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人和尚十三
吃人和尚(十三)
善哉来到后院,虽然在木宛之那里答应的爽快,但是他知道这不是件容易的事,毕竟,活捉这两字,本身就有难度,更别说是两个躲躲藏藏的鼠辈。万一逃跑,还真不好追。
善战今天并没有发现里面有任何的声音,只好敲了敲门,“二位好汉,我家老爷让我来看看夫人是否安康,还望二位好汉行个方便。”善哉不敢冒然出手,要是出了一点点差错,不但这几天的准备全部白费。一旦被这两人逃走,那个所谓的首领更是会知道这里的一切,有所防范。
“滚。”过了许久,里面传来了一个极为烦躁的声音。
善哉听到这声声音微微一笑,心想在里面就好,“好的,小的这就离开。”善哉听见了脚步声,知道其中一人就在门口偷偷的看着屋外。
善哉不动声色的聚集这全身内力,想要一击必杀,活口嘛,一个就够了。善哉一掌打出去,那扇门瞬间炸裂,门口的人更是撞到了屋内的墙上,一声闷哼之后便没有了声息。
“还有一个。”不得不说,善哉在战斗的时候脑子还是很清醒的,他并没有贸然出击,而是躲在夜色里静静的等着。毕竟现在该慌的不是他。
屋里的阿达一动不敢动,他在同伴倒地的一瞬间跳上房梁,屏声静气,来人能够透过门窗一掌将自己的同伴打的生死不知,这样的内力离首领也差不了太多。究竟是什么人。
善哉等了一会,见没有动静,知道接下来的事情没有那么容易解决了,想了想,便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善哉来到倒地的人跟前查看了此人的气息,已经是气绝身亡,再无回天之法。就在此时,善哉感受到从侧面吹来的掌风,嘴角露出了莫名的笑意。
阿达一掌打在了善哉胸口,正当心里得意,直呼的手之时,却看到善哉嘴角莫名的笑意,大喊不好。
只可惜,善哉两只大手已经瞬间钳住了阿达,阿达还没反应过来,就看着一个大光头朝着自己撞来,可怜的阿达就这样在善哉怀里晕了过去。
善哉又封住了阿达的几个穴道以防万一,善哉认出了这个男人便是那日站在那个首领跟前的小个子男人,要不是木宛之吩咐,善哉还真不想麻烦,一掌将这屋子整个震碎多好。
善哉刚找到蜡烛将灯点了起来,就发现屋子里不但有很多发霉的餐盒,还有很多女人的衣物。善哉不禁觉得有些奇怪。正当善哉打算研究研究的时候,木宛之已经和郡守来到了后院。
“木姑娘,你来了。”善哉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死了一个,晕过去一个。”
“干的不错,这是郡守,我已经说服他相信我们了。”木宛之指着身旁的中年男人说道。
郡守一看到善哉就认出了是那恶名远扬的吃人和尚,瞬间便反应过来这看起来宝相庄严的女子便是那通缉令上的女魔头,瞬间腿软的跪在了地上,“二位大侠替我除掉了这两个祸害,小人必不敢泄露半点的消息。”
“郡守大人何必如此客气。”木宛之有些奇怪,这郡守怎么突然变的如此谦卑。
“二位大侠如此仗义出手,小人自然要懂得礼数。”反应过来的郡守赶紧解释道,要是让眼前二人知道自己发现了他们的身份,自己这一家老小必然像那天龙寺一般模样啊。
“郡守你太客气了。”木宛之也没多想,“郡守还不去把自己的妻女接出来?”
“对对对。”说着郡守便走到另一个屋子外,不一会又悻悻的走了回来,“我没钥匙,钥匙都是这两祸害拿着,每天食物都是这两人在天黑的时候送去第二天一天的吃食。”
“这还不简单。”善哉走过去,微微用力,便将门都扯了下来,看的郡守是脸色发白。“走,我陪你进去。”
木宛之也走了过来,女人天生对气味比男人敏感一点,便捂住了口鼻,心想“这么些日子,连门都出不了,这屋子里有些腌臜之物也可以理解。”
郡守吹亮了火折子,点燃了屋子里的烛台,屋子里的一切瞬间被三人看的清清楚楚。
郡守的妻女躲在角落瑟瑟发抖,看清是郡守之后,郡守夫人想要扑上来,刚走了两步许是意识到自己浑身的脏乱恶臭,又缩了回去。至于郡守的女儿早就昏睡在一旁。
“夫人,我不是给你安排了丫鬟么?”郡守走过去轻轻抱住惶恐不安的郡守夫人,小声询问道。
郡守夫人好像想到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突然抱头痛哭起来。木宛之自然是猜到了那些丫鬟哪里去了,木宛之倒是好奇,这么久,这郡守为什么不来看二人一眼。
“郡守大人,先安置好夫人小姐,稍后还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大人帮忙。”木宛之走过来说道。
“好好好。女侠说的对。”郡守虽然看到自己妻女刚才的恐惧感好了点,但是郡守还是不能像在门口那样平静的面对木宛之。
郡守连忙喊下人带着自己的妻女离开了这个臭气熏天的地方,简单的安排了下便匆匆赶了回来,毕竟要是得罪了眼前这两人,那才是真的刚出狼窝,又入虎穴。
“郡守大人,我需要府上一名姿色上佳的丫鬟配合我们,最好是机灵点的。”木宛之和还没喘过气来的郡守说道。
“女侠这是打算?”郡守有点摸不着头脑。
“不该问的最好别问。”木宛之实在是不好意思说出口,装出一副神秘的样子。
可是这样的木宛之在郡守眼里更成了一言不合就要杀人灭口的魔头,背上瞬间就惊出了一身冷汗,“是是是,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去看看妻女。”
“不急,我安排一下,和你一同前去,我也略懂岐黄之术。”苦树也是教了木宛之一些粗浅的医术的。
“那真是先谢过女侠了。”郡守心里苦啊,先不说这个女魔头到底是什么性格,想必不是什么心善的主,只是那边的吃人和尚可是把自己师父烹而食之的恶人啊。
“阿善,你跟我来。”木宛之招呼着善哉走到了一旁,小声的交代着。
“啊?真的这样做?”善哉听了木宛之的话一脸古怪的看着木宛之。
“我觉得这个办法对付此人最有用。”木宛之微微有些脸红,“剩下的就交给你了,切记保护那丫鬟的安全。”
“好吧。”善哉妥协了,毕竟情报对他们十分重要,只是突然觉得木宛之女魔头的通缉令不是没有依据的。
吃人和尚十四
吃人和尚(十四)
不一会郡守的管家便带着一个身材姣好,面容俏丽的丫鬟来到了后院,“老爷,人带来了。”
“女侠,这是小丽,是我郡守府最俏丽的一个丫鬟了,府上除了我的夫人和年幼的女儿,小丽是唯一的一个女子了,其他丫鬟都莫名其妙消失了。”郡守有些犹豫,毕竟这女娃被这两人要来还不知道要做什么,要是那吃人和尚饿了。。。
“好生俊俏。”木宛之也忍不住开口赞叹,要不是她是女儿身体,倒也想上去搂在怀里,好好呵护,“郡守大人真是金屋藏娇啊。”
“女侠说笑了,我家夫人在这秀山郡是出了名的母老虎。”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郡守眼里却是满眼爱意,“小丽是夫人的远亲的女儿,说是丫鬟,却也被夫人当作妹妹看待,教诲的能识文断字,有几分伶俐。”
“原来如此,那便最好。”木宛之倒是有些意外,郡守也算一方的土皇帝了,竟然是个痴情种子,“你放心,小丽的安全不用担心。”
“女侠的话自然是一言九鼎。”郡守故意把一言九鼎咬的很重,只是说完便有些有后悔,要是惹怒这女魔头可是不好。
“小丽,跟我来。”木宛之拉着小丽的手来到了善哉面前,看清善哉面容的小丽啊的一声晕了过去。
“我长得有这么可怕?”善哉有些郁闷的摸着脑袋。
“也许吧。吃人和尚能不恐怖么。”木宛之终于明白了郡守态度为何转变的那么快,自己竟然忘了吃人和尚的恶名,远比自己响亮,不认得女魔头可以理解,只是这大理有谁不认识吃人和尚呢?
“郡守大人看来是认出了我两。”木宛之一脸笑意的看着不远处的郡守。
“女侠饶命啊,小人不会说出去半个字的。”郡守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那可不行,我们的人头可是值钱呢,郡守大人就没有心思?”木宛之一脸玩味的看着不断求饶的郡守。
“女侠,小人不差那几个钱。”郡守咬了咬牙又接着说道,“要是二位实在不放心,小人随你们处置,只是我的妻女并不知道此事。还望能放她们一马。”
“你倒是胆小的特别。”木宛之不讨厌这个郡守,起码是个好男人,“放心吧,我们不会杀任何一个人。”
“真的?”郡守喜出望外。
“真的,只是为了帮大和尚报仇才追查到了这里,要你的丫鬟也只是为了方便问出先前从你这离开的那些人的下落。”木宛之简单的解释了下。
“报仇?难道说?”郡守也是个聪明人,立马就想到了另一个可能,毕竟自己府上的这些人可是实打实的祸害了自己一家子。
“别瞎猜了。”木宛之笑了笑,“等问完话,你就都知道了。”
小丽只是稍微受了点惊吓,不一会便醒了过来,在郡守的安慰下,小丽看向二人也不是那么害怕。但是当木宛之告诉小丽他需要做什么的时候,小丽又犹豫了。
“小丽,你放心,那个人渣碰不到你一根汗毛,你只需要按我说的做就好了。”木宛之也有些不好意思,毕竟都是女孩子家,都明白有些事情很难堪。
“小丽啊。你要听女侠的话,要是这件事成了,老爷答应你,你一家子都不用在那偏远小村子里受苦了。”郡守已经打算全力配合二人,自然是尽力的说服小丽。
小丽犹豫了很久,但是想到村子里连字都不认识的两个弟弟,咬咬牙答应了下来。
“好。”善哉松了一口气,毕竟女孩子自己答应,善哉心里就不那么别扭一点,“和尚我答应你,要是今晚在场一个人敢泄露半个字,和尚我就剁了他喂狗。”说完就恶狠狠的看了郡守一眼。
“放心放心,我也是一直把小丽当妹妹看的,此事我绝不会说出去半个字,包括我夫人。”郡守哪里不知道这吃人和尚是专门说给自己听的,毕竟现在后院就只有他一个所谓的其他人。
“好,这样子的话,我们就开始吧,大和尚,你去准备吧。”木宛之示意善哉先去准备。
郡守见吃人和尚竟然对眼前这个女子言听计从,不由得有些好奇,不知道为什么在木宛之稍微解释之后,他心中的恐惧消失了一大半,于是大着胆子问了个问题,“女侠来自哪里呢?以前在大理从来没听说过您这号人物。”
“开封府,大悲寺。”木宛之倒也不忌讳,“你信么?”
