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章 众人牺牲
河山盘受到月光的照射，显化无数的山河之影。
山河之影将河山盘变大，河山盘变大之后又和月光遥相呼应。
这种神奇的变化，加强了月光的光亮，四周散射的光开始收缩，凝聚成一个光柱，照定光柱的两段，月亮和河山盘！
河山盘的山河之影受到加强的月光照射，变得越来越凝实，山河成为实体，携带这巨大的威势向道剑分身砸了过去！
道剑分身被砸入地底，那些虚影分身都消灭殆尽。
此时被围李慢慢等人也减轻了压力，从地下出来。
看到这样的景象和熟悉的希望之力，也都加入了进去。
众人一起来到河山盘内，将人间之阵再次展开，都城的人间之力再次汇聚。得到大家的力量支持，月亮变得更加明亮。
河山盘缓缓升到半空，可是月光透过了河山的虚影，将光明集中到地坑中的道剑分身上，山河虚影放大竟是一个阵势。
它像凹凸镜一样能将月光集中到道剑分身。
而在地坑中想爬出来的道剑分身，却是极力的挣扎，不断的搅动手脚，成为一团漆黑的影子，像魔气一样不断的翻腾。
他将不能炼化的力量转化为黑暗力量，而希望之力正是他的对头，在这种力量不断的攻击他，就变成了这无边的黑气。
他的执念想要报复，注定不能转化成黑暗的力量。
可是那些光明之力的运用给了他很大的启发。
发狂之下，产生了新的攻击方式。
一道水桶粗细的黑色光柱向上射出，黑暗凝聚成一把黑色道剑和月光中的希望之力对抗。黑光冲入了河山虚影，将月光逼退，河山虚影破碎，河山盘也被黑光托起。
即便夫子没死的时候也只有第八境顶峰的实力，这和道剑分身发挥出的实力差不多，而道剑分身还有更强的力量被限制发挥，半疯半傻的状态反而让它超水平发挥。
这一击虽然还是第八境巅峰，可是道剑有规则帮助就是不一样。
那些攻击他的力量就是被体内的规则转化，所以转化速度极快。
眼见希望之力不及道剑的黑暗力量，狐就将道剑的黑暗之力借了过来，又经过宁缺共享给大家。
在希望之力的帮助下，被道剑转化的希望之力又被还原，还有其他的力量也被转化为希望之力。
这相当于两个第八境巅峰的实力打一个第八境巅峰的实力。
形势又被大家逆转过来。
而这种逆转又逼得道剑分身进一步发狂，他在土坑中挣扎，将地面陷得更深。
可是剑道分身突然从地洞里弹跳出来，飞向河山盘。
在土坑中挣扎时，他的力量渗透进了地下。当他突然收回这些力量时，又触发了土之信仰的运用记忆。这和陆柄圭的战斗方法类似，大地聚拢之后突然隆起，将他推入高空。
道剑的力量集中在大地，四周的山脉全部向他汇聚。
大山聚拢将他推向河山盘时，这些大山就像一件裙子，和他融为一体。
他不惧希望之力，直接凭着身体撞击。
而他的身体早已不能称之为身体，不仅在战斗中变得残破，而他意识残缺也没有为自己修复。
更难以称之为身体的原因是，他不断的战斗，将自己的身体撕裂，无数的力量和残躯混合，已经粘稠得向一滩液体。
于是在他攻击时，就是一片模糊的黑影。
在他行动时，也像是一滩泼墨。
就是这样一块黑乎乎的东西和河山盘撞倒了一起。
可是河山盘的虚影再次被打碎，这次连河山盘也被打碎，众人如雨一半落下。
道剑分身的身体已经残破得不能形容，但是他的身体内却有完整的规则体，他的身躯残破之后，他的规则体反而显露了出来。
大家的力量再强，但和道剑的规则体相撞，也是以卵击石。
受到河山盘的保护，五境之上的人纷纷逃了出来，但是河山盘被击碎，对于五境之下的人来说，这样的攻击下没有半点存活的机会。
而书院众人已是知命境，他们被王持等人救了下来。
但是受到这样的攻击也完全失去了战斗力。
其余的人却是全部牺牲。
道剑分身虽然不能主动运用这些规则体，但是残破的身体反而为他带来了助力，他的攻击变得无法捉摸，令人防不胜防。
众人将范悦等人挡在身后，宁缺和狐再次顶在了前面。
为了大家能够及时撤离，两人也只能硬接道剑分身的攻击，可是道剑的规则体根本不能触碰，幸好规则体只是被动防御。
在规则体外还有很多的力量包围。
两人还未接触到道剑规则的深处，便被规则之力击飞。
宁缺被李慢慢救下，却已经失去大部分力量，这些力量都被规则之力瓦解，而宁缺本人也已经昏迷不醒，他的意识再次受到了伤害。
狐被打到了地底下，他虽然有道剑分身的一部分防御能力，但是他的境界还是太低，在剑山大阵中修炼也只是接近了第七境。
他的境界还无法理解规则之力，也无法将接到的规则之力发挥出来。
两人虽然失败，却为大家争取了世间。
李慢慢带着宁缺逃走，宁缺对于书院和人间都很重要，只能将他送回都城照料。范悦是都城的守护者，朱雀大阵还有作用，其他受伤的人也不能留在这里。
李琥珀和陈雪牙各扛着两个伤员撤退。
北宫未央和西门不惑身姿飘逸，所以受伤较轻，他们带着的是范悦和剩下的师兄弟。逃跑的方向是都城，李慢慢返回之后会和王持一起留下来牵制。
这样安排是为了保护都城，不能让剑道分身接近那里。
王持留下断后，但是他的实力也不及此时的道剑分身。
好在月亮上还继续为他加持力量，又有夫子的木棒为武器，让他能够避免直接接触规则之力，但是受到道剑分身的攻击，也是抵挡不住。
他这一退，重伤的师兄们都无法幸免。
道剑分身立刻赶上，一团黑气扑向大家，如泰山压顶。
王持立刻反击，吸引道剑分身的注意力，可是此时的救援为时已晚。那团黑气收回，黑气之下竟然没有一个留有生气。
当黑气因为王持的力量撤走，大家的死装才被王持看到，众人临死还想合力的抵抗，以至于他们死后都拥抱在一起。
第三百零一章 天之娇女
他们包括书院的两位棋艺大师，还有他们保护的两位师兄弟。
北宫未央和西门不惑的战斗力较弱，但是总能自保，因为他们通常都离敌人很远。而且他们的速度也不错，本来是跟在王持的身后，逐步后退。
可是道剑分身的攻击诡异，他一部分的力量击退王持，另一部分的力量就击向北宫未央和西门不惑，就像分岔的树枝，又像是不断射出的黑球。
范悦和铁匠伏在他们的背上，也都跟着遇难。
他们死前将力量合在一起，范悦和铁匠支持北宫未央和西门不惑，两人将他们的琴箫抵在胸前，这是他们的一个护身阵法，可是遇到规则之力无法抵挡。
死后依然靠在一起，范悦和铁匠支撑北宫未央和西门不惑的腰，北宫未央和西门不惑用琴箫将范悦和铁匠挡在身后，可是他们的力量和意识都被规则之力瓦解。
留下的身影也立刻随着野风消散在夜空之中。
道剑分身已经是由一团黑气组成，这团黑气又并不规则，看不出什么形状，还有几团小黑气漂浮在这团大黑气的周围，像是剑道分身的手脚。
此时没有无数的黑影分身包围大家，可是黑气不断的射出，攻击速度十分恐怖，一切目标都会受到黑气的攒射，他可以同时攻击不同的目标。
所以在攻击王持和和北宫未央时。
道剑分身也攻击了李琥珀和陈雪牙两个，还有他们各带的两人。
李琥珀和陈雪牙的境界更高，虽然带着四个人，却是跑在了大家的前头。可是这一击袭来，他们也没有防御能力，只能将宝球罩住四人，用石子包裹自己。
可是这样的防御对于剑道分身和窗户纸无疑，剑道分身得到攻击外表虽是黑暗之力，但是内里还有规则之力，一旦受到较强的反击，就会碰到道剑的规则之力。
宝球首先破碎，它的坚硬没有防住太久，反而遇到规则之力。
宝球罩住的四人因此送命。
石子虽然神奇，但是道剑分身的执念并不简单，石子只是抵抗了片刻，就自动打开了石子内空间，重新变成一粒石子掉落到地面。
而李琥珀和陈雪牙直面规则之力的冲击，双双陷入昏迷，若不是他们的功法特殊，又在剑山大阵中修炼得到了很多好处，只怕也不能幸免。
李琥珀和陈雪牙保护的人随风飘散，可是他们只是躺在击出的大坑中。
李慢慢送完宁缺，快速返回，便看到众人的惨状。
此时没有时间伤心，他迅速的带着李琥珀和陈雪牙返回都城，书院不会厚此薄彼，虽然已经牺牲了众人，当李慢慢再次回到战场时，王持也支持不住。
必须有人留在这里和道剑分身纠缠，可是道剑射出的黑气极难抵挡。
一切的战斗技巧都在射出的黑气中黯然失色，它像道剑的手脚一样，想打哪里就打哪里。而且黑气的轨迹也无法预判，他没有手脚和身体连接的部位。
这片无光的世界也是黑气的掩护色，让人防不胜防。
王持不断的被击退，已经难以躲避身形，速度也不是他的优势。
李慢慢将他接住，以无距的速度将他带离这里，可是道剑分身的攻击依然跟了过来。在这道攻击临身的时候，王持用木棒接住，王持受到这一击也陷入昏迷。
李慢慢因此伤上加伤，可是他依然坚持将王持带了回去。
道剑的速度并不差于李慢慢，这也将道剑分身的攻击带到了都城。
李慢慢将王持放下，便立刻出去吸引道剑分身，他将王持的木棒拿在了手里。此时的都城已经被道剑毁坏了一半，李慢慢迅速向道剑虚击。
道剑被他吸引就开始追着他释放黑气攻击，李慢慢自然不能抵御道剑的攻击，他虚晃一枪后，就专心的施展自己的速度，以快速躲避来和道剑游斗。
他拿着木棒，月亮会给他力量支持。
可是他已经身受重伤，即便有月光加持，又能坚持多久。
宁缺他们并不在书院后山，那里失去了阵法保护，洞天秘境也都已经荒芜，到处都是山林，反而行动不便，也没有都城的厚实城墙带来更多的防御力。
照顾他们的是李蛮和桑桑，此时的阵眼杵已经握在李蛮的手里，朱雀大阵也只能保护皇宫中这一间房屋，而桑桑正在帮助大家包扎伤口，喂他们喝水吃药。
桑桑一个一个照顾着大家，做完这件事，就去做那件事。
动作行云流水就像是吃饭睡觉一样平常，脸上也看不出一点沮丧。
面对了人间一系列的战事，她做这些已经娴熟无比，但是这并不代表她心里一点都不担心。她很担心，但是理智告诉她，此时不是担心的时候。
作为昊天曾经的分身，给她带来了极致的理性。
而作为桑桑，受到昊天的意识挤压，恢复之后的她，感性也十分强烈。
所以她有时候看起来非常理智，什么也压不垮她，有时候被勾起伤心事，也会撕心裂肺的痛哭，此时此刻，悲伤和担心都被她藏在心底，她能承担起这一切。
因此照顾完宁缺，他就去照顾陈雪牙，李琥珀和宁缺也不会有区别，她将这一切做好之后，也没有回到宁缺的身边，现在依然不是她可以将理智放下的时候。
她来到大门前，看向远方的战局，眼睛里已经出现五彩烟霞。
李慢慢被黑气击中之后，留下了一地鲜血，但是他已经准备好了牺牲，即便是死也要将道剑分身引得更远一些。
此时一道光明从都城升起，从桑桑的身上蔓延到整个世界，光明遇到黑暗，能将黑暗里的力量属性改变成光明。
光明在和黑暗争夺力量，他们在互相较劲。
