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赴镇南府
“天宇哥哥……怎么会?!我只是觉得他有些可怜而已,生母早逝,被后母害成了这个样子。”凤歌跺着脚为自己辩白,再给了唐天宇一个大大的白眼。
“不是就好。做为男子,如果他还有点尊严,就会记住我的话,从此发奋图强,改变自己。如果还是像以前那样浑浑噩噩的过日子,我们的苦心算是白费了,也就不必管他。”
“哦。”
凤歌想想也是这样的,点了点头,与唐天宇一起往外走去,不再谈论了秦斯的事,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路要走,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经历要去经历,除了靠自己,别无他法。
十天后,凤歌与来镇南府路上的凤玄玢联系上了,但是凤玄玢的想法与宁知府是一样,让她要么呆在青州,要么转道绕过镇南府再往下一个地方去,并告诉凤歌,舅舅郑国的十万大军已经也快到镇南,只要郑国一到镇南,双方很快就会开战。
虽然大哥和宁爷爷都不让去,但是凤歌心中却像猫抓一样难受,担心,找了唐天宇商量,让他陪着她,偷偷的去镇南府,等他们二人到了,估摸着舅舅他们也到了,她要找舅舅去,唐天宇刚开始哪里敢答应,可是他拗不过凤歌的小性子,不陪她去,就成天的拉着脸不理他,最后唐天宇无奈,要凤歌保证,到了镇南不要乱来,全都听他的,凤歌只要他带她去,自然是什么条件答应。
商量好的次日,唐天宇凤歌二人找宁知府,说是准备绕道避开镇南府,再往西去,再晚走就赶不上夏天看西海,天冷看西海有什么意思,宁知府一听二人不去镇南府,也就随二人去了,两个在这里也陪他老头子这么长时间,可以了。
二人出发了,宁知府依依不舍送二人出了青州府城门才回去,离开青州在宁知府看不到的地段,二人立即转道调头往镇南的方向驶去。
“天宇哥哥,听说舅舅和外公打仗很厉害,我这次去是不是能看到?”马车一调转,凤歌就双眼兴奋的发光,问唐天宇。
“恩,护国候和护国将军是凤南的镇国将军,当然很厉害,至于你能不能看到,这个我可不敢保证,我怀疑等我们找到郑将军,他也会把你送出军营,不会让你留在军营中冒险的。”
唐天宇严肃的看着凤歌道。
“啊?那怎么办?我只是想来帮帮舅舅的,打仗肯定会有人受伤,受伤就需要大夫,而我就是最好的大夫,舅舅怎么能赶我走呢?!我只想帮他的忙而已。”凤歌鼓起了腮帮子,皱着小脸,沮丧得不得了。
“走一步,算一步吧,我们两人先要保护好自己,再谈帮郑将军,等到临近镇南时,我们得伪装成普通人,看清局势再想办法找到你舅舅。”
“好,我都听天宇哥哥的。”
凤歌很乖顺,毕竟唐天宇比她年龄大,生活知识比她懂得多,在那些人眼里,她这郡主身份,不但无用,还会给她惹来祸事,所以二人必须扮成普通家的公子和小姐,绝对不能露了一丝身份。
马车在路上行了一日,到了青州的一个小镇,二人准备找个客栈休息一晚,明天再赶路,马车赶进镇上的客栈,他们的身后,另一辆马车远远的跟着二人也进了客栈,凤歌和唐天宇都发现了,但皆不动声色,还没走出青州地界,不管是谁的人跟踪他们,他们都不怕。
次日,二人歇息好,吃好早饭,又赶着马车准备出发了,他们上路后,昨天那辆马车也立即出发跟上了二人,马车行出小镇一段路后,正好是一段长长的山路,人和马车都稀少,唐天宇看着后面紧紧跟着的马车,和他们保持着一段距离,他们快后面快,他们慢后面也慢,唐天宇皱了皱眉,暗暗吩咐自己的马夫,把车停下,他们的车停下后,果不其然,后面的那辆也停下了,唐天宇再次吩咐马夫赶紧赶马车,确保安全的情况下,把马车赶快点,把后面跟着他们的人和马车甩了。
后面的马车发现唐天宇他们的马车,突然出发,而且还行驶得飞快,有瞬间的迟疑后,立即也飞马跟上,两辆马车在山间小路上飞奔,唐天宇看着前面的拐弯后,命车夫拐弯后一百米沿着山脚下停下,等那辆马车出现,果然,没一晌,那辆马车急匆匆的赶来,等他们也拐过那道弯,发现唐天宇和凤歌的马车已经停在那守株待兔时,已经来不及了,马车不继续行驶,在凤歌和唐天宇的马车边停了下来,车上走下来一个人,却是二人都认识的。
站在自家马车外的二人看着车上走下来的人,不禁抽了抽嘴角,这人还他挺执著的,竟然知道他们二人在青州出发的时间,而且还跟在二人身后,跟到这儿来了。
“秦斯,你跟踪我们?”凤歌薄怒。
“郡主不要误会,我并不是有意要跟踪你们二人的,只是那天你们出城时,也正好我出城办事,我看二位调转马车方向往镇南方向走,猜测你们二人,应该是要到镇南来,我是青州人,也是原大华人,我亲生母亲的娘家就在镇南府城,所以,我认为我可能能帮上二人,所以就跟着你们来了,但又怕你们二人不愿意接受我的好意,所以就远远的跟着你们。”
秦斯拱手,然后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凤歌听了,脸色才缓和下来,唐天宇想了想,他们二人毕竟是原凤南人,的确有些惹眼,而且对镇南也不熟悉,如果有秦斯跟着,会方便许多,虽然他心中不喜欢这个觊觎表妹的小白脸,但是这种时候,凤歌的安全在第一,他勉强能接受他的解释。
“既然是这样,那你跟着我们走吧,说不定,到时候进镇南府还真的需要你的帮忙。只是,青州这边你自己的事,安排好了?”怕你真是败家子,说走就走。唐天宇想了想,答应秦斯留下,只是又在肚中腹诽了一句。
“谢谢郡主殿下,谢谢唐公子留下我,只要有我能帮上的,我定尽力相帮。青州的家业,已被我散得差不多,剩下也没有大事,全安排好了。”
秦斯听唐天宇答应留下他,眼中满是惊喜,他知道,唐天宇答应了,郡主就更不用说了,不会赶他走的。
“上车,走吧,尽量在开战前赶到镇南,等开战后,就难进城了。”
唐天宇没有搭理秦斯的惊喜,转身和凤歌二人上了马车,让马夫赶紧赶车,秦斯擦了擦头上的薄汗,心中吁了口气,他这次赌对了,郡主留下了他,然后也上了自己的马车,让车夫赶马跟上前面的马车,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很默契的往镇南行去。
两日后,两辆马车开始走近青州与镇南的边界,青州府与镇南府两府之间隔着一条宽宽的河流,叫泾河,两府对河相望,真可谓泾渭分明,青州与镇南间的联系,就是泾河上的一条宽宽的长桥,这长桥是凤南统一三国后,由国库拨银子修建的,目的是为了方便两州的百姓,保证百姓的财产和生命安全。
因为泾河一年四季有三季河水平缓,小舟搭客河面上穿梭于两岸,并不受到水流影响,但在夏季汛期时,泾河水就会猛涨,且河水湍急,在没有架桥前,夏季一季里总有有那么几艘倒楣的船,遇到急流或是洪水被打翻在泾河里,有物丢物,有人死人,所以,这也是为什么凤南统一三国后,立即修了长桥的原因。
凤歌和唐天宇发现,越接近镇南,路上的流民多了起来,大多数都是镇南府的百姓,听说镇南府要打仗了,他们的父母官都被前朝余孽给捉住了,百姓们人心惶惶,有点手段的,携金带银,拖家带口,全都往镇南府外逃,而无疑,最近的青州府,风平浪静最适合他们的目的地,所以往青州的路上,有不少逃难的百姓。
看着路上的百姓,凤歌的心情更加沉重,掀了马车帘子,朝外观看,难怪母妃说,和平最是难得,一旦打仗,首先遭殃的就是百姓,这还只是一府动乱,想当年三国大战,不知道给平民带来多少祸事,还好因为父王和舅舅,外公三人合力,用最快的速度统一了三国,让天下百姓过上了安宁的日子。
“停,停车。”掀了马车帘子正往外看的凤歌,瞥到了什么,让车夫停下。
“歌儿,怎么了?”唐天宇疑惑的看向凤歌。
“我看到一个小女孩,一个人站在路边哭,好似与家人走散了。”
凤歌回了句,下了马车,唐天宇立即跟上,后面秦斯也让马车停下,下了车。
“小妹妹,你别哭,你爹娘呢?”凤歌走到路边小女孩面前,轻柔的问她。
“爹爹,娘,哥哥……”那小女孩看见凤歌,抬了泪看了她一眼,一听问她爹娘,又哭了起来。
“孩子太小,肯定是走散了,说不定爹娘发现,会回来找她,我们先等等。”唐天宇看着几岁的女娃儿哭得可怜兮兮的,对凤歌道。
“好。”凤歌点头,反正已快到了镇南,也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娘……爹爹……哥哥……”小女孩继续受哭着,看得凤歌心疼死了。
“小妹妹,不哭啊,我和大哥哥呢,在这陪着你,一起等你爹娘来寻你好不好?”
“好,小姐姐,爹娘真的会来找我吗?”小女孩哽咽着问凤歌,眼里满是不相信,她在这都等了好久好久了,她的肚子好饿啊。
“会的,他们肯定会来找你的。来,这个松子糖给你,不过,吃了糖不能再哭哦。”凤歌从袖里掏出一个荷包,从荷包里拿了一粒松子糖塞进小姑娘的嘴中。
“恩,我不哭,我等爹娘。可是,小姐姐,我好饿……”小女孩尝到甜甜的糖,立马停了哭,乖乖的点头,可是一吃松子糖,让她感觉到更饿了。
“天宇哥哥,把我们的点心和水拿来,她应该等了好久,没有吃饭喝水了。”
唐天宇立即转身去了马车中,拿了点心和水回来,递给凤歌。
“小孩子都等饿了,她的爹娘都没回来找她,我估计等不到了。”唐天宇叹了口气,换了官话同凤歌说话,免得小姑娘听懂了又要哭。
“是啊,现在逃难的百姓多,我估计要么是发现得晚了,还没寻来,要么是,故意丢下的。我们还陪着她等等吧。”
凤歌也同意唐天宇的说法,自古重男轻女者多,哪似父王和母妃,把她这女儿当作掌中明珠般疼爱,特别是父皇,自小到大,对她可比对三个哥哥疼爱多了,看着正吃得香的小女孩,心中也暗叹一口气,再陪她等些时间,实在等不到,只有带走她了,马上就是傍晚了,这山间小路上,两边是森林,野兽下了山,她不还成为猛兽口中的晚餐点心啊。
秦斯也一直站在那,看着几人互动,当然二人的对话,他也听在耳中,由小姑娘想起自己的身世,虽然有爹爹在,但是没有了亲娘,他就像根狗尾巴草,任人践踏,眼中不由闪现了暗然,靠在马车上的身影在山风中,显得单薄而清冷,哪有凤歌初见他时的无赖轻狂,凤歌感觉到秦斯的情绪,瞥了他一眼,抿了嘴,没有说什么,心中对他的同情又增加了一分。
初春的山风还带着冷意,三人在外等了一会,还是没等到人来,三个身上感觉有些冷了,小孩子也冻得小脸红红的,凤歌牵着她的小手回了马车中,在马车里等着。
太阳慢慢落到山背后,雾霭四笼,天色慢慢暗沉,就在大家以为等不到女孩的家人,准备放弃时,远处的小路上赶来一辆马车,听到马车急促行驶的声音,凤歌掀了马车帘子,再次抱着小孩子走出马车外,希望是孩子的家人寻来,只要有一丝希望也不能放弃,但当看清马车是从镇南府的方向过来时,凤歌和唐天宇觉得他们二人的希望又落空了。
然后,马车看着凤歌身边的孩子时,却停了下来,从马车厢中走去一个妇人,看着小女孩子就哭了。
“烟儿,烟儿,你把娘吓死了,娘以为再也找不到你了,娘以为把你丢了……呜……”
“娘,娘……呜,呜……”
夹着女子的哭声,是小孩儿兴奋的叫娘声和哭声,凤歌和唐天宇心中吁了口气,他们总算没有白等,终于等到了孩子的家人来寻她了,而另一辆马车中的秦斯,听到女子的声音,感觉特别的熟悉,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在脑中搜索这声音,想了想,还是想不起来,决定下马车看看是谁,是不是自己熟悉的人。
女子蹲下身子抱着女孩哭了一会儿,这才记起还有别人,忙擦了泪,站起来,对着凤歌和唐天宇行了大礼。
“谢谢公子和小姐,若不是你们,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寻到娃儿,娃儿若是没有了,我也不活了。”女子一想到就感觉后怕,于是又低声哭泣起来。
“夫人不必伤心,有幸的是,我们终于等到你寻来了。”凤歌真诚的说了句,孩子娘能来,比她带着孩子走要好许多,哪个人不希望自己跟在家人身边,在家人身边长大啊。
“烟儿,快谢谢小姐姐和大哥哥,给他们磕头谢救命之恩。”女子推了推身前的女孩儿。
“谢谢小姐姐,谢谢大哥哥。谢谢你们的点心和糖。”小女娃子倒是被教得很好,母亲一吩咐,立即跪下向凤歌和唐天宇磕头,嘴中谢着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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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赴镇南府(二)
“噗嗤……原来你只是谢我们的点心和糖啊。吃饱了吗?还要不要?”凤歌蹲下身子将女娃子扶起来,故意歪曲她的话逗她。
“小姐姐,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小女娃儿扭了扭身子,感觉有些不好意思的再扭了扭胖乎乎的小手。
“哈哈……”唐天宇看着她的小模样,不禁大笑起来,惹得那妇人也破涕为笑,站在几人身后的秦斯也笑了。
“你是……你是小姨吗?”
秦斯有些犹豫的问站在那的妇人,因为自他三岁母亲去世后,他只来过镇南府外公家三次,娘亲有一个哥哥,两个妹妹,每次来时,小姨出嫁了不在外公家,他看得到少,最后一次看到她,是在自己五岁时,所以只有些印象,听父亲说,小姨嫁了个县丞,商家的女儿嫁到官家,应还是嫁得不错的。他觉得这个妇人说话和身形,还有外貌都长得和母亲有些像,但又不敢确认,只试探着问她。
“你是……小孬子?”那妇人听了秦斯的问话,抬头打认真的打量了秦斯几眼,掩住心中的激动,也试探的问了秦斯。
“你真的是小姨!”秦斯惊喜,没想到还没到镇南府,就碰到了亲人,这小名只有外祖家和家人才会这样叫他,其他人都会叫他的大名,只是眼光瞥到唐天宇和凤歌忍着笑的脸色,脸涮的一下红了,讪讪的笑了笑,知道是自己的小名惹的祸。
“斯儿!真的是你。”
秦斯的小姨走上前一把拉住外甥,没有想到寻女儿,竟然碰上了外甥,看样子,刚刚救人的公子和小姐和斯儿熟悉,三人一起在这等着的。
“小姨,这是小表妹?怎么被丢在这了?”秦斯问自己的小姨。
“唉,说来话长。你姨父在青州府和镇南府的边界县城,清水县做县丞,前些时间听说镇南府被前朝余孽所控,但你知道,你姨父的家人,还有你外祖家,都在镇南府里,我和你姨父都不放心,于是决定回镇南看看具体是什么情况,我们走的时候,是三辆马车,一辆我和孩子,两个丫鬟坐,一辆是你姨父,我的大儿子,晨儿和他的随从坐,一辆装了我们的随身物品,我们一路上行来,看到有很多的往外逃的人,你姨夫和我着急,就让你姨夫先行一步,只是,他的车走还没走远,就在这里,我们三辆马车行到此处时,碰上几家大户,每家马车有五六辆之多,夹杂的还有其他许多人,这一段路上拥挤不堪,我们装的随身物品的马车与一家大户的马车碰上了,对方很是不客气,我就跟他们理论,大吵了架,吵完架后,我和你姨夫就各上了马车,当时我气晕了头,没有发现原在马车内榻上睡觉的烟儿竟然自己也偷偷下车瞧热闹了,就那样让车夫赶车走了,一直等进了镇南府城门,我才回过神来,发现孩子不见了,想到路上也就在这段路停过车,就准备回来找,可是,现在镇南府只许进不许出,我和你小姨夫费了好大力气,托了人,才出了城,而且,只许我一个出城,耽误了许多时间,我都急疯了,生怕再也找不到烟儿了,还好,烟儿福大,碰到了这位好心的公子和小姐。斯儿,这两位是你朋友?”
“朋友?!是……是的。”秦斯想想还是肯定的回答了,唐天宇和凤歌也默认这一说法,冲着那妇人友好的笑了笑,算是以朋友的身份再次打过招呼。
“太谢谢你的两位朋友了。那你们现在是要进城吗?”妇人问三人。
“郡……唐公子,现在镇南府已经被控制了,只许进不许出,你们二人怎么决定,是进城,还是在城外等?”秦斯本能的叫凤歌郡主,看了二人向他使了眼神,立即改了口。
“我们还是观察观察再进城吧,虽然我也很想早日寻到我家亲戚,但现在这样子,还是不适合莽撞进城。”凤歌想了想道。
“这位姑娘说得对,现在镇南府状况不明,我们不知会封城,要早知道就不进城了,现在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城。小孬子,你也是来看外家的情况的吧?”秦斯小姨担忧的道。
“是啊,小姨,本来我这两位朋友是来镇南寻亲戚的,我想陪着二人,也正好顺便看看外公,外婆,还有舅舅他们现在的情况。现在封城了,这天也黑了,我们还得去找个落脚的地方去。”
“好孩子!你和你这两位朋友暂不要进城,看看情况再说。至于落脚的地方,就不用去寻了,不远处,也就是在泾水河边,属于青州府的地界,有我家一个小庄子,除了有几个负责庄中田地和洒扫的下人和一管庄的管事外,也没有别人,那边的屋子够你们三人住了。走吧,我带你们过去,我再带烟儿进城。”
“这样安排可行?”秦斯征询凤歌和唐天宇意见。
“这样安排很好,谢谢夫人。”凤歌立即点头,离镇南府近,随时能关注那边的情况,又不会被里面的控制出不了城,而且又不用另寻住的地方,的确是最的选择。
“姑娘,你不用谢我,若不是你们在这陪着我们家的烟儿,还不知道她会怎么样呢。二位请。”
秦斯的小姨立即示意凤歌和唐天宇上马车,她带路带几人去她们家的庄子,然后自己牵着小姑娘的手上了马车,让马夫赶着马在前面带路。
凤歌一行两辆马车,也立既跟上。
凤歌和唐天宇没有想到,把秦斯带来果然还是有些作用的,虽然他们救了小女孩,但是若是不了解的人,二人还是不敢跟着走,既然是秦斯的小姨,而且她的相公又是青州管辖的小县城的县丞,这让他们完全可以放心跟着她走。
再行了约半个时辰,天色已经暗黑下来,远远听到泾河的流水声,凤歌知道到了镇南的边界了,掀了马车帘子,朝外望去,一座高大的城池现于眼帘,因为光线,看得模糊,城池外,有一条河面宽广的蜿蜒河流似一条灰银色的静卧在城池旁,将青州府与镇南府隔开,河面上有一座长桥,城池远处,有高耸入云的雪山山脉,看着镇南府府城的地理位置,凤歌算是明白了为什么那些人会选择在这发动动乱。
背倚高山,前有大河,不似青州府的一马平川,这里易守难攻。凤歌放下马车帘子,眉头微皱,更加为舅舅和大哥担心,唐天宇随着凤歌的视线往外看,又看她落下帘子,沉默不语,知道她在担心什么,拉起她的小手,拍了拍,无声的安慰她,此时一切言语都是苍白的,唐天宇自是明白易守难攻,对于远道而来,疲劳行军的郑家军来说,是处于弱势的,而且,他和凤歌现在也不知道,城中前朝余孽的军队到底有多少。
一炷香后,马车停在一座清静的庄子前,众人皆下了马车,庄子里的管事立即迎了出来,妇人向那管事介绍了三人后,交待他要好好照顾三人,就同凤歌和唐天宇,秦斯三人告辞,怕再晚进不了城,相公和家人要着急了。
晚上,三人在庄子内吃了晚饭,沐浴后歇息,准备好好歇息一晚,明天再做打算,凤歌刚进房间,暗一出现了。
“郡主,主子来消息了,他们的人今晚也要到了。”暗一禀报。
“真的?哥哥也要到了,他说什么没有?”
“主子没说什么,只是听说郡主你还是来这了,很生气,让我回消息告诉他,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所以,属下请示郡主,报,还是不报?”暗一知道郡主在主子心中的位置,宁得得罪主子,也不要得罪郡主。
“告诉我大哥,让他来这找我们。”凤歌满意暗一的处事方式,心情很好的回了他,大哥生气不怕,哄哄他就好了。
“是,郡主。”
凤歌知道大哥的消息后,一个晚上睡得很安心,次日一早,精神十足的起了床,洗涑吃早饭。
唐天宇和秦斯二人疑惑的看了眼凤歌,昨天心情还很不好,今天这是怎么了?!
