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我们再来啊
高大洪和老李居然明着干上了，这对汪澜来说绝对是个意外之喜。
汪澜此时的处境，就好像陷入了敌巢之中，身边虽然也有丁心月和丁青莲这样的同阵营盟友，但大家只是盟友而已，真到论生死的时候，绝对是指望不上的。
幸好，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敌人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高大洪和老李的不对付，让汪澜看到了夹缝中搞事情的希望。
趁着老李带人恢复场景的功夫，汪澜乐滋滋的站在监视器前，看之前镜头的回放。
在视频里看自己暴打别人，这感觉怎么就这么爽呢？
尤其是最后拎着那个杀手摔来摔去的，实打实的撞击感让镜头画面都在震动，简直爽爆！
“卧槽，澜哥你这么牛批的吗？”沈煅也在看回放，“你和武师这配合简直无敌了，打的跟真的一样！”
孟星衣神色怪异看向汪澜，道：“拉威亚的老师也厉害，时间、力道掌握的恰到好处，比其他武打场面里好太多了。”
汪澜暗中给孟星衣点赞，得意道：“木法，木法，这就是天赋啊，老沈你是学不来滴。”
沈煅摊手无奈道：“我也没打算学好嘛，我还是安安静静的当个美男子就好，打架这种事情，你们这些荷尔蒙旺盛的年轻人去就可以了。”
汪澜哈哈大笑，一扭头，恰好看到丁心月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笑声戛然而止，一口气差点没顺过来。
这女人，不知道用这种直勾勾的眼神背后看人是很吓人的么？
天知道这对姐妹又在起什么鬼主意，上次她们一思考，直接炸出了高大洪的真实身份，炸出了刘三哲这位超级大佬。
你们俩还是不要思考了，万一把位面思考炸了怎么办？
恰好，老李板着一张黑瘦脸过来，闷声道：“场景恢复，可以开始了。”
高大洪一拍手：“那还等什么，走你！”
汪澜刻意一低头，让开丁心月追上来的目光，钻进场景中。
一样的情节再次上演。
这次汪澜就干净利落许多，招架三五招后，顺手摸到一根钢管，这样就很平滑合理的拉平了被偷袭的劣势，几棍砸翻了凶犯。
汪澜蹲在凶犯身前，看着他头上被砸出的大坑，眼神逐渐失去焦点。
不忍、抗拒、负罪感，向往、享受、兴奋感，两类截然不同的情绪，在他脸上交替浮现。
三台挂在蜘蛛轨道上的摄像机，从三个角度记录下汪澜脸上的表情变化，记录下刘怀仁内心的激烈搏杀。
终于，汪澜的神情稳定下来，从以往的正气有余、稳重不足，变成一片沉静如水。
只是这沉静，却如同深渊，让人越看越觉得心惊胆战。
“当你凝望深渊，深渊也在凝视着你！”
高大洪大声叫好。
刘三哲给高大洪的最深刻印象，就是这份沉静如水，仿佛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
高大洪万万没有想到，以汪澜简单到让人发噱的阅历，居然能给出这么精准到位的情绪。
有那么一瞬间，高大洪甚至生出一种错觉来，就好像他看到的不是汪澜，而是他无比敬重的刘师！
与他有同样感受的，还有老李。
这个从任何角度看都让人感觉很不舒服的男人，伸出他怪异的手掌，在脖子上轻轻敲打几下。
高大洪赫然回头，看着老李笑了。
老李蹙眉，感觉自己应该是被高大洪给阴了。
“麻的，这些阴人！”
三个巡捕循声找到了刘怀仁。
其中一个巡捕喝道：“刘怀仁，你干什么？嫌犯怎么样了！”
汪澜抬头，斜睨一眼这个杀气满盈的“正义巡捕”，他身边的两人，同样的“一身正气”。
“呵呵，”汪澜缓缓起身，“嫌犯当然是被我杀了，你们呢？是不是要报告上去，说我不遵守抓捕条例，导致嫌犯丧命？”
“废话少说，你先退到一边，等候处理！”
“是啊，我就是，跟你们说的废话太多了啊！”
汪澜率先出手，抖手掷出铁棍。
不愧是老李手下的头三甲，脱离了炮灰角色的头面人物。
三人瞬间散开，逸出钢管旋转扫荡的范围，接着以品字形围上汪澜。
期间中间那人竟然还没忘了大声喊出台词：“刘怀仁，你干什么！先控制他！”
汪澜突然觉得，这仨杀手，可比他这个真正的演员敬业多了。
感慨归感慨，该打的架还是要打。
这三人配合极为默契，不断游移换位，对汪澜展开围攻。
每每汪澜硬挨几记老拳，终于抓到一个人的破绽时，却是还未来得及反击，就被三人的换位给搞到无从下手。
一时间，汪澜落入绝对的下风，被三人风车一样圈起来吊打。
“这段不错，围攻的三人很有层次，里面的汪澜也并不慌乱，显然正在想办法。给他眼睛特写！”
