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中止的晚宴
路可听话地转过身去，他知道这个过程实在是不适合让别人看到。
回想了自己变身的过程，那种身体融化变形的感觉恐怖又痛苦，现在居然听不到夜烟那边发出声音。
不清楚是什么情况，路可也没有冒然转身去看，毕竟自己的阿尼玛格斯变形过程算不上正常，也许那种痛苦是自己独一份的也说不定。
但是这也太安静了。
再过五分钟，还没动静就看一眼吧？
自己变身的时候用了多久来着。
胡思乱想之间，路可感觉自己的肩膀落下了什么东西。
偏头看去，一只褐色的小鸟站在那里。
“咕~咕~咕~咕~”
看到他看过来，褐色的小鸟压低身体，尾羽翘起，弹跳了一下，发出了清脆婉转的叫声。
“你这么快就成功了啊！”抗扰咒范围内自然不可能凭空多出一只对他毫无防备的小鸟出来，这十有八九是夜烟的阿尼玛格斯形态。
不过这个效率也太高了，自己折腾了快半天。
小鸟点了点头，似乎意识到自己现在发不出人类的声音，闭起眼睛冥想起来。
虽然想提醒她现在还站在自己身上呢，但又怕打扰到她，路可只得默默看着。
不过夜烟显然记得这件事，变回人形之前往前跳了一下，这个过程也比路可当时快得多。
“是夜莺。”半蹲着身体的夜烟说出了自己阿尼玛格斯形态的动物品种，第一次变回人形有点没掌握好高度。
“挺好。”路可回想着刚刚小鸟的姿态，体型和叫声都很不错，只是毛色比较朴素，不过阿尼玛格斯本来也不是为了好看的，这样更好。
“你的是什么？我还没看过。”夜烟活动了下身体，感觉没有任何不适之后从路可手里接过自己的魔杖。
“黑色挪威猎麋犬。”路可说完当场变成了那种黑色的狗。
“挺好。”不知道是报复还是怎样，夜烟给予了相同的评价。
路可等她看清后又变回了人形，说道：“我们回去吧，你变身的速度太快了，现在回去没准还能赶上万圣夜晚宴的后半段。”
“好，不过不如用阿尼玛格斯的形态回去？”刚学会这项技能的夜烟还没过去新鲜劲，提出建议，顺便还补上了十分合理的理由，“毕竟我们这么晚才去参加也很奇怪。”
“呃……就说是补课补太晚了？”路可有些犹豫。
“你不愿意变身阿尼玛格斯？其实那种狗挺可爱的。”夜烟捕捉到了一点蛛丝马迹。
“倒也不是，”路可摇了摇头，说道，“其实是我的阿尼玛格斯形态出了一点问题，跑起来会比较吓人。”
“……”夜烟张了张嘴，没想到还有这种事情，似乎在组织语言。
“而且你看，这么大的雨，鸟是飞不起来的。”路可转移了话题，不想在自己的问题上做过多的讨论。
无论是那种不稳定的恐怖姿态，还是用博士给的音速起子加以解决，都挺不好解释的。
“也是。”夜烟看了看还在下着的暴风雨，以及是不是打起的闪电，也放弃了那个想法。
“还是幻身咒好用。”夜烟说着对路可放了个幻身咒，然后又给自己补了一个。
“原来你也会。”路可有些吃惊的感叹了一句。
“当然了。”
……一路上闲聊着，确定了路可的阿尼玛格斯形态没有什么大问题后，两人之间就沉默下来了。
一直到城堡主塔也是如此。
“等等。”路可突然意识到了不对劲。
“太安静了。”夜烟补充道。
是的，本该热闹非凡的霍格沃茨食堂居然没传出来一点声音，这太不寻常了。
他俩不见应该不能引起这么大的反应，那么城堡里大概是发生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了。
“先回宿舍。”路可提议道，他们两人的学院休息室进门机制都比较不带感情，发生这种事情先回宿舍应该是最好的选择。
“嗯。”夜烟也持有相同的观点，很快上楼不见了踪影。
斯莱特林的休息室离一楼很近，路可没急着回去，稍微去食堂看了一眼。
如果真的是件大事的话，正好可以汇报给伯纳德。
食堂中空无一人，但五光十色的万圣节装饰，餐盘中丰盛的美食，无不宣告着这里确实举办了一场盛大的晚宴，只是被迫中途停止了。
是因为什么呢。
路可看向了一团一团在空中飞舞的蝙蝠。
应该不是它们，看它们的飞行轨迹和行动方式，更像是一种装饰物。
如果在这座城堡中有什么东西特别值得注意的话，那一定是四楼右侧走廊由那只三头犬守护的所在了。
有必要去看一眼。
心中做出判断，路可往四楼走去。
但还没等他走到，就被一个庞大的身影吸引了目光。
一只巨怪迈着沉重的脚步出现在城堡的走廊中。
原来是闹巨怪了。
这种事情路可觉得自己不用管，霍格沃茨那么多高手，解决一个巨怪应该不成问题。
现在放任它在这里游荡，而清空了所有的学生，只能说明教授们还不清楚它的位置，这样的话自己就更不能留在这里了。
还是先去四楼确定那个走廊的状态比较重要。
正要收回目光的路可突然被两个追随着巨怪而去的身影吸引住了。
那正是他所熟悉的两个一年级新生，哈利和罗恩。
不知道这是唱的哪一出，路可皱了皱眉头，还是决定追上他们，问清楚发生了什么，顺便阻止他们去找巨怪的麻烦。
毕竟从书中看到的描述，巨怪虽然痴傻蠢笨，但攻击性很强，绝不会因为他们两个是一年级新生就手下留情。
哈里和罗恩一路躲躲藏藏，前进的速度很慢，没多久路可就追上了他们。
感觉到肩膀被拍了拍，两人瞬间脸色苍白绷直了身体，僵硬地转过脑袋，却什么都没看到。
“想要体现格兰芬多的勇气，也不该用这种不知死活的方式。”
听到路可的声音，他们才松了口气。
“你不知道。”罗恩想要解释什么，但马上又紧张起来，转头看向巨怪。
“糟了，它真的去女厕所了。”他的声音有些绝望。
“什么意思？”路可解除了幻身咒，愣了一下，不明白他们为什么提起女厕所。
“赫敏，她还在女厕所那边……”哈利说出了他们在这里跟踪巨怪的原因。
第四十七章 魔抗拉满的巨怪
于是追着巨怪往女厕所去的人从两个变成了三个。
在这个距离就能察觉到巨怪身上的气味有多么的令人难以忍受了。
路可看着前方这个大约有三米六的巨大生物，思考着对策。
从体型来看，巨怪的身体庞大，皮肤看起来坚硬而粗糙，四肢肿胀，双臂长得有些不协调，一根粗壮的木棍被它攥在手里，拖行着，发出阵阵声响，恐怕它全身上下唯一能用小形容的或许就是它的脑袋。
等等，声音，恍惚之间，路可察觉到一丝不对劲的地方。
“宴会是因为什么中止的？”
哈利听到路可这么问，直接回答道：“你没参加宴会吗？难怪我没在那里看到你，中止的原因是城堡里出现了巨怪。”
确定了原因后，路可继续问道：“多少只？为什么我没看到教授们在找？”
“呃……”哈利眨了眨眼睛，“奇洛教授没有说有多少只，只说在地下教室里。”
“是奇洛教授说的？”路可若有所思。
“对，他说完就被吓晕过去了，倒在地上。”罗恩补充道，“邓布利多让级长带我们回宿舍，所有教授都去了地下教室。”
“除了斯内普教授，我刚刚看到他往楼上去了。”哈利想起斯内普教授的异常举动，也一并说了出来。
楼上，如果说是四楼的话，那斯内普的目标也有可能是有三头犬守护的那个走廊。
是为了去加强那里的防守还是什么别的目的呢？
“你们离开的时候有人管倒在地上奇洛教授吗？”
两人面面相觑，摇了摇头。
人情冷暖的霍格沃茨啊……
自己先去的食堂，并没有看到在那里倒着或者休息的奇洛教授，虽然可能只是哈利他们没看到，有人将他带走了，但也有一定的嫌疑。
从开学仪式上就可以看到斯内普和奇洛的座位是挨着的，也一直有所交流，那么这次会是他和斯内普联手的转移视线的计谋吗？
线索貌似在这里就中断了，现在最好的解决巨怪的办法就是制造声音将巨怪和教授们同时引过来，但是要怎么做到这一点呢。
没等路可想出办法，事态就进一步往坏的方向发展了。
“它进去了！”罗恩激动地摇了摇两人的胳膊，示意他们别聊了。
果然，一声惊恐的尖叫从厕所的方向传来，那是赫敏的声音。
这下不用想了，等教授来了赫敏命都没了。
三人立刻跑向了女厕所，路可抽空回身对着空处放了一个飞沙走石，在空旷的走廊中弄出了剧烈的爆炸声，希望能够引起教授们的注意。
好在他们离得不远，路可踹开女厕所的门，看到了那只巨怪和瑟缩在墙边的赫敏，看她的表情，似乎随时有可能昏过去。
巨怪虽然行动缓慢但十分坚定，似乎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住它，突出的水池在它经过时也像年久失修一般被撞到了一边，崩裂的水管将水喷洒在这不大不小的空间。
看着巨怪抬起手中的木棍似乎要做出攻击的动作，哈利和罗恩就地取材，将掉落在地的水龙头和水管丢向巨怪，并竭尽所能地发出小孩子所掌握的言语嘲讽。
“昏昏倒地！”路可掏出魔杖发动攻击。
但看起来魔咒打在巨怪身上的效果和水管丢在它身上的效果差不多，不痛不痒的。
还是言语的侮辱起的作用比较大。
受到刺激的巨怪转过身体，看向路可三人，两颗小眼睛中迸发出凶光。
“除你武器。”一道身影突然出现在他们身后，向着巨怪发出了一道攻击，木棍似乎有些不受巨怪的控制，将它往前拽了一下。
借此机会，哈利钻过了巨怪身边的空隙，试图将赫敏拽走。
“夜烟？”路可回头，看到了意想不到的来人，“你不是应该回宿舍了吗？”
“我听到了爆炸声，回来了，然后看到了你。”夜烟快速回答。
“嗷！！”巨怪发出一声怒吼，将木棍横扫，打烂了一道道厕所隔间的木门。
众人蹲下身子躲过攻击，路可和夜烟重新发动咒语打向巨怪。
罗恩从刚刚开始就在模仿着他们的发音，但颤抖的手让他一个咒语也没发出来。
“看来还是缴械咒对它最管用。”路可跟夜烟说道。
“除你武器。”夜烟用行动表示了认同。
与此同时哈利也发现想要拉走吓呆的赫敏是一件不现实的事情，但他同样用不出什么像样的咒语来。
看着被夜烟和路可的魔咒拽得快要脱手的木棍，哈利咬了咬牙，连跳两下，踩着木棍骑上了巨怪的脖子，将自己的魔杖插进了巨怪的鼻子。
“你应该插眼睛！”路可出声提醒道，但现在哈利连稳住自己的身形都做不到。
这一行为让巨怪的愤怒来到了顶点，剧烈挣扎着，想要将哈利从身上甩下去。
“不能用缴械咒了。”路可突然出声提醒道。
夜烟递来一个疑问地眼神。
“现在哈利在它身上，我们可能真的会让那根木棍脱手，到那时候，那根巨大的木棍不知道会飞到哪里，我们中的任何一人都有可能被殃及。”
闻言罗恩脸色一变，说道：“不！继续用！”
如果说有什么魔咒是他现在最会用的，那就是上午的时候赫敏亲自指导的漂浮咒。
“只要你们能让木棍脱手，我会用漂浮咒控制住木棍砸向它自己。”
确实，还有这种用法，补课学来的知识就是不如老师一点点教的那么容易运用。
“我来，你保护哈利。”思绪一闪而过，路可掏出另一根魔杖，使用了双倍的缴械咒，“除你武器！”
“羽加迪姆勒维奥萨！”一前一后两道咒语分别打在木棍和哈利身上。
看着缓缓向后落地的哈利和摇摇晃晃艰难升上巨怪头顶的木棍，路可在稍微偏下的一点的地方释放了一个飞沙走石咒，给了木棍合适的推力，让它终于从足够高的地方砸向了那颗丑陋的头颅。
“咚——”沉闷的响声从接触的地方发出，巨怪的身体逐渐瘫软，倒向了路可那边。
“太好了，我们——”罗恩握紧魔杖，转头想要和路可他们庆贺一下，却没有看到两人的身影。
“抱歉，我习惯性用了幻身咒。”路可的声音从旁边的空气中飘来，“我认为我们应该赶紧离开这里。”
第四十八章 斯内普的秘密
