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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风过无墨     谷底反弹txt下载     谷底反弹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十五章 搭窝筑巢

    岳峰打电话给程亮,问他现在在在哪里。

    程亮说正在公司下属小车队的司机班里发油票。

    岳峰一下想起来,这活儿是自己一早派给他的,于是让他完事后马上与自己会合。

    程亮不到半个小时,就到了一家大型商场门口。

    岳峰正焦急地等待着他。

    程亮己婚,而且做了父亲。

    岳峰把自己的事跟程亮简单地说了两句,大意就是自己出轨了,但情有可原。

    没想到程亮一听,一反常态,原来恭恭敬敬的样子立刻变成了愤怒的小鸟,他马上火了,说什么也不愿意帮他,还说这事自己坚决不答应。

    他也下了最后通碟,如果岳峰不及时修正自己的行为,他绝不同流合污。

    如果他知错就改,自己可以不告诉曲兰兰既往不咎。

    岳锋觉得他仗义得有点可笑,他现在可是仰人鼻息靠自己生存。

    程亮上来倔脾气了,说别的事都不是事,但这个不行,就算把他开除了,他也坚持。

    还说岳峰如果一意孤行,他要告诉曲兰兰,还说他喜欢把事放在桌面上,如果不答应,他现在就辞职然后去找曲兰兰。

    岳峰完全没想到他竟然是如此执拗。

    就说,你先帮我一下,事后我跟你解释,如果解释不通,你直接找她去,我不拦你。

    程亮知道岳峰是怕媳妇的,现在理直气壮的样子,肯定是有原因的,但不管是什么原因,他都不能助纣为虐。

    岳峰说咱们先办事,然后听我解释,如果我的解释你不满意,你想怎么做,我都不拦你。

    程亮说不管说什么,这事在他这里都过不去。

    岳峰说,你哪知道我心里的苦,我和曲兰兰在一起有多不容易,你也知道一千万的事,我能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有这样的风流韵事吗?

    就算有了,我能随随便便就告诉你吗?你不想想这其中的原委吗?

    程亮一听也对,就算他真的出轨了,为什么要告诉自己呢?

    哪个男人出轨希望对方有孩子,这不是找麻烦给自己吗?于是勉勉强强同意了,一幅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

    岳峰拉着他进了商场,两人进了妇婴专柜,程亮无精打彩,岳峰问他什么,他也所问非所答,一幅对不起曲兰兰的样子。

    岳峰是纯粹的生活盲,他对买什么东西一窍不通,程亮看他手足无措的样子,只好伸手帮忙。

    程亮比较接地气,买了厨房用品,又买了床上用品,还买了一大堆的营养食品。

    岳峰想要买小孩子的东西,说什么衣服、玩具都要准备好。

    程亮嘲笑他说现在孩子还没黄豆粒大,你买那么早干嘛?

    岳峰走了一下神,想一个如此弱小的生命,存活在一个漂亮女孩儿的肚子里,那个生命与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

    一想到这里,他就有些激动,原来当父亲的感觉是如此的微妙、美妙。

    想到如果这一切是曲兰兰带给自己的,那他的人生就没有遗憾了。

    岳峰听程亮的口气里带着气,也没跟他一般见识,没想到,这小子还真挺仗义的,跟自己想的还是有差别的。

    两人一路上也没说话,把东西拿到舒乐乐那里,程亮算是与舒乐乐见了面。

    他感觉这女孩儿一脸的单纯,好像没长大的孩子。

    看到舒乐乐,程亮的心揪的紧,曲兰兰千好万好就是没有舒乐乐年轻好。

    曲兰兰举止娴雅,浅笑微颦,有气象万千的神韵,是眼前舒乐乐学也学不来的生活阅历。

    但舒乐乐什么都不用学,她的一颦一笑举手投足间充满了朝气,这就是一个二十岁女孩子该有的青春的样子。

    至少程亮对舒乐乐还有些好感,觉得这个女孩子,就算成了别人的情人,也是岳峰欺骗的缘故。

    心高气傲的曲兰兰要是知道了岳锋的秘密,气也气死了。

    当初嫁入豪门引多少人艳羡,却不知豪门公子有几个是安分守己的人。

    两人出了门,岳峰把他领到一间饭店的包间里。

    岳峰这才把自己这些年的苦恼一股脑地说了出来,当他说到曲兰兰为了怀上孩子,天天往医院跑,脱得一丝不挂伸着双腿接受检查……

    明明知道治愈的可能性为零还天天喝着苦药汤子……

    当他把这些年曲兰兰求子的经过说出来的时候,程亮竟然沉默了。

    沉默了半天他才说:“曲兰兰怎么过得去这一关,要知道,她在班级里是最要强的女孩儿,不管什么都要争第一。

    她跟郑小简关系是好,但她也要处处占上风,过去我不是说过莫老师喜欢郑小简吗?

    曲兰兰是吃过醋的,但不是男女关系的那种醋,所以她更加努力。

    莫北老师有一次喝高了,跟我们男生聚会的时候说:

    “咱们班最有出息的两个人其实是女生,一个是曲兰兰还有一个是郑小简。”

    有人起哄让他对这两个最得意的弟子做一番评价。

    莫北说曲兰兰高瞻远瞩有长远规划,她做的每一步,都是运筹帷幄的结果。

    郑小简则不同了,她是凭借一股不服输的韧劲走到哪里刚到哪里……

    男生问莫北老师到底喜欢她们俩中的谁?

    莫北老师好像突然酒醒了,说:

    “你们都不如她们俩,她们俩注定是我教的两个关门弟子中将来有出息的人,不信咱们就走着瞧。

    我以十年为限,赌她们俩都能撑起一片天。”

    所谓的关门弟子,其实是莫北不再教书了,做了学校的管理人员。

    这话当然慢慢传到曲兰兰和郑小简的耳朵里。

    果然,曲兰兰嫁给了岳峰,不用白手起家,人生就赢了一半,而郑小简呢,除了有莫北老师的话,还在山底下盘旋呢。

    有人说莫北老师说曲兰兰准,郑小简嘛,就另当别论了。

    曲兰兰的家世背景任人皆知,但郑小简就不一样了,想出人头地比登天还难。

    莫北老师笑说:“十年后我们大家应该都在吧,让郑小简在挫折之中尝尝商场上的瞬息万变,也许不是一件坏事。”

    不管郑小简经历什么,莫北对她从未动摇过。

    程亮是所有事件的亲历者,尤其是在曲兰兰的问题上。

    “曲兰兰知道了,会痛不欲生,这样的打击,她怎么受得了?”程亮用悲哀的语气说。

    程亮比岳峰还痛苦地一遍一遍地问。

    岳峰说:“我也不想呀,你们都知道我跟她是签了协议的,但我身体健康,不能有自己的孩子,父母那里也说不过去。

    你知道我们家的公司是家族企业,我叔叔和阿姨们天天虎视眈眈,我叔还笑说,如果我不想要孩子,可以把自己的孙子过继一个给我,我妈当然不可能答应了。

    “你可以通过医学手段要自己的孩子,比如……”

    “都想过了,行不通。曲兰兰注定一生不能当母亲。”

    程亮沉默了,他突然理解了岳峰,也为曲兰兰感到悲哀。

    “她要是知道了,还不得杀人呢。”

    程亮脸都白了说:“这打击足以致命,真是的,人算不如天算,我总觉得曲兰兰是我们班最厉害的女孩儿,我觉得莫北老师最看重的郑小简是他看走眼了。

    可你让她接受多大的打击都可,怎么能让她受如此大的折磨呢?她会受不了的。”

    岳峰看程亮平静了许多,说:“这事我想好了,舒乐大本营也是知道我只是为了让她生个孩子,我最信任的人就是你,你帮我照顾她,有什么事多往这里跑跑,只要生下孩子,她就会回老家,她老家在偏远的山区,我呢,找个借口说这个孩子是要的,到时候神不知鬼不觉不是两全其美吗?”

    程亮无话可说,岳峰出轨的理由竟无法辨驳,而且有了孩子竟也是保障家庭幸福的条件。

    程亮发现自己想帮曲兰兰却也无能为力,他也不想让他们俩无后。

    “我发现你特别紧张与曲兰兰有关的事。”看事情告一段落,岳峰认真地问。

第四十六章 蜜月般的温柔

    程亮见状,也不打算瞒着了,说:“在大学的时候,我追求过她,而且是追求很猛烈的那种,只是她波澜不惊,没掀起一点水花,但很多人都知道我喜欢过她。”

    岳峰怀疑过此事,但知道曲兰兰的态度,也就没把这些当回事,今天听他自己讲了出来,多多少少觉得程亮果然对曲兰兰一往情深。

    程亮低下头,想了好一会儿说:“在学校的时候,差距并不是很大,很多青涩的爱情也都能开花结果,学文科的男生更是风花雪月,这些都是我现在总结出来的。

    如果那时候我追求的是像郑小简那样的女孩儿,我不敢说能不能成功,但至少还有希望,至少她没有曲兰兰那么明确的目标。”

    岳峰听了这话并不在意,但总觉得他话里有话,问:“你是说曲兰兰这人更看重未来的前途是吗?”

    程亮大大方方地说:“当然了,这也不是什么坏事,你要是一个普通的白领,曲兰兰肯定不会嫁给你。

    一个有明确目标的女孩儿,又有什么不好嘛?只是那个时候的我不了解她更不了解自己,如果我知道她真实的想法,你想,我敢去追求她吗?

    我现在是有自知之明了,对她的好早就转化成了敬重,我不管她对我怎样,我对她始终如一,这辈子我只如此的喜欢过一个人。”

    岳峰‘哦’了一声,轻描淡写地说:“这就对了,我看你对她比对我好多了。”

    程亮正色道:“我可告诉你,你别想歪了,我是对她好过,但她没理会我我也不记仇,现在看来,人家的选择是对的,真要是跟了我……那日子不用想也知道是怎样的,她是有远见的。

    还有,我对她可再没有别的心思了,你别想多了。”

    岳峰大度地笑笑说:“怎么可能,怀疑什么,要是真怀疑,我能把你安排在我身边吗?”

    心里却说,瞧你那样吧,就算你现在还惦记,曲兰兰也不会看上你的。

    因为曲兰兰,岳峰对程亮的是一百个放心,他发现,当曲兰兰与他在一起的时候,总有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而程亮好像习惯了曲兰兰对他一贯如此,一点也不削弱他对她的好。

    岳峰慢慢也理解了曲兰兰,觉得她有这样的想法也不为过,人家自己也足够优秀,为什么不能赢得一个好的起点呢?

    出轨后第一个明显的变化就是岳峰对曲兰兰是好上加好。

    他越看曲兰兰越觉得她挺可怜的,曲兰兰这辈子就希望能有一个专一的好丈夫,可偏偏自己不争气。

    岳峰想,如果自己真的能做上父亲,他还敢不敢出轨?

    他自己并没有答案,这辈子最靠不住的人就是自己,就算下了一万个决心,到头来能不能为情所困,也是未知的,这点他还是明智的,但怕曲兰兰是真的。

    曲兰兰很快就察觉到他的不自在,问他为什么突然对自己这么好?岳峰假装委屈地说,我不是一直都对你特别好吗?

    曲兰兰说有一段时间比较忽视。

    岳峰立刻举起双手认真地说:“那我要检讨一下,马上弥补回来。

    曲兰兰半信半疑地问:“你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吧?”

    岳峰吓了一跳,但他演练过多少次了,面不改色地说:“怎么可能,你就是这样看你夫君的?”

    曲兰兰也笑了,说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岳峰故意问:“真的是有则改之吗?”