黑气再次袭来，李慢慢已经无法闪避。
一道光束从都城射来，照在道剑分身上，黑暗和光明像沸水一样翻腾。
李慢慢受到光明的照射，他的伤势开始慢慢恢复，而道剑受到光明的照射，却被光明困住。
光束接触到周围的光芒，将整个世界的光明变得更亮。
光明的轨迹犹如丝线，绵延千里之后，又将整个世界环绕无数圈，光线无始无终，将整个世界包裹成一个光茧。
这些光明不仅将所有的力量穿成一条线，让黑暗的力量无法挣脱，也将这片大地上的喜怒哀乐连在了一起。
那是世界的记忆，也是幸存者的回忆。
光明贯穿了古今，人间也重燃了希望。
光明照射的地方，人们纷纷将头从地穴中探出。
第三百零二章 光明与黑暗
作为一个家庭主妇，宁缺一直没有同意桑桑修炼，即便桑桑的天资世所罕见。
宁缺这样做倒不是因为小气，而是担心桑桑修炼之后会变成昊天。因为昊天的痕迹在桑桑身上随处可见，不仅留有罕见的天资，还留有可怕的理智。
桑桑一旦修炼会很快突破天启境，可能会被昊天再次附体。
可是现在已经没有这个担心，昊天已经不复存在。
桑桑选择修炼，她的境界就会一日千里。
她能踏出第一步，自然就能踏出无数步。
光明就是看到的样子，有的时候它是白色，有的时候它是灰色，有的时候黑色看起来也是光明，只要你在地穴中待的时间够久。
在昊天世界，区分力量的属性不能光看颜色，而力量的属性也不是一成不变，有人说光明慈悲而冷漠，既然冷漠又怎会有慈悲。
因为人们赋予了光明的属性，光明即是希望。
希望凝聚的力量，即便看起来是黑色，但它也是光明的力量。
五颜六色的力量汇聚，并没有将颜色变黑，反而因为桑桑赋予了光明的属性，人间重现光明，世界重燃希望，光明之力便汇聚到一起。
世间大多数的力量都可以因人而改变属性，而在昊天世界的所有力量都能够随意转换力量的属性，这是黑暗的世界，也是光明的世界。
所以桑桑的力量就是道剑的力量，它们的力量同种同源。
可是桑桑的转化效率和转化方法更加高明。
这种转化是基于传承和理解，光明的传承自然是来自卫光明和昊天，但是道门和书院，昊天和宁缺也为她带来了很多的启发。
桑桑的理解源于她无双的理智，这是昊天给她留下的天资之一，而她的身体已经被昊天改造过，所以她的修炼没有任何瓶颈。
起码在第九境之下没有，昊天曾用桑桑的身体达到过这个境界。
即便是规则之力，在这幅身体内也未必没有痕迹。
所以她一旦找到了修炼的方法，几乎是立刻崛起。
而道剑以执念为主导，虚拟的意识只能助他恢复记忆，这源自昊天镜的安排。执念浑浑噩噩，并不能将这具身体内的力量发挥出很高的水平。
虽然道剑分身已经在无意中运用了规则之力，可是他的执念也因此激活。昊天镜想要看到执念里的更多内容，自然也不会阻止这样的擦边球。
昊天镜不会阻止道剑分身的作为，是想看到更多。
所以它也希望道剑分身能够遇到更强的对手，只有更将得到压力才能将道剑分身中的执念彻底压榨出来，也最有可能唤起更多老观主的记忆。
昊天镜已经看到黑暗和光明的力量如何在道剑中的平衡，也看到了道剑的执念中还有很多的记忆和仇怨，还有那强烈的求生欲望令它很满意。
所以昊天镜没有阻止这一切，说不定道剑失败的时候，它还会拉一把。
即便世界毁灭，也比不上它一个念头的生灭重要。
而道剑这样浑浑噩噩，吸收力量自然毫无章法，尽管它吸收力量的能力，是来自道剑本身的规则体。但是没有完全的意识，也不能发挥完整的规则之力。
所以在一个有意操控，一个浑浑噩噩，一个善于借力，一个只顾报复和杀戮，而两人的力量又是同种同源的情况下，道剑一直受制于她也是正常的事情。
桑桑近乎天算的理智也将道剑仅有的运用瓦解。
她的实力一直在突破，天启境！光明境！昊天境！即便是超越了第八境的力量也在她一步步修炼中形成。
而桑桑的力量也能被道剑规则所分解炼化，只是两人的光明之力并不相同，桑桑的力量中蕴含希望之力。
所以受到桑桑的力量分解，道剑的力量就会消失。
受到桑桑的力量攻击，道剑的规则也会自动转化。
只是道剑转化的力量并非光明，他受制于桑桑的光明之力有希望之力的属性，也受制于自己执念中的规则运用不全，他的仇恨和戾气只适合将光明转化为黑暗。
于是在桑桑的光束照射之下，道剑的黑气反而壮大起来，只是他的攻击也被被桑桑的力量转化围光明，相互的攻击和相互的转化，让这里的力量像水一样沸腾。
桑桑因为理智而变得强大。
道剑分身因为被压制变得更加的疯狂。
这具分身现在只能叫做道剑规则体，因为它外围的力量在不断的失去和修复，已经无法维持作为一个身体的基本特征。
只有规则体还保护着它残破的精神体，现在看起来，外表还是一团黑气，但是黑气的中心却像是光明和黑暗交织的星云。
在桑桑的压制下，那些作为手脚使用的黑气早已消失。
双方的战斗是纯力量的比拼，是光明和黑暗的较量。
道剑射出的黑气攻击不起作用，便依靠自身的规则体向光明逼近，不断攻击的同时，也不断的向都城移动。
而桑桑利用自己的优势，一边不断指挥光线进行攒射，以此阻挡道剑前进，一边不断的探索规则体的形成。
它对于规则体的身体记忆并不完整，但是他的演算能力能帮她。
她的力量在身边形成了神国，神国的规则又逐步推导完善，在和道剑的碰撞中，进一步吸取道剑规则体的经验。
而她只要推算完成，就能使用这些力量演化规则，她不用炼化这些力量的属性，因为这些力量曾经也属于过她。
以神国规则和道剑规则对抗，还要差一些。
但是道剑的执念也缺少正确的思考，应对更是简单，就是不断的攻击，身体失去了就用规则体直接冲撞，可是神国规则的冲击也能伤害到道剑规则体。
道剑的规则体被伤害之后，并没有及时修复，所以道剑的规则体也越来越破败，道剑执念的疯狂，竟然完全无视了自己的身体，连规则体也毫不顾惜。
以至于道剑进了都城，他的意识就开始奔溃。
意识进一步崩溃，也使得道剑失去攻击能力。
但在神国规则将道剑的意识销毁时。
天空中的一处隐秘空间出现，它露出了一只野兽之瞳！
而当道剑的意识被彻底击溃时。
一道猩红的人影却从剑道规则体中走出，他的手中已经幻化出一把道剑！
第三百零三章 朱雀大阵
兽眼只是露出来看了一眼，但是它的力量并没有扩散，天道之力也被昊天镜控制的很严密。道剑分身被毁，它自然会愤怒，说不得要出手帮助。
可是它看到道剑中走出的一个人影，却是迅速的退入秘密空间。
那是老观主的身影，它能够感觉到这个人影中觉醒了老观主一部分的意识。这正是昊天镜想看到的结果，它的计划得到验证，这才带着兽眼退走。
血色人影一出现，便散发着直透灵魂的血腥气。
然后恐怖的戾气充斥都城，将那些躲在暗处的士兵杀死，血液被这道残影夺走，血色映红了天空。
道剑的执念在意识奔溃的那一瞬间，触发了自救的意愿，老观主的记忆碎片被这道意愿重新凝聚。
道剑规则重新汇聚，光明与黑暗融为一体。
血色人影恢复成道剑分身原来的模样，只是现在更加的生动灵活，那神似老观主的模样时而安静呆滞，时而恢复仇恨扭曲，时而高兴，时而伤心。
竟然像是老观主获得了新生。
可是他现在的情况还差了许多，昊天镜将一些平衡规则送了过来，又补充了一些虚拟的意识，老观主吸收了这些就能更快的恢复实力，继续战斗。
昊天镜自然是希望这具分身能将平衡规则重新显现。
而老观主这道残损的意识吸收了这些意识，再也无法摆脱控制。
但是表面上他的意识更多，也恢复了更多的神志，或许能够趁此复活。这给了这道残损的意识以错误的希望，但是也刺激这具分身的斗志。
道剑规则体得到重新凝聚，而这具分身也能掌握大部分的运用能力。尚未完善的神国规则也和他不相上下，桑桑和道剑分身进入力量对峙。
此时的道剑已经被桑桑缠住，李慢慢得到喘息回到了大家身边。
桑桑一边凝聚规则体和道剑对峙，一边凝聚生命之力治疗大家，包括李慢慢在内，大家都在不断恢复，只是昏迷的人，意识上的伤害很难痊愈。
其中要以宁缺的伤势最重，他和狐一起阻挡道剑分身太久，又直接碰撞规则之力，这让宁缺难以苏醒，可是狐只怕更糟，多半已经遭遇了不测。
此时大家也没有能力去地下寻找，也无法确认他的死亡。
李慢慢身为大师兄，自然要照顾剩下的师弟，可是众位师弟对他的打击极大。
他在王持和宁缺身边呢喃，轻声的回忆过去，期望重新唤醒他们的记忆。
宁缺一直是夫子和众位师兄最看重的小师弟，他给书院带来了不一样的气息。
爽快的活着！
肆意的活着！
此时宁缺的伤势最重，李慢慢也最为担心。
他将众位师兄弟们的故事重新诉说，将所有的悲伤都送进宁缺的耳里。
剑道分身掌握的规则之力越来越多，此时又没有昊天镜的限制，他的规则运用也变得越来越强。
凝聚了大量记忆，又经过不断的纠错，剑道分身隐藏的意识也逐渐恢复，变得越来越像老观主。
看到也在不断变强的桑桑，触动了他一些回忆。
他的话似有意，又似无意，还断断续续的重复！
“昊天。。。留下。。。罪孽。。。罪孽。。。留下。。。昊天！”
道剑分身向皇宫靠近，一层层的城墙被他的力量一层层的推倒，当道剑分身在手中凝集一把巨大的道剑之时，桑桑就在他的对面。
道剑旋转着锋利的剑尖，凝聚着黑色的光芒。
桑桑的修行是快，可是他她的战斗经验很少。
当道剑向她刺来，她只将神国规则挡在前面，可是这把道剑明显不同寻常，它本身也是规则凝聚的力量，更是代表了老观主身前最强的实力。
道剑刺来，神国规则一分为二。
它遇到的光明越多，身后就会留下更多的黑暗。
桑桑的光明之力明显被道剑转化成黑暗之力，不消一刻就将桑桑的身边染黑，将桑桑的手臂斩下，再插进了桑桑的心里。
这是桑桑的显化之躯，力量幻化的手臂和身体都可以修复，被转化的力量也可以重新转化回来，可是道剑分身已经凝聚了第二把道剑。
桑桑的神国很快被摧毁，规则体还未完善就奔溃。
皇宫也被这强大攻击翻转过来，宫殿楼阁都化为了废墟，但是一座塔楼上站着一位沉着的青年，他的手中拿着阵眼杵，他站着的地方正是朱雀大阵的中心。
他毫不犹豫的回到塔楼之内，将阵眼杵狠狠的插在阵眼之中。
这座千古大阵再次开启，将地下藏匿的所有力量激发，从地下通到皇宫之中，一只浴火的凤凰冲天而起，得到月亮的力量加持后，再向道剑分身俯冲而下。
这座大阵再强，也毕竟是人为。
夫子的力量也未强过规则之境。
可是这只凤凰却穿入了道剑分身之中，在道剑分身中炸开，化作无数的火雨落下，像岩浆一样泼洒在剑道分身之中，将他点燃成一个巨大的火人。
而地面的裂缝之中露出无数的火油，遇到掉落在地面的火雨，化作撩天的大火将整个世界染红，火油发生了爆炸，都城和道剑分身一起陷入了地下。
