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战术
既然如此，自己这边也没必要客气了。
叶先生甩出一个烈火咒打在地板上，反正这里不是自己家，烧就烧了。
不知道火大起来会不会伤到队友，但再怎么说也得能看清对方的位置才有的打。
可惜这道咒语没能起到他预期的效果，周围的黑暗仿佛有生命一般将火焰压缩成一团，然后又被一道清水如泉打灭了。
“荧光闪烁。”他换了一个思路，反正他们的位置已经是暴露了，那就直接用照明咒把这里全点亮就好了。
这下他终于如愿以偿，短暂地看清了这里的全貌。
一间装修典雅的别墅，墙上挂着许多艺术品，有一幅画作中描绘着一位伸手向天的女性，非常美好。
之所以能有闲暇观察这么多别的，是因为他除了那位早就确认了的吸血鬼之外，一个人都没看见。
包括他的同伴们。
这说明在他毫无察觉的时候，战场已经被分割开来了。
难怪刚刚这么安静，似乎除了自己之外的人都停手了。
“这就有点夸张了吧。”忍不住吐槽了一句，叶先生向着黑暗中那双猩红的眼眸发动了进一步的攻击。
看到计划顺利进行，特洛卡松了口气。
在早一些时候，特洛卡察觉到了他们的到来，因为叶先生在那里占卜消耗了一些时间，让他们有机会可以观察一下来人。
三对三，四个成人两个小孩，十分对称的阵容，特洛卡提出了一个办法，作为一名吸血鬼，在今天这个月亮圆满的程度以及自己认可的领地之上，他可以放弃一个法师的身份，操控领地范围内的黑暗，像一个吸血鬼一样战斗。
具体来说，特洛卡领地内的黑暗可以为自身提供保护或者干扰地方的五感，但代价是他会无法使用魔法。
因此特洛卡的意思是想要三对三，借助场地优势打败他们，但在特洛卡讲解了自己在领地之中能做到的事情后，路可有了新的计划。
因为严格来说，如果特洛卡不能使用魔法，那么他和博士能对对方造成的直接伤害非常有限，所以如果将战场分割为三份，单对单，路可可以凭借阿尼玛格斯形态和一些特工的战斗方式建立优势，而博士也可以用音速起子拖住一个人。
既然如此，最强的特洛卡对付对方最强的一个，路可把金发男人引到楼上单独解决掉，博士将那个小孩控制在院子里，他们的胜算就大得多了。
特洛卡自问在三个人同时的攻击之下也撑不住多久，真如路可所说的话，他们会被逐个击破，所以特洛卡选择了同意路可的战术。
事到如今他不会怀疑路可的安排的对手是否合理，只有信任并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才有可能渡过眼前的难关。
不能使用魔法，那么吸血鬼的战斗方式，就是最直接的肉搏了，特洛卡的指甲变得锋利，向入侵者挥去……
二楼的卢修斯没由来地打了个冷颤，之前他被烈火咒击中后短暂的看清了发动攻击的人，一个小孩子，那个小孩不断向他发射火花，也不断暴露着自己的位置，卢修斯看着他慌乱地向楼上跑去。
跟同伴说了一声，没有回应，他便果断追了上去。
对付一个小孩子，他贵为马尔福家族的继承人，自问没什么问题，何况他除了那个烈火咒之外就只是在不停发射些小火花了。
但是来到了二楼，那个不断攻向他的火花消失了，周围安静到诡异，卢修斯掏出自己装有银质蛇头的精美魔杖，放了个照明咒。
空无一人。
“不要抵抗了，你们的同伴，那个叫史特雷的长发男人，已经被我们杀掉了，不会有支援了。”卢修斯开始用言语发动攻势，“乖乖地归顺黑魔王大人，才是聪明的选择。”
没有回应，卢修斯扫视着四周，谨慎地向前移动着。
“啊！”一阵剧痛从腿上传来，让他惨叫出声，单腿跪地。
伸手一摸，自己的腿上已经血流如注，如同被野兽撕咬过一般，而刚刚就被消磨殆尽的盔甲咒似乎完全没起作用。
毫无征兆的，一只爪子拍飞了他手中的魔杖，身形狰狞的野兽将他扑倒在地，随后野兽变成之前那个孩子的样子，骑在他的身上，用魔杖指着他的喉咙。
卢修斯脸色煞白，求饶的话几乎已经爬到了嘴边，却被对方眼神中的冷漠憋了回去。
“你说史特雷死了，是怎么回事。”
“是……是叶先生做的，粉碎咒，他用的粉碎咒，不是我。”卢修斯结结巴巴地回答，变得苍白的脸色和慌张的样子，让路可想起了一张熟悉的脸。
他用平静地语气说出了那个姓氏：“马尔福。”
能感觉到身下的男人身体剧烈抽搐了一下，牵动了腿上的伤口，痛苦到面目扭曲。
“我，我只是听从黑魔王，伏地魔的命令，不，我只是中了夺魂咒，不要杀我！”
闭着眼睛也没耽误他求饶的话从嘴里蹦出来。
尊严也好，忠诚也罢，在求生的意志面前什么也不是。
路可没有用魔法，直接攥紧拳头照着卢修斯的脑袋打了下去。
头颅和地板接触，发出沉闷的声音，而头颅的主人也安详地睡去了。
路可感受着卢修斯微弱的呼吸，确认自己没给他打死，开始在脑中整理起线索来。
刚刚听到史特雷死亡的信息，路可就把什么计划抛之脑后了，鲁莽地扯下了他腿上的一块肉。
之前让他头疼的不稳定的阿尼玛格斯形态现在反而成了一种威慑手段，看得出来效果很好，让自己轻松解决了这个男人。
卢修斯·马尔福，德拉科·马尔福的父亲，如果自己在一九七二年将卢修斯杀了，会造成怎样的影响呢，是否德拉科就不会出现了，如果这样做了，会产生之前博士所说的时间上的裂痕吗？
有必要跟博士求证一下。
怎么求证？当然是带着他一起，当面跟博士求证。
路可打开窗户，将卢修斯的身体丢了下去，随后变成阿尼玛格斯形态，一跃而下，踩着卢修斯的身体加入了博士那边的战场。
第三十二章 选择
博士被踩着卢修斯身体登场的路可吓了一跳。
他刚刚放倒小巴蒂。
之前得到特洛卡的信号之后，他就举着音速起子生成的防护罩把小巴蒂推了出去。
过程中小巴蒂非常不幸地摔倒在地，松开了握着魔杖的手。
于是他失去了反抗能力。
当然，博士不会没品到殴打一个赤手空拳的小朋友，所以他们一时间拿对方都没什么办法，僵持之下，博士开始了对小巴蒂的劝导，他不理解一个年纪如此小的孩子为什么自愿成为杀手。
在博士单方面说了一会儿后，小巴蒂咆哮道：“你又懂我什么！？”
博士稍微放心了一点，看来还能交流，那就有说服他的机会，看来自己的口才和亲切的外貌还是很有用的。
但其实小巴蒂另有打算，他之所以一直这样有恃无恐，是因为他的主人伏地魔，给了他一件亲手制作的黑魔法道具。
那件道具的名字非常有魅力，死亡之吻，外形如同一颗蛇的牙齿，富有剧毒，只要接触到目标就能夺走他的性命。
唯一的问题就是，需要接触到目标。
像博士这样一直撑着防护罩推着自己，是肯定没办法接触得到的，但对方开始了聊天的时候，小巴蒂突然想到了一个让对方放弃防备接近自己的办法。
那就是假装被说服，最后装出崩溃的可怜模样，以目前观察到的对方的性格，如果看到自己变成那副模样，十有八九会走过来给自己一个拥抱。
到了那个时候，自己就有机会，给予对方一个死亡之吻了。
但戏不能太假，总要有个说服的过程。
“你又懂我什么！？你又懂黑魔王什么！？你凭什么说那些话！？”
小巴蒂发出了三连质问，一声比一声高昂。
然后滔滔不绝地讲起自己的家庭环境、儿时经历和黑魔王的处境有多么相似，世界上只有黑魔王能懂自己之类的话语，转而又宣扬起黑魔王的宏图伟业是多么的神圣，为了黑魔王他不惜献出生命。
博士看着小巴蒂露出了温和的笑容，原来是三观不正，这就好办了，于是他收起了防护罩，慢慢向小巴蒂走去。
慷慨激昂的小巴蒂看到这个情况也愣了一下，他本来觉得对方会反驳自己几句才对。
明明戏还没演完啊，怎么就快进到结局了。
回忆起刚刚自己忘情的发言，小巴蒂心中有了一个猜测。
难道说，是因为自己的演讲过于打动人心，把这个男人策反了？
小巴蒂将自己手里的蛇牙稍微收了收，打算看看发展再做决定，毕竟现在叶先生和卢修斯都没有来支援自己，如果这个时候带着这个男人重返战局，一定能起到奇效。
“你什么意思？”小巴蒂看着越来越近的博士，镇定心神，依旧态度强硬地逼问着。
“你说……我凭什么说你的人生应该有更美好的追求那些话，对吗？”博士变靠近，变举起了手，“你能感受到吗？我们脚下的土地在以每小时一千六百公里的速度旋转，地球环绕着太阳旋转，每小时飞驰十一万公里。”
“什么？”小巴蒂一时间摸不清博士发言的意思，博士口中的话语对他来说太过难以理解了。
“我能感觉到，我们在宇宙中穿梭。”博士像是在对着小巴蒂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你何不睁开眼睛看看呢？这美丽的世界。”
话音刚落，博士的双手就扶住了小巴蒂的脸。
他有一种类似于摄神取念的能力，只要像这样扶住对方的脸，就可以读取对方的想法，又或是将自己的想法传输给对方。
小巴蒂在博士话音落下的时候已经微微感觉不妙，还是决定使用死亡之吻，但还没等将手里的蛇牙刺向对方，他就被倾泻而来的壮阔画面震撼住了。
他从未想过，天空之外的景色是什么样的，也从未想过除了人类和黑暗生物之外，外星生命是长什么样子，如何生活的。
但在这一刻，他“看”到了。
一种强烈的冲击感让他放弃思考，两眼一闭昏了过去。
而与此同时，路可从窗口扔出了卢修斯的身体，随之而来了。
“什么情况？”博士看路可这副样子，突然意识到对方也是个和他刚放倒的孩子年纪差不多，怎么这帮小孩都这么有攻击性的吗？
“博士，是这样的。”路可变回人形，瞥了眼昏迷的小巴蒂，开始向博士解释起来，“这个人是卢修斯·马尔福，我的同学，德拉科·马尔福的父亲，而按照时间线来讲，他要在八年后才会生下马尔福，所以如果我在这里杀掉他，会对未来造成影响吗？”
路可抽空摸了下卢修斯的脉搏，还活着。
“或者说，会对时空造成创伤吗？”
“很有可能会的，万幸你没那么做。”博士把昏倒的小巴蒂放到一边，走过来检查卢修斯的情况，虽然断了几根骨头，腿部失血很多，但依旧维持着稳定的生命体征。
博士给卢修斯的腿包扎了一下，说道：“你这么折腾他，他还活得好好的，某种程度上已经说明了他不该在这里死去。”
路可低头看了眼博士口中“活得好好的”的卢修斯，浑身上下血迹斑斑，长发又脏又乱，脸色苍白呼吸微弱，胳膊还有着不自然的弯曲……
嘎巴一声，路可将卢修斯的那根胳膊掰正了。
剧烈的痛感让卢修斯的眼睛猛地睁开，看到正在给他正骨的路可。
“我还活着？”他难以置信，但看到眼前的景象，惊喜和惊恐一同涌上心头，他记得食死徒是如何折磨俘虏的，难说他会不会遭受那样的待遇。
“对，有很多的理由让我选择饶你一命。”路可说道，“其中一条是不想让一个孩子失去他的父亲。”
“……孩子？”卢修斯受到了极大的震撼，他其实才毕业没多久，而且确信自己没有乱搞什么，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但很快他反应过来，连忙点头，这可是对方愿意让他活命的理由，他还没愚蠢到去直接否定这件事情。
“抱歉，请问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不知出于何种心情，卢修斯向路可问出了这个问题。
“齐贝林。”没有吝啬这点信息，路可透露了自己的姓氏。
