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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衣落成火     穿越之修仙txt下载     穿越之修仙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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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位面商人》·第1章异世灵魂

    在人的脑海深处,有一片广袤的领域,.

    这里漆黑、空旷、虚无,只有正中央的位置,静静地摇曳着一束红色的火光,只有一根蜡烛那么粗,虚弱而恍惚,它就是人类的灵魂。

    无声无息地,这广阔的黑暗里出现了另一束火焰,它是白色的,却并不是纯白,而有些许混浊。

    它抖了抖,似乎在观察四周,而后猛然扑向红色火焰,与它用力地纠缠在一起!

    红色火焰剧烈地挣扎,火光颤动,像是经受了强烈的痛苦。可白色火焰却毫不退让,它们互相争夺,互相吞噬……那白色火焰仿佛有什么东西支撑着,渐渐地占据了上风,眼看就要把红色火焰吞下——突然间,红色火焰光芒暴涨,一瞬间变成了艳丽的紫色!

    蜕变的紫色火焰强势地包裹住白色火焰,几乎只在一个瞬间,就将它全部熔化!

    在这一刻,最后一丝白色火焰中响起了惊恐的尖叫声。

    “不会的!不会的!他答应了我!”

    “我会有高贵的身份,富裕的生活,还有一个爱我的男人!”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不要吞了我,不要——”

    然而紫色火焰越演越烈,摧枯拉朽般吞噬了白色火焰。

    同时,尖叫声却越来越弱,渐渐消失至无……

    这时候,才有一声冷哼响起。

    “蠢货。”

    ·

    在凯法帝国的国都贝尔特城中,华炎伯爵府的建筑堪称鹤立鸡群,在矗立着的无数贵族府邸中显得格外特别。它是以砖瓦与特殊的木材建造而成,并不显得浑圆华贵,反而在很多地方都有奇异的棱角。但毋庸置疑地,它占地面积广大,内部更是精雕细琢,显得相当精美。

    只是就在半个月前,老伯爵南·华炎去世,只留下了一个年仅十六的独子,也是正式继承了父亲爵位的新的伯爵,府邸的主人。

    而这一位新主人,在按照祖训把父亲的遗体火化并将骨灰坛供奉在封闭的家庙中后,就把自己关在了自己的房间里,连续十天,都没有出来。

    主宅东厢,房门紧闭。

    房间里黑暗无光,很空旷。

    有一个少年躺在冰冷的地面上,蜷缩着身体,面容扭曲,似乎在忍受什么强烈的痛楚。『雅*文*言*情*首*发』额头上的汗珠大颗大颗地滚落,就像是痉挛了一样。

    良久,少年的神情终于渐渐平静了下来,然后微微伸缩了一下双腿,站了起来。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脚,然后无声地勾唇。

    “异世的……魂魄。”少年微微侧头,“我……回到了十六岁。”

    他轻轻地笑了起来:“真不错。”

    华炎玖,又名拉米尔·凯法,华炎南与第二公主之子,继承伯爵爵位,于二十一岁时血尽而亡。

    但他死后却因为不知名的原因而逆转时空,回到了五年前。

    华炎玖闭上眼,精神力有如细密的蛛网,极快地渗透到意识海的每一个角落。

    在这蛛网的中心,悬浮着三个白色的箱子。

    第一个,为“记忆”;

    第二个,为“情感”;

    第三个,为“能力”。

    在华炎玖的灵魂穿越五年光阴回到过去的时候,恰好有另一个灵魂在与这个时代的华炎玖争夺身体的所有权,然而21岁的华炎玖经受过16岁华炎玖所无法想象的很多事,灵魂也更加坚韧、强大。

    同时,同样的灵魂在同一个时代不能共存,16岁的华炎玖在21岁华炎玖出现的刹那,就彻底被取代了。而另一束白色的灵魂,却因为无法抵抗未来华炎玖的力量,被狠狠地反吞噬,一丝不留地消失。

    白色灵魂的纯净灵魂之力全部都被抽取,留下来的残渣,就是这附加于灵魂之上的东西——那灵魂这一生所拥有的“记忆”、“情感”和“能力”,被华炎玖的精神力量束缚,化作了这三个紧锁的箱子。

    意识海中,无数蛛网牵起了丝线,汇聚成少年的影像,正是华炎玖的灵魂虚影,也代表着华炎玖本人的意志。他伸出一只苍白的手,用力捏住了属于“情感”的箱子。

    指缝之间,细碎的情感之沙簌簌而落,很快被沉淀在无限的空旷之内,化为了烟尘。

    虚影微笑道:“这种会阻碍正确判断的垃圾,我不需要。”

    然后,他看向了“记忆”。

    密密麻麻的丝线从他的后背冒出来,将箱子牢牢地绑缚。它们极力地咀嚼着、吞吃着,贪婪而愉悦。

    当最后一点碎屑也被吸收之后,意识海中,似乎出现了无数影像。

    正如一部老电影,黑白的画面一帧一帧播放着一个男孩的一生。

    出生在富豪之家,拥有完美的父母和优越的生活,童年无比幸福。

    三岁那边,他能够顺畅地说话,却因为偶然出口的言语让周围的人倒霉、受伤、甚至死亡。

    当父亲因为他的一句无心之言失去了大笔生意之后,开始认为他身上有恶魔的力量,爱面子的母亲无法接受生命中的不完美,拒绝了这个儿子出现在她的面前。

    从此,他被锁在了院子里不起眼的小房间里,再也不能自由行动。

    得到过父母的爱,所以在失去后更加渴望,但是不管如何祈求,父母都不再出现在面前。

    每天只有避他如蛇蝎的佣人送来两顿饭和水,剩下的时间里,留给他的只有孤独、寂寞、还有对幼年短暂幸福的无尽回忆。

    十年后,他渐渐地不再说话,一直没有另一个后代的父母婚姻岌岌可危,不得已只能放他出来。

    多年的囚禁让他变得懦弱而胆小,他的喜悦还没来得及释放,已经被父母冰冷的眼神冻结,从此,他不被允许在所有人面前开口。

    即使被放出来依然孤独,直到在一次宴会上认识了一个愿意对他微笑的少年,就像一团火焰吸引着他的靠近。少年和他成为朋友,在他十八岁那年,更加成为他的爱人。

    只可惜爱情依然是短暂的,他的爱情对于少年而言只是调剂,终于少年选择了家族联姻。

    他感觉到了仿佛世界末日一样的绝望,在少年婚礼的那一夜,割腕死亡。

    看完后,华炎玖讥讽地挑起了眉。

    还以为胆敢抢夺他躯壳的灵魂多么了不起,原来只是个这么软弱的东西。明明拥有强大的力量,却因为所谓的“爱”而忍耐,甚至将自我放逐——

    真是个废物。

    同样是从三岁的时候开始,在光明神殿的见证下,华炎玖被测试了自己的体质,他不仅没有任何魔法属性,经脉也羸弱得无法容纳斗气的冲撞,是彻头彻尾的魔武废人。

    他的父亲花天酒地,他的母亲整天哭泣,他在所有重要的宴会上都被人耻笑、瞧不起。

    ——可那又怎样?

    华炎玖用了十年时间,修炼家族传承的剑法,虽然他没有斗气只有武技,却凭借身法的灵巧而能够抗衡五级剑士,并不在普通的武者之下。

    在另一次宴会上,他直接挑战了一位曾经嘲讽他最厉害的小贵族——一位五级剑士,拼着被戳出个血窟窿而把对方的头颅割下。

    之后他卧床半月,但再也没有人敢小瞧他,更没人敢再在他的面前提起“魔武废人”四个字。

    没有在那段记忆上多花心思,华炎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吞噬了“能力”箱子。

    刹那间,一道血红色的光华融入他的灵魂,带着一种极强而庄严的力量,在灵魂里不断酝酿出新的规则。每一次缠绕,都似乎带有强大的禁锢力,一丝丝地刺入灵魂核心。

    华炎玖高高地昂起头,高声地呼唤道:“服从我!遵从我!听我的命令!”

    刹那间,整个意识海里都回荡着张狂的笑声。

    十个血红的大字在他的周身忽明忽暗,忽隐忽现。

    猩红而邪恶的力量席卷,霎时卷起了惊涛骇浪!

    靠坐在床边的少年睁开眼,漆黑的眼珠中,一抹血光一闪而没。

    “竟然是言灵的力量……”他的声音也变得温柔起来,“……真是让我占了好大的便宜。”

    伸手抓握五指,华炎玖能感觉到灵魂内正在酝酿着某种危险的感觉,这是一种无形的力量。

    他想起异世灵魂消失前说过的话。

    有个男人曾经承诺了他“高贵的身份、富裕的生活和爱他的男人”,而这三项都是他华炎玖本身所有,异世灵魂想要抢夺的,就是这个。

    但他经历一世,更加了解这三项中的水分。

    比如高贵身份和富裕生活的确有,却是被人控制的,甚至让他早死;爱他的男人也有,但那个男人可不会因为一个壳子而爱上不同的人。

    显然,异世灵魂被欺骗了——不,或许只是被适当地隐瞒?

    不论如何,给出承诺的男人总是个有坏心眼的家伙,可不管他想要从异世灵魂身上得到什么,被侵犯到领域的是他华炎玖。如果不是他被不知名的力量逆转重生,他的壳子就会真的被异世灵魂占据,这将是他无法容忍的耻辱!

    华炎玖的目光很温柔。

    他总会逮住他的,然后他要勒住他的脖子将他踩到脚底——给他烙上一个美妙的奴隶印记。

    深深地呼吸着这重来一世的清新空气,华炎玖的脸上的笑容肆意,甚至狂傲。

    啊,他会好好利用这种力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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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位面商人》·第1章异世灵魂

    在人的脑海深处,有一片广袤的领域,它叫做意识之海。『雅*文*言*情*首*发』

    这里漆黑、空旷、虚无,只有正中央的位置,静静地摇曳着一束红色的火光,只有一根蜡烛那么粗,虚弱而恍惚,它就是人类的灵魂。

    无声无息地,这广阔的黑暗里出现了另一束火焰,它是白色的,却并不是纯白,而有些许混浊。

    它抖了抖,似乎在观察四周,而后猛然扑向红色火焰,与它用力地纠缠在一起!

    红色火焰剧烈地挣扎,火光颤动,像是经受了强烈的痛苦。可白色火焰却毫不退让,它们互相争夺,互相吞噬……那白色火焰仿佛有什么东西支撑着,渐渐地占据了上风,眼看就要把红色火焰吞下——突然间,红色火焰光芒暴涨,一瞬间变成了艳丽的紫色!

    蜕变的紫色火焰强势地包裹住白色火焰,几乎只在一个瞬间,就将它全部熔化!

    在这一刻,最后一丝白色火焰中响起了惊恐的尖叫声。

    “不会的!不会的!他答应了我!”

    “我会有高贵的身份,富裕的生活,还有一个爱我的男人!”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不要吞了我,不要——”

    然而紫色火焰越演越烈,摧枯拉朽般吞噬了白色火焰。

    同时,尖叫声却越来越弱,渐渐消失至无……

    这时候,才有一声冷哼响起。

    “蠢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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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凯法帝国的国都贝尔特城中,华炎伯爵府的建筑堪称鹤立鸡群,在矗立着的无数贵族府邸中显得格外特别。它是以砖瓦与特殊的木材建造而成,并不显得浑圆华贵,反而在很多地方都有奇异的棱角。但毋庸置疑地,它占地面积广大,内部更是精雕细琢,显得相当精美。

    只是就在半个月前,老伯爵南·华炎去世,只留下了一个年仅十六的独子,也是正式继承了父亲爵位的新的伯爵,府邸的主人。

    而这一位新主人,在按照祖训把父亲的遗体火化并将骨灰坛供奉在封闭的家庙中后,就把自己关在了自己的房间里,连续十天,都没有出来。

    主宅东厢,房门紧闭。

    房间里黑暗无光,很空旷。

    有一个少年躺在冰冷的地面上,蜷缩着身体,面容扭曲,似乎在忍受什么强烈的痛楚。『雅*文*言*情*首*发』额头上的汗珠大颗大颗地滚落,就像是痉挛了一样。

    良久,少年的神情终于渐渐平静了下来,然后微微伸缩了一下双腿,站了起来。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脚,然后无声地勾唇。

    “异世的……魂魄。”少年微微侧头,“我……回到了十六岁。”

    他轻轻地笑了起来:“真不错。”

    华炎玖,又名拉米尔·凯法,华炎南与第二公主之子,继承伯爵爵位,于二十一岁时血尽而亡。

    但他死后却因为不知名的原因而逆转时空,回到了五年前。

    华炎玖闭上眼,精神力有如细密的蛛网,极快地渗透到意识海的每一个角落。

    在这蛛网的中心,悬浮着三个白色的箱子。

    第一个,为“记忆”;

    第二个,为“情感”;

    第三个,为“能力”。

    在华炎玖的灵魂穿越五年光阴回到过去的时候,恰好有另一个灵魂在与这个时代的华炎玖争夺身体的所有权,然而21岁的华炎玖经受过16岁华炎玖所无法想象的很多事,灵魂也更加坚韧、强大。

    同时,同样的灵魂在同一个时代不能共存,16岁的华炎玖在21岁华炎玖出现的刹那,就彻底被取代了。而另一束白色的灵魂,却因为无法抵抗未来华炎玖的力量,被狠狠地反吞噬,一丝不留地消失。

    白色灵魂的纯净灵魂之力全部都被抽取,留下来的残渣,就是这附加于灵魂之上的东西——那灵魂这一生所拥有的“记忆”、“情感”和“能力”,被华炎玖的精神力量束缚,化作了这三个紧锁的箱子。

    意识海中,无数蛛网牵起了丝线,汇聚成少年的影像,正是华炎玖的灵魂虚影,也代表着华炎玖本人的意志。他伸出一只苍白的手,用力捏住了属于“情感”的箱子。

    指缝之间,细碎的情感之沙簌簌而落,很快被沉淀在无限的空旷之内,化为了烟尘。

    虚影微笑道:“这种会阻碍正确判断的垃圾,我不需要。”

    然后,他看向了“记忆”。

    密密麻麻的丝线从他的后背冒出来,将箱子牢牢地绑缚。它们极力地咀嚼着、吞吃着,贪婪而愉悦。

    当最后一点碎屑也被吸收之后,意识海中,似乎出现了无数影像。

    正如一部老电影,黑白的画面一帧一帧播放着一个男孩的一生。

    出生在富豪之家,拥有完美的父母和优越的生活,童年无比幸福。

    三岁那边,他能够顺畅地说话,却因为偶然出口的言语让周围的人倒霉、受伤、甚至死亡。

    当父亲因为他的一句无心之言失去了大笔生意之后,开始认为他身上有恶魔的力量,爱面子的母亲无法接受生命中的不完美,拒绝了这个儿子出现在她的面前。

    从此,他被锁在了院子里不起眼的小房间里,再也不能自由行动。

    得到过父母的爱,所以在失去后更加渴望,但是不管如何祈求,父母都不再出现在面前。

    每天只有避他如蛇蝎的佣人送来两顿饭和水,剩下的时间里,留给他的只有孤独、寂寞、还有对幼年短暂幸福的无尽回忆。

    十年后,他渐渐地不再说话,一直没有另一个后代的父母婚姻岌岌可危,不得已只能放他出来。

    多年的囚禁让他变得懦弱而胆小,他的喜悦还没来得及释放,已经被父母冰冷的眼神冻结,从此,他不被允许在所有人面前开口。

    即使被放出来依然孤独,直到在一次宴会上认识了一个愿意对他微笑的少年,就像一团火焰吸引着他的靠近。少年和他成为朋友,在他十八岁那年,更加成为他的爱人。

    只可惜爱情依然是短暂的,他的爱情对于少年而言只是调剂,终于少年选择了家族联姻。

    他感觉到了仿佛世界末日一样的绝望,在少年婚礼的那一夜,割腕死亡。

    看完后,华炎玖讥讽地挑起了眉。

    还以为胆敢抢夺他躯壳的灵魂多么了不起,原来只是个这么软弱的东西。明明拥有强大的力量,却因为所谓的“爱”而忍耐,甚至将自我放逐——

    真是个废物。

    同样是从三岁的时候开始,在光明神殿的见证下,华炎玖被测试了自己的体质,他不仅没有任何魔法属性,经脉也羸弱得无法容纳斗气的冲撞,是彻头彻尾的魔武废人。

    他的父亲花天酒地,他的母亲整天哭泣,他在所有重要的宴会上都被人耻笑、瞧不起。

    ——可那又怎样?

    华炎玖用了十年时间,修炼家族传承的剑法,虽然他没有斗气只有武技,却凭借身法的灵巧而能够抗衡五级剑士,并不在普通的武者之下。

    在另一次宴会上,他直接挑战了一位曾经嘲讽他最厉害的小贵族——一位五级剑士,拼着被戳出个血窟窿而把对方的头颅割下。

    之后他卧床半月,但再也没有人敢小瞧他,更没人敢再在他的面前提起“魔武废人”四个字。

    没有在那段记忆上多花心思,华炎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吞噬了“能力”箱子。

    刹那间,一道血红色的光华融入他的灵魂,带着一种极强而庄严的力量,在灵魂里不断酝酿出新的规则。每一次缠绕,都似乎带有强大的禁锢力,一丝丝地刺入灵魂核心。

    华炎玖高高地昂起头,高声地呼唤道:“服从我!遵从我!听我的命令!”

    刹那间,整个意识海里都回荡着张狂的笑声。

    十个血红的大字在他的周身忽明忽暗,忽隐忽现。

    猩红而邪恶的力量席卷,霎时卷起了惊涛骇浪!