“歌儿……你那么高兴,是高兴什么呢?”唐天宇小心翼翼的问了句凤歌。
“天宇哥哥,我大哥很快也要到了,知道他安全,我当然高兴啊。”凤歌喝了口粥,开心的回了唐天宇。
“恩?是吗?是值得开心。”
唐天宇也高兴的点了点头,然后立即将凤歌从头到脚打理了一番,还好,歌儿没瘦,也没黑,要不然,那变态的又要给他几掌。秦斯则暗思,郡主的大哥,那就是摄政王世子了,怪不得郡主要往这里赶,原来她是因为担心世子啊!
“你看什么?我脸上怎么了?”凤歌被唐天宇打量得莫名其妙,摸了摸上,又低头朝身上看了看,没什么不妥啊?!
“恩?没看什么,我只是看你这些时间难得开心,所以多看了两眼。”唐天宇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是怕凤歌瘦了,黑了,会招来凤玄玢这个妹控的揍,那家伙就是个奇葩,打人还专打脸,他可不想在凤歌面前被他揍成猪头,丢脸。
“哦,这样啊。”
凤歌不怀疑有他,点了点头,又低下头喝粥吃菜,秦斯却不这样想,用怀疑的眼神看了看唐天宇,他怎么感觉唐公子一听到世子要来,变得有些神经兮兮的,还有些诡异,世子很惹人怕?很凶?连唐公子都这么怕他,等他来后,他可得小心了。
既然凤玄玢要来,三人的计划就往后推推,等他到了再说,上午,凤歌在唐天宇和秦斯,还要庄子中的两个下人的陪同下,在庄子内逛了逛,看他们准备春种,一月底了,阳光已经开始变得暖和,三人似乎闻到了春天花的芳香,闻到了春天的气息,信步而走,庄内有一个小湖,湖水清澈,不远处还有孩童的嬉戏声,给这安静的山庄凭添了一分活力,凤歌高兴走向湖边,她自小就喜欢山水,特别是喜近水,俗话说“仁者乐山,智者乐水”。
“啊,啊,救命啊,救命啊,救救哥哥……”
远处孩童的嬉戏声,转变成一声声呼救声,三人一顿,在这庄中的孩子肯定是与庄中的人有关系的,立即加快脚步往呼救声处跑去。
远处,湖面上有个小孩黑色的头在上下浮动,双手向上乱舞着,岸边有两小娃子,大的大约在五岁左右,是个女孩,小的大约三岁左右,是个小男孩,呼救的声音是从五岁女娃的口中发出的,听称呼,应该是女孩的哥哥,女孩一边呼救,手中拿着一根小棍棒,试图伸向水中的孩子救他,但是因为棍棒过短,根本够不上那个男孩。
眼看男孩要沉下去了,唐天宇急施了轻功,飞向湖边,随手摘了一根树枝,扔在男孩子身边,然后身形一起,脚尖在树枝上轻点,弯腰伸手,将水中的孩子扯出湖水,拎到岸边,唐天宇做这个不过是一息功夫的事,凤歌倒是司空见惯,知道天宇哥哥的功夫好。
秦斯和庄中的下人,可就不一样了,以为自己看花了眼,看到孩子被放在岸边,这才真实相信,刚刚二人看到的是真的,秦斯看了眼唐天宇,心中五味杂陈,有震撼,怪不得那天他对自己说了那样的话,就冲他这天下份头一份的武功,自己根本没法跟他比,心中又开始隐隐后悔自己这十几年不学无术……
凤歌不管了二人心中想了什么,跑上前给孩子迅速把了脉,然后让唐天宇抱起他,面朝下,背朝上,帮助孩子把肚中喝的水吐出来。
“孩子啊,我的孩子啊……”远处一妇人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边跑边哭边喊,后面跟着庄子的胡管事,一样也是跑得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
原来,这三个孩子都是庄中胡管事的孩子,大男孩八岁,也就是落水的这一个,女孩老二,老三也是个男孩,前面跟着凤歌和唐天宇来的两个下人,自然是认识他们管事的孩子,也不知道为什么让三个孩子单独跑到湖边来玩了,所以两个下人中的一个,立即返身回去通知二人去了。
“天宇哥哥,可以了,抱他回去换衣裳。”
凤歌听到了远处的哭声,没有在意,再次察看了孩子,口中的泥沙已经清理干净了,按了按他的肚子,肚中的水也吐尽了,再次把了把脉,等孩子醒来就好了,唐天宇把孩子抱起,管事和那妇人见唐天宇的中昏迷着的孩子,以为孩子死了,二人愣在那。
“柱子啊,我可怜的孩子……”妇人高嚎一声,一口气没上来,晕了过去,唐天宇和凤歌一愣,立即明白她是误会孩子出事没救了。
“菊花,菊花……”管事忙扶起晕倒在地的媳妇,又看了看唐天宇手中抱着孩子,再看看自己的媳妇,急红了眼,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胡管事,你不要担心,孩子没事,赶紧回去给他换上干净衣裳,再等他醒过来,就好了。你夫人是悲伤的晕厥了,把她抱回去,休息一下就没事了。”凤歌立即向管事解释。
“……”没事?没事?!胡管事抱着自己的媳妇就那样愣在那儿,只听到了凤歌说的话中的四个字“孩子没事。”
“管事,快回去啊,你还愣着干什么?”庄中的下人提醒他。
“谢谢小姐,谢谢公子。”
胡管事一行热泪流下,孩子没事!太好了。
“胡管事,孩子还穿着湿衣裳,这大冷的天,冻着了可是要感染了风寒。”凤歌再次出声提醒,她能理解胡管事的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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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赴镇南府(三)
“好,好,旺财,麻烦你快点抱着我家柱子回屋,秦少爷,麻烦你带着我家的两个小的回来。”
胡管事见孩子没事心安了,命庄子上另一个叫旺财的下人从唐天宇手中接过掉入水的柱子,秦斯将另外吓傻掉了的两个小的,一手牵一个,一行人往回走去。
回到院中,胡管事把媳妇放到床上后,在旺财的在助下,为孩子换了干净的里衣,也放到床上盖上被子焐着,凤歌见胡家的还没醒来,从怀中掏出根银针,在她头上和脖上的几个穴道上各扎了一针,瞬间胡家的醒了过来。
刚醒过来的胡家的还有些迷糊,但是一清醒想起孩子又要哭,胡管事立即阻止她,说孩子被凤歌和唐天宇救了,已经给他换了干净的衣裳,在床上暖和着,很快就会醒。
“谢谢小姐,谢谢公子的大恩大德。”胡家的一听,惊喜后,手脚毛利的下了床,对着凤歌和唐天宇跪下磕头谢恩,胡管事也跟着跪下,唐天宇和凤歌立即将二人扶起来。
“娘,爹爹……哥哥醒了,哥哥醒了。”
守在床边的女孩儿芳芳见哥哥睁开了眼,咳嗽起来,立即惊喜的大声喊叫爹娘。刚刚站起身来的胡管事夫妻二人,立马身床边冲去,然后抱着柱子,再次大声哭了起来,柱子摔进水中本也吓着了,见爹娘哭,他也哭,然后两个小的也哭,看一家人哭成一团,凤歌和唐天宇二人对视一眼,抽了抽嘴角,带头走出房间,把空间留给那一家人。
三人回到自己的住处,凤歌把暗唤了出来,问大哥咋还没到,说曹操曹操到。
“小姐,公子,有人找。”庄中的下人带着两个人进来,向凤歌一行禀报,暗一听见声音早回了暗处,几人朝下人身后看去,皆眼睛一亮。
“大哥,大哥……你总算到了。”
凤歌起身惊喜的向凤玄玢奔去,一把抱住他,唐天宇也走过去,在凤玄玢肩上向征性的揍了一拳,表示他的欢迎,秦斯也起身站起,向凤玄玢行礼,然后打量着他,只见他一袭白衣,身长玉立,气质清冷,俊逸如误入凡尘的谪仙,凤歌与他有五分像,让他不得不惊艳,看到最后,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他曾自诩自己长得好,也羡慕唐公子长得俊,但是,这是他第一次看到的如此俊雅的男子,与他一比,自己如地上的泥,他是天上的云,是云泥之别。
“你个小丫头片子,不是让你不要来这吗?这里多危险?要是被父王和母妃知道了,不仅你自己会挨训,就连我们兄弟仨都要被父王揍。”
凤玄玢看了看凤歌,没有瘦,也没有黑,心中暗自满意,看来唐天宇没有辜负他的一番委托,没让歌儿受委屈,没让歌儿吃苦,上下打量一番后,想起了她不听话,毫不客气拉了脸,训她。
“大哥……你一见面不问我好不好,就知道斥责我,我不喜欢大哥了。”凤歌嘴一噘,脚一跺,松开抱凤玄玢的手,把背对着他,不高兴了,她就知道大哥来准会啰嗦他。
凤玄玢一怔,唐天宇偷笑,秦斯看着凤歌,这可是头一次知道,原来高高在上的郡主,在家人面前撒起娇来,才适合她的年龄,想想自己的家人,不禁又沉默,眼神暗然,自娘亲去世后,恐怕他从未这样得到家人的宠家,也从未向家人真心的撒娇过吧。
“呵……好了,不生气了,大哥还不是担心你,你们吃晌午饭没?我还没吃,饿了。”凤玄玢摸了摸凤歌的头,转移了话题,他们二人没有鲁莽的直接进入镇南府,躲在这里,也算是安全,他一路上悬着的心也放下了。
“我们也还没吃,哥哥饿了,我让人去问问,饭菜好了没有。”
“我去吧。”秦斯站了起来,向外走去,三人中,一个是世子,一个是郡主,一个相门长公子,可以说今天这小庄子是蓬荜生辉,三人的身份不便透露,但他得去叮嘱一下庄上的人,不可怠慢了。
“他是谁?”凤玄玢看着秦斯的背影,问凤歌。
“哦,在青州认识的,就是他们家捐了十万两银子给舅舅的军中,让来镇南府的将士能加衣,加粮,添饷。”凤歌简单的介绍了一下,知道哥哥护短的性格,没敢说秦斯调戏她,他老子诬陷的事,要不然,估计大哥现在就会找一堆的毛病和借口要把秦斯整得死去活来。
“哦,原来是他,不错。”凤玄玢赞赏的点头,朝堂坐着是自己的二弟,能为二弟分忧的人,他都会敬重几分。
“这个庄子也是他小姨家的,不过除了他,这里所有的人,包括他小姨,不知道我们的身份。”凤歌继续说了一句,唐天宇明白凤歌的意思,心里打翻了醋瓶子,他还想着等凤玄玢来了,借他的手整整秦斯那个小白脸呢,这好了,凤歌这一说,他也不能说了实情,否则凤歌会找他翻脸的,哼,算你臭小子走运。
“这里很好,属于青州地界,靠着泾河,与镇南府离的近,镇南府那一旦有点风吹草动,我们这边就知晓。但出于谨慎考虑,那些前朝余孽绝不会敢过了泾水河来这里扰民,所以在这,我们很安全。”凤玄玢甚是满意这个庄子。
“大哥,那你和你们的人也在这住下吧,我一会与秦斯打声招呼就行。”
“好,也免得我们去找落脚的地方,还不放心那里的安全。”凤玄玢立即答应。
夜间,忙了一天的庄子中的下人全部入睡了,夜深沉,凤歌和房间亮着灯火,凤歌和唐天宇,凤玄玢三人在房间里商量着事情,暗卫在近处,远处警戒,之所以没叫秦斯,是因为此次的事,本就是奉皇上秘旨,不宜让更多人知道。
“三天后,舅舅主带着大军就到了,在他到之前,我必须打听清楚余孽的军队人数,救出被他们关押的官府人员,所以说,我的时间不多,很紧,不过现在唯一万幸的是,他们没有对百姓动手。”凤玄玢道。
“大哥,你此次来带了多少人?”凤歌听了,三天时间,真的很紧,于是问他。
“我的暗卫,影卫,包括天星楼的人,全部都带来了,此次任务重要,以防万一。”
“那就好!那他们现在人藏匿在哪里?”
“附近的山中。一会儿,我得带着人先偷偷进城打探一番才行。”
“我陪你一起去吧。”唐天宇道。
“不用,你留在这保护我妹妹,你在,我才放心,我身边的人够用。”凤玄玢摇摇头。
“好。”唐天宇也不坚持,他们两个人都离开,的确不放心凤歌一人在这。
“主子,庄外来了数百骑,往我们的庄子而来。”负责外围放哨监视外面动静的暗卫闪了进屋,同凤玄玢。
“什么?不会是我们暴露了,镇南府的乱党派人来了吧。”凤歌有些担心。
“应该不会,天宇,你在这保护歌儿,我看看去。”凤玄玢说完,人就消失在屋内,唐天宇和凤歌二人坐在那忐忑的等着,若是乱党的人,就麻烦了,舅舅的大军还未到,哥哥天星楼的人不宜现在就暴露,那么庄子里就只有他们同人,如何与上百人对抗。
一刻钟后,凤玄玢急急的走了进来。
“大哥,怎么样?是些什么人?”
“看他们的装扮,武器,骑的马,不是统一军中之人,看样子,更像山匪多些,应在一百人左右,来在里的目的,怕是要抢钱财,抢人。”
“大哥,怎么办?庄子里原来的下人,加上小孩也就十几人,根本不会武,出去也是送死。秦斯和我也不会武功,那就只剩下你和天宇哥哥,还有几个暗卫可以与他们一战。”
“我看了,那里面武功高的人不多,倒不用担心和他们对上,但是,我担心的是,这里离镇南不远,双方厮杀,动静很大,会打草惊蛇,不利于后面我们救人质。现在要想个法子,静静的解决他们,不留下一点痕迹和声响。”
“虽然这样做是残忍了点,但是没法子的法子。”唐天宇立即明白了凤玄玢话中的意思,懂了他的打算,接话道。
“只能这样了!歌儿,把你那朋友叫过来,让他把庄子里的人,立即全部叫醒后,组织起来藏到庄中最隐秘的地方去,然后,把那些人放进庄子,关门打狗。”
“好,我立即就去。只是,哥哥,不管是在庄外,还是庄内,死了那么多人也是会被发现的。怎么样才能做到不留痕迹。”凤歌还没理解哥哥的意思,不解的问他。
“歌儿,这些你不用担心,用天宇和我在,我们会办好,你现在只要帮助秦斯一起,把庄中的人藏起来,还有,你和秦斯二人也一起藏起来,暗一和暗二依然跟着你们,保护你们,他们二人没出现叫你们出来,都不要出来,知道吗?”
“知道了,大哥,我会按你的计划行事的,你放心。”凤歌点头,立即去叫秦斯,事情紧急,越快越好,那百余人已经到了庄外,凤歌已经能看到庄外的火把,听到马鸣了。
凤歌叫醒秦斯,简短的告诉他庄外的事,和他们的决定,秦斯一听,立即提了灯笼,和凤歌一起找到胡管事,胡管事此时已经被庄外的异动惊醒了,正要去察看是怎么回事,听了凤歌和秦斯的话,脸色都吓白了,叫醒家中所有人后,又把其他的下人全叫醒,然后带着他们往一处秘密的地方走去。
凤歌走进一看,是储物的地窖,本想跟着进去,但是一个念头闪过,那些山匪本就是冲银子和钱粮来的,肯定首先要找的怕是储存物什的地窖。
“胡管事,有没有更隐秘的地方,这里怕是不行,像这种地方,是山匪首先会搜查粮食的地方,他们一进来,就要给我们逮个正着。”凤歌想了想,问胡管事,胡管事觉得凤歌说得有道理。
“还有个地方,他们应该会想不到,只是夜里,那有点怕人,我们庄中的人平常那里是不去的。”胡管事想到一个地方,但是那里以前闹个鬼,现在是一片荒凉,蛛网满墙。
“就去那,现在不是怕鬼的时候,外面比鬼更凶恶的山匪等着要我们的命呢。”凤歌立即决定。
“好,那也只能这样了。”
胡管事咬了咬牙,庄中的下人听说这大半夜的要去那种的地方,胆小的人早就吓得白了脸,脚都在抖,可是庄外的山匪更加吓人,说不定会立即要了他们的命,只好硬着头皮走在胡管事身后,往那处鬼屋走去。
来到鬼屋,凤歌看了眼,这处地方的确荒凉,门是破败的,里面还有口寿材,走一步,手和脸者能碰到蜘蛛结的网,给人的感觉阴深深的,不禁心中奇怪,这么漂亮的小庄子,居然有这么个地方,而且还一直让它存在着,也不知道秦斯的小姨家到底是个想法,这么吓人的地方,为毛不给它填平了,拆了?!
但此时不是她好奇的好时候,众人进了破败的屋中,借关灯笼的光,胡管事到一间屋子内,在墙壁上敲了敲,然后找到一个凹进去的地方,伸手在里面按了按,“呯”的一声,木制结构的墙壁向两边分开,里面露出一个小型地下室出来,众人走进去,正好能容下他们这些人,等所有的进去后,胡管事又在上面敲了三下,木制的墙壁合拢了,没有看一丝缝隙,凤歌此时明白了,原来这鬼屋的机关就是在这里,所以没有拆了,可能是秦斯小姨家的先人设计出来,也是为了避免突发事件时,能有个地方藏一藏的吧。
“呵……姑娘觉得好奇吧?”灯笼的火光照到凤歌,胡管事看出了她的疑惑,由于白天凤歌和唐天宇救了他的孩子,他心中对凤歌感激得不行,所以主动问了凤歌。
“是啊,有点好奇。”凤歌不掩饰自己的想法,点头。
“这个是我们主子家的先人为以防万一造的。因为,镇南府的地势奇特,后靠巍峨的雪山线,前临泾河,自古以为是兵家必争之地。而这个小庄子是我们主子爷爷的爷爷那时候买下来的,一直传到我们主子手上,经历数百年,经常遇到战争和动乱,一百多年前,有一次庄中的下人遇到兵祸,庄中的银粮被抢了不说,十几个庄中的人全被杀了,主子的先人心疼不已,后来就设计了造了这个小院子,这院子的木板墙后就是暗室,可以躲避祸乱。但是在主子的爷爷手上,这里发生了一件怪事,夜间总有鬼魂哭闹,庄中的吓得不再敢靠近此地,天长日久,这里便荒凉了下来,若不是今日出现了这事,我们谁都不会想起此的的。”胡管事一口气,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原来是这样,我说怎么会这么凑巧,我们想躲个地方就有地方躲,而且,既然此处荒凉又为什么不撤掉呢,我部算是明白了。不过,经历这件事后,我觉得胡管事你应该向你们家主子禀报了此事,把此地重新修缮用了起来,说句难听你,你们不是每次都那么幸运能碰上我们的的。”
“是啊,小姐,我正想问此事,我们都来这了,那唐公子,还有那今天来的公子二人呢?他们去与山匪打斗去了?山匪到底来了多少人啊?听动静应该不少人吧。”胡管事有些担心在外面的二人。
“山匪有多少人我不知,但是你们放心,他们两个一定会打得过那些山匪,保住庄中你们的银粮,把山匪赶走的。”凤歌半真半假的回了胡管事。
“阿弥陀佛,小姐,我们庄中的人碰到你们,真是碰到了贵人啊,今天救了我的孩儿,这晚上又为我们赶土匪,真的不知道怎么感激和谢谢你们啊。”
“你们不必感激我们,只要你们把庄中今晚发生的事,不要对外面乱说就可,要不然会为我们,为庄子带来更大的麻烦。”
“放心吧,我们不会说的。”众人立即纷纷做保证。
“恩,我相信你们。”
“可是,姑娘,若是今天赶跑土匪,他们记仇,他日再来报仇如何是好?”胡管事想到此,立即道,其他的人一听,立即瞳孔放大,身子一抖,他们一高兴没想到这事,被胡管事一提,觉得这种事百分之分百的有可能,都害怕的将眼睛看向凤歌和秦斯。
“你们放心吧,这事,我哥哥他们自然会想到,会派人跟踪过去,然后报了官府,丫鬟官府立即去剿匪,而且,我和我哥哥在你们这儿还要住些时间内,别担心。”
凤歌安慰众人,秦斯也向他们点头,他们知道凤歌嘴中的哥哥指的是唐天宇,那个有厉害武功的男子,那个一起去湖边的下人亲眼见到了唐天宇的武功高是吓人,也忙帮着凤歌安慰众人。
这里面,凤歌和秦斯在忙着安慰庄中的人,而外面,凤玄玢和唐天宇二人则命众人不要阻拦,让那伙盗匪全部进了庄子后,把庄中的大门小门全部堵上,并按暗卫守着,百余人进了庄子后,到处寻找庄子的人,没有寻到人,就寻银粮,趁他们分散开,得意洋洋和狂欢,唐天宇,凤玄玢带着他的暗卫开始动手,收割人命了,当人杀死后,黑衣暗卫们就会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滴一滴液体在尸体上,然后尸体冒出白烟,转瞬间,尸骨无存。
没有要多久,大约半个时辰后,来庄中的百余人,百余匹马全部不见了,散落在地上的火把,碎物也被暗卫处理干净,庄中干净得像是没有来过一个人一样,然后凤玄玢找了众暗卫和唐天宇统一口径,山匪的两个头子被他们杀了,那山匪害怕了,全逃走了,他们的人已经跟过去,找到老巢后,禀报官府剿匪,再也不会让他们来骚扰庄子。
暗室中的众人被凤歌安慰好后,不再说了话,等着外在的人把山匪赶走了,他们再出去,凤歌听到外面的敲墙声,是和暗一约好的暗号,立即让胡管事开了暗门,外面已经没事了。众人回到外面庄中的院了里,凤玄玢和唐天宇已经在外面等着众人了,当听说唐天宇说,山匪全部被赶走后,众人一阵欢呼,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安心的继续睡觉。
只有凤玄玢借着夜色,带了自己的暗卫偷偷出了庄子,潜进镇南府,夜探镇南府城,查找官员关押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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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救人质
这一夜凤歌没有眯眼,前面山匪之事,后有大哥入镇南府夜探,一直为他担心,躺在床上就那样眼睁睁到天亮,直到凤玄玢的声音出现在隔壁,与唐天宇交谈的声音响起,知道是大哥回来了,忙起身穿衣,打开自己的房门,远处的天际,已经泛了鱼肚白。
“大哥,你回来了?事情怎么样?还顺利不?”凤歌推开隔壁的房间,一连问了几个问题。
“歌儿,这还早,昨晚那么晚才睡,怎么不多睡会?”知道凤歌是在担心他,嘴中嗔怪,心中暖暖的,觉得自己没有白疼这妹妹。
“睡不着,担心大哥你。”凤歌摇头,找了个凳子坐下。
“我武功高,又带了暗卫,不会有事的,你不必担心。只是,到时候要把人质安全带出城,是个大问题。”
凤玄玢安慰凤歌,但想到今天夜探看到的情景,不禁心中担忧,并不是每个人都是他和他的暗卫一样个个武功高墙,能飞檐走壁。
“里面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想必刚刚大哥和天宇哥哥应该也是在说此事,关心的问道。
“现在整个镇南府县令以上的官员全部被乱党聚集在府衙的地牢里有乱党看守,镇南府共有三十个县,也就是说三十个县令,再加上府衙内原有的官员,约有五十余人,要将他们救出来,动静大,难度大。而且,就算带出了镇南府还得预防追兵。”
凤玄玢皱了眉,让天星楼的杀偷偷去杀五十余人,或是更多,都没问题,但是现在却是去救人,而且还要安全的活的带出地牢,必须要好好计划一番。
“现在对方看守我们的人有多少人?”唐天宇也蹙了眉。
“府衙内外都是人,层层围守,粗略估计约有上千人,今天我们偷了乱党的名册,在册的在镇南府的乱党有三万人之多,一旦发现我们救人,那些人很快就会来增援,并止于那一千人。”
“大哥,也就是说,我们等舅舅到之前救人的风险更大,那不如,等舅舅到了,舅舅发动攻城之际,我们救人,双管齐下,这样是不是可行?”