卢修斯微微愣神，将这个名字牢牢记在了心里。
路可也懒得去解读他的反应，掰断了卢修斯和小巴蒂的魔杖，用变形术将一旁的木材变成粗壮的藤蔓，将他们牢牢捆在了树上，随后路可拜托博士看住他们，决定自己去看看迟迟没分出胜负的特洛卡的情况。
第三十三章 叶先生
屋内，在一片黑暗的笼罩下，两道身影穿梭其中。
特洛卡很惊讶自己这么久还没有拿下这个巫师，虽然他不擅长战斗，对阴影的操控在同族中也算不上娴熟，但近身战斗中，几乎没有给巫师使用魔咒的情况下，这个视野受阻的巫师居然能够不落下风。
感受到有什么东西从二楼落到了院子中，这让特洛卡变得有些急躁起来。
在紧张的近身战中，这意味着破绽的出现。
敏锐地捕捉到对方的变化，叶先生决定添一把火，主动开口道：“你听说过一件事吗？”
特洛卡没有回应他的问题，但稍显阴沉的脸色还是暴露了他有把话听进去的事实。
“说起来也是和艺术息息相关的一件事呢，”确认自己的垃圾话有效，叶先生就故弄玄虚地说了起来，“一九二八年，英国侦探小说家罗纳德·诺克斯在总结了大量侦探小说写作手法的基础上提出了著名的‘诺克斯十诫’”
说着，叶先生灵巧地往后撤了一步，看到因此愣神的特洛卡，他继续开口说道：“其中的第六条，故事里不准出现会武术的东方人，因为他们会破坏谜题的严谨性。”
慢慢地，他已经退到了自己的目标旁边。
“正巧，我就是那种人。”
话音未落，特洛卡看到他将自己心爱的那幅《触碰阳光的少女》向自己丢了过来，下意识地去接。
在战斗中，叶先生发现了特洛卡对艺术品毫无掩饰的爱护，他的攻击都特意避开了那些藏品和画作。
而自己刚刚抛过去的这幅画，就是之前观察环境时候留下深刻了印象的那一幅，虽然不知道它是不是特洛卡最珍视的艺术品，但反正是自己觉得是最好看的了。
不出所料，特洛卡真的去接那幅画了。
抓住这个机会，叶先生决定放个魔咒解决战斗，刚刚被贴住了近身，实在是太狼狈了，衣服都被刮破了不少地方，也没真的打到对方几下，不过还挺好玩的，好玩到他都快忘了自己还是个巫师了。
但也就到此为止了。
一道无声的爆破咒从魔杖的尖端发射出去，这是一种威力极强的咒语，会造成局部的高温和爆破，打在人的身上十有八九是活不下去了，在这种攻击之前，吸血鬼的身份也不会给结局带来什么不同。
本该如此的，房间里骤然升高的亮度似乎也在宣布他的胜利，可是本该洪亮的爆破之声却变得沉闷无比。
如同之前那道被黑暗阻拦的烈火咒一样，这道爆破咒也被黑暗挤压在了一起。
不过那是更加凝实的黑暗，似乎之前包裹着整个房间的黑暗都在此刻凝聚到了一起，叶先生相信，如果不是爆破咒这种等级的咒语，恐怕连点动静都不会有。
而现在，自己的咒语似乎也只是炸坏了那幅画而已。
特洛卡手中握着仅剩的一片画布，画上的内容正好是少女那只伸向阳光的手，两只手仿佛混淆了空间的概念一般握在了一起，然后向着叶先生的方向抬起。
叶先生莫名从这诡异的画面中感到了一丝圣洁，不安的情绪随之从心底升起，他连忙往身上套了个铁甲咒。
随后像是被一辆车撞到了一样，宛如实质的阴影将他的身体击飞了出去，铁甲咒也应声碎裂，叶先生凭借多年锻炼的功夫才勉强站稳了身体，但也感到一阵头晕目眩，提不起力气来。
“除你武器。”
偏偏此时对方的支援还来了，一道魔咒打在了他的身上。
与其说这道缴械咒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不如说是一种品德败坏的鞭尸行为，叶先生在心里默默吐槽着，没有任何反抗，看着自己的魔杖从手中飞了出去。
“小心！他的身手很好。”
特洛卡看到了赶来支援的路可，从那副忘我的神态中挣脱了出来，赶忙出声提醒。
叶先生看到严阵以待又要对自己释放魔咒的路可，干脆利落地往地上一坐，举起了双手。
“我投降，别打了。”
他确实不打算反抗了，但是一双眼睛没有闲着，打量起眼前的小孩来。
这应该就是自己占卜中那个和自己有亲戚关系的人，真是和自己一点也不像，占卜果然有问题。
叶先生的视线越过路可，投向了窗外明亮的天空，天空之上的繁星也是他占卜的媒介之一。
观察着那突兀加入其中又毫不影响平衡的星星，他突然发现星空给了他新的启示，他的命运在这一刻似乎迎来了转折点。
一种熟悉的感觉从路可身上传来，也许他的占卜没错。
“能告诉我你的左侧的那个口袋里装着什么吗？”
路可回想了下，那里放着夜烟给自己的水晶球，但是自己似乎没有告诉他的必要。
“我掏个东西，你们别激动。”路可的表情控制比特洛卡要好上一些，他看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只能自己出示那件东西。
他们倒是真的很讲道理，没有阻止自己的动作，就像之前自己说投降就停止了攻击一样。
略过自己的墨镜，铜钱，符纸，龟壳种种东西之后，叶先生终于在口袋里掏出了自己的水晶球。
这个就让路可的表情有所动容了，他感觉对方拿出来的水晶球和夜烟给自己的水晶球是一样的。
之前卢修斯对这个人的称呼，史特雷面对自己询问的犹豫，还有夜烟在中秋节讲的他故事一同出现在了脑海里。
叶先生看出了路可的动摇，继续说道：“我虽然不清楚现在是什么状况，但是有句话我只能跟你说。”
“小心。”与他交手了半天的特洛卡发出了警告。
叶先生立刻出言反驳：“别担心了，我是真的投降了，而且我其实不怎么想杀人，你看我从头到尾一次索命咒都没用过。”
面对特洛卡质疑的神情，路可犹豫片刻摇了摇头，缓缓靠近叶先生。
“你一定要保密，绝对不能告诉这个时间的任何人。”叶先生挡住嘴巴，跟他说起了悄悄话，“史特雷没有死。”
被这个消息震惊了片刻，路可又注意到了他话中另一个重点，‘这个时间’，他难道看出了自己是不属于这个时间的人吗？
“还有一件事，我需要跟你求证一下，”叶先生轻松地笑了笑，“是不是夜晚的夜？”
路可点了点头，刚想说些什么，却发现眼前的叶先生身形扭曲，出现在了门外，他居然可以无杖施法。
追出去的两人只来得及看到叶先生将卢修斯和小巴蒂用幻影移形救走，以及博士僵住的动作和古怪的神情。
“没事的，博士，他们的魔杖都没了，短时间内没什么威胁了。”路可叹了口气，安慰道。
特洛卡没这么乐观，说道：“可是你也看到了，那个男人会无杖施法。”
然而下一刻，博士说出了让两人意外的话：“那个救走他们的男人，恐怕要死在自己人手里了……”
第三十四章 上路
“那个男人救走那个孩子的时候，握住了他的手，而那个孩子的手里，藏有一枚剧毒的蛇牙，刺中了他。”
博士给他们解释了他看到的事情。
之前给小巴蒂共享思绪的时候，博士也读到了小巴蒂刺杀他的想法，只是路可突然带着卢修斯从天而降，让他把这件事抛在一旁了。
但是刚刚那个男人握住那只手后吃痛的表情和短暂抽回手掌查看的间隙，博士确定插在那只手上的正是那枚还没来得及处理的蛇牙。
不可能，这是路可第一时间的反应，各种线索都在告诉他，这个叶先生就是未来夜烟的父亲才对，他死在这里和卢修斯死在这里应该都会造成时间的伤痕。
但很快他想起博士救治卢修斯时候的说辞，‘很有可能’，路可顿时慌张起来，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夜烟，甚至不知道夜烟还存不存在。
不对，自己的水晶球还在，如果夜烟不存在的话，那自己也不会拥有这颗水晶球才对。
……或许他有什么别的方法能活下来？
路可突然意识到，叶先生的生死，史特雷的生死，全都成了系在他身上的秘密，他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些信息告诉博士，博士和他一样，是不属于这个时间的人。
“对了……有个坏消息要告诉你们，我们可能不会有支援了。史特雷……”
博士同样共享到了有关于史特雷的情报，知道这点的路可着重观察了下特洛卡悲痛的神色，决定还是保守住那两人的秘密，至少保密到回去一九九一年之前。
因为从自己入学前了解到的情况来看，母亲对魔法的认知基本是停留在文学作品上的，但如果特洛卡知道史特雷还活着的消息，一定不会放弃寻找他，那样的话，可能会对自己的家庭产生不可预知的影响。
同样，如果不能告诉特洛卡史特雷活着，就更不能告诉他叶先生可能活下来了的消息，杀死自己友人的凶手死了，这才是能让他感受到安慰的‘事实’。
还是情报太少了。
路可咬了咬嘴唇，目前来看不会有支援这件事情也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了，那么出现在夜烟的故事里的齐贝林就只有自己，而认证这件事的德拉科，他的父亲正是知道自己姓氏的人之一。
如果说自己出现在这里是必然的，那么自己做出的选择也会是必然的吗。
路可想起了之前拉文克劳学院门环给自己提出的问题，想起了当初自信回答的自己。
是的，既然现在已经找到了自己在过去的位置，那么不要犹豫，将过去完整的构建出来就好，为了做到这一点，必要的欺骗也是合情合理的。
“走吧，我们要出发了。”博士拍了拍路可的肩膀，将他叫回了现实。
不知不觉已经思考了相当之久，他看到了站在车旁的博士，和抱着一个木盒的特洛卡。
“那是什么？”
“是这里的土壤。”特洛卡露出一个疲惫的微笑，解释道，“我之前的行为相当于和这里的领土绑定在一起了，不带着这个的话，我没办法离开这里太远。”
路可感觉伏地魔选择狼人而将吸血鬼作为代价的理由又多了一个，虽然很强，但是限制太多了。
三人都有些疲惫了，在博士用音速起子强行给车加了个自动驾驶的功能后，他们便在车上休息了。
“博士，你有没有觉得你有些时候弄出来的玩意比魔法还魔法。”
想起见到博士起对方变现出的种种神奇能力，除了不能对木头生效之外几乎全能的音速起子，穿梭时空的塔迪斯，接触就能使用的心灵感应，还有万能的通行证通灵卡片……路可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是啊，人类的科技原来已经这么先进了。”特洛卡也不由得发出感叹。
然而博士没有回答，只是弯起了嘴角，挑起眉毛点了点头，表情颇为得意。
另一边的氛围就没有这么好了。
“叶先生！”卢修斯强忍疼痛，想要伸手扶住摇摇欲坠的叶先生，却又不敢干扰他的动作，一副无所适从的模样。
而被他关切的对象则缓慢而坚定地敲着字，向伏地魔发送着情报，一旁清醒过来的小巴蒂看着这一幕也默默攥紧了拳头。
他知道是自己间接害了叶先生，虽然他不太喜欢这个神神秘秘又不太合群的男人，但是他不得不承认，叶先生对主人的事业有着不小的贡献，而且现在他还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此刻叶先生的表现无疑证明了他对主人的忠诚，这也坚定了小巴蒂的信念，甚至将叶先生当做了自己努力的标杆。
而且……一个疯狂的想法从小巴蒂的心中浮现，他现在见识已经不同了，主人的伟业，不应该只局限于地球。