这段真实的“打戏”，牢牢抓住了剧组同僚们的心，大部分人都放下手头工作，盯在了监视器前。
高大洪的点评和指挥，让这些人对他的导演功底更加信服，同时也渐渐升起一股自豪感。
亲身参与到这部注定会大爆的电影创作中来的自豪感。
题材，演员演技，武打场面，只这三点，已经可以确定这部片子一定会口碑大爆！
高大洪要牛批大发了！
汪澜忽然停下不动，一号的拳头恰在此时撞在他的面门。
汪澜探手而出，不再是以前那样去攻击一号，而是只抓向一号的手臂。
距离变短，速度就快到了让一二三号无法应对的程度。
一号的胳膊被汪澜抓住，反拧，下压。
骨头拧碎折断刺入肌肉的声音，伴随着一号压抑的嘶吼声，让汪澜生出玄妙的舒适感。
尽管在他背后，二号三号两人正在拼命强攻，四条曾踢断过不知多少木桩、人骨的铁腿，狠狠从各个角度砸向人体后背最为脆弱的部位。
但这些攻击对汪澜来说，根本就不是个事儿。
蚁多咬死象，那也要蚂蚁足够多才行。
两只蝼蚁想要咬死一只爬虫？
差了点儿。
摄像机记录下，汪澜沉静如深渊的脸上，带着既不温暖也无寒意的微笑，缓慢而坚定的，一拳一拳，将一号的断臂砸进其胸腔。
画面感、冲击力，直接爆屏而出，令监视器前的一众人等，心底发寒。
77.何谓诛心
479（嗯，万恶的479）外加孟星衣，四人入画的时机恰到好处，刚好看到汪澜捶死3号的画面。
孟星衣左手握拳举在肩侧，右手搭上配枪握把，同时拧开保险扣。
这是他整部片子里唯一高光的死亡时刻，所以孟星衣决定，一定要狠抓细节，把这一段演绎好。
看到好友残杀同僚后的震惊、不解，举枪瞄准好友时的无奈、不忍，一层一层在孟星衣脸上浮现、转变。
三个杀手也很给面子，严格恪守了临时群演的行为准则。
不懂该怎么走位的时候，听主演们的指示办事。
好吧，这是扯淡，479才不会听孟星衣的，事实的真相是，这仨人看到1号的胳膊戳在自己胸口，2号的小腿长在脖子上，1号更惨，两腿从腋下往后穿过架在了自己肩膀上。
如此残暴的场面，让三个从无数同伴和敌人的尸体堆里钻出来的优秀杀手，怕了。
他们愣在原地，满脑子都是曾经直面过的死亡，仿佛那时的恐惧，在这个最需要他们支配自己双腿的时刻，一股脑喷涌出来，化作无数索命的血手，牢牢将他们摁在地上，动弹不得。
孟星衣胡乱抠了几枪，当然，枪口里是不可能有子弹飞出的，但他知道后期老师一定会让这机枪打在合适的位置，比如擦伤刘怀仁的胳膊什么的。
不是哥们儿枪法不行，是剧情要求不让打死他啊……
孟星衣一边发泄似的嘶吼，一边更加发泄似的打光枪里的子弹。
苦笑在他脸上愈发浓烈，他逐渐冷静下来，换上一个新弹夹，把枪口顶在了自己下巴上。
终于亲眼看到事实，终于证实了内心的怀疑和猜测，终于可以解脱了！
这条被你救下的命，还给你！
再不用承担内心的煎熬，再不用在隐瞒和如实上报之间难以抉择。
我们，两清了！
汪澜用脚尖搓起一块巴掌大的碎砖，一脚抽出，撞在孟星衣下巴上。
“卧槽，来真的！”
孟星衣只觉下巴一疼，旋即失去意识。
479紧随着他们的数字兄弟而去。
汪澜环视四周，该死的人都死了，比剧本原定的人数多了几乎两倍。
一开张就是八个人头，妖怪般的杀戮达成，浓重的血腥味开始在鼻腔里肆虐，八具失去活力的尸体里，尚未凝固的血液还在从他们破麻袋一样的躯壳里流出，血液流动的声音，大江浪涛一样拍打在汪澜的耳鼓内。
汪澜大口呼吸着，想要压住强烈翻腾的胃，却被血腥味冲的更加头晕目眩。
呼吸声在黑暗寂静中回荡激撞，化为一记又一记无形的重拳，击打在汪澜的心口，让他的心脏一阵抽搐，几乎停跳。
汪澜只觉双腿的力量被无形的存在尽数抽走，再无法支撑起身体的重量，扑通一声，跪倒在孟星衣身边。
监视器前，高大洪直拍大腿赞叹道：“看到没有？看到没有！这就是我说的表演，这就是我说的演员！
“身为一个演员，不只是表情和眼神，你的气息，你的动作，都应该是你表演的一部分！
“但是！能把这三者结合起来，形成一整个能够冲击观众心灵的东西，才叫做真正的表演！”
慌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掌控特征强势上线，接管了汪澜几欲崩溃的神智情绪。
两行眼泪瞬间飚出，在汪澜脸上肆意横流。
“他们都死了！”
刘怀仁拉长的哭腔，深深震撼了沈煅，让他强烈的怀疑开始动摇。
如果人全是他杀的，如此残忍暴虐、冷血无情的杀手，为什么还要为死人流泪呢？
“我来迟一步，阿健，阿杰，他们，他们都被那畜生给杀了！”
和沈煅一起过来的群演，爆喝一声冲了上来。
高大洪大喝道：“漂亮！漂亮啊！什么叫做诛心！什么他麻的叫做诛心！这就叫诛心！懂了吗？”
老李神色黯淡，知道这就是高大洪给自己上的一课，无比生动的一课！