其实是夜烟对他用的，而夜烟本人已经变成了一只夜莺钻进了他的口袋里。
“对，离开这里……”惊魂未定的罗恩看向哈利和赫敏。
赫敏终于改变了姿势，从僵硬地站在那里变成了虚弱地坐在地上。
她咽了咽口水，指向地上的巨怪，问道：“……它死了吗？”
“我想还没有，应该只是昏了过去。”哈利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魔杖从巨怪的鼻子里抽出来。
还好相对巨怪的身体而言它的头十分的小，即使这样面朝地面倒下，也没有将魔杖摔断，但也没掉出来。
看着抽出来的魔杖上挂着的灰色粘稠物，就不难知道它没掉出来的真正原因了，哈利捏着魔杖的尾端，用巨怪身上的布片擦拭着魔杖。
“这真的能变得干净吗……明明旁边就有水，”路可出言提醒道，巨怪身上的布片没有比它本身干净多少。
“抱歉，不要提起我们。”路可突兀地说了这么一句，随后罗恩就感觉不到他了。
随之他听到了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三位教授脸色各异地走了过来。
“又一只……”为首的麦格教授脸色铁青，她看着倒地的巨怪轻声说了一句。
她身后跟着的是斯内普和奇洛两位教授，斯内普脸色也很难看，不过比起平日那种阴冷的表情，此时更多的是一种苍白，而奇洛则抽抽搭搭的，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麦格教授确认巨怪是昏迷的状态后，看向了三位自己学院的学生，发出了质问。
她的声音虽然平静，但任谁都能听得出其中压抑的怒火。
“算你们走运，没有被它弄死，为什么不好好呆在宿舍？波特先生，你要对水管施咒吗？”
刚刚想要清洗魔杖的哈利瞬间僵住了，愣愣地看向罗恩，而罗恩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愣住了，还紧握着魔杖没有收回。
“哼。”斯内普用眼神剜了他们一眼，随后滑到了路可所在的位置。
一瞬间路可觉得自己和他对视了，他甚至能捕捉到斯内普眼中看向哈利时的一丝转瞬即逝的复杂感情，虽然不懂那是什么，但那种目光在看向自己的时候消失了。
不过斯内普很快收回了目光，让路可弄不清他到底注意到自己没有。
“是我！我在书上看过巨怪的介绍！”赫敏的脑子飞速运转起来，她知道现在哈利和罗恩很难编出一个完美的解释，所以主动站出来背下这个黑锅，顺便将路可和夜烟从中摘了出去。
“是我以为自己能对付巨怪才……哈利和罗恩是来救我的，他们一个干扰了巨怪，一个用巨怪的木棍打晕了它。如果不是他们来得及时，我可能已经死在这里了。”
“谢谢你们！”
这个感谢自然包括了路可和夜烟，但在麦格教授眼里，这更像是一种挑衅。
忽略了哈利和罗恩不自然的表现，麦格教授向前走了几步，居高临下地看着赫敏。
被她盯着的赫敏低下了头，逃避着那锐利的目光。
“格兰杰小姐，因为你的行为，格兰芬多会扣掉五分。”麦格教授冰冷的宣布道。
这让从来只是为格兰芬多加分的赫敏忍不住湿了眼眶。
“但不得不说你们很幸运，没有几个一年级新生能和成年巨怪较量，”麦格教授转身对着哈利和罗恩说道，“你们两人每人为格兰芬多加五分。”
从刚刚开始就在观察斯内普的路可注意到他神色的变化，才因为扣分扬起了一点点的嘴角立刻又垮了下去。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斯内普的腿。
从他刚刚走路的姿势来看，就和以往十分不同。
平日里他走路带风，袍子如同蝙蝠翅膀一样在身后飘荡着，但今天居然老老实实地贴在他身上。
路可一开始以为是麦格教授在前方压着他的原因，但随后他发现了斯内普破损的裤腿和鲜血淋漓的小腿。
从伤痕的形状来看，像是被野兽抓伤的一般。
仿佛察觉到了他的目光，斯内普一甩袍子将腿掩盖在了底下。
“如果你们都没受伤的话，就回休息室去享受重新开始的万圣夜晚宴吧。”麦格教授似乎已经决定放过他们了，三言两语将三人打发走了。
看着三人忙不迭地逃离这里的身影，路可屏住了呼吸，跟了上去，但只是在门口就停住了，继续观察着厕所内的情况。
虽然不知道夜烟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行动，但现在确实给自己制造了一个可以了解更多信息的机会，刚刚那个距离相当于在三位教授的眼皮底下，太过危险，疑似发现了自己的斯内普看起来没有揭发的打算，自己退到这个距离以表对他的尊重。
果然，等哈利三人走远，教授们就重新交谈起来，率先发言的是奇洛教授，他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语气问道：“这……这是第几只了？”
“谁知道，算上弗立维教授那边的，至少是第三只了。”麦格教授皱起眉毛，吐出一口气，“要是让我知道是谁把它们放进来的，我一定要对那个人用上几遍粉碎咒。”
“你最好真的会那么做，麦格教授。”斯内普似乎露出了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
“现在，我们该处理掉这只巨怪了。”
在三位教授协力之下，那只巨怪恐怕重达一吨的身体就这样漂浮了起来，被牵引着飞向门口。
路可借着那庞大躯体的遮挡，拉开了更远的距离，目送三位教授离去。
“也就是说，我们现在回休息室，还能吃到晚饭？”夜烟不知道什么时候跳了出来，出现在路可身边。
“应该是，不过那个巨怪的味道让我现在不怎么想吃东西……”路可有点无语夜烟的关注点，转而问道，“你觉得我之前被斯内普看到了吗？”
“我不知道，我一直在口袋里。”夜烟偏了偏头。
“好吧，为什么要这样做？”路可没有纠结这件事情，问起了夜烟对他使用幻身咒的目的。
“我是从楼上下来的，”夜烟表情严肃了起来，“事实上，我在四楼看到了斯内普教授在和什么人战斗，然后听到那个爆炸声才下来的。”
“在和人战斗？”路可微微一愣，想起了刚刚斯内普对麦格教授说的那句话，斯内普可能已经知道了幕后黑手。
“对。”夜烟点了点头，“所以我刚刚察觉到有人过来的时候第一时间选择了隐藏，本来以为你会领会到我的意思，对你的朋友使用幻身咒的。”
第四十九章 目的
“我确实没想到那么多。”路可微微沉思，“你有看到和斯内普教授交手的人是谁吗？”
“没有，我敢肯定斯内普教授也不清楚，”夜烟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况，说道，“只是远远地有一些魔咒发射向他，那时候他似乎已经受伤了，躲避不是很灵活，我看到他做出寻找的姿态，但是没有找到目标。”
“那你有没有觉得，在斯内普教授的眼里，隐藏了身形的我会变得十分可疑。”路可根据夜烟提供的线索换位到斯内普的角度思考了一下，轻易得出了一个对他不利的结论。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夜烟点了点头，“但如果他和我一样听到了那声爆炸声，再确定你和哈利几个人的关系，应该就能对得上那个人不是你了。”
“……希望能解除斯内普教授的误会吧。”路可想了想斯内普默许自己站在旁边的表现，决定还是顺其自然。
“回去的路上小心一点，不能确定城堡里是否还有别的巨怪，或者坏人什么的。”
稍微嘱咐了一句后，两人也分别回到了自己学院的休息室。
不过似乎危机已经解除了，路可看到斯莱特林学院休息室中热闹的景象，也稍微松了口气。
或许是出于对晚宴中止的补偿，今晚休息室中的喧闹持续了很久，完全没有给路可联络伯纳德的机会。
明天上午第一节课就是斯内普教授的魔药课，看看他的表现再做决定好了。
睡前路可抽空检查了一下那台电话，也没有发现伯纳德联络他的记录，确认没什么问题后便睡去了。
而与此同时的校长办公室内，斯内普去拜访了邓布利多。
“晚上好，西弗勒斯。”邓布利多如同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坐在那张桌子后面，神色平静，如常度过着安宁的夜晚。
“校长，我想麦格教授已经把在女厕所发生的事情汇报给你了，”斯内普往前走了几步，站定了身体。
“是的，很厉害的新生，他们值得那些分数，不是吗？”邓布利多的语气如同哄孩子一般，温和醇厚，但又有一些距离感。
“我认为路可·齐贝林当时也在那里，他用了幻身咒，站在了旁边。”没有理会邓布利多话中的无关信息，斯内普汇报了自己的发现。
“那你认为路可是什么身份呢？”邓布利多透过那副半月形眼镜看向斯内普。
“波特的朋友，他们能击败巨怪的关键。”斯内普微微吸了口气，略带别扭地吐出了一句话，“我觉得他可能，不太利于波特成长。”
“那么你做了什么呢？”邓布利多微微点了点头，继续问道，他还没有听到足够多的内容。
“我向他展示了我腿上的伤痕。”斯内普沉声说道，“我觉得他应该能捕捉到一些信息。”
“但我们的目的应该是锻炼波特，”邓布利多语气稍微严肃了一点，瞥了一眼斯内普的小腿，说道，“你腿上的伤对你来说应该轻松就能治好，既然你选择把它留到现在，你应该已经有了打算。”
斯内普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奇洛呢？他有什么异常吗？”邓布利多主动结束了上一个话题，问起奇洛的事情。
他早就察觉到了奇洛的不对劲，但至今也没有暴露他身后那个邓布利多真正的目标。
“没有，依旧是那么令人讨厌，仅此而已。”
“必要的时候，逼他一把，西弗勒斯。”
“我明白了，校长。”
“晚安，西弗勒斯。”
——————
第二天的魔药课上，路可看着步伐依旧有所收敛的斯内普有些意外。
那样的伤口没道理会停留在一个魔药学教授身上这么久才对。
而他在课上的表现也十分正常，正常到不太正常，依旧维持着那副冷淡的风格，也没有对他有任何针对，如同他没有缺席过那一个月的课程一样。
但是从事实上来讲，他确实缺了一个月的魔药课，而受其影响最深的人其实是德拉科·马尔福。
他和路可互为搭档，这一个月他都处于没有搭档的状态。
虽然潘西有提议自己来做他的搭档，但没等斯内普否定，马尔福自己就拒绝了。
对于他来说，这是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马尔福十分相信自己的天赋，尤其是魔药方面，在这门科目上，他为斯莱特林赚了不少分。
既然所有人都认为路可只是请假一段时间，还会回来，那么他将在魔药学上完全领先于他，尤其是他这一个月似乎去了什么奇怪的地方，还上当受骗买了一堆过期零食。
想到这，马尔福不禁微微翘起了嘴角。
他和哈利还有罗恩的冤结自从结下就只有越发恶劣的迹象，把路可收做小弟，会是自己完全胜利的关键一步，而这一步，将在魔药课上踏出。
路可看向走神的马尔福，小声提醒道：“马尔福，你该把那个叶片切碎了。”
听到这话，马尔福脸色一变。
确实如路可所说，自己差点就忽略了这一步，但他凭什么知道。
瞥了一眼进度似乎比自己还要快一些的路可，马尔福突然觉得他这一个月的假期好像还不够长。
