不是找死又是什么?

    如今一切计划都很顺利,全在多尔掌控之中,至于今后的变数有许多。其中最为关键的是,皇城里的那位九五之尊将会下达什么决策,这直接影响到古兰郡今后的走势。

    若依旧采取放任不管的态度,古兰郡局势至多只能稳住一时,动乱永远不会休止。周边四圣体,要不了多久就会对古兰郡伸出爪牙,乃至来自其他州郡的诸王也会如此。这无疑会让多尔实施“偷梁换柱”这一计划难度剧增。不过,古兰郡依旧逃不出多尔的手掌心,有魂种在,这些诸王还不是给多尔捐财又捐人?

    这自然是一桩美事。

    只是真正统治古兰郡的时间,要向后延长许多。

    假如皇城里的那位派人前来稍加管制,对多尔有利也有弊。说不上孰轻孰重,好坏参半而已。

    无非就是在古兰郡贴上皇家的标签,使诸王不敢染指。即便动,也不会有什么大动作。而多尔也无需耗费那么多时间,至多一年半载,就能统治古兰郡。

    只不过,这可能是在太岁头上动土。

    而且明目张胆。

    因为,这位生逢乱世的年轻皇帝只要派人来,就意味着,已经知道多尔的存在。

    这虽然不是必然,但可能性极大。

    倘若皇城里的那位真下这一手棋,意思是敲山震虎?

    不见的。

    当中,肯定另有玄机。

    否则皇极大地早已经乱了。

    这位据传出生时有天象伴生的皇帝,脖颈上那颗天底下最昂贵的脑袋,只能去高估,而不能低估。否则怎么死都不知道。

    至于其他的变数,譬如,启念如何时会回来,多尔手中的那些棋子会不会脑袋一犯浑就走漏了什么风声,天底下还有多少人知道自己的存在,等等一些诸如此类的问题,甚至是某些极小的细节,都是无法确定的因素。

    多尔只能尽人事,听天命,拦不住的始终拦不住,只要自己做到最好便足够了。

    输了,对多尔也造成不了太大的影响。

    不知不觉间,又过了十多天。

    今天,以恐怖速度成长的方妍终于杀了那名她足足跟了两天一夜之久才找到机会下手的武师初期武者。

    也正是在这一天,启家被灭。

    持续了将近一个半月的动乱也将在不久后迎来谢幕。

    当初百家争鸣,如今只剩下十几个门阀世家苟延残喘,处境凄凉,千年基业几乎去之一空,剩下那么一小撮,还能东山再起否?

    古兰郡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么安静,确切点来讲,应该说是死寂才对。似乎到处都是血淋淋的画面,充斥着令人作呕的血腥气息,这是一场惨绝人寰的灾难。

    可泯然于众生之上的苍天曾有过一星半点的在乎么?

    似乎没有。

    如果有的话,

    为何不下一场大雨将那门前门后的血冲洗干净,还天地一片清净?

    怨过天了。

    还差尤人。

    可谁敢?

    那可是要死的呀。

    总之,在这场灾难中最苦的老百姓们,即便家破人亡也不敢找上那十几扇染血大门去讨回该有的公道,公道只能在人心,在外就免了,还得留条命给死去的家人立个坟不是?

    以后还得上香烧纸呐。

    得活。

    将就着活吧。

    城里,城外,

    百废。

    何时待兴?

    作为这一切始作俑者的多尔,他无疑是最后的胜利者。

    心中可曾有喜悦?

    没有。

    一点也没有。

    因为,他从不在乎古兰郡。

    就好像他没有在乎过这场他亲手策划的大灾难会死多少人一样。

    众生如蝼蚁。

    这一观念,早已植入多尔心中。

    多尔已经入魔。

    在很早以前就已经入魔。

    仙落说过。

    他也知道。

    只是,他不在乎。

    入魔又如何?

    他,还是他。

    四天后,羽灵山朝华峰上,如今已经一无所有的张化重再次来到了这里,也再次面对着那名白衣青年,将一封密函,呈了过去。

    失去一切的张化重,当下他心中是什么感想?

    无悲无喜亦无恨。

    很奇怪。

    也很矛盾的心态。

    无悲,是因大势如此,悲有何用?

    不无喜,那还成人?(未完待续。)

459

    天才壹秒記住『uu234 qu 】

    当然,震慑只是一时,不会持续太久,诸王还会大乱天下,但时期要往后推迟一些。

    第二个关键点便是充公二字,充公的并非是启家,而是整个古兰郡。在某种意义上,古兰郡已是皇土,诸王还敢对其伸出爪牙?

    即便敢,动静也不会大太。

    否则,就是之后的株连九族。

    其三,是针对古兰郡大乱的幕后主使人多尔。

    多尔从未以为自己能瞒得过这位年轻皇帝。而启念如之死,也正中了他的猜想。此一举,何尝不是这位九五之尊卖给多尔的情面?虽然是一箭几雕中的一雕,可这情面,多尔不承也得承。启念如始终是多尔的心腹大患,不除不快,犹如跗骨之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其次,在圣旨中并未提及,针对当下的古兰郡,武帝王朝会作出什么决策。实则是暗喻四个字“放任不管”,多尔依旧可以一统古兰,等于默认了他的存在。

    只是,这四字,没有多少人能看出。

    古兰郡还是皇土。

    即便有极少数的人看出了其中的门道,也会或多或少认为,多尔是皇城里的那位手中一枚棋子,否则其怎会轻易放弃古兰郡?这四字也会由此变作“绝对统治”,归帝王所管。而多尔的身份也成了这位年轻皇帝的鹰犬。

    在多尔没有能力抗衡这位不论是心智还是手段都超人一等的帝王时,真相就是如此。

    真相是什么?

    在绝大部分人眼中的事实,就是真相。

    多尔“叫冤”,有什么用?

    没人会信。

    反而会被诸王视作“奸细”。

    多尔反正都要与这些人斗上一斗,与其孤身一人,倒不如在武帝王朝这棵大树下,不说能够乘凉,至少能借上那么点势。

    这才是多尔当下最明智的选择。

    这位九五之尊这一手棋,与当初李永生欲将多尔变作李家神体,有异曲同工之妙。只是李永生棋差一招,也是太过自负,让多尔跑了。

    而这一次,多尔想跑,依旧能跑,只是不想罢了。所以,他必然会替这位年轻皇帝办一件事。

    这件事,大概就是牵制其他州郡的诸王。

    这本来就是多尔要做的。

    只是皇城里的那位将古兰郡变成了皇土,少了其他诸王参合进来,至多就是与之小打小闹,不仅大大制约了古兰郡本土势力的发展,而且向外扩张,也变得举步艰难。

    与各方都在飞速发展的势力相比,古兰郡只会日渐式微,越走越远。无异于是在慢性自杀。

    等诸王并起,第一个争的便是皇土,到时多尔的下场是什么?

    可能会死。

    即便不死,也满盘皆输。

    这局棋似乎注定了多尔会输。

    想悔棋,可以,那就等着与启念如一个下场。

    这即是多尔所说的猫戏老鼠。

    老鼠往哪里跑,全由猫来作决定。

    这只猫胜券在握,可那只老鼠就真的是老鼠?

    绝不是!

    今后的路怎么走,多尔自己来定。

    这位九五之尊与李永生犯了同样的错误,那就是太过小觑多尔。古兰郡从此就会一蹶不振?

    当然不会,多尔有功法在,有灵药在,将来,古兰郡论战力而言,只会比其他州郡高,而且要高出很多。

    养兵?

    多尔养得起。

    诸般禁地,就是他的后花园,灵药,他从不缺。

    败?

    多尔考虑过。

    但要因情况而定,今后变数无穷无尽,也许一败,就是死。

    可还是那句话,多尔会将每一件事做到极致。

    已经炼制而成的九霄金光遁,是他现今最大的保命手段。

    不过此物只能用作逃跑,没什么实质性的威力。

    所以,多尔需要更多的后手以来应付将来突发的状况。

    只是当下有一件事让多尔很头疼,神域外壁破损的如此严重,没有神药凝天散,根本无法修复。强行突破只会导致一种结果,在域中域还会形成之际,神域就会不堪重负直接毁灭。

    到时会产生什么结果,连多尔自己也不知道。

    如果废去一身修为重修的话,还是得先毁灭神域,到时发生的情况其实一样。

    多尔只有依靠凝天散,才能继续修炼下去。关于凝天散的事,他已经让启明玄着手去查,也不知道何时才有音讯,这味神药可遇不可求,纵观古史,出现的次数并不多。

    如今多尔暂时还走不开,有许多事情要处理,起码得先稳住古兰郡局势再说。当然,最重要的一件事是,炼制出三千颗阴阳珠,形成阴阳万象阵。

    此阵一成,不说能够让羽灵山固若金汤,但方化境以下之人,想破开阴阳万象阵,也绝非易事。

    这一方法是多尔在宁老头记忆中找到的。至于炼制阴阳珠的材料,只需阴阳二气之法气即可,多尔以前通过《吞天》吸收了很多,毕竟这天地间唯数这两种法气的数量最为庞大,足以炼制三千颗阴阳珠。

    控制阴阳万象阵的方法,多尔会交予碧海与茜容,由碧海控制阳阵,茜容控制阳阵,此阵只有通过两人,才能发挥出最强威力。

    而就在多尔为凝天散烦恼的时候,远在天土北域一处绝境中,一位身穿彩衣的妙龄少女长得漂亮是漂亮,只是看上去有点儿傻,咧着嘴冲着手中一株宛如翡翠而凝的灵草一个劲地笑,也不知道有什么高兴的,但大概不是因为这株灵草便是世人梦寐以求的凝天散。

    在她远处还有一名虎头虎脑的少年正在与少女口中所说的小虫儿搏斗,这所谓的搏斗,实际上就是皮肤古铜的少年单方面进行殴打,至于那小虫儿,是一条货真价实的黑龙…

    小丫头不再傻笑,转过头瞅了一眼双手抓着黑龙两角甩过来又甩过去玩得不亦乐乎的少年,开怀一笑,声音如黄鹂般清脆道:“小光,你好弱啊。连一条小虫儿都对付不了,将来怎娶我?”

    那名长得只能算是还凑合有鼻子也有眼五官健全的少年听闻后,松开握住一只龙角的右手,挥拳将长近百丈的黑龙轰入地底,憨憨一笑,看上去特傻,一边挠头,一边害羞道:“灵儿,你答应嫁给我啦?可我没准备好啊。还有,我们这么小就成婚是不是不大合适?师娘会答应么?我琢磨着吧,再过几年…”

    “成你个大头鬼,小光,我要杀你了!”

    “啊,谋杀亲夫啦。”

    “站住,别跑!”

    “好,我不跑,别打脸成不?师娘说,我长得可俊了。”

    小丫头:“…”

    黑龙:“…”

    多尔的心思一向难以揣测,就如那天与方妍打的荤腥赌约一样,让人捉摸不透。说是去见那位从天子脚下千里迢迢来到古兰郡的钦差大人,实际上一直过了半个多月,都没见。如今这位黄马褂从未脱身的钦差大人已经到了靖州境地,大概再过个一两日,便会抵达皇城。既然那位年轻皇帝已经帮多尔画好蛇了,他又何须去添足?所以,不见。只是不见却等于见,结果都是那四字又四字,逆势而为?随波逐流?让那位九五之尊自个儿猜去。多尔只管帮蛇润色,做点小事,当个小人,但到最后是败絮其外金玉在中,还是里外皆败絮,天晓得。

    至于尽一尽地主之谊,替那位钦差大人送行,多尔可不是做了?虽然人没到,但一身颐指气使在那将近半个月里被尽数磨去的钦差大人走得可曾轻松过?

    说磨字也许不合适,因为颐指气使是假,狐假虎威才是真,皇城里的那位派此人来有几分意思是让他来送死的?