“女侠自然是没有骗我的必要。”郡守微微作揖,“我听闻那大悲寺的苦树大师是号称天下第一的高手,小人倒是早就想一睹风采,不知道女侠是否见过苦树大师?”郡守以为木宛之的意思是开封府大悲寺附近的小村子里。
“那是我师父。”木宛之叹了口气说道。
这下子,不只是郡守,就连旁边的小丽都愣住了,苦树大师的名声在大理虽然没有中原那么家喻户晓,但是郡守府也长有几个说书先生来讨生活。
“木姑娘,我准备好了,那人依旧被我牢牢用铁链绑在了床上。药也下了,估计一会就有效果了。”善哉有些尴尬,毕竟是第一次下药,还是这种药。
“那好,那你们进去吧,我们在门外听着。”木宛之也是一脸尴尬,毕竟自己想出这么低俗的法子也怪丢脸的,“记得要问什么吧。”
“记得。”善哉点了点头,“小丽姑娘,我们走吧,放心,和尚我会保护你的。”说着善哉还努力的挤出一个笑容,只是配上他那张脸,这个笑容就显得有点恐怖。
“木女侠,不知道你们再查什么。”郡守从善哉那听来了木宛之的姓氏,见二人进去,便想着和木宛之聊聊天。
“我也不知道,只是这伙人才是真正血洗天龙寺和烹杀圆善大师的凶手。”木宛之悠悠的说道,“而且现在看来,他们的目的不止一个天龙寺。”
“当真?”郡守被这个消息吓得不轻,要是这样,自己不就成了帮凶,“真要是这样,在下实在是罪该万死。”
“郡守大人的苦衷我能理解。”木宛之笑的像个狐狸,这正是她要郡守旁听的理由,“只要郡守大人将功补过,为时不晚。”
“一定一定。”郡守连忙说道,这要是真的,自己这个把柄就被捏死了。
吃人和尚十五
吃人和尚(十五)
说实话,对于逼供,善哉真的不是很擅长。尤其是今天这个情况,善哉更是有些忐忑,一想到木宛之的安排,善哉都有些脸红。
一旁的小丽更是坐立不安,毕竟这次安排,需要出力的是自己,需要牺牲的也是自己。但是自己已经答应,现在后悔也没有办法。
随着时间的推移,床上的阿达也是有了反应,身体开始慢慢变得通红,身体开始不断的翻动,不一定会便醒了过了。
阿达一睁眼便看到了善哉,“我当是谁,原来是丧家之犬。”阿达一声冷哼,硬气的很,只是他已经感受到了自己身体的变化,不由得有些担心。
“可是现在你被我这只丧家之犬绑在了床上。”善哉恶狠狠的看着阿达,因为记着木宛之的嘱托,善哉在阿达的言语刺激下并没有冲动。
随着药效慢慢强了起来,阿达的眼睛也开始变的通红,“卑鄙小人,你给我吃了什么!”
“春药。”善哉尽量心平气和的说出了这两个字。
“这就是大理出家人的手段?”阿达还在逞强,“真是丢了你们佛主的脸。有本事正大光明的来。”阿达好像忘了自己就是在偷袭时,被正大光明的抓住了。
“我可是吃人和尚,不是什么出家人。”善哉一脸嘲讽的说道。
阿达不停的喘着粗气,想要挣脱铁链,可惜,善哉早就做好了完全准备,任他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
渐渐地阿达开始失去理智,浑身颤抖,不停的喊着,“给我女人,给我女人!”
“想要女人是吧?”善哉看着时间快到了,便开口说道“我可以给你女人,不过你要回答我几个问题。”说着便指了指身后的小丽。
“好好好。我知无不言。”阿达一看到小丽两眼露出了贪婪的光芒,恨不得震断铁链就扑上去,可惜,他没有那个能力。“快问吧,问完把我放开。”阿达虽然答应的痛快,但哪有那么老实。早就做好了哄骗善哉的打算。
“没那么简单,回答了问题之后你还得等等,要是和另一个房间里你的同伴的对不上号,什么都别想。”善哉威胁到。
“一定一定。”其实善哉的谎言很容易被看穿,只是阿达的理性越来越少,哪里顾得上思考这些。
“你们来大理做什么。”善哉问出了木宛之特别交代的事情。
“毁灭天龙寺,控制大理段氏。”阿达大口的喘着粗气。“你快点问!”
“为什么要这么做!”善哉也想赶紧问完好杀了这个混蛋。
“为了占据大理配合我草原大军占据中原。”阿达早已经管不住自己的欲望,只想着好好在那个女子身上解脱一下。
“占据中原?”善哉被吓得不轻。
“是的,前几年我草原首领听闻皇城一事,猜测中原可能国力远不如前。”阿达双目通红,一字一字的说道,“便派我们来到中原,打探消息。”
“最后一个问题,你的首领去了哪里。和具体的计划。”善哉压根没想到这些人图谋的竟然是如此大事。
“这个我不会告诉你的,你杀了我吧。”阿达楞了一下,不在看那个娇艳的女人,反而眼神中有一丝求死的神色。
“小丽,你来吧。”善哉闭上了双目,转过身去。
小丽轻轻的走了过来,犹豫了下,颤抖的解开衣襟,露出了嫩如白脂的肌肤,看的阿达是口干舌燥,整个人都快要炸开。
“我说了,你就会放开我?”阿达声音里有些狂热。
“那是自然,出家人不打诳语。”善哉依然是紧闭双目。
“好。”阿达看着面前娇艳的女子咬了咬牙,“首领他们去了大理段氏的地盘,计划是靠着过段时间段王的小女儿比武招亲,加入大理段氏,从内部控制段氏一族。”
“小丽,把衣服穿上吧。”善哉叹了口气,他已经问的差不多了。
小丽穿好了衣服之后,声音小的像蚊子一样,“大师,好了,你可以睁开眼睛了。”
“多谢小丽姑娘相助。”善哉朝着小丽鞠了一躬,毕竟做为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这牺牲大了点。
“你个骗子!”阿达瞬间反应了过来。也知自己必死无疑,既然如此多活一秒就多一秒的煎熬,“罢了,给老子个痛快。”
“和尚我成全你。”善哉伸出了大手捏住了阿达的脖子,轻轻一用力,阿达便歪过头去,没有了声息。
“小丽姑娘,我们走吧。”善哉出声提醒着还在愣神的小丽。
“嗯。”小丽应了一声便跟着善哉走了出去。
木宛之和郡守在窗外已经听到了所有的事情,看到善哉和小丽出来,郡守连忙问道,“大师,那恶人死了?”称呼都变得尊敬了。
“嗯,死的不能再死了。”善哉点了点头。
“大和尚,有没有偷看啊?”木宛之倒是没关心那人的生死,反而调侃起善哉来。
“没有,出家人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善哉双手合十,老神在在。
“你刚才还说,出家人不打诳语呢。”木宛之笑了笑。
“那是。。。”善哉一时语塞,脸红了起来。
“大师真的没有做什么非礼之事,一直背对着小丽。”小丽脸色微红的替善哉解释道。
“好了好了,二位大侠不如先到府上休息一晚,明日我们好商量商量该怎么办。”郡守连忙打断了三人尴尬的聊天。
“不了,我们回客栈,明日再来造访。”木宛之想到还在客栈的小月牙,也不知道这孩子睡了没。
“对,我们就不麻烦郡守了。”善哉自然是知道木宛之想的什么。
“那也行,明日在下一定好好准备款待二位。不知道二位什么时候过来。”郡守一来是想好好感谢下木宛之两人,二来是这件事情需要尽早的商量出个结果。
“明天晚上,我们会正式登门拜访拜访。”木宛之笑了笑。
“好好好。”郡守作揖道“那我就不留二位了,明晚见。”
“好的。”木宛之回了个礼。
木宛之和善哉一跃便翻过墙头消失在了郡守二人眼里,郡守看着魂不守舍的小丽说道,“走吧,别看了,别多想,明日一早,我便差人将你的家人接来。”
“谢老爷。”只是小丽语气中并没有多少该有的欣喜之意。
一个公子一
一个公子
木宛之回到客栈的时候天色已经蒙蒙亮,甚至有的早点摊子已经支了起来。好在这一夜的疲惫没有白费,追查的事情有了大的进展。
“木姑娘,早点休息。”善哉说完便回了自己的屋子,他已经摸清楚了木宛之一些大概的脾气,那就是不该打扰她的时候再大的事情都不能提。
“好。”木宛之敲了敲门打开了门上的锁,推门而入,见小月牙正睡得香,松了一口气,木宛之也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个小姑娘有着特别的感情,总是觉得月牙有些地方和自己特别像。
木宛之收拾好,宽衣解带后躺在了床上,正要睡觉,就感觉到一直小手抱了过来,木宛之心生顿时暖意,把月牙往怀里搂了搂。
木宛之有些迷茫,自己这一入江湖,便遇上了如此大事,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够处理的好,就凭自己和大和尚,也不知道能不能阻止这些人。想着想着木宛之便睡了过去。
另一个屋子里的善哉看着屋顶辗转难眠,一切顺利的话,自己马上就能沉冤得雪,天龙寺的大仇也可以得报,只是这之后自己要去做什么呢?接着回寺庙里当和尚?就像木宛之说的自己佛门八戒早已经不知道破了几戒。
第二天中午,木宛之才醒了过来,看着小月牙早就洗漱完毕,并且给木宛之换好了水,正在看着桌子上的点心发呆。
“月牙真乖,晚上带你去吃好的。”木宛之揉了揉眼睛,这几天老是白天黑夜颠倒,让她精神恢复的不是很好。
“姐姐你醒了。”月牙蹦蹦跳跳的走到了窗户旁边打开了阳光,让阳光照了进来,屋子里才显得不是那么昏沉。
“月牙,等会姐姐带你去街上玩好不好。”木宛之觉得也该休息一下了,毕竟去段氏的路程不是一天两天。
“真的?姐姐今天没有事情么?”月牙有些喜出望外。
“没什么大事情。”木宛之笑了笑,比窗外的阳光还要温暖。
“木姑娘你醒了。”木宛之刚收拾好,善哉就在门外敲门了。
“大和尚,你真是。”木宛之有些啼笑皆非,“就算我们已经很熟了,我也还是个女儿家好么,感觉天天被你监视着。我要有点自己的生活好么。”
“没有没有。”善哉有些慌乱,善哉只是看着阳光不错,想问问二人要不要一起出去玩而已,不知道为什么,善哉很喜欢三个人在一起的感觉,“我只是来问问你们要不要出去玩。今天天气不错。”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又要让我和你去干什么大事呢。”木宛之松了口气,说到头,她也还是个爱玩的姑娘而已。“进来坐吧,等我一会,我这正好想要带着月牙出去逛逛。”
“好。”善哉刚才还以为木宛之生气了呢。
“善哉,你怎么今天突然有心情主动找我们出去玩了。”木宛之打理着头发,有些奇怪的看着善哉。
“只是觉得不能急于一时,偶尔也该放松一下。”善哉只是觉得木宛之这段时间为了自己的事操心不少,有些愧疚。
“你总算是开窍了。”木宛之感受到窗外的阳光,感觉心情大好,看善哉比平时顺眼很多。
三人收拾好来到街上,前些日子都是为了到处打听一些事情,这安静下来看着这秀山郡城,木宛之竟然发现别有一番韵味。虽比不得江南水乡的秀气,更没有开封的亭台楼阁,但一切都散发着一种古老的韵味。
善哉的背已经成为了月牙的专属椅子,木宛之不想月牙累着,善哉也乐得和这小姑娘亲近,总觉得和这小姑娘一道,总能暂时忘掉那些让人眼红的事情。
“下雨啦。”月牙在善哉的背上挥舞着小手,她现在已经不怕这个看起来很凶的叔叔了。
“怎么可能。”木宛之笑了笑,“这天万里无云,怎么可能下雨呢?”