“搅拌啊，看我干嘛。”路可又小声提醒了他一句。
“我当然知道。”没好气地回了一句，马尔福专心调配起自己的那锅魔药来，他开始后悔，如果再让他选一次的话，同意潘西的提议似乎也不错。
但路可如果没有观察马尔福的话，也察觉不到马尔福对他的观察。
回想起在一九七二年发生的事情，自己痛殴了卢修斯·马尔福一顿还说了个谜语的经历……
路可看了看自己的坩埚，已经进入了熬制收尾阶段，不用多管什么了，马尔福那锅其实也差不多了，只是还需要搅拌一会儿。
似乎是个可以聊天的机会，于是路可开口道：“马尔福，你有什么哥哥姐姐吗？”
马尔福脸色陡然一变，调制魔药的棒子碰到坩埚底部发出一阵难听的声音，引来斯内普的侧目。
“我想你们应该明白，在魔药真正完成之前，都有制作失败的可能，我不希望我的课堂上有人会犯如此愚蠢的错误，那简直比从一开始就配置错误还可耻。”冰冷的警告从斯内普的嘴中流出，让路可重新盯回了自己的那锅药剂。
“没有。”盯着被斯内普发现的风险，马尔福咬牙切齿地挤出两个字，直到下课也再没有看向路可。
第五十章 狂卖破绽
看他这个表情，似乎还真有……
不过其实和自己也没啥关系。
想明白这一点之后路可开始盘算起下午做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太多的选项，继续去天文塔就好。
正好自己跟博士学会了那个魔法的真正用法，可以展示给辛尼斯塔教授了。
要是问怎么弄明白的……反正对于他们来说，自己消失了一个月，能研究出来点新东西也无可厚非……吧。
而且以辛尼斯塔教授的性格来说，应该也不会追问什么才对。
于是他吃完午饭就前往了天文塔的方向。
才走出主塔的门，就看到哈利三人聚在一起翻看着什么，反正是顺路，路可想了想，决定凑过去打个招呼。
“中午好，你们在看什么？”
“路可！”哈利的眼睛亮了一下，将手中的书展示给他，“是《魁地奇溯源》”
让哈利眼睛亮起来的原因是之前在第一次飞行课上，路可起飞救下纳威的样子让他印象深刻，在他看来，路可的飞行天赋也许不比自己差，只是可惜他们不在同一个学院。
“这一个月你都不在，发生了很多事。”罗恩跟路可解释着，语气中带着几分与有荣焉的骄傲，“哈利当选了格兰芬多魁地奇队伍的找球手，而且明天他就要参加和你们学院比赛了。”
“哇，厉害啊，我还以为一年级新生都只能做观众呢。”路可附和着感叹了一句，虽然他不是很懂魁地奇，但知道一些魁地奇的规则和霍格沃茨的校规。
不被允许拥有私人扫把的一年级新生来担当决定比赛结果的找球手，确实是个相当了不起的成就。
“是的，你觉得我飞得怎么样？”哈利迫不及待地问道，最近他成为追球手的消息不知怎么传遍了学校，支持他的声音和不支持他的声音都让他倍感压力。
“我好像还没看你飞过。”路可侧头想了想，他确实是没有看哈利飞过，一同上课那天才开始没多久就被送去医务室了。
“太可惜了，你没看到哈利是怎么把纳威的记忆球抢回来的。”罗恩做出了夸张的表情。
“那天我还以为你要被开除了。”赫敏也跟着回忆起来，不过这次说起这种坏规矩的事情她笑嘻嘻的，看起来自从昨晚亲自破坏了一次规则之后让她看开了许多。
“真遗憾你没有被开除，”没等他们聊起那件事的详细来，一只手就从高处伸了出来，从哈利手中抽走那本《魁地奇溯源》。
斯内普看了一眼手中的书，将目光投向哈利，快速说道：“图书馆的书不能带出学校，格兰芬多扣五分。”
没等哈利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就一瘸一拐地走回了主塔。
“他一定是现编的规矩。”哈利有些愤懑，为斯内普的没事找事感到不满，“不过他的腿怎么了？”
是啊，他的腿什么情况，路可微微愣神，明明上课的时候都没这么夸张，怎么会突然伤情加重，难道三头犬造成的伤口会附带什么诅咒吗。
“希望他疼得够呛~”罗恩望着斯内普的背影幸灾乐祸地说道。
“还好我们刚刚聊的不是昨晚在女厕所的事……”赫敏在庆幸另一件事。
“我倒是犯愁怎么把那本书拿回来……”哈利则有些苦恼地皱起眉毛，他本来想看看那本书缓解明天第一次上赛场的不安，但是现在因为那本书的关系，他不得不面对斯内普，显然这会让他更加不安。
原来如此，路可突然明白过来。
虽然不知道斯内普是出于什么目的要这样做，但昨天他先是给自己看了他的伤口，现在又特意用一瘸一拐的走路姿势引起哈利他们的注意，再没收走哈利的书让哈利不得不去找他。
这样他就可以把自己受的伤再暴露给哈利……
可是这对他有什么好处呢？
路可想不明白。
在他思考的同时，罗恩和赫敏已经劝说了哈利一番，他们都觉得跟斯内普要回那本书是一件既不可能又不理智的行为。
毕竟那可是毫不犹豫扣掉他们分数的斯内普，书也是学校图书馆里借的，放在教授手里也没关系。
但事情没有他们想得那么简单。
现在那本《魁地奇溯源》，或者说没收走那本书的斯内普已经成了哈利的心魔，如果不把那本书要回来，他恐怕会寝食难安，明天的比赛也会受到影响。
“不行，我要去拿那本书，只要时机合适，我觉得我还是能做到的。”哈利鼓起勇气，做出了决定，走之前他扭头看了眼路可，“明天我的比赛，希望你会来看！”
虽然不知道他会为斯莱特林加油还是为自己加油，但有朋友在观众台坐着，感觉总是会安心一些的。
“嗯，我会的，加油。”路可露出了微笑，正好他明天理论上没什么事情。
随后路可又向罗恩和赫敏道了别，继续前往天文塔去了。
和往常不同，这次路可敲门后过了一会儿辛尼斯塔教授才开门。
“下午好，辛尼斯塔教授。”路可跟她打着招呼。
“噢，我居然没算到你会过来。”辛尼斯塔教授露出了一个有点勉强的笑容，让开了门口的位置。
路可不知道该如何接上这句话，默默走了进去。
“最近一个月有练习魔法吗？”辛尼斯塔教授主动打破了尴尬，提起了路可想说的事情。
“有的，教授，我展示给你看！”正中下怀，路可掏出魔杖，施展起自己会的那个魔法来，“AnimusphereLuna！”
如同那天一样，一种让人沉静的能量以路可的魔杖为中心不分敌我地涤荡开来。
只是它的威力似乎没有那天强，路可也没有产生那种下一秒就要睡着的感觉，虽然还是有一种无力感升了上来，但也只是短暂地出现了一会儿而已。
辛尼斯塔教授微微愣了一下，马上反应了过来，是那个她的家族传承了数百年的咒语生效了！
兴奋的情绪直接冲散了那一点因咒语而产生的睡意。
她攥紧了双手，眼里似乎有泪花闪烁。
“你……做到了！似乎和那个咒语有点不太一样，教教我，让我也试试！”
她抓住了路可的肩膀，摇晃起来，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试试自己能不能用出这种魔法。
“好的，教授，原理是这样的……”路可开始跟辛尼斯塔教授交流起这个魔法来。
辛尼斯塔教授不愧是研究了这东西一辈子的人，通过路可的只言片语，很快就举一反三，提出了将月亮后缀换成别的天体的用法，同时提议在施法时候可以用魔杖加上一些动作。
“是的，我也这样认为，但是目前还不清楚那些天体会引发什么效果。”路可提出了问题所在。
从古至今有无数巫师在创造魔法的时候产生偏差，甚至有些会落得一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这确实是个问题……”辛尼斯塔教授也陷入了沉思，但她很快想通了，掏出了自己的魔杖。
“AnimusphereLuna！”
总之她要先试试自己用不用得出来这个魔法再说。
第五十一章 被猫头鹰吃掉的信
“……”短暂地感受了片刻后，辛尼斯塔教授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
经她之手用出来的这个魔法相当的弱，连让人打个哈欠都做不到，如果不是路可帮她作证，她甚至会认为那一点点能量的波动也是她心理作用催生出来安慰自己的错觉。
“不过，这倒也不完全是件坏事。”甩开了扫兴的想法，辛尼斯塔教授意识到了一件事情。
如果自己用出来的魔法如此无害，那么自己研究和扩展这个魔法的风险也会随之下降。
想到自己家族传承如此之久的秘密将在自己的手中解开，并取得重大突破，辛尼斯塔教授的心情好了许多。
不对，还没完全解开，前一个咒语呢？
“路可，第一个咒语有什么突破吗？”
听到辛尼斯塔教授的提问，路可想起了那个让他联系到博士的咒语。
“据我研究，那个应该是个电话号码。”
“电话号码？”辛尼斯塔教授听到这个回答陷入了思考。
路可没有打断辛尼斯塔教授的沉思，刚刚他有想过是否要在这里使用那个咒语。
这是一件非常令人纠结的事情。
他之前没少用那个咒语，但生效的只有那一次。
做个不太恰当的比喻，就好像你向一个神明祈祷，某一天神明真的回应你了，但是你知道那位神明每天忙着拯救世界，那你就会担忧，是否在一些无关紧要的时候向他祈祷会打扰到他。
有点苦恼，如果当初分别的时候自己是清醒的，那这些事情应该都能做下约定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个人纠结。
不过，只是透露这是个电话号码就让教授陷入沉思，或许，这样就足够了吧……
路可看到她的眼中流过一丝异样的神采，似乎她真的联想到了什么。
辛尼斯塔教授喃喃自语道：“我想，我明白了……如果和魔法部那边一样的话……”
路可听清了她说的话，但暂时还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路可。”辛尼斯塔教授重新恢复了自信的神色，弯下身子双手撑腿直视着路可，说道，“我会帮你研究那个魔法的分支，有结论了我会用猫头鹰写信通知你，以后就不用每周五都来了，因为我可能不在这里。”
“谢谢你，教授。”路可郑重地道了谢，看着已经有了些想法在纸上写写画画的教授，路可道别后离开了这里。
刚刚教授提到了猫头鹰。
这让他想起了阿莉，自己的宠物猫头鹰，那只会摩斯电码的领鸺鹠。
自从来了霍格沃茨一直都在猫头鹰棚屋那边寄养，除了让它给奥利凡德的老店主送过一次信后，就没怎么再见过了。
毕竟斯莱特林的休息室在水下，根本没地方给它飞，与其关在笼子里，还不如放在棚屋和其他猫头鹰一起生活。
虽然对于自己来说只是过去了几天，但对于阿莉来说应该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了。
猫头鹰棚屋在西塔楼的最顶层，路可花了一点时间才到那里。
数不清的猫头鹰在这里聚集，并不是每一只都像阿莉那么讲究，所以这里的卫生条件算不上很好。
谨慎迈着步子，以防自己踩到什么不可描述的东西，路可抬头寻找着阿莉的身影。
可是阿莉的身形本就娇小，在这黑暗又杂乱的环境很难用看得找到。
没办法了……
“咕呜呜，咕呜呜咕咕，咕咕。”路可模仿着鸺鹠的叫声，用摩斯电码叫出了阿莉的名字。
看着阿莉飞过来的身影，路可露出了微笑，从体型和羽毛的样子来看，它最近过得还不错。
阿莉站在路可伸出来的胳膊上，开始用摩斯电码和路可交流，路可在心中默默翻译着它的话。
