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够野
…
暮色四合,万家灯火点亮另一座城。
繁城。
长达三个小时的商界论坛会议终于结束。
加长版的卡宴若宛蛟龙,在朦胧的夜色光影中,疾速穿梭。
谢银澜姿态慵懒闲逸的斜倚在空间极度舒适宽敞的真皮座椅里,修长白皙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玩转着一支外观冷感高级的银灰调打火机。
这支打火机,倒不是拿来点烟的,因为他没有抽烟的习惯,而是他常备在身上,偶尔焚焚檀香用的。
就跟他的手表一样,都是工作和生活中不可或缺的必需品……
不过说到手表,他今日走得匆忙,似乎把常戴的那块表落在了谢家苑。
哦,不对。
是落在了他与摇杏旎旑了一夜的枕头边。
那张小嘴,还挺软挺甜。
等到现在空闲下来,谢银澜才终于有暇余时间放松身心,回味一二。
只是……
玩转打火机的手指一滞,谢银澜忽而绷紧唇线。
他的表现,好像没能让她很满意。
一想到摇杏今早满脸的抱怨和嫌弃,谢银澜忧忡般的抬起手捏捏眉骨,他除了自尊心有些受挫之外,其实还产生了一种不甘罢休与想要征服的心理。
今天谢银澜的情绪过于变化莫测,时而拧紧眉梢,时而绷紧唇线,时而又微勾着唇角。
坐在他旁侧的男秘书何凛,暗暗观察了他一阵,仍揣摩不透他心事,便小心翼翼的提醒他接下来的行程。
“谢总,返回霓城的航班,是订在今晚九点,您等会出席商界酒会,只能走走过场,就得赶去机场了。”
“嗯。”脑海里暧昧旎旑的画面,骤然被何凛一语击散,谢银澜沉沉敛眸,淡淡溢了个单字节。
何凛未分辨出他的喜怒,继续说:“然后明早七点,您要去一趟孟花庄。上午十点,有份明星代言合同需要您审核签字。之后下午三点,金蔻集团的马先生邀您去马场一起赛个马……”
话讲到这里,谢银澜倏而打断他:“哪个明星?”
“……”何凛。
何凛猛地卡了下壳,他以为谢银澜是想问哪个马先生呢。
“是今年超火的那名新晋顶流,骆弃。”
“骆弃?”谢银澜眉宇不禁轻蹙,收起了打火机,正色看向何凛:“他有什么过人之处?”
如果没有记错,他今天早上和摇杏接吻的时候,摇杏提及的也是这个名字。
“过人之处?”何凛挺意外的,毕竟谢银澜鲜少会过问那些代言谢氏集团旗下各类品牌的明星锁碎问题。
“他的流量,垄断了半壁娱乐圈。”何凛斟酌半瞬,列出骆弃的几大优点:“他的颜值,是娱乐圈的天花板。他够火,够正,够野。”
“够野?”谢银澜揪住令他敏感的词汇:“主要体现在哪个方面?”
主要体现在哪个方面??
何凛彻底给整懵了,他也不知道啊,他只是在微博上,看到骆弃的粉丝经常这样评价骆弃。
“可能是……”何凛努力想了想,支吾道:“可能是他的吻戏,够野吧?”
“吻戏够野?”谢银澜冷冷勾唇,眸底的笑意,让何凛不寒而栗:“那安排个时间,联系他来公司,见一面。”
何凛:??
为什么突然感觉有点惊悚。
第17章 睡了个寂寞
深夜,飞机抵达霓城。
何凛手提着公文包,紧随在谢银澜身后,钻进一辆全球限量版宾利雅致。
车内的冷气冲淡室外夏夜的一丝温燥,谢银澜握着手机,低垂着眉眼,指尖在屏幕一撇一捺的轻轻敲击,貌似在微信里回复什么重要之人的信息。
何凛坐得端正笔直,不敢偷瞄。
过了会,屏幕暗淡下去,谢银澜突而启唇说:“明天下午的行程,全部取消。”
何凛一愣:“全部取消?您是有别的事情要处理吗?”
“嗯,要去摇家。”谢银澜浅淡回答。
其实刚才,是摇杏的妈妈方薰给他发的微信息,说是摇望考上了霓大,明天下午要在摇氏茶庄大摆百桌宴席庆祝,问他有没有空过去一起聚个餐。
这是他和摇杏领证以来,方薰第一次亲自邀他去摇家吃饭,他即便再忙,也得给丈母娘腾出时间。
“好,我明白了。”听到谢银澜是要去摇家,何凛即刻掏出办公用的笔记本电脑:“我现在就给马先生回个邮件。”
…
谢银澜自己常住的一幢别墅,在红林湾。
从机场回到那里,走高速的话,半个小时的路程。
但兴许是舟车劳顿了一整天,谢银澜大概乏了,选择去就近的另一处住宅。
“去香风园。”谢银澜开口。
跟随在谢银澜身边的秘书和司机,都知晓香风园那边是谢银澜和摇杏的婚房。
可一年到头来,也不见得谢银澜去过一次。今晚却……
何凛和司机感觉这信息量有点猛。
“那要提前告诉太太一声吗?”何凛忍不住问。
因为摇杏偶尔会在那边住。
“不用。”谢银澜半阖着眼皮,嗓音低低沉沉:“她应该睡了,别打扰她。”
说白了,他就是不想让她知道他要过去和她一起睡。
二十分钟后。
香风园。
十五栋,楼王位置,最顶层。
两梯四户,全部打通。
从地下车库,乘电梯,输入楼层与指纹密码,便能直达到入户门口。
入户大门,安装了电子管家,谢银澜只需输入密码,它便会自动轻缓的打开门,并亮起玄关的声控灯。
整套房子的装潢,都是以极奢致简的莫兰迪色为主调。
灯光一照,质感,高级,通透。
谢银澜换上一次性家居拖鞋,踱入客厅。
客厅三面采光,全落地窗设计,可俯瞰半座霓城的夜景。
谢银澜此刻也无暇去欣赏。
他踱向长廊,走到主卧门边,顿足。
主卧的门,大大咧咧的敞开着,房内一片漆黑,连盏睡眠灯都没有开。
谢银澜拧了下眉,走进去。
舒软的大床,空空荡荡,不见摇杏半缕影子。
看样子,是又夜不归宿。
谢银澜略感伤神,真心觉得自己是赶过来和她睡了个寂寞。
“你在哪?”谢银澜最终控制不住给她拨了个电话,像是在查岗。
摇杏睡得迷迷糊糊,捏着手机说:“我在家啊。”
“哪个家?”谢银澜第一次觉得房子太多也是一种烦恼。
“就你住的红林湾呀。”摇杏回答。
谢银澜:“……”
原来搞半天,她趁他一不在霓城,就回红林湾了。
真出息。
“诶不对。”摇杏头脑清醒了两分:“你大半夜的,打电话来问这个干嘛?是怕我出去找别的男人吗?”