    靠坐在床边的少年睁开眼,漆黑的眼珠中,一抹血光一闪而没。

    “竟然是言灵的力量……”他的声音也变得温柔起来,“……真是让我占了好大的便宜。”

    伸手抓握五指,华炎玖能感觉到灵魂内正在酝酿着某种危险的感觉,这是一种无形的力量。

    他想起异世灵魂消失前说过的话。

    有个男人曾经承诺了他“高贵的身份、富裕的生活和爱他的男人”,而这三项都是他华炎玖本身所有,异世灵魂想要抢夺的,就是这个。

    但他经历一世,更加了解这三项中的水分。

    比如高贵身份和富裕生活的确有,却是被人控制的,甚至让他早死;爱他的男人也有,但那个男人可不会因为一个壳子而爱上不同的人。

    显然,异世灵魂被欺骗了——不,或许只是被适当地隐瞒?

    不论如何,给出承诺的男人总是个有坏心眼的家伙,可不管他想要从异世灵魂身上得到什么,被侵犯到领域的是他华炎玖。如果不是他被不知名的力量逆转重生,他的壳子就会真的被异世灵魂占据,这将是他无法容忍的耻辱!

    华炎玖的目光很温柔。

    他总会逮住他的,然后他要勒住他的脖子将他踩到脚底——给他烙上一个美妙的奴隶印记。

    深深地呼吸着这重来一世的清新空气,华炎玖的脸上的笑容肆意,甚至狂傲。

    啊,他会好好利用这种力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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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所有砸雷的宝贝儿,抱住群mua!

    安琪莉可.柯蕾特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o13-o4-22 1o:57:37

    甜宝宝2oo9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o13-o4-22 11:14:33

    夜羽殇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o13-o4-22 12:14:54

    巷雨绱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o13-o4-22 18:36: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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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童鞋不知道贴吧里那个双穿魔法世界的到底是哪个文,于是我现在又放了一次做防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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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穿魔法世界》第1章·重生异世

    充满了奢华感的亮色调房间里,柔软而造型精致的大床上,安静地躺着一个黑发的少年。他的脸色微微泛白,在睡梦中也忍不住皱起眉头,像是进入了不怎么好的梦境之中。

    床前有一个小圆桌,一个穿着整洁的女奴正跪坐在精美的地毯上,趴在桌前的一个厚厚的垫子上打盹。

    轻微的响声过后,门被推开了,走进来一个管家式的中年男人。他的表情严肃,手里持着一根小马鞭,在女奴的脊背上狠狠地抽了一下。

    女奴立刻惊醒,趴在地上将胸脯压得低低的,一句话也不敢说。

    中年男人再度扬起马鞭,似乎想要再教训女奴一顿。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床上的少年醒了。

    中年男人整理一下自己的衣襟,踢了女奴一脚,示意“滚出去”。女奴如蒙大赦,立刻跪爬了出去,还小心地把门掩上。

    少年睁开眼,眼中光芒犹如两颗寒星,霎时爆发出惊人的气势。他坐起身,脊背挺得很直,而没有露出任何表情。

    然后他看向中年男人,一缕疑惑一闪而没。

    中年男人走到床前,先是很恭敬地弯腰行礼,然后说道:“凡格斯少爷,您现在感觉怎么样?”

    少年面无表情:“尚可。我怎么了?”

    中年男人回答道:“您刚才晕倒了,已经请牧师过来看过,您没有受到什么严重的伤害。”

    少年微微颔首。

    中年男人保持着恭敬的态度,继续说道:“那么,.莱克画师已经等候多时了,您知道,公爵大人不喜欢等待。”

    少年再度颔首:“你出去。”

    中年男人讶异地看了少年一眼,随即弯腰,转身走了出去。

    少年视线动了一下,落在了床尾椅子上折叠好的衣服上面。他下了床走过去,拿起一件看了看,很快将它们换上。

    然后,他走到了墙边的琉璃镜前。

    镜子里清晰地映出了一个人影,苍白而柔弱。

    少年的目光变得冷漠起来。

    镜中的人形貌与自己原本相若,但似乎年纪骤然倒退了十余年之久。

    周围的景况皆与从前所见不同,而方才那状似恭敬的男子,分明没有武艺,且相貌也绝类海外夷人。

    这是何处,莫非是借尸还魂?

    只可惜他如今丝毫没有这具尸身记忆,全然不知此时身份,更不知下一步该当如何。幸而那夷人所说的话语倒是能够听懂,想必是托了这肉身的造化。

    还未等想出一个所以然来,那中年男人又走了进来。他见少年已经换好了衣服,神情也满意了一些。

    少年扫他一眼,只见他笑容可掬,眼里却有轻鄙。

    这具肉身,恐怕身份有碍。

    中年男人还是依旧礼仪周全,让人挑不出一点错来:“凡格斯少爷,请移步画室。”

    少年起身,率先走在前方。若是有人在这时候仔细观察,就能看出他脚下的步伐,竟然每一步丈量了都是一般无二!

    画室里很空旷,唯独在墙角摆放了由厚厚垫子拼接起来的奇怪家具。有一个棕发蓝眼的青年懒洋洋地坐在垫子里,手里一根奇怪画笔在指间不停转动。

    惫懒,姿态不端,行事不庄重。

    终是难成大器。

    少年一眼瞥过,心中已对此人有了看法。

    青年见到少年来了,仍然是懒懒地掀了下眼皮:“来了啊?”指了指旁边的椅子,“我对你也没抱多大希望,你就背着那东西坐在那,别动就行了。你也知道,你再出篓子惹公爵大人生了气……”语调拖长,话中也很有威胁之意。

    少年听在耳里,却有所疑虑。

    此人既然不喜欢原主,为何偏要画他?他又与那中年男子一般提及“公爵大人”四字,虽从未听过,但似乎是为品阶。该是有权势之人的代称,或与官宦品级相类。

    不过此时不是追究之事,当务之急,要将此事先敷衍过去。

    少年便不动声色,拿起那椅子上的长剑,这一柄长剑重有一十三斤,乃是少年曾惯用的重量,十分合手。其材质少年则不曾见过,却是一种无光的乌金。少年用惯的剑,是最为普通的青钢剑,普通的铁匠就能打出。只不过普通的青钢剑只有七斤九两,要让他来用,却要加一些斤两才行。

    他将其负于身后,随即旋身就座,便一动不动了。

    青年突然双眼一亮:“凡格斯家的小子,你刚才这姿势不错。再来一遍!”

    不知所谓。少年眉头微蹙,却还是起身重坐了一次。

    青年——莱克画师提起画笔时,就收敛了刚才的懒散,变得痴迷甚至有些狂热起来。他的手臂大开大合,好像每一个笔画都洋溢着浓厚的激情,彻底地沉浸到绘画的世界之中。

    少年在看到这番变化的时候,神情稍微缓和了些许。但目光偶尔落在莱克那犹如“狂魔乱舞”的手臂上,还是并不赞同。

    世间技艺有千万种,无论所学何种,都素来是痴者成就最高。

    少年自认痴于武道,其中尤善使剑。如今见到莱克并非他所以为的惫懒耍滑之人,对他的观感也就稍强了几分。但是两人明显性子不同,所以观感稍强……也不过就是稍强罢了。

    莱克下笔如有神助,飞快地在画纸上来回,根本没有再施舍少年半点注意力。中年管家走到他的身后看了看,然后就来到少年的身前,低声说:“凡格斯少爷,今天就到这里了。请您明早八点在到公爵府来吧。”

    原来“公爵”才是官位,这里乃是“公爵府”。这具肉身,似乎并非公爵府中人。少年觉得有些棘手,既然他现在需得离去,但不知往何处去?

    不过很快少年就放下了担忧,因为中年男人一直在前方带路,并没有让少年一个人走的意思。

    穿过了很长的走道,少年发现自己穿着的是一种奇怪的靴子,脚底很硬,踏在这走道上,会发出清脆的响声。他并不喜欢自己走路的时候有这么大的动静,于是用了一点小技巧,将声音降低到可以接受的范围里。

    走到两边挂着怪异的图画,不是工笔不是水墨更非写意,意境是差了些,却栩栩如生仿若能伸手碰到实物一般。也很不寻常了。

    少年不善画,倒也知道欣赏。夷人的画法与中土不同,应是各有所长。只不知事先让他坐在那里给人画像,却是为何。

    出了门后,少年见到门外停靠的马车。

    这辆马车比少年曾经见过的都小,而且不是木制,类似于某种奇特的金属。尤其是窗户很大,能将内里的座位都看得很清楚,是皮革制的。而马车的外壁上印着一个奇怪的图样,似乎是某种植物。

    车前的那匹马是棕色的,谈不上神骏,卖相虽然不错,但少年看来,也只是健壮而已。

    “凡格斯少爷,迎接您的马车已经来了。”中年男人躬身。

    少年抬眼:“嗯。”

    一个浑身漆黑的壮硕男人从另一侧走到马车前趴下,将脊背暴露出来。

    少年垂目,抬脚踩上去,坐进了车里。

    黑皮肤的男人坐到马车前方的横杆上,扬起马鞭,将马赶了出去。

    马车还算平稳,少年闭目坐在车中,能感觉到道路两边的人对他注目。

    之前匆匆一瞥,已见到周围景观与中土大不相同,往来皆是夷人,与中土人形貌相若者甚少。又有许多人对马车指指点点,不过因为换了一具身躯,内力全废,他却无法听清。

    马车停在一座华丽的府邸旁,依然与中土截然不同的风格,门口也依然有一位打扮肃穆的男人出来迎接。

    “柯米尔少爷,欢迎归来。”

    少年踩着黑奴的皮肤下车,颔了颔首,跟那位管家走进其中。屋子很大,但摆设方面显然不如之前的公爵府那样奢华。少年的房间在第二层靠里面的位置,管家为他开了门,又送上一杯奇怪的红色茶水,才转身退下。

    当房间里寂静下来,他盘腿坐在坚硬的地面,开始运功。

    丹田不出所料空空荡荡,行功一周,四肢百骸里仍然毫无气流,再反复循环三十六小周天,才终于有了些微气感。

    少年略松了口气,看来这一具身躯,与他从前习武资质也是仿佛。

    如今依然事态不明,他分明死去,又为何附身于这与自己生得一般无二的少年身上?

    不过事已至此,多思无益。

    他殷岐一生诚于武、痴于剑,有一位恩师,几个师弟,两三好友。虽不曾行救国济民之大事,却也问心无愧。

    唯有一事不明。

    谦之,你因何要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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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木三扔了一个手榴弹投掷时间:2o13-o4-23 12:o6:45

    山月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o13-o4-23 16:o8:o5

    兔子凯西扔了一个火箭炮投掷时间:2o13-o4-23 21:59:48

    《双穿魔法世界》章节2·洁癖公爵

    傍晚时分,勤恳的管家穿着合适的礼服恭敬地站在花园中的白石子路上,而花丛边放着一张单脚圆桌,桌上有茶点,而桌面坐着个青年,他身上穿着的银色长袍宽松,尽管款式似乎只是平常,但仔细看过去,却能发现织成它的每一根细丝上,都隐含着让人心惊的流彩。『雅*文*言*情*首*发』微暖的光线打在青年的脸上,使他舒适地靠在椅背上,半眯着眼小憩。

    不远处,有人亮起嗓子喊道:“萨兰菲尔·斯洛特!”跟着是充满了急切与兴奋的脚步声,略显凌乱却相当快速地往花园里跑来。

    银色长袍的青年略侧头,就见到棕发青年抓着一卷纸急奔而来。然而还没等到银袍青年的面前,就好像被什么东西阻隔住一样,停留在距离他有两米左右的地方。

    棕发青年不以为意,直接把那卷纸递过去:“我新画出来的,绝对比之前的都好!”

    银袍青年——萨兰菲尔慢条斯理地坐起身,勤恳的管家立刻送上一个水晶盆,里面盛放着半盆清水闪烁微光。

    萨兰菲尔把一双手都放进去浸了浸,又拿起一边的毛巾擦了擦,而后一双薄薄的手套自然戴上,这才转身将那卷纸接过来。

    “同样的话你说过很多次了,但我从来没有满意过。”他的声线很有磁性,带着一种很吸引人的味道。

    画师莱克的嘴角早在萨兰菲尔那一串复杂龟毛的动作中连抽了好几下:“放心吧,这一次跟以前都不一样。”而后顿了顿,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有些古怪起来,“虽然我一直都不明白‘既冰冷又禁欲,让人想撕掉衣服同时还凛然不可侵犯的气质’……这究竟是一种什么气质。『雅*文*言*情*首*发』就像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画那个凡格斯家愚蠢的小少爷一样。”

    萨兰菲尔勾起嘴角:“你不懂。”说话的时候他手里的动作并没有停止,画卷也很快展开了。

    高质的画布上绘着的一个身着灰衣的男子,背负一柄长剑,脊背挺直,神色冷漠。相貌并不是极致的惊艳,然而微微低头的侧脸即便五官还略有稚气,竟也让人感觉到他眉目间独有的孤傲与坚持。

    莱克目不转睛地盯着萨兰菲尔的神情,在看到他神情舒展后,才松了口气,有些得意地说道:“怎么样,我说这回的不错吧?”然后有些小心翼翼的,“那公爵大人,你是不是肯放过我了?”

    萨兰菲尔看了很久,才挑眉道:“意境完全没有,不过胜在细致。就这张吧。”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画中人的眉眼,淡淡地笑,“凡格斯家的可以不用再来了。”

    管家恭谨行礼:“是的,公爵大人。”

    莱克见萨兰菲尔总算满意,松口气的同时也不禁嗤笑:“我说公爵大人,你就不怕那位小少爷又大吵大闹的?”

    萨兰菲尔的目光始终没有从画像上挪开,只是微微勾唇:“这点小事很容易解决,是吧托麦?”

    管家再次躬身:“是的,公爵大人。”

    莱克瞟了管家托麦一眼,轻叹道:“有一只忠犬可真不错啊。”

    “普拉米家族的管家向来为人称道,你不必在这里装模作样。”萨兰菲尔摆摆手,“莱克,回去替我向普拉米公爵问好。”

    莱克直起身体,也行了一个礼:“我会将您的问候带给父亲的,斯洛特公爵大人。”

    没有多聊几句,莱克告辞后转身离去。

    身为公爵之子,还没有建立功勋的他目前正在王都最出众的盛马罗学院学习,以惊人的领悟力成为了三级炼金术士。在刚过了2o岁年纪的现在,这样的成绩已能称为卓越。可是比起花园里的那个人,还是相差太远了。

    萨兰菲尔·斯洛特,代号血蔷薇公爵——但这只是委婉的说法而已。另一个私下的称呼则为“血腥公爵”,身上承载着无数战争中的鲜血。他的经历非常传奇而且不可复制。不仅因为他在四年前就以十八岁稚龄获得了火、风、雷三系高攻击力九级魔法师的徽章与魔纹,更因为他是目前的科摩罗唯一通过军功封爵的贵族——他并不是科摩罗人。

    如今的萨兰菲尔刚过22岁,除了公爵的头衔以外,还有一个身份是盛马罗九年级学员。和他的强大实力惊人天赋齐名的是他同样骇人的洁癖,除了那张完美的脸蛋露在外面,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被包裹得密不透风。除此以外,萨兰菲尔从不跟任何人进行肢体接触,即使是再寻常不过的贴面礼,也绝不会妥协。每天的餐具都会经过无数次清洗,从不饮用他人家中的酒水,衣物永远一尘不染,也绝不会连续穿着同一套衣服超过八个小时。

    这样的毛病一度让想要巴结他的贵族们伤透了脑筋,原想着这位公爵大人年纪不大,正是血气方刚,进献了许多各具特色的美人儿。没想到这些美人儿萨兰菲尔的确收下,却只是让她们做女奴的工作,从来不会跟她们有丝毫接近。

    就连科摩罗王也在设宴款待贵族们的时候打趣过这位年轻的公爵,然而得到的答案却是“不干净”,从此让许多人望而却步。

    萨兰菲尔是公认的难以讨好,他对帝国的贡献卓著,获得了七大富饶之地之一的西图里作为封地,并被科摩罗王赠与地处王都的一片不小的庄园。他不缺乏财富,容貌俊美,不贪恋美色也没有特别的爱好。所有体面的贵妇人都想要和她春风一度,怀春的贵族少女更是期望成为他庄园的主人,就连那些拥有特殊爱好的贵族男人们,也同样对他百般垂涎。

    然而没有任何人可以接近他两米之内,就在他被看作“高岭之花”最终人们只敢远观的时候,萨兰菲尔却公开地开始购买男奴了。

    这时候,贵族们才逐渐发现了这位年轻公爵微妙的嗜好。

    黑发黑眼,俊秀修长的男人,还要有冷漠的气质和瘦削的身体——拥有斗气的剑士尤其偏爱。

    一时之间,王都掀起了新一轮的送人风潮。

    萨兰菲尔来者不拒全部收下,只是仍然没有跟任何人风流的传闻,似乎只是单纯地养着这些宠物男人们。

    直到有一天,一个小家族男爵的次子得到了公爵的青睐,竟然被允许每一天出没公爵的府邸。让所有贵族都不由得惊讶得掉了下巴。

    从此这个男爵的凡格斯家就依仗着萨兰菲尔的势力逐渐崛起,在贵族圈中的地位也因此水涨船高。

    不过不管是那位贪婪的男爵还是任性跋扈的小少爷,都没有半点能够让人敬佩的气质。有了血蔷薇公爵做靠山之后,就越发地变本加厉起来。

    所有人都以为凡格斯家的小少爷是公爵大人宠爱的男孩,但只有莱克和几个勉强能算作萨兰菲尔朋友的贵族少爷知道,凡格斯男孩所有的作用,就只是作为模特儿给莱克画像而已。

    在公爵大人心里应该有一位难以忘怀的挚爱,凡格斯男孩的相貌,或许与那位真正对象异常相似。

    身为同样是有权势公爵的普拉米之子,莱克更是盛马罗学院七年级的优秀学员——未来还会是一名出众的炼金术士,却因为父亲的命令以及自己与萨兰菲尔建立在利益与试探上的小小友谊成为了他的专属画师。

    他不得不用描绘精密炼金阵的手来给一个他平时都懒得看一眼的家伙画肖像,不得不一次次地重复同样的画面与人形,直到萨兰菲尔今天勉强满意。

    但是莱克知道,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的父亲会拥有萨兰菲尔让出的部分利益,而他本人也会因此而被获准与这位年轻的公爵继续发展他们的友谊。

    ·

    “你给我惹了什么麻烦,为什么公爵大人竟然会拒绝你的拜访?”

