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九章 高句丽朝贡
金秋十月。
高句丽宝藏王高藏,遣子高福男入长安,向大唐献上幼年玉爪海东青一对,百年野山参十支,高句丽马十匹,并上表乞和。
范铮轻笑,五刀将还是一如既往地骄傲,哪怕是要向大唐低头,他也不肯派自家娃儿出来丢脸。
咳咳,在这一点上,钱男生真的得感激自家老汉了,要不然他就得来装孙子。
高福男一脸无奈,反反复复地强调“一衣带水”、“和睦相处”,却忘了一衣带水从来不是什么好话。
至于被频频攻击的泊灼城、被洗得耗子见了都得流泪的长口,以及海滨三十里无人区,高福男只字不提,仿佛从未遭遇过这些。
兵部尚书任雅相笑眯眯的:“别啊!大唐还指着高句丽帮忙练兵呢。”
这厮就是坏,哪怕是真相你也别说出来啊!
舟师打长口,是为了适应新鲜出炉的宝船;
每年攻鸭绿水不克,也是为了让诸折冲府的新兵适应战场。
以大唐现今的兵力,若不防备已经分崩离析的西突厥十姓、高原吐蕃,全力攻打高句丽,一年可定。
梁建方絮絮叨叨的,数着从武德年至贞观年,高句丽军西渡辽水,偷袭汝罗守捉、怀远守捉诸般恶事。
这不是在冤枉人,高句丽这么干是传统,当年隋文帝时期,便是因营州之地屡遭高句丽袭扰才愤而兴兵。
奈何,在高句丽问题上,真是天不佑隋朝,两代帝王俱铩羽而归。
如果仅仅说杨广,还能指责他瞎指挥,那么杨坚就是天意阻拦了。
反正,意思就一个,高句丽想乞和,这些玩意不够!
天子的目光移向范铮:“范卿好像没说话呢。”
范铮捋了下胡须,一声轻笑:“新罗是谁带兵?金庚信吗?”
金春秋与金庚信联手,一人主政、一人掌军,两家联姻的复杂关系让他们相互间配合默契,自然不会错过大唐磨擦高句丽的时机。
金庚信下手狠辣,冬比乎、冬音乎诸城纷纷易手,气得钱男生暴跳如雷。
一反手,金庚信一巴掌扇到百济王扶余义慈脸上,三日之内,连夺慰礼城、大木岳郡、汤井郡三城,露出獠牙警告百济,爷不装了!
向来表现柔弱的新罗,这一次震惊了高句丽与百济。
按照半岛的传统,此时高句丽与百济应当勾连,共抗新罗。
偏偏百济太子扶余隆认为,高句丽沿海都后撤三十里了,根本没有资格再为百济盟友,就是要结盟也该东转,找眉来眼去的倭国。
倭国的陆战能力,此时还并不突出,但优势在于船多。
以对马岛为中转,千帆过海,奔袭新罗诸地的话,便是金庚信再厉害也得收兵回去应对倭国。
没有百济的结盟,高句丽应付新罗就生生少了几分底气,骄傲如钱盖苏文都不得不向大唐低下头颅,暂时性乞和,以求度过难关。
“金庚信打仗还是有两把刷子的,高句丽的大将温沙门,应该不是他对手,是吧?通事舍人?”
范铮笑眯眯地看向僧信诚。
从六品上通事舍人亦属供奉官,八品以上供奉官便应当常参上朝了。
至于范铮自己,现在算清望官。
僧信诚喜庆地顶一身绿袍出班:“回太子太保,温沙门虽稳重,较金庚信却略逊一筹。”
高福男瞪着僧信诚,一时竟气结。
枉钱氏如此信任你,你不思以死报国就算了,怎么还有颜面出现在本太子面前?
<divcss=&ot;ntentadv&ot;>当面揭高句丽的短,你的家人还想不想活了?
