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失落
李牧秋倒是个上镜的人,平时看起来也就是有几分清秀,照成照片,那额头鼻梁连着嘴角起伏的曲线,干净利落,带着两分冷峻。
睫毛不卷不翘,纤长灵巧的盖住幽深的眸子,像极了高不可攀的险峰上缭绕的云雾。
白雪看了看照片,又看了看李牧秋,总觉得哪里不对。
她挠挠头,干净自己笑得有点傻,看起来有点呆,离镜头太近显得脸有点大。
“来来来,再照一张。”
她搂过李牧秋的肩膀,将自己小半张脸躲在李牧秋后面,对着镜头甜甜的笑起来。
“咔咔~”
拍完一看,更不得了,刚才她站在前面,虽然显得脸大,但是存在感挺强,占了照片的中心。
这次把李牧秋推在前面,李牧秋深邃的眼睛直盯着屏幕,眉宇间微微皱起,嘴角还没来得及敞开的笑意,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充满了张力。
旁边的白雪几乎成了配角,目光都被李牧秋抓走了。
白雪感觉这张还不如前一张,立马删掉了,对李牧秋说:“哎,你照片比本人好看,你个二次元妖精。”
李牧秋看着照片,感觉浑身不自然,她从来没有拍过照,她感觉照片里似乎有她的灵魂。
很奇怪的感觉,好像一个人,被定格,停留在了那个时刻。
“好看吗?我怎么觉得怪怪的。”李牧秋说道。
白雪:“那是你还不习惯。”
她摆弄着手机,打开“躲猫猫”APP,对李牧秋说:“来加个好友。”
李牧秋:“加什么好友?”
白雪:“你没有注册吗?”
李牧秋:“注册什么?”
白雪拿过李牧秋的手机,划拉划拉,半天没找到“躲猫猫。”
她问道:“你连APP都没有啊?”
李牧秋:“你那个躲猫猫吗?你怎么弄的,帮我也弄一个。”
白雪摆弄着李牧秋的手机,给她下载了“躲猫猫”。
趁着下载的空档,两人又聊了起来。
李牧秋好奇,问白雪:“你为什么加入青团?你实力那么差,出事怎么办?”
白雪因为腿短,坐在围栏荡着腿,笑道:“哎呀,你不知道吗?入团都要签免责声明的,不过我不怕,我有团长罩着呢。”
李牧秋腿晃不起来,只得支棱着,问道:“团长为什么要罩着你?”
白雪捧着脸,笑得一脸欢喜。
有的是适合动态观赏,虽然是不怎么漂亮的脸,但是那眼角眉梢转悠之间流动的魅力无限,李牧秋看得有点出神,仿佛甜蜜顺着白雪的嘴角,流淌到她的心底。
她第一次感觉到一丝欢喜的滋味。
白雪红着脸说道:“团长说我可爱,说她很喜欢我,只要我来青团,她就可以罩着我。”
李牧秋不知道什么叫喜欢,在别人那里,喜欢好像是特别了不起的东西。
在李牧秋这里,她只好类比,大概团长是愿意给白雪很多很多钱吧!
李牧秋:“所以你是自愿的。”
白雪点点头,对李牧秋说:“青团大部分都是自愿的,你这样的才是少数。”
李牧秋疑惑道:“这种没有报酬风险又大的团体,怎么可能是自愿的。”
白雪:“能靠近团长就是最大的报酬。”
李牧秋翻着白眼,感觉跟花痴无法交流,她感到一丝烦躁。
正好下载完毕,李牧秋在白雪的指导下,在“躲猫猫”APP里,注册成了一名猎魔师。
因为白雪用的White.Snow做ID号,她也用了她的英文名-Keyer,再换上刚拍的头像,一个高冷的猎魔师在“躲猫猫”上出现了。
了解了基本用法后,李牧秋回到了宿舍。
虽然她的牙刷已经用得像吹过的蒲公英,但是她依然宠爱这把刷子,用着不知道是谁的牙膏刷了牙,挑了个顺眼的洗面奶洗了脸。
富人有很多选择,经常因为钱太多,不知道选哪个,换上了选择困难症。
李牧秋虽然穷,但是凭自己创造了很多选择。
墨白有两种洗面奶,袁金玲她认识的有五个,花团镜好像不用洗面奶洗脸,
再就是护肤品,墨白有三瓶水,两瓶乳液,四个霜。
袁金玲有两柜子,太花哨,她看得头疼,一般不用。
花团镜好像也没有护肤品。
不过那两个人也够李牧秋挑选了。
这宿舍四个人,就她喜欢在宿舍待着,每天都回来得最早。
只要她开心,她可以用别人的东西,创造出无数种搭配。
人啊,脸皮一厚,路就宽了。
李牧秋打开APP,发现青团人还不少,差不多一百来个。
她扒拉着,没有发现花团镜。
按理说林春竹,肖野都在的话,花团镜也应该在的,四大家族,怎么不齐?
她扒拉着,突然想起袁金玲也不在。
看样子,四大家族,青团只占了一半。
她点开自己的头像,看见里面一个写着:“A级恶魔狩猎者。”的牌子闪闪发光。
不免有点兴奋,又点开白雪的,也看到了一个一样的牌子,再点开林春竹,肖野的页面。
发现那两人有两个“A级恶魔狩猎者”的牌子,还有好几个“E级恶魔狩猎者”的牌子。
李牧秋心里顿时一阵感叹,先是痛恨自己爹不是个有钱的爹,再是痛骂自己的妈不知道找个有钱的老公。
想了想,又觉得,没有钱就算了,好歹讲点道理,不要打人啊~
说起她妈,她心里是又爱又恨的。
小时候天然的依赖,长大点无话不说。
她记得自己在母亲被打之后,抱着母亲,哭着痛骂父亲。
但是她妈惊诧的打断她,痛斥她怎么可以这样说自己的父亲。
然后再把这件事告诉她爹,害得她也被打了一顿。
慢慢的,她就明白,母亲跟父亲是一伙的。
于是她学会了冷漠,学会了欺骗。
母亲跟父亲是一伙的,她李牧秋才是个光杆司令,是早晚要嫁出去,是外人~
真是存在的父母,让李牧秋美梦都不会做。
摇摇头,她妈是不可能给她找个好爹的。
说不定这个不好的爹,都是她妈努力维系的了。
李牧秋笑着,点开南晚觅的主页,四个“A级恶魔狩猎者”,十三个“B级恶魔狩猎者”,二十四个“C级恶魔狩猎者”·······
更为闪耀的,是那个标注“猎魔师青年援助团团长”的称号。
李牧秋感觉南晚觅的主页晃得她眼睛疼,赶紧关了。
抱着手机,听着室友回来的脚步声,她突然有点失落。
这几个都不是青团的,她想嘚瑟都得先考虑别人懂不懂。
真是难受。
47 光杆一个
李牧秋在床上滚了两圈,难受得不行。
找谁说好呢?
花团镜天天跟个机器人一样面无表情,袁金玲一张妖艳嘲讽脸,她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跟墨白炫耀一把。
她侧躺在床上,单手托脸,向前伸出下巴,对墨白说:“小白,你见过A级恶魔吗?”
墨白从洗漱间冲出来,脸上的水都没擦,惊讶道:“没有啊,怎么,你见过?”
墨白震惊的样子让李牧秋心情十分愉悦,她胳膊撑着向床边爬了一段,冲墨白嘚瑟:“哎,别提了,我不是吃了校长的破橘子,那保安让我去猎魔师青年援助团干苦力,没想到第一次,就碰上了一个A级恶魔。”
墨白上下打量着李牧秋,问道:“那你没事吧,听说A级恶魔很强,9级猎魔师才能单杀A级猎魔师。”
李牧秋下意识的看向自己胳膊,对墨白说:“我没事,就是那个A级恶魔长得可恶心了,还跟个牛蛙一样,骑着一辆冒火的自行车,带着一群小兄弟。”
李牧秋脑子里把43章里不可描述的部分回想了一遍,对墨白说:“真搞不懂,这个A级恶魔是在干嘛!”
墨白听得云里雾里,又缩回去洗脸。
袁金玲却在李牧秋对面上铺开口说道:“我说这两天怎么这么多健身房跑路了,原来老大被抓了。”
李牧秋问道:“健身房和A级恶魔有什么关系?”
袁金玲不屑一笑,嘲讽道:“南晚觅什么都没告诉你们,就让你们上前线了?”
她冷笑道:“果然还是老样子,呵呵,你们是不是还以为她是个老好人啊?”
李牧秋一听,顿时来了兴趣,问道:“你怎么知道南晚觅的。”
袁金玲一口老血梗在心头,她家世比南晚觅更好,跟南晚觅又是同岁,从小一起上幼儿园,小学,初中。
她可比南晚觅发育快得多,从小比南晚觅长得高,比南晚觅长得壮。
那时,南晚觅天天跟在她身后,就是她一个小跟班。
奈何奈何,猎魔师后代初中毕业就要准备考猎魔师职业技术学院。
第一年,南晚觅以天才的身份入了学。
而她,落榜了。
第二年,南晚觅当上了青年援助团的团长。
而她,又落榜了。
今年,南晚觅三年级该毕业了。
而她,以倒数第一的身份入了学。
老留级生了。
看到南晚觅的名字差不多心里都PTSD了。
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早年的她有多骄傲,现在的她就有多邪恶。
大起大落,不是顿悟,就是沉沦。
她愣了一会,回过神,对李牧秋说:“A级恶魔奈奈,喜欢把男孩子变成女孩子,逼他们化妆打扮,喜欢逼女孩子健身,只要练不死,就往死里练,在人类世界开了多家健身房,到处寻找猎物,已经导致几百人意外身亡。”
李牧秋想起A级恶魔逼着白雪在跑步机上跑步的样子,确实十分变态。
她问道:“怎么会有这样的恶魔?”
袁金玲:“谁知道呢?你要是能理解恶魔的想法,那你离恶魔也不远了。”
李牧秋扣扣鼻子,觉得她说的有点道理。
袁金玲:“没事离你们团长远点,她可不是什么乖乖小姐。”
墨白洗完脸刷完牙,敷着面膜从洗漱间回来,听到这话,八卦到:“真的吗?我听说南晚觅人很好啊。”
袁金玲:“呵呵,肤浅。”
李牧秋听到南晚觅不是什么好人,突然感到一阵轻松,她问道:“我听说南晚觅是8级猎魔师,8级很厉害吗?跟我比怎么样?”
墨白噗嗤一声,把面膜笑裂了,冲回了洗漱间。
袁金玲来了兴致,趴在床头跟李牧秋聊天:
“你知道会长吗?猎魔师协会的那个?”
李牧秋点点头。
袁金玲:“会长毕业的时候是7级。”
李牧秋惊讶道:“不会吧,她还能比会长厉害?”
虽然袁金玲讨厌南晚觅,但是数据是实打实的,她点点头,小声说道:“如果能穿越时空让他们打一架就知道了。”
李牧秋心里着急起来,问道:“那我现在大概多少级?”
袁金玲呵呵笑道:“你着什么急,下周就期中了,大家都要测一遍。”
墨白刚跑进来,立刻惊恐的说道:“什么?下周就要测。”
袁金玲:“小声点,独家秘密,别到处说。”
李牧秋和墨白“哦哦”的点着头。
袁金玲又对李牧秋说:“她布置任务连消息都不告诉你们,你知道为什么吗?”