‘路可，鉴于之后我需要告诉你相当多的信息，所以，我现在要告诉你一件你一直没意识到的事情。’
“咕呜呜呜呜，咕咕咕咕，咕呜呜，呜呜。”
‘那就是，你可以直接给我说人话，我听得懂。’
“咳，我知道了。”路可脸上一红，扫了一圈，确定没有别的人或者猫头鹰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自己，狠狠地摸了两把阿莉的羽毛。
“所以你要告诉我什么？”
阿莉啄了两口被路可弄乱的羽毛，说道：‘你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我遇到了伯纳德的猫头鹰，它说一定要亲手把信交给你，但不论是他还是我都找不到你的行踪。’
“我前阵子确实不在，不过伯纳德的猫头鹰也会摩斯电码吗？”路可十分震惊，伯纳德居然会用猫头鹰联络自己，而且他的猫头鹰居然可以和阿莉交流。
‘有没有可能我可以和所有猫头鹰交流呢？’
“你怎么突然说话这么气人。”路可按了按阿莉的头顶，“我不插嘴了，说正事吧。”
‘在我表示可以担任传话的重任之后，我记下了信的内容，伯纳德给了你一个电话号，让你有空联系一下，那个人叫做汉弗莱·阿普比。’
‘信上还提到，如果你联系了汉弗莱爵士后决定接下他的任务，那么你需要再联系一次伯纳德，他会给你提供帮助。’
‘然后我们就撕碎了那封信，丢给这里所有的猫头鹰吃掉了。’
阿莉一口气说完了这么长的句子，路可慢慢拼凑出了全部的信息。
他还记得汉弗莱爵士这个名字，在唐宁街十号的时候，自己第一次听到伯纳德提起这个名字，首相哈克对他的评价是，如果有他在，那么首相将什么都做不成。
而现在，这个人居然要单独联系自己，给自己一个任务，而且看起来自己还可以拒绝，但如果接受伯纳德又会为此提供帮助……
“那是多久前的事情？”
‘大约两周前。’
自己已经迟到两周了，不知道有没有耽误太多。
“我明白了，告诉我那个电话号码吧。”
阿莉叫了起来，报出一串数字，路可默默记了下来。
给阿莉喂了一点猫头鹰零食后，路可就离开了。
当晚，斯莱特林的休息室中，依旧是一片兴奋的气息。
因为明天是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魁地奇学院杯赛，还没有开始比，学生们就已经在庆祝胜利了。
他们的自负也不是没有依据，首先斯莱特林连胜已久，足以证明其强大的实力，其次格兰芬多队伍的找球手又已经毕业了，代替他出场的是一名一年级新生，哈利。
似乎怎么看，斯莱特林都稳操胜券，马尔福的脸上也喜气洋洋。
但路可惦记的全是阿莉告诉自己的事情，终于等到夜深人静，他从床上睁开了眼睛，带着通讯设备走进了空无一人的公共休息室。
第五十二章 《天鹅湖》
拨通电话后，那边传来了一个朦胧的声音，显然路可的电话打扰了对方的睡眠。
“……你好？”
“抱歉，打扰您休息了，汉弗莱爵士，我是路可·齐贝林。”
“路可？哦！路可……哦，谢天谢地，你终于打过来了！”
对方一下子就精神起来了，路可听到那头一阵响动，似乎汉弗莱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
“抱歉，我才找到机会联络您。”
“不不不，这没什么，我清楚你的工作性质，也知道对于你来说主动联系组织有多么困难。啊……我想我应该说正事。”
“您请说。”虽然感觉汉弗莱爵士对自己的工作性质产生了和伯纳德完全不同的理解，但是貌似不是坏事，对方完全体谅自己迟到半个月的行为。
“你知道《天鹅湖》吗？”汉弗莱的声音镇定下来，说起了所谓的正事。
“您指的是一部芭蕾舞剧吗？”路可不确定他所知道的《天鹅湖》和汉弗莱要说的事情有什么关系。
“是的，柴可夫斯基的芭蕾舞剧《天鹅湖》，他拥有无比强大的魅力与生命力。是古典芭蕾舞剧经典中的经典，历经时代淬炼，有着非凡的艺术价值。”汉弗莱爵士夸夸其谈，语速极快地介绍着这部芭蕾舞剧的成就。
但很快他的声音又变得低沉了下来，说道：“但一般我们认为，当《天鹅湖》在一个国家的电视台循环播放的时候，意味着有什么不好的事情正在发生。”
“抱歉，哪个国家的电视台循环播放了《天鹅湖》？”
“那是个距离我们如此近又如此远的地方，庞大又强大，和英国的关系紧张又不可分离……一般我们称呼他为，苏联。”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越来越小了，而他说出的答案也让路可感到意外，为什么一个英国的爵士会跟他聊起这个。
“我的意思是。你应该知道克格勃，也就是苏联国家安全委员会，那个与军情六处齐名的情报机构会往英国派驻间谍对吧？”汉弗莱再次开口，这次终于是路可能够接得上的话题了。
“是的，我知道。”
“既然如此，我们的军情六处也会往苏联派遣一些人手，我想这是一件无可厚非的事情，对吗？”
“对的，理当如此。”路可逐渐捕捉到了些什么。
“事情是这样的，虽然《天鹅湖》循环播放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是这次貌似格外的严重，因为我收到了来自克格勃……我的意思是军情六处的求援信息。”
“……”路可假装没有听见他的口误，但暗自记下来，打算等下汇报给伯纳德。
“总之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帮我一个忙。”汉弗莱的语气带上了一点恳求的意味。
“可以告诉我是什么事吗？”路可决定听一听。
“帮我去莫斯科带回一个人……”汉弗莱深吸了一口气，“她和你一样是军情六处的成员，但是似乎太过于沉迷工作，忽视了身边的危险，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去把他带回来。”
这个请求的内容倒是在意料之外。
路可问道：“为什么是我？”
“你和她有很多相似之处……我和伯纳德讨论过，如果说有谁能完美完成这个任务的话，你绝对是不二人选。”汉弗莱回答道。
“这是一件私事吗？”
“是的，你可以这样认为。”
“我可以之后再做决定吗？这对我来说……”路可有些犹豫。
“哦，当然，我想我们还有时间，哈哈哈。”汉弗莱故作轻松地笑着，但似乎有些掩盖不住笑声中的苦涩。他非常希望路可打样，但显然不想因为逼得太紧导致路可拒绝。
“谢谢你的体谅，汉弗莱爵士，晚安。”路可礼貌地挂断了电话。
路可琢磨着汉弗莱的话语，拨通了伯纳德的电话。
“晚上好，路可。”
比起汉弗莱，伯纳德的声音十分清醒，似乎这个时间完全没有让他感觉到困倦。
“晚上好，伯纳德先生，我刚刚联系了汉弗莱爵士……”
路可复述了一遍和汉弗莱的谈话内容，并且强调了对方可能和克格勃有联系。
“哦……我想我明白了，不用担心汉弗莱爵士对国家的忠诚，我可以为此做保证，”伯纳德思考了一会儿，为汉弗莱做了担保，重新开口说道，“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接下这个任务。”
“可以告诉我理由吗？”
“那个需要你去莫斯科带回来的女孩，确实是一名军情六处的成员，和你一样，非常年轻就参加了任务，而她最开始的联络人员正是汉弗莱爵士，但在一系列变动下，她的联络人员在几年前换成了我。”
伯纳德有条不紊地讲述着那个女孩的身世。
“至于这一系列变动……则是她接触到了苏联魔法界。”
“汉弗莱爵士没跟我提到这些。”
“是的，因为他不知道。”伯纳德回复道，“他现在对此一无所知。”
“他提到的相似之处没有这点吗？”
“有的，他知道你们都很特殊，但也仅此而已了。”
“他说选择我是和你共同商讨出的结论，伯纳德先生，你选择我的理由是什么呢？”
“还记得我当初跟你提到过的，魔法界和人类社会接轨的愿望吗？”伯纳德笑了笑，说道，“其实苏联某种意义上已经做到了这一点，这也是为什么那个小姑娘会接触到苏联魔法界，我希望你能去看看。”
“而且那边的巫师风格不太一样，见识一下对你也有好处，而且这个女孩对于汉弗莱爵士意义非凡，如果你能接下这个任务，他会无条件支持你的，或许我没有告诉你，从私人秘书的身份来讲，汉弗莱爵士是我的上司。”
伯纳德说完这些又补充道：“不用担心学业问题，我这边有办法帮你请假，而且这个任务应该难度不会很高，虽然她还不知道你的存在，但是我觉得你们会很有共同语言。”
“好吧，我想我会考虑接下这个任务的。”
伯纳德的说法很有吸引力，不论是汉弗莱德支持还是苏联巫师界都让路可很感兴趣。
“很高兴你做出这个决定。”伯纳德的语气十分诚恳。
“我可以知道那个女孩的名字吗？”
“虽然应该由汉弗莱爵士告诉你，不过你迟早会知道的，她叫叶卡捷琳娜·乌兰诺娃。”
第五十三章 魁地奇比赛
转天上午十一点，霍格沃茨的魁地奇赛场观众席已经坐满了人，似乎全体师生都过来观看这场比赛了。
路可也不例外，虽然他接受了那个任务，但是伯纳德还需要做很多准备工作，在这之前，他还是继续在霍格沃茨过普通的学生生活就好。
转身抬头望了一眼最上方的那一排观众席，一张由破旧床单改造而成的横幅挂在那里。
横幅上用颜料写着波特必胜，还绘制着一个象征格兰芬多的狮子图案，经过魔法的加工，整个床单上的颜料都在不停变换颜色，显得流光溢彩。
这个横幅下面坐着罗恩、赫敏、纳威，还有几个他不认识的学生，看来他们为了让哈利不再紧张下了不少功夫。
横幅很大，下面要是挤一挤还能再腾出两三个位子，路可想起之前遇到罗恩的时候，他们也有邀请自己一起过去坐，为哈利加油。
但自己怎么说也是个斯莱特林，这样坐过去实在是影响不太好，就拒绝了这个提议。
顺便确认了一下，昨天哈利去要回书籍的情况，果然，哈利发现了斯内普的伤口，甚至还听到了斯内普在抱怨“三个头的家伙”之类的话语。
哈利不是笨蛋，斯内普如此提供线索的情况下，很容易就猜出斯内普在四楼右侧走廊被那只三头犬咬伤了这个结论，并一口咬定斯内普是去偷那里藏着的东西的。
但路可看到那个伤口明明是抓伤，何况真的被三头犬咬上一口可能斯内普就不是小腿受伤这么简单了。
在他看来，斯内普是故意让他们知道受伤和三头犬的关系的，简直就像在诱导他们做什么一样。
赫敏因为斯内普是学校的教授，相信他不会是去偷东西的，但如此单薄的理由显然无法说服哈利和罗恩。
路可倒是同意她的看法，只不过是因为如果斯内普的目的是去偷那个东西的话，目前他的所作所为太过不合理了。
他没说出自己的想法，只是觉得当时罗恩无条件支持哈利猜测的样子和现在坐在横幅下的样子有些相似。
有朋友支持的感觉好像挺不错的，路可微微翘起了嘴角。
然而一个声音不合时宜地打断了他。
“多么寒酸的条幅，他们难道找不出一块像样的布吗？”
坐在他身边的马尔福看到他不盯着赛场反而望向别的地方，也跟着看了一眼，瞬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出言嘲讽道，“哦，抱歉，我忘了那是韦斯莱，这股穷酸劲才符合他们的作风。”
一旁的克拉布和高尔也配合地笑了起来，然而最尖锐的笑声是来自马尔福身后的那个短发女孩的。