“真的下雨了。”善哉也突然说了一句,“先找个地方躲躲吧。”
木宛之倒是有些好奇怎么这两人今天突然一副未卜先知的模样,只是还来不及思考,天空中就突然狂风大作,雨点刹那间像黄豆般打了下来。
善哉赶紧把月牙抱在怀里,“木姑娘,赶紧跑,找个落脚的地。”
三人一路跑到了一个茶楼门口,看着街上的人在短短一会就消失不见,木宛之有些郁闷,“这大理的天气真是怪,毁了本姑娘一天好心情。”
“别在意,我们上去喝杯茶,听听雨声,不也是别有一番滋味?”善哉笑了笑,其实他是觉得,下雨也挺好,能省点钱,这一壶茶要不了几个银子吧。
“不要,本姑娘俗人一个,没有大师您的雅致。”木宛之擦了擦头发上的水珠,捏了捏月牙的小脸。
“茶楼里一般都会有那么几个说书先生,我们不如去听听,也算是打发时间。”善哉还是不死心,“这雨一会就过去了,一会我们再出来逛逛也不晚。”
“那好吧。”木宛之总是对说书的有着特别的感情。
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茶楼比以往热闹好多,很多人都选择在这里避雨,要是手头宽裕,喝喝茶,暖暖身子。要是没钱,不影响茶楼生意,老板也不会说什么。
茶楼还真有个说书先生,能在茶楼说书的都算是混的不错的了,起码有个落脚之地,不用像其他同行一样颠沛流离。木宛之早年间的愿望就是可以在一家大点的茶楼常驻。这样一来,不但少受些苦,得的赏钱也能多一点。
“你看,我就说有吧。”善哉抹了把虚汗,不知道为什么他特别怕木宛之不开心。
“你带月牙找个地方坐着。”木宛之点了点头,“我去叫一壶茶。”看这个茶馆今天的热闹程度,等小二自己来招待自己怕是不知道要等多久。
啪的一声,茶楼的说书先生一拍醒木,熙熙攘攘的茶楼安静了不少,“各位。接着今日这场大雨,小老儿便给大伙讲个中原的故事。”说书先生也是开心的很,今日这是老天爷关照他的生意啊。
一个公子二
一个公子(二)
刚端起茶杯的善哉一听中原二字,便抬眼看了一眼木宛之的表情,不是他善哉八卦,只是木宛之在他这里太过于神秘,只是知道是来自开封大悲寺,是那苦树大师的高徒。
“看我作甚,好好听书。”木宛之白了善哉一眼,这说书先生架势倒是不错。
“不知大伙是否听说过群侠皇城救驾的故事。”说书先生挑了一个在大理几乎没什么人讲的故事来讲,想出奇制胜。
台下的人有一脸茫然,丝毫不知的,也有微微点头,饶有兴趣的,众口不一。不过看起来,说书先生选对了。起码大家的关注点都到了他身上。
“好好好,小老儿今天就给各位细说这群侠皇城救驾之事。”说书先生很满意的看着台下的众人,醒木一拍就进入了正题。
说书先生说的那是一个唾沫横飞,就连本来觉得没什么意思的木宛之也手托香腮目不转睛。
“预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说书先生醒木拍下,在场的众人都惋惜不已。都要求说书先生接着讲。只是说书先生知道,这生意,还是得慢慢做。
“这先生倒是会吊人胃口。”木宛之倒是不在意,笑了笑。
“讲的不错,我倒是开始好奇那江寒后来杀掉柳亦舒了没。”善哉和那些看官一样,惋惜的很。
“杀了。”木宛之倒是果断干脆,这说书先生只讲到了江寒只身面对柳亦舒的部分,显然是留着大头,想着明日的生意。
“你们中原的侠士真的那么厉害?”善哉听着故事虽然精彩但是有点不相信有人可以一剑斩杀那么夜楼的高手,虽然,善哉连夜楼是什么都不知道。
“有过之而无不及。”木宛之端起茶杯轻轻的茗了一口。
“那江寒和你师父比起来哪个厉害一点。”善哉有些好奇。
“我师父原本是比江寒功力深厚一些,只是皇城之后就很难说了。”木宛之也不确定,江寒最后诛杀亲王那一剑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后来师父和自己说过,那是江寒段时间提升功力的秘法,有很大的副作用,但在那一刻的江寒,超过了师父。
“真想见见这些神仙手段的人物。”善哉叹了口气,自己虽然也算高手了,但是和书中的江寒还是差了太远。
“会有机会的。”木宛之暗自偷笑,这大和尚要是知道自己师父独自一人便挡住了那漫天箭雨,江寒一剑便将战场分割,还有那李庄主的漫天落雨剑,不知道是什么表情。
“你好像知道的不少。”善哉有点羡慕,怪不得木宛之年纪轻轻便有如此修为,自己虽然是天龙寺数一数二的高手,但是他自己知道,比起木宛之来说,自己好像差了一点。
“因为那次我就在现场。”木宛之打算好好逗逗善哉。
“什么?”善哉转念一想,“也对,木姑娘这般身手,参加倒是不奇怪。”
“不不不,我参加的时候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说书先生。”木宛之一回忆起来也有些恍然,“就是那次之后,苦树大师才收我为徒。”
“原来如此,只是要是这样,短短几年,木姑娘功力增长的也太快了吧。”善哉发现有些不对劲。
“这个是秘密。”木宛之不想多解释,“反正自那次皇城护驾之后,中原的江湖人丁凋落,群龙无首,一下子衰弱了下去。”
“所以那些草原人才敢不远千里,深入中原。”善哉明白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
“也许吧。”木宛之也是这么想的,不过,等她回去,一定要改变这种情况,“我倒是好奇,这大理也不算小了,遇到最厉害的人便是你这大和尚,也只是和我这半吊子半斤八两。这是为何?”
“我也不知道,所以我才对那说书先生说的不太相信,会有人那么厉害。”善哉有些不服气,“也许大理段氏有能和那江寒媲美之人。”
“不可能。”木宛之突然冷冰冰的说道,现在这个江湖,木宛之不允许有人可以和江寒媲美。
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好在月牙机灵,“姐姐,我长大以后也可以那么厉害么?我也想当一个大侠。”
“当然了,月牙一定会成为最了不起的女侠。”木宛之笑着摸了模月牙的头发。
“大和尚,我不是贬低大理的武林,只是。。。”木宛之也不知道怎么解释。
“没事。”善哉这次也有些生气了。
“走吧,我们去郡守府吧。”木宛之看着窗外的雨已经差不多停了,便不想呆在这个有些沉闷的地方。
“好。”善哉一把抱起月牙,放在自己肩膀上,径直走了出去。
木宛之见善哉这样,摇了摇头,跟了上去。
郡守早早地就开始招呼着厨房准备,府上的下人也忙前忙后,郡守不想落了门面,想好好招待一下这两个未来可能一飞冲天的人。
木宛之和善哉一前一后的走进了郡守府的大门,在门口迎接的郡守有些尴尬,心想这是怎么了,我也没得罪他两吧。
晚宴上,郡守不停举杯想要和二人拉进关系,心中郁闷的二人当然是来者不拒,但是木宛之并没有忘记正事。
“郡守大人,我们打算去段氏的地盘阻止那些人,您要做的就是修书一封,告知段王事情真相,好方便我们到时候行事。”木宛之一时意气用事喝的有点多,头有点晕。
“没问题,没问题。明日我就修书一封派人快马送到。”郡守知道是大事,耽误不得。
“我们还需要郡守准备一块通行令,我们两的身份毕竟在这大理不太好行走。”木宛之晃了晃脑袋接着说道,“有了大人的通行令,我们只需要稍微乔庄便可以轻易的听过关隘。”
“这个,不是问题。”郡守笑着答应,这对于他来说不是难事。若是可能,他还想在多给二人一点帮助,多年为官之道,让他觉得投资这二人,不亏。
“那就没什么事了。”木宛之又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看着对面的善哉挑衅的把杯子翻了过去。
善哉晚宴上并没有说什么话,只是一直吃菜喝酒,反倒是来蹭饭的月牙开心的很,这一辈子都没吃过这么多好吃的东西。
一个公子三
一个公子(三)
晚宴之后,善哉拒绝了郡守的挽留,背着已经神志不清的木宛之,牵着月牙离开了郡守府。
“你为什么喝这么多。”善哉自言自语道。
“因为我生气啊。”没想到木宛之还能说话。
“为什么生气。”善哉有些意外,索性接着问下去。
“因为你给我脸色看。”木宛之在善哉的背上乱扭乱动,差点摔下来,“我不就是一时着急,说错话了吗,你至于么?”
“我没生气,只是有点奇怪,那江寒到底是什么人,因为我说了有人可以与他媲美你发那么大火。”善哉觉得有些冤枉。
“他是我恩人,也是我崇拜的人。”喝醉的木宛之把心里的话都抖了出来。
“江寒就是你说的那个人?”善哉有点明白了。
“对啊,江寒武功盖世,侠义心肠。”木宛之哈哈的笑了起来,“这个江湖都没有另一个这样的风流的人。小月牙,你要是见过他,就知道什么才叫大侠了。”
“在月牙心里,姐姐就是大侠。”月牙乖乖的紧跟着善哉。
“那你怎么不留在他身边。”善哉突然问了一句。
“留在他身边?”木宛之又哈哈的笑了起来,“我凭什么留在他身边,他有为他牺牲自己的红颜,有为她苦苦守候的妻子。我才不要留在他身边。有这个就够了。”木宛之面若桃花的拿着胸前的半枚铜钱给善哉看。
“这江寒送你的?”善哉早就想问这个铜钱的来历了。
“送?这是我要的。”木宛之突然笑的有些苦涩,“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时就想留个念想。”
“你喜欢他?”善哉有点明白了。
“喜欢?”木宛之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你记住,我木宛之绝对不会喜欢一个已经有了妻子的男人。我只是喜欢他的那份风流和侠义。”
“你又把我搞晕了。”善哉有些弄不明白,但是莫名的有些开心。
“出家人能明白就有鬼了。”木宛之声音越来越小,“你可要好好练功,我们两个的功力,差那些顶级高手还有些距离呢。”
“我一定。”善哉好像下了什么决定,只是他话还没说完,就听见木宛之“哇”的一声。
木宛之吐了善哉一身,善哉一脸不知所措。倒是小月牙赶紧指了指旁边,“叔叔,那边有条河。”
“月牙真聪明。”善哉连忙带着木宛之来到河边,好在街上已经没有了人,善哉撕下上衣一块比较干净的料子,给木宛之擦了擦嘴和下巴。
“月牙,在这看好你姐姐,我下去马上上来。”善哉脱掉上衣,露出了那一身罗汉,跳进了河里。
“好的,叔叔你去吧。”月牙挥了挥小手,“我会照顾好姐姐的。”
“月牙,大和尚呢?”吐了一些,木宛之稍微好受一点了,睁开眼睛看了看月牙。
“叔叔在河里洗澡。”月牙将木宛之的脑袋放在了自己的小腿上。
“不知廉耻。”木宛之刚说完便又睡了过去。
善哉简单的清洗了一下便赶紧上岸了,毕竟月牙和一个不省人事的木宛之在岸上还是很危险的。
“月牙,真乖。我们走。”善哉把木宛之背了起来,朝着月牙伸出了手。
“叔叔,姐姐说你不知廉耻。”月牙的眼睛里都是调侃之色。
善哉一下子停了下来,恶狠狠的看着月牙,“臭小鬼,行不行我吃了你啊。”说完还抖了两下肌肉,看起来甚是吓人。
“哇。”月牙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善哉本来是开个玩笑,见月牙竟然被吓哭了,一时间慌了神,连忙哄了起来,“小月牙,叔叔是吓唬你的,叔叔不对,叔叔错了,你别哭了好不好。”
“那你抱我。”月牙抹了抹眼角的泪水。
“好。”善哉只好一只手固定着木宛之,一只手抱着月牙。好在善哉生的高大健硕,一般人还真办不到。
“叔叔,你说我们像不像一家人,爹爹,娘亲,还有我。”月牙伸出小手帮善哉拽着摇摇欲坠的木宛之。
“像!”善哉可不想这小姑娘再哭了。
“那我以后叫姐姐娘亲好不好?”月牙小声的说了一句。善哉差点摔倒。见善哉这幅样子,月牙笑了笑,“我开玩笑的,姐姐那么年轻,叫她年轻她会不开心的。”
这是第二次三人一起走在也路上,只不过今天没有明月,就连木宛之也没有了声音。
巫州。
江寒擦了擦手,抱起了再和小蛇玩耍的江念竹,“念竹,今年要不要和爹爹一块去张叔叔那看李阿姨啊?”