叶先生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看向他们两个。
“会有人……来联系……我们……”确定了伏地魔返回的信息，叶先生一字一句地说道，“不过……我想……我应该是……等不到了。”
“就把我……埋在这里吧……”
在卢修斯和小巴蒂复杂的眼神中，叶先生缓缓合上了眼睛，失去了呼吸。
相顾无言，两人将他抬下直升飞机，在一旁完成他的遗愿。
半个小时后，一个英俊的金发年轻人来到了这里，看到了身形狼狈的卢修斯和小巴蒂，小巴蒂还好，只是身上脏了一些，卢修斯看起来就惨得不行了，浑身是血。
他们正站在那里凝视着一个微微隆起的土包。
想到了命令中的指示，年轻人没有多问什么，只是在他们身后敬了个礼。
“两位长官，我是来接应你们的人。”
卢修斯反应过来，冲他点了点头，指引着他进入了隐形的直升飞机。
虽然有被眼前神奇的景象震惊到，但是该不问的就不问，年轻人沉住了气，操纵起直升飞机。
卢修斯面色沉重，他思考着伏地魔会怎么惩罚他，这次不仅没完成任务，还将食死徒中军师一般的叶先生折损在了这里，小巴蒂年纪小而且深受伏地魔青睐或许还能得到原谅，但自己……
他看了眼小巴蒂，自从恢复清醒后，这个孩子就像自闭了一样，一句话都没有说过，那条不安分的舌头也老实了下来，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卢修斯突然面露痛苦的神色，他现在才放松了一点下来，折断的肋骨和大腿的伤口便迫不及待地向他的大脑发送着信号，叫他片刻不得安宁。
“长官？”
听到年轻人的声音，卢修斯咬牙摇了摇头，现在不是耽误时间的时候了，如果把飞机上的幻身咒有效时间浪费过去，他和小巴蒂现在可没办法让它继续隐形下去，到时候黑魔王的怒火会燃烧到什么程度，他甚至不敢想象。
年轻人显然误解了什么，脸上浮现出钦佩，稳稳地操作着飞机向英国的方向飞去。
第三十五章 开摆的伏地魔
这两天伏地魔心情本来不错的。
先是发现自己手下的麻瓜情报网十分有用，效率高超，情报准确。
再是自己安插在魔法部的人员成功煽动了那些巫师的情绪，将反狼人立法进一步推动，让那些怪物的生存条件和空间变得更加恶劣，除了和自己合作之外别无选择。
甚至狼人捕获处靠自己手下的食死徒出卖的情报，成功捉到了狼人们的领袖。
而且狼人派系的新领袖，由自己扶持的芬里尔·格雷伯克则要单纯得多。
一个单纯被血脉诅咒，被欲望征服，被仇恨驱动的黑暗生物。
他不会对自己提出，消灭吸血鬼才会听从效忠于他这种僭越的要求，只会开心地接受自己让他去哪里咬伤什么的命令。
自己承诺的好处，他全都相信了，或者说，他也不在乎那些好处到底会不会实现。
毕竟从魔法部对狼人的歧视可是从三百多年前就有明面上的记载了的。
这三百年狼人的日子就没有一天好过。
所以，自己手下的三人，去罗马尼亚的这一趟，已经无所谓能不能促成和吸血鬼的合作了。
毕竟他根本没打算和吸血鬼真的合作，离开自己的领地，那不过是一群桀骜不驯的半吊子巫师罢了，完全没有皮糙肉厚，还有感染变异威胁的狼人来得划算。
难道为了让他们发挥出应有的实力，要将自己的根据地让给吸血鬼做领地吗？滑稽至极。
这样一来，这次行动就变成了一次排除异己，树立威信，锻炼手下的轻松任务。
但……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我死在这里是命运的决定，请不要追究其他人的责任。——叶】
伏地魔又用冰冷的眼神一个字母一个字母地从左到右地看了一遍。
自己信任的叶先生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在罗马尼亚了。
“所以这是怎么回事呢？卢修斯·马尔福，小巴蒂·克劳奇，我亲爱的孩子们……”
这两人加起来也不到伏地魔的岁数，他这么说完全没问题，但这看似亲切的发言却让两人感受不到一丝温暖。
那个金发男人的驾驶技术相当高超，似乎被卢修斯痛苦的样子刺激到，还有些超常发挥，将他们提前送回了黑魔王面前。
能言善辩的卢修斯此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因为他想到的每一句话，听起来都会像狡辩，只能沉默着跪在地上，强忍着痛苦和恐惧，等待终将到来的惩罚。
想不到，不久前还在鄙视那些跪在地上的食死徒，现在跪在地上的人就成了自己。
好在，一旁的小巴蒂先开口了：“叶先生，在救我的时候被死亡之吻刺中了……这全都是我的错。”
“死亡之吻……”
伏地魔重复着小巴蒂话中的词语，如果说有什么是比起叶先生的死更难接受的，那就是叶先生的死完全是个可以避免的意外这件事。
“主人，我甘愿受罚，但在那之前，请您对我使用摄神取念吧！”
感受到骤然冰冷的气氛，小巴蒂再次开口，他主要的目的是将自己看到的宏伟宇宙呈现给他的主人，自己可以给叶先生偿命，但如果因此错失了传递这条情报的机会，那才叫真正的遗憾。
伏地魔没有说话，用魔杖挑起了小巴蒂的头颅，直视他的眼睛，显然已经在使用摄神取念了。
那张仿佛融化了的脸很难看出细微的表情，卢修斯在一旁瑟瑟发抖。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伏地魔也会对他使用摄神取念，到时候自己为了活命说出的那些话，真的能藏得住吗？
不知道是否是内心挣扎的原因，卢修斯觉得这次摄神取念似乎比每次来得都要久。
就在他快坚持不住的时候，伏地魔终于重新站直了身体。
然而奇怪的是，他没有下一步动作，也没有转而针对卢修斯，像是看到了什么难以理解的东西一样，陷入了沉思。
伏地魔看到了叶先生死亡的画面，也看到了博士展示给小巴蒂的画面。
他没有轻易相信这些东西，毕竟周游世界十年，他从来没听说过这种事情，所以他在思考，小巴蒂被骗了的可能性。
但这确实也是足够震撼的消息了，那个男人究竟是什么人……他和他的奇怪法术都相当有价值。
不过他目前的重心还是在追求永生抗拒死亡上，有了足够的时间，这些问题都将得到答案。
稍微回过神来，看了眼坚定的小巴蒂和狼狈的卢修斯，他放弃了对卢修斯使用摄神取念的想法。
以他对卢修斯的了解，受了如此重的伤，活了下来，而且对自己的摄神取念感到恐惧，这就说明他做了一点不想让自己知道的事情……
但只是浅层的摄神取念告诉自己，他对自己还是忠心耿耿的，这就够了。
眼前的两人，他都没法真的拿他们怎么样，叶先生的求情只是很小的一部分，重要的是这两人的身份。
马尔福家的财产是他在魔法界行动的资金来源的大头，也是一个光鲜亮丽的食死徒宣传人物，把他弄死了，对自己没有任何好处。
而小巴蒂·克劳奇，魔法执行部部长的儿子，能给自己提供很多的情报之外，还是一个绝对忠诚而且天赋极高的追随者，伏地魔相信他未来可期。
哪怕这些事情都不考虑，他也不能让这次失败在食死徒中传播开来。
本来想让他们几个好好表现一下，没想到弄成这个样子，如果食死徒都知道了的话，在这个节骨眼上，恐怕会造成不好的影响。
同样的，对芬里尔在狼人中的统治力也会造成负面影响，那样才是真的功亏一篑了。
“卢修斯，告诉我你知道的事情。”
该收集的信息还是要收集的，他不打算让跟自己作对的人好过。
“除了小巴蒂面对的那个男人外，还有一个看起来是霍格沃茨的学生的人，虽然年纪很小，但是掌握了阿尼玛格斯变形术，能变成像狼狗一样的生物。”
卢修斯立刻将自己知道的有价值的情报倒了出来，他察觉到伏地魔似乎不打算对他用摄神取念，几次犹豫要不要说出齐贝林这个姓氏，都被那个莫名其妙的‘不想让一个孩子失去父亲’给堵了回去。
“这件事情保密，吸血鬼那边也不用管了，你们好好练练魔法，别再让我失望。”伏地魔瞥了卢修斯一眼，宣布了对他们的处理结果，“特别是你，卢修斯，最好不要让别人知道你受伤了，以及，不要动什么歪心思。”
“是，感谢您的原谅，主人。”
“滚吧。”
将两人驱逐出去后，伏地魔重新坐下，思索着什么。
第三十六章 吸血鬼的会议
阳光洒落在罗马尼亚的土地上，两只野生狐狸刨动着地上这个突兀的土包。
对它们来说，这是再好不过的娱乐了。
还在刨的狐狸发现自己的同伴动作停下了，疑惑地看向了它。
于是它看到了相当恐怖的一幕，一只人类的手正搭在它瑟瑟发抖的同伴的身体上。
小狐狸发出了嘤嘤嘤的声音，绷紧四肢，准备攻击这只手，解救自己的同伴。
但还没等它咬上去，那只手就松开了，似乎只是摸了两下，没打算做什么，两只狐狸立刻一前一后的跑远了。
那只手的主人在空中挥舞了几下，土包便被一阵风吹开了，露出了下面完整的身体。
夜先生吐了吐嘴里的泥土，抹了抹嘴。
“这两个人真是……也不用布盖一下……”
叹了口气，刚刚活过来的他还没什么力气，坐在坑里抬头望天。
摸了把口袋，化为灰烬的符纸粘得到处都是。
那就是他能死而复生的秘密，严格来说根本没死，只是没有生命迹象了。
这些符纸保证了他的思维存在，并且祛除了其中的毒素，还好只是个毒牙，如果是把他切成几块就真的没办法了。
至于被土埋住窒息，有龟息之术……
所以说，诺克斯十诫真的是有一定道理的。
撇了撇嘴角，夜先生掏出自己的水晶球，占卜起来新生的自己命数如何。
果然，这一次他明确地和那颗星星扯上了若有若无的关系。
就像之前还是叶先生的时候，和伏地魔扯上关系一样。
“真是不省心。”
夜先生推算着占卜的结果，看来自己是没法休息了，那边还需要一点自己的帮助。
将那片土包重新堆好，种上几朵好看的花，他的身形在一阵扭曲中消失了。
——————
卡佩西亚山脉之中。
“好，这样就没问题了。”博士用音速起子稳定了路可的阿尼玛格斯形态，摸了摸他的头。
“不好意思，这个真的和小动物没什么区别，我下意识就……”
阿尼玛格斯形态的路可摇了摇头，示意博士不用在意。
“那个……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我那个中了夺魂咒的朋友吗？”
特洛卡犹豫着开口了。
见路可点头，他继续说道：“他的名字叫奥迪·瑞默尔，如果事情顺利的话，顺便让其他家族的人救救他。”
说完，他割破自己的手指，在路可的眼睛和额头上抹上了自己的血。
路可再向特洛卡指引的方向看去，一片森严的城堡建筑群凭空出现在视野里。
那就是吸血鬼们的参议院了，隐秘同盟的权力中心。
有吸血鬼的血，才能观测到它的存在，这也是为什么特洛卡要跟着来的原因之一。
在博士和特洛卡的目送下，路可跑了起来，奔向住宿区的方向。
一路上躲避着三三两两巡逻的吸血鬼，路可也见到了一些别的动物。
看起来都是宠物性质的，皮毛油光水滑有光泽，显得非常养尊处优。
这一路相当顺利，设想中的那些严密的防守对他完全没起作用，而抱有敌意的吸血鬼也从头到尾没有出现。
感觉位置差不多了，路可停了下来，在没有人注意的地方变成了人形，确认着这几座比邻的小型城堡上的标志。