李牧秋摇摇头。
袁金玲神秘莫测的笑道:“因为无知者无畏,你们不知道就不会害怕,不害怕就不会逃跑,她需要傻子给她趟雷。”
李牧秋立刻想起白雪花痴的笑,她感觉有点不妙。
墨白指了指半天没声音的花团镜,对两人说:“她是不是睡着了,要不我们别说话了。”
唰的一声,两个人缩回了被窝。
还有一周,李牧秋脑袋里翻滚着,睡不着。
她现在非常想知道自己的实力。
这个世界,越有背景的人知道得越多。
他们有家长铺路,有高人指点,有同伴护卫。
而她,光杆司令一个,最近还莫名背上了债务。
别人都有父母卖命,她有父母想卖她。
一切只能靠自己,她不想做个瞎子,聋子,傻子。
她要睁大眼睛去瞧,竖起耳朵去听,费劲心思去想。
谁是敌人,谁是朋友,什么是收获,什么是付出,这些都是她要弄明白的。
她可不能随便被一个人拿去铺了路。
她在心里细数认识的人。
首先是刘影,不是个好东西。
然后是墨白,虽然看不起她,但是会帮她,搁置争议共同发展,她觉得可以观望。
然后是花团镜,这个人虽然是她们这级的第一,但是小小一个,也不爱说话,几乎没什么存在感。
要不是会长跟她签约要她保护,她指定记不得这个人。
至于袁金玲。高傲,冷漠,贪吃,好处是不计较。
既然她谁都看不起,李牧秋就不计较她看不起自己的事。
再往后数,林春竹,李牧秋突然想起自己亲了别人一口,一时间有点脸红,略了过去。
下面是肖野,肯定不是个好人,但是请她吃饭她肯定会去,留个心眼吧。
白雪不用想,是个傻子。
李牧秋把身边的人排了一圈,发现自己在这个世界真的是薄弱的生存着。
就算她某一天突然消失了,都没有人去报案那种。
绝对的孤寂,是没有指望,跟这个世界好像没什么联系。
但是她根本不知道,这个世界跟她有着强烈链接的人,正在悄悄向她走来。
48 分班
消息总是不胫而走,李牧秋发誓,她除了告诉白雪,下周期中,其他人,她半个字都没说。
但是整个一年级,一夜之间都知道了这件事,等到事情传回李牧秋的耳朵。
她才知道,期中考试,不只是考试这么简单,它还包含了分班的任务。
现在,他们整个一年级,上的都是一样的课,作息也是一样的作息,一点也看不出猎魔师协会的运行轨迹。
但是毕业后,作为职业猎魔师,这种高位行业,几乎不会有什么可以犯错的新人期。
犯错=死亡,是每个猎魔师必须明白的道理。
他们可不会有跳槽的机会。
而分班,则是根据猎魔师个人能力属性,选择最适合的培养方向。
李牧秋看着墨白笔记上:“叉车班,机电班,摄影班,检修班。”皱起了眉头。
问道:“哎?不是吧,我们以后就分成这四个班?看着怎么这么不靠谱?”
墨白强装镇定,解释道:“可能是考虑到要发毕业证,毕竟学校是学信网能查到的,总不能写着专业是猎魔师吧!”
李牧秋一脸惊讶又嫌弃,点点头,问道:“可是鬼知道这些专业是干什么的?这看得我都糊涂了,感觉自己好像是学挖掘机的。”
墨白:“没办法,教学资格不好办啊。”
两个人瞪着“叉车,机电,摄影,检修”八个大字看了半天,心中关于猎魔师的美好想象去了大半。
一周后,期中测试如期而至。
大操场上,一个个学生排着队,在大太阳底下晒得嗷嗷的。
校长在主席台上,对台下的学生们说道:“同学们,恭喜你们,成功的在学校生存了下来,我很欣慰,面对猎魔师的困难,你们没有退缩。”
“秋高气爽,天朗气清,惠风和畅,正是一年春好时,看着你们朝气蓬勃的脸,就像看到了新生的太阳,看到了未来的希望。”
李牧秋晒着大太阳,流着汗,嘴里嘟囔:“这么多太阳,来十个后裔也忙不过来。”
校长和蔼的微笑,在太阳下,显得有几分油腻:“接下来,就是一年一度,激动人心的时候了,同学们,你们是否也跟我一样期待?”
李牧秋翻着白眼:“知道我们期待你还讲什么讲,还不搞快点。”
校长仿佛听到了李牧秋的抱怨,他顿了顿,看向太阳底下的学生,友善说道:“我们猎魔师,虽然不被其他人知晓,但正是我们,保护了人类,从恶魔手底下,拯救了人类,同学们,我相信,当你们以后,成为一个出色的猎魔师,从恶魔手中,救下同胞的时候,你们,会找到自己存在的价值,和意义。”
李牧秋有点站不住,开始左摇右晃,她侧过头问身后的袁金玲:“哎,校长每年都这样说吗?他不会觉得烦吗?”
袁金玲意味深长的笑道:“这才刚开始,早着呢!”
李牧秋瞪着眼睛转了回来,听到了熟悉的话。
“作为你们的校长,欢迎大家,正式进入猎魔师的职业,不管分到哪个班,大家对人类的贡献,都是没有差别的。”
“关于这次的期中测试,以及传言中的分班,我简单跟大家说三点。”
一听到“三点”,李牧秋就像一个刚长毛的男性想起三点式泳衣一样,开始脚下虚软,整个人左摇右晃,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
真没劲啊~
最讨厌听别人说话了,浪费时间,又不给钱。
李牧秋晃悠着,打算找点乐子。
她从裤兜里掏出一朵蔷薇,丢到白雪的头上。
那个小矮子,比花团镜还要矮上一点,站在最前面,被砸到,立刻怒气冲冲的回头瞪着大眼睛,凶狠的扫视。
“哈哈~”
李牧秋笑出了声。
站在台上的袁金聪正好,走了下来,开始巡场,看到白雪在东张西望,直接指着她,说道:“你,过来,为什么东张西望。”
白雪一脸气愤:“有人拿东西砸我头。”
袁金聪:“谁,什么东西?”
白雪:“不知道。”
她摸摸头,又看看地面,什么也没有,瞬间迷惑。
袁金聪瞬间露出看家大狼狗的凶恶姿态,吼道:“东张西望,什么态度,去操场跑十圈。”
白雪一肚子委屈:“不是,我真的被人打了。”
袁金聪大眼睛一瞪,白雪吓得立刻就跑向大操场,嘴里骂骂咧咧的。
这下李牧秋傻眼了,端端正正的站好。
看着白雪委屈的背影,负罪感油然而生。
哎,要怪就怪袁金聪,狗拿耗子,事多。
烦死了。
李牧秋愤恨的瞪着袁金聪。
这仇是越结越大了。
这时,校长才刚刚讲到2。
他清清嗓子,接着说道:“第二点,猎魔师之间,必须互相帮助,大家以后的工作,会跟很多人有交集,对付恶魔,也不是一个两个猎魔师能完成的,每个职业的猎魔师,都必须尽职尽责,猎魔师协会规定了,看见需要帮助的猎魔师,而不采取办法的,视作背叛猎魔师,必将受到审判。”
李牧秋难受的翻着白眼,忍受着聒噪。
Twothousandyearslater.
校长:“现在,我们按照姓名拼音,开始测试,各位同学,请准备。”
“首先,我们欢迎,白雪同学上来测试,啊,我还没到迪士尼,就要见到公主了吗?白雪同学这个名字很调皮,确定不会被迪士尼告侵权吗,哈哈,大家欢迎。”
校长故作轻松。
底下一群人笑了半天,拍了半天手,没见个人影。
袁金聪三步并两步走到校长耳边说了两句。
校长尴尬两秒,笑道:“白雪同学可能被迪士尼请去打官司了,哈哈,让我们欢迎下一个同学,白烨。”
一个不起眼的男生,在掌声的鼓励下,颤抖着走了上去,在校长法阵一通扫描后,大屏幕上出现了“火系2级,检修班。”
一阵激动的掌声。
气氛开始热烈起来。
李牧秋紧张而焦灼的等待着。
“下一位,花团镜同学,大家欢迎。”
李牧秋的心一瞬间揪在了一起。
测了20多个人了,四五个2级,大部分都是1级。
面对普通的水平,李牧秋才明白南晚觅的8级意味着什么。
墨白的哥哥墨黑,作为一个已经毕业多年的猎魔师,也仅仅只是4级猎魔师。
李牧秋看着花团镜慢悠悠的走到阵法中,瞬间转换为觉醒态,她小小的一个,满头白发,睫毛,眉毛,眼珠都是纯白的,脸上只有嘴唇是浅淡的樱花粉,整个人配上无神的表情,整个人看起来异常空灵。
大屏幕上的数字由1开始往上涨。
49 结果
1,2,3,4,5······。
所有人屏息凝视大屏幕上的数字。
那数字往上跳动着,比心电图还牵动人心。
所有人陷入疯狂,看着那数字涨到了8.
袁金玲上前一步,走到李牧秋身后,两眼放光,双手使劲抓住李牧秋的肩膀。
“疼~你干嘛?”
李牧秋摇晃着肩膀,回头看见袁金玲兴奋的大喊:“啊啊啊~9级,是9级,啊啊啊~”
她那疯狂中流露出的快意,让李牧秋吃了一惊。
在场的学生也忍不住大喊起来:“卧槽,竟然还有9级的,我从来没听说过,学校有9级的学生。”
“别说学校没有9级的,职业的也不多啊!”
“9级是不是可以单挑S级恶魔了?”
“不清楚啊,但是应该可以进八人小组了吧。”
“卧槽了,牛逼啊,有生之年啊。”
李牧秋也震撼了,她唯一一次跟花团镜交手,就是大家被困在路西法的界域里那次。
她记得花团镜似乎有意针对她一样,专门指着她打。
如果这么厉害的人,是她的敌人,那她要怎么才能对付?
她沉默的思考着,感到无力。
“下一位,林春竹。”
校长喊着自己儿子,眼里多了几分温柔。
林春竹走上去。
“木系3级,叉车班。”
人群又一阵喧闹。
虽然这是这次测试的第一个3级猎魔师,但是前面花团镜的实力太过吓人,以至于大家都感觉不到突出,甚至感到嫌弃。
不过如此。
李牧秋感受着氛围的变化。
她在猎魔师排行榜比林春竹高一位,按理来说,级别应该也比他高。
但是花团镜是9级,林春竹3级,这中间的跨度,都是她的可能。
一瞬间,她紧张起来,脑海里闪过白雪,南晚觅,花团镜,袁金玲的脸。
来不及思考,她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李牧秋。”
她感到两腿发软,沉重异常,没走一步都异常艰辛。
心脏怦怦直跳,站在法阵中。
背对着大屏幕。
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木系4级,叉车班。”
4级!
李牧秋睁开眼睛,发现台下的林春竹正在看自己。
她回头看着大屏幕,不由得认命。
她一直认为自己是人生这场游戏中的主角,她所经历的一切,都只是命运安排的磨难。
她一直觉得,她什么都不用做,只要把苦难熬过了,命运自动的就会把通关的奖励地给她。
但是看着大屏幕,她不得不承认,人和人之间是有区别的。
人才之外还有天才,天才之外还有神。
而她,竟然只是芸芸众生里普通的一员。
这样想来,不免让人觉得灰心丧气。
没有看戏的兴趣了,她悄悄的离开。
今天,也是在柑橘园辛勤劳作的一天。
为期一个月惩罚还有一周。
到底是她不小心,先后吃了三个惩罚了。
她一边数着橘子,一边思考,到底要怎么做,才是正确的。
等她把橘子盘点完,已经到了下午。
秋天的太阳依旧不容小觑。
郁闷的李牧秋突然想放纵一下自己。
她来到小卖部,买了一瓶可乐,一边溜达,一边喝两口,一边东张西望。
顺着石子路,她又来到学校中间那颗别人看不到的大树上。
爬到一个舒服的树杈子上,躺了下来。
今天竟然难得的不想吃饭。
李牧秋忧郁的望着操场上还在跑圈圈的人影,突然想起,那是白雪。
唰的一声,她跳了下来,带落一地树叶。
白雪远远的看着李牧秋,直接哭了出来,一边哭一边嚎:“呜呜,姐,我今天被人暗算了,那个保安让我跑十圈,我腿都要跑断了,呜呜呜。”
李牧秋看着她狼狈的样子,又是心疼,又是想笑,憋着把可乐递了过去。
白雪扬起脖子喝了半瓶,眼泪汪汪的看着李牧秋:“姐,还是你好,啊啊啊,让我知道是谁暗算的我,我非要打她一顿不可。”
李牧秋按住负罪感,附和道:“对,谁他妈敢欺负你,让我发现了,我第一个打死她。”
她笑着,看着白雪气愤的样子,感觉心情好了不少。
哈哈,原来骗人是这种感觉。
看着一个人被自己蒙在鼓里,还对自己掏心掏肺。
李牧秋虽然一开始不是这个打算,但是她现在,算是体会到南晚觅的厉害了。
难怪袁金玲会警告她。
看着单纯的白雪,她在心里暗下决心,以后绝对不能这样傻乎乎被人蒙在鼓里。
白雪看着李牧秋,想起今天要测试,急道:“对了,测试测完了吗?”