“好啊好啊。”江念竹是很喜欢出门的,“我的小蛇一定会喜欢那里的。”
“你们两个,已经完全不问我的意见了是么?”温忆南出厨房走出来,揪住了一大一小两只耳朵。
“忆南,孩子面前留点面子。”江寒赶紧求饶。
“娘亲我错了,我不去了,我舍不得娘亲。”江念竹也是一脸讨好,看来这种情况她不是第一次遇见了。
“给我坐下!”温忆南正因为隔壁猪肉涨价生气呢,这两倒霉蛋正好撞在枪口上,温忆南揪着两人来到了桌子边。
“忆南,你不会不允许我去吧。”江寒有些奇怪,温忆南今日这是怎么了。
“小女子能拦得住您江大侠?”温忆南都想拿那两块厚厚的猪皮糊江寒脸上。
“拦得住,拦得住。”江寒点头哈腰的样子看的江念竹一脸鄙视。
温忆南本来也不会拦着江寒,只是借机撒撒气而已,看江寒现在这样,噗呲一声笑了出来,“你去你的,我就是有些气你不管这个家。”
“我怎么不管了。”江寒有点委屈,他也隔三差五的往家里带点银钱啊,自从成了家,江寒再不能对那些土匪窝里的钱财熟视无睹了,在偷偷摸摸给穷人送去的同时也会给自己留一点,毕竟自己也穷。
“懒得和你讲。”温忆南白了江寒一眼,“快去快回。”
“娘亲,那我呢?”江念竹可怜巴巴的看着温忆南。
“你和你爹一块去。”温忆南叹了口气,“江寒,店里马上重新开张来了,爹不在,我忙不过来,所以念竹你得给我照顾好了。”
“那是自然。”江寒拍了拍胸脯,给了温忆南一个放心的眼神。
一个公子 四
一个公子(四)
江寒次日就骑马带着江念竹上路了,同行的还有那条小蛇。从巫州到江宁府,最少也是一个月的路程,所以江寒不打算放过这个机会,打算教江念竹一些基本的武功。
“念竹,想不想学剑法。”江寒晃悠悠的骑着马,让马儿自己顺着小路走着。
“想学,只是娘亲不是不允许么?”江念竹有些郁闷,自己可是做梦都想成为像爹爹说的那种大侠。
“爹偷偷教你。”江寒松开缰绳,指尖跃出一缕剑芒。
“这就是爹爹说过的剑气?”江念竹眼冒金星,就想摸上去。
“别碰,危险。”江寒笑着将指尖的剑芒甩了出去,远处一颗大树便轰然倒地。
江念竹这是第一次见自己爹爹出手,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就连手臂上的小蛇也缩了缩脑袋。
“厉害不?”江寒得意洋洋的看着江念竹,哪有父亲不希望自己女儿崇拜自己的。
“我要学我要学!”江念竹从震撼之中缓了过来,连忙大喊。
“好,爹教你。”江寒温柔的摸了模江念竹的脑袋,“不过要先弄一把木剑给我家的小剑仙。”
“不,念竹要真的。”江念竹有些不满,她才不要那些小孩子的玩具。
“好,真的就真的,等到了下一个镇上,爹给你买。”江寒很疼江念竹,见江念竹喜欢剑法,更是开心的不行。
江寒居住的小镇离巫州边境并不是很远,这条路江寒也算很熟悉了。没用一日,二人便来到了就快要抵达辰州边境。
“爹爹,我们这次还是去坐船么?”江念竹记得上次去的时候,只是骑了几天的马便坐上了船。
“不,我们这次骑马去,爹带你好好逛逛。”江寒摸了模江念竹的头。
“好,爹爹,为什么没有土匪和坏人来打劫我们呢?”江念竹记得说书先生和爷爷的故事里,打劫是常有的事情。
“可能是他们累了,今天休息了。”江寒自然知道,这巫州的的大部分盗匪已经被自己处理的差不多了。
只可惜,江寒话音刚落,就看见了不远路边有几个人正不怀好意的朝着他们这边张望,“念竹,你还真是乌鸦嘴。”如果江寒知道,他这句话几乎成了江念竹人生的诅咒,今日绝不会说这句话。
“啊?”江念竹有些奇怪,“怎么了?”
“劫道的来了。”江寒丝毫不慌。
“爹爹才不会怕他们。”江念竹可是牢牢记住了那一剑的威力。
江寒骑着马慢慢走近了了那些人,才看清只有几个人。
“各位麻烦让个路,在下有急事。”江寒并不想在江念竹面前杀人。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一个看起来憨憨的男人有些结巴的喊着。
“栽你个头。憨货。”一个精瘦的男人一脚揣在了说话的男人屁股上,抽出长刀,“站住,打劫!”
这两人差点把江寒逗笑,就连江念竹也是捂着小嘴偷乐。
“没钱。”江寒倒要看看这些人打算怎么办,“命也不给。”
“你敢消遣大爷?”精瘦的男子提刀朝着江寒就要砍过来。
“李狗子,别冲动。”一个背着长剑的女子走了出来,一副老大的样子。
“大姐头,这小子消遣兄弟们。”李狗子也不敢违背大姐头的命令,毕竟那次他可是亲眼见到,大姐头轻而易举的取了三个捕快的头颅。
“兄弟,我叫木离,在附近山寨当家,想在兄弟身上做个买卖。”木离拱了拱手,客气的说着不客气的话。
“木离?”江寒突然想起了开封那个狐狸一般的女子。
“对,我见阁下器宇不凡,也不想为难,稍微交点银子,我也和这帮兄弟好交代。”木离觉得江寒并不简单,见到自己一帮匪徒竟然没有丝毫慌乱,木离是个十分谨慎的人,不明白情况之前不想把人得罪死。
“可是我没有钱啊。”江寒两手一摊。
“没钱?那就把这小姑娘留下,这么白嫩,能卖不少钱。”李狗子一脸猥琐的笑着。
“李狗子!”木离有些厌恶,她不喜欢看低女人的人,说着一巴掌就要扇过去。
只是她刚转身,就发现李狗子的头颅早就不知道飞到了哪里,只剩下一副身躯,还做着要抓人的样子,突然,木离的指尖一道血线显现,血流不止。
“亏着你慢了半拍,不然,你这只手没了。”江寒冰冷的看着木离,“你刚才的举动替你捡回了一条命。”
“谢前辈。”木离这下子是明白了,眼前的男人怪不得不慌不忙,因为他和自己这些土匪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
“我们走。大牛,把李狗子尸体背着。”木离连忙带着手下就要离开。这些手下哪里见过这种神仙手段,一个个腿抖得像是筛糠,跟着木离就要逃离这个可怕的男人。
“等一下!”江寒突然叫住了众人。
木离的后背瞬间就被冷汗浸湿,难不成这个男人反悔了?但还是硬着头皮转过身子,挤出笑容,“前辈还有什么事。”
“你那把剑好像不错。”江寒在木离转身的一瞬间发现这个女土匪头子背着的剑好像不简单。
“这是晚辈前几年偶然得之。”木离满头大汗,“前辈要是喜欢,送给前辈了。”虽然舍不得,但还是保命要紧。
“拿来我看看。”江寒自然知道偶然得之是什么意思,说白了就是抢的呗。
木离将剑摘下来递给了江寒,江寒握在手里,此剑比一般的剑要短上半尺,通体火红,剑柄剑鞘都如燃烧的火焰一般炫目,甚是好看。剑鞘竟然给人一种温暖之感,质地仿佛玉石一般。
江寒一抖,剑便从剑鞘中飞出三丈高,剑身也是通体火红,给人一种炙热之感,但是剑刃的寒芒又让人通体生寒。
一个眨眼的功夫,剑有准确的落入了剑鞘之中,江寒这一手已经让这些土匪叹为观止。
“南离,好剑。”虽然是一瞬,江寒早已把此剑观察了个仔细,剑身刻有南离二字,此剑比墨柳有过之而无不及,尤其是这剑鞘,神异的很。
“念竹,你的了。”江寒把剑递给了江念竹。
一个公子五
一个公子(五)
“谢谢爹爹。”江念竹见如此漂亮的剑,自然是欢喜的很,“可是这个姐姐能舍得送给念竹么?”
木离听了这话,差点就要骂娘了,你爹不杀我们就不错了,我哪敢不舍得,“舍得舍得,小妹妹要是喜欢就拿去好了。”
“听见了么,念竹这把剑以后就是你的了。”江寒摸了模江念竹的头发。
“谢谢爹爹,谢谢姐姐。”江念竹小心翼翼的把剑背在了自己的背上看起来甚是滑稽,小蛇试探了两下,竟然离开了江念竹的手腕,缠在了剑上。
“念竹等我一下。”江寒下马,走到了木离身边。
“前辈还有何吩咐?”木离有点奔溃,都这样了,这人还不打算放过自己?
“你别怕,只是觉得占了你的便宜。有些过意不去。”江寒说着便掏出一个钱袋,拿出一半的银子递给了木离。
木离颤颤巍巍的结果银子,虽然只有二十两,但是木离也不敢说什么。
“我知道,这些银子是换不来这把剑的,这样吧,我许诺你一件事,你可以来巫州找我让我帮你,也可以不找我,以我的名义去办,应该不会有人不给面子。前提是不违背道义之事。”江寒有些尴尬,又要空口许诺了,只是巧取豪夺不是江寒的风格。
“前辈是?”木离有些懵。
“江寒。”江寒笑了笑,然后不再理会木离,骑上马就离开了。
“江寒?这名字有点耳熟啊。”木离想了半天也没想到到底是谁,但是自己一定听过,她又不敢喊那人问,你是谁啊,为什么这么牛逼。
“老大,江寒是不是那个说书先生嘴里,一剑斩了亲王的传奇剑侠,血衣江寒?”憨憨的男人挠了挠头犹豫的说道。
“你是说那次皇城护驾?”木离有些不敢相信。“你是说他就是那个血衣江寒?”