如同单元号一样，城堡上的标志明确了住户的身份，路可找到了特洛卡项链上一样的标志，那是托瑞朵家族的城堡，他首先拜访了这里，那位和善的红发女性吸血鬼很看到他的项链，又嗅了嗅他脸上特洛卡血液的痕迹，果断相信了他，跟在他的旁边。
这之后的行动就方便了，下一个地方他选了一个如同碎裂的镜子一般的图案，特洛卡之前告诉过他，那是迈卡维安家族的标志，他们家族的人虽然很难交流，但在月圆这几天地位会变高，说的话格外能让人信服。
虽然不清楚其中的细节，但获取他们的支持是至关重要的。
红发的托瑞朵站在他身边，看着他叩响了迈卡维安家的门，开门者是一位蒙住了眼睛，嘴唇紧抿，身形修长高大的男性吸血鬼。
“托瑞朵……为何而来……”他的声音飘忽不定，忽远忽近。
“是这个孩子。”红发的托瑞朵推了推路可，路可会意，向面前的男人讲述起事情的原由。
男人听完之后一阵沉默，思索了片刻，回到了屋内。
“他们就是这样的，不用担心。”红发的托瑞朵出声安慰道。
没一会儿，托瑞朵告诉路可，她收到了开会的信号，是由迈卡维安召集的。
与此同时，那位蒙着眼睛的迈卡维安再次来到了门前。
“走吧。”
脖子也没扭一下，他就这样走在了前面，似乎是让路可两人跟在后面。
期间路可看到其他城堡中陆陆续续走出人来，跟他们走向同一个方向，有些家族只有一位成员，多的则有两三位成员，他们神色各异，让路可感到一丝紧张。
这一支队伍就这样沉默着，走进了烛影摇曳的会场。
这里也用家族标志划分好了区域，路可跟着红发的托瑞朵在中后排坐下，看着蒙着眼睛的迈卡维安走向了讲台，似乎眼罩完全没有遮蔽他的视线。
“我们不会与神秘人合作了。反对的人请发表意见吧。”
迈卡维安直奔主题，完全没有铺垫，让人猝不及防。
更令路可意外的是，一时间居然没有任何人反对。
“能告诉我这样判断的原因吗？”座位最靠前，标记为权杖的梵卓家的成员发出了提问，那是一位看起来很有领袖气质的金发男人。
“托瑞朵。”迈卡维安恢复了那种简洁的表达方式。
红发的托瑞朵将路可领到了讲台上，于是路可开始在众吸血鬼面前讲述起了来龙去脉。
他刻意避开了对吸血鬼不友好的说法，着重强调了食死徒们的风气如何糟糕，合作的限制两方面展开了论证，最后做出结论，“……所以，这个合作从一开始就是个陷阱。”
“综上所述，托瑞朵家族主张隐秘同盟依旧维持中立的立场，各位有什么不同的意见吗？”红发的托瑞朵看他发言结束，上前一步宣布了自己的立场。
“我不同意。”标志为三角圆圈方块套嵌拼接在一起的瑞默尔家族的席位中，站起了一位神色刻薄的金发年轻人。
陆续的，又有几个人站了起来，分别是标志为倒过来的字母A的布鲁赫，以及标志为一个狼头的冈格罗。
他们以那名瑞默尔为中心，一左一右站在他的身边，发出无声的支持。
“……奥迪·瑞默尔？”路可试探着喊了声那个名字。
“我早就想问了，你是谁，凭什么在这里发言，又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奥迪完全没有否认自己的身份，皱起眉头反问路可，随后他在空气中嗅了嗅，露出一个嚣张的表情。
“原来是特洛卡……他连亲自站在这里的胆量都没有了吗？真是令我失望。”
第三十七章 拉仇恨的食死徒
听到瑞默尔的发言，其他吸血鬼也将视线投向了路可。
之前看得出路可有迈卡维安和托瑞朵两家的担保，说的话也合情合理，他们不是很在乎路可的身份，但既然瑞默尔这么问了，知道一下也无妨。
‘本来还以为用不上了呢。’摸了摸兜里的通灵卡片，路可思索了一下，做出了决定。
“尊敬的梵卓先生，可否允许我向您展示一样东西，以证明我的身份。”路可向之前发言的梵卓微微欠身施了一礼，态度恭敬，得到他的许可后，走了过去。
“故弄玄虚。”瑞默尔冷哼了一声，也有一些吸血鬼同样露出了一点不满的神色。
特洛卡给他讲述这个同盟的机制的时候，有说过梵卓家族是他们的领导者，但是并不是所有的吸血鬼都愿意久居人下，比如布鲁赫。
“我是隐秘同盟的荣誉成员，请看。”路可说完这句话才将通灵卡片展示了出来。
路可之所以选择单独给梵卓看，就是出于通灵卡片的特性的考虑，一方面要引导这么多人不知道能否成功，也难保是否他们都会受到通灵卡片的影响，所以只要引导领导者梵卓，成功率就高多了。
然而梵卓的脸上闪过了一丝思索的神色，沉默了片刻，虽然没有持续多久，但是还是让路可心中越发紧张。
最后，梵卓看了眼路可脖子上的项链，向全体吸血鬼宣布道：“他的身份没问题，瑞默尔，不要再转移话题了。”
他已经看出反对派的头领是瑞默尔了，其实支持和伏地魔合作呼声最高的也是他们，梵卓本身是比较反对的，他们奉行条例和规矩，之前没有坚持这个立场是因为迈卡维安说过伏地魔有可能建立新的秩序。
他对于伏地魔承诺的那个吸血鬼享有一定特权的世界还是有点兴趣的，所以决定再观察一下，之后再做决定，反正他觉得吸血鬼们是有能力随时从中撤退的。
既然现在连迈卡维安也投了反对票，那他自然也不会再保持模棱两可的态度了，而且路可说的话他之前也有过考虑，只是还在为此调查实际的证据。
虽然还没有找到，但现在有第三方出来发声，而且获得了过半的支持，那不需要证据似乎也可以决定风向了。
“你们根本就不明白！”
看到矛头被重新指向自己这边，瑞默尔硬着头皮说起了没用的话。
刚刚转移视线的这点时间根本不足以他想出能服众的说法。
“你当初为什么攻击特洛卡，是不是中了夺魂咒？”路可见局面稍显僵持，觉得是个好机会。
没想到这反而缓解了瑞默尔的尴尬。
他的表情重新变得镇定起来，露出一个不屑的笑容：“这是特洛卡说的吗？真是符合他的水平，说我中夺魂咒？简直是笑话。”
“我的意志从不受人操控，坚定无比！我是为了追求我们集体更伟大的利益！那就是……”
“哐。”
会场的大门被粗暴地打开了，发出的响动打断了他的发言。
大家都转头看去，来人一身黑袍，似乎是故意挽起袖子露出左臂，上面的黑魔印记表明了他的身份，一名食死徒。
梵卓皱了皱眉头，一直平静的语气带上了一丝不客气的意味：“食死徒的代表，我想我们并没有邀请你参与我们的会议。”
“但我想这事情和我有关。”
那名食死徒笑了笑，继续说道：“别急着赶我走嘛，我带来的消息可是足够影响这场会议的走向的。”
“对！”瑞默尔喜形于色，“既然已经有了一个外人，食死徒的代表为什么不能在这场会议中有一席之地呢！”
“感谢您的发言，瑞默尔先生，相信我带来的消息一定会让你大吃一惊的，”哪怕大半张脸掩藏在兜帽之下，路可也能看清他挑起的嘴角。
只见他张开双臂，高声宣布：“黑魔王大人不准备与各位合作了！”
瑞默尔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本来以为这名食死徒的发言就算不能让他稳操胜券，至少也能扳回一城。
“凭什么！？他有什么权利单方面撕毁我们的契约？”瑞默尔情绪有些失控，大声质问着食死徒，包括他背后所代表的伏地魔。
说完他就后悔了，他已经留意到梵卓的眼神，他刚刚口不择言，暴露了他与伏地魔私下有约定的事实，这下真的是自断后路了。
“你确定要我说明白吗？”食死徒倒是显得悠然自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落下了袖子，背着手转向瑞默尔的方向。
“当然。”这次是站在瑞默尔身边的布鲁赫发了言，他们对于被愚弄了这件事相当不满。
瑞默尔暗暗咬牙，他已经明白过来，说清楚对他没有好处，但是身边的队友实在是太愚蠢了，已经来不及阻止了。
果然，那名食死徒清了清嗓子，宣布起他们的情况。
“你们三家都得到了一些私下的承诺，瑞默尔，促成合作，并为黑魔王大人提供关于永生的研究，回报是得到一同步入永生的特许。”
“布鲁赫，成为黑魔王大人最好的战士，回报是排除吸血鬼中让你不满的一些存在。”
“冈格罗，同样是为黑魔王战斗，回报是清除狼人，并且在事后让你们回归自由……”
他随口透露了三家和伏地魔之间的密约的详细内容。
每提到一家，被提到的那家人脸色就难看一番，只有冈格罗还好一点，因为他们家的理由最正当，脸色变难看是因为没想到另外两家许下的承诺居然如此不堪。
“你放——”瑞默尔迫不及待地想要打断食死徒的发言，但立刻就被他用更大的声音顶了回去。
“接下来我来说说为什么黑魔王大人改变主意了吧！首先，瑞默尔，你们对永生的研究完全错误，布鲁赫，你们的忠诚度实在是令人担忧，不配加入食死徒的队伍，冈格罗，抱歉，我们已经先一步和狼人达成了更加可靠的关系，而且狼人们并不会要求自由。”
说完这些话，他稍作停顿，似乎在给众人消化其中内容的时间，然后才一改轻佻的声线，平静似水地说道：“所以，我们决定中止与你们的合作，明白了吗？”
第三十八章 赢
之后的事情就简单得多了。
食死徒的发言已经给瑞默尔和布鲁赫定了性，梵卓自然不会没有行动。
他们很快就被控制住了，押送去了别的地方，而冈格罗虽然动机无可厚非，但也被给予了一定的惩罚。
这场会议就这样草草结束了，吸血鬼和伏地魔的合作也宣布告吹。
离开会场之前，梵卓叫住了路可，示意他留下来一会儿，询问了他的姓名，向一位吸血鬼交代了什么，在承诺路可会将他的名字保密之后，示意路可稍作等待。
不多时，那位吸血鬼重新回到了会场，怀里抱着一个礼盒，交给了路可。
“收下吧，这是你应得的。”
路可有些发懵，没想到还会收到来自梵卓的礼物，他打开盒子看了看，里面放着一套精美的贵族礼服，礼服上绣着一柄权杖，那是梵卓家族的标志。
“非常感谢，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不论是作为特洛卡的朋友还是……”
“不要告诉我，你还在坚持你是隐秘同盟荣誉成员的说辞。”梵卓抬了抬手，打断了路可的感谢，然后露出了一个平和的笑容，“你我都知道，那只是一张白纸，对吗？”
“抱歉，我不是有意要欺骗您。”路可抱着盒子低下了头。
“无妨，你那个东西确实有意思，不过身为隐秘同盟的领袖，我很清楚同盟有没有荣誉成员，而且我有练大脑封闭术。”
没有避讳，梵卓说出了通灵卡片对他无效的原因，也是从侧面在提醒路可，他的道具的弊端所在。
见路可还是低头认错的模样，他又开口说道：“我是看在你的发言和特洛卡的份上才为你做的身份证明，不仅如此，你还因此获得了梵卓家族的认可，这套衣服就是证明，衣服上做了处理，永远合身并且整洁，还不会坏。”
“非常感谢！”这么一听，这套衣服的实用价值也相当高，路可十分高兴。
突然他想到一件事情，问道：“你们有对抗伏地魔的打算吗？”
“如你所见，我们同盟内部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恐怕无瑕顾及那些事情。”梵卓婉言回应了路可的提问。
路可没有坚持，点了点头，他知道历史上也是如此，只是想看看梵卓的想法。
“好了，相信我们有缘还会再见。代我向特洛卡问好。”梵卓站起了身体，准备离开了，他还要去处理后续的事宜。
“我会的，再见，梵卓先生。”路可也跟着走了出去，那个送来礼盒的吸血鬼在后面关上了门。
