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凉西夏二十二
悲凉西夏(二十二)
江寒一剑刺到萧卿胸膛前像是被什么东西挡住了,萧卿猛的一闪,江寒因为惯性往前冲了一下,却被萧卿一下子用咯吱窝夹住了胳膊,动弹不得,江寒心中暗叫不妙,便催动全身内力,除了自己手中的剑影,其余剑影皆回到江寒体内,护住了江寒。
萧卿的月轮尽数击中了动弹不得的江寒,江寒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弄得萧卿肩膀上都是血。
“跟我打?我杀的人,比你吃的饭都多。”萧卿满脸得意,心中却也是直呼好险,刚才那一剑,要不是自己穿了金丝内甲,直接便会透过自己的心脏,正在得意的萧卿却是没有发现,江寒手腕一转,手中的剑影便直直朝着萧卿另一侧的肩膀捅了过去!如果可以,江寒是想刺这人的胸膛的,只是江寒也察觉了,这人肯定是穿着什么宝物。
江寒一剑插中了萧卿的咯吱窝。萧卿还没来得及韩疼,江寒手中的剑影瞬间爆炸,四周尘土飞扬!
萧卿率先醒了过来,凭着本能站了起来,却觉得右边刺痛无比,一下子又跪倒在了地上,低头一看,自己的右臂早已经不见,右边的肋骨都漏出来两根。
“啊!”萧卿扬天大喊,“我要把你剁成肉泥!”萧卿挣扎着一步步走向了已经是个血人的江寒,他不想江寒死的这么便宜,只有把江寒剁碎,才能消自己心头之恨!
就在萧卿控制着月轮想要在给江寒补上几下的时候,一道剑气逼退了萧卿,萧卿咬了咬牙,转身朝着王城外逃去。
韩离也没有追击,而是赶紧查看江寒的伤势,江寒的衣衫皆被毁尽,背上血肉抹灰,左半边身子也是血肉模糊。韩离将手指探了探江寒的气息,紧皱的眉头松了一点,抱起江寒就朝着王宫掠去。
“快!快!叫大夫来!”韩离抱着江寒从天而降,边往屋子里走,边大声喊道,“江寒受了重伤!”
拓跋月急忙从屋子里跑了出来,看到浑身是血的江寒,吓了一跳,“怎么回事?”
“王城出现了一个神秘的高手,将江寒打成了重伤。”韩离语气有些着急,“先别说这么多了,赶紧找个大夫来啊。”
拓跋月连忙差人去找大夫,自己则是连忙带着韩离,将江寒带到了偏殿。
“大夫,怎么样?”韩离看大夫眉头紧锁,心又沉了下去。
“哎,这位大侠伤的太重了。”大夫叹了口气,“虽然无性命之忧,但是想要醒过来,怕是需要些时日了。”
“大夫,能说具体一点么?”韩离追问到,“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难言之隐谈不上。”大夫犹豫了下,“只是,这位大侠有可能三天醒来,也有可能是三年。”
“三年...”韩离面露苦涩,苦树大师不在,这里一切都还需要江寒来住持,要是江寒就这么倒下了,对于他们来说无异于是雪上加伤,“大夫,没有别的什么办法了么?是不是需要什么名贵的药材?”
“药材王宫里是不缺的。”大夫摇了摇头,“只是这位大侠,先是被数道利刃所伤,失血过多,后又被巨大的力道震伤了脑袋,问题就出在脑袋上受的伤。我也无能为力啊。”
“这...”韩离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拓跋公主,王城里是否还有其他的大夫,要不聚在一起想想办法?”
“西夏祸乱时期,大夫很少的,能找到一个已经是很不容易了。”拓跋月叹了口气,“很多大夫在拓跋一族被控制之后,便都偷偷离开了王城。”
木宛之几人也急忙赶了回来,看着昏迷不醒的江寒,都是面露难色,木宛之眼眶红红的,她实在有些想不通,为什么每次受伤的都是江寒。
“木姑娘,你也别太担心。”善哉打起笑容看着木宛之,“江寒他福大命大,很快就能醒过来的。”
“对,木姑娘,江大哥可能是累了,我们也得让他休息一会。”林彦心里也不是滋味,“我们要把这里的事情处理好,等江大哥醒了给他一个惊喜。”
“林彦说的对。”秋水衣点了点头,“我们还是要做好当下的事情,不然江寒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我知道。我只是一时间没缓过来。”木宛之点了点头,“江寒一定会没事的,我们就替他把剩下的事情做好。”
众人商量后,决定提前发动进攻,将那些人一网打尽,早些带江寒会中原寻求名医。于是每个人都忙碌了起来,中原的一众人一边巡视着王城,一边调整着自己的状态,准备迎接接下来的大战。拓跋月则是去了临时的军营,慰问军队,顺带看看拓跋雄将军队重整的如何了。
虽然有些丢脸,但是萧卿还是踉跄着逃到了十二卫这边,自己身受重伤,哪里顾得上脸面,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
马虽然不怎么喜欢这个将军,但是在场的只有他懂一些岐黄之术,简单的伤口处理和包扎之后,众人开始静静的等待萧卿醒来。
“这个辽国的将军,一句话没说就晕过去了。”蛇叹了口气,“我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对方伤亡如何。”
“他应该很快就能醒了。”马笑的意味深长,“我给他用了那个药。”
“你不怕辽国和我们翻脸么?”蛇吓了一跳,马说的药,她当然知道,控制他们的夺魄散就有这味药,这味药单用的话,确实能加快人的恢复能力,但是这药有一个很大的弊端,就是,一旦服用,就会上瘾。
“怕什么。”马不以为然,“再怎么说,我们也是为了就他。就他这伤,没那味药,真不一定能醒来。”
“你怕是不只是这个意思吧。”狗看着马笑了笑,“那味药,寻常之地根本没有,也只有主人才栽种了不到半亩。”
“哈哈。”马毫不忌讳,“这不是听说,你们在辽国被这家伙欺负惨了么?帮你们一把。”
“这下子,辽国的行动,又容易了些。”狗满意的点了点头,这的确是个不错的法子,要是这将军也开始倒向他们这一边,那些排外的辽国贵族,就得闭上嘴了。
几个人说话的功夫,床上的萧卿便开始剧烈咳嗽,眼看就要醒过来。萧卿之所以醒的这么快,一来是萧卿的功法能卸掉大部分的攻击以外,更大的功劳,是那味神秘的草药,只是醒来容易,那草药对伤势的愈合,没有半点功效。
悲凉西夏二十三
悲凉西夏(二十三)
床上的萧卿转醒了过来,但是脸上却有着一丝诡异的潮红,萧卿刚想起身,就感觉身体一阵剧痛,不得已又安分了下来。
“我的大将军,你伤势太重了,还是安心躺好吧。”狗一副担心的样子却显得有些假惺惺。“与其挣扎着起身,还不如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更为实在。”
“收起你那副嘴脸。”萧卿虽然脸色苍白,但是言语间还是那个盛气凌人的大将军,“事情是这样的,我刚到王城,就遇上了一个独臂的男人...”
“没错,是他了。”马点了点头,“将军,与您交手的这个男人是江寒,已经突破到剑圣之境,应该是那边的第二强者。”
“江寒?”萧卿没有听说过什么江寒,但是眼中闪烁的寒光,证明他已经将这个断他一臂的男人牢牢地记在了心里,“希望你不要死才好。”
“对,江寒。”马叹了口气,“我这伤也是拜他所赐,依将军刚刚所言,那江寒就算不死也够呛了。”
“嗯。”萧卿闭上了眼睛,他有些郁闷,本来打算来西夏大展身手,没想到一进入西夏,就差点把命搭进去,“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本将军要回草原。”萧卿知道,自己这个样子呆在这里,这群人又不怀好意,迟早要被他们整死。
“那我们这就选个人送您回去。”狗一脸笑意的看着萧卿,反正这将军已经服下了那药,走到哪都是逃不出他们的手掌心了。
萧卿摇了摇头,吹了个口哨,没几分钟就听见外面军营乱做一团,马刚想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一直巨雕便俯冲进来,这只雕收回翅膀,蹲在地上都有半大小孩那么高。冲进帐篷之后,直接便朝着萧卿扑棱过来。
萧卿从怀里取出一个小布包,朝着巨雕扔了过去,巨雕一口咬住,掉头便抛出帐篷,腾空而起,“呀呼是本将军最得力的助手,现在,只需要有个人送我到西夏与草原的交界变好,本将军的大军会在那里等着我。”
狗嘴角微微上扬,这个萧卿还真是小心,这么怕死在我们手里么,还调动军队警告我们,只是,自己这一群人,对死了的萧卿不感兴趣。
“我去吧。”蛇突然说道,“就属我来回跑动的多,路熟。”
“好,那就仰仗蛇姑娘了。”萧卿心里又放心了一分,这蛇是在场几人中,修为最弱的,就算她想对自己出手,也得掂量掂量,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行,那你就去吧。”马想了想又说道,“再给你配二十人,路上把我们萧将军看护好了。这里就交给我们。江寒就算不死,也不可能出战了,我们这边的高手比那边的多,你就放心好了。”
夜幕降临,一辆马车从十二卫和军队扎营的地方缓缓而出,直直朝着北边而去,只是这一切,都被一个人看在眼里,那就是已经在这里蹲了很久的野辞擎。
“野辞兄弟...”拓跋天看到野辞擎,心里更是难过的不行,“我对不起你们一族啊。”
“王,那些事,也不能怪王。”野辞擎双目通红,说不怨是不可能的,但是当务之急是吧西夏重新稳固起来,“只要西夏还在,野辞擎死也瞑目了。”
“野辞兄,天色这么晚了,突然赶回来可是有什么要事?”青玉看着二人实在尴尬,也知道野辞擎肯定是发现了什么,便直入主题。
“从那帮人的大营里,走出一辆马车,护卫森严,带队的竟然是那蛇。”野辞擎点了点头,“我想着一定是先前逃进大营的那个重伤之人。”
青玉没想到野辞擎竟然盯得这么紧,竟然连一个逃进那边的大营也看见了,他也明白,野辞擎之所以不出手,是因为没把握,万一截杀不成,还暴露了自己,那真是得不偿失。
“那人应该是把江寒打成重伤的那个人。”青玉叹了口气,“野辞兄,那些人朝什么地方去了?”
“北边。”野辞擎想了想答道,“江寒兄弟怎么又受伤了?”
“那人手段着实厉害,江寒与那人,两败俱伤。”青玉有些无奈,“木姑娘他们正在那边照顾着,你也去看看吧。”
待野辞擎走后,青玉看着床上的拓跋天问道,“拓跋先生,这西夏的北边可是草原?”
“是的。”拓跋天点了点头,“青玉道长是怀疑那个马车里的人,是草原的人?”
