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仙界之战上
朱寿长带着大家回到隆山,先给叶红鱼驱逐光明,给她治伤。
去各派送信的人却都没有回复,他有些等不及。
“各大洞天的损失究竟有多大?可有六境之上的陨落?”
“魔宗被灭,极有可能是全军覆没了。”
“二师兄在魔族,他应该没事吧?”
“不清楚。”
“我想带上大家去一趟书院,再去了解一些情况。”
“愿与圣掌门同去。”
“我也去。”
“晨嘉?你的能力不适合战斗,何不留下来?”
“我要和你在一起,不要再分开了。如果有人被困,我可以救他们出来。”
“好吧,那我们就一起去。”
书院后山,李慢慢带着一众师弟妹前来迎接。
“师弟,你终于安全的回来了。”
“大师兄,是我回来晚了,但愿现在还不算晚。”
书院的样子十分残破,可想而知,这里发生的战斗必然很激烈。
一座山峰倒塌,将溪水断流。
隆山派和书院济济一堂,朱寿长指着倒塌的地方问道:
“这是何人所为?”
“是知守观的观主陈某。”
“果然是他。”
“听说他能硬抗人字符,却不知道小师弟如何。”
“他得到了人间之力,破镜在即,在山洞闭关。”
“可是要和人字符合一?”
“暂时不知。”
“这可是喜事啊,书院终于后继有人了。”
“小师弟的确不错,可剑阁和墨池苑也人才辈出,恭喜圣掌门,隆山派大兴!”
“各人有各人的道,我也帮不了什么。只是此次知守观崛起突然,大师兄可知道内中祥情?”
“此事真是说来话长啊,各位听我从头说起。”
在朱掌门离开不久,知守观就有一人大放光明,羽化登仙。
但是此人却没有飞升神国,而是留在了月亮上。
之后观主登月,在月亮上建立了仙界。
西陵解散时本就留下了百余天启,观主将道门之羽化的方法向他们讲述,从而收揽人心,他们随后就建立了昊天仙门,传播昊天信仰。
然后就有人不断地的羽化登仙,飞升月亮。
不过这一百多人的天启也不是每个都能羽化,羽化的也只有六十几位。
但是月亮上的羽化人数却有些不对。
我从中发现了一些蹊跷,便仔细观察。
只有二十几人在仙界和地面活动,其他人却不见了。
我想这些羽化中的高手中,有许多人是被观主献给了昊天。
虽然这只是个猜测,但是随后的事情也证实了这一点。
观主带了许多资质不凡的弟子去了月亮,这些年下来,人数只怕是已经过万。
而在知守观建立的仙界中,这些人的境界提升都非常的快。
诞生了大量天启和羽化境界的修行者。
世间已经是以去仙界为荣了。
之后的羽化道人也在不断减少,而昊天的力量也在不断增大。
这就印证了我的猜测。
观主一定是和昊天有了一个交换。
昊天在月亮上帮助观主建立仙界,帮助仙界的修行者突破境界。
而观主则将那些羽化道人献祭给了昊天。
“难道是沙子卷天书,看来我又犯了一个错误!”
“只怕就是这本天书了,它本来就有监察各门各派的功法,也是为西陵和知守观培养人才的工具。但是现在看来,它只怕是给昊天提供食粮保障的神器。”
“观主自己是何等境界?”
“当日,他凝聚光明之躯抵抗人字符,只怕是快要接近夫子的境界。”
“仙界壮大之后呢?”
“哎,人间多难,生灵难保啊!”
仙界的建立,地上的昊天仙门四处扩张,让大家很不满。
之后,魔宗和佛宗的高手都去过月亮,与观主和羽化道人一战,战斗激烈程度直接影响到了天地气候的变化,许多凡人都遭了秧。
各大宗门也开始出山帮助灾民,与昊天仙门发生了冲突。
开始的时候昊天道门几近被灭,但是佛宗魔宗的人战败,他们伤重而逃,回到宗派就开始宣布闭关自守,不准弟子们出世。
仙界也开始派下了高手参与人间纷争。
昊天仙门起死回生,各派损失巨大,再也没有力量反抗。
之后昊天仙门摧毁了大河联盟,叶阁主参战,破坏了知守观洞天符阵。
知守观也开始报复,我书院和墨池苑也相继卷入其中。
但是众多的羽化道人绝非人间能敌,我们也就只能勉强自保。
之后付宗亭带领新军叛变,隆庆的灰军控制了皇宫。
小师弟带人击退了他们,但是监国公主李渔被燕国抢走成为了燕国皇后。
燕国很快占领了唐国东部自立,镇北军也被仙界击败。
昊天仙门从风口和青峡两路进兵,又有仙界相助。
唐国不敌,只有都城还能坚守。
观主随后现身在都城大战,凭着四师弟的河山盘才艰难守住。
小师弟在后山用了人字符才击退了观主和羽化道人。
唐国战败后,仙界就进攻了魔宗,魔宗山门被毁,三师兄生死不知。
不过这次大战,仙界也死伤惨重,死了许多羽化道人。
战后的大明湖经常有阴风怒吼,整个北方都变得鬼气森森。
灭了魔宗后,仙界就开始进攻佛宗,佛宗召唤了佛祖真身,仙界死伤惨重,仙界已经输了这一场,不过大月国也被战毁。
那座佛祖真身凶气滔天,打起来连自己和敌人都不分辨,佛宗也损失巨大,只怕是一个没有思想的怪物,不受人的控制。
不过观主在这两场战事中都没有出现,很可能还会再去收尾。
朱寿长问道:“仙界参与了这么多次大战,还有多少实力?”
李慢慢双手捧着茶杯喝了一口茶,然后抬头看向月亮。
看了一会,他才回答。
“人数上万,天启上千,羽化道人半百左右。”
朱寿长不禁咋舌,这还怎么打?
“既然魔宗和佛宗都上去过,我们隆山派也不能示弱。不过除了我自己,你们都不适宜上去,兵凶战危,到时候我也可能来不及照看你们。”
“圣掌门,我们都愿意去。”
“各位同道,我等想上去很难,就算跟着圣掌门上去,既无战力,也让他分心。何不在圣掌门上去之后,我等配合他对地面的昊天仙门进行一次压制?”
“大师兄说的没错,你们留下来对付昊天仙门,他们的天启道人也不少,你们要相互配合,不能冲动大意。”
“师弟,你有多大取胜的把握。”
“取胜不好说,但是他们的羽化道人数量再多,我也能全身而退。”
“若是能将仙界的势力铲除,还月亮的本来面目,我想夫子也会为我们高兴的!”
“大师兄放心,我一定尽力。”
第九十二章 仙界之战中
夫子也曾周游世界,包括热海在内四海之地都去过,朱寿长现在也能做到。
月亮上本就有朱寿长留下的坐标,不要说昊天威压已减,以他现在的力量,这个世界的任何地方,除了昊天的地盘,他都可以想去就去。
和书院商议好地面行动后,他就出现在了月亮上。
这里已经是亭台楼阁,大变样。
许多被光明包裹的修行者都在大量吸收天地元气,毫无瓶颈阻塞。
朱寿长一边走,一般看,他行走在天地元气的间隙中,明明在那里,却无人发现他。
当他继续深入,许多的天启光柱出现,的确是光如山,人如海。
前面的土丘上坐着道门的羽化道人,他们的脸还有许多稚嫩。
这样的年纪就能突破到这个境界,也安全能和朱寿长的速度相比,天才无疑。
要是他们靠自己摸索,完全不可能走到这一步。
靠着昊天的领悟引导,他们的潜力也耗费殆尽。
朱寿长看着这些废柴直摇头,放弃自己的人,他们已经走到了尽头。
却看到了对面一座最大的土丘上立着一个简易的亭子,亭子里坐着一个白衣老人,竟然是观主,他青天道服不要,变装成了光明大神官的服饰。
“你来了?”
朱寿长不答话,他要看看观主是否真的发现了他,是否真的达到了那个境界。
他不说话,观主死盯着朱寿长的位置。
过了一会,观主又说道:
“除了你也没有别人了!”
朱寿长依然不说话,观主突然说道:
“开阵!”
一片光柱向朱寿长的位置汇聚,形成了一个光明笼罩的球笼。
光明的挤压力越来越大,朱寿长的身形已经暴露。
但是依然未动,他要称称观主的份量,观主还没出手呢。
观主有些恼羞成怒,喝道:
“装神弄鬼,去!”
观主终于终于使出了他的道剑。
这一剑之下,朱寿长变成一块粉碎的石头,散落在地上。
但是朱寿长依然没有现身,他们的错觉还继续存在。
观主继续喝道:“光明囚笼!”
眼见朱寿长已经被囚禁住,观主才说道:
“不管你是谁,也要在此地消失。”
说罢,观主闭眼静坐。
看来观主只是初步接触这种境界,或者是借助昊天才能达到这种境界。
第八境力量显化不是这么好突破的。
朱寿长达到目的,将光明吞了个缺口,逃了出来。
他开始大开杀戒,这些人的生气正好给他祭练虚空之剑。
观主也及时拿出一把光明之剑和他对拼,倒也棋逢对手。
这把光明之剑只怕就是昊天的馈赠了。
不然,观主如何能炼制这样一把宝剑,抵挡得了朱寿长的力量。
羽化和天启都趁机抽身,重新列阵。
观主也及时喝道:
“樊笼大阵!”
这些羽化和天启开始快速变阵,天地元气开始抽离朱寿长的身边。
但是朱寿长现在的力量已经完全不是昊天世界的力量。
他的虚空力量根本不受影响。
观主对轰了一会有些不支,看到阵法依然不能限制朱寿长,很是苦恼。
随即向朱寿长冲过去,继续拼杀,同时再次大喝:
“飞升大阵!”
这些羽化和天启开始将周围的所有光明吸进身体。
他们迅速飞离月亮,组成新的阵势。
正在和观主对拼力量时,这些人顶着一个巨大的光符,将朱寿长撞来。
观主趁机后退,朱寿长显化出虚空之身和光符硬碰。
轰的一声,朱寿长被打进了月亮之中,出来时带出一身尘土。
这个新的阵法有不输于他的力量,一定是借助了昊天。
朱寿长不想破坏月亮,趁着这些人也被震得晕头晃脑之际,大肆砍杀,绝不留情。
观主见朱寿长龙精虎猛,还是拥有用不完的力量,惧意顿生。
可是他一走,仙界的基业也就完了,他只能再次提剑低住朱寿长。
“朱掌门,你有何要求,不妨直说。看看我们能不能和平相处?”
“这个时候要和平,早干嘛去了?那些死的人还能活过来吗?”
“朱掌门究竟想要如何?”
“我要你去死!”
“哼,欺人太甚!”
“少废话,明年就是你的死祭!”
朱寿长决定不再留手。
观主也决定不再留手,震声大喝:
“昊天大阵!”
朱寿长惊疑,还有变阵?