    天知地知天子知,多尔不知。

    此人是生是死。死又死在哪,又怎么死。这其中有太多的门道,多尔便充耳不闻这一记落棋有声,当个聋子,更当个睁眼瞎,管你作甚?是行事保守,四平八稳,还是有其他什么动机,依旧由那位天子猜去。

    而被多尔放了好大一记鸽子的方妍与张化重对于此事会作何感想?前者小小年纪心思只比海还要深,多尔不予评定,但后者什么心理他清楚得很,想必是长松一口气。当初多尔问张化重何时去见那位钦差大人合适,张化重脑海中第一个念头便是当下按兵不动才最合适,但他没胆量说出来。

    既然张化重都知道如今该怎么做,多尔又岂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

    至于胆气那两个字的真正含义,是张化重钻了牛角尖,抓住多尔故意设下的一个语言陷阱,误解了。恐怕直到现在才明白,其中还隐带着“主见”二字。

    胆气像个巴掌,主见像颗甜枣。

    吃着甜枣的张化重心里可曾美哉?不置可否。但至少安定了。

    同样安定的还有古兰郡,但离收官还早。

    总之,古兰郡的事,从现在开始告一段落,不久后将会尘埃落定。

    羽灵山东边百里外有一座城,城名青淮。因周边有一条烟波浩渺的大河经四郡一州百转千回通达淮江,河入江为倾,本该叫倾淮,只是倾字似乎不大好听,后取一字青,遂成青淮,城也因河而得名。城西有一口井,井名啖尘,啖世间红尘,有个写意的名字,井水只算一般,清冽尚可,用作泡些粗茶足以。本着就近原则,一家小茶肆也就开在了这里,小而五脏不全,生意自然冷清,门可罗雀,老板为人算不上厚道,这东西可是有钱人才能讲的,他们这种小户人家学不来,不精打细算到骨子里喝西北风呀?毛头小利也是利,能挤多少油水是多少,少一丁点晚上都可能睡不香甜。

    今天,着实是个好天气,至少对于男人四十一枝花到我家来是棵草的老板来说是这样的,小茶肆的生意全所未有的火爆,仅是用木头与油布搭建而成的简陋茶肆棚内棚外都是人,约莫得有二十来个,没闲钱请伙计的老板忙得不可开交,却愣是一点都不累,干瘪瘪的钱袋渐渐鼓囊是一回事,另外是因为茶肆里来了两位极美极美的美人儿,那几个字是怎么说来着,对,秀色可餐,见一眼精气神就十足。

    也许是一大一小俩美人长得太过标致,不似人间俗物,好不容易才忙活完的老板擦了把汗,坐在一张大长条上歇息,没敢偷瞄一眼,生怕自己那双不是绿油油的也变成绿油油的眼睛把两位贵客更是财神爷给吓跑了。(未完待续。)

460

    天才壹秒記住『uu234 』,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看一眼,就看一眼。

    不行不行,咱是有媳妇的人。

    你还是不是男人?

    是啊。

    那还不看?

    不妥吧?

    有啥不妥的?这么大的人了还害臊?

    把人吓走了咋办?生意不做了?

    做啥生意?以后见不着了咋办?

    说好了,就一眼。

    可得瞧仔细了,没准以后还能梦着。

    不会出事吧?

    还啰嗦个屁啊,还不去瞅两眼?

    这就是老板的天人交战,好生激烈。

    眼神鬼祟的老板偷偷地隐晦地小心翼翼地跟做贼一样移了下眼珠子,嘿,没事,再移一点,心咋跳得那么快呢,不管了!

    娘咧,太美了。

    老板一脸痴呆相,眼珠子动都不带动的望着棚外那名静坐于茶桌前美若天仙的年轻女子,三魂七魄仿佛都飞到九霄云外了。

    当然,在神游的并不仅仅只是老板一个,棚内棚外二十多个小男人老男人都是如此,他们似乎饿得不行呀。

    作为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穿着一身彩衣的小丫头与长大过后的小丫头置若罔闻,眼里只有对方,没二人,大眼瞪小眼地互相瞪着,你瞪我一眼,我回你一眼,你鼻子好看不是,我比你更好看,战火纷飞硝烟四起呀。

    这光景足足持续了好几盏茶的时间,旁人是大饱眼福,享受这美人斗美图,可俩主角似乎火气十足。

    二八年华的少女旁边坐着一位谈不上丑但与俊俏没半点缘分的少年瞅着这情况有点不大对劲,怕自己未来媳妇忍不住就把对面那连他都觉着是这天下第三好看的年轻女子给拾掇一顿,几番犹豫之下,最终伸出右手,想拉着自己未过门的媳妇走。

    与常人远远搭不上边的少女目光虽然一直汇聚那名长得极美的年轻女子身上,但身旁少年这小小举动自然瞒不过她,眼神依旧毫不偏移,直视着对面那女子,只不过诡异的是,也不见她如何动作,竟已抬起左手,五指并拢呈手刀,大有一种只要少年敢碰她一下就把那只手给剁了的意思。

    少年动作一僵,旋即惺惺收回那只本着以揩油为主要目的的咸猪手,眼神幽怨,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媳妇。

    对面那女子见着后,竟是大笑出声,可曾有之前半分的淑女仪态?

    这一笑可不得了,那些原本看得口干舌燥的“茶客们”刚喝下一口茶想润润嗓子,也是压压惊,生怕心肝遭不住跌宕起伏,就此坏掉了。却是因为这一笑,把刚入口的茶水立刻喷了出来,喷得对面的人那叫一脸都是,有少数几个喜好吃茶的人,愣是把茶渣也喷到别人脸上去。

    乖乖,古有一笑倾城,现有一笑喷茶?

    “丢人!”

    少女眼神愠怒,瞪了眼被这一笑迷得神魂颠倒的少年,负气而走。只是踏出一步,人便没了踪影。

    紧接着,肠子都悔青了的少年与那嘴边还带着笑意的彩衣女子也在同时诡异消失。

    一大帮人一愣,莫不成自个儿见鬼了?

    也是,活人哪有这么漂亮的?

    不过是人也好,是鬼也罢,有些账还是得算的,小茶肆顿时乱作一团,见那架势,非得大打出手不可,老板欲哭无泪,旋即扇了自己一耳光,喃喃道:“咋还真就见出事了啊。”

    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这一大一小俩美人,同穿彩衣,同是天香国色,同在一家酒肆饮茶,更是大眼瞪小眼瞅着对方脸上只差没瞧出花了,啧啧,这缘分,没几百年还真修不来。至于最终会咋样,至少从现在看,不是善果。

    年纪稍小一点的美人胚子御空而行,衣袂飘飘,不疾不徐往远处一座苍翠青山飞去,似仙而非仙,哪家仙子是咬紧银牙满脸人间烟火的怒气?后头跟着欲言又止一脸憋屈的少年,看似傻头傻脑,其实也不是太傻,还知道现在去触自家媳妇霉头,免不了要挨一顿拾掇。再后头十丈外,就是闹得小两口好不愉快的罪魁祸首了,她嘴角噙着一丝微笑,少了大家闺秀的婉约,也没有她们有意无意的矫揉造作,笑得很自然,约莫性子也是如此。

    前方那妮子故意放慢速度,与少年保持平行,冲着他灿烂一笑,眼神温和,柔声道:“好看不?”

    自家师傅是靠脸吃饭传到他这一代自诩也是靠脸过日子的少年心头一悸,知晓要出事了,苦着一张脸,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叠声连续道了几句不好看,再见自家未过门的媳妇那眼神,都快着火了,少年顿时就纳闷了,说好看,肯定得被打成猪头,说不好看,咋又生气了?

    这女人的心思怎的那么怪?

    可小丫头不但心思怪,嘴上还要怪少年,只不过说的并非方才那一件事,而是别的,“都怪你没用,连那眼珠子紫红紫红的怪物都打不过,否则怎能碰上这人,甩也甩不掉,烦死了。”

    “怎就怪我了?要不是你贪玩,我俩哪会被人追得…”少年后知后觉立刻止住话匣子,悻悻笑了笑,毕恭毕敬又点头哈腰道:“怪我,都怪我。”

    “哟,你这什么态度,做错事了,还不承认?”少女眼神一瞪,看得少年心有戚戚焉,一本正经嗯了一声,正色道:“是我错了。”

    “迟了!”

    少女抬手就在少年额头上来了一记板栗,声音脆响,可见力道惊人,只是后者皮糙肉厚,额头没青没紫更没红,但疼是难免的,饶是他也眼泪汪汪了起来,左手捂着额头,又不敢吱声,样子分外的可怜。

    此时少年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想问又没那胆子,可最终还是决心一下,小心翼翼道:“他是你什么人啊?”

    总算出了口“恶气”的小丫头神清气爽,听闻后一怔,旋即大大咧咧道:“一个朋友。”后又补充了一句,“刚认识没多久。”

    “那就又送镯子又送簪子啦?这人肯定没安什么好心。”少年瞥了一眼戴在少女手腕上精美绝伦的火红镯子,一脸不信。

    “怎的?干你什么事?”

    “这肯定的啊,你是我媳妇。”

    “媳妇你个大头鬼,再说我拿簪子扎死你。”

    “……”

    少年不再作声,可怜兮兮的,至于那一脸凶巴巴的少女则是偷偷撇过头,咧嘴笑了一下,这时候的她约莫笑得最是开心。

    只是好景不长,后头那女子突然将之前沉下湖底的祸水引上岸,“他刚才骂你。”

    少女一愣,后而敛去笑容,瞪着做贼心虚眼观鼻鼻观心的少年,只差没严刑逼供道:“你骂我什么?”

    “没啊。”少年装傻充愣,样子憨憨,看上去挺质朴的一老实人。

    熟谙少年脾性的少女知道这傻货每次说谎都是如此,眉毛一挑,逼问道:“别跟我装,快说!”

    心里犹有一种水淹大佛膝感觉的少年故作镇定道:“真没,别听她瞎说。”

    “说!”

    “说啥?”

    “快说!不说扎死你。”

    “不说,扎死也不说。”

    “好你个小光,还真骂我!胆子肥了是吧?!”

    “那怎的算是骂了,只是比喻,比喻…灵儿,快看,那儿有人。”

    “有你个大头,咦,多尔!”

    小丫头见着前方一处含翠青山山麓下站着一位容貌颇为俊逸的白衣青年,满腹火气瞬息没了踪影,开怀一笑,乳燕归巢般向他飞了过去。后头被小丫头也即是惠美全然当做空气的俩人神色各异,一个如释重负还带着几分如临大敌,敌是情敌,可惜那人长相一般,没自个儿俊,差得远咯,随后也就乐呵呵一笑,放下心来,长得这般丑陋,自家媳妇怎能看得上?

    不得不说少年的师傅害人不浅呐。

    至于那位生得沉鱼落雁的彩衣女子却已站在白衣男子三丈之外,一双秋水眸子一瞬不瞬地凝视着他,像是中了魔障似的,眼神复杂不已。

    这名白衣青年自然就是多尔了。

    表面平静可心里着实不大安定的多尔轻轻看了一眼不远处曾经逼得自己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彩衣女子,暗想一声冤家路窄,随后望着小丫头,轻笑道:“怎么?还找帮手来了,我可打不过你们三人。”

    惠美嘿嘿一笑,扬了扬小拳头,故作凶狠状,“怕了吧?”。

    后者一笑置之,视线转移到彩衣女子身上,并暗暗注意惠美与那名气机宏伟多半是神体的少年,缓缓道:“三年前,你曾追杀我,不知道今天你还有没有这本事。”

    惠美就算再单纯也知道多尔与彩衣女子有一段过节,生怕多尔产生误解,连忙道:“我和小光不认识她。”

    “我的确不认识他们。但我认识你,化成灰都认识。”那名彩衣女子轻声道,目光依然凝视着多尔,眼神闪动,显然内心很不平静。

    以多尔狐疑的性格,怎会轻易相信惠美与这彩衣女子不是一伙人?虽然,惠美与那少年不论是表情还是神态并无什么反常,仿佛真的不识得那彩衣女子。

    只是认识也好,不认识也罢,先要弄清来者是什么目的。

    首当其冲的便是那名彩衣女子。

    对于她,虽然当初被追杀,可多尔心中却毫无半分恶意,他知道,这是唯心之道在作祟,至于为何,多尔也不清楚。他素来相信直觉,可直觉这东西并不准确,有时能信,有时却不能。当下这种情况,绝不能凭直觉去行事。

    任谁都想不到,彩衣女子竟是笑了起来,对着多尔骂了三个字,“王八蛋!”