在汪澜被逼无奈强杀了几个杀手假扮的演员之后，心神动荡之际，突然再来一个真正的演员，一副比杀手还要杀手的姿态，爆发出比杀手还要浓烈的杀机。
这时候，你该怎么办？
是不是要顺手也杀了？
杀几个杀手你可以没有心理压力，只是纯粹因为终结了同类生命的不适感而已。
但当你发现你杀的人之中，有一个无辜的演员的时候，你会怎么想，怎么做？
什么叫诛心？
这他麻的就叫诛心！
老李身体虽然不动，心里却在不停的摇头，即是为汪澜这个注定有可能会成长到刘师另一面高度的人而惋惜，又是对自己所在位置的惋惜。
今天过后，汪澜必将朝着那个方向无法挽回的滑落，高大洪也将以无限的光彩，真正进入刘师的视野。
这可真是，去他麻的大血批啊！
但我老李是轻易服输的人吗？
古时的刺客，从不做B计划；今时的杀手，从来都只做到B计划。
但是，我们李哥，什么时候不是做到C计划的？
老李将手轻轻插进裤兜，摸到那个令他心醉神迷的轮廓，抚上那个让他感到心安的按钮。
高大洪，我们就来比试一下，什么叫做杀人，什么叫做诛心。
哥从意大利进口的塑胶炸弹，难道还比不上你土生土长的歪心眼儿？
汪澜看着恶狼一样扑过来的无名群演，开心的笑了。
这已经沾满恶臭血液的手，是时候好好擦一擦了。
经过老李独特手艺精心炮制的塑胶炸弹，以最低的爆炸声响，爆发出最大的杀伤力。
沈煅只来得及闷哼一声，就整个人随着爆炸的冲击波抛跌出去。
汪澜发出畅快淋漓的笑声。
耗费数百万搭建起来的场景，一截一截坍塌，夷为平地。
剧组人员无不目瞪口呆，几个稍微机灵点的，本能似的拿起手机，用摄像头记录下这恐怖的一分半钟。
高大洪回头看向老李，两人会心一笑。
他们都觉得自己赢了，一个赢在算无遗策，一个赢在手段扎实。
至于被掩埋在场景底下的人和尸体……
掩埋才是你们最好的归宿。
78.哦嚯
“下面插播一条新闻，因题材饱受争议而备受关注的《疯捕》，今日在拍摄时突发重大事故，三名主演及十余名群演，总计十二人，被掩埋在废墟中，生死不知。消防官兵正在紧张救援。”
拍摄出事故很常见，但是把男主演一锅端掉的，高大洪这是开了历史先河的。
“所有炸点的爆炸时间和方向，都是我精心设计的，他还是有足够时间逃出来的。”
高大洪抬手打断老李的解析，不屑道：“以他的属性，需要你给他留一线生机？”
老李对高大洪的鄙夷仿若未见，按照他的估算，汪澜必须毫不犹豫且要选对方向，才有可能在千钧一发之际脱离爆炸和坍塌的范围。
一步走错或者迟疑，都将造成连锁反应，最终的结果，就是汪澜会被炸到灰头土脸，被砸到骨断筋折，运气差一点的话，直接升天也说不定。
因为老李布景，从来都是真材实料，绝不玩儿什么偷工减料。
即便是需要被破坏的墙壁等场景，为了制造更逼真的视觉效果，老李用的都是独家秘方烧制的黏土，效果可比一般剧组用的泡沫板强多了。
这样一座老李精心打造出来专门用来制造拍摄事故活埋人的场景，一旦坍塌，那活埋效果可是杠杠的。
第一时间炸不死你也能活活憋死你。
关键是，事后不管是官府还是保险公司来调查，是绝对查不出任何人为因素来的。
最终只能认定为不可抗因素导致的场景垮塌，纯属意外。
这就叫你知道他有问题，但又说不出问题在哪儿，只好让老天爷背锅。
这可是老李经过多次实践检验，无一差错的拿手绝活儿！
所以说，这也能叫一线生机？
高大洪，你是不是对这个成语有什么误解？
千多平的烂尾楼群场景变成了一堆废墟，剧组其余百多工作人员逐渐围拢上去。
有人庆幸这场戏自己不需要进入场景，有人呆滞看着废墟，有人拿着手机到处拍摄，在巨息圈刷屏。
“差不多了，是时候闪亮登场了！”
汪澜拍拍身上的灰尘，稍微打理了一下头发，又搓了搓脸颊，揉出一副相当复杂的神情来。
死里逃生的惊恐和后怕，这是给剧组其他人以及趴在网上等吃瓜的人们看的。
连续击杀多人后残余的一丝丝暴虐，这是给老李和高大洪看的。
最重要的，是眼睛里深藏的一抹悔恨和内疚，这是专属于高大洪的。
看到哥这张脸，懂得人就该都懂了。
高大洪反正是懂了。
因为高大洪很清楚，这种程度的爆炸和坍塌，最多只能让汪澜灰头土脸，了不起了受些看起来很严重但很快就能恢复的伤。
高大洪在爆炸发生之后，就时刻关注着场景处的情况，所以第一时间便看到了汪澜，也看清了他脸上的复杂神情。
高大洪发出一声惊呼，嘴角却微微上扬，接着奋力往汪澜身边跑去，路过废墟边缘时，还恰到好处的踉跄了几步，把一个心系演员安慰好导演的形象，塑造的十分完美。
不愧是积年的老戏骨啊！
剧组几个年轻人果然超过了高大洪，几步抢到汪澜身边，真心实意的慰问着这位名不见经传的男一号。
真情是一定的，第一时间从事故当事人口中得到最为详细的第一口描述，这对自家巨息圈的可信度和观赏性，将是极大的提升，将来出去和别人摆龙门阵，也能摆出身临其境的感觉，必须的。