“不是没有可能。”青玉有些茫然,眼下的局势越来越复杂了。
野辞擎看着床上浑身都被包扎起来的江寒,心中的愧疚和感激更甚,一时间站在那里呆立不懂,只是紧握的双拳,能够看出野辞擎此刻复杂的心情。
“你就是野辞擎吧。”木宛之叹了口气,“虽然江寒出了事情,但是西夏的事情,我们还是会接着管下去的,也算是完成江寒的一个心愿。”
“谢谢各位了。”野辞擎看着床上的江寒,声音有些哽咽,这么大的恩情,他野辞擎就是一辈子也还不完,“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野辞擎,以个人的名义,绝对万死不辞。”
“这些话先别说了。”木宛之叹了口气,“想必江寒也不是想要什么报答。你来是有什么事情吧。”
“打伤江寒兄弟的那个人,在人的护卫下,逃往北边了。”野辞擎点了点头,“护卫的人是那个蛇,而且十二卫中的狗,猪,羊,兔,都已经到达了那边。”
“看来,这些人还是不想放弃西夏的控制权,竟然把别的地方的人都召集回来了。”木宛之脸色一变,“这下子,我们这边又出于不利的境地了。”
秋水衣也是一脸苦涩,还不容易在高手这边,自己这边占了优势,转眼之间,江寒昏迷,对方又多出来四个高手,“这下子,想要斩首已经不可能了,对方的战力比我们多出三个人不止。”
“希望师父可以得胜归来,这样,我们就又占据了绝对的优势。”木宛之也是犯愁的很,“只是这么久了还没消息,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等着他也不是个事。”秋水衣摇了摇头,“我们不如在军队上下点功夫,要是军队能碾压对面的军队,我们这边也是稳赢。”
悲凉西夏二十四
悲凉西夏(二十四)
苦树大师横刀在前,不敢刚过任何一个响动,这柳乘风也是真有本事,自己与他大战两天两夜,二人真气都已经耗尽,但是还是不能奈何得了对方,于是便直接变成了最原始的较量,两个人老头子在山林里上蹿下跳,你来我往,时而激烈对打,时而各自隐匿,想要偷袭,一击致命,了结对方。
眼前是一处杨树林子,一条小溪从中间横穿而过,只是小溪的样子有些奇怪,凭空多了好几道像是人挖掘出来的沟渠,整个林子到处都是坑坑洼洼,这些水竟然顺着那些渠道流进了那些坑里,林子里所有的树木都是东倒西歪,七零八落。现在的林子,就像是有个巨人,将小河提了起来,揉成一团,扔在了林子里。
苦树大师一边寻找柳乘风的气息,一边竭力的恢复着自己的内力,现在这个情况,谁先恢复谁就是赢家。
柳乘风躲在几个树杈后边,和苦树一样,他也在等苦树先露头。“不愧是我曾经仰慕的前辈,这么大年纪,还这么能折腾。”柳乘风一番思考之后,朝着树林之外慢慢的移动,脸上,身上都是泥水和杂草,反倒是不那么显眼。
苦树大师见久久没有动静,便心生一计,慢慢往后异动。两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在泥水地里慢慢的匍匐后退,要是让别人看到,还不得笑掉大牙。
突然,这片普通的林子的两端,两道人影朝着不同的方向激射而去,谁都没有回头,谁都不知道对方去了哪里。
苦树一路走来,看着王城内的破败不堪,本来他是打算绕开柳乘风,杀进王城,先打出点优势来再说,没想到王城早已经没有了动静,留下的只是破败不堪。
“谁?出来!”苦树大师猛地回头,朝着暗处呵斥了一声。
“师父?”木宛之的声音有些不确定,但还是从黑暗里走了出来。
“宛之...”苦树大师愣了一下,“你都知道了?”
“师父!”木宛之快跑两步,一下子扑进了这个泥人怀里,“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苦树大师拍了拍木宛之的背,“徒儿啊,这么大人了,也不怕人笑话。”苦树大师,一把摘掉了斗笠又扯掉了面罩,“为师回来了。你先告诉为师这是什么情况?”
柳乘风直接冲进了城外的大营之中,几招便放到一片,在苦树和尚那受的憋屈,终于一扫而空,“时靖,你想不到吧,我直接来端你的大本营!”
“主人!”马和狗连忙从帐篷里钻了出来,“您这是做什么!”
柳乘风一下子愣住了,“你们怎么在这!”柳乘风一想,知道事情坏了,看来,王城已经易主了。“说吧,怎么回事?”
城内,城外,各自听到汇报的两个脏兮兮的老人不约而同的叹了口气,立马又是恶狠狠的说道,“都怪那个老东西!”
“那人真的那么厉害,您去了两天都没有决出胜负?”木宛之和苦树走在王城的街道上,对于苦树大师没有杀掉柳乘风有些意外。
“那个人也是曾经的天之骄子,哪有那么容易。”苦树大师叹了口气,“倒是你们,让我有些意外,竟然夺回了王城,只是可惜江寒,昏迷不醒。”
“等事情结束了,回到中原,那么大的地方,总有能救醒江寒的大夫。”木宛之没来由的感到安心。
“对于接下来的事情,徒儿,你有什么计策?”苦树大师笑了笑,他想看看自己这个徒弟在自己不在的时候,究竟成长了多少。
“接下来势必还有一场大战,我们这边顶尖战力不够,我和秋前辈商量着,从军队方面找突破口。”木宛之笑了笑,“青玉听了我们的想法,正在连夜带着人赶制一些东西。”
“还和师父神秘?”苦树大师嘴上这么说,但是却没有追问,“那就交给你们年轻人了,我这把老骨头折腾不动了,到时候,怎么做,由你们安排吧。”
“猴死了。”柳乘风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是一起上的扶手被抓出了印字,“江寒!是我的错,我就不该留他。”
“主人,谁也想不到那江寒竟然能够修复经脉,还武功大进。”狗叹了口气,只有牛在哪里一言不发。
“还好,我早有后手,我一定要这江寒生不如死!”柳乘风脸上出现了狞笑,“辽国那个将军,已经又把江寒打废,也就是说,我拖住时靖的话,你们在人数上,绝对占优。”
“理是这么个理。”狗笑了笑,他已经猜到主人想怎么办了。
“那就不搞那些花里胡哨的了。”柳乘风一拍扶手,“三日之后,我们杀进王城,中院那些人和西夏的王族,一个不留!”
“是!”七个人齐齐跪下,皆是一脸兴奋。
“我已经带人连着三天三夜,赶制出了一批秘密武器,我们的军队,一定能够大破敌人的军队!”面色憔悴的青玉一脸兴奋的跑了进来。
“什么秘密武器?”苦树大师有些好奇,他对战场上的东西,知道的还真不多。
“十驾连发弩机!”青玉一脸得意,“你们跟我来。”
众人跟着青玉来到了一片空地上面,空地上有十个被黑布遮住的庞然大物,每个都足有三米高。青玉走到一个旁边,一把扯下了黑布。
“这便是弩机,是根基流云堡的技术稍加改造,虽然没有流云堡制造的弩机威力大,但是在我的改造下,将二十台连弩合并在了一起,只需要五个人就能操作一台弩机。有了这些宝贝,城外的军队,根本没有可能取胜!”
“好东西!”苦树眼里异彩连连,“这东西对于普通人的威慑力,可比什么剑气大多了。”
“好。”青玉受到肯定,更是激动了起来,“我打算今晚连夜出城,将这些弩机埋伏好。到时候我们只需要将对方引到埋伏圈内,就成了。”
“嗯,去吧。”苦树大师点了点头,眼里满是欣慰,看来这个江湖,后继有人了,人才辈出,只是自己最看好的那个,也太能受伤了。
悲凉西夏二十五
悲凉西夏(二十五)
这一头,青玉带人将十驾弩机送到了算计好的位置上,那一头,柳乘风则带着七人趁着夜色进了王城。
“主人,我去了!”牛因为没有了搭档,只能单独行动,柳乘风给他安排了个比较轻松的活,杀掉拓跋天,然后拿着拓跋天的头颅,大乱对方的军心!
“去吧。”柳乘风点了点头,“这王城如此之大,这些人藏在哪里,还真是不好找。”柳乘风一脸笑意,哪里有犯愁的样子。
“主人,看我等的。”狗瞬间明白了柳乘风的意思,给身旁的几人递了个眼色,便一跃而起,抽出背后的长刀,一刀挥下,一排之房屋便化为了废墟,里面的人也生死不知。
其余几人皆是纷纷效仿,闹得动静一点也不差比狗小,霎时间,几人待得那个区域烟尘四起,柳乘风又拿出火折子,放了几把火,没多久,这片区域便宛若地狱一般,柳乘风仿佛是在为自己的杰作自豪,“大场面!大场面!”
没多久,几道身影便纷纷而至,正是苦树大师一行人。不远处,一个黑色的巨大身影,看到全部出现的几人,笑了笑,便朝着王宫走去!
“柳乘风,何必为难这些老百姓。”苦树大师一脸愤怒,虽然王城大多数房子都已经空掉,但是这么大范围,死伤肯定是有的,“这样还有一点宗师气度么?”
“我可不是什么宗师。”柳乘风看了六人一眼,便朝着苦树大师直接出手,“让我送前辈上路!”
柳乘风凝聚全身内力,自身修为全部释放,在夜色中宛如第二个月亮,由真气带起来的狂风也给人一种可怕的压迫感。
苦树大师抽刀朝着宛若月亮般的柳乘风砍去,整个人宛若一把出鞘的绝世宝刀,浑身散发着凌厉的刀气。
狂风夹杂这刀气,在这片区域肆虐。看着空中长刀和月亮在不断缠斗,韩离率先发起了进攻,背后的长剑猛地出鞘,朝着站在最前面的马飞去,而韩离也是紧的跟上,周身出现了一个如风般的罩子,在韩离握住长剑的一瞬间,罩子瞬间包裹了长剑,整个罩子变成了一道剑形的气膜。
马感受到直面二来的压力,脸都有些变形,想不到,出了江寒,这些人里,还有个如此厉害的剑客,他知道自己绝对挡不下这一剑,只是看这女子的气势,这是一上来就出绝招啊。
狗双眼一眯,提刀拦住了韩离这一剑,却是低估了韩离这一剑的威力,直接被韩离这一剑推了出去。
猪见狗有些顶不住,便瞬间来到狗的背后,一掌推出,抵住还在后退的狗。
韩离紧咬牙关,自己这一招,是自己领悟的假的人剑合一,整个人与剑暂时的合二为一,韩离的剑尖被狗拿刀背抵住,后来又来了个猪,两人合力挡下了韩离这一剑。
韩离心一横,又是猛地催动体内的内力,本来已经是强弩之末的剑形气膜,又猛地向前刺去,仿佛周围的空气都被撕裂,狗和猪直接被韩离一剑推到了很远的地方,韩离咬牙坚持着,满头大汗,长剑的剑尖都快陷入狗的刀背了。
狗和猪的状态更是狼狈,被一剑推得后退了这么远,不但衣衫尽毁,就连鞋子都磨得没了底子,地上都是二人脚底留下的血迹。
韩离一下子收回了长剑,纵身朝天空飞去,狗和猪被突然消失的力道闪了个空,往前扑了几步,还没反应过来,就有感觉到了一股巨大的压力,原来是韩离换了个姿势,一剑劈了下来,韩离的身体和长剑在气膜的包裹下,仿佛一把巨剑,带来的压力可想而知。
狗连忙提刀就挡,一只手握着刀柄,一只手抵着刀背,想要抗下这一击。却被巨大的力道压得半条小腿直接透过地砖,陷阱了地底。
猪趁着狗挡着,溜到韩离身后,想要从后面击溃韩离,没想到韩离猛地收剑,瞬间落在地面,提剑画了一个圈,二人皆被这突如其来的转变打了个措手不及,除了韩离所化巨剑劈砍到二人身上,以韩离为中心,一道巨大的剑气迸发,朝着四周散去。
从韩离出剑,到这道巨大的剑气,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只见,众人前一秒还在研究韩离的路子,后一秒便都开始踉跄的躲开这道恐怖的剑气。
“这女娃的天资真的是让我等羡慕。”柳乘风停了下来,看着下面的韩离,眼中皆是贪婪。“怕是在她这里,不存在剑圣这个境界。”
“是我看走眼了。”苦树大师心中的惊讶不亚于柳乘风,他以为韩离快要突破剑圣了,没想到,韩离直接跳过了这个步骤,打算一脚登天,只不过这一脚,什么时候能迈出去,谁也不知道。
“这等人才,跟着你们真是浪费了。”柳乘风狞笑一声,“等我把你们杀光,我在把她收为己用。”
“白日做梦!”苦树大师一脸怜悯的看着柳乘风。
天上的长刀和月亮又开始碰撞了起来,而韩离身上如风一般的气膜正在一点点散去,看来韩离这种状态,并不能维持多久,只够自己出三剑!