“没什么,就问问。”谢银澜松解了领带,折出主卧:“你好好睡。”
第18章 话多
通话结束。
回味着谢银澜最后说的那几字,摇杏眨巴眨巴眼睛,呆呆看着手机屏幕,迷怔了差不多两三秒钟,才后知后觉想起来自己好像不是在红林湾别墅里。
“……”
她真不是故意要撒谎的,她只是睡昏头了。
不过,谢银澜还在别的城市,应该不可能会知道她到底有没有回家睡的。
转念一想,摇杏抱着三分侥幸,搂紧她床上柔软的小棉被,继续心安理得的在梦中和庄周约会。
其实,她在摇家。
是被她妈妈方薰用满屏长达60秒的微信语音轰炸过来的。
不然她今天都准备收拾行李箱飞去横城等待试镜了,奈何她最怕的就是听她妈妈满屏长达60秒的微信语音,所以迫于压力,她只能改签到明天晚上,然后屁噔屁噔的先跑来摇家,等着吃明天下午的大宴席。
…
清早,天空东方露出一圈鱼肚白。
去往孟花庄的路上,一路鸟语花香。
何凛却屏着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喘。
因为谢银澜今天的脸色看上去不大好。
至于为啥不大好?
他啥也不敢说,啥也不敢问。
他唯一只知道,谢银澜昨天半夜明明去的是香风园,到了今早,却让他和司机来红林湾接他。
“谢总。”何凛还是按捺不住一颗八卦的心,旁敲侧击的问:“您折回红林湾,怎么也不打电话让我去接你,是香风园那边的床睡不习惯吗?”
“话多。”谢银澜倚在车座假寐,连眼皮都懒得掀的冷冷训了何凛一句。
何凛眼角一抽,咂咂嘴,识趣闭上。
安静了片刻。
何凛的心,又蠢蠢欲动。
“谢总,再过两天,好像就是太太的生日了。礼物还是像去年那样送吗?”
摇杏的生日,是7月20号。
“去年送的是什么?”谢银澜终于掀眸,不再嫌何凛话多了。
何凛:“去年是送钱。”
谢银澜:“……”
好像是这么一回事,因为摇杏就爱钱。
但今年……他突然想送她一点有特别意义的生日礼物。
…
摇杏睡到太阳晒屁股了,才慢吞吞的爬起来刷牙洗脸。
方薰恰恰发来微信语音催她:“囡囡,我和你爸先去茶庄了。你等会收拾好,和囝囝再一起过来。哦然后,我忘了跟你讲,阿澜今天应该也会抽空过来。要不,你打电话让他过去家里接你?”
摇杏放着扩音,一边刷着牙,一边漫不经心的听着。
听着听着,听到最后,差点被牙膏沫子呛到喉咙。
她忙不跌漱了几口清水,抽了张洗脸巾拭去唇角的水渍,拿起手机按住语音说:“妈,你是还没睡清醒吗?谢银澜昨天一早就去繁城参加论坛会议了,怎可能会那么快回来。”
方薰:“我昨晚给他发了信息,他答应我的哩。”
摇杏:“你昨晚几点给他发的?”
方薰:“十点左右,但他半夜才回我信息。他说他回霓城了。”
摇杏震惊:“他回霓城了?他告诉你的?”
方薰:“妈妈骗你做什么。我可是他丈母娘,他还敢蒙我不成?好了,我自己给他打电话,让他顺道过去接你和阿望。”
摇杏头皮暗暗发麻:“不用叫他过来啊妈,他连夜奔波,肯定很累了。我自己开车过去。”
她可不想跟他坐在同辆车里,毕竟昨晚不小心撒了个小谎。
方薰应该正在打电话,语音等到五分钟后才回复:“我已经跟他讲了哩,他很快就到了。你去叫阿望起床,准备准备。”
摇杏:“……”
摇杏手儿猛地一抖,不慎把今天要穿的礼裙拉链都给扯坏了。
她现在飞去横城还来得及吗?
第19章 此弟不宜久留
谢银澜比摇杏预想中的时间来得还要快。
摇杏刚换好另一件礼裙,谢银澜就到家门口了。
“弟,起床没有?”摇杏捡起手机,在微信列表找到摇望的备注名,给他发了个语音。
病娇弟弟:“醒了。”
摇望的嗓音懒洋洋的,像春日里窝在窗台睡午觉的猫:“我都等你很久了,快下楼。”
“女人就是麻烦。”他可能是等得内心浮躁,连连回复了好多句。
摇杏:“……”
此弟真是不宜久留。
“你有种以后别交女朋友。”摇杏边讲,边打开房门走出来。
“我也没打算谈。”摇望倚在走廊墙壁的一面浮雕旁边,接住摇杏的话茬。
原来他自己都还没下楼。
摇杏看向他,他的个子不知道是从多少岁起,就已经蹿到一米八多了,摇杏即使穿着高跟鞋,也只到他的鼻梁骨。
他穿着很随意,总是黑白两个颜色,除了之前在读书被迫穿校服以外,在他的私服衣橱里,永远找不到第三种颜色。
摇杏觉得他的内心世界一定很悲观。
或许是与他的原生家庭有关吧。
想到这里,摇杏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半个字音,因为不忍心怼回去。
“走啦。”摇杏走过去挽住他的手臂,非常自然的说:“我们摇家的状元郎。”
摇望的身体微微绷直,有些不适:“我自己能走,我不是小孩。”
“在姐姐眼里,你永远是个小孩。”摇杏没有撒手,反而缠得更紧:“快下楼吧,谢银澜应该快到了。”
摇望喉咙干涩干涩,很想说“做小孩一点都不好”,可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跟他真正的感同身受。
…
大门外。
谢银澜单独一人坐在宾利雅致的后车厢,何凛坐在副驾。
摇杏拖着摇望的手臂,慢腾腾的晃出来。
何凛眼尖,即刻下车拉开车门。
之后待摇杏和摇望走近了,便礼貌问候:“太太好。小舅爷好。”
摇杏笑脸相迎:“何秘书你也好呀。”
何凛悻悻一笑,悄声说:“您快上车吧,谢总今天的心情,好像不太好。”
“是吗?”摇杏不以为然,钻进车。
车内,谢银澜坐在正中央,低垂着眉眼,动作散漫的玩着一把银灰色打火机。
摇杏完全看不出他有哪点心情不好的迹象。
“你怎那么快就回来了?”摇杏试问:“我妈说你昨晚半夜就回来了?”
谢银澜淡着表情,莫作声。
摇杏得不到回应,小白眼一翻,也懒得再理他。
只是谢银澜霸占在车座中间位置,搞得车厢有些挤。
“你能不能往里边挪一挪?不够坐。”摇杏又开口。
正好摇望也钻了进来,一下子就更挤了。
谢银澜跟听不见似的,未挪分毫。
这个小气巴拉鬼。
摇杏磨磨牙,忍住扑上去咬他的冲动,转头对摇望说:“弟,姐姐坐你腿上好吗?”
摇望:……
摇望:??
“姐夫他不是也有腿?”摇望拒绝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这个小白眼狼,真是一点都养不熟。
摇杏气得直吐了两口气:“那你去坐在他腿上。”
第20章 礼物
谢银澜的腿,又修长又匀直,一看就很贵,谁敢坐?
要是不小心压坏一根腿毛,可能都得赔到倾家荡产。
但目前不是怕压坏赔不赔得起的问题,而是十九岁的小舅子坐在二十七岁的姐夫大腿上像个什么体统??