    惠美与小光听后着实一愣,而多尔面无表情,什么也没说,静待彩衣女子下文,看上去似是雷打不动的好脾气。

    如那三个字一般无二,彩衣女子接下来的话一样令人震惊,“我是你姐!”

    “很好玩?”多尔淡淡道。

    “好玩你个头,你姐我叫李雅!”十年不见,当初那个小丫头,依旧彪悍无比!

    当即,多尔如遭电击,随后嘴角一扬,轻笑道:“我有个妹妹叫李雅,长得可没这么好看,脸上有着碗大个疤,怎的不见了?”

    对面那彩衣女子听闻后却是不怒,反而巧笑嫣然,一对秋水眸子眯成月牙儿,娇笑道:“哟,长本事了,还调戏起姐姐来了?不过姐姐我就喜欢你这样,快到姐姐怀里来,让姐姐好好疼一疼。”

    不是这女子话虽这样说,却俏生生地站在三丈外,一动不动,没半点表示,真是言而无信,兴许多尔不想让这女子失信,踏出一步,身形瞬息逼至女子近前,张开双臂,向那芊芊细腰揽了过去,似乎要将她抱入怀中。

    女子侧身轻灵躲过,让那色胆包天的登徒子扑了个空,她笑而不语,向多尔勾了勾嫩荑纤指,示意再来。只是后者似乎再无兴趣,嘴角噙着一丝微笑,语气轻佻道:“腰太粗,两只手抱不住啊,要不你来抱我?”

    隔岸观火的惠美先是目瞪口呆,随后羞赧红了脸,道了一声下流,但脸上带着几分喜悦,大概是因为“腰太粗”这三字,耳力惊人的少年狠狠点头,一本正经道:“有伤风化。”

    这对少男少女涉世未深,哪里瞧得出其中门道,只以为两人应该是熟识,在做着打情骂俏的羞人勾当。

    多尔真信这女子就是李雅?

    断然不是。

    真相与否,还有待考究。

    那彩衣女子仍是笑盈盈的,直勾勾望着多尔,眼里“垂涎”不加掩饰,又说了句让那一对青梅竹马面红耳赤的话,“姐姐我腰粗不粗,得摸过才知道,要不你来摸摸?”

    “不知羞!”少女一脸唾弃。而少男似乎没听过这等撩人言语,呐呐不出声,也不知心里作甚想法,难不成也想去摸一摸?

    “想啥?”少女注意到外号叫做小光的窘态,心里一思,旋即横眉瞪目道。

    少年直摇头,连连道了几声没想没想,有点掩耳盗铃的意味,虽然他是真没多想,但眼下没想也成想了。

    少女当下便怒不可遏,抬手揪住少年的耳朵,用力往上提之余,并使出九分力道向西方甩去,只闻一声惨叫,那年纪虽小但已算是人高马大的家伙却是在刹那间被少女给甩得不见了踪影,也不知现下安好与否?

    少女也不去管,那厮皮糙肉厚她是知道的,摔不死,缺胳膊少腿了也能再长,秉着眼不见心不烦的原则,不想去看那对狗男女你抱我来我抱你去,便向着那被自己砸入山体几丈深却没半点事的少年飞了过去。

    小妮子走后只剩下多尔与那彩衣女子二人,多尔没再伸出咸猪手,面带微笑看着她,轻声道:“十多年没见,可好?”

    彩衣女子先是低声说了一句矫情,后而故作幽怨道:“整整想了你十二年,怎能算是好?”(未完待续。)

461

    天才壹秒記住『uu234 』,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多尔撇嘴道:“我看你是想着怎么整我吧。”

    那美丽动人的女子眉开眼笑,打了个俏皮响指,笑道:“对头。来,奖励你一个,抱抱。”说着,这女子便大大咧咧如老鹰捉小鸡般向多尔扑了过来,后者也不避让,更是笑眯眯地迎了上去,那彩衣女子再次轻灵躲过,旋即双手叉腰,脸上笑意尽敛,大声道了一个字,“滚!”

    多尔一笑置之,原本平静的眼神生起几分温和,轻声道:“模样还挺俏,人说女大十八变,你怎的没变成歪瓜裂枣?”

    “歪你个头。只是你倒长得人模狗样的,这让我很意外啊,早知道当初就先毁你容,再挑断你手经脚经,让你成个废人,再也无法仗着这身臭皮囊去祸害娘家。”彩衣女子眼神慧黠,言语颇为“恶毒”的挖苦道。

    听闻这句话,多尔已大半相信她便是李雅,从时间上看,她与李雅恰好分别了十二年,而且这古灵精怪的性格也与李雅符合,只是有些事情他实在想不通,遂问道:“你怎么一眼就能认出我了?”

    对于多尔的怀疑,彩衣女子也不觉意外,只是语气挪揄一脸受伤表情道:“怎的?不相信我?”

    “信了一半。”多尔实诚答道。

    “四年前我曾找过你,但老人家说你已经下山了,只是给了我一幅你的画像,让我自己去找。”

    话音刚落,彩衣女子右手中便出现一卷画像。她轻轻打开带着淡淡木香的画轴,画上一位身姿纤长的少年跃然于纸上,五官俊逸,脸庞略显稚嫩,与四年前的多尔几乎一模一样,形似神更似,英气逼人,锋芒毕露。

    数息后,站在多尔丈许外的女子将画像卷起,收入神域中,嘴角弧起,带着一丝轻笑对多尔道:“还信不信?”

    此刻已有八分相信的多尔又问:“那当初在汉山城你为何不说,非要等到现在。”

    “你怎么知道你会杀…”话音到此戛然而止,那名女子黛眉微蹙,却是没有说下去。

    多尔沉默片刻,后而一笑,道:“也是,换做是我,也想不到两者是同一人。李雅,我信你,当年的事就此揭过。他人呢,怎么没随你一起来?”

    “你说方拓业?我也不知道他如今在哪。”此刻终于得到多尔信任的李雅摇头道,久别重逢,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愉快,他完全变了一个人,不再是自己所熟知的那个他。

    多尔直视着李雅,问道:“如果他还没死,我会杀他,你会不会拦我?”

    “不会。”李雅不带半分犹豫地说出了这两个字,方拓业生死与否与她无关,往日的情分已尽。

    多尔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可心中并无半分喜悦,有的只是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她也变了,不是么?

    李雅望着多尔那双色呈暗红如血而凝的瞳孔,声音轻轻地,却显得格外的重,“你可知道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因为这里死了很多人。”多尔答道,语气生硬。

    “和你有关?”李雅再问,眼神闪动。

    多尔点头,面无表情。

    李雅脸色倏地白了起来,凝视着多尔,一字一顿道:“为什么?”

    多尔不语。

    两人相望,却是无声。

    乍一看,这俩人一瞬不瞬地瞅着对方,像极了情人之间的深情凝视,兴许随时随地就会来个缠绵拥抱,皆大欢喜,只是真实情况差得太远,致使气氛诡谲,说不出的奇怪。

    待李雅情绪稍微缓和后,多尔率先开口打破这凝滞僵局,脸上带着笑容,语气玩味道:“怎的,想替天行道不成?”

    李雅虽是不语,面无表情,但眼波略微柔润起来,脸色也红润了一些。

    多尔自说自话,表情轻佻,像个市井无赖,“这时候你应该说朗朗乾坤岂容你妖孽横行,然后极富正气地大义灭亲,最后流下一滴伤心泪,绝尘而去。这剧情你看咋样?”

    “俗。”李雅缓缓吐出一个字,随后展开笑颜,虽然轻轻地,似有似无,可动人无比,后者嘿嘿笑道:“笑得真好看,来,再笑个给哥瞧瞧。”

    “皮痒了,是不是?”李雅瞪了一眼这没个正经的家伙,挥挥拳头,作势要打,可刚抬手就作罢,一来这小流氓今非昔比,打不打得过是一说,二来打了也没用。

    某人很欠扁地说道:“我就知道你舍不得。”

    李雅莞尔一笑,上前一小步,两人之间的距离从一丈变作三尺,显然是某种缩地成寸的妙法,她一边伸出右手、毫无避讳地向多尔那张脸摸了过去,一边“含情脉脉”道:“瞧,这细皮嫩肉的,让姐摸摸啥手感。”

    多尔连忙退后一步,躲过这女流氓的“侵犯”,旋即一本正经地又带着几分惊恐道:“姑娘,这可万万使不得,在下守身如玉二十载,是个正经人!”

    已经恢复本性的李雅再也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毫无半分女子的端庄婉约,多尔见后嘴角弧起,小声嘀咕道:“女流氓。”

    耳力惊人的李雅杏目圆睁,但故作没听清楚,问道身前那位小流氓:“你说什么?”

    “没啊。”多尔立刻化身小光,使出他的独门绝技。

    也不知道为何,前时还阳光明媚的李雅当下就阴雨连绵了,怔怔道:“小流氓,你说我们永远都这样,那该多好。”

    多尔嗯了一声,眼神闪烁。

    “好久没这么开心了。小流氓,谢谢你。”

    “矫情。”

    “是挺矫情的,当我没说。”

    “可你已经说了。”

    “我怎么不记得了?”

    “好吧,你没说。”

    “小流氓。”

    “嗯,咋了?”

    “你变了。”

    “你也一样。”

    “小流氓不流氓了,没意思。”

    “丫头,你比以前更好看了,那时候我就琢磨着,你长大会是啥样,心想一定是极美极美的,果然没猜错。”

    “我这叫天生丽质。”

    “嘿嘿,是挺“丽质”的。”

    “你个死小流氓!看哪里呢!下流!”

    “咋的,还不让瞧了?”

    “我打死你个小流氓!别跑!”

    “好了,打都打了,舒服了吧,要是还嫌不够,那继续,反正我皮糙肉厚。”

    “你可真是流氓到极点了,不打了。”

    “我看你是舍不得。”

    “少臭美。”

    “丫头。”

    “啊?”

    “我的朋友不多,扳扳手指头数数一只手刚好够用,这其中一个就是你,不论以后发生什么事,我都会把你当朋友。”

    “我也是。你这条命是我救的,那就是我的,我没让你死,你就不能死,听到了么?”

    “得令。”

    “少油嘴滑舌的,小心以后舌头被人家给割下来。”

    “这不是为了哄你开心嘛。”

    “你还哄过谁?”

    “没有,就你一个,想哄她,可却没那机会了。”

    “是她吗?”

    “嗯。”

    “她人呢?怎么没见着?”

    “走了,我也不知道她去哪了。”

    “哦。”

    “不说这些了,老人家他还好么?”

    “挺好的。”

    “哦。”

    “哦什么哦,你不想问问老人家的事?”

    “想啊,快说说。”

    “老人家不让我说。”

    “那你还提。”

    “我就提了,怎么?你咬我啊?”

    “想咬,可你不让。”

    “下流。”

    “我就是个流氓,怎的?”

    “别装了,没意思,你不觉得累?”

    “是累,不过你刚才笑了,值。”

    “小流氓,我不想你变,你永远这样好么?至少对我一个人是这样,行么?”

    “嗯,我答应你。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你一姑娘家的,总得嫁人,要是以后那个娶了你的倒霉蛋吃醋了,咋整?”

    “好整啊。”

    “怎么整?说说。”

    “我俩凑在一块不就得了?”

    “姑娘,请自重,在下已心有所属。”

    “难道在你心里那人不是我么?我可是整整想你念你十二年了呀,你怎的如此无情?”

    “咱们换个话题成不?”