韩离虽然虚弱,但是那两人也是落了个重伤,三人又开始缠斗起来,一时间又是难舍难分。
马的脸色阴晴不定,本以为江寒是这群人的第二高手,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也如此厉害,直接硬生生拖住了他们两名大将,还隐约的占了上风。要知道,狗那家伙,是他们十二个人里面,除了龙,对厉害的一个,大概就相当于剑圣境界了。
马环顾了一圈四周的人,打算先从弱的下手,那除了那三个境界太低的,最弱的就属那个高个子女人了。
木宛之见马朝着自己杀来,虽然有些慌张,但是还是故意后退,把马引得拉开战场,秋水衣也不再犹豫,直接拔剑朝着对面杀去,她虽然不如韩离,但是勉强拖住两人还是不成问题的。
野辞擎大喝一声,也直接出手了,“你这头臭老虎,没有了你的搭档,这次我一定要把你钉在地上!”
“大言不惭!”虎一声冷笑,虽然马去对付那个女人了,自己也根本不怕野辞擎,毕竟上次可是打的这个野辞擎屁滚尿流的逃走了。
霎时间,这个区域乱成了一团,剑气,刀气,拳影,巨大的长枪,金色的罩子,还有天空的月亮和长刀,宛如神仙在打架一般。
悲凉西夏二十六
悲凉西夏(二十六)
拓跋月听到外面巨响,第一时间就是转移了江寒,说什么也不能让江寒因为西夏在受伤,将江寒藏好之后,拓跋月便连忙赶到了自己父亲休息的地方,和父亲商量对策。
“父王,看着样子,是那些人开始反扑了,按消息来,我们这边是不占优势的。”拓跋月叹了口气,“我想现在就让大军出城,先收拾掉叛军,然后将那些人里应外合的端掉。”
“月儿,想了就去做。”拓跋天笑了笑,“父王支持你做的决定。”
“可是我又在想,是不是让大军直接配合中原的高手,将那些人先拿下。”拓跋月叹了口气,“中原的侠士在那里拼命,我们却抛下他们去对付叛军,于理不合。”
“可是你想过没有,那些大军一旦开始围杀那些人,那些人想走,大军拦不住。反而打草惊蛇。”拓跋天摇了摇头,“要是我们先把叛军除掉,断了他们的后路,他们在想跑,也没个落脚的地方了。”
“父王说的对。”拓跋月点了点头,“希望他们能坚持的就一些吧,青玉道长已经去做埋伏了,我们尽量在黎明之前解决叛军。”
“去吧。”拓跋天点了点头,满眼欣慰,自己这个女儿,比自己那几个儿子有做大事的样子,只可惜是女儿身。
拓跋月并不知道自己父王在想什么,连忙告退,便朝着军营赶去。
拓跋天起身,一瘸一拐的走到门口,看着不远处的战斗,神色复杂,“自己真是太难看了,别人再为自己的江山拼命,自己却只能在这里长吁短叹。”
忽然,拓跋天看远处走来一个黑色的身影,却看不清脸面,待到那人走进时,拓跋天先是一愣,惊恐之后便是释然。
“你怎么不跑?”牛有些疑惑,“你应该知道,我是来取你脑袋的。”
“跑得掉么?”拓跋天笑了笑,“跑着跑着,又得因为我死伤不少人。”
“你倒是明白人。”牛笑了笑,“闭上眼睛吧,我下手很快的。”
赶到军营大门口的拓跋月突然心里一个咯噔,但是军情紧急,她也就没在意,大步走进了拓跋雄的营帐。
许是都是搏命一战,空中的苦树和柳乘风仿佛消失在了这个空间,空中的月亮和长刀早已经不见,只剩下了几道影子和时不时的炸裂声。
善哉三人帮着木宛之对付着马,木宛之还是不怎么会打架,只是勉强防御,靠着三人的东一拳西一脚,也是顺利的拖住了马。
现在唯一能让战局出现变化的就是野辞擎,只要野辞擎拿下虎,便可以四处支援,逐个击破。
野辞擎的实力倒是强于虎,但是想要单杀,还是很空难,毕竟一个高手要躲着不和你打,时不时的恶行你一下,还是相当麻烦的。
最先露出颓势的是韩离,毕竟刚开始那三剑耗费大量的内力,韩离从一开始压着两人打,慢慢变成了持平,现在竟然落入了下风。
庞大军队离去的动静,自然是惊动了这里的人,柳乘风眉头一皱,却是连话都来不及说,便得应对时靖的下一次攻击。
木宛之瞬间明白了这是要干什么,虽然这样自己这边压力变大了,但是确实是个断绝他们后路的好办法。
马神色一变,连忙后退,瞬间来到了狗的身旁,顺势一掌逼退了已经虚弱的韩离,“狗,快点,回去,通知那些乌合之众,他们是我们现在立足西夏的根本。”
“不是出来的时候已经安排好了么?”狗一脸不情愿,被这个女人压着打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有点要赢的样子了,让自己撤出战场。
“那些人,能听得进去才怪。”马叹了口气,“搞不好现在正喝的伶仃大醉呢。”
“不应该吧。”狗有些不相信,便打便质疑道。
“除了那三个被提拔上来的将军,那些人没有一个愿意打仗的。”马一脸严肃,“那三个将军也是只会溜须拍马的废物。”
狗听了这话,便不再迟疑,连忙撤出战场,朝着王城外激射而去。木宛之带着三人,立马又追着马打了起来,马只能迎战,韩离这边只剩下了一个猪,瞬间轻松了不少。
野辞擎的金枪变得巨大化,朝着虎虚晃一枪,便朝着地面扎了下去。
羊和兔两个人本来已经打得秋水衣嘴角带血,却被这一枪吓了个半死,连滚带爬的多了开来,秋水衣也连忙后退。
野辞擎一下子拔出长枪,又朝着猪一枪刺了过去,野辞擎觉得,既然自己一直拿不下这个虎,还不如一边打,一边给别人帮帮忙。搞不好对面一个失误,就被自己一枪炸死了。
场面越打越乱,苦树大师和柳乘风完全不管别人,唯一心思就是把对方弄死,只是二人实力不相上下,一时半会,谁也奈何不了谁。
“这样打,我们都挺累的。”苦树大师说了一句,“一招定胜负吧。”
“行,不过,不是一招定胜负,是一招,”柳乘风残忍的笑了笑,“定生死,整个王城所有人的生死。”
柳乘风停了下来,体内的气喷涌而出,分为两团,肉眼可见的变成了两个柳乘风,只是是有内力构成,毫无神志可言。
苦树大师也丝毫不让,单手持刀,横与胸前,凌厉的刀气从体内射出,围绕着苦树大师不断旋转。
三个柳乘风气势不断的暴涨,眨眼间化为了三个月亮般的球体,而苦树大师这边,刀气将苦树大师全身覆盖,刀气,刀,苦树大师,三者合在了一起,化为了一柄淡金色的利刃,在利刃成型的那一刻,全城守卫士兵的佩刀都不断颤鸣,仿佛要自行飞走一般。
“真正的,以身为刀。”三个月亮异口同声的说道,“但是,你打算劈哪个?”
三个月亮的气息,大小都一模一样,这下子苦树大师犯愁了,自己要是一击不中,绝无再出第二刀的可能了。
看着三个大小相同,不断变化位置的光球,苦树大师咬了咬牙,化作做一道长虹,急速的朝着那些月亮杀去。
悲凉西夏二十七
悲凉西夏(二十七)
拓跋雄从拓跋月哪里得知一切情况,便带着骑兵直接冲进了敌方的大营,将步兵留在了后面接应,而且只有这么五千骑兵的话,更容易吸引敌方追击。
睡梦中的军营哪里经得住铁蹄的践踏,就算有那么些站岗放哨的,没喊几声就被抹了脖子。
拓跋雄的铁骑就在这大营之中杀了两个来回,伤亡也没有多少。拓跋雄一声大喝,打算第三次带着骑兵,冲杀出去。
经过这么久,地方的军队已经差不多反应了过来,连忙便要追击。区区五千骑兵,就敢直闯大营!
拓跋雄下令,往死里跑,千万不要回头。对方也派出了骑兵,开始追击拓跋雄,步兵更是跟在骑兵后面显然是被气的不轻。
拓跋雄见位置差不多了,便亲自跑到了末尾,从怀里取出了一个红色的旗子,边逃命,边挥舞着。
没过了几秒钟,后面的骑兵便听到无数的破空之音,抬头一看,漫天的箭雨正朝着自己这边飞来。
拓跋雄看着后面的人人仰马翻,跑着的步兵也受到了很大程度上的伤害,这一轮箭雨,最少消灭了对方十分之一的实力。
拓跋雄已经很满足了,因为对方回去的路上,还有惊喜,就算对敌人造成不了太大的损失,但是惊弓之鸟,还怎么和自己这群士气正盛兵打?
青玉埋伏的地方是精心挑选过得,现在打的对方是前怕狼,后怕虎,都不知道该往哪里去了。
拓跋雄抓住机会,又来了一波冲杀,不过这次,不单单是他的五千骑兵,还有后面喊上来的步兵。
狗看着满地的尸体,知道自己还是来晚了,但是他还是冒险到军营去看了一下,原先的旗子已经被砍断,换上了西夏的王旗。
大营外面是七七八八的尸体,里面是被拔掉盔甲的士兵,那三个被提拔上来的将军的脑袋被一根绳子串成了串,挂在了旗杆之上。
“西夏丢了。”狗叹了口气,便要离开,必须赶紧告诉众人这个消息,不然的话,再想退出西夏就难了。
苦树大师脸上的皱纹急速的加深,整个人看起来苍老了不少,而柳乘风也是须发皆乱,大口额喘着粗气,这人竟然一刀刺中了三个月亮,好在只是损耗了不少内力,自身没受到什么损害。
苦树大师已经没办法在来一次人刀合一了,但是他知道对方也是强弩之末了,现在就看,谁先倒下了。
下面的战争由于后来牛的加入又陷入了一边倒的局面,木宛之等人岌岌可危,韩离身上更是被猪的铁爪爪下了不少血痕。秋水衣的一头黑发也有了不少白发,只有木宛之和野辞擎毫发无伤,只是一个不会打,一个打不住。
苦树大师咬了咬牙,做了一个决定。故意卖了个破绽给柳乘风,柳乘风虽然知道可能是陷阱,但是他有信心,这一招下来,解决掉这个麻烦。
柳乘风的五指瞬间插进了苦树大师的胸膛,猛地一捏,苦树大师的七窍皆是血流不止,柳乘风神色疯狂,“去死吧!”
苦树大师将手中的长刀往下一抛,“善哉和尚,接刀!”然后瞬间双手牢牢抓住柳乘风,毕生刀气全部释放。空中金光大盛,那么一瞬间,众人上空亮如白昼。
善哉和尚一把接住长刀,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便和地面上的众人一起被狂乱的刀气震飞了出去,接着便狂吐了几口淤血。
众人挣扎着站了起来,只看见两个老人都倒在地上,相隔数十米。两帮人各自护在自己家老头身边,提防着对面。
苦树大师这一下子,不但击败了柳乘风,还将在场的人都打了个重伤。谁都没有了再战的能力。
苦树大师七窍流血,胸前的大洞更是触目惊心,但是苦树大师却是一脸笑意,因为,对面再也没有了反扑的可能。
柳乘风全身上下无数的伤口,不断的淌血,连坐起来都难,看着过来扶自己的马语气有些焦急,“快!我们走!”