李牧秋:“不知道,我测完了就出来了。”
白雪抓狂到:“啊啊啊,走走走,快过去。”
跑完十圈的白雪心急如焚,移动速度却像个蜗牛是的。
她实在跑不动了。
看她着急的都要哭了,李牧秋蹦到她前面,弯下腰,说道:“来,上马吧,白雪公主,让你的骑士送你一程。”
白雪原地起跳蹦了上去,搂住李牧秋的脖子感叹:“哇哇哇,你太好了,骑士,我们冲呀。”
两个人大呼小叫的冲向主席台。
剩下一个肖野刚刚测完。
李牧秋瞥见了大屏幕上的:“土系3级,机电班。”
一想到这个娇纵跋扈的二代比自己差,李牧秋就感到心里一阵暗爽。
虽然她没有说出来,但是肖野不善的眼神仿佛是在警告。
白雪一到就跳了下来,直奔阵法。
大屏幕闪烁了半天,没有反应。
李牧秋先是静静观望。
过了一会,还是没有反应。
她去看白雪,发现白雪委屈巴巴的,正在找校长理论:“校长,怎么不显示呢?你这个阵法是不是失灵了。”
校长检查了一下阵法,解释道:“不会的,我这个阵法都用了二十多年了,不会错的。”
白雪又蹦了上去,嘟囔着:“怎么还是不显示?”
她着急的转悠着,晃来晃去。
一边的肖野抱着手,冷笑着嘲讽:“哪里是阵法坏了,是你能力低到测不出来好吗?”
他明显憋不住笑,用手捂住,压低声音笑道:“刚才袁金玲直接就走了,你们这些倒数的,连1级都不到,阵法也测不出来呀,哈哈哈。”
“你胡说,这阵法又不是你家的,校长都没说话,哪里轮得到你插嘴,你滚一边去。”白雪愤怒的反击。
一直盯着大屏幕的李牧秋喊了起来:“哎哎,土系,0.5级,摄影班。”
白雪和肖野一同看向大屏幕。
果真是:“土系,0.5级,摄影班。”
校长笑着解释:“哎,不好意思,我刚才调了一下灵敏度。嘿嘿~”
50 哦哦,叉车。
李牧秋打死也没想到,说是叉车班,竟然真的要学开叉车。
不但她没想到,其他几个同学也是瞪大了眼睛,望着屋子中央的叉车,呈现出目瞪狗呆的样子。
这届叉车班一共不到10个人,是四个班级里人数最少的。
李牧秋身高不错,从上学来,一直都是站在后面,那叫一个天高皇帝远,想学习学会习,想睡觉睡大觉,老师也从来不管她。
来了猎魔师职业学院,一直都是上大课,她天赋不错,没怎么努力,也混了过去。
这下可好,加上她才九个人,而且女生就她一个,简直可以说是藏无可藏,躲无可躲。
李牧秋感觉自己像一艘船,老师和同学审视的目光,快要把她压沉了。
“老师,我们不是猎魔师吗?你不叫我们施展阵法,提升修为,让我们看这个叉车干嘛?”李牧秋忍不住举手问道。
肌肉练得跟牛蛙一样的老师,粗壮的胳膊抱在胸前,看起来不像猎魔师,倒像个卖蛋白粉的。
那老师瞅了李牧秋一眼,爽朗说道:“叉车哎?男孩子都喜欢的叉车,怎么你们女孩子不喜欢?”
一听这话,李牧秋受不了,立刻回答:“喜欢,怎么不喜欢,可喜欢了,就是不知道叉车和恶魔有什么关系?”
而且整个班还叫叉车班?
李牧秋心里慌得一匹,她野虽然野,但是老家太穷,她还真没怎么摸过机械,看着那雄赳赳气昂昂的叉车。
简直就像一个火辣的女神。
肌肉老师撅着嘴,拍了拍手,对大家说道:“同学们,注意了啊,我们叉车班,就是学叉车的,叉车你们知道吧,就是用它前面那两个,不怎么灵活的叉子,把需要移动的物体,搬起来,再运到其他的地方,大家明白了吗?”
面对一个巨型肌肉男,所有人感到强大的压迫,来不及思考,“明白。”两个字就已经说出去了。
老师拍拍手,走到叉车边,蹦了上去。
“滴滴~”
按了两下喇叭。
老师想起一句歌词,“怀念啊我们的青春啊。”
他驾驶着叉车,眼里闪烁着野性的光芒,大声喊道:“同学们,都注意了啊,小心避让啊~”
话没说完,叉车的起步速度直接超越法拉利,轰的一声,开到了林春竹脸上。
林春竹一愣的时间。
老师兴奋的笑着,驾驶叉车,把林春竹整个人铲了起来。
“哈哈哈,你们要小心啊,别被我抓住了,叉车不长眼睛啊。”
老师疯狂的笑着,一个急转弯,林春竹被甩了出去。
教室里瞬间出现了8张惊恐脸。
“啊~~~~”
尖叫着被左冲右撞的叉车吓破了胆,慌慌张张的跑起来。
明明极为空旷的教室,偏偏有三个人一直挤在一块跑,还越挤越厉害,又不会转弯,眼看就要被叉车追上了。
玩老鹰捉小鸡的老师表示十分愉快,大笑着把三个不会走位的人叉了起来,甩了出去。
李牧秋惊恐的睁大了眼睛。
“卧槽~”
她轻轻的感叹。
根据她的第六感,老师先挑了林春竹,没有拿她下手的原因,一定是因为她是女孩子。
现在老师已经掀翻了四个人。
在场的另外四个男生都在比较远的位置,如果她没有猜错。
那正在调整方向的老师,下一个目标,一定是她。
还好,她在A级恶魔那里见识过这种魔法加持下的机械,速度是有多么的快,携带的能量,又是多么的骇人。
她把手伸进裤兜。
果然,老师狰狞的笑着,调整方向,朝着她疯狂加速。
简直就是被一头发疯的野牦牛盯上了。
李牧秋右手拿出蔷薇法杖,化成鞭子,向天花板上的电风扇甩了过去。
在叉车冲过来的一瞬间,借着吊扇,腾空躲了过去。
“不错嘛,小秋同学,但是现在,你已经被锁定了。”
叉车一击落空,猛的原地旋转,冲着李牧秋,凌空飞了起来。
“我靠~”
质朴的赞叹声表达了声音主人此刻的千回百转。
在场的8个男生昂着头,看叉车飞起来冲向李牧秋。
李牧秋人在半空,大脑一片空白,但是手却没停下。
她一手拿着蔷薇藤悬挂在吊扇上,一边单手结印,一朵硕大的复瓣蔷薇从她手掌中开出。
层层叠叠的花瓣不断从中心涌现,整朵蔷薇瞬间长到圆桌的大小,叉车冲过来,撞了上去。
一时间,无数粉白花瓣纷飞,大红的叉车失去了方向,从花瓣中落了下来。
李牧秋****一样握住手中的蔷薇藤,在吊扇上荡着。
老师从车上跳下来,鼓鼓掌,跳着眉毛,赞叹道:“不错啊,李牧秋同学,不愧是跟A级恶魔对战过的青团成员,厉害。”
李牧秋擦擦冷汗,跳了下来,嫌弃的质问:“老师,我也纳闷了,上次是不是把你漏了。”
第一堂课就这样对自己的学生,哪里像个教书育人的老师,简直就是个十恶不赦的恶魔。
李牧秋愤恨的盯着老师。
老师调皮的吐吐舌头,对其他人说:“你们看,她生气了,女孩子就是爱生气。”
另外八个心有余悸的男生附和的笑笑,愁眉苦脸的琢磨,剩下的日子可怎么过。
老师离开叉车,把大家带到一间有课桌的教室,打开多媒体,给一群人放起了电影。
李牧秋没看过电影,不认识屏幕上的外国人,她只有幸在同学家看过阴郁恐怖的鬼片,简直心理阴影。
其他人多多少少都看过一些,对着屏幕上飞来飞去的男人喊道:“钢铁侠?”
老师点点头,对这群学生说道:“你们应该看过很多电影,什么变形金刚,器械侠,变种人。”
他肩膀极宽,气势汹汹,讲着讲着,干脆两手撑在讲桌上,慷慨激昂道:“忘记你们以前所想的,机械,不但是机械,你们都是天赋能力者,你们应该明白,这个世界,很多事情,并不是看上去那样。”
他双眼炯炯有神,俯下身,神秘笑道:“你们都知道,瓦特发明蒸汽机,带来了工业时代,那你们有没有想过,当你所掌握的能力,跟机械结合,又会发生什么呢?”
51 人工智能猎魔师
全班只有李牧秋一个人毫无反应,其他人瞬间陷入深思。
半晌,一个头发挡住半边脸,长得奇奇怪怪的男孩子站了起来,嘻嘻笑了两声,声音轻柔尖细,病态中透出无尽的欲望。
他侧过头,露出纯黑的眼睛,问道:“老师,你的意思是,机械魔法时代,要来了吗?”
兴奋中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他咳了两声,脸色微红,继续说道:“人类的躯体毕竟太过脆弱,如果,如果能操控机械,让机械去完成自己不可能完成的事情,那猎魔师,且不是变得更为强大。”
他说完,喘着粗气,双手撑在课桌上,倔强的跟老师对视。
老师瞬间黑了脸,一个粉笔头砸了下来:“身体不好就他妈的去好好锻炼,做梦呢你?”
那男生眼里一下子暗淡下去,整个人瘫在了凳子上,他喃喃自语:“不是这样的吗?”
他看向屏幕中穿透云层的钢铁侠,感觉心脏一阵抽痛。
老师把桌子拍得震天响,咳嗽两声,说道:“靠机械那他妈是废物所为,真正的猎魔师,靠的从来都是自己的血肉之躯,你们不要想着去学那些垃圾,人体,才是施展你们天赋的最佳媒介。”
李牧秋看着自嗨的老师,举手到:“老师,我觉得我是个垃圾,我想知道,有没有可以把天赋跟机械结合起来的方法。”
“呃,,,这个,李牧秋同学,你实力很强,不要妄自菲薄啊!”老师面露难色。
李牧秋也是个怕死的家伙,她觉得刚才的男生说的不无道理,而且,她见识过骑在动感单车上面的恶魔,他们看起来真的好快乐。
傻子才会用步兵去拼骑兵,李牧秋问道:“不行,我怕死,拆弹还有机器人呢,凭什么猎魔师就不能有个人工智能了。老师,我抗议。”
刚才一蹶不振的男生,又坐直了单薄的身体,侧过头,看向李牧秋。
他看着李牧秋慷慨激昂的样子,不免有点羡慕,他从不敢这样光明正大与人对峙,他缺乏的不仅是健康的身体,他更缺乏强大的精神。
精神强大身体虚弱的人,哪怕肉体即将枯萎,也能在强大的精神力的支撑下,顽强生存。
精神萎靡身体健康的人,哪怕是青春洋溢的年纪,也能从那鲜活的肉体中透出阵阵死气。
精神萎靡身体也萎靡的人,只能说是寿元未尽,也不知是上辈子积德行善延长了性命,还是造了孽,这辈子不死不活的过着。
他看着李牧秋,像即将熄灭的蜡烛,看着炽热新生的太阳。
老师无奈的看着李牧秋,挖着鼻孔,说了实话:“啊,这个也不是我们不想,不然我们就不会开设叉车班了。”
“关键是吧,我们猎魔师,学历太低了,你们也知道,你们都差不多是初中毕业,就几个高中毕业的,会开个叉车就了不起了,而且恶魔层出不穷,根本没有时间和精力去研究机械魔法啊。”
老师无奈的感叹,一教室的人瞬间尴尬起来。
李牧秋想起李老师耿耿于怀自己没去上大学。
她也纳闷,问道:“哎,老师,那怎么不干脆招几个大学生啊?”