随着他们一起下陷的还有塔楼中的男人，唐王李蛮。
李慢慢在火起的时候才发现李蛮发动了夫子最后的布置，可是他的身边还有四人，他将王持和宁缺抱在左腋，将李琥珀和陈雪牙夹在右腋，准备带他们离开。
桑桑此时召唤神国将大家一起带走，省却了李慢慢气力。
当他们落在了都城外不远的落雁峰上，回头再看时，都城已经化作一片火海。
一个巨大的身影在火海中挣扎，有一根粗大的藤蔓将他束缚，无论他怎么挣扎，似乎总也挣脱不开藤蔓的束缚，而藤蔓之上还挂着几只还未成熟的黄色葫芦。
宁缺在此时醒来，刚刚朱雀的陨落，深深的触动了他。
他也朱雀大阵曾经的守护者，自然知道朱雀大阵究竟是什么，也知道朱雀大阵一旦被彻底激发，唐国和都城将会是什么样子，可是他也有不动的地方。
“师兄，那只藤蔓是什么？”
李慢慢下意识的回答：“那是结葫芦的藤，在唐国之前就已经生长在那！”
第三百零四章 妖孽与罪孽
可是他听到这个声音，迅速的调转身来，一把惊喜的抱住了宁缺。
“小师弟！你终于醒了！”
“大师兄，其他师兄怎么样？”
李慢慢持着宁缺的手，泪水浸透了眼眶。
“只要你活着就好！”
宁缺已经知道了一切，从未出现的泪水，也滚落出来。他强忍着悲痛，一只手抓住了桑桑的手，一种钻心的痛楚让他的手不住的颤抖。
桑桑的手被宁缺抓住，也能感受到宁缺的悲痛，但是她没有回应宁缺，她就这样木木的站着，看着道剑分身被焚烧，却依然不断反抗。
她并非不心痛宁缺，她不回应，是不想让宁缺变得柔软。
她的理智告诉她，这些烈火和藤蔓坚持不了太久，也奈何不了道剑分身。
此时不是心软的时候！
烈火燃烧耗去了道剑很多力量，他的显化之躯也因此变得再次残破，但是烈火再强也伤害不了他的规则体，只是这讨厌的藤蔓将他缠绕，竟然也能不惧规则之力。
他在被困中无法逃脱，再次激起了他的凶戾之气，竟然舍弃了一部分身躯和规则体，将身体缩小，从藤蔓中挣脱，当他跳出火坑，他的意识又凝聚了一具显化之躯。
但他身上的烈焰依然没有熄灭，还将他的显化之躯继续燃烧。
道剑此刻的力量运用已经进步了很多。
烈焰消耗着他的力量，他又吸收更得力量进行补充，他的显化之躯也能继续维持。都城这个陷阱显示了巨大的威力，却也没有预料到面对的敌人也是如此强大。
或许在设计之初，就没有想到过，会有如此境界的对手。
道剑分身脱险，就在天空凝聚无数的道剑，旋转着锋利的剑尖，向落雁山上袭来。桑桑立刻挥出无数的光明，像是火箭一样齐头并进，与道剑相互碰撞后抵消。
而道剑分身此时已经携带着烈火向她们飞来。
桑桑不得不挣脱宁缺的手，飞身向道剑迎去。
可是宁缺也随即冲了上去，桑桑抽出了她的手，宁缺便已经恢复了对周围的感知。桑桑此时很强，但是桑桑也是他的妻子，他不能让桑桑一个人战斗。
宁缺身上有伤，而且他的实力也对付不了道剑分身，李慢慢担心小师弟，急着想要拉住宁缺，可是他还没有来得及行动，宁缺已经和光明融为了一体。
李慢慢立刻醒悟，桑桑还是宁缺的本命物。
宁缺一来，桑桑就将力量转给了宁缺，虽然力量被一分为二，但是宁缺的人间之阵也和光明融为一体，他们对力量的转化也得到了加强。
在黑暗与光明的较量中，黑暗的转化能力再次受到压制，那些凝聚的道剑攻击和光明之箭相互抵消之后，留下的力量也被光明迅速转化。
而宁缺和桑桑不仅实现了力量共享，也实现了能力共享。
桑桑是宁缺的本命物，桑桑的境界和力量便和宁缺自己的一样。
而宁缺的力量和能力在桑桑的天算之下，迅速的被理解，进而学会运用，这些能力也迅速成了桑桑的能力。
两人融为一体，各种能力和手段不断提升。
他们的身体变成一团光明，正好和道剑的一团黑气相对，光明之中不断飞出大手印，一掌一掌的拍向黑气。
这是宁缺的学来的佛宗大手印，但是此时也被桑桑学会。
这种招数将念力和力量紧密结合，招数比一般的攻击都要强大。
也非常适合神国这种规则和力量发挥，神国里有不同的力量体系，而大手印融合了念力、希望之力、光明之力等各种力量，变得坚固无比，比单纯的光明之力更加强大。
两人不断打出大手印，道剑凝集的剑影已经抵挡不住。
无数的大手印突破剑雨飞来，又将道剑分身逼退。
被道剑之影转化的黑气也没有来得及回去，又被桑桑迅速吸收转化。
这种情况对道剑分身不利，不断被压制的道剑分身又陷入疯狂的执念中，这次还有老观主残缺的意识帮忙，道剑分身也开始运用新的招数。
黑气身上永不熄灭的火焰将道剑分身逼得很痛苦，他开始将这些火焰融入道剑之影向光明进攻，这样就能将这些讨厌的火焰慢慢从身上去掉。
宁缺用大手印抵御，却十分小心的不让火焰近身。
这些火焰掉落在地面也燃起了大火，早已残缺的落雁峰，此时被大火烧个精光。道剑分身因此烈火的攻势，对宁缺他们造成了干扰，反而获得了喘息的机会。
他的脸上难得出现一丝笑容，将火海中的规则之力重新召回，形成一片火箭似的道剑虚影布满天空，向宁缺不断攒射，凭着这些火箭的压制，他又趁机恢复。
他身上的火焰已经被带走，身躯重新显化修复。
可是宁缺的攻击也开始转变，他也神符师，画出无数的神火符融合在光明之箭上，他的火符不是为了攻击道剑分身，而是为了吸收那些飞来的火焰。
他曾是朱雀大阵的守护者，自然对这些朱雀之火十分了解。
火符凝集了火焰，又随着光明之箭将火焰送了回去。
道剑分身似乎是很不开心，难得的又说出了几个字。
“光明毁灭。。。
妖孽。。。
妖孽毁灭。。。”
他的话众人不解，但是大家也不需要了解，只要杀了道剑分身就好。
火焰再次将道剑分身包围，一个小木棒却飞了来，砸进火海溅起无数的岩浆。道剑分身又被溅起的岩浆浇注了一身。
而小木棒还从火海之中牵起了一根葫芦藤。
葫芦藤又被木棒顺到道剑分身，葫芦藤感到了它身上那浓郁的力量气息，便将他缠得更紧，还将他重新拉入了火海。
宁缺凝聚的神火符将散落的火焰吸收。
无数的火之力被他的神火符凝聚，然后飞向道剑分身，将他层层包裹在岩浆之中，上有神火符覆盖，下有藤蔓拖拽，道剑分身再也无法脱离。
有了宁缺的帮助，都城这个陷阱大阵发挥出更强的威力，岩浆和神火符融为一体，岩浆发生剧烈的爆炸，宁缺又不断的画符增强火焰的威力。
神火不断熔炼道剑分身，这具分身开始崩塌。
这具分身的基础是道剑，火炼金融，自然承受不住烈火的煎熬，而道剑分身中留下的残缺意识也在烈火中焚毁。
第三百零五章 至恶化身
就在即将降服道剑分身的时候。
那些火焰自动剥离了道剑分身的躯体，看似紧挨着，却没有伤害到道剑的身体，藤蔓也开始僵硬不动，岩浆下面的藤蔓才是抽离了回去。
但是表面没有异常，宁缺和桑桑也没有看到这种变化。
道剑分身由此挣脱了出来，他突然跳起，将火海上空笼罩的符文击碎，又在天空凝聚一把巨大的道剑，再从天而降的飞向宁缺和桑桑。
宁缺和桑桑都不知道，为何会发生这种变故。
可他们不得不准备迎敌，桑桑帮助宁缺幻化出一把巨大的刀，她为自己幻化出一把巨大的剑，两人手挽手向道剑分身进攻过去。
道剑分身的一剑劈砍在桑桑的剑上，这一剑被桑桑挡住。可是宁缺的一刀却砍掉了道剑分身的头颅，道剑分身立刻幻化三头六臂。
两人配合接了几剑，却不敌道剑分身的手脚多。
桑桑帮助宁缺和自己也显化三头六臂与之对抗。
两个三头六臂自然不能再手牵手，他们分开之后从两个方向向道剑分身发起进攻，这样一来，他们的攻击依然占据优势。
但在这个时候，桑桑的三头六臂突然离开，两人一向形影不离，又配合默契，为何桑桑突然其他于不顾，独自离开战场？
桑桑迅速离开，并在天空消失不见。
她来到一片未知的空间中，一束光芒将她照亮，但是桑桑却无法动弹。
这些光明和她的光明一模一样，但是这些光明更强，还有强大的光明规则支撑，世间一切的光明都要受到他的限制，而桑桑的光明和它比，那是小巫见大巫。
光明中出现一种力量共振发出的声音。
“我可以让你成为昊天，主宰世间的一切，但是此刻你要听从我的安排！”
桑桑不听任何花言巧语，只是拼命地挣扎。可是她的身体和力量都已经完全失去了控制，拼命地挣扎也只是给自己带来无尽的痛苦。
她的脸上不断的抖动，不断的呼出白气，她费尽全力，也无法夺回身体的控制，但是她的眼睛还是那么坚定，绝不会在欺骗中动摇。
声音再次出现，不过它好像做出了妥协。
“既然你不死心，我可以让你去和他道个别，但是你得答应我，听从我的安排，以后绝不允许反悔！”
桑桑担心宁缺的安危，怕他受到道剑分身的伤害，只能点头。
“哈哈哈！”这个声音在大笑。
突然离开的桑桑，又突然的回来，她的身体已经完全的恢复。
正好宁缺被道剑压制，他将道剑引道火海旁边。
万一自己不是对手，他想和道剑分身同归于尽。
他要将道剑分身拉入火海，凭借神火伤害道剑分身的意识，宁缺已经带着残缺不全的三头六臂，向火海飞去，道剑分身也立刻追赶，两人在火海上对抗。
正当宁缺要放弃抵御道剑，要和道剑分身抱在一起时，一把大剑将道剑分身的三头六臂击穿，然后远远的一脚抛飞，宁缺看到来人是桑桑，也惊喜万分。
桑桑的样子依然是那样熟悉，脸上还透着焦急。
宁缺高兴的收回三头六臂，要和桑桑紧紧的拥抱在一起。
可是桑桑脸上的焦急迅速像一层面具揭开，那手还是桑桑抱向他的手，但是那容貌却是变得更加的漂亮，桑桑的身体也再次拔高。
尽管桑桑早已是他心中的最爱，但是看到这幅容貌，依然惊艳到他，那是世间绝不存在的美貌，可在夫子与昊天一战时，他见过。
桑桑在一瞬间变成天女，可是宁缺的双手依然惯性的抱住了她。
换回的也不是桑桑的声音，而是一记强大的耳光。
宁缺被这一记耳光打落火海，但是天女在一瞬间又变回了桑桑，她将宁缺再次接住，将他带回了落雁山的山顶。
宁缺此时有些恍惚，但是他已经下意识的知道，要发生某种事情，他将桑桑的手拼命攥住，不让她从眼前溜走。
他不顾一切将桑桑抱在怀里。
可是桑桑的身体变得不再柔软，全身长满了腱子肉，桑桑又变了，宁缺已经模糊，他不知道自己抱的究竟是谁。
当他抬头看时，一个伟岸的英姿，正被他抱在怀里，那蔑视生灵的眼神，深深的刺痛了宁缺的神经，这竟然是个男子。
“我的桑桑呢？”
他不禁对着伟岸的身躯大叫。
宁缺的手终于松开，可是这具伟岸的身体转身就要离他而去。
宁缺感觉什么东西要永远的离开他，他扑倒在地面，狠狠的击打着土地，奋力的哭嚎着，看着伟岸的身躯一点一点转身，一点一点的离去。
时间似乎在凝固。
就在伟岸的身体凌空飞起时，桑桑的身影再次飞回，她一下扑向宁缺的怀中，宁缺也迎了上去，将桑桑抱在胸口，恨不得将她塞进胸膛里保护。