    曲兰兰拿起沙发上的座垫扔过去,说:“你敢,别忘了咱们签的协议。”

    这是签订协议后,曲兰兰第一次提到它。

    岳峰心里一惊,曲兰兰淡定地说:“这可是你提的,别怨我。”

    岳峰的心好像过山车一般,上上下下起起伏伏,要不是她接了一个电话,岳峰觉得自己能得心脏病。

    做贼心虚这话一点不假。

    曲兰兰的好处就是不喜欢刨根问底,这话说过一次就过了,反而是岳峰,心虚得不行,本来平时他是喜欢应酬的,曲兰兰也懒得管,只是叮嘱他不要喝太多的酒。

    现在呢?岳峰不仅不敢常去舒乐乐那里,而且连正常的应酬能推就推,越来越喜欢陪伴在曲兰兰左右。

    曲兰兰说她又享受到了新婚时的快乐,岳峰觉得自己做得还不够好,对曲兰兰越来越殷勤。

    不管岳峰对曲兰兰如何的好,但他的心总是留在舒乐乐那里,他发现女人怀孕还真不简单,总有一些细微的变化。

    舒乐乐最显著的变化就是口味的改变,喜吃酸的东西了。

    这让岳峰欣喜异常。

    都说酸儿辣女,老话不能不信,其实他心里也划过一个问号,如果舒乐乐生了一个女儿怎么办?难道让她给自己再生第二胎吗?

    如果那样,别说曲兰兰瞒不住,估计舒乐乐也不可能无欲无求了。

    得过且过吧,他现在没时间假设,一切都等到结果出现的时候水到渠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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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小简的生活,如果按抛物线来描绘,那她现在正是上升的势态。

    在刘雨欣这里,郑小简得到了充分的尊重。

    她好学,整天趴在票据上,核对每一笔进货和出货,慢慢的,她也觉得没那么难了。

    刘雨欣说她是跟自己学习人中最刻苦的一个,还问她真的打算长久地呆在材料科吗?

    郑小简无法回答她的话,她知道自己的目标不是这里,现在这个工作也不是自己热爱和擅长的,但现在也只能困在这里。

    刘雨欣还说最好留下来,分担她的工作。

    郝爱佳自从出事之后,就开始躲郑小简,只要郑小简到的地方,她是坚决不去的,刘雨欣说她原来也时常会来她这里,但现在连个人影也见不着。

    有一次,她不得不来这里交待工作,刘雨欣的屋子里是没有电话的,郝爱佳来的时候阴着脸,郑小简正在门口往库房里点货,郝爱佳好像完全无视她的存在,连眼角都没扫一下交待完工作就离开了。

    刘雨欣看两个人剑拔弩张的样子,还说她不来才好呢,她说她也不想见这个怪物。

    刘雨欣对郑小简非常好,有时郑小简有事,她也催促她去办,还想方设法帮她隐瞒,这让郑小简终于有了宽松的环境。

    王建川反倒见不到了,刘雨欣说他原来就这样,天天往外跑,家里的事全归郝爱佳管。

    郑小简问王建川为什么那么怕郝爱佳呢?

    刘雨欣想了半天摇头说没觉得,只是郝爱佳的工作能力比较强。

    郑小简不再问了,但她觉得有些事肯定没那么简单。

    郝爱佳不来打扰她,张芸艳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牛力偶尔还会来请郑小简吃饭,郑小简是请五次能去一次就不错了,但有时也挺喜欢这个单纯的大男孩。

    这天,刚下班,牛力的车就停在自己办公室的门口。

    牛力站在车下,看郑小简从刘雨欣的库房走出来,身上还穿着工作服,就笑说:“赶紧打扮一番,哥请你吃大餐去。”

    郑小简看了一天票子,而且又受到刘雨欣的表扬心情大好,肚子超饿,就一口答应他了。

第四十六章 谢远行择偶观

    郑小简简单地化了一个淡妆,就坐到车子里。

    牛力把车开到离上次她去酒吧附近的一个饭店里。

    郑小简指着那个酒吧说自己曾来过,就一次。

    牛力不相信地问:“你怎么可能来这样的地方?”

    郑小简边下车边说:“偶尔的一次,那时太苦恼了,再没去过。”

    牛力把车锁了,领她往里走说:“这样的地方你还是别来了,你不适应,要实在想来,就把我叫上。”

    郑小简说以后也不会去了。

    牛力把她拉到包间,问她那天没出事吧?

    郑小简说最后老爸来接自己的,牛力假装生气地说为什么不叫上自己。

    郑小简把东西全都放在椅子上,牛力硬拉她去明档点菜。

    郑小简说你点什么我吃什么,牛力不肯,还说她点两个自己喜欢吃的,剩下的他点。

    郑小简被他硬拉着来到前台明档前,郑小简点了一个西芹虾仁和红酒雪梨,点完就让牛力点自己喜欢吃的。

    她发现有人在背后拉自己,以为是牛力,就说:“你自己点吧,我要的就这两个,”她发现牛力并没在自己身边,而是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看菜谱呢。

    郑小简回头一看,竟然是谢远行。

    “你怎么在这?”郑小简脱口而出。

    谢远行反问:“我正想问你呢。”

    闻讯而来的牛力看着两人。

    谢远行真的是太帅了,高个子,精致的打扮,五官好像画中描绘的样子,没有一点缺陷镶嵌在脸上。

    离开了酒吧那个特殊环境,来到阳光下,他更显得阳光帅气。

    在谢远行的眼睛里,郑小简也可以惊为天人。

    酒吧的时候,郑小简除了好看并不突出,酒吧里的女孩儿都喜欢浓妆艳抹,为的是在昏暗的灯光下突出自己。

    郑小简当天别说突出了,只能算是模糊的影子。

    但今天不一样了。

    她穿了一件深蓝色的开领绒衣,下身一件厚裙包裹在她均匀的身材上,长发披肩并没有像酒吧那天挽起来。

    淡妆随和的脸上带着盈盈的笑意,早就不是酒吧那个愁绪满怀的小女生。

    “谁呀?”牛力没阴阳怪气地问。

    “一个朋友。”

    谢远行看了一眼郑小简挂在胸前的手机,说:“怎么,鸟枪换炮了?这么快就有手机了?”

    郑小简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牛力,牛力说:“管得着吗,你谁呀。”

    “男朋友?不可能,这样的纨绔子弟肯定入不了你的法眼。”谢远行自信满满地说。

    “谁是纨绔子弟?你小子说话干净点,像个白面书生一样,还有资格评论别人?”

    牛力也不知是怎么了,好像天生就看不惯谢远行一样,而谢远行呢?一幅不屑与他交锋的样子。

    郑小简怕事情闹大了,就拉着牛力离开了。

    牛力这人也是高高大大的,但在郑小简的眼里,他是有着十足男人气的男人,虽说性格有些孩子气,但外表粗犷有一种保护别人的蛮力。

    谢远行就不一样了,他生得有些白净,俊美的外面下,显得有些太精致了。

    菜上齐的时候,郑小简也把谢远行的事告诉了牛力,牛力惋惜地说,当天要是找到他,就没他的事了,还说不让郑小简理会这个人,最后补充说酒吧的男人好不到哪里去。

    郑小简问他常去酒吧吗?

    牛力迟钝了一下,说去是去,谈不上常去。

    郑小简说谢远行确实是常客,他自己说的。

    牛力说这样的男人还是离他远点。

    郑小简说压根也没找过他,只是巧合碰上了。

    牛力说他可能家在这附近或单位,以后吃饭的时候,离这里远点。

    牛力就因为谢远行,吃得有些不开心,郑小简说如果这样,咱们下次别出来了,让你破费我已经过意不去了,算了,这顿算我的。

    牛力说与这个无关,他说就算自己真的不能和她在一起,也用不着别人来奚落自己。

    他不满意地嘟囔着:“怎么全世界的人都说我是纨绔子弟?我脸上标着签呢?”

    郑小简笑,说:“别在意别人的想法,你确实是条件好,他们都嫉妒你。”

    牛力还真的单纯,听了郑小简的话,马上阴转晴了。

    郑小简说这单我买了,总让你买我过意不去。

    牛力说你能出来就是给足了我面子,再说了,我除了愿意给你买单,别人,休想。

    郑小简现在别说埋单,就算生活都要捉襟见肘了。

    自从自己出了事住进了宾馆开始,在金钱上她就有些力不从心,她每个月的工资都交给母亲,自己只留点零花钱。

    自己又是开宾馆上酒吧,早就入不敷出了,自己还偏偏想靠自己的力量把曲兰兰的两千元还上,现在看来太遥远了。

    两人草草就吃完了,出门的时候,正碰上在门口等候多时的谢远行。

    谢远行一看牛力也有车,吃了一惊。

    牛力看了一眼他的座驾,用鼻子哼了一声,让郑小简上车。

    谢远行说自己知道郑小简的家,可以上自己的车轻车熟路。

    牛力说我不光知道她的家,还知道她的单位,你呀,就省省吧。

    谢远行看着远去的影子,不知为什么,他心里有点吃醋。

    就是这一次,谢远行忽然发现自己有点喜欢上这个看似冷漠的女孩儿,而且他怎么看牛力都不可能成了她的男友。

    他甚至有救郑小简出苦海的冲动。

    谢远行出身在书香门第的家庭里,从小就受到良好的教育。

    父亲是远近闻名的银行界泰斗母亲则是省级优秀教师。

    谢远行接过父亲的衣钵,从名牌大学毕业就进了银行,几年的光景下来,前途锦绣。

    谢远行有一个体贴入微又通情达理的母亲,她不仅对自己倾注了太多的心血,也让他的童年、少年甚至青春期都愉快地度过。

    在工作层面,母亲也能倾心指导,她说父亲的过去就是他的现在,虽说与时俱进但万变不离其中……

    谢远行并没什么远大理想,在母亲一步一步的教导下,终于开了窍,他觉得与其躺在父亲的功劳薄上,不如再创自己的辉煌。

    他发现帮自己的人一直是母亲,而身在其位的父亲从未提点过他,甚至不希望他做这一行。

    每上升一步,都有无形的压力从上到下如山一般压了下来。

    谨言慎行的他,不善言词,而去酒吧则成了他解压最好的去处。

    十次有八次他是不喝酒的。酒吧的氛围与他的性格形成了反差,他只想享受那里震耳欲聋的氛围。

第四十七章 你女孩周婷

    谢远行觉得郑小简与自己是一类人,只是表现手法不一样。

    他今年二十八了,也是家中的独子。

    父母对他的婚姻大事当然操心了,尤其是母亲。

    谢远行在大学的时候,爱上一个聪明漂亮的班花,只是班花的眼里没有他。

    也许是逆反心理作怪,他执著地追了班花整整一个大学,而就在他们快毕业的时候,他才发现,原来班花若即若离地跟他捉迷藏的结果是为了彰显自己的魅力。

    她早就有了心仪的男生,只是不是他们学校的。

    大学毕业后,他们在一场小型的聚会上,班花把男友也带来了,不仅当着他的面秀恩爱还说他们谈了三年……

    谢远行觉得这事太离谱了,自己苦巴巴地追求了三年,其实人家早就风花雪月心有所属了……

    在场的同学都为他不值,班花的男友据说有强大的家族背景,反正那一天谢远行一败涂地。

    也就是从那天起,谢远行在也没见过这个女生,凡是同学聚会的时候,只有有班花,他是一定不会参加的。

    那个女生还在背后说他这人太小气,追她的人多了,但现在都成了好朋友,唯独他。

    时光荏苒,不到两年的光景,谢远行由副科长变成了科长,在银行也算打拼出自己的一方小天地,在同学中也算是有出息的人。

    此时的班花却每况愈下。

    先是男友踹了她娶了一个门当户对的女孩儿,而且很快就结婚了。

    班花着实沉寂了一大段时间,同学们甚至连她的联系方式都没有,后来,听与她要好的同学说她又处了几个有家世背景的男友,终究没有满意的。

    谢远行怎么都不会想到,有一天,她竟然会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梨花带雨地诉说自己的不得志,还说所有同学中对她最好的只有谢远行。