老师:“大学生太老了,一般天赋能力者,进入青春期就开始觉醒,而且这个时期,正是天赋提升的最佳时期,你们也知道,猎魔师,一般只在学校学习三年,就可以上岗了。”
“可以说,我们除了天赋机缘要求高,文化水平,科学技术,根本没时间发展。”
老师低头瞅了瞅自己完美的肌肉,感到一种无奈的困惑。
三年一波猎魔师,三年又一波猎魔师。
跟恶魔对拼没了,跟恶魔对拼又没了。
还不得不到处寻找天赋者,恶魔的实力实在是越来越强大了。
真的是把所有精力都拿去搞治安,根本没时间搞发展。
恶性循环。
李牧秋一听,又疑惑道:“老师,照你这么说,恶魔也没时间搞发展啊,他们怎么就能跟器械结合呢?”
老师:“谁知道,可能恶魔魔化的时间差异很大,有些十来岁就是恶魔,有些二三十,有些四五十,什么年龄段的人都有,里面有个把博士,科学家,企业家,什么的,都很正常。”
那男生坐在座位上的身体突然激烈的颤抖起来,他举起手,说道:“老师,也许,我能改变这一切。”
所有人把目光转向这个人。
老师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哎,你是不是那个,那个叫什么的来着,哦,那个Hider。”
“Hider,排名第七那个?”
李牧秋想起前十里有一个杀马特名字。
她看着这个羸弱的男生,更觉得他有意思。
名为Hider的男生推了推眼镜,说道:“没错,我就是Hider,那个29岁才被发现的天赋能力者,一个物理学博士。”
“哇,博士。”
几个男生炸开了锅。
“哇,29岁,看起来一点也不像。”
李牧秋喃喃自语。
29岁还留着这样超现实主义的头发,而且还拥有这么浓密的发量,这怎么可能是一个博士。
李牧秋盯着Hider看了半天。
Hider被这么多人盯着,紧张得咳嗽了几声,对老师说到:“我认为,机械和我们拥有的天赋,是有结合的可能的,根据A级恶魔奈奈的实际例子,我们不难发现,魔法是可以跟机械结合的。”
“其实,我们的人体,也像是一部紧密的仪器,作为碳基生物,我们生存所需的能量,仅仅只靠一点食物,空气,还有水。”
“类比机械,假如我们能把我们的天赋能力,注入机械,给机械提供能量,让它运转起来,也不是不可能。”
老师点点头:“你说的,我都知道,可是,人类是有意识的,你可以操控自己的身体,释放自己的力量。”
“但是,你要如何去控制一个,跟你的意识没有链接的机械,简单来说,你要怎么,给机械,注入灵魂。在它耳边唱“燃烧我的卡路里么?”。”
Hider并没有退缩,回到:“我们可以给机械设定程序,写入程序,注入能力后,机械就可以自动攻击。”
老师被说笑了,问道:“你什么都会,你怎么不怀疑,你自己的想法就是别人写好的程序呢?”
“而且,就算你做出了人工自能猎魔师,但是,你的算法呢?得多复杂,你知道猎魔师要面对多少种情况,对付什么样的敌人吗?你确定你的人工智能猎魔师不会断网,不会卡死?”
“实验可以重新做,但是等待救援的人类,可没有从来的机会,猎魔师,并不能,用人类的生命来做实验。”
52 难受得一匹
作为全场最高学历,Hider自然明白,老师的话意味着什么。
不可能用人类的生命去冒险,也就意味着,人工智能猎魔师根本就没有出场的机会。
机械跟人不一样,它只有程序,没有信念。
好处是,它不怕死,不会退缩,不会逃避。
坏处是,它不怕死,不懂恐惧,不会拯救。
只有冒着同样的风险,担负着同样的命运,猎魔师才会拼尽全力,与恶魔战斗。
课后,李牧秋在学校四处溜达。
刚上新课,学生都显得特别疲惫。
李牧秋倒是精神好,一边在学校转悠,一边捡塑料瓶子。
她已经知道,这东西可以换钱。
她像捡蘑菇一样捡起一个一个散落的塑料瓶,放进从保洁阿姨那里偷来的黑色垃圾袋,提溜回了宿舍。
一开始,她也不能相信,这塑料瓶子明明能换钱,怎么会被人扔掉。
李牧秋一直以为,被扔掉的只会是没有用的东西。
城里人连有用的东西都变成了垃圾。
简直太可怕了。
她捡了小半袋,领回宿舍,放在了阳台。
一个两毛,十个两块,一千个就是两百块,李牧秋觉得自己简直要发财了。
从此走在路上,没有捡到瓶子的时候,都会心疼得跟丢了钱一样。
一个宿舍四个人,一开始,她攒得少,没有人发现。
等她攒得小有规模,已经是两周后了。
一天,感觉气温略有下降的袁金玲,走到阳台舒适的伸了个懒腰。
她手长脚长,转悠的时候感觉自己碰到了什么东西。
扭头看到一个鼓鼓囊囊,硕大的黑色垃圾袋,人都惊呆了。
这么大一个袋子,她竟然才发现。
打开袋子一看,里面全是些踩得扁扁,面目模糊的塑料瓶子。
袁金玲龇牙咧嘴,被口袋里酝酿出的老陈醋熏到了眼睛。
“我擦~谁放的垃圾。”
听到声音,花团镜面无表情的走了过来,看到这么大个黑色袋子,一脸疑惑,陷入沉思。
好像在说:“这么大个袋子,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这当然不可能是花团镜的。
袁金玲也明白,她目光扫视宿舍。
心想:“八成是李牧秋的。”
口袋里的气味在宿舍的天花板上打了个转又飘了下来,袁金玲一阵干呕,单手拎着一大袋垃圾下了楼,啪叽,扔进了垃圾箱。
回到宿舍,她洗了三遍手,擦了两回护手霜,还觉得身上有味儿,干脆拉着花团镜去洗澡。
袁金玲眨眨眼睛,对花团镜说:“走,去洗澡吧。”
花团镜摇摇头:“不是昨天才洗的吗?不想洗。”
袁金玲:“走啦走啦,一身的味道,去洗香香啊。”
花团镜:“不要,我不臭,我不想去洗澡。”
袁金玲:“我帮你吹头发,来嘛来嘛。”
花团镜嘟着嘴,被袁金玲拖了出去。
当李牧秋拎着一个2.5L的大可乐瓶,喜上眉梢的走回宿舍,来到阳台,看到空空如也的瓷砖。
她像发现老婆被人偷了一样,抓狂的大喊:“啊啊啊,我的瓶子呢?我攒了两个星期,那么大的一代瓶子呢?”
“是谁偷了我的钱,是谁?”
李牧秋爬在阳台边愤怒的嚎叫,一堆人看着她指指点点,嘻嘻哈哈。
正可谓,阳台上的你在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笑话你。
李牧秋伤的是心,难受得一匹,暴富的希望就这样没了。
那些人就知道看笑话。
有谁知道她现在心里有多痛。
谁知道她看着黑色垃圾袋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她的心里有多开心。
眼看着就要生了。
而现在,垃圾袋和塑料瓶子都不见了。
母子双亡!
天啊,谁受得了这个打击。
李牧秋根本不在乎哪些人在嘲笑她,别人看的是笑话,她失去的是梦想和人生啊。
她对着楼下的人群大喊:“你们谁见过我垃圾袋了。”
捡到宝的阿姨默默的抬头看了看李牧秋,像屎壳郎推粪球一样,推着巨大的垃圾桶溜了。
剩李牧秋一个人在那里抓狂。
不一会,刚洗完澡的袁金玲回来了。
远远走在楼下,就听到李牧秋在那里狂吠,疯狗一样,大喊大叫。
袁金玲远远开口:“你那垃圾是我扔的,怎么了?”
“你说什么?”
李牧秋一腔热血涌上头,烧得CPU都快炸了。
她忘记了思考,从三楼直接跳了下来。
看笑话的人突然尖叫起来。
就好像在嘲笑别人为什么不跳楼,突然看见别人从楼上跳了下来,而他们站得太近,生怕溅自己一身血。
但是李牧秋毫发无损,她在下落的过程开启了觉醒态。无数嫩绿的蔷薇枝从她的肩胛骨的位置瞬间长出,形成一对绿色的翅膀,她像一个绿色的蝴蝶,脆弱不堪的掉了下来。
绿色的头发被风吹得竖了起来,她整个人加上头发两米多。
“卧槽~”
从喜剧看到惊悚又回到科幻的观众大脑开始短路,只剩下简单而朴素的感叹。
李牧秋收起自己鲜嫩的翅膀,走到袁金玲跟前。
她本来想揪起对方的领子,狠狠的责问一番。
可惜对方穿的是红色的V领连衣裙,她揪了个寂寞,又被对方雪白的皮肤扎得眼疼。
只好狠狠的瞪着对方,质问:“你怎么能丢我的东西,那是我的东西,你经过我允许了吗?”
袁金玲冷哼一声,甩甩头发,开口:“我扔你东西怎么了,谁允许你在宿舍放垃圾的,还放那么大一袋,宿舍不是你一个人的,你想放什么就放什么啊?你问过我们了吗?”
李牧秋震惊这个人竟然还反过来指责自己,更是生气:“那怎么是垃圾了,那是塑料瓶子,是可以换钱的,宿舍是大家的,我怎么就不能放了。”
袁金玲也是上头:“垃圾就是垃圾,能换钱的垃圾也是垃圾,你为了一点点钱,就要在宿舍放垃圾,你把我们大家的身体健康当成儿戏?我告诉你,我们来这里,是来学习的,不是来跟垃圾住在一起,也不是来捡垃圾的。”
袁金玲比李牧秋高了半个头,她俯下身,在李牧秋耳边,把“垃圾”两个字重重说了好几遍。
李牧秋顿时就觉得自己就是个和垃圾住在一起的捡垃圾的垃圾。
她听到一阵哄笑。
回头看见无数张笑脸。
她深深的低下了头。
53 合作
那天晚上,李牧秋悄悄的哭了。
为了她得到又失去的爱情,为了她即将拥有却终究溜走的Money,为了她磨了又磨,却始终存在的自尊心。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怨天尤人,一会儿恨爹妈,一会恨全家,一会儿恨路边的野花。
凭什么?
凭什么人家生来就拥有了一切,而她好不容易拥有的却轻易的就要失去。
人与人之间,差别怎么那么大。
她搞不懂,自己是犯了什么罪,要承受这样的命运。
过了一会儿,她又自嘲,自己犯的是出生罪。
上帝要是在,就会告诉她,人生来就是受苦的,所以你痛苦很正常。
佛要是在,就会告诉她,你上辈子造孽太多,这辈子是来还债的。
但是李牧秋不认识这两个人,她只听说过愚公移山,夸父逐日,精卫填海。
没路,那不是她不会找路的问题,是山不对。
李牧秋既不觉得自己生来有罪,也不觉得自己上辈子造了孽,她觉得都是这个世界不好,都是袁金玲不好。
她怎么可以把别人辛辛苦苦攒的瓶子扔掉,她明明应该把自己喝完的瓶子也送给她的。
都怪这些人,虚伪卑鄙,为富不仁。
哼~
难怪她是倒数第一。
她活该。
李牧秋想着,想着,心情终于顺了过来。
看袁金玲的眼神,也越发的冰冷。
如果可以,她一定要把干干净净,浑身香喷喷的袁金玲,关到厕所里去。
哼!
莫欺少女穷,劳动最光荣。
李牧秋最大的优点就是不会反省,这让她少走了很多弯路。
第二天,又是一个活泼可爱的少女。
只是,变得更加的贫穷了。
脆弱的李牧秋变得迷信,在网上冲浪的看小说,自从看了肖野的十大禁书,她时不时会在脑海里浮现出一些不可描述的东西。
但这些不可描述,在网上有数不清的描述。
一天,李牧秋在不可描述的大海里游泳的时候,不知怎么跳出来一个连接。
注意,此处并不是澳门线上赌场,也不是嫂子勾引叔叔,而是一个在线算命,替人占卜的链接。
李牧秋看到上面:“孤苦伶仃,无依无靠,一生漂泊”的描述,怎么看怎么像自己。
她点了进去,跟“大师”聊了起来。
李牧秋:“师傅,我的命运,真的这么惨吗?”