“应该没有第二个那么厉害的江寒了。”憨憨的男人也不敢确定。
“大牛,这钱你拿着,给兄弟分了。把李狗子好好安葬,我走了。”木离说完也不再理会众人的表情,连忙追了上去。
“爹爹,原来你真的这么厉害。”江念竹有些兴奋,“那些坏人都不敢动。不过那个姐姐我喜欢,送我这么漂亮的剑。”
“那可不,你爹原先可是响当当的大侠。”江寒得意的说道,“但是念竹,要想活得好,你要自己强大,不能靠爹爹,毕竟爹爹也只是个人。”
“念竹知道。”这些道理,不光是爹爹爷爷也是经常说给自己听。
辰州城。
“念竹,我们先去把马卖了,一会带你去买好吃的好不好。”江寒牵着马,抬头看着马背上的江念竹。
“好。爹爹最疼念竹了。”江念竹拍了拍小手。
虽然江寒左臂的衣袖空空荡荡,但是却没有几个人敢上来找麻烦,毕竟成熟的江寒由内到外都散发着一种凌厉。
江寒把马卖了二十两,但是由于先前给了木离二十两,路途还很遥远,江寒已经开始犯愁接下来该怎么过,毕竟,温忆南给的钱只是刚刚好。
“念竹,晚上我们就睡这里好不好?”江寒拉着江念竹来到一家比较破旧的小客栈。
“没关系的,爹爹也是因为给念竹买剑才一下子花掉了那么多钱。”江念竹也知道,每年,娘亲就只给爹爹固定的一些钱出门,就怕爹爹浪的找不到北。
“念竹真乖。等下收拾好了,爹带你出来买好吃的。”江寒看着一向懂事的江念竹甚是欣慰。
“念竹,把剑放在客栈吧。”江寒收拾好便要带着江念竹出门。
“不,万一被偷走了怎么办,这世道坏人多着呢。”江念竹一脸老气秋横。
“好好好,那爹替你背着。”江寒被江念竹逗乐了。
“不要,这是我自己的剑,我要和它培养感情。”江念竹摇了摇头。
江念竹背着南离,好在这剑比寻常的剑断了几分,不然就要拖在地上了。
两人来到大街上,立马就引起了不少人注意,一个断臂的男人拉着一个可爱的小女孩,更奇怪的是,这小女孩还背着一把和自己差不多长的剑,还有那一条盘在剑身上不断吐着信子的毒蛇。
“爹爹,他们为什么都看我们。”江念竹有些不好意思了。
“没事,他们是觉得我家念竹小小年纪就成为了一个剑客,有点好奇。”江寒笑着摸了模江念竹的脑袋。
“真的?”江念竹有挺了挺小小的身子,让自己看起来更像一个剑客。
大理。
“大和尚,昨晚的事你给我忘掉。”木宛之一大早就一脸尴尬的跑到了善哉的房间,气急败坏的说道。
“木姑娘,昨晚发生了什么,我喝多了记不清了。”善哉连忙说道。
“算你识相。”木宛之哼了一声,“我有事和你商量,关于月牙的。”
“月牙怎么了?”善哉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我们怕是马上就得出发去段氏的地盘,拖不得,只是此去危险重重,怕是不能带着月牙。”木宛之叹了口气。
“也是。”善哉也是叹了口气,“那你说怎么办?”
“我想拜托郡守替我照顾一段时间。”木宛之眼里皆是不舍,与其说木宛之拯救了这孩子,不如说是这孩子给木宛之带来了光芒,“就是不知道怎么和她说。”
“姐姐,我会乖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月牙已经站在了门口,怀里还吃力的抱着不知道哪里来的几个苹果,“姐姐带着我好不好。”
“月牙。”木宛之有些不知所措。
“月牙,来叔叔抱。”善哉一把抱起月牙坐在了椅子上,“哪里来的苹果,真甜。”善哉拿起一个咬了一口,赶紧夸了夸月牙。
“门口的王婆婆送我的。”月牙眼睛直直盯着木宛之。
“月牙,你听话,姐姐要去做一件很危险的事情,不能带着你,等姐姐办完事了。就回来接你好么?”木宛之蹲在地上,摸着月牙的头,眼中皆是不舍和愧疚。
“姐姐会回来么?”月牙眼里泛起了泪花,她刚感觉自己有了个家,如今又要变成泡影了。
“会的,姐姐回来就带你去开封玩,那里有好多好多好吃的。”木宛之伸出了自己的小拇指,“来,拉钩。”
一个公子六
一个公子(六)
木宛之和善哉带着月牙来到了郡守府上,说明了来意。“事情就是这样,还望大人在我不在的时候,替我照顾好月牙。”
“木女侠放心,我一定把月牙当自己女儿对待。”郡守自然是答应了下来,这对他来说就是小事一件,何乐而不为。
“谢谢。”木宛之松了口气,要是让月牙一个人在这秀山郡带着,木宛之是一万个不放心的。
“那我们就先走了。”木宛之自从来了郡守府上,就没敢和月牙讲一句话。
二人就这么打算离开郡守府,走到大门口的时候,月牙跑了出来,紧跟其后的是喘着粗气的郡守。
“姐姐,你一定要回来接月牙,月牙会乖的!”月牙一边哭一边喊。
见月牙这样,木宛之也绷不住了,“月牙,姐姐一定来接你,你看这个。”木宛之将那半枚铜钱从脖子上摘了下来,戴在月牙的脖子上“你替姐姐保管,不许弄丢了,等姐姐回来,你再还给姐姐好不好。”
“好。”小月牙手里紧紧的攥着那半枚铜钱,她知道这个东西对于姐姐有多么重要。
“看不出来,你这么喜欢小孩子。”善哉看着眼睛有些浮肿的木宛之笑了笑。
“我只是觉得和她有缘。”木宛之别过头去,不想让善哉看见自己这么一面。
“你总是这样隐藏自己的情感。”善哉叹了口气。
“大和尚,别以为听了我的醉话,就觉得很了解我一样。”木宛之一脚踩在了善哉的脚上,快步的走在了前面。
善哉虽然吃痛,但是嘴角却都是笑意,连忙追了上去,“木姑娘,我们的钱还够我们抵达段氏么?”
“节约一点应该够,不过没事,一起一分都没有,我们不是从天龙寺到了秀山郡。”木宛之调整好了心情,又成了之前那个木宛之。
“我倒是觉得,可是骑马去,三日的路程便只要一天。”善哉摸了摸脑袋。
“可是我们只有四十两了。”木宛之有些尴尬,虽然后面尽量节省开支,也没剩下多少。亏着当时那个纨绔钱袋里不止一百两。
“是不够买两匹马了。”就在善哉摇头的时候,一个老农赶着驴车,拉着一车干草从二人身边路过。
“你别说,这驴车还真舒服。”木宛之躺在了干草里,抬头看着万里无云的天空。
“可不是舒服呢,要不你来驾车。”善哉心情不错,和木宛之开起了玩笑,毕竟十两银子买下这驴车,虽然没有马快,但是最多两天也能到大理段氏。
“大和尚,我发现你变了。”木宛之突然说道。
“怎么了?”善哉有些紧张。
“变得没有风度了。”木宛之接着说道。
“哈哈,我们这么熟了,要什么风度嘛。”善哉松了口气,“有什么计划么,木姑娘。”
“计划,还没有,现在还不知道那边是个什么情况,何况郡守的书信也不知道到了没。”木宛之享受着阳光和微风,惬意无比。
“那好吧,我们聊点别的。”善哉顿了顿说道,“这边的事情完了你打算去干什么?”
“干什么?带着月牙回中原。见见老朋友。”木宛之一脸笑意的说道。
“还会来大理么?”善哉有些失望。
“没什么事不来了吧,挺远的,我也挺穷的。”木宛之叹了口气。
“这样啊,那我可以去开封看你和月牙么?”善哉安静了一会又问道。
“当然可以啊,你要是来,我带你去到处转转,让你见识见识中原的繁华。”木宛之满口答应。
“那一言为定,等事情完了,我把天龙寺收拾好,我就去开封找你和月牙。”善哉有些开心。
“先活着再说吧,这次的事情可是很危险的。”木宛之觉得善哉好像变了一个人,开始盲目的幻想美好生活了。
“没事,我们肯定都能活着。”善哉不知道是在和木宛之说还是和自己。
“有个问题想请教你。”木宛之突然开口,“就是这样一种情况,就是假如一个人空有一身内力,却不怎么能够调动起来,该如何是好?”
“你说的是你么?”善哉早就发现木宛之的内力比自己深厚不知道多多少,但是实战甚至不如自己。
“被你看出来了。”木宛之也不再隐瞒,毕竟要是能得到解决,这次段氏之行,起码两个人的安全是不成问题了。“我的内力已经属于绝顶高手的内力,就是我无法将他们充分的调动起来,甚至我都不知道在实战的时候如何使用杀伤力更强大。”
“你的内力怎么来的,我也不问,但是要想充分运用,需要很长时间的磨练,更需要很多的实战经验来锻炼技巧。”
“废话,这些我能不知道?我是说有没有什么快一点的办法。”木宛之发现善哉还是那么愚笨,“如果可以的话,你和我都能安全的回来。”
“那我就不知道了。”善哉摸了摸鼻子,“不过这一路上,我可以给你喂招。”
“那也行,你千万不要留手,我虽然不怎么会打架,但是挨打已经炉火纯青了。”木宛之唯一能够熟练使用的就是护体金光。
“好。”善哉话音刚落,便松开缰绳朝着木宛之打了过来。“先试试你的手上功夫。”
木宛之被善哉的突然袭击打了个措手不及,虽是赶紧调动了真气,但是善哉的一掌还说结结实实的打在了木宛之小腹上。
“大和尚,你玩阴的,趁我不防备。”木宛之揉了揉肚子。
“敌人可不管你有没有防备。”善哉又是一拳打了过来。
善哉的手不断的变化形状,爪,拳,掌。不停的向着木宛之发动着进攻。身上金光流动,显然是动了真格的。
不一会木宛之就气喘吁吁,招架不住。要不是自己有金光护体,早就被这个大和尚打死了。
“沟!”木宛之突然指着善哉背后大喊着。
“学会兵不厌诈了,有进步。”善哉有些欣慰。
“沟啊!”木宛之急忙向前想要拉住缰绳。
“想偷袭?”善哉一脸得意的防住了木宛之。
“啊!”“啊!”
一个公子七
一个公子(七)
看着浑身褴褛的木宛之,善哉想要解释,想了想还是一声叹气,皆是认命。
木宛之眼神不善,要不是二人轻功还算过关,就要和那只驴子一样惨死山中了,“大和尚,这下好了,我们走着去吧。”
“对不起。”善哉叹了口气,心里默念了几句经文为那只驴子超度。
“算了算了。”木宛之见善哉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也没办法,“好好的驴子怎么就发狂了。”
“还不是因为我们两个在车上动静太大吓着它了,真是可怜。”善哉看着木宛之像布条一样的袖子就想笑。
“你还笑!”木宛之一掌便打了过去。
“正是好机会!来吧。”善哉也打起精神迎了上去。
辰州城。
“爹爹,这糖葫芦真好吃,可惜再过些日子就吃不到了。”江念竹嘟着小嘴。
“念竹真聪明。”江寒一把抱起江念竹往一个小巷走去。
“爹爹,怎么啦。”江念竹见江寒的表情有些不对劲。
“等会你就知道了。”江寒笑了笑。
木离来到城里,好不容易才找到了江寒父女的身影,只是才一瞬间就又跟丢了,“真是见鬼,刚才还在这的啊。”
“木姑娘,你是在找我么?”江寒突然出现在了木离身后。
“江大侠!”木离吓了一跳,“别误会,我跟着江大侠是有事相求。”
“这么快就决定了?”江寒倒是有些意外。
“嗯。”木离清了清嗓子,“请江大侠收我为徒!”
“收徒?”江寒有些意外,自己从来没考虑过这个事情。“你要让我收你为徒?”