摇望想想都觉得糟心,把头往车窗一偏斜,不出声了。
摇杏见他也跟谢银澜同副德性,小白眼又一翻:“那我走?”
说完,手指撑着被俩人左右夹击的、逼仄狭窄的、只容得半边臀部的座位空间,就要打开摇望那端的车门溜出去。
却来不及够到门把锁,腰肢骤然一紧,被一只很有力量的手臂拦截了回去,实打实的跌坐到谢银澜的大腿上。
睫毛一颤,摇杏全身僵住。
摇望听到动静,下意识侧目撇了一眼,只见摇杏穿着玲珑有致的锻面礼裙,以一种稍显狼狈又暧昧的姿势跌在谢银澜怀里。
之后许是为了掩饰尴尬,摇杏干脆一手勾住谢银澜的脖子,一手缠卷着谢银澜的领带,不知羞臊为何物的说:“老公,你别这么心急嘛,车里都有人呢。”
谢银澜:“……”
摇望:“……”
何凛:“……”
司机:“……”
那我们仨现在……走?
气氛安静到极点。
摇望扯起耳机线,挂到耳朵,目光挪回手机界面,分散注意力的看起社会新闻。
何凛则轻悄悄拱了一下司机的胳膊,示意他快点开车。
…
车子疾驰出去,谢银澜这才若无其事的把摇杏抱坐到他身侧的那个空位。
摇杏抿抿嘴唇,瞧他一副坐怀不乱,反而哑了口,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空气再次安静。
静到摇杏以为会这样一路沉默到茶庄。
好在何凛适时从副驾那边递了个礼盒过来,对着摇望说:“小舅爷,这是谢总送你的礼物。恭喜你考上霓大。”
摇望的耳机没有在听歌,何凛朝他讲的话,他都能听得清楚。
“谢谢。”他抬手接过礼盒,礼盒是四方形的,挺有重量,“谢谢姐夫。”他转眸看向谢银澜。
谢银澜只是轻徐的颔了下首:“嗯。”
摇杏羡慕又好奇,探头问摇望:“送的是什么啊?打开给我看看。”
摇望照话打开。
是笔墨纸砚。
不过,笔是纯金的,墨是上等的,纸是最贵的,砚是特级的。
哦,忘了讲,谢家是主营文房四宝生意的。
可别小觑这文房四宝,从明清那一代至今,谢家的笔墨纸砚,是扎扎实实的做了几百年了,据说,当时还有皇帝赐给他们家一块金匾。
而到了近代,他们家的生意越拓越大,不仅有国内规模最大的印刷厂,文具厂,墨坊,还有全球书籍最全最大型的图书馆。全国各地的大小书店和书城,都是谢家供的货源,以及亚洲欧洲其他一些国家的笔墨纸砚,也百分之九十来自谢家。
那整条产业链,别提有多震撼了。
但是呢,谢银澜目前并没有完全接管谢家的家业。
他有自己的商业帝国。
他的商业帝国,一半是他自己创立起来的,另一半是继承他外公的,孟家。
第21章 补你双份
…
摇杏眼巴巴的看完礼物,之后似记起什么事儿,突然双手作捧水状伸到谢银澜眼皮底下,说:“老公,那我的呢?再过两天,好像是我的生日了耶。”
她现在叫老公二字,是越叫越顺口了。
谢银澜垂眸,视线对上她眼睛。
她的眼睛,映着窗外午后烈阳投进来的光,明亮又动人,仿佛再多看一眼,就会深深的被她缠住一生一世。
然而谢银澜神情却始终寡淡,抬手轻轻拍落她手心,清浅溢出两字:“没有。”
摇杏佯装吃疼的样子缩回手,别过小头颅,故作生气的闷闷道:“没有就算了,反正有的是大把人送我生日礼物。”
她又给谢银澜甩后脑勺。
窗外掠过排排树木,树荫笼着玻璃,摇杏那张漂亮精致的脸蛋,影影绰绰的映在车窗里,谢银澜略微一侧眸,便捕捉到她在偷偷对着他的侧影扮鬼脸。
尽做些调皮事。
谢银澜忍不住好笑,曲起手指叩了一下她扎着鱼骨辫的后脑勺,说:“你今年,不也没给我生日礼物?”
摇杏挤眉弄眼的动作顿住,缓缓扭回头看他。
谢银澜的表情很平淡,看着并不像是会计较这种人间俗事的主,可他的语气里明显绞着一丝酸巴溜的劲儿。
“我……我忘了嘛。”摇杏莫名心虚,觉得挺对不住他的,低低说:“大不了,我……我明年,补你双份。”
“好。”谢银澜允许,接着,停了一瞬,补充:“我明年也补你双份。”
摇杏:“……”
离婚吧,这么爱斤斤计较的老公,还留着做什么。
摇杏气堵堵,暗暗发誓,等会筵席一散,她就立马飞去横城,再也不想看到他。看到就牙疼!
“……”说到牙疼,摇杏又好想啐自己太没出息了。她竟然一边生气,一边回味着谢银澜昨天早上的吻磕到她牙疼的羞耻画面。
她和他,都不知不觉做过这么亲密的事了。可谢银澜俨然仍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他似乎没打算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
他为什么突然会想要吻她啊?
是那碗重阳汤在作祟吗?
这个问题,可能无论她问多少遍,谢银澜都不会回答吧?
心情渐渐蔫落下去,碍于车上这么多人在,摇杏也不好再开口问他了。
那就……就权当是那碗重阳汤在作祟吧。
摇杏独自颓丧了一路,直到快抵达茶庄,才又恢复活气。
“弟,我手机,给我。”远远看到西凌山上连绵起伏的梯形茶园,摇杏抻长纤瘦的小胳膊,绕过谢银澜身前,直直的冲着摇望,要回她自己的手机。
因为她穿着礼裙,没有衣兜,也没有带包包。所以在出门之前,手机是寄放在摇望的口袋里。
摇望刚才小憩了一下,听到声音,便撩起眼皮,把摇杏的手机掏出来放到她手上。
整个过程,花不到一分钟时间。
可坐在俩人中间的那位爷,不知是摇杏哪个小举动引起他的不悦,他倏而嗓音低沉沉的说:“以后,手机也可以寄放在我这里,不必一来一去,整得那么麻烦。”
“麻烦?”摇杏睁着无辜大眼睛:“不麻烦呀。”
“……”谢银澜。
谢银澜一言难尽的看着她。
看了片刻,凑近她耳朵:“你手短,绕过去拿时,半个身子都压在我腿了。”
摇杏:“……”你手才短。
不不不,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半个身子压在他的腿……
“压到你哪条腿了?”摇杏的嘴巴比大脑运转得还要快:“我跟它道个歉。”
第22章 规矩坐好
道歉?
这是能道歉解决的事?
这事若没全身投入的处理个三天三夜,估计都无法彻底解决。
可摇杏此时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俨然还不清楚自己是嚯嚯到他哪儿了。
偏偏他又无法对她深入追究。
伤神的捏捏鼻梁骨,谢银澜再次一言难尽。
摇杏见他脸上彰显惆怅,实属有些看不懂他,弱弱问:“你干嘛这副表情?”