可是桑桑身后有一道伟岸的身影靠近，他拿着一把三尖六刃的武器，用它插进了桑桑的胸口，在它要继续刺进宁缺的身体时，桑桑将宁缺推开。
她回头一剑刺向了伟岸的身躯。
两人用力一绞同归于尽，两具身体也四飞五裂，随风飘散。
而那些飘散的尘埃又在天空汇聚，血肉得到再生，身体得到重塑，容貌恢复了桑桑的笑脸，她笑得那么的肆意，却头也不回，消失在天空之中。
桑桑已经彻底的逝去，但临走时的笑容却是深深的刺痛了宁缺，他知道那不是桑桑的笑，那一定是个前所未有的强大存在，它害死了他的桑桑。
就是这些躲在暗处的魔鬼毁灭了世间的一切。
宁缺陷入仇恨的深渊之中，可是他又能够拿什么去报复这些隐世的大能？
落雁峰没有落下一只燕子，却是落下了人间最后的希望。没有了桑桑，书院再也没有人能够战胜道剑分身，这个世界也不会再看到光明的力量。
光明既是希望，人若失去希望，那便是恶魔。
无数生活在洞穴之中的人类痛哭，释放出绝望的力量。
黑暗再次战胜了光明，这个世界还有什么希望，连月亮也变得黯淡无光。
宁缺的饕餮功法再次触动，尽管朱寿长已经设置了限制。但那渗入骨髓的悲痛，将他身体最深处的记忆激发了出来。
宁缺入魔了，他吞噬了身体内所有的光明。
桑桑留下的力量都被魔气吸收，魔气吸收了这些力量又帮助宁缺突破了朱寿长留下的的限制，他的魔气不断翻腾壮大。
人间之阵也随之扩大到整个天下，和道剑分身抢夺力量。
那些绝望的力量都被他收集，天上的月光被他吞噬，希望之力也发生变异，迎合宁缺那深深的恶念，成了至恶的之力。
第三百零六章 天地同悲
道剑分身此时飞来，正好撞上了宁缺那深深的恶念。
他将道剑分身当做老观主，不管他的神志是否正常，都要杀死他泄愤。这一点和道剑分身类似，它也想报复所有的生灵，见到宁缺也想杀死他泄愤。
两团黑气冲撞在一起，宁缺却被击退，他又奋不顾身的上前攻击。双方一再碰撞，道剑分身不断刺中了宁缺的身体，而宁缺也在不断撕咬他的身体。
宁缺此刻是饕餮的形态，利用饕餮魔功不断的吞噬道剑分身的力量。
可惜饕餮的牙口再好，也咬不动道剑分身的规则体。
宁缺此时的境界只是刚刚突破了第七境，虽有桑桑留下的力量，也只能发挥第八境的实力，但是他吸收了很多的力量，至恶之力也在魔气的帮助下迅速成长。
他之所以能和道剑分身对抗，因为桑桑留下的显化之躯，里面有神国规则，这是第九境的力量，桑桑离去之前将她的神国留给了宁缺，宁缺才有这样的防御。
在剑道分身的不断破坏下，他的神国规则也逐渐崩溃。
宁缺不得不躲避的时候，李慢慢却将夫子的木棒送了过来。
宁缺得到了木棒，也试着抵挡了几下，却根本不是道剑分身的对手。
他开始将道剑分身引向火海，在飞掠过熔浆面的时候，他突然向上折起。
道剑分身跟着来到岩浆池面，宁缺迅速转身反击，这一击将道剑分身击退，自己也退了一大段，但是道剑分身却被打入火海，沾染了很多岩浆。
他以这样的方式不断的伤害道剑分身的同时，他的神国规则体也遭到断破坏。
可是道剑分身现在的智慧也不弱，他召唤出无数的道剑，将身上的烈火带走，道剑携带着烈火向宁缺攻击。没有桑桑的能力，他只有不断闪避。
李慢慢突然向他传话。
“夫子的木棒就是来自这只葫芦藤！”
宁缺得到启示，以魔气显化，突然出现在道剑分身的身边。他用木棒在岩浆池中捞起一根葫芦藤满，将它甩到道剑分身的身上，很快就将它缠绕起来。
而宁缺因为和岩浆池靠得太近，也惹起了很多的藤蔓向他缠绕过来。夫子留下的木棒不惧这些藤蔓，葫芦藤一旦靠近，他可以用木棒将葫芦藤挑开。
他还能将更多的葫芦藤拨到道剑分身那边。
宁缺以自身为饵，将更多的葫芦藤吸引出来，再引向道剑分身这里，有葫芦藤缠他，他就用木棒挑开，和道剑分身靠近，他就拨到剑道分身上。
这些葫芦藤因为缺少天地元气，已经变得异常好动，遇到力量就会缠绕，遇到道剑分身这样的力量就疯狂的生长，葫芦藤很快将道剑分身埋没。
道剑分身不断的劈砍攻击，就是砍不断这结实的藤蔓。
这也刺激到道剑分身，他的执念再次癫狂，癫狂的执念也将他的意识重聚，他舍弃了那些他认为不是自己的意识，和那些被葫芦藤限制的规则体。
一只道剑从缝隙中穿透出来，在天空重新显化出原来的模样。
虽然舍弃了很多力量，可也带回完整的意识和道剑本体，他的记忆又恢复了一些，能力自然增长，道剑演化四十八张天道神图，重新凝聚规则体。
宁缺以为道剑分身此时虚弱。
但是道剑分身此时最为危险。
宁缺迎面向道剑分身扑去，却被迎面一击记道剑，将他劈成两半。幸好他此时的形态是饕餮，力量也接近第八境，还有神国的规则阻挡，不然可是大意失荆州。
这一击道剑是道剑的本体，而拿到道剑的身影，是老观主恢复后的残缺意识，也能算作老观主复活了一部分，但他要受到昊天镜的控制，依然是一具分身。
宁缺的身形重聚，但是道剑分身此时已经逼近。
道剑不断攻击，让刚刚凝聚的身形又重新溃散。
宁缺根本没有时间凝聚力量，而他的神国规则也所剩不多。在这危机的时候，李慢慢突然出现，以身体阻挡了道剑分身的一击，临死前还将宁缺推出了一段距离。
可是这段距离对于此时的道剑分身又算什么。
道剑分身继续追赶，不断将宁缺的身躯破坏。
道剑分身此时的力量并不多，但是力量的运用却是进步很大，以道剑本体对敌，就是以他仅剩的规则之力来对付宁缺的显化之境，宁缺自然不是对手。
此时大家也都纷纷的醒转，看到宁缺已经支持不住，都争相上去营救。
王持最先出现在宁缺面前，他以身体阻挡了道剑分身的一击，但是他看到宁缺入魔的样子无比痛惜，在临死之前，他将自己所有的力量送给了宁缺。
他希望自己的至善之力能够中和宁缺的至恶之力。
他不想小师弟永远陷入仇恨与痛苦之中。
似乎是听到王持的心声，也或许的大先生和王持的死触动了夫子的残念。
月亮将仅有的光明再次射向人间，直接照在宁缺的身上，他的魔气开始减轻，人间之力和至善之力一同改造宁缺的身体。
可是这道光明也激起了道剑分身的一些记忆，他在短短的思索了一会之后，确认光明也是他的敌人，而月亮的光明和他的光明也不属于同一阵营。
道剑分身收剑回身，将自身的黑暗又转化成光明，也同时射入宁缺的身体。
他这样做自然不是为了帮助宁缺，而是阻止这些力量改造宁缺的身体，他的光明射进宁缺的身体就将月光转化成黑暗之力。
王持的身体已逝，可他的意识还坚持将力量输送给宁缺。
看到宁缺身体内的黑暗又发生变化，他将最后的精神体也压了上去，和精神融为一体的力量自然有着特殊的能力，它残留的意志，能将力量的属性变得更加顽固。
可是他的力量又能起到多大的作用，月亮似乎受到了王持的感召，天上月光突然加强，变得无比的粘稠，那如丝如纱的的月光像是隐藏着某种高大的人影。
这些人影带着月光也和王持一样融进宁缺的身体。
李琥珀和陈雪牙受到力量的感召，也主动的献祭。
大家将自己所有的力量融入宁缺的身体，他们希望这个世界如果有一个人活着，那就是宁缺，如果有一个人能够战胜道剑分身，那也一定是宁缺。
他们将所有的希望寄托给了宁缺，让他善恶同体，至恶的力量扫灭一切的敌人，至善的力量留给人类的后裔，只有善恶平衡，宁缺才能自我救赎。
可是剑道分身又怎会让大家如愿？
第三百零七章 永夜无解
道剑分身一剑袭来，陈雪牙舍命阻挡。
她的身体被道剑一分为二，但是规则之力毁灭她时，道剑分身却发现陈雪牙的不同。他没有任凭规则之力去伤害陈雪牙的身体。
而是将陈雪牙的身体粉碎，将她的血液凝聚起来。
一大团鲜红的血液漂浮在天空，从这团血液中，老观主又摄取了一团血脉精华。道剑分身融合了这团血脉精华，不仅恢复了肉身，连精神也恢复了很多。
却任由剩余的血液和陈雪牙的意识泼洒在废土上。
他杀了陈雪牙，又是一剑袭来，直接攻击李琥珀。
他似乎是知道了规律，他们会一个一个的送死，只为拖延一点时间。如此他也不必等着自己的攻击被一次次的阻挡，干脆一剑解决了李琥珀，那便没有人再来干涉。
道剑分身恢复了肉身，明显更有信心。
凭他现在的规则运用，宁缺吸收多少力量也不是他的对手。
李琥珀没有闪避，他将宝贝都拿出来，一下子释放出去，希望再拖延一点时间。
道剑一招粉碎了这些破铜烂铁，又一剑继续刺来。李琥珀回身拿出一把符剑阻挡，符剑遇到道剑也被规则之力分解。
他将最后的力量运用内景十二章一气贯通，以身体去阻挡道剑分身，可是这与螳臂当车又有何异，道剑深深刺进他的身体。
可内景十二章的功法运用又让道剑分身记起一些事情。
他感受着将这些人开肠破肚的畅快，又感受着内景十二章贯通的玄妙。
当他的天道神图以这种启示首尾连接，力量贯通，神图旋转不休，力量不断循环，规则开始不断衍生，他的规则体也开始凝聚。
李琥珀已经没什么用，道剑分身将他化为尘埃。
道剑分身的规则体得到完善，显得更加的高兴。
此时也再不急着对付宁缺，反而珍惜这难得的机缘，寻找复活之路，无论是老观主的规则之力，还是他的意识都在不断恢复。
而在虚无中的某处。
一些慢慢逝去的意识正在唤醒虚无。
那些被规则之力消灭的意识，一瞬间就会消失，还有什么意识能够在临死前，发出那些执着的意识碎片？
虚无被它们牵动，融入了这些残留的意识中。
道剑分身已经杀了很多人，但是大家都在一瞬间被他的规则体消灭，所以虚无没有感受到。只有陈雪牙因为血脉，李琥珀因为功法才在道剑分身的攻击下存留了片刻。
有这片刻的存留，才能够被朱寿长的虚无感知到。
朱寿长将他们的意识用灵感连在一起，防止意识溃散，然后放在虚无中保护。
陈雪牙的意识和她的血都在一起，虽然散落在废土上，朱寿长也能控制她的意识，然后提炼一点一点血脉隐藏起来。
李琥珀也是一样，他被穿在道剑上无法动弹，但是临死时的意识和血脉都在一起，朱寿长也能帮助他保存一点血脉。
有了那一丁点的血脉，朱寿长就能帮助他们复活。
有血肉之躯就是真正的复活，他儿子朱永寿还比不了他们。
朱寿长将他儿子的身躯战毁，连他自己都没有任何一点血脉留下，只能将他的精神体保存在虚无中，复活朱永寿的办法还要另想。
他的虚无屏蔽了任何有形的力量，整个现实世界不会出现在虚无中，这是虚无的极限状态，也是为了不留一点线索让天道追查。
此时的天道正在关注着道剑分身，看他如何修复平衡规则。
道剑分身修复规则体的同时，宁缺也没有闲着。
他入魔的情况十分严重，虽然有众人的力量帮助他融合至恶之力，但是至恶之力十分顽固，原因便在于魔气不能根除。