    “成。那你老实跟我说,这些年有没有想过我。”

    “想啦。”

    “骗人。”

    “骗你作甚,你那么好看,我怎能不想。”

    “这是大实话,我喜欢听。”

    “你知道的,我是实诚人,说话不带一点水头,真真的。”

    “鬼才信你,我看你骗人都不带打草稿的。”

    “冤枉啊。”

    “冤你个大头。”

    “疼,咱能好好说话不动粗吗?有点淑女风范好不好。”

    “我这已经挺淑女了,你还想我再淑女点吗?”

    “算了算了,我怕我吃不消,你那淑女做派还是留给以后那个倒霉蛋,指不定他就好这口。”

    “我想我已经知道那倒霉蛋是谁了。”

    “谁?嘿嘿,这哥们也真够惨的,快说说。”

    “你!”

    “啊?别开玩笑了,一点都不好笑。”

    “我说真的。”

    “别啊,我还想多活几年。女侠,放过我吧,我今年才十八,还太嫩,不大适合您老胃口。”

    “讨打是不?”

    “君子动口不动手。”

    “可我是小女子!”

    “哎呦,轻点,你这下手也太黑了吧。”

    “不这样你能长记性?”

    “出完气了?”

    “嗯。”

    “那你打算啥时候嫁人呐,说个大概时间呗,也好让我有个盼头,否则我怕我熬不到那天。”

    李雅眼神慧黠,笑盈盈道:“不嫁了!”

    多尔瞬间绝望。

    身上还带着些许灰尘的小光望着远处那对白衣和彩衣,咧嘴憨笑道:“灵儿,你看他们是不是挺登对的。”说完他又傻乎乎地一笑,脸庞有些发红,低声道:“跟我俩一样登对,嘿嘿。”

    旁边那绝美少女听闻后瞪了一眼这脸皮极厚的家伙,没好气道:“谁跟你一对。小光你再胡说八道,我就毁了你的容。”

    自诩是天下第二美男子的小光傻笑道:“我这么俊,灵儿你咋舍得。”

    少女一翻白眼,随后冲着小光灿烂一笑,看得后者是目眩神迷又神魂颠倒,只是好景不长,少女脸上笑意一敛,双手扣住少年双肩,使力往斜下方拉,并在同时一膝盖撞向小光腹部,只听一声闷响,少年弓身如虾,龇牙咧嘴,一脸铁青,而少女则拍了拍手,笑容满面,“我是舍不得弄花你那张脸,可这不代表我就不会打你,还胡不胡说了?”

    小光苦着脸直摇头。

    少女一本正经点头,一副孺子可教也的表情。

    皮糙肉厚到没个边际的小光好了伤疤忘了痛跳跃问道:“灵儿,你说咱俩现在咋办?”

    少女不明所以,“什么咋办?”

    小光红脸憨笑道:“就是咱俩那事啊,你这次带我出来,不就是为了见家长嘛,我知道你不好意思说,但我心底清楚。你看我是不是要准备点什么东西送给你师父啊,我琢磨着,送点龙肝凤脑就不错,补身子嘛,再来点麒麟心啊白虎胆的,你觉着玄猪腰子咋样,我师父说这东西贼好,说补哪地方来着,我想想,对了,是补…”

    小光自说自话,全然没注意到身旁那绝美少女脸黑得呀,像是吃了十斤火药似的,接下来的一幕可想而知…

    “我让你瞎说。”

    “哎呦,我的脸!”

    “我让你补身子。”

    “疼疼疼!”

    “猪腰子是吧?”

    “那叫玄猪腰子。”

    “玄你个头!”

    “哎呦,别打脸成不?”

    “我就打了,怎的?我打!我打!”

    “杀人啦,救命呀!”

    “我踩!我踩!我踩死你!”

    “灵儿,我错了!别打了!疼死我了!”

    “现在知道错了啊?没用!”

    “哎呦,破皮了…”

    “…”

    半响后,少女神清气爽,双手叉腰看着趴在地上如死狗般鼻青脸肿的少年,笑呵呵道:“汝可服也?”

    被拾掇成猪头的少年没半点骨气求饶道:“服了服了!”

    绝美少女命令道:“站起来。”

    少年立马动作利索地站了起来。

    “说话!”

    少年连忙摇头。

    “说话!”

    少年还是摇头。

    少女大喊如狮子吼:“快说话!”

    少年苦兮兮道:“说啥?”

    “说猪腰子的事。”

    “别了吧,没啥好说的。”少年欲哭无泪,随后又小声强调道:“是玄猪腰子。”

    少女追问道:“补哪的?”

    少年立刻摇头,一副打死也不说的样子。

    “说!”

    少年唯唯诺诺道:“补…补…”

    少女一瞪眼,“快说!”

    少年绝望道:“补肾的。”

    少女哦了一声,没继续追究,心下奇怪,补肾就补肾呗,有啥不能说的。

    膝盖上刚破了层皮但转瞬间就已恢复如初的少年长松一口气,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偷偷笑了一下。

    二八年华的少女情窦初开,本不想看远处那对狗男女勾勾搭搭,可还是止不住地瞄了几眼,说心底话,她觉得小光说得不假,那对白衣和彩衣的确挺般配的,只是俩人若真在一块了,另一位漂亮姐姐咋办?那一袭白衣是否真会负了心?俩人现在是什么关系?可不像是普通朋友。(未完待续。)

462

    天才壹秒記住『uu234 』,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这些接踵而来的疑惑让少女越想越头疼,索性都不去管,只是在想,以后会疼uu234般地纵横交错,一连延绵到天尽头。

    狂风卷着风沙呼啸掠过,天地灰蒙蒙一片,即便有着这个星球特有的两颗太阳炽烈的光照,还是带着一股潮湿阴冷的气息,仿佛阴冥中吹来的阴风。

    乱石嶙峋,草木稀疏,不时闪烁着灰白的光泽,那是一堆堆干枯的尸骸,有人的,也有动物的,巨大的蚀锈的兵器散落的到处都是,有的埋在泥土里,有的暴露在日光下。

    这里是杀戳星球,是摩羯星系一千多亿颗星球中微不足道的一颗废弃的星球,之所以还没有被人完全遗忘,是因为这个星球是一个有着千万年历史的星际古战场。

    没有人知道杀戳星球上的这场战争发生的具体时间,也不知道交战的双方是谁,只从战场上抛洒得到处都是的尸骸和兵器盔甲就可看出,当时的场面是何等血腥和残酷。

    杀戳星球有一座最高的山,险峰怪崖,层出不穷,石色红得滴血,据说是那场战争中死去的人和兽类的鲜血所染,所以得名碧血山,山顶上生长的树木稀稀疏疏,却长得很是高大。

    这里没有人烟,没有人愿意来到这里,甚至没有什么活着的动物在这个星球上,这里是亡灵的乐园,鬼怪乱舞的场所。

    碧血山崖底深不可测,终年阴风惨雾,阳光照射不到,谷底遍地都是死人和兽类的尸骸,有的皮肉已经腐烂化尽成了白骨;有的依然完好,变成了干枯如铁的干尸。

    阴风拂过,笼罩在谷底的雾气翻卷舒张,死气凛冽。

    一只白森森的手臂从雾气中抬起,抓住了一角岩石,然后手臂的主人,也就是一具尸骸,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尸骸的另一只手提着一柄不知哪里拣来的锈刀,空洞的眼眶四下转动,爆发出两点赤红的磷火。它拣了一个方向,摇晃着身体缓缓走了起来。

    崖底面积很大,到处都是嶙峋怪石,白森森的尸骸一具挨着一具。尸骸如同一个幽灵信步游荡着。突然,它停了下来,空洞眼眶中赤红光亮大作,虽然白骨森森的脸上见不到表情,从它此时的举止看来,它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尸骸对面十多米远的地方,有一处堆积了几米高的死人堆,这时一阵簌簌蠕动,上面的死尸和白骨纷纷跌落,又是一具尸骸站了起来。

    和一路走来的这具尸骸不同的是,这具尸骸手无寸铁,眼眶中的赤光也没有那么明亮。

    两具尸骸面对面相持了少顷,握刀的尸骸咧开嘴,白森森的牙齿几下错动,绽出一个无声的狞笑,举刀冲了过去。

    寒光一闪,“蓬”地声响,碎骨飞扬,从死尸堆中站起来的尸骸齐肩处被砍为两截。失去了身体支撑的骷髅头骨“砰”地坠地,一个侧滚滚入长长的杂草丛中,再“砰”地撞中一块岩石,止住去势。

    握刀的尸骸走过去,抛开手中锈刀,双手捧起地上的骷髅头骨,满意地笑了几声,张口一吸,骷髅头骨中冒出一团赤荧荧的灵魂之火,被尸骸一口吞噬。

    吞噬了灵魂之火的尸骸眼眶中的赤光猛然大盛,好一会儿才慢慢黯淡下去。

    尸骸转身返回,伸出白骨手去拣先前它抛在地上的锈刀。

    倏地,它伸出手去的动作中途停止,霍然转身。

    在它的侧前方出现了一具僵尸。

    在尸骸简单的意识中,也知道僵尸的力量不是它能够抗衡的。从这个正在逼近的僵尸的身上,尸骸感到了强大而邪恶的力量,顾不上去拣地上的兵器,下意识地转身就逃。

    还没等它逃出二步远,身后风声急响,僵尸猛地撞了过来,正中尸骸后背。

    巨力传入体内,尸骸胸前的肋骨立时被撞飞数根,再也稳不住去势,跌倒在地。

    望着脚下的猎物,僵尸呆滞的眼睛中焕发出饥渴的光彩,举起双臂狠狠砸下。

    “砰”地一声大响,却不是尸骸粉身碎骨的响声。一颗冒着黑气的骷髅飞将过来正砸中僵尸后背,以僵尸黑铁般坚硬的躯体也承受不了骷髅头骨的撞击威力,从后背直抵前胸被撞了一个深深的透明窟窿。

    僵尸摇晃了两下,仆地倒地压住逃命的尸骸,两下滚成一团。

    砸倒僵尸的骷髅头骨并不坠地,喷出浓黑如墨的黑气高飞在空中。

    荒草丛中唰地窜出一条人影。这是一个年若十五六岁的少年,肤色透着健康的古铜颜色,头上乱蓬蓬的短发被风吹得竖起老高,一双眼睛黑得发亮,赤着一双大大的脚丫子。

    少年随手一招,空中的骷髅头骨带着呼啸的异啸斜斜飞过来,利齿上下错落,吱吱有声地似乎在说着什么。

    少年伸手连连招,空中的骷髅就是不肯落下,空洞的孔窍中磷火闪闪,吱吱声响个不停。

    少年咧嘴笑骂:“娘的,才干了这点小活就想要好处了,小黑你是越来越懒了!”张口一吸,从滚成一团的尸骸和僵尸身上飞起一赤一黑两道灵魂之火。

    少年手一指,两团灵魂之火分开来,赤色的飞向空中的骷髅。

    骷髅一声欢啸,将飞近的赤光一口吞了下去,空洞的眼眶中赤光大作,连连冲主人点头,呜呜啾叫献媚不止。

    少年却不忙理睬骷髅,将飞近嘴边的黑色的灵魂之火一口吞噬,一道黑气直下肚中去,那里有着一个拳头大小的黑亮光团,慢慢旋转吸收着灵魂之火。光团越缠越大,嗤嗤地朝外喷射着黑亮的芒雨,芒雨扑散开来,化为细细缕缕的黑气飞快游遍全身。

    直到肚内的黑亮光团不再喷出光雨,少年睁开眼来长长吁了口气,脸上现出非常享受满意的表情,赞道:“真好吃!”一眼见到骷髅献媚的表情,骂道:“小黑,你这家伙总是这么贪心,灵魂之火越来越难弄到手了,有这点吃的你就你应该满足了,还是回来吧!”招了招手。

    空中的骷髅虽然有些不愿意,但主人的话却不能不听,不情愿地吱吱了两下,飞落下来,爆缩化为大拇指头大小,镶回少年左腕的白骨手镯。日光下,可以清楚分明地看到整串白骨手镯是由七颗指头那样大小的不知名的生物骷髅头骨拼成,一个个塌鼻凹孔,利齿森列,狞狰可怖,活灵活现,隐隐有淡淡的邪气黑烟缭绕,非常奇特。(未完待续。)