    “该死的,我明明马上就要受封为子爵,这下子全都毁了!”

    “我早就跟你说过,让你用心侍奉公爵大人,你究竟在做什么!”

    “柯米尔·凡格斯!这是你对父亲的态度吗?!”

    只穿了一身朴素蓝袍的少年端坐在院中,他的面前,一个衣着鲜亮的中年男人正口沫横飞地咆哮。

    少年一言不发,面色平静。

    中年男人骂骂咧咧,最终留下一句:“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拉回公爵大人的心,不然就等着被我赶出家门吧!还有十天就是开学日,到时候你住到学院里去,平时就不用回来了!”

    “哼,为什么不学学你的大哥……真是没用!”

    中年男人离开后,少年微微抬头。

    这具肉身竟然是他人娈宠,更有如此无德父辈。

    真是肮脏不堪。

    他的手掌原本按在地面,此时抬起,地面上顿时出现一道深深的裂纹。

    少年看着自己的手心,眼神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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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网游之摘叶飞花》

    漫天云烟的山谷中,一个背着药篓的白衣青年缓缓而行,偶尔停下来摘一些奇怪的叶子嗅嗅,.

    一边走一边采药,青年手下的动作很是熟练,看得出是经常做的。

    “没想到在这里能看到七星草啊……”青年蹲下来,有些惊讶地拿出小铲子,小心翼翼地把那株通身赤红、每片叶子上都有七个斑点的植物挖了出来,“果然跟传说中的一样呢,很美丽。”他微微偏头,带着欣赏的神情。

    刚把七星草放好,一个黑影“砰”地砸到他的面前,青年急忙后退,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还好还好,再晚一点这珍贵的七星草就被压坏了。”

    掉下来的“物体”正落在原本七星草生长的地方,青年看一眼,自语道:“很奇怪,这个地方应该没有别人能够进来才对……”想了想又走过去,“难道用‘掉’的就可以么?”他拿出一根木棍,先戳了戳,再把那东西翻了过来。

    几乎被撕成了碎片的黑色布衣……摸一摸料子其实还不错,有着数道剑伤刀伤、嵌着某几种暗器血痕遍布的身体,还戴着个青铜面具的脸,以及细弱的呼吸声。

    “啊,原来是个人啊……”青年叹口气,认命地把药篓缠在腰间,接着将他背了起来。好歹也是游戏中第一个碰到的人,这么具有纪念意义……能救就救吧。说起来,这家伙受了这么重的伤都没死,还真是命大呢。

    男子醒来的时候,很快地睁开了眼,他在检查自己的身体和打量周围的环境。

    身下是铺着干燥草席的床铺,柔软而舒适,浑身的伤口全部被白色的绷带细细缠好,还能闻到沁出来的草药清香,他不记得自己被多少人围攻了,不过目前的状况是被人救了……吧?

    这里只是一个木头搭建的小屋,却是十分整洁的,散发着淡淡的安谧气息,可是,依然不能大意。

    门被“吱呀”推开,男子看见一个白衣的青年走了进来,.

    “醒了啊。”青年的声音干净而温软。

    男子没有回答,他定定地看着对方。

    稍待片刻后,青年又一次发话了。

    “哑巴?”

    男子默然。

    “聋子?”

    男子依旧安静。

    “明白了。”青年微笑,走过去坐在床边,“我喂你吧。”他用汤匙舀起一勺汤药,凑到男子嘴边,“外敷的药物我已经帮你涂上了,这是内服的。”好吧,他其实想看看这男人面具之下的脸是个什么样子的,刚刚自己怎么做都没法揭开面具,但是如果要喝药的话,就必须露出嘴巴才行吧。

    男子默不作声地避开汤匙,却伸手把药碗接过来,面具的嘴部豁开一道口子,他就顺着这个缝隙把汤药一口饮下,随后口子合拢,变得和之前一样。

    青年有点失望,不过他没有表现出来,反而又笑了笑:“你重伤未愈,该趁这机会多休息一会才是。”把男子手里的空碗拿过,又说,“我就在外面,有事可以叫我。”

    男子往后一靠,做出一副闭目养神的姿态,这也意味着,他在赶人了。

    白衣青年没有介意男子的态度,转身走了出去。

    青年把屋子留给男子三天,期间除了每日三次的汤药以外,他没有踏入这木屋一步,也没有给男子任何食物,当然男子也没要求这个。

    第三天的早晨,男子敏感地察觉到人类的靠近,立刻惊醒,警觉地坐起身来。

    白衣青年笑意盈盈地坐在床边,缓缓开口:“我想,你的伤已经差不多好了。”

    男子迟疑一下,点了点头。

    “所以,你是谁?”青年的目光在男子的面具上逡巡片刻,终于停留在他唯一露出的眼睛上。那是墨黑色的眼,平静如死水一般。

    等待许久后,青年终于确定男子不会回答他任何问题,于是揉了揉额角,说:“我是个大夫。”他叹口气,“因此我知道你非聋非哑。”

    男子不动如山。

    再叹气,青年决定换一个方式:“我救了你的命,你必须报答我。”他有点惊骇于男子身上突然爆发出来的冰冷的杀气,但声音里并没有胆怯的意思,“不用紧张,只需要回答我三个问题和答应我一个要求就好。”他想了想补充,“我只想知道最基本的东西,绝对不会让你有所为难。”

    接着,他感觉到两道犀利的审视性质的目光,仿佛要透过自己的身体,看到自己脑中所想一般。当这种感觉消褪的时候,青年知道,他可以领取自己救人的报酬了。

    青年松了口气:“第一个问题,你的名字。”这个男人很危险,在他醒来的瞬间他就看出来了,所以这几天才没有与其多做接触,还有杀气中透出的血腥味,不知是杀过多少人才酝酿而成,即使做过遮掩,也不能完全屏蔽掉。

    “御残。”男人的声音就如同他的气质那样的纯粹冷漠,带着金属冰凉的质感。

    “第二个问题,你的门派。”

    “陀云顶。”

    青年敛下眸子,他知道,陀云顶只收一个传人,但是门派的性质却是十分神秘,游戏介绍中并没有多做叙述。

    “第三个问题,伤口的来源。”

    “被围攻。”

    “我当然看得出是被围攻的……我是问为什么你会惨成这个样子。”青年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自称为“御残”的男子没有再次回答这个问题了。

    “好吧好吧。”青年无奈地摊手,继而露出带点恶作剧似的笑容,“我的要求是,摘下你的面具。”

    出乎意料的,男子,御残的声音不同刚才那般干脆:“……你确定?”

    “我确定。”青年严肃地点头。

    雕刻着古怪花纹的青铜面具如同两片光滑的鸡蛋壳,自然而利落地从御残脸上剥落,显出他长久未经阳光直射的面孔。

    怎么形容呢……青年在心里琢磨着要想出个词来,思考良久,总算选定了“锐利”这两个字。没错,御残的气息无疑是冰冷的,而五官给人的观感则是锋锐和凌厉,找不到一点柔和的成分,像是用刀剑一点一点雕刻出来,不能说不好看,但也让人不敢直视……似乎只要多将目光停留一阵,就会被无形的剑气割伤一样。

    同时,青年听到耳边“叮”的轻响。

    这是游戏的提示,说明他得到了某些东西,或者得到了某些信息。

    他一挥手,掌心便出现了一本拥有古朴封面的册子——这是每一个游戏玩家都拥有的,里面记录着玩家的所有情况,包括内力、武功、信件、玩家身体状况、系统信息、武器、钱财,是相当于储物柜的存在,只要心中默想,就能出现在手里。没人能夺走这本册子,但是当玩家死亡的时候,会随机掉落一些物品,仅限于可见的物品。

    而青年的册子首页上,他的名字旁,明明白白地多了个称号:“御残的妻子。”

    青年的嘴角抽了抽,眼神不禁有些呆滞。

    “……这是怎么回事?”他的声音带着颤抖。

    御残的面具消失后,更显得整个人如冰雕一般:“门规。”

    陀云顶门规:一旦拜师就要带上青铜面具,第一个看到派中弟子真面目的玩家,将会成为该名弟子的妻子,并且接受他的保护。为了拥有足够的实力,那位弟子可以接触更多门派内武功典籍。

    青年抚额:“……你可不可以当我从来没见过你的脸?”他很希望御残能重新戴回面具,他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对御残的面貌有半点好奇心。

    御残没有理他,只硬邦邦地扔下一句:“你,自我介绍。”

    虽然御残这次说话的字数多了些,但是青年显然一点也不为这个高兴。他使劲甩了甩脑袋,再次在心中警告自己以后绝对不能做这种多余的事,然后破罐子破摔似的说道:“我,花白,药王谷传人,一直在这里学习。你是我在游戏里遇到的第一个人,这里是药王谷,如果不是你用摔的,绝对没有别的办法能够进来,这里是我的地盘,除了我以外都会被迷雾隔绝在外,就是这样。”

    他其实很想保持沉默,可是册子上明明白白写着他作为“御残的妻子”的权利和义务,比如他在接受御残保护的同时也是无论处在什么危险的情况下都不能抛下御残不管,比如他必须一直“温柔”地陪伴在御残身边,比如他必须跟御残一起接收许多御残想要接收的任务,比如如果他不同意这个身份就会被删掉这个游戏人物身份并且永远没办法再登6这个游戏等等。

    所以这本来就是恶霸条约吧,根本就是为所谓的陀云顶门人找个贴身佣人的吧,根本就是倒了八辈子霉才会遇到这样混蛋的事情的吧吧吧吧吧……

    “不过,既然已经这样了……”花白阴森森地挫了挫牙,狠狠地咬破了手指点在御残的额头上,“我总要为自己争取一点权益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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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依然是很久以前写出来的坑,木有后文的啊哈哈……

    约莫就是一个受视角攻重生的故事,上辈子攻对不起受,这辈子来弥补,结果受是万分不解攻为毛那样,于是就这么慢慢地he了。『雅*文*言*情*首*发』

    《重生之再见的爱人》·第1章

    这里不过是一个不怎么样的靠海的小镇,民风剽悍,男人们总是聚在一起抽烟喝酒打牌,大着舌头腆着啤酒肚吹牛打屁;年轻女人们喜欢互相攀比新弄出来的发型、刚淘到的既便宜又时髦的衣服,手指甲上染着各种各样颜色,年长的会挺着腰杆走过去,再摇头叹息几句不守妇道之类酸溜溜的话。

    嵩阳高中就座落在这么一个镇子中偏郊外处最长的坡的中央,门面弄得很宽敞,能停下许多车子,中间有几十米的留白,再才是正门,用又粗又长的铁栅栏围着,活像个关押不良分子的监狱……本来也差不远,这所高中本来就是镇子里最末流的,也是最乱的。

    大概全镇最烂的学生全部集中在这里了吧,闹事的太多,学校也没有办法,只有用非常手段管理。安排的警卫不少,每一个手里都有不知从什么渠道弄回来的警棍,平时就狞笑着排成一排站在栅栏外,专门盯着想要翻栏的混混们,一挥手警棍就晃出一片嗞嗞声,似乎有电流通过,让人心里直发怵。

    嵩阳是有后台的,不然也不可能以这么烂的名声还继续存在,当然里面也有几个好班,请的是好老师,有专人保护着,为这学校提供尖子生考大学赚名声用,所以这几个班的学生也都是成绩不错家境不好破格招进来的……不然,好人家的孩子谁愿意来这么个危险地方?

    说到这里,就要说说这个小镇的经济情况。

    因为靠海的缘故,所有人几乎都能下海弄海产,有几个眼光毒辣的盯得早,在旁人还没会过劲儿来,就已经瓜分了整个海产业的主脉。其他人见他们赚得很,自然是纷纷跟风,抱着“不能全占分杯羹也好”的心态,搞得整个镇子都在捣腾这玩意儿。所以,大部分人都有点小钱,穷人也有,但是很少。

    有得赚就吸引人气,外面的人一拨一拨搬进来,连带着镇子里人丁旺盛,地方不够住,就给政府申请了往外扩建,二三十年过了,.人多孩子就多,学校连着造了好几所,地头蛇的孩子们往往派头大成绩差,老师不敢交,家世差点的同学也不敢惹,弄得一片焦头烂额。

    嵩阳就是在那个时候横空出世的。

    由镇子三巨头之一的秦华生出钱找人,做了幕后的股东,校长教导主任之类的全让他外面情妇们的亲戚做了,一个两个对他点头哈腰的,自在逍遥得很。

    嵩阳认钱不认成绩,不管你得了多少分,只要交得起一年三万的学费,就保证你拿到高中毕业证,钱再多一点的话,好大学虽然管得严弄不了,给你高考开点后门弄个一般的大学读读也是能做到的。这世道,文凭这种东西还是需要的。所以,嵩阳的生意很好。

    好吧,扯远了。

    总之嵩阳是一所烂到不行的学校,里面的风景漂亮得很,宿舍也可以用豪华形容,可偏偏住的是成绩同样烂透人品也不见得好到哪去的垃圾,当然,他们很有钱。

    打架闹事都是家常便饭,暴力行为每日都有,更不要说勒索抢劫,真是随处可见。这里的老师,除了尖子班的,其他都不怎么管事,只要随随便便点个名把课上完,就算了结了工作。

    在同一个镇子里弄海产,就算渠道有所不同,生意总是会有千丝万缕的牵扯,生意伙伴的孩子们自然也是一伙的,偏又都是极不爱读书的,在嵩阳上学,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陈劲的父亲陈国强是这个暑假把生意拓展到这边的,他原本在邻镇弄船,跟这边弄海产的常有生意往来,关系很好,最近这个镇子地盘越发扩大了,邻镇的人慢慢减少,生意也惨淡了许多。陈国强禁不住这边朋友的的极力邀请,把自己的船队带过来跟他合伙,哦,对了,陈国强的朋友也就是另两个巨头之一的郭山。

    陈劲站在校门口,仰望那排尖端闪烁寒光的高大栅栏,正午的阳光刺了他的眼,让他一时之间意识有点朦胧。他旁边站着的个子高大的少年名叫郭珲,是郭山的独子,已经在读高二了,这次是专门接了陈劲过来报名,顺便给他讲讲嵩阳的规矩,也介绍他认识几个人。

    郭珲没有带陈劲去教导室,所谓报名问题一开始他老爸就帮着处理好了。他们现在要去的,是南区的一个空着的车库——那是西区老大的地盘。郭珲要罩着陈劲,就必须跟他打招呼。

    车库很大,里面的车位什么的原本都修好了,但自从被西区老大占了以后,再没有人敢把车停到这里,长年下来,也就成了西区混混们的据点。

    把铁门“吱呀”推开,陈劲闭了一下眼……里面的昏暗让他有些不习惯。

    进门就见到几个模糊的人影,逆光站在最里面,有的靠在墙上,还有几个叼着烟蹲在地上,口里喷吐烟圈,看起来既颓废又有些浪荡的样子。

    看到郭珲进去了,就传出几声“珲哥”或者“阿珲”的招呼,头前一个身材壮实的少年迎出来,拉着郭珲的胳膊就把他拽了进去,一边还朗声大笑道:“阿珲阿珲,你可来了,我正要介绍个人给你认识!”

    “昆哥,不要用这么大力气!”郭珲身不由己跟进去,没忘了朝陈劲使个眼色。陈劲笑笑,快步赶上去。

    却见那被称作“昆哥”的人笑呵呵摁住郭珲,另一只手拉过一个身材修长的人出来,把两个人弄了个面对面:“郭珲,这小子是我新收的弟兄!刚才在路上救了我一命,所以带过来给你们看看!就差你没见过了!”

    跟着昆哥就手舞足蹈的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说白了还是东区的那点破事,那边老大是镇子里另一地头蛇张卫国的儿子张腾,跟昆哥有些说不太清楚的恩怨,从小到大都不对盘,积累到现在更是搞得跟深仇大恨似的,见面就打架,东区南区两个老大互相看不顺眼,底下的小弟们当然也不会和和气气,可以这样说,嵩阳如今有这样的混乱效果,这两位功不可没。

    昨天昆哥喝酒喝多了一个人回去被张腾的手下劫住了,拿西瓜刀意思意思地砍了几刀,流了不少血……眼看就要交代在那里了,就是这个人半路杀出来把人赶走,别看他瘦长瘦长的,身手倒很不错。事后还帮着把昆哥送去了医院,昆哥心中高兴,就趁机拉他入伙了。

    郭珲没有说话,陈劲知道他在打量那个人,陈劲也一样,从进门开始,他就很快把车库里的人看了个遍,却奇怪的没发现那个人的存在,若不是那位“昆哥”亲手拉他出来,怕是会就这样忽略过去……那个人似乎很容易就能把自己藏匿起来,也不太愿意让人看到自己,如果没看错的话,之前他好像一直呆在墙角的阴影里?