魔气不断坚定他的恶念，还吞噬桑桑留下的力量，又借助这些力量凝集显化之躯，更仿照神国的规则形成魔国的规则。
魔气又不断促进至恶之力成长，向第九境迈进。
这自然有魔宗的根源在作祟，但是魔性可压制，却很难根除。
即便是昊天镜想要根除这些原始魔性，也需要长期布置，寻求更强大的力量将他们压制，但是依然不能完全消灭，也不能根除这些力量的隐患。
这些力量即便消灭，也不能保证今后会不会再出现。
或许只有将这些规则体的唯一拥有者杀死才有可能。
可是他们都存在于另一个虚无缥缈的空间，很难发现他们的踪迹，找到踪迹也很难找到本体，找到本体也不一定能杀死，杀死也不一定无法复活。
所以这些人几乎就是无解的存在，他们已经获得真正的永生。
而桑桑留下的神国规则已经非常残破，她的力量是光明之力，但也融入了人间的希望之力，而得到大家的献祭，又加上月光的帮助，桑桑留下的神国也在不断修复。
月光的力量是人间之力，本是人间各种力量属性的集合，在融合了至善之力和至恶之力后形成了善恶同体，这将人间之力的属性进一步升华，也在向第九境迈进。
这是魔气和人间之力的竞争。
也是保护宁缺的一方和取代宁缺的一方在较量。
比眼前，有桑桑的神国规则，宁缺就还有第九境的一部分能力，自然是保护宁缺的一方强大。
比未来，人间之力以属性积累的方式形成人间规则，和魔气模仿神国规则形成魔国规则的速度差不多。
但是属性积累的规则多半要比神国的规则更强，而且还有一定的机会形成唯一性的规则体。
综合起来考量，还是人间之力成长更快，保护宁缺的一方占据绝对优势。
可是世事很难预料，魔气未必没有后手。
道剑分身也不会允许宁缺这样变强下去。
此时以规则之力的运用，还是道剑分身最为强大，他在回忆和领悟平衡规则的同时，也在关注宁缺这边的情况。
看到宁缺的身体内，神国规则在修复，其他的规则也在形成，他自然选择出手打断宁缺的进步，可他进攻的目标却是天上的月亮。
这一切都是因为有月光的支持，而且这种明显的支持一直在持续。
道剑分身选择了一个弱点，攻击宁缺没有把握很快的拿下，但是月亮只是一块废土，毁灭月亮对于他来说反而容易。
这个打算很有智慧，但是考虑到道剑分身的意识还有缺失，也可能因为光明的颜色，也可能因为人间之力的属性。
反正昊天和书院，还有这世上的一切现在都被他认作敌人。
第三百零八章 圣人有憾
道剑分身迎着月光飞上天空。
月光照射他只会在道剑分身的身后留下无数的黑气。
道剑分身迎着月光飞向月亮。
身后拖着的黑气像是一条巨大的尾巴，又像是一只黑凤在展翅。
月光中的人间之力都被道剑分身转化。
当道剑分身飞上月亮时，这些黑气将月亮彻底的包裹。
他在月亮上不断的攻击，月亮上的土地开始四分五裂，大块大块的土地从高空掉落在地面，尘埃笼罩着整个世界。
可是以道剑分身的规则体能够转化月亮上的力量，却不能很快的将整个月亮击毁，也不能很快的将整个月亮炼化。
月亮是一个神奇的地方，他明显不是第八境的显化之力能够形成。
即便是第九境，也不能凭空造物，那么这些土又是从何而来。
道剑分身显化出巨大的身体，推动着月亮向地面撞去。
他不仅要毁灭月亮，也要毁灭地面的生灵。
都城已毁，但是还有一个地方存在建筑群。
那便是隆山的菱堡。
狐在开战之前，就将老弱妇孺藏在了地下宫殿，青年的修行者也大都参战，普通军士也都参与了正道联盟对神道联盟的反攻。
隆山剩下的也只有那些残缺的建筑群，之前的大战将良田美舍都已毁坏，那里已经荒无人烟，只有一群老弱在地下苟延残喘。
月亮陨落，也将这片建筑群摧毁。
地下的妇孺也都死伤无数，即便有活着的人也被深深的埋入地下。
没有了月亮，这个世界连萤火之光都不会有。
在昊天结界被打破之初，朱寿长就有计划将月亮变成真正的太阳。让它在昊天世界外围旋转，向昊天世界继续提供光和热。
那是一个按照大千世界的规则改造昊天世界的计划。
但是现在月亮被毁，这个计划也死于非命，真正的太阳离昊天世界太远，进入衰变期之后也没有太多的光和热。
而且那些光和热含有暴烈的属性，并不适合直接利用。
还有无数的巨大天体阻隔，想要动它也是非常的困难。
除非昊天镜出手重新塑造昊天世界，它能有这个本事，但是这个世界已经没有多少人类，比真正的永夜还惨，即便被重新塑造也是被昊天镜继续牧养罢了。
这个世界还有破碎的土地，还有极少数活在地下洞穴中的生命，他们能够在地下寻找一些树根和黏土吃，有这两样东西，他们还能够维持一段时间的生命。
而土地和生命也是这个世界能够重新开始的基础。
道剑分身毁灭了月亮也回头对付宁缺。
月亮被毁，人间之力也被彻底削弱，人间规则自然不能形成。
魔气不再受制，便开始不断抢占保护宁缺的力量，而保护宁缺的力量中还有王持的执念存在，看到魔气即将强过人间之力，只能将所有的力量集中到修复神国中。
而人间之力退却，至善之力也不再强大，没有至善之力的融合，至恶之力开始反超，而至恶之力面对魔气的影响又无法自救，只能融入魔国的规则形成中。
由此，宁缺身体内的力量开始变得简单。
一边是保护他的神国规则，一边是控制他的魔国规则。
而宁缺也在精神的深处，天人交战，他自己无法做出正确的选择。
要战胜道剑分身，他要依靠魔气，他因为入魔而强大，失去了人间之力的支持，他更要依靠魔气来战胜敌人。
可是李慢慢、王持、陈雪牙、李琥珀，乃至夫子的期望，他也已经明白。
入魔会让他失去很多的东西，失去理智，失去思考，失去桑桑的神国，失去书院的传承，甚至会失去一切。
可他终究要战胜敌人，他的选择开始倾斜。
可是不用他再选择，道剑分身已经帮他做出了选择。
道剑规则黑白分明，世间所有的力量遇到道剑规则都要被一分为二，这一剑又将宁缺的身体劈成两半。
宁缺的意识开始出现断裂，从朱寿长魔宗记忆开始，分为一个人间的宁缺，分成一个入魔的宁缺。
他的身体再次融合到一起。
但是他的神国规则和魔国规则已经彻底分开。
两种力量成为他的一体两面，神魔同体，让他的两种规则互不干扰。
宁缺在一瞬间发现了这个好处，便将精神体一分为二，主动适应这种变化。等到他的境界稳固，他也就变成了双面人，神与魔成了一对好兄弟。
他的身体随时可以变成两个人，也可以随时融合成一个。
魔躯拿刀，神躯拿剑，和道剑分打了几个来回。
但是两个规则体都不完整，也不是道剑分身的对手，两具身体合在一起，防御能力倒是更强，攻击力却是变弱，依然不是对手。
宁缺的身体再次分开，神躯善于防守，留下来抵御道剑分身，魔躯钻入了火海之中，没过一会从岩浆池里摸出一支阵眼杵来。
两具分身再次融合，剑道分身一剑击来。
道剑和阵眼杵撞击之后迅速分开。
宁缺虽然退的更多，但是阵眼杵却是没有一点损伤，他拿着阵眼杵举过头顶。阵眼杵却在他的手中熔成金水，金水流下将他染成一个金人，天下的金之力也向他汇聚。
道剑分身再次袭来，宁缺就用手臂阻挡，浇注了金水的手臂竟然强过精铁。铜浇金铸的身体也不再惧怕道剑分身的攻击，也不惧怕他的规则之力，两人开始正面碰撞。
道剑分身再次显化三头六臂。
宁缺也显化双头四臂，两手剑，两手刀，四手一起劈砍。
虽然攻击伤害不到道剑分身，但是道剑分身也伤害不了宁缺的金身，双方从天上打到地下，又从地下打到天上，大地分裂无数，海水倒灌入沟。
横竖皆二，天下打成了九州。
井字符成，黑暗中将道剑分身困在迷宫之中。
自从人间被毁，缺少了人间之力，人字符也画不出来，井字符便是宁缺现在最强的符道。自从学会了这道神符，宁缺还是第一次用，却是制作了一个天下迷宫。
这道符自然不能困住道剑分身，却能产生方向和位置的迷惑，而宁缺又将身体分开，变成两个一模一样的人，不断偷袭之下，也将道剑分身限定在一定的范围。
可是道剑分身越打规则体越强。
宁缺的分身却是越打魔气愈重。
第三百零九章 妖魔伏诛
神躯失去了力量之源，魔躯却是肆意的发展，双方的力量失去平衡，魔躯开始染指神躯的力量，这也让宁缺的身体再次出现神魔相争。
而神躯里有夫子的力量，大家的期望，桑桑的规则，王持的执念，都是宁缺无法割舍的东西，但是魔躯不断壮大，终于让他做出决定。
只有更强大的力量才能战胜道剑分身。
魔躯在督促，只有魔国规则，只有舍弃，只有胜利！
道剑分身的规则体不断完善，眼见天道规则又要重现，宁缺不得不做出决定。
但是他没有时间想想，战胜之后又会如何？
宁缺的身躯合一，魔国规则已成。
可是道剑规则体也修复完成，那是平衡规则，却不单单是光明和黑暗的规则，在老观主的意识中，世界都有阴阳的两面，一切力量都可以归于阴阳之中。
这便是阴阳规则，阴与阳必须平衡，不平衡就会发生矛盾，也不可长期共处，这是老观主心中的真正的平衡规则，阴阳划分世界，所有的力量一分为二。
这和宁缺的魔躯便发生了矛盾。
只有魔气的力量，就是孤阳不生，孤阴不长。
平衡规则与魔国规则变得针锋相对，强弱之势也被放大，相互之间的伤害变大，规则之力相互摧毁。
失去神国的力量，宁缺的金身反而出现了破绽。
金身只是穿了一身金甲，宁缺的本体受伤，金甲也会失去支撑，而不断正面强攻，也将金甲打出了裂缝。
平衡规则更加完整，还有天道之力相助推演。
魔国规则缺少力量，又不敢明目张胆，不能形成更高级的魔宗规则。
两种规则互相碰撞，魔国规则自然不敌，规则之力不断奔溃。
道剑分身不断追击宁缺，金身也开始变得残破。
宁缺想和剑道分身同归于尽，魔气却劝他等待时机，他想抱着剑道分身共赴火海，魔气又在劝解他等待时变。
可是他终究等不来任何机会。
魔气要等待的大概是朱寿长，但他注定等不到。
道剑分身将宁缺刺死，魔气却借助宁缺的尸体躲避，终究瞒不过兽眼的观察。在天道之力帮助下，宁缺的尸体被分解，魔气也跟着被消灭。
得益于规则体的保护，宁缺的意识也是被逐步消灭。
而受到魔气的控制，他想反抗却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受到魔气的蛊惑和影响，他只留下消灭道剑分身的执念，而这点执念也触动了朱寿长。
在道剑分身杀死宁缺之前，宁缺就已经被蚕食了大部分的意识。
朱寿长想要救他，也只能慢慢的搜寻魔躯。
也因此收集了他的血脉。
等到安全的时候，朱寿长还可以将他复活。
在天道之力降临时，他已经搜索到绝大部分的意识碎片，只是这些意识中还要很重的魔性，需要根除。
还有那些关于魔宗功法的记忆十分危险，即便是关于魔气的记忆也因为他修炼过魔宗功法而变得危险。
当朱寿长将那些安全的意识恢复。