463

    天才壹秒記住『uu234 qu 】他一路飞跃,时不时地停下来翻动下那些倒地的尸骸,仿佛在精心挑选着美食一样,实则上也是这样,他对那些死物般的尸骸和僵尸根本不屑一顾,专拣那些成了气候的目标下手,很快又被他吞噬了五六团灵魂之火。

    遍地的尸骸和僵尸虽多,中他意的却少的可怜,不知不觉沿着斜崖直朝崖底奔去。

    山势变得险恶起来,日光被两边的高崖遮挡,天暗暗的,光线又被杂草荒树遮挡,四下里变得阴暗起来,风吹在身上阴寒刺骨,吹过那些白骨堆上,千百个孔窍一起发出声来,如同万鬼齐恸,森寒可诡。

    少年机伶伶打了一个冷噤,意识到走的太远,来到了险地。他再胆大也毕竟年纪太小,对这些不死生物从心理上还是惧怕的,更何况知道这碧血山更是险境中的险地,犯不着为了美食送了性命。

    他停止脚步,打算回转。

    猛然间,不远处的一堆白骨吸引了他的注意。

    少年一见大喜,死去的怪兽如此庞大,积聚的灵魂之火非同小可,如果能够将它体内的灵魂之火顺利猎到,起码一个月内不用再成天幸幸苦苦去寻找猎物。

    可惜事情却没有他想像的那样。

    就当少年正打算拔脚冲过去,谷底剧烈震动起来,地上的尸骸纷纷被震得弹起老高,然后重重地跌落,白骨碎裂一地。

    又是一阵更大的震动传来,地表裂开,山脚处二棵粗巨的大树吃不住这股拉扯的大力猛地倒了下来,铺满腐叶的地表凸起又凹陷,如同活物般上下蠕动。

    突如其来的变故完全超出了想像,少年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幕,连乘机逃走都忘了。

    一股暴虐、强大的邪恶力量瞬时扩散开来,地表下沉,然后猛然爆开,砂石飞扬中慢吞吞地从泥土中站起一物。

    它庞大的躯体足有十多米高,遍体由腐烂的皱皮和白森森的白骨组成,骨缝和血肉中无数只白生生的蛆虫正在蠕动,令人看了头皮直发麻。绝对不能说它是僵尸或尸骸,这是一个前所未见的恐怖的庞然大物。

    它有着和僵尸一样的头部和四肢,头部呈圆球形,没有脖颈,硕大的头部就那么硬生生地安放在肩胛上,脑袋顶门没有毛发,一样是皱巴巴的皮和白骨,有的地方已经结痂,没有结痂的地方腐烂得污血横流,淌在脸上让人看了保证连隔夜饭都要呕吐出来。

    它的五官只能勉强算是五官,拙劣地摆设在脸上,没有眉毛,眼睛完全就是两个窟窿,发着深沉而幽暗的绿光,凹鼻朝天,一张口则阔得几乎要将下巴割裂开来,里面獠牙交错,漆黑如墨。

    怪物从地里钻出来,昂首朝天长嚎,伸了伸双臂,身上的蛆虫随着它的这两下动作簌簌地掉了一地。

    怪物一眼就看到地上的巨大白骨架,张开血盆大口只一吸,黑亮的灵魂之火自动飞出,被吸得一干二净。吞噬了灵魂之火过后,怪物伸出巨掌只一抄,便将目标的一颗头颅捏在掌中,凑近血盆大口,喀嚓声响,生生将它的头部咬掉了一块。

    怪物如同人类吃苹果一样,张开大口“咯吱咯吱”大嚼,三两下就将怪兽的头颅啃了个一干二净,看着地上散碎的骨架却没有什么胃口,一脚重重踏上,将堆积的骸骨践踏为齑粉。

    怪物意犹未尽,怪眼绿光闪闪,不断地到处逡视,希望找到果腹的猎物,一眼看到了惊得面无人色的少年,不由地愣了下,似乎是对这个从来没有见到过的活生生的人类感到好奇,很快就被他身上散发的鲜活的气息吸引,一脸垂涎,张开巨掌直扑过来。

    少年发出惊天动地的大叫,转头就逃。他逃奔的速度虽快,但却比不上怪物追赶的速度。它看似蠢笨,却灵活无比,迈动双腿,每一步都跨越好几米远的距离,将脚下的大地震得腾腾直响。

    “妈呀,死了死了……”少年惊得亡魂毕露,玩命地奔跑,却见头顶一暗,身后的庞物大物已是追了上来,伸出巨大的双臂朝下直攫下来。

    好在少年在这星球恶劣环境下生存多年,身手灵活,危急间扭身急避,居然从怪物的指爪下逃脱开来。

    但危险并没有过去。眼看到手的猎物溜脱,怪物发出一声可怖的嗷吼,伸长双爪又抓了过来。

    少年怪叫一声,飞身跃起,在空中一个凌空空翻,落到一颗大树枝梢上,口中喷出一道黑气射中左腕上戴的骨镯。

    烟雾缭绕,骨镯上七颗骷髅中的其中一颗暴涨,离镯飞起化为先前的奇形骷髅,在黑气环绕下朝怪物撞去。

    轰隆一声大响,骨屑和蛆虫漫空抛洒,这一下撞击的威力将庞物大物当胸撞出了一个深深的凹洞。

    怪物厉声嗷吼,伸爪就抓,却抓了个空,骷髅斜旁避过,在空中划了一个大大的圆弧,又是闪电般地撞来。

    这下怪物有了提防,双臂迎面一横。骷髅一头撞来,撞中怪物左臂,发出咯喀大响。

    怪物怒吼着,右爪猛地抓下。这下骷髅避不开了,被巨爪抓中,悲嚎出声,跟着暴缩,从巨爪爪缝间溜脱,由烟雾簇拥着无力地飞回,化为原形镶回骨镯。

    唯一仗以制敌的法宝失灵,少年这下傻眼了,小眼瞪着怪物一双凶目瞪了几秒钟,发出惊恐的大叫,转身急逃。

    怪物哪里肯放过,一脚将阻路的二颗大树踢断,跟着追来,大树倒地的声响和它的怒嗷声响彻山谷。

    “妈啊,真的死了死了……”

    少年慌不择路,逃不多远才知道坏了,前面山崖挡道,已是绝路,回头再另找逃路时,却来不及了,怪物如同一座山似地直压了下来。

    正在绝望时,呜呜的破空声响,一道精光从日光中直射而下。

    精光来势快到了极点,晃眼间就飞临到了谷底,原来是一艘奇异的星梭。星梭长不过十多米长,用着不知名的某种晶石制成,金芒流转,宝光闪闪。

    星梭闪电般地沿着谷底盘旋了一匝,飞下两人。

    一人是个长身玉立的英俊青年,另一个却是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只见她穿着一身淡绿的衫子,身材苗条,梳着两条长辫子,上面结着小小的菱形花结,瓜子脸,长眉弯弯,一双明亮清澈的眼睛下是挺直的小巧鼻梁,抿着红红的嘴唇,那模样当真是美极了!

    少年一见看那小姑娘,一双眼再也舍不得移开半分,惊忖道:“妈呀,这是女人么?原来这世上的女人这么漂亮!”他从记事起就和老爹在这个荒凉的星球上相依为命,平常只能见到星球上奇奇怪怪的生物和尸骸僵尸,又哪里见得着其他人类,更不用说见到女人了,所以心中才会涌现这样的疑问。

    英俊青年看到少年盯着小姑娘痴迷的样子,鼻中哼了声,转向怪物,双眼中露出锐利的精芒。

    小姑娘看着少年年痴痴呆呆的样子,卟哧一笑,这一下娇憨美丽极了,更是让少年看得呆住,连眼前的危险都忘了。

    好事被打扰,怪物很是不爽,但瞅着这两个外来者似乎有些来头,尤其是身上散发的强大的气息更是让它不安。它发出闷雷般的嚎吼,不再理会眼前的弱者,朝两人冲来。

    以小姑娘的见识也极少见到这类恶物,有些恶心地皱了皱眉道:“尸魃!?”

    尸魃通常是由无数的怨魂气息和无边杀戮气息所化,力大无穷,属于不死生物,极难诛除。但两人来头极大,却没有将这等绝世凶物放在眼里,英俊青年手指处,一道精亮无比的金光电射飞出,直取尸魃双眼。

    尸魃惊觉当面劲风急射,惊得低头避过,发出刺耳的嚎啸,猛扑过来。

    英俊青年大怒,抬掌虚虚劈出,一道粗长的闪电电掣射出,击中尸魃当胸。

    闪电正是这类不死生物的克星,击中尸魃当胸却并没有听到爆响,神乎其技地钻入它胸口处先前被少年驭使出的骷髅撞中的豁口,噼哩啪啦地窜起无数细小的雷火电弧,豁口以肉眼能够看得到的速度不断地蠕蠕扩大,连坚硬的骨头也跟着消失。

    尸魃低着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胸口的变化,发出可怖的大吼,四肢倏张,朝英俊青年当头扑来。

    英俊青年嗤了声,双掌搓处,一大团雷火电光打中尸魃,“轰”地一声炸裂开来,将它当胸炸飞了老大一截,腐肉和断骨一起飞出,掉在岩石和地上,黏糊糊的恶臭无比,上面犹有蛆虫不断蠕动。

    尸魃受到重创,恶性全消,怒吼变为惨嚎,飞速后退,打算逃命。

    但英俊青年却不给它这个机会,将手往电光雷火处一指,分出一道闪电,如同金蛇狂舞,将尸魃圈绕在内,随后大片雷火电光卷将过来,金光迸射,四下里一合,霹雳大震,尸魃倒在地上再也无法动弹。

    少年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直到尸魃倒地才反应过来,三步并做二步抢上前踢了尸魃几下,见它死的透了,从腰间解下一个黑乎乎的口袋形的东西,将系袋的带子解开,袋口对准尸魃。

    一蓬黑气从敞开的袋口喷涌到尸魃身上。从尸魃身上飞出一颗常人拳头大小的软绵绵的溜圆气泡,气泡通体花花绿绿,无数的彩光闪烁不定,煞是好看。

    小姑娘瞪大清澈的美目好奇地问:“你这是在干什么?”声音轻脆娇柔,非常好听。

    少年呆了呆,反应过来这个漂亮的小姑娘在和自己说话,有些手足无措,红着脸结结巴巴道:“我……这……是食物……”

    “这怎么是食物呢?这是这怪物的灵魂之火,是黑暗系的歹毒的东西,不能吃的。”

    “能吃,我经常吃。”少年手脚齐动,麻利地将溜圆气泡装进口袋,将口袋重新系回裤带。做完了这一切,高高兴兴地又接着说,“这怪物这么厉害,活了很多年,它的灵魂之火一定很好吃。”

    小姑娘瞪着少年看了几眼,又看了看尸魃恶心无比的残骸,上面还有不少指头大小的白蛆在蠕蠕而动,一吐****,冲少年作了个可爱的呕吐表情,皱眉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多尔。老爹给我取的名字。”

    “你老爹呢?”

    “早死了。”

    “你怎么在这么荒凉的星球上的?”

    对这个问题多尔却回答不出来,翻了翻白眼说:“老爹没告诉我,我也没问。”

    “这里还有其他人么?”

    多尔摇了摇头道:“没有!”

    “呀,小弟弟真可怜。”小姑娘同情极了,装模作样地摸了摸他的头。她这个动作让多尔一下子红了脸,只觉得这个“小女人”不但长的好看,也很和蔼可亲,问道:“你是女人么?从哪里来?”

    小姑娘挺了挺胸,胸前小小的椒乳一鼓一鼓地甚是诱人,大声道:“废话,我当然是女人了,我叫米歇尔,那个是我大哥马可。”指了指不断张望的英俊青年,又接着说:“咱们是从距这里很远很远的地方来,正巧路过杀戳星,没想到救了你。”

    多尔兴奋极了,急急说:“我听老爹说过,在咱们居住的杀戳星之外还有许多许的星球。”伸展双臂大大地比划了一下,又接着说:“老爹说很多星球上面都居住着人,那些有本事的星修者能够克服星辰元力的束缚,自由地在星球之间飞来飞去,老爹还说那些星球有许多好吃的好玩的东西,是这样的么?你是不是我老爹说的那些有本事的星修者,克服了星辰元力的束缚,能够在星球之间飞来飞去?”