“没什么。”谢银澜打算将这段插曲跳过去:“规矩坐好。”
“哦。”他的话,还是有一定威慑力的,摇杏不自觉坐得很乖巧,像上课认真听讲的一年级小学生。
不过没多久,她坐着坐着,突然脸儿都红了。
因为在这短短的十几秒钟里,她不小心重新回顾了一番自己跟摇望拿回手机时的所有动作。
她刚才好像是……整个上半身趴在谢银澜腿上,然后坤着胳膊去跟摇望拿手机的。
至于上半身,包括哪些婀娜多姿的轮廓……这点应该是不言而喻的、吧?
摇杏想着,下意识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礼裙的超低领口……之后又再亿点细节化趴在谢银澜腿上的情形……
摇杏:“……”
呜呜呜什么都别说了,她现在全身上下,只感觉胸口……硌得慌。
“下车了,还愣着做什么,等我抱?”
内心戏还未落幕,耳边忽然传来一道淡凉如水的嗓音,摇杏迟疑回神,这才惊觉车子已经驶进茶庄的大门,谢银澜和摇望都率先落了车,正伫在车门旁边凝视她。
“啊?哦。”摇杏搓搓烧红的耳尖,挪挪屁股,慢吞吞的从最里边挪到谢银澜候着的那扇车门,嘀嘀咕咕说:“我也没打算给你抱啊。”
然而话刚到嘴边,两条小胳膊就猛地被谢银澜架住了。谢银澜像老父亲抱女儿的姿势,把她从车厢里揽抱了出来。
摇杏:……
摇杏:…………
为什么现在说不到两句,就动不动上手了呢?
要演戏也不必这么认真吧?
“耳朵怎这么红?”谢银澜观察入微,见她耳尖染了一层薄薄淡淡的粉色,嗓音不自禁都低哑了几分。
“我……我挠的嘛。”摇杏胡诌乱扯了个借口:“刚才耳朵有点痒。”
“我还以为,”谢银澜停顿了一瞬,组织措辞:“被我轻轻一抱,就脸红了。这可不太像你。”
“怎么可能,我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被你摁在床上吻,我都没脸红过,怎么可能被你轻轻一抱,就脸红了呢……”
摇杏越说,声音越弱,渐渐又觉得牙疼。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搞得她好像很惦记他的吻似的。
真是有毒。
摇杏微微懊恼,谢银澜却仿佛没听见她在说什么那般,神态自若,完全不被自己糟糕到爆的吻技影响到一丝一毫情绪。
他把摇杏放到地面,牵住她的手,叮嘱道:“晚上,跟我回红林湾。”
才不要。
摇杏内心一百万个拒绝,但面上却佯装得无比三从四德:“好的,老公。”
好个鬼。
她今晚就要飞去横城了。
不过,今晚要是被谢银澜一直盯着的话,那她该如何偷偷摸摸溜走呢?
第23章 你也很招人喜欢
正逢盛夏,下午两三点,是西凌山日头最毒辣的时刻,晒得常年在这里务工的茶农们,皮肤都黑黝黝的发亮。
好在茶庄就建在西凌山脚下,所隔不远,便于茶农们上山采摘完茶叶后,顺势在这里制做。
做茶的工序挺繁复的,摇杏从小看到大,也没学会。
许是天生就不该继承家业的吧。
她总是这样想。
所以才一门心思的想去外面独立搞事业。
可她爸爸摇峰值一直认定她在外边是掀不出花儿来的,只因为他们摇家有一条不成文的祖训,就是摇家世世代代只能做与茶有关的生意,且继承了摇氏家业后,继承人不可以去拓展或投资其他产业,不然会倾家荡产。
例如摇杏那个奇宠研究所。
对此,摇杏是不相信的。
可他们摇家确实有过前车之鉴,在她爷爷的爷爷的爷爷的那一辈,有位祖先就是年少轻狂不畏祖训,在继承了家业后,还去搞了其他一些五花八门的生意,弄得最后是真的倾家荡产支离破碎,幸得后来幡然醒悟又从茶农一步一步的苟起,才又得以将摇氏茶业发扬光大,传承至今。
于是她爸爸在她要去搞奇宠研究所之前,曾给她放过两句话:“要么继承家业,要么自己出去自创门户。”
于是为了拗一口气,摇杏选择了后者,同时也在那个时候,谢家长辈恰好登门来提亲,她起初是死活都不肯嫁的,但之后,为了搞那个研究所,就只好跟谢银澜协议结婚了。
可谢银澜也不可能一直平白白的给她钱的,她还是得靠自己双手去挣,毕竟这只是一桩逢场作戏的婚姻。
摇杏坐在主桌,心不在焉的划拉着手机屏幕,一会儿愁眉不展,一会儿信誓旦旦,一会儿又突然惊乍起来。
噢对了,结婚协议上,好像都没备注清楚什么时候离婚呢!!
兴许是她表情过于丰富,从入席到等着上菜这段工夫,谢银澜坐在她旁侧,一直默默看着她。
摇杏一副被坑了的感觉,牙痒痒的回眸瞪了他一眼。
谢银澜不知道她的心理活动,很淡定的收回眸光,看向被那些为摇家兢兢业业务工了许多年的茶农拥簇在中间的摇望,谁都想摸一把状元郎的手,沾些许鸿运。
摇望的性情比较孤癖,很多时候都不太爱搭理人,然而这会儿,被那么多双覆着厚厚茧子的粗糙手掌摸着时,他不仅没有生气,也没有排斥。
他真是一个很有故事感的少年。
摇杏也随着谢银澜所瞧的方向看去,看到人群中耀眼的少年郎,忍不住赞叹:“我就说嘛,他很适合当摇家的继承人。看看那些阿叔阿伯多喜欢他。”
其实今天摆的百桌宴席,宴请的全都是为摇家辛勤工作的茶农们。
听到这声,谢银澜回眸,视线笼在她那张白皙干净的小脸上。
茶庄的宴会厅,打造得质朴禅意,她座椅的后方,恰置着一方茶道流水台。
朦朦胧胧的雾气缭绕在她耳后,她那双澄澈的眼睛轻潋着无邪的笑意,像乌云拨开后,高照人间的小太阳,又像寂寂夜间,捂暖人心的小月亮。
使他失了魂,使他丢了魄,使他心不由衷,轻徐的说:“你也很招人喜欢。”
第24章 孩子气
周围很吵,谢银澜的声音很轻。
轻到遇水则融,遇风则散。
可摇杏还是一字不落的听见了。
她恍惚了一刹,眨眨眼皮,错愕看向他。
——你也很招人喜欢。
这……算是情话吗?