    这个昔日高高在上的公主,终于肯低下头求他收容,还说早就知道他对自己一往情深,他们可以跳过恋爱这个阶段,直接结婚,先结婚后恋爱,说不定更浪漫……

    她对谢远行的千娇百媚,让谢远行对她厌恶至极,他告诉班花,说自己为什么不参加有她的同学聚会,不是因为爱的深而躲得远,只是对她当年的行为深恶痛绝。

    班花解释说,其实她对他是有感觉的,只是当时的自己是有男友的人,所以不能越雷池一步。

    谢远行说你别说有一个男朋友了,就算有一打,只要不欺骗,爱不爱是我的事,接纳否是你的事,但你隐瞒、欺骗就太无聊了。

    班花说是父母决定的事,自己只是听话而已。

    谢远行想起他们在一起时的种种,就更厌恶她,说她就是水性杨花的女人,跟了她,自己头上绿油油。

    班花流着泪离开了,不知道是为自己悲惨的境遇还是谢远行的态度。

    以后的同学聚会,缺席的人成了班花。

    其实,这件事对谢远行的打击远远不向他描述的那样轻描淡写,他好像把自己少有的热情都投入到了当年对班花的追求上。

    爱而不得,最让热血少年勇往直前。

    想想自己曾上演过的桥段,脸都红。

    他最怕的就是同学们在一起提起当年他荒唐的举动。

    谢远行快三十了,他当然也想进入恋爱和婚姻的生活,中间处了几任女友,几乎没有一个能激起他对班花那样的热情,最后都不了了之。

    前几天,母亲说单位调来一个新同事,有个漂亮女儿也刚从国外归来,女孩儿二十六了,说话一口的英语腔,她让两个人见见面。

    谢远行想也没想就拒绝了,说这辈子也不可能通过这样的方式谈恋爱,还说自己怎么也不能退回到远古时期吧?又不是见不到女人。

    母亲说,那你就给我领回来一个,必须像样的,能过日子的人。

    谢远行在酒吧的时候,也曾跟那些失意的女孩儿有过交流,他总觉得这些女孩儿有些无病呻吟,见到郑小简的时候,他觉得眼前一亮,如果郑小简和其他女孩儿一样,见了如此模样的他,就飞蛾扑火一般冲上来,那他仅存的一点好感也就不在了。

    郑小简理都不理他,反倒让他十分的失落。

    他突然想起前些日子的一次有趣的事。

    那天,他又来到酒吧,拿着酒而不饮,好像是姜太公一般,专等着鱼儿上钩。

    这行为有点娇情,但屡试不爽。

    谈得好的多谈一会儿,消磨时间嘛。

    谈得不拢,转身就走,酒吧的好处就在这,很少有人上演苦情戏,拿得起,放得下,才是玩酒吧的气度。

    果然,有一个眉眼突出的女孩儿端着酒杯走了过来。

    女孩儿的眉眼画得浓重,突出地彰显了她的大眼睛。

    “你挺有个性的,是不是做给自己看的?我看你这么无聊,却还沾沾自喜,有点可怜你。”

    酒吧里,什么样的女孩儿都会遇到,有温柔似水的,无论你怎么训斥她,她都一幅好脾气的样子,也有像这个女孩儿一样,上来就看不惯的。

    谢远行不想搭理她,就转过身继续把玩手中的酒杯。

    女孩儿不死心,转了过去,迎面坐下,说:“你还装酷呢,连这点批评都不能接受,非真男子也。”

    谢远行想找一个聊得来的女孩儿打发时间,看她的样子,就有些气不顺地说:“你去找真男子去,这里有都是!”

    女孩儿来劲了,说:“来这里的男人还能算是真男人吗?”

    “我天天来,你找我是瞎了眼了。”

    “你嘛,还是凤毛麟角特殊的一枚。”

    “算了吧,得到你的赞赏也未必就是好事。女孩儿呢?男人来这里不是好东西,女孩儿呢?是不是不是好东西的假男人,都把好女孩儿领出去了?”

    女孩儿笑,说:“这就对了,你要答腔,哪怕有不同意见。”

    谢远行看她没有要走的意思,就问:“你看过一本书吗,好像叫《天亮以后说分手》?这书写得非常深刻,常来酒吧的你,应该好好看看。”

    “你领走过几个女孩儿?”

    “没有十个也有八个。”谢远行轻佻地说。

    “敢不敢把我也领走?”女孩儿大胆地望着他。

    “没兴趣。”

    女孩儿一怒问:“为什么?”

    “我说的还不够明白吗?没兴趣!”

    女孩儿将一杯酒都洒在了他的脸上,谢远行擦了擦流下来的酒,望着女孩儿远去的背景,心里一阵惆怅。

第四十八章 新工作

    谢远行不止一次告诫自己,不要再来酒吧这个灯红酒绿的地方了。

    这里只能消磨自己的意志,对解压毫无帮助。

    却也如精神依赖一般,当震耳欲聋的音乐响起的时候,所有的烦心事都烟消云散。

    等你走出酒吧的时候,那一切就好像影子,如影随形一般全部回来了。

    空虚!

    来酒吧玩乐的年轻人,普遍是因为空虚而来到这里。

    谢远行不承认自己是他们当中的一员,但无聊的时候,他又无法抵御酒吧的诱惑。

    后来,他又碰到过女孩儿几次,他们慢慢消除了敌意,两人也有了共同的话题。

    女孩儿说自己叫娜娜,刚从国外归来,在一家私企做高管。

    两人好像有默契,常在酒吧的固定时间碰上。

    时间久了,俩人就坐在一起,天南地北的聊聊天,感觉也挺不错,谢远行对她的印象也好了起来。

    有一次,女孩儿问他来此却不喝酒是为什么?

    谢远行说来这里不是为了买醉,而是看别人醉。

    女孩儿对他很哲学的回答?满意却也没刨根问底的追问下去。

    大约在三天前,女孩儿喝高了,让谢远行送她回家,她还特意强调说,自己一个人住。

    这么明显的信号传播过来,谢远行当然心领神会了。

    当他把车开到她家门口的时候,女孩儿邀请他上来喝一杯再走。

    谢远行说自己找个地方停车,不然呆不踏实。

    女孩儿手里摇着钥匙说自己家在三楼。

    谢远行发现,女孩儿在装醉,至少现在的她很清醒。

    他让女孩儿先进屋里等他,他马上就去。

    女孩儿刚上到门前的台阶上,他一脚油门离开了。

    女孩儿手里摇着包,嘴里咒骂着……

    在饭店碰到郑小简的第二天,谢远行一早就去了郑小简的家门口。

    奇怪的是,郑小简每天七点半上班,她出门最早也应该是七点左右。

    她喜欢步行上班,七点足够了,一连三天,他都没等到郑小简半个人影。

    谢远行想难道她真的去了什么单身宿舍?

    这天,谢远行又来到郑小简家附近,这次,他没办法,下了车,靠近郑小简所住楼房,这才发现,原来郑小简家楼房的右侧,有一个侧面的胡同。

    郑小简无疑就是从那里离开的。

    谢远行看那里根本停不了车,是一个细长的小胡同,于是,只好把车停在前面,步行到胡同口。

    这天,他不到七点就等在那个地方,等到七点十五,就在他又开始怀疑人生的时候,郑小简慌慌张张冲了出来,一个劲地看表,还往车棚的方向跑。

    谢远行赶紧叫住了她,郑小简看到他一愣,问他有事吗?谢远行说路过。

    郑小简说自己晚了,边跑边说没时间说话,谢远行说自己有车,可以送他一程。

    郑小简这才反应过来,赶紧跟着他跑着上了车。

    一路之上,郑小简一直看着表和前方,嘴里不断地让他快一点。

    正是上班的高峰期,谢远行车技不错,在七点二十八分把车开进了材料科的大院子里。

    郑小简疯了一般往收发室跑去,那里有一个挂玻璃牌的小合子。

    上面有单位人员的名称,早上的时候,把名字翻过来,晚上有人翻过去。

    郑小简冲到小玻璃门前,看‘门’的小邵正要锁上,郑小简箭一样冲过去把自己的名字翻了过来,小邵冲她一笑,说:“好悬!”

    迟到一次罚五十。

    如果不是遇到谢远行,郑小简的五十元注定要报销了。

    郑小简跑到刘雨欣的库房,说自己来了一个朋友,自己一会儿就过来。

    刘雨欣笑呵呵地说:“我又不是你的领导,既然朋友来了,就多陪陪,我自己一个人忙得过来。”

    郑小简说你现在是我的师傅了,有事当然要请示了。

    郑小简发现刘雨欣特别的通情达理,对自己真可以算得上是有求必应。

    郑小简把谢远行让到自己的办公室。

    谢远行好奇地打量着屋子说:“不错呀,你还有自己独立的办公室呢?”

    郑小简早就把自己的遭遇告诉过他,就说:“是大老总为了弥补自己的内疚赏给我的。”

    “你们大老板对你真心不错,这待遇也是独一无二了。”

    “如果能回到从前,我宁愿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生活没有如果。”

    “对了,你怎么跑我家门囗去了?”

    郑小简这才想起问他怎么会在自己家看到他?

    谢远行说到你家门口当然是为了堵你了,这还用问?

    郑小简说找我有事?

    谢远行说,没事就不能找你?想和你交个朋友!

    郑小简说她不交酒吧里认识的朋友。

    谢远行说总有例外的。

    谢远行还说自己为了堵她,来了好几天了,郑小简好奇地问他是不是也是像牛力一样,是无事可做的纨绔子弟?

    谢远行说自己不是告诉过她,自己是银行的吗?

    郑小简说那哪有准,酒吧里的人没有几个讲真话的。

    谢远行说自己从来都说真话。

    郑小简还是老问题,问他是不是整天无所事事?难道你在银行是打杂的,可以不记考勤之类的?

    谢远行说自己的工作时间确实是活性的,他们要求的是工作效率。

    郑小简说自己可不行,徒有一个办公室,却要干活出力气的,她现在就要去库房点库了,陪他说话太奢侈了。

    谢远行要了她的电话号码,郑小简不想给,谢远行说那我天天来。

    郑小简说自己号码的时候,特意说错了一个数字,谢远行拿起手机打了过去,里面却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

    谢远行赶紧说:“对不起,打错了。”

    对面的男人也没气地说:“下回注意点,接一个五毛呢,你报销吗?”

    郑小简这个笑呀,好像遇到了天大的开心事。

    谢远行故意黑着脸,伸手要郑小简的手机。

    郑小简没办法,谢远行夺过郑小简的手机,给自己的手机挂了一下,还让郑小简把号码存上,万一想找自己的时候方便。

    做完这些,郑小简就用眼睛赶他走,他刚一出门,郑小简就冲到库房里。

    谢远行心里老大的不痛快,他感觉自己是让人给轰出来了。

    还好,至少有了手机号,郑小简的行踪自己掌握了。

第四十九章 两个男性朋友

    谢远行这天白天开了一天的会,本打算晚上去酒吧放松一下,父母却一返常态的一遍又一遍打电话,说今晚必须回家。

    谢远行也没多问,想可能是什么纪念日,一下班就往回赶。

    一开门,发现屋子里有些不大对劲。

    第一眼发现门口多了两双鞋子。

    母亲是一个有洁癖的人,家里的鞋子是必须放到指定的鞋柜上,而且鞋子的样式也不是自己常见的家人的鞋子。

    母亲喜笑颜开迎了出来,说你唐阿姨今天来家里做客。

    谢远行想起母亲几天前说单位来了一个新同事,还想把新同事的女儿介绍给自己,一看母亲的样子,他就知道坏了,母亲把人领家里来了。

    果然。

    鞋子是两双女式的。

    一个款式成熟些,一个时尚些。

    谢远行没有办法,给了母亲一个白眼,却也只好硬着头皮进到客厅与人打招呼。

    女孩儿正站在客厅前面的阳台上看阳台上的花,背影苗条曼妙。

    谢远行赶紧跟唐阿姨打了招呼,唐阿姨招呼女儿,说:“小婷,过来。”

    当女孩儿转过头来的时候,谢远行吃了一惊,这不就是酒吧那个叫喜欢教训他的女孩儿娜娜吗?