路可有些好奇，明明看起来梵卓更加可靠，而且和特洛卡关系也很不错，怎么特洛卡会选择瑞默尔作为同伴呢。
没等他想明白这件事情，他就在路上遇到了一个不想遇到的人。
那名刚刚在会场上发言的食死徒。
那名食死徒看到路可之后很快走了过来，看来路可会在这里遇到他不止是一个巧合。
“嗨。”
他居然很熟络地跟路可打起了招呼，但是路可并不记得自己认识这样一位食死徒。
“请问你是？”
“我们的默契居然这么差？”食死徒似乎还有点伤心起来了，从怀里摸出一个水晶球。
“啊。”路可发出了恍然大悟的声音。
“啊什么啊呢，你以为还会有别的食死徒帮你？”食死徒随意地笑了笑，“对了，忘了告诉你我的新名字，现在我叫夜衍，夜晚的夜，已经洗心革面了。”
“夜衍……”路可想到了他的女儿，夜烟，居然只差了一点发音，不知道有没有什么特殊原因在里面。
“你怎么反应这么小？”夜衍对他的反应有些不满。
“我以为我们还没有这么熟，而且其实你和我想象中有点不一样。”
“哈哈哈哈。”夜衍笑了笑，然后两人之间的空气就凝固了。
“你现在是什么情况？怎么变成这副样子。”路可终于还是如他所愿，问出了这个问题。
“都是为了你呀……”
夜衍开始滔滔不绝讲起他离开特洛卡家的院子之后发生的事情，他是如何用一次死亡骗过所有食死徒和神秘人，改头换面重新开始的，然后又说了他来到这里的办法。
先是用神秘人给的吸血鬼血液找到了城堡之中，联络了这里的食死徒，告知了他黑魔王决定放弃合作的计划，任务改变，需要他去处理这件事。
然后趁他转身的时候将其偷袭击晕，用遗忘咒改了那名食死徒的记忆，让他以为自己已经做了该做的事情，并且忘记了夜衍来过。
确定那名食死徒还会昏迷一阵时间，他换了那名食死徒的衣服，还拔了那名食死徒一根头发，用随身携带的复方汤剂变成了食死徒的样子，赶到会场配合路可演了这波戏。
如果是那名食死徒执行这个命令，只会公式化地告诉梵卓放弃合作的意向了，那三个提前表示诚意的家族则会收到梵卓单方面放弃合作的消息，然后神秘人就可以看着吸血鬼内乱，而没工夫给他的计划增加变数了。
“你为什么确定神秘人会放弃合作？”路可有些好奇，才没过去多久时间，他要如何确定自己的计划不会出问题呢。
“我算到的。”夜衍得意地扬起嘴角。
“……那你之后打算怎么办？不会再回到神秘人身边了吧？”路可对夜衍的态度比较微妙，他虽然是一名前食死徒成员，但是先放走了史特雷，然后又过来帮了自己，期间还救走了卢修斯，变相替自己解决了那个不知如何处理的麻烦。
夜衍听到这个问题，突然正色道：“我做这一切都是奉命行事。”
“谁的命令？”
“天命。”
他严肃的样子不像在开玩笑，但很快又变回了轻松的姿态，说道：“不过自从牵扯到你之后，天命就变得没那么清晰了，我应该会回国休闲一阵子吧。”
“噢，对了，既然你一个人完成了传递情报执行任务的工作，那之后来传递情报的人要将情报传递给谁呢？”路可突然意识到夜衍计划中的漏洞，出言提问。
夜衍脸色一变，似乎在掐算着什么。
“完了，看来我得想办法在这多留一阵子。”他露出了头疼的神情，“这复方汤剂哪里够用啊，都怪你，以往都能算到的……”
“怎么能怪我，别什么都靠算的，自己也思考思考好不好。”终于扳回一城，或者说帮了夜衍一次，路可轻松地笑了笑。
夜衍还在思索着解决办法，随口应付道：“啊，对对对。”
第三十九章 道别
在夜衍表示自己没问题，只是需要在这边多留几天之后，路可就和他道别了。
沿着这里的正路走回去，和来时的感觉完全不一样，非常悠闲。
回到山脉之中后，路可回头望了一眼，宏伟的建筑群已经重新变得不可见。
摸了摸怀里的礼盒，路可嘴角挂起一抹微笑。
在自己来时的方向，已经看得到博士和特洛卡在那里聊天了，看到他之后，特洛卡明显露出一个放松的表情，博士也对他笑了一下，向他招了招手。
特洛卡看他走近了，迫不及待地问道：“怎么样？事情还顺利吗？”
“非常顺利，多亏了你的项链。”路可仰头，露出脖子上挂着的那条项链。
博士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看来他的通灵卡好像没起到什么作用。
“那就好。”特洛卡松了口气，虽然看到路可悠闲的姿态就觉得事情十拿九稳了，但还是问一下才放心。
“说起来你抱着的是什么？”博士的心态更放松一些，注意力一直在路可手上的东西上。
路可调动了礼盒的方向，对着他们打开，介绍道：“梵卓家族的礼物，一套礼服。”
“哇……”特洛卡不由得发出了赞叹，“这可不得了……”
路可点头同意，补充说明道：“据说永远合身并且整洁，相当实用。”
“你的关注点居然在这里？”特洛卡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在他看来路可简直在暴殄天物。
看到路可有些疑惑的表情，他继续说道：“这意味着你被梵卓家族认可了，可以获得他们的帮助。”
“可我好像……”路可回头看了看空旷的山脉，又看了看特洛卡，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梵卓家族作为同盟的领袖，在人类社会的各个领域都有所渗透，并且都做到了很高的水平，医疗人员、警务人员、行政人员、商界人士……总之很多地方都有梵卓家族的人。”
特洛卡说着说着卡壳了，他对梵卓的了解其实并没有很多，然后想到了路可刚刚的眼神，说道：“至于看不见那里，没关系，你有这套衣服，就可以……”
“就可以看到了？”路可有些感兴趣。
“就可以……让梵卓家族把你变成梵卓家族的一员。”
这就是刚刚特洛卡突然不说了的原因，看到路可把礼盒合上，他有些尴尬地干笑了两声。
“你们刚刚在聊什么？”路可没有变成吸血鬼的打算，主动转移了话题。
特洛卡回忆了一下：“噢，博士说他记得这里是吸血鬼女伯爵伊丽莎白·巴托里的故乡，问我等你回来之后要不要一起去参观一下。”
“好啊。”路可觉得这个提议挺不错的，他对吸血鬼女伯爵的故居也挺感兴趣的。
结果作为这个想法的提出者，博士，却露出一个遗憾的笑容：“实际上，刚刚特洛卡告诉我，那里已经是吸血鬼经营下，欺骗像你我这样游客的地方了。”
“不过，你刚刚已经进去真正的吸血鬼族群里看过了。我也远远的看了一眼，特洛卡分了一点多余的血给我用了。”
虽然博士这么说，但还是有点失望的样子。
特洛卡见状，说道：“不过我们还是可以去那里买点纪念品，以我的身份应该能打折，当然，你要是换上梵卓家那套衣服，免费拿也不是问题。”
“那走！”
两人的兴致重新高昂起来。
在车上，特洛卡纠结良久，还是问了出来：“路可，奥迪他，还好吗？”
路可沉思了下，回答道：“好消息是他没有中夺魂咒，坏消息是他是真心想和神秘人合作，但没爆发什么冲突就被控制起来了，所以应该说……还不错？”
“原来是这样……”特洛卡表情有些黯然。
“你和梵卓的关系怎么样？”路可有些好奇他们之间的事情，明明看起来梵卓对特洛卡相当友善。
没想到特洛卡脸色露出一丝恐惧，颤抖着说道：“梵卓……太可怕了……我原来在社交宴会上遇到过他，他似乎十分不满我的所作所为。”
“你做了什么？”
“我不知道……但我就是害怕。”
“事实上，梵卓让我代他向你问好，我觉得他挺欣赏你的。”路可转头看向特洛卡，说出了梵卓在他面前的表现。
“真的吗？”特洛卡显得有些欣喜，又有些意外，“或许我之后应该接触他一下。”
“是的，你现在应该可以随便回参议院，现在没有什么中了夺魂咒的吸血鬼在通缉你了。”路可笑了笑，但马上意识到什么，收敛了笑容。
果然特洛卡的神色也黯淡了几分，在他的认知中，史特雷因此牺牲了。
“我们到了。”
从刚刚起车外的人流量就多起来了，这个方位还是有一些游客的，为了不让惊世骇俗的自动驾驶技术提前暴露，博士坐在了驾驶位。
一座阴森的古堡出现在他们面前，看过之前那些吸血鬼建筑后，路可感觉眼前的这座城堡明显被过度包装了，工作人员也打扮成影视作品的吸血鬼的模样，看起来很像德古拉。
“你们看到了，就是这个样子，”真吸血鬼特洛卡难免有些尴尬，毕竟那些假扮吸血鬼的工作人员中，有一位他认识的人，他不太想让对方看到。
但显然对方已经注意到他了，一位黑色长发，面容青春靓丽的高挑女性迈着优雅的步伐接近了特洛卡。
“好久不见，愿意为我画一幅画吗？”
“你应该还在上班时间吧，”特洛卡的额头已经冒出了冷汗，周围的游客已经用好奇的眼神看过来了。
那位女性用看白痴的眼神瞥了特洛卡一眼，强硬地将他带到一边说了些什么。
不一会儿，特洛卡回来了，带点歉意地说道：“抱歉，我可能要留在这里一阵子了，你们在这里的消费全都免费……车你们可以开走，不过记得把后备箱的盒子留下。”
博士摆了摆手，笑道：“不用担心我们，我们不需要车，你去忙吧。”
看着走向那位女性的特洛卡，路可拉了拉博士的袖子，“博士，你有没有觉得那位女士有些眼熟。”
“我想她应该就是这里的伊丽莎白吧，”博士也有这个感觉，说出了自己的推测。
“噢，是的，不过我说的不是这个，你还记得挂在墙上的那幅画吗？”
听到路可的话，博士眼前一亮，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看来我们确实不用担心他了。”
第四十章 回来了
博士和路可在这里游玩了一番，果真有浓浓的吸血鬼文化的味道，纪念品是做成血红色的糖，肥皂，浴缸形状的红丝绒蛋糕，相当恶趣味。
最离谱的是德古拉伯爵的尖刺木桩模型，已经完全串到另一个频道了。
不过卖的居然还不错，路可路过的时候正好看到一个一身红色风衣带着红色圆边帽的男人在买，发现路可后，对方还对他露出了一个微笑，尽管弧度不太友善，但在这个环境下倒是分外合适。
最后路可还是买了些零食，他觉得这些东西和魔法界的整蛊零食异曲同工，他的同学们应该会喜欢的，顺便还买了一张伊丽莎白·巴托里的签名海报，当然，上面的其实是带走特洛卡的那个女人，所以这个是买来纪念特洛卡的。
严格来说不能算买，虽然他想付钱，但他根本没有一九七二年的货币，还好有免单的特权在。
玩了一阵子，他们便离开了，最后也没见到特洛卡，不知道处境如何了。
“博士，我们怎么走？”路可拎了很多东西，有纪念品，也有梵卓赠送的礼盒。
“找个没人的地方就行。”博士带着他来到了一个僻静的所在，掏出一把钥匙。
不一会儿，那个熟悉的蓝色警亭便一闪一闪地出现在了两人身边。
博士打开门，做了个请进的手势。
“原来这么方便啊。”路可感叹了一声，“之前为什么不用这个？”
“这台塔迪斯不太稳定，不能乱用。”博士拍了拍蓝色警亭，语气中有些怀念。
路可相信博士有他自己的判断，没有多问，走进去放好了东西，将通灵卡片和自己的音速起子递给博士，看着他收起了卡片，然后将音速起子插进了操作台上的一个凹槽中，捣鼓了一阵，又将外表没任何区别的音速起子交了回来。
路可拿着起子研究了一番，找到了博士添加的一键稳定阿尼玛格斯形态功能的按钮，问道：“接下来我们做什么？”