“是,主人!”马也清楚,对面那个老不死,用毕生刀气将全部的人打废是为了什么,现在十二卫,要是遇上回来的大军,根本不可能逃脱。
六人一脸警惕的看着木宛之等人,护着柳乘风退到了百米之外,然后迅速的转身离开,丝毫不留恋。
野辞擎想去追,可是走路都有些虚浮,只能满脸的不甘心,站在原地,捶胸顿足。
“后生啊,别追了。”苦树和尚声音极度虚弱,“他们再也没有了占据西夏的能力,休养元气都需要很久了。”
“师父,我们去找大夫。”木宛之以为苦树大师只是受了很严重的伤,“你别说话了,等伤好了在慢慢说。”
“不必了。”苦树大师摇了摇头,“我的心脉已经被柳乘风捏碎,神仙也难救了。”
木宛之倒退了两步,脸上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不可能,不可能。”
“傻徒儿,我本来就没几天日子好过了。”苦树大师倒是很淡然,“提前走几天,换你们活着,值得。”
木宛之突然好像发疯了一半,抱起苦树大师就往王宫跑,“师父,你不会有事的,你坚持住。”
秋水衣看着发狂的木宛之,总算是明白了,时靖前辈为什么要隐瞒身份,原来,他本就抱着必死的决心,失而复得,得而复失,让年纪轻轻的木宛之怎么接受?
“徒儿,把我放下来。”苦树大师有些无可奈何,“你难道想师父话没说完就咽气么?”
木宛之一下子软了下来,抱着苦树大师跌坐在地上,眼睛里的泪如决堤之水,却是没有一点声音。
“善哉和尚,你过来。”苦树大师艰难的朝善哉和尚招了招手。
“大师,您说。”善哉和尚看了看木宛之的模样,心里心疼的要死,却又没有办法,只能看看苦树大师还有什么要交代的了。
“这刀,是天外陨铁锻造,陪伴了我一辈子,现在,我把它,还有我这傻徒儿。”苦树大师又咳了两口血,“都交给你照顾了。”
“大师!”善哉和尚总算是明白了,苦树大师为什么会教自己刀法了,“这...”
“这什么这,这么大个男人,婆婆妈妈的。”苦树大师一副被气到的样子,咳嗽不止,鲜血染红了自己和木宛之的衣衫。
“大师放心。”善哉点了点头,“晚辈一定...”
善哉的话还没说完,一代高僧,大悲寺的苦树大师,第二次圆寂了。
悲凉西夏二十八
悲凉西夏(尾声)
野外的小路上,一辆马车避开了欢送的西夏王族,避开了想要护送的同伴,孤独的移动在山野之间。
驾车的是一个大汉,留着极端的头发,背后一把长刀古朴神秘,正是善哉,旁边一脸惆怅的的男子,正是林彦。
按着木宛之的意思,善哉林彦避开了西夏王族为几人召开的庆功宴,拒绝了韩离等人的好意,带着江寒和苦树大师,踏上了回家的路途。
这里是西夏和中原的交界,他们几人并不是原路返回,这道不是木宛之的意思,这是善哉自己安排的,为的就是希望木宛之看一些不同的风景,能够快点好起来。
这种失去至亲的痛,善哉明白,他师父死的时候,善哉整个脑子都是空白的,整个人就像被抽空一般,而木宛之,经历了两次。
“善哉和尚,你说,木姑娘什么时候能醒过来?”林彦压低声音说道,虽说是希望里面的木宛之醒来,但是又怕吵醒木宛之。
“想醒来的时候就醒来了。”善哉叹了口气,“或许睡着了,梦里自己什么都没失去。”
木宛之自从那天,就变得奇怪,不哭不闹,而是每天昏昏沉沉,每天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睡觉。
哪怕是在马车上,木宛之躺在那两个真的醒不来的人中间,睡得很香。
关于西夏,木宛之不想提,善哉和林彦也就闭口不谈,但是总得来说,这次行动是成功的,除了一些人牺牲了。
西夏原来的王,死在了自己的寝宫,现在是有拓跋雄和拓跋月代理一切事务,柳乘风那一些人,应该是逃到了草原,在西夏境内没有搜寻到几人的踪迹。
野辞擎带着寥寥无几的野辞族人重新回到了野辞一族的地盘,百废待兴,忙碌的很,一直跟在野辞明身边的却,因为年龄太小,无法重建缺氏一族,只能暂时有野辞一族照顾,但是保留了缺这个姓氏在西夏的地位。
秋水衣因为大战耗费了内力,从西夏王宫里拿了些天材地宝,找了个地方闭关去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年纪都这么大了,还是很注重自己的容颜,一旦因为内力使用过多,便开始提心吊胆。
韩离有了新的感悟,说是要到处走走,暂时不回血燕了,去寻找一些搭建自己屋子的材料,其实众人都知道,她是想去找一个人。
至于重门,唯一一个无家可归的人,也拒绝了西夏的招揽,重新踏上了自己的旅途,哪里不平,哪里有我,这是他重门的信仰,估计又去那个小村子里当卧底了。
青玉说实话,是在这次西夏之行里收获最大的一个人,虽然没什么实际的好处,但是在西夏闲下来那几天,举国大庆的时候,青玉不着痕迹的宣扬了道教文化,因为有几个妙龄女子眼冒金星,这小子也开始沾沾自喜。
开封,大悲寺。
乐清和尚虽然早已经猜到了结局,但是看到苦树大师的尸体,还是红了眼眶。
大悲寺早已经没有了往日的鼎盛,以前依附在周边的小村子也因为地龙帮的骚扰,走的走,散的散,这次大悲寺的三声钟声,除了大悲寺的人,几乎没有人听到。
“师叔。”玄空小和尚睁着大眼睛看着木宛之,“师祖不是早就圆寂了么?师叔怎么又带回来一个?”
木宛之一声素衣跪在苦树大师的佛塔边,喃喃道,“你师祖他,是神仙,说不定,你长大以后,也能再找到一次师祖。”
善哉跪在木宛之身后,听着木宛之的说话的语调,心里没来由的难受,站起来,“木姑娘,我去看看江兄弟。”
木宛之没有敢送江寒回家,时隔几个月,送回去一个昏迷不醒的江寒,她真的没脸见那对母女。
江寒就一直在大悲寺养伤,只是一晃半个月过去了,江寒就像刚晕过去一样。丝毫没有醒来的征兆。
月牙看见善哉和尚进来了,往床边挪了挪屁股,示意善哉坐下,“叔叔,你说,江叔叔什么时候会醒来?我给他编的花环都枯了。”
善哉看见小月牙,心情总算是好了一点,小月牙给苦树大师和江寒都编了花环,苦树大师的花环,已经被带去了另一个世界,江寒的花环却是等到枯萎。
“快了。”善哉和尚笑着摸了模小月牙的脑袋,“你江叔叔知道你这么乖的话,肯定想早点醒过来,捏捏你的小脸。”
“那就好。”月牙笑了笑,随即又是愁容满面,“那姐姐的病什么时候才能好呢?每次姐姐看见我都在笑,可是月牙知道,姐姐只是笑给月牙看的。”
“小屁孩懂什么?”善哉哭笑不得的看着月牙,“你姐姐没病,只是担心江叔叔,等江叔叔醒来了,你姐姐自然就好了。”善哉知道一个道理,时间能抹掉一切伤痛。
巫州,天元客栈。
“娘亲,爹爹走了这么久。”江念竹一脸不开心的坐在院子里,“是不打算要念竹和弟弟了么?”
“念竹瞎说什么呢?”温忆南笑了笑,眼里却全是担忧,“你爹爹也是为了让我们能安心生活才去打那些坏蛋的啊。”
“可是,弟弟都这么大了。”江念竹轻轻的摸着温忆南圆滚滚的大肚子,“爹爹还不回来。”
“你爹爹一定会回来的。”温忆南看着天空,一只手摸着肚子,一只手摸着江念竹的小脑袋。
江云站在拐角处,手里拿着一筐鸡蛋,双目发红,神色复杂。
小蛇已经不是小蛇,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小蛇长得比江念竹快多了,已经又两米长,足足有手腕那么粗,在屋顶的瓦上晒着太阳。
不远处的高楼之上的一个阴影里,一个黑衣男子望着天元客栈院子里的几人,神色复杂。
开封府,地龙帮新据点。
“竟然到了这步田地。”龙合上手里的信件,眼中寒光闪烁,“准备一下,我要去拜访一下李志。”
“帮主,现在这个节骨眼,去见李丞相不太好吧。”龙身边的狗头军师又换了一个,是个眉清目秀的少年郎。
“你也想和姓张的一样么?”龙眼中寒光一闪,“记住自己的身份,不要做自己不该做的事情。”
龙与地龙一
龙与地龙
开封城内。
“让开让开!”一队凶神恶煞的地龙帮帮众从街上跑了过去,“不长眼的刁民,坏了大爷的事,你们都别想有好果子吃!”
街上的行人,小贩都纷纷避而不及,仿佛是见到了什么恶鬼。这些人嚣张至极,各个都带着兵器,从开封府的街道上大摇大摆的穿过,完全不顾及这是天子脚下。
“哎,又不知是哪个小势力要倒霉咯。”卖菜的张婆婆叹了口气,这些天,她已经数不清见到过几次这样的场面,有些麻木了。
“谁说不是呢,那些小势力虽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和我们这些老百姓还算客气。”一个挑着担子的小哥叹了口气,“这样下去,地龙帮一家独大后,不知道怎么欺负我们这些百姓呢。”
“我们这皇帝怎么就不管管呢?”卖炊饼的老汉将担子放在地上,人年纪大了,总是喜欢闲聊的,“也不知道我们这皇帝,是不是老眼昏花了。”
“嘘!小点声!”卖菜的张婆婆连忙做了一个小声的手势,“你可别乱说话,你不知道么“这地龙帮在朝廷里有人!”
“怪不得,怪不得。”老汉恍然大悟,连叹两声,却也是不敢再说什么议论朝廷的话语。
龙在收到柳乘风密信之后,便开始变本加厉的铲除中原的帮派,就连一些小帮派也不放过。开封府几乎已经被肃清一空。
至于那些大点的门派,早就在地龙帮的第一波计划中消失,只是有那么几个和木宛之演戏,藏了起来。
开封府之外的地龙帮也一直在想着跟上总部的节奏,但是没有高手坐镇,终究是手段不够凌厉,遇到了大大小小的抵抗,和地龙帮斗的最凶的,就是景山侯,卫吟。
卫吟自从与钱虎合作,在钱虎的大力支持下,势力飞速的发展着,说白了,卫吟看上了钱虎的人力财力,而钱虎则是看上了卫吟的名号,在落魄也是天子亲封的侯爷。
二人合力,反其道而行之,暗中聚集了大量的人马,虽然都是些泛泛之辈,但是人多翻江倒海,卫吟频繁的在大名府,应天府,江陵府,江宁府等地活动,阻拦地龙帮的同时,提升着自己的名望。
这几天,卫吟带着钱城来到了开封府,想暗中观察一下,看看,地龙帮如此猖獗的原因,是不是真的是皇帝对地龙帮的关系很暧昧。
“吟哥,这开封府比我上次来萧条多了。”钱城还是一副二世主的模样,“上次来的时候,街上比现在热闹多了。”
“你上次来是什么时候?”卫吟以为钱城上次是来吃喝玩乐的,也就没太在意。
“上次地龙帮召集分部精英同聚总部。”钱城笑了笑,“那会我爹还没脱离地龙帮,我有幸和一个兄弟代表我们分舵来到了开封府,那次可是见到了不少高手!”