    米歇尔咭地一笑,露出脸上两个小小的酒涡,答道:“多尔你懂的真不少,还知道星修者和星辰元力。不错,咱们摩羯星系有一百多亿颗星球,是星辰元力将这些星球牢牢地束缚在一起,使这些星球按着它们的轨迹不断地公转和自转,咱们星修者能够在这些星球之间飞来飞去。”

    多尔兴奋的满脸通红,一个劲道:“太好了,太好了,我要是能够去到这些星球去看看就好了。”突然间又想到了什么,叹气道:“可是我没有什么本事,只能够跳来跳去抓尸骸和僵尸,要想克服星辰元力飞出杀戳星球,不知道得等到哪一天。”(未完待续。)

464

    天才壹秒記住『uu234 qu 】妹子,你和……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多尔。马可大哥好!”

    马可冷漠地点了点头,眼光转向米歇尔:“妹子,你和多尔跟在我后面,千万小心了。”伸手打出一道法诀,空中的星梭发出明亮的精光,倏地爆缩飞回他的手中。

    多尔细看下,这个化为原形的宝物星梭长约半尺,两头呈尖锥形,梭尾略粗于梭头,梭身上布满了细细密密的符篆和刻纹,通体金光闪闪,奇芒电射,造型精美别致,好看极了。

    “哇,好帅!”多尔艳羡地瞪大眼,也不知是在称赞马可刚才的表现还是在称赞星梭。

    米歇尔软绵绵的小手又伸过来拉住了他的手。“发什么愣?咱们去啊!”

    进入山洞,里面是长长的甬道,甬道内的黑暗丝毫影响不了三人的视力。甬道表面呈现着像水波一样的皴纹,有的地方还有凝固的岩浆,看起来这个地方不是天然生成的也不是被开凿出来的,而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钻出了一条甬道。

    让人有些意外的是洞窟里面什么怪物都没有,里面干净得让人不敢相信。转过几个弯,甬道急速朝地下伸展,前面爆出了一点光亮来。

    前面的马可突然间停了下来道:“不对劲!”

    后面的两小跟着停下来。米歇尔问:“怎么了?”多尔没有问什么,手心冒出冷汗,紧紧地握着米歇尔的小手。

    “有些不对劲。”马可重复着说,双眼爆发出明亮的精芒透过黑暗注视前方着前方。

    就在这时,整个洞窟猛地一下摇撼,三人站立不稳,一起朝旁跌倒。米歇尔和多尔同时尖叫。马可动作飞快,抢过来扶住两人。

    隆隆的震动响起,一阵天眩地转,甬道突然消失了,三人一起朝下坠掉。

    马可反应奇快,驭出星梭将三人载住,坠掉的势子方才停止下来。

    甬道完全消失了,骤眼看去,见到的只是无穷无尽的漆黑苍穹,满空的星星以肉眼可以清楚观察到的速度飞速迸爆开来,如同漫空爆开了不计其数的烟花,缤纷如雨,让人看得眼花缭乱,迷失了所有的方位。

    马可高叫道:“不好,星梭失去了控制。”

    米歇尔试着操纵了下,发觉无论怎样输入元力,星梭都失去了任何反应,这是从来不曾发生过的事情,惊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星梭损坏了么?”

    “不是星梭损坏……”

    马可话音未落,虚空中蓦地爆开一个堪比太阳的光球。在强烈无比的眩光中,所有绚丽的光亮光雨跟着旋转起来,变成一道飞速旋转的精亮漩涡,强大无匹的元力波动牵引着星梭跟着飞速旋转,

    强大的离心力作用下,三人分了三个方向抛跌开来,重重撞中舱壁。马可和米歇尔功夫高强,加上身上有星甲防身,不在乎这些撞击,多尔却惨了,短短眨几下眼的时间,也不知道撞击了十几下几十下,直撞得头昏眼花,全身剧痛,发出大声的惨叫。米歇尔将他一把扯过,牢牢地按在座椅上,方才免了再遭活罪。

    星梭随着漩涡的旋转越转越快,发出剧烈的抖颤,随时随地都有可能承受不住强大元力的轧压冲撞爆炸开来。

    米歇尔尖声大叫:“哥,快想想办法,星梭要爆炸了。”

    马可开启身上的星甲,全身上下冒出浓浓的金光,高叫道:“米歇尔,全力启动星甲,若星梭真的爆炸,可以借星甲抵挡一下,咱们两人不会有危险,但这小子铁定会送命。”

    可怜多尔这时被转的昏天黑地,连碰撞的疼痛都感觉不到了,又哪里还知道眼前面临的生死危机。

    好在三人乘坐的星梭乃是俩兄妹师门精心炼制的顶级星梭,能够挨过强大的元力挤轧。眩目的涡流充斥了整个空间,将星梭连同里面的三人一起吞噬了进去。

    马可发出呻吟般的惊叫:“怎么会是空间跳跃,惨了……”一句话没有说完,声音就此中断。

    星梭完全静止下来,整个空间变成了死亡般地虚无和寂静,宛如飘浮于虚空。

    星梭外是一个奇异瑰丽无比的景像。

    无数变幻不定、眩人眼目的光束在近处远处爆发,此消彼起,若巨川奔流。

    此消彼长的闪光物体,上下翻腾的光亮气流,以惊人的高速作着复杂无比的奇异运动。

    强大的狂暴的宇宙间的元力布满了整个空间。

    星梭在这狂暴的天地,似能把任何东西扯成碎粉的力量中,却是悠然自得,毫不费力地滑行着。

    这就是空间跳跃,超越了时间,超越了空间的星际航行。

    这里发生的一切已经完完全全地违背了人类惯常的认知和思维,这里是扭曲的时间,扭曲的空间。宇宙间实在是有着太多太多的奥秘,而人类,永远都是难以理解,难以探知这一切。

    身体由轻变重,这是星梭转为了正常飞行,回到了正常的空间。

    头顶上是一片陌生的星域,毫无疑问是从来没有来到过的地方。

    米歇尔问道:“哥,咱们这是在哪里?”

    “星梭被某种不知名的力量操纵,跳跃到了距杀戳星几光年远的地方,我查下星图就知道在哪里了。”马可一边回答,一边从怀中取出星图,这是一枚巴掌大小的菱形的透明晶石。晶石星图里面储存庞大的星球座标和资料,和晶石星梭一样,是星修者进行星际航行必不可少的工具。

    输入一点元力进入星图,脑海中呈现出庞大的星球立体座标,将眼前真实的星空场景和星图中的资料两下对照,结果很快就出了,出乎马可意料的是,居然在晶石星图上找不到这片星域的座标。

    “这……怎么会是这样,怎么可能,我是不是弄错了?”

    马可对照着手中的晶石星图,反复进行比较对照,结果仍然一样,星图上没有眼前这片星域的座标。

    找不到星图座标意味着在星系中完全迷失了方向,这个结果往往很可怕。马可心沉了下去,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多尔无知者无畏,望着头顶上的星空一脸兴奋。

    星梭外是一片奇异无比的星空景象。

    无数星辰在无穷无尽的虚空广域里面发光闪烁,那些缤纷绚丽、复杂无比的光带和光波,曲折迤逦,若同巨川洪流,此消彼起,放射出绚丽奇异的各种颜色的光亮。那些距的比较近的星球,可以清楚地看得到这它们在不停地自转和公转,各种色素的光线闪电般在这些形体间往来交激,星漩电射,以惊人无比的高速作着复杂无比轨迹运动,映照得黑暗空间光怪陆离,绚丽无伦。

    多尔看得目瞪口呆。

    就算在梦里也梦想不到星空中会是这麽多姿多采的天地。

    米歇尔偏着脑袋看着一脸痴迷的多尔,乌亮的眼瞳骨溜溜地转动了几下,凑拢过去在他耳边尖声大叫了一声。

    多尔一个激灵,猛地跳将起来,看到一脸娇笑的米歇尔,才知道被她捉弄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原来星空是这个样子啊,好美!”

    “这有什么?”米歇尔嘟了嘟小嘴道,“咱们素女星才漂亮哩,它有三颗绕着它转的卫星,还有着漂亮的又长又宽的星河,星河里面好多好多的星兽,星球上面有许多许多的水果,还有大大的宝石星,什么钻石啊,翡翠啊,宝石啊,光彩照耀上去,各样各样颜色一起闪烁,那才叫美!”嘟了嘟小嘴,一付当多尔乡巴佬的表情。(未完待续。)

465

    天才壹秒記住『uu234 』,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多尔没有将她瞧不起自己放在心上,顺口喜孜孜道:“真的么?能带我去你们素女星看看么?”

    “可以考虑。”米歇尔偏着脑袋矜持地吐了四个字,一付淑女相。

    多尔问道:“杀戳星那么厉害的那头怪物都被打死了,你们是不是学过功夫?”

    “是啊。我和我哥都是擎天门的弟子,我爹是擎天门的掌门人玄元星君。你知道咱们擎天门么?那可是摩羯星系几百个星修门派中排名前十名的门派……”

    见到多尔一脸茫然,小姑娘知道找错了说话对象,这家伙根本就是一个土包子、乡巴佬,又哪里知道这些星修门派,啐了一口,住口不说。

    多尔陪笑道:“你别生气,我什么都不懂的,就是想听听你给我说说这些事情。”

    米歇尔鼓着粉腮,咭地一笑,说道:“算你识相,我就让你长长见识,不然人家知道你遇上过我还什么都不知道,这会给我丢脸的。”

    多尔心忖这样也算丢脸,你这小姑娘是不是太讲面子了?但为了让她说故事,心中的这样的想法自然是不能说出来的,呵呵一笑,拍着马屁说:“你这么聪明,功夫又高,长大了一定更了不得,是个大大的美人儿。”

    米歇尔却有些不乐意,说道:“你是说我现在不美了?”

    多尔意识到不小心说错了话,忙不迭陪笑:“不是不是,我是说你现在就美的不得了,长大了一定是更了不得,是这个意思。”

    “是么?你可不要骗我,不然,哼哼——”米歇尔虽然口气凶狠依旧,脸色却放缓了。

    “当然是了。”多尔继续陪着笑脸。

    “哼,算你识相,这次放过你。不过嘛——”米歇尔住口不说,上上下下打量了多尔几眼,大眼骨碌碌一转,眼中露出狡黠的神情,“你叫上一声米歇尔姐,我就给你讲故事。”

    “你明明比我小的。”

    “我哪里比你小了?”小姑娘骄傲地挺着胸脯,胸前两颗蓓蕾一鼓一鼓地,却没有意识到这句话说的大有语病。

    “你先前当你哥说过你才十五岁的。”

    “那是当我哥说的,我有当你说过我才十五么?”

    这话说的蛮不讲理,多尔却只能够翻翻白眼,迟疑了下,决定还是乖乖地不吃眼前亏,认上一个这么漂亮的小姐姐也算不上吃亏,但要喊一个明明比自己小上那么一点的小姑娘作姐姐,还是相当不好意思,嘴巴张了又张,苦着脸低声喊:“米歇尔姐!”

    “哎——”米歇尔清脆地答应,咯咯娇笑。

    她的笑容像花一般盛开,轻盈的娇躯随着笑声扭动,流露出一股青涩的动人韵味,这让多尔看直了眼。

    “看什么看啊,你没见过美女么?”米歇尔嗔道,在他头上敲了一记爆栗。

    多尔一个激灵,清醒过来,不好意思地冲她笑了笑。

    “笑什么笑?原来是个小色狼。”米歇尔板着俏脸啐道。

    “……”

    多尔彻底无误。

    米歇尔占了上风,便不再死缠蛮打,娇声问:“我刚才说到哪里了?”