“我送你回去。”博士顿了顿，继续说道，“有些事情我想我需要告诉你。”
见路可做出认真聆听的姿势，博士开口道：“这里是我的宇宙的平行宇宙，应该是某些原因导致两个宇宙出现了重合的地方，所以我才能来到这里，但是这是一件很有危险的事情……”
“所以接下来，我应该会去寻找让两个宇宙联系在一起的原因，就不能带你一起了，你也有点想学校了，对吧？”
路可表情有些凝重，“所以，如果你找到了那个原因，会消除掉它吗？”
“理论上是的，我应该那么做。”博士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祝您顺利。”路可有些消沉，这些天的经历充满了冒险的感觉，他还挺喜欢的，但两个宇宙联系在一起的原因被消除掉的话，可能以后就不会再见到博士了。
博士露出了一个标志性的大大的微笑，低头操作仪器去了。
路尼突然想到了什么，“博士！那个求助信号是专门指向你的吗？”
“你说什么？”博士眼神转了一下，突然想到了路可之前呼唤他的魔法，“对！那个是我的电话号码，你是怎么搞到的？”
“是辛尼斯塔家族流传下来的魔法，传闻中他们家族中有一位成员消失了一阵子，我觉得可能和你有关，除此之外，还有另一个魔法流传了下来，送我回去之前我们可以先去一趟太空吗？”
路可脑海中想起那本和塔迪斯颜色一样的蓝色的笔记本，上面记载的人的经历，留下的指向性魔法，还有博士说的在这里寻找世界交叠的原因，路可意识到这一切很可能有关联，至少也有值得一去的价值。
这次旅行让路可逐渐信任了博士，而且直接跟事件相关人员说这件事不能算泄密。
“好的，感谢你提供的线索。”博士重新操作起塔迪斯，一阵摇晃后，博士打开门，露出了门外的漆黑的宇宙，塔迪斯的一层立场确保了他们的呼吸和生存。
被眼前浩瀚无垠的宇宙震撼了一刻，路可回想起自己的目的，抽出魔杖，站在门口，念出了那道从未生效的魔咒。
“AnimusSphaere！”
一瞬间路可感觉到了自己被群星注视了一刻，这种感觉让他浑身颤抖。
博士观察着这一切，看出了一些端倪。
“你这个咒语，好像有问题。”
“什么？”路可有些后怕地回过头，他没想到博士还懂这个。
“这两个词语都是源自拉丁语的词汇，我之前跟特洛卡也了解过你们很多咒语都是通过拉丁语变过来的，但是这两个词汇貌似只是生硬的连在一起，缺少一些融合。”
博士说出了自己的理解。
“这两个词的意思分别是灵魂和天体，从字面意思分析，这个咒语的作用可能是召唤天体的意志的意思。但其中缺少了明确的目标，所有的天体可能都会回应你的召唤，但是显然你的力量还不足以让所有的天体同时回应你，所以这个咒语会失败。”
“你的意思是……”路可有些明白了。
博士点了点头，“如果将两个词整合成一个词，再加上明确的目标，应该就可以使用出这个魔法了，比如Animusphereluna，或许可以得到月亮的回应。”
“我可以在这里试试吗？”路可觉得博士说得非常有道理，迫不及待地想试验一下，但又不知道真的引来天体的回应会发生什么，这件事可能有一定危险性。
博士同意了，他有自信在这个咒语中保证两人的安全，因为他举例的天体是月亮，相对太阳之类的天体来说非常无害。
路可深吸了一口气：“Animusphereluna！”
一瞬间，路可感受到了一种沉静的力量，一旁的博士也感觉到了一种纯净的能量从路可的周围逸散出来，让他有些昏昏欲睡。
但只有那么几秒钟，这种感觉就结束了，而施法的路可则感受到了一丝疲惫。
“看来我们成功了。”博士打了个哈欠，搓了搓脸。
“是的，博士，送我回去吧，我想睡觉了。”路可揉了揉眼皮，强撑起精神，准备回到自己的床上睡一觉，毕竟博士说他可以将他送到离开后的下一秒，那应该正好是睡觉时间。
“好的，感谢你提供的线索。”博士快速操纵起塔迪斯，伴随着一阵剧烈的颠簸，路可看到一面墙壁上出现了自己书架的背面。
从里面偷偷向外看了看，宿舍内还是空无一人的样子，在博士的帮助下，将大包小包的东西搬进宿舍，路可自己也爬上了床。
恍惚间，他仿佛看到了博士向他说了晚安。
“晚安，再见了，博士……”
第四十一章 一秒钟是多久
“哈哈哈哈，你们注意到他那个魔咒的发音了吗？我敢打赌他每次都把魔咒弄爆炸是……”
马尔福带着克拉布和高尔说笑着走进寝室，还没说完就看到了令他难以置信的画面。
“嘿嘿嘿。”两个跟班在他身后傻笑着，完全没注意到有什么不对劲的。
马尔福用胳膊肘怼了他俩一下，指了指路可的床位。
两人这才意识到了不对劲，咽了咽口水，露出了有些惊恐的神色。
一个月前，准确地说是一个多月前，他们的舍友，路可·齐贝林消失了。
一开始马尔福觉得这不过是一次普普通通的夜不归宿而已，他也不是没干过，只是没想到路可也会有这么做的一天。
但过了一整天，他都没有重新见到路可，这让他想到一件事情，在很久之前他有约哈利·波特和罗恩·韦斯莱决斗过，并且在那次顺带坑了路可一把。
难道是校方抓到了足够的证据将他开除了？
可是这也过去太久了，何况波特和韦斯莱明明都还在，怎么会单单开除路可……
这可不行，他决定要弄清楚这件事情。
于是他找到了波特和韦斯莱，语气不善地问：“为什么你们没被开除？”
“你在说什么？如果脑子出了问题应该去校医室看看。”罗恩一脸嫌弃，往后退了退身体。
“马尔福，我不想找你麻烦，告诉我路可在哪？”哈利没把马尔福的话当回事，他注意到路可一直没在课上出现，马尔福是他的舍友，没准知道些什么。
“我还想问你们，那天晚上是不是被费尔奇发现了？”马尔福皱了皱眉头，指出了问题所在。
罗恩和哈利对视了一眼，都意识到了马尔福说的是哪天晚上。
同时，他们也想到了那个被禁止进入的四楼右侧走廊。
“不会吧……”罗恩顿时就慌张起来了。
“不，我们没被发现，如果真的是那件事的原因，那也是你的错，马尔福。”哈利不想让罗恩暴露出什么秘密，拽着他离开了。
马尔福制止了想要阻拦他俩的克拉布和高尔，看着罗恩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哈利两人一起找到了赫敏，虽然之前他们几个因为一点关于一年级新生究竟能不能持有自己的飞天扫帚这件小事上产生了一些分歧，导致他们最近都没怎么说话了。
但是这件事情事关重大，而且涉及到他们三人，其实还应该算上纳威，但是他似乎还没从上次的惊吓中完全缓过来，如果他们的猜测是真的，恐怕会让他再吓一跳，那就不太好了。
赫敏被他们找到时正在翻书，看到在她对面坐下的两人抬头看了一下，就假装没看到他们，翻开了下一页。
“别装了，你明明才翻了一页，这么短的时间你根本不可能把前一页看完了。”罗恩看着她的表现忍不住吐槽。
赫敏瞪了罗恩一眼：“你们接下来最好说些要紧的事情。”
眼看罗恩还要对呛几句，哈利连忙拉住了罗恩，说起来刚刚发生的事情。
“路可已经一整天没来上课了，这很奇怪，尤其是刚刚马尔福找到了我们，说起了那天晚上的事情……”
“那天晚上的事情？”赫敏当然记得，她偶尔还会调查一点相关的信息，虽然还没什么头绪。
哈利点了点头：“马尔福应该不知道三头犬的事情，他好像以为路可不见是因为那天晚上被发现导致他被开除了，但我们都知道，那晚咱们都没有被发现。”
“也许是他自己回去的时候……”罗恩插嘴到。
“闭嘴吧，那不可能。”赫敏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如果说有什么可能导致路可消失……难道是路可调查四楼右侧走廊的事情暴露了，被校方……”
赫敏脸色也变白了一点，如果是这个原因，那么她作为调查最积极的人之一，下一个不明不白消失的可能就是她了。
“我们必须找到他。”赫敏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哈利和罗恩也点头同意。
有赖于罗恩的两个哥哥对他长久以来的恶作剧，罗恩对霍格沃茨的印象有不少阴暗面，而作为三人之中出身最为巫师的那一个，他的看法也间接影响了哈利和赫敏。
但接下来三人的寻找并无进展，有一个学生失踪了的消息也在霍格沃茨的学生之间不胫而走。
教师也在调查这件事情。
“所有的画像和幽灵都表示不知道齐贝林的去向，我们必须通知他的家长。”麦格教授严肃地跟邓布利多汇报这件事情，并建议校长做出妥善的处理，
“不要着急，米勒娃，”满头银丝的老校长气定神闲，如果不是麦格教授的眼神过于严厉，他甚至还想往嘴里放一颗糖果，“我们现在知道的线索有他和四个格兰芬多的新生在九月十二号进入过四楼右侧的走廊，对吗？”
“是的，这件事也必须严肃处理。”不提这个还好，提起这个麦格教授肺都要气炸，作为格兰芬多的院长，巴不得扣掉这四个学生每人一百分。
“但是他们都没什么事，也没跟别人提起过，这才是最好的保密结果，不是吗？”
“齐贝林怎么办？”麦格教授不想在这件事情上跟校长争执太多，毕竟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交给我吧，我会跟学生们说这件事情。”邓布利多推了推自己半月形的眼镜，露出了一个安抚的笑容。
于是转过天来，师生们被叫到一起，再次见到了他们的校长。
“大家，或许你们最近听到了一个流言，有一名新生失踪了。”他张开手，向学生们宣布道，“其实，他跟我请过假了，只是有些事情要去处理，之后还会回到我们身边的，请继续享用美食吧。”
“邓布利多教授！我可告诉我们路可请假到什么时候吗？”罗恩鼓起勇气，在他坐下之前问了出来。
“到他回来的时候，韦斯莱先生。”邓布利多微微偏头，回答了他的问题，随后大家的餐盘上争先恐后地冒出食物，让食堂变得喧嚣起来。
“他真的有点神经兮兮的……”听完校长的发言，哈利三人愁容满面，显然他们是不满意这个说法的。
与此同时，另一张餐桌上的马尔福恶狠狠地说道：“看着吧，如果真的有什么意外的话，我一定叫我父亲弹劾他。”
他自己也有做过调查，路可回来那天休息室里很多人都看到了，并且直到他们回来都没有再见到路可出去，他是凭空消失在霍格沃茨的。
第四十二章 过期食品
“教授。”麦格也有些责怪的意味，她没想到邓布利多会跟学生们这样说。
“米勒娃，相信我这个老人家吧，我没有说谎，只是记性不太好，才想起来这件事情而已。”邓布利多跟她举了举杯子，语气虽然依旧随和，但让麦格感觉到了一丝不容拒绝的意味。
其他教师也神态各异，但他们还是十分信任邓布利多的，这位可是魔法界活着的传奇，又是他们的校长，说啥是啥，只有新来的奇洛教授看起来有些慌乱的样子，跟斯内普搭着话，不过他一向胆小，这样的表现很正常。
斯内普冷着一张脸，不知道是因为不喜欢奇洛教授，还是为自己学院的优秀新生平白无故失踪了而感到不爽。
“嘿，这是真的吗？”那天蹭了路可进门答案的女生戳了戳夜烟，旁边也有几个学生看了过来。
因为那次共享答案的关系，让本来就成绩优秀的夜烟在拉文克劳变得有些名气，结果这才没几天，那个和她关系不错的男生就变得全校皆知了，这让他们的八卦之心不得不燃烧了起来。