宁缺便可以在虚无中和朱寿长做基本的交流。
“除掉观主，保护人间！”
他们一直将道剑分身当做老观主复活，可是现在还不是朱寿长出手的时候。
宁缺翻来覆去的都是这个意思，朱寿长也没有打算搭理他。
可是宁缺却告诉他，用雁鸣湖的水灭火，救大唐！
这也只能等有机会再做，而不是现在。
宁缺：“这是朱雀之火，一旦发动，永远不灭，它会烧毁整个世界！”
朱寿长听到这话，陷入了犹豫中。
他已经深深陷入虚无之道，并以这种力量求自保。
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他自然不会中断这种状态。
一旦终止了这种状态，就可能会被天道发现，此时的天道也在不断变强，他不敢冒这个险。一旦迎来更强的针对，他的第十境还不知道何时可成！
可是宁缺的神志恢复得越来越多，开始劝说朱寿长。
“雁鸣湖的水可以灭火，那是先天之水，还可以保存土地的生机。若是等到大火将世界吞没，那时即便再用雁鸣湖的水灭火，世界也不会留下生机。”
朱寿长忍不住向现实世界看了一眼，烈火已经点燃大半个唐国。
还有更多的地方正在被朱雀之火引燃，而道剑分身却在不断扫灭一切的遗迹。
他的身上也带着火焰，将大火燃遍世界，连他自己都在烈火中煎熬。他不断发疯摧毁大地，又用规则之力转化朱雀之火，但是无论他怎么努力，都做不到。
大地再次伤痕累累，变得支离破碎，整个世界变成一片废墟。
如此景象，朱寿长不得不出手！
他不能真的让这个世界毁灭，也不能等生灵灭绝再出手。
但他不用暴露自己所有的实力，只要借用一具尸体即可。
雁鸣湖畔。
一具死去尸体突然耸立，他摆了摆头，跳跃了两下身体，感觉活动自如。
于是一个这具尸体快速的来到雁鸣湖畔。
他抱住雁鸣湖畔的一棵大树，将它连带树根和土地一起向前推动。
进入湖水，就在湖底推移，遇到土岸，将土岸一去推动。地上推出一条大沟，湖水跟着大沟向前跟进，直接推导都城旧址，将树根和土块都推入岩浆池。
滋，水浇火灭！
大片的水向岩浆池里灌溉，蒸腾起大片的水雾。
这水也不是一般的水，不仅能够剿灭先天之火，还能将火和土中的力量融合，在地下凝固成块，一边的吸收力量也不能夺走。
神奇之处还在雁鸣湖这片土地，灭世之战中竟然完好无缺，难怪有人躲到这里，它不仅保护了这片湖水，还有源源不断喷泉。
泉水从地下涌出，无论流出多少都不会干涸。
湖水流过唐国，流入了千万沟壑之中，又随着井字格将泉水流向整个世界。大水无穷无尽，渐渐淹没一切，再流入大海，却保护了万物的生机。
只有道剑分身还在那里执着的毁灭世界，可是他的面前已经出现一截耸立的干尸，他目无表情的看着道剑分身，却在烈火与大水之中显得诡异。
难道人类已经发生了这样的变异？
道剑分身的眼中勾勒出万千的变化，却找不到相似的记忆。
但是他执着于毁灭，于是在一番审视过后，他一剑过去，将干尸劈成了两截！
第三百一十章 你还活着上
干尸虽然躺下，但是一滴黑血却溅到了他的身上。
朱寿长在一瞬间将所有的意识吞噬，包括老观主的执念，老观主的意识，还有昊天镜融入进来的虚拟意识。
老观主的意识被彻底抹除，朱寿长又占据了这副身体，他对平衡规则也感兴趣，那些规则意识都被他吸收。
道剑分身换了主人，便僵立在原地。
朱寿长模拟出平衡规则和虚拟意识继续控制着道剑分身，为了迷惑昊天镜，他控制着道剑分身到处游荡，时呆时狂。
但是这一举动早就惊动了昊天镜，他一直从内到外的监视这道剑分身，道剑分身突然这样子，他自然明白出了问题。
一道兽眼突然从空中显现，紧紧地盯着道剑分身。
一切力量迅速剥离，道剑分身的血肉也随着无形的力量消散。
而一团黑白相间的平衡规则体中，老观主的虚影还是老样子。
虽然这是朱寿长虚拟的假象，但是从有形的力量看去，一切都是老样子，并没有什么异常，但是昊天镜明白，再真实的样子也存在问题。
这点伎俩自然骗不到他。
兽眼释放天道之力将平衡规则也分解掉，空中便只有老观主的虚影，这样纯粹的意识体，面临任何微小的伤害都会逐渐消散，不能存在太久。
老观主的虚影开始变淡，可是昊天镜依然没有施救的打算。
他的道剑规则只领悟了八九成，可就是差那么一点点，他的天道无法大成。朱寿长出手正好打在他的要害，可是以他现在的天道之力，这世间也没有对手。
朱寿长能够确信自己的虚无之道能够对抗天道，但前提是虚无之道没有暴露。相比昊天镜即将大成的天道，他的道才刚刚开始，很脆肉，不能和天道硬拼。
一旦显露威力，他也担心不是天道的对手。
总的说来，还是信心不足。
一个刚刚形成的道，能够战胜大成的道吗？
其实这并不一定。
它也想规则体一样，唯一性的规则体总会有更诡异和更新奇的力量。若是虚无之道也是一种前所无有的大道，那么天道未必的对手，因为天道明显不是昊天镜首创。
而规则体相争，除了看唯一性，规则体的强弱还要看力量体系的完善程度。大道也是一样，往往一个属性的短板就能决定大道的胜负，因为不熟悉也可能造成失误。
而往往一个小小的失误也会葬送一场战斗的胜利。
影响战斗的因素，从来都是各种各样。
在战斗之前，谁都不知道最后的结果。
老观主的虚影完全消散，天空中什么也没有留下，但是昊天镜却坚信那里一定有什么东西，就是那种未知的东西打破了他最后的希望。
老观主的意识彻底消失，让天道存在永恒的缺陷。
他将那片地方反复搜查，又用天道之力反复碾压。
可什么也没有找到，但他更加确信，诡异之处就在这里，因为道剑的本体也未找到。一个未知的小偷拿走了它，这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它伸出兽头，将这块地方反复的吸进嘴里。
然后不断的咀嚼，要将这片空间真的的消灭干净。
但是他的心头已经留有一个小心思，这个诡异的存在，必然擅长隐蔽。一片虚无的地方都有可能藏身，这让他很能将他揪出来。
可他出现的时机却很蹊跷，那是宁缺身死的时候。
杀死老观主的残念，自然是帮助宁缺，但也有可能是在帮助魔气。可是魔气从来没有同盟的势力，谁会来帮他，而且魔气最后还是失败。
这不是帮助魔气。
这是在帮助宁缺，这是在帮助人类。
于是巨兽不断的吸取虚无的空间，将它放在巨齿中嚼碎。
还不断偷袭四周一点东西也没有的虚无空间。
为了刺激那个站在人类一边的诡异存在，他开始吸取那些存活的人类，将它吸入口中咀嚼，一个一个不过瘾，那便一群一群的吞食。
这个世界剩下的人类已经不多，那容得下他这样的大口吞咽。偏偏剩下的人类，没有一个能够逃过兽眼的视线，只能是睁着眼睛等死。
这是逼迫朱寿长出来，逼迫他先动手。
朱寿长已经重新进入虚无状态，但是那些人类在巨兽的口中不断发出哀嚎，他们痛苦的呻吟和不断消失的惨叫声，也在不断的折磨朱寿长。
那些慢慢死亡的人类意识，那些慢慢消散的人类执念，都是昊天镜用来对付朱寿长的手段，他的虚无被不断的触动，整个虚无已经压抑不住，开始沸腾起来。
那有意无意的虚无开始暴走，在宽阔领域牵动力量翻腾起来。
兽眼所及的空域，力量都已沸腾，昊天镜终于露出了微笑。
巨兽开始扬起巨头，张开大嘴，不断的发出吼叫。
嗡嘛嗡嘛的叫声像是吹响了远古的号角。
大片空域的力量开始向它汇聚，又在他口中不断分解和炼化。
而朱寿长也选择了出手。
他不能允许最后一点人种被昊天镜消灭，可要阻止昊天镜，就要凝聚他所有的力量向昊天镜发出最后一击，零敲碎打的添油战术只是送死。
他的灵感带着所有的虚无向巨兽靠近，无数的虚无都在无限宽广的外空，那些大小天体都在虚无之中，也携带者无数的外空力量向巨兽聚拢。
双方用力的方向一致，让他们很快的融合在一起。
巨兽吞噬了那些力量自然变得更强大，可是虚无也随着力量进入巨兽的每一篇肌肤。昊天镜的本体就藏在巨兽之中，虚无将昊天镜包围。
灵感再次来到昊天镜所显化的小孩身边。
一场意识争夺的大战再次爆发，只要朱寿长能够抢先控住昊天镜的本体，那么他就能迅速打赢这场战斗。
如果昊天镜将这所有的虚无吞噬，他的灵感将再次受到禁锢，而他也必须再次陷入深度的虚无状态之中。
那时能不能保命，能不能再被唤醒，都是未知数。
当朱寿长的灵感进入昊天镜的身体抢夺他的意识。
他就明白了这个诡异的存在到底是谁。
他将天道之力收回自身，身上不断显化巨兽的鳞片。而那些鳞片也开始长进他的身体，包裹他的意识，在他的身体内显化出无数的小野兽。
天道阻挡了虚无的渗透，可是朱寿长的灵感也是无孔不入。昊天镜的意识遭到攻击，便放弃了吞噬外围的力量，也导致虚无的力量将昊天镜彻底包围。
整个局势逆转，朱寿长全面进攻，昊天镜依仗天道全力防守。
可是他也很惊异，朱寿长竟然还没死。
第三百一十一章 你还活着下
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是一种什么样的大道。
昊天镜：“原来你还活着！”
朱寿长：“当然，我活着，你的死期就到了！”
昊天镜：“何必轻言生死，我们其实没多什么仇怨，何不说说你的条件，也许我们的目的也没有什么矛盾之处。你的道是什么？说不定我能给你一些借鉴，你知道我存在了无数年，自然有很多见识，是你无法预料得到的。”
朱寿长：“少废话，能打又何必谈？”
昊天镜：“你不想要你的妻子？”
既然出手，就没有回头路，机会从来只有一次。
朱寿长不再废话，以力量碾压困住昊天镜本体，以虚无不断渗透昊天镜的身体，以他的灵感去争夺昊天镜的意识。
尽管昊天镜的天道之力将自己保护得很严实，但那些活跃的意识依然难逃朱寿长得到感知，除非他的意识不活动。
只要思考，只要有所触动，意识就要受到朱寿长的影响。
昊天镜越是极力的反抗，意识活动就越激烈，就越容易被灵感找到。
意识越陷越深，很多修行感悟和很多经历都被朱寿长知晓，原来在另一个世界，领悟规则之力便是金仙，完成规则体系，领悟大道规则便是大罗金仙。
昊天镜的来历也不言自明，而朱寿长也看到了昊天镜留下的的一些布置，在桃山、知守观、地下、唐国都城，还有世界的起源，很多都和昊天镜有关。
而这还只是昊天镜一部分的意识内容。
他也从这些意识中可看到了和昊天镜本体相关的东西。
先天大阵的本名应该是先天五行大阵，五行相生，循环不止，五行相克，能演化一切的力量，这正是先天五行大阵的厉害之处。
而这个阵法正是那个世界开天之后形成的天然大阵，昊天镜也是从此阵中化形，又被那个世界的大能找到，那里叫它先天灵宝。