僧信诚表示,在长口时就已经阖家团圆,谢谢惦记。
别看高句丽在面对金德曼时期的新罗,表现得咄咄逼人,其实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再被大唐打下了辽东,实力锐减,自然再不是新罗之敌。
范铮把高句丽的伤疤揭开,大唐群臣自然变本加厉,开出的条件让高福男敢怒不敢言。
包括而不限于割让泊灼城,每年贡粮食若干、海产若干,高句丽小娘子(划掉)。
高句丽小娘子虽好,奈何长了脚,会跑。
这一点,辽东人最有发言权。
对于高句丽的请求,大唐理论上要再研究研究、考虑考虑,斟酌了尺度,再遣萧嗣业等人与高福男磋商、商榷。
反正,耐心等着吧。
“安西都护府遇袭一事,都护麹智湛虽竭力守护,却不免心有余而力不足。”
天子明确指出了安西都护府的不足。
范铮出班:“臣范铮以为,安西都护府管辖之地广袤,仅一府之兵,若分置诸镇,则遇事不及防守。”
天子颔首,颇认同范铮话语。
李勣出班:“可以庭州、伊州并五咄陆之地,置北庭都护府,命高侃为都护。”
“西州、龟兹、于阗、疏勒,领朱俱婆、渴盘陀、俱毗罗、五弩失毕为安西大都护府。”
确实是“大”都护府,手一挥就把西突厥的土地全部吞了。
这种大事,以范铮如今的品秩,也能参与得了。
但是,范铮可以发表一些流连于表面的意见,不能如李勣这般深刻。
黄门侍郎许圉师出班:“臣许圉师有奏,司空此番安置,于我大唐而言倒是开疆拓土了,要安全归心需要多久?”
“在此期间,兵员、粮草如何解决?仅之前安西都护府之置,便让关中民夫怨声载道。”
范铮微微颔首,许圉师腹中是有货的,真知道民生疾苦。
“许安西大都护府自安西募兵,并有权自主请仆从军。”
“粮草亦许大都护府自征,不足部分朝廷补充。”
李勣显然早有腹稿,智将之称非虚。
安西大都护府处于丝绸之路的交通要道,别的或许不足,钱却多的是。
截取安西大都护府应上交的钱粮自用,固然是少了来回的损耗,弊端却也明显。
范铮缓缓开口:“司空之言,正所谓头疼医头。就目前而言,是可以解决问题;从长远来看,弊端很突出,易使镇将无约束,成强枝弱干之势。”
莫以为中原王朝是榕树,须根落哪里就能再长出一截来,可以独木成林。
按历史的惯性,强枝弱干是要遭反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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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章 大论之死
雪花飘飘洒洒,骤降的温度让人猝不及防。
逻些城,红山宫的大殿。
赞普席之下,大论噶尔·东赞的面色很红,比赭石都红。
大抵还是病了,高原严峻的气候对老弱病残并不友好,而噶尔·东赞的年纪,在人均寿命相对低很多的高原,已经算是长者了。
高原的医师们会诊下来,即便钦陵按刀威胁,依旧只能摇头。
这世间无药可救的病,除了穷,大约还有老。
“大论保重身体。”
赞普芒松芒赞怔怔地看着噶尔·东赞。
即便年幼,即便论、尚体系对立,芒松芒赞还是知道,吐蕃现在离不开噶尔氏。
噶尔·东赞喘了两声,笑容显露出来:“无妨的。赞普,野马衣林处,百余户庸为风雪所困,近万牛马在山谷里无法出来,老臣欲带一个东岱去解救他们出来,并为他们传达赞普对子民的关爱。”
芒松芒赞想了许久,小眼睛里现出一丝忧虑:“大论,外头起风雪,太危险,令一东本前去即可。”