“汪澜！你没事就好！”高大洪气喘吁吁赶到，急切道，“都让开！扶着点儿！先把汪澜扶到安全的地方，医生呢？医生！”
切，唬谁呢？
剧组没有医生，救护车还没到，哪儿来的医生？
装的跟真的一样！
汪澜一手搭上高大洪的肩膀，把身体大半的重量都压了上去，还特意加了点力。
高大洪瞬间就真的粗喘起来，但自己塑造的人设，跪着也得演完啊……
高大洪奋力挺了挺多年未用的老腰，脚步颤巍巍的，总算是把汪澜给扶到了场地边缘。
“都闪开！”高大洪双手叉腰，气喘如牛，“汪澜需要新鲜空气，那个谁，去看看救护车消防车来了没有！”
几个年轻人不依不舍的闪开，对这个八卦心比他们还重的导演腹诽不已。
吃独食听第一手独家就听呗，还冠冕堂皇的说什么需要新鲜空气，把人全给赶走！
共享一下信息会死啊！
那点儿新鲜空气都不够你一个人喘的好吗？
高大洪好容易喘匀了，才深深看进汪澜愈加空洞失去焦点的双眼。
诛心的时候，到了。
“你杀错人了！”
汪澜身体轻微的颤抖，让高大洪非常满意，而且汪澜眸子里焦点想要重新凝聚，却又被逃避的本能驱散的小细节，也逃不过高大洪睿智的观察和判断。
“爆炸之前摄像机最后的画面，是你击中最后一名群演的要害，很不幸，那个人真的只是个群演，不是老李的人。”
汪澜的瞳孔急剧收缩，带着喷薄的怒意，死死盯住高大洪。
高大洪差点没忍住仰天狂笑，但多年的修炼，让他成功稳住了情绪，微笑道：“还有孟星衣和沈煅，你和他们关系都不错吧，啧啧，亲眼看着好朋友惨死却无能为力，多年以后，你还是会在噩梦里不断看到这一幕，尤其是那个群演，希望你杀他的时候，没有看他的眼睛吧。”
汪澜身体猛往后缩，仿佛身边坐着的不是高大洪，而是那个无辜的群演，正用流着血泪的双眼，向他索命一般。
高大洪笑意更盛，道：“你放心，摄像机拍下的不太妥当的内容，我已经安排人删除了，绝不会流到外面去。
“这些人啊，就是死于这起拍摄事故，其实也挺不错的，保险能赔百八十万呢。”
一切都按照设定好的剧情顺利完成，高大洪心满意足，拍拍屁股准备走人，独留汪澜一个人，深陷自责和愧疚的泥淖之中，直至其精神崩溃为止。
灵能属性越高，越容易陷进去，然后把自己逼疯，高大洪见过不少这样的例子。
可惜了，挺有前途一高级系统。
不过，跟随刘师的脚步才更有前途啊！
“这就完了？”
身后传来汪澜意犹未尽似的疑问，让高大洪心里一个咯噔。
什么情况？
79.你娃好阴险哦
高大洪回过身，只看到汪澜对着自己疯狂呵呵。
以高大洪四十余年的从影经验，竟也无法给这个结局找到个合适的分类。
反派死于话多？不算。
主角绝地反击？没有吧……
反派大秀智商，最后才发现自己一直很睿智？
也不能算，因为高大洪固执的认为，汪澜尽管做了一定的心里准备，但绝没有一开始就猜到他的心思，至少汪澜连续杀人后的情绪崩溃，绝不是作假的。
难道是主角已经成功黑化？
高大洪心跳不由加快了几拍，如果汪澜真的开始拥抱黑暗了的话……
呃……
怎么能说是黑暗呢？
刘师的志向，明明就是黑暗中的灯塔好吗！
如果汪澜开始沐浴光明，那么，刘师一定会给我换一个高级插件的吧！
“救护车来了！”
高大洪还在美好愿景中畅翔，就被两个白大褂粗暴的扒拉到一边。
“怎么能让伤者坐起来呢！”其中一个白大褂恶狠狠瞪着高大洪，“伤者被垮塌的房屋砸伤，很容易出现内脏破损等非显性伤情，坐姿会导致内脏加速出血，懂不懂！”
莫名其妙被吼一通，高大洪认为自己很无辜，哥只是个老演员转型的导演，懂个锤子的外伤内伤哦！
电影里一刀刮人身上就能刮死一个跑龙套的，主角被打成蜂窝都可以不死，这你咋不来问我懂不懂？
外围几个围观的剧组工作人员，看到高大洪吃瘪，导演的威严丧尽，顿时按捺不住吃瓜的需求，举着手机就围了上来。
可恨的是，高大洪赫然发现，汪澜居然马上装出一副快要死了的虚弱模样。
在手机摄像头对过来之后，才颤巍巍伸出一根手指，指向废墟方向，有气无力却又万分急切的说道：“快，我刚才拼死拉出来三个人，都还没死，快去救人！”
尼玛，你怎么不早说！
几个举着手机的剧组人员郁闷了，现在我们是拍你发巨息圈呢？还是去救人自拍发巨息圈呢？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但是有舍才有得啊！
当然是去救人自拍了，发出去多有面子，说不定还能约到几个善良有爱心的小姐姐！
几个人瞬间消失，没几下就从废墟边缘刨出三个灰头土脸的人来。
孟星衣，沈煅，还有那个群演，一个不少。
高大洪望着被送上救护车的汪澜，又看向几个正争抢最佳自拍角度的剧组人员，心中惊疑不定。