“我也想过,舅舅来后攻城时,把乱党的军队吸引过去再动手,但我怕他们就此把人质拉到城楼上,以人质威胁我们的将士,那些人心狠手辣,杀几个来杀鸡骇猴也是有可能,到那时候我们就更加被动了。”凤玄玢摇了摇头,还是大军攻城前把人质救出来才放心。
“既然是这样,那我们还是想着怎么样把人先救出来吧,我觉得不一定非要救出城,只要救出了大牢,哪怕是把他们藏匿在镇南府内安全的地方也行,只要脱离了那些人的控制,不被拿来威胁我军将士就可以。”
“对,我同意歌儿说的。”唐天宇赞成凤歌的说法。
“好,我们再想想。”
凤玄玢觉得凤歌说的有道理,只要把那些人安全的脱离的乱党的控制,不担心他们随时拉着出来做了人质,交战时推上城楼就可以。
接下来两天,三人一直在密谋计划救人的事,一边等着郑国的大军到。第三天黄昏,郑国带着大军日夜兼程,终于赶到了镇南府府城外,寻了一处平坦之地,扎营埋锅造饭,准备歇息后,第二天攻城,剿灭乱党。
晚上,凤玄玢,唐天宇,凤歌三人偷偷潜入军营,来到郑国的主帐,郑国的护卫,暗卫已被郑国暗中通知,知道来人是世子,也就睁一眼闭一眼,任由三人进了军中大帐,三人进账后,郑国看到凤歌惊讶了一番,他一直与大外甥暗中有联系,但并不知道凤歌也在这,紧张的叮嘱唐天宇好好保护她,又让凤歌自己要小心,别在外面乱跑,女孩要注意安全,直到凤歌和唐天宇,凤玄玢三人认真的应了,向他保证,不会让歌儿(自己)有事,郑国才放下心。然后三人密谋一番后,把计划加得更完美,计划中添加上了郑国大军的这一条件,三人才又偷偷出了军中,回到庄子里。
夜色无边,天空没有月色,也没有星星,乌云压得很低,冷风肆虐,看样子,似乎要下大雨了,三人看了看黑漆漆的夜空,子夜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但是,就是这样异样的天气,却让立在庄中夜风的三人为之高兴,这样的天气,适合救人!
“走吧。”
凤玄玢看了眼唐天宇,然后伸手把凤歌搂入自己的怀中,飞向无边的夜色,凤歌伸手摸了摸袖中和怀中藏着的东西,再次确认无误,放心的把头埋进大哥的怀里,任他在夜色中跳跃腾挪,只听耳边有呼呼的风声,唐天宇紧跟着二人身后,看了眼前面凤玄玢长身玉立的身影,突然觉得有些季屈,为毛他来了,他就抱不了自己未来的媳妇儿了,多好的机会,应该是他护着歌儿才是!
一批一批穿着黑衣的夜行人,如同鬼魅,如同幽灵,如同他们跟着前主子凤容若血洗诛魂阁时那样,悄无声息的跟在三人身后,跟随三人脚步悄悄的跃过镇南府的高高的城墙,这城墙再高,在他们眼中,亦如履平地。
三人来到一座建筑前,看样子,应该是府衙关押官员的地方,借着一棵大树三人隐匿了身影,等凤歌站好,凤玄玢向四周打了手势,黑色的幽灵们四散而开,各长了有利的地形,藏住自己,其中有两个人影偷偷潜入了屋内,一晌后,二人再次返回,来到凤玄玢这棵大树上,隐藏好身影,轻声向三人禀报。
“主子,今天守卫这里的人少了,应是我们的大军到了,人都撤走准备迎战了。”
“现在大约多少人守在这?”
凤歌,唐天宇,凤玄玢听了心中都是一喜,人少了,就减少了救人的难度,看来对方并没有发现他们这边的想法和计划,看大军到了,关注力果真被大军吸引过去了。
“里面约有两百余人,每一个官没有两人看守着,外面约有一百余人,总大约三百余人。”
那人恭敬的回道。
“三百余人,撤走了一大半,希望是真撤走了!让大家注意,不要因为人少大意,说不定我们这边风声走漏,他们故意撤走人,诱使我们来救人,然后再围歼我们也有可能。”凤玄玢蹙眉,三人对视了一眼,在彼此的眼里都看到了同样的想法。
“是,主子。”二人重新隐回了暗处。
突然天际闪过一道亮光,一声惊雷响过众人的耳边,借着亮光还能看到天上的乌云翻滚。
“要下大雨了,得赶紧动手。”
唐玄玢向四周又打了个手势,然后抱起凤歌,闪电般的冲进了建筑里,唐天宇和另外二人也悄悄跟上,每到一处,碰见了对方看守的人,迅速出手制服,然后滴一滴化尸水,瞬间就什么都不见了,看得凤歌目瞪口呆,没想到大哥手中竟然有这样的好东西,眼神晶晶亮的看着凤玄玢,凤玄玢感觉到了妹妹的眼光,脸上现了淡淡的笑意,妹妹的胆子够大,像极了母妃,他还以为她会害怕,谁知她是满眼的好奇。
因为里面看守的人减少,而且三人做了万全的计划和准备,里面守着官员的两百余人,在一炷香的功夫,就被天星楼的杀手全部杀尽,全无踪影,凤歌怀中,袖中的东西都没有用上,而那一众官员,见有人来救他们了,但不知道是谁,只知道全是黑衣,蒙着面巾,又担心不是救他们的,一个个缩在那身上颤抖着,不敢吭声。
凤歌打量那些人一眼,个个身上的衣物脏乱不堪,散发了异味,脸色一个比一个憔悴,可见被羁押的这段日子,个个担心丢了性命,有的人身上还有被用刑的痕迹。
“大家跟我走吧,当今皇上派我来救你们,现在里面的人已经被我们都清除了。”凤玄玢对着里面的人道。
“皇上?你……你是谁?”其中有一个穿着官服的中年男子站了起来,他身上的伤最重,看官服应该是这里的知府。
“白知府,带着你的人跟我们走。”凤玄玢扯下脸上黑巾,一张俊逸的脸庞出现在众人眼前。
“凤世子?!拜见世子。”
这所有的人当中,唯有白知府见过凤玄玢,所以一见他,又惊又喜,忙跪下拜见,后面的人见自己的上司跪了,跟着跪下,而且眼前的人竟然是摄政王府的世子,皇上的大哥,众官员做梦都不会想到,皇上竟然会派自己的大哥亲自来救他们,心中感激,热泪盈眶。
“臣叩谢皇上龙恩,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白知府拜见凤玄玢后,又对着京城的方向跪下,叩谢他们的皇上凤玄宸,众官员也立即跟着跪下叩谢。
“大家快起身,跟着我们走,在乱党没有发现之前,赶紧离开。”凤玄玢说完,在前面带路,中间是众官员,唐天宇和暗卫殿后,前后左右全是天星楼的人围着,以防突发情况。
就在众人要走出地牢时,凤玄玢身后,白知府身边的一个人突然身形陡起,一只手伸向走在他正前方的凤歌,他看得出身形和打扮,这人必定是女子,而此时,凤玄玢牵关她的手护着她,凤玄玢是世子,那这女子身份必定不简单,他不管她是谁,只要抓住她拖延了时间,主子他们就会发现有人来劫狱救人,包围这里,这些人就跑不出去了。
“啊……”一声惊呼。
“住手!”
“你是谁?”
有所有人的认知里,这都是大凤南的官员,谁都没有想到官员里竟然对方安插的奸舅,而且是高手,连凤玄玢觉察不对时,凤歌已经被这人却持到手上,凤歌一声惊呼,殿后的唐天宇高喊住手,凤玄玢身上杀气冲天,眼光冷凝,如剑一般射到却持凤歌的官员身上,看着他的一只大手放在凤歌的脖子上,也不敢妄动。
“杜飞,你这是干什么?”白知府和后面的官员皆被这变化震惊得一愣,回过神来后怒气冲冲的质问那人,却持凤歌的人是白知府的下属,也是府衙内的官员。
“哼,一会儿你知道我是干什么了?蠢猪。”那人眼里再也没有以往对白知府的敬重,讽刺道。到此时,众官员,包括白知府才明白,这人是躲在他们当中的奸细,心中为凤歌担心的同时,也为自己的处理担忧了,先不说今天能不能顺利走出去,就算走出去,皇上肯定对他们彻查,掀了他们的老底,心中不由将此人骂得狗血淋头。
“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枉本府对你照顾有加。”白知府愤怒的脸都戏了,气得浑身颤抖,被人背叛的滋味不好受,尤其此人还是他的心腹。
“白知府,你错了,我本主是为主子服务的,只能怪你蠢,怎么能说我吃里扒外呢。”那人得意洋洋,但手中并没有放松对凤歌的挟制。
“你放开我!”凤歌闻在这人身上的臭味,胃里翻涌,差点就要吐出来了。
“放开你。放开你,我岂不是寻死?你们岂是全部要逃跑?给我乖乖的,否则别怪我手下不留情。”那人说完,手下一紧,勒得凤歌差点背过气去,红着脸咳嗽。
“歌儿……”
唐天宇看着心痛得要死,跨脚就要走上前去,凤玄玢心中虽是焦急,但脸上依然一脸淡定,寻找机会从那人手上救出凤歌,他看得出来,那人武功不低,他害怕他一失手,歌儿的脖子就要被他折了。
凤歌咳嗽一阵后,缓过气来,脑子恢复了清明,不行,她得找法自救,现在大哥和天宇哥哥,想救她不能,投鼠忌器,现在他们身处在牢房的出口,外面已经开始下了大雨,连雨声风声众人都能听到,眼看就要出去了,不想被人阻止在这。
凤歌给了唐天宇和凤玄玢一个安心眼神,偷偷的右手摸到左袖中去了,二人看明白了她的用意,于是找那人说话,分散他的注意力。
“你到底是谁?劫持我们的人用意是什么?说说你的条件。还有,你现在只是孤身一人,你认为你能逃得出去?”凤玄玢淡淡道。
“哈哈……我是谁你不用知道,我的用意你也不用知道。至于,我能不能逃得出去,根本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那人见自己的主意果真不错,挟制了这个小姑娘,就挟制了众人,不禁有些得意,狂妄的哈哈大笑。
“你……”唐天宇和凤玄玢二人故意装出被他气着的样子,拿眼恨恨的瞪着他,于是那人更是得意。
“啊……我的眼睛!”
突然那人感觉眼睛痛得割心般疼痛,本能的松开双手去捂着自己的双眼,说时迟,那时快,唐天宇和凤玄玢同时挥掌打向那人,唐天宇顺势把凤歌拉到自己的怀中护着。
“哼,居然想劫持本姑奶奶,让你尝尝我的毒药的味道。”凤歌安全了,从唐天宇怀中伸出头对着坐在地上吐鲜血的男子道。
“来人,给我绑回去,好好的招待招待。”
凤玄玢冷冷吩咐一声,带头往外走去,天星楼的人一半在外接应,众人出来时,外面守着这里的人已经被天星楼的人全部清理掉了,此时外面依然大雨大风,唐天宇把凤歌护在怀里,众人朝大雨冲去。
“大家跟上,不要落下。”
凤玄玢吩咐了那些官员一声,然后也冲进雨里,就算雨再大,还是命重要,那些个官员淋着雨,牙齿打战,浑身发抖,跟在三人后面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去,他们相信世子会把他们送到安全的地方去。
搭救人质(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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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来到一座院外,唐天宇上前,在大门上轻叩了三声,里面立即传来脚步声,开门的是秦斯,看了眼唐天宇和他身后的众人,立即侧身让开。
“大家快进来。”
众人走进院中,里面燃着微弱的灯火,秦斯带头往灯火处走去,那是院中的待客厅,里面除了有几个行保护任务的黑衣人外,坐着男女老少,凝神屏气,看着走进来的众人,有的人立即眼红了,有的立即流下了欣喜的泪水,但是知道此时不是叙旧的时候,都强压着心的情绪。
走进来的众官员里有的人看见大厅中坐着的是自己的妻子儿女,爹娘,家人的时候,个个怔住了,这些都是在镇南府府衙中官员的家人,为了避免将看押在牢中的官员救出来后乱党发怒乱咬,找他们的家人出气,当时计划的是在救人质的时候双管齐下,把官员的家人全部转移到一处。
官员们明白了过来,家人在这的几个官员立即跪下向凤玄玢,凤歌,唐天宇,秦斯几人磕头感谢,而另外一些家眷在外地的官员,心中则是为家人焦心不已。
“大家都放心,你们家人不在这在外地的,我都已经派人去将你们的家人转到安全的地方去了。”凤玄玢自是看出了另外一些官员脸上的担忧,出口解释了句,于是,众官员心中皆是感激不已,当今的皇上圣明,又有得力兄弟相帮,对他们这些为国出力的官员皆用尽了心思,心中暗暗发誓,后半辈子定会为凤南尽忠。
“大家就在这安心住下,这里是我外祖家一个别庄,平日里少有人来,也很清净,一般人发现不了,而且,凤世子在这周围派了大量的人保护大家的安全,只等乱党被剿灭,大家就可以安心的回家了。”秦斯此时也出声道。
“谢谢公子相帮。”众官员立即谢过秦斯。
“凤世子,不知道这次皇上派的是哪位将军到此剿灭乱党?”
白知府谢过秦斯后,看着凤玄玢问他,将军的能力决定剿灭乱党的能力,也决定着他们回家时间的长短。
“是本世子的舅舅,郑国将军。”凤玄玢回完白知府的话,往外看了看,按计划,舅舅应该马上要发动袭击攻城,只是这雨大风大,适合他们救人,却不适合攻城,心中有些担忧。
“那太好了,太好了。郑国大将军对大华环境熟悉,当年就是他和护国候二人带兵在此作战的。”白知府高兴的搓着手道,郑将军来了,意味着他们这些人,不用在这呆多长时间就可以回家了。
“凤世子,还是让大家各自回屋,沐浴歇息吧,这些时间大家在牢中辛苦了,当时,为了隐秘,庄中没有配备下人,所以,还得麻烦大家自己动手烧水。”秦斯征询凤玄玢的意见。
“好,大家都回屋歇息。”
凤玄玢的话音刚落,外面城门处的方向,突然火光冲天,喊声,风声,雨声,还夹着号角的冲锋声,传到众人的耳边,响彻整个镇南府。
“大哥,舅舅攻城了。”
“是,我得去看看。你们赶紧沐浴歇息,不要发出声音被人发现庄中有人。攻城了意味着乱党很快就会去牢中押你们去城楼上做人质,然后就会发现你们全部不见了,会派人搜城寻找。”
“是,世子,大家注意,赶紧回各自的房间。”白知府忙道。
“大家跟我来。”秦斯立即在前面带路,众人安静的跟在他的身后,没有人说话,没人有吵闹,也没有人害怕,他们知道世子来了,却没想到连郡主都在这里,一想到这,大家心中就安心。
等秦斯带众人走后,凤玄玢让唐天宇也陪着妹妹去沐浴歇息,然后自己带走了部分天星楼的人,往城门方向飞掠而去。凤歌知道此时不是自己逞能的时候,风大雨大,天黑,自己又没有武功,去的话只能让大哥和舅舅分心,乖乖的听了大哥的话,同唐天宇一起,往秦斯为二人预先安排好的房间走去,这里,他们这两天计划救人的时候,已经来过庄中几次,所以二人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房间,沐浴后吹熄了灯火,却没有睡觉,在黑暗中等着消息。
这一夜,整个镇南府城的人都没有合眼,号角声和撕杀声响了大半夜,直到黎明时分才停歇下来,应该是两军停战了,也不知道是暂时的休歇,还是已经攻入城内。
天大亮,凤玄玢才带着自己的人,悄悄的回了别院,凤歌,唐天守,秦斯三人已经起床,一人就喝了一碗稀粥,担心郑国和凤玄玢的安危,大家都没心思吃饭。
“大歌,你回来了!现在外面形势怎么样?”
“攻了大半夜,虽然没有入城,乱党死的人不少,现在双方都歇战了,舅舅和手下的将领正在讨论下一步作战的计划,我怕你们二人担心,就先回来一趟。”
“那大哥你先沐浴更衣,吃点东西睡一会,你一个晚上没眯眼了。”凤歌看着凤玄玢眼中的红丝,心疼道。
“好,我先回房了。”
凤玄玢刚歇下一晌,这边,凤歌和唐天宇,秦斯三人无事在房中讨论着战事,那边,那些个官员也聚齐在一起,骂着乱党扰乱民生,凭添死亡,就在众人议论纷纷时,突然一个着黑衣的负责保护的天星楼的人,急急走进来同凤歌一行禀报,说庄外有乱党的士兵来了,估计是来搜查被救出的官员的,对方还存在侥幸的心理,希望还能搜寻到凤南逃走的官员,下一次开战时,能推到城楼上威胁凤南的将士。
三人一听,凤歌立即去叫凤玄玢起床,然后四人按照先前的计划,把庄中自己的随身物品带好,带着一众官员和家眷藏匿到这庄中的暗室中去,只留了秦斯和一众天星楼人在外,把庄中有人来过的痕迹全部消除干净,秦斯这才去开了庄子的大门。
秦斯走到院中时,那些人已经将大门踢得是震天响,赶紧一路小跑过去,将大门打开,站在大门前是一小队士兵,手中都拿着武器,秦斯心中一紧,瞬间冷静下来。
“各位军爷,有何事需要小的帮忙?”