    叫小婷的女孩儿很显然早就知道是他,一点也不吃惊地伸出手说:“你好,我是婷婷。”

    谢远行赶紧进入状态,也微笑伸手回应,说了句“你好。”

    很快家里就开饭了,女孩儿还算文静,母亲一眼一眼望过去很是满意。

    婷婷叫周婷,今年二十六岁,穿着打扮与酒吧完全是两种风格。

    一件上好的小白衫穿在身上,下身是洗得发白的牛仔裤,不是破洞的那种,一种时尚又休闲的风格。

    母亲看样是下了番功夫,谢远行看桌上五颜六色,既有海鲜也有时令小菜。

    饭桌上,两家人谁也没喝酒,母亲和唐阿姨有说有笑的,说着单位里的趣事,故意烘托气氛。

    谢远行也有一句没一句地问婷婷的工作,显得主动些,母亲用赞赏的眼神奖励他。

    这顿饭吃的还算圆满,没有激情四射的场面,却也和风细雨,其乐融融。

    母女俩离开的时候快八点了,谢远行用车子送了她们。

    车上,唐阿姨像查户口一样盘问他的工作、收入还有原来情感问题。

    有些问题,谢远行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比如,你交过几个女朋友为什么分的手?

    连周婷婷都觉得过分,连忙阻止母亲。

    谢远行说自己没谈过恋爱,原来确有几个不错的异性朋友。

    唐阿姨又要开始说教,被周婷坚决制止了。

    谢远行始终面带微笑有问必答。

    当天晚上,周婷那面就传来态度,表示满意,问谢远行感觉如何。

    谢远行说不同意,他坚决反对这样的相亲方式。

    父母轮流出来教育他,母亲和颜悦色地说让他们试一下,如果合得来呢?

    父亲说,你天天叫嚣着自己处,到现在也没带回来一个,你除了看重女孩子的长相还注意什么?这个女孩儿哪里不好?

    有高学历,还出过国,现在从事的工作也与你有相关联的地方,以后可以有共同的语言……

    谢远行无论怎么解释,父母说除了你把另一个女孩儿带回来。

    父亲说,我不一定说你必须跟她在一起,但你们只有一面之缘,合与不合一定要交往一下,如果你就是不想谈恋爱,那我们是不答应的。

    父亲严肃古板,如果不是母亲逼父亲亲自出马,父亲很少过问他感情上的事。

    父亲说,如果你在一个月内无法领回来一个女孩儿,那就要好好处处,千万别找个替身,那是糊弄你自己呢。

    谢远行不怕母亲,但见了父亲总是有些发怵。

    谢远行觉得只有从周婷入手了。

    他们相亲之后见了一面。

    谢远行直截了当,觉得他们也算是老熟人了,跟她说了,说自己不喜欢她。

    周婷说为什么?就因为我去过酒吧?你呢?你去可以忽略不计?我告诉你吧,我妈早就跟我说了你,我是知道你去酒吧才去的。

    谢远行说跟酒吧无关。

    周婷说那是为什么,让我死个明白。

    谢远行说自己心里有个女孩儿,只是她现在还没动心。

    周婷哈哈大笑,说你能不能换个理由或变个花样,我听你妈跟我妈说了,说你上大学的时候就暗恋一个女生,人家到头来也没答应你,你说你受伤是不是也要留下点疤什么的?都是心伤吗?

    谢远行也笑了,说自己可能天生就是这个命,暗恋的命。

    周婷笑的格格的,说我接受这个理由,但我们做朋友吧,我想看看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人,也许还是你的高参呢。

    周婷的不纠缠,让谢远行也挺轻松的,两人谁也没谈在酒吧的事,尤其没提周婷让他进屋子里坐坐的事。

    谢远行有事没事喜欢去郑小简的单位去等她,郑小简几乎不和他一起出去吃饭,不光是他,牛力也一样。

    牛力和谢远行不止一次在材料科的大院子里相遇,郑小简对他俩熟视无睹,她不止一次说求求他们了,别来打扰自己了,自己的麻烦事够多了。

    郑小简觉得她命该如此吧,人家本来就喜欢往她脸上抹黑,自己还偏偏把颜料送到人家手上。

    进入六月了。

    六月的梅澜江,终于现出春的景象,树上的柳叶开始抽绿,矮树上结出豆子大的小果子,是苦涩的小杏子。

    最繁盛的就是丁香。

    这是丁香花开放的季节,到处都是丁香浓郁的香气,让人闻了心旷神怡。

    岳峰感觉自己现在有一种说不出的刺激感。

    曲兰兰最近工作有点忙,常常去外地采访,让岳峰有更多的机会来舒乐乐这里。

    开始的时候,他和舒乐乐还能对新雇来的白阿姨说话有点像暗语接头。

    舒乐乐很怕小三的身份暴露。

    但这个白阿姨还真靠谱,人干净话还少,对他们的关系一目了然,却从未说过过分的话。

    后来,岳峰也就不避讳她了,当舒乐乐再叫兰姐的时候,他也介绍说是自己的老婆。

第五十二章 正牌夫人与小三

    舒乐乐到底是年轻,她每天都挺开心的,屋子里开着她喜欢的音乐,她常常哼着歌跟保姆白阿姨学做菜。

    岳峰逗她,问她学做菜干什么?

    舒乐乐很奇怪地问:“难道我以后不用做饭的吗?我原来在家就是做饭的高手,只不过来了城里做法跟我们那里不太一样,我还是要学的。”

    岳峰没想到她的回答竟然是这样的,他本来以为她会说:当然是为了给你做饭了。

    岳峰不明白舒乐乐对自己到底是怎样的感情。

    如果她能缠着自己,那自己以后就没好日子过了,这也是他最怕的一个点,但很显然舒乐乐不是。

    正因为不是,岳峰的心里多多少少是有一些失落的,他怎么也想不到,一个农村的女孩儿,会对他不痴缠。

    有一次,岳峰喝了点酒,说自己这辈子只能对不起她了,耽误她了,这么好的年华。

    舒乐乐反而问他,说哪里对不起自己了?不是给钱了吗?

    岳峰说你真的生了孩子就走,你……岳峰想说,你不想跟我在一起一生一世吗?但他不敢说出口。

    舒乐乐说为什么做不到?我要是不走,你们怎么办?再说了,你给了我那么多的钱,我也不能对不起你不是?

    岳峰急了,问,你不爱我吗?

    舒乐乐说,我要是不爱你,为什么要给你生孩子呢?

    岳峰一狠心说,那你不想永远跟我在一起吗?

    舒乐乐说,我们不都说好了吗?我不破坏你的家庭,你也真心对我就好,我又没想过跟你结婚……

    岳峰真的想问问她为什么不想跟自己结婚?又一想,这不是给自己找事吗?于是就闭了嘴。

    岳峰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应该高兴还是报怨,反正舒乐乐真真假假的不入道。

    舒乐乐正在潜移默化地改变,只是这改变有点像润物细无声一样缓慢。

    首先,她苗条的身材开始变得粗壮,白净的脸上也有了很多小斑点,舒乐乐常问白阿姨,说生完孩子以后会不会恢复过来?

    白阿姨总是乐观地说,现在是特殊时期,等孩子生下了,一切都恢复如初,有时甚至比原来还丰满漂亮。

    舒乐乐很显然不相信,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觉得越变越丑。

    岳峰喜欢在这个时候逗她,说就要当母亲了,孩子漂亮就好了,舒乐乐立刻就不干了,捶打着他,说自己要永远漂亮。

    岳峰说只要自己觉得她漂亮,她就是最漂亮的。

    舒乐乐说,那可不行,我以后是要嫁人的。

    每当这时岳峰就有些恍惚,觉得自己完全猜不透,这个比自己小十多岁的小女孩儿,脑子里是怎么想的。

    曲兰兰不在家的时候,岳峰就喜欢留在这里过夜,当然不能做什么,但只要留在她身边,就好像孩子指日可待。

    岳峰越来越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了,原来他还以为只是想为父母着想,现在看着舒乐乐细微的变化,他有些感动,觉得这变化里都是因为自己的孩子正在她的土壤里扎下了根,总有一天会破土而出。

    他发现舒乐乐对他的留去没有一点反应,就是来就来走就走。

    听说女人在这个时候特别喜欢自己的另一半天天陪着自己,但舒乐乐却没有这个要求,岳峰实在忍不住了,问她。

    她很不解地说:“你要是陪我了,兰兰姐怎么办?”

    岳峰说她出差了。

    舒乐乐只‘哦’了一声,就又回屋听音乐去了。

    岳峰觉得她是不是为了钱才跟自己在一起的?一时之间还有些失落,再一想,自己不就是想要这样的女孩儿吗?

    想到这里,他也就释然了,虽然曲兰兰不在家,但他们的电话是每天一通的,不管说什么,反正形成了习惯。

    有一次,岳峰正好在舒乐乐这里温柔地给她讲自己小时候的趣事,曲兰兰的电话打了过来。

    岳峰吓得魂不附体,跑到阳台上接。

    曲兰兰问他在什么地方?

    岳峰说在单位加班。

    曲兰兰再没多问,还叮嘱他要吃晚饭少看电视……

    岳峰觉得这个世界上要是能找到曲兰兰真的是一种幸运。

    她从不跟踪、追问、查手机。

    曲兰兰是强势女人,但她的强势从不在家里,岳峰一次也没听到过她抱怨什么。

    岳峰有时工作压力太大了,回家会说一些单位里的事,对公司里的叔叔大爷们的专横也有些看不惯。

    曲兰兰一般都能用心地去倾听,也能出出主意,甚至对于他说的解决不了的问题,也亲自登门劝解过。

    曲兰兰跟岳峰的一个叔叔关系相当不错,那叔叔现在公司里越来越说了算,如果不是曲兰兰从中调停,岳峰的抱怨会更多。

    相比之下,曲兰兰的记者工作也是千头万绪,她却从未讲过自己工作上的烦心事。

    有一次,曲兰兰带着伤回到家里,岳峰吓坏了,问她到底怎么了?曲兰兰说采访一个造假窝点的时候,让人给打了。

    岳峰心疼得赶紧给她上药,曲兰兰说去过医院了,她的脸上红一块紫一块的,鼻子处也有留过血的痕迹。

    岳峰还是重新给曲兰兰上了药,还让曲兰兰把工作辞了算了,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她嫁进了豪门吗?为什么不做豪门太太呢?

    曲兰兰说家族企业举步维艰,父亲的病也是个定时炸弹,一旦父亲有事了,这个家怎么办?你能扛起整个公司吗?

    岳峰当然没有这个能力了,就说父亲会有打算的,反正在钱上我们这辈子是不用愁了。

    曲兰兰很显然不满足只够他们这辈子的,她说要有长远的规划,一旦有什么事,我的力量就显现出来了,我现在做记者也挺好的,至少人脉关系好。

    曲兰兰一般出差很少有超过一周的,她回来的时候每次都给岳峰带礼物,老婆做的体贴入微。

    岳峰发现,几乎天天与药为伍的曲兰兰,突然之间对治病失去了兴趣,原来的药还有什么量体温的体温计还有算排卵的周期表统统不见了,但也没见她说一句与孩子有关的话,她不提,岳峰就不敢问。

    孩子是他们之间的一个‘结’,岳峰也不知道怎么才能解得开。

第五十三章 出路

    曲兰兰有一天晚上回来吃饭的时候突然问:“我们买车时的那个女孩儿叫什么名字来着?后来几乎天天找你。”

    岳峰正在看电视,他吓得魂都出了窍了,手里的水杯也抖得不行,他强装镇定,盯着曲兰兰,后也被他控制不抖了,说:“不是叫什么乐乐乐乐乐……吗?我也记不大清楚了,这些人就是这样,用你的时候天天缠着你,车买了,人家还理你吗?”