“高手?”卫吟见钱城一副兴奋的样子,,便也来了兴趣,“什么样的高手?比你爹如何?”
“我爹?”钱城愣了下,开始哈哈大笑,“虽然这么说挺不尊重我爹的,但是我爹在那些高手面前,就像个小孩子一样。”
“说来听听。”卫吟生于王族,对江湖之事虽有了解,但是也没见过什么高手,便来了兴致。
“先不说我那兄弟,本就比我爹武功还要高。”钱城眼里满是追忆之色,“那几个艳丽的女子,个个都是好手,最恐怖的还是那个神秘的刀客,一刀将地龙帮帮主击退。”
“地龙帮帮主,很厉害么?”卫吟这次要对付的就是此人,就多问了一句。
“那当然厉害。”钱城想起来当时的情况都有些后怕,“一招就将我那些朋友全打趴下了,只是后来,有人救了我们。”
“你们倒是运气不错。”卫吟没有追问,想都不用想,钱城这小子,肯定不知道是谁救了自己。
“是运气不错。”钱城点了点头,“就我们的是皇城的燕将军,只是后来我将此事说给我爹爹的时候,我爹爹却告诉我说,燕将军,应该不是那个地龙帮帮主的对手。”
“看来是另有其人啊。”卫吟叹了口气,“要是能寻得此人,我们对付地龙帮的把握就更大了。”
“别想了,那些高人哪里会底下身段与我们合作?”钱城松了松衣襟,“都这季了,还是这么热。”
“哈哈。”卫吟笑了笑,“走吧,我们此行的目的是暗中寻访,你低调点。”
开封城外,一个马帮据点。
“什么人!”地龙帮的小痞子被一个黑影,一脚踹翻在地,恼羞成怒,“敢阻拦地龙帮办事?”
他们今天的目标是一个走南闯北的马帮,没什么高手,还油水颇多,因为前段时间进度太快,现在地龙帮已经连一些商会都不放过了。
“地龙帮?”燕老虎气的胡子都飞起来了,他是真没想到,地龙帮已经猖狂到如此地步了,江湖的事,他能忍,现在地龙帮都开始欺负商会了,已经是属于扰乱治安了,只可惜,他劝了皇帝两次,皇帝都无动于衷。
“对,天下第一大帮,地龙帮!”小痞子站起来一副耀武扬威的样子,“怎么了,怕了吧,怕了就跪下叫三声爷爷,今我就当没见过你。”
“宵小鼠辈!”燕老虎大喝一声,一掌便拍晕了这个小痞子,其他的人见状,都围了上来,但是就算一起上,也不可能是燕老虎的对手。
今日,地龙帮的这次清缴,因为燕老虎算是失败了,燕老虎在收拾完这帮人之后,便觉得通体舒泰,好像腰都不疼了。
“李丞相。”龙深夜到了丞相府,脸色却是不怎么好看,“这燕老虎,朝中可有敌人?”
“龙先生,这燕老虎,虽然深受陛下信任,但是不喜参与朝政,说白了就是个侍卫,哪里会有什么政敌。”
“不行,你给我想个办法。”龙咬了咬牙,“制造冤狱,不正是李丞相的拿手绝活么?”
“这...”李志有些为难,与虎谋皮,究竟是对是错,“倒也不是不行,只是需要端妃娘娘配合在下一二。”
龙与地龙二
龙与地龙(二)
皇宫,御花园。
“你来有什么事么?”一个神态妖媚的女子出现在御花园里,“那老东西刚喝了我的药睡下,有事快说。”
“我今天来此,是有一事需要你帮忙。”龙眼神清冽,“那个燕老虎,实在碍眼的很,你帮我在皇帝那扇扇风。一举除掉他。”
“怕是不容易。”端妃摇了摇头,美目顾盼,“要知道燕老虎可是皇帝最信任的人之一。”
“这能难得到你么?”龙轻笑一声,这女子的魅惑之术,再加上一手独有的制毒之术,哪里有男人能逃得过她的手心。
“你就...”龙附在端妃耳边轻声说道。
“这样,能行么?”端妃轻笑道,“你们这些男人啊,都不想些正常的办法。”
“就这样吧。”龙一脸不耐烦,“没有时间从长计议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次日。
“陛下,李大人连夜进宫,说是有要事向陛下禀告。”老太监在御书房门外,神色忐忑,这皇帝自从端妃进了宫,便有些变了,让他们这些做奴才的,每日提心吊胆,苦不堪言。
“李志?”皇帝眼神中寒光一闪,但是并没有外人看到,“是李丞相啊,让他进来。”
看到李志的一瞬间,皇帝一脸和善的笑容与刚才大不相同。“爱卿深夜找孤,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陛下,其实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李志一脸为难,“就是老臣偶然得知,陛下身边的人作风上有些问题,倒也不是什么大事。”
“不是什么大事,你还深夜打扰孤,孤还要找端妃去呢。”皇帝一脸毫不关心的样子。
“陛下,老臣还是说了吧。”李志一下子跪倒在地,“陛下的护卫,燕将军,强抢名女,暴敛横财,作风不正啊。”
“李志啊李志。”皇帝楞了一下,“你弹劾谁不好,弹劾燕将军,你要知道,燕将军身上的刀疤都是为孤留下的。”
“陛下,老臣就是知道陛下和燕将军的关系,才犹豫着要不要说。”李志一副很为难的样子,“可是思来想去,燕将军这样品行有问题的人,留在陛下身边,老臣实在是有必要提醒陛下。”
“住嘴!”皇帝勃然大怒,“燕将军不是这样的人!”
“老臣也不敢空口诬陷燕将军啊。”李志颤抖着从怀里摸出一本册子,“这是燕将军这些年来,在百姓中敛财的账目,至于强抢民女一事,陛下稍加调查,便能知晓。”
皇帝接过李志手中的册子,翻看了几页,脸色变得难看无比,却是一句话也不说,李志只能一动不动的跪在那里。
长乐宫,是端妃的宫殿,每日这个时辰,端妃都要沐浴更衣,等待处理完朝政的皇帝,燕老虎一脸奇怪,平日里自己与这端妃并无往来,怎么今日,这端妃娘娘突然就说要见自己?虽然百般不愿,但是毕竟人家是娘娘,不给面子也不好。
“燕将军来了。”门口的婢女看到燕老虎,一脸殷勤的走了上来,“娘娘已经在里面等了将军很久了。”
“娘娘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么?”燕老虎还是不想进去,毕竟就算自己负责保卫皇城,进出妃嫔的寝宫总是不好的。
“娘娘有事情需要燕将军帮忙。”宫女笑了笑,“但是具体是什么事情,就不是我们这些小宫女能够知道的了。”
“好吧。”燕老虎叹了口气,朝着长乐宫内走了进去。
燕老虎走进长乐宫,瞬间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劲,只能跟着宫女这一直往里面走。
“娘娘,就在里面,燕将军自己进去吧。”宫女做了个请的手势,“奴婢只能送将军到这里了,毕竟娘娘的事情,我们这些奴婢是不方便听的。”
燕老虎也明白,挥了挥手,示意宫女将自己带到这里就可以了,宫女行礼之后便离开了,燕老虎有些紧张,长呼了一口气之后,“娘娘,深夜找老臣,不知有何要事相商。”
“是燕将军到了?”里面传来了一道宛如幽蓝般的声音,正是端妃,“将军进来吧,本宫有事相求。”
“老臣站在门外就可,娘娘请说吧。”燕老虎想了想还是不进去好了。
“前些日子,本宫游园扭到了脚,一直没好。”端妃也不在邀请燕老虎,“宫中的太医给上了药,好的却也不是很快,听闻燕将军懂按摩正骨之法,便想和将军讨教一下。”
“万万不可,老臣惶恐。”燕老虎到不是不愿意受累,只是,太医给娘娘把脉都得隔着金丝,自己一个武夫,那能给娘娘按摩?
“将军别多想,本宫也知道你的难处。”端妃声音很好听,“将军也不想陛下劳累一天,身边连个端菜倒水的人都没有吧。将军不如进来,指点本宫两下,本宫自己按摩就可以。”
“这...”燕老虎犹豫了,这端妃说的没错,皇帝忙完之后,确实是每日都在长乐宫,要是端妃身体不适,确实是影响皇帝的心情,“好吧,那老臣唐突了。”
端妃身着轻纱,魅惑无比,神态更是妖娆,就是燕老虎这样的老头子,都没忍住多看了两眼,心里暗念一句,红颜祸水,便连忙低下了头。
“娘娘伤的哪只脚?”燕老虎单膝跪地,低着脑袋,出声问道,“可否给老臣看看。”燕老虎是不想提出这个要求的,但是不看吧,又不知道具体情况如何。
“是这只脚。”端妃轻笑一声,将身上的罗裙撩起来,露出了一条雪白的长腿,“燕将军可得好生查看。”
“娘娘放心,老臣一定尽力。”燕老虎抬头看了一眼,便连忙又低下了脑袋,“老臣只是看看脚腕就可以了,娘娘小心着凉。”
“呵呵。”端妃捂着嘴笑了两声,“燕老将军说话倒是有趣。”
“老臣无意冒犯。”燕老虎看着端妃受伤的脚,一脸奇怪,只是些擦伤而已,哪里需要按摩正骨?“娘娘这脚并无大碍,要是没什么事,老臣接着巡逻去了。”
“等等。”端妃突然叫住了燕老虎,穿上鞋子,朝着燕老虎走了过去,“燕将军,长夜漫漫,就不想看些其他的东西么?”
龙与地龙三
龙与地龙(三)
端妃一边朝着燕老虎走来,身上的罗裙也随之滑下,只留下了一个贴身的小衣物,雪白的玉体在烛光下闪闪发光,含情脉脉的看着燕老虎,气吐幽兰“将军,我美么?”
“娘娘自重!”燕老虎一下子黄乱了起来,“老臣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走?”端妃突然脸色一变,“老将军,你往哪里走?”
“娘娘到底想做什么?”燕老虎也是有自知之明的,年轻貌美的端妃,肯定不会看上自己这么个糟老头子,肯定是有别的用意。
“做什么?”端妃盈盈一笑,捡起地上的罗裙,瞬间两行清泪便挂在了脸上,接着就是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来人啊,救命啊。”
燕老虎脸色煞白,他总算明白了,有人害自己,端妃衣衫不整哭哭啼啼的跑了出去,自己是怎么也解释不明白了。
皇帝还在翻阅着那本册子,突然一个太监连滚带爬的跑了过来,“陛下!陛下!不好了,长乐宫那边出事了!”
皇帝猛地抬起头,“怎么了?”
地上的李志听了太监的话,嘴角浮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可惜,皇帝并没有发现。
“陛下,燕将军他,燕将军他闯入长乐宫,企图非礼端妃娘娘。”太监说完便赶紧低下头,谁也不知道龙颜大怒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
“不可能!”皇帝踉跄了一下,“不可能,燕将军怎么会!”
“陛下,燕将军,虽然年老,但是喜好女色,一时昏了头也是说不定,陛下消消气。”李志又有意无意的提醒了一下皇帝,燕老虎强抢民女的事情。
“摆驾,长乐宫!”皇帝气的浑身发抖,大喝一声,便急忙朝着长乐宫赶去。
燕老虎自知解释不清,也没有争辩,只是呆跪在原地,等候着皇帝来问罪,是他大意了,他知道朝廷有人是地龙帮的内应,现在想来,应该是这端妃无疑了。
日防夜防,没想到,内应竟然是皇帝的枕边人,怪不得皇帝陛下会对地龙帮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爱妃,你没事吧。”皇帝一来,便将端妃搂入了怀中,“有没有出事?”