大师:“小姑娘,我看你也不过二八年华,受此命运实在可怜,实不相瞒,我乃太上老君转世,你若想逆天改命,获得幸福而轻松的人生,只需要安我说的做。”
李牧秋心脏砰砰直跳,激动不已:“原来你是太上老君啊,老君你好,你怎么下凡了。”
大师:“有缘人,不要随便打断别人说话,悄悄告诉你,你其实是天上的神仙,下来渡劫的,我这是偷偷下来助你一臂之力,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
李牧秋激动的心狂跳,颤抖的手乱敲:“我就知道我不是普通人,原来我是神仙,老君,快告诉我,我要怎么渡劫?”
大师:“莫急,你现在有多少钱?”
李牧秋:“857,怎么了?”
大师:“我下凡忘记带钱了,这次来得太急,你马上就要有一场血光之灾,我要给你买宝物,做个护身符,正好需要857块人命币。”
李牧秋感到有点舍不得:“你不是太上老君吗?你还没有钱吗?”
大师:“哎呀,你这个人怎么这样,我是好心帮你啊,你以为你为什么刚好有857块钱,我告诉你,这都是注定好了的。”
李牧秋纠结着,没有回应。
大师:“我知道你这辈子很穷,很少能有钱花,但是我不是来了嘛,你把钱打给我,我给你逆天改命,你很快就会有钱的啦!”
李牧秋一想,是这个道理哦。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李牧秋:“好吧,老君,记得给我改得有钱一点啊。”
大师:“放心吧,小姑娘。”
留个密码一按,李牧秋存的钱就飞走了。
第二天,当她把这件事告诉墨白,炫耀自己遇见了太上老君,马上就要逆天改命的时候。
墨白死死的皱着眉头。
愣了一会拉着李牧秋就去了派出所。
在派出所里,李牧秋死活不肯透露出大师的来历,也不肯说自己是怎么被骗的。
当浏览记录被翻出来的时候,她感觉自己脸红炸了。
那感觉,仿佛是在裸奔。
警察做了记录,表示2000元以下不能立案,但是最近类似的情况不少,以后查出来了会联系他们。
两个人这才从派出所慢慢往回走。
一时间。
李牧秋不知道,到底是被骗了钱尴尬,还是被发现看人类大和谐更尴尬。
她一路不说话。
墨白也沉默了,半晌,开口轻轻说道:“看那些小说没什么的,我也看。”
李牧秋瞪大了眼睛,把墨白从头到脚,又从脚到头,看了好几遍。
墨白坦荡得令人生畏,如果墨白不说,她永远不会去想,墨白也会看这些东西。
在她眼里,墨白是干净得令人讨厌的人。
而这个人,却在她最尴尬的时候,在身上摸了一把泥,说自己也一样。
李牧秋感受到了神灵的气息。
这世上竟然有这样的人,承认自己的欲望,不怕玷污自己。
墨白又接着说道:“这些都很正常,我初中就看了,你不要觉得自己做了什么不好的事,这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李牧秋耷拉着脑袋,胡乱的“嗯”了一声。
墨白干脆挽起李牧秋的隔壁,拍她的背:“抬起头,打起精神,被骗了也没什么,骗子都是专业的。”
李牧秋被自责不已,视线模糊的看向墨白,依旧是简单的感叹:“墨白,你真好。”
墨白甜甜的笑了一下,脸上依旧是两分阴郁。
其实,上次在柑橘园,李牧秋怪自己的时候。
她已经确确实实的讨厌李牧秋了。
她敏感,自私,随心所欲,一点也不为别人着想。
而且,霸道,撒谎,从来不做任何解释。
就算是她,也会觉得累,李牧秋像一条野狗,永远不知道感恩,只会对着她炎炎狂吠。
但是看着她单纯又无助的样子,即便是发誓再也不管她,看到那样的李牧秋,她还是会忍不住伸出援手。
墨白看着眼圈泛红的李牧秋,心想,也许自己能改变李牧秋。
她只是家庭条件不好,但是说到底并不坏,也许,能成为一个好人。
墨白看着李牧秋,出神的幻想着。
54 痛打落水狗
发财的梦想破灭,连全部的家当都被清空。
钱包被格式化的李牧秋,在哀痛中渐渐明白,什么叫“趁你病,要你命”,“什么叫痛打落水狗”。
她发誓,以后谁也别想骗走她的钱。
就是死,她也要抱着人民币一起死。
简直太难受了。
她走路都没劲,整天蔫头耷脑,搞得叉车老师怀疑她颈部肌肉有问题,怎么老是抬不起头来。
李牧秋一连萎了好几天。
又天天熬夜看墨白给她发的链接。
让本就虚弱的身体更是雪上加霜。
周末,她的“躲猫猫”APP传来任务,让她去本市传说中的“老婆交流中心”巡查,当然,同伴还有肖野,林春竹,白雪三人。
这个“老婆交流中心”,顾名思义呢,就是大家都把自己的老婆带出来,然后互相交流一下。
简单来说,类似古老的以物换物,用自己的老婆,换别人的老婆,给自己当几分钟的老婆,最后各带各老婆,各归各家,啊,谁都不亏。
去这种大型人才交流中心,配偶是必须的。
鉴于最近出现得越来越多,带着假老婆,换别人真老婆的事。
入场也变得越来越困难。
这不,四个人聚在一起商量,得弄两个结婚证啊。
肖野想都没想,直接说:“我觉得李牧秋得跟我在一起,就白雪这颜值,根本配不上我这气质,那别人一看就不会信。”
李牧秋一听,心想肖野这是夸自己呢?
但是她不乐意啊,肖野这玩意,过家家玩玩就得了。
说道领证,那她更愿意和林春竹一对啊。
没别的,林春竹年轻两岁罢了。
李牧秋没来得及反对,白雪先忍不了了。
当然,是个女的都忍不了啊。
白雪一拍桌子,骂道:“怎么就不信了,你那么轻浮,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的好男人,我两一起,别人一看就知道我是富婆。”
得了,这俩假一块去了,都搁这做梦呢。
李牧秋表示必须支持啊。
她说道:“肖野你说话过分了,难道就不能,我跟白雪一对,你跟林春竹一对吗?这样大家也比较方便。”
肖野一听,觉得有几分道理,拍拍手:“我怎么没想到呢?”
林春竹:“呸,我跟谁一对也不会跟他一对。”
他瞥了一眼肖野,嫌弃之情无以言表。
最后争执不下,四个人决定抓阄。
说是抓阄,其实也没多少选择的余地。
最后还是李牧秋跟肖野,林春竹和白雪。
望着拿到手里的假证。
李牧秋脑子发懵。
谁曾想本来花9块钱就能得到的国家级证明,他们花了两百。
真的是,还好不用她出钱。
一行人开着车去了郊区一个别墅,拿着结婚证当入场券。
等进了门,才知道,大意了啊。
场上除了他们,还有三对,都穿得人五人六的,一看就是成功人士。
而他们这几个人,数肖野穿得最好,最正式,哎,像个销售冠军。
他旁边的李牧秋,穷到没有常服,把上次被恶魔烧掉半边袖子的短袖扯成一个无袖,又套了学校秋季的运动上衣,看起来,像销售冠军老家没出过门的老婆。
林春竹倒是挺合适,一身白色休闲,几分仙气飘飘,奈何他旁边的白雪,依旧穿着她酷爱的火辣超短裙。
这真是一对天上人间的组合,李牧秋扣着鼻孔看着这两个人忍不住想笑。
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走了过来,跟肖野打招呼:“哦~肖先生,这就是你老婆,果然不同凡响。”
肖野附身贴在老头耳边说道:“我老婆,山里的,没见过世面,野得狠,您老可得当心~”
说完,两人碰个杯,一阵哈哈大笑。
李牧秋浑身生出凉意,感觉那老头看自己的眼神十分欠抽。
老头说完,又去找白雪:“你可真是一位小公主,这是你的王子吗?”
白雪挥挥手中的结婚证,笑道:“这是我的白马,已经栓了绳啦,哈哈。”
“哈哈哈,您可真是调皮。”老头说着,皱起的脸皮开始发红。
一群人简单的吃着饭,算是碰了头,认识认识。
李牧秋一边吃自己没吃过的好东西,一边问肖野:“咋们什么时候动手啊,我快演不下去了。”
肖野跟她碰了一杯,笑道:“怎么,你害怕了?”
这时,林春竹也走了过来,轻轻说道:“没发现有恶魔,是不是情报出错了?”
肖野转身,不耐烦道:“你们怎么老怀疑我们信息部,我们的名誉就这么被你们糟蹋了。”
白雪也走了过来,坏笑道:“一会儿连你一起糟蹋了,你看看,这都是些什么人。”
李牧秋看了看,除了那对五十来岁的夫妇,另外两对,都是三十多岁的样子。
要说年纪也不算大,她也不明白,为什么有人喜欢做这样的事情。
但是鲁迅先生早就说过了,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变态,这些人,心里指定是有点啥毛病。
又过了一会儿,另外几对已经换了人,差不多快要分不清谁跟谁是原配了。
气氛紧张起来。
老头溜了过来,说道:“你们是新来的,但是也不用太紧张,我用人品保证,大家在这里事,外面绝对没人知道。”
他举着杯子,挨个碰了一圈,说道:“大家来都来了,既然已经踏出了最难的那一步,剩下的,只需要尽情享受就好了。”
肖野晃着杯中酒,在老头耳边说:“对不住啊哥,我这朋友都是刚入圈的,不太懂规矩,我跟他们解释解释。”
老头走了,李牧秋盯着肖野,倒是要听他怎么解释。
肖野压低声音:“我们一直这样是不行的,这客厅二楼有很多卧室,在大厅看对眼了,就可以一起去二楼玩耍,我们一直不加人是不行的。”
林春竹皱着眉头,他虽然外表沉稳,但是毕竟还小,除了不小心被李牧秋亲到了,还是干干净净的。
他烦得要死,说道:“你难道还想去二楼,我们是来猎魔的,你满脑子都是什么?”
林春竹红了眼,肖野也急了,解释道:“我也没有办法啊,不遵守规矩,很快就会被撵出去,我们没有时间了。”
55 对不起,我是卧底
没有时间了。
李牧秋也这样觉得,她不管,一会谁要是碰她,她就抽谁。
一套连招血量直接见底那种,别问,问就是正当防卫。
白雪倒是一副见过场面的样子,眨着大眼睛说道:“怕什么,就刚才过来那老头,我都能打死他,让他跟我去楼上呗,再争取点时间,恶魔总会现行的。”
三个人拨浪鼓一样摇头。
白雪胆子大,他们胆子小啊,虽然白雪看不起那老头,但是他们也看不起白雪。
一米五多的个儿,吹牛也不是这么吹的。
肖野皱着眉头,说:“这样吧,我叫上那老头,你两跟我一块上去,这样也比较放心。”
好主意。
三个人点点头。
肖野溜到老头子耳边,说道:“哥,我媳妇害羞,我跟白雪带带她,我们一起去楼上怎么样。”
老头子笑眯眯的:“哎,第一次嘛,害羞很正常,以后多来几次就好了。”
肖野:“还是老哥懂~”
两个人碰了一杯,一饮而尽。
四个人一起上了楼。
剩下一个林春竹在大厅寂寞尴尬五味杂陈的坐着。
可怜他还是一个孩子,以后还怎么相信爱情。
啊,这是猎魔师的工伤。
很快,一位善解人意的大姐姐盯上了他。
带着芝兰丁香,迈着优雅的步子,轻飘飘走过来,一把把林春竹的头抱在怀里,安慰道:“小兄弟,你竟然是被你老婆逼来的吗?”
林春竹沉溺在脂肪的海洋里。
啊,工伤。
大姐姐兴奋的说道:“你这神仙一样的人儿,你太太真是太过分了,竟然这样对你,来,放松,不怕,姐姐会好好疼你的。”
林春竹用完洗面奶,感觉有点缺氧,他大口的呼吸,急道:“阿姨你不要这样。”
阿姨很是受伤,停下了手,委屈的看着林春竹:“怎么?你嫌弃姐姐年纪大?”