她很想知道答案,但突然有人陆陆续续过来跟谢银澜敬酒敬茶,她找不到合适的契机,只好敛口暂且作罢。
“囡囡,”恰在这时,方薰唤她:“去茶库,帮妈妈多拿几盒小青柑普洱过来。”
“哦,好。”摇杏腾开座椅,起身。
“我陪你去。”被茶农们热情的敬了几杯茶酒的谢银澜,明显有轻微醺意,借故离开。
摇杏知道他酒量不佳,便让他陪同着:“唔。”
茶库拓建在茶庄东侧,离宴会厅还蛮远的,走路来回要七八分钟。
今天几位仓管也都过去吃酒宴了,所以这会儿,茶库静无一人。
货架上,琳琅满目的,都是各种茗茶。
摇杏走到放置小青柑普洱的那排货架。
物品搁得有些高,她要踩上小梯子才拿得着。
刚想抬脚蹬上,谢银澜倏而站在她身后,仗着身高腿长,只稍微抬一下手臂,便轻而易举的抓住茶盒:“我来。”
摇杏没与他争抢,静静的被他半圈在怀里,仰着眸,看他搬茶。
察觉到她恬静乖巧的目光,谢银澜双手停在半空,垂下视线,入目即是她清秀的眉眼,以及她娇软的红唇。
有酒精驱使着,又兼之贴得如此近,谢银澜若说没有一丝丁不纯的想法,那是假的。
他喉结滚了滚,不自禁的压低头。
摇杏原想催促他拿茶的动作快点,岂料唇角才轻轻一动,旋即就被谢银澜有些霸道的吻堵住了嘴。
摇杏愣住。
“谢银澜,你——”她试图推开他,但推不开:“你是不是喝醉了?”
“嗯。”谢银澜辗着她的唇,双臂撑在货架,顾不上拿茶了,哑着声说:“特别想吻你。”
摇杏心脏猛烈一跳,红云立即爬上耳颊,打从心底承认自己有些栽给他了。
哪怕他此刻意识可能不太清醒,但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很抓她的心。
原来清心寡欲久了的人,一旦撩起来,是这么带感致命的。
摇杏的呼吸,微微紊乱,双手紧紧攥住他前襟,打破浪漫的说:“可是你吻技不行,我都不想和你接吻。而且……我们结婚协议里,并没有必须履行夫妻义务这一项。”
有些东西,还是要拎清楚比较好。而不要因一时冲动脑热,以为接了个吻就是爱情了,就一无反顾的深陷进去。
“我们是夫妻。”遭到拒绝,谢银澜倒未气恼,只是很平静的跟她陈述一个事实:“我们之间,想做任何私房事,都是合法合理,也名正言顺。”
“我知道。”摇杏不否认:“可我们,并不是因为相爱而结婚的。所以我不希望你在想吻我的时候,是因为被酒精催动着,或是被其他某些外在因素的驱使而才想要吻我。”
说着,她停歇了一秒,深深吸气,板着严肃认真的小脸,继续讲:“毕竟这样的话,我们的关系,就很难再纯粹了,也很拉扯不清。”
谢银澜听罢,却冷笑:“先招惹我初吻的,是你。不给我吻的,也是你。摇杏,你可不是一般有本事。”
他不太滋味的扯了下领带,显然欲求不满,连眸色都腥红了。
摇杏一个咕咚,咽了咽口水,心里发虚岔开话题:“快把茶拿下来吧,我妈还在等着呢。”
谢银澜站着不动,明显撒手不管了。
摇杏见状,稍微赌气:“算了,我自己拿。”
语落,她转身蹬上小木梯。
她一口气搬下四五盒,穿着高跟鞋,蹬在木梯子,摇摇欲坠。
“帮我接一下。”她朝谢银澜说。
谢银澜长身玉立,一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矜贵,对摇杏的话语置若罔闻。
摇杏不免嘀咕:“都二十七岁的大男人了,思想居然这么幼稚孩子气。不就是不给亲一下嘛,有必要这么小肚鸡肠……斤斤计较……吗。”
声音越说越弱,尾调都来不及收住,谢银澜遽然举起手来,没接她的茶盒,反而扶住她的腰,将她桎梏在木梯子,攀阶欺身上来。
摇杏手儿一松,四五个茶盒,咣咣掉落一地。
木梯子承着两个人的重量,嘎吱轻晃。
摇杏怕摔了,抓着边缘,完全不敢动弹。
谢银澜终于如愿以偿,摄住她的唇,肆无忌惮的辗轧啃咬。
摇杏面色潮红,有些喘不过气的说:“谢银澜,梯子……梯子快要倒了。”
“让它倒。”谢银澜声线极哑,摁着她的后脑勺,不肯放开她。
摇杏拿他无辙,紧紧闭上眼睛,心想着,摔就一起摔吧,反正有他垫背。
不过幸亏最后,木梯子晃了晃,又支棱稳了。
但谢银澜咬得她很疼,像是在报复她刚才说的那些话。
“谢银澜,你停下。”摇杏有气无力,“我妈还在等着茶用呢,不要在这里耗太久,晚上回家再给你亲行不行?”
她利用缓兵之计。
谢银澜也并非真的禽兽。
“好。”他依言放开她。
摇杏拢好被他揉乱的头发,慢步下梯,弯腰捡起地上的茶盒。
谢银澜却攥住她手腕,拎了过去:“我拿。”
摇杏脸上的绯色未褪,瞧着他吻前与吻后的两派面孔,莫名有点想笑,又不太敢笑,只低低附了句:“哦。”
谢银澜稳稳的端着茶盒,非但不觉得自己有何过分之处,反而有理有据的说:“我吻你,只是想告诉你,你刚才的说法,完全不成立。”
摇杏:“……”
“什么意思?”摇杏是真的听不明白:“哪个说法不成立?”
“不能吻你,这个说法,不成立。”谢银澜推翻她之前的理论。
“怎么就不成立了?”摇杏想要争辩一二:“我们俩本来就只是形婚而已,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但现在,你一有生理需求了,就打算不按套路出牌了。你觉得这样,不拉扯吗?”
“那好,我问你。”谢银澜气息沉稳,逻辑有条不紊:“演员在拍吻戏时,可有爱情维系着?”
摇杏:“……”
摇杏短暂一噎,说:“那是他们的本职工作,只是在演戏而已。”
“那我们,又何尝不是在演戏?”谢银澜语调不疾不徐:“我们的性质,跟他们没有任何不同。所以,演员在现实中没有任何爱情关系都可以沉浸在戏里接吻,那我们也没有什么不可以。”
“你,”摇杏算是败给他了:“你这分明是想把黑的搅成白的。我不跟你扯了。”
讲完,拔腿先跑出茶库大门。
但跑没几步,她突而停下来,似不解气的样子,故意用手背胡乱擦拭着嘴唇说:“就你那吻技,也好意思拿来跟那些专业演员作比较,都不知道有多烂。”
谢银澜:“………………”
第25章 找书
…
太阳落山,筵席散尽。
月亮爬上高枝,星星点起了灯。
摇杏趁乱溜走了。
被嘲吻技烂的谢银澜,胸闷了一整个下午,绷着脸,独自坐上车。
何凛站在车旁,迟迟看不到摇杏的身影,便问谢银澜:“谢总,太太呢?不一起回去吗?”
“不用管她。”谢银澜气压低得可怕,脸色阴沉得像有一场狂风暴雨即将来临。
何凛即刻噤声,摸摸发凉的脖根,暗暗猜测小俩口肯定是又闹不愉快了。
果不其然。
在半路。
还差五公里就到红林湾时,谢银澜突然开口叫司机改道,绕去谢氏那所全球最大型的图书馆。
何凛原以为他是要过来视察图书馆管理员的工作情况,哪知出了电梯,他就直直的往小说类别书籍的区域走去。
何凛惊了个大瓜,连忙跟上:“谢总,您要找什么书?是要科幻的,玄幻的,还是武侠?我帮您找。”
谢银澜脚步一停,侧首睐他:“站在原地,别跟过来。”
何凛:“??”