    陈劲站在郭珲身后,上下地打量那人。

    目测身高一七五以上,算是不矮了,皮肤白净,黑发顺服地贴在耳后,文质彬彬看起来挺弱的一个人,可从他挽起的袖子里透出的胳膊来看,肌肉紧紧的,又应该很结实。

    郭珲看了一阵,似乎满意了,也伸出手去跟那个人握着:“我是郭珲,谢谢你救了昆哥!”

    “不用客气,大家都是自己人。”那个人说话了,声音很冷静,“我是林南,以后还要请珲哥多多照顾。”

    “那是当然的!”郭珲高兴地拍拍林南的肩,“既然是自家兄弟,怎么样也不会亏待了不是?”

    “谢谢珲哥。”林南推了推鼻梁上架着的黑框眼镜,不动声色。

    “哦,对了。”郭珲伸手把陈劲从背后揽过来,对昆哥一点头,“我也有个人要介绍,陈劲。”他揉一下陈劲的脑袋,弄得他毛茸茸的没了发型,笑道,“就像我自家弟弟一样,有我一份的,就要有他一份!”

    “昆哥你好。”陈劲当然也不会让郭珲丢了面子,昆哥伸过来的手用了很大力气,掐上来的时候就像一把铁钳,陈劲知道这是在试他的底子,当下也不客气,狠狠地回握过去。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就在陈劲觉得手上有点酸软的时候,昆哥大声笑了出来:“你也不错!好家伙,以后好好混!”

    “是的昆哥。”陈劲也咧出一个笑容,他很喜欢这种氛围,非常喜欢。

    跟着郭珲又带着陈劲绕场一圈,把他给其他几个人介绍一遍,庞克头的阿飞、总穿着小一号衣服的胖子阿炳、身材粗壮到比昆哥还要大一圈的猩猩冬……每个人都对他表示了热烈的欢迎。

    几个人在一起说了会子话,就听见林南开口了。

    “昆哥,我有点事得先走。”

    郭珲有点扫兴:“才呆了这么一会儿,就把兄弟们扔下了走?”言下之意,你这家伙也太不仗义了吧!

    昆哥倒是不以为杵:“阿珲,阿南要回去上课的。”

    郭珲皱眉,只有一班二班两个所谓的尖子班需要乖乖听老师话上课,这林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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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话音一落,另两个下下资质的子弟已然先行开口:“徐子留、徐子棋愿去伺候众位东边院子的贵人,.”

    黄脸青年心中暗暗叹息一声,口中却是答应道:“无妨,我这里有一把签条,上书正需要仆人的众子弟名讳,你等自行抽取罢。”

    那两个子弟欣喜若狂,连忙捧着黄脸青年递来的一个木筒,到一边仔细挑选签条去了。

    黄脸青年才又看向徐子青:“这位子弟方才没有说话,想是有别的选择。”

    徐子青低下头,诚惶诚恐道:“徐子青本事不济,愿去做一些杂务,为宗族分忧……”

    唉,这个更是没有进取心。黄脸青年只好递过去一本黄皮册子,说道:“这里面记述的正是我宗家需人做杂务的所在,你自己去选一项罢。”

    徐子青道过谢,拿去认真翻看起来。

    为何黄脸青年如此惋惜?实在是因为宗家给下下资质子弟的三种选择,都是有讲究的。

    其中有一方面固然是因着内堂要人打理、自家人更加可靠,另一方面,也是看这些下下资质的人,是否能从旁的方面,补充资质的不足。

    第一项选择便是最考验人的,自行领取任务,看起来虽说艰难,实则每一项任务都从许多处磨砺人,一旦在这期间凭借自身努力熬过来,便是资质差些,也有很多因为心志坚定而在五十岁前突破炼气三层。到时候会被直接送入飞鹫山,得到长老指点和灵药洗涤身心。再往后仙缘平顺,也大有可能。

    第二项是伺候人的,可伺候人的活计,哪里有这么容易?更何况若是分到脾性不好的人手里……日子更不好过。选择这任务的子弟,是有进取心者与贪利者一半一半。若是前者的话,能忍辱负重的到后来未尝不能成功,可忍不得的淘汰也快。宗家定不会为区区资质差的向资质好的讨公道。后者多数能过得不差,可这些人将心思都用在如何讨好上,又怎么能够认真修行?

    再者忍辱负重成功了的,念及过往难免心中有所怨愤,对宗族的忠心度也低。贪利者本身就是墙头草,也不会惹人喜欢。

    因此做了这第二选择的,.

    第三项是杂务,选择它的人,多半是胆子小、得过且过,也就是黄脸青年说的没有进取心。不过这种人成就极其有限,但偏偏宗族中,最值得相信的也是这批人,因为他们不敢脱离现状,人也老实,能为宗族多多奉献。所以宗家虽然惋惜他们浪费了那本来就微末的仙缘,但却也离不得这批人的存在。

    黄脸青年没想多久,那边先挑的两人已经选好。黄脸青年问过他们选择的人后,就将去那些子弟具体住址的路线告诉两人。两人道过谢,便快步离开此处。

    那边徐子青翻看黄皮册子,挑选得十分谨慎。

    诚然徐子青正是一个随遇而安之人,但却并非是胆小懦弱。只是他早先对仙缘之事便没有念想,到了宗家以后又觉得内里诡谲万分,以他的性子,自然不愿意去趟这浑水。

    徐子青进内堂时,已然对观望到此处有良田万顷,更有果园花园药园,风景甚是美妙。若是选了杂务,想必也有与其相关之事,他便选择其一,远远地去度日,应当与曾经在徐家村时没有太大不同。

    果不其然,在翻过一遍黄皮册子后,徐子青找见了自己所想之事。有三件还算符合他的心意。

    其一乃是在果园伺弄果木,需要每日浇水撒肥,除草除虫,修枝剪木……不过做同样事之人有数十个之多,都归一位洪管事管理。

    其二是在灵田里做事,要犁地翻土,播种插秧,与徐子青曾见乡间种地没有太大不同。人数也是很多,都归一位赵管事管理。

    其三则是在百草园做事,需要伺弄花草,精心打理,面面俱到。且做杂事的只有一人,归一位贺管事管理。

    徐子青仔细对比三项杂务,终是选择了第三种。他前世困于房中,除了亲人轮流陪伴,就只有一些花草片刻不离,能被他照料一二。现在想来颇有亲切感,且百草园地点偏僻,实在很是合宜。

    于是他便将册子翻到第八十七页,交予黄脸青年,说道:“徐子青愿去百草园做杂务。”

    黄脸青年见了,也不多说,就直接告知了百草园所在。待徐子青道谢后离去,他的脸上才露出些复杂的神色来。

    这百草园之事看来是好,可却是那贺老头的地盘儿。那老头性子古怪之极,之前也有好些子弟选了这看来不错的差事,却纷纷没待上几天就被老头逐了出来。也不知这回这一位,又能坚持多久?

    黄脸青年的不看好,徐子青一无所知。他不过是按照青年指点,一路走了有半个时辰,才终于到了一处园子外面。

    门没锁,只是徐子青向前走时,却被一道无形的屏障挡在了外面。而后里头骂骂咧咧走出一个人来,扯着嗓子骂道:“哪个蠢货在这里动我的禁制?用灵牌不会么!”

    徐子青一窒,想起是自己不对。他在凡尘俗世里活惯了,还没有身处修士世界的自觉,故而忘记了,这看似没有锁的大门,实则防范无比严密。

    于是便将之前黄脸青年给他的一块木牌拿起,小心地往前方虚空处送去。只见一片白芒闪过,他再尝试着走进,就没有了丝毫的阻碍。

    才走了三五步,就见到迎面而来的一个老头儿。嘴里抽着旱烟,脚下踏着草鞋,身上的衣着也很是破旧,徐子青自打走进宗家来,便没见过这样不齐整的人物。他就是贺管事?

    那老头儿见到徐子青,“吧嗒吧嗒”地抽了口烟,吐出来:“新来的杂役?”

    是新来的子弟,做的的确是杂役的活儿,这般称呼倒也没错。徐子青见贺老头年纪大,自然更加恭敬容让,便微微躬身行礼,温言道:“徐子青见过管事。”

    贺老头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上下扫了徐子青一眼,说道:“到我这里做事可不轻松,若吃不了苦,莫怪我踢你出去。”

    没否认这称呼,看来的确是那位贺管事了。徐子青快步跟上,他既然要在这里做,自当尽心尽力。再者若能与花草相伴,便是辛苦些,也是甘之如饴的。

    越是往园中走,就越是能感觉到空气变得极其澄澈。徐子青忍不住深吸一口,便觉得异香扑鼻,整个肺腑都舒畅起来。

    他当然不可能知道,在他如今投生的这个世界中,天地之间充盈的是一种名为“灵气”的东西,比曾经呼吸到的氧气更轻盈,甚至能洗涤身心。修士之所以能够修行,也全是倚靠着它。

    这百草园其实就是药园,专为徐氏宗家培育灵草的,故而里面的灵气格外充足,他从外面骤然进来,自是享受不已。

    园中的布置却不是和外面一样处处大气而不失精细,而是显得十分自然。一花一草、一土一石,全都没有刀削斧凿的痕迹。

    只见走过一片土路,就见到一条清澈的水流直通远方。水流两边被矮小的石栏围了好些花圃似的小块灵田,每一处中,都有绿影朦胧、纤草萋萋。

    沿着这条路一直走,能见到一排茅屋,前面的几间或垂挂着农物、或摆着工具、或放着晒药大簸箕的药架子,都有住人的痕迹。而唯独只有一间更小些的,在最外侧,外面却没什么东西。

    走到那排茅屋前,贺老头烟管抬起,指了指最小的那间,说道:“你住那里面,床褥都有。”

    徐子青点点头:“是。”

    贺老头见他听话,转过身来:“我这里种的灵草,都不是你这种毛娃子能随便动的。”他说着晃悠悠地回到屋里,出来时,手中已经多了几本厚厚的大部头,甩手扔给了老实等待的徐子青,“把它们先看下来记牢。”

    徐子青吃力地接过,他现在身子比前世好了不少,力气也不赖,可接过这些书来,才发现竟是意料之外的沉重。他还是点头:“我知道了,贺管事。”

    稍稍低头看一眼页面,就见到最上面一本是《灵草图鉴》,想必是教导他辨认灵草的。在这百草园里做事,还真不能缺了它。那贺老头要求是严厉了些,可归根到底也是为他着想,徐子青自然是心怀感激的。

    见他如此顺从,贺老头倒对徐子青高看了几分。他虽说是公认的古怪性子,可也不是蛮不讲理之人。之前来的那些子弟,在他们各自的分家也是眼高于顶的,见他平时穿着破旧,一照面就对他露出轻蔑之情。这已是心性不佳。而后再吩咐其先背熟灵草种类,又都是不情不愿,只想先要他教导法诀,如此惫懒不踏实做事之人,让他怎能不怒!

    这新来的小子看着瘦瘦弱弱,连几本药书都不能接稳,可是不骄不躁,也愿意认真做事。在贺老头看来,就算是基本合格了。若日后观其所为皆是真心实意,他自然会传下法诀,到时候,新来的小子才能真正成为百草园的长驻“杂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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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我记得有菇凉说不知道重生之猎杀者是哪一篇,让我今天放粗来的,于是我放了,就是这一篇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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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猎杀者》

    第1章重新选择

    联盟帝国,五区。『雅*文*言*情*首*发』

    在最接近富人区的这个地段里,拥有最大的底下卖场,尤其是人口买卖,是其中最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其中最出名的,是“养子培育”。

    越是历史悠久的贵族世家,他们的子嗣繁衍就更加困难,在悠长的生命里,往往只能留下一个继承人甚至没有。为了保证家族的繁衍,资质优良的养子就成为他们的另外选择,而为了保证养子对家族的忠心,他们的年纪当然越小越好。

    当然,养子也是分等级的。

    “鹰巢”是五区最好的养子培育基地之一,曾经有不少贵族从这里得到了优秀的继承人或是左右手,让它的名声大噪,也不会为生意发愁。

    但是即使鹰巢很出名,今天要驾临此地的贵客,依然是他们必须要努力巴结的对象--素来交好的席家与尉家,同时放出想要挑选养子的风声,在寻找了无数路子的情形下,终于让鹰巢拔得头筹。

    如果这两家能顺利挑选到合适的养子,又可以给鹰巢带来源源不断的利益。

    午后,鹰巢的巢主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恭恭敬敬地站在大门口等候。

    直到两排飞行器急速飞来,落在不远处空旷的土地上。

    席家和尉家,竟然一起来了。

    ·

    a级巢穴。

    许多年纪在三到六岁之间的男孩分散地坐在华丽的沙发上,他们的相貌或者可爱,或者已经有了俊秀的雏形,或者是美丽的、精致的,都显得格外出众。

    这些男孩似乎受过培训,即使气质各不相同,举止之间,却已经有模有样了。

    他们正在彼此交谈着,小脸上红扑扑的,显然早已经得到了一些确切的消息。『雅*文*言*情*首*发』

    谁也没有注意到,在角落里瑟缩的男孩。

    他穿着的是同样的整齐而服帖的棉布衣衫,双手抱住膝盖,半长的头发遮盖住他的脸,身体微微地发抖,比起其他的男孩,好像更加瘦弱一些。

    忽然间,他抬起头快速看一眼四周,眼里刹那间闪现出不可置信的光芒。

    “这、这是……”他急切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是我刚来的时候吗?”

    我明明已经死了,被席君修亲手杀死的……

    被枪杀的疼痛,他到现在还记得很清楚。

    可现在,似乎一切都回到了原点。

    杨骆原本只是个普通的十五岁少年,在打工的路上经历了最普通的车祸死亡后,霎时穿越到两千年后的地球,成为了鹰巢a级巢穴中的雏鹰,等待贵族的领养。

    这时候的地球已经跟他曾经所在的大不一样了,他曾经在院校里阅读了这一段历史,知道世界末日终于在2o14年的时候到来,一颗突降的陨石使地球发生了极大的变化,而最终形成了如今这样的局面。

    现在全世界势力重整,建立联盟帝国,将世界版图化为十三个区域,在种种原因之下,沿用东方帝制的基本形式,并按照西方议会形式进行一定程度的限制,使联盟帝国虽然仍然掌握在皇室手里,但各大贵族也都拥有一定程度的话语权。

    杨骆的运气不坏,他穿越过来以后,就顺利成为席家养子,以“席君齐”的身份被记入族谱,并且一直朝继承人助理的方向培养。

    席君修是个温柔有礼的英俊青年,给杨骆的感觉与前世孤儿院里的伙伴极为相似,让杨骆在时常的相处中,不自觉地把他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兄长。两人之间的感情也非常浓厚。

    可是不知道因为什么缘故,在十五年后的那一天,席君修突然对即将毕业的他下达了狙杀令--在之前没有任何预兆。最后,杨骆被席君修亲手杀死。

    疼痛感还没有消褪,可杨骆却发现自己再次清醒过来。

    回到了他被收养的那一天。

    默默地捏了自己的脸一把,杨骆将“啊”一声尖叫吞进肚子里,顶着发红的脸把膝盖抱得更紧。

    他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他的哥哥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一定要把他打死。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他完全没有注意到四周安静下来。

    直到听到一个硬邦邦的声音:“喂!”

    他身体一僵,抬起头来。

    眼前是个七八岁的男孩,个子已经有普通少年那么高了,他粗硬的头发像钢针似的竖在头顶,一双灰色的眼睛里尽是不耐烦,又叫了一声:“喂!”

    看起来有些凶悍,也很粗鲁。

    杨骆看着这个人,心里还是有些惧怕,但更多的却是一种很复杂的情绪。

    尉天,那个跟他哥哥交好却一直欺负他的家伙,偏偏在他被追杀的时候,又是唯一来救他的人。只是在他们谁也没想到席君修的动作那么快,居然会亲手射杀了他。

    这时候的尉天,看着面前这小小的一团,上下地打量着。

    杨骆缩了一下,觉得自己像块放在砧板上的肉。

    上一次也是这样,他刚来到这里,就被这个看起来凶巴巴的家伙盯着,让他以为这家伙马上就会他以前遇见的小混混一样打他,怕得恨不得缩到墙角里去。

    这一回他对尉天的害怕,是那十五年里不间断的欺负,就算是后来被他救过,也改不了他这个一见尉天就哆嗦的习惯。

    然后,另一道好听的嗓音响起:“尉天,你在这里做什么?”

    杨骆依然和上次一样,忍不住地转过头,再一次地看到了席君修。

    席君修个头比尉天略矮,但也算修长挺拔,他的面貌俊朗,黑发黑眼,目光温和,彬彬有礼,怎么看都比尉天要像个好人多了。

    他这时也看到了杨骆,眼光动了动,笑容也更加温柔:“你愿意跟我走吗?”

    尉天眉头一皱,居然把手从兜里拿了出来。

    这情形与当年一模一样,是尉天先过来,引来了席君修,可席君修那么温和,为了躲避尉天,让杨骆几乎是立刻就抓住了他的手臂--

    他害怕尉天,那时他以为尉天伸手就是要打他,立刻瑟缩到席君修的身边,忙不迭地说了“愿意”。

    之后,他就跟着席君修走了。

    可如今的杨骆并不觉得尉天要打他,那么尉天要做什么呢?