剩下的天启和羽化都再次离开月亮。
他们每个人都成为一个光点,开始连接天地。
地面无数的信仰之力传来,将整个月亮包围。
朱寿长快速用虚空将观主笼罩,但是观主变成了一道剑光,接着光明之剑冲出了虚空包围,进入了新阵法的光明之中。
他将无数的光明汇聚到手中一本书上,是天书中的沙子卷。
集聚了大量光明的光点开始闪动,似乎想逃脱昊天大阵的束缚,却没有谁能够成功。
无数的光点开始停止颤动,变成整个光明网络的一个固定点。
地面的昊天仙门飞起无数的光明汇聚到阵法中,小星点亮大星,大星变得更亮。
朱寿长感到巨大的威压,他也将自己的万丈身躯显现。
他借助月亮的支持,用双手将阵法托起。
但是昊天大阵也将他压得严严实实,也不知道自己能支持多久,但是他敢肯定,如果他不想办法离开,只怕是要永远禁锢在这月亮上了。
他无法再吞噬这个紧密的整体,但是他开始用自己的虚空之力炼化手中的光明力量。
他相信这个强度的力量绝不是观主拥有的。
这是昊天的力量。
观主用将那些天启和羽化骗到这个阵中,然后光明献祭给昊天,昊天再借出自己的力量来维持这个阵法,所以才会这么强大。
要知道神国收回了观主的神威之后,就是一个无限接近完整的昊天。
而经过昊天仙门的信仰浇灌,观主再将大量的羽化道人献祭,完整的昊天也已经变强了。
就在朱寿长想要将光明之力中和炼化,然后将阵法打个洞出去之际。
地面也出现了变化,许多昊天仙门的光明据点被摧毁熄灭。
书院和隆山派也动手了,他们的推进速度很快。
朱寿长也慢慢注意到了,那些地面的小光点在消失。
他的身躯虽然被压得变小,但是逃脱的希望却在增加。
地面飞起无数的天启,叶红鱼的剑光也刺出无数道大河剑意,将其击杀。
天启们想合一击杀叶红鱼,李慢慢就会快速的将其打断。
防御的王书圣和莫山山身受重伤,晨嘉也会及时出现,化作花海将他们救出。
大家都能感知到月亮上的战斗焦灼。
只要他们这里推进得更快,月亮上的朱寿长就有更多的希望。
观主也看到了地面的变化,无奈之下又使出了两张底牌。
他在取得昊天之位时就笼络了昊天手下的两个奴仆,酒徒和屠夫。
交换条件就是永生。
现在他有仙界势力,依然可以去要挟他们。
酒徒和屠夫出手,也将李慢慢和叶红鱼打的身受重伤。
但是她们回过神来,却依然要坚持推进。
如果朱寿长出事,这个世界也将会黯淡无光,所以他们愿意牺牲自己。
牺牲在前进的路上,也是光荣的,要死也要死在朱寿长的前面。
朱寿长也决定不再等了,他拿出虚空之剑,在昊天大阵中炼化的薄弱处,将阵法捅破一个窟窿,然后传送到了地面。
第九十三章 仙界之战下
朱寿长回到地面,天上的大阵也被观主撤销,天色恢复了正常。
等朱寿长找到李慢慢等人时,大家都是无比的凄惨,人人重伤。
李慢慢算是最轻的,其次是晨嘉,其他叶红鱼等人的伤都很严重。
“功亏一篑啊,没想到观主在月亮上准备了很多强大的阵法,我也差点陷在里面,幸亏你们帮忙,我才有机会逃出生天。”
“师弟何必言谢,我们是并肩作战。”
“大师兄说得对,我们要并肩作战。”
“接下来,师弟准备怎么做。”
“月亮上的阵法太强,我也无能为力,关键是他们将月亮建成阵基,我要是强行出手,就可能会将月亮毁坏,我不能这么做。”
“那观主的实力有多强?”
“那本天书在他的手中十分厉害,还有一把光明之剑也不错。但他也只是刚刚接触显化境界,只怕还有可能是向昊天借的力量,不足为虑。”
“这么说,圣掌门一回来,我们就可以好好修养一段时间了!”
“这当然可以,我们先把伤势养好。再次上天的事可以慢慢想办法,但是地上的昊天仙门可以先端了它,让他变成无水之鱼。”
朱寿长带着王书圣和三痴回到了隆山,为她们驱除身体内的光明力量,然后在弟子们的精心照料下养伤。
王书圣的主要伤势是光明力量不能化解,有圣掌门的混沌元气,轻松化解。
叶红鱼的伤势也是光明力量不能化解,但是她的身体也伤得很厉害,朱寿长用混沌元气将一部分伤重的部位进行改造,她也很快没事。
她对于这次朱寿长接触她的身体,倒是没有拒绝,闲得很温顺。
莫山山的伤势主要是靠自己的符力治疗,朱寿长能帮助的地方不多。
她也没有再对朱寿长犯冲或者不敬了。
有朱寿长压阵,昊天仙门的势力退却得很快,可谓溃不成军。
大量的天启被接引到月亮,还有许多的弟子也被观主亲自接到月亮。
可以看得出,观主对于地面势力已经放弃了。
世界局势又开始向好的方向改变,但是对于某些势力来说,那就不一样了。
燕国的两位决策者,此时正在发颤。
作为主子的道门溃败,他们的下场必定很惨。
“付童,你的伯父可愿意交出兵权?”
“启禀陛下,伯父已经带着家族子弟退出军营,这便是指挥令牌。”
“好,付将军识大体,我燕国不会忘记他,我崇明也不会忘记,付家依然是我燕国的盟友。”
“谢陛下。”
燕王崇明来到囚禁李渔的宫外,将黄袍撩开,走了进去。
“渔儿,为夫来了。”
“你不是我的丈夫!”
崇明跪下大拜,声音哭泣。
“我燕国的确对不住唐国,我崇明也对不起渔儿。可是我燕国子民何救?”
“又出了大事吧?”
“昊天仙门败了!”
“仙门败了?”
“隆山派大肆驱逐仙门势力,我燕国不保也罢。”
“原来是害怕了,你觉得我能帮你吗?”
“我燕国愿意向渔儿交出兵权,只希望我燕国子民不遭杀害!”
“这是什么?”
“燕国禁军的指挥令牌!”
而此时的隆庆则有些不甘心,他是修行者,有机会逃跑,但是燕国一败再败也让他对世俗势力完全失去了信心。
想起数次败在宁缺之手,现在的他已经完全不是宁缺的对手。
世界虽大,却没有地方能躲过观主的牵引,他只是观主的暗子,一个牵线木偶。
而隆山派和书院也不会给他活路,没有势力相容。
他甚至连他哥哥都不如,起码他哥哥还可以向一个女人投降。
找遍全世界,也没有发现一个完全黑暗的角落可以容身。
可突然,他向北方望去,那里还有些许黑暗。
朱寿长回到隆山后,将其禁锢的大量光明力量炼化,得到了一种特殊元气。新的元气有许多逆生气息,也很贴切他的身体。
他要用这种新元气给自己造出一幅躯体,这样也能更加贴切昊天世界的规则,显化的身体对人的七情六欲都有一种阻断,完全是非人的方向发展。
但是这种造出身体的事,和活死人肉白骨也差不多,难度自然没的说。
不过这个时候,一位客人来了。
“圣掌门出关,可喜可贺!”
“你说话越来越有神棍的气质!”
“人生只是一段经历,能够留下来的只有力量。”
“你这话我反驳不了。”
“圣掌门可是对佛祖的行事方法有所芥蒂?”
“你说你是佛,你就是佛,你说你是佛祖,你就是佛祖。我要是说有芥蒂,你会说那是佛祖干的,不是你干的。对吗?”
“你要说我错了,那我的确错了,我承认。”
“那我要是说你有罪呢?”
“谁能无罪?”
“算了!你来何事,直说吧。”
“我活得久一些,有些经验或许能够帮到圣掌门。”
“你要帮我什么?”
“何不你来问,我来答?”
“你这送上门来挨宰,有何企图?”
“当然是为了对付天上那位。”
“那位?”
“除了观主,还会有谁?”
“你的涅槃是什么?”
“原来如此,肉身只是一条血脉,生老病死便是常理。想要肉身就要选择血脉,自然而然就能长出来。”
“什么是血脉?”
“你的儿子就是你的血脉。”
“可他还小。”
“时间不是问题。”
“一滴血可以吗?”
“如果你的力量足够强,那也行。”
“你也是这么涅槃的?”
“不错。”
“那还说什么不死不朽的境界?”
“智者见智罢了。”
“既然要联手对付观主,你有何办法?”
“以天书制天书!”
“可观主的血我也拿来试验过,没什么用。”
“还要天下溪神指。”
“你会?”
“我不会,但是有一个人会,而且他还是陈某的血脉。”
“陈皮皮!你怎么会知道得这么多?”
“我见过观主使用,也领教过天下溪神指。”
“天书明字卷上的话是你写的还是观主写的?”
“观主所写。”
“是你教唆的?”
“我佛慈悲!”
朱寿长真是气得不轻,“你!给我滚!”
“我佛慈悲!”
这些老家伙,一个赛一个的阴险。
事实如何,他不知道,但是他想到了最坏的情况。
可夫子既然能够算天,又为何算不出这些阴谋?
看来自己真的要多做防范了。
仙界的事也只能去一趟知守观,只有找到陈皮皮,才好解决。
第九十四章 智商碾压
朱寿长在晨嘉的见证之下,取了一滴儿子的血融入自己的身体,用来尝试长出身体。
晨嘉心疼了老半天,朱寿长只能去安慰她。
一滴血的事,何必为难?
但是晨嘉害怕此法不成,朱寿长会再打儿子身体的注意。
只有邪恶的人才做邪恶的事。
佛祖和陈某这些人,做事就是邪性。
有儿子,有长生,却没有活着的其他亲人,想一想,不寒而栗。
善良的人只会做善良的事。
朱寿长是善良的人,而且已经善良过一辈子。
陈皮皮在不在知守观,他只有看过才知道。
朱寿长潜入知守观,一处一处的寻找,终于在一处隐蔽的山洞内找到了他。
“陈皮皮,你怎么会在这?”
“是你?父亲吩咐我在此闭关,没有突破六境,就不准我走出山洞。”
“哎,我想带你出去,你怕吗?”
“去哪?”
“隆山派,我会让大师兄和书院的其他人来看你,我们要商量一些大事。”
“什么事?”
“关于唐国,关于你父亲!”
朱寿长向书院传信后回到隆山派,李慢慢和木柚等书院先生也相继来到了隆山派。
李慢慢将陈皮皮回知守观后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陈皮皮痛哭流涕,
“父亲答应过我,不会再对唐国不利的,他为什么要骗我?”
“十二师弟,既然朱掌门带你回来,必有缘故,先问问正事。”
朱寿长见陈皮皮很伤心,但是有些事也必须要做出选择。
“十二师弟,我去书院时你和宁缺都没有进二层楼,我年长一点,就叫你十二师弟了。如今有个办法可以制止你父亲,就是用天书明字卷将你父亲放在预言中,让他最终害不了人,只有你的血和天下溪神指配合才可以书写。”
“天书明字卷为何能限制我父亲?”
朱寿长看李慢慢心情不好,似乎不愿意说,就自己说道:
“佛曾告诉夫子,他会变成月亮,来对付昊天。之后佛又和观主商议,观主在天书明字卷上写下那则预言,让夫子看到了。夫子相信之后,真的变成月亮结束了永夜。我不知道这个方法能不能有效,但是我想值得尝试一下。”
“那你想要我在明字卷上写什么?”
“禁止知守观观主陈某暨陈皮皮的父亲修行,从今以后,他没有伤害别人的能力。”
“这不是让他成为一个废人?”
木柚有些气恼,对陈皮皮说道:
“上次从书院回去,他就是废人。我们一时心软就变成了这样,难道不应该吗?”
陈皮皮有些痛苦,说道:“六师姐,我不知道。”
这个写预言的方法看起来有些不靠谱,王持质疑道:
“师弟,你的方法如何证明有效?”
朱寿长也暗自分析,真假难辨,但是道理还是能讲得通,也值得一试,便说道:
“世人都不知道预言能杀人,但是像佛,陈某,夫子和魔宗太上长老这些人,都没有人知道他们的真名,似乎都在防范有人用预言伤害自己。而且天书七卷各有各的神奇,相互之间能制衡也说得通。所以我认为这个方法应该是有效的。”
“师弟从何处得知这个方法?”
朱寿长沉思片刻说道:
“是佛来告诉我这个方法,或许他有对付你父亲的心思,但是现在这个抉择权,还在你的手上,到底要不要写,你来决定,我们都会尊重你的决定。”
“那也是佛告诉你,写天书需要十二师弟的血和天下溪神指?”
“的确如此。十一师兄有何见解?”
“我只是在想会不会有第三中可能?”
“什么可能?”
“我们相信这则预言会成功,如果预言成功了,我们会不会付出代价?”
真是一言惊醒梦中人,朱寿长陷入沉思。
大家却开始激烈的讨论起来。
“不错,既然预言能杀人,直接写就好,为何还要告诉夫子,为何还要夫子相信?这个预言一定另有蹊跷。”
“二师兄成佛后,就没有承认和书院的关系,一定是心中有鬼。”
“为何我们会相信预言一定会有用?难道相信预言的人会付出代价?”
“也许这不是预言,而是诅咒。相信预言者会给预言带来力量,然后这些力量就可以实现预言。”
“那如果这些力量不够,诅咒也就不能实现。我们如何确定有足够的力量来诅咒第八境的修行者?”
“佛的计划是让朱师弟和观主同归于尽!”
“两败俱伤也可以,这个阴谋很坏!”