这下可挠心了,居然不给他跟着。
“好……那您自己慢慢找。我去阅读区那边等您。”
何凛三步两回头,嘴上说得严谨,眼睛却紧随着谢银澜的身影,偷偷瞄着他去找什么书。
然后,瞄着瞄着,他骤然就发现谢银澜拐了个弯,朝情感专区那边掠去了。
何凛:?????
这像是谢总会逛的专区吗?
会不会是刚才下车的时候,他给他开车门的方式,打开错了?
或是谢总今天受到什么情感刺激了,不然怎么……何凛还没感叹完,谢银澜已经捏着一本厚厚的书籍回来了。
封面被一张牛皮纸遮挡着,他瞧不见是什么书名。
但能被谢银澜青睐挑中的,肯定是很有哲理又很有深度的书吧。
起初,何凛是这样想的。
但后来,不小心觑到书中一两段内容后,他就变颜色了。
…
横城,星光大酒店。
摇杏之所以能在筵席一散,就溜个无影无踪,其实是事先和韩粟里应外合了。
这会儿,时间已经是午夜十二点。
摇杏披散着长发,压低黑色帽檐,调整脸上的宽边墨镜和口罩,单手拄着行李箱的拖柄,站在酒店大堂的前台旁边,等着韩粟办理房卡。
兴许很多明星演员都来这边入住,候在酒店外边广场的不知谁家的粉丝,一直举着手机摄像头,调高倍镜率,对准摇杏,交头接耳的说:“这个是谁呀?腿好直好白好漂亮哦。”
“不知道,都没见过。可能是想过来偶遇骆弃哥哥的小网红吧。”粉丝说。
另一个粉丝:“也不一定吧。我觉得这个小姐姐,比那些千篇一律的网红气质多了。不可能每一个都是冲着骆弃哥哥来的吧。”
“不过话说回来,骆弃哥哥怎这么久还没到啊。会不会跑去别的酒店了?”
“不会的,骆宝不会鸽咱们粉丝的。”
说话间,一辆白色保姆车慢稳稳的抵达酒店大门。
粉丝们随即沸腾起来,摁亮灯牌,尖声叫道:“来了来了,骆弃哥哥来了!”
第26章 就你那虎样
…
骆弃走路极快,几乎在助理一拉开车门,他就在粉丝们的尖叫声中迅速窜进了酒店大门。
韩粟恰在这时办理好房卡,转过身,帮摇杏拖起行李箱去乘电梯。
摇杏或许是困了,酒店外面嚷得多么热火朝天,她都仿佛不觉,整个人恹恹的只顾着跟随韩粟的脚步走。
她和韩粟先进的电梯,后面又有两三个人疾步走了进来。
都是男的。
她挨缩在角落,没抬头去看清楚是什么人。
直到电梯叮的一声响,到了20楼,韩粟说了声:“到了。”
她便跟傀儡似的,低着头,继续跟着韩粟走。
走着走着,前面的人影,突然停了下来,她也赶紧在半步之遥停了下来。
停等了一瞬,酒店房门刷开了,她正准备抬脚钻进去。
忽然,在长廊再往前两间房号的地方,传来韩粟的数落声:“我的摇大小姐,你跟在别人的屁股后面干嘛?咱们的房间在这边。”
听言,摇杏猛地抬头,只见面前是一道很高很清瘦也很挺拔的陌生背影:“??”
“吚?”摇杏又觉得眼熟,刚想摘掉墨镜瞧个真切,韩粟就像一道疾风嗖嗖的冲过来把她给拽走了。
“……骆弃?”摇杏总算反应过来了,被韩粟一边拖着走,还一边不守妇道的惊呼。
骆弃住的是2020号房,再过去两间就是2021和2022房。
为了防止摇杏和骆弃住得过近,韩粟直接把她拽到2022号房去了。
但廊道很安静,即使摇杏已经被拖进房间,站在门外等助理搬完行李进去的骆弃,还是稀稀疏疏的听到摇杏的惊呼声。
“骆弃!!我想要的接吻对象啊,别拦我……”
骆弃满头问号:“???”
现在的女孩子,都是这么不矜持的吗?
他薄唇抿成一条直线,藏不住的笑意,却从眼睛里偷偷绽出来。
说实话,这算是一种另类褒奖,没有哪个男人不爱听。
然而他的经纪人却忧心忡忡的说:“要不要给你换个房间,我担心隔壁是个不理智的私生饭。”
“不用。”骆弃也不过二十四岁,嗓音很好听,“她应该不是。”
私生饭可不会像她这么迷糊。
“那行吧,你好好休息。”经纪人说完,便和助理先离开了。
…
房内。
摇杏气呼呼的瞪着韩粟:“刚才在电梯里,你明知道骆弃也在,为什么就不提醒我一下?”
韩粟:“就你那虎样,我提醒了还得了。”
摇杏:“……”
韩粟:“好了,你赶紧睡,明早还要去试镜,好好养一下精神,我七点就会过来叫你起床。”
说到试镜的事,摇杏只好打开行李箱,拿出换洗的衣服和护肤品,说:“骆弃来横城,是又有新剧要拍了?”
“应该是吧。”韩粟回答。
摇杏捣出一瓶护发精油,继续讲:“祁陷导演的戏,有内定男主演了吗?”
“没有。”韩粟答得斩钉截铁:“祁陷那脾气,圈内的人都知道,不管是顶流,还是影帝,想拍他的戏,都得先来试镜才行。”
“不过,我听说他这次有破例给骆弃递过剧本,并且不用他试镜就可以进组。但骆弃档期很满,可能没有接。毕竟祁陷不喜欢演员轧戏。”
“哦。”摇杏没再讲什么,因为也不是真的那么期待和男演员拍吻戏,她只是嘴上喜欢絮絮一些有的没的而已。
她此刻和谢银澜离了一座城,反而是更想谢银澜了。
可谢银澜……不跟她谈爱情。
第27章 祁陷的白月光
摇杏带着烦闷的心情洗完澡,就爬上床睡觉了。
睡到凌晨五点钟,手机铃声扰醒了她。
是韩粟打来的。
说好七点钟再喊她起床的,却足足提前了两个小时,也不知道他调的是哪一国的时差。
“干嘛?”摇杏不耐的抓起手机,眯着眼睛问。
韩粟声音听起来有些不太沉稳的说:“刚刚我哥们打电话给我,说陆璐回国了。”
摇杏抱着酒店的蚕丝被迷迷怔怔:“什么露露不露露,谁啊?回国就回国,关我什么事?”
“是陆璐,国际巨星陆璐。”韩粟纠正她:“也就是祁陷的白月光,回国了。”
“那又关我什么事?祁陷又不是我老公,他白月光回来就回来,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摇杏想给韩粟翻个小白眼。
韩粟可能是起来上厕所还是什么,电话那边传来冲马桶的声音,夹杂着他的焦灼:“你咋就捋不明白呢?你知道陆璐这次回国是要来干什么的吗?”