路可看了她一眼，好像她就是那个和马尔福走得很近的叫做潘西的女孩。
看到路可看向她，她还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多少有点神经质……路可收回了目光，快速浏览了一圈场地，用只有他们几个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咦？怎么没有支持斯莱特林的横幅呢？”
笑声戛然而止。
马尔福哼了一声，反驳道：“斯莱特林才不需要这种廉价的鼓励，我们会用胜利说明谁才是最强的。”
他的话音落下，选手入场的闸门也打开了，观众席上顿时响起了阵阵欢呼之声。
身着绿色队服的斯莱特林选手阵容整齐地走向场中，而相对的一身红色队服的格兰芬多的队伍之中有一个明显矮上一截的身影。
而且看他的样子，似乎还是有点紧张。
他们逐渐向场中的霍琦夫人身边聚拢，路可看了看那个将他送去医务室的身影，今天她穿了一身深白相间的裁判服，显得非常有气势。
待到选手站好位置，她宣布道：“听着！我希望大家都公平，诚实地参加比赛，赛出水平，赛出风格。”
说完，她环视了选手一圈，被推到头顶的护目镜发出一阵反光，仿佛在警告选手们，她在看着呢。
不知道是不是路可的错觉，霍琦夫人在说这话的时候，目光在斯莱特林队伍中的某个人身上停留的时间格外长。
而那个人一挑眉毛，露出一脸‘她不会在说我吧？’的表情，和队友对视了一眼。
“哈哈。”路可没忍住笑了出来，那人的不光是长相，就连神态都和前两天在女厕所打倒的那只巨怪十分相像。
“你在笑什么？”马尔福这次是真的没理解路可的笑点。
“哦，没什么，那个人是谁啊？”路可指了指那个巨怪模样的人旁边的一位，假装对自家队员很好奇。
“德里安·普赛，是我们的追球手，水平不错，”马尔福如数家珍般介绍着，顺便连他旁边那位一起介绍了，“旁边那个是马库斯·弗林特，同样是追球手，同时也是队长，可以说是队伍的灵魂人物了。”
路可点了点头，将视线重新放回了赛场上，此时霍琦夫人已经宣布准备开赛，所有的选手都骑上了扫把，升上天空，在观众们面前亮了相。
“哈利的扫把似乎有点不太一样？”路可注意到哈利的扫把从起飞到满速消耗的时间要比别人的都短一些，而且整体外观似乎也好看一点。
“是的……”马尔福咬了咬牙，“他也就靠那把扫把能和其他选手挤上同一个赛场了，不过这不算什么，我明年一定会提供更好的扫把给我们队伍！”
有钱是真的了不起，路可没评价马尔福的野望，他看到哈利已经注意到了那个横幅，身上的气势也和其他的选手相当了。
随着几种球陆续飞上天空，两支队伍的成员也正式有了行动。
斯莱特林的队长率先发动了进攻，但被格兰芬多的守门员挡下了，随后格兰芬多的女队员凭借灵巧的身法突破了斯莱特林的防线，进了一球，为格兰芬多夺得了十分。
一阵欢呼声响起，似乎不光格兰芬多本院，其他两个学院的学生也在为此欢呼。
随后一段时间斯莱特林也被格兰芬多全面压制，这和路可想象的不太一样，说好的连胜队伍呢？怎么看不出一点能赢的样子。
“也就趁现在再高兴一会儿吧。”听着其他学院的欢呼声，马尔福目不转睛地盯着在天空中穿梭飞行的两队成员，发出了一声冷笑。
第五十四章 教授你火了
正如马尔福所说的那样。
陷入劣势的斯莱特林队伍展示了他们连胜的秘诀——犯规。
斯莱特林的队长马库斯一脚踹开了贴近身边的格兰芬多队员，让格兰芬多的队员得到了一次发射任意球的机会。
但这次任意球也让双方队伍的成员分布变成了马库斯希望的那样。
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马库斯夺过击球手队友的球棒，将游走球狠狠地打向格兰芬多的守门员，成功将他击晕了，那名守门员盘旋着划了一阵，重重地落在了沙地上。
看到这一幕，路可开始回忆起他所了解的魁地奇规则。
魁地奇的赛场上一共有三种球：
一个拥有银色翅膀和小巧的金色身体，速度快如闪电的“金色飞贼”，它的分值高达一百五十，而且比赛也会在它被抓到的那一刻宣布结束。
两个比金色飞贼大一些的黑色的“游走球”，他们在场上自由行动，富有攻击性和侵略性，伺机而动，准备将选手们从扫把上击落。
一个最大的红球，“鬼飞球”，这也是比赛中最基本的得分手段，将他打进对方的门中，便可以获得十分。
而一队则有一名守门员，两名击球手，三名追球手，一名找球手共七人。
其中负责守门的守门员和专攻金色飞贼的找球手暂且不提，拥有球棒的击球手负责在两颗游走球的攻击下保护队友的安全，并用游走球给对手制造麻烦；拥有手套的追球手则负责将鬼飞球掷入对方的门中，以此获得基础的得分。
马库斯身为追球手，用队友的球棒将游走球击打到格兰芬多的守门员身上，虽然看起来比踹人一脚过分得多，但其实并没有触犯魁地奇的规则。
难怪马库斯的投掷技术平平，但是可以成为队长，原来他真正精通的是击球，路可心下了然。
在格兰芬多无人防守的情况下，斯莱特林逐渐将比分追了上来。
但马库斯还不满足七对六的优势，找准机会，在和另一名队友的配合之下，封死了那名为格兰芬多夺得许多分数的追球手的飞行路径，裹挟着她直直地撞向了看台中的一根柱子。
还好那个柱子是中空的，有布条的缓冲，那名队员较为平缓地躺在了地上，看起来受伤要比守门员轻一些。
可惜，这依旧不算一次犯规行为。
看台上的麦格教授露出了不忍的神色，比起比分的输赢，她更担心球员的安全。
她身边的解说员对斯莱特林大声斥责，不断发出偏袒格兰芬多的言论，但是麦格教授也只能无奈喝止解说的行为。
与此同时，斯莱特林再次得分，属于他们的看台上洋溢着快活的气氛。
路可微微叹气，不得不说，斯莱特林的比赛风格很符合路可对魁地奇的看法，自从在一些书籍上了解过魁地奇之后，他就不是很喜欢这个运动。
在魁地奇的赛场上，胜负不光看队员是否训练有素，技术过人，还要看双方的道德水平……
比赛才开始没有多久，就变成了七对五的局面。而金色飞贼自从飞走后还迟迟没有出现，两名找球手仿佛成了位置最好的观众，飘在空中一动不动。
觉得已经稳赢的马尔福也看向了哈利，不屑地笑了笑。
马上他发现了什么，笑得更开心了。
只见哈利的扫把抽搐扭动着，似乎要把他甩下来一般，不受控制地将他往赛场外带去。
“什么情况？”路可在内的所有注意到哈利情况的人心中同时升起了这个疑问。
哈利的飞行技巧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不论是罗恩的吹嘘还是入选校队这种侧面证据，还是他起飞时的样子，都能说明他不会犯这种低级失误。
那么这会是哈利自己因为看到队友被击落，比赛陷入劣势而产生了负面情绪，导致操作变形扫把失控，还是说……有人即使占尽优势，七对五也不满足呢？
路可观察起斯莱特林的队员，但他们每一个都没有干扰哈利的动作。
马尔福发现了他的行为，用胳膊捅了他一下，笑道：“那肯定是波特自己不行，要知道他的扫把可是光轮两千，这么好的扫把只有高深的黑魔法才能影响到，虽然我对此深表遗憾，但霍格沃茨不教这个。”
路可能听得出马尔福没有说谎，他对这方面还是很有研究的。
那么真的会是哈利自己的问题吗？
与此同时，他的扫把越发过分，在空中转了几圈，将他整个人甩离了扫把，他现在只有一只手还抓在扫把上，就这样吊在空中。
这下子全体师生都注意到了，和有扫把缓冲的守门员或者有布条缓冲的追球手不同，如果哈利现在松开了抓住扫把的手，那么他将直直地摔向地面，哪怕是一片沙地，他也有生命危险。
格兰芬多的队员也不打比赛了，都在围着哈利飞，希望能够将他救下来，但每当他们靠近，扫把都会往远离地方向飞去，让他们够不到。
光轮两千的速度现在成了哈利的催命符，他队友的扫把都追不上他。
这就绝不对是失控这么简单了，一定是有人在恶意操控扫把。
马尔福的话给路可提供了另一种可能性。
既然学生做不到，那会不会是教授做的呢？
路可首先想到的就是洛奇和斯内普，这两个教授疑点重重。
得益于奇洛教授的奇装异服，路可很快就在高处的看台找到了他，此时他正双手合十，目光紧紧盯着哈利，嘴唇微微翕动，仿佛在为他祈祷一般。
而斯内普教授就站在他身前，比起奇洛教授，他要狼狈地多，本就油腻的头发凌乱的贴在额前，神情严肃眉头微皱地张嘴念着什么。
看来谁是凶手已经显而易见了。
路可默默抽出魔杖，如果哈利真的撑不住掉下来了，他想试试用漂浮咒能不能减轻一些伤害，只不过这么远的距离，他也没什么信心，但仔细看看，霍琦夫人和那么多教授都盯着呢，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
出人意料的是，哈利的扫把居然就这样慢慢稳定下来了。
路可微微一愣，扭头看向斯内普那边的情况，只见他还念念有词，完全没注意到一团蓝色的火苗正顺着他的袍子往上爬。
他周围的人群显然因此发生了一阵骚动，他也被这阵骚动惊醒过来，停下了口中的咒语，那团火苗也随之消失了。
当斯内普再次将目光投向已经重新稳稳坐在扫把上的哈利，他显然松了口气，一甩头发，露出了自然地表情。
第五十五章 海格的小屋
这也是演技吗？简直天衣无缝。
不愧是教授，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啊。
路可默默感叹了一句斯内普的演技，不再去看斯内普了。
此时隐匿许久的金色飞贼也出现了，哈利和斯莱特林的找球手一同向它冲去。
其他队员也各自归位了，看起来刚刚哈利扫把的异常并不会影响比赛的正常进行。
让路可有些意外的是，他最开始问到的那名斯莱特林追球手德里安居然是在哈利悬停的侧下方飞回高空的。
之前他居然有想要救下哈利的意思吗？
不过看记分板上的数字，马库斯一个人就趁着这片刻的混乱爽拿了五十分。
但这个分差依旧会被捕获金色飞贼一百五十分的高分逆转。
斯莱特林的找球手特伦斯·希格斯也清楚这一点。
碍于扫把的性能，他稍微落后了哈利一点，望着那个瘦小的背影，他很想说点什么。
高速的移动让他说不出话来，而且他的注意力应该放在金色飞贼上才行。
但他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哈利还要坚持比赛，明明刚刚他搞不好就会死掉了，即使自己只是在一旁看着，也不由得紧张地抓紧了扫把……
如果换做自己的话，能这么快就克服恐惧用这么快的速度飞行吗？
糟了！
胡思乱想之间，不知不觉已经追着金色飞贼来到了距离地面四五米的地方，这样的高度继续不减速冲下去，结果不会比从高空摔落下去好多少。
金色飞贼还在拉近和地面的距离，不能再继续追下去了……
瞥了一眼身侧毫不犹豫地继续压低飞行高速并且没有丝毫减速想法的哈利，希格斯咬了咬牙，调转朝向，拉升了高度。
真是疯了……这么不怕死吗？
哈利没有想那么多，他的眼中只剩下了那个能够让他们反败为胜的目标，金色飞贼。
现在距离地面有多高？一米吗，还是两米？
那是不是说，扑过去，摔下去也没有问题？
在希格斯震惊的目光中，哈利慢慢在扫把上站起了身体，猛地往前一跳，朝着金色飞贼扑了过去。
他的身体在地面上打了几个滚，一阵干呕，将金色飞贼吐到了自己的手上。