书院的先生们思考得很快,朱寿长也想到了这里。
可当朱寿长准备放弃这个办法时,王持又找到了新的办法。
“也许还有第四种可能,让阴谋家自食恶果。”
“如何自食恶果?”
“佛会相信我们使用明字卷对付观主,他相信阴谋会得逞。所以我们写上观主会失败,佛就会给天书提供力量。”
“佛的力量不够呢?”
“还可以让观主相信佛会害他,再让佛相信观主会害他,他们互相都相信对方会害自己,这样就可以写上佛和观主互相伤害,将假的变成真的。”
“他们怎么会信?”
“将消息放出去。”
大家的讨论开始更加激烈。
计划很快完成,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大家也各自准备,就此散去。
一天之后,朱寿长先去知守观将陈皮皮抓了回来,动静有点大,知守观被毁。
两天之后,朱寿长飞去隐身寺,请佛商讨对策。
“圣掌门,预言可是写好了?”
“写了观主死!好像没什么效果?”
“何必心急,天书制衡应该有效,我曾经见过观主亲自写下预言,不久之后,预言也变成为了现实,这个办法一定可行。会不会是书写问题,或者方法还不熟练,可以反复多试几遍,时常观察天书的变化,也许需要一定的时间才会实现。”
“也只能这样,不然就只有开打的份了。”
“那就试试吧。”
“开打,你站在哪边?”
“自然是你这边。”
“很好,你先回吧。”
佛返回了隐身寺,朱寿长也开始等信号。
很快陈皮皮被朱寿长抓获得消息传出,接着佛和朱寿长密商大计的消息也传出。
事情很快发酵,观主相信佛在害他,佛也相信观主会报复他。
朱寿长却升到天空中坐禅,仿佛随时要与仙界作战,又仿佛在等着什么变化。
观主没有机会去找佛的麻烦,又被朱寿长堵着门,开始在心里怨恨佛。
之后朱寿长多次邀请佛来到半空中相会,邀请他一起战观主,佛自然拒绝。
观主也就更恨了,两个老朋友开始互相猜疑,诅咒对方早点死。
事情终于发生了变化,佛开始虚弱,邀请他战观主,也不来了,无论朱寿长怎么威胁,佛也不来,很快佛不见了,佛宗凶兽也开始肆虐。
佛变得如此糟糕,相信观主也不会好过。
李慢慢和王持出现在朱寿长身边,半空相会。
“大师兄,怎么样,可以开战了吗?”
“还要等等,佛拿回了自己的身体,和观主实力相差无几,但是他还能坚持,他很快会丧失理智的,那个时候,观主也会更加难过。”
“十一师兄,你真聪明,我不如你,我输得心服口服!”
“佛丧失理智,观主也会坐不住的。他动了,师弟就可以动了。”
“十二师弟可有要求?”
“他希望我们能够饶他父亲性命。”
“我尽量!”
第九十五章 知守观新观主
朱寿长并没有久等,观主很快带着所有的仙界门徒冒险下凡,遮天蔽日的向着佛宗杀去,佛祖将他害得这么惨,他已经恨透了佛祖,誓要杀之而后快。
朱寿长先对付观主,其他人也对仙界张网以待。
观主虽有一击之力,但是已经虚弱不堪,第二击便败了。
朱寿长带着隆山派和书院将仙界势力一网打尽。
观主的气海雪山再次被废,为防止他东山再起,朱寿长用尘埃云禁锢他的身体表层,将他与天地元气隔绝开来,准备放到隆山派的地牢中关押。
为了让陈皮皮放心,他派了弟子看管,可以让陈皮皮探视。
天书七卷也回到了朱寿长的手中,世间也只有陈皮皮能使用,天书再无威胁。
仙界已经被铲除,朱寿长带着书院的弟子去月亮上清理一番,一起祭拜夫子,许多弟子失声痛哭,之后一起回返,月亮也恢复了宁静。
仙界和昊天仙门被灭,但是昊天的信仰也不能完全消失,必须进行改革。
朱寿长将两名在隆山派被罚扫地的人叫了过来。
第一位是沈一心,自从帮助隆山派抵御西陵,他就回不去了,朱寿长将他留在隆山派扫地,也算隆山派的弟子。
毕竟人才难得,朱寿长有好生之德,也有爱才之心。
今日找他就是让他改革昊天的信仰。
“沈一心,在我隆山派呆了这么久,可有一点想念昊天?”
“弟子不敢,所谓信仰都是愚民,弟子愿意在隆山派修炼。”
“你的惩罚结束了,这次走出山门,你就是天使教派的掌教。我希望你用相互帮助和友爱亲善为宗旨,领导教众信仰昊天。”
“弟子是否还算隆山派的弟子?”
“当然算,只要你愿意,你永远都是隆山派弟子。你要和南晋叶青领导的自由新教,唐国陶尊领导的原教义南门观,南海张天领导的经典派南海观,四个派系协商,和平传教,信仰自由,划分势力范围,不要起纷争。这就是你的任务。”
“弟子遵命!”
“去吧,我会任命你为隆山派名誉长老。”
还有一名弟子是宋元祥,他死心不改,和昊天仙门勾搭上,透漏了朱寿长的消息。
被长老会发现后,便被罚扫地,等着朱寿长回来处理。
这样的人,自然是废除气海雪山逐出师门。
之所以最后处置他,是因为他和朱寿长攀上了亲,弟子们也是碍于他面子,不敢直接处理,朱寿长也算是给他留一点颜面,放他回去过一过凡人的生活。
这小子,趁着朱寿长不在,和朱寿长八姐的女儿结婚,子女成双。
这种人,朱寿长是看不上的,虽然和自己攀上了亲,也没什么情面。
对于家族这些糟心事,朱寿长也无奈,他是一向懒得管俗务。
朱家这几年虽遭动荡,却是大河联盟第一世家,结亲的家族众多,隆山派弟子中就进了许多世家子弟,整天吃喝玩乐,不务正业。
人多了,自然什么鸟都有。
修行道路漫长,这些事也都交给亲传弟子们分担。
朱父年岁已高,有侄子侄孙陪伴,他也很少露面。
只是朱父常常念道亲孙子,所以还是要经常带回去见见。
陈皮皮此时也在隆山派尽孝,他比朱寿长做得好,看到父亲快速虚弱,便找到朱寿长,要求更改天书明字卷预言。
这个诅咒要是再继续下去,观主只怕是要丧命了。
朱寿长自然同意,预言改过后,观主却变得神神叨叨,精神不正常。
陈皮皮便呆在了隆山派,亲自照看。
不久之后,知守观浥尘道长来拜访朱寿长,希望能接回观主和陈皮皮,陈某不能履职,陈皮皮就是继承者,浥尘道长很着急。
但是朱寿长不着急,也不愿同意。
浥尘便开始想办法说服朱寿长。
“圣掌门已经是这世间最了不起的人,又何必在意一个残废和一个孺子?”
“我对浥尘道长的境界倒是很好奇,可愿意说说么?”
“微末小道,圣掌门愿听,自当奉告。第六境寂灭,阻止元气流动。”
“观主的清净境是什么?”
“无物无我,忘情绝欲。”
“这是什么力量得到的能力?”
“元气的力量,没有了束缚,自然可以勇猛精进。”
“这陈某是什么身世,叫什么名字?”
“我亦不知。”
“道门是从何处流传下来的?”
“太久远的事情已经不可考,但是知守观却是陈家第一代道人流传下来的,之后一直是父子相传至今。”
“传承了几代?”
“四代。”
“可知第一代光明大神官的名讳?”
“只知姓林,和观主是表亲。”
“这关系够复杂的!”
“圣掌门还有何问,浥尘知无不言。”
“你为何对陈家如此忠心?”
“我也姓陈。”
“原来如此,那这个观主何不自己当?”
“知其黑,守其白。浥尘不敢!”
“陈皮皮是自由的,但观主不能离开地牢。”
“我有两个消息,不知可否换回观主自由?”
“什么消息这么有价值,不妨说来听听。”
“隆山派弟子李无殊在酒徒手里。”
“酒徒呢?”
“大山之中。”
“第二个消息呢?”
“冥界就是道门出入世界的通道。道门前辈曾经从冥界外出,探索外空。”
“冥界在哪?”
“热海之北。持天书七卷,冥界即可出现。”
“还真有冥界?”
“也只是一个奇异的空间而已。”
“罢了,观主就还给你们,不过以后安心修道,可好?”
“多谢圣掌门,浥尘谨记。”
十天后知守观新观主陈皮皮接位,书院和隆山派前往观礼。
朱寿长和李慢慢也在观礼席。
浥尘当着陈某的面将知守观印信交于陈皮皮,读知守观训示。
知其雄,守其雌,为天下溪。为天下溪,常德不离。常德不离,复归於婴儿。
知其荣,守其辱,为天下谷。为天下谷,常德乃足。常德乃足,复归於朴。
知其白,守其黑,为天下式。为天下式,常德不忒。常德不忒,复归於无极。
朴散则为器,圣人用之,则为官长,故大制不割。
陈某有些痴痴呆呆,却也是一脸安静肃穆。
读完训示,浥尘将陈某推离主位,陈皮皮上座。
昊天道门四大派系也悉数到场,昊天道南门观陶尊,昊天道南海观张天,昊天道无香观叶青,昊天道互助观沈一心,一一上前恭贺。
昊天道虽然分制,也不属于知守观管辖,但知守观持道门牛耳,他们按照晚辈之礼上门恭贺也是应该的。
礼毕,朱寿长和李慢慢也都温言鼓励,表示对他的支持,随后一起离开。
“师弟真的放心老观主吗?”
“一人之力强,众人之智盛。人是关不住的,只会越关越强,天大地大才会让他变得更小。”
“师弟的话还有深意?”
“一代新人换旧人,这些老家伙终究是会过时的。”
第九十六章 归墟上
要改变世界,终究要以人为本。
只要有足够的人口和人才,人间的力量就会增强。
人间的力量增强,就不用惧怕其他非人的力量来抢夺这个世界的主导权。朱寿长想要给这个世界带来一个安定发展的契机,他的现在的实力也能够做到这一点。
有了这个安定期,无数的后起之秀就会崛起。
大家相互制衡,相互防范,再有朱寿长的隆山派主导。
这个世界的秩序就会重新建立。
不过在重建秩序之前,这个世界留下的不少隐患,还是要根除。
比如佛宗凶兽,比如北方的怪异。
作为朱寿长最欣赏的弟子李无殊,自然要尽心寻找,可十万大山中的复杂环境也给他带了很大难度,他只能用速度弥补。
大山中有几间小房子,酒徒,屠夫,李无殊就在这里生活。
李无殊每日就是砍柴取水,屠夫来做饭。酒徒搬搬酒,偶尔也会出门去买点东西。
“我说徒弟,你这柴火能不能劈细一点,短一点,这样的柴火才好用啊!”
“真费事,你何不自己弄短点。”
“这就是对你的磨练!你觉得自己劈得很好,但是对于我来说,它劈得太差了。那什么样子才是劈得最好的呢?”
“什么样最好?”
“不知道,最好的永远不知道。”
李无殊实在是嫌弃他唠叨,不过一想也觉得有那么一点道理。
自从被他们抓到这,两人倒也没有为难她,却硬要收她做徒弟,教她修炼。
酒徒收徒之后,并没有管她,但是却不让她离开。
李无殊知道,这两个老人非常怕死,所以想拿她做一条后路。
但是屠夫教她却是用心的,屠夫是刺客出身,杀人无数,追求的是一刀致命。
但是后来境界提高,就在追求极致的一刀。
屠夫的原话是,那是惊天地,泣鬼神的一刀,那是一分为二,绝不拖泥带水的一刀,那是天人永隔,天地划分的一刀。
但是李无殊问他自己能不能辟出这一刀,屠夫却说不能。
但是屠夫却看到了,这一刀。
那是夫子战天的一剑,将神龙护法消灭的一剑,那一道光给他的灵感。
如果用刀,那一刀将更加决绝利落。
可惜屠夫做不到,所以他教李无殊刀法,希望她能辟出这一刀。
朱寿长看到酒徒买东西时,就跟上了他。
他虽然不一定有酒徒快,但是也差不多,找一找,就找到了这几间房舍。
他也看到了李无殊劈柴。
朱寿长显出身形,向她走去,李无殊也见到了他。
“徒儿拜见师尊。”
“看你生活的不错,他们没有为难你。”
“这的生活很好。”
酒徒和屠夫已经发现他,刚想离开,就被朱寿长的目光锁定。
两个老家伙吓得瑟瑟发抖,却不敢跑。
被朱寿长看了一会,酒徒突然走了,他无距。
不过等他停下脚步,回头一看,却到了朱寿长的面前。
他受到了惊吓,一个无比巨大的酒葫芦从天而降,砸向朱寿长。
朱寿长却稳稳的接住,然后酒葫芦慢慢变小,被他拿在手里。
酒徒没招了,立刻趴在地上求饶。屠夫也跟着爬了出来一同向朱寿长求饶。
“怎么不再试试,你们还有机会。”
“圣人饶命,我们不敢了,再也不敢了。请圣人看着她的面子上,放了我们吧。”
“对,我们没有为难她,我们把她照顾得很好,不信你问她。”
朱寿长看着李无殊,她并没有替两人说话的意思。
看来李无殊也是心知肚明。
这一点,朱寿长很满意。
朱寿长阻止两人不断废话,问道:
“酒徒,你的无量是佛祖教的吗,怎么会和讲经首座的无量不同?”