    曲兰兰很奇怪地说:“你怎么了?我问她叫什么,看你紧张的。我的同事小苏也想买一辆和我一样的车,我说就去我去的那家店吗,但我想不起她叫什么了。”

    岳峰这才把心放回到肚子里,漫不经心地说:“我紧张什么?我是不想惹到这些人,这些人可真了不得,只要有买车的心思,她们就像蚊子一样盯上你。

    她叫什么……不记得了,反正叫什么乐,干嘛非得找她?她又没给咱们便宜多少。”

    曲兰兰吃好了,站起来检碗筷说:“我看那个小姑娘挺好的,挺热情的,帮他提升一下业绩不好吗?两全其美的事。”

    岳峰把电视的声音故意调大,说:“当然好了,明天你们就去吧。”

    岳峰不敢说舒乐乐辞职了,那样会后患无穷。

    你怎么知道的、你又见她了?你跟她还有联系?这些都是岳峰脑补的,其实曲兰兰才懒得理会这些事。

    隔了好几天,曲兰兰才想起来似的说:“那个叫乐乐的女孩儿不做了,有人说她被一个大款给包了。”

    岳峰盯着曲兰兰看,他的心再次打起鼓来敲起了锣。

    曲兰兰边收拾屋子边说:“她们这些女孩子呀,千万要拒绝住诱惑,不要被眼前的利益蒙蔽了双眼,第三者是那么好当的吗?以后的人生怎么走?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岳峰想了好多词,但觉得每一条都与自己有嫌疑。

    曲兰兰看他若有所思的样子又说:“也难怪了,她们的行业就是这样,天天见到的都是买车一族,越干越觉得自己奋斗一辈子也达不到这个标准心里就失衡。

    找男人是她们这种女孩儿的一种必然趋势,有不一样的,但不多。

    “也没什么不好。”岳峰强词夺理地说。

    “没几个有好结局的。”曲兰兰倒像是无意似的。

    曲兰兰说完就去厨房做饭去了,留下呆呆发愣的岳峰,他想,人为什么要怀胎十月呢?不能跟猫猫狗狗一样,三两个月就好了?

    他现在有些等不及了,盼着舒乐乐赶紧把孩子生下来,这种提心吊胆的事,他越来越承受不住了。

    岳峰知道自己太怕曲兰兰了,她真的知道了这件事,他还有活路吗?

    还有漫长的九个月,岳峰害怕等孩子出生的时候,自己已然被吓死了,他几乎天天派程亮过来给舒乐乐送东西,程亮对舒乐乐的印象也越来越好,他只要提起舒乐乐就会说:那孩子如何如何,好像她真的是没长大的孩子。

    岳峰觉得程亮也许是自己最后的一道防线,有一天,忽然心生一计。

    他跟程亮说,说如果曲兰兰一旦知道了这事,就把事推到他的头上,如果他老婆问起来,他可以实话实说。

    程亮对这个事还没犹豫就答应了,但他说并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曲兰兰。

    岳峰问他怕不怕老婆?程亮说小事上不跟她计较,但骨子里是不怕的。

    岳峰哑口无言。

    岳峰听程亮说是为了曲兰兰了,也顾不得他是为了谁了,心想,只要这事能过去,爱谁谁。

    岳峰还有一道关口,就是父母。

    最初的时候,他是想把这件事告诉母亲的,通过母亲,父亲自然也就知道了,但他想了好几个晚上,决定还是先不告诉他们。

    他可以在曲兰兰面前低三下四,但父母不可以。

    曲兰兰对岳峰的父亲一点错处都挑不出来,曲兰兰的母亲是事业型的,对家庭的照顾就要少一些,曲兰兰对父亲的感情比对母亲要好,对公婆的感情可以说和对自己父母如出一辙。

    曲兰兰不管公婆说什么,她都能应承下来,有几次,岳峰觉得母亲有些过,比如说,过年过节必须可着他们家,曲兰兰二话不说,就解释给自己的家人,说女儿出嫁了,心思更应该放在公婆家。

    不管母亲如何生怨气,曲兰兰都以婆母的意思为主,结婚四年来,她和公公婆婆从来没红过脸,也不算客客气气的,曲兰兰常常在婆婆面前告岳峰的黑状,说他懒,说他大男子主义……婆婆总是站在她这边。

    岳峰对曲兰兰的行为极为满意,但如果自己把有孩子的事告诉了母亲,母亲势必要在曲兰兰面前矮了三分,那岳峰是受不了的,他完全不能接受母亲和他一样,受曲兰兰的白眼。

    母亲身体一般,早早就离了职,天天除了美容就是上老年大学,报了好几个班,什么插花、书法、音乐还有诗歌。

    人家一周上两次到三次,她天天去,把班都报满了。

    如果母亲知道他有了自己的孙子,那她不知道高兴成什么样呢,有了她的照顾,岳峰什么心都不用操了,但不行。

    什么时候告诉他们,他心里也没谱。

    这孩子生下来应该怎么运作,岳峰连想都不敢想。

    得过且过,是现在岳峰的行事准则,他是一个无法规划未来的人,因为未来并不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长期与舒乐乐在一起,女人的母性一旦被激发了,她死活不离开孩子怎么办?如果把孩子抱回来,要用怎样的说词呢?

    说自己领养的?曲兰兰是何等人物,随着时间的推移,自己的孩子越来越像自己,这是必然的,那个时候能瞒得住吗?

    曲兰兰要是下定了决心离开他,他是无回天之力的,现在父亲的身体又是如此的糟糕,岳峰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何去何从。

    其实,父亲也有意把公司正式交给叔叔。

    叔叔这些年也没少为公司出力,现在他是最热门的继承人,但父亲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有两个虎视眈眈的儿子。

    岳峰跟他们的关系很紧张。

第五十四章 金钱和孩子

    叔叔这两个儿子不可谓不优秀,只是目中无人,尤其对岳峰。

    岳峰在父亲权利的鼎盛时期对这表哥和表弟颐指气使,让两人对他敢怒而不敢言,关系早就闹僵了。

    现在,父亲生病在家,叔叔异军突起,两个表兄弟也有了一副蠢蠢欲动的样子,八成又要兴风做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了。

    岳峰仅凭一已之力无法与他们抗衡,而父亲最为担心的就是他们之间处不好,哪有老子不替儿子着想的?

    岳峰父亲,感觉如果曲兰兰要是加入岳氏集团的话,他们的天平至少会平衡一些,首先,曲兰兰与叔叔的关系十分要好。

    曲兰兰是一个特别会与别人搞好关系的好晚辈,叔叔没少夸赞她,如果把她调到公司的上层,叔叔多少会有些忌惮,而且曲兰兰人很聪明,对财会之类的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如果用心去学,应该很快就能掌握。

    曲兰兰现在不想来公司有她自己的考量,但她也答应过父亲,就是肯定会入主自家公司的。

    岳峰现在即怕叔叔,也怕两个表兄,但有父亲在后面撑腰,他现在至少还有十足的面子,他天天在公司说父亲的身体见好了,马上就可以回来主持工作了。

    岳峰即怕叔叔们掌握了公司的大权,更怕表兄们成了唱戏的主角,那时,自己别说在公司没地位了,就连一般的中层干部也不会给他好脸色,商场是现实的,现在投靠叔叔们的人也越来越多。

    岳峰想从父亲手里继承一大笔钱,然后过逍遥的好日子,但曲兰兰说就算真的有钱了,也没有任何的社会地位,再说了,坐吃山空的日子,就算有几千万也不够挥霍的,抓到手的只能是事业。

    岳峰现在最盼望的是孩子快点出生,但又怕出生后无法安排他的去处,所以只能是过一天算一天了。

    曲兰兰越来越忙了,岳峰问她怎么天天晚上往外跑?曲兰兰说自己报了一个班,这个班是有基础人才敢报名的。

    她没有一点基础,但为了抓紧时间学习,她必须付出比别人多一倍的努力。

    岳峰毫不知情,问她到底是什么班?

    她说类似于工商管理的高级管理班。

    岳峰说你报班的时候怎么没告诉我?

    曲兰兰说这点小事我都做不了主了?

    岳峰说以后有事最好商量一下,曲兰兰立刻答应了,还说其实他想让岳峰跟他一起学,但看他现在也忙得早晚不得闲,就没忍心。

    岳峰的心一动,自己白天忙是真实的,但晚上忙,当然是为了舒乐乐,确切地说是为了自己的孩子。

    岳峰说自己什么也学不来了,内心却怕得要死,他的忙,很大一部分都用在了舒乐乐的身上,想曲兰兰利用这个时间学习,对自己来说就是天大的恩赐。

    他马上积极鼓励曲兰兰好好学习,曲兰兰笑说,一想你就会同意,所以就没问。

    岳峰说,老公什么时候不支持你了?

    曲兰兰说,压力真大,他们真年轻,我要整整学一年还不敢说能不能把证拿到手,证我还真不在乎,我在乎的是学到了真本事。

    岳峰对曲兰兰佩服得五体投地。

    她白天采访,遇到的人各式各样,碰到的问题五花八门,但晚上回来,依旧打开台灯,学到半夜,每天如此。

    岳峰即心疼又内疚,觉得正事都让曲兰兰做了,自己呢?唉,一声叹息吧。

    曲兰兰每天九点放学,到家几乎快十点了,岳峰的时间就相对宽松了,他常常呆在舒乐乐这里,一呆就呆到九点,他先一步回家,曲兰兰反而感觉他变乖了,问他现在应酬是不是少了?

    岳峰说自己在正事上帮不上忙,只好回家好好陪陪她喽,曲兰兰说老公越来越成熟可爱了。

    岳峰挺享受现在的生活的,一是两个女人都对他百般包容体贴,二是这种日子真够刺激的,他能把时间安排好,做到两边都满意,他有一种自豪感,好像天衣无缝这个成语就是表达给自己看的。

    曲兰兰太累了,晚上有时就睡在书房的椅子上,岳峰即心疼也心酸,想自己天天在做什么?偷鸡摸狗的事不说,还虚伪地让曲兰兰感觉自己现在对她有多么多么的好。

    等到他离开家,这一切都烟消云散了,他的心里只有一个舒乐乐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

    舒乐乐开始有了反应,她变化最大的就是吐。

    不管吃什么,她都要吐出来。

    白阿姨说自己怀孕的时候也吐,但没像她这么厉害,他们想尽了一切的办法,甚至去医院就医。

    医生说这是正常的生理反应,吐也得吃,到了三个月的时候,自然就轻了或者不吐了。

    岳峰看舒乐乐吐得眼泪都流了下来,特别的心疼,但他还不得不让她继续吃。

    舒乐乐闹脾气,就不吃。

    岳峰像哄孩子一样,央求她吃一点,不止是为了孩子好,也是为她好。

    舒乐乐与别人相反,如今越来越瘦,再加上吃不好,天天像得了大病一样。

    岳峰好脾气地哄她,说她不管想吃什么,自己都能做得到,只要她想得到。

    舒乐乐一看就是一个不喜欢捉弄别人的人,喜欢吃的东西都是一些家常的,岳峰买起来一点也不费劲。

    有一次,舒乐乐又闹了起来,说实在是吃不下去了,岳峰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好办法了,就说再给你一万元吧,你想吃什么自己想。

    舒乐乐没想到他如此的大方,每月的生活费用已然很可观了,还要再加一万,就端起碗吃了起来。

    岳峰说话算话,二话没说打过去一万,感觉这办法灵验,以后老调重弹,别说,还真管用。

    有一次,舒乐乐说想吃西瓜,结果,大半的西瓜还没吃完,她又开始翻江倒海的吐,她捶打着岳峰说:“我不想要这个孩子了,太折磨人了……”

    她的话没把岳峰吓得灵魂出窍,哄了大半天,舒乐乐才算安静下来,岳峰的心每天都七上八下的,他不知道年轻的舒乐乐还会有什么异常的举动。

    打钱也成了家常便饭。

第五十五章 别样条件

    周五的时候,曲兰兰说她要出差三天,她说早就该去,因为学习的事,她故意延到周五,还叮嘱了一番,比如不要喝酒,早些回家的话,最后还告诉他,说她去的地方是一个山区,可能信号不好,原来去过那里的同事说根本就打不出电话。

    岳峰叮嘱她半天,说什么要照顾自己之类的话,但心里还真是轻松。

    他觉得老天对他太好了,他刚想在舒乐乐这里弥补对她的亏欠,曲兰兰就忙碌起来,晚上的空档都出来了,这不是想睡觉就有人送枕头吗?