老李，你的意大利塑胶炸弹行不行哦，你的定向爆破技术行不行哦，不是说他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不受伤么？
为毛他还能拽出来三个人！
其中有一个还是他根本不认识，疑似是个要他命的杀手？
高大洪几步跑到废墟边上，挨个扒拉着刚被刨出来的三个人。
头发茬子刚长出来，嗯，这个是刚演过和尚的孟星衣。
一块腹肌，嗯，这个是只能看脸的二流演员沈煅。
那最后一个，只能是那个群演了。
高大洪抱着一丝侥幸，把指尖凑到了群演的鼻子下面。
千万不能有呼吸，千万不能有呼吸！
没有呼吸，我就还没输！
没有呼吸，他就是死了，哪怕汪澜你把他拖出来的时候还是活的，但你为了看我笑话，故意把他放在这儿，他的死，就还是你的责任！
这叫什么，这就叫你不杀伯仁，伯仁因你而死，你跑不掉！
像个真正的男人一样陷入自责吧！
如果你连自责都没有，那就更加完美了！
指尖没有一丝空气流动的痕迹，高大洪紧张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
哈！哈！哈！哈！
汪澜啊汪澜，任你奇奸似鬼，也要喝老子的洗脚水！
这个群演他还是死了！
老子还是赢家！
高大洪仰天无声大笑，身为一个素质过硬的专业演员，不能在这种情况下笑出声的道理，他还是明白且能够做到的。
“嗝儿！”
这个声音，它好像是有人猛抽了一口气？
高大洪不信邪的低下头，看到的，正是一双正在慢慢聚焦的眼睛。
“导演，你说的，演好这一场就给我加鸡腿，我演的可以吧？”
高大洪悲愤莫名。
你可不可以不这么贱？
死里逃生，你居然只记着要加鸡腿？
你难道不应该一哭二闹三上吊，不敲诈个百八十万的医疗费工伤赔偿误工费营养费精神损失费吗？
要不然，你别抽这一口气儿也行啊！
大哥，我求你了，你照我给你讲的戏一直演死人演下去好不好？
高大洪起身欲走，指尖却被群演拉住。
群演用渴望的眼神，看着高大洪无情而冰凉的老脸，带着哭腔喊道：“导演，鸡腿！”
高大洪几乎快要爆发了，他反手揪住群演的胳膊，马上就要使出一招原地大风车暴力死亡断头台。
一声爆喝，好死不死硬是打断了高大洪的行气过程。
“喂！说你呢！我说你这人是不是有病！说了多少遍了，砸伤的伤患不能坐起来，不能坐起来，你怎么就是不听呢！”
高大洪千生麻卖批万声曹尼玛，在丹田里滚了一万八千转之后，终于汇成一句话。
“你这才说了第二遍好不好，我这不急着救人呢嘛。”
不是我们高导不要排面，不是我们高导面对两个出急诊的辣鸡白大褂也要从心，真不是。
主要是，扛着长枪短炮的记者们，已经到达战场。
“高导，高导！请问这是一次严重拍摄事故么？”
这个问题，毫无技术含量，高大洪表示无可奉告。
“高导，高导！请问伤亡人数是多少呢？”
尼玛，这个问题我虽然知道，但是不能现在就告诉你啊，要不然傻子都知道这事儿有问题了。
无可奉告！
“高导，高导！请问你是正在救人么？为什么会和医生起冲突呢？”
这个问题还可以，是个会来事儿的。
高大洪轻轻嗓子，正准备塑造一个急切抢救剧组同僚，却因为不懂医学常识，被医生呵斥，也依然骂不还口打不还手的高素质导演形象。
就听到身后刚被抬上担架的群演喊道：“导演，鸡……”
高大洪一个箭步上前，捂住了群演的嘴，回头喝骂道：“什么时候了还采访！采访个锤子采访！没看地上还躺着俩人么？救护车上拿担架来抬啊！”
众人肃然起敬，然后拼命抓拍起高大洪扶着伤员踉跄前行的伟岸身姿！
80.这就杀青了？
西华医院特护病房里，汪澜美滋滋享受完护士小姐姐的擦身服务，总算摆脱了满身灰尘的尴尬状态。
一身都是土，都不好意思管小姐姐要巨息号……
小姐姐恋恋不舍的在汪澜八块腹肌上最后抹了一把，端着浑浊的水盆离开。
苏茗蔚已经闻讯赶来，单手推着鼻梁上没有镜片的眼镜框，欣赏着汪澜因属性拔高而渐趋完美的身形。
“要收费的啊！”汪澜扯过被单盖上，“团队怎么样了？”
苏茗蔚给他个白眼，傲娇道：“我办事你放心。人已经找齐了，剧本大纲也已经出来了，我看过，还不错。”
汪澜惊喜道：“这么快？”
苏茗蔚冷哼一声：“抢时间的可不止我们，你以为高大洪为什么要整这么一出？”
“抢时间？”汪澜听的一愣，“搞半天，高大洪是故意的？我还以为是他和那个老李不和。”
苏茗蔚神色凝重，道：“他们俩的确不和，但是，这也不妨碍高大洪把你们全算进去啊。”
汪澜直抠脑壳：“妈呦，有这么复杂？这些人的脑子都是怎么长的哟，智力属性怕不是得有上千！”
苏茗蔚鄙夷看着汪澜道：“属性值是一回事，你能用出来多少是另一回事。
“不说智力，你以为你现在的速度力量，就是你属性的上限了么？