    尉天将手,伸到了他的面前。

    杨骆愣住了。

    尉天的意思是……

    尉天拧着眉头:“跟我走!”

    杨骆眨了眨眼,难以置信。

    ……尉天原来是想要他跟他回去吗?

    他怎么会把这样的动作做得这么凶神恶煞!

    尉天凶狠的视线扫向席君修:“你要跟我抢吗?”

    席君修“噗”地笑出来:“就算我不抢,你也得让人自己选吧?”

    尉天凶狠的目光,再看向杨骆。

    杨骆缩缩脖子,立刻抓住尉天的手。

    尉天看一眼席君修,眼里闪过一丝得意。

    席君修举起手,表示认输。

    这时候,杨骆才反应过来。

    他、他抓着尉天了?

    好怕TaT

    不过……这一次一定不能跟席君修走了,不然只是重复老路,十五年后难道再死一次吗?

    可如果要报仇,席家收养他那么多年,他一直都是二少爷的待遇,只是最后被大少爷杀死罢了--就算还了席家一条命吧。

    而且,他就是这么个没用的人,席君修那么多年对他那么好,他根本下不了手。

    以后躲远点就是了,他不是席家的人,那么不管为了什么,席君修都没理由再来杀他。

    所以这一次就跟着尉天走好了,跟着尉天走……

    “唔!”杨骆脸上一痛,立刻抬头,“疼!”

    原来在杨骆发呆的时候,尉天身后的管家已经办好了手续,将杨骆买下。

    等得不耐烦的尉天,就顺手捏了杨骆一把。

    眼见杨骆眼眶泛红地盯着自己,尉天若无其事地收回手:“发什么呆?走了。”

    杨骆点点头:“哦。”默默忍下这口气,他再度确定尉天不是好人,为免再度被捏,他是反射性地就放开了尉天。

    尉天沉默地看了他一眼,手臂僵着不动。

    杨骆跟他对视三秒,乖乖地再次抓住。

    然后,尉天才满意地迈开了步子:“席君修你慢慢选,我们先走一步。”

    席君修摆摆手,笑道:“再见吧。”

    杨骆跟着尉天,一眼也没有回头看。

    他知道,从此以后他就是尉家的养子,和席家再没有任何关系,他的名字也不会再叫做“席君齐”。

    从此以后,他就要做尉天的左右手,做他的后备……

    他和席君修,他曾经的兄长,距离将会越来越远。

    只是……

    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后,杨骆看着尉天的轮廓分明的侧脸,目光略微纠结。

    难道以后得叫这家伙“哥哥”?

    怎么看,感觉都是前途无“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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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综传说之蛇嗜》·第1章

    太原府,东城王家,西厢房里。『雅*文*言*情*首*发』

    一个大约四五岁大小的白净娃娃盘腿坐在榻上,他面前站着个穿着青色交领长袍的少年,腆脸一边笑一边拱手道:“弟弟,我的好二弟!你就帮帮哥哥我,成不?”

    “不帮。”娃娃板着脸,完全没有妥协的意思。

    少年叹口气,抓了抓头:“弟弟,你不帮忙,哥哥我就要挨板子了!”

    娃娃不为所动:“那也是哥哥自找的,要我对父亲说谎话,门儿都没有!”

    少年终于垮下脸来:“很疼啊……”

    娃娃哼了一声:“哥哥已经是秀才了,还不知道要洁身自好的道理吗?既然知道父亲会生气,却为什么还要出去玩耍、荒废读书?”

    少年一屁股坐在后面的圆凳上,想要说些什么,结果一个嗝儿打出来,喷出了一股酒气,跟着嘟囔:“屁大的毛娃子,你懂什么叫洁身自好……”

    娃娃这回是真生气了,跳下床直接把少年往外推去:“父亲说了,读书人就是要洁身自好,哥哥竟然是喝了酒回来的!我不管了,不管了!哥哥自己去向父亲请罪去!”

    少年摇摇晃晃被个娃娃推着,又生怕伤了娃娃不敢用力拉搡,终究是被推了个屁股墩儿,整个都给掀了出去。

    在外头哭天抢地地拍了一阵子门,发现里头确实没什么反应后,少年才垂头丧气地站起来,老老实实地往正房走去。

    西厢房里,娃娃听得少年的脚步声远了,才仰面躺在榻上,长长地吁了口气。这时候他的脸蛋上,哪里还有刚才板着的模样?

    不能说这娃娃老气横秋,实在是因为他的内芯并不是个区区四岁是娃娃而已。前世之事暂且不表,他一个曾经二十多岁的大男人突然就挂点了,之后投生到这户人家里,装个早慧的小孩子已经是极限,要真的和幼童一样,恐怕也是做不到的。『雅*文*言*情*首*发』

    这一生娃娃姓王名谨,就是要他做一个谨言慎行的人。

    你说为什么要给个不大点的娃娃取这样一个严肃的名字?源头就在王瑾今生的兄长身上了。

    王瑾的老爹王姚戊,是一个正经的商贾。早年因为太原重建,看准了此地百废待兴,定有商机,就孤身过来打拼,多年下来,太原逐渐繁华,而王姚戊也成为了此地数一数二的大商户。他建了宅子娶了亲,就在这里落地生根了。

    王姚戊的妻子贤惠,成婚一年就为他生下一个大胖小子,王姚戊是欣喜若狂,当即为子取名王璋,希望儿子能好好读书,让他们王家脱离商户的行业。这人么,一旦有了钱,就想要名,商户到底还是身份低了些,王姚戊想要抬高门第也是理所当然。若是前朝商户之子不能科举倒也罢了,如今有了机会,还能不让他放手一搏?

    只可惜这王璋却让他大失所望。

    王璋天性好色,见了美人就挪不动步子,又因为是长子嫡子,故而从小备受宠爱,等到王姚戊跑生意归来发觉了,他个性已经养成,为时已晚。

    后来王姚戊妻子经年不孕,终于在十年后再次产下幼子,这回王姚戊吸取之前的教训,就给他取名叫做王瑾了。

    只是事情又不凑巧,王姚戊的妻子本来生下王璋后,身子骨就弱了不少,后来再拼命生下王瑾,缠绵病榻数月后便香消玉殒。

    王姚戊有了第二子的狂喜劲头还没过去,就遭受丧妻之痛,痛悔之下不再走南闯北去跑生意,而是专心在家里教导幼子。

    王瑾自小被父亲严格教管,丝毫没有其他孩童该有的童年生活。刚刚坐稳就被迫听他爹一日两个时辰之乎者也地诵读,若是个没有前生记忆的,只怕早已是又哭又闹了,但正因为他有记忆,对王姚戊的做法却是求之不得。要真让他天天跟个小孩子似的到处跑,那才要命呢!

    王姚戊对王瑾这么听话乖巧很是欣慰,对他就更加偏疼宠爱,时不时还要拿他来教训长子一番。偏偏王璋也是个惫懒性子的,他见老爹现下一心督促弟弟了,非但没有争抢他爹注意力什么的,反而变本加厉地天天往外跑,等弟弟长大些,就开始让弟弟跟他打掩护,实在是荒唐到了极点。

    王瑾对这兄长也是哭笑不得,你说他坏吧,他对父亲孝顺,对他这个幼弟也相当好,没什么坏心眼。你说他好吧,可又做出一些让父亲和弟弟头疼的事情来。

    原先还只是坐不下读书,过了十三岁之后,就开始跟狐朋狗友烟花柳巷地串门子了,今天摸摸这个小手,明天亲亲那个的小嘴儿,真真是没个德行。

    好在现在不过是小打小闹,王璋才刚长成少年,身子薄弱,再怎么喜欢美人,也没有亲身上阵,可就是偶尔喝喝花酒,也足够让王姚戊头疼了。王姚戊又不是个很会教孩子的人,后来干脆的,直接上板子教子了。

    果然,王瑾躺了没多大一会儿,就听到了外面传来的“啪啪”的板子声。还有他哥那“哎哟我的爹啊好疼啊”之类的惨叫声。

    无奈地扶额,王瑾真不能理解自家兄长一个大好男儿怎么就能不要脸面到这地步,可同样的事情也好几次了,他干脆拿起旁边的枕头捂住脸,就当自己听不到算了。

    时值盛夏,天气炎热。王瑾在屋里穿得很轻薄的小衫小裤,因为年纪尚幼,倒没人说他什么。因为王姚戊不愿次子再同长子一般长于妇人之手,所以并没有丫鬟时时刻刻跟着。房中就只有王瑾一人。

    眼睛闭了一会儿,有些困意上涌。只是外头有人鬼哭狼嚎的,却让他睡不着。

    忽然间,有细细的窸窣声在耳边响起,一道冰凉的触感自腰腹处不断向上攀爬,最终落在了颈子处,安静地伏趴下来。

    王瑾伸手一抓,懒洋洋说道:“小黑,你又调皮了。”

    回应他的是几声嘶嘶声响,王瑾坐起身,把那在他身上爬来爬去的小东西一把抓住,跟它对视。

    那正是一条仅有拇指粗的尺长小蛇,墨玉似的鳞片仿若细腻宝石,一双金色的眼直直跟他对视,就像是通了人性似的,闪过一丝鄙视。

    王瑾苦笑地抓了抓头:“好了好了,我知道又让你看笑话了。”跟着放弃似的说道,“是啊是啊,我又心软了。那到底也是我的兄长,平时对我很不错的,被父亲这样打板子,真打坏了可怎么好?”

    小黑蛇尾巴一翘,“啪”地打了一下王瑾的手腕,跟着顺着他放松的力道落在竹榻上,很自如地游了下去。到了门口时一回头,尾巴尖又拍拍门板。

    王瑾搓搓脸,跳下床:“我知道了,也是时候求情了,兄长他想必也受到教训了吧。”

    其实若是在现代,十四岁大的毛孩子敢去红灯区瞎逛,也肯定是要挨打的。这不是父亲太严厉,而是兄长太不像话。

    用力打开了门,王瑾先把小黑蛇捡起来塞进自己的胸口,然后才迈着小腿跨出去,循声来到了院子里。

    就在东厢外头,半大的少年被两个看起来挺强壮的家丁按在一条长凳上,王姚戊挽着袖子站在他的身后,举起一块三尺长的板子,对着他的屁股狠狠拍打。一声一声打肉的闷响,还有板子上已经溅起的点点血花,都让人不忍卒视。

    王瑾一见也是大吃一惊。他还以为就跟平常一样只是看起来打得厉害、王璋呼救也是刻意讨饶罢了,没想到这回竟然如此严重。

    顾不得其他,他赶紧快步跑过去。十四岁的少年身子骨还没长成,万一这打得伤筋动骨了,王璋就真的要落下病根了!

    “父亲!父亲手下留情啊!”王瑾扑过去,抱住了王姚戊的小腿,因为他离得近,王姚戊手里的板子也不能再打下去,不然一不小心,就会伤到他心疼的幼子了。

    王姚戊气却没消,抚着胸口怒道:“二郎站到一边去,孽子做出这等事来,还想让我怎么饶过他!”

    这等……事?听起来很严重,王瑾不太明白。今日王璋应该还是和往常一样偷跑出去听听曲而已,更甚点就是喝了酒,也不至于被打成这样吧?

    摸不着头脑,王瑾也不敢乱说,只像个早慧的孩子似的继续求饶:“哥哥不是故意的,父亲不要打了吧,哥哥都流血了!”

    “不是故意……哼!不是故意都能让人找上门来,要是故意的,那还不翻了天?”王姚戊也看到了血迹,又见大儿子气息奄奄的样子,才扔开了板子,怒气却没有小多少,“二郎,你还小,这事儿你不明白,也别让你给学坏了。听父亲话,进屋读书去。”

    王瑾看看王璋,再看看王姚戊,又说了一句:“那父亲别打哥哥了……”

    尽管生气,王姚戊还是很喜欢兄弟和睦,神色也缓和了些:“不打了,快进去吧。”

    知道自己年纪小没有话语权,王瑾见王姚戊的确是不再打了的模样,就老实回去自己西厢的房间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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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综传说之蛇嗜》·第2章

    过了几天,王瑾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雅*文*言*情*首*发』

    原来王璋在喝花酒的时候,几个城里的地痞过来搭话,谈及了城中有名的美人儿。王璋有些微醉,就听他们的话去爬了美人的院子,惊扰了正在园中荡秋千的那位陈家小姐,也被那府里的家丁放狗赶了出来。

    王璋醒来之后知晓自己孟浪,是一声也不敢吱,安安分分地回到家中来。只是那陈小姐府中怎么可能这样干休?吃了这样的亏,还将人家小姐给吓坏了,那小姐的父亲陈老爷,就带了几个人私下来到王家讨说法来。

    王姚戊一直想要教管好子孙的,突然听到长子做出这样不知羞耻的事情来,自然是勃然大怒了。王璋好歹也是个读书人了,私下里不太检点也就是教训教训,可被人揭露出来,就是德行上的污点。

    尤其陈老爷也是不好惹的,他家中钱财虽然没有王家多,可却是一个拥有几个庄子的地主。家有良田八百顷,在地方上也颇有声望。他来找王姚戊要说法,王姚戊本身是商人,地位就要低上一层,如今更为了长子,脸都被踩到地上去了。

    所以这回他是下了狠心,一定要将王璋好好管束起来。

    恰王璋也是十四岁的年纪了,王姚戊便下狠心,花了一大笔银子,托人在泰华书院里找了个位,硬是把他塞了进去。

    泰华书院虽是私人所有,却很有名气,不仅是先生管得严格,学子更是除非旬假,绝不能走出书院大门。对于王璋而言,可比得上是牢狱了。

    王璋自然是百般不肯,但王姚戊却丝毫没有给他机会。这些天来,王瑾根本再没能见到这位兄长,只是听说他被押在柴房里,只给馒头清水过活。时日一到,直接被强壮家丁带上马车,护送到泰华书院去了。

    泰华书院距离家中有五百多里路程,每个几天回不来,王璋身上只有百两银子,在书院里又要花销,是绝对挥洒不起来了的。『雅*文*言*情*首*发』

    王瑾想想也觉得没什么不好,王璋那性子的确要管,他这个做弟弟的没有发言权,自有老爹代劳。更何况他自己现在也有事情要做。

    王姚戊为了儿子可说是竭尽心血,王璋刚离开不久,他就请了一位先生来给王瑾开蒙。这先生是一位落第的秀才,本来不屑与商户来往,但看在王姚戊言语恳切、又给了丰盛束脩的份上,才做了王瑾的西席。如今就住在单独隔离出来的一座侧院之中。

    王瑾不是很看好这位瞧着就无比迂腐的秀才先生,不过他也知道今生父亲对读书人的盲目迷信,并不出言反驳。于是规规矩矩地敬了拜师茶,献了拜师礼,又聆听了那些个“之乎者也”的训诫。

    秀才姓庞,教书时也就是让学生先念诵,然后照本宣科讲解文意,然后让学生反复背诵。再来就是灌输忠君爱国、尊师重道的思想,并不知道循序渐进,也不懂从浅到深。

    如果不是王瑾躯壳里装着的是个成年人,这样的填充式教法,区区一个四岁的孩童听来,只可能是云里雾里,不知所云。

    晚上,王瑾太阳穴木木地回到了房间里,疲惫不堪地躺到床上。

    不知蜷缩在什么地方的小黑蛇很快地爬上来,在王瑾的枕边盘成一圈,咝咝吐出蛇信,轻点他细嫩的脸庞。

    感觉到有些发痒,但这种带点亲昵的行为还是让王瑾咧了咧嘴:“今天这么好心安慰我啊,小黑?”