林春竹满脸通红,几乎想要逃跑,他下意识的抬头,不知道二楼什么情况,他真的受不了了。
“啊~~”
阿姨不安分的手对他外挂悬置冷却降温信息携带系统发起了攻击。
这种一上来就放大招的行为,让林春竹立刻跳了起来,二话不说,直接跑路。
顿时,警铃响起。
林春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等到警察进了门,叫他们都不要动。
林春竹感谢政府感谢警察,救他小弟弟一命。
他抱着头,蹲在地上,看警察从楼上一个个揪人下来。
他越看越心凉。
李牧秋、肖野、白雪,三个人半分影子都没有。
昏迷不醒的老头子倒是揪了一个下来。
可恶,这几个人竟然丢下他跑了?
林春竹不但受到了猥亵,友情的小船也翻了,今天真是他人生可怕的记忆。
警局里,面对警察:“你为什么参加聚总淫乱”的问题。
林春竹侧着头,万年不变的回答:“我走错路了,想要点水喝。”
这还能走错路?
就这么巧?
别人家里开Party,你刚好路过说没问题?
但是警察信了,问就是未成年,他还有未来,不能害了人家一辈子。
林春竹心里流着泪,嚎哭着。
外表看上去却是面无表情。
当他回到学校,发现那三个人都站在门口笑。
他的心更痛了。
今天工伤好严重。
肖野嬉皮笑脸:“听说有个大姐姐很喜欢你啊?”
林春竹波澜不惊:“嗯!”
白雪兴高采烈:“她还摸你那了~”
说完捂住嘴笑了,目光还不可描述的向下瞟。
林春竹忍住捂住裆部的冲动。
他整个人要裂开了。
李牧秋看他脸红得要死,目光却一片死寂,想想自己也做过这种恶事,假装关心到:“啊,你没事吧?”
林春竹心里的委屈一下子汹涌澎湃,眼泪差点没流下来。
李牧秋又接着说道:“放心,我们不会说出去的。”
林春竹的眼泪冻住了。
他不想说话,直接回了宿舍。
看他离去的萧瑟的背影。
白雪噗嗤笑出了声:“你们还说我危险,明明他最危险,哈哈哈,你们怎么不帮他?”
她戳了戳旁边的肖野,问道:“他不是你兄弟吗?你就这样看着他被人糟蹋?”
肖野笑道:“哎?那哪能叫糟蹋,你们别看他那样,他心里开心着呢。”
唉,肖野心想,早知道就自己留在一楼了。
还有这好事,咋没轮到他。
林春竹在一楼面对知心大姐姐,他在二楼,看李牧秋拿出蔷薇藤,把那老头捆起来,拿着鞭子抽,差点没给他看出心里阴影。
想起来就是一个冷战。
还好不知谁抱了警,不然他都要于心不忍了。
这件事过去好几周。
李牧秋才在新闻上看到一则简讯,某男子聚总淫乱,拍摄不雅视频,谋利几十万,已被警察刑拘。
这事儿,说到底也没他们什么事。
也不知道信息部在哪搞的信息。
真是安全部不安全,信息部不可信。
李牧秋除了穷点,没什么变化。
林春竹却是越来越沉默了。
银河,遥不可及。
黑夜,深不可测。
李牧秋看着秋天的星星,第二次想家。
说是想家,但是没有想念家里的任何一个人。
而是想念那一片土地。
那一片,开满野菊花的山坡。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
李牧秋喜欢菊花。
那冲天的香气,杀入她的脑海,让她思念不已。
但是城市,连土壤都很少,仅有的花,也是可怜的开在花盆里。
李牧秋忍不住心里的思念。
她快速步行三个小时,来到了郊区,看到了丰盛的菊花。
真过瘾啊,她在山坡上打滚。
衣服上沾了泥土,染了花香,她开心的笑着,像个野人。
“你好,我叫路随风,请问,我可以用你当我的模特吗?”
李牧秋趴在地上,撑了起来,看到对方帅气的脸,真诚的眼神。
微风吹拂着那人的刘海,挺拔的眉骨和鼻梁下面,嘴唇饱满有型。
这男人美得过分,李牧秋略微思索:“模特,给钱吗?我很贵的。”
路随风:“当然可以,你想要多少?”
李牧秋好久没见过钞票,嘴巴张的比要彩礼的丈母娘还大。
“五百。”
她打定决心,要干就干票大的。
万一对方傻呢?
她已经穷得太久了。
路随风微微一笑:“没问题。”
干脆得,让李牧秋感觉自己要少了。
56 好男人不会乱说话
李牧秋是上过当的,这世道,骗子太多,连她这样的守财女都被骗过,她现在看谁都像骗子。
“你先把钱给我,我再给你做模特。”
就算面对帅哥,李牧秋还是没有忘记钞票。
路随风笑了笑,拿着手机说道:“我没带现金,我转你微信吧。”
李牧秋掏出手机,突然想起自己的手机是山寨的,脸红了一下,不自然的只露出了收款码。
路随风拿着手机正准备扫描,又突然收回了手机,对李牧秋说:“不行,我要是都给你了,你一会直接跑了,不给我画了怎么办?”
李牧秋最难受的就是看着钱在她眼前飘却不能抓到兜里,急忙说道:“不是,我不是那种人,你放心好了。”
路随风摇摇头:“不行,这世界骗子太多,这样吧,我先给你250,等我画完了,再把另外250给你。”
250,250.
虽然说起来跟骂人似的,但是只要是钱的话,人就不会生气。
有总比没有好。
李牧秋点点头,两人就这么定了。
一份250转到了李牧秋手机,她立刻开心起来,阴郁的心情一扫而光。
李牧秋揣好手机,傻傻站在山坡上,看着路随风。
路随风搭好架子,温柔一笑,安慰道:“不用紧张,你就随便站着就行。”
李牧秋:“嗯。”了一声。
站着的姿态更不自然,板正得仿佛在军训。
路随风用黑色颜料在画板最上方狂野的涂抹着,他一边看李牧秋,一边微笑,问道:“你多大了?”
李牧秋一听这种问题就过敏,好像她是一头猪,有人在问她是不是能出栏了,她立刻反问:“你多大了,家住哪里,家里几口人,家里几亩地,地上几头牛,牛是公牛还是母牛啊?”
路随风取了一坨红色颜料,往晕染好的黑色附近涂抹着,他停下笔,笑道:“我没有恶意,就是想让你别那么紧张,如果你真的想知道的话。”
暮色降临,天色渐暗,夕阳烧得半边天红得像血,跟涌过来的无边黑暗战斗着。
路随风一边疯狂的涂抹,一边对李牧秋说:“我今年22,家在二环南路,家里只有一个姐姐,城里人没有地,也没有牛,只有两套老房子,我姐住一套,我住一套。”
看别人话说得这么敞亮,李牧秋相信了他那张漂亮的脸,放松戒备,整个人软了下来。
“哦,你父母呢?”她随意问道。
路随风挥动的手突然顿了一下,说道:“我父母走得早,我当时年纪小,记不太清了。”
李牧秋淡淡的舒了口气,坐在山坡上,转过头看着如火如荼的夕阳,轻声到:“是吗?真可怜。”
其实她一点也没觉得路随风可怜,甚至还在脑海里畅享,假如她的父母也死的早会怎么样?
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像河流一样在她的世界自然流淌。
会怎么样呢?
跟奶奶一起过?
会相依为命,还是被她扔掉。
李牧秋没法细想。
她是犯了出生罪,怎么搞都搞不好,到现在,连梦都不会做了。
她转过头看着路随风,感到羡慕,人家父母走得早,还能给孩子留下房产。
书上说,父母之爱子,为之计深远。
显然,人家虽然失去了父母,但是并没去失去父母的爱。
而她的父母,她看不出爱谁。
对她肯定是没有计划的,非要有那就是捞上一笔。
至于她三个弟弟。
啧啧。
以后怕是要去拼夕夕拼个老婆哦。
四个人没一个会过得好。
虽然大家都还小,但有些事,几乎是已经注定了的。
李牧秋走神的空档,路随风已经在一片金黄中,画上了几道浅蓝。
是梦里的场景了。
他愉悦的勾起嘴角,问道:“对了,还不知道你名字呢?”
“李牧秋。”李牧秋随意的回答。
她不想去看路随风的眼睛。
这个世界很多人不适合看两眼。
一眼动心,再看沦陷。
但是路随风收起画板,说道:“天黑了,画不了了,要不加个好友吧,下次再来。”
李牧秋一惊:“啊,怎么画不了了,我不就在这吗?”
路随风看着李牧秋的眼睛,走了过去,解释道:“你是在这里,但是时间不在这里了,风景也不在这里了,此刻的你也不是上一刻的你了。”
李牧秋不忿:“那下次的我也不是上一刻的我,下次的风景也不是上一刻的风景了啊?”
路随风环顾四周,感叹道:“是啊,我知道,但是你没有听说过,昨日重现吗?”
他目光炯炯有神,盯着李牧秋:“在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对的那个人,就能让过去的永恒浮现。”
他低下头,喃喃自语:“鱼跃此时海,花开彼岸天,把时间的维度挪开,一切皆在眼前。”
李牧秋说不过他,又心疼那250,便加了好友。
她问道:“那下次是什么时候?”
路随风给李牧秋设好备注,吐吐舌头:“等风告诉我的时候,我就告诉你。”
李牧秋眉头一皱,有一种跟初中语文课代表交流的烦躁。
文艺青年太难对付了。
她不想说话,也不想看他。
但是秋风萧瑟,日落西沉,她才想起,自己走回去还得三个小时呢。
她困惑的看着路随风,别人怎么回去,她就怎么回去。
做人嘛,在路上没捡到钱就是吃亏,没占到便宜就是倒霉碰上坏人了。
路随风看着李牧秋探究的眼神,笑道:“对不起,是不是我耽误你回去了。”
他推出一辆自行车,说道:“我送你回去吧。”
李牧秋南方人,在南方十万大山骑自行车无异于极限运动,没几个人可以把自行车骑成山地车。
她也不会骑,对着自行车看了又看。
路随风把画板一收,拍拍后座,示意:“坐这儿。”
李牧秋也不傻,没见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了。
学着电视里不好好读书光知道恋爱的偶像剧一样侧着座了上去。
没多久,她感觉这个姿势异常的辛苦,啊,简直比她爬山还辛苦。
“停一下。”
路随风关切到:“怎么了,你想上厕所吗?”
李牧秋脸一红,就火烧到了头,骂道:“上你妹啊,我屁股痛。”
她说完,脸竟然真的红了,她头一次害羞,感觉不应该在帅气的文艺男青年面前说这样的话。
还好路随风也不跟她计较,轻轻说道:“你跨坐在上面再抱着我会轻松些。”
温柔的小风,吹得李牧秋耳朵根都烫了起来。
57 下个路口再见吧
来的时候,李牧秋走了三个小时。
骑自行车回去,大概要一个小时。
李牧秋没骑过自行车,单是凭着对方蹬腿的频率,就察觉到路随风有点累了。
这时,差不多到了三环。
李牧秋看着路上来来往往,高高大大,跟巨大的毛毛虫一样,嚣张按着喇叭的公交车,突然眼睛一亮,问道:“哎,你有零钱吗?我可以去坐公交车啊。”
路随风突然一个急刹车,李牧秋整张脸撞在他厚实的背上,脸咯得疼,才发现原来男生这么硬。
路随风站在旁边,阴郁的问道:“为什么要去坐公交车,你嫌弃我的自行车?”
李牧秋揉揉鼻子,心里想着当然是四个轮的比两个轮的好啦。
嘴里却说:“没有,我是看你快蹬不动了,而且这边我也熟,有好几趟公交。”
“叮铃铃~”
路随风骑上自行车,按着喇叭,对李牧秋说:“快上车,我不累,我是有点饿了,想在这附近找个地方吃饭,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
李牧秋瞳孔放大,还有这好事?