在哈利将金色飞贼高举宣布他的胜利的时候，在霍琦夫人宣布格兰芬多胜利的时候，在观众们为格兰芬多的胜利欢呼的时候……
希格斯脑子里只剩下一个想法——要不，明年我还是退役吧。
“他是怎么想的，用嘴抓金色飞贼……”马尔福脸色铁青，欲言又止。
因为和马库斯的行为一样，这根本不属于犯规。
比赛已经尘埃落定，路可也准备离开了。
望着场上出尽风头的哈利，马尔福想到了些什么，叫住了路可。
“之前飞行课上你是第一次飞对吧？”
路可不知道他怎么提起这件事，回答道：“对的，怎么了？”
“很好。”然而马尔福没有回答他的反问，只是点了点头，似乎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之中了。
看了眼之前罗恩他们在的位置，已经人去楼空了，路可也没多想，朝着他们退场的方向走过去了，打算去问候下刚刚大放异彩的哈利。
由于离得远，等路可看到他们的时候，他们正在跟着海格往禁林的方向走去。
思考了片刻，路可打消了用幻身咒或者变身阿尼玛格斯之类隐蔽身形的想法。
如果可能的话，他想插话。
走近一些，正好听见哈利在跟海格说斯内普的事情：“万圣夜那个晚上，他想通过那个三个脑袋的大狗，被它咬了，我们认为他想偷取大狗看守的东西。”
“你是指三个头的路威？”海格露出了意外的神色，“你们怎么会知道它？”
“三个头的路威？”哈利问道，想要听到更详细的信息。
“是的，它是我养的，去年从一个希腊佬手里买的，我把它借给邓布利多去看守——”海格为了给哈利解释这件事情回过了头，看见了跟在后面的路可，“哦，路可！”
“很高兴你还记得我，海格！”路可见自己被发现了，也主动跟他们打了招呼。
“要不要一起去我的小屋喝杯茶？”海格邀请道。
“好啊，我很乐意。”路可露出一个微笑，接受了海格的邀请。
路上哈利想继续问三头犬路威的事情，但被海格用机密作为理由搪塞过去了。
看他的神色不像是因为路可过来才改口的，他之前真的是无意识之间泄露了不少情报，这也让路可稍稍放心了。
几人围坐在海格的桌子旁，看着他将一大块坚硬如同岩石的饼分成几块，递给众人，配上热茶，似乎就是一顿不错的午饭了。
被茶软化后的饼同时散发出茶香和麦香，吃起来确实不错。
闲暇之间，路可提起之前哈利扫把失控的事情。
“哈利，之前你在天上差点掉下来，那是怎么回事？”
没等哈利说什么，罗恩就用十分笃定的语气说了起来：“是斯内普！我和赫敏看到他在对哈利的扫把念咒了。”
赫敏附和道：“是的，我用火点着了他的袍子，然后哈利的扫把就稳定下来了！”
原来那团火是赫敏弄得，路可露出了意外的神色。
“而且他还想要偷走三头犬路威看守的东西！路可也知道那条狗的！”哈利赶忙插嘴，让斯内普罪加一等。
在他们看来是这样的吗？路可稍微思考了一下，似乎斯内普和他们产生交集的时候都在刻意针对他们，从第一次魔药课开始，找哈利麻烦仿佛成了写进教案中的一个部分。
更不要说昨天抽走《魁地奇溯源》的强硬态度和扣分理由，斯内普确实没有给他们留下什么好印象。
路可刚想解释，海格就暴躁地反驳了他们：“不可能！斯内普是学校的教授，他不可能想害死一个学生，而且也不会去偷路威看守的东西！”
看到路可思考的样子和其他三人闪亮的盯着他的双眼，海格明白刚刚那套说辞可能说服不了这几个小家伙。
于是他换了个说法，用命令的口吻说道：“听着！你们几个应该相信我说的话，然后不要再插手这件事情！这是很危险的，忘掉那条大狗，它在看守东西，那是邓布利多教授和尼可·勒梅之间的——”
“尼可·勒梅？”几人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个新的名字。
海格不再说话了，从表情看，他在生闷气。
第五十六章 德姆斯特朗交换生
路可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他对斯内普教授的看法。
毕竟他身为斯莱特林的学生，魔药天赋又不错，他在斯内普那里受到的待遇和哈利受到的待遇实在是相差太多了。
不论斯内普是否是真心想找哈利麻烦，他目前的表现看起来都不打算给哈利留任何好印象。
这样一来，自己如果替他开脱，一方面很难说服哈利，另一方面如果真的说服了哈利，搞不好还会破坏斯内普教授的计划。
就不给他添麻烦了，不过这确实也是个问题，回头有机会或许可以绕过斯内普教授，跟辛尼斯塔教授甚至邓布利多教授谈谈。
今天除了情报之外，最大的收获就是和海格的友谊。
毕竟海格是自己进入霍格沃茨的接引人，路可稍微有点特殊感情在。
临走前，海格还塞给他们每人一些那种坚硬的饼，据说叫做岩皮饼。
可是没有热茶软化的话，这东西确实不太能吃。
波澜不惊地度过两天，周一的这天早上，才准备上变形术课程的路可，又被麦格教授叫出了门外。
“齐贝林先生，邓布利多教授想要见你。”麦格教授说出了让路可感觉十分熟悉的话，不过这次不一样的是，她的语气中隐约有些担忧。
“好的，麦格教授，请问你知道这次是什么事情吗？”路可察觉到了这一点，向麦格教授打听起这次去校长室的原因。
“没什么，只是一个邀请，如果你不愿意的话，可以拒绝。”麦格教授笑了笑，然后意识到什么，“我不是说你可以拒绝去校长室，我指的是邓布利多教授之后要告诉你的事情。”
“我明白，麦格教授，谢谢您！”路可露出一个微笑，让麦格教授微微放心。
看到她转身回到教室上课，路可收起开始思考起这次究竟是什么事，会让麦格教授如此担忧。
上次在她脸上看到这种表情，还是格兰芬多的魁地奇队伍被击落两个队员……
难道这次我会有什么危险不成？
抱着一些疑问，路可再次站到了那个滴水嘴石兽面前，说道：“冰镇柠檬汁。”
口令没变，滴水嘴石兽跳到一边，让开了去往校长办公室的道路。
“上午好，邓布利多教授。”
屋子里的布置和上次来时没有什么变化，只不过这次邓布利多教授似乎没什么事，坐在那里等着他。
“早上好，路可，看看这个。”邓布利多将一封信递给了他。
路可接过信看了看，信封处有一个奇特的盾形徽章，绿色的底色，最下面有一个麋鹿的头骨，双角夸张的延长，甚至超过了上面的一只双头鸟张开的翅膀。
“德姆斯特朗魔法学校。”路可念出了寄信人的名称。
“是的，欧洲最大的三所魔法学校之一。”邓布利多点了点头，“拆开看看里面的内容吧。”
“好的。”听到邓布利多的催促，路可打开了信封。
尊敬的齐贝林先生：
我们诚邀您来德姆斯特朗魔法学校做为期半年的交换生。
校长伊尔戈·卡卡洛夫
德姆斯特朗魔法学校
非常简洁的信，有用的内容只有一行，告诉自己被邀请为德姆斯特朗的交换生……
不对，还有一个有用的信息，校长的名字，是苏联人的名字。
顿时路可就明白这个突如其来的邀请是怎么回事了。
“小子，那个学校挺不错的，你可以考虑去见识见识。”墙上的一幅挂画开口说话了。
路可看了看，回复道：“感谢您的建议，菲尼亚斯校长。”
“孩子，别听他瞎说，那个学校风评不怎么样，要我说，你还是留在霍格沃茨。”画像下写着戴丽丝·德文特的女校长开口说话了，反驳着菲尼亚斯的观点。
“你懂什么？你知道现在教黑魔法防御课的那个教授有多过分吗？！他甚至连编故事都编不好！”
然后又有几幅画像加入了战场，他们自顾自吵了起来，让这间只有两个人的屋子变得热闹非凡。
“哈哈。”邓布利多教授看着这样的情况反而笑出了声，从桌子后面走了出来，拉着路可去了他的休息室。
“德姆斯特朗是一所开设黑魔法课程的学校，校长伊尔戈·卡卡洛夫曾经是一名食死徒，所以风评不是很好，但是教学水平确实不错，去不去主要看你的想法。”邓布利多教授客观公平地介绍了德姆斯特朗魔法学校，将判断的权利交到了路可手里。
“教授，德姆斯特朗在苏联境内吗？”
“是的。”虽然不太明白路可为什么会这样问，但邓布利多教授还是给予了肯定的答案。
“我想去。”路可痛快地同意了交换生邀请。
“既然你决定了，收好这封信，今晚德姆斯特朗应该就会派人来接你。”邓布利多掏出一封盖着霍格沃茨校徽的信，他似乎早就准备好了这个。
“好的，教授。”路可收好信封，突然问道，“信上说是交换生，德姆斯特朗被交换过来的人是谁呢？”
“一名高年级的女生，多丽丝·尤菲莉姆。”邓布利多教授稍微回忆了一下，“她要求交换目标是一名斯莱特林的一年级新生，最好离开半年也不会耽误他的学业，相当贴心的要求，而你也明显符合条件。”
路可确认自己并不认识这样的人，问起了另外一件事。
“说起来，邓布利多教授，您知道斯内普教授为什么……”路可斟酌着用词，“对哈利·波特的要求格外严格吗？”
“斯内普有他自己的教学风格，我想我不应该过多干预，”邓布利多眨了眨眼睛，给了一个似是而非的回复。
下午下了课之后，路可和朋友们道了个别，说了自己要去德姆斯特朗当交换生的事情，大家都表示了祝福或羡慕。
只有德拉科·马尔福不同。
“我本来也要去德姆斯特朗的，那里可是会教货真价实的黑魔法的，可惜我妈觉得那里太远了，没让我去。”马尔福的语气十分遗憾，对路可说道，“你去了就会知道，那里对黑魔法的态度合理得多。”
“是嘛？”路可收拾着行李，不过其实也没什么可拿的，据说德姆斯特朗那边已经把东西都准备齐全了。
更何况这次真正的目的应该是去执行汉弗莱爵士的任务，自己已经抽空跟伯纳德确认了这件事，他承认了这是他安排的，自己实际上不会去德姆斯特朗上课。
“说起来跟你交换的人是谁？”马尔福好奇自己之后魔药课的搭档会是谁。
“多丽丝·尤菲莉姆，听说是一位高年级女生。”路可回答了他的问题，抬头一看，却发现马尔福的脸色苍白如纸。
“你怎么了？马尔福。身体不舒服吗？”
“不……不！”也不知道马尔福在回答路可的问题还是在抗拒着什么。
胡乱在空中挥了挥手之后，马尔福往后缩了缩，有些茫然地对路可说道：“你能不能不去？”
第五十七章 老熟人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当天晚上，路可被费尔奇领到了来时的那个船坞，凝视湖面，等待着来自德姆斯特朗的客人。
没等多久，一艘小船划破湖面向两人驶来。
比起他们入学时乘坐的四人小木船，对面来的那艘船要更大一些，有船舱，通体黑色，在月光的照射下泛着金属光泽。
费尔奇佝偻着身子搓了搓手，恭敬地等待着那艘船靠近。
很快，路可看清了船上一前一后的两道身影。
前一位全身笼罩在袍子之下，乍一看还以为是一九七二年遇到过的那些食死徒，但在这艘黑漆漆的船上，又让人联想到冥河上的摆渡人。
总之都不是什么好形象就是了……
站在他身后的那位女生看起来好很多，她应该就是来自德姆斯特朗方的交换生了。
一身厚厚的毛绒大衣也遮挡不住她高挑的身材，一头笔直的金色长发遮住了小半张脸，眉毛如剑，没被遮住的左眼露出凌厉的目光，有些厚的嘴唇紧紧抿着，盯着站在岸边的路可和费尔奇。
总感觉这个气质比起学生更像是什么军官……
路可打量那人的同时，那人也打量着路可。
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她露出一个微笑，气质陡然一变，似乎连头发和眉毛都柔和了许多。
“啊……”