    曲兰兰前脚刚一上车,说不能再打电话的时候,他就出发了,他对舒乐乐的担心多过对曲兰兰的惦记,他也不知道是人更需要他还是她肚子里的孩子。

    舒乐乐今天好像挺好的,白阿姨说只吐了一小口,还吃了很多东西,岳峰说今天晚上我不走了,好好陪陪你,还让白阿姨也可以好好休两天,如果想回家,明天也不用来了……

    白阿姨听了特别的开心,说自己早就想回家看看了,只是怕舒乐乐没人照顾。

    岳峰给了她假,她高高兴兴地离开了,还叮嘱他晚上不要擅自行动。

    岳峰不知为什么,脸还红了,他早就与舒乐乐没有那方面的事了,现在她一提醒,他还真的有了强烈的欲望。

    两人洗了澡躺在床上,舒乐乐说:“我只对你提一个要求行吗?”

    岳峰紧紧搂着她,心却一点也不踏实,他最怕这样的提问了,于是假装轻松地说:“提,别提一个呀,多提几个。”

    舒乐乐心情相当不错,她说:“孩子的名字由我起行吗?”

    岳峰怎么也没想到,她提的要求竟然是这个,他激动地抱住了她,满口答应她说:“行,当然行。”

    舒乐乐高兴地说:“如果是女孩儿呢,就叫她岳悦好不?高兴的意思,而且也把我的名字带上了,乐与悦相近,我总算生了她一场。”

    岳峰说:“好,这名字真不错,我喜欢。”

    看到岳峰喜欢,舒乐乐情绪高涨起来,说:“要是男孩子的话,就叫岳界。”

    “岳界?”岳峰不解地问:“为什么叫这个名字?”

    舒乐乐特别有哲理地解释道:“这个名字足以代表他的个性,当然了,前提必须是个男孩儿,第一层意思,这名字听起来好像与越界有关,可这孩子也确实是越界了。

    第二层意思就是我不希望孩子太斯文体面了,要有骨子里的霸气,我喜欢你,也是因为你的风格,我希望这孩子也是如此;

    第三层的意思就是不要循规蹈矩,越界不好吗?很多地方不都是提倡跨界吗?我觉得就是这个意思。”

    岳峰突然间就喜欢上这个名字了,他现在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主,但这个名字他喜欢,他对舒乐乐有一种刮目相看的重新认识。

    问:“这都是你想的?”

    舒乐乐不解地问:“这是我的孩子,不是我想还会假手他人吗?自从有了孩子,你觉得我除了白阿姨,我有一个朋友吗?”

    不让舒乐乐交朋友是岳峰一早就提的要求,他觉得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谁知道她认识的人当中有没有别有居心之人,有些事不得不防。

    岳峰马上变了笑脸说:“不会,当然不会了,我孩子他妈就是有文化的人,对了,你是什么学历?”

    “大专。”舒乐乐笑说。

    “什么专业呢?”

    “汉语言文学。”

    岳峰立刻就不说话了,没想到,他找的两个女人,竟在专业上如出一辙。

    “名字过关没?”舒乐乐追问。

    “好,就听你的,到时候上户口的时候就这名了。”

    “小名叫男男好不好?”

    “为什么?”岳峰又不解了。

    舒乐乐说:“现在的孩子不是叫宝宝就是名字后一个字变成叠字,界界好像不太好听,这个孩子来之不易,有点难,就叫男男吧,要是女孩儿就叫喃喃。”

    “好。”岳峰看舒乐乐极为高兴,一点也不想扫了她的兴,连大名都决定了,小名又算什么呢?

    “咱们俩说来说去说的都是男孩子的事,你确实你怀的是男孩子吗?”

    “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你喜欢男孩儿。”

    “要是女孩儿怎么办?”岳峰试探性地问。

    “你不会还想让我生二胎吧?”舒乐乐有些惊恐地问。

    “要是想呢?”岳峰嬉皮笑脸地说。

    “好!那我也只能给你生第二胎了,如果还是女孩儿,那我说什么也不会再生了。”

    岳峰特别的感动,当她开口要提条件的时候,岳峰的脑子里全是钱,如果她说,没有一千万,我不想生了,你能给兰兰姐,为什么不能给我?

    如果真是如此,岳峰会崩溃掉的。

    但她没有,只是简单地起了两个名字。

    人逢喜事精神爽,岳峰越想越高兴,于是就喝了点小酒,于是就……

    岳峰没有把持住自己,得了如此善解人意的小美人,处处替自己着想,让他浑身的血液左突右撞,他还是小心翼翼地跟舒乐乐完成了男女混合运动,看起来舒乐乐也是想了,至少她配合得如鱼得水。

    第二天的岳峰吓坏了,他生怕舒乐乐有任何的风吹草动,为此还特意跑到医院去咨询,医生说如果他足够小心的话,应该没问题。

    岳峰寸步不离地跟着舒乐乐,甚至不想让她下地活动,舒乐乐说你别大惊小怪了,我妈……我妈怀我们的时候,什么也没耽误,这是她自己说的,她要生的头几天还在干活,没事的。

    岳峰有时一阵恍惚,他发现自己好像真的爱上这个漂亮又单纯的女孩儿,原来曲兰兰出差的时候,就算曲兰兰不给他打电话,他心里是惦念的,但这几天,他甚至把曲兰兰忘得一干二净。

    当曲兰兰打电话,告诉他自己要回来的时候,他才突然缓过神来,原来自己风花雪月的时候,心里早就没了老婆。

    小别胜新婚,每次曲兰兰回来,岳峰总要折腾一番,但这次他真的力不从心,好在曲兰兰竟然没有任何的要求,好像知道他身心疲惫一般。

    她还解释说自己最近太累了,要休上十天半个月才能缓过来……

第五十六章 暗流涌动

    郑小简冲出办公大楼的时候,才突然发现自己成了另类。

    窄裙白衫,成了人们眼中一道奇怪又亮丽的风景。

    尤其是那双没穿鞋的脚。

    此时的梅澜江正好是三月初,江南已是草长莺飞万物复苏的季节,而梅澜江的三月,依旧寒风习习白雪飘飘。

    昨天晚上飘起了小清雪,不大,却挂满了树枝,引得一些喜欢摄影的人上下左右地拍摄着。

    人们穿着厚厚的大衣还有手套、帽子,匆匆而行。

    忽然有几个学生样的少男少女,穿着亮丽而轻薄的衣服,在她眼前呼啸着跑了过去,他们手里拿着糖葫芦,嘻嘻哈哈打闹着,刮起一股青春的风暴。

    郑小简出来的太突然了,办公室里二十四、五度的温度,让猛一出来的她不禁打了一个冷战,瑟瑟发抖中不知何去何从。

    比天气还冷的是她的心。

    她的包,她的钱都遗忘在了办公室里,她就像是被净身出户的女子,站在风中,诺大的一个城市,自己却没有落脚之处,像飘飞的雪花无依无靠。

    如果不是技术科的曾?伟从外面匆匆回来,她真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两人站在一起,好像错乱的季节。

    郑小简有些慌乱地张囗管他借了钱,平时他们之间的关系也仅限于点头打招呼。

    曾晓伟比她大两岁,已然是孩儿他爹了,他的帅在公司里是出了名的,而且他也常常觉得自己就是公司第一帅,谁敢在他面前说自己第一他跟谁急。

    他的本职工作是技术员,也是文娱骨干,是单位的活跃份子。

    他想也没想就把钱夹掏了出来,不错眼珠地看着她不对劲的脸问:“你怎么了?要多少?”

    郑小简怕了,她怕那个疯女人再一次冲出来。

    于是像强盗一般夺过钱包,把里面的钱全部搜罗一空,连钢镚也没给他留……

    她把没钱的钱包扔给曾晓伟,里面还有银行卡和身份证之类的东西。

    曾晓伟想把外衣披给她,而郑小简已冲着大街就跑了出去,边跑边喊:“我会还你的,谢谢!”

    小曾已然看出她不对劲了,脸上已然浮肿,神情憔悴,而且这么冷的天,居然连大衣和鞋也没穿……

    郑小简打上了车,去了一家自己常有业务往来的宾馆。

    郑小简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里,家是回不去了,父母一定会挖地三尺问个明白,尤其是母亲。

    问题是她到現在依然迷茫……朋友亲戚她也不想,那种让人同情的目光让她想想就怕。

    她只好入住宾馆。

    小秘的优点就是可以利用工作之便,为自己的一己之私服务。公司原本接待外来客户的活儿,基本也让她全包了。

    也不是什么高档的星级宾馆,其实就是快捷酒店,一天百十来元。

    曾晓伟的钱包里竟有三百多元。

    因为没带身份证,也因为这家宾馆是她接待外地客户常来的地方,她找了个熟人,说自己有事需要静……静静地办公。

    郑小简的工资每月只有几百元,让她拿出百元住宾馆,平时她想也不敢想,这次也只能住三天。

    她祈祷,只要脸上的肿能消,她就乖乖地回家。

    宾馆的前台是与她关系交好的张姐。

    她看着她的脸,却什么也没说就给她安排了一个安静的房间,然后悄悄耳语说:

    “住着吧,我给你打五折,现在人不多,如果想跟我说什么,就给我打电话。”

    郑小简真想给她磕一个,到了这个境地,给她一丝的温暖她都像是救命稻草一般。

    不管她怎么慌,进宾馆之前她还是去了药店买了一大堆内服外涂治淤青的药。

    郑小简洗了一把脸,静静地坐在镜子前。

    镜中的自己,脸已然开始变形,原本白皙滑嫩的肌肤,开始往起鼓,眼睛也有眯成一条缝的趋向。

    还好,始终没见血,鼻子完好无损。

    郑小简把脸上抹得像要唱戏的白脸,但她的心一直关注着别在窄裙上的BB机,那是她现在与外界唯一的联系纽带。

    郑小简给家里打了一个报平安的电话,说出差。

    没等母亲再问,她就把电话挂了,显得很匆忙的样子。

    接下来,她觉得,怎么说当事人也该闪亮登场了吧?但没有,她的呼机好像欠了费没了电一般,死一样的沉寂。

    郑小简当然睡不着了,跌落楼梯的疼痛开始发作,扭了脖子伤了腰。

    她简单的洗了一个澡,躺在柔软的床上,吃了几粒去痛的药,把今天所发生的一切都在自己眼前过了一遍。

    不对!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她又过了一遍,当她过到第五遍的时候,她终于明白了,原来是有人给自己挖了一个大坑,自己想也没想高高兴兴地跳了进去……

    当所有的过程一幕一幕在眼前上演的时候,那些不经意的过往好像乱箭一样向郑小简袭来时,她有些不寒而栗。

    这坑在一年前甚至更早就挖好了。

    自己是怎么一步登天来到了老总的办公室?当初还真的以为是自己年轻勤快,年轻有为——狗屁!

    自己就是替罪羊,一切都在为今天的戏码做着充分的准备。

    郑小简悲哀地想,当初的自己以为是恰逢其时伸手就抓住了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现在呢?她苦笑着拿起呼机,真想把它狠狠地摔个稀巴烂。

第五十七章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郑小简觉得自己就是一个闲散人员,这类重大的事件与自己无关,虽无幸灾乐祸却也高高挂起,这年头看热闹的心态都一样。

    于是就拿起一张报纸四面翻看起来。

    先是小邵跑来叫走了刘雨欣,刘雨欣可没郑小简的好心态,她一直特别紧张的在屋子里徘徊,好像有重大的事故与自己有关一般。

    郑小简还对她说,别管别人的事,那个罗大炮就喜欢找事,我在总部的时候,他就没少找袁总的毛病,这叫持宠而骄。

    刘雨欣好像知道有事要发生,郑小简的话她一句也没听进去,反而特别关心外面的声响。

    郑小简安然自若地又倒了一杯水,怎么想也没觉得会有什么事与自己有关联。

    不到十分钟的时间,王建川、郝爱佳还有罗双喜、曾晓伟和另一个男人连门都没敲就闯了进来。

    郑小简发现后面还跟着脸色暗灰的刘雨欣,她一下就感觉大事不好,而且肯定与自己有关。

    自己的第六感呢?