“要不是属性碾压，你怕不是要被那些杀手剁成齑粉。
“需要长年累月的训练，才能充分发挥属性值的作用。”
汪澜抖了个机灵，道：“少扯淡，我只需要把掌控特征加高就行了。”
苏茗蔚无奈道：“你这个智力发挥波动区间也太大了吧？遇事你就睿智的不行，抖机灵的时候这么灵光？”
汪澜毫无被鄙视的自觉，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道：“条条大路通罗马嘛，加点就能解决的问题，锻什么炼！”
苏茗蔚眼中闪过一丝艳羡：“条条大路通罗马，不如直接生在罗马。你啊，就是得来的太容易，不知道珍惜，更不可能努力奋进。”
汪澜打个哈哈，道：“不说这些，张易他们人现在在哪儿？”
苏茗蔚不解反问道：“当然是在自己家待命喽，还能在哪儿？”
“不说不用考虑钱的问题么？为什么不把人先聚起来，一起住酒店什么的，这样剧本创作也比较方便，随时讨论嘛。”
苏茗蔚露出关怀智障儿童的微笑，道：“不用考虑钱的问题，不等于不差钱，懂么？我已经把你家那房子抵押了，控制好成本，还是能……”
汪澜已经咆哮了：“你抵押了什么？”
苏茗蔚一脸无辜，就跟点了无辜特征一样：“你家的房子啊，怎么了？”
“你说怎么了！那是我爸妈养老的房子，你招呼都不跟我打一个，说抵押就抵押？”
苏茗蔚持续无辜：“我跟阿姨说好了的呀，再说了，完成任务之后，直接奖励神豪特征，神豪懂么？那破房子你让你爸妈养老住？”
好像是这么个道理哈。
汪澜怒气渐消，道：“贷了多少？”
“小两百万，放心，有我在，不用考虑钱的问题。”
汪澜翻个白眼：“少了，上次有一家批给我三百呢。”
苏茗蔚摇头道：“利息高，而且不安全，随时几百号人满大街追着你要债。嘿，等会儿，你怎么知道能贷多少钱？”
汪澜摆手不谈，转移话题道：“两百应该够了，冯浪那可怜孩子，处女作才二十的预算。”
“第一部戏还是要准备充裕一点，要能保证上线，才算完成任务。”
汪澜点头认可，道：“那先把人叫出来，一起开个会吃个饭，探讨一下剧本创作吧。”
苏茗蔚答应下来：“那就定在明天晚上，樊楼来个包房，你最好把辜峰和薛俊杰也都叫上，让他们带赞助进组。”
汪澜眼睛亮了：“妈耶，樊楼？真是不用考虑钱的问题唆。不对哦，我好像是他们拒绝服务的对象。”
苏茗蔚冷哼一声，道：“拒绝服务你？给他们脸了是吧！别等明天了，现在就去！”
汪澜乐的开怀，一边打电话通知辜峰和薛俊杰，一边穿上苏茗蔚带来的新衣服。
嗯，一身儿黑色古风前后大团绣外加双肩小团圆绣花休闲装，魔改版渔夫帽一戴，黑墨镜架上，脖子上再来一串紫檀大珠子，充满西京特色的导演范儿就出来了。
汪澜满意打量着镜子里的造型，身材好，穿什么都好看，衣服架子说的就是你了。
“高大洪那边怎么说？”
苏茗蔚也不答话，直接翻出一段视频给汪澜看。
视频是高大洪接受采访的内容。
记者问：“高导，请问发生这么大的事故，会不会导致片子流产？”
高大洪答：“影响是有，但还不至于流产。我有一个习惯，就是先保证完整度，再去追求完成度。发生事故虽然不幸，但万幸的是，拍摄进度已经到了追求完成度的最后阶段，所以影响不是很大。”
记问：“高导的意思是，拍摄实际上已经接近尾声了？”
高大洪脸上露出一丝不多不少的惨淡微笑：“没错，虽然并不完美，离我预想的完成度也差了那么一点，但是，已经可以算是杀青了。”
记者很配合的松了口气：“那先恭喜高导了。”
高大洪连连摆手：“最后时刻出了事故，从何谈喜啊。
“所幸这次事故只造成四人轻伤，否则，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自己。”
记者道：“高导，经过消防等部门的勘察显示，场景是由于地壳突发不规则低强度高频震动而坍塌，并非修建或认为因素，高导还是不要太自责了。”
高大洪又不啦不啦讲了一大通拍摄安全责任重大的问题，汪澜却是一句也听不进去了。
这个老李有点东西啊，连地壳震动这种纯扯淡的理由都能让官方专家冠冕堂皇的编造出来给他洗地。
高大洪就更不讲道理了，居然直接就在采访里宣布电影杀青了。
搞半天，一部电影杀青，居然是男一号最后知道？
苏茗蔚收起手机，道：“好好记住这一课，高大洪之所以能得到刘三哲首肯来拍这部片子，不是他导戏有多厉害，不是他能力有多强，而是他做事的风格，就是立于不败之地！片子交给他，不怕拍不出来。”
汪澜茫然道：“立于不败之地，什么意思？怎么可能？”
苏茗蔚叹息道：“有一种演员，叫替身。不只是动作戏可以上替身，文戏也一样可以，而且很有必要。我猜，你的大部分戏，都被替身给演了。”
好嘛，这个男一号当的，稀里糊涂就被杀青了……
81.千万不要惹编剧