    嫩嫩的童声尾音拖得长长,颇有些不伦不类的感觉。小黑蛇尾巴又是一甩,不轻不重地在王瑾的颈子上抽打一下。

    “……我开玩笑的。”王瑾说道,“只是今天跟那酸秀才读书累得慌。”

    小黑蛇细长的身子昂起,整个又缩在了王瑾的锁骨下方,而后人安静地闭上眼,蛇也一动不动了。

    这一条名为“小黑”的幼蛇,是王瑾两月前在自家的花圃里发现的。花圃里的泥土中还有雪白的蛋壳与粘液,幼蛇就躺在其中,看起来气息奄奄的样子。

    从前世起,王瑾就很喜欢各种拥有美丽鳞片的冷血动物,其中以蛇为最。但这是一个危险的爱好,家人并不允许他饲养这种宠物,他也只能偶尔去两栖动物展览馆中欣赏一番。

    但是这条幼蛇让王瑾兴起了一个奇异的决定——他可以偷偷地将它养在房间里,不让旁人发现。于是他就把还软趴趴的幼蛇提起来,放进了袖子里兜好,快步地跑进了屋中。

    还记得那一天给幼蛇洗完澡,犹如珍珠般闪烁着光滑的黑鳞一瞬间就迷惑了王瑾的眼睛,让他爱不释手。

    连续七日,幼蛇始终瘫软不动,王瑾心里急切,也只能趁每一天用餐时,带回鱼块捣碎了给它喂食。好在幼蛇虽然呼吸微弱,但仍然可以进食。终于在他悉心照顾了十多天后,幼蛇的鳞片光泽更盛,它本身也恢复了健康。

    从那之后,王瑾就与幼蛇形影不离。只是身段只有尺长的幼蛇复苏后脾气不太好,幸运的是不会用蛇牙咬人,不幸的是总爱尾巴抽那么两下,这对如今还是小孩子的王瑾来说,也还是有些疼的。

    王瑾有时觉得幼蛇颇通人性,就更是喜爱不已。

    可惜拜师之后,王瑾就要去书斋跟庞秀才学习,一去就是整个白天之久。幼蛇不能耐得住这样的寂寞,为了避免被父亲发现,他也只能将它留在房里。

    庞秀才本身酸腐又害得王瑾和幼蛇分离,王瑾自然对他没什么好感,可表面上还是要好生尊重,并不能怠慢。这样每一日都跟随他学习经义和写诗作词,王瑾的生活就步上了另一种正轨。

    王瑾听话又不胡闹,而且天资聪颖,使庞秀才也渐渐对这份差事不那么挑剔起来。他一边继续教导,一边也沾沾自喜自己教法得当。而王姚戊见王瑾颇得庞秀才赞誉,自然也是高兴的,便继续聘用下去。

    一直到三年后的乡试之期。

    这一年,也发生了很多事。

    首先是被压在书院里读书的王璋终于能回来家中,原因是秋闱在即,将要去参加考试。如果能够得中,王璋便能获得举人的头衔,有了参加来年春闱的资格。

    然后就是庞秀才告辞。他原本也是来参加上次科考,落第后囊中羞涩,又因为家远不愿意再度长途跋涉,才应了王姚戊的请求来做西席。

    几年间他教导王瑾还算用心,不过也有更多时间是在自己做学问,为的就是能此次得中。故而眼见考试在即,就立刻向王姚戊辞行了。王姚戊百般挽留不成,只好赠与铜钱十贯,作为路资。

    王瑾倒是松了口气,庞秀才的教法实在是惨不忍睹,他虽然跟着学了,但也只是初期每逢听他解说文意的时候算是有点收获,当王瑾更加了解这个时代的书本文学后,就觉得此秀才脑子钝得很,后来就入耳不入心了。

    第三件事,就是王姚戊要亲自送王璋去州中赴考了。

    几代经商,子孙第一次有资格能去参加科举考试,王姚戊的心情十分激动。他如果不能亲眼看着长子入贡院,一定会遗憾终生。

    次子王瑾就只能呆在家里了,他年方七岁,经不起长途跋涉。家中的事情交给了王姚戊一位心腹管事,同时在王瑾所居住的西厢房外,也增派了不少巡夜的人手。

    王姚戊一走,家中变得冷清不少。不过王瑾还是照常读书,这一来是心腹管事肯定会把他的每日行程汇报给他老爹知道;二来就是王瑾自己也明白商人地位不高,他要想将来出门不必处处看着人脸色行事,也只能走科举考试这一条路子。

    至于他想不想做官的问题?这是以后的事,一切都等他先给自己镀一层金以后再说。

    白天读书晚上有小黑陪,下人们是不敢私自进入内院的。王瑾过得倒也自在。

    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在秋闱正式开考后,他迎来的却是一个噩耗——王姚戊出事了。

    听说是在见到王璋进入贡院后,王姚戊就很快地驾车往回赶。家中很多生意都离不得他,但偏偏这光景下了一场绵绵秋雨,雨湿路滑,王姚戊穿过一片山坳时,就连人带车地摔了出去。

    跟随在他身后的还有几个身强力壮的家丁,在旁边骑马相护。见到王姚戊摔下后就立刻救人,可惜王姚戊滚落后头被磕破,身上也有几处骨折。

    家丁们没有经验,也不敢自专,只好匆匆在就近的县城里请大夫看过,中间让一个家丁快马扬鞭回来报信,请管事来拿主意。

    王姚戊昏迷不醒,管事也百般为难。现在大公子正在考试,是万万不能打扰,而小公子还不过是个幼童,又如何能够倚靠?

    刘管事正在犯愁,却不知道报信的人对他所说的话,已经被正好来向他询问父兄消息的王瑾听到了。

205 <

    “啪!”只听门扉一响,.

    刘管事回头一看,只见一个穿着缎子衫的男童站在门口,身形虽小,竟也有两分威势。

    “刘管事,你说什么?”那男童开口道,嗓音清脆,语气肃然,“我父亲怎么了?”

    刘管事苦了脸,主家出了事,他正焦头烂额,却给这位年幼的小公子听到,这可怎么是好!

    王瑾早听到里面传来的话音内容,本就焦虑,却见那刘管事那支支吾吾,顿时有些不耐烦了:“刘管事,我父亲不在家,你就不讲本分了吗!”

    刘管事赶紧躬身:“小人不敢。”

    想想他不过是主家雇来的管事,现在也的确没人主事,既然小公子知道了,只得死马当活马医,无论如何,也要拿出一个行事的章程来。于是才将王姚戊落马重伤之事说了。

    王瑾听刘管事说完来龙去脉,更是心焦:“既然如此,就快带我去父亲处,不必在这里啰嗦了!”说完转身出去,“我骑不得马,你快些准备马车与一应用具,若是去晚了,父亲出什么事,我可唯你是问!”

    刘管事一时被王瑾气势所迫,连声应道:“小公子放心,小人这就去准备!”之后立刻吩咐人将马车备好,带上银票与信物,就将王瑾一同带走了。刘管事只在心里暗道,不愧是老爷赞不绝口的次子,即便是年幼,行事也有如此气度。

    马车日夜兼程,总算是在次日正午来到王姚戊下榻的小镇之中。为了让王姚戊能够得到好的照料,家丁花大价钱包下了客栈后面的清静小院,还请了郎中到院中坐诊,一直精心伺候,吊了王姚戊的命来。

    王姚戊昏昏沉沉,期间倒也有些眼颤手动的反应,但是一直没有醒来,家丁们手足无措,见刘管事终于来了,才像是有了主心骨似的,纷纷迎了上来。

    “刘管事,您可来了!”

    “是啊是啊,老爷这样子,可真让我等不知如何是好!”

    “刘管事,您快去瞧一瞧老爷!”

    众家丁七嘴八舌,刘管事也是被闹得头晕。他赶路到现在,身体已经是有些不适,哪里还受得住如此催问?

    倒是王瑾见状,扬声喝道:“还在这里我围着作甚,快带我去见我父亲!”

    众家丁才见到刘管事身后跟着个六七岁的男童,穿着讲究,又有些眼熟。『雅*文*言*情*首*发』原来王瑾一直被王姚戊看管在内院里,等闲的仆人根本难以见到,不认识也是理所当然。

    刘管家见人散开,才松口气,快步走到王瑾身畔:“这是小公子,尔等还不快快见礼!”

    家丁们面面相觑,慌忙见礼,王瑾则摆手道:“旁的不消啰嗦,赶紧引我去见父亲正经!”

    刘管事也呵斥道:“还不带路!”

    这才有精乖的家丁急急带路,王瑾的步子也加快很多。从山坡上坠马而下,只是想想就知道危险之极。在这医疗水平不够发达的时代,可以引起的症状太多了。王瑾前世不是医生,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会造成什么样的伤害,只好亲自去看,才能决定下一步动作。

    很快到了里屋,王姚戊被平放在一张竹床上,身上盖着锦被,身下却没有铺得太过柔软。王瑾知道,这是方便治疗。

    床边坐着两名大夫,其中一个须发皆白,另一个是留了三缕髭须的中年人,两人对坐研究医书,神情都很是凝重。

    王瑾心里霎时间就“咯噔”一声。他皱皱眉,向刘管事示意一下。

    刘管事会意,就主动询问:“两位大夫,不知我家老爷如今情况如何?”

    那两人一齐回过头来,须发皆白的那位先开口道:“阁下是?”

    刘管事连忙介绍:“小人刘胜,是王宅的管事,老爷出门前曾将小公子托付于小人。如今听闻老爷出事,小人不敢自专,便将小公子请来拿个主意。”

    王瑾这才说道:“两位大夫,父亲如今是什么病况,还望明说。”

    能将幼子托付的,自然是心腹之人。两位大夫对视一眼,须发皆白的便说道:“老夫姓徐,这位是老夫的弟子,姓吴。前日王老爷不慎落马,便有尊府家丁将老夫二人请来坐诊,王老爷伤势不轻,老夫虽有诊治腹稿,却也不敢轻易动手。”

    王瑾便道:“请徐大夫,吴大夫只管将方案说来。”

    徐大夫便道:“王老爷后颅受损,且心肺处被断裂肋骨刺透,流血不止。后颅伤处唯有以金针逼出颅中血块,再慢慢调养,方能痊愈。而更严重的心肺伤处……老夫这里,有两种方案。”

    “其一,以夹板固定裂骨,而心肺处伤以草药日日三剂煎服。此法甚有凶险,心肺伤处与旁处不同,汤药是难以治愈的,且人之血脉日日震动,便是稍有效果,也难以长久……此法前途莫测,难料,难料。”

    王瑾听得一震:“那第二种法子?”

    徐大夫便抚须又道:“其二,以利刃剖开皮肉,将金针贯入心肺之中,巩固经脉,再以羊肠线缝合伤处。”

    这老者话音刚落,那刘管事已是惊呼出声:“怎能开膛剖腹?难道是想害我家老爷不成!”

    王瑾眉一皱:“刘管事,稍安勿躁。”

    刘管事闭了口,只是眼神中还有惊恐。

    倒是徐吴两位大夫对这男童的胆识啧啧称奇,对他更高看几分:“小公子,您看……”

    王瑾想了一想,又问:“这两种法子,想必各有利弊?”

    徐大夫颔首:“小公子未到之前,老夫便一直是以第一种法子为令尊治疗。”

    王瑾心中一凛:“也便是说,第一种法子,不过是吊命之法?”他见徐老夫默认,便追问,“若是只是如此,父亲还有多久寿数?”

    徐大夫叹口气:“此法能减轻令尊痛楚,然……老夫行医四十载,施此法者,约莫只能余下三月寿数,这三月之间不得下床,不然还有后患。”

    王瑾牙关一紧:“那若是第二种法子?”

    徐大夫道:“第二种法子世人皆不敢用,老夫曾以此法于山野活物上施为,换以人身,约莫少则能续命三五载,多则十余载罢。只是用了此法后,如若成功,王老爷也不能再四处奔走,须得静养一些时日,才能略微走动。”

    后一种法子王瑾当然是知道的,就是外科手术。这样心肺受伤的伤势,就算是在现代也需要抢救,更何况是在生理卫生等各方面都有不足的古代?王瑾并不怕所谓的“开膛破腹”,他担忧的,只是这位徐大夫的手艺,以及手术后可能的感染等一系列问题。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又是与至亲之人性命相关,王瑾也难免踌躇起来。

    到底还是不能下定决心,但王瑾心里是倾向于后一种的。

    定了定心,王瑾问道:“徐大夫,可有法子让父亲清醒片刻?”

    徐大夫似也料到了王瑾将有此一问,便道:“可是可,不过需下猛针。扎针后令尊恐怕要呕出血来。”

    王瑾明白:“无妨,徐大夫尽可放手去做。”

    早先不过是因为家属不在,两位大夫处处掣肘,猛药不敢下,猛针自然也不敢扎。若是扎了,万一下人被那口血给唬住叫嚷起来,岂不是平添麻烦?如今得了准许,便大相同。

    刘管事见王瑾三言两句做出决定,虽心有疑虑,但也只得默然不语。他对王姚戊自然是忠心耿耿,眼见这位小公子安排事情也算井井有条,他这做下人的,除了听从,还能如何?

    王瑾也知道自己年幼无法服众,好在刘管事老实敦厚,他再拿出主人的款儿来,就不怕他不听话。若是遇上恶奴欺主,事情恐怕就要麻烦多了。

    徐大夫见家属已经下了决心,当机立断,取出一根寸长的金针,坐在床头。而吴大夫显然是个助手,他小心托住王姚戊后颈,微微上抬,使徐大夫稳稳将针刺入颅上穴道,似是用力一扭——

    “哇!”王姚戊便立时吐出一大口黑血,全数喷在了衣襟之上。

    顿时一股恶臭袭来,王瑾后退一步,镇定一下,方问道:“如何?”

    徐大夫笑道:“成了。”

    果不其然,才约莫过了有半柱香光景,王姚戊便缓缓地掀起了眼皮,那泛黄的眼珠转了转,朦朦胧胧地落在王瑾身上。

    “二……郎……”

    王瑾一喜,立时快步而去:“父亲,二郎在此,二郎来迟了!”

    王姚戊缓慢地动了一下手指:“大……郎……”

    王瑾心知王姚戊担忧兄长,便赶紧答道:“大哥正在考试,二郎擅自做主,没有将父亲之事告知兄长。”

    王姚戊扯动一下嘴角,似是在夸赞王瑾做得好。

    王瑾知道父亲恐怕清醒时间不长,急急就将之前与徐大夫商讨的两种方案对他说了:“二郎实在不知该如何抉择,还请父亲示下。”

    王姚戊笑了笑:“宁死……不……二郎!”他声音微弱,但语气坚定,“……剖!”

    王瑾深吸一口气:“……是,父亲。”

    随即王姚戊精力用完,再度昏迷而去。而王瑾则回转身,斩钉截铁说道:“徐大夫,请用第二种法子。”

    “王瑾便将父亲的性命,尽交给您二位了!”语罢,深深作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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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初见东方

    黑木崖之上,一道人影一掌把揽在自己腰上的人打回去,只留下一句话——

    “我不会告诉你的,我要你记得我,让你后悔一辈子!”

    ★

    却说大理段氏的世子段誉,自小学习四书五经、精研佛理,养成副又迂又拧的性子,被其父段正淳指着学武,自然是不肯听从,逼得急了,反而激起他的叛逆心思,偏要与那段正淳辩上一辩,段正淳说他不过,点了他穴道罚他,他却在穴道解了之后偷偷溜走。『雅*文*言*情*首*发』

    之后他钱财用尽,跟着好客的马五德上了无量山游览,偏生因一笑与无量宫之人生了龃龉,待被个小丫头钟灵所救,又遇见凶狠之极的神农帮,害钟灵成了人质,他便要去寻钟灵父母来救,不曾想再遇无量宫之人、被逼下了悬崖,性命倒是无碍,但钟灵小丫头的性命,可是危在旦夕了。

    这段誉见四处都是峭壁,难以回返,而后再四处搜寻,却发现了一个石洞。洞里有个玉雕,雕的是妙龄女子,姿容绝丽,段誉见之顿时是痴痴迷迷,全然忘了自己是谁,只记得那雕像鞋上绣了要“磕首千遍”的字样,便当真磕了一千个头,直磕得是头晕眼花……他刚要起身,却见玉像足前那小蒲团裂开个口子,露出里头的两本武功秘笈。

    两册秘笈一为《北冥神功》,是修习积厚内力之用,而另一册为《凌波微步》,乃是轻身功夫,为逃命之用。这两册秘笈既无招式,便也不是取人性命的武艺,修习起来自然无碍,段誉自以为这般神仙一样的女子定然不是邪恶之人,心中虽对那夺取他人内力之法略有疑惑,却是转眼就抛开了去,至于其中所言要“杀尽逍遥弟子”一事,他也只想必是那些人对神仙姐姐不起,.他之前叛逆,被父亲逼迫学武,讲了许多佛家儒家的大道理,而此时为“神仙姐姐”所迷,又觉得父亲所言“不杀人便要被人所杀”、“不会武功便会任人宰割”云云有理了。

    自我安慰一番,段誉把秘笈揣入怀中,人则转到洞后,将石洞走了个遍,在后面一月洞门中看到“琅嬛福地”的字样,入内一看,见是若干书架,上头空空如也,而架上却有签条,写了数种武功名称,想来是秘笈被人拿走,段誉心中一喜,既然没有招式,自是不必“杀尽逍遥弟子”了,而后又有些惭愧,暗自期盼神仙姐姐知晓自己之不得已,勿要怪罪才是。

    段誉转了两圈,忽地想起钟灵,虽说有七日周转,可往返却也要四日,如今已过了大半日,还是需要着紧些才好。

    正想时,他急急走出洞外,然而刚一抬头,却见西边崖上有一人自空中而降,红衣翩然,仿若仙人。

    段誉大惊,连忙快走几步,刚到湖边,就见到那人已然近在眼前,回头看了自己一眼。

    那一眼似有若无,似是含嗔带怨、又仿佛漫不经心,眸光流转间气魄惊人,让段誉的呼吸都不禁窒了一窒!

    一瞬停顿,那人已然落入水中,激起好大一片水花。

    段誉猛然惊醒,一个猛子扎入湖中,朝着那人拼命游去……要说这段誉泳技原也并不甚佳,他本人更是手无缚鸡之力,却不知怎地突然生出一股子蛮劲,硬生生把人救回了岸上,轻手轻脚地将其放在岸边。

    这才有工夫细看那人容貌。

    一看之下,段誉又是愣了神。

    此人约莫二十多岁模样,脸色苍白,两片薄唇锋利如刀,一双狭长凤目紧闭,眼角微微上挑,肌肤细腻、五官华美,乍一看来与那神仙姐姐有着七分相似,再一看气质却迥然不同。

    这难道当真是神仙姐姐自天而降么?段誉心中暗自忖道,不由得十分欢喜。就算不是神仙姐姐,想必也和她有什么关系,他若能帮上他,自然是再高兴不过。

    眼见此人浑身**的,衣衫都被水给浸透了,段誉唯恐他着了凉,心中想道,得帮他脱衣服晒干了才是。只是他见此人相貌极美,看来是雌雄莫辩,也不知究竟是男是女,若是位公子倒还好了,男人之间原没有什么忌讳,可若是位小姐……段誉想到此不禁犯了难,可不是唐突了佳人么!

    段誉叹口气,还在踌躇,但目光却瞥到红衣人身上,这一看可不好了!因着此人穿着的是红衣,他之前没看出来,可如今细看之下,竟发现那红衣上沾着大片血迹,这人是受了伤的!