“佛说天地皆可无量,所以指点我尝试无量天空。”
“天空是昊天的领地,一旦使用力量,这岂不是将自己暴露?”
“啊,原来这是害我的?”
“酒徒,你上当了!我也被你害死了!”
“可是他为何要害我?”
“因为你笨!”
屠夫喜欢补刀,朱寿长也不明白其中原委。
但是他可以合理的去猜测。
“天空更接近光明,或许是要将你们推出去挡灾。也有可能是他自己明知道可行,却不敢自己尝试,想让你们去给他趟趟道。”
“佛祖太可恶了!”
“你们是何时相遇的?”
“何时?让我想想,世间太久远了,我要好好想想。”
“你慢慢想,慢慢说,我想听。”
“那应该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时我和酒徒还没有相遇。世间到处都是将夜的传说,我整天东躲西藏,寻找世间的隐秘。”
“有一天,在极北之地遇到了一个小和尚,那里可是人迹罕至啊。我和他说话,他不理我。我就用手指敲了他一下,却不想我的手指被他的头发茬子割断了,我当时很诧异,想要离开,却被他用我的断指威胁。”
。。。
“世界万物都是一元所生,你若想离开,就要带走它,若是带不走,他便是你永久的破绽,就像你的生命被握在了我的手中。”
“一块烂肉而已。”
“它上面有你的血脉。”
“那又怎么样?”
“对于真正的强者,不要说是看见或者闻到,就是一丝毛发都能找到你的根底,何况是一块血肉?”
“世间何曾有过这样的强者?”
“你叫酒徒,第六境名为无距,在知守观中有过你的记载。”
“知守观!你去过知守观!”
“那里才是真正的隐秘,你为何不去?”
“那里是昊天的领地,我自然不敢去。”
“那你觉得我呢?”
“你很强,比我强。”
“那也强的有限,其实想要强大,有时候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念想。”
“什么念想?”
“我的力量来自大地,所以当我的力量贯通大地就可以达到无量。你的的力量有如白驹过隙,那是来自天空的力量,只要你能融合整片天空的元气,那就是无量的元气,也能让你达到无量的境界。”
“你为何会帮我?”
“危险就要来了,留着力量也只是等死。”
。。。
朱寿长听完这个故事,没有品味出一点关键。
“就这些?”
“就这些。”
朱寿长回过头向屠夫问道:
“屠夫,你真的要把自己的本事教给我徒儿?”
“是真的,她已经摸到了第六境的坎了,御刀破镜是迟早的事,我的本事已经都教给她了。”
“李无殊,你是想走他的路子?还是有自己的想法?”
“我想先试试他的方法,我自己路还没有想好。”
“这样也好,我就在这里给你们建一座洞天秘境,你们三个就在这隐居吧。”
“多谢师尊成全。”
“酒徒和屠夫,我这徒儿就交给你们了,要是出现差错,唯你们是问!”
“圣人之令不敢有违,不敢有违!”
“这大山中也算是隆山派的一个别院了,你们就算是这个别院的长老,以后不准伤害无辜,助纣为虐,李无殊就是山主。”
“师尊为何又开一个山门?”
“放在一个篮子里,容易捂烂,还是百花齐放的好。”
“弟子明白了,一定会维护好隆山派。”
朱寿长建好大山别院洞天,便向西行。
那里的佛祖真身已经变成了一个强大无敌的凶兽,毫无理智,凡人死伤无数。
朱寿长要去解决它。
第九十七章 归墟中
隔着老远就能看到看到它的身躯,足有数百丈高,方圆数里。
他有三个大头,长得最高最大;还有数百个小头长在身体各处,看起来是一个奇形怪状的巨大胖子;六条长手臂,数百条小手臂,都在张牙舞爪。
很难想象一向把慈悲为怀挂在嘴边的佛祖,会变成这个样子。
凶杀之气漫天,真身附近也散发着无数怨念,触者即死。
这是在温和时候的样子,当朱寿长靠近,它就感知到了,身体变得更大了。
从它的感知程度来说,这也是第八境的力量。
他的身体拔高,腰围自然变小,许多小手和小头都被缩回身体,变成身体上的一种花纹,只剩三头六臂,杀气冲天,天昏地暗。
受到怪物的挑衅,朱寿长也显出力量身躯,一身皮肤幽暗发亮。
无论朱寿长怎么变大,这个怪物也能变大,力量自然也放大百倍,足以毁灭大地。
拼了一会,天地震动,朱寿长开始游斗。
并非是朱寿长不敌,而是他不想破坏大地原貌。
他开始带着怪物向北方没有人烟的地方走,终于来到了悬空寺的遗址。
这里已经变成一个巨大的坑洞。
无数的怨气和信仰之力从地面上的巨大洞穴里冲出来,然后汇聚到怪物身体。
这些怨气和信仰之力能够加强怪物的力量。
朱寿长能够感受到这个怪物有数种强大的力量,而且还在吸收别的力量变强。
融合力量是靠一个未知阵法的运转形成,而阵法就在怪物体内。
消灭怪物就是要破坏它身体内的阵法,这样怪物就会失去力量。
朱寿长将虚空放出,把怪物收了进去。
然后不再留手,和怪物在虚空里大战。
朱寿长拿出虚空之剑劈砍,虽然能砍伤它的身体,但是它很快就能愈合。
于是,朱寿长开始集中在一个地方攻击,终于将它的腹部扎烂。
没有肠子之类的东西,都是些类似血肉的絮状物。
朱寿长冒险进入怪物体内。
这里的景象是一个佛国,许多人影在祈祷平安,这是进入悬空寺的景象。
但进入佛国之后被骗,释放出了无尽的戾气。
无尽的怨气和戾气将这个佛国变得丑陋无比。
但是借助阵法的力量,这个真身却变得更强。
而佛进来后,控制了这个这个真身,外表还看起来威武霸气,战力无双。
但是佛祖失控后,真身里的力量就不受控制。
真身变形成了怪物,佛也泯灭在怨气之中。
朱寿长在怪物体内看清了始末。
他不知道佛是无心之失,不小心迷失在力量中。还是说这就是他想要获得第八境力量的方法,他更倾向于后者。
他做了这一切,不可能没有想到各种可能,但是他还是这么做了。
这能怪谁呢?
他的慈悲永远只是说说而已,一时的慈悲也只是出于施舍。
他用虚假的慈悲,建起一个地狱。
朱寿长一剑砍破了这个地狱,这个曾经的佛国。
然后大量的力量溃散在虚空中,翻滚搅动,朱寿长也觉得难受的很,这些怨念和戾气实在太多,凶兽溃散的同时,也留下一些晶莹透亮的东西。
朱寿长将这些晶莹透亮的东西收起,仔细的观看,他们非玉非石,非金非骨。
难道是舍利,还真有舍利?
朱寿长用力的捏了捏,没捏碎,以朱寿长第八境的力量都不能捏碎,可见这种东西已经超出了一般事物的范畴,他将力量侵入,仔细分析。
这是极其精纯的信仰之力。
这些信仰之力明显不是普通信众的信仰之力,普通的信仰之力只是一种低级力量,就算是数量无限,力量的等级还在那里,就算是达到信仰之力的显化境界,那也不会有这样的硬度,也可能不受到朱寿长的力量影响。
这真是一个奇物,他只能用念力和感知力去接触它。
在舍利的最深处,朱寿长听到了一种唱经的声音,它似乎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声音拥有莫大的吸引力,让朱寿长不知不觉的想去模仿这个声音,想要知道这个声音有什么样的韵律,他有什么样的力量。
朱寿长不断唱诵经文,身体就开始吸收旁边的信仰之力。
于是,冥冥之中。
他得到一种指引,得到一种信息。
“我是佛,我有强大的力量。相信我,得到我的佛经,你就能得到我的力量。得到我的力量,你就能成为佛。天上地下,唯我独尊!”
朱寿长迅速从幻境中清醒,真是可怕的场景。
以他的力量,依然抵挡不住诱惑。
这不是佛的声音,也不是佛的力量。
或者说它不是这个世界的佛,也不是这个世界佛的力量。
朱寿长从这个场景中,能够推导出一种完整的修行方法。
先利用蛊惑去骗取信众,再利用信众去获得信仰之力,利用力量去突破境界,利用境界制造神迹,利用神迹去继续骗取信众。
在获得力量的同时,还会向这个蛊惑的声音分享力量。
最后形成这个一个玩意。
舍利?一个密闭结实的空间而已。
他将自己身上的佛性清理,将信仰之力排除体外。
他用尽尽全力将舍利捏碎,却只能分成几瓣,舍利中的信仰之力并没有消散。
他们凝聚在一起,菱角变得更加圆滑,成了一个新的舍利,更加结实,无论怎么用力也不能再碎下去。
怎么办?
他开始研究舍利的空间结构。
如果说虚空,外空,真空都是一类无限大的空间。
那么舍利空间就是一类无限小的空间,他们十分密集,细小的空间颗粒聚合在一起。
无限大的空间很好将其扩大,给他一个力就能扩大一点,甚至不给力,它也在扩大。也很好缩小,你用力压缩就能缩小,想压缩多少就压缩多少。
无限小的空间却不好扩大,也不好缩小。
它们似乎是两个极端。
朱寿长开始模拟舍利空间的样子,将一片真空直接压缩到消失,将一片虚空压缩到最小,甚至看不到,但是他们都达不到舍利空间这样稳固结实。
这不是压缩力的问题,或者说它不是力的问题。
力量能够形成空间,但是力量不能形成舍利这样的空间,朱寿长将舍利藏起,留待以后去研究,还是先解决这片地穴的问题。
第九十八章 归墟下
凶兽的身躯被瓦解在虚空之中,但是其中的怨气和戾气却不易分解。
而且他们的数量庞大,足以影响到朱寿长显化的力量。
如果炼化这些海量的怨气和戾气,朱寿长也很可能会受到它们的影响,变成一个怪物,而且他也没有这样多的时间去消磨。
他也不能长时间禁锢它,这样也会对他产生不利。
结果和炼化它,还要危险。
他只能在这个遗址的洞穴里建造一个空间,将这些力量引导进去。
为了不让这些东西泄露出去,他将空间进行了大量加固。
加固的方法就是空间叠加和符文叠加。
然后在空间建中建立了许多折叠空间和虚假世界,将力量分而治之,不让它们有机会汇合到一起来,力量不被集中,这个空间也不会被破坏。
如此也算是尘归尘,土归土了。
这个地下洞穴很大,但是也没有达到一眼看不到边。
之所以会仓储这么多的力量,就是因为力量的密度。
强大的力量已经自己形成了空间,而且是很多半成型的空间。
其效果和空间折叠也不差多少。
经过朱寿长整理,这个空间已经无限的开阔。
大和小无法形容他,只能用层层叠叠来形容,多重的空间糅合在一起。
朱寿长从地下出来,在悬空寺遗址的地洞里埋下一块平躺的巨碑,刻上一个大写的墟字,再设下空间结界,然后将洞口掩埋,运来大量的土埋成一个土丘。
荒丘犹在,归墟无踪。
悬空寺已经彻底成为过去。
朱寿长消灭了凶兽,佛宗的人也开始走来观看,被朱寿长劝返。
“凶兽虽灭,怨气尚在。以后这些地方就不要放人来了,不小心沾染也会变成丧失理智的怪物,只有经过长时间的元气冲刷,才会无害。”
来者是洞明大师和一群佛宗弟子,人不多,但是都到了知命境界。
“多谢圣人慈悲,解救苦难。但是我隐身寺洞天却损毁严重,不能运转,还求圣人予以修复。佛宗今后必以隆山派马首是瞻。”
“也好,我就去一趟吧。你佛宗可还有六境之上的人?”