“姐姐要当爹爹徒弟咯!”江念竹在一旁拍手叫好。
“还请江大侠收下我,木离这辈子不会忘记江大侠的恩情。”木离跪在了地上。
“你能不能换一个要求。”江寒有些为难,先不说这木离最少也是双十年华,就说她是个女人,就不行,温忆南会杀了自己的。
“木离只有这一个要求。”木离很是坚持。
“荒唐,我和你的约定依然有效,只是拜师一事不要再提。”江寒是真没有收徒的想法,“也别在跟着我了。”
说完江寒几个闪身之间便消失在了木离眼前。
“我不会放弃的。”木离知道这是自己唯一一个能成为剑侠的机会。
“爹爹,你为什么不收姐姐当徒弟呢?”江念竹还是挺喜欢木离的。
“爹爹的徒弟只有你一个呀。”江寒捏了捏江念竹的小鼻子。
因为木离的事情,导致江寒不敢在这个地方逗留,一大早就来到渡口,想要过江。
“船家,过江多少钱?”江寒找了一个摆渡的老头询问着价格。
“等人一起五钱,独自过江二两,不还价。”老头看也没看江寒一眼,直接说道。
“这么贵?”江寒以前坐的时候可不是这个价格。
“这个价格算公道了。”老头叹了口气,“从前几个月开始,各大帮派争抢地盘,民不聊生,官府也不管,生意难做。”
“那好吧。现在就走。”江寒倒也不关心为什么会这样,江寒现在只想甩掉后面那个跟屁虫。
“好咧。”船家见江寒爽快也是开心,“客官上船,坐稳了。”
“坐船咯!”江念竹倒是很开心。
“船家,跟上前面那只船。”说话的正是木离,二话不说扔了二两银子给还在梦里的船夫。
“好咧!”船夫一睁眼便是白花花的银子自然是喜笑颜开。
江寒没想到,这个船家靠岸的竟然是当年那个小渔村。柳亦舒和那鬼娘子也是在这里埋伏的江寒二人。
小渔村没有一丁点变化,依然是那副样子,只是江寒没想到自己还会来到这里,这船家还真会选地方。
“爹爹你在想什么?”江念竹揪了揪江寒的腮帮子。
“念竹,当年我和你李阿姨也来过这里。”江寒有些恍然。
“你偷偷想李阿姨,我要告诉娘亲!”江念竹一脸威胁的看着江寒。
“你说什么?”江寒伸手就要挠江念竹的痒痒。
“我开玩笑的,爹爹,我错了。”江念竹也知道娘亲是默许了李阿姨藏在爹爹心里的,所以根本不会去自找没趣。
“小滑头。”江寒叹了口气,开始牵着江念竹在渔村里晃了起来。故地重游,自是别有一番滋味。
江寒算了下时间觉得差不多了,便带着江念竹买马去了。毕竟离江宁府还有一段距离。自己倒是无所谓,只是江念竹受不了这么远的路程。再说了腾出点时间来说也是好的。
“念竹,做好准备了么?等一会休息的时候,爹爹就要开始教你练剑了。”江寒觉得得抓紧了,前前后后也就一个月的时间。
“好耶,我马上就要成为女剑侠了。”江念竹早就等着江寒这句话了。
二人一路上走走停停,吃点干粮,江寒也开始为江念竹开始灌输青莲剑歌的内功口诀。
“爹爹,这一路上,你教念竹口诀怎么这么大声?”江念竹有点奇怪。
“爹爹大声是为了让你能听得明白。”江寒咳嗽了两声。
“原来如此,其实爹爹不用这样,念竹能听得明白。”江念竹的声音在山林之中格外清脆。
“别贫嘴了。在给爹爹说一遍心法。”江寒笑了笑,“大声点,树林里有些吵。”
“念竹,你要记住,这心法口诀,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江寒的声音甚至惊走了不少在树上休息的飞鸟。
“念竹知道了。”江念竹越看自己爹爹越觉得怪异,可是又想不明白。
“好了,睡觉吧,天亮我们继续赶路。”江寒把江念竹搂在了怀里,看着篝火怔怔出神。
“爹爹,你看有吃的。”一大早江念竹便摇醒了还在昏睡的江寒,拿着两块已经烤熟的地瓜。
“哪里来的?”江寒有些奇怪。
“念竹睡醒了,发现就在脚边。”江念竹想试着剥开。
“来,我给你剥。”江寒从江念竹手里把烤地瓜拿了过来,小心的剥开,嘴角带着一丝莫名的笑意。
“谢谢爹爹。”江念竹满是期待,这些日子吃干粮吃的她的两颗门牙都松了。
一个公子八
一个公子(八)
大理
“木姑娘,你这掌可真是不轻。”善哉龇牙咧嘴的揉了揉自己的胸口,这两天来,木宛之也许是在发泄小毛驴掉下沟渠的郁闷,不断的拉着善哉和自己对练。起初就算木宛之突然发动袭击,善哉也能轻易的反过来压着木宛之打。可是,慢慢的木宛之便和善哉打的有来有回,刚才更是一掌将善哉打飞了出去。
“我没用多少力。”木宛之不是夸口,她却是没用到多杀内力,毕竟只是切磋。“我感觉我要是再次遇上上次围攻我的那几个鼠辈,一定能很轻易的打败他们。”
“木姑娘,苦树大师难道没有教过你一些招式什么的么?”善哉有些奇怪,哪有师父这样教徒弟的。
“教了啊,可惜我只掌握了护体金光。”木宛之有些遗憾,“有些招式我还不能熟练使用,时灵时不灵的,有时候还会弄得自己很狼狈。”
“马上就要到短视的地盘了,木姑娘要是不介意,可否在到达之前让我见识见识。”善哉着实有些好奇中原的功夫。
“喝。”木宛之大喝一声,声音宛如铜钟,可惜没有什么杀伤力,“你看吧,没什么杀伤力。”
“如此奇妙的招式我还是第一次见,要是威力再大点,对付敌人的时候出奇不意,也是妙招。”善哉才不会和木宛之说自己竟然也感觉有些耳鸣。
“还有这个。”木宛之撸起袖子,有膜有样的耍了几个把势,一掌打出,远处一颗小树的枝丫全数折落在了地上。
“你确定你之前这个准备动作有用?”善哉眼角抽了抽。
“师父那会和我说,这套掌法能充分调动我体内的内力。”木宛之叹了口气,她当然知道,没有敌人会傻傻的等你准备好,再硬接你一掌,要是什么时候能和师父一样,一拳一掌皆是雷霆万钧之势就好了。
“我发现,佛门的功法都大同小异,没有什么固定的招式,更注重于内力的修炼,只要到了一定境界,一拳一脚都异常恐怖。”善哉明白了,其实木宛之的功法和自己的没什么区别,无非是木宛之根本无法运用,而自己功力则差的太远。
“你发现了有什么用。”木宛之叹了口气,她学了那么久,也只是记牢了心法和能勉强的做到金光护体,“要是能短时间把自己的内力激发起来就好了。”
“我有一个想法。”善哉想起了以前师父教自己练拳的一个法子。“不过我们还是先去段氏打听一下消息,要是有时间,你的事情就包在我身上了。”
“当真?”木宛之可是很羡慕江寒和自己师父那种剑气纵横和罡气四射的战斗呢。而自己就像穿了王八壳子和吃了大力丸。
“真的。”善哉觉得怎么着也有一点点作用的吧。
大理段氏的王府坐落在在大理腹地,比秀山郡更是富饶。大理城楼看起来气势磅礴,古老非凡。
“大和尚,为什么这大理之中还有一个大理?”木宛之看到城楼上的字有些奇怪。
“木姑娘有所不知,这片土地是大理,但是这大理城和腾冲府却是大理段家主要盘踞的地方。”善哉稍微给解释了下。
“原来如此。”木宛之也没再纠结,“那这段王府是在腾冲府还是这大理城?”
“自然是在大理城。”善哉笑了笑,“段氏一族的嫡系全在这大理城中。”
“好,我们进城。”木宛之很是好奇,这段氏究竟有何神秘,能让这草原的人不远千里来到这里。
“好在有郡守大人的令牌,不然这大理城可是难进的很。”善哉摸出了怀里的令牌,“也不知道那些贼人怎么进去的。”
“你傻不傻,谁说郡守只有一块令牌的。”木宛之毫不留情。
大理城内热闹非凡,因为大理不但和中原接壤,还和许多异邦为邻,所以这大理城内有着别样的繁华。许多中原没有的新奇玩意一件件摆在木宛之的面前,目不暇接。
“看花眼了吧。”善哉看着木宛之的表情有些满意,毕竟不能让木宛之把大理看轻了不是。
“倒是有点意思。”木宛之来到一个卖面具的摊子上,挑了两个古怪异常的面具,“大和尚,你一个我一个好不好?”
“为什么要戴面具?”善哉以为木宛之是有什么特殊的打算。
“因为我喜欢。”木宛之笑了笑,“你给我带着。”木宛之说着便把一个色彩斑斓的面具戴在了自己脸上。
善哉傻笑了两声,也把面具戴在了脸上。
“这里的衣服都和外面的不一样呢。”木宛之又跑进了一家成衣店。这里的衣服都是花花绿绿,鲜艳得很。
“其实没什么,这是这里好做生意,什么买卖都有,并没有几个人穿这种衣服的。”善哉赶紧说道,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老板,给我拿一生男子款式的。”木宛之压根没听见善哉说了些什么。“按我这个身材拿”
“好嘞。”老板虽然觉得木宛之带着面具有点奇怪,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做生意,什么人的钱,到了自己口袋,就是自己的。
“算了,我直接进去换了。”木宛之跟着老板走了进去,只留下一脸呆滞的善哉。
不一会,木宛之就穿的花花绿绿的出来了,虽然这男子款式要比女子朴素不少,但在善哉看来还是太过显眼。
“怎么样,是不是被本公子迷住了?”木宛之故意沉着嗓子,摘下了自己的面具。
“你还重新弄了个发髻?”善哉在木宛之摘下面具的一瞬间才发现木宛之已经将自己的头发梳成了男人的款式。
“怎么样,本公子帅不?”木宛之不死心,又问了一遍。
“要不是有点矮,还真是个俊俏的公子哥。”善哉摸了模脑袋,木宛之本来就有些女子没有的英气,这一身打扮下来,就连善哉都有些赞叹。
“不矮好么,是你太高了。”木宛之其实不必一般男人低,“好了,以后叫我木公子。”
“我的木公子,该去办正事了。”善哉摸了摸额头,有些想不通,这木姑娘自从遇见月牙,越来越不一样了。
一个公子九
一个公子(九)
木宛之在去客栈的路上还给自己买了一把折扇,看的一旁的善哉是连连摇头,由于木宛之并没有带着面具,倒是引得街上不少夫人小姐侧目。
“木公子。”善哉别扭的喊了一声,“我们的钱还够住几天客栈?”
“找个差一点的,半个月是没问题。”木宛之笑了笑,“大不了我们也卖艺赚点钱好了。”木宛之正好看见了街边的卖艺人。
“表演什么?”善哉有种不好的预感。
“胸口碎大石。”木宛摇着手中的折扇,青丝轻舞,好不潇洒。“这种小伎俩,对于善哉大师来说应该不是问题。”
“我不干。”善哉拒绝了像狐狸一样的木宛之,“我都没怎么花钱。”善哉觉得太丢人了。
“我开玩笑的。”木宛之合上折扇点了善哉一下。
“二位客官可是要住店?”客栈的掌柜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秀气的公子,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咳咳,是的,两间房。”木宛之趴在柜台上,无聊的拿折扇敲着桌子。
“公子第一次来大理城吧。”人看到美的事物总是心情不错,想多说两句,掌柜的也不例外,虽然这是位公子。
“嗯,来逛逛。”木宛之虽然还不能靠音波伤人,但是模仿个男子的音调还是简简单单,“掌柜的有什么好的去处推荐一下。”
“公子可是来得巧。”掌柜的拿出两个木牌递给了木宛之,“这二位的房间号,今晚还真有热闹。城西的月老庙有庙会。”
“庙会?”木宛之来了精神。
“对,庙会。几乎全城待字闺中的女子都回去求姻缘,公子要是去了,必然会被不少女子追着跑。”掌柜的哈哈大笑。
“谢掌柜的,我收拾收拾马上去。”木宛之看了看善哉,狡黠一笑。
“木姑娘,你真要去那什么庙会?”善哉有些怨气。
“咳咳,叫我木公子。”木宛之咳嗽了一声,“有热闹看,为什么不去?”