这一切都没有出乎朱寿长所料。
因为他早已从昊天的名字中有所猜测。
令他奇怪的几个地方也都与昊天镜有关，从昊天镜的意识中看到的布置，大多都已经启用或者被毁，但是唐国都城的布置大概还存有一些作用。
月亮上的土，阵眼杵中的金，雁鸣湖的水，朱雀的火，夫子的木棒都是先天之物，也是昊天镜自身先天五行的一部分，这本是它重启世界之用。
此时也成了朱寿长继续了解昊天镜本体的一个途径。
随着昊天镜的意识越陷越深，和他有联系的一切力量都被朱寿长找到，再用虚无控制起来。他的意识伸向何处，朱寿长的灵感就跟到何处，让他什么事都做不成。
这样一来，昊天镜也就没有时间去触动布置，三痴的安全也不再受威胁。
昊天镜将主要意识深藏，受到朱寿长干扰的意识就主动割舍。
不思考，不活动，就能阻止朱寿长找到，但是昊天镜却做不到，不反抗就是等死。一旦让朱寿长找到破绽，然后顺藤摸瓜，他的意识就有可能全军覆没。
精神体是他的弱点，有形力量是他的长处。
他先用天道之力将自己的意识层层保护，再减少不必要的思考。
在昊天镜的身体内，灵感和昊天镜的意识在捉迷藏。昊天镜身体外到本体内，天道和虚无相互纠缠。在昊天镜的本体外，天道之力开始反击。
虚空带来的力量被天道炼化，无数显化之躯被吞噬，无数规则体被分解，无数吸收污血而成的分身被一扫而空，阻止朱寿长模仿和炼化他的本体。
昊天镜的本体是先天之物，先天属性极难吃透。
但是他还能从都城的先天五行之物，还有地下河边的石子去慢慢了解。
朱寿长本来想在外围炼化昊天镜的本体，以配合灵感吞噬昊天镜的意识，这能够形成两面夹击。
但是昊天镜显然也是看出了这一点，外围的力量被天道击溃，朱寿长对有形的力量也失去信心。
他以为战胜有形的力量，也必须借助有形的力量。
可是有形的力量在天道的攻击下不堪一击。
朱寿长的虚无很特别，虽然和天道相互重叠，却可以不接触，不对抗，互不影响。
以有形力量对抗天道，这是以己之短攻敌之长。
天道无法发现虚无，这便是虚无的长处，他他扬长避短。
有灵感压制昊天镜的意识，天道之力就不可能离开太远。
无限的外空还是虚无的领地。
他将虚无进一步聚拢，在昊天镜外重重的包裹，再将所有的力量藏于虚无，形成一片虚无的空间，以虚无之道填充其间。
虚无空间吞噬昊天镜所在的区域，带着这片区域飞往外空的更深处。沿路吞噬外空所有的力量，将外空变成虚无之所。
无数的虚无空间包裹这片区域，将昊天镜藏入虚无的最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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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虚无的传送能力和移动速度，昊天镜已经被朱寿长带到了未知的所在，距离昊天世界已经无法估算。
他这样做，并不能保证昊天镜就不能回到现实，所以关键的地方还是要看灵感能不能吞噬昊天镜意识。
虚无聚拢的同时，也聚拢了虚无中的灵感。
他的灵感与虚无共生，随和虚无无限扩展，他的灵感就能无穷无尽。
随着力量，随着意识，随着自身的强大，他的灵感都可以不断增加。这三种方式是灵感规则体带来的能力，但是这些都不及在虚无中的增长。
在虚无之道中，他的灵感和虚空不受任何限制。
他的灵感和虚空都可以随意分化，随意寄托在万物之中，包括一切有形和无形，就像无数的分身在不停的修炼，朱寿长随时就能获得海量的灵感。
虚无不灭，灵感不绝。
。。。
一个黑色的身影出现在书院后山。
这个世界已经陷入黑暗很久，有如何在黑暗中看见身影？
因为他的身体点缀着无限星辰，那点点的星光将周围点亮，虽然不是很明亮，若有人在周围存活，那就可能看到他。
身影在山间回荡，可是这里的一切都早已面目全非，所有的遗迹都被毁灭，即便是万古明灯的书院也是再也找不到。
他缅怀了后山的一切，总要选择离开。
路过唐国的都城，那里已经成为一片废墟。
那些见证过大唐辉煌的瓦砾，也都很难再找到。
身影突然转身，“你还活着！”
第三百一十二章 你还没死
身影的话说完，地面淅淅索索的多出一堆土，又从土里钻出一个人。
他竟然是隆山派掌门狐。
“师傅！你也活着！”
狐说完话，已经泪流满面。
和狐说话的人，自然就是朱寿长。
“还好，一切都来得及！”
狐听到这句话，更加兴奋，可是他的情绪又忍不住急转直下。
狐哭声喊道：“师傅！徒儿无能，让隆山遭受厄运，还将隆山精英损失殆尽，几位师兄师姐都已陨落，小师弟也失陷敌手，弟子没能保护大家，请师傅责罚！”
他双膝一弯跪在地上，周周正正的向朱寿长叩头行礼。
隆山一向不注重礼节，但这一次，朱寿长并没有阻止。
朱寿长：“这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做的很好，比我想象的还要好！”
狐还要说话，朱寿长已经走进将他扶起。
他的身上伤势很重，跪下之时伤势已经在发作。朱寿长帮他梳理元气，没有暗伤和异种力量的伤害，他的伤势便可以凭借自己复原。
朱寿长抬头看看四周，世界已经满目疮痍。
“狐！要救世，第一步该做些什么？”
“应该是要有光吧，有光才看得见。”
“是啊，光明总还是需要的！”
朱寿长将演化七色光规则，释放无数分身在天空巡游，以此将光明洒向人间。狐看到朱寿长这么轻松就能解决永夜，整个人又重新兴奋起来。
可是他正等着师尊施展其他的手段，朱寿长却说道：
“我们先回隆山看看，再说其他。”
此时他和昊天镜还未分出胜负，即便做什么也很可能白费。
若昊天镜翻盘，他做的一切都没有意义。
只是现在昊天镜被困，他却能自由活动。
因此他也要趁机回到人间做一些布置，以防将来发生变化。
隆山派比书院更惨，月亮上的土壤全都堆积在这里，形成了世界第一高山。朱寿长没有废力去平土，而是将地下宫殿里还存活的人直接救出。
好在隆山派的地下防御体系足够结实，虽被月亮击毁，但是还有一部分人生还，难得的是朱寿长的姐姐朱慧枣也活着，而他她已经百岁高龄。
她能在这次灾变中生存，真是一个奇迹。
和其他人一样，见面的第一句话都是“你还活着！”
朱寿长在大山旁边设立一个虚无结界，当做大家的临时住所。
再让狐带着大家去附近搜救生者，祭奠亡者，让他们先在这里重建家园，再去天下搜寻生还的人类，将来若有机会就在这天下第一山下恢复隆山传承。
有这天下第一山的衬托，隆山也将名副其实。
拯救世界自然要从拯救人类开始。
朱寿长先以分身之法复活宁缺、李琥珀、陈雪牙，他们三人都有血脉留下，复活他们也不费什么劲，只是宁缺的意识是个大问题。
他将宁缺的魔宗记忆和相关意识都去除，又以净化和改造过的意识填充，将宁缺救活之后，也将他意识的变化和这么做的原由告诉他。
魔气留存必然会对人间造成巨大的危害。
如今的人间太过脆弱，已经承受不起任何的风波。
朱寿长说过之后，不再详细解释，涉及魔气的问题，他也不会提及。
若是宁缺的完整意识还在，他体会过魔气的危害，必然会同意朱寿长这么做。但是做过之后，总会给他的记忆带来一些缺陷，时间一长，他也会觉得不妥。
可是总要有人做这个恶人，这个恶人只有朱寿长来做。
他从还存活的一些朱氏族人那，借来几滴血，提起其中的精华复活朱永寿。再让他们分头去搜集世界上的人种，帮助人类建立新的临时营地。
朱洁已经修炼了虚空分身大法，此时不恢复血肉之躯更适合她的修炼。朱寿长以人间之血演化三千虚空化身，交由朱洁带领，去拯救世人。
对于朱寿长的这些化身，众人都很好奇。
朱寿长叫他们道兵，有虚拟意识，可以和众人配合行动。
他抽出分身回到昊天世界，其实是为了收取那些先天之物和人间之血，好为人间保存一些血脉。这个世界虽然被他的虚无包裹，却不能保证没有其他威胁。
万一昊天镜翻盘，或者是其他的什么原因，导致这个世界终究还是要毁灭。他也能凭借这些东西，在他的虚空之中再造世界，重铸乾坤，留下人类的火种。
这是万一的安排，但是若能拯救更多的活人，他也不会抛下他们不管。
这些万一的布置有灵感分身去做，他只需一个念头就可做到。
但是无论他和昊天镜的胜负如何，拯救世人的事都可以先做。
他的本体在隆山下修炼，就是为人类保驾护航。
他将意识延伸到整个天下，若有意外，他便要带着这些人撤离到虚空之中。若是没有意外，他的意识会排查昊天镜在人间还有哪些布置和影响。
他的意识大部分在外空深处对付昊天镜，一部分意识留在人间守护人类，还有一部分意识在寻找三痴的下落，因为地下河深处的三痴并不完整。
那里只留下三痴的身体，但是三痴的意识体却陷入了沉寂。
三痴的意识显然是被昊天镜转移，正当朱寿长积蓄所有力量，准备强行将三痴的肉身从先天大阵中救出时，却没想到还有人来拜访他。
这个时候还有人指名道姓的来拜访他，令他很是惊讶，他不知道这是不是昊天镜安排的后手，只能将救三痴的计划延后，先应付来人。
十分奇怪的是来人并非是一具完整的人身。
而是以精神体直接存在，但是他的境界却是极低。
凭这样的境界，朱寿长自然不用本体出迎，而且他还怀疑来人此行的目的。
便直接传音道：“有何来意就请直说吧！”
“人间不易，苍生倒悬，幸有圣人出世，庇护人间。立雪仰慕圣人已久，恳求圣人垂怜，将立雪收录门墙，立雪愿为奴为婢，终生侍奉圣人，万死不悔。”
拍马屁、装可怜、表忠心，这些雕虫小技对朱寿长不起作用。
来人以万年的坚冰为身，想必就是他能躲过这次灾难的原因。
朱寿长看着他满身的神力，却是以精神之力凝聚意识。无形的力量能够修炼到第六境也是难得，但是他神道联盟和复活大军的经历却是瞒不了朱寿长。
“原来是你，你还没死？”
第三百一十三章 夫妻团聚
“立雪虽然出身知守观，却是立志求道，从未参与知守观的任何阴谋。知守观给人间带来了亡族灭种的浩劫，我已认清知守观的本来面目，决意和从前一刀两断。
晚辈自知才陋德薄，但一颗向道之心却是坚定执着，立雪早对隆山派的修行法门钦佩不已，愿重新寻找修行之道，恳求圣人收留，但有一线希望，晚辈决不放弃。”
此人的精神凝聚之身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貌，却瞒不了他的真实身份。
朱寿长已经无声无息的读取了他一部分记忆。
他隔空一点，将此人的坚冰之躯点化，遇到周围的空气又凝结成霜雪。