西华广场，樊楼西京总店。
汪澜站在门口，盯着久违了的招待。
他记得很清楚，上次就是这厮，当着他爸妈的面，在大庭广众之下，在无数粉丝的围观下，在无数手机摄像头的拍摄下，强硬拒绝了自己进入樊楼吃饭的要求。
招待被盯的显然有些不自然，但还是保持着完美的职业微笑。
“先生您好，请问您有预约么？现在店里已经没有空位，排号的话，至少要等两个小时。”
汪澜点点头：“已经订了包间了。”
能订到樊楼包房，还是需要一定的实力的，但樊楼的招待那素质就是不一样，脸上硬是没有一丝波澜。
“好的，先生您请进。”
汪澜没动，依然像个莫得感情的杀手一样盯着招待。
苏茗蔚无语，拐上汪澜的胳膊，在他耳边低语道：“人家每天要看几千张脸，早就不记得你是谁了，再说了，就是个听命行事的小人物而已，何必呢。”
苏茗蔚说的很有道理，但汪澜不以为然。
“记住，我是汪澜！”
招待脸上的困惑，让汪澜感觉索然无味。
就好像一个人被人打过一顿，完了发奋习武，终于练成秒天秒地的绝世神功，回来准备报仇，却发现那个曾经打过自己的人，不过是个不会武功的普通人，而且还已经忘了曾经打过人。
就算秒了他，也毫无意义啊……
但是就这么算了，气儿不顺呐！
“汪导！”
听到这么一声喊，汪澜就像九伏天喝了一瓶冰阔落一样，直从头发丝儿舒爽到脚底板。
张易西装笔挺，穿的跟新郎官儿一样，快步走来。
“汪导，不好意思，紧赶慢赶，还是来晚了，让你久等了。”
汪澜斜瞄一眼招待，见他脸上还是那副万年不变的职业微笑，终于无奈放弃。
三人一起进入樊楼，招待悄悄回头，看了一眼汪澜的背影，长松口气。
都你麻当导演了，怎么还这么记仇呢？
进入包间，汪澜当仁不让坐上主位。
张易笑道：“澜哥，那招待得罪你了？要不要我找几个人，削了他？”
汪澜摆手道：“快别提了，还是上次薛俊杰的事，我想着带爸妈来樊楼吃顿好的，结果不让我进。”
说孟德，孟德就到。
薛俊杰推门而入，笑道：“汪澜，你不是吧，还说这事儿呢？等会儿我自罚三杯，咱翻篇儿了，行不？”
薛俊杰脸上荣光焕发，看来是最近被爱情滋润的不错。
汪澜看了眼他身后，打趣道：“怎么，没带你家澈哥一起来？”
薛俊杰笑道：“咱们兄弟聚会，带他干什么。”
汪澜微笑点头，如果苏潇澈也来，这个局就真的变味儿了。
薛俊杰看来还是很懂事的，没有自作主张的请苏潇澈来投资汪澜的电影。
四个人随意聊了几句，樊楼最著名的八味开胃果脯、小吃，才上了六样，辜峰也到了。
一起过来的，当然还有曹雪。
汪澜指指曹雪，问道：“我说你怎么在西京待这么久，玩儿的挺开心？”
辜峰轻抚了一下打理的一丝不苟的头发，笑道：“要不，老大你带回去玩两天？”
玩你妹啊……哥是那么没品的人么？
换你师妹来还差不多。
“你师妹呢？”
辜峰目瞪口呆，道：“老大，这个我可安排不了，你要是追求我师妹，我倒是可以给你打打助攻，敲敲边鼓。”
汪澜一脸黑线：“我是问你师妹在哪儿，客串有没有问题。”
辜峰恍然大悟：“哦，这样啊。没问题，绝对没问题。
“她这一个多月，要连拍几个广告，不过只要老大你召唤，她随叫随到。”
汪澜一回头，发现冯浪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了，正安静坐在角落里。
“你什么时候到的？怎么跟鬼一样，没声音呢！”
要真的跟鬼一样就好了……
冯浪暗叹一声，无言苦笑。
汪澜注意到冯浪的情绪有些不对，但觉得没必要管。
大家都是成年人，而且还是男人，不管遇到什么问题，只能自己扛、自己解决，充其量也就找朋友兄弟帮个忙。
难道你还能安静坐着等老天爷来救你？
老天爷又不是你亲爹……
汪澜环视众人：“人已经到齐了，我先来介绍一下大家认识。
“苏茗蔚，我的助理，不管是工作上的问题，还是其他什么问题，找她就对了。
“张易，易哥，制片主任，也是我公司的制片经理。
“冯浪，副导演，编剧，具体拍摄内容上的问题，找他。
“辜峰，曹雪，都是大明星，就不用多做介绍了吧。”
汪澜话音未落，门口闪出一张老鼠脸，当然是我们的富二代炮哥。
“澜哥，怎么不等我呢！呦！峰哥也在啊！”
心情好的时候，看山炮那张脸，就会觉得很喜庆，笑的也就更开心了。
汪澜笑着看向辜峰：“你们认识？”
辜峰茫然摇头：“不认识，不知道，不记得了。”
得嘞，典型的夜店朋友，正常场合见面都这感觉。
好像在哪见过，又死活想不起来。
山炮听见了，不悦道：“不是吧峰哥，前天咱们还一起玩儿呢，就红城山后边儿那温泉别墅里啊！”
提到红城山温泉别墅，西京的男人就没有不心向往之的。
原因就不能多说了，只一个词，群趴。
辜峰脸上露出回味无穷的笑意，哦了半天，还是没想起来山炮是谁。