“皇上!”端妃一下子扑进皇帝怀里,哭的更是梨花带雨,“臣妾方才刚要沐浴更衣,燕将军他...燕将军他...”
“爱妃,话可不能乱说。”皇帝搂着端妃,拍了拍肩膀,“燕将军跟了孤几十年,他不是那样的人。”
燕老虎心头一暖,只是接下来端妃的话,让他明白,这一劫,自己是逃不过了。
端妃不在哭泣,一把推开皇帝,“皇上,您的意思是,是臣妾勾引的燕将军了?还是臣妾不惜丢这个脸,故意抹黑燕将军?”
说着端妃便一头朝着长乐宫的柱子上撞去,皇帝连忙跑过去拉住,满脸心疼,“孤相信你,爱妃,别闹了。”
“皇上...”端妃又开始哭泣起来,过了好一会,“皇上,臣妾没事了,今日之事就当没有发生过好了。毕竟燕将军是国之栋梁...”
“是啊是啊。”李志也在一旁附和道,“这皇城还要靠着燕将军来守卫啊。”
皇帝一听这话,火气更大了,“燕老虎,孤待你不薄啊。”
“陛下,老臣,无愧。”燕老虎只是这一句,再无他话。
“好一个无愧。”皇帝火气更甚,“来人把他给我打入天牢,隔日我亲自审问,新账旧账一起算!”
燕老虎如霜打的茄子一般,没了神采,李志和端妃则是相视一笑,一副阴谋得逞的样子。就这样,守了几十年皇城的燕老虎,一夜之间,带上了铁链,打入天牢。
许是皇帝念旧心软,在李志制造的铁证面前,还是放了燕老虎一马,只是将他贬为庶民。永世不得再入皇宫。燕老虎为了皇宫,为了皇帝,搭上了老婆,搭上了一辈子,结果却落得如此下场,自然是心灰意冷,整日流连酒肆。
“小二,再来一壶酒!”燕老虎浑身酒气,邋邋遢遢,哪里还有个将军的样子,从下午喝到了现在。
“来了!”小二叹了口气,这个老头子他是知道的,燕将军嘛,只是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老了还落了个身败名裂的下场。
小二端着酒壶就要给燕老虎送上去,却被一个青衫男人拦了下来,“小二,你忙去吧,这酒,我给他送。”
燕老虎晕晕乎乎的觉得眼前之人有些眼熟,但是一时间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只得一把抢过酒壶,给自己倒了个满当。
“燕将军,可还记得在下?”龙拿过燕老虎手中的酒壶,给自己满上了一杯。
“你是?”燕老虎喝的醉汹汹的,哪里认得出来,那就是自己一直看不惯的地龙帮帮主,“管你是谁?来了就是朋友,坐下,喝酒!”
“好好好,喝酒。”龙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尽显风范,要是有女子在场,肯定会被这个中年儒雅男人迷住,“请,燕将军。”
“什么将军不将军。”燕老虎摆了摆手,“你这是在羞辱老老夫。”
“不敢不敢。”龙放下了酒杯,“燕将军,这酒也喝完了,是不是该上路了?”
“上路?”燕老虎有些迷糊,“上什么路?我家离这里很近的,兄弟,你该不是怕老婆,急着回家吧!”
“我是说,送您,上路!”龙叹了口气,一字一句的给燕老虎解释着。
“开什么玩笑。”燕老虎东倒西歪的晃来晃去,根本不把龙的话当一回事。
龙也不想在陪燕老虎玩下去,直接一道气劲打出,出手相当狠辣,看样子是想一击解决掉燕老虎。
燕老虎突然就哧溜到桌子底下去了,好巧不巧的躲开了龙这一道气劲,这道气劲直接打到酒肆的外面,没了动静。
龙有些不确定,不知道刚才是巧合,还是这个老头故意在装疯卖傻,耍笑自己。龙一把将燕老虎从桌子底下揪了出来,将燕老虎扔在桌子上,为了保险起见,龙隔空一掌打晕了在一旁打盹的小二,又将燕老虎按住,举起手,调动真气,一个掌刀朝着燕老虎的脖子就砍了下去!
龙与地龙四
龙与地龙(四)
就在龙以为要得手的时候,一道音波袭来,吓得龙急忙闪避,那音波生生削去桌子一个角,却是半点都没沾到燕老虎。
“又是你!”龙的脸色阴寒至极,听到这笛声,不用想他也知道来的人是谁,“次次坏我好事!”
“多行不义必自毙!”钟雪的说完便又吹起了弟子,一道道音波朝着龙绞杀而去,龙上次吃了这音波功的亏,怎么也不敢再接这诡异的音波,只能连忙躲闪,蹦跳着出了酒肆。
钟雪拿出一颗奇怪的药丸给燕老虎服下,两人对视了一下,便立马追了出去。
龙没有停留,直接朝着城外飞去,城里闹得动静大了,对自己不利,就算事情已经到了尾声,也不能太明目张胆。
龙逃到一处山野便停了下来,扶手而立,等待着二人,这里是他地龙帮的一个小分舵,众多帮众,加上自己,他有信心拿下那个神秘的女子。
钟雪和燕老虎随即赶到,看着一副轻松模样的龙,钟雪知道,此地怕是有蹊跷。只见,龙从怀里拿出一个奇怪的东西,朝着天空猛地一扔,那东西便在空中猛地炸开。
“他在通知地龙帮的人!”燕老虎大喝一声,“附近怕是有地龙帮的人。”
“无妨。”钟雪虽然在帮燕老虎的忙,但还是没有给他好脸色,“来多少都不怕。”
燕老虎猛地才想起来,对于修炼音波功的钟雪,敌人是一个,还是一群,其实没什么区别。
钟雪话音刚落,从山野里就窜出来两队人马,一阵烟尘之后,便将二人团团围了起来,“来的真快,你护住我。”
燕老虎点了点头,也没在意钟雪和自己说话的语气,便护在了钟雪身前。
“你二人今日,一定会死在我的手上!”龙的表情变得狰狞,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钟雪,他都有一种憋屈的感觉。
“鹿死谁手,尚未可知。”钟雪也不管周围有多少人虎视眈眈,直接一跃,腾空而起,紧接着就是一阵悠扬空灵的笛声。
龙听着这阵笛声,感觉与上次的不一样,但是说不上来哪不一样,龙也没多想,赶紧找了东西封住了耳朵,上次吃的亏,他记得很清楚。
钟雪也知道龙不可能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所以,这首曲子,是针对下面的虾兵蟹将的。
钟雪的通过曲子控制敌人是需要有一个潜伏期的,随着笛声节奏的变快,那些地龙帮弟子也出现了一些不可思议的变化。
发现变化的除了燕老虎,还有龙,本来龙因为忌惮不敢出手,只好让手下先试试水,但是看到手下的行为,龙后悔了。
地龙帮帮众开始内斗,好像根本不认识对方一般,看见人就是一顿招呼。瞬间燕老虎的压力就小了很多。
“帮主大人,多谢你给我这个时间。”钟雪盈盈一笑,朝着龙讥讽道,要不是龙胆子小,也不会让他这么容易把这一首控魂曲吹完。
“你!”龙的脸气成了猪肝色,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敢耍我,纳命来!”龙手指呈龙爪状,朝着钟雪就抓了过去。
钟雪知道,刚才是利用了对方谨慎的心理,这下子,慢悠悠的来已经行不通了,朱唇抵住翠绿色的笛子,无数的音波出现,从各个方向朝着龙射去,龙生气了,他现在才明白,自己不是武功不如这女子,只是次次都被这女子玩弄于股掌之间,有了阴影。
两人打的你来我往,朝着四周激射的音波和气劲,不少都波及到了地龙帮的帮众,现场一片惨烈。
燕老虎功力虽然不及二人,但是帮帮忙还是没问题的,每当龙快要打住钟雪的时候,燕老虎总会恰如其分的插上一脚,让钟雪再度与龙拉开距离。
龙一直被动挨打,虽然不痛不痒,但是他哪里受得了这鸟气,直接脱下上衣,就在钟雪奇怪龙这是干什么的时候,她突然发现,龙的上身有着七颗钢钉,都深深的镶在血肉里。
“这是你们找死!”龙双目通红,哪还有在人前的儒雅形象,只见龙双指直接插进了第一根钢钉周围,生生得将那根钢钉拽了出来。“啊!”
钟雪能明显的感觉到,龙体内的气更强了,只是,眼前的龙,有些奇怪,从拔除钢钉的那个伤口开始,一道奇怪的黑色纹路长了出来,直直朝着龙的脖子蔓延而去。
龙瞬间来到钟雪身旁,速度比刚才快了不是半点,一掌便想将钟雪拍到地面,燕老虎哪能看着,一跃而起,朝着龙的背后就是一拳,只可以,龙瞬间转身,一脚将燕老虎踹了出去,好在钟雪趁着这个机会又逃到了远处。
“怎么了,不是很厉害么?”龙一脸狞笑,“现在怎么向只受惊了的小羊羔?”
钟雪眯着眼睛看着龙,龙身上的那道黑色纹路,还在蔓延,已经覆盖住了龙的嘴巴,钟雪猜想,“难不成,这是一种能刺激潜能的毒?”
燕老虎从烟尘里爬了出来,紧接着就又想冲上来,只可惜又被龙隔空一掌打飞了出去。
钟雪倒吸了一口冷气,龙这掌的力道,比之刚才还要恐怖,本来钟雪是想拖着,看黑色纹路布满龙的脑袋的时候,会不会有转机,但是现在看来,再等下去的话,他们二人可能会死在这个龙手里。
“我们走!”钟雪急忙飞刀燕老虎身旁,扶起燕老虎,朝着远处跑去。她没必要为了一个可能已经中毒的人冒险。
“想走?哪有那么容易!”龙狞笑一声,便要去追,只可惜,从胸口来的灼烧之感,让他痛不欲生,一口黑血喷了出来,“该死!”
龙不得已又将那根钢钉插了回去,让人感到意外的是,龙的身体好像对那根钢钉有着极其的狂热,钢钉没入身体的一瞬间,龙胸前的肉开始蠕动,没几分钟,那钢钉便又像是长在肉里一般,那道黑色的纹路退回了胸口,消失不见。
“七情蛊。”龙穿上了衣服,摸着胸口,眼神复杂,“我就不信,我这辈子都得受你控制!”
龙与地龙五
龙与地龙(五)
江陵府城外。
“你听说了么?我们江陵府出了几名女侠,不但各个都貌美如花,身手都还很了得呢!”卖货郎挑着担子走在官道上,遇上了自己的同行。
“那能不知道?现在这几位女侠在我们江陵府可是名声大噪。”另一个货郎也是一脸向往,“只是这几位女侠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想要一睹芳容也是难上加难啊。”
这两位卖货郎说的人正是木离几人,木离几人自从脱离地龙帮,都是些浮萍,也没什么可以去的地方,便结伴闯荡江湖,行侠仗义。
“木离姐,常听你说起那位教你剑法的师父,他到底是谁啊?”绮罗给刚练完剑的木离递上了一条毛巾,一脸好奇的问道。
“我师父不让我说出他的名号。”木离摇了摇头,“但他是个真正的大侠。”
“一定是很厉害的高手吧。”绮罗满脸向往,这些日子,木离的剑法越来越渐入佳境,众人也都看得出,这剑法的精妙。
“是很厉害。”木离摸了模绮罗的头,“只是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上师父一面。”
“他很忙么?”绮罗有些奇怪,哪有徒弟见师父还这么难的。
“很忙。”木离点了点头,“而且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先不说这个了,鹧鸪她们呢?”