“有啊,当然有,我很闲,吃啥都行,嘿嘿。”
李牧秋露出了山里人质朴的微笑。
只要能占到便宜,那是打心眼里觉得高兴,并且在心里给对方颁发好人勋章。
路随风找了一家不起眼的小饭店。
两个人坐下,他点了两个菜,又把菜单递给李牧秋:“你想吃什么?随便点,我请。”
李牧秋眼里闪着:“你真是个好人。”几个大字,接下了菜单。
她以前跟肖野去吃饭,光见别人挥斥方遒,自己倒是没仔细瞧过菜单。
今天捧着菜单,看来看去,也下不来决心。
她实在没什么见识,这菜单上的东西她恨不得都点一遍给自己开开眼。
但是那可恶的菜单竟然把价码都标得明明白白,那多不好意思。
看着路随风也不是很有钱的样子,李牧秋咬咬牙,就点了一个最贵的。
当她轻轻说出名字的时候,她看着路随风,表情也没什么变化,微微舒了一口气。
不求最好,但求最贵,这样,感觉自己更开心了。
两人一共就点了三菜一汤,李牧秋看着肉末茄子,香菇油菜,都是路随风点的家常菜。
而她点的大份干锅牛蛙,摆在两个人的桌上显得十分突兀。
菜是有限的,肚子却是无限的,用有限的菜填无限的肚子,显然是填不满的。
唯一的办法就是快吃多吃。
李牧秋不说话,一个劲在锅里找牛蛙,可是那牛蛙肉太嫩,她叉车开多了,力道掌握不好,总是把牛蛙一分为二,二分为四,四分为八,八化为乌有。
李牧秋开始抓狂,表情逐渐凶狠。
她真想站起来用勺子直接挖着吃。
路随风吃得十分文雅,准确来说,他根本就没怎么吃,夹起绿油油的油菜放进雪白的米饭里,摆着,不动,放下筷子,专心看李牧秋找牛蛙。
看着看着,还歪着头微微笑笑。
也怪李牧秋太过专注,一点都没有注意到。
她还在疯狂的寻找,躲藏在辣椒里的牛蛙在哪里?
路随风夹了一块肉末茄子放进李牧秋的碗里,说道:“好吃,你尝尝。”
李牧秋尴尬的笑笑,有肉的时候谁会夹菜?
但是别人都送到碗里了,算了,肉末也是肉,
她就着米饭吃了一大口,才发现吸满肉香,滑嫩中带着清甜的茄子,配上松软合适的米饭,是如此的美味。
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出轨了。
以前她只爱钱,现在她发现,肉末茄子也好香哦。
路随风满意的笑笑,又夹了一块香菇给她。
李牧秋和着米饭,嚼着香菇,嘴里米饭的香味稀释了香菇的油腻,让香菇特有的香气层层递进,缓慢释放,在这个过程中,整个人都平静了下来,静静感受时间赋予香菇的美味。
“你点的菜都好好吃啊。”李牧秋狂乱的舞着筷子,看路随风更加的顺眼。
路随风靠着椅子,温柔到:“喜欢下次再来。”
李牧秋感到一丝害羞:“那怎么好意思。”
路随风:“请你吃饭是我的荣幸。”
李牧秋内心拍着桌子,呐喊道:“没错,有机会跟姑奶奶吃饭当然是你的荣幸,要不是我生来没钱,谁愿意低声下气蹭饭。”
但是看着随意又放松的路随风,她突然觉得,路随风可真是个好人啊。
等李牧秋把辣椒里的牛蛙都找出来吃光,时间又过去了一个小时。
李牧秋变得成熟,替对方担心起回家的路,她问道:“现在都8.30了,你家在哪啊?”
路随风自行车踩得飞快,风掀起他的衣摆,李牧秋抓着他的衣角玩耍,听他在风中说:
“我父母不是留了两套房子吗?我那套在郊区,我姐的就在你们学校附近,一会把你送回去,我去我姐那就行,你放心吧。”
李牧秋“哦”了一声,望着路随风宽广的后背感到有点不舍。
在一起的感觉真好。
脑袋里冒出这个想法,她坐在后座上,低头偷笑。
看着路随风踩着自行车离去,李牧秋打着嗝,挥了挥手。
不知道下次是什么时候,她想着,今天的菜可真好吃啊,叫什么名字来着?
李牧秋回到宿舍,还心心念念,回味今天美丽的景色,和煦的清风,好吃的食物。
正所谓饱暖思**,她看着微信里的250,又干起了250的事,再次登录会跳出诈骗链接的网站。
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爬起来,李牧秋不信邪,邪不压正,那正就压邪。
但是李牧秋还是觉得邪不压正,有点过分。
一场秋雨一场寒,一场美梦日如年,李牧秋等了好几周,路随风都没有叫她。
再不叫她,秋天就要过去了。
她想着,在叉车老师的眼皮子地下走神。
自从见过路随风,她回来看这些男生就跟看猴子一样。
就是以前看起来还挺清秀的林春竹,现在看起来就像个没成年的傻猴子。
再加上这一群人天赋都比她差,叉车还没她开得好,她更加不拿正眼瞧他们。
别人倒是没什么事,大部分男生都理解女生不拿正眼瞧他们,要是有哪个女生拿正眼瞧他们。
他们有足够的理由怀疑对方暗恋他。
不然,为什么别的女生都不正眼瞧他,偏偏这个女生要正眼瞧他?还说不是暗恋他?
但是上次出任务被大姐姐重点照顾,照顾重点的林春竹,面对突然变化的李牧秋,夜里躲在被子里失眠了。
他明显感觉,李牧秋不一样了。
58 翻车
李牧秋单手操纵着叉车,她已经掌握到控制的精髓,将自己的天赋能力,与叉车本体结合起来,操作起来,游刃有余。
她天生就是个野娃子,本命法器蔷薇藤也有着诸多变化。
现在坐在高高的叉车上,视线开阔了不少。
正如书上编的华盛顿,拿着斧头就想砍树。
李牧秋开着叉车,就想用那个叉子去叉人。这玩意儿实在太好玩了,看自己的同学站在地上比平时小了很多,一个个显得柔弱可欺。
李牧秋苦于没有理由,不能名正言顺的像老师那样逮着同学叉着玩。
并且,老师光教他们怎么开车,没教他们怎么用叉子。
在场的其他同学,就没有李牧秋那么轻松了。
除了林春竹,其他人并没有本命武器,也没有把天赋灌注在其它物体上的经验,坐在没有的叉车上,被牛顿的能量守恒定律定在那里一动不动。
尤其是Hider,看着李牧秋驾驶着叉车满场乱转,排气管却一点氮氧化合物都没有排放,物理博士的世界坍塌了。
不过天赋觉醒这件事本身,就够他坍塌一阵子的。
李牧秋在这畏畏缩缩的一群人里,体会到了惊艳绝伦,体会到了云巅之上,一览众山小的愉快。
她哈哈笑着,狂打方向盘,无师自通的玩起了漂移,转起了圈圈。
看着轮胎与地面疯狂摩擦发出的烟雾,老师狰狞喊道:“李牧秋,你他妈的别疯了,轮胎禁不起你折腾。”
轮胎在摩擦生热的高温下逐渐融化,在地面上画出一道道黑色的痕迹。
老师心痛不已,要知道,赛车级别的轮胎,大约5000块一条,而且只能跑半个小时。
这叉车虽然是工程轮胎,但是也禁不起李牧秋这么折腾啊。
老师生气了。
他当场大骂:“李牧秋你个败家玩意儿,地主家也养不起你,哪有这么糟蹋叉车的,你快给我下来。”
然而李牧秋在轮胎与地面摩擦产生的巨大噪音环绕中,根本听不见老师在说什么。
车速越来越快,她感觉车子要失控了,心里慌了起来,不想着撤回自己的力量,狠狠的踩那刹车。
刺耳的声音响起,急速转动的轮胎突然被锁死,但是惯性把叉车连着李牧秋朝着窗户甩了出去。
“嘭~”的一声,伴随着一阵“噼里啪啦。”
李牧秋和叉车撞碎了窗户,摔在了地面上,叉车横躺着,四个轮胎还在疯狂旋转着,冒着黑烟。
“卧槽~”
老师大喊了一声,直接从窗户跳了出去。
出于安全考虑,叉车班都是在一楼,不得不说,校长还是明智的。
叉车老师牛高马大,壮得像打了激素的健美运动员。
随便说一句,健美先生打激素是合法的。
“FU...UCK.”
叉车老师气得骂起了外语。
站在叉车的叉子上,问李牧秋:“你怎么样啊?有没有事,要不要叫医生?”
李牧秋卡在了车里,伸长胳膊在里面支棱着,艰难的回答道:“老师,我怎么翻车了,哪里不对啊?”
老师气得没直接抽过去,骂道:“你飚到180玩漂移还猛踩刹车,不翻车就奇了怪了,你不会减速啊?”
李牧秋:“你没教啊。”
老师气得吱哇乱叫:“你会加速你不会减速啊,你反着来一下不就减速了?嗯?兄弟,我这么多年没出过事故,你这么一翻车,我的年终奖也翻车了。”
李牧秋心想:“你年终奖关我什么事,你明明就没教减速。”
但是她没有反驳,因为牛蛙老师在抱着叉车的叉子在使劲把叉车正过来。
看着他憋得一脸通红,李牧秋觉得,也许是自己的问题吧。
还是得稳点,她想着。
几句话的时间,同学们也跑了过来。
林春竹抱着叉车的叉子跟老师反着用力,劝阻到:“老师,李牧秋可能受伤,可能被压到,我们不能这样,等医生来吧。”
老师一看,得了,瞒不过去了,校长的儿子就在这看着,忧愁的抱着叉车,看着横在里面的李牧秋。
苦笑了一下,问道:“你怎么那么猛啊?”
李牧秋一听,笑了,害羞到:“是吗?还行吧也就。”
顺便在心里美滋滋的想,自己不愧是这一批里,唯一一个4级猎魔师,跟那群小屁孩不一样。
校医院的医生很快就来了。
一头绿色的卷发,带着茶色的眼镜,上前查看了一下李牧秋,吩咐牛蛙老师打开车门,把李牧秋从翻到的叉车直接抱出来。
等到被挪动的时候,李牧秋才感到疼痛,她的后背在落地时重重的撞在车上,现在浑身使不出力气。
无奈的被老师抱了出来,李牧秋嫌弃的看着老师。
老师坚毅的四方形老脸突然一红,心想自己还没有谈过恋爱,怎么能抱别的女孩子,而且老师抱学生也不太好。
他瞅了一眼最近的林春竹,说道:“小竹,你送李牧秋过去吧,我在这拯救一下叉车。”
天啦,陪了他那么多年,风里雨里,孤单寂寞的伴侣叉车,就这样被李牧秋折腾,他要心痛死了。
“没问题。”
林春竹抱着李牧秋,跟着柳棋往校医院走。
在路随风后背蹲过的李牧秋,不禁有了比较,拿着手指在林春竹身上这戳那戳。
一边摇头,不行,太瘦,没肉,小鸡仔。
林春竹一直忍着,问李牧秋:“你没事吧。”
李牧秋:“不知道,我又不是医生。”
她转过头,看身边安静异常的医生,直觉告诉她,这个人很危险。
她突然抱紧林春竹。
医院说不定比伤痛本身更可怕。
一边阴郁的柳棋突然开口:“就是些软组织挫伤,没有什么大问题,一会我上点药,再检查一下就好。”
一阵秋风扫过,树叶纷纷凋落,李牧秋感到一阵寒意,她问林春竹:“一会你不要走好不好,我一个人在医院感觉有点害怕。”
一句话说完,林春竹和柳棋都突然停顿了一下。
林春竹点点头坚定的:“嗯~”了一声。
柳棋背在身后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
他愤恨的看着李牧秋,都怪这个女人。怨念一起,眼里的冰冷就多了几分。连看向林春竹的眼神也渐渐变得不善。
59 家事
几人来到校医院,柳棋示意林春竹把李牧秋放到床上,对他说:“一会我要给李牧秋同学上点药,你先出去回避一下吧。”
林春竹看着李牧秋衣服上透出的血迹,点点头,对李牧秋说:“不用担心,我在外面等你。”
柳棋翻个白眼,吐槽:“你们搞什么啊,我是医生,又不是屠夫。”
李牧秋看着柳棋的白眼,更觉得心中没底,对林春竹喊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啊。”
柳棋翻着白眼把林春竹推了出去。
从工具箱里,拿出剪刀,对李牧秋说:“趴下。”
李牧秋怀疑的盯着柳棋,问道:“干嘛,我什么情况,你不给我解释一下?”