秦斯拱手问来人,脸上有装出的害怕和奉承的神色。
“庄子里除了你,可还有别人?”来人见秦斯说的是镇南府本府的话,凶神恶煞的神色缓和了一点。
“不曾有,这庄子是在下的外祖家的,庄中平日里不住人,只因今日在下带着下人来此例行打扫,下人们打扫完已经走了,只余我在这,把剩下的事情处理好,也要走了。”秦斯平静的回答了来人的话。
“那你可见有穿着大批官服的人员从此路过?”那人继续追问。
“不曾,在下不曾见过有人从此路过。”秦斯心中有了数,果真是来搜查救出来的官员的。
“你这庄子,我们要例行检查。”来人道。
“各位军爷请。”秦斯侧身,淡定的请那些人进院。
为头的与秦斯说话的头头态度倒还好,不见霸道,跨脚走了进院子,他后面跟着的人,个个都鼻孔朝天,其中一个从秦斯身边过时,还故意用肘子推了他一下,秦斯本身就是个弱鸡身体,这一推,就被他推得一屁股坐在院中的泥水里,泥水溅起,秦斯狼狈不堪,眼睛看着那推他的人,敢怒不敢言,众士兵看着他的可怜样,反而大笑起来。
“你们不要玩了,任务要紧。”
为头之人呵斥一声,心中则了然,这人手无缚鸡之力,一看就个依附外家的花花公子,不可能敢在庄中藏匿那些个官员,若这庄子例前检查无人,他们便可以撤退。
那些人往庄内走去,一个房间一个房间查看,果真没有见到人,又看秦斯一身泥,忍气吞声的走在他们身后,那些个士兵又笑了会,听着他们的嘲笑声,秦斯低下头,眼中现了暗芒,现在你笑得有多欢,后面你们死得就有多惨,郑将军和世子,郡主都来了这里,你们不败,我的秦字倒着写。
那些人将庄子里的角角落落全部查看了一遍后,没有发现可疑的地方,就准备撤退,突然,外面城门处又听到鼓声,号角声,这是双方又开战了?!那些人一愣,不是说要到找到这些官员,晚一点再战吗?怎么这么快又开始了?转眼一想,可能是对方的军队又开始攻城,他们这一方不得不迎战,再没有心思在庄中胡闹,一队人全部小跑离开了别庄。
那些人走了,秦斯确定他们走远后,关了庄门,回到地下室,把地下室的门打开,让众人出来,凤歌一眼就看见了秦斯身上的泥水。
“你这是怎么了?他们打你了?”凤歌眼神里透着关心,秦斯心中一暖,摇了摇头。
“他们推了我一下,我为了迷惑他们,减少他们的疑心,顺势倒在地上,他们见我的样子开心的笑了一场,看庄中果真没人就走了,再加上两军又开战了,更没心思在庄中继续仔细搜查。”
“呵……就这样的军队纪律,还想重新立国,真是做美梦。”唐天宇冷笑一声。
“大家各自回房,保持安静,不要喧哗,预防那些人还会回来,杀回马枪。”
凤玄玢淡淡的吩咐了大家,长身玉立的站在那,一身白衣如谪仙,俊逸的脸庞让人挪不开眼,大家应了声,心中不由得赞叹,这位凤世子遗传了摄政王的好容貌,俊得让人挪不开眼,白知府身边,他的大女儿,十四岁的白静霜,看着凤玄玢的模样,羞红了脸,眼神在他身上扫过,又低下了头,凤玄玢感觉有双异样的眼光在看他,朝那人看去,见是低着头的白静霜,脸色没有变化,淡淡的收回了目光。
众人各自安静回房,凤玄玢又带着人去城门的方向。
“大哥,你注意安全,叮嘱舅舅也要注意安全。”凤歌扰忧的叮嘱了大哥一句。
“我会的,你放心。”凤玄玢伸手摸了摸凤歌的头,然后大踏步走了。
这一天凤玄玢没有回来,外面的攻城,双军对战的声音一直持续,没有停止,看样子,这一次郑国是想一鼓作气攻入城,凤歌和唐天宇二人站在庄子的小院中,听着外面喊声震天的撕杀声,心中忧心。
“歌儿,别担心,你大哥武功高,你舅舅也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不会有事的。”
唐天宇伸握了凤歌的手,见她的小手冰凉,知道她这是紧张的,在担忧外面亲人的安全。
“恩,我知道,可是我还是禁不住担忧。在唐家村的爹娘,肯定也知道了大哥和舅舅来这了,还不知道在家怎么担心呢。”
凤歌没有抽出被唐天宇大手包裹着的手,大手上的温暖传到她的小手上,让她的心暖暖的,以后不管是什么时候,只要有天宇哥哥陪着自己,她心中就满足了。
这场平乱之战,整整打了一周,本计划是最快三天,最迟五天结束的战事,但因为在第三天,乱党军趁郑国的军队不注意,偷偷的毁了泾水河上的长桥,他们知道敌不过郑国的军队,想了这种背水一战的打法,妄图守住城。
郑国的军队立即向就近的老百姓征收小木船为战船,但因泾水河上修了长桥后,老百姓家的老船也不多,这样,战船不够,现做又来不及,后来还是凤歌想到一个办法,这个办法是她小时候听母妃说的一个见闻想起的,就是用牛皮和羊皮再加上竹条,做了羊皮筏子和牛皮筏子才解决了问题。
镇南府的府城战事结束,乱党的几万人员,有的伤亡,有的投降凤南军队,还有一部分企图往雪山中逃亡,郑国亲自带人去追缴剩下的人员,那些都是乱党的主力人员,不歼灭,还会卷土重来。
郑国带着大军走了,镇南府余下的遗留的事情,就落在了凤玄玢的身上,众官员全部被凤玄玢的人保护着,回了各县,主持各县的事务,不能让各县再乱下去,若有趁机生乱的人员,一定要严处。
下面的三十个官员护送走了,就余下本府城的官员,各回自己的家,凤玄玢一行被知府白大人邀请回自己的府上住,因为凤玄玢说要留下来,帮他一起处理一些他处理不了的事务,住在他家,到府衙方便一些,凤玄玢也没有推迟,事情处理好,他也得回京城向皇上禀报这边的情况,也留不了几天,只是顺嘴让凤歌和唐天宇,秦斯也住进来陪他。
秦斯却婉拒了,说是乱党平了,事情已了,他得去外祖家看看外祖家的人,陪陪他们,临走时,看了凤歌一眼,张了张嘴,还是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其实他心中知道,凤歌的身份与他的身份差了十万八千里,不是他能肖想的,只不过,不由自主的想关心她,想看到她,但是现在乱党已平,危险解除,他已经没有了借口留在这她身边了。
“秦斯,保重。”凤歌看着他有些落寞的背影,还是张口说了句,这一次来镇南府,能顺利的救人,他是功不可没的。
凤歌这一声保重,让秦斯眼中露了惊喜,脸上有释然的表情,停了脚,转身看着凤歌,微笑看着她:郡主,保重!唐公子,凤世子保重,我走了。
“秦斯,保重!这次你帮着我们救出了人质,我写给皇上的折子里,会为你请功的。”凤玄玢笑着对秦斯道,对于妹妹的朋友,他一直保持尊重的态度。
搭救人质(三)
“谢谢凤世子,功劳不敢说,我是凤南的子民,这是我应该做的。各位,后会有期。”
秦斯客气一句,然后转身走了,这一次,他的背影挺得笔直,大踏步向外走出去,似是迎接自己的新生,果断,坚决。
唐天宇,凤歌微笑着眼中都露了赞赏的眼神。
“歌儿,他走了,你还看。”
唐天宇有些吃醋的看着凤歌的眼光还停留在秦斯离开的方向,凤玄玢一听,抖了抖身子,意外的看了看唐天宇,他的表哥是不是换人了?这是假的唐天宇吧?!
凤歌则是白了唐天宇一眼,这表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这种无赖模样,动不动和她撒娇,还有点小吃醋,想到这的凤歌,小脸一红。
凤玄玢看着二人的小互动和神情,不由心中又暗叹了一句,女大不中留啊!瞬间心中也翻起了醋味,自家养大的娇嫩鲜花,就这样被“猪”拱了,心中好不得劲,拿一双凤目瞪了唐天宇一眼。
唐天宇感受到凤玄玢不满的眼神,立即收起了自己的委屈无赖架势,摸了摸鼻子,这个妹控在这里,他还是不要招惹为好,他怕自己被他打成猪头,唉,当时跟姑父学武功时,为啥就没用点功呢?!
三人在白知府府中住了下来,这其中最高兴的人莫过于白静霜了,白静霜是白知府的嫡女,今年十四岁,比凤歌大一个月,人长得漂亮,性格温婉大方,一双大大的眼睛忽闪忽闪的,长长的睫毛,让凤歌一见她就喜欢上了她,那几日在秦斯外家的庄中,因乱党未平,双方正在打仗,众人都缩在自己的房间里,也没有心思说话交流流。
现在内乱已平,大家的心情都轻松下来,又加上白静霜心中对凤玄玢有好感,有意接近他身边的人,凤歌是女孩子,最为合适,所以,时不时来找凤歌说话,二人是同年龄女孩子,很快二人就熟悉起来,成为了朋友。
“郡主,你好厉害,你不但医术好,这一手女红也甚是了得,这梅花我都能闻到香味了!”
白静霜一双大眼崇拜的看着凤歌,然后又看了看手上的荷包,赞叹道。
“只是用心些罢,哪里就了得。”凤歌笑着摇了摇头,接过白静霜递过来的荷包,这是她第一次为天宇哥哥绣荷包,当然得绣得好看,但并没有向白静霜解释这其中的原因。
“小姐,郡主,凤世子,唐公子和老爷三人回府了。”白静霜的丫鬟的走了进来,向二人禀报。
“是吗?我得去见见大哥,不知道这几天事情处理得如何,他何时回京城?!”凤歌将那荷包放在怀中放好道。
白静霜一听,愣了,这日子过得太快,转眼就是十天过去,若是事情处理好,他就要回京城了,她与他也不知道何时能见面,也也许,她再也见不到他了!他是王府世子,而她不过是一个知府的女儿,她配不上她,就算嫁他,自己的身份,也不能为正妃,最好的是侧妃,甚至是要为妾……她不想为妾,她该怎么办?!
“白小姐,白小姐……”凤歌瞧见白静霜发呆,唤了她两声,她也没听见,便伸了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白静霜这才回过神来。
“没,没啥……只是突然想到了点事,想入迷了!”白静霜强笑了笑,嘴角有些僵硬。
“哦,那就走吧,我们一起去。”凤歌没有感觉到白静霜的异样,拉起她的手。
“不,不了……郡主,凤世子是你哥哥,但是对于我来说,是外男,不宜……你去吧,我有点事,先去寻我母亲。”
白静霜红着脸道,凤歌疑惑的看了她一眼,想想也是,也就罢了,放了她的手,自己往前面寻凤玄玢去了,白静霜则侧身回去寻自己的母亲朴夫人,她得向母亲讨点主意。
凤歌走了几步,回头再看了眼白静霜匆匆而去的脚步,虽然二人现在很熟悉,但还没有到无话不谈的地步,她不说,她亦无法强求,不管了,先去找大哥和天宇哥哥去,摸了摸怀中的荷包,脸上露了甜蜜的笑意,脚步轻松的往外而去。
白静霜匆匆去了母亲的院子,朴夫人正坐房中品茶,与身边的丫鬟聊着家常解闷。
“母亲!我……”看了眼有下人在,停了话头。
“霜儿,你来了!郡主呢?”朴夫人温柔的看着女儿,她这一生,只有一子一女,所以对子女很宠爱。
“郡主去前院寻凤世子和唐公子去了,我一个女儿家,不是很方便,所以就来母亲这了。母亲,我有话与你说。”白静霜说完看了眼母亲身边的两个丫鬟,那两个丫鬟是个会看眼色的,知道小姐这是有秘密话与夫人说,立即退了下去。
“霜儿有什么事?”
“娘,刚刚听郡主说,凤世子这里的事务处理得差不多,就要回京城了,女儿我……”白静霜说到这红了小脸,她一个女孩儿,实在是羞于启齿,只是这是她唯一的机会,她必须争取,在母亲面前也顾不得害羞了。
“霜儿,你……”朴夫人是过来人,女儿一提到凤世子那一脸的绯红怎么能逃得过她的眼睛。
“是的,娘,女儿喜欢凤世子。”白静霜红着脸道,害羞得头快低到了脖子上,还是把话说出了口。
“唉……霜儿啊,凤世子是谁?!我们家想要与他结亲,你就要受委屈了,爹娘就你一个女儿,怎么也不愿你与人为妾啊!自古娶妻娶贤,纳妾纳色,你是爹娘的心头肉,如何能让你这辈子以色侍人?!而且,就算为妾,这还要摄政王府同意,凤世子愿意!”
“娘……真的就没有一点别的法子么?”白静霜褪去了满脸的红晕,小脸变得苍白,娘说的话,她又何尝没有想到,可是心中总会有那么点奢望。
“孩子啊,唯一的法子就是你爹爹升官,可是就算你爹爹升官了,你最多是侧妃,说得好听是侧妃,说得不好听,那还是妾啊。霜儿,把你的那点念头收起来,别再想了,娘知道凤世子是人中龙凤,你喜欢他,小女儿心思属正常,但你也得看清现实,别让自己钻了牛角尖。等这段时间忙完了,爹娘会考虑你的亲事,绝不会害了你。”朴夫人苦口婆心。
“娘……可是女儿就是喜欢凤世子,别人我都不会喜欢了。”白静霜流着泪。
“你……你先回房去吧,让娘再想想。”朴夫人气怒,感情她说了半天,女儿一句也没听进去,见女儿流泪的可怜样,又舍不得骂她,心中暗叹了口气,这也是女儿的命。
“是,娘,我先回房了。”白静霜擦了擦眼泪,知道自己让娘为难了,起身告辞离开了朴夫人的院子。
在前院的凤歌,唐天宇,凤玄玢当然并不知道此时后院发生的事,三个人正在说笑着。
“大哥,这边的事情处理好,你是不是得回京城,向二哥禀报这边的情况了?”凤歌看着凤玄玢问他。
“恩,再过两天就要回了,这边事情处理差不多,整个镇南府已经安稳下来,那些回去的县令,事务已经接上了手,下面意图挑事的,该抓的已经抓入了大牢,该杀的已经杀了,因为乱党破坏的所有的事情皆已稳定,不需要我再留在这儿来了。”
“舅舅那呢?舅舅那可有消息来?”
“舅舅那已经抓住了逃走的那些人,昨天收到舅舅的消息说,今天将押解那些前朝余孽,带着大军赶回京城。”
“太好了,太好了,舅舅没事就好。”凤歌立即开心起来,她虽然知道那些人伤不了舅舅,但是她还会担心,凤歌一高兴,也不管是是当着大哥的面,从怀中掏出那个亲手绣的荷包,递给唐天宇。
“天宇哥哥,给,这是我这几日绣的,送给你,你可喜欢?”
“好看!喜欢,谢谢歌儿。”唐天宇接过荷包,上面绣着栩栩如生的梅花,眼露了惊喜,歌儿亲手给他绣东西了,还是荷包,毫不犹豫,点头赞叹。
“歌儿!你给他绣,也不给大哥绣一个?!”凤玄玢心中的醋意几乎让胃都要泛酸了,养了这么大的妹妹,竟然厚此薄比,给“大白饺子”绣荷包,都没有给他绣一个!他的心好痛。
“好啊,大哥,在你走以前,我绣一个给你。”
凤歌立即点头应下,凤玄玢心这才舒服了点,虽然是自己开口要的,但总比没有要好。
“不过,大哥啊,你这个年纪了,该让母妃为你娶亲了,让未来的嫂子给你绣更好。”凤歌又加了句。
“……”凤玄玢。一个荷包惹了妹妹叨扰他的亲事,这到底是划算,还是不划算?!
“大哥,你有没有心中喜欢的?有的话,你告诉我,我找奶奶说,再让奶奶找二哥去,让二哥直接为你们赐亲。”
“……”凤玄玢。有吗?有的吧,自小,他脑中总有那个她的笑容和身影!这算不算是喜欢?!
“大哥,大哥……你发什么呆呢?”
“啊?没,没事。”凤玄玢回过神,又淡淡的笑了,这次回京城,他是得去试探试探她对他有没有意思,也要明了明了自己的心意。
“歌儿,你大哥是有心上人了,所以你一提,他就发呆了。哈哈……”唐天宇促狭的笑道。
“真的?大哥,你真有喜欢的人了?是谁啊,你告诉我,好不好?”凤歌一听,立即来了精神,一双凤眼盯着凤玄玢,目不转睛。
“歌儿,大白饺子的话,你能信?他就是个搅屎棍,啥事他都得插一脚。”凤玄玢鄙视的瞥了眼唐天宇,淡然道。
“你……你才是搅死棍!”唐天宇气得瞪眼看着凤玄玢,为了打击他,堂堂世子连这样的粗话都说出来了。
“大哥,不许你这样说天宇哥哥。”
凤歌也是气鼓鼓,唐天宇反倒不气了,还是歌儿好,一直维护他,凤玄玢又气了,死大白饺子,等会找个没人的地方修理你一顿。
白知府回到后院,来到朴夫人的院中,正要与她商量商量,过几日世子,郡主,唐公子三人就要离开镇南府,该要送点什么礼物为好,这是他与他们三人交好的好机会,只是他还没有开口,朴夫人把今天女儿来找她的事与白知府说了。
“夫君,你看怎么办才好?是不是你去试探一下凤世子对霜儿的态度。”朴夫人满脸的担忧。
白知府想了想,摇了摇头,虽然他很想攀上凤玄玢这个大粗腿,但是他心中明了,若是凤世子喜欢霜儿,那是千好万好,但是这些时日他天天跟在凤世子身边,可是瞧得清清楚楚的,凤世子的眼神从未在女儿身上停留过。
“夫人,这事你劝劝霜儿,让她不要再想了,凤世子不仅身份在那,长得又好,京城中想嫁他的贵女,估计都能从摄政王府排到京城城门外了,霜儿的身份不配,恐也入不了世子的眼。夫人还是安安稳稳的为她寻个门当户对的适合的人吧。”
“我知道了!”朴夫人见自家夫君也是这样说,知道是不可能了,叹了口气,表示自己明白了。
“再过两日,他们都要走了,夫人你看送些什么礼物给三人为好?”白知府说了自己来寻朴夫人的用意。
“他们贵为世子,郡主,什么好东西没见过?!你让我想想,送些新奇能代表我们的心意就好。”朴夫人想了想,回了白知府。
三日后,凤玄玢启程回京,凤歌和唐天宇也准备启程继续向西海出发,虽然凤玄玢很想凤歌随他一起回京,但是凤歌不愿意,说是自己的游历还没结束,该看的还没看完,若是跟他回去了,以后还不得什么时候才能出来实现自己的计划和目标。
既然凤歌这样说,凤玄玢也没有勉强她一定得跟他回去,歌儿是女孩,她说得对,一旦回到京城,定亲,成亲,生子,真的要很多年没法出来了这样爽快的玩了,就像母妃一样,一直到他们几个都十几岁了才能和父王回了唐家村。
当白静霜知道爹娘都没有什么办法,而且三人都要离开了,一个人躲在房间哭得眼睛都肿了,也没法阻止三人离开的日子的到来。
“歌儿,此去西海路途遥远,你定得当心路上的安全。”凤玄玢骑在马车,叮嘱马车中的妹妹。
“大哥,我知道了,你回去的路上也要当心。”凤歌乖乖的点点头。
“天宇,妹妹的安全就交给你了,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为好。”凤玄玢眼神锋利的盯了唐天宇一眼,虽然他昨天偷偷的背着妹妹又打了他一顿,但是还是不解气,恨不得此时把他从马车中拉出来再打一顿才好。
“表弟,你就放心吧,就算我死,我也会保护好歌儿的。你一个大男人,还真是啰嗦,比姑姑都啰嗦。”唐天宇昨天挨了揍,屁股到现在还疼,心中很是不愿意,知道在凤歌面前,他不敢拿自己怎么样,怼了回去。
“唐天宇,给你点颜色,你就开染坊了,是不是还想找打?!”