    曾晓伟也没想到,这事又牵连到郑小简,他有些迷茫地看着郑小简。

    果然。

    王建川脸色铁青地站在屋子中央,对着刘雨欣说:“你再说一遍吧,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郑小简手里拿着报纸,不知所措地看着进来的几个人。

    王建川说:“小简,你听听刘雨欣是怎么说的,看有没有不对的地方。”

    刘雨欣看都没看她就说:“我那天一直忙着进货,罗经理他们来的人要的件还急,我就让郑小简去拿货,我怕她拿错,还吩咐她一定要看仔细了。”

    她停了下来,看向郑小简。

    王建川问:“是这样吗?”

    郑小简想也没想就点点头。

    刘雨欣接着说:“她拿到货件就把它们放在出货的合子里,我怕错了,还特意叮嘱她说我要检查一遍,她说不用,她现在连这点小事都干不了不白干几个月了吗?

    我抬眼望了望,特意叮嘱每个格子里有A和B两个面,一定要注意区分。

    看她自信的样子,感觉应该没什么大错,而且我把它们摆放的位置说得一个也不错,心想应该没什么大错的,于是就放心地让她交给了来的人……”

    郑小简听到这里才觉得不是味,她急忙反驳说:“你拿出来的时候,我是让你看了,每一个你都看了一遍,你说好我才放进出货的箱子里的……”

    刘雨欣万分委屈地说:“小简,这话不能这么说吧,我当时是要看,你不让,”她走到桌子前,指着上面的出货单说:“这个是她在我送奶的时候自己出的货,一个也没错,她不止一次自己单独完成任务了,我看也没出过一点差错,就放心让她出货了,没想到……”

    郑小简知道自己完了,如果是郝爱佳污蔑自己,自己还有洗清的机会,刘雨欣是一个在全材料科都受到好评的女人。

    连自己也对她投入了真心,却不想……

    郑小简越想解释越发现自己有些语无伦次。

    她直视刘雨欣的眼睛说:“我不光是昨天,无论哪一天,我只要出货就会在你面前问行与不行拿没拿错,你点头了,我才敢扔到出货的箱子里,没有一次自己做过主。你确实让我做过主,但我没敢,我说现在还不行。”

    刘雨欣委屈地说:“基本上是这样,我看得多,但不能说每一件都看了,你怎么说也在这里做了三个月,我什么事都不让你做主,我觉得也挺打击你的。

    当然了,这件事我也有责任,当时实在是太忙了,你又说不会错,外面的人等的又急,我也就相信你了……”

    王建川把当时站在外面的人叫过来问话说:“你听到什么了?”

    那人不知所措地说:“我站在门外,根本听不到里面说什么,再说了,我正好碰上一个熟人,就聊了几句。”

    “那个人是谁?”

    “库管员小贾。”

    王建川让郝爱佳去问小贾,不一会郝爱佳回来了,说小贾说确实如此。

    郑小简知道,刘雨欣是不会改变自己的说法了,就算如此,这个责任需要自己负,但她也一定有责任,如果她是为了推卸责任自己能理解。

    但她突然发现对面人群中郝爱佳那张阴险无比的脸,她忽然醍醐灌顶,知道了事情原来是有源头的。

    郝爱佳的样子即痛心疾首又大快人心。

    她看向郑小简的眼神极为复杂。

    多少个不眠的夜晚,终于在这一刻得到舒缓,那怕让科里遭受到损失。

    王建川是最难过的人,本来罗双喜就喜欢揪他们的错,这下好了,终于落实了。

    原来,他们的零件拿回工地后立刻投入到施工中,头两个就有问题,但水暖工怕麻烦,就用扳子硬性拧上了,虽然不太合适,但也还算是凑合上了。

    错误的原因就是A面和B面。

    在拧一个大一点组件的时候,说什么也拧不上,水暖工这才发现原来是左右不对称的相反组件。

    很多组件都是有A和B两个面。

    水暖件中,常常有这样的,就是A面或B面,看着一模一样,但用的时候是有方向的,他这一发现立刻上报技术员,不凑巧的是正好赶上公司里质检人员来抽查,这下问题就大了。

    抽查的人正好是曾晓伟。

    曾晓伟以工作认真而出名,他见了这样的事,不仅让重新返工,还要把昨天装上的组件全部重新看一遍。

    当看到没有问题的时候,才算收了手。

    先是原来两个拧上的,必须重新拆下来,拆下来的损失不光是组件报废,连带着原来上面的丝扣也遭到破坏,就算把合格的组件再装的时候,也拧不上扣了,就算勉强拧上了,咬合力也不够,曾晓伟是断断不会同意的。

    要是把原来已然装好的管道上的管子重新拆下来,那工程可就大了,牵扯的面太大了,但曾晓伟不管这些,必须马上整改……

    罗双喜知道消息后气疯了,他先把两个水暖工臭骂了一顿,接着又给曾晓伟填写了整改的单据,接着就气势汹汹跑到材料科兴师问罪。

    问题就这么简单地摆在了材料科和郑小简的面前。

第五十八章 两面派

    这一刻,郑小简如雷轰顶,就好像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一样。

    她突然想起,自己捧着文件夹上楼时被老总夫人毫无征兆揣下来一样,天降横祸。

    如果刘雨欣是因为逃避责任,把郑小简拉进来,她觉得可以理解,毕竟自己亲手参与了。

    但如果是为了她而做的戏,不仅拿工作当儿戏,而且还受到如此大的损失,郑小简觉得刘雨欣这人就是两面三刀的阴险女。

    她甚至比郝爱佳更可怕,郝爱佳不管做什么,都是明枪明刀往上冲,但她呢?获取了自己的信任,然后配合郝爱佳演戏……

    郝爱佳终于躲进幕后指挥,也许这个天衣无缝的计划就出自刘雨欣的手笔,郑小简甚至能想像的画面。

    也许郝爱佳正在谋划如此对付她,刘雨欣提了一个大胆的方案,如果没有郝爱佳的点头,一个小小的刘雨欣是不敢如此放肆的。

    很久以为,郑小简都沾沾自喜,以为风暴过去了,自己前面是兰蓝蓝的天空,却不想天空想竟有人挖空心思想狠狠打压她。

    这个人是谁都行,却偏偏是刘雨欣,在材料科里,郑小简唯一可以依赖的人。

    现在,她正可怜兮兮地站在原地抹眼泪,一口一个我应该亲自看看就好了……

    郑小简觉得金鸡百花都浪费了奖项。

    王建川脸色铁青,他只好当着罗双喜的面承担全部责任和损失。

    罗双喜说耽误工费、材料费还有延时费、拆卸费……等等,一共三万八千四百七十六元……

    郑小简都听傻了,一个小件进货也就几毛钱,郑小简天天跟进货单打交道,怎么在他那里变成了天价。

    王建川全部应承下来,但说水暖工也有责任,罗双喜说他们早就把水暖工的损失刨出去了,这些都是有据可查的计算。

    计算计算,王建川说你不如说是算计好了。

    罗双喜大言不惭地说,我还没把现在自己来的费用算在里面,也算是仁至义尽了,王建川笑说,你别太过分了。

    郑小简发现,王建川真乃大将风度,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不急不燥的样子,最多也就是铁青着脸。

    反正王建川全部应承了下来,说写个材料上报,只要总部的裁决也是如此,他们愿意承担一切损失。

    听到三万多的时候,刘雨欣的脸上也露出了惊异的表情,但很快就恢复原样。

    王建川说刘雨欣赔偿二千元,郑小简赔偿一千五百元……

    她们俩人的工资停发三个月……

    王建川话音刚落,郑小简就跑回自己的办公室。

    曾晓伟跟在她身后,郑小简说自己想单独静一静,曾晓伟只好说,你别太难过了,这事不怨你。

    郑小简脑子乱了,她不知道问题出现在什么地方,难道郝爱佳真的能用这么狠辣的招数对待自己?想想,这个想法是成立的。

    郝爱佳根本就不是一个息事宁人的人,自己曾经给她带来那么大的羞辱,她怎么可能善罢干休?

    她要想掀起点风浪,也只能出此下策,因为语言上的辱骂已然不能达到她想要的预期效果。

    她把刘雨欣拖了进来。

    门外汉的郝爱佳,只能听命于刘雨欣,这样的主意,非刘雨欣莫属。

    刘雨欣对郑小简一如既往的好,好得没边没沿。

    其实,材料员小宋曾经跟她说过,让她防着点刘雨欣。

    郑小简不以为然,觉得刘雨欣对自己特别尊重她,对她特别好,是不是她对她有什么意见?

    小宋说自己原来也曾在她的手下管理过几天她管的库件,但她是一个特别不允许自己库房里的东西假手他人的人。

    她说,她嘴里说她特别的需要人,但她根本不允许别人染指自己的库房里的东西。

    她说她是材料科里永远的先进和劳模,她说,你要知道,劳模、先进还有年终的奖金,这些都是用钱来体现的,如果库房里多了人,这些都将离她而去或者与人平分……

    当时的郑小简根本就不相信,因为刘雨欣不止一次说她比小宋聪明多了,她还说小宋这小孩儿也不错,就是学东西太不用脑子还喜欢抱怨……

    郑小简被刘雨欣的好迷惑了,反而觉得小宋喜欢在背后说别人……

    令郑小简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这次是把自己拖下水了,刘雨欣好像也没占上什么便宜,难道她真的如小宋所说,只是想把自己赶出去吗?

    无利不起早。

    看样是的。

    损失的金钱,郝爱佳不可能坐视不管,扣除的工资也会以另一种方式补回来,而只有她走了,刘雨欣才能踏实安心。

    小宋还说过,说刘雨欣其实结婚好几年了,为了熟悉业务她就是不要孩子,等时机成熟了,她连要孩子的时间都控制在不忙的季节,这个女人,好像每走一部都要计算得特别精准……

    郑小简原来听不得这样的话,觉得小宋太高看刘雨欣了,她就是一个没有太大的野心,只要把库房作为自己终身职业的人。

    郑小简脑子乱了。

    她无法理清头绪,人也萎靡不振,她不知道要怎样度过这样的危机,自己还能与刘雨欣共事吗?很显然不能。

    自己何去何从好像又变得迷茫起来。

    郑小简终于知道,自己的到来对刘雨欣来说意味着什么,一旦平衡被打破了,刘雨欣是不能接受的。

    她在材料科的地位安如磐石,郑小简的异军突起让她心慌意乱,她明明知道郑小简有可能做不长,但天天在她眼前晃,也让她心里十二分的不平衡。

    还想继续好好想下去,但脑子乱成一锅粥。

    郑小简知道材料科的人都在看她们的笑话,索性她拿起包任性地离开了,表上显示才两点多。

    郑小简回到家第一时间给父亲打了电话。

    郑小简觉得自己的财务出了问题,如果不得到父亲的资助,自己的难关恐怕难以渡过。

    父亲很快就回到家里。

    郑小简把单位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她说眼下的问题是要赔偿,她也说了自己住宾馆和酒吧花的钱,还有曲兰兰给自己的二千元……

    没想到的是,父亲竟然万分的为难,他说钱都在你妈手上……不过,你别着急,我管你姑姑们借点。

第五十九章 友情可贵

    郑小简一心想用自己的力量还钱,但现在看根本就不可能了,还有三个月没有工资的日子,只能和父亲和盘托出了。

    父亲怕她着急,就给自己的姑姑打了电话,姑姑在电话里听他要五千元,立刻问他要做什么,父亲说应急,姑姑说自己的钱还准备给孩子报班用呢?