    这回段誉不再犹豫,他小心伸手过去,颤巍巍把那人衣襟拉开一层、再一层,只留下一件里衣……眼前所见一片平坦,段誉动作顿了一下,也不知是失望,还是松了一口气。

    没了顾虑,段誉动手就更快一些,他先帮人把外衣和内衬全脱下去,仅留下贴身的,再脱下自己的外衣给人盖上,便匆匆去拾柴生活,让这里暖和起来。

    段誉把湿透的衣衫晾起,去旁边草丛找了几株对创伤有用的草药过来给那人敷上,又把那石洞里的干净布片撕下一条,作绷带给人缠起,才长长吁了口气。

    总是性命无碍了的。

    木愣愣发了会呆,段誉身上被火烤得暖烘烘了,猛地“啊”了一声站起来,那钟家姑娘可还在恶人手里呢!之后又转念,左右还有六七日,钟家姑娘此时当是无碍,还是该先等眼前人醒来才好。想到此,他便又坐回去,想一想再站起,去把那烤干了的红衣取下来,为那人脱下半干的里衣,脱衣时段誉难免触碰那人肌肤,只觉得触手滑腻,仿似鼻子里能嗅到一段清香,不禁让他脸上一红。只想这分明是个男子,为何却像是比女子还要动人?跟着他强压赧然,帮他把亵裤褪下,顿时大惊失色。

    三两把为这男子穿好衣衫,段誉狠狠地给了自己一个巴掌,直骂自己道:“段誉啊段誉,亏你是自诩宽怀仁义,怎能这般行为无状?这位公子遭此大难,不知该有多么伤心,你怎能和那世俗人一般惊慌失措,倒显得你污浊了!”

    骂完之后,他心里好过了些,随即又想,这位公子从崖上落下,莫不是因此生了轻生之念?啊……不不,他身上有伤,该是被人追杀的,想来这位公子定是天资卓绝,引来小人嫉妒,方才会对他作出那等事来,后又追杀与他,逼得他跳落山崖,以保尊严。

    段誉捶了捶头,若这位公子醒来还要轻生可怎么好?万万不能万万不能!待他醒来,我定要好生宽慰于他,要让他忘了这番磨难才好。

    天色渐黑,火堆也慢慢小了,段誉担忧那男子夜来风冷、吹坏了他,就在火里又添了柴,还将自己的衣衫也盖在男子身上,这才稍稍放心。

    夜里无事,段誉坐在男子身边借着火光看他的脸,只觉得那秀发眉眼竟无一处不美,再想起这人落水前那一瞥,不由痴了。只想,如今他还昏迷着,就已然这般让人移不开眼去,若是醒了,不知该是何等风姿?

    想来想去,段誉迷迷瞪瞪地睡了过去,直到天色蒙蒙发亮,他便揉揉眼,去拨弄火堆……幸甚,还未全熄,再加些干柴便旺了起来。

    正背对着弄时,段誉忽地听到后面有人说话。

    “你是何人?”那声线略低却清朗,带有一点淡淡的嘶哑,端的是悦耳非常,让段誉听得心神一震,霎时燥热起来。

    段誉连忙回头,就见那红衣男子坐了起来看着自己,一双凤目中划过一丝怒意:“是你给我换的衣裳?”

    “正是在下。”段誉点一下头,旋即想起什么,忙冲过去,握住男子的手连连说道,“这位公子虽然遭此磨难,但万不可做出让仇者快亲者痛之事,要知凡事总有法子能解决的,即便是……也要放宽心怀……”

    “你可千万……莫要再轻生了啊!”

    且说这红衣男子醒来时见自己衣衫全被人换了,心知自己的秘密已为他人所知,顿时杀气上涌,再看前方有人生火,方才有此一问,看这小子是否还有同党,待得知确是这小子所为,便提气要杀了他,只没想到自己身受重伤、内力虚耗,竟然一时提不起气来,才勉强忍下,而那小子却还在念个没完。

    正不耐时,听到那句“莫要轻生”,男子忽然觉得好笑,于是他便笑了:“傻小子,你说什么?”

    这一笑犹如百花盛放,那一道眼波瞟来更是勾魂摄魄,段誉顿时痴了,想道这位公子实在好看得紧,我原以为神仙姐姐天姿国色,已然是世上最最美妙之人,可如今跟这位公子一比,竟也生生被比下去两分。

    一时间脑子里有如浆糊一片,段誉恍惚间像是听到男子在问着什么,便不由自主地说道:“在下段誉,不知公子高姓大名?可愿意与在下结……交一个朋友?”他原来想说“结拜为兄弟”,可不知怎地,就变成了想“交一个朋友”了。

207 <

    云殁山,终日云雾缭绕,云雾之下则是郁葱山林,灵气氤氲,.山间云雾最厚的地方有一个山洞,洞口被藤蔓遮掩,大约只能容一人进出,远远望去,并不能找到洞口所在。而在这山洞里,却有丈许方圆的空间。

    洞中光线很暗,有两个人正站在其中。隐约看去,其中一人身形健硕,乍眼看去就有一股子剽悍之气,而另一人则身材修长,轮廓俊美,气质清华。只是两人都有些微微喘气,那健硕男子身上还有些血腥气味,看来是受了伤的。

    “邱兄弟,是老子连累你了。”健硕男子叉腿坐到地上,擦了把胸口血水,“那群狗娘养的,老子就算是死,也绝不告诉他们!”

    那气质清贵的声音淡漠:“涂兄,慎言。”

    姓涂的男子满不在乎:“他们狼心狗肺,老子骂两句怎么了?邱兄弟,我涂九对那群混蛋如何你也知道,当面称兄道弟,一转身就把老子卖了。老子就想不明白,都明说了过段时日一块儿去捞好处,他们到底是急得哪门子?”

    另一人则说道:“贪心不足罢了。”

    涂姓男子叹口气,拨弄一把他心爱的卒野刀,可怜这法器是他师父亲手打造,陪伴他数个年头,如今毁损大半,真是心疼不已。

    外面追兵累累,先前已然出动了金丹真人,不过自己这兄弟本来就是金丹期的修士,经过先前一战自己也突破了。下一回来的,恐怕就是元婴老祖了。他们两人已经逃了数个日夜,九死一生活到现在,即便外表看不太出来,实际上都是身受重伤。现在只能先努力打坐,争取多回复一些修为。

    想到这里,涂九拿出最后两粒归元丹,扔给对面那人一粒:“邱兄弟,快吃了吧。”

    那人抬手接住,送入口中。涂九见状也把丹药嗑了,顿时一股清流自喉头而入,霎时将体内暗伤恢复大半,原本接近干涸的灵力也涨了大半。

    果然是五品丹药,效果不凡。只可惜再没有了。

    两人大约坐了半刻,涂九正专心循环体内灵力,忽然间身子一僵,灵力被截,全身动弹不得。

    他猛然一惊,抬起头,就见到那白衣青年走到面前,正定定与他对目而看。

    “邱兄弟,你这是做什么?”涂九一愣,很是摸不着头脑。

    邱姓青年见涂九眼中竟然毫无怀疑,仍是一派信任,终于也有些无奈:“涂九,你不疑我要对你不利么。『雅*文*言*情*首*发』”

    涂九哈哈一笑:“邱兄弟,我与你同生共死到此时此地,若连你都不可信,我还能信谁?后面追兵恐怕就要追来,你快将我解开,我两个找地方逃命正经。”

    邱姓青年缓缓摇头:“你这性子,真不知好是不好。”

    恍惚间,涂九忽觉一道极淡的冷香袭来,唇上便被什么柔软物事轻轻触碰,一沾即分。跟着就见到他那素来清冷的兄弟面上一抹浅笑,如冰雪初融,又恍似花开,让他不由怔住。

    “……邱兄弟?”他呐呐开口。

    那白衣青年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你说你我同生共死,可我却不能让你死了。涂九,日后莫要再轻信他人。”

    他说完,手中打出一道灵符,正着涂九两足。

    “这神行符能带你日行万里,你藏在地面行走,必然能借山势掩人耳目。”

    涂九已然觉出不对,忙唤道:“邱兄弟,你这是要做什么!”他想起之前触碰,脸一热,“还有那个……”

    白衣青年见他这呆傻模样,不禁又轻声笑了笑:“吾心慕汝汝不知……愣子,好生活下去罢。起出仙府遗宝,炼就无上法力,到时,再来为我报仇。”

    涂九如遭雷噬,然而足下的灵符已然激发,焕出一片白芒。他还待要说些什么,却脚下一动,飞快地朝洞外行去。

    邱姓青年白衣飘飞,与他并肩而行,目不斜视。到了洞外,青年正迎着追兵方向急速飞行,而涂九却在神行符的带领下,身不由己地往相反方向飞奔而走。

    ·

    五霞仙门身居修界五大仙门之一,资源雄厚,门人众广,更有十数个元婴老祖以及数名传说中的化神尊者坐镇,可谓风头正劲。

    门内有大中小峰头数座,其中主峰五座,正是飞霞峰、落霞峰、凌霞峰、卧霞峰与冲霞峰,峰主皆为化神尊者。又有中峰二十余座,峰主为元婴老祖,峰名各异,为峰主所取。另有小峰头数百,峰主为金丹真人。

    如此底蕴,使得众修士趋之若鹜,每十年仙门收徒,都是人如云来。

    且说在一座中峰之上,开辟有若干洞府,峰顶自然是峰主洞府所在,而略下方的洞府,则为峰主亲传弟子所有。

    此峰名为无虚,峰主素来喜静,只得一名亲传弟子。就在那一处洞府里,突然弹射出一条黑影,犹如一抹流光,急速地往正西方飞去。

    不多时,流光一滞,虚空停留在护山大阵前。

    仔细看去,原来是一名身材高大的青年,形貌不过二十多岁的模样,修为似乎已经颇为不凡。青年好似有些莽撞,对着那护山大阵就是一个头击,却被狠狠反弹回来,顿时呆立不动,用力地刨了刨粗硬的头发。

    护山大阵如同一个琉璃罩,把整座中峰笼在其中。然而上峰处一阵彩光缭绕,突然豁开了一个口子。青年大喜,忙不迭冲了进去,正落在其中一座洞府前。

    迎面一个童子殷勤而来:“仙师来了,可是来寻主人的?”

    青年没有理会童子,随手挥了两下,就径直闯入洞府之中。

    “邱兄弟!邱兄弟!”他扯起嗓子喊道,一面横冲直撞,全不顾四周那些个被吓呆了的童子侍婢们,穿过石路长廊,一直来到深处府邸前面。

    这时屋中走出一个白衣青年,生得眉目如画,只是神情淡漠,像是万事不动于心的模样。

    “涂兄,你匆匆而来,可是嗅到酒香?”他向来不苟言笑,但见到这青年,话中竟似有一丝难以觉察的笑意。

    涂九见到这活生生的白衣青年,心中一块大石放下,不由得走过去,伸手搭上了他的肩膀,鼻子抽了抽,腆脸笑道:“醉云酿是罢?邱兄弟酿酒一绝,可不是就把老子勾来了么!”

    白衣青年转身,一角衣袂隐没在门内:“涂兄稍待。”

    涂九叉腿坐在院中的石凳上,一手搁在石桌,终于有了真实感。

    适才刚刚死去,却发觉回到从前,正是神思昏乱之时。若不能亲眼见一见为自己而死的兄弟,又怎能相信?

    如今看来,他果真是活过来了!

    这时酒香淡淡传来,白衣青年一手托着个一尺高的酒坛,另一手捏着两个酒盅,一齐放到桌上。

    还未等斟酒,涂九已是劈手将酒坛拿过,拍开封口仰头就往口中倒去。白衣青年略怔了怔,要去拿酒盅的手指也顿了顿。

    涂九喝了一轮,把酒坛放下,大喝一声:“痛快!”跟着瞥见那两个酒盅,又见白衣青年清明目光,不觉嘿嘿一笑。

    “对不住,邱兄弟,你的酒太香了,我忍不住。”他在酒盅里倒了酒,讨好地将它推向白衣青年那边,“你也喝,你也喝,还剩下不少呢!”

    白衣青年的视线从涂九抱着的酒坛移到酒盅,良久,伸手接过,啜一口。

    涂九知道这就是他不介意了的意思,松口气,一瞬不瞬地看着青年小酌。

    那一日两人已近绝路,邱云岫为救涂九,以身作饵,自爆金丹阻拦追兵,让涂九用神行符逃生。当时涂九还未走远,只听得爆鸣声响,气流纵横,而心痛不已。然而饶是邱云岫如此为他,涂九亦没能逃走,在他离去的另一条路线上,早已有人拦路,要将他杀死搜魂。涂九惊怒之下也自爆金丹,绝了转世的念头,却没料想还能醒来,更回到了从前。

    醒后涂九一度以为做梦,便迫不及待往绝霰峰赶来。只希望能见到为他舍命的兄弟,才能真正信了这现实!

    涂九见邱云岫慢慢喝酒,一仰头将酒坛中余酒都喝了进去,心中也安稳下来。

    邱兄弟也还活着,他娘的没什么比这更好的了。

    又坐了一刻,涂九放下酒坛:“邱兄弟,你这里还有酒么?”

    邱云岫淡淡看他一眼,唤道:“金灵。”

    就有一个约莫十岁模样的童子笑嘻嘻跑来:“主子有什么吩咐?”

    邱云岫道:“去拿五坛醉云酿来。”

    金灵童子答:“是。”便一溜小跑离去。再来时,小手一挥,地上已然出现五个酒坛。

    邱云岫正饮完酒盅中最后一点薄酒,说道:“涂兄,你可自取。”

    涂九厚着脸皮:“老子喝完了,还要来找你。”

    邱云岫把酒盅放到桌上:“你来就是。”

    两人说了这几句话,涂九也不在这里久待。他见到邱云岫安然无恙,已经满足。后还要回去一趟,见一见那一心为他的恩师。

    “老子走了,你……”他目光在邱云岫唇上一扫而过,想起那时一抹轻触,老脸一红,继而甩头,道,“邱兄弟,回头见。”说完五指一张,就将那醉云酿浮起飘在身后,御风而去。

    离去时忍不住回头望过,只见白衣青年容颜清冷,皎皎如月,让人不敢心生丝毫亵渎之念。涂九却不知怎地有些心热,赶紧转身,险些没跌了下去。

208 <

    他才走了一步,就有一道温和嗓音传来,好似极远,又像是近在耳边。『雅*文*言*情*首*发』

    “九儿,不是要闭关么,怎地到师父这里来了?”

    涂九闻言抬眼,就见到院中走出一个人来,看来是三十岁左右的形貌,面容文秀,眼神慈爱。

    “师父……”他不由唤道。

    多年前,涂九被抛在破庙,若不是师父张素陵恰自那里经过、捡了他回来,恐怕早已冻饿而死。后来年纪略长,更是蒙师父收为亲传弟子,在这无虚峰上无人敢欺,在涂九心里,早已将师父视为亲生父亲,孝顺膝下。

    可就是这样的恩师,却也是为了给他争夺一线生机而自爆元婴,硬生生拖住了那伸手要擒拿他的冲霞峰峰主、化神期的尊者!

    若说邱云岫带给他的是震撼与痛悔,那么张素陵带给他的就是悲恸与仇恨,这两人都对他不离不弃,又都因他而死,便是涂九这素来豪爽的性子,也难免对五霞仙门生出怨恨之心!现下听得师父的言语,涂九顿时眼眶发红,简直就要掉下泪来。

    张素陵原本在院中看书,觉察到最宠爱弟子的气息,便走出门迎他。他数百年修行,不曾找到双修道侣,也没有后代。在破庙里打眼见到涂九,便对他感到亲切,也不论他是不是有那修仙天赋,将他带了回来。如今更视他为亲子,十分疼爱。

    他见这偌大个子的青年愣愣站在前面,身后还浮着五个酒坛,不禁好笑:“九儿,又去你邱师兄那里蹭酒了?”

    涂九看着自家师父,百感交集。

    自小师父便唤他“九儿”,他年岁渐长,总觉羞窘,只是因着孝顺师父,不曾提出。后来师父为他而死,他一面逃亡一面思念,想要再听这一声“九儿”,却是再不可得。

    听得师父这般调侃,涂九抓抓头发,傻笑道:“邱兄弟说了,不差我的酒喝。”

    张素陵略带责意地看他一眼,说道:“云岫是比你小一岁,到底入门早你两年,你怎能这般没大没小?”

    涂九蹭蹭鼻子,嘟哝道:“邱兄弟跟我是生死兄弟,唤他‘师兄’,可不就生分了。”其实在仙门宗派之中,师兄弟之间自然比平常口头唤来的兄弟姐妹亲近。只是涂九厌憎那些个背叛他又追杀他的师兄弟们,初时固然是因邱云岫年纪小他而避之,如今却是真真不愿将二者相提并论。『雅*文*言*情*首*发』

    张素陵也并不是迂腐之人,只是他早年受创,在中峰峰主间实力乃属下层。而邱云岫的师尊却是实力强劲,涂九这般与邱云岫不客气,便是邱云岫不在意,也担忧他师尊会对涂九不悦。

    不过他养大涂九,对这弟子的心思也有些了解。也不知为何,涂九自打第一眼见到邱云岫,就对他好感有加。照说以涂九性子,平日里混得来的都是粗放之辈,可偏偏这一个天生高洁的邱云岫,旁的弟子都只敢远观,他却偏能凑过去,真和邱云岫有了交情。

    张素陵对邱云岫师尊贺陶并无好感,但对邱云岫却颇为欣赏。若是涂九愿意与邱云岫多多交往,总比那些个惯会吹嘘的强。

    想到此处,张素陵又难免叹息。

    涂九天生性子粗狂,满口不雅之言也就罢了,却还与那些个不怀好意的人混在一处。他总言道“会喝酒的都是兄弟”,可天底下哪来那许多兄弟?以他亲传弟子的身份,颇有些心怀不轨的看准了他这点算计过来。实在让人担忧。只是张素陵到底不忍心让弟子难受,便想着左右那些愚钝之辈修为低微,不会是这弟子的对手,想来也不会造成什么伤害。若是来日有损涂九,该也没有大碍,只当磨砺便了。

    张素陵自然万万没有想到,他这弟子有些豪放坦荡过头,竟会将要命的好处与所谓“兄弟”共享,就在来日不久之后,便要被这起子小人告密,害了性命去!