“我是你表哥……”唐天宇大叫,表哥不叫,老是直呼他的名字,或叫他绰号,他心中很是不爽。
“好了,大哥,天宇哥哥,你们俩个就别闹了,时间不早了,启程吧,大哥,一路保重!”凤歌立即阻止二人,生怕这两个在白知府和朴夫人,白小姐三人面前打起来,那可是丢脸要丢大发了。
“好,我走了!歌儿,表哥,保重!白知府,朴夫人,本世子走了。”凤玄玢认真的与众人道别,骑了马,飞马二去,身边跟着他的两个黑衣暗卫。
美丽的草原
“白知府,朴夫人,白小姐,这些时日打扰你们了,你们保重!”凤歌对着三人道别,挥了挥手,车夫赶起了马车,也缓缓的离开了镇南府。
看着骑在马上飞奔而去的白色身影,白静霜努力的控制着欲夺眶而出的泪,朝凤歌拼命的挥手,直到马和马车都不见了踪影,白知府和朴夫人,白静霜才回了府,一路上,白静霜沉默不语,朴夫人看着着急,决定还是赶紧为女儿定下一门可靠的亲事才好。
自在赵家村遇见瘟疫,再到发生动乱,已经耽误了凤歌和唐天宇的计划,若是不再加快脚程,就很难在夏天赶到西海,所以,这一上路,二人不再耽搁,一路马不停蹄的往西而去,除非碰到有名的人文景观,或是奇丽的景色之地,二人都不曾歇下,很快二人就穿过了雪山线,风尘仆仆的到达了大草原。
大草原和大漠接壤,一边是青青大草原,一边是茫茫大漠,这其中以一条干涸的河床的为界,河流以东属于原大华的地界,草原青青,牛羊成群,河床以西是原凤北的地界,大漠苍凉,落日孤烟,雄鹰高飞。
“哇,草原好美啊,绿草茵茵,蓝天白云,野花点缀,牛羊成群,毡房点点……”凤歌骑在马上欢呼着,贪婪的,陶醉的呼吸着这里带着花草芳香的空气。
现在正是春意盎然的季节,二人都脱了冬衣,着了轻便的夹衣,在上一个镇子上,再买了一匹马,让马夫骑着,二人又重新骑回了马,不再躲在马车里,享受微风温柔抚面,闻着春天的气息,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唐天宇眼神宠溺的看着坐在马上欢呼着小人儿,脸庞妍丽生动,青丝飞舞,那样子,恨不得立即投入大草原的怀抱。
“天宇哥哥,咱俩赛马吧?”凤歌小脸兴奋。
“好啊!”唐天宇怎么会拂了她的好心情。
“那走吧。”
凤歌一马当先,打马向前,唐天宇立即跟上,霎时,两辆骏马,一对璧人,飞奔在绿色的大草原上,只是二人没想到,一时的心血来潮,却引来了这个草原上的“好事来”的加入,二人骑马奔跑的身影,被二人经过之地不远处,几顶豪华的帐篷中的主人发现,并引来了他的好奇和好斗之心。
“骑马技术不错,我们也赛一赛去,看谁更厉害!”
少年两眼闪闪,跃上自己的马,飞马向唐天宇,凤歌的方向奔去,后面他的属下和仆人们也立即骑马更上,一时间,草原上数十匹骏马飞奔,马蹄声动,犹若激烈打在地上雨点,草原上的其他人,只见少年带着自己的属下和仆人在追赶着前面的二人,不知道了发生了什么,也骑上马上,瞬间,队伍壮大成几百人。
铺天盖地的马蹄声,自然逃不过前面凤歌和唐天宇的双耳,凤歌朝后面看了眼,皱了眉。
“天宇哥哥,他们这是想干什么?”
“歌儿不用担心,不管他们是要干什么,都不用担心,虽然这草原上属于巴图部落统治,但他们也是我们凤南的臣民,每年都要进京向皇上进贡,我们不会有什么危险。”
“哦,那就不管他们,我们继续。”
说完,二人又增加了马速,向草原深处冲去,后面的百人也继续跟着,很快就追上了二人,紧紧咬在二人身后,后面的人没说话,也没有别的动作,好似在跟他们赛马,这让凤歌前面还有些忐忑的心,彻底的放松下来,最后二人的赛马演变成几百人赛马的规模。
一个时辰后,那少年和他的几个侍卫已经和唐天宇,凤歌齐马并进了,凤歌本与唐天宇是被草原上的景色惊讶到了,一时来了兴致,也不是要争输赢,骑了这么久,凤歌身心愉悦,畅快淋漓,但也感觉到有点累,不管了那几人,决定不再继续。
“天宇哥哥,我累了,歇下吧,不骑了。”说完就放缓了马速。
“好!”唐天宇见凤歌小脸红红,已是蒙了一层细汗,也知道差不多了,跟着也减缓了马速。
那为头的少年见二人停下,忙也勒住了马缰停下马,然后打马缓缓走到唐天宇和凤歌面前。
“二位看穿着并不是我们草原上的人,但二位马技非常不错,佩服。”
少年打量着二人,并出口称赞,凤歌和唐天宇也打量着眼前的人,少年鼻高眼深,皮肤白晰,气质尊贵,一头卷发编了许了小辫子,披散在肩上,身上穿着草原上的服饰,青黑色的袍子,这里人的习俗是以青黑色为尊,显然服饰华丽,不是一般的人,胯下的马也不是一般马,而是一匹汗血宝马,在草原上能骑上此马的人,不是部落王,就是部落王子,此少年年龄大约在十五岁左右,而据唐天宇和凤歌了解的,巴图部落的王今年已是四十有余,是个中年人,所以眼前的少年只能是巴图部落的王子,至于第几个王子就不得而知了。
“谢谢王子的称赞。”凤歌不卑不亢的回了眼前的少年。
“你认识我?”少年一愣。
“并不识,只是觉得在草原上能够骑着宝马,鲜衣怒马之人,不应当是别人。”凤歌淡淡一笑,果然她没猜测错。
“哈哈,姑娘好眼光!不过,我倒觉得姑娘眼熟,似乎在哪儿见过。二位不介意的话,去我的帐蓬喝碗马奶茶,如何?”谁不喜欢听好话,那少年一听,开心的大笑,只是看着凤歌的脸,觉得在哪见过,却一时想不起是在哪,于是,出口邀请。
“感谢王子邀请,恭敬不如从命。不知王子如何称呼?”
凤歌抬眼看唐天宇,唐天宇对她点头,表示可以,便大方的回了那少年,唐天宇只是觉得他本就是带着歌儿出来见识的,既然来到草原,又有草原王子的邀请,正好让她见识见识草原上的风土人情,巴图王室的不同。
“我是巴图部落大王子,巴图赞,二位叫我赞就可。不知二位是?”
唐天宇和凤歌一听,对视了一眼,明白彼此的想法,既然是大王子,那便是以后要接管这草原之人,相当于凤南的太子,于是二人决定不隐瞒自己的身份。
“我姓凤,名歌,是凤南摄政王之女,这位公子是我的表哥,也是当今天左相唐绝的侄子,唐天宇。”凤歌笑着同巴图介绍。
“啊!原来你是凤郡主,我说我怎么看着你眼熟,原来,我们还真见过!凤郡主,唐公子,二位请。”巴图赞眼露了惊喜,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觉得看着眼前的女子眼熟了,他们二人本就见过,只是时间太长了,而且二人已经长大,所以才想不起。
“赞王子见过我?”
凤歌挑了挑眉,与唐天宇二人骑着马,与巴图赞并列而行,并一路说着话,往他的帐蓬而去。
“对呀,我八岁那年随着我的父王去凤南京城,在国宴上看见过你,我记得你比我小一岁,长得甚是粉雕玉琢,很是好看,而且越长越漂亮了,真是没想到,你会来到我们的大草原!”巴图赞惊叹。
“原来如此!谢谢你的赞美。”
凤歌想想也是,像他们这种部落二哥允许他们自治称王,但也是附属王,每年必须去京城纳贡朝岁,所以他在国宴上见过自己,也不是什么稀奇之事,只是二人的话,听在唐天宇耳中,唐天宇恨不得立即带着凤歌策马而去,自己也真是疯了,居然允许歌儿随着这家伙回他的帐蓬去,看那家伙的眼神,还有那说出的话,简直就是在觊觎他的表妹。
他好后悔,好想打那家伙一顿,怎么办?!
唐天宇再怎么不愿意,一行人还是来到了巴图赞的帐蓬之外,众人皆下马,进入账蓬。账蓬内的布置虽然不能与凤南的东宫太子殿相比较,但是在这草原上,也是无比豪华的。
尊贵客人的到来,立即有人捧上两条白色的哈达,巴图赞从下人手中接过哈达,亲手为二人披上,二人的到来,也让帐蓬中的下人开始忙碌起来,奶食品,水果,手扒肉,马奶茶,瞬间全部放到了唐天宇和凤歌面前的小案上,众人皆盘腿而坐,陪客人享用,巴图赞则是一脸笑意的坐在主位上,招呼二人吃东西,喝茶。
凤歌二人无法拒绝巴图赞的盛情,二人吃完茶后,被安排到附近的帐蓬中歇息,晚上参加他为迎接他们的到来特意安排的篝火盛会。
晚上,夜幕降临,天上繁星点点,离巴图赞帐蓬不远处,已经搭起了篝火所需要的一切布置,就等主人和尊贵客人的到来,就连附近的居民也赶来了,等着篝火盛会的开始,人声鼎沸,好不热闹,草原上的人果然热情豪放。
凤歌与唐天宇坐于正北之位,面前的桌案摆着烤羊腿,马奶酒,篝火周围,热情的草原儿女已经在载歌载舞,欢迎远道来的客人,凤歌拿起面前的小刀,学着这里人的模样,割一块羊腿肉,然后再品了一口马奶酒,不禁眼睛一眯,好肉好酒,当真不错!
唐天宇同样吃着羊腿肉,喝着马奶酒,心中也是赞叹不已,只是与凤歌不同的是,凤歌边吃边喝,眼睛盯着歌舞在看,而他的眼神却停留在凤歌的脸上,只见小丫头一脸的享爱的吃着,喝着,看着,一双灵动的凤眼里全是兴奋,显然她很喜欢这里,很开心。
与此同时,除了唐天宇,巴图赞的眼神也聚在凤歌的身上,他没想到,凤南美丽的郡主不仅医术超群,貌美如花,身上有他喜欢的女子的柔美外,还有他们草原上儿女的豪放,骑马,喝酒一样都不输入他们草原上的女子,倘若能娶她为他未来的王妃,那岂不是他的天大的福气,想到这要巴图赞,眼睛亮得惊人,像满天的寒星,他被自己的想法惊到了,但觉得如果努力也无不可,若是郡主愿意,他一个草原部落的王子,与她还是能相配的吧?!
唐天宇自是不知道此时巴图赞的想法,要是知道,恐怕会立即拉着凤歌的手,骑马飞奔而去,离开这个鬼地方,离开这个想觊觎表妹的人!
当然,此时,喝着美酒,看歌舞的凤歌,也不知道唐天宇和巴图赞在想什么,她的眼睛被载歌载舞的女子中的一个特别美丽的女子吸引了,她身材修长,皮肤白晰,并不似这里有些人一样,五短三粗,皮肤黑,她,穿着天蓝色纱质长裙,上配同色同料的短装,露出肚脐和白晰柔美的腰肢,头上天蓝色长纱缀着珍珠流帷帽,在火堆旁领着八个着红色纱衣的女子翩翩起舞。
她这一舞动,轻盈飞扬,热情如火,不仅是凤歌的眼光被吸引住了,在场的所有的人都被吸引住了,这女子凤歌和唐天宇不认识,但是草原上哪个不认识,她可是草原部落王室里一等大臣鄂尔齐之女鄂尔沁大小姐,她,不仅身份尊贵,容貌妍丽夺目,能歌善舞,而且听说是当今王上和王妃内定的王子妃呢,今天王子招待贵客,她自然是来献舞的,巴图显然也发现了场上的动静,认识场上的女子,只是俊眼却中掠过不快,但稍纵即逝,仿佛那一瞬的不快是错觉,把眼神再次投向坐在那看歌舞喝酒的凤歌。
场上跳着舞的女子,感受到了众人热烈的目光,跳得更加卖力了,天蓝色衣服女子鄂尔沁见众人的眼光皆在她们身上,唯有王子巴图赞眼光只是平淡的掠过她,然后转眼又去看今天来的远方的客人中的一位,那个美丽的中原女子,不由醋意顿生,心生一计,她要她们尊贵的王子知道,在这草原上,唯有她才与他相配,唯有她才配做他未来的王妃。
一舞结束,鄂尔泌走向巴图赞,凤歌,唐天宇本人面前。
“拜见王子。”
“远方来的尊贵的客人,两位好。”
鄂尔沁忍着心中的醋意,先与巴图赞见过礼,再与唐天宇和凤歌二人友好的打过招呼,唐天宇和凤歌二人看巴图赞并不为二人介绍这女子,心中虽疑惑,但不好追问,只是颔首同她微笑礼貌的打过招呼。
“坐吧。”巴图赞显然还是给了她的面子,为她赐了座。
“谢王子。”
巴图赞虽为她赐坐,但显然不想为她介绍唐天宇和凤歌,二人的身份他可以知道,但并不能让她知道,要不然,父王和母妃定会来这,为唐天宇和凤歌带来困扰,他知道二人只是经过此地,还有更远的路要走,能在此留下一晚,已经是给了他的面子,这也是他与凤歌的缘分,不想被更多的人打扰,鄂尔沁不请自来,已经让他心生不满。
鄂尔沁在一旁的空位上坐下,巴图赞没有为她介绍客人身份,也没向客人价绍她的身份,不禁皱了皱眉头,心中暗猜凤歌的唐天宇的身份,以王子的态度,那二人绝不是普通人,可又有什么需要遮掩的?连身份都不能介绍!
王爷和王妃已经内定自己做王子的妻子,未来的王子妃,王子却是对她一直不冷不热,她好心前来帮助王子招待客人,王子连客人身份都不能让她知道么?想到这,脸上勉强的笑了笑,正要找话说,却发现凤歌一直关注着场中的歌舞,而他们的王子,那双美丽的眼睛的眼神又落在了那女子身上,这让她心中一凉,觉得自己在王子心中的位置受到了威胁。
沙漠遭遇
鄂尔沁在一旁的空位上坐下,巴图赞没有为她介绍客人身份,也没向客人价绍她的身份,不禁皱了皱眉头,心中暗猜凤歌的唐天宇的身份,以王子的态度,那二人绝不是普通人,可又有什么需要遮掩的?连身份都不能介绍!
王爷和王妃已经内定自己做王子的妻子,未来的王子妃,王子却是对她一直不冷不热,她好心前来帮助王子招待客人,王子连客人身份都不能让她知道么?想到这,脸上勉强的笑了笑,正要找话说,却发现凤歌一直关注着场中的歌舞,而他们的王子,那双美丽的眼睛的眼神又落在了那女子身上,这让她心中一凉,觉得自己在王子心中的位置受到了威胁。
鄂尔沁坐在那咬碎了一口银牙,却因巴图赞的不介绍,没法走向凤歌实施她心中的刁难计策,脑中一直在急速运转着,想要用什么法子才能明正言顺接近凤歌,但直到篝火会快结束,众人手拉手开始围着篝火跳舞唱歌,都没能想到出一个好主意。
巴图赞看着场中开始手拉手跳舞了,再看看喝得小脸绯红的凤歌,心中一动,在自己的位置上站起来,往凤歌位置走去,除了凤歌喝得有三分醉意,没发觉他的用意,鄂尔沁和唐天宇在巴图赞起身是心中就明了,于是二人也跟着站了起来,只是不同是的,唐天宇走向凤歌,鄂尔沁则是走向巴图赞拦去了他的去路。
“王子,咱俩也去跳舞吧!”
“歌儿,走,我们一起跳舞去,好不容易来一趟草原,自要亲自体验一番这篝火会的乐趣。”唐天宇瞥了眼被鄂尔沁拦住去路的巴图,嘴角微勾,把手伸向凤歌。
“好啊,好啊。”凤歌正心痒痒想要去呢,唐天宇这一邀请,岂有不同意之理,嘴中答应着,把小手放到唐天宇温暖的手心,一双凤眼笑成弯月牙儿。
而那边的巴图赞见凤歌已经被唐天宇拉入了舞场,眼神冷凝的看着鄂尔沁,忍住心中的怒气,把手伸向了她,拉着她,也加入了跳舞的圈子。
篝火会结束了,凤歌是吃得开心,玩得开心,喝得开心,二人回去歇息前,向巴图赞表示真心的感谢,然后唐天宇扶着半醉的凤歌,歪歪扭扭的往回走,一路走,凤歌嘴里呢喃着:“天宇哥哥,这里很好玩,有好吃的羊腿肉,有好喝的马奶酒……等以后你还要陪我来玩啊,不,等老了,你要也陪我来玩!”
唐天宇哄着半醉的凤歌:“好,好,这辈子我都陪着你,你想到哪玩都行,老了也陪着你来玩!”
凤歌:“还是天宇哥哥好,天宇哥哥,你最好了,我喜欢你,我好喜欢你……”
“……”唐天宇。
唐天宇看着越来越醉的凤歌,听着她说喜欢他,心里划过一股暖流,也知道背后某些的眼神正灼灼的看着她,于是干脆伸手把凤歌打横抱进怀里,抱回她的帐篷。
看着二人远去的巴图赞,眼神中的暗然,原来他的想法都是奢望,她心中有了喜欢的人,就是这位气质出色,身份高贵,青马竹马的表哥,二人果真是天生的一对。
站在巴图赞身边的鄂尔沁,心中则很高兴,这是整个晚上她最高兴的时候,也庆祝前面没有对凤歌做什么,原来根本不需要她做什么,这位姑娘都不会喜欢王子,不会和她抢王子,心中不由得对凤歌感激起来。
次日一早,凤歌和唐天宇就起来准备出发了,巴图赞听说二人要穿过草原那边的茫茫大沙漠,再去西海,为他们二人的安全担心,沙漠可不是草原,沙漠有暴风沙,有烈日,无水,怕迷失方向……处处都不安全。于
是,便把身边的一个最出色的沙漠向导巴尔送给了二人,有了向导,二人的安全就能保证,就算有点什么事,向导也可以立即回来禀报他,他好派人去救二人。
唐天宇自然也知道沙漠的危险,接受了巴图赞的好意,并真心谢过他,邀请他以后去京城时,去唐府玩,这才同凤歌一起,跟着向导,穿过草原的中心,向沙漠出发了,三人来到沙漠边的一个荒凉小镇,买了两匹骆驼,骆驼被称为“沙漠之舟”,有了它,一是可以载物载水,二是可以减少三人在沙漠中穿行的危险,巴尔不愧是老向导,就连挑骆驼都没让凤歌和唐天宇二人费心思,骆驼是最壮的,价格是最实惠的,凤歌心中还是很感激巴图赞的事事为她们二人考虑。
骆驼买好后,水和食物都准备充足,在小镇歇了一晚,次日一大早三人来到大沙漠的边缘,看着无边无际,茫茫的黄沙,凤歌感觉到视觉的震撼后,再一次在心中感激巴图赞,沙漠茫茫,倘若二人在里面迷了方向,那就算有暗卫,天宇哥哥武功再好,也是无济于事的。
巴尔虽然是老向导,但年纪并不大,大约三十岁的样子,是个皮肤黝黑,身材高大,爽朗,眼中透着机灵的壮汉,见凤歌和唐天宇这两个,一个俏生生的小姑娘,一个俊美的公子,二人望着茫茫大漠,除了最初的震撼外,只余下脸上郑重的神色,知道二人心中想了什么。
“小姐,公子,大漠虽大,但有我在,我必定保两位安全到达沙漠的另一边,二人只要放宽心跟着走,不必想太多。”巴尔大大的眼睛中闪了笑意。
“谢谢大叔安慰,我们对你有信心。”
唐天宇和凤歌一想,对啊,还有巴尔在呢,二人神情轻松下来,凤歌客气对巴尔道。
“我不会辜负二位的信任的,走吧,出发!”
巴尔信心满满的回了凤歌,就差向二人拍胸脯了,然后带头骑着骆驼走了,两只骆驼,凤歌和唐天宇二人骑一头,巴尔一个人一头。
凤歌的马,马车在镇子都卖了,至于马夫,二人给了那马夫一笔银子,在前面镇子上买的那匹马也送给他,让他回去了,沙漠太危险,没必要让他一起涉险,马夫千恩万谢的骑着马回了家乡。
三人两只骆驼并肩缓缓而行,早晨的阳光不灼人,三人感觉舒适,又加上巴尔是个会说话的,一路上讲些他们这边的故事,或者讲些笑话逗着凤歌和唐天宇,一路人倒也是轻松愉快自在,只是到了中午,凤歌和唐天宇真正的领略到了大漠被太阳照射下温度的厉害了,三人都是汗流浃背,汗如雨下,还好巴尔已经做好了准备,而且沙漠上没风,在骆驼的上方,为二人简单的撑了把伞,挡住了直射的阳光。
“天宇哥哥,好热啊,这太阳真不是盖的,我们还得吃颗预防暑气的药,被暑气侵蚀,生病了就麻烦了。”
凤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三粒药,自己一粒,唐天宇一粒,另一粒自然是给巴尔的,巴尔接过药丸,一股清凉的香气直冲鼻间,知道这是上好的药,忙向凤歌谢过,三人取了水袋,就着水将药丸吞下,瞬间三人感觉身上舒服多了,凤歌舒了口气,还好,还好,在青州府时,因为知道要走过沙漠,那时候无事,做了这些解暑气的好药丸,果真用上了,否则以自己的体质,在这样高温下行走,估计只要一日,就得倒下。
唐天宇吞下药丸后,心中也感叹,还好歌儿懂医,要不然,这样的温度,他这习武之人都感觉受不了,歌儿更不用说了。
就这样,三人白天行走,晚上晚息,本来凤歌和唐天宇提出,晚上凉爽赶路,但巴尔不同意,说晚上凉爽的时候,必须歇息好,才能保证体力,没有体力,一切免谈,凤歌和唐天宇自然听取了他的意见,他是沙漠的狐,知道怎么带二人走过这茫茫的沙漠,就听他的吧。
这样走走歇歇,第五日后,三人已经接近沙漠的中心,巴尔告诉二人,已经走了三十分之一的路程,再走十日左右,就能到达沙漠的另一边了,凤歌和唐天宇二人已经热得不想说话了,听他说,只是走了三分之一的路程,二人眼神对视,焉巴巴的点了点头,表示二人知道了。
然后又抬头看向天空那轮热情似火的圆日,心里则是想着,天,你为什么不下雨啊?哪怕下一点点也行啊!后羿,为什么当年你不把这颗太阳一起全射了呢?全射了,就不用这样被它炙烤了。
再晒十天,估计二人要被晒成人肉干了,好想念京城的大雪,好想念刚刚走过的草原啊!可是无论二人怎么想,到了这,退无可退了,还是咬牙坚持往前走吧,坚持就是胜利。
巴尔看了二人,知道二人这几天被热伤了,虽然有药护着身子,没有中暑气生病,可是一个娇滴滴的女娃子,一个贵公子,能坚持到这,已经不错了,于是决定给二人打针兴奋剂。
“小姐,公子,从这过去不远,那里有个湖泊,人称月牙泉,这月牙泉很是神奇,虽然处在沙漠中心,长年遭风沙肆虐,可是泉水从不干涸,沙子见到它就倒流,所以长年累月,不管是大小风暴,月牙泉还是月牙泉,像沙漠之眼,明亮清澄,到了那后,我们不仅可以把水袋再次装满,还可以沐浴去身上的风尘。”
巴尔笑着对二人道,眼睛闪亮得如天上的星子,唐天宇和凤歌突然觉得,他的眼睛很好看,就像他嘴中的月牙湖,给穿越沙漠的人带来了希望。
“真的?!那还需行多久?”凤歌迫不及待的问他。
“不远,明天可到!”