“鹧鸪姐喝岳姐姐他们去那个赌场了。”绮罗笑了笑,“就是那个,把张婆婆儿子腿打断的那个赌场。”
“那个赌场还没赔钱给张婆婆么?”木离有些意外,“就算拿了钱,张婆婆的儿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也用不到张婆婆身上。”
“我知道,但是张婆婆可怜啊。”绮罗叹了口气,“老人家就那么一个儿子,这么大年纪了,以后估计还的照顾那断腿的儿子。有总比没有强。”
“你们三个怎么又来了?”赌场的老板看到三人有些头疼,“我不是说了么?赔钱是不可能赔钱的,打断他一条腿只是抵消之前的债务。”老板要不是因为知道这三个女人手上都有功夫,早就让打手将他们轰出去了。
“老板,我们呢,也是讲道理的。”鹧鸪冷冰冰的说道,“你放黑心高利贷,这些大家都是知道的,这事,张二牛也有责任,所以,老板,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那不行,我这要是给他赔偿了。”老板一副不情愿的模样,“我以后在这一代怎么混?”
“那老板是不想善了了?”鹧鸪仿佛是在下最后通牒,“老板晚上睡觉可还睡的踏实?”
“什么意思?”老板一脸盛怒,“你这是威胁我?”
“没有没有。”岳冰走了过来,“我这妹子不怎么会说话,还请老板见谅。”
“这才像话。”老板满意的点了点头,“早这样,我说不定还能赏他们一点生活费。”
“老板我的意思是。”岳冰摇了摇头,“我这妹子不会说话,我替她解释一下。她不是威胁你,只是通知你,日落之前,给张婆婆的钱不能到位的话,我们晚上就去老板家里做客,到时候,月黑风高的,发生什么,谁也说不准啊。”
老板听了这话,吞了一口唾沫,这话任谁听了都不会以为是邀请他花前月下,“你们还有没有王法?我可是正经生意人。”
“正经生意人能打断别人的腿?”鹧鸪冷笑一声,“我不管你有什么后台,日落之前,看不到钱,我会打断你一条腿。”
“你这妖女!”老板脸上的肥肉都在颤抖,“我们走着瞧!”
鹧鸪几人去交涉失败,在木离的意料之中,那老板本来就是个滚刀肉,死猪不怕开水烫,这种事情是最难的,还不如剿灭山贼来的直接痛快。
木离看着灰头土脸的三人,笑了笑,“难不成你们还正打算晚上去教训那个赌场老板?”
“不然呢?”岳冰气的有些牙痒痒,“我们不管怎么说,那人就是油盐不进,怕是掉钱袋子里了。”
“先把那事情放一放吧。”木离叹了口气,“赌场在那又跑不掉,林山村丢了孩子,这个是大问题。”
“应该是贪玩,不知道跑哪里玩去了吧。”鹧鸪笑了笑,“姐,怎么现在找孩子的事情你都管。”
“不像是贪玩走丢的。”木离回忆着刚刚自己和绮罗出去买菜时听到的谈话,“丢了不止一个,我约莫着,是因为地龙帮带来的大动荡,治安急剧下降,怕是拐卖儿童的行当又出现了。”
“真的?”鹧鸪咬了咬牙,她最讨厌的就是拐卖儿童的人,“我们走!”
“先不要着急。”木离叹了口气,“先听我把话说完,我听到的情况给你们说一下,林山村丢了三个孩子,丢失的孩子都是不过十岁的女童。而且听村民说,可能是山鬼把孩子吃掉了,因为,那些孩子都是在跟着父母的情况下突然消失不见的。”
“怎么可能有山鬼。”岳冰对这种神神鬼鬼的说法从来都是不屑一顾,“肯定是有人在装神弄鬼。”
“虽然村民不懂武功,但是要想从村民身边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人带走,我都做不到。”木离眉头紧皱,“拐走孩子的人,武功应该不错,最起码,轻功不错。”
“那先去看看吧。”鹧鸪显得有些着急,“在这商量也商量不出来啥,我们五个还怕他一个么?”
“好,那我们就先出发。”木离朝着绮罗说了一声,“你的医疗包带好,这次可能我们要出去很久。”
“好咧姐。”绮罗一听就开心了起来,她还以为这次又没有她的事情呢,没想到木离这次竟然打算带着自己。
“这次带着绮罗,要是有什么危险,怎么办。”岳冰有些不太赞同,“而且你也说了,这次遇上的人,可能比我们要厉害。”
“问题是把绮罗留在这里我也不太放心。”木离皱着眉头,这些日子停留在这个村子,处理了不少恶霸,想着报复她们的人也不在少数,“小心一点,应该可以。”
“就是就是,我自己能保护好自己。”绮罗赶紧说道,毕竟她每天除了买菜,都没什么机会出去,她可不乐意放过这次和姐姐们一起冒险的机会。
龙与地龙六
龙与地龙(六)
林山村。
“这村子看起来挺祥和啊。”绮罗看这青山绿水,眉开眼笑,甚是开心。
“看起来是挺不错的。”木离点了点头,这小村子环境不错,看起来也比较富裕,只是整个村子里没有人走动,“这是这村子里的人去哪里了。”
“应该在屋子里。”鹧鸪指着一间屋子上冒出来的炊烟,“应该是因为山鬼的事情,闭门不出了。”
“你说的。”木离点了点头,“没错,应该是躲起来了。我们去敲门拜访一下。”
几人来到冒着炊烟的那个屋子,站在篱笆外喊了两声,没有人回应。鹧鸪就想着翻墙过去,直接敲门。
就在鹧鸪翻墙的时候,一个老农拿着木棒冲了出来,提棒就要打过来,“你们是什么人,胡乱闯进别人家院子里干嘛?”
“鹧鸪,回来。”木离一脸尴尬,“老人家,我们是路过这里,有事情想和您打听一下。”
“打听就打听,翻墙干嘛?”老汉气呼呼的说道,“不知道老人家耳朵不好?”
“大爷,我们错了!”木离连忙赔笑道,“能让我们进去说话么?”
“进来干什么?”老汉一脸不理解,“什么事站在门外也能说。”
木离有些尴尬,没想到这大爷这么不友好,“我们这几个姑娘能是什么坏人呢?是这样的,我们是一起结伴出来游玩的,路过这个村子,听说有山鬼的传说,便想一探究竟。”
老汉狐疑的看着五人,随后就有些释然了,这些年轻人想法总是很奇怪,“山鬼?那东西可是很可怕的,你们几个小姑娘不要命了?”
“我们就是好奇,远远的看一下。”木离笑了笑,“你看我们大老远的来了,我们看不到心里实在是心痒痒啊。”
“不行不行。”老汉摇了摇头,“那对你们这些女娃子来说太危险了。”
“老伯。”绮罗的声音很脆,露出一副可爱的表情。“你就和我们说说嘛,我们不去也行,就当听听,姐姐们,你们说是不是啊。”
“对对对。”木离一下子反应了过来,“我们不去了,就当您给我们讲故事呗。”
“这...”老汉犹豫了下,点了点头,“这事情,还得从三天前说起,三天前,我们这的王寡妇带着十岁的女儿去那边的山上挖药,这娘两命苦,男人死的早,好在这王寡妇的女儿也算贴心,平时也好跟着王寡妇上山采药,生活勉强的维持了下来。”
几人都是长吁短叹,连说真是不容易,一副认真倾听的样子,“后来呢,上山挖药之后呢?”
“别着急,那天傍晚,那娘两回来的路上,王寡妇去小解,她那女儿就跟在他身后,给她放哨,据王寡妇所说,当时她只是感到有一阵风,吹的她凉飕飕的,等她站起来,她的女儿就没了身影。”老汉许是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了恐惧之色。
“一阵风?”木离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想,这掳走女童的人,肯定是个轻功不得了的家伙。
“对就是一阵风。”老汉点了点头,“那阵风过后,王寡妇找不到自己的女儿,急坏了,便回来招呼着村民一起找,可是漫山遍野都找遍了,连片衣角都没找见。”
“我听说丢了三个孩子。”木离突然插嘴道。
“你怎么知道?”老汉楞了一下,感觉有些奇怪,可是话匣子一旦打开,那还有收回来的道理,便又接着说道,“两天前,李木匠家的闺女,也没出村子外面,只是在村子里玩闹,大人也没注意,在村口的那条小河边,也是消失不见。”
“这次没有人在旁边么?”木离听出了与前面不同的地方,“怎么确定也是山鬼所为呢?”
“本来,我们也不确定。”老汉叹了口气,“可是隔了一天,老张家的小女儿也不见了,就在院子里,他娘发现姑娘不见的时候,只看到院子里的衣物在飘动,可是那天万里无云,半点风都没有啊!”
“三个失踪的孩子,都是十岁之下的女童?”木离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是唯一的共同点。”
“对,山鬼就喜欢吃小女孩。”老汉连忙点头,压低了声音,“就是因为如此,我们才认定是山鬼作乱,导致现在,大白天都没人敢出门。”
“那这些丢了小孩的人在哪,您能带我去见见么?”鹧鸪十分有礼貌的问了一句。
“啥?”老汉以为自己听错了,“为了你们的好奇心,要去给人伤口上撒盐么?我不会说的,我说再多也是山鬼干的,你们打听又有什么用?”
木离简直是一脸黑线,倒不是因为鹧鸪,是觉得,鬼神之说害人不浅啊,丢了娃不去报官,却怪罪于那没来由的山鬼。
“谢谢老伯了。”木离拦着要说话的鹧鸪,“我们先走了。”
几人一溜烟的跑出了老汉的屋子,留下一个目瞪口呆的老汉。
“姐姐,怎么突然就走了?”绮罗跑上来走到木离身边,“难道是有什么发现?”
“发现倒是没有。”木离笑了笑,“那老汉对那山鬼惧怕得很,怕是问不出来什么,但是我想到了一个不错的法子。”
“什么法子?”绮罗有些着急,毕竟医者仁心,想要就那几个小女孩的心是急切的。
“那老汉一口咬定是山鬼干的,我觉得也问不出啥来了。”木离叹了口气,“不如我们找个道士,演一场戏,说不定能问出什么。”
“道士?”鹧鸪一愣马上便猜到木离想做什么,“帮他们救人还这么麻烦,真是头疼。”
“不用管他们的态度,我们只需要把那三个孩子救出来就好了。”木离笑了笑,“找个道士,去那老伯的家,我倒是好奇,为什么他一口咬定就是山鬼做的,难不成他见过?”