她才想说什么，但刚刚发出一个音节，就快速跳到地面上，捂着嘴半蹲下去。
“不用在意，尤菲莉姆小姐有些晕船……”黑袍人笑了笑，说出了她这样表现的原因。
“啊，两位尊敬的客人，欢迎来到霍格沃茨魔法学校，我是城堡管理员阿格斯·费尔奇，就由我来带你们参观霍格沃茨城堡……”
费尔奇稍微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说出了准备已久的开场白。
“不用，我就不参观了，”黑袍人摆了摆手，指了指路可，“我的任务是把他接走，尤菲莉姆小姐就拜托你们霍格沃茨了。”
此时尤菲莉姆终于缓过来一些，站了起来，按住路可的肩膀，凑近了一点看着他的眼睛。
“啊，你就是那个齐贝林，”她终于说完了之前想说的那句话。
“你好，尤菲莉姆小姐。”路可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微笑着回应了她。
“她还有点近视。”黑袍人再次说明了尤菲莉姆的情况。
“叫我多丽丝就好，”尤菲莉姆似乎这才想起来自己是个近视眼，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副眼镜带上了，凌厉的目光也随之收敛了起来。
“呼……这样好多了。”她呼了口气，再次拍了拍路可的肩膀，说道，“相信你会喜欢苏联那边的生活的。”
“谢谢你，多丽丝，希望你也会喜欢上霍格沃茨的生活。”路可听出她话中的暗示，似乎连她都知道自己是去做什么的，这秘密任务也太不秘密了。
多丽丝展颜一笑，向路可和摆渡人道了别，跟着费尔奇走了。
路可登上了那只黑色小船，不过摆渡人稳稳地站着，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直到耳边再也听不见费尔奇介绍霍格沃茨的声音，摆渡人才终于有了动作。
“还记得我吗？”
没想到摆渡人乐呵呵地摘下了兜帽，俯身望向路可。
看着兜帽之下那张虽然有些岁月的痕迹但依旧帅气的脸，那头熟悉的黑色的长发和一双金色的眼睛，路可有些难以置信。
史特雷·瓦伦提尼！
“诶？看来好像还真有点印象？”史特雷用手指捏了下路可的脸，说道，“我上次看你的时候你还那么小一点。”
听到他的话，路可微微愣神，他指的好像不是一九七二年的事情。
“咳……好了，忘掉刚刚的事情吧，毕竟这不合规矩。”史特雷轻轻咳了一声，恢复了严肃的神态，让他有了几分年轻时候的样子。
“我们边走边说吧，”史特雷重新落下兜帽，打开了船舱，示意路可进去。
等两人在船舱坐好之后，整艘船直接沉到了水下。
往斯莱特林休息室的方向看去，还能看到那里的轮廓。
“呃……是伯纳德先生联系你来的？”
收回看向窗外的视线，路可率先开了口，刚刚听史特雷的意思，他似乎不希望在这里戳破二人之间的亲属关系，而且似乎没有一九七二年的记忆。
“是的。”史特雷点了点头，“我们的目的地是莫斯科，把你送到那里之后我的任务就算是结束了。”
“能给我解释一下这个计划是怎么做到的吗？”路可有些好奇，从他的视角来看，伯纳德在魔法界的势力好像有点强大过头了，这样的伯纳德根本不需要拜托他什么，自己就能改变魔法界才对。
“哈哈……”史特雷笑了两声，仰头靠在了船舱的墙上，感叹道，“还是输给伯纳德了。”
“什么意思？”
“一个和伯纳德的小游戏而已，不用在意，”史特雷摆正了头颅，似乎在思考从何说起。
片刻后，他解释道：“根据《国际巫师保密法》的规定，巫师家族应该和麻瓜断绝关系，而马尔福家族是在这项法律颁布之前和麻瓜贸易往来最频繁的，也是在这项法律颁布后和麻瓜撇清关系最快的。”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提到马尔福家族，但路可还是点了点头，表示理解，这个故事的伏地魔版本他也听过，看来马尔福家族一向如此。
“但说是撇清关系，总还是会有疏漏……”史特雷顿了顿，“大概十几年前，现任马尔福家主，卢修斯·马尔福，不知道在哪里找来了一个曾经和马尔福家族关系密切的麻瓜家族的女孩，也就是，多丽丝·尤菲莉姆。”
这就有些意外了，路可震惊到双眼发直，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德拉科之前是那副表现。
“这肯定是件不能往外宣扬的事情，在多丽丝十一岁那年，卢修斯·马尔福联系了他原来的是食死徒同事，也就是德姆斯特朗的现任校长，伊尔戈·卡卡洛夫，让多丽丝去了那边上学。”
“表面上看起来，卢修斯将多丽丝送到了遥远的德姆斯特朗，一副要撒手不管的态度，但实际上卢修斯还是非常关心多丽丝的，而且会为多丽丝和他的儿子关系不好而发愁，本来他也想将德拉科·马尔福送去德姆斯特朗，但是被他的妻子纳西莎·马尔福阻止了。”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路可大感吃惊，最后一句话前不久才听马尔福亲口印证过，这些信息的隐私性和准确性都太可怕了。
史特雷似乎十分满意他的反应，笑道：“因为我是个情报工作者。”
第五十八章 伏尔加河上的接头人
“同理，伊尔戈·卡卡洛夫之前作为食死徒犯下的罪行，我也掌握了一些在手里，当伯纳德问我这件事有没有什么建议的时候。我立刻将这两个情报联系在了一起。”
史特雷加快了解释的速度。
“和他做了笔交易之后，我将想法总结汇报给了伯纳德，没想到他的效率如此高，直接说服了卢修斯和伊尔戈，甚至还争取到了我不太了解的多丽丝的支持。”
“至于我为什么是船夫，事实上这艘船是伊尔戈输给我的，表面上它是德姆斯特朗的财产，实际上是我的个人财产。”
史特雷轻轻拍了拍船舱的墙壁，语气有些怀念。
路可赞叹道：“真是艘相当厉害的船。”
刚刚谈话之间，他也注意着船的动向。
这艘船又快又稳地遨游在水下世界，才一会功夫就已经看不见霍格沃茨的影子了，到现在，路可已经认不出自己在哪了。
“是的。”只是迎合了一声，史特雷就沉默下去了，似乎陷入了自己的回忆。
路可想了想，还是希望确认下一九七二年的事情。
扫视了一圈船舱内的配置，不愧是个人财产，果然有一些私人色彩在里面。
一幅风格熟悉的画，就挂在这略显死板的船舱之中，看起来，是出自特洛卡之手。
如同一个好奇的孩子，路可指向那幅画，问道：“这个还挺漂亮的，是你画的吗？”
史特雷抬头看向那幅画，笑了笑说道：“我要是那么会画画就好了，这是一位罗马尼亚的艺术家，罗达瑞特·莱克特的画作，可惜我得到这幅画的时候他已经失踪了十几年了，和他交好的富商一致认为他们应该永远失去了他。”
“为了纪念罗达瑞特·莱克特，有人将他的住处改造成了展馆，还挺有意思的，不过我没去看过。”
说完，他又思索了起来，整个人用一种放松的姿态躺在了座位上。
路可觉得，这是一种犹豫快要憋不住秘密想要分享的状态。
果不其然，史特雷主动挑起了话头：“小子，你小时候魔力失控过吗？”
“魔力失控？应该没有吧……”路可有些不太确定，他还是上学后才知道魔力失控的设定的，海格说服他家长时候的说辞之中所指的危险就是魔力失控，但是他其实没有任何相关的印象。
“嗯……我也没有。”史特雷躺着点了点头，“不知怎么的，当年也没有一所学校收我，我都一把年纪了，在情报行业摸爬滚打了好多年了，才意外发现自己还能用出魔法这么神奇的东西。”
看来……夜衍改掉了史特雷在一九七二年之前的记忆……但是阴差阳错之间，史特雷又回到了魔法界吗？
正想听听更多信息的时候，史特雷却不说了。
“我跟你说这些干嘛，真是老了，该考虑退休了，”史特雷抬起一条胳膊，举起一根魔杖，“休息吧，睡醒了应该就到了，你准备好我就熄灯了。”
路可闻言也躺了下去，示意史特雷可以了。
一挥魔杖，船舱内的灯便熄灭了，由于是在比黑湖时候更深的水下，从水面传来的光也十分有限。
好在这么长时间都是听着那些水声睡的，路可也没什么不习惯的。
等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外面已大亮了。
仔细看看窗外，似乎他们已经浮在了水面上，路可听见外面的人用俄语打趣着：“同志，穿这么少不冷吗？”
身为军情六处的苗子，他当然会俄语。
“啊~不冷啊，我有这个！来一口吗？”
听起来是史特雷的声音，他也在用俄语回应着。
“不了不了，我还要上班呢，哈哈哈哈。”
听起来门外的人似乎走远了，这似乎不是什么接头暗号，而是确确实实的路人寒暄。
路可推开舱门，探出了脑袋，看到了一身海边度假衬衫的史特雷。
“我们这是到夏威夷了？”
“想什么好事呢？”史特雷推了推遮阳的草帽，“欢迎来到伏尔加河。”
“那你这是什么打扮？”
“我也想知道，但接头人就是这么要求的。”史特雷用大拇指弹开了手中瓶子的瓶盖，喝了一小口，似乎那就是刚刚他给路人展示的防寒秘诀。
“伏特加，你就不用喝了，顺便你也换下衣服，在那个行李箱里，里面还有你的假身份什么的。”即使带着墨镜史特雷也察觉到了路可的目光，他指了指船舱深处的一个银白色行李箱。
没有等路可有所反应，史特雷摆在船头的鱼竿似乎真的有所收获，让他赶忙直起身子，和河鱼搏斗起来。
太神秘了，路可想不出任何形容词来描述眼前违和的一幕，只得退回船舱，打开了那个银白的行李箱。
最上面就是一副标准的毛绒大衣，还有一顶帽子，看起来十分暖和。
至于那个假身份，完全只是改了个国籍，别的什么都没变。
再次走出船舱的路可看到史特雷已经将钓上来的鱼放回了水中。
“哦，还挺合适的。”史特雷回头看了一眼，伸手将地上的篮子递给路可，“吃点东西吧，不知道那边的人会什么时候来。”
路可看了一眼，里面是面包，鱼子酱，火腿，还有牛奶，因为魔法的原因，都还是热的。
搭配之下，味道还挺不错的，就是面包吃起来有种微妙的酸味。
就这样看着史特雷百无聊赖地钓鱼再放生循环了一上午，路可和好多好奇的苏联人对了话，这让路可的口语熟练度飞速上升。
直到中午十二点，终于来了一个一看就目的明确的干练中年男人。
只不过一开口就让史特雷绷不住了。
“史特雷前辈，您到的比约定时间早多了。”
“要不你还是别干了吧！”史特雷暴躁地收起了钓竿，将路可的行李丢到了中年男人的怀里，独自回到了船舱。
“他就是接应你的人了，跟他走就好了。”史特雷在中年人看不到的地方语气平缓地跟路可说道，“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就不送你了，祝顺利。”
“谢谢你，史特雷先生。”路可鞠躬行礼，来到了中年人身边。
“不用在意，史特雷先生就是有些喜怒无常。”看着史特雷驾驶着小船顺着伏尔加河离去，中年人完全没察觉到自己一句话就暴露了史特雷的名字和约定的时间，甚至还安慰起路可来。
当然，路可觉得让史特雷生气的应该还有那身不靠谱的接头装束，不过看他这副自信的样子，在和他熟络起来之前，好像不太说得出口……
第五十九章 六个月的承诺
“我们走吧，我带你去见叶卡捷琳娜。”
男人目送史特雷离开后，领着路可往城市深处走去。
在这段路途中，路可看到了很多难以想象的画面。