“她要来干什么?”他说得不明不白,叫她怎么捋明白:“可别说她是要回来拍祁陷的电影的。”
摇杏只是随口这么一说,还真的被蒙对了。
“就是!”韩粟猛拍大腿,讲:“我哥们说,这两年,国外影业不景气,陆璐准备转战到国内发展。而且还说,作为友情回馈,陆璐想零片酬出演祁陷电影里的女主角。所以如果真是这样,你肯定就没戏了,知道吗?”
摇杏一下子如醍醐灌顶,清醒了过来:“你哥们怎知道的?”
“陆璐前几天低调回国,然后昨晚上和祁陷约了个饭局,我哥们也在场。”
“那……那祁陷,他答应了?”摇杏差点忘了,她之所以能来试镜祁陷的电影,也是通过韩粟的这位哥们引荐的。
韩粟的这位哥们,是祁陷的发小。
祁陷在见完摇杏的生图后,就说:“那让她来试一试吧。”
可现在,祁陷的白月光回来了,还是个国际巨星,这咖位,直接辗压了还未正式出道也没拍过戏的摇杏十万八千条街。
“祁陷应该还没答应,反正今天的试镜会正常进行。但不保证他不会在心里已经做出决策了。总而言之,你作好心理准备。”
摇杏却无所谓似的:“有什么好准备的,当不了女主角,我当个三儿也可以呀。”
“啥?”韩粟差点惊掉下巴:“当三儿?”
摇杏:“我意思是说,当女二号,女三号,女四号都可以,只要给我一个角色就行。”
她目前,只想在娱乐圈先扎稳脚根,再一步一步的慢慢来。
“你吓死我了姑奶奶,”韩粟拍拍胸脯,“我还以为你是想去勾搭祁陷呢。”
摇杏:“……”
韩粟:“不过,你怎么能这点出息?你一定要想办法争到女一号这个角色才行啊。毕竟只要是被祁陷选中做女主角的,基本上个个都是红到发烫发紫的。而且你要是能作为祁女郎出道的话,那到时肯定会有很多资源让你接到手软。”
“可他的巨星白月光都甘愿零片酬出演了,我怎么争?总不能带资进组吧?”
第28章 手误
摇杏说完,自己想想都觉得不切实际。
因为祁陷对电影质量和演员演技那么严苛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让一个空有其表的花瓶带资进组。
再说了,她除了谢银澜给的两个亿之外,也没有多余的钱钱能给她挥霍。
而且,祁陷是帝都祁氏家族未来的继承者,他根本不差投资的钱。
所以想要征服他,唯有拿演技说话。
不过,只怕他是个“昏君”,会偏心他的白月光。
摇杏越想越没谱:“算了,随便吧,等试完镜再说。”
没给韩粟再开口嘀咕两句,摇杏就把通话给摁结束了,一整颗毛茸茸的脑袋拱进被窝里,继续补觉。
…
阳光驱散房间最后一丝黑暗,染在纯白的床单,像香槟色的玫瑰,簇拥着卧在床畔辗转反侧又孤枕难眠的男人身上。
谢银澜手指抵着额,第一次感到这么头疼和煎熬。
尤其是看完昨晚从图书馆带回来的那本书之后,他现在满脑子想对摇杏做实践。
奈何摇杏都跑到横城去了。
“生日不过了?礼物也不要了?”拿起手机,谢银澜凝着微信列表,指尖轻轻戳了戳摇杏的搞怪头像,喃喃自语。
他不慎连连敲击了两下,摇杏的头像抖了抖,即刻在话框里弹出一行灰色小字:我拍了拍“摇杏”。
摇杏此刻正坐在韩粟临时租来的车里,准备赶去横城的电影学院参加试镜,恰好看到谢银澜拍了拍她,她一惑,捏在左手的豆浆,顿时都忘记了喝。
【拍我干嘛?】
摇杏怔了一会,抬指敲字过去。
谢银澜迟了片刻,才回复两字:【手误】
摇杏:“……”
摇杏无语了半瞬,捧着手机继续敲:【那你挺厉害啊,大早上的,专程跑到微信上对我的头像手误。这可不像高高在上的谢总会做的事情。】
谢银澜:“……”
牙尖嘴利。谢银澜不自禁好笑,索性多拍了她几下。
摇杏:“……”
摇杏懒得打字了,直接语音:“这样很好玩?”幼稚。
谢银澜没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突然说:“今晚回来,我提前给你过生日。”
摇杏手指微蜷,迟疑了两三秒,重新编辑文字问清楚:【是提前给我过生日,还是提钱给我过生日?】
毕竟去年,他就让何凛转了199972021给她呢,据说这串数字是她的出生年月日加岁数,好家伙。
但不可否认,她还挺爱他这样的方式哒。
【提前】
谢银澜发来冷冰冰的两个字眼。
摇杏一下子萎了,没啥兴头的说:“那这个生日,你没必要给我庆祝了。我今天要在横城试镜,也不可能赶回去。然后,我还要在这边选址搞个工作室,一年半载是不回去的了。”
长达二十几秒的语音,谢银澜耐心的一字一字听完后,眸色瞬间都暗下来了。
“工作室不能在霓城选址?”虽然叫她在家里好好的当谢太太,但她一双小腿那么会蹦会跑,谢银澜还是没办法能真正的管得住她。
不过,归根结底,或多或少,也是他自己过于纵容她,以及想支持她去做她所想要做的事业。
“也不是说不能选在霓城,只是横城这边是影业巨头,很多影视传媒公司都扎堆在这边,想合作一些事情也方便联络嘛。”
这算是摇杏第一次与他认真商量的口吻说话。
“行吧,随你。”
谢银澜的语气,听上去不愠不怒,却掩不住一丝疲惫。
摇杏指甲在手机壳边缘抠了抠,嗫嗫嚅嚅的按住话筒:“……你昨晚,没睡好吗?”
“嗯。”谢银澜摁摁眉骨,低吭了个字音。
“哦。”摇杏嘬了一口豆浆,未再继续话题。
这种要关心却又不关心彻底的吊人胃口滋味,着实让谢银澜胸腔有些许闷堵。
他自个心烦气躁了一阵,退出微信,给何凛打电话。
“查一下,今晚去横城的航班,最迟是几点。”
第29章 宋星葵
…
横城,电影学院。
祁陷导的每一部电影,其实都喜欢选新人做女主角,或者除非在新生演员里没有符合他标准的,他才会考虑娱乐圈内那些已有名气的女明星。
所以这次,摇杏多少还是有点小希望的。
只是这簇希望的小火苗还没燃烧多久,候在场外等待试镜的时候,就又被韩粟告知了另一个很戏剧性的八卦消息。
韩粟神秘兮兮的附在她耳边说:“我觉得,你这次的试镜成功率有点悬了。”
摇杏一脸迷惑:“什么意思?”
“因为……”韩粟声低如蚊虫:“因为今年新晋的流量小花,宋星葵也来了。”
来就来呀……
摇杏正想这样说,但话还没吐出口,便听韩粟又讲:“你知道宋星葵和祁陷是什么关系吗?”
“什么关系?”摇杏竖起好奇的小耳朵。
韩粟扫视了下四周,见没人注意到这边,他才超级小声的说:“就你和谢银澜那样的关系,祁陷和宋星葵也是隐婚夫妻。”
摇杏:!!!