“我认为是的。”夜烟点了点头，用一边的牙齿咀嚼着食物，“至少我不怎么担心。”
既然最熟悉路可的人都这么说了，其他人也就没有多问什么了。
这件事就这样被压了下去，马尔福给他父亲的信也没得到什么回应，只让他好好学习，到底和他或者波特他们有没有关系他也不得而知了。
霍格沃茨的生活相当充实，不知不觉一个月都过去了，明天就是十月三十一，万圣节前夜了。
没想到会在今晚，路可会如同他凭空消失的时候一样，悄无声息地出现。
“咳咳嗯。”马尔福站在他的床前清了清嗓子，看着他毫无反应的样子皱了皱眉毛。
“马尔福，你看那个。”克拉布注意到了什么，指了指放在床边的袋子。
马尔福顺势望去，用手扒拉开袋子，看到了里面一包一包非常有特色的零食。
“这是什么意思？”高尔有些懵，拿起一根糖果吃了起来。
马尔福不满地看了他一眼，也拿出一块蛋糕吃了起来。
“什么意思？这是去旅游回来给我们带的纪念品吧。”马尔福随口猜测，几口吃完了蛋糕，在包装袋上寻找着蛛丝马迹。
一瞬间他惊呆了，赶紧制止了还在挑选食物的克拉布。
“一九七二年生产的！早过期了！”马尔福气急败坏，巴不得把刚刚吃进去的东西吐出来，明明吃起来还挺好吃的，怎么会想得到已经放了十九年了。
还含着糖的高尔脸色一变，难以置信地将嘴里的糖拿出来看了看，呆在了原地。
“别动了，明天早上再跟他问清楚！”马尔福感觉有些晦气，不知道路可从哪里弄来的这些古董，自己居然还毫无防备地吃下去了，一时间和他说话的心情也没有了。
克拉布和高尔自然还是以马尔福为首的，不再理会路可和他的东西，回到了床上。
路可这一夜睡得相当安稳，或许是那个魔咒的原因，他梦中依旧在宇宙中遨游，感受着无与伦比的壮阔与宁静。
所以第二天他起得很早，心情也很好，等到马尔福三人醒来的时候主动跟分别几天的舍友打了招呼。
“早上好，吃点零食吗？”
“如果你指的是那些十九年前的古董，还是留给你自己和你那些不三不四的朋友吧。”一个多月没见，一张嘴就让他想起了昨晚吃下过期食品的屈辱，刚睡醒的马尔福直接清醒了，果断怼了回去。
“什么十九……”路可皱了皱眉头，突然想起来，这些东西确实是他从十九年前带过来的。
这下解释不清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其他朋友。
“总之你们不吃就算了。”
“咳，你这一个多月干什么去了？”马尔福换了个话题。
“一个多月？今天几号？”路可脸上闪过一丝疑惑。
“十月三十一，万圣节前夜，你去的地方难道连个看日期的办法都没有吗？”
路可本来想让马尔福别骗他了，但是他想到了什么，走出了宿舍，看了看休息室的日历。
不要说日历上确实写着十月三十一，连装饰也很有万圣节的气息，这就不可能是马尔福的恶作剧了。
怎么回事，说好的下一秒就给我送回来呢？
‘这台塔迪斯不太稳定。’、‘那位辛尼斯塔失踪了一阵子。’……
属于博士的声音和辛尼斯塔教授的声音在路可脑中一前一后响起。
完了，一个多月没联络伯纳德，一个多月没去上课，我的任务……完不成了。
“所以你去哪了？”马尔福也跟了出来，看到他楞在日历前的样子，继续说道，“居然还和校长直接请假，我平时都见不到他。”
“啊？”路可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跟校长请假了，没有防备之下，直接发出了疑惑地声音。
“你不愿意说就算了，我也不想主动去找那个神经兮兮的老头子。”马尔福摇了摇头，转身回到了宿舍。
虽然不清楚情况，但显然是好事，有校长给自己做担保，至少是不用担心被退学了，姑且……先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正常上课看看好了。
上午第一节课是麦格教授的变形课，哈利他们发现了突然回来了的路可，但还没来得及跟他打招呼，麦格教授就准时进入了教室，她也看到了路可。
“齐贝林先生，我想邓布利多教授希望在他的办公室见到你。”麦格教授直接将他支去了校长室。
她一边说一边将路可领了出去。
“校长办公室就在八楼的一个滴水嘴石兽雕像身后，口令是冰镇柠檬汁。”麦格教授仿佛知道他想问什么，提前告诉了他。
“谢谢你，麦格教授。”
“不用谢，是邓布利多教授告诉我这么做的，话又说回来，如果你真的感谢我最好尽快把落下一个多月的课程补回来。”麦格教授说完就转身回到教室上课了。
“安静。”
看着教室的大门在眼前合上，路可怀着忐忑的心情向八楼走去。
第四十三章 校长全吃了
在去办公室之前，路可想起了自己在宿舍的那些一九七二年的特产零食。
据闻邓布利多教授十分喜欢甜食，如果说他会主动帮自己请假，那么他很可能能够接受这个古怪的生产日期。
既然如此，直接将它们送给校长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于是他拎着那一大袋子零食站到了那个滴水嘴石兽面前。
“冰镇柠檬汁。”对着那个奇奇怪怪的生物说出这个口令后，路可看到它跳向一旁，背后原本平整的墙壁裂开分向两边，露出一道盘旋向上的阶梯。
这让路可意识到了什么。
当初入学的时候，自己远远看着霍格沃茨城堡，看到了一个不顺眼的建筑，那就是在主塔最高处斜着分出去的一个小塔。
现在他知道那是哪里了，就是他现在要去的邓布利多的校长办公室。
还好没和别人说过这件事，邓布利多应该不知道他有拆掉这里的想法。
这段回忆冲淡了路可的紧张情绪，他顺着走廊向上走去，身后的墙缓缓合上，听声音那个滴水嘴石兽也跳回了原位，而校长办公室的样貌也渐渐出现在他的眼前。
这是一间宽敞的圆形房间，才踏进去就可以听见里面充斥着的各种细碎滑稽的小声音。一些稀奇古怪的银制器件摆在细长腿桌子上，不时会旋转着喷出一点烟雾。
墙上挂着许多正在打着瞌睡的画像，有男有女，看画像下的名字，他们应该就是霍格沃茨的历任校长了，而邓布利多正坐在最大的那张有着兽爪桌腿的桌子后，翻看着什么。
他的身后有一个架子，上面摆着一顶老旧的帽子，那正是将他分去斯莱特林的罪魁祸首，分院帽。
如果说房间的装修能够反映出主人内心的性格的话，那么这间房间的主人一定很有童心。
“早上好，邓布利多教授。”路可恭敬地向这位帮他隐瞒了一个月空白期的老校长问好。
“你来了，看来那些乱转的楼梯并没有给你造成困扰。”邓布利多抬起了头，推了推他那副半月形的眼镜，用睿智的眼神和他对视了一眼。
“来吃点零食吗？”说着，他从桌上的一堆黑漆漆的东西里拿起一粒放进了嘴里。
“我吃过早饭了，谢谢你，教授。”路可仔细看了一眼，邓布利多刚刚吃的那个好像是蟑螂堆，又是一个他理解不了的食物，随后他将自己手中拎着的袋子放到了桌面的空处，说道，“这是我带回来的一点特产，或许您会喜欢。”
“噢，相当有趣。”邓布利多拿起一颗浴缸形状的小蛋糕，观察起来，不知道是在说生产日期有趣还是外观有趣。
“教授，我能知道为什么吗？”路可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
他总觉得这个场面似曾相识，就好像当天在开学晚宴上发生的一样。
“什么为什么？”邓布利多已经吃掉了一颗蛋糕，冲他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为什么要帮我请假呢？”见他这么问，路可还是选择了直说。
“你和我请了假，我同意了，就这么简单。”邓布利多露出了微笑，说出了似是而非的答案，并且继续补充道，“而且我十分确定是你亲口和我请假的，我们的老朋友也能证明这一点。”
“是的，哈哈~”那顶老旧的分院帽听到这话立刻扭动了几下，发出开心的笑声。
果然又和那天一样。
自己才解开夜烟的谜语，现在邓布利多教授又给自己出了新的谜语。
“我是什么时候跟您请的假啊？”路可试探性地询问着关于自己请假的一些细节，希望能够推理出什么。
“如你所见，我已经是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头子了，所以我记不清那么准确的时间了。”邓布利多的表情显得十分无辜，“但是我记得你说等你回来会给我带来一些有趣的零食，看来这个我倒是没有记错。”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谢谢你，教授。”路可点了点头，没有再多问了，不出意外的话，是未来的自己向过去的邓布利多请了假。
又或者是有人瞒过了邓布利多的眼睛，而且还预知到了自己现在的行动……有可能这么做的人目前自己只能想到夜烟，回头应该去找她一趟，有关夜衍的事情也想跟她说一下，而且现在对于夜烟来说也过去一个满月了……
“对了，你还落下了一个月的功课。”邓布利多话锋一转，将路可从思考中拉了出来。
“是的，教授。我会补上这些课程的。”路可立刻做出承诺。
“当然，你会的，不然下次我可不会这么轻易批准你的假期了。”邓布利多声音依旧十分随和，但路可觉得现在他给自己的感觉已经从一个和蔼的老爷爷变成了一位严格的老师。
“那么我先告辞了，祝您这一天过得愉快，邓布利多教授。”路可鞠了一躬，觉得自己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了。
“谢谢你，万圣夜快乐，享受今晚的晚宴吧。”邓布利多随和地笑了笑，提醒了他今天是什么日子。
看着路可离开，邓布利多看向了墙上的画像，对着其中的一幅说道：“菲尼亚斯，我还以为你会说点什么。”
“哼……”那幅画像上，有着棕色长发长相稍显凶恶的男人只是哼了一声，眼睛也没睁开，仿佛真的睡着了一样。
回去的路上，路可很不幸地迷了路。
邓布利多之前说的那句‘看来乱转的楼梯没有给你造成困扰’成了一句迟来的预言。
等他终于摆脱楼梯难题，回到变形课教室时，迎面而来的是拉文克劳学院和赫奇帕奇学院的学生，他们已经下课了。
这意味着一上午已经过去了，他又落下了半天的课程。
但似乎，能够帮他补课的人选已经出现在了面前的人群之中。
“夜烟！”路可挥了挥手，喊着夜烟的名字。
对方也看到了他，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
“中午好。”夜烟十分平静地跟他打着招呼，仿佛昨天他们还见过一样。
路可刚想开口，就看到了周围露出好奇表情的同学们，突然觉得这里不是个说话的好地方。
于是路可开口邀请道：“可以一起去吃个午饭吗？我有点事情想要拜托你。”
第四十四章 补习
路可在路上和夜烟说了需要她帮忙补习这一个月的课程的事情，夜烟同意了。
于是他们没有去食堂，直接转向去了天文塔的方向，选择去蹭辛尼斯塔教授一顿午饭。
相比起食堂那里更加僻静，而且有现成的场地给他们用来学习。
面对来蹭饭的两人，辛尼斯塔教授表示了欢迎。
“好久不见，路可，你像消失了一样，我占卜都占卜不到你的所在，如果不是邓布利多教授保证你向他请了假，我可能都要怀疑你像笔记里那位辛尼斯塔一样失踪了。”