驱鬼的道士没有,但是江湖骗子道士一抓一大把,在木离的安排下,一个有模有样的道士在大晚上来到了这个村子。按着木离的安排,敲开了老汉家的门。
在假道士探听消息的时候,几人也没闲着而是上了山,看能不能碰碰运气,遇到那个所谓的山鬼。
龙与地龙七
龙与地龙(七)
“怎么回事?”老汉睡眼朦胧,“今天是怎么了,一个小村子,人是一波又一波的来。”老汉听到喊声,一肚子牢骚的爬了起来,去开门。
“老伯,我是云游四海的道士,不知道能否在您家借宿一宿。”道士看到老汉开门,立马作揖,然后掏出了几个铜板,“如果可以,这些钱就当我换些吃食。”
老汉一看铜板,瞬间清醒了不少,“原来是仙长啊。”老汉接过了铜板,“没问题没问题,尽管住下。”
老汉拿了一盆子地瓜放到了桌子上,“仙长,小地方,没什么好东西,但是地瓜管饱,您将就着点。”
“老人家什么话。”道士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能吃上口热的,就已经是很大的福分了。”
“仙长不嫌弃就好。”老头笑了笑,“有什么事,仙长喊我便可。”
“您忙您的,不用管我。”道士一副平易近人的样子。
木离几人在山上来回的寻找也没找见任何的蛛丝马迹,难道那个偷小孩的人已经走了?要是走了,想找,那无异于大海捞针,可是木离的直觉告诉她,那人一定还在这个村子附近。
“木离姐,那人肯定已经走了。”绮罗叹了口气,“想想也是,哪有人贩子会呆在一个地方连续作案的。”
“也是。”鹧鸪点了点头,“除非根本不是什么人贩子。”
“你的意思真的是山鬼咯?”岳灵开口了。
“那倒不是。”鹧鸪摇了摇头,“有没有一种可能,是邪教?”
“邪教?”木离对这个名词倒是有些陌生,“说来听听。”
“有的教派会使用修炼一些邪门的功法,或者是有一些邪门的仪式。”鹧鸪把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很多邪教都会抓未成年的女孩来献祭,在他们的世界里,这样的女孩是最纯净的。”
“也是个方向。”木离点了点头,不过这样的邪教,她还真没遇见过。“但是这么小一个村子里,会有什么邪教?”
“也许是邪教徒。”鹧鸪还是觉得像是邪教,“哪有什么人贩子只抓女童的。”
“要是邪教徒也好,他肯定不会走的太远。”木离点了点头,“那我们就等等那个道士吧。”
“老伯,现在天色也不算晚,怎么家家户户都家门紧闭啊?”道士不经意的问了一句,一副很好奇的模样。
“仙长,您就别问了,蒙着头睡觉就好了。”老汉一副很害怕的样子,“小心惹来什么不赶紧的东西。”
“不赶紧的东西?”道士哈哈一下,“你都叫我仙长了,你觉得,我会怕那些东西么?”
“对哦。”老汉楞了一下,竟然有些不好意思,大概是觉得自己说的话埋汰了仙长,“仙长怎么会怕鬼呢?”
“鬼?”道士楞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道,“这东西在哪,贫道顺手帮你除了便是。”
“仙长此话当真?”老汉一下子坐了起来,“仙长要是出手的话,定能除掉那个恶鬼!”
“为什么你们之前不找些会道法的人来帮助你们呢?”道长出于为自身安全的着想,还是问了一句。
“找过。”老汉叹了口气,“只是,那些都是些江湖骗子,哪里像您这样,仙风道骨,一看就是有本事的人。”
“哟,你怎么看出来,我有本事?”道士眼中闪过一丝惊骇。
“小老儿也略懂一些相面之法,仙长的面相,非富即贵,身家必然不薄,没必要假装个道士来耍笑小老儿。”老汉似乎是因为班门弄斧,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行,那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了。”道士一笑,宛如春风拂面,“但是,老伯,你的先给我说说具体是怎么一回事。”
老汉给道士讲了讲关于山鬼的事情,前面道士说的和上次告诉木离他们的无二,“仙长,你肯定好奇,我为什么一口咬定,这是山鬼所为,因为,,那只山鬼,我亲眼见过!”
“什么?”道士一下子也躺不住了,“在哪里见到的,长什么模样?”
“就在王寡妇丢了女儿的那天,大家都在山上帮她找女儿,一直找到了晚上。”老汉想起来都觉得害怕的不行,“也是我倒霉,怎么就让我碰见了呢。”
“接着说。”道士连忙追问。
“我身体老了,走不快,没一会,就掉队了。”老汉叹了口气,“就在我想偷懒,倚在一块巨石旁边打算休息的时候,一阵风从我身边吹过,小老儿回头一看,一个青色的人就站在我的不远处,一脸邪笑的看着我。”
“是不是有人装神弄鬼?”道士想了想问道,“也许行是天色太暗,您看错了呢?”
“那不会,老汉浑身上下,也就这双眼睛还算是好的。”老汉拍了拍胸脯,“我绝对没有看错,那是一个浑身青色的人,上身赤裸,骨瘦如柴,眼睛都快凸出来了,头发,不对,应该说是毛发,宛如枯草一般,就是山鬼!”
道士听了之后没有说话,而是仔细的回忆了下自己的所见所闻,突然想起来一种邪门的功法,心中有了计较,便开口问道,“那山鬼,可是手指宛如利爪?”
“对对对!”老汉一拍大腿,“仙长果真是有真本事的人啊。老汉还没说,仙长就知晓了。”
“嗯,这山鬼,我有办法除掉。”道士笑了笑,“不过,还是需要你们村子里的人配合。”
“仙长请说!”老汉连忙答应下来,“要是能除掉这山鬼,也算是给那三个娃报仇了。”
“我需要一个孩子,帮我引出山鬼。”道士笑了笑,“而且,那三个孩子,不一定就死了。”
“什么?”老汉先是一惊,“山鬼吃人不吐骨头,那三个娃怎么可能还活着!”
“山鬼也有不同。”道士开始胡乱编造了,“方才老伯说得那种,不喜食肉,喜欢饮血,而且是新鲜的血液,所以我猜,那些娃,不一定死了,可能只是被山鬼圈养起来了。”
“仙长真是见多识广!”老汉连连点头,虽然自己不曾听过,但是仙长也没必要骗自己啊,“您等着,我这就去喊其他村名来,商量一下这事。”
龙与地龙八
龙与地龙(八)
老汉找来了那三个丢了孩子的村民,和他们说了大概的情况,三人差点没把道士当成在世活菩萨,连忙就要下跪。
“三位不必如此,斩妖除魔,本就是我道家人的本职所在。”道士连忙一一扶起要跪下的三人,“只是想要就会你们三位的孩子,还需要你们帮个小忙。”
“仙长请说!”三人自然是说什么都答应。
“我需要一个不满十岁的女童,来做诱饵,引诱那山鬼出来。”道士没有胡须,却喜欢做那摸胡子的动作。
“这...”三人一下子为难了,自己家孩子肯定是想救,可是人家的孩子也肯定不乐意让自己家的孩子犯险,“仙长有多大把握?”
“九成。”道士笑了笑,比了个九的模样,“除掉山鬼,你们孩子依然活着的把握,皆为九层。”
“行!”李木匠挥了挥拳头,“有仙长这句话,我们一定把这件事情办成了!你们说是不是?”说完李木匠便扯了扯另外两人的衣服。
“是是是!”王寡妇和老张连连点头,“我们想尽办法也会完成道长的要求!”
“切记,寻一机灵胆大的孩子。”道士叮嘱道,“而且,不能用不好的手段。”
三人第二天一早便挨家挨户的游说,可惜,山鬼的恶名太可怕,有些小孩一听到山鬼这两个字便哭闹个不停,有几个胆子大的,家里人却是死活都不同意。三人只能把家里稍微能拿得出手的东西凑了凑,算作礼数,可依然是找不到合适的人。
就在三人忙活的时候,道士以出去准备捉鬼用的东西的理由离开了林山村,实则是去寻木离等人。
“木姑娘,贫道回来了。”道士看着眼前这几个一脸憔悴的女子微微一笑,“也带回来各位姑娘需要的信息。”
“还贫道。”绮罗一下子拽住了道士的衣袍,“韩半仙,我们都是老相识了,谁不知道你是糊弄人的。”
原来这道士是江陵府城内一个算命先生,木离等人寻人假扮道士的时候,正巧遇见了做完买卖的韩半仙,便直接请他过来帮忙。至于绮罗为什么对韩半仙这么不客气,是因为韩半仙之前以算姻缘的名头,骗了绮罗半吊子钱。
“绮罗小丫头,说话注意点。”韩半仙全然不在意绮罗拆穿他,“举头三尺有神明。”
“行了,韩半仙,有什么有用的消息,赶紧说。”木离轻轻一笑,制止了二人的口舌之争,“毕竟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其实没有什么山鬼。那个老汉说自己见过那个山鬼,他一说那山鬼的样貌。”韩半仙清了清嗓子,“我就知道,所谓的山鬼,只是一个修炼青蝠功的人而已。青蝠功是一种能够极快提升自己内力的功法,但是有很严重的副作用。”
“什么副作用?”木离眉目一皱,一副思考的模样。
“会极快的损耗人的精力,让人看起来如同骨架一般,想要缓解这种症状,就只能,吸食人血,而且是女童的血。”韩半仙侃侃而谈,仿佛没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而且,那人肯定还在附近,副作用一旦爆发,那人是离不开血液的,带着三个孩子,根本走不远,只能是躲在了我们难以发现的地方。”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并且确定,那人就是修炼了青蝠功的人。”木离突然发现了这个奇怪的地方。
“我嘛,每日混迹江湖,听得见得都多了。”韩半仙楞了一下随即笑道,“那老汉一说,我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好吧。”木离也不再深究,“你还真有点本事,那老汉对我们油盐不进,没想到真会把事情告诉你。”
“哈哈,我这身行头还是有大用处的。”韩半仙得意一笑,“而且,接下来的事情我也安排好了,你们只需要埋伏在村子附近那座山上就好了。我和村名负责把那人引出来。”
“韩半仙,没看出来,你这么靠谱啊。”绮罗撅着小嘴说道。
“那是自然。”韩半仙脸色一变,变得献媚无比,“既然任务我完成的不错,那报酬...”
“你这人,刚夸你两句,就原形毕露了。”绮罗瞪了韩半仙一眼,绮罗算是几个人的小管家,从怀里拿出来一个钱袋,掏出两粒碎银子,放到了韩半仙手里。
“这...”韩半仙脸色一下子就垮了下来,“几位女侠,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啊!是不是少了点。”
“先付给你一半,事情结束了给你另一半。”绮罗吐了吐舌头,“谁让你之前骗我来着。”
“我哪有!”韩半仙高呼冤枉,“我那说的都是真话!”
“得得得!”绮罗也不想再提,“先做正事吧,你先回去,我们先到山上埋伏好。”
王寡妇,李木匠和老张,跑到隔壁村子才找回来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天生地养的胆子大,听了这事,看上了那些礼物,便答应了下来。
月亮刚刚露出脑袋,老汉便带着那孩子上山了,老汉如此胆子大的原因是,韩半仙告诉他,自己的弟子已经在山上埋伏好,自己也会暗中保护他们二人,老汉才充当了这个英雄。
虽然那三个也想来,但是人多容易坏事,而且关心则乱,老汉无疑是最佳的人选。
老汉和那小孩背着个药篓子,在山里瞎晃悠,东挖挖,西刨刨,还真有那么点挖药材的样子,天色越来越暗,林中的鸟叫声也慢慢消失,猫头鹰开始活跃,整个林子显得静谧可怕,韩半仙悄悄的跟在二人后面,注意着一切响动。
忽然刮起一阵微风,老汉和那小孩都吓得不清,韩半仙也是做好了随时冲出去的准备,其实是真的起风了。
夜晚的林子里突然刮起了一阵阵的风,虽然不大,但是林子里的树叶拍打的声音,还是让老汉感觉有点害怕,毕竟,这是山鬼的地盘。
韩半仙抬头看了看天空的月亮,“真不巧,这风,怕是刮起来,要刮上个好几天,今天抓不住那人的话,好几天这风都是他的天然保护。”
韩半仙自言自语的功夫,发现老汉和那孩子已经走得离自己有点远,连忙就要跟上去,“嗯?”韩半仙的耳朵一动一动,“有东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