巴尔见二人的精神果真恢复了,不像前面那样沮丧,耸拉着脑袋,也不卖关子,立即回了凤歌,这招“望梅止渴”,在他没有跟着王子前,在沙漠做向导时,不知道用了多少回,回回奏效。
“明天就到啊!太好了。”
唐天宇感叹了句,前面看着歌儿的样子,他都着急了,后悔自己是不是错了,竟然带着歌儿穿过这种危险之地,万一歌儿有个什么,他都不知道自己回京城怎么向三个表弟,姑姑和姑父交待。
二人打起了精神,跟在巴尔向前走着,三人再次欢声笑语,烈日落下,又一个傍晚来临,巴尔凭着丰富的沙漠行走的经验,找了一个,一处背风的沙丘,准备歇下,吃点东西,然后好好睡一觉,明天一股作气走到月牙泉那就好了。
沙漠的天空很高远,今晚没有月亮,但是星子很亮,满天的繁星闪烁,看得唐天宇和凤歌赞叹不已,要看佳景,还真必须到绝地才能看到。
就在二人心情很好的观看风景,感叹时,从西北角飘过来一大片的乌云,巴尔一看那大片的厚厚的云层,脸色瞬间不好了。
“大叔,怎么了?”
凤歌和唐宇感觉到了气氛不一样,立即问巴尔。
“要来沙尘暴了!”巴尔闷闷道。
“大叔,你怎么知道?对我们有影响吗?”唐天宇小心翼翼的问了句。
“你看天上的乌云,再看看骆驼就知道了。但愿沙尘暴不会很大,要不然,有些麻烦。小姐,公子,据我估计,两刻钟后,沙尘暴必会来,一会儿,我做什么,你们照着我做。”巴尔严肃的指了指天上的乌云,看了眼骆驼,然后对二人道。
“好,听大叔的。”二人立即点头。
果然两刻钟后,三人感觉风卷着沙朝他们袭来,巴尔凭着自己的经验,带着唐天宇和凤歌避过大风的正面,然后牵着骆驼到沙丘的迎风面。
“就在这里,可以了,你们二人把衣服蒙在头上,抵挡住风沙迷眼,然后站在骆驼的身后,静等沙尘暴过去。”
巴尔有条不紊的吩咐二人,现在风沙刚来,还小,也不知道后面会怎么样,但愿风沙不大,心中默默祈祷着。然而,上天似乎没有听到他的祈祷声,风沙越来越大,唐天宇站在骆驼身后,将凤歌护在怀中,生怕她被这狂风吹走了。
沙漠遭遇(二)
这狂风厚沙吹的,吹得三人藏在衣服下的脸都变了脸色,巴尔暗暗皱了眉,这公子和小姐运气也真是不好,一来就碰上了这么大的风暴,凤歌和唐天宇二人心思却是一样的,难道今天他们俩要被埋在这沙漠里了?!不远处,凤歌的两个暗卫,暗一和暗二趴在地上,已经被埋在沙子里,看不到身子,只看到两个小黑点,那是二人的努力从沙中伸出的头。
风大沙大,几人都无法沟通交流,唯一的办法就是祈祷这场大风暴早点停歇,幸甚的是,就在几人心中默默的要与家人道别时,风突然停了,沙也停了,远处的黑云也不见了,骆驼活动活动自己的庞大的身子,从沙里爬出来了,凤歌,唐天宇,巴尔,暗一,暗二,也从沙堆里爬了出来,抖了抖了身上的沙子,把蒙在头上的衣裳掀了下来,各人露出脸,深深的呼吸了一口空气,心中是满满的后怕。
“天宇哥哥,我还以为……”要被埋在这,再也见不爹娘和哥哥他们了!
凤歌话没说完,眼睛红了,她前面是真的害怕,她以为她不怕死,其实不是这样的,刚刚风沙大得到呼吸快窒息的时候,她好害怕自己死了,没法陪着天宇哥哥,也没法再见家人!
“没事了,啊!”
唐天宇伸手把她抱在怀里,把下巴搁在凤歌的头上,没有多说一句,怕暴露了自己的情绪,其实他也害怕,害怕自己把歌儿带进沙漠,却不能活着带她出去,害怕见不到爹娘,见不到姑姑和姑父……。
“唐公子,凤小姐,风沙停了,我们可以走了,大概还有一夜的路程,就可以到月牙泉了。”这场风沙吹得大家灰头土脸,也让巴尔也是心有余悸,决定连夜赶路,如若能在天亮前赶到月牙泉,就可以好好歇息歇息。
“好,我们走!”唐天宇和凤歌也不问他为什么晚上赶路,心中只想早日走出这大漠,早点赶到月牙泉洗洗身上的风尘,凤歌都能闻到身上的馊味了,是汗流得过多又没有清水洗净导致的。
风沙过去,天上的星星更加明亮璀璨,几人借着微弱的星光,在夜色下的大漠中向沙漠之眼,月牙泉走去,月牙泉,代表着旅人的希望!
星光落下去,天际开始泛鱼肚白,三人行了一晚,凤歌脸上已经露了疲惫,坐在骆驼上,靠着唐天宇。
“歌儿,你想睡就睡会吧,等到了月牙泉我叫醒你。”唐天宇心痛的看着她疲惫的神色。
“不了,等到了我沐浴后再睡,现在身上难受的紧,想睡也睡不着。”凤歌直起身子,从唐天宇怀中坐了起来,往远处望了望,感觉到空气越来越湿润,应该是快到了。
“咦,那里好像有东西?是什么?”突然,凤歌发现不远处有红色,点缀在沙漠银白色的沙子上,不可能是花,那又会是什么?!
“哪里?”唐天宇和巴尔好奇的问了句,顺着她的手指的方向,望过去,果真,远处的沙丘上有红色的东西。
“咦!果真是,这条路我以前没走千遍,也走八遍了,怎么从来没有见出现过异物,得去看看是什么。”巴尔惊讶道,就准备下骆驼,去那看。
“巴尔大叔,你等等,我派人过去。”唐天宇阻止了他,他可是他们走出沙漠的保证,万一有危险,就不好了。
“……”巴尔疑惑的看了眼他,派谁去?这里除了他们三个,还有人?!
“暗一,暗二,你们二人过去看看。”唐天宇没有管他疑惑的眼神,吩咐暗卫。
“是,世子。”不远处,沙丘后的两人立即现了身,往那片红掠过去。
“……”巴尔无语望天,还真有人!
不过,那二人一直跟在他们身后,他都没有发现,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暗卫或影卫了,草原上,只有王和王子身边有这样的人,看来这位小姐和公子二人身份不得了,既然是不得了,他就不追问,他只要执行王子给他的任务,安全的将二人带出沙漠就可以回去复命了,其他的,跟他没有关系。
就在巴尔的思绪间,暗一回来了。
“禀公子,那里是我们大凤南的将士,身上穿着的是我们的战衣,战衣是绯红色的,所以……”从这看去,就是红色的点点,艳如红花。
“啊?他们怎么会跑到沙漠的中心来了!我过去看看。”凤歌惊讶,唐天宇也挑了挑眉。
“回郡主,是将士们的遗体!应该是以前我们的军队在这一带战斗时,遇到风沙,来不及将他们带回被风沙掩住,没有寻找到,或是当时就地用沙子掩埋后,碰到昨晚的大风,被吹出来了。”暗一猜测的回了凤歌。
“是遗体!”
三人皆怔住了。
“不管怎么样,他们是我们大凤南的将士,既然被我们碰到,我们不能袖手不管,走吧,我们一起去看看。”凤歌回过神,沉思了一晌,让巴尔在前面带路,往那里走去。
沙丘上下,大约有三十具大凤南将士的遗体,凤歌让暗一清点了一下,总共有三十二具,清点到第三十二具遗体的时候,暗一皱了下眉,这尸体的身上的衣服可不是士兵的衣服,而是将军的衣裳,他是谁?得向郡主禀报一声。
“小姐,唐公子,你们二人过来一趟!这一具遗体不是普通的士兵,而是位将军,从衣着来看,据我判断应该是哪位大将军的副将。”暗一唤了声站在远处二人。
远处,一脸郑重看着士兵遗体的凤歌和唐天宇,二人下想着怎么样才能把他们的遗体安葬好,还是带出沙漠,估计当时战后碰到了大风沙,把这些人掩埋在沙子里,没有被寻找到,沙下阴凉,沙漠空气干燥,导致他们的遗体没有腐烂,现在被吹出了沙面,倘若不运走的话,肯定会遭这沙漠的苍鹰啄食,或是其他小动物破坏,或是腐烂。
“来了!”凤歌和唐天宇走到暗一面前,看着地上人穿着的衣裳,凤歌立即明白了暗一为什么让她过来,她去过舅舅的军营,自然知道这身军衣代表的身份,副将?!
“我看看,他身上有没有证明他身份的东西!”唐天宇蹲了下来,仔细的在他身上摸索着,因为在前面的大部分尸体上,他发现了他们身上有带有他们名字的牌子,片刻后,唐天宇在他没有腐烂的衣裳内搜到了一块牌子。
“郑虎?郑家军?是护国将军府……”
等等!
一道亮光从凤歌和唐天宇的大脑中闪过,二人同时想到了,死在这里的士兵就是护国将军手下的士兵,十几前,统一三国的时候,不就是护国候郑柏和护国将军郑国带着自己的军队在这里大战原凤北的士兵吗?
“天宇哥哥,是小虎叔叔!”
凤歌看着牌子,眼眶红了,她曾多次听外公和父王说过,说是外公在这里打仗时,在沙漠的一战,打得很是艰难,因为凤南的将士不适应沙漠高温气候,虽然最后是嬴了,可是死了许多将士,连外公的长随逼将,都死在了沙漠里,而且战争刚打完后,就遇到了大风暴,把许多的未来得及抬出沙漠的将士的遗体给掩埋了,后来,外公在回凤南前,来沙漠好几次找小虎叔叔的遗体都没有找到,这是外公这辈子最大的遗憾,没想到,今天被她遇上了,虽然她那时候还刚出生,不认识小虎叔叔,可是这个牌子她认得,而且,又经常听外公心怀愧疚的说这事,让她的印象深刻,所以,她断定这具遗体就是小虎叔叔的。
“歌儿,别难过!这是上天显灵,让我们找到了他,你外公这辈子唯一的遗憾终于可以消除了。只是,我们得想想法子,怎么样才能把他们运出去?!”唐天宇摸了摸凤歌的头,安慰她,蹙眉思索。
“我有法子,让他们的遗体不腐烂,但是,运出沙漠还需要人手,这事需要巴尔叔叔帮忙。巴尔叔叔?”
凤歌眼里含泪看着巴尔,把巴尔看得心里一软,他没想到,世界上的缘分这么奇妙,这位公子和小姐,遇到了多年未遇的大风暴,由于大风暴,把这些长眠于沙漠的遗体吹了出来,然后,这里面还有二人认识的人,无论怎么样,他都必须帮帮他们。
“凤小姐,你只要想法子,让这些尸体在阳光的照射下不腐烂,我有法子把他们带出去,不过得费些银钱。”巴尔想了想,这两天有一个大驼队从这里经过,驼队的主人,是他认识的,应该会给他和王子的面子。
“巴尔叔叔,谢谢你!费多少的银钱都值得,我这就给他们防腐。”凤歌感激的谢过巴尔,明白费银钱,就是请驼队,只要驼队不嫌尸体晦气,花点银钱算什么!说完,从怀中掏出一个白色的药瓶,这里面的药很珍贵,是母妃给她的,但是为了大凤南捐躯沙场的将士,母妃不会怪她瞎用的。
“天宇哥哥,暗一,暗二,你们一起帮我,把这药丸放天他们的嘴里就可以,但手脚要快点,太阳快出来了,在太阳照射到他们身上前放入就能保证他们的遗体暂时不腐烂了。”凤歌看了看远处的天际,越来越亮,应是快日出了。
“好!”
暗一,暗二,唐天宇三人围了过来,凤歌在三人的掌心各倒了些药丸,然后迅速的塞入在地上死去的将士嘴中,全部弄好后,太阳才刚刚跳出地平线,望着金灿灿的朝阳,凤歌一行都松了口气。
“暗一,暗二,你们在方圆几里的再搜寻看看,看有没有还有其他的我们没有发现的。顺便,我们在这等驼队的到来。”凤歌吩咐了声两个暗卫,暗一和暗二立即领命,向远处飞掠而去。
“巴尔叔叔,你熟悉的驼队大约什么时候能到?”凤歌看着远去的身影,问巴尔,唐天宇一直站在她的身边保护她,暗卫不在,他得当心突发情况。
“我有个好兄弟,有一支跑货物的驼队,就在我们出发来沙漠的那天,我碰到他,他说不能跑着我们一起走,表示遗憾,说要退后一至两天,所以说,我估计也就在这两天,他们的驼队就会到,而且,他有六十匹骆驼上路,我估计他会帮我们的,也有那个能力帮。”巴尔这才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那就太好了!巴尔叔叔,若是他肯帮我们的话,我定不会亏待他的,不仅是银钱上,还有别的好处,这些人可是保家卫国的将士,能护送烈士英雄遗体是莫大的荣耀。”凤歌的脸色在听了巴尔的话,有所好转,于是向巴尔保证。
巴尔自然听懂了她的意思,不仅这姑娘会付银钱给他和他的好兄弟,还会受官家的奖赏,不禁脸上浮了笑意,对凤歌点了点头。
“我明白小姐的意思,放心,我一定会说服他,把这些英雄的遗体护送出沙漠。”
就在二人说话间,暗一和暗二回来了,向凤歌禀报,并不有其他的发现,凤歌抿了嘴唇,点了点头,她知道,当时被埋在沙里的并不止这些人,肯定还有其他,只不过,没有被风沙吹出来,她也不知道他们被埋在哪个深深的沙丘下面,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这些她所发现的遗体运出沙漠,然后找沙漠边上的官府,查清这些人的身份,埋葬在当时那些埋葬烈士的地方,至于小虎叔叔,走出沙漠后,她再给他全身做一层防腐的药物,让官府派人运往京城,写信通知外公。
小虎叔叔的遗体找到了,外公心里终于会好受点,不用在百年之后,还带着遗憾去地下,记得母妃说过,小虎叔叔当时就是为了救外公,才受了重伤,遇到大风暴后,又被风沙埋于地下,所以……也怪不得外公一直心中愧疚不安。
众人就这样陪着凤歌在这等着驼队,在第二日下午,远处终于响起了驼铃声,巴尔一听,立即从沙堆上跳了起来,站在驼背上,向远处望去,果然,长长的驼队从远处缓缓走来。
“唐公子,凤小姐,他们来了!我迎他们去。”巴尔说完,向驼队奔去,凤歌和唐天宇二人眼中也现了惊喜,总算是来了。
沙漠遭遇(三)
让唐天宇和凤歌没有想到的是,巴尔的朋友巴鲁一听说是当年战死沙场的将士,二话不说,将驼队赶了过来,不讨价还价,更没有一点犹豫。
“唐公子,凤小姐,这位就是我的朋友,巴鲁。”巴尔向唐天宇和凤歌介绍。
“唐公子,凤小姐,二位好。”巴鲁向唐天宇,凤歌问好。
唐天宇和凤歌抬眼打量眼前的人,年纪和巴尔叔叔差不多,只是身材比巴尔矮,也比他瘦小一些,黝黑的脸上,一双蓝色的眼睛,眼神清澈,嘴上留着八字胡须,做为一个商人,能有这样一双清澈无杂质的眼睛,实在是难得。
“你好!我们需要你的帮忙,想必巴尔叔叔已经与你沟通过了。”凤歌客气的回礼,直接言明了自己的意思。
“他和我说过了,这个忙我必须帮,无关银钱,他们是好汉,我巴鲁自小就佩服这些在军营中保家卫国的将士,只可惜我因身体的原因无缘进入军营,今天能为这些英雄好汉做点事,是我巴鲁的荣幸。”
巴鲁怀着无比尊敬的语气,回了凤歌,这让凤歌和唐天宇出乎意料,二人怔了半天,本以为二人要费一番口舌,许之以利益,他才会帮忙,没想到是这样一种情形,二人反应过来后,立即向他致谢,对他也产生了无比的敬意。
“谢谢巴鲁叔叔!我为这些英烈们向你致以无比的敬意和谢意,那我们就开始吧。”凤歌向巴鲁弯腰大谢,这是她做为凤南的郡主,第一次向别人弯腰,唐天宇理解凤歌的心情,在一旁也一同向巴鲁弯腰致谢。
“好,开始吧!”巴鲁立即应声,知道沙漠风沙大,日头烈,少在这呆一会,少些危险。
于是在众人齐心合力下,把沙丘上的三十二具英烈的遗体,一一抱到巴鲁驼队的骆驼背上,没有别的法子,只能用绳子绑住固定。
“对不住大家了,暂时只能委屈你们,只能这样才能把你带出这大漠,等出了大漠,凤歌我一定为你们买最好的棺椁。”
凤歌带着众人对着三十二具遗体弯腰三拜后,对着他们道,也许老天爷也怜惜他们,竟然前一刻还热辣辣的大太阳,后一秒躲进了云层后,这让大漠的温度,第一次出现了凤歌他们进漠来的最凉的温度,虽然还些热,但比烈日当头照好很多了。
拜完后,凤歌看了看天上的云层,想到了什么,又找巴鲁要了纸和笔,因为她和唐天宇,巴尔都是轻装简行,没有带上,找巴鲁要了纸和笔后,凤歌趴在驼背上写了些什么,然后再把笔还给巴鲁,回身看着暗一。
“暗一,我要把这封信传给我大哥。”暗一和暗二现身后,没有回暗处,既然大家都知道了,他们也没必要躲着了,更何况郡主现在需要他们的帮助。
“好!”
暗一接过凤歌手上的信,然后从怀中掏出一根特殊的笛子,放在嘴中,吹响了嘹亮的笛音,一晌后,天空中飞过来一头灰色的大鹰,凤歌认识,这是父王天星楼里训练出来传信的,父王和母妃回唐家村后,这信鹰也随着天星楼传给了大哥。
灰鹰俯冲而下,停在暗一的肩膀上,暗一把凤歌写的信卷成条,塞进灰鹰利爪下的竹筒里,盖上竹筒,伸手在灰鹰的头上摸了三下,灰鹰立即展翅再次冲向了云层,转眼消失在天际,凤歌从天空中收回目光,再次看向了暗一。
“什么时候能到?”