辛尼斯塔教授十分开朗地来着玩笑，对重新见到路可这件事表现得十分欣喜，在欢声笑语间干净利落地排除了一个正确答案。
“哈哈哈，好久不见，辛尼斯塔教授，希望我没有落下太多天文学的课程。”路可有些心虚地笑了起来，扯开了话题，同时思考起要如何告诉辛尼斯塔教授真相。
按照他的猜测，是因为自己提供给了博士线索才让那位辛尼斯塔有了那样的经历，如果真是如此的话，其中的因果关系有点太过复杂了。
“确实落下不少，不过夜烟应该可以帮你补习一下，我看她有记笔记。”辛尼斯塔认真地思考起来，她到底还是一名合格的教师，听到这话就开始想能够让路可追上进度的方法，并且立刻提出了一个中肯的建议。
“不止如此，我每堂课都有记笔记。”夜烟冲着辛尼斯塔教授露出了乖巧的微笑。
“是的，我们其实就是为此而来的。”路可顺势说出了自己除了来吃饭之外的第二个目的。
“不过，我可不是白帮忙的。”夜烟话锋一转，递给路可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但没有继续说下去。
刚刚路上的时候夜烟可没有提过这种事情，突如其来的转变让路可有点发懵。
“我突然有点想吃食堂，见见自己的同事和学生，”辛尼斯塔教授看着他们笑了笑，敲了敲餐盘，将自己的午饭呼唤出来后站起了身，走向办公室门口，出门前，她又补充道，“下午我应该要去帮忙布置食堂的会场，这里就留给你们学习了，晚上我们宴会见吧！”
她的语速极快，动作也十分果断，甚至没有等路可说完谢谢，就将门关上了。
“好吧，你需要我做什么？”路可眨了眨眼睛，转头看向夜烟，询问起帮忙补习的代价。
夜烟没回答，只是张开了嘴，指了指里面。
这当然不是要路可喂她吃午饭。
“阿尼玛格斯？”
夜烟点了点头，随后说道：“今晚，有暴风雨。”
“我知道了，我会保护你。”路可坚定地说道。
“哈哈哈哈~”没想到听到他的承诺，夜烟反而像恶作剧得逞一般地笑了起来。
“不对吗？难道你放弃了？”路可有些疑惑，他有些跟不上夜烟的思路了。
“不，我当然没有放弃，一切都很顺利，今早我也感受到了第二个心跳。”夜烟摇了摇头，神情变得稍微严肃起来，继续说道，“我笑是因为这个并不是我帮你的条件，我希望你告诉我更详细的故事，就是那天晚上，我讲给你的故事。”
路可睁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
“你的意思是你根本不清楚那些事情？”
“我确实想从另一个角度听一下这个故事完整的样貌……”夜烟点了点头，但说出的话让路可感觉有点微妙。
“等等……你刚刚是在套我的话？”路可突然明白过来，自己刚刚的说法已经变相暴露了自己消失的这一个月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抱歉，”夜烟稍微垂下了头，声音带上了一些歉意，“我怕你不愿意告诉我。”
“好吧……”路可有些无奈，如果她直接问的话，自己确实会犹豫要不要告诉她，分别之前，他忘记问博士到底需不需要对他的事情完全保密了。
有那位留下笔记但是带走了秘密的辛尼斯塔在，他有些不太好下判断。
纠结之间，路可突然想起了《国际巫师保密法》中的内容，只要是知情者，就可以共享更多的秘密，将这条规则在这里稍微借用一下，似乎也很合适。
“你的父亲是叫夜衍吗？”路可这样问道，毕竟夜衍是看出他时空旅行者身份的人，那么如果夜烟是他的女儿，那就应该就被划分为可以共享秘密的人。
“没错。”夜烟点了点头。
“好，是这样……”
路可开始讲述起那天晚上他回到宿舍后发生的事情，但刻意将博士的存在模糊过去了。
夜烟察觉到他隐瞒了什么，但似乎也不在意那些事情，只是对她父亲的事迹十分感兴趣。
“原来如此……原来他的立场是这样子变化的。”夜烟听完后眼神闪烁了一下，陷入了沉默。
路可思考要不要让她一个人静一会儿，正打算起身，就被她叫住了。
“好，该学习了。”才过去一两秒钟，她似乎就将那些事情完全放下了，将自己的笔记本放在了桌上，翻到了九月二十三日开始的那一页。
没有多说什么，路可也进入了状态，跟着夜烟快速地学习起这一个月的知识。
拜他之前泡了那么久图书馆打下的基础所赐，路可追赶进度的速度非常之快。
几乎没有什么停顿，两人就将这笔记翻到了最新一页。
“所以我们才刚刚学到漂浮咒。”路可说着对桌上的一页纸用出了漂浮咒，看着它一点点飘上空中。
“是的。”夜烟收起了笔记，一年级主要是在打基础，这些东西路可在图书馆都学得差不多了，除了没法在这里实践一些魔药课和草药课的内容之外，理论知识都已经补完了。
“谢谢你，如果没有你的帮助，我可能不会这么顺利。”路可郑重地道了谢，至于是在说补习的事情还是在说别的事情，只有他自己知道。
“这没什么。”夜烟摇了摇头，有些突兀地问道，“你对万圣夜晚宴的期待大吗？”
“其实还好，我在这里还有很多个万圣夜可以过。”路可笑了笑，已经猜到了夜烟要说什么。
“那要不，今晚你还是跟我一起去吧。”
“没问题，我现在也算有经验了，等下我在路上告诉你……”
第四十五章 照不出东西的镜子
“只要思想够坚定就可以吗？”夜烟确定着路可说的注意事项。
“没错，”路可分析着自己变身的过程，好像确实就只是不要有杂念就好了，“或许你可以趁着还没下雨再照照镜子，好好记住自己的样子。”
“哦？镜子……”夜烟若有所思，看了看外面的天色。
路可也顺着看了一眼，做出了判断：“看起来还得一会儿才会下雨。”
“是的。”夜烟点了点头，随即调转了方向，“走，我带你去看个好玩的镜子。”
夜烟领着他来到了主塔的五楼，据她所说，那里有一间废弃不用的教室。
尽管如此，路可在道路的尽头只看到了一扇紧锁的门。
“阿霍拉洞开。”夜烟小声念出咒语，那扇门便露出了一个缝隙。
路可赶忙回头看了看，还好今天是万圣夜，学生们都在庆祝，没有人在这个时候来到五楼瞎逛，除了他俩。
“这不好吧？”路可回想起了上次在四楼乱开门遇到过的事情。
“没什么不好的，这里的门甚至还是我锁的。”夜烟毫不在意，拉开门走了进去。
路可也有跟了进去，正如夜烟所说，这里是一间废弃的教室，桌椅在角落堆叠在一起，连成一团阴影，垃圾篓也倒扣放在那边，但如此空旷的教室里，却有一面镜子突兀的摆在墙边。
夜烟已经站在了镜子旁边，路可将门带上后也走了过去。
这面镜子即使在昏黑的房间中也显得十分气派，高度目测有三米左右，装在造型讲究的金框之中，底部有两只爪子作为支撑，上方镌刻着一行莫名其妙的文字。
“厄里斯·斯特拉·厄赫鲁·阿伊特乌比·卡弗鲁·阿伊特昂·沃赫斯”（Erisedstraehruoytubecafruoytonwohsi）
路可一点点念出了上面的文字，似乎并不是拉丁文。
“解解谜吧。”夜烟笑了笑，似乎早就知道了答案的样子。
听到她这么说，路可重新看向那些字母。
“我展示的不是你的面容，而是你内心的渴望。”（Ishownotyourfacebutyourheart'sdesire）
镜子本身就是一个提示，如果将这些字母翻转顺序再调整一下间隔变成单词的间隔，它就重新变成了一个可读的英文句子。
他在家里的书上见到过这种类型的密码。
“不错。”夜烟点了点头，“还挺快的嘛。”
说完，她让开了镜子前的位置，看向了路可。
路可心领神会，走到了那里，看向了镜中的自己。
“这个镜子有生效时间吗？”路可等了一会儿，有些疑惑地问道。
“对，最开始你只会看到自己，再过一会才会发生变化。”夜烟算计了一下路可站在那里的时间，“应该也差不多了，你看到了什么？”
“没有。”路可有些发懵，“镜子里什么都没有，连我也没有。”
“还有这种情况？”夜烟站到路可旁边看向镜子，镜子如常体现出了她内心向往的画面。
但是她没有说，只是看了眼路可，说道：“难怪它会被摆在这间废弃的教室，原来它坏掉了。”
“坏掉了吗？”路可喃喃重复道。
如果说镜子的作用真如其上所镌刻的文字一样，会体现出照镜子的人内心深处的渴望，自己渴望的究竟是什么呢？
他说不上来这个问题的答案，但至少不会是这种空荡荡的场景。
“也许真的坏了吧。”
没有纠结这个问题，路可转而问道：“倒是你，如果这个镜子中呈现的你的形象有问题怎么办，会影响到你等下变回人形的吧？”
“应该不会，我看着自己没什么变化。”夜烟又往窗外看了看，阴云已经连成一片了，“似乎就要下雨了。”
“嗯，你把药埋在哪里了？”路可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现在他们在城堡五楼，离太远赶不上就不好了。
“禁林附近，一般来说只有禁林那边不会有人打扰，既有合适的露水又有合适的空地。”夜烟解释着自己选择禁林的原因。
“那我们得赶快了。”路可转身走向门口，禁林在霍格沃茨的边缘，离这里不算很近，现在的天空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打起闪来，还是提前过去比较好。
“嗯。”夜烟跟了上去，临走不忘把门再次锁上，就像来时的样子。
“等等。”路可突然叫住了夜烟，分别用魔杖在他和夜烟身上敲了下，施了两道幻身咒，将两人的身形隐藏起来。
现在这个时间差不多是学生们往食堂聚集的时间，他们两个如同两条逆流而上的鲑鱼，太过引人注目了，所以适当的伪装还是必要的。
“现在你要如何知道我往哪走了呢？”夜烟好奇地问道。
“呃，等没人了就解除掉。”这确实是路可没注意到的问题，挠了挠头，提出了解决办法。
隐约捕捉着透明的轮廓，两人向禁林走去，来自食堂的喧嚣之声越来越小，直到消失不见。
路可取消了幻身咒，两人的身形重新显现。
“就在那边了，”夜烟看向远处的打人柳。
打人柳周围都是空地，而且一般没人愿意接近这个脾气不太好的大家伙，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等他们到达附近时，正好一道闪电划破了天空，雨也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并且越来越急。
两人跑向了夜烟埋藏药瓶的地点，将那瓶药水挖了出来。
看到她手中那个散发着红光的小瓶子，路可知道她下一步就要服药了，说是来一起帮忙，但其实这个过程确实只能靠变身者自己努力，用意志去克服。
似乎她打算就在这里直接服药了，虽然足够空旷，但是这个雨也太大了。
想到自己曾经变身阿尼玛格斯时顺手给那株植物施展的抗扰咒，路可以自身为目标，释放了一个大一些的抗扰咒。
而与此同时，夜烟也念完了变身阿尼玛格斯的咒语，将魔药一饮而尽。
“这个你先帮我拿着。”夜烟将自己的魔杖丢给路可，稍微往后退了几步到抗扰咒生效范围的边缘，感受着体内两种激烈的心跳，冲着路可喊道，“然后，转身，不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