“讲经首座还在。”
“这个老家伙还在呢?他没有别什么坏吧?”
“圣人玩笑了,首座只爱护寺隐居,已经不再讲经。”
“希望他别玩花样,让这个世界好好的和平几年,这些资质良好的弟子才能有命去专心修炼,将来他们成就会超越我们,这不好吗?”
“圣人慈悲!”
朱寿长看着这些佛宗弟子,有两个弟子资质惊人,一男一女,十八个气窍全通,还比常人多一个气窍,真真是修行的良才,不禁问道:
“他们两个是哪里人?”
“这是佛从岷山带回来的两个孩子,还算争气,快向圣人行礼。”
“拜见圣人!”
“你们两个很好,一定要记得真慈悲,不能学假伪谗。不要让人间遭罪,生于天地间,自然要守护这个世界。你们能做到吗?”
“谢圣人教诲,我们能做到。”
“这就去修复洞天吧!”
朱寿长带着大家离开,来到隐身寺。
讲经首座出迎。
“恭迎圣人!”
“你的实力已经是昊天以下最强,已经没有了对手,为何还会甘心在此隐居?”
“自然不敢在圣人面前称强。”
“你是在怕我?”
“圣人之威自然令人惶恐。”
“当初守护凶兽的是你吧,为何要将它放出?”
“佛祖旨意,信徒自然不敢违抗。”
“以你的实力就算是对上佛祖,也不是毫无胜算吧?”
“佛祖的慧剑,能杀一切佛宗信徒?”
“慧剑?是这个吗?”
“就是它。”
“它不是佛祖的舍利,而是佛祖的慧剑?”
“没错?”
“你何时见过它?”
“佛祖在世时。”
“那是什么时候?”
“上一次永夜之前。”
“这么说,你也听到了里面的声音?”
“是的。”
“知道那个声音是谁的吗?”
“佛宗大贤。”
“还佛宗大贤?呸!”
“我佛慈悲!”
“狗屁慈悲!”
讲经首座闭眼不言,朱寿长带头进入内室。
大家被朱寿长骂的面如尘土,洞明大师要挥手将众人散去。
朱寿长却在前面传来声音。
“都进来!”
大家分两边垂手而立,如鹌鹑样。
“你们可知佛宗信仰的来历?”
大家多不知道,只有将领首座和洞明大师知道一些。
洞明大师言道:“自然是佛祖所传。”
“那佛祖又是谁在传授?”
“自然是佛祖觉悟出来的。”
“讲经首座,你说呢?”
“是佛宗大贤。”
“那你倒是说说,是哪位大贤,他从哪里来,又到了何处去,为何向佛祖传播佛宗的信仰?”
“我亦不知。”
“那就不要再去信他!”
“圣人是说,让我们放弃信仰?”
“我并没有说放弃信仰,而是说放弃佛祖的信仰。”
“为何?”
“大家看到了,慧剑就在我的手中,如果你们谁要是信佛祖,就会把小命交到我的手上,只要我愿意,你们随时就会被杀死,就算我不在,我将它留给后人,你们一样要做慧剑的奴隶,永世不得翻身!”
大家惊愕,为何至此。
“难道信仰佛祖有罪吗?”
“有罪!因为佛祖就是一个傀儡,他只能为虎作伥,你们也是这个下场。”
“那我们应该信什么?”
“信自己!”
“信自己?”
“不错,如果你们一定要信点什么,那就相信自己,人可胜天。如果你一定要搞一个信仰体系,那就自己编自己信,反正不能和佛祖沾边。”
“这怎么能够行得通?”
“怎么就行不通?”
“我们否决了佛祖,佛宗只会变长一盘散沙,大家也会各奔东西。”
“这有什么不好?”
“没有了信仰,大家只会自私自利,互相残杀。”
“我不是让你自己编吗?想要什么信仰不好?找点真善美,信一下不好吗?”
“我们哪有这个能力建设一个信仰?”
“那只怪你们没出息!看看昊天道所做的事,所有的信仰都是给了昊天增加力量,可是到头来呢,他们制造了多少杀戮,最先死的都是他的信徒。”
“佛宗不一样?”
“你敢说不一样?”
“我们只是为了自保。”
“保谁?要是没有佛祖信仰,大家都不用死!”
“那是因为西陵的信仰是错的。”
“你们对吗?”
“佛祖慈悲,从不伤人性命!”
“真是顽固不化!”
第九十九章 佛从何来
“我懒得再多说了,只能给你们两条选择,一是放弃佛祖信仰,自行其是。二是做我的奴隶,而且永生永世。明知是个陷阱,还要陷进去,傻不傻?既然你们不听劝,这就是你们应得的下场。”
大家默不作声,讲经首座开口。
“圣人说这是陷阱,可有依据?”
“这把慧剑里的声音,你不是听到过吗?”
“那是大贤的声音,我不知这个声音有何害处?”
这倒是把朱寿长问倒了,仅仅是怀疑可不能给这个声音定罪。
朱寿长实话实说。
“这个声音的力量超过了我,我对他也一无所知,它很危险。从它交给你的修行方法上看,就充满欺骗和诡诈,若是只为传道,不为索取,也不符合常理。你们的一切都被这个声音左右,不能自己,难道你还相信他是无害的?”
“这或许是我们信徒的错,我们没有领悟正确的方法。”
“哎,你对这个所谓的佛宗大贤又知道多少?”
“我曾和佛祖讨论过,他说这是佛宗的先贤。”
“还有呢?佛宗最初的来处又是怎么说的?”
“佛祖的信仰就是来自这个声音,这也是佛祖悟道的根源。之后大家一起辩论,思考,最终形成了我们的佛经,之后才有佛宗这个教派。”
“也就是说佛祖也不是最初的创建者,他也是听来的!而你们对这个声音其实也是一无所知,根本不了解它的来历,对吗?”
“也不算是全无了解。按照佛祖的说法,它最初只是一道天地间的意念,佛祖在无意中听到了,便将它带回三身寺,之后在修炼的过程中,几经生死才最终大彻大悟,将这道意念凝练成一把慧剑。”
“一道意念?无意中听到?”
“可知是在什么时候?”
“大抵是在前前一个永夜。”
“往前回转第三个永夜,对吗?”
“是的。”
“那时候,世界是什么样子?”
“依然是西陵统治天下,只不过那时的西陵一家独大,实力强大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西陵以外的势力不敢招惹西陵,西陵之内的势力却有些内斗。”
“哪些内斗?”
“我也不知道。”
“那时候,知守观的观主是谁?”
“那时候知守观的观主还不是陈某,究竟是谁这也说不清楚,只是听说有些大事,西陵的传承有些不稳。”
“那陈某是何时出生的?”
“应该也是那时。”
“也就是说这个声音和陈某都是在那个时代出现的,还知道一些其他的吗?”
“我出生在上个永夜结束之后,更多的情况实在不知,这些事情也是听佛祖说的。”
“那个时候还发生了一些什么事?”
“我真的不知道更多。”
“若说这道声音最初只是一个意念,那他就有几种可能。一是死人的意念,二是信仰碎片,三是高人的念力,四就是未知的所在,你觉得会是那种?”
“或是未知的所在?”
“第一种,说明佛宗信仰以前存在过,这是不大可能的,没有任何以前留下的遗迹来说明这一点,对吧?”
“对的。”
“第二种和第三种,说明当时就有佛宗信仰,这和佛宗的历史不符,也不大可能是真的。”
“对的。”
“第四种可能性最大,也是最诡异的。但是他依然说明佛宗信仰就是存在过,还是在佛祖创建佛宗之前,你们佛宗信仰始终都不会是原创。”
“看来的确如此。”
“那么这个真实的佛宗信仰,又存在何处呢?”
“难道还有一个世界?”
“或许这才是最真实的可能。”
“那这个世界又在何处?”
“我也不知道,但是慧剑就在我这,声音也在我这,你们的佛宗信仰不能再继续。”
大家被朱寿长的一番分析所震惊,也变得更加迷惑。
大家还在沉思,朱寿长却突然跳出来,做出这个要求,大家一时没有跟上他的思路。
但是这个选择看来也是无法拒绝的。
“那我们今后的前途?”
“你们只要专心修炼就好,没有修为就没前途,只要修为足够强,你们就能在这个世界上立足,以后不要想那些没用的,都躲在洞天世界里修炼,修炼有成再出来想想,自己要做些什么,才能对得起自己,对得起这个人间。”
“谨遵圣人教诲!”
朱寿长开始为隐身寺修补洞天世界,这也花不了他多少时间。
修补过程中,大家开始请教朱寿长修行上的问题。
朱寿长一一解答,对于每个人的资质和悟性都有一个清楚的了解。
隐身寺无论是弟子质量和境界,都不输于其他大势力。
若是安心发展,将来必定一鸣惊人。
他对两位十八气窍全通的弟子,尤其的感兴趣。
“你们叫什么名字?”
“我叫慈,我见行。”
“你们的修行资质极好,但是没有瓶颈也并非是一件好事,我希望你们能够舍弃信仰,暂时放弃修炼,好好体会一下凡人的生活。好好看看凡人的困难,凡人的智慧,凡人的七情六欲,它会让你们心智更加成熟,对于你们将来的修行大有好处。”
“谢谢圣人!”
“你们有十八气窍,自身的来历非凡。但是无论人的出身如何,境遇如何,这些都不重要,一定要考虑好自己要做什么,要到哪里去。选择了就要坚定的走下去,这样才能走得更远,走得更加正确。”
“圣人是说,出身不重要,选择才重要,对吗?”
“行,你理解得对。”
“那什么才是最好的选择?”
“慈,出于爱,出于爱更多的人就是最好的选择。”
“圣人,那我们呢?”
“你们的修行要困难一些,但是也只是相对于慈和行来说。你们都是穷苦出身,我只是希望你们能够不忘初心,坚定意志,遇到困难不要放弃,执着的追求,将来的成就也会不低的,修炼既要身体力行,又要活思活用。”
“谢谢圣人!”
修好了洞天世界,朱寿长也邀请他们去隆山派学习符文。
洞明大师,临行前问道:
“我们可以放弃佛宗的信仰,可是世人呢?世俗信仰的前途又在何方?”
“洞明大师,只要你们不去干预,世俗信仰就会自己发生变化,或许会有波折,但是最终会向着好的方向发展。我希望你们最好不要去干预,一定要干预,也要向着真善美,向着美好的生活和安定的环境去引导。”
“我们会记住的。”
“人间是我们的人间,也是凡人的人间,你说呢?”
“圣人的话有理。”
第一百章 佛欲何往
朱寿长离开隐身寺,对于佛宗信仰还是有些不放心。
佛宗的信仰不除,那种未知的声音就有可能再次出现,现在的佛宗信仰就会一再死灰复燃,他不知道别的地方还有没有这样的声音,但是他要将这种危险降到最低。
那种声音可以接信仰之力壮大,朱寿长也只能先给它断掉力量之根。
在原来白莲教的原址,朱寿长终于找到一切白莲教的旗帜。
虽然他们已经改信佛宗信仰,但是白莲教的一些遗留之物并没有销毁,有的藏在卧室里瞻仰,有的挂在密室参拜,还有的将其藏在山林或者树洞。
很人在怀念白莲教时,那互帮互助,友爱祥和的样子。
朱寿长吸收了一点天地间的光明,在身前绘制了一道莲花盛景,无数的莲花瓣洁白无瑕,层层叠叠的铺满大地,他将莲花盛景套在虚空表面,然后穿戴在身。
他虽然不喜信仰那一套,但是对于信仰的做法,他也十分的熟练。
神秘黝黑的虚空上,点缀着光洁的白莲,这才是神棍该有的样子。
对于这一套白莲盛景服,他很是满意。
在一棵老榕树下,一家人正在参拜洞中的白莲神像。
突然神像慢慢发光,长出遍地的白莲。
一家人被神迹惊呆了。
渺渺的声音传来。
“无生老母,真空家乡!不杀生、不偷盗、不邪淫、不妄语、不饮酒,你能持否?无生老母,真空家乡!不杀生、不偷盗、不邪淫、不妄语、不饮酒,你能持否?无生老母,真空家乡!不杀生、不偷盗、不邪淫、不妄语、不饮酒,你能持否?”