“回小姐,至少三天,至多五天,不会超过五天。”暗一恭敬的回了凤歌。
凤歌抿了抿嘴,三五天可以,在他们走出沙漠时,应该能收到外公的回信,这封信是给外公的,只是让大哥转交,她在信中把这里的情况和郑虎叔叔的事,简单的向外公说了,询问外公想怎么处理这些烈士的遗体,是埋在沙漠边的边城,还是全送回京城?小虎叔叔肯定是要回的,其他的她不确定怎么处理,得听外公的意思。
巴鲁看了信鹰和暗一,暗二,知道眼前女子身份不普通,当然,从开始就想到她不普通,如果她是普通的女子,怎么会这么关注这些英烈的遗体,和巴尔对视了一眼后,沉默不问询。
“大家走吧!”凤歌沉默了半晌后,回头吩咐所有人。
巴鲁带着驼队在前,凤歌,唐天宇,巴尔三人骑在骆驼在后,护送凤南的英雄们走出这茫茫大漠,这一路上,凤歌都沉默着,战争是残酷的,三十二个人,三十二个家庭,也许,他们的家人还在家里等着他们回家,不相信他们已经战死了,根据大凤南的律法规定,战死在沙场的,没有见到遗体的,只能报失踪,还不能报死……
凤歌想到这眼眶再次红了,这是从凤南立国就有的规定,就算是二哥,是九五之尊也没法改,就算是外公,明知道自己的将士已经没了,可是只要一日没有找到遗体,一日就没法报到朝廷,给他们的家人补以抚恤,他们的家人就还在等他们回家,就像外公一直在等待寻找小虎叔叔那样。
唐天宇见凤歌一路恹恹的,这种时候也没法逗她开心,只是伸手抱了抱她,摸了摸她的头,安慰她。很快,一行人,来到了沙漠之眼,月牙泉,大家心情一阵震奋,就连前面焉巴巴的凤歌,看到月牙泉清澈澄净的湖水,眼里也闪现了兴奋,把难过的情绪抛到了一边。
“好漂亮的湖泊啊!”
凤歌跳下骆驼,向月牙泉跑去,不禁赞叹,怪不得它被称为沙漠之眼!众人也都下了骆驼,往湖水边走去,拿了自己的水袋,先把水袋装满,然后再捧着湖水一口气喝个足,凤歌也学着他们捧起了一掬水,放入嘴中,好甜,好凉,好解渴!
“天宇哥哥,这湖水好甜,你快尝尝!”
凤歌回头,看着唐天宇缓缓的行来,一身青衣的他,以黄沙为背景,以月牙泉为陪衬,儒雅温润,如墨黑发在沙漠的微风中飞扬,他,似逆光而来,身上是暖暖的光润,看向她,脸上眼神中全是宠溺的满满的笑意,凤歌小脸微红,挥着小手招呼他。
“好!”唐天宇浑厚的声音响起,走到凤歌的身边,学着她,也掬起水,往嘴边送去,喝完后,朝凤歌眨了眨眼,意思是“真甜,歌儿没骗我!”。
凤歌也朝他眨了眨眼,回他,我怎么会骗天宇哥哥呢!二人小小的互动,落入了巴尔和巴鲁二人的眼中,两人对视一眼,笑了,爽朗的笑声,缭绕在月牙泉边,响落在沙漠深处,让众人因那些凤南将士遗体而沉重的心情消散开来。
是啊,他们是英雄,我们应该为他们高兴,他们终于可以回到亲人的身边了!
因为这一日阳光不强烈,众人安逸的在月牙泉边,再次装满了水,吃饱喝足后,众人沐去身上的汗水和沙尘,靠着骆驼好好的歇息了一晚,次日醒来,凤歌感觉到连日在沙漠中行走,疲惫劳累的身心得到了缓解,精神满满的再次上路。
七天后,他们一行终于到达了沙漠的边缘,众人准备歇息休整一番后,一鼓作气走出沙漠,凤歌盘腿坐在沙丘上,望着大漠的深处,脑中想的还是有关凤南将士的事,也不知道,那里面还埋藏了多少人,唉……默默叹了口气,突然高空中一声鹰鸣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是小灰!小灰回来了,暗一,快……”凤歌惊喜的大叫,小灰回来了,意味着他带来了京城的消息。
暗一立即取出哨子,放入嘴中,脆亮的哨声响起,小灰立即向他们的方位俯冲而来,停在暗一的肩头,暗一解下它脚下的竹筒,把里面的信倒出来,递给了凤歌,然后从自己怀中取出一些肉干,喂给小灰,小灰傲娇的吃了几粒肉干,锐利的鹰眼还不时打量一眼众人,仿佛在说,这些人,本王咋不认识?哪来的?!
“天宇哥哥,外公,外公……说他要亲自来接小虎叔叔回去,让我们出了沙漠后,停留在哪,立即告诉他,他会赶过来。”
凤歌又是激动又是感慨,脸上又是笑,又是泪道。
“好了,别哭了,那我们就等外公来。”唐天宇从怀中掏了帕子,替她擦干泪,接过凤歌手上的信,看了一遍,安慰她,知道她是激动的。
“暗一,你带着鹰立即出沙漠,出了沙漠后,通知这里的官府,让他们准备迎接英魂回家,然后把停留所在的官府位置立即写信让小灰回去告诉外公,并告诉外公,我们会在那里等他,让他不要着急。”唐天宇替凤歌擦完泪,吩咐暗一,这里是沙漠的边缘,不用担心暗一会迷路。
“是,公子,我这就去。小灰,跟我走!”暗一应了声,立即使了轻功飞掠而去,吹了一声口哨,小灰飞上天空,但飞得很低,紧紧的跟着暗一。
夜色降临,碧空如洗,繁星眨着眼睛,就像世人数不清的落入浩瀚夜空的灵魂,他们在那默默发着光,不管世人是如何的看待他们,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这是在大漠的最后一个夜晚了,凤歌和唐天宇心中有感慨,有不舍,有留恋,也有庆幸,二人从京城出来前,只是想到处游历经历一番,也想到路上总会遇到些什么,却从未想到,会在大漠中会有这一番奇遇,无意中为外公找到了当年的将士,抚平他心中的遗憾。
四人坐在沙丘上,凤歌和唐天宇这些天的心情,一举一动都是落在巴尔和巴鲁的眼中的,二人心中虽是好奇,但是一直闷在心中不好问,见今天二人看起来心情还好,就想问问心中的问题。
“凤小姐,唐公子,那位小将军到底是谁,让二位这么在意?我们问这话是有些冒昧了,如果二位不方便的话,可以不回答。”巴尔忍了忍,还是禁不住问了出来。
“没什么不方便的,我们在沙漠里相处了这么久,也了解巴尔叔叔和巴鲁叔叔的性情和为人,对你们二人,我们放心。你听我慢慢说……”
凤歌沉默了一晌,便把自己的身份,郑虎的身份,还有外公的事,与二人慢慢的说了一遍,巴尔和巴鲁二人听完凤歌说的事后,先是愕然,再就是彻底的愣住了,他们二人只想到眼前的这位小姐和这位公子身份肯定不凡,肯定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小姐,却没有想到,凤歌竟然是凤南的郡主,当今皇上最宠爱的妹妹,而且,郡主的家人,摄政王和摄政王妃竟然能让郡主在外面像小子一样游历,穿过这样九死一生的大沙漠,王爷和王妃娘娘,该是有多大的心啊,怪不得她对这些将士如此尽心!
二人回过神来后,便对凤歌和凤歌外公,肃然起敬,老将军竟然会亲自不远千里来接他的属下回家!其实二人不知道的,凤歌没说的是,郑虎虽然是郑柏的副将,但郑虎就像郑柏的儿子一样,郑虎是个流浪儿,偶然被郑柏遇到并救了他,后来就一直带在身边,出入军营,并放到郑国一起培养,长大后,郑虎就一直跟在郑柏身边,成了他的心腹,长随副将,只是让郑柏想不到的是,为了救他,郑虎英年早逝,这事一直是郑柏的心殇。
“拜见郡主,我们两个真是有眼无珠,一直把你当……”巴尔和巴鲁二人,立即起身向凤歌跪下行大礼拜见。
“哎呀,两位快快请起,我之所以不透露皮身份,并不是不相信两位,就是怕你们二人拘束,你看看……”凤歌立即起身扶起二人,当日在沙瀑里,她就想着,如果巴鲁不配合帮忙的话,她就准备出了银钱,银钱使不通,就用身份施压,但结果却出乎她的意料,所以她对二人也很是敬佩,哪会真让二人行大礼。
“谢过郡主!”二人借了凤歌的势,起了身。
这个夜晚注定是个不眠夜,巴鲁和巴尔是因为知道了凤歌的不凡身份而激动,而凤歌则是想着马上就能见到外公了而激动,众人说了会子话后,到下半夜,才安歇下来,次日,再次起程,一鼓作气,走出沙漠。
让英魂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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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夜晚注定是个不眠夜,巴鲁和巴尔是因为知道了凤歌的不凡身份而激动,而凤歌则是想着马上就能见到外公了而激动,众人说了会子话后,到下半夜,才安歇下来,次日,再次起程,一鼓作气,走出沙漠。
原凤南边城,也是现凤南的沙漠边城,塔卡县的县令塔塔木接到暗一的命令,看到代表郡主身份的玉饰,不敢马虎,立即命人去棺材铺子买了三十二副上好的红松木棺材,因在边城,种类不如京城的多,已经算是最好的了,除了买棺材,还派人去买了纸钱香烛等,一切备好后,就等凤歌他们把将士的遗体带出沙漠。
凤歌一行风尘仆仆的走出沙漠,向塔卡县前进,暗一已经回来,向凤歌禀报,县令塔塔木一切准备就绪,已经带人,带着棺材出城门三里迎接,而他也已经让小灰带着这边的地址和情况飞回了京城。
县令塔塔木命人一下子买了三十二副棺材,是为了迎接十年前在沙漠里死去的将士的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传向了全县城,所以,这天,当塔塔木带着县衙的人,用马载着棺材往城外迎接时,引得全县城的百姓自觉的买了纸钱,甚至是还有的人买了酒,全立在县城外三里马路的两旁,等待迎接英魂回家。
驼铃声传来,人群开始骚动起来,都引颈长望,有的低低私语,他们来了,他们回来了!六十几匹骆驼,前面的骆驼背上,都卧着穿着绯红色的遗体,场面震撼,百姓们来不及思考,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让尸体不腐烂,且带出了茫茫大漠,有的人掩面而泣,有的人痛哭失声,这就是他们凤南的英雄,用他们年轻的生命,守护着凤南的家园,守护着他们的家人!
“拜见郡主!”
驼队在棺材队前停下,凤歌一行全部下了骆驼,看着全城的人迎出三里,凤歌和唐天宇眼中皆起了雾气,这一行人中,唯有凤歌一人是女的,虽脸露疲惫,但全身的气势不是一般女子身上有的,一举一动皆是风华无双,塔塔很容易的就认出了凤歌,走到凤歌和唐天宇身前,跪下拜见。
迎接的不管是衙门中人,还是路边的百姓,见他们的县令都跪下了,且口中大呼郡主,众人也跟着跪下,高呼“拜见郡主”,凤歌立即挥手,让大家都起来,无需多礼。百姓们起身后,这才后知后觉的想到,原来从沙漠中带出他们凤南的英雄的人是当朝的凤郡主,据说,这凤郡主得了其母摄政王妃的医术真传,怪不得,能让尸体在大漠高温中行走几日都不腐,真是是小神医啊!
“塔塔木县令,开始吧!”凤歌吩咐塔塔木县令,让塔塔木带来的人,为这些将士们入殓。在沙漠里几日用绳子将他们绑在驼背上,是没法子的事。
“是,郡主!”
“大家开始!”
塔塔木恭敬的应了凤歌的话,然后又命自己带来的人把遗体从驼背上解下,放入棺材中,全部放好后,盖上棺材盖子,众人开始烧香撒纸钱,买了酒的人,打开酒坛,倒入碗中,撒在棺材前,以此祭奠这些为凤南战死的英雄们,瞬间,白色纸钱随风翻飞,香雾缭绕,酒味飘出十里,除凤歌一行在沙漠中拜过,其他所有的人皆跪下三拜,以示对英雄的敬意和迎接他们回家。
“郡主,我们是先迎他们回城,还是……”塔塔木知道这里面有人对于凤歌很重要,所以征询她的意见。
“我听暗一禀报说,城外有一个清静的寺庙塔轮寺,我想先送他们到寺庙中去,让高僧为他们做做法事,等我外公来了由他定。”凤歌明白县令问的意思,这所有的事,包括其中有一位是当朝护国候,以前的护国将军的副将的一事,暗一都向塔塔木说过了。
“是,郡主,那就送他们启程吧。”
马车载着三十二副棺椁,在前面缓缓而行,众百姓自发的在后面相送,一时,场面壮观得让众人更加激动落泪。
凤歌走到巴鲁和巴尔面前,对他们予以最真城的谢意,以郡主的身份,赏二人银子千两,二人看见唐天宇手上的银票时,都推辞不接,但凤歌以郡主的身份相赐,不可辞,只得接下,然后凤歌又给了一封信给巴尔,是写给巴图赞的,除了感谢他的尽心相帮,还请他赏赐巴尔和巴鲁二人。
巴尔和巴鲁看到信,二人这才明白,为什么郡主昨晚又找他们借了纸笔,原来是为写信给他们部落的王子,二人当然也明白,郡主在信中除了会感谢王子外,肯定也会提到他们二人的表现,让王子赏赐他们,二人高兴的接过信,向凤歌和唐天宇依依道别,那两只骆驼,凤歌和唐天宇出了沙漠也就用不上了,也送给了巴鲁和巴尔,正好一人一头。
巴鲁和巴尔二人高兴的走了,这一趟,他们不但认识了凤南皇室的郡主,还与她同行,同食,而且又得了丰厚的奖赏,等回到草原,王子还会奖赏他们,草原上的人一定要羡慕他们羡慕死了。看着驼队远走,凤歌和唐天宇,塔塔木县令三人追上了前面的马车队,护送三十二位英雄的遗体往塔轮寺走去。
人群中,不知是谁,折叶为笛,吹起了哀伤的曲调,众人皆掩面而泣,老天爷都似乎感受到了这气氛,天空阴沉下来,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此时,得到消息的塔轮寺住持,也是高僧,早就命人将寺门大开,等待英雄们的到来。
将三十二具遗体送到塔轮寺,将事情安排好后,百姓们才回了自己的家,凤歌和唐天宇,塔塔木县令三人也回了县城,回县城稍作歇息后,凤歌这写了个方子,让塔塔木派人去药店把这些药材买回来,并熬马药膏,为三十具英雄的遗体全身都要涂上防腐,沙漠中放在他们嘴中的药丸,保持不到外公赶来,塔塔木立即按凤歌的吩咐,命人买药熬药,然后拿着膏药去了塔轮寺,在凤歌的指点下,全部完成,已经是下半夜了。
再次回到县城,和唐天宇一起住在县衙后院的凤歌,沐浴歇息,头一挨着枕头就睡着了。
十日后,从京城赶往塔塔县的老将军郑柏和他的护卫悄悄的进入了塔卡县城,这次来的,除了郑柏和他的八个随身护卫外,还有凤歌的三哥,凤玄琛,沙漠之事,凤歌本就是通过大哥的手转给外公的,所以也就瞒不住三个哥哥,但凤玄玢和郑国因为还在忙前朝余孽一系列余下的后遗症之事,而兄弟三人和郑国又不放心郑柏一人独自前往,所以三人商量下来,就由凤玄琛陪着郑柏来到了塔卡县。
“外公,三哥,你们来啦!”凤歌惊喜的看着塔塔木身后的二人,外公和三哥。
“小丫头,你黑了,长高了!唐家小子,你不错。”郑柏笑呵呵看着凤歌,顺便赞赏了一句站在凤歌身边的唐天宇,这是他心尖宠女儿生的外孙女啊,他只要一看到她,一路上郁结的心情都好了好多。
“外公……快坐下歇会儿,路上累不?我给你捶捶肩。”
凤歌撒娇的拉着郑柏坐下,一旁的塔塔木县令,很有眼色的亲自从丫鬟手中接下茶杯,给郑柏和凤玄琛奉上,然后垂首立于一旁侍候。凤玄琛则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上下的打量了唐天宇几眼后,走到他的身旁,在他的肩膀上捶了两下,然后在他身旁的位置上坐下,脑中浮现的是:这小子还不错,配得上歌儿!
“外公不累!”郑柏笑着再摸了摸凤歌的头发,在主位上坐了下来,凤歌立在他的身后,为郑柏捶着肩膀,把郑柏乐得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女儿好,女儿生的外孙女也好!
“哎哟,妹妹真是偏心,我这胳膊,腿,哪,哪都酸,哪,哪都痛啊!哎哟,痛……”凤玄琛凑趣,苦着脸,捏捏胳膊,捏捏腿,他的性格不似自家大哥凤玄玢清冷,更不似二哥凤玄宸稳沉,兄弟三人中,算他最跳脱。
“哈哈……”郑柏一听,高兴的大笑起来。
“……”唐天宇,心中给他一个鄙视的眼神,再走十天半个月,也不见得他有这么夸张,哼。
“三哥,你赶紧找个嫂子,生个侄女,侄女生个外甥女,等你老了,让你外孙女给你捏吧!”凤歌也笑着给了三哥一个大白眼道,可是这话听在凤玄琛耳中,咋就感觉那么拗口呢。
而立于一旁侍候的塔塔木县令,正好看见自家丫鬟也在,给了那丫鬟一个眼神,意思让她去给凤玄琛捶胳膊捏腿,那丫鬟自然听到了众人的谈话内容,又收到自家大人的眼神,颤抖着身子走到凤玄琛身后,抬起一双小手,握了小粉拳,落在了凤玄琛肩上。
凤玄琛愕然,众人皆一怔,然后就见他哀嚎一声,从椅上跳了起来,他这个动作把塔塔木县令和那丫鬟吓得一愣,正要跪下请罪,却见其他几人却哈哈大笑起来,别人不知道,凤歌,唐天宇可是知道的,凤玄玢自小就不爱和女孩子接触,原因是因为唐绝的女儿,唐天艳这个“泼辣”货。
自小因为两家的关系,她同凤玄琛亲近,只要一看见凤玄琛,就会粘着他,所以,如果凤玄琛理会了别的女孩儿,不理会她,那她可是有得哭了,对着凤玄琛哭,哭得惊天动地,哭得凤玄琛举手投降,像极了她的娘亲,小时候的李静粘唐绝一样,所以,凤玄琛的身边,还真没有别的女孩儿,或者是丫鬟敢跟他亲近,所以,你说这丫鬟主动给凤玄琛捶背,这让凤玄琛习惯成自然,一下子成了惊弓之鸟,从椅上跳了起来,还习惯性的四处看看,看唐天艳在不在。
“塔塔木县令,你让丫鬟下去吧,我三哥只是在跟我开玩笑,不用给他捶背。”凤歌看着塔塔木和丫鬟二人脸上惶恐的神色,知道他们想了什么,于是忍着笑道。
“是,郡主。你下去吧。”
塔塔木恭敬的应了声,再吩咐那丫鬟,那丫鬟一听,忙不迭的跑了,这些个贵人太吓人了,她还是离得远点好,省得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她家大人好可怜,还要立在那侍候,可别被那“神经兮兮”的俊公子给吓死了。
凤玄琛看着笑他的三人,还有那逃出去的丫鬟,一脸怕恐的县令,讪讪的笑了笑,摸了摸鼻子,知道是自己反应过头了,没想到打趣别人,反报应到自己身上来了。
“外公,小虎叔叔和其他士兵的遗体停在城外的塔轮寺,我都做了防腐的处理,你是歇息后再去,还是?”
凤歌给外公捶着背,见他喝了两杯茶,也歇了一晌,出语小心翼翼的问他,果然,这话题一提起,屋内的气氛就沉重起来。
“……,先去塔轮寺。”郑柏沉默了一晌,掩住眼中的情绪,回了凤歌。
“好,那就现在走吧,外公早些看了小虎叔叔,早些回来歇息歇息。”凤歌点了点头,众人皆起身,出了县衙后院。
众人到了塔轮寺,寺内众僧正在给三十二个将士做法事,郑柏和凤歌一行就站在外面静静等待,没有惊动他们,等法事结束,住持接到消息,说是当朝的护国候,前护国将军郑柏来了,立即来迎接,带着他们去了停棺椁的大殿。
“你们都出去吧,让我一个人呆一呆,陪陪他们。”郑柏看着三十二副棺椁,眼眶就红了,强忍着眼眶中的泪,对所有人道。
“外公……”凤歌不放心,担忧的看了眼郑柏。
“外公没事!歌儿,你们先出去。”
“妹妹,我们出去吧,让外公他安静的陪陪他们。”凤玄琛拉了凤歌的手,众人往外走去,郑柏的八个侍候守在大殿门口。
殿内的郑柏,推开一副副棺椁的盖子,一个个的看过去,摸着他们年轻的面宠,老泪纵横,这都是他的兵啊,是他视为亲人一般的将士啊,当年,那场大战,打得那么的艰苦,让他欣慰的是,他的士兵和将领没有一个人后退做逃兵。
到达西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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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殿内的郑柏,推开一副副棺椁的盖子,一个个的看过去,摸着他们年轻的面宠,老泪纵横,这都是他的兵啊,是他视为亲人一般的将士啊,当年,那场大战,打得那么的艰苦,让他欣慰的是,他的士兵和将领没有一个人后退做逃兵。
但,让他心痛的是,战争刚结束,就起了暴风沙,把他来不及带出沙漠的将士的遗体全给掩埋了,他后来派人沙漠寻了多次都没有寻到,沙场号角声犹在耳边,却没想到这殿中他的将士却与他有这样的缘份,重现在自己的亲外孙女眼前,由她,带着他们回到了他的身边。
郑柏最后到的那副棺椁,是郑虎的,深深凝视着睡在棺材中的人,再一次泪如雨下,当初,小虎要不是为了救他,就不会长眠于大漠中,是他对不起他。
“小虎啊……孩子啊……我终于又见到你了,是我对不起你啊,孩子!”