    “你说摩羯星系有几百个星修门派。”

    米歇尔点点头,接着说道:“咱们摩羯星人大多会上一些术法,星修门派很多很多,远远不只是这几百个,这几百个门派只是其中比较有名的。星修门派修炼的功夫五花八门,总的说来都是修炼土、火、风、水、雷五大元素术法,比如我们擎天门就是修练雷系术法。比元素术法高级的术法是宇宙系术法,分光明系和黑暗系术法,但修炼的难度很大,星修门派虽多,还没有听说过哪个门派修炼。星修者依照实力从低到高分为一至七阶,超过了七阶便超越地阶晋级为天阶称为尊者,尊者以上还有星君。

    正说着话,星梭猛地一下颠箕,多尔没有提防,脑袋重重撞中梭体,还没来得及疼痛,手指前方惊叫起来:“哇呀,不好啦!”

    一道一千多公里宽的充满了游离气体、殒石环和尘屑的殒石气流迎着星梭疯暴地冲卷过来,把视线完全遮挡,星梭被整个抛飞起来。

    “你慌张什么呀,不就是殒石流么?瞧我的!”米歇尔一点都不慌张,将心神沉入星梭,输入操纵元力,将星梭的性能全部发挥出来。

    星梭发出精亮的金色光芒,刺耳的异啸声轰然响起,冲撞过来的陨石气流在星梭强大的元力作用下被瞬间气化,消散一空。

    星梭不再颠箕,稳稳地平稳下来,在米歇尔的操纵下闪电般地朝前方滑行。星梭外的星辰变成了一道道拖着长长尾巴的光带,绚光迸射,呈现出千奇百态的美丽颜色。

    “等等!”马可阻止了米歇尔的动作,星梭没有半点惯性地停了下来。

    米歇尔不解地问:“怎么了,为什么让星梭停下来?”

    “事情很费解。”

    米歇尔小嘴一扁道:“哪里费解了,咱们不就是不小心被传送到了这里,再跳跃回去就是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可是我刚才查了晶石星图,这里所有的星星在星图上面都找不到。”

    米歇尔瞪大眼,惊道:“星梭跳跃一次不过就几光年远距离。杀戳星际附近几光年远的星域在星图上全部标注有座标,不可能找不到,大哥你一定是看错了星图。”

    “我绝对没有看错星图,的确找不着这片星域在星图中的座标。”马可一脸严肃,“咱们跳跃的距离远超想像,跳跃到了未知的陌生的星域,在摩羯星系中迷航了!”

    摩羯星系是个庞大无比的螺旋状星系,直径达10万光年,厚度有1万多光年,分布着大约有一千多亿颗星体。米歇尔非常清楚在星系内迷航极有可能意味着永远回不去了。“我不相信,星梭不可能跳跃这么远的距离!”她取出星图对照了下,小脸唰地白了,“哥,咱们怎么办?”

    马可脸上露出重重忧虑和茫然,沉默了片刻,说道:“朝前飞进一段距离看看能不能找到熟悉的星际座标。记住,千万不要进行空间跳跃,不然咱们会迷失的更远!”

    米歇尔苍白着俏脸,咬着嘴唇,点了点头。星梭尾端喷射出一溜精芒,整艘星梭都发起抖来,速度飞速递增,最后达到了光速,这是宇宙航行速度的上限。星梭笔直朝前方向平滑地飞行。

    多尔没有发言权,对即将到来的危机没有深刻的认识,没有怎么理会兄妹俩的对话,只是********拿眼瞅视着星梭外的星空美景,他已经完全被迷住了。这些不计其数的星球大多都大到了不可想象,上面到底是怎么一番景象呢?由亿方颗这样的星球组成的整个摩羯星系岂不是大到了无法想像,又着什么样的秘密呢?

    多尔认真地想着这些问题。米歇尔表情复杂地操纵着星梭。马可心事重重地观注着梭外的星空,不时地取出星图对照查看。

    马可突道:“情形不对,停下!”

    米歇尔依言将星梭平稳地停浮下来,问道:“哥,又有什么发现了?”

    “情形越来越不对劲,按星梭的速度算来,我们走了很远,不应该还在这里。”

    多尔从星梭外收回视线,被二人严肃的谈话吸引,看了看米歇尔,又看了看马可,看到两人脸上凝重的表情,惊道:“怎么了,哪里不对劲了,难道咱们迷路了?”

    “不懂不要乱说话。”米歇尔瞪了多尔一眼,问马可道:“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星梭飞了这么久,应该早离开了原先的位置,可是我发现……发现咱们兜起了圈子,似乎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兜圈子?”

    马可手指舷窗外,说道:“你仔细看下,头顶偏左高空的那颗星星是这片星域中最亮的一颗。先前咱们被传送到这片星域时,我通过星图观测到它距星梭不过一光年远的直线距离,可是咱们飞行了这么久,距离这颗最亮的星星仍旧保持着一光年的距离没有丝毫变化,所以我有理由认为咱们是在原地兜圈子。”

    米歇尔将信将疑道:“不会吧?大哥你是不是弄错了?”

    马可表情越来越严肃:“当然,我们可以继续飞行……”

    “再来飞行一次。”米歇尔咬着嘴唇,重新检查了一遍设定的飞行座标,星梭以亚光速继续平滑地飞行。

    时间慢慢流失,星梭内静到了极点,三人都保持着沉默,不安的阴影笼罩在每个人心头,星梭外的美景对多尔此时也失去了吸引力。

    “又绕回来了!”马可语气生硬地说。多尔抬头远眺,果然又见到了高空的那颗最亮的星星。他吃惊地大口喘着气。

    “事情非常明显,我们迷了路。”顿了下,马可又补充说:“飞行的座标丝毫没有设错,可是偏偏就是在原地兜着圈子,前进后退,都走不到头,永远只有这样走下去,这只有一个解释,事情还得从杀戳星说起,咱们闯进了不该闯进的地方,并不是先前理解的通过空间跳跃被传送到了这里,恰恰相反,咱们还在杀戳星球上,陷入了一座奇异的空间星阵,咱们所在的星域是空间星阵虚拟出来的空间。”

    多尔听的一头雾水,暗自想:“杀戳星球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星球,哪里容纳的下这么大的一片连星梭都飞不出去的星域?什么是空间星阵?什么又是虚拟空间?”

    不过他却知道了个事实,他们三人很不妙地陷入了这个地方,不禁高叫道:“完了,这下要活活困死在这里……”

    “闭嘴!”马可冷冷地打断他的话,“小子,真不该为了救你惹下这么大的麻烦。”

    多尔被他锐利的眼神一逼,不敢顶嘴,心中却暗自嘀咕这两兄妹怎么性格一点都不相同,米歇尔虽然有些精灵古怪,总的说来还是和蔼可亲,明显的刀子嘴豆腐心,很容易相处,这家伙却凶巴巴的。

    米歇尔惊道:“空间星阵?利用星球间相互排斥相互吸引的星辰元力设下空间星阵,不是只有爹那样星君级别的高手才有这个本事么?”

    马可点了点头,又摇头道:“哥找不到这座星阵任何一点人为的迹象,设阵人的高明当真是让人做梦都想像不到,恐怕爹也没有这个本事。这个星阵的元力来源只怕不全是星辰元力而是星系元力。”

    “星系元力?”米歇尔吃惊地瞪大眼。

    在摩羯星系人已知的范畴中,力量最强大的星君级别的星修者拥有的也不过就是星辰元力,摩羯星系实在太大了,星修者凭着最强大的星辰元力驾驭最顶级的晶石星梭也无法闯出摩羯星系,除非是拥有星系元力才有可能,遗憾的是,有史以来,众多的星修门派中还没有听说过那位星修者拥有了星系元力,这也是米歇尔听到马可提到星系元力吃惊的原因。

    米歇尔发愁地问:“哥,明明在杀戳星球上,咱们偏偏闯不出去,难道就这么被活生生的困在这里不成?”突然间眼前一亮,喜道:“对了,空间跳跃啊,咱们的星梭不是可以进行空间跳跃么?杀戳星球才那么大一点,咱们直接跳跃离开这个星球。”

    马可摇头道:“你想的太简单了,设下这个星阵的高人一定也想到了被困对象利用空间跳跃的方式逃离,肯定设下了极厉害的后着在后面。咱们这一跳,即便是狡幸逃离杀戳星球,没准会陷在一个更加陌生的星域,甚至有可能会迷失在无序的宇宙时空中,永远只能够流浪下去。”

    想到自己变成干尸在虚空中飘荡的可怖模样,米歇尔小脸唰地变得雪白,颤声道:“咱们到底该怎么办?”

    “事情都是因为这小子引起,得问他。”马可冷冷地盯着多尔,又是恼怒又是厌烦,如果不是米歇尔先前坚持,早就将眼前这小子抛在了杀戳星上面任由他自生自灭。

    多尔愣然道:“问我?问我什么?”

    马可的意思米歇尔明白,冲多尔道:“我哥认为事情都是从杀戳星引起,想向你了解下杀戳星的详细情况,看能不能找到什么办法闯出这里。你不是说从小就在那里长大么?”

    “杀戳星还能有什么情况?整个星球全是尸骸和僵尸,除了我和我老爹,没有任何活着的生物。”

    “你老爹怎么会带你来这么恐怖的星球?”

    “星球上面有食物啊。”

    米歇尔做了个呕吐的表情,撇嘴道:“小多尔,你别再提那些尸骸了,恶心死了。”

    “可是……不是食物那又是什么?”

    “食物不是你说的这样的,是水果啊,蛋糕啊,很多很多这样好吃的东西。好啦好啦,再提那些尸骸僵尸,再说这些我以后就不理你了。”(未完待续。)

466

    多尔不敢再说,用无辜的眼神看着米歇尔,暗忖道:“水果是什么,蛋糕又是什么?难道比尸骸和僵尸体内的灵魂之火还好吃么?”

    马可眼神闪烁,凌厉地盯着多尔厉声问:“小子,你学的是不是黑暗系的功夫?”

    “什么黑暗系的功夫?哦,我明白了,你们炼的是雷系的元素术法,所以说我炼的是黑暗系的术法。”多尔恍然大悟地说。

    马可俊脸铁青,厉声道:“小子,你真的修炼黑暗系的术法?”

    多尔被他凌厉的目光一逼,但觉一股凉气从心里直冒上来,心中涌起不好的感觉,这个家伙好像要吃人一样,不明白哪里出了岔子惹得他发这大的火,后退了半步,颤声道:“我……我也不知道……我没有炼什么功夫啊,只是饿了就寻找灵魂之火吞噬……”

    米歇尔大声道:“哥,多尔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你不要这么凶嘛。”

    马可厉声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修炼黑暗系术法的是些什么恶人……”

    一阵宏大的尖唳声传来将马可的话打断。

    马可脸色微变道:“星兽。”

    摩羯星系遍布着无数星兽,按它们的属性分光、暗、风、火、土、水、雷七类,这些星兽像人类星修者一样也能够通过修炼积累本属性的元力,从而脱离母体星球星辰元力的束缚飞向外空间。具有星际飞行能力的星兽战斗力惊人,等级由低到高分为一至七级。超过七级以上的星兽便是超阶星兽,这几乎是等同于尊者或星君级别的存在。

    声波和震动一波一波地传来,果然是有大批的星兽朝这边涌了过来。

    兽群来得好快,整个星空被遮住了大半,但见一只只或闪着碧光、或闪着赤光的兽瞳,象是点点萤火虫,也不知道有多少头,古怪的嚎吼声不绝于耳。

    随着距离接近,大片大片的萤火越来越醒目,映衬着漆黑的空间发出惨淡的光芒,同时,簌簌的异响变成了铺天盖地而来的繁响,到后来简直是震耳欲聋。

    “闪避,准备战斗!”马可大吼起来,如果任由这些疯狂的星兽冲击过来,星梭非得被撕裂成齑粉。

    米歇尔小脸吓得煞白,操纵星梭倒转头,星梭速度达到了亚光速,反向朝星兽扑来的方向飞去。

    多尔惊叫起来:“前面也有星兽。”

    “米歇尔,好好操纵星梭,全力防守。”

    “明白,大哥!”