家人明悟,开始大拜连连。
“无生老母,弟子能持!”
“无生老母,弟子一家都能持!”
经过初步的考验,朱寿长穿着莲花盛景现身。
他在半空显化,慢慢落到树根上做好。
“我本是真空化身,有一妻曾是前月轮国的公主,对于白莲结社的美好生活,亦心生向往,所以帮助白莲信众重新组合,成立新的白莲教。但是仅限于传教,不需要信众的信仰,希望你们依然互帮互助,相亲相爱。”
“弟子们愿意践行。”
“不杀生、不偷盗、不邪淫、不妄语、不饮酒这五戒是为了约束弟子们的行为,一定要持身守正,不得行凶作恶!”
“弟子们愿意践行!”
“佛宗信仰不正,源头诡异难测,且已经造恶无数,被大能者所抛弃。你们要引以为戒,将佛宗的信徒导正吸收,不让佛宗的信仰继续传世。修行者的力量已经被我约束,你们只需要安心发展,其他修行者势力也会予以方便。”
“弟子们愿意践行!”
“你们的修为还低,但是这两名子女的修行资质还不错,这三柄符剑便送给你们防身,也作为今日传教的见证,切记不可依仗它来作恶。他日传道有成,可派后人持此符剑来寻我,我会收下这三人为徒,以为始终。”
“弟子们愿意践行!”
“既如此,我去也!”
朱寿长收回真空化身,在大月国四周查看。
没有了佛宗修行者的帮助,佛宗信徒变得更加分散,慢慢佛宗的教义也发生变化。
白莲教也开始联络老教徒,相互勾连成立新的白莲教。
这种结社的传教方式,速度极快,大量的佛宗信徒被吸收进去,进行行为改造。
还有少量的佛宗顽固分子在抵抗。
但是也禁不住各方的蚕食。
隐身寺的慈和行也在民间行走,感受疾苦。
见到白莲教的信物,也给他们提供方便。
对于佛宗信徒的顽固和丑陋也开始厌弃。
他们慢慢的向着其他地域行走,寻找修行的答案。
这都是朱寿长乐意看到的变化。
烂柯寺,佛祖棋盘。
朱寿长来到这里时,正有一人在这里独自下棋。
“单人对弈,谁黑谁白?”
“屠者黑,天者白。”
“你也想胜天半子?”
“不胜不负也是希望。”
“这气势虽大,却没有腾挪的余地,终究是要输掉半子。”
“不能下子,还可换子。”
“围棋还能这么下?”
“力量强大者,往往能够换子。即可换子,这棋才有得下。”
“我真没想到,还能有这种变化。”
“变化早已发生,只是人不知道。”
“我屠龙,你怎么下?”
“我亦可屠龙。”
“有意思,那我再屠!”
“我亦可再屠。”
“这走来走去,都是死棋啊?”
“还可算子。”
“没想到,算子还是你赢了。”
“旗子未尽。”
“留着这残局,又有何益?”
“既然已经成为棋子,就要选择一个合适的位置。”
“又能有什么作为?”
“自然是要等待时机。”
“这种下棋的方法,真是闻所未闻,下起来特让人难受!”
“请继续。”
“这想都不用想,就是互相换子,已经势均力敌。”
“这才是可怕之处,四方均已经杀动,可有些地方还是安如泰山?”
“何处?”
“一,二,三,,,这几处都是。”
“那就杀掉。”
“杀不掉,它只是换了一个更好的位置。”
“躲在哪里,又能怎么样?”
“它还可以杀人。”
“可是他终究会被杀掉。”
“那就继续!”
“什么意思?”
“有子未必输。”
“规则所限,杀来杀去也没有意思。除非你自己制定规则,可这样的规则终究不能代替天地,依然要受到天地所限。变来变去,都不是你自己的规则,纵然力量增强,你也笑到了最后,还是要做规则的奴隶,到头来依然是个笑话。”
“圣人何以授?”
“既然你喜欢下棋,那我就送给你一处秘境,将来若是能够突破五境,我再给建一处洞天,你可愿意?”
“我不敢不愿意。”
朱寿长又费了一番手脚,建起烂柯秘境。
他在棋盘世界埋下了一个青铜坐标,以防万一。这个棋盘世界用土之力凝聚而成,虽然坚固,却也抵不住朱寿长的力量。他在布置秘境时,将整个棋盘世界里里外外的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秘密,才开始制作秘境。
为防止那些隐秘的声音再次出现,朱寿长还在秘境中做了一些手脚,只要他愿意,它就能够随时随地的感知或者听到到这里的一切,有情况还可传送进来。
离开烂柯寺之后,他看到白莲教的行事还算周正,也就准备离开。
第一百零一章 灭魔上
朱寿长在大月国留下不少后手,看到佛宗的信仰正在消失,他才心满意足开始北行。
北方魔气弥漫,哀嚎声不断,比之佛宗凶兽,也不差多少。
仙界入侵,仙魔大战,魔宗究竟如何,他也要去看看。
从荒国的开始削弱的情况看,魔宗显然是失败了,高层没有一个人现身,多半是凶多吉少,荒国群龙无首,不再是一个强大的整体,反而向着部落退化,变成了一个散漫的联盟形式,没有统一的号令。
朱寿长略过这些小部落,来到魔宗山门大明湖。
大明湖已经半干涸,许多臭鱼烂虾裸露在泥里。
四周的山风怒吼,阴气怨念都极重,连树木都沾染了魔气,环境十分的不寻常。
朱寿长进入魔宗山门,也没有见到一个活人。
他一边走一边收拢魔气,一层层的向地下魔宫深入。
终于让他看到了战斗的场面,地下宫殿的墙柱都被轰塌,地面铺满大量的蝉尸,生气已绝,魔气消散,反而是地上的死尸还在散发魔气。
经过了地宫的块垒大阵,前方已经没有了路,但是也难不倒朱寿长。
他开始向着地下搜索,那些魔气将地下的土壤都感染成了墨汁。
水流也变得乌漆麻黑。
经过了地下河,和地下溶洞。
他看到了更多的魔宗隐秘藏匿地点,但是无一活物。
他开始向着地下更深处寻找,发现了一座封闭的宫殿,四周上下都没偶出入口。
这里漆黑如墨的魔气,已经拥有很高的独立属性,猜测这是太上长老的特殊元气所形成,他的境界也接近了第八境界,不然不会有这样的强的力量。
朱寿长将这些魔气吞噬之后,也能看清地宫内的样子。
四周都是人物受难的灰暗壁画,或者是奇形怪状的黑色浮雕。
在室内正中,有一副石桌,桌台上出现一只木盘。
朱寿长走近一看,里面是一只蝉尸。
但是朱寿长细细观看,发现这个蝉尸还有余帘的魔气传出,显然并非真的死亡。
若是余帘还活着,朱寿长必然要出手救治。
但是当他伸手想去抓住蝉尸时,一道虚影来到了他的身后。
朱寿长回神一看,竟然是太上长老。
这是一个虚影,一团黑气形成的身躯。
不过太上长老的形容大变,面色如漆,皮肉都皱在一起,双手松垂,脚不沾地,如同一个吊死鬼,若不是那平淡的眼神看出是他,朱寿长还认不出太上长老的身份。
“圣掌门不可轻动,如若移动,他的生气必然断绝。”
“你还在?那魔宗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
“凡人不敌昊天,这是宿命。”
“余帘怎么样了?”
“他遭到观主的偷袭,已经失去了真身。”
“真身是什么?”
“他的生化之力,可以演变大量的生命,可是只有一只是他的真身。”
“就是这一只对吗?”
“不错,就算他。”
“为何他身上散发的魔气有些不寻常?”
“我为他治伤,留下了些许气息。”
“他能够治好吗?”
“凡虫的生命极其脆弱,血脉也更加混乱,自从她拥有这样的力量后,他要一直承受这种血脉的折磨,血脉的冲突会在他灵魂深处嘶鸣,若是他们不能让自己的灵魂彻底的安静下来,他就会被凡虫的血脉同化,丧事神志甚至变成一个怪物。”
“你这又是怎么了?”
“失去了身体和力量,也只能苟延残喘。我只是想治好余帘,让他将魔宗传承下去,我也就心满意足了,消散将是我最好的结局。”
“你准备放弃自己的生命来救治余帘?”
“是的。”
“我很好奇,你的力量如何能够救治活人?”
“我的力量虽来自亡者的哀怨,但是也带着亡者最后的生气。余帘从小和我学习,所以他的魔气和我最相近,我的力量能够支持他的生命,他离不开我。”
“我对生气也有一些了解,让我为他看看好吗?也许我能够办法救他。”
“他的生命很脆弱,也正在恢复中,你暂时不能打扰。”
“看看也不行?”
“那你就在这里看吧。”
“有些事情想请教,关于观主的。碰!”
朱寿长突然出手,将这一团虚影禁锢吞噬,但是黑影却突然炸开,地面开始迅速震动起来,他转身去取蝉尸时,木盘已经不见了,他没想到太上长老竟然如此诡异。
朱寿长早就看出余帘的不对劲,太上长老的行为也很有异常。
他不是想救治余帘,而是对余帘的真身有所企图。
朱寿长找了个借口,向他偷袭。
却不料,太上长老早有防备,比他更快出手。
但是他也没有放弃,将念力世界张开全力搜索魔气的踪迹。
“哪里走?你跑不到掉的!”
两人地下追逐,太上长老的身影时隐时现,最终跟丢了太上长老的行踪。
朱寿长又回到了封闭宫殿,因为余帘的气息回到了这。
“说了你跑不了,不信?”
突然整个宫殿活了,墙面出现匪夷所思的画面,层层叠叠,将朱寿长包裹住了。
原来这里也是一个念力世界。
太上长老的念力世界,都是以悲苦,灾难为主题。
他可以损害别人的神志和破坏别人的意念。
但是对于朱寿长的念力世界来说,这点力量根本影响不了他。
经过一番较量。
朱寿长的念力世界强大很多,太上长老的念力被朱寿长吸收炼化了。
宫殿再次大变样。
除了中间的桌台还完好,因为这是外界的真实物品,其他墙面都尽数的剥落,太上长老的念力世界马上就会崩溃。
木盘已经回到了桌台上,木盘中的蝉尸被一团黑气包裹,这团黑气应该是太上长老的精神体所携带的力量。
此时他不去逃走,反而留下来要和蝉尸融合在一起。
他要干什么?
他要借蝉尸复活吗?
难道余帘是他的儿子,余帘有太上长老的血脉?
这事有些不太可能。
就算是佛祖和魔宗太上长老是同一时期的人,他们相互学习或者其他什么方法,就算是他们学会了涅槃的能力,也不应该将余帘的真身作为复活的躯体。
涅槃需要直亲的血脉不假,但是余帘饿血脉已经被蝉的血脉混合,早就已经不纯了,如何还能使用涅槃来复活自己?
朱寿长能够感知到余帘的血脉有问题,他们多次接触,这一点天上长老也骗不了他。
余帘的气息还在,只是很微弱。
这个情形倒是想两个人在抢夺一具身体。
看来太上长老却实在使用特殊的方法复活,只是这个方法不是佛宗的涅槃。
朱寿长准备出手将两种力量分割开来。
太上长老开始说话,他的声音是用力量共振发出的。
“圣掌门何必步步进逼,伤害我就是伤害他,你难道一个也不放过吗?”
“那你放了他,我也放了你。”
“没有可能,他的神志已殇,只有一些残留的意志不屈。你是救不活他的,何不放我一马,等我重生,我再帮助他重生。”
“你的念力已经崩溃,哪里有力量重生,何不放开他,我来帮你们。”
“我可不傻,你觉得我会先信你吗?”
第一百零二章 灭魔中
“我觉得你可以试一试。”
“别动!你要是再靠近,我就会和他同归于尽!”
“大家都不动,这岂不是很无聊?”