噶尔·东赞温和地笑笑:“多谢赞普厚爱。只是,老臣这身子已经没有多少盼头了,还是趁着能动,再为吐蕃出点力吧。”
很庆幸,赞普不是他祖父那种无情的性子。
“赞悉若虽然年纪也不大,看事却较臣更通透,赞普日后不妨多倚重他。”
“钦陵为玛本甚至是大元帅都没有问题,但性子暴了一点,不宜主政。”
“若是日后噶尔氏违了赞普之意,请赞普念在老臣辛苦多年的份上,不绝苗裔。”
噶尔·东赞带一个小东岱的人,顶风冒雪向野马衣林前进,赫然有一种悲壮的姿态。
在此之前,噶尔·东赞的权力、事务,已经尽数移交到御前大臣噶尔·赞悉若多布手中。
雪很大,纳木湖上都起了冻,不论是人是兽,上去都得滑好久才能勉强站稳。
离逻些城近五百里之遥的纳木湖,又叫纳木错,在吐蕃语中是“天湖”的意思,海拔4718米,为吐蕃第一大咸水湖,湖中产细鳞鱼与无鳞鱼。
当然了,出于信仰,吐蕃人是不会食用鱼类的。
纳木湖也是苯教的第一圣湖,在大唐与吐蕃、吐谷浑这一块土地上,它的面积仅逊于青海、罗布泊,是典型的内流湖泊。
西南风刮得冷飕飕的,偶尔有惊鸿一现的岩羊、棕熊、野驴、盘羊、毛沙鸡。
毛沙鸡全名毛腿沙鸡,体重一般在七两到九两,小群觅食,不怕人。
有趣的是毛沙鸡常以旱獭与鼠兔废弃的洞为巢穴,此现象被称“鸟鼠同穴”,与直观的字面意思略有出入。
在纳木湖区域生存的惟一鹤类是黑颈鹤,它们无惧寒冬,即便是深冬也不迁徙。
野马衣林便在纳木湖的一侧,庸贪图当地的水草丰美,被突如其来的冰雪困在一个山谷里,一两天绝对能撑过去,可时间长了就不好说。
本来救助这种事,轻易轮不到大论出马,可自知时日无多的噶尔·东赞却挺身而出,目的是为吐蕃赞普、为噶尔氏留下一个好名声。
花了三天时间赶到野马衣林,噶尔·东赞也没废话,直接让奴从们开凿冰冻的落石。
被困山谷,是因为山上的石头滚落谷口,再加上冰雪凝结,自然把路堵死了。
不是里头的庸不自救,但他们工具不足,人手也有限,所起的作用无非是杯水车薪。
噶尔·东赞戴着细羊羔皮制作的尉,搬起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面上现出吃力的模样。
不是装模作样,等待画匠将这一幕描下,再将石头夸大到能砸死棕熊的地步,而是老噶尔的身体真不行了。
哎,当年尿尿冲街去,而今尿尿滴湿履哟!
<divcss=&ot;ntentadv&ot;>旁边的东本是最为难的。
是努力保护大论的人身安全,还是紧跟大论的脚步,也去搬石头?
搬石头的话,石头是应该比大论的大,还是应该比大论的小?
搬大的,怕被骂盖过大论的风头;
搬小的,怕被误解在影射大论!
该怎么做才合适,哪个好心人教一教啊!
挺急的!
众志成城,石块虽巨,总有撬开的时候。
“大论,通道打开了!”
东本叫道。
真怕了这个大论,身体明明很差,来野马衣林已经很勉强了,还要不自量力的搬石头。
要是大论因此而……
东本不知道,自己会面临什么样的命运。
成群结队的牛羊从谷口涌出,最后是一些狼狈的庸出来,公推了一名老年庸出来,被押到噶尔·东赞面前,躬身抚胸。
“感谢伟大的赞普使者,顶风冒雪来野马衣林解救可怜的庸。”
噶尔·东赞伸手扶了庸一把:“身为大论,解救吐蕃子民义不容辞……为什么?”
一把解手刀扎入噶尔·东赞的心口,渗出黏稠的血液几乎成块,将狐裘染得紫黑。
桂们一拥而上,将这名年老的庸手臂斩断,皮条迅速将人捆成待宰的猪。
噶尔·东赞的问题,也是所有人想知道的。
被揍得鼻青脸肿的庸,吐出几颗被打落的牙齿,放肆地大笑:“大论是记不得,被你从白兰羌掳来的牧民吗?”