    父亲和姑姑的感情非常要好,但姑姑家也是不宽裕的。

    父亲还要说什么,郑小简一下把电话按了下去,说:“爸,别为难姑姑了,我自己想办法。”

    父亲而露难色却还坚持说:“晚上我跟你妈说,你遇到这么大的事,她不可能不帮,只是她会唠叨几句,你别放在心上。”

    郑小简最怕的就是母亲的唠叨。

    “你能有什么好办法呢?我现在就给你妈打电话。”

    郑小简想了想说:“我也没那么急,如果我借不到钱,妈晚上回来的时候再张口,估计咱们家也只有五、六千的样子,被我挥霍了,妈还不得心疼死。”

    父亲也在绞尽脑汁想办法。

    郑小简只能一狠心,决定再跟曲兰兰开口,人家已经拿了两千了,唉……

    郑小简当着父亲的面给曲兰兰打电话。

    “兰兰,客气的话我就不跟你说了,你的两千元我一时半时还不上,而且我还要再借三千,急用!”

    曲兰兰听她口气有些严肃,说:“你把卡号给我,我也不问你干什么用,但有事一定要告诉我。”

    听到这儿,郑小简终于哭了出来,说你是我的真朋友,关键时刻不找借口。

    于是,郑小简泪眼朦朦地找到一张银行卡,把号念给曲兰兰听。

    曲兰兰说自己正在外地采访,今天一定把钱给她打过去,可能听到了她感动得哭了的份上,还说这钱不用还了,你不是天天说我是富婆吗?谁让咱们俩好呢。

    郑小简现在是最脆弱的时刻,如果曲兰兰有一点犹豫,或找许多的借口,她能理解但会失望透顶,曲兰兰给了她一个最好的结果就是不闻不问,直接打钱……

    这才是真朋友!

    曲兰兰的电话挂了,郑小简回到自己的小屋里。

    她陷入到了矛盾之中,明天她是否上班,上了班她还能干什么?刘雨欣的库房她是不会去了,但呆在自己的屋子里当大爷吗?

    材料科除了材料员,剩下的科室人员只有小邵一个人,难道她要去挤她的位置吗?郑小简想想就想哭。

    自己又不是萝卜,只要一来就去挤别人的坑。

    她想起一个非常优秀的电影,好像是前苏联的《莫斯科不相信眼泪》,她想,全世界所有地方都不相信,要是眼泪有用,她愿意哭个痛快。

    郑小简知道,自己的事也让父亲为难了,母亲持家过日子是把好手,她对钱斤斤计较也是因为日子不宽裕。

    郑小简想,自己如果张口要,母亲是能给的,只不过她的唠叨估计得延续到三、五个月后,而且只要她犯了错,这事就会被重新提起。

    她把自己重新打扮了一番,给谢远行打了一个电话,她知道,如果自己闷在屋子里,什么问题也解决不了,还会把父亲吓坏。

    她出了自己的小屋,看到父亲正伺候花草,郑小简立刻上前说:

    “爸,你别多想了,要是你也总为我的事操心想不开,那我以后什么事也不告诉你了,曲兰兰就是大款,这点钱对她来说不算什么,她对我又好。

    爸,你放心吧,我不会自暴自弃的更不会再去酒吧那样的地方了。

    出了事总是埋怨别人没意思,是我自己的警惕心太轻了,我现在出去找朋友好好说说话,晚上九点肯定回来。”

    父亲看着她,能听她说出如此冷静的话,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他点头说:

    “没事,有事咱们一起解决,你要是干的不痛快,就回家,咱们找个别的工作也一样。

    曲兰兰的钱你也不用担心,我这几天会想办法还上的,只要你好好的就什么都好。”

    郑小简笑了,说:“还没到这个地步,以后止不定还有什么事呢,一关一关地闯过去,这不是你告诉我的话吗?”

    父亲也笑了,说时间还早,他要回去上班了。

    两人一起走了出来。

    郑小简知道谢远行在小胡同的路口等着自己,就拐了过去,而父亲则走向大门。

    这样的事牛力是帮不上忙的,何况他这些天好像有点忙,郑小简猜他是相亲去了,只是不想告诉自己。

    谢远行一眼就看出郑小简的不对劲,一看就是哭过了。

    他什么也没说,把车子很快驶出了她的小区。

    他看郑小简什么话也不说,就问:“去酒吧?”

    郑小简立刻摇头说:“不去!我这辈子只去过一次,再也不会主动去了,那里只是精神麻醉的地方,一点用处没有。”

    她扭头看了一眼谢远行,马上说:“你不一样,你可能有免疫力了。”

    谢远行把她拉到一个挺幽静的小饭店,说这里人不多,东西也挺有特色的。

    郑小简说吃饭还在其次,你先把我拉到有ATM机的地方,我取一笔钱有急用。

    谢远行把车子拐到一个路边,那里有一家工商银行的标志。

    郑小简下了车,曲兰兰的钱果然已然打到了里面,郑小简取钱的时候,眼圈又红了,都说钱不是万能的,但没钱的时候,比登天还难。

    说钱不是万能的人,都是有钱的主,看着一张又一张的钞票从口子里吞出来,郑小简又感动了半天。

    郑小简拿着钱放进了包里,对谢远行说:“找个地方吧,今天我请你。”

    谢远行笑问:“发财了还是发薪水了?”

    郑小简说:“不管是什么,应该我请你了。”

    “你今天挺怪的,阴晴不定。”谢远行小心翼翼地说。

    “没事,也了点小事,但很快就能解决,放心吧,我是被友情感动的。”

    谢远行找到一家还算清静的小店,两人要了包间,郑小简说咱们今天不喝酒,做人间清醒怎么样?

    “一个喝,一个清醒怎么样?”

    谢远行说你是不是有事?如果有事我愿意洗耳恭听。

    “我再一次滚出材料科了。”郑小简的开场白也很简单。

第六十章 好消息

    谢远行吃惊不小,郑小简点了菜,说菜上齐了,把肚子添满再说。

    郑小简等菜上齐了,吃差不多了,这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她说的时候并没有太多的痛苦,好像是别人的事情一样,可能经历的事越多,人心就越麻木。

    谢远行听了很是震惊,他说:“这个叫刘雨欣的女人太不是东西了,你也是大意了,郝爱佳不可能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你的,两人的目的就是把你赶走。

    一个想让你滚出材料科,一个想让你滚出她的库房,你到底还是中了她们设下的圈套。”

    郑小简轻叹了一口气说:“她们要想存心报复我,我是一点办法也没有,我总不能在出货的时候录音、录影、录像吧?

    再说了,我是新手,对这些东西真的不懂。

    她们早晚能找到一个缺口,只是不想她们竟然利用工作之便,这也太不是东西了,我是有口难辩的,为什么她们陷害的总是我?”

    谢远行通过郑小简的讲述,才知道她反击郝爱佳的故事,他感兴趣地问:“你真这么做的?”

    郑小简点头。

    “医院你真敢去?”

    “为什么不敢,我又没撒谎。”

    谢远行说:“那她还不恨死你,你呀,没听说过一句话吗,叫宁得罪君子,也不能得罪小人,她是小人的代表,你偏偏碰她干嘛?”

    郑小简就把郝爱佳平时是如何欺负自己的事说了,谢远行先是沉默,接着苦笑一下说:

    “你何必如此执著,放过她们也是放过自己。

    这我真没想到过,一个漂亮的女孩儿,竟然招惹出这么多的是非,她们就是嫉妒你。”

    郑小简说:“别的我也不想再琢磨了,就是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想让你帮着拿个主意,我要是呆在家里,非闷死不可。”

    谢远行说:“办法还真有,一是继续若无其事地上班,继续在库房叫姐姐,我想她应该比你更没脸。”

    郑小简摇头,说:“我做不到。她要是你想的那样人,她能这么做吗?

    我要是继续留在她身边,我们俩个面和心不和貌合神离地在一起,要多别扭有多别扭。

    再说,我怕她看我像狗皮膏药一样贴上就不走了,她会不会再想什么计谋来害我?

    要知道,我对库房组件的知识远不如她,她说什么是什么,这样的事就算我提着一万个小心,也还会发生……

    现在只是三万多元的事,但要是十几二十万呢?我早就被开除了,还有可能赔得倾家荡产,我真的怕了。”

    谢远行点头,说:“这样的事还真的有可能。”

    郑小简是怕了,她真不敢再回到那个暗无天日的库房,就像她每次去总部总怕看到楼梯的拐角一样,心里有了阴影。

    “那能不能再换个工作,你天天就在自己的办公室待着,反正他们也不敢不发工资,干脆把问题推给你们科长。”

    郑小简觉得这个办法也不可行,就算他真的能这么做,做不到的人一定是自己。

    自己天天无所事事地呆在办公室里,早晚成另类人人得而诛之。

    “换个地方吧,你找老总,再换个工作环境吧。”

    这个问题郑小简不是没想过,只是还有人要她吗?她现在可是威名远播,只是不是什么好名声。

    “先找姚青青问问,她还是愿意帮你的。”

    郑小简没说话,她心里说,就算沦落到扫地送水的地步,自己也不会找她,她和郝爱佳她们都是一丘之貉,都是陷害过自己的人。

    姚青青在她初到材料科的时候,还是挺殷勤的,随后就没了动静。

    她们在总部的好关系,现在看来也只是郑小简的一厢情愿,就跟她和刘雨欣的关系一样,都是被利用的关系。

    谢远行看自己的方案郑小简都不满意,就说:

    “我认识几个哥们,都在与银行相关的单位,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彻底地调出来,这样可以重新开始。”

    郑小简摇头,说:“银行天天跟数字打交道,我不擅长。

    我喜欢这家公司,我也熟悉这里的环境,真换一个地方怕也还会有这样那样的问题。

    算了,顺其自然吧,今天晚上我给王科长打个电话,看看他是什么意思。”

    谢远行看她心情好了一些,就逼她说:

    “你敢不敢现在就给你们科长打电话,我想知道结果。”

    郑小简本来是不太敢的,只是随口说说而已,看谢远行逼她,就一幅满不在乎的样子说:

    “这有什么不敢的,不就是一个电话吗?”

    郑小简掏出电话,很快就拨通了王科长的电话,她不等王科长说什么,先说:

    “王科长,我想知道你下一步怎么安排我,我可不敢再和她在一起了,她要是把我卖了,我还帮她数钱呢。”

    王科长一如既往的好脾气,说:

    “小简呢,没有根据的事不要乱说,对你对她都不好,再说了,我不是做了处理了吗?”

    “不公平!”

    郑小简有些不服气地说:“表面上我不负主要责任,但却把我的后路抄了,你总不能把她开了吧?

    我们俩在一起是不可能了,所以你只能开了我。”

    王建川笑,说:“小简呢,你的脾气呢,真得改改,你说你总是得罪人,就算犯事,你说你找谁说理去?”

    郑小简当着谢远行的面,觉得有些下不来台,于是说:

    “不管出了什么事,也不能拿单位的利益做筹码,这样的人就不能姑息!”

    王建川沉默良久,肯定是认同她说的话,但他是无力回天罢了。

    郑小简不明白这里的逻辑,明明王建川可以把事情办得更圆满一些,但他偏偏听之任之,这个人自己完全琢磨不透。

    连袁野也说过,公司有几个老狐狸,其中一个就是王建川。

    王建川转而笑着说:“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不对,是好几个,反正只有好消息,没有坏消息。”

    王科长的语气里,好像现在落难的郑小简还是一只潜力股,还有翻红的可能,反正他信心满满的样子。

    郑小简一惊,问:“我都这样了,还有好消息?”

    心里充满了期待,如果在这个时候还有好消息的话,无疑是雪中送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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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底反弹介绍:
这好像是一部复仇的故事。
一个纯洁美丽的女孩儿郑小简正值妙龄,参加工作三年,好不容易攀升进了总经理办公室,成了万人瞩目的风云人物,就连她自己也觉得自己离理想唾手可得。
然而,一个女人的出现,打破了她平静的生活,接着,流言蜚语让她受尽了凌辱,接着一贬再贬,到了一个没有一丝烟火气的地方做了一名混吃等死的养老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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