柳棋嗤笑道:“没事,你不过是用力过猛,经脉错乱,需要我给力顺一下,当然,如果你觉得我技艺超凡,可以隔着衣服准确的找到你的穴位,我也不介意练练手。”
李牧秋瞪大眼睛:“什么?你们这没有女医生吗?就不能换个女医生给我治吗?”
柳棋眼里闪过一抹凶狠,不耐烦的吼道:“这医院就我一个医生,你是想等着自己废掉,还是让我把你衣服剪了,你自己选吧。”
失节事小,饿死事大。
李牧秋感觉转过去趴在了床上。
柳棋拿起剪刀“咔咔咔”把李牧秋唯四的校服剪成两半,看到李牧秋里面还有一件男士的白色背心,不由得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然后二话不说,咔咔剪开。
李牧秋死鱼一样趴在床上,懊恼自己不该超速,老师说,叉车开到40了就差不多了,唉,超速一时爽,现在床上躺。
她强忍着不把手伸向裤兜里的法杖,任由柳棋在她背上扎针。
“啊~好痛。”李牧秋龇牙咧嘴大喊大叫。
“啊~你他妈下手能不能轻点,你这针法是跟容嬷嬷学的吗?”李牧秋老鳖一样扭过头大骂。
柳棋面不改色,又快速扎下两针。
李牧秋翻个白眼晕了过去。
半晌没有声音,林春竹隔着帘子喊:“李牧秋,你没事吧?”
没有回应,他有点心慌,又问:“柳老师,怎么样了,我可以进来吗?”
柳棋手里拿着一根针,冷酷一笑,喊道:“可以,你进来吧。”
林春竹刚刚掀开帘子,脑后脖颈就挨了柳棋一阵,话都没来得及交代一声,模模糊糊的看了一眼床上打着马赛克的李牧秋,倒了下去。
柳棋随意的踢了林春竹一脚,把他拖了进来。
随后,对着昏迷的李牧秋施展法术。
先用自己天赋结成的银针封住李牧秋体内灵气的流淌,为防止李牧秋被动反噬自己,他足足给李牧秋扎了十八针。
在他青草色天赋灵气的笼罩下,他拿出一根针筒,扎进李牧秋的脉搏,艰难的从李牧秋的本源灵海抽取了一缕灵气。
望着针筒里流淌着的灵气,他苦涩一笑,脸上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
接着将针筒里的灵气释放在空中,他闭上眼睛,伸出手指轻轻拨弄。
杜玉川老师的灵气是轻灵的翠绿,一般来说,是木系天赋里最轻的一种,会飘在最上面。
他像在溪水里洗衣裳一样拨弄着那缕灵气。
果然,灵气开始逐渐分层,颜色最深的墨绿最多,开始下沉,浮在墨绿上面的灵气却不是他熟悉的翠绿,而是比翠绿复杂得多的翡翠绿。
怎么回事?
他加快速度,拨弄着轻纱一样的灵气。
下面那团灵气,很明显是李牧秋本身的灵气,像她这个人一样混浊。
但是剩下的这一团,并不是他以为的,杜玉川的灵气,而是三种极为类似的灵气搅合在一起。
难道李牧秋还害过其他人?
柳棋睁开淡绿的眼睛,无情的看了一眼李牧秋。
又闭上眼,吐出自己的一缕灵气,让自己的灵气,引导那团灵气中,属于杜玉川的那部分,分离出来。
他拿出一个指南针,接住那缕灵气。
那灵气附着在指南针上,突然旋转了一下。
柳棋激动的笑了。
他终于可以,去寻找老师了。
然而事情没有这么容易,下一秒,肖野掀开帘子,大大咧咧的问:“老师,花团镜受伤了,麻烦你给她包扎一下。”
当他看见屋里的情形,瞳孔立刻放大,一句“卧槽~”飘了出来。
“小野,文明点,怎么能在老师面前说脏话?”
南晚觅紧接着走了过来,看着眼前这一幕,也是一句:“我擦?”
“呵呵,南家三少竟然当众说脏话,没想到啊。”
袁金玲抱着花团镜走了过来,看了一眼,“卧槽这什么情况。”
南晚觅反应过来,把肖野往背后一扯,脱下外套盖住床上的马赛克。
柳棋脸部开始扭曲,激情犯罪总是难以脱身,没想到平日荒凉的医务室瞬间来了这么多人。
去他妈的,他不干了,二话不说,扔下一个烟雾弹就跑了。
肖野看见地上还有个林春竹躺着,感觉蹲下去,啪啪啪拍着林春竹的脸:“哎,醒醒,发生了什么,医生怎么跑了?”
林春竹艰难的从昏迷中挣扎了起来,睁开眼睛,就喊:“李牧秋,快看看李牧秋。”
南晚觅挡住李牧秋,说道:“非礼勿视啊,谁都不能看。”
来校医院次数多了的袁金玲把花团镜放在椅子上,拿起碘伏和绷带,轻车熟路的给她包扎了起来。
一地狼藉,肖野有点慌,忍不住问道:“姐,你看,这是怎么回事?”
南晚觅皱着眉,把李牧秋背上的银针一根根拔了出来,一团灵气立刻往李牧秋身体里冲了过去。
南晚觅思索着,说道:“难道,是洛瑶的原因?”
袁金玲一听这个名字,一挑眉毛,嘲讽道:“不愧是信息部的,我家的事,你们这么快就知道了。”
南晚觅不可捉摸的笑道:“审判院的事,是所有猎魔师的事,你怎么能说,是你们家的事呢?”
李牧秋大喊着醒了过来:“卧槽,好痛,谁他妈打我了?”
一堆人看着李牧秋缓缓坐了起来。
眼睛逐渐放大。
南晚觅眼疾手快,一把把李牧秋摁了回去。
李牧秋发出了杀猪一般的叫声:“啊~~~~放手,痛痛痛痛。”
60 剪刀手洛瑶
在李牧秋惨叫的背景音乐下,好奇的肖野发问:“姐,洛瑶是谁?”
袁金玲把花团镜包扎好,神秘一笑,慢慢说道:“男孩子最好别问那么多。”
肖野皱着眉头,不耐烦的瞥了袁金玲一眼。
袁金玲用眼刀狠狠的杀了回去。
南晚觅尴尬得像一个不知道怎么给孩子解释人类起源的父母,对肖野说:“啊,就是十年前杜玉川抓的一个S级的恶魔。”
李牧秋睁大了眼睛,问道:“S级,很厉害吗?比A级厉害多少?”
南晚觅语无伦次道:“这个,你们公共课会说,还是感觉把柳棋跑了这件事告诉校长。”
她一个法阵落下,一行人瞬间全体转移到了校长办公室。
李牧秋突然想起,上次她和校长坐了公交车回去,不知道剩下的人是怎么回去的。
她凑裹紧南晚觅的外套,轻声问道:“团长,上次你们,是怎么回去的?”
南晚觅微微一笑:“空间位移过去的。”
李牧秋惊讶道:“你不是说做不到吗?”
南晚觅笑道:“哎,人不逼一下,都不知道潜力有多大。”
李牧秋信了,她真以为人被逼能力会变大。
校长正在接电话,抓耳挠腮的样子,一头花白的头发被他抓得乱七八糟,看着突然出现的一群人,他无奈的说:“晚觅啊,进来还是先敲敲门让我准备一下啊。”
南晚觅微笑道:“校长,柳棋跑了。”
“什么?”校长吓得声音都变了。
南晚觅又微笑道:“他走之前把李牧秋灵气封闭了,而且,我怀疑,他拿到了杜玉川老师的灵气。”
“你说什么?咳咳咳。”
校长气得咳嗽起来,大吐苦水:“刚才审判院给我打电话,说杜玉川带着洛瑶跑了,这么,回头柳棋也跑了。他跑什么,这件事跟他又没有关系。”
南晚觅瞪着眼,说道:“校长你老糊涂了,劫审判院的狱是重罪,柳棋肯定是赶着去通风报信的。他拿杜玉川老师的灵气,就是为了更快找到她。”
校长一张脸垮成了苦瓜,揪住自己的头发,趴在了桌上。
袁金玲放话到:“校长不用担心,我们的人三周前就已经出动了,没多久就可以把他们抓回来,到时候,还要请校长去做个证。”
南晚觅转身看着袁金玲,若有所思的问道:“S级恶魔这么好抓的话,也不会写到教科书里了,才不过三个星期,你未免太过乐观了。”
袁金玲高昂着头,她本来就长得高,孤傲得可以,现在更是摆出不可一世的样子,说道:“猎魔师青年援助团团长,未免管得太宽了,审判院的事,还轮不到你吧。”
南晚觅走到袁金玲面前,踮起脚尖,挑衅道:“行啊,我们走着瞧,肖野,牧秋,我们走。”
“哦~”
李牧秋看袁金玲狂忍愤怒,握紧拳头的样子,打心眼里觉得开心。
妈的,让她装逼,菜得抠脚,当什么猎魔师,哈哈,下饭下饭。
她愉快的跟着南晚觅走了。
又过了一周,李牧秋看到一则新闻:“某家庭妇女半夜睡不着,担心丈夫出轨,竟拿着剪刀,剪掉了丈夫的“外挂冷却遗传信息携带系统”,还扔进了下水道。”
李牧秋看得哈哈大笑,她把手机拿给白雪看,说道:“哇,这女人够厉害的,割以永治,一劳永逸了。”
白雪接过手机,瞅了两眼,吐槽到:“哇,这也太狠心了吧,她自己不用的吗?”
一句话说完,两个人都有点尴尬,沉默了两秒。
突然,李牧秋捂着嘴笑道:“也许她用不着吧!哈哈哈。”
白雪笑道:“也是哦,饿死家里念奴娇,撑死外边小野猫。”
对上暗号了,两人击了个掌,开始交流起书海沉浮那些年。
下午,两个人坐在教室里,看大屏幕上播放的,“洛水之畔,剪刀手洛瑶落网记”陷入了沉默。
故事的开头。
十年前,洛水之畔,有女名瑶,年15,原发性恶魔,S级。
黑白的画面闪过第一个受害者:
“男,45岁,企业高管,恋童癖。”
一个肥胖的中年男人被绑在了床上,移动的镜头晃动着,拍着他的各个部位。
小女孩清脆的声音在画面中响起:“叔叔,你怎么求饶了,这样就不好玩了呀。”
“叔叔,别求我,你这样让我很失望。”
“这样吧,我们来做一个选择题,你是要命,还是要你下面这个丑东西呢?”
镜头剧烈晃动,男人不停蠕动着求饶:“放过我,我家里还有孩子,求求你,放过我。”
“呵呵呵,叔叔,你这样就不可爱了,你刚才还说要玩死我呢?”
“怎么,你害怕了,你也会怕?”
女声说着,镜头被扔在了地上,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小女孩笑道:“叔叔你还没你**胆子大,你看它都抬头挺胸的,你怕什么?”
静止的画面传来男人虚弱的求饶:“求求你,放过我,让我走,我什么都答应你,我····啊啊啊。”
一阵惨叫,李牧秋吓得一个激灵,抱住了身边同样抱住她的白雪。
黑白的墙壁上放射状的喷上黑色的液体。
隔着屏幕,李牧秋都感受到了血液的黏稠。
画面突然变回彩色,一个扎着双马尾,穿着JK制服的日系小女生出现在屏幕上,她小鹿一般纯洁的大眼睛弯弯的笑着,冲屏幕吐着舌头,还比了一个剪刀手。
猎魔史老师退出了全凭,推了推自己的眼镜,对同学们说道:“像这样的视频,啊,有100多个,你们知道十年前的男猎魔师压力有多大吗?”
老师说着,又介绍到:“这个洛瑶,自称初中生,简直就是一个剪刀手,到处对无知的中年男性下手,尤其是有钱的。”
他说着又点了一下屏幕,一个一头绿色卷发,有着明媚自信大眼睛,神采飞扬的女人出现了。
老师介绍到:“这就是十年前抓住这个恶魔的猎魔师,哎,当时这个洛瑶,把大家都吓坏了,8级以下的猎魔师根本不敢接任务,就杜玉川,一个刚毕业的女猎魔师,接了,足足追了一年,才抓到了这个洛瑶。”
老师说着,又推了推眼镜。
当年抓住洛瑶的人,如今把洛瑶放跑了,他不知道,同学里,有多少人知道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