    随着米歇尔的动作,注入星梭的元力直线攀高,整个星梭剧颤,爆发出强烈宝光,精芒电射,朝星兽群空隙冲撞。

    清楚地看到一双闪着碧光的兽瞳飞速逼近,巨大的影子遮住了视线,多尔吓得闭上眼睛,停了几秒,却什么事都没有发生,重新张开眼来,只见空中爆开了漫空的残肢血雾,一头头恐怖的星兽在星梭的撞击下如飞蛾扑火般地支离破碎开来。

    米歇尔紧咬着嘴唇,表情专注地操纵着星梭。马可脸色越来越不好,因为他发现这些星兽大多都是平常很难看到的暗系星兽。刚死去的还只是毒液飞蜥、铁翼大鹏鸟和吸血蝠怪这些比较低等级的星兽,但很难说不会有高等级的星兽扑来。

    毒液飞蜥和吸血蝠怪大群大群地飞近。毒液飞蜥体型和常见的飞蜥个头差不多大小,只不过指爪锐利,鳞片映着光亮,全身上下闪烁着幽蓝色的光泽,模样看上去要狰狞凶猛很多;吸血蝠怪要大上寻常蝙蝠几十倍,肉翼张开足有身躯的数倍,张大口吱吱乱叫,长长的獠牙清晰可辨。

    无数的光液毒气,还有毒焰绚光暴风雨般地轰上星梭,激起一波一波的光漪。所有的攻击被星梭宝光反弹,漫空中到处飞散着被击碎的光液芒点。几只铁翼大鹏鸟飞得最快,被这些光液芒点击中,饶是它们遍体铁羽也是经受不住,被打得呱呱惨叫,斜旁逃飞老远,顷刻却被后面飞速飞近的星兽撞中,头破骨折,从空中坠掉,发出濒死前的惨叫。

    多尔何曾见到过如此壮观的战斗场景,连恐惧都吓得忘了。

    第一波远程攻击以星兽失败告终,第二波的攻击又接着来了。这次扑近的是飞行迅速的黑翎鸟、雷翼兽和蝎尾飞蜈这些比较高等级的星兽。黑翎鸟体长足有好几十米,长爪锐利无比,连最坚硬的岩石都能轻易抓裂,它们用锐利的长爪狠狠地抓攫着晶石元力罩,丝毫不惧星梭上不断爆开的宝光电弧;蝎尾飞蜈虽然个头不大,但身体坚若金石,尾部的蝎螯无坚不摧,密密麻麻地飞拢围在星梭宝光外沿,除了咬噬外,还通过蝎螯将毒液注入,不断地腐蚀着宝光;和黑翎鸟及蝎尾飞蜈比较起来,雷翼兽要厉害上许多,它们口喷毒焰,双翼放出一团团雷光电火朝星梭狂轰,噼哩啪啦乱响,光气烈芒四处爆飞。而更多的奇奇怪怪的星兽不断地涌来……

    马可怒不可抑,一步冲近米歇尔,两兄妹联合作战,将体内的元力注入星梭。

    受到元力的催发,星梭轰然精亮大作,爆发出小太阳般的强烈光芒,威力猛增数倍,喷射起千万根比电还亮的光雨,扑近过来的无论是黑翎鸟、雷翼兽和蝎尾飞蜈,无一例外地被击射得哇哇怪啼,狠狈无比地朝后退去,十多头闪避不及的星兽被光雨射的千疮百孔,瞬眼变成焦臭四散的尸骸从空中坠掉。

    米歇尔将思感沉入星梭,清清楚楚地把握到了整个战局,乘着这些星兽纷纷后退的良机,操纵着星梭急拐了个弯,改为朝下方急速逃离。

    忽听到一声高亢无比的兽吼,宛如一个霹雳凭空落将下来,震得无数星兽惊嚎不已。

    绚光气芒和爆响中,一道粗黑的长长的影子迎着星梭飞扑近来,流线性的身体遍布着乌黑发亮的鳞甲,弯曲的犄角,刚劲有力的爪子,巨大的高昂的头颅,代表了优雅、高傲和杀戳并存。

    “暗炎龙,没想到连暗炎龙都出动了!”马可剧震,神情显得慌乱。

    米歇尔更是惊叫:“大哥,这可怎么办是好?”

    摩羯星系中的星兽等级由低到高分为七级,暗炎龙的等级高达六级,远不是黑翎鸟、雷翼兽和蝎尾飞蜈这些三四级的星兽能够比的。暗炎龙这种几乎高居于食物链顶端的星兽几乎没有什么天敌,是诸多星兽望而生畏的存在,好在暗炎龙一向高傲,并不怎么喜欢欺负弱小,但是很不幸,这里出现了一头。

    暗炎龙高傲地昂起巨头,血盆大口大张,幽蓝色的龙炎喷涌而来。

    没有高温,也没有炽亮的光泽,幽蓝的龙炎宛如蓝色的水浪滚滚潮涌,涌入来不及避让的星兽队列,可怜这些星兽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化为灰烬。龙炎将拦路的星兽扫荡一空,朝星梭喷涌过来。

    马可将思感完全沉入星梭,取得对法宝的绝对控制权,一道大大的球形闪电夹着电光雷火从星梭前端喷射。

    球形闪电撞中卷来的龙炎,强光在虚空闪起。

    轰隆巨响,席卷一切的狂浪绚气弥漫了整个空间,发出的精光更是瞬间照澈黑暗。毒焰、绚光、气芒,还有龙炎和炸飞的光带四散迸飞,到处是惨嚎和怒吼,一时间也不知道有多少星兽丧生在了爆炸的威力下。

    以暗炎龙的强悍也不敢正面硬抗爆炸的威力,转首摆尾,高飞避让。便在这时,一道身影从星梭内冲出,惊天裂芒电掣射出。

    马可启动星甲,身上冒出强烈的金光腾空飞出,顶着逼面而来的强大的裂芒冲击,打出一道道粗长的闪电和雷火,将暗炎龙整个笼罩在闪电和雷火的包围下。

    暗炎龙猝不及防下吃了大亏,一时间身上也不知道增添了多少创口,愤怒地大吼,一道精亮无比的幽蓝的龙炎从口中喷出。

    马可戟指在空中虚划了道散发着强光的圆弧,两道圆弧汇聚在一起,正好在身前变成一道圆环,强光迸射开来。

    那么猛强的龙炎喷近撞上,却并没有预料中的爆响,如同投入水中的石子一样激起一圈圈元力的涟漪,就那么朝外扩散开来,龙炎的威力消灭无形。再看马可时,如同没事人般,连身上的衣袂也不见半点有过被炙焦的痕迹。

    暗炎龙疑惑地眨了下大大的眼球,显然没有料到会出现这样的结果,倾刻暴怒,发出响亮的咆哮。

    “铮!”精光闪现,马可祭出了他的雷殛飞剑,这是擎天门非常有名的一口雷属性飞剑。十多头飞蜥撞上雷殛剑,“噗嗤”切割骨肉的巨大摩擦声响起,随着濒死的惨嚎,极为短暂地一瞬间,十多头飞蜥被切割的支离破碎从空中坠下。

    暗炎龙怒愤极了,张大口又待喷出一道龙炎,雷殛剑划破虚空,带着强烈的异啸射来,将它即将喷出的龙炎硬生生逼了回去。感受到敌人的强大,哪里敢硬接对方的飞剑,高昂的躯体猛地俯下,避过攻击,但寒光闪过,将它侧颈部份割开了老大一条豁口,腥血飞溅。

    几百年没有受过伤了,暗炎龙愤怒极了,喷出一大蓬带血的幽蓝光瀑,这是比龙炎还厉害的攻击。

    马可长啸,全身上下亮起无法形容的精芒,这次他也打出了真怒,拼着耗损功力,将擎天门压箱底绝技巽雷剑术施展出来。

    飞剑剑气暴涨,初看下,是成片的耀眼的金色光芒,然而这却是由无数细小的金色光点组成,这些光点此起彼伏地连成一片,浓得有若实质的金光剑气汇成一道金瀑反过来冲击冲卷来的幽蓝光瀑。

    幽蓝光瀑吃剑气透入,轰隆巨响,里面无数蕴含着强大雷属性元力的金色光点迸爆开来,发出亿万密雷般的怒啸,大片大片的绚光冲撞排荡,幽蓝光瀑倾刻便被消灭了大半。马可手中飞剑亮起夺目无比的精芒,掠空带起一长串的残影,就那么闪电般地朝暗炎龙射去。

    没想到敌人这么快便扭转局势,暗炎龙巨大的眼球中闪现出难以置信,又怒又惊的表情。

    雷殛飞剑闪电般掠空过来,以它巨大的躯体根本无法闪避,侧颈部位被切割开了一道长长的豁口,鳞甲飞扬,腥血如同血瀑般地激溅开来。

    暗炎龙的高傲彻底被打消,发出惊天动地的长长的惨嚎,它在疯狂地召唤援兵。

    空地上涌挤的毒液飞蜥和吸血蝠怪听到这声高亢的兽吼,一起乱蹿起来,潮水似地漫空分散,狂吼奔蹿。

    一道浓黑的黑云突兀其来的喷涌,刹那间便笼罩了半边星空,显得诡奇难言。

    黑色的云层越压越低,整个空间黑的似乎要塌陷下来般,声声闷响从地低深处传来,让人感觉到即将有突兀其来的异变。

    闷响一声接着一声,空中的黑云层倏突旋动起来。看着这突兀其来的变化,多尔有种错觉,似乎旋动的不是云层,而是整个空间。

    一股庞大到毁天灭地的杀意透过星梭元力罩传了进来,然后是滔天的狂暴和戾气。

    多尔惊得一颗心几乎要跳止跳动,大叫道:“发生什么事了?”

    米歇尔嫩脸上全无半点血色,尖声朝星梭外大叫道:“哥……”

    所有的星兽全部都停止了嚎吼,收拢翅翼,静静地静立在空中。它们望向黑色云层的眼光和神情充满了敬畏。暗炎龙也停止了嚎吼,顾不上处理躯体上深可见骨的创口,训服地低下巨大的头颅。

    低压的云层里面突然间冒出光来,其实并不是冒出光来,而是庞大的气流运转让人眼刹那间形成的错觉。空间猛然间振动了下,巨大的气流流转,庞大的元力急速波动,那是巨大的翅翼高速振动所带来的。

    空间一暗,巨大的翅翼一下子遮住了整个星空,二十几头巨大的星兽飞了出来,。

    由于坐在发着光亮的星梭内,多尔只能够看清这些飞行星兽的大致模样,它们无一例外地有着巨大的躯体和伸展开来的翅翼,眼眶中亮着赤亮或是幽碧的凶光。

    巨大的气流和元力波动席卷了整个空间,原本的那些星兽呜咽着,哀鸣着,任由这些上位的星兽停歇在它们身边,将它们踩在脚下,即便是被重重地碾为肉酱,除了低微的惨嚎声外,不敢有丝毫抵抗。

    马可惊得脸都绿了,口中念着一长串这些恐怖星兽的名字:“狮鹫、飞狲、文蛛、暗黑龙……我的天啊,这下世界大乱了!”他闪电般地回到星梭,狂吼道:“离开这里,不然咱们都要死……”星梭在他全力操纵下急速逃离。(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4491/ 第一时间欣赏我的私人漫威系统最新章节! 作者:加盐苏打水所写的《我的私人漫威系统》为转载作品,我的私人漫威系统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我的私人漫威系统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我的私人漫威系统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我的私人漫威系统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我的私人漫威系统介绍:
关于我的私人漫威系统:
跟蜘蛛侠一起搭伙当小贩,点燃钢铁侠的美女派对,与沙人计划抢劫细节,用美食安抚脾气暴躁的绿巨人。
生活流,奇遇流,精彩纷呈的漫威世界,会慢慢展现在你面前。
我的私人漫威系统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我的私人漫威系统,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我的私人漫威系统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