摇杏随即也压低声调:“这么精彩的吗?正室和白月光都来抢角色,那我还用得着试镜吗?我干脆搬张小板凳,安安静静的做个吃瓜群众好了。”
“不过,”话峰一转,摇杏忽而调皮起来:“不过,祁陷是偏爱正室多一点,还是偏爱白月光多一点啊?”
“这个我哪里知道。”韩粟心说自己又不是祁陷肚子里的蛔虫:“但听我哥们讲,祁陷是迫于家族压力,才跟宋星葵领证结婚的。所以如果按照这种情形来分析的话,他应该是比较偏爱白月光。”
“那他的白月光,今天也有来吗?”摇杏此刻只觉得庆幸,庆幸谢银澜身心干干净净,没有什么白月光黑月光,不然够她呛的了。
“人家是巨腕巨星,怎么可能出现在这样的场合。人家都是直接约饭局的,还用得着在这里排队试镜。”
“也对。”摇杏赞成,接着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号码牌,27号,前面还有26个人,每人的试镜时长仅限在五分钟之内。
距离试镜还有很长一段时间,摇杏便想着先去一趟洗手间解解压。
电影学院很大,礼堂这边又没有洗手间,摇杏要三绕四绕到教学楼那边去才行。
然而却在半途,一处僻静的角落,她突然听到一道很有磁性又隐忍着怒意的声音:“宋星葵,你能不能别来给我胡闹添乱!”
宋星葵?
摇杏按捺不住的调转了方向,悄悄的挨近声源处,趴在一面墙,探头探脑的扫描说话的主人。
是祁陷。
他此时此刻正将宋星葵按在墙壁上,狠狠的瞪着她,像一头凶残的猛兽要撕裂狡猾的小猎物。
宋星葵却丝毫不惧似的迎着他目光,说:“你的白月光,可以来跟你要角色,我怎么就不可以?”
“因为这个角色不适合你!”
“你试都不让我试,怎就知道不适合?难道就陆璐适合吗!”宋星葵声音拔尖了许多,许是吃醋了。
“我没说陆璐适合。”祁陷好像服软了两分。
“那为什么你昨晚和她吃饭吃得那么晚都舍不得回来?难道不是和她已经在床上都谈妥了吗?”宋星葵冷笑。
“宋星葵,你最好给我适可而止,不要总是疑神疑鬼的,让我厌烦!”祁陷又开始逐渐暴躁。
“你都和她去酒店开房了,还叫我不要疑神疑鬼?难不成非要我捉奸在床,你才会承认?祁陷啊祁陷,我真是受够了。”宋星葵又爱又恨的说:“如果你不让我演这个角色,或让陆璐演了这个角色,那我们就离婚吧,我不会再黏着你了。我让你和你的白月光双宿双飞,早生贵子。”
“宋星葵,你别总是这么惹火我!”
……
空气突然安静。
摇杏定睛一看,看到祁陷怒不可遏的狠狠咬住宋星葵的嘴。
艹,这么刺激。
摇杏没敢再看下去,赶紧灰溜溜的跑了。
跑进洗手间没多久,宋星葵骤然也过来了。
摇杏拧开水龙头,淡定的洗手。
宋星葵站在她身后,突然对她说:“你刚才,是不是都偷听见了?”
第30章 合作
宋星葵的质问声,并不犀利,反而挺温和的。
摇杏依然淡定搓洗着手指,没有慌乱,没有心虚,也没有否认:“对啊,都听见了。”
说着,她抬起美眸,看向镜子。
镜中的宋星葵站在她身后右侧,唇色很浅淡,应该是被祁陷刚才蹭掉了口红。
啧啧,怎么别人家的老公都这么野的啊,就只有谢银澜总是掌握不到火候……
摇杏幽幽叹气,而后甩干手上的水珠,漫散的补充:“但这,可不是我故意要偷听的,实在是你俩动静搞得太大了。”
宋星葵:“……”
整个人都贴在墙根那里偷看偷听了,还说不是故意的?
怎么有这种女人??
“不过呢,你要是给够封口费的话,我也是可以守口如瓶的。”摇杏这句只是在开玩笑。
宋星葵许是没料到她会说这样的话,登时怔了一下。
摇杏嘴角一勾,微笑:“瞧你不经吓唬的,放心吧,我不会跟别人讲的。我就算再稀罕钱,也不可能干这么缺德的事。”
宋星葵似乎不是担心会被曝出去,而是……她抿了抿嘴唇,倏然转换了话题,没头没尾的说:“我之前见过你。”
“唔?”这回轮到摇杏愣了:“见过我?”
“对。”宋星葵同样看向镜子,镜子里的摇杏很美,美得让人过目不忘:“我们去外边说吧。”
…
“你在哪见过我?”摇杏鬼使神差的跟着宋星葵钻进房车。
宋星葵从冰箱捣出一瓶牛奶递给她后,才回答:“在照片上。邱杭拿给我看的,他说你想进娱乐圈,本想让我给你搭个线。但祁陷让你来试镜了。”
邱杭也就是韩粟那位哥们。
“哦,那咱们还挺有缘。”摇杏眼睛里像住了月亮,眉眼弯弯一笑,特别好看。
宋星葵盯着她眼睛,也展颜笑开:“确实很有缘,我爸妈就很喜欢喝你们摇家的茶。”
“你知道我身份?”摇杏微讶。
“邱杭讲的。”宋星葵垂下眼睫,手里也拿着一瓶牛奶,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而后大约隔了两三秒,只听她慢慢说:“所以,我们合作吧?”
“合作?”摇杏被她搞得一头雾水:“合作什么?”
“我可以帮你抢到这部电影的女主角色。”宋星葵非常认真又笃定的对她说。
摇杏一时没想通:“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我觉得你适合这个角色。”宋星葵完全不隐瞒自己的私心:“但其实最主要的,是我不想让陆璐拿到这个角色。这一点,经过刚才的事情,你也应该能明白。”
“嗯。”摇杏轻轻点了下头,“可你,不也很想演吗?”
宋星葵却苦涩一笑:“祁陷不会给我的,我很了解他。他说我不适合,那就一定是真的不适合。”
说罢,她喝了一口牛奶,治愈心里的伤:“我说出来,也不怕你笑。我就是看不惯陆璐。不单单因为她是祁陷年少时期的白月光,还因为她的作风,让我很不喜欢。”
“怎么说?”摇杏就喜欢听小八卦。
“其实这个,在圈内也不算什么大秘密。”宋星葵嘴角勾着冷冷的笑意:“在她最当红的时候,她毅然改了国籍选择去国外发展。而现在呢,国外影业不景气了,她就想回来咱们国内捞金了。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她现在应该是很便宜了,她都零片酬了。”摇杏冷不丁的冒出一句。
宋星葵正喝着牛奶,猛呛了一下喉咙,差点笑岔气的说:“我快笑不活了,你怎那么可爱呢。虽然知道这只是她想在国内先立好口碑和人设的第一步策略,但讲真,你这个形容简直不要太贴切了。估计也就只有我那个傻逼老公才喜欢吃她这一套。”
摇杏:“……”
狠起来连自己老公都骂的女人。
摇杏张张嘴,还想再聊两句,韩粟恰好打来电话,火急火燎的说:“我的大小姐,你跑去哪了?快来试镜,轮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