“我不想去那种莺莺燕燕的地方。不合适。”善哉第一次拒绝了木宛之,善哉觉得自己个和尚去月老庙实在不合适,虽然是个破戒和尚。
“什么叫莺莺燕燕,月老庙也有男人好么。”木宛之一脸惊讶的看着善哉,不明白他怎么有这样的想法,“我们已经在大理了,只要等着那段王的女儿比武招亲就好了。去逛逛有什么不好。”
“我不去。”善哉态度很坚定。
“听说月老庙许愿很灵哦。”木宛之有些不甘心,“你就没有什么喜欢的人?”木宛之刚说完就觉得自己真是太笨了,这善哉是个和尚啊。
“我去。”善哉一拍大腿,站了起来。
“嗯?”木宛之有点反应不过来,难道这和尚真的六根不净,“大和尚,你不会真的有喜欢的人吧?”
“我只是突然想到在月老庙也有可能遇见那些贼人。”善哉觉得自己的借口太烂了,连忙又说到,“那两个人那么迷恋女色,怕是其他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大和尚,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木宛之还真没想到。
善哉又后悔了,看着木宛之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大石板和锤子,善哉知道自己上当了,木宛之根本不是来逛什么庙会的,更不是来许愿的。
“大和尚,等下就看你的了。”木宛之看着月老庙周围的人渐渐多了起来,知道是时候了。
“我能拒绝么?”善哉一肚子苦水。
“你的意思是我这么娇小被这么大石板压着?”木宛之白了善哉一眼,带上了面具,“再说了,你稍微用点内力,再加几块石板都不是问题,别怕。”
善哉总是拒绝不了这个狐狸一般的女人。
“大家瞧一瞧看一看了,我兄弟二人路过此地,不想花光了盘缠,借宝地挣点路费。”木宛之又掏出了一面小锣,“大家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
可惜了,今天晚上这个特殊的日子,没几个人关注木宛之和善哉,都是陆续不绝的朝着月老庙里面走去。
“各位父老乡亲,瞧一瞧看一看了。真正的胸口碎大石。”木宛之连忙一锤子敲碎了善哉身上的青石板。“货真价实的青石板。各位可以上来验一验。”
木宛之这么一说,还真有几个男子走了上来,朝着木宛之身后剩下的两块青石板又踢又踹。这几个男人一会便一瘸一拐的走了下去,看来今天晚上是不会有哪家的小姐看上这几个瘸子了。好在围着看的有了一些人。
木宛之灵机一动,“各位,只要一两银子,便可以亲自体验胸口碎大石,一两银子三锤!”
木宛之话音一落,人群便沸腾了起来,“真的?不管用多大力气?”
“那是自然,能把青石砸碎算公子你的本事。”木宛之笑了笑。
“木姑娘,你有没有问过我的意见。”善哉一脸幽怨的看着木宛之。
“大和尚,赚了钱你保管。”木宛之贴近善哉耳朵轻轻的说道。
“好,好。”善哉感觉耳根有些发烫。
慢慢的,体验胸口碎大石的人越来越多,竟然将二人围的水泄不通,两块青石板也只剩下一块了,只是木宛之的钱袋早已经装满,剩下的不得不就那么揣在怀里。
“小姐,我们偷跑出来,要是被发现了,奴婢会被打死的。”一个婢女打扮的小姑娘有些害怕的看着她前面的女子。
“小容,怕什么,按你说的话,你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说话的女孩大概二八年华,一身鹅黄色的长裙,娇艳的脸蛋在众多的莺莺燕燕中也是十分显眼。
“小姐,你可真不心疼小容。”小容有些埋怨。
“你这小蹄子,等会小姐就给你找个如意郎君把你嫁出去。”显然这小姐并不在意自己婢女敢埋怨自己。
“那倒真是好了。”小容一脸向往,“就怕是小姐自己想找个如意郎君吧。”
“你胡说什么,听说表哥也来了庙会上,我是专门来抓他回去的,要不然又有一个黄花闺女要遭毒手了。”
“要是林少爷愿意,小容也想遭此毒手呢。”小容一脸花痴。
“你个小浪蹄子,你看前面。”这小姐好像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我们过去看看。”
一个公子十
一个公子(十)
“小姐,小姐,你等等小容。”小容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可惜自己的小姐早已钻进了人群之中。
“什么嘛,原来是胸口碎大石啊,无聊。”鹅黄衣裙的女子有些失望。
“大伙,加油啊,这是今天最后一块青石板,要是碎了可就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木宛之打算最后捞一把就走。
“我来!”一个壮硕的男人松开了怀里的女子,仿佛一个就要上战场的英雄,那叫一个气势冲天。
“这位英雄气度不凡,一定可以一举拿下这最后一块石板。”木宛之笑眯眯的接过了那一两银子。
这个壮汉,搓了搓手,用尽力气挥了一锤,可惜青石板纹丝未动,至于这青石板为什么这么结实,那就得问躺在下面的善哉了。
“我还就不信了。”壮汉活动了活动肩膀,一声大喝又砸了下去,木宛之赶紧给善哉使了个眼色。可是还没等锤子落在石板上,头子便飞了出去。
壮汉还没反应过来,便因为脱力撞在了石板上。磕掉了两颗门牙。锤子的头子却是朝着那鹅黄衣裙的女子飞去。然而这女子还没意识到。
“小心。”木宛之情急之下,步伐竟然是比平日里快了几分,一下子冲过去挡在了女子面前,毕竟要是发生意外,不但钱没了,自己和大和尚又得东躲西藏了。
铁锤飞出还是有一些冲击力的,纵然木宛之神功护体,还是被砸的向前踉跄了一步,靠在了鹅黄衣裙女子的身上,脸上的面具也摔落在地。
鹅黄衣裙的女子看到地上的铁锤也明白了一切,也没有推开身上的木宛之,连忙扶住木宛之,“你要不要紧。”
“我没事。”木宛之揉了揉自己的腰摇了摇头,抬眼看了女子一眼微微一笑。
“公子。。。”鹅黄衣裙的女子愣了一下,时间还有如此俊俏的男人,“真的没事?”
“没事。”木宛之捡起锤头,不在理会女子,连忙跑到善哉身边。
“怎么样,他没事吧。”木宛之有些肉疼,怕是少不了赔偿了。
“不太好,这两颗牙是保不住了。”善哉叹了口气,“其他的倒是没什么问题。”
木宛之好说短说,给了壮汉十两银子才得以脱身,连忙带着善哉逃离了现场。
“喏。”木宛之坐在月老庙不远处的一块巨石上,把剩下的银子递给了善哉。
“干嘛?”善哉愣了一下,“你拿着吧,我嫌麻烦。”
“真不要?一百三十多两呢。”木宛之一脸吃惊。
“真不要,反正我也花不了多少。”善哉笑了笑。
“好,本公子不会亏待你的,以后想吃什么尽管说。”木宛之连忙将钱又揣进了怀里,生怕善哉反悔。
“时间还早,我们好好逛逛庙会吧。”善哉看着不远处的喧闹,怔怔出神。
“好,今天你是老大。”木宛之一口答应了下来。
“小姐,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小容终于在河边找见了自己的小姐。
“没事。”女子轻抚着已经有一道裂纹的面具,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我们赶紧回月老庙去,里面好像很热闹。”小容拉着自家小姐就要走。
“算了,我有些乏了,回府吧。”女子有些意兴阑珊。
“我们好不容易跑出来的。”小容有些奇怪,自家小姐这是怎么了。
“我没心思逛了。”女子有些失神。
“大和尚,我总觉得你不简单。”木宛之总算是从银子的幸福里缓了过来。
“怎么了。”善哉摸了摸脑袋。
“说不来的是你,来了不走的也是你。”木宛之好笑的看着善哉,这和尚不会真的有心上人了吧。
“既然出来了,那么着急回去干嘛?”善哉走到一个乞丐面前,朝着木宛之伸了伸手。
“好吧,那我们去吃东西。”木宛之拿了一粒碎银子递到了善哉手里,“我发现这大理的庙会上有很多我没吃过的东西。”
“好,话说你从刚才就拿在手上这一沓红纸是什么东西?”善哉刚才就想问。一时间没注意,木宛之手上就多了这么些东西。
“这些啊,是那些小姑娘塞到我手里的。”木宛之笑了笑,“我还没来得及看。”说着便递给了善哉。
“造孽。”善哉打开一看,竟然全是一些女子的姓名八字和住址。
善哉陪着木宛之吃了个痛快,二人又晃晃悠悠的来到了月老庙门口,“进去许个愿?”善哉试探性的问道。
“不了吧,我就是开个玩笑。”木宛之摇了摇扇子,“我们两又都没有喜欢的人,进去干什么。”木宛之笑的有些牵强。
“好吧。”善哉犹豫了下,还是没有再开口。
江陵府郊外。
“爹爹,这剑好重。”江念竹光是平举着南离手臂就已经不断打颤。
“我就说用木剑吧,不要操之过急。”江寒晃了晃手中刚做好的简陋木剑,甚至可以直接说是一根木棍。
“不要。”江念竹咬了咬牙,想要坚持。
“念竹,好好练基本功。”江寒又提高了点声音,“世人都说,只修剑术而没有剑气,就算不上真的懂剑术,但是爹爹不这么认为。当你遇到一个功力和你差不多的人你的剑气也就不能成为你的依仗,反而是精湛的剑术和生死见积累的经验会帮你一往无前,懂了么?”
“不懂。”江念竹摇摇头,毕竟她看自己爹爹的剑气十米之外取人性命轻而易举。
“这个道理是你爷爷教给我的,也确实是这么个理,现在的人都忘了剑的本身,都以为到了一定境界就可以已万物为剑,甚至不需要剑。”江寒一脸严肃的说道,“更何况有些人,还没到这个境界就已经过于依赖剑气,反而落下了近身搏杀的功夫,与其说是剑客,不如说更像是弓箭手。”
“大概懂了一点。”江念竹的小脑子有些晕。
“念竹你只要记住,剑客有两把剑,一把就是你手中的长剑,一把便是你自己,所谓剑气,只是剑术中的一个手段,并不是剑法的全部,所以千万不要盲目的追求所谓的剑气。”江寒想起了自己大大小小的战斗,剑气真的很难伤到和自己同级的高手,怪不得爹爹那会对剑气嗤之以鼻。
“那念竹不修剑气了。”江念竹嘟起小嘴。
“傻女儿,剑气等到你功力长进自然是会有的,爹爹只是想告诉你,不要本末倒置,剑术变化万千,剑气只是一小部分。”江寒摸了模江念竹的脑袋,“好了接着练习吧。”
一个公子十一
一个公子(十一)
“剑法固然重要,但是没有一套可以配合其辗转腾挪的步法,发挥不了多大的威力。”一大早江寒就开始给江念竹开始讲解剑法的精髓。
“步法?”江念竹还有些困,揉了揉眼睛,一脸茫然。
“你可以理解为轻功。”江寒笑了笑,一瞬间便出现在江念竹身后三丈左右。
“哇,爹爹好厉害。”江念竹一下子来了精神。
“念竹,爹爹现在只能教你一些心法和基础,只要记好了,慢慢你的内力上来了,你就会发现它的威力所在。”江寒一个闪身有出现在江念竹跟前。
“念竹是不是没有爹爹聪明,爷爷说爹爹二十岁的时候便在江湖成名。”江念竹有些羡慕。
“剑术虽然看重天赋,但是后天的努力最为重要,江湖上不少那些用一辈子磨练一剑的痴人,虽然说不上独步天下,但是也配的上剑侠之名。”江寒也不知道在说给谁听,“何况,我家念竹很聪明。”
“真的?”江念竹竹又有了信心。
“真的。”江寒满眼疼爱,“爹爹教你一个练习基本功的好方法。”说完江寒便拉着江念竹来到一个小瀑布旁边,说是小瀑布,不如说是从山上倾泻下来的一股山泉,也不过三尺多宽。
江寒捡起一跟枯木,“念竹看好了。”江寒朝着那股子山泉挥了两下。“看清了么?”