郑柏擦了擦老泪,如同呓语般,向郑虎诉说自己的愧疚,当初,郑虎只是街头的一个乞丐,长得又瘦弱,人又小,正在被其他的乞丐欺负,他正好路过看到,赶走了那些欺负他的大孩子,当他转身要走,没想到小小的他却亦步亦趋的跟在他的身后,看着他小小的人,大大的眼睛里装满了倔强和不甘,于是,他收留了他,当时,是他救了他,却是没想到,他却用的命救了自己一命,用命回报了他对他的恩情!
半个时辰后,等在外面的凤歌有些着急了,外公年纪大了,若他伤心过度,晕倒在里面就麻烦了,可是外公却不许他们陪着他。
“三哥,这么久了,外公怎么还不出来啊?我们要不要进去看看?”凤歌在宝殿外转着圈子,停下脚,心中担忧的看着凤玄琛。
“再等等吧,再等一炷香的时间,外公若再不出来,我们进去找他。”凤玄琛想了想,其实他也担心,只是这个时候外公心情难过,还是听他的话不进去打扰他比较好。
“哦。”
凤歌弱弱的答应了声,苦着一张小脸,眉头也皱了起来,若是她没有照顾好外公,到时候母妃肯定会说她的。
就在外面的人焦急不堪时,郑柏从里面大步走了出来,步子稳定,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气势如虹,沙场点兵的大将军,只不过的是,他红红的眼睛却出卖了他此刻的状况。
“护国候……”住持走了过来,只叫了声,不知道接下来说什么好。
“法事还要做几场?”郑柏平静的问住持。
“回护国候,还需做一场就满了。”
“最后一场什么时候?”
“明天。”
“好,那我后天过来,把这些孩子全都带回去。”郑柏点点头道。
“外公,全带回京城吗?”凤歌有些担忧的问,这马上天气要大热了,她的防腐只能维持两至三个月,必须在这段时间内,给将士们安葬入土。
“不,只有小虎跟我回京城。其他人先送往晋城,原来跟着我在这打仗的部下,现在驻扎在晋城,他们更加容易查到他们的家在哪里,我要送他们回家,他们的亲人还在家等着他们。”郑柏摇摇头道。
“晋城离这远吗?”凤歌松了口气,这样啊,若是外公一定要带他们回京城,她必须再想了防腐的办法。
“不远,从这回京城,正好要路过那,大若五天左右就到了。”
“那就好。外公,你得对你的那些属下说,将士们需要在一个月左右全部入土为安才好。”
“外公明白。歌儿,外公谢谢你!”
“外公,你跟我客气什么?!我是凤南的郡主,享受郡主的尊荣,自然要为凤南的事操心。”
“好歌儿,你长大了!再也不是小歌儿了。”郑柏感叹的夸奖了句,脸上总算露了一丝笑容。
“外公,我们回去吧。”凤歌乖巧的走上前,伸着小手挽着外公的胳膊。
“好!”
一群人出了塔轮寺,回到县衙后院,郑柏沐浴更衣后,就歇息了,年轻的时候跑这点路算什么,他居然感觉到了累,唉,老咯!外孙女都懂事了,这么大了,他能不老吗?!
郑柏回京城前,凤歌,唐天宇,凤玄琛三人都乖巧的跟在他身后,想办法逗他开心,陪他说话,甚至是拉着他在塔卡县县城逛了几圈,凤歌亲自下厨为外公做好吃的,郑柏又岂不知道他们是为了让他心情舒畅,担心他才这样做的,在心中为自己的将士难过的同时,又为外孙,外孙女的贴心懂事高兴起来,看着凤歌就笑眯了一双老眼,凤歌三个见外公总算心情好了些,心中也暗吁了口气,三人个的功夫总算没有白做。
三日后,郑柏和凤玄琛带着棺椁起程了,护送的人除了郑柏的八个侍卫,还有塔卡县衙的十名捕头,三十二副棺椁,二十个护送的人,一路浩浩荡荡的出了塔卡县,上了官道,往京城方向而去,后面,塔卡县的百姓们,又自发的列队送他们的英雄,一如迎他们回来一样,撒纸钱,燃香撒酒跪拜,热泪满面。
走前,知道凤歌和唐天宇两个的计划还要去西海,郑柏和凤玄琛倒也没说什么,只是一再叮嘱唐天宇要照顾好凤歌,路上要注意安全,怕二人银子不够花,郑柏又掏了三千两银票给二人,凤歌本要推辞,但想着只要外公开心就好,笑眯眯的向郑柏道谢,小财迷般爽快的接了,看着凤歌的小财迷样,郑柏瞬间就开心了。
外公和三哥走了,事情一了,唐天宇和凤歌也要出发了,继续往西,往最终的目地西海走去。一路行去,这时候的天气已经进入了初夏,一路上草长莺飞,树木葳蕤,荼蘼花开满了山间路边,灿烂如梨花,路边的稻田里,地里,种田种地的农人都在忙碌着,看着这盛世的景象,与那沙漠中三十具将士遗体之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凤歌不由得感慨,一个国家的强盛,天下的和平,对于老百姓来说,是何等的重要,心下暗暗决定,以后行事为人,一定要更加对得住自己郡主这个称号,尽己之力,为百姓谋福,为江山社稷着想,为宫中的二哥分忧。
行了将近二十日,凤歌和唐天宇终于如愿在夏天赶到了西海边,望着波澜壮阔的大海,吹着咸咸的海风,凤歌的心境开阔,心情也终于好了起来,不管不顾的一头扎进了凉凉的海水中,洗去一路上的风尘。
“大海,我来啦!”凤歌兴奋向着远处高呼,唐天宇一脸宠溺的站在她身后护着她,生怕她被冲向岸边的浪给冲倒了。
“天宇哥哥,那有贝壳,五彩的贝壳,好漂亮!哇……还有小海螺……”
凤歌又冲向沙滩,眼睛闪闪亮,高兴的手舞足蹈,她以前也只是在宫中二哥那看到人家送来的礼物,有贝壳项链,手链,脚链,还有海螺哨子什么的,现在,她终于可以自己亲眼瞧一瞧,还可以自己亲自捡拾,她要多拾一点回去,做成手链,项链,送给天艳,天敏,还有雨桐表姐她们,她们一定会喜欢的,恩,还会羡慕她,走了这么远的路,看过雪山,草原,沙漠和大海,凤歌边捡边得意的想着。
“哇……好神奇啊,没想到这小小的生命居住的地方,竟然是这样的精致,美丽!”凤歌连连惊叹。
上天,对所有的生命是平等的,你看,这不,虽然,它们活着的寿命很短,可是居住的地方,却是上天最精致的馈赠,躺在凤歌手中的贝壳,有白色的,粉红的,黑色的,鲜红的,……五彩缤纷,美丽异常,花纹细致。
唐天宇跟在她的身后,她说什么就是什么,甚至还把衣袍掀起,做成一个大兜,兜她捡拾的贝壳,海螺,瞅着她因兴奋变得粉红的小脸,还有因为前面扎进海水中,裹在身上湿漉漉衣裳,想张口提醒她一句,却是无法张口,歌儿已经长大了,身段窈窕动人,这一包裹,更见风姿,只是她现在沉浸在开心的激动中,没有发现自己的不妥,也也是相信他罢,想到这唐天宇又释然了,只是看着她柔软的身子,眼眸深了深,等从西海回去,他得让爹娘去姑姑家提亲,早日把歌儿定了,免得他人觊觎。
只是,沉浸在兴奋中的凤歌和沉浸自己思绪中的唐天宇并未发现,不远处,有一双眼睛正在端详着二人,那双眼睛大而有神,明亮,且似曾相识,确定是曾经见过的人后,眼睛的主人回到了大海,飞奔回了西海龙宫。
“公主,公主,我发现一个了不得的情况。”轻灵一路欢呼,奔向龙宫中的出凡公的闺房。
“你个丫头,多大了,还是这么疯疯颠颠,没点形状,公主就是太宠你,把你宠坏了。”出凡公主的奶娘,走出房间,对着飞奔而来的轻灵道。
“嬷嬷,公主在吗?我有好消息告诉她。”
轻灵才不理嬷嬷的呵斥,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问她。
“在呢,轻灵,什么好消息?”没等嬷嬷回复,出凡公主的声音从房间内传来,嬷嬷摇摇头,这二人总是神神秘秘的,她也懒得管,走了。
“公主,小皇子的妹妹来到西海了,就是那个在天下第一庄得了宝贝的女孩儿,还有那个得了天山雪莲的唐公子,二人正在海边游玩嬉戏呢。”轻灵兴奋得小脸通红,眨眨大眼,向出凡禀报。
“真的?!他们在哪?快带我去看看。”出凡一听,激动的站了起来。
“在海边,公主,走,我们隐身出海面就能看到,他们二人发现不了我们。”轻灵拉着出凡公主的手就往外跑去,生怕海边的二人跑了,公主见不到。
“是他们,是他们,果真是他们!”
浮向海面,出凡绝美的脸庞因高兴,更加熠熠生辉,眼睛盯着在岸边玩闹的一少年一少女,男的青衣俊逸儒雅,女的红衣热烈美艳,当真是绝配。
“天宇哥哥,我怎么感觉到有人在偷看我们!”凤歌突然从沙滩的贝壳上收回了眼光,回首四望,迷惑的对着唐天宇道。
这海边除了她和天宇哥哥,没有第三个人啊,可是她怎么总觉得有人在偷看他们二人,再抬头看看海边的落日,落日入海一半,天快黑了,不会是这海边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想到这的凤歌,身子颤了颤,对于未知的东西,她还是有点怕的。
“歌儿,我们回去吧,我也有这感觉。”唐天宇蹙眉,一双俊目朝四周望了望,没有望到什么。
“好啊,我们先回去,寻个客栈歇下来,今天这贝壳和海螺,也捡够了。”凤歌看着地上堆如小山的五彩贝壳和海螺,心中又高兴起来,把刚刚那吓人的想法给忘了。
“公主,他们二人还挺敏感的,似乎发现了我们在看他俩,看样子,他俩要走了。”轻灵看着二人在沙滩上的动作,对着出凡道。
“轻灵,我想利用他俩,让无尘哥哥来看我。”出凡看着沙滩上的二人道,这是她唯一能引来无尘哥哥的机会,她不能放过。
“公主……你不会是要……”轻灵一惊,猛看向自家公主。
“对,就是你想的那样,这是我唯一能见无尘哥哥的机会,我不能放弃。”出凡看着自己的婢女,斩钉截铁,眼神中是坚定。
“公主,你这样做会触怒小皇子的,自知道凤南皇上是小皇子后,公主您让奴婢打听他的事也不少,这位凤郡主,可是最得摄政王府所有的人宠爱,包括小皇子,也是不一般的宠爱他这位小妹妹,若是他知道了,你以她为饵,引他来见你,他又不记得龙宫中自己的前尘往事,不记得与公主您的那段感情,他,肯定会伤害公主您的。”轻灵无奈劝解出凡。
“不,就算他会怪我,我要也见见他,我已经太久太久没有见到他了,我好想他,可是皇宫那天子之气太重,我进不了人间的皇宫,而且西海离京城太远,我的法术不够支撑我到那儿,我只能出此下策,见他一面。再说,我也不会委屈他的妹妹,只是想请她去龙宫做客。”
西海
“公主……她是凡人,你会吓到她的!不能带她回龙宫。”轻灵突然感觉到头痛,她就不该告诉公主小皇子的妹妹在这,真是自己找事情做,唉,公主的性子倔强,她要怎么办才好?!
然而,就在轻灵话音刚落,唐天宇和凤歌的那块海面上,突然狂风大起,海浪翻天,冲向岸边,看着巨浪翻滚而来,让一直遇事很淡定的唐天宇呆掉了,明明前一刻还平静如镜的海面,在后一刻就翻起了滔天巨浪。
“歌儿,快逃!”唐天宇高叫一声,想拉起正背着大海,拾捡地上贝壳的凤歌入怀,再施轻功往岸边逃去,只是,他还是晚了,他的手刚触到凤歌,凤歌就被巨浪卷进了大海。
“歌儿……”
唐天宇眼睁睁的看着凤歌红色的身影消失在大海中,然后瞬间大浪消失,海面再一次恢复到前面的风平浪静,仿佛那一瞬间的事,只是一场错觉,若不是凤歌不见了,唐天宇真的会认为是自己的错觉。
远处负责保护的两个暗卫,等反应过来,冲到唐天宇身边时,同样,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凤歌消失在大海中,这事发生得太快,太过离奇,任凭是谁都不能反应过来。
“快,去海里,找歌儿!·”唐天宇带头往海里冲,暗一和暗二,也立即潜入海水中,寻找凤歌。
三人刚潜入海中,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托起,送回了岸边,回到岸边的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三人正发愣间,一个漂亮的女子出现在海面上,飘飞向三人。
女子向三人见过礼。
“唐公子,你不要着急,凤郡主没有大碍,她只是被我家主子请去做客了。”
“是你!你是天下第一庄……做客?你家主子是谁?”惊慌中的唐天宇一愣,立即认出了眼前的女子。
“对,是我。事已至始,我也不隐瞒公子,我的主子是西海龙宫的小公主,我是她的侍女。”轻灵再度向三人福了福身子。
唐天宇虽然感觉她的话不可思议,心中震惊无比,但想这世界上的事无奇不有,于是,半信半疑问:“西海龙宫?小公主?那为何只带走了歌儿一人?我与歌儿同来,她在哪我便在哪,她生我生,她死我死。若你说的是真,还请西海公主殿下把歌儿送回来!不见到她安然无恙,我是不会相信姑娘你说话的。”
“好,我带你去看看她,你就信了。”轻灵知道,要让一个凡人相信她的话,只能让他们眼见为实。
轻灵说完,彩袖轻拂,瞬间海水二分,从深海中露出一条白玉石阶来,直通岸边,唐天宇和暗一,暗二三人皆是目瞪口呆,没想到这深海之中,竟然有路!
“三位请。”
轻灵做了请的手势后,带头走上那白玉石阶,果真海水不倒流,只流动在两旁,唐天宇和暗一,暗二立即跟上,无论这女子说的是真是假,他们都必须去相信她,别无他法,因为三人眼睁睁的看着凤歌没入了大海中,无处可寻,只愿这女子说的是真的,歌儿还好好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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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海(二)
西海龙宫中,此时凤歌也悠悠的醒了过来,睁眼一看,所处的地方,金碧辉煌,轻灵之气环绕,比凤南的皇宫有过之而无不及,这是什么地方?难道,她死了?被海水淹死后,没下阎王殿,而是上天了,这里是天宫?
正迷惑间,有人推门走了进来,凤歌抬眼一瞧,进来一个大约十五六岁的年轻女子,女子身着粉色绫衣,长纱从臂上曳地,委逸拖在身后,眉若远山,目如秋水,小脸精致美艳,一头黑丝盘着繁复的发髻,上插五凤金钗,口衔红色宝石,摇曳生辉,整个人恍若神妃仙子,看得凤歌都呆住了,她敢说,这是她有生以来看到的第一个最美丽的女子,京城的第一美女也不能与之相比。
她是谁?凤歌收回眼光深思,难道真是仙娥?
“你醒了?”女子微笑着轻启朱唇问她,声音宛如黄莺出谷,婉转动听。
“恩,你是谁?我是不是死了?”
凤歌一想到自己死了,心中发慌,不知道天宇哥哥怎么样了?也被大海淹死了吗?若是二人都死了,父王和母妃,哥哥和舅舅他们肯定得伤心死了,而且说不定还找不到他们两个。
哦,不,还有暗一和暗二,暗一和暗二肯定发现他们二人是淹死了,这样暗一和暗二会受到牵连,也要死了。
唉……凤歌心中暗叹了口气,这一路上虽然走得艰难,但也平安,这都快结束了这次的游历,没想到,竟然最后死在了大海中。
真是,时也,命也!
“不,你没死,这里是龙宫。”女子走上前来,笑着坐在床边。
“没死?!龙宫?我为什么来到了龙宫?”凤歌目瞪口呆。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我是……”
“公主,唐公子不相信凤郡主是安全的,他要奴婢带着他来看看,所以我带着他们来了。”
外面一声清脆的声音打断了女子接下来要说的话。
“天宇哥哥!”
“歌儿,你没事吧?”
“我没事。”
唐天宇一走进房间,就看到凤歌半躺在床上,心中松了口气,凤歌见到唐天宇也是好好的,放下心。
“是你!”凤歌认出了轻灵,就是天下第一庄的那个丫鬟。
“是我。”轻灵笑着点了点头。
“唐公子,你现在相信我的话了吧?我们家公主真的是请凤郡主来做客的。”轻灵侧首,又笑着对唐天宇道。
“姑娘,我不知道你们把歌儿带回来的目的是什么,但绝不是做客这么简单,若只是做客,你们可以上岸邀请就是,没有这样把人抢来做客的道理。说吧,为什么要把她带来?”唐天宇见到凤歌是安全的,心中的惊慌没有了,冷静下来一想,怎么都感觉今天的事不对。
“唐公子,你误会了,真的是做客。”轻灵有些尴尬。
“这里是龙宫,你们是神是仙,而我们不过是一介凡人而已,何德何能劳公主大驾费那么大的心思?!当初在天一第一庄,我就觉得事情诡异,今天,你们的行事,更是让人迷惑,我不认为,我和歌儿能让你费尽心思相见。说吧,真正目的是什么?不说,还是就请公主派人送我们回到岸边。”唐天宇脸色冷了下来,瞥了眼轻灵,转头看向坐在床沿的女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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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海(三)
“好,既然公子快人快语,我也不拐弯抹角。我是西海龙宫的小公主,而这位小妹妹的,也就是凤郡主的二哥,你们凤南的皇上,入人间前是东海龙宫的三皇子,也是我的未婚夫,我与他很久未见,我只是想见见他。”出凡一脸淡然,没有一丝惊慌。
她这话一出,再次将唐天宇和凤歌雷得外焦里嫩,消化不了这个事实,这都是哪跟哪啊?!我去。
“我们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没有别的目的。我二哥是凤南的皇上,每天忙于朝政,怎么能随随便便离开皇宫,走这么远的路程过来看你?”凤歌看了眼出凡,根本不相信她。
“呵……我言已至此,你们信也罢,不信也罢,现在你在我这儿,你不信也得信。”出凡淡淡道,她的目的是见到无尘哥哥,别的,她不在乎。
“你……你这是威胁我们?”凤歌瞪大一双凤眼看着出凡,看着很漂亮的一个人,怎么这么不讲道理,这么任性呢?!
“你可以这么认为!”
“如果我们不愿,你又能把我们怎么样?”唐天宇眼神锋利的射向出凡,冷然道。
“你会愿意的!”
“轻灵,送唐公子三人回去,凤郡主暂时留在龙宫中做客,等凤南的皇上来了,再送她离开。”
出凡看了眼唐天宇,也不和他争执,在她眼里,唐天宇和凤歌不过是个淘气一点的小小孩而已。
“是,公主,三位,请吧。”轻灵恭敬的应声。
“你们这是非逼我动手?!”唐天宇气愤。
“你大可试试,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你们凡人在我龙宫之中,就是凡人,武功会消失。就算你们能溜走,你们能走出这茫茫大海,没有我们的法术,你连出海之路都不会寻到。”出凡笑着看了唐天宇一眼,这也是她为什么先下手为强,将凤歌先掳到龙宫再说的原因。
唐天宇,暗一和暗二试了试武功,想强行带走凤歌,可是三人一试,果真一点武功也施不出,轻功,内功像从未体内存在过,三人皆是脸一黑,气得咬牙切齿,瞪着出凡。
“三位也不用生气,只要你们三人配合我,发消息给你们凤南的皇上,让他来西海,我是不会伤害凤郡主,会以贵客之道待她。”反之,不配合的话,她就不保证了。
唐天宇,凤歌二人听出她的话音,虽气愤,但无奈,在这深海龙宫,两人只有待宰的份,她这郡主也是憋屈,在自己国家的土地上,被人要挟,还无力回手。
“好!只要你说话算话,我请凤南的皇上过来,如果歌儿在你这少了一根汗毛,我拿你无法,但我们皇上定会让人将你西海填平,龙宫不复在。”唐天宇忍着怒气,转身往外离开,他一刻也不想看着这个女人,看得他生气,他要让皇上来收拾她。
“放心,我说话算话。”
出凡的声音在身后传来,唐天宇头也未回,带着暗一和暗二,跟在轻灵身后,又出了西海,三人一走出大海,轻灵不见了,路也不见了,海水合二为一,一点痕迹也没有,有谁会想到这深海底下会有龙宫,会有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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