噶尔·东赞惨笑,竟无言以对。
攻打白兰羌,是噶尔·东赞在一生中,唯一作为主帅出场的时刻。
按惯例,掳敌人口增强己身,噶尔·东赞也不会例外。
哪晓得,这竟成了报应!
庸咆哮道:“看着我这张脸!我才三十五岁!”
白兰羌的生存条件也艰苦,却比在吐蕃当庸强!
千户从纳木湖畔抓了一抄大盐过来,一把糊在庸的断臂处,再让人包扎起来。
盐与创口的密切接触,痛得庸满地打滚,惨嚎声却被风雪刮得无影无踪。
盐可以止血,同时也是酷刑之一。
吐蕃的酷刑之一,就是将盐块与划开的掌心包扎到一起,受刑者日夜哀嚎,只是求死。
解手刀并不锋利,噶尔·东赞身上的狐裘也化解了部分力度,但终究是扎入了身体。
再年轻个几岁,这一点伤对噶尔·东赞来说,养上两天就好了。
但是,岁月不饶人啊!
在回程途中,噶尔·东赞终究没挺得过去,永别了人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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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一章 大论
御前大臣噶尔·赞悉若多布,似乎早就预见了父亲的死亡,悲而不伤,从容不迫地处理父亲的丧事。
“那名庸,就交给噶尔氏处置了。”
噶尔·钦陵赞卓眉头一挑,强势地开口。
千户想说不合规矩,应当交给喻塞波掣逋(断事长官,约对标大唐刑部尚书),却见着孝的钦陵怒目按刀,只能叹息着交人。
那名庸,落到喻塞波掣逋手里,大约死得惨烈;
落到噶尔氏手里,千户想想就不寒而栗,那名庸应该三年内还死不了。
吐蕃是个奴隶制社会,那些豪门大姓拥有私狱再正常不过了,深达丈许的地牢能让人闻之色变。
面对钦陵似乎莽撞的举动,赞悉若却置若罔闻,意思却很明显。
将庸推到大昭寺前的广场,在众人的围观下,一条凶恶、雄壮的多启咆哮着扑上去,一口咬断庸的一只脚掌,叼着脚掌、摇头摆尾向钦陵邀功。
自有吐蕃医人上前,一番紧急救治。
庸,绝对死不了,就是不知道以后还要面对多少次这样的遭遇。
要是现在让一群多启将他撕成碎片,大约能称之为“仁慈”了。
钦陵抚着狗头,赏了一块多肉的牛腿,多启吐出脚掌,心满意足地叼着牛腿骨咀嚼。
多启后来称藏獒,骁勇善战,极为忠心,智商却不太高。
至于后世在平原养的藏獒咬人,与藏獒本性凶猛有关,也与下山后太热、易烧坏脑子有关。
后面这一句,可以想想散热器坏了的电脑是个啥样。
钦陵此举,堪称残暴,旨在警告红山宫诸位尚、论,别以为噶尔氏当家人不在了,就可以肆意妄为!
红山宫内,小论韦·松囊气得浑身哆嗦。
无法无天!
但经过钦陵这一手,一些于此时夺取噶尔氏权柄的举动便只能停下——谁也惹不起这个疯子。
曩论查莫叹息:“噶尔氏两个小崽子羽翼已丰,一时不好下手。”
纰论寒调傍深深看了眼查莫,一声不吭。
赞悉若手段高超,整个吐蕃朝堂,除了尚系领头羊韦·松囊,谁也没法确定身边哪位同僚已经成了噶尔氏一系。
甚至,连寒调傍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算不算噶尔氏一系!
哪怕韦·松囊为官多年,凭丰富的经验都没法压制年轻的噶尔·赞悉若多布,这就很可怕了。
岸奔达延莽布支眨了眨眼睛:“我忽然有个可怕的想法,大论的事,跟朝堂各位应该没有关系吧?”
再争权夺势,底线,应该是有的……吧?