“你想余帘死吗?”
“不想,但是你也别动,你伤害了余帘,我也会杀了你!”
“那就都别动。”
“不如我们聊聊刚才的话题。”
“什么话题?”
“观主的话题。”
“你们不是已经较量过了吗?”
“你们既是亲戚,就说说他的过往吧。”
“告诉你有什么好处?”
“活命难道不好吗?”
“我若是得不到身体,精神终究会消散。”
太上长老的精神体在震动,发出的声音也很平稳,不过他将黑气包裹着余帘,朱寿长也只能投鼠忌器,继续和他周旋。
“我有办法。”
“什么办法?”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我们交换。”
“那也要看你说的东西有没有趣!”
“观主是我姑姑的儿子,我们是表亲。”
“你贵姓?”
“姓林。”
“你和林雾没关系吧?”
“他本来叫余连,家逢巨变,是个孤儿。我收他为徒时,给他改姓林,取名林雾。之后在和西陵作战时受伤,恰被夫子捡到,又改名余帘。”
“你们魔宗为何不容于西陵?”
“自然是修炼功法不同。”
“魔宗功法好像也没有什么问题吧?”
“魔宗功法的原本就是来自于知守观的典藏,也是道家功法的一个分支,自然没有问题。”
“那又为何称为魔?”
“自然是我进行了一些修改,魔宗弟子吸纳的元气都夹杂了我的魔气,所以才能强行吸纳天地元气,而不伤身体,这会给他们的修炼提供便利,提高修炼的速度,但是也耗费了自己的潜力,削弱了自己的精神。”
“那说到底还是因为你的原因,魔宗才被西陵反对,你和观主不是表亲吗?他就没有给过你机会?。”
“给过!他让我们魔宗去信仰冥王,和昊天为敌,这样在将夜来临时,就会得到昊天的宽赎。”
“你早就知道冥王和昊天都只是骗人的把戏?”
“的确如此。”
“为何不向世人示警?”
“这对我有什么好处?”
“那你还装作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你真的从没杀人吗?”
“的确如此。”
“那余帘呢?”
“那就要看你了!”
“虚伪。”
“我从不虚伪,魔宗弟子也知道修炼我的魔气有害处。”
“那他们依然要学?”
“能够提升实力,为什么不学?”
“原来你是真小人!”
“随你怎么说,方法可以告诉我吧?”
“观主的事还没说呢!”
“他最先的名字叫陈有梦,当然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不他的本名。后来他又多次改动名字,源生,踪迷,太留,幻真,之后就不叫名字,该称某某。”
“这其中可有什么蹊跷?”
“他父亲早亡,由母亲带大,他母亲的名声也不太好,他自己从小也喜欢离经叛道,所以家族的孩子一直对他有所诟病,或许就是这些影响所致。”
“那他是怎么当上观主的?”
“知守观的观主遴选时,他打赢了家族所有的孩子,实力也超过了长老。”
“他哪来这么强的实力?”
“不清楚。”
“那时候,他是什么境界?”
“应该是六境之上。”
“第七境?”
“不清楚,我猜应该不是。”
“为何?”
“那时侯人间最强的力量也才第六境。”
“那他如何能够打赢其他对手?”
“不清楚。”
“那其他对手呢?”
“知守观内到六境的人也不少。”
“这可有些奇怪了。”
“或许是长老们最终认可了他。”
“那观主的第七境又是何时出现的?”
“在他当上观主之后。”
“之后多久?”
“大概是他改名之后吧,我那时候还小,他的事情知道的不多。”
“那你是什么时候当上光明大神官的?”
“也是在那时候,但是我当时也只是一个傀儡,大权由知守观长老掌握。”
“谁把你推上去的?”
“知守观林家。”
“那时候知守观还有别姓?”
“有陈,林,叶三家势力,陈家一直是最大的势力。”
“可知知守观最初是如何成立的?”
“最初的开创者是两位陈氏兄弟,哥哥好修道,不理世事。弟弟喜欢赌博,将家产败光后也开始修道,实则喜欢招摇撞骗。再后来又娶了一位妻子,生儿育女,修为才开始大进,达到了天启境,就兄长的道观里创建知守观。”
“第一任观主就是这个喜欢赌博的弟弟?”
“是的。”
“第二任观主呢?”
“不清楚?”
“第三任观主呢?”
“自然是陈某某。”
“那这中间就没有观主?”
“或许曾经有过,但是按照典籍记载,大部分时间里肯定是没有观主的。”
“西陵是在知守观之前出现还是之后?”
“自然是在知守观之后,它由第一代观主建立。”
“知守观之前没有昊天道?”
“没有。”
“那时候道门有哪些势力?”
“有不少,但是不知道详情。”
“为何昊天道成立后,他们就消失了?”
“自然是加入了昊天道门。”
“你们林家和叶家也是这么来的吗?”
“林叶两家是从做陈家的亲家开始起色的。”
“现在林叶两家在知守观中还有多大的影响力?”
“已经很少。”
“为何没落?”
“陈某占位上万年,却只有叶家一位妻子,也只有陈皮皮这一支血脉,其他家族又如何通过联姻来壮大自己,没落也是必然。”
“在知守观之前,可有永夜?”
“没有。”
“那时候修行者的实力如何?”
“自然要比现在强大许多?”
“也有七境或者七境以上的修行者吗?”
“没有,那时候修行者虽然多,却没有五境之上的修行者。”
“那修行体系和境界与现在有什么不同?”
“或许是武道修行者比较多吧。”
“也就是说,那时候最强的就是武道巅峰?”
“有可能。”
“这么说,反而是知守观和昊天道门出现之后,修行界才出现第六境,第七境,第八境的修行境界,直到现在这个样子的,对吗?”
“这的确是知守观和昊天道门的贡献。”
“可最终这些人只能苟延残喘,昊天是把他们当肥羊来宰杀的。”
“这样的变化都是在陈某掌权之后发生的。”
第一百零三章 灭魔下
“陈某掌权之前,也发生过永夜吧?”
“那只是在道门不得已的时候,用来清楚异己的手段。”
“这前后有何差别?”
“之前永夜不会定期发动,知守观在陈某手中才形成千年便发动一次永夜的规律。”
“他为何要这么做?”
“当然是为了获得更强大的力量。”
“如何证明?”
“他从佛祖那里学习了无量,从酒徒那里学会了无距,而他的寂灭和清净就是在永夜中悟得,他要让昊天下凡不仅是为了对付夫子,更是为了得到昊天的力量。”
“这是猜测!”
“你们只是不了解他而已,他上万年都没有娶妻,好不容易娶了一个妻子,生下一个儿子就死了,妻子死了也不愿意再娶,这是为了什么?联姻的传统被打破,知守观里各家的衰落也不顾,这是为什么?这一切都是为了追求更强大的力量。”
“你似乎有些激动?”
“我激动了吗?”
“你激动了。”
“那也是为了揭穿这个魔头的真面目!”
“你称他为魔?”
“他对力量欲望已经无法遏制,你们终将会再次碰面的。”
“他已经被我废了。”
“我言尽于此,你说的方法呢?”
“只要达到第八境,就可以显化力量之躯,你已经很接近第八境,只要知道了方法,就可以让自己的精神不灭,等到突破第八境,就可以想办法完完整整的出来。”
“你知道方法?”
“这不是废话吗?不信的话,你自己看看我的身躯。”
“把方法告诉我!”
“你先把余帘交出来。”
“我怎么知道你不会反悔?”
“我不喜欢这样的对话,你自己选。”
“你先将方法告诉我。”
“我怎么会知道你会不会贪得无厌?我们就在这里僵持吧!”
“这是我唯一的筹码,一旦交出就会生死由你来掌控。我势弱,因为我无法伤害到你,你应该先退一步,让我有些保障。”
“凭什么?平等交还,这就是原则。”
“可我已经将观主的情况告知,你也应该将具体的方法说出来。”
“那些话都是你的臆测,我也分不清真假,何况观主已经不能对我造成威胁,你的话对我一点用处没有。但是作为对你回应,我将这个方法的具体情况已经说得很详细,而且真假一看便知,你应该很明白它的份量!”
“圣掌门,何不说得更明白一些?”
“不行!我的诚意比你足,现在是你该有所表示的时候!”
太上章来的黑雾在翻腾,显然在思考,一时没有说话。
朱寿长加把劲,说道:
“你知道我不喜欢杀人,只要你愿意安心修炼,不问世事,不在这个世界搅风搅雨,我可以给你恢复洞天世界,然后一起向外空探索,反哺这个世界。这个世界安定了,对于大家都有好处,也不用再打打杀杀,你考虑一下吧。”
“我怎么相信你?”
“观主都被我放了回去,你可以相信我。”
“我可以相信你,但是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我永远不可能相信你们这些老东西!”
“那你信什么?”
“我相信我自己的实力。”
“好吧,我希望你言而有信。”
太上长老将魔气收回,露出余帘的真身,但是他却在木盘一旁漂浮。
太上长老显然还不太相信朱寿长。
朱寿长沉着镇定,没有使用一点点力量,慢慢的走向木盘。
他尽量小心翼翼的,不露出一丝表情。
他一伸手,太上长老比他更快。
他只能一拳将黑影击退,夺过木盘,太上长老不甘心,再次冲来。
朱寿长一拳将他打在墙角,黑气消散了一半。
“你为何反悔?”
“你如何发现我反悔?”
“你说过,你相信自己的实力,可是你却没有用实力拿走他,而是想偷偷地窃取!”
“你说得对,但是你今天必须留在这。”
太上长老的力量在减弱,精神已经散落在地面,想聚拢却聚拢不起来。
他拖着微弱的声响说道:
“你为什么撒谎?”
“我就不能撒谎吗?”
“你能!可我为什么要死?”
“观主那是心魔,害也只能害自己一个人,有众人看着,他也能消停一会。你和他不同,你才是真的魔,你的魔气利用死人的力量,它会将一个正常人变得血腥暴虐,充满戾气制造更多的杀戮,杀戮永无止境,世界只会毁灭。”
“观主杀了那么多人,你却可以放过他。我没有杀过人,你却不愿意放过我。你还为此撒谎骗我,为何对我如此不公?”
“观主杀人的时候,你不出来反对,那是因为你心里喜欢,他杀的人越多,你的力量就会越大,你们根本就是一丘之貉。他让魔宗信仰冥王,在世界上制造对立,你不是乖乖的配合了吗,因此而死的人还少吗?”
“哈哈哈,可惜你想杀我也没有那么简单!”
太上长老一阵惨笑,突然聚拢精神,向朱寿长袭来。
黑气声势浩大,朱寿长也只能使用全力。
嘭,黑气飘散,宫殿开始倒塌。
朱寿长用虚空顶住宫殿,将所有魔气吞噬干净。
他再细细查看时,宫殿里已经没有了太上长老的气息。
这是什么情况,死了还是逃遁?
朱寿长也不管太上长老如何,他将蕴含太上长老意念的魔气都仔细的搜索出来。
清理完魔宗山门的每个角落,他也没有发现太上长老的踪迹。
走出魔宗山门,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
朱寿长感知着天地间魔气的变化,发现在整个北方,魔气都很活跃。
朱寿长想好好研究一下太上长老的魔气属性,然后吸收各处漂浮的魔气。
不把太上长老的问题彻底决绝,他不能放心。
但是余帘的情况也很危急。
那具蝉尸根本没有多少生气,甚至没有完整的意识。
朱寿长也无法判断余帘的状态,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他先将那些太上长老的魔气吞噬,留下干净的余帘气息,然后尝试去接触余帘真身中残留的意识。
那里一片混乱,除了蝉鸣和痛苦的呻吟声,让他觉得这就是一只飞蝉。
一个正常人必然有许多的想法和记忆。
但是余帘不同,他无法感知到这些信息。
如果不是余帘已经彻底变成一只蝉,那就是余帘的意识藏得更深,深到朱寿长也无法感知到一点点迹象。
第一百零四章 余帘上
朱寿长将余帘带回了书院后山。
后山的十名弟子到齐,除了宁缺还在闭关。
朱寿长将余帘的情况介绍完,请大家商量,有没有什么办法。
众人上前,却被李慢慢阻止,让王持上前观看。
王持问道:“二师兄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
朱寿长:“我猜测是在仙魔大战中受伤,我只见到地面有很多的蝉尸,应该是被昊天神辉杀死,听太上长老说这是余帘的真身,才将他抢了回来。”
王持还在思索,众人已经等不及。
“十一师弟,你到底想出办法来没有?”