有盛赞自由的人在演讲，有义愤填膺的人在抗议，有食不果腹的人在排着长队购买最基本的口粮……
这里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看来你来之前还什么都不知道啊……”察觉到路可一路上情绪的变化，男人的语气有些惆怅，“忘了自我介绍，我叫罗帕茨。”
“我叫路可，很高兴认识你。”
“嗯。我不太会说话，等到时候让叶卡捷琳娜跟你说吧。”罗帕茨望了望有些破败的景象，吸了口气。
看得出罗帕茨心情不是很好，他微微加快了脚步，三绕两绕来到了一栋简朴的居民楼前。
距离楼门口也就十米的距离，罗帕茨突然停了下来，将一样东西交给了路可。
“拿着这个，没有它，你会触发这里的警戒。”
路可看了看被塞到手里的东西，一枚小小的红色五角星。
罗帕茨终于露出了一个笑容，领着他进入了楼房中。
“叶卡捷琳娜，我将路可带来了！”
“哦！太好了！”还没看到人影，路可就听到了一个充满朝气的女声，伴随着一阵哒哒的脚步声，一名有着典型俄罗斯人面孔的金发少女从楼道中走了出来，看来她就是叶卡捷琳娜了。
“不过他好像还什么都不知道，我都有点犹豫了……”罗帕茨跟她说着路可的情况，隐晦地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没关系，这可是精挑细选出的同志，我来跟他说明情况，厨房那边就拜托你了。”叶卡捷琳娜有些欢呼雀跃，抓着路可的胳膊往楼上走去了。
“行……”罗帕茨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转头进了厨房。
沿着楼梯一路向上，穿过一条条走廊，叶卡捷琳娜和偶遇的几个人打了招呼，那几个人用好奇的眼神打量路可，路可能从他们的眼中看出一点希望或是一点绝望。
终于来到了一间装修成会议室模样的屋子，路可和叶卡捷琳娜相对而坐。
有些拿不准她的意思，路可也没敢轻举妄动，用余光打量着周围的情况，寻找着可能存在的窃听设备。
虽然一个抗扰咒可以一定程度上解除这些顾虑，但从那个小小的红色五角星和之前伯纳德给的相关情报就能大概猜到，这里搞不好还有别的巫师，弄巧成拙就不好了。
“不用找了，这里没有那些东西，能进入这里的人都是可靠的同志。”叶卡捷琳娜笑了笑，语气虽然很轻，但有种莫名的坚定。
“呼……那就好。”路可松了口气，说道，“和弗拉基米尔长官联络的时候，他没告诉我这些。”
叶卡捷琳娜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后笑道：“怎么这么警觉啊？我以为伯纳德先生会替我说些好话才对。”
看到路可还是有些不想开口，叶卡捷琳娜清了清嗓子，自报家门：“我叫叶卡捷琳娜·乌兰诺娃，是汉弗莱爵士的养女，在卡斯特顿学校上学的时候已经加入了军情六处，后来转到苏联，负责一些政治情报工作，因为发现了魔法界的存在，联络人从汉弗莱爵士改为了伯纳德先生。”
“你提到，同志。”路可听到她一口气说出比自己知道的更加详细许多的身份信息，说出了她之前话语中令人在意的部分。
叶卡捷琳娜微微一笑，大方地点头承认了，“现在我同时还是苏联国家安全委员会的一员，主要活跃于苏联魔法界。”
“我不明白。”路可有些头疼，叶卡捷琳娜的表现非常自然，但这两种大相径庭的身份，让路可分不清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
“你的任务应该是把我带回去，对不对？”叶卡捷琳娜主动说起了路可的事情。
“是的。”路可点了点头，承认了她的说法，“但似乎你不会轻易跟我走？”
“当然，不然伯纳德为什么要派你来？”叶卡捷琳娜说得理所当然。
“我以为你遇到了什么困难……被限制了行动之类的？”路可说出了自己原本的猜想。
“但你的交换生期限可是有足足六个月。”叶卡捷琳娜一只手轻轻叩着桌子，“这六个月，是我申请下来的。”
“为什么？”路可微微叹了一口气，决定顺着她的意思弄清楚情况。
“因为我决定在六个月后回到英国。”叶卡捷琳娜正色道，“这六个月我自然不是想要给自己放个长假之类的，而是有事要做，而你，就是我向伯纳德先生还有汉弗莱爵士请来的帮手。”
“他们知道你的目的吗？”
“不，他们知道的很少，甚至不知道即使你不来我六个月后也会回去。”叶卡捷琳娜笑了笑，说道，“我跟你说这些是为了告诉你一件事情，如果我没有出什么意外的话，你的任务已经成功了。”
“但显然你会做一些可能让你出意外的事情。”路可看向了叶卡捷琳娜的眼睛，似乎想从中读出什么能让他说服她的信息。
“放心，我还是很惜命的，就这样死了也对不起汉弗莱爵士。”叶卡捷琳娜双手叠交，神色自若，“但是我希望你能听听我的理由，再决定要不要帮我。”
“你说吧，你叫我来不就是为了这个嘛。”路可叹了口气，既然已经接下了这个任务，那么以他的性格，就不会放下任务目标不管。
“谢谢你愿意听。”叶卡捷琳娜的言辞虽然十分客气，但是看她的表情，似乎早就确定了路可会这么说。
“带你来的那位，罗帕茨，还有和你交换的多丽丝，你对他们两个的印象怎么样？”虽然说是要阐述自己的理由，但是她还是先提出了两个问题。
“罗帕茨有些细节注意不到，做事有些粗糙，但是心思看起来比较细腻。多丽丝的话感觉很热情，但也有凌厉的一面。”路可如实回答了自己的感觉。
“说的不错。”叶卡捷琳娜露出了真心实意的微笑，“抱歉，是我的问得唐突了，你不知道他们两个的真实身份。”
“罗帕茨是狼人，而多丽丝则是二十八纯血家族之一的传人，”叶卡捷琳娜双眼放光，有些兴奋地说道，“而他们现在和普普通通的人类，也就是麻瓜站在了同一战线，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第六十章 新鲜血液
路可其实知道多丽丝的身份，她不光是二十八纯血家族的人，还是其中非常高傲的马尔福家族的人。
虽然出身还有待讨论，但是如果从小被卢修斯·马尔福熏陶培养，再加上风评不佳的德姆斯特朗学院的学习经历，她现如今会是这样的性格，确实是一件比较令人意外的事情。
至于罗帕茨的狼人身份，路可确实不曾想到。
狼人和吸血鬼在巫师眼中同属于黑暗生物，但比起吸血鬼，狼人的地位简直可以用悲剧来形容。
在魔法界，他们因为在月圆之夜无法自控的伤人冲动以及不可逆的传染性而备受排挤。
在麻瓜界，相比起逐渐流行起来的和吸血鬼谈恋爱的文学作品，狼人的身影也更多存在于恐怖故事之中。
但如果真的像叶卡捷琳娜说的那样，苏联不仅做到了让巫师和麻瓜站在了一起，甚至还让狼人以一种平等的地位加入了进来。
难怪伯纳德会说苏联已经某种程度上做到了他所期望的那样……
“看来你已经明白了其中的含义。”叶卡捷琳娜给了他一段思考的时间，重新开口说道，“如果你不明白的话，我就会举“剑桥五杰”的例子。”
“剑桥五杰”这个称呼指的是五位毕业于剑桥的英国贵族，他们都是克格勃的成员，在英国潜伏了数十年，为苏联做出了杰出的贡献。
而他们五个只是其中翘楚，实际上类似“剑桥五杰”的英国人远不止五个。
“你想说的是什么？”路可隐约感觉到了什么，但是很难抓住清晰的轮廓。
“苏联幅员辽阔，国土面积多达2240.22万平方千米，由十五个成员国组成，自从一九二二年成立以来，飞速发展，让无数国家视其为头号强敌，为什么苏联能做到这一点呢？”
叶卡捷琳娜身体前倾，说出了问题的答案。
“因为这片大地上的人有一个共同的信念，并且会义无反顾地为之奉献，即使是立场不同的人，诸如纯血二十八族，狼人，乃至英国贵族，都会受其感染，加入其中。”
“看来你也是加入其中的人之一咯？”路可听出了她的潜台词。
“是的，但不完全是，”叶卡捷琳娜叹了口气，“因为当我真正加入的时候，苏联已经开始走下坡路了。”
“说来也不怕你笑话，汉弗莱爵士曾经告诉我，英国的外交目的就是为了让欧洲成为一个分裂的欧洲，而我一开始来到苏联也是为了这个目的服务的。”叶卡捷琳娜露出了一个自嘲的表情。
“但当我发现这个国家不需要我做什么，自己已经在走向分裂的时候，我又忍不住想要阻拦一把。”
这话路可听着耳熟，就好像他发现了叶卡捷琳娜六个月后自己就会回去，却还是想做点什么一样。
“不要觉得我在做愚蠢的事情，你知道吗？苏联的存在对英国绝对是有好处的。”叶卡捷琳娜突然收起笑容，严肃地对路可说道，“我做过调查，自从一九四七年冷战开始，全世界都在变好。”
“不光是科技飞速发展，人民的基本待遇也在日益提高，甚至因为两大势力的势均力敌，已经很久没有大规模战争爆发了，人类甚至在此期间首次进入了太空。”
叶卡捷琳娜一条一条的举着例子，论证着苏联的存在对全世界的贡献。
尽管路可不会被这样轻易说服，但是确实也多少认可了她的看法。
但是一瞬间，他想起了在来时路上看到的那些诡异的景象。
这样的莫斯科不光和叶卡捷琳娜描述的不一样，甚至和路可想象的也完全不同。
完全不见他强盛的样子，反而有种岌岌可危的感觉。
‘他好像还什么都不知道。’罗帕茨的话再次在路可耳边响起。
他开口问道：“之前罗帕茨说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指的应该不是你现在跟我说的这些吧？”
听到这话，叶卡捷琳娜的表情有些黯然。
“八月十九号，察觉到苏联不妙的八位强硬派人士组成了国家紧急状态委员会，希望能够控制住解体的趋势，但仅仅两天，这次努力就宣告失败了。”
“因为本来应该被克格勃控制住的，让苏联走向解体的最大推手，叶利钦，居然完全没有被阻拦的，出现在了议会大厦之外。他迅速发表了演讲，将委员会的成员栽赃陷害一番，煽动人民的情绪，在议会大厦外纠集了数万人，奠定了胜局。”
“至于为什么他能够脱离控制……一方面是克格勃之中出现了叛徒，另一方面就是我需要你来帮助我的原因。”
路可若有所思，叶卡捷琳娜讲的相当简洁，简洁到他有些听不懂，直到最后一句话，他才明白为什么她会这样说。
“是因为有魔法界的帮助吗？”
叶卡捷琳娜点了点头。
“可是我又能做些什么呢？这里已经有其他的狼人和巫师了。”路可十分清醒，在他看来自己没有什么特殊之处，战斗力也完全比不过那些成年巫师，对于叶卡捷琳娜来说，应该多自己一个不多，少自己一个也不少才对。
“在这个时间点上，每一份力量都弥足珍贵。”叶卡捷琳娜有些怅然若失，“你的存在比起真正意义上的实力补充，实际上是一种希望的注入。”
“从八月二十号开始，我们这里经历的全部都是离别，已经很久没有新鲜的血液注入了。这对于一个组织的士气是极为不利的。”
她给出了十分合理的答案，然后又补充道：“其实这也是伯纳德先生的想法，他认为有些事情是只有你能做到的，而且他希望你能够在这次行动中学习到一些和学校之中教授的知识不同的东西。”
“我明白了，那我们现在做什么？”路可接受了她的说法，询问着下一步的计划。
“现在应该去吃饭。”叶卡捷琳娜笑了笑，“我初步判断，我们应该还有六个月的时间，所以还是先吃饭比较重要，我也要把你介绍给大家，等下别拆我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