    到底心疼涂九,张素陵也不忍多作责备,只想自己多担当一些罢了。就与涂九相携走进院中,突然想起一事,便道:“九儿,你《劈天刀法》练得如何了?前日里你言道要去闭关修炼,好在其他诸峰师兄弟们面前多多露脸。今日出关,可是已然大成?”

    涂九一愣,继而想了起来。

    若是不曾记错,再过三日便是宗门前往“玄尊秘境”的日子。原因是在半年前,几个宗门集结了金丹真人与在边境纵横的魔道巨擘做过一场,却意外发现了传说中早已呈现的玄尊仙人遗留的秘境。仙人的秘境里面必定有仙人遗宝,那些金丹真人单人吃不下这场造化,又不能眼睁睁看其他宗门之人占便宜,于是协定各自回来禀报掌门。

    后经各宗门掌门商议,决心要由宗门派遣出众的弟子去争取秘境遗宝甚至传承,各凭本事竞争。同时也有数名元婴老祖保驾护航,而化神尊者则互相约定,不能出手。

    由此说好,将深入秘境的时日定好了时间,只等前去了。

    在五霞仙门中,众核心弟子必然是榜上有名,各峰头的优秀亲传弟子也能前去,至于其余的内门弟子,则要凭机缘、凭人脉、甚至峰头之间的小比来确定了。

    涂九身为张素陵唯一的亲传弟子,自然是无需任何手段,就已是前往的队伍中人了。

    只是因着未曾经过小比,涂九修为虽说已是灵寂中期,却仍难免有些人在背后说嘴。涂九性情粗豪,往往不拘小节,可毕竟也是个铮铮男儿,如何能让人指指点点、说自个与师父的坏话?便想要趁机闭关修炼一番,到时多展露一番实力,也给师父长长脸面。

    现下涂九修为仍在灵寂中期,可毕竟境界已然突破金丹,那一套《劈天刀法》,在逃命时多番对敌,也早已练得烂熟了。

    于是他便笑道:“师父还不放心我么,早已是贯通圆熟了。”

    张素陵知晓这弟子素来不说谎话,便笑了笑:“练熟这一套刀法,便是遇见金丹真人,也能略作抵抗逃命了。”

    涂九哈哈一笑,心中却深以为然。

    早先逃命之时,这套刀法果然威力惊人,与邱云岫两个一同对敌,硬是没被伤到根本,这才能一面嗑丹药补充灵力,一面提升境界,最终也凝练出金丹来。

    便又在院中陪张素陵坐了一阵,涂九留下一坛子醉云酿,才要回去洞府。

    却见张素陵摇头轻笑:“傻徒儿,既是你邱师兄送你的酒水,你怎能就这般分给为师了?”

    涂九却也甩头:“邱兄弟可不会因这个责我。师父对我恩重如山,我更视师父为亲生父亲,莫说是一坛酒水,便是要了我的性命,又有何妨!”

    张素陵心中感动,眼圈儿略略发红,口中却说道:“你好生将自己照管好,为师便快慰了。”

    涂九咧嘴一笑,告辞离去。

    这气氛可让他不自在,不过胸中所想总要使师父知道。前世直到师父死前,他也未曾对师父说过这等软语贴心之言,总觉得大好男儿何必作这小儿女态?可现下想来,师父便是师父,既然心里敬重,也不该吝惜言语才是。他这既是弟子又是儿子的,日后行事定要小心,可不能再让师父为自个舍命了。

    回了洞府,才落在洞府前面,就有一个俏媚女子袅娜走来,迎面行了一礼,娇声道:“老爷回来了。”

    涂九瞧她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嫌恶。

    这女子名唤乔梅儿,乃是一外门弟子,来历也是普通。

    约半年前涂九刚晋升灵寂中期,那些个“兄弟”便邀请他去外间坊市酒楼里饮酒,恰遇着这女子被一内门融合期弟子强抢而去,要她做一个炉鼎。涂九素来有豪侠之风,再听旁边几人起哄,便出手救下。

    那融合期弟子见是中峰亲传弟子,自然是避而退之,将乔梅儿双手奉上。乔梅儿却因此献媚,甘愿作为侍婢,陪伴左右。

    涂九本不欲要她,后见她确实容颜颇好,又有“兄弟”笑他艳福,便将人收下受用了。而后乔梅儿的确伺候不错,涂九便也给了她一些好处。不过半年,这乔梅儿修为便从开光初期晋入融合期了。

    单只是如此,便是如今腻味了,涂九也不至于憎厌此女。只因前世逃命之时,他因怜惜此女无端受劫,将人也一并带走。却被她于身后告密,泄露了他藏身所在。幸而那一回来的不过是一个金丹真人罢了,邱云岫修为高深,将其杀死,并未让两人受多少伤害。但涂九最是厌恶此等两面三刀之人,当即一掌,就将乔梅儿劈死了。

    如今再见到此人,虽说心知她此时还不曾做出那等事来,但也明了此女本性。涂九也不欲与她多说,待她走来,抬手就拍散了她丹田灵力,废了她修行的灵窍。总共不过一息时间,乔梅儿仍不敢置信,却已被废了修为,且再无修行可能了!

    涂九并不与她多说,只翻掌打出一道黄符。

    眨眼间,一个彪形大汉身穿头顶黄巾,骤然现身,躬身行礼。

    涂九直接吩咐:“黄巾力士,将此女扔回外门去。”

    黄巾力士喝道:“是,主人!”便不顾乔梅儿惊慌失措求恳告饶,是毫不怜香惜玉地拎住她的领子,直接将人带了腾云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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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穿魔法世界》

    第1章异世重生

    充满了奢华感的亮色调房间里,柔软而造型精致的大床上,.他的脸色微微泛白,在睡梦中也忍不住皱起眉头,像是进入了不怎么好的梦境之中。

    床前有一个小圆桌,一个穿着整洁的女奴正跪坐在精美的地毯上,趴在桌前的一个厚厚的垫子上打盹。

    轻微的响声过后,门被推开了,走进来一个管家式的中年男人。他的表情严肃,手里持着一根小马鞭,在女奴的脊背上狠狠地抽了一下。

    女奴立刻惊醒,趴在地上将胸脯压得低低的,一句话也不敢说。

    中年男人再度扬起马鞭,似乎想要再教训女奴一顿。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床上的少年醒了。

    中年男人整理一下自己的衣襟,踢了女奴一脚,示意“滚出去”。女奴如蒙大赦,立刻跪爬了出去,还小心地把门掩上。

    少年睁开眼,眼中光芒犹如两颗寒星,霎时爆发出惊人的气势。他坐起身,脊背挺得很直,而没有露出任何表情。

    然后他看向中年男人,一缕疑惑一闪而没。

    中年男人走到床前,先是很恭敬地弯腰行礼,然后说道:“凡格斯少爷,您现在感觉怎么样?”

    少年面无表情:“尚可。我怎么了?”

    中年男人回答道:“您刚才晕倒了,已经请牧师过来看过,您没有受到什么严重的伤害。”

    少年微微颔首。

    中年男人保持着恭敬的态度,继续说道:“那么,请您穿好衣服。莱克画师已经等候多时了,您知道,公爵大人不喜欢等待。”

    少年再度颔首:“你出去。”

    中年男人讶异地看了少年一眼,随即弯腰,转身走了出去。

    少年视线动了一下,落在了床尾椅子上折叠好的衣服上面。他下了床走过去,拿起一件看了看,很快将它们换上。

    然后,他走到了墙边的琉璃镜前。

    镜子里清晰地映出了一个人影,苍白而柔弱。

    少年的目光变得冷漠起来。

    镜中的人形貌与自己原本相若,但似乎年纪骤然倒退了十余年之久。

    周围的景况皆与从前所见不同,而方才那状似恭敬的男子,分明没有武艺,.

    这是何处,莫非是借尸还魂?

    只可惜他如今丝毫没有这具尸身记忆,全然不知此时身份,更不知下一步该当如何。幸而那夷人所说的话语倒是能够听懂,想必是托了这肉身的造化。

    还未等想出一个所以然来,那中年男人又走了进来。他见少年已经换好了衣服,神情也满意了一些。

    少年扫他一眼,只见他笑容可掬,眼里却有轻鄙。

    这具肉身,恐怕身份有碍。

    中年男人还是依旧礼仪周全,让人挑不出一点错来:“凡格斯少爷,请移步画室。”

    少年起身,率先走在前方。若是有人在这时候仔细观察,就能看出他脚下的步伐,竟然每一步丈量了都是一般无二!

    画室里很空旷,唯独在墙角摆放了由厚厚垫子拼接起来的奇怪家具。有一个棕发蓝眼的青年懒洋洋地坐在垫子里,手里一根奇怪画笔在指间不停转动。

    惫懒,姿态不端,行事不庄重。

    终是难成大器。

    少年一眼瞥过,心中已对此人有了看法。

    青年见到少年来了,仍然是懒懒地掀了下眼皮:“来了啊?”指了指旁边的椅子,“我对你也没抱多大希望,你就背着那东西坐在那,别动就行了。你也知道,你再出篓子惹公爵大人生了气……”语调拖长,话中也很有威胁之意。

    少年听在耳里,却有所疑虑。

    此人既然不喜欢原主,为何偏要画他?他又与那中年男子一般提及“公爵大人”四字,虽从未听过,但似乎是为品阶。该是有权势之人的代称,或与官宦品级相类。

    不过此时不是追究之事,当务之急,要将此事先敷衍过去。

    少年便不动声色,拿起那椅子上的长剑,这一柄长剑重有一十三斤,乃是少年曾惯用的重量,十分合手。其材质少年则不曾见过,却是一种无光的乌金。少年用惯的剑,是最为普通的青钢剑,普通的铁匠就能打出。只不过普通的青钢剑只有七斤九两,要让他来用,却要加一些斤两才行。

    他将其负于身后,随即旋身就座,便一动不动了。

    青年突然双眼一亮:“凡格斯家的小子,你刚才这姿势不错。再来一遍!”

    不知所谓。少年眉头微蹙,却还是起身重坐了一次。

    《穿越魔皇武尊》

    第1章穿成高富帅

    眼前有一面巨型镜子,两米多高,一米多宽,是用一整块晶石雕刻而成,晶莹剔透,洁净无瑕。

    传说中,这样的上等晶石,只要一指甲大的一小块,就足够一个普通的武者家庭消耗一年,可这样珍贵的晶石,竟然被打造成了这样一面镜子,这是何等的大手笔!

    在这面镜子里,倒映着一个人影,纤毫毕现,连头发丝儿都照得清清楚楚。

    那是个十分俊美的男人,雪白的皮肤,修长的身材,就像是一尊白玉像。

    他的眼眸漆黑,就像是最深沉的夜空,他的鼻梁挺拔,双唇红润,眉眼间似乎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忧郁,显得无比神秘,也无比美丽。

    无疑,这是个完美的男人,而且也是个有钱的男人,他拥有无数□丝梦寐以求的家世、身材、相貌、财富,承担了无数□丝的羡慕嫉妒恨,有着无以伦比的尊贵气息。

    如果说一个人被雷劈了以后注定会穿越,那么穿越到这样一位高富帅的身上,已经是最好的待遇了。

    可是对于顾白来说,却有着蛋蛋的迷茫。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坏消息是,镜子里的男人的确帅得惨绝人寰,背景靠山什么的都不是盖的,简直堪称无可挑剔--

    但是!

    如果这个人是个炮灰呢?

    顾白看着镜子里这具美好的壳子,陷入了森森的忧桑中。

    他的脑海里,不断地轮播这壳子资料。

    姓名:子车书白

    身份:天都城城主

    性格:孤僻

    资质:混元武体,天生能吸收空气中游离的武气,任何武术都能轻易学会。

    家属:母早丧,父亲是前任天都城城主(注:修炼狂)

    爱好:无

    接下来就是重头戏了。

    人生履历:

    出生后没有母亲,从此开始自己跟自己玩儿;

    十五岁以前都过着自闭儿的生活,越是被父亲逼着修炼,越是不想修炼;

    十五岁时父亲走火入魔,翘掉,整个天都城蛋子落在子车书白身上,开始承担责任;

    苦修,苦修,苦修,十九岁时成为武君,终于凭力量成为名符其实的城主;

    虽是城主但只知道修炼震慑四方,底下的人耀武扬威,天都城除了城主居是正常的,其他地方都是霸道的,子车书白等同于被长老们架空;

    二十岁及冠,被安排相亲,子车书白难得任性出去,对湖边一位美丽女子一见钟情,决定娶她。

    那女孩儿虽然任性了点儿但对他很好简直就是梦寐以求的好妻子好伴侣,如果事情只是这样的话,发展下去也未尝不是一个“孤僻少年被善良天使拯救”的童话爱情故事。

    ……可惜的是,他想娶的这个人,是主角的未婚妻。

    当一个高富帅看中一本书主角的未婚妻/女人/暗恋对象/心中的美好时会是什么结局?

    ——你懂的。

    顾白中了第一枪,捂住自己的心口,默默地咽下一口血。

    好,这里让我们来谈谈这位主角……以及这本书。

    故事发生在以武为尊的异世界灵武大6,全民崇武,天地间无数种特殊的“武气”,习武之人就根据自身的需要汲取这些武气修炼,成为强者。

    武者有等级之分,从低到高分别是:武者、武使、武师、武君、武王、武帝、武皇、武圣、武祖。以及已经有无数年没有见过的武尊。

    在这个世界里,武者有杀人豁免权,高阶的武者地位非常高,甚至可以开辟一个国家,有无数人为他效力,也能享用数不尽的美人和财富,是绝对的人生赢家。

    这个世界的大气运者--也就是主角生在一个武镇的大家族里,是个生母为奴的低贱庶子,从小被欺凌,连名字都没有登上族谱。

    十岁时主角偷学武术,实力日进千里,在族会上被查出是道天武体,从此身份翻转,嚣张跋扈,很快修炼成了高级武师,还有了个美丽的未婚妻。但是好景不长,主角十八岁时有族中仇家来找晦气,废掉主角武体,使主角从云端落到泥泞之中,再次受到无数的欺压,同时未婚妻的家族撕毁婚约,主角反抗受到群嘲,更使主角的性格变得多疑、睚眦必报,而且十分冷酷。

    注:因为子车书白看中了主角未婚妻并且提亲,所以对方家族才会这么不留情面地快速解除婚约。

    ……顾白默默地擦了一把汗。

    主角痛苦之中掉落山崖,痛苦中竟然觉醒了体内的特殊血脉——吞天玄蟒的血脉!

    吞天玄蟒是上古异种,能吞天嗜地,威力无穷。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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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修仙介绍:
仙界之下,有九千大世界,上三千,中三千,下三千,无数小世界。徐子青前生病弱,今世原想于山水之间自在度日,不料十三岁那年,人生一朝变幻。身具灵根,便要踏上仙途,若不愿成为他人脚下之石,就只能逆流直上,重重破关。天尊之下皆蝼蚁,徐子青生如微尘,却愿坚守本真,以心向道,身化鲲鹏,扶摇直上,踏遍九天!目前我已经开V,不出意外的话还是每天上午11点更新。如果大家现收藏夹有更新但是前台没显示的话,那么可以点击任一个V后章节的[VIp]这个符号,就会出现购买页面,就能直接现下一个未买章节了。希望大家看文愉快~ps:1,我终于决定写剧情流+升级流的大长篇了。一对一,无虐,慢热文。2,如果大家喜欢这篇文,请不要太冷漠,多少回应一下我,能打字的能多给我点评论就多给点吧~爱这个玩意儿,需要读者和作者的共同呵护。3,慢热文,所有玄而又玄的东西都是扯淡的,绝壁不科学,所以请不要用科学去解释它。除非前后矛盾,否则那也就是个设定而已。4,希望对文章有啥异议的童鞋可以平和讨论,不要炸毛。5,祝大家看文愉快~给阿莲做一个推文链接,是兄弟文哟,阿莲向来也温馨无虐的,如果大家有兴趣的话就瞅瞅吧~完结文1号,剑鬼蛊师,双穿双子,冷酷攻和据说是恶毒受或者妖孽受的受。完结文2号,野兽的魔法师,讲的是修真者穿越到异世界的故事,有兴趣就去看看吧~完结文3号,兽人之憨攻的春天,很认真有点严肃的受穿越兽人世界遇见一头黄金狮子的故事。完结文4号,机甲触手时空,闷骚大哥和爱好攒钱投喂大哥的弟弟……的故事。兄弟年上。完结文5号,变形空间,这是一个外表孤僻内心温柔的受和外表温柔内心霸道的攻的恋爱故事。完结同人1号,重生莲亭追东方,杨莲亭重生挽回东方不败的故事。连载文,僵尸弟弟,兄弟年下,黏人的弟弟和孤僻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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