“这幅蝉躯有些残破,我想先可以利用一些蝉蜕,将二师兄放进去,然后埋到土里让他自己恢复,我也会熬一些滋补治伤的药去浇灌。”
“为什么要埋到土里,二师兄又不是真正的蝉。”
“可我看他和真蝉极像。”
“那万一二师兄不能呼吸怎么办?”
“我们可以将土壤弄得松软一些,透些空气进入,但是我觉得也没有必要担心,二师兄变蝉之后的确能够生活在土里,这一点没问题。”
“那二师兄要多久才能复原?”
“不知道,我的方法只能恢复他的身体,但是他的精神必然也受到了重创,何时能够醒来,我也不知道。”
“大师兄,你有办法吗?”
“我没办法,但是夫子曾经说过,二师弟不能沉迷于血脉的躁动之中,必须保持自己的清醒,他只有彻底隔绝血脉中的影响,才能真正的掌握自己的力量。”
“那如何才能帮到二师兄?”
“我想他一定需要一个绝对安静的地方。”
“那埋在土里不是很安静吗?”
“那还不够,那必须的是一个绝对安静的空间,还要绝对的安全,然后筛出干净的土壤,再让十一师弟用他的办法去照顾他。”
“可二师兄在旧书楼一坐就是十几年,我们何时才能等到二师兄苏醒?”
“我不知道,或许只能靠他自己。”
众人中有的流泪,有的哭泣。
可是讨论半天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一切只能看他自己的运气。
朱寿长也出来透透气。
他想的更深,但是也没有办法帮助到余帘。
隆山派也有一些弟子钻研医术,可也不见得比王持更好,在医术面前,王持无疑是个天才,对于余帘这样的伤势,他也能想出这许多的办法。
虽然终究是治标不治本,却也比朱寿长束手无策的好。
他手书一封,飞向隆山派。
他要将那些精于医术的弟子叫来看看,有万一的希望也是好的。
还有知守观的医术也不差,但是他也不能越俎代庖,还是让书院自己去通知。
朱寿长想得有些走神。
六师姐来到了朱寿长的面前,他也没有发现。
“他已经死了吗?”
朱寿长回身,这才发现是六师姐,她已经增添了许多白发。
他想了想,知道木柚问的是佛,但是自己要如何回答?
“他已经在力量中迷失,师姐还想着他?”
“早已不想了。”
“师姐还是有执念。”
“我只是有些恍惚,那个人是否真的存在。”
“或许在他涅槃之后,君陌这短暂的一生中,还是真实的。”
“师弟也这么认为吗?”
“是的。”
“可他为何放弃这些真实。”
“或许这只是他漫长的生命中,开的一个并不可笑的玩笑。”
“只是一个玩笑吗?”
“他最终放弃了,这就是他的选择。”
“我知道,从他算计书院的那一刻,我就不再想他,我只是关心他的结局。”
“他已经丧事了意志,我只能让他的力量消散,不再贻害世人。”
“谢谢,师弟!”
木柚走了,那黑白相间的头发是那样醒目,似乎要将它分成两半。
大师兄又走了出来,对朱寿长说道:
“师弟放心,她最终会自己走出来的。”
“我相信她。”
“师弟的境界这么高,对二师弟的伤势有什么看法?”
“他的意识很难发现,我不能确定他现在是否还有自己的意志。”
“师弟没有办法吗?”
“我已经写信,让隆山派的弟子过来,但是他们也未必会比十一师兄更高明。西陵的医术不错,何不送信去请他们派人来看看?”
“现在是有希望就要尝试,我这就写。”
“希望他们能够带一些西陵的药品,或许会对二师兄有帮助。”
“十二师弟会做的。”
“我还是对观主有些不放心,他似乎隐藏了更多的秘密,不会轻易屈服于我们。”
“师弟不是已经有了应对之策,为何还在担心?”
“或许是我多虑了,但是我一定会去外空,对于未来的事情,你们还要更多思考。”
“我只想保护好,我的师弟们,保护好书院和唐国。”
“小师弟怎么样,我看他的气息有些不一样。”
“还好吧,一直闭关,却没有突破,他有些心急。”
“桑桑呢?”
“她一直陪着宁缺,在山洞的秘境里带两个孩子。”
“小师弟似乎要破境了!”
说话间,山洞秘境有了不一样的变化。
“小师弟的气息在变强。”
照顾余帘的师兄弟纷纷抬头。
在后山寻找蝉蜕的师兄弟们也看向山洞。
在房间独处的的木柚也回过神了,回头看向宁缺的方向。
每个人的气机都被引动。
“小师弟要破境了!”
“小师弟这是什么境界?”
朱寿长也觉得自己的气息被引动,他的力量似乎是被召唤。
他看向李慢慢,无言之声传递。
李慢慢将他的意思读懂,然后向空中传话。
“众位师弟,且助小师弟一臂之力!”
“得令!”
众位师兄立刻将自己的力量将山洞投射。
朱寿长也使用的部分的力量去支持宁缺。
宁缺的气息快速增强,轻易迈过五境,达到六境,迈过六境,继续提升。
众位师兄的元气合力,这个力量该有多强。
宁缺得到大家的元气,气息强度继续提升,迈过六境达到七境,迈过七境还在上升。
朱寿长给的力量不多,但是却是超过七境八境的力量。
所以他的力量有决定性的作用,让宁缺的气息向着第八境强化。
“小师弟好神奇啊,这是什么境界?”
“难道他可以一直增强下去?”
“不知道他的真实境界是第几层?”
“突破了五境,当然是第六境。”
“可小师弟已经这么强,难道就不能连续破镜吗?”
第一百零五章 余帘中
大家对于宁缺的境界议论纷纷。
宁缺的气息已经超过了第八境,可是他还意犹未尽。
朱寿长微笑不语,继续给宁缺提供助力。
这样的元气波动,举世皆惊。
李慢慢也反应过来,收回力量。
朱寿长也随即收回。
“小师弟已经突破了。”
“是啊,这应该是一种能集合众人之力的能力。”
“师弟,还请原谅小师弟,他一向如此调皮。”
“没关系,我喜欢他的性格。”
此时的大家也开始收回力量,宁缺的气息也开始减弱,最后固定在六境的水平。
山崖上开始出现一个身影,几个纵跳出现在李慢慢和朱寿长面前。
“宁缺见过两位师兄!”
“小师弟请起!”
“宁缺见过众位师兄,见过六师姐!”
“小师弟请起!”
大家隔空见礼,纷纷向宁缺祝贺。
宁缺此时的身体充满力量,气息还没有平复,他狠狠换了几口气,还咳嗽了一声。
向四周再次行礼,说道:
“谢谢各位师兄师姐的帮助,我已经破境了。”
李慢慢:“小师弟,你的境界是什么能力?”
宁缺:“我把它叫做人间之阵,是利用人字符的符意构建了一座大阵,然后集合人间正道的力量为我所用,只要阵法的范围够大,我能调动的人间之力就更多,我的实力也可以因此超过六境。”
李慢慢:“这人间之阵,很像这后山的聚元之阵,只不过聚元之阵只能调动天地元气,而小师弟的人间之阵可以调动人间之力,我说的对吗?”
宁缺:“是的,大师兄!”
李慢慢:“小师弟,你有人间之阵,人字符可以完全掌握吗?”
宁缺:“可以!”
李慢慢:“恭喜小师弟,夫子的教诲终于没有白费。”
朱寿长:“恭喜小师弟,书院从此就有了自保之力。”
宁缺:“谢谢,师兄!谢谢,夫子!”
众人:“谢谢,夫子!”
朱寿长也一同向月亮行礼,勾连出那幸福的记忆。
“小师弟,二师兄也回来了,不过受了很重的伤,你过去看看吧。”
“二师兄在哪?”
大家陆续会到室内,宁缺已经在和王持商议余帘的病情。
“小师弟,刚才你在使用人间之阵的时候,我发现二师兄也有回应,你可想到什么办法?”
“和我的人间之阵有呼应?这说明二师兄的力量还在。”
“现在最紧要的事情就是让二师兄恢复神智,如果我们能够交流,我们就能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才能对症下药。”
“我试试吧。”
宁缺使用人间之阵,众人的力量都被调动。
余帘的飞蝉真身上,也有元气波动,虽然微弱,却真实存在。
大家看到这个变化,喜极而涕。
宁缺想将余帘的元气调动起来,余帘的元气就会想宁缺传送,但是这点元气很少,他怕影响余帘的伤势,便停止调动,改为反向传输。
宁缺不能将人间之力传入余帘体内,但是可以接近余帘的蝉尸。
奇迹出现了,余帘开始吸取这些元气。
吸收的速度很慢,过了很久,也没有消耗宁缺多少元气。
吸收过程结束,余帘也没有见到任何变化。
王持:“小师弟的元气是人间之力,是书院的力量,看来小师弟的元气对二师兄的伤势很有好处,以后可以经常试一试,说不定还有改观。”
李慢慢:“可二师弟的力量一直自成体系,就算需要人间之力,应该也不会需要太多吧,这和他自己的力量并不相符。”
王持:“可刚才情况说明,二师兄的确需要人间之力。”
李慢慢:“师弟,你怎么看?”
朱寿长:“如果他刚才的举动是有意识的行为,十一师兄的说法就没错,但是如果刚才的举动没有主意识主导,只是身体惯性造成的,不仅无用,反而会有害。”
王持:“那师弟觉得应该怎么做?”
朱寿长:“我觉得还是不要盲目尝试,先看看这具真身有没有复原的迹象再说。”
王持:“师弟对于精神念力的研究必然已经超越我们,你觉得二师兄的精神问题是什么?”
朱寿长:“二师兄的意识很难发现,这可能和二师兄的特殊力量有关。
修行者在第七境时能够获得完整的力量体系,第八境才能显化力量之躯,精神离开力量也能不灭。
二师兄没有到达第八境,他的身化飞蝉却有力量之躯的影子,所以我猜测他的精神应该发生某种变化,比如将意识深藏进入血脉之中,或者精神体被削弱,才能有这种此长彼消的情况,这些情况都会产生精神不足,从而限制自己的力量发展。
在仙魔大战中,他受到最严重的的伤害应该不是身躯,而是他的精神体。
所以他现在最严重的的问题还是他自己的意识能不能恢复,我想大家用凡人的治疗思路可能不会起到很大作用。”
王持:“我们帮助他恢复身体,恢复力量,难道不能帮助他修复意识吗?”
“我想这样做,效果有限。对于二师兄来说,缺少力量可以随时吸取,但是精神衰弱却不是想恢复就能恢复的,他的精神体才是他力量的源泉。但是我不反对大家这样做,希望他能够突破眼前的困难。”
李慢慢:“有什么能够帮助二师弟恢复意识?”
王持:“应该有办法,我再去找找。”
朱寿长:“还可以看看隆山派和知守观有没有什么办法吧。”
李慢慢:“那我这就去接他们!”
李慢慢说走就走,大家继续讨论。
宁缺:“师兄,真的没有别的办法吗?”
“还是等那些人一起来,看看有没有其他办法。”
“这么说,师兄还是有别的办法?”
大家眼前一亮,盯着朱寿长,等待他的回答。
“小师弟,我也是人,我没有办法。”
“不,你一定有!”
“你为何一口咬定,我有办法?”
“那你刚才说的是其他办法,这说明你自己还有办法。”
“小师弟,你误会了。”
“你既然自认是书院学生,为何要见死不救,大家还是同门吗?”
宁缺说得有些过分,大家开始劝阻。
朱寿长并不生气,他能理解大家的心情,但是有些事情他也没有把握,说出来也只是天方夜谭,也不适宜广宣众口。
“可有些事情,不能说,也不能做。”
“到底是什么话不能说,什么事不能做?”
宁缺继续坚持。
“小师弟,你放心,万一大家都没有找到办法,我会说出来的。”
“为何不能现在说?”
大家被宁缺的坚持弄得很紧张,大家都不希望他们两发生争执。
“有些方法还是不说为好,就算我说出来,大家也无法做出选择,还是等大他们回来看过之后,再议吧。”
“师兄,你好让人心急,你就说嘛!”
这时候大家也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