随着坚冰越化越多，他的坚冰之躯便会消失，而这个世界是一个没有力量的世界，以他的境界，他身体内的力量也会逐渐流失。
失去了神力加持的身体，他的意识也会不断流逝，他的无形之力没有修炼得家，还阻止不了意识的流失，最终会成为一个雪人。
不用朱寿长出言赶他，他也会自己离开。
他的身份和经历让朱寿长不会相信他，至于投靠和侍奉他也不稀罕，何况是这样关键的时候，朱寿长甚至没有准备放他离开。
可是朱寿长不想口出恶语，尽管在他的记忆里没有找到不妥，但是他毕竟看起来很有礼貌，众人又看在眼里，他便假装考验。
朱寿长传声道：
“既然你说自己和知守观无关，那我就相信你，不过我已经多年不受徒，身边也不需要人伺候。你既然想要投靠隆山，那便问问隆山的人是否愿意接纳你，只要他们愿意你留下，我便没有意见。”
来人的问法不是张嘴，而是长跪不起，博取众人的同情。
可众人通过狐等人逐渐知道了他的身份，便对他没有一点怜悯。只是没有想到此人竟然如此坚持，最终成为一滩雪水，也没有离开，但这样的结局依然没人同情。
陈氏之人，死也活该。
营门立雪，神力却凝而不散，迎面看向人族营地，只怕是一种监视，大人虽然有此怀疑，却不屑于对死人出手，何况还有圣人处置，却有小孩一脚救将雪人推到。
白怏怏的一块雪，却像是地上的一块疤。
朱寿长并没有将太多注意力放在他身上，他已经做好准备来到地下。
他吸取有形力量，形成完善的虚空规则体，又以灵感穿透先天之阵，将三痴的力量调动起来，里外合击，将先天大阵破坏，打出一条缝隙。
再用传送将三痴带出这里，先天大阵因为有了间隙，五行循环便出现破绽，先天五行的力量也被朱寿长吞噬，地下河连带石子被整个带走。
这既是为了研究五行力量，也是为了去除昊天镜留下的痕迹。
朱寿长幻化三头六臂，抱住三痴的身体，带着他们来到虚空中的大千世界。这里的星域大部分被毁，但是四季神宫还保存完好，这是属于他和三痴的安乐窝。
他将三痴一一放在床上，然后坐在床边，聚集意识按照思念的指引和意识的气息追踪下去，竟然发现三痴的意识竟然在昊天镜体内，还是天道保护的最深处。
他虽然有三痴的身体，却找不回三痴的意识。
他以灵感顺藤摸瓜，以思念加强自己的感应。
可是昊天镜在感到威胁后，竟然不断减少思考，他的意识也越来越难以捕捉，三痴的踪迹也越来越模糊。
他将意识一分为二，一部分专注虚无之道，一部分以思念加强灵感攻势，他不相信昊天镜真的不想不动。
但是不断的尝试之后，渐渐发现昊天镜熄灭了意识活动。
没有觉察到昊天镜的意识活动，他便不能侵蚀昊天镜的意识世界，这就让他们又陷入对峙，但是朱寿长只要研究透彻那些先天之物，就有机会炼化昊天镜的本体。
他也可以利用昊天镜和老观主留下的意识，去模仿天道规则形成的办法，但是他不会使用昊天镜和老观主的办法祸祸人间，他有无限分身，可以从力量属性着手。
到时，他将会多一条修炼的大道。
随着虚无之道、灵感规则、虚空规则进一步成长，他战胜昊天镜的机会还会更多，但是这些机会都需要时间，朱寿长却很急切。
他开始使用虚空规则和其他的规则体，不断的轰击昊天镜外层的天道之力，天道本就不完善，在没有控制的情况下也不再无敌。
在虚空深处，浩瀚的攻势终于将昊天镜的本体露出。
朱寿长利用新领悟的五行规则炼化昊天镜，这让他的意识终于坐不住。
天道之力向外翻涌，打退了朱寿长的攻势之后，昊天镜很快将本体收回天道深处。
他这一行动，就将他的意图暴露出来，朱寿长的有形之力虽然不是对手，但是他的灵感早已蓄势待发，很快就捕捉到了昊天镜的意识。
这一瞬间，他不仅找出三痴的意识，还将裹挟在外的昊天镜意识带走，在昊天镜再次收缩防御时，他还吞噬了昊天镜的一大部分意识。
昊天镜再次沉寂，虚无淹没一切。
三痴的意识中含有大量的虚拟意识，这都是昊天镜的杰作，经过朱寿长的清理，他也知道昊天镜是如何控制三痴。
昊天镜竟然是模拟朱寿长的意识对三痴进行欺骗，教修炼五行之力的同时，还以虚拟意识进入她们的身体来帮助。
最终将她们的意识变成碎片，三痴的意识也就这样陷入死寂。
若不是朱寿长对于意识领域更加擅长，还真就无法救出三痴。
三痴的意识拼凑完整，又回到她们的身体。
“红鱼！晨嘉！山山！是我！”
朱寿长的声音刺激了她们的意识，三痴被唤醒。
她们还没有睁眼，就在回应朱寿长。
“夫君！”
叶红鱼突然从床上坐起。
“夫君！”
陆晨嘉突然从床上坐起。
“夫君！”
莫山山突然从床上坐起。
大家很快就看到床边的朱寿长正在看着她们，那如渊如岳的境界，不是朱寿长又会是谁，绝技不会是骗他们的昊天镜。
三痴扑将过来，一把将他抱住。
“夫君真的是你！”
“真的是我，现在没事啦！”
久别重逢，先要一诉衷肠。
许久未见，还要再续夫妻之礼，一概不能被外人所知。
第三百一十四章 救世之法
陆晨嘉：“夫君，这么说教我们五行之力的并不是真的你，而是昊天镜假扮的，那我们修炼的五行之力没有问题吧？”
朱寿长：“自然没有问题，我已经帮你们查过了。”
叶红鱼：“我为何觉得剑意和水之力并不是一个方向，虽然我的主剑是水之剑意，但是和水之力还是有很大区别，昊天镜教授的土之力并没有凌厉的剑意。”
朱寿长：“其实力量属性有矛盾，有时候并不是坏处，也可能是机缘。你认为是对的要坚持，认为矛盾的地方也不要轻易放弃，也许在将来矛盾又会统一。”
莫山山：“夫君对于我的修炼方向有何指导？”
朱寿长：“该说的都说了，说多了反而会给你们带来成见。”
四人是道侣，当然要在修行路上相互扶持。
不过朱寿长对于三痴的修炼已经有过一番指导，说的都是朱寿长对修炼之道的理解，对于三痴自己的路会造成知见障，而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的修行之道。
叶红鱼学得是水之力，陆晨嘉学得是木之力，莫山山学的是土之力，这和她们原来的力量属性不尽相同，但是五行之力未必不是她们力量体系中的一种。
她们的力量总要经过量变和质变两个过程。
达到规则境也需要有自己的力量体系，多一些了解，也并不是什么坏处。
但是朱寿长还是建议她们坚持自己的修行路线，叶红鱼的剑意凝聚，莫山山的万物壁垒，陆晨嘉的变化之妙，这都是他们的新意，即便是这个世界是神话世界的延续，那也应该有自己的特殊性和自己的成就。
陆晨嘉：“夫君，昊天镜既然是先天灵宝，你有把握收服吗？”
朱寿长：“它的灵智虽然高，但是它的思考多来源于自己的经历和记忆，它的意识已经失去三分之一还多，他若有什么办法翻盘，也应该露出些痕迹。”
叶红鱼：“那夫君何时能收服昊天镜？”
朱寿长：“昊天镜已经灵智大损，所依靠的也不过是天道之力，但是久守必失。老观主和昊天镜的一部分意识已经被我吸收，他们的规则体系也不再是秘密。
收服昊天镜只是时间问题，何况他的天道规则我亦能借鉴。
有形之力虽是天道的长处，但是天道规则中也有无形之力的规则。
吸收无形可以增强我的虚无之道，吸收有形不仅可以反面印证，也能借五行规则炼化昊天镜。何况天道之法本就不全，失去了道剑分身，天道已无法完善。
我的虚无之道却是自己的道，唯一性的大道，未来不可限量！”
莫山山：“说了半天，还是没说何时能结束这场浩劫？”
朱寿长：“它的意识已经陷入半瘫痪，之前就不是我的对手，现在更不是，他若妄动只会暴露自己的意识所在，所以我已经有绝对的优势。
至于天道，并不见得比我的虚无之道强，如今他的意识已经沉寂，天道之力只能被动防御，而我则会继续变强，总有一天可以收服昊天镜。
修行无岁月，干嘛这么着急？”
莫山山大概是刚刚向朱寿长询问修行的建议，却没有得到朱寿长的正面回答，因而感到颜面无光。
不过她的万物壁垒与土之力相差甚多，该说的朱寿长已经告诉过她，没说的是不想给她造成知见障，这并无不妥。
但是莫山山却像是有些回怼朱寿长的意思。
朱寿长问她干吗这么着急，她反而不说话。
就好像她不说，朱寿长也应该明白。
不过想想也是，世界已经被破坏得不成样子，虽然朱寿长已经将生还的人类集中照料，还在世界的外围做了保护，还有光明，但这些都是临时措施。
要想恢复一个完整的世界，那还有很多的问题要解决。
比如没有太阳和月亮，现在虽有巡天使者，却没有黑白交替，人类的作息时间也不能保证，何况朱寿长的光只是光，而人们需要的光是希望。
比如大地崩裂，沟壑成群，已经限制了人员往来交通，对于农事和灌溉也不利。以前的一切都不存在，连工具都没留下，人类又要从头开始。
比如废土被大战散得到处都是，外空力量又随着海水倒灌，渗入大地。这些力量对于人类和动植物都有害，必须经过炼化，将属性变得柔和。
比如留下的人类不多，男女严重失调，一百个男的却只有一个女的，这让人类如何繁衍生息。而且他们成分混杂，最难的是如何管理这样一个群体。
诸如此类的问题还有很多很多。
陆晨嘉：“既然昊天镜已经无法翻盘，那你准备如何救世？”
朱寿长：“我想由我一个人做出的任何决定，都可能代表不了所有人的意见，但是普通人的理解层次又太低，并不明白这个世界深藏的隐患，就由剩下的几个第六境及以上修行者组成世界守护委员会，治理这个世界。”
叶红鱼：“有事大家商量，这很好，我们也要参加吗？”
朱寿长：“你们想去？我们隆山符合资格的人实在太多，还是不要都去的好。你我四人再加上狐、永寿、朱洁，我们若是都去，这就占据了守护委员会的七个位置，人家还不会说这是隆山派的一言堂，还要守护委员会做什么。
我们去了，人家都不好说话，我们还是在一起修炼吧。
狐和永寿也最好不要去，狐留下传承隆山派，永寿留下守护家族，若是都去了，人家都认为他们都是代表我的，守护委员会里有一个代表我就足够，我准备让朱洁代表我参加守护委员会，她也要兼顾守护世界外围的虚无结界。”
莫山山：“说了半天，怎么救还是没说！”
朱寿长：“凡事得一步一步的来，总得有个计划，总有个组织！”
看到朱寿长如此反驳，莫山山变得立刻不开心起来，她将头转到一边，不再理睬朱寿长。她总在最后发问，却总是得不到朱寿长的迁就，心里自然不舒服。
朱寿长已经好久没有实践老婆最大的道理，差点忘了夫妻之间的相处之道。好在三痴多年的教导总算没有白费，朱寿长此时总算是反映了过来。
老婆生气，就是天塌，朱寿长迅速找到了救世之法。
“老婆！我错了！我认错，我服软，你就惩罚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