若有一点不对劲,达延莽布支立刻自请迁孙波如本,远离这是非之地。
御前大臣布金赞呵呵一笑:“应该没人蠢到那地步吧?逻些城的四个东岱,就有一个是玛本当囊所领,而当囊一直依附着噶尔氏。”
当囊有兵,而钦陵善用兵,赞悉若善政务、算人心。
纵然红山宫中诸位大臣都曾经领兵打仗,却无人敢说就稳稳压得住钦陵了。
这才是让大臣们忌惮的地方。
赞悉若再厉害,却不知兵。
钦陵善战,才是支撑噶尔氏在这个特殊时期不被夺权、甚至是灭门的凭据。
钦陵的重要性首次超过了兄长。
小论韦·松囊摆手,眉眼间现出一丝恼火:“好好喝你的恰苏玛,别胡说八道。事先也没谁知道大论会真去野马衣林,更没人想到纳木湖附近会出这事。”
再说了,这样的鬼天气,就算是哪个吃饱了撑的想使坏,也要有本事在噶尔·东赞之前赶到野马衣林。
现在要考虑的是,大论已亡,韦·松囊要不要顺势坐上大论之位。
<divcss=&ot;ntentadv&ot;>“御前大臣赞悉若嘛,还是很有本事的,我愿荐他接任小论之位。”韦·松囊眼中带笑,仿佛已看到大论之位纳入囊中。
他递补大论,赞悉若递补小论,很合理。
一个月后,噶尔·东赞入土。
赞悉若昂然踏入红山宫,身后是按着刀柄的钦陵。
“贤侄节哀……”
韦·松囊等人出言相慰。
赞悉若不苟言笑,步步上前,越过御前大臣之位,行到大论座前,转身坐下。
“不可……”
韦·松囊喊了半声,便告闭嘴了。
在杀气腾腾的钦陵面前,再多的理由都不过一刀。
莫以为是在红山宫,钦陵就不敢挥刀了。
岸奔达延莽布支起身,对赞普行礼:“臣以为,大论已去,当令御前大臣赞悉若接替,方足以面对吐蕃今日的危机四伏。”
韦·松囊瞪了达延莽布支一眼,却闻御前大臣布金赞笑道:“臣也认为,赞悉若足智多谋,可化解吐蕃诸多难题,当为大论。”
玛本素和贵附和:“对!赞悉若为大论,吐蕃权力才平稳交接!”
素和贵费心费力背叛了吐谷浑,结果上吐蕃来,权势未涨不说,甚至较在吐谷浑时还跌了一大截,何苦来着?
但是,背叛这种事啊,往往没回头路可走。
他倒不是噶尔氏这一系的,可噶尔氏如今锋芒毕露,他有得选吗?
便是领军而战,他也斗不过钦陵啊!
除了对自己忠诚,素和贵对谁都不忠诚,附和噶尔氏也毫无压力。
纰论寒调傍面无表情:“附议。”
曩论查莫的支持,更让韦·松囊如坠冰窟。
合着,整个红山宫,就我韦·松囊一个滑稽人物?
赞普芒松芒赞稚气的声音响起:“子承父业,可为佳话,准!”
韦·松囊惊愕地看着赞普。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才是尚?
芒松芒赞表示,活着的赞普才是好赞普。
至于论、尚之别,不重要了,谁能让吐蕃平稳运转下去,谁就是大论。
韦·松囊能力虽然也不错,可操控人心的手段还生涩呢。
一名侍从自殿外走来,小声在韦·松囊耳畔开口。
虽是小声,其实殿中许多人已然听见。
“玛本当囊,率一东岱兵马,立于红山宫外。”
赞悉若温和地笑了:“钦陵素来喜欢与人玩笑,又对行伍情有独钟,才搞了这档子事。”
“钦陵你看,好像吓到人了,要不要给大家赔礼?”
钦陵嘴角一勾,很勉强地开口:“没想到我随意玩闹,会惊扰到各位。”
是在赔礼还是在示威,也只有他两兄弟心知肚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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