“没有,念竹只看到爹爹挥了两下树枝。”江念竹摇了摇头。
“仔细看。”江寒又挥了两下。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寒都有些手酸了,江念竹终于看清了,在爹爹挥动的哪一个瞬间,那股泉水就像是静止了一样,就那么被树枝齐齐的分成了四份,瞬间又恢复原样。
“看到了,念竹看到了!”江念竹一下子蹦了起来。“爹爹把山泉切成了四份。”
“能看清这个动作,就说明念竹是块练剑的好料子。”江寒扔掉了树枝,走过老抱起了江念竹,“走,爹爹在教你一招。”
江寒摘了四片树叶,轻轻一抛,手指轻轻挥动,这些树叶便被整整齐齐的都分成了四份。“念竹,这个方法是锻炼你的反应能力,看能不能同时年对四面八方的敌人,方才那个是锻炼你的出剑速度。这两者对于一个剑客,缺一不可。”
“哇,爹爹好厉害。”江念竹捡起一片树叶,尝试着想要劈开,只可惜,年幼的江念竹差点被剑带的摔倒在地面上。
“念竹,看来你需要懂得另外一个道理,量力而行。”江寒摇了摇头,“把剑给我。”
江寒拿着剑给江念竹没几下便做好了一把小剑,“这把不丑了吧。你再试试。”
“真的哎。”江念竹发现自己不但动作顺畅了很多,也可以碰到空中的落叶一点了,“爹爹我懂了。”
江寒把南离还给了江念竹,“剑客是不能离开自己的配剑的,不过现在,这把木剑也是你的配剑了。你要好好珍惜。去练习吧。爹爹睡会。”
“嗯。”江念竹好像有了极大的信心,一时间周围的叶子都遭了殃。
小念竹在这里累的满头大汗,不停追赶着空中的叶子。她不知道的是不远处也有一个身影也累的气喘吁吁。
江寒耳朵动了动,嘴角勾起了弧度,翻了个身。
大理。
每日出门逛街已经成了木宛之的必修课,何况现在钱袋子鼓了起来,更是一发不可收拾。每次木宛之都美名其曰,是为了接下来的事情做好准备。可是善哉怎么看都不像。
“木公子,我们要不要夜探王府?”善哉有些忍不住了,想看看段王府是不是有什么动荡。
“大和尚,你是不是傻,夜探王府的意义在哪里?”木宛之摇了摇头,“要是段王不信郡守的书信,你我不是自投罗网?倒是后不是坏人也变成坏人了。”
“那我们就这么一直等着?”善哉有些郁闷。
“对,我们和那些贼人现在就是谁先露头谁倒霉。”木宛之笑了笑,“我们只要趁着比武招亲混进王府,等着那群贼人上门就好了。”
“好吧。”善哉摸了模脑袋,努力的回想着自己刚才想要说的话,“对了,你不打算调查一下他们在中原究竟干了什么?”
“管他们干什么,只要他们死在这里,不就和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么?”木宛之眼中的寒芒一闪而逝。
“你讲的没错。”善哉也是一脸恨意,“不管是为了什么,我们必须把他们留在大理。”
“比武招亲就在三日之后,到时候你我都要乔装打扮,参加比武。”木宛之的眼神不容置疑。
“行,听你的。”在这种事情上,善哉还是很相信木宛之的,“话说你怎么知道比武招亲是在三日之后。”
“你当我真的只是到处乱逛?”木宛之有些心虚,要不是刚才凑巧听到,自己也不知道这比武招亲三天之后就要开始了。差点误了大事,“我们去买点乔装用的东西。”
“不愧是木公子。”善哉有些不好意思,自己竟然怀疑木宛之不务正事。现在看来,木宛之一直都没有放松警惕。
木宛之带着善哉逛了不少地方,除了成衣铺还有武器铺。善哉倒是没有接受木宛之的建议,觉得武器太麻烦了。木宛之选来选去挑了一把便宜又好看的剑,善哉直呼浪费银子,这剑一看就中看不中用。
“这剑,我感觉我轻轻一掰,就能断。”善哉咳嗽了两声,就算精明如木宛之也有不擅长的地方啊,这武器挑选的眼光,和那些初入江湖的毛头小子一模一样。“你还是去退了,选个实用点的。”
“我就是用来看的。”木宛之没好气的说道,“我又不会用剑。但是你想,要是一个配剑的少年没有使用腰间的配剑,便大败群雄,会给人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神秘,还有强大。”善哉有些不懂,“这神秘有什么用,你是去比武招亲啊。”
“神秘强大,还生的如此俊朗,试问哪个美娇娘不会心动?”木宛之笑的让善哉差点以为木宛之就是一个浪荡的公子哥。
一个公子十二
一个公子(十二)
“木姑娘,明日可有信心?”善哉拿着一壶酒来到了客栈的后院,找到了正在发呆的木宛之。
“当然有。”木宛之感觉自己比上次在天龙寺强了不少,只要不是江寒那样的高手,自己皆可立于不败之地,况且,哪有那么多像江寒一样的怪物,就连自己的师傅年轻的时候都没江寒那么恐怖。总不至于,老怪物也会来参加这比武大会吧。
“要是碰见那些贼人,我们怎么办。”善哉握紧了拳头。
“要是确定是那伙人,不能杀,我们也要搞残几个。”木宛之有些犯愁,主要是现在她猜不到段王的想法。会不会相信自己。“暂时先不要暴露吧,最大可能的减少对方的战力。”
“我懂了。”善哉笑了笑,“要不要喝一杯?”
“好。”木宛之抬头看了看善哉,莞尔一笑,“不过就喝一点点。”
第二天一大早,木宛之还没有睡醒就被街上的喧闹吵醒了,走到善哉房间看见也是刚刚起床的善哉,不由得感慨道“想不到这段王的女儿如此吃香,真是好奇是个怎样的大美人呢。”
“也许不一定是为了娶段王的女儿吧,这么多习武之人更多的为了搏个前程,有一大部分的人都不是朝着乘龙快婿去的。毕竟那个机会只有一个。。”善哉倒是看得很开,“但是要是在比武中让段王对自己留下的印象,在段王府某个好差事还是不成问题的。”
“想不到,你倒是知道的不少。”木宛之笑了笑,很少看见善哉一口气说这么多话。
“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的江湖。像你这种一踏足江湖便高高在上的人是理解不了的。”善哉好似想起了什么事,语气有些沉重。
“谁都有自己的难处。”木宛之竟然没有生气,“倒是你,不像是能说出这种话的人啊。”
“我出家前有个玩伴,五年前下山随师父讲经路过小时候的村子,我才知道,他为了一本不入流的剑谱替人卖命,丢了性命。”善哉有些伤感,“也许在他的世界里,那本剑谱便是他的整个江湖。”
“想成为剑侠的人不在少数,可是真正能扬名立万的又有几个。”木宛之突然发现,中原练剑练出名堂的也没有几个,大多都是半桶水,最具盛名的便是那落雨山庄的李前辈,可惜早已不知去向,至于江寒,在那个江湖也只是一个昙花一现的传说。
“不只是剑侠,习武之人,不知道多少尸骨之上才有那么一个人扬名立万。”善哉叹了口气,“至于值不值得,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答案。”
“得了啊,赶紧走吧。”木宛之突然笑了起来,“一大早就在这里悲天悯人的。”
木宛之穿着一身青色的长衫,一把长剑斜挂在腰间,手中折扇更是把木宛之衬的风度翩翩,相较之下,善哉的卖相就有些普通,自从木宛之要求善哉穿上上衣,就好似那一身凶悍之气也被藏了起来。
比武招亲的地点就在王府前的一大块空地上,足足有十个擂台,木宛之二人赶到的时候,早已经是人山人海,二人想要靠近擂台都不太可能。
“各位,安静一下。今日本王设下擂台,主要是为了替小女寻得一位如意郎君,只要是进入前十名的都有机会得到小女的青睐。”段王段显看起来年龄并不是太大,说话中气十足,清晰的传倒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至于规则,很简单。太阳落山之前,站在擂台之上的十人便有了明日与小女共同游湖的机会。”段显顿了顿接着说道,“就算没有被小女看上,进入前十的人都可以直接成为我段王府的家臣。”
“家臣?”有的人不知道段王府的家臣有什么好处,便嚷嚷了起来。
“对,我段王府的家臣,在这整个大理,都不会有人敢拦你半步,俸禄更是不用说。”大理的话事人口气自然是小不了,“各位,各凭本事吧。开始!”
段王有些尴尬,自己说了这么多,竟然没有一个肯站上擂台,虽然是个人都知道,谁先站上去,谁就是傻子,没有一个人可以守擂让这么多人轮番进攻到天黑。
“对了,率先获得二十连胜或者连续在擂台上待够两个时辰都可直接胜出,可与本王在这高台之上,一起观摩。越先完成的,距离本王越近。”段显连忙想了一个法子,缓解这尴尬的局面。“来人拿十把椅子,与本王的座椅并列放着。”
台下瞬间就炸开了锅,和段王同坐,这是多大的殊荣,要是运气好,让段王另眼相看,这后半辈子可就不用愁了。
果然有几个不怕死的傻子站上了擂台。木宛之笑了笑,这段王还真聪明。这样一来,大家的情绪都被调动了起来,几句空口白话就能让这些人沸腾,善哉说的还真没错。
“大和尚,你上。”木宛之突然说道,“你必须第一个坐在段王身边,这样,那些贼人势必会认出你,肯定会有所行动,我在台下好随机应变。”
“我这身形是不是太显眼。”善哉有些担心,“要是被段王发现了,那不是完了,我还是通缉犯呢。”
“段王肯定会发现的,不过,段王是个聪明人。”木宛之笑了笑,“唱戏的双方没有都登场,段王是不会做出决定的。”
“好吧,我去。”善哉听得云里雾里的,但是木宛之每次的决定都效果不错,善哉相信木宛之的计划。
一个双刀的男子刚把对手打下擂台,正一脸激动,想要说句狠话壮壮胆子,可惜他太倒霉了,这个擂台,里木宛之二人太近了。正要说话的他就被一只大手提了起来,扔下了擂台,“各位,再为这个擂台浪费时间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不如各位重新找个擂台吧。”说话的正是善哉。
“好大的口气。”瞬间一个身材短小的人就跃上了擂台,武器是一根铁链,“我这跟铁链不知道勒死了多少和你一样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识相点,乖乖下去,免得丢了性命。”
“你就算勒死我,你能守住这个擂台么?”善哉有些好笑,这人真的是头脑简单,四肢还不发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