山炮急了：“峰哥你这记性，那晚上也没飞大呀，怎么就记不住呢？你忘了，你还在我屁股上签名了呢！”
卧槽，这么重口味的么峰哥？
见众人脸色不对，尤其是辜峰，脸已经黑的跟锅底似的。
山炮忙解释道：“不是，当时那情况，不是没地方写字么！”
好了，你不用说了，大家都懂！
群趴的时候还有心思追星，炮哥你也是真够可以的。
关键时刻，还得看疑似系统附身的苏茗蔚的。
苏茗蔚轻咳几声，吸引众人的注意力后，说道：“趁大家还没喝酒，先让冯浪把故事大纲讲一下，大家看有没有什么需要修改和补充的。”
冯浪感受着成为全场焦点的动人滋味，清了清嗓子，沉声说道：“这是一个男人在一望无际的大沙漠里孤独求生，然后反思自己一生的故事，所以，这个故事的名字，叫《旅人》。
“片子有一半的戏份是主角孤身一人在沙漠里，为了营造逼真的感觉，我建议我们在死亡之海里实景拍摄。
“同时，建议用纪录片的拍摄手法，这样成片的效果，一定非常震撼人心。
“金龙奖什么的，肯定是手到擒来。”
汪澜想了想自己在沙漠里吃沙子的情景，觉得还是有必要认真关怀一下冯浪的心理问题……
82.易哥的烦恼
冯浪已经进入创作的自我陶醉中，其他人越发难看的脸色，对他来说已经是不存在的东西。
“一直让观众看沙漠，当然是不可取的，所以，我在剧情里加入了三段海市蜃楼。
“为什么说是海市蜃楼呢？
“因为这三段剧情，你可以理解为是主角的回忆，也可以理解为是他在面对死亡的威胁时，产生的幻觉。
“这样配合上最后一个主角仰躺看天，看到直升机的镜头，就可以形成亦真亦幻的开放式结局。
“直升机到底是真的有人来救援，还是主角的幻觉，而且主角这个人到底值不值得救，救回去之后他会有什么转变，非常值得回味和深思。
“这样，也能为续集做好铺垫。
“第二部，我准备把主角放到茫茫无际的大海上，泡完沙海泡大海，是不是很有对比性，很过瘾？”
汪澜干咳两声，道：“续集的剧情先不忙，你先说说那三段海市蜃楼是什么？”
哥找了这么多带资源、带关系进组的免费客串人员，你要是来个沙漠独角戏一镜到底，哥是真的遭不住啊！
冯浪看来是吸取了上部电影失败的教训，直接就把扯眼球三要素给拉满了。
“第一段，是主角现在的婚姻。
“女主出轨，谋杀亲夫，制造飞机事故，主角坠机跌入死亡之海，脑部受到震荡，且精神冲击太大，临时失忆，在生死徘徊中，潜意识逐渐鼓足直面惨淡人生的勇气，记起事情的真相。”
这剧情，简直直逼三流狗血言情剧了，但是大家并不以为意，因为电影和电视剧最大的不同就在于，电影可以通过剪辑手法，把一件很狗血的事情，剪辑出传奇爱情故事的效果，而且悬疑、惊悚等等各种题材类型，可以随便你选……
比如汪澜，立刻就想起了这种电影的经典大片代表。
“哦？做成诺兰的《记忆碎片》那种感觉么？”
辜峰蹙紧眉头，问道：“诺兰是谁？《记忆碎片》是什么片子？好像没听说过？”
糟了，又串台了……
汪澜也是一脸茫然：“啥玩意儿？诺兰碎片？”
冯浪接口继续说道：“第二段，我们讲主角的初恋！
“这段初恋对主角来说，绝对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而且出现的时间，恰是主角受困死亡之海的第三天，身体和精神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所以这段回忆，代表的实际上是死亡的召唤。
“因为，主角当年，亲手杀了自己暗恋的那个姑娘！”
“卧槽！”
山炮脱口而出。
汪澜在心里默默补上下半句：“你娃的心理也太阴暗了吧！”
但实话实说，这个剧情其实还是有点吸引人的，所以大家还是静静等待着冯浪的下文。
唯一不大开心的，只有第二次担任制片主任的张易。
准确点说，易哥不是不开心，是很糟心。
尼玛，大掐一算，又是直升机救援又是空难的，这个主角儿得多豪？
这世界上最难拍的，就是豪哥的戏！
因为这世界真正的豪哥实在太多了。
片子里只要有任何一个画面细节没有豪到位，没有和你的角色人设豪的相匹配，那你就完了。
比如说，你的角色设定是个亿级的真豪，结果你制片组不给力，只借来一辆小众宝去，这尼玛怎么拍？
如果你强行解释这位神豪就是一根筋只喜欢小众宝去这款车，那你就要至少用两三场戏，一分钟的时长来给他补足这个人设。
要不然，这个角色每次出镜，那就跟个二百五一样。
亿万神豪，出门就是一辆十二万的车，简直没得摆了……
易哥又仔细一算，主角这种玩得起私人飞机的，起码也得住个别墅吧？
那就没得说了，整个西京，也就南郊的懋山心湖别墅区的楼王，才配得上主角的身份。
其他的别墅，你拉过去连个外景的空境都没法拍。
懋山心湖当然也对外开放拍摄场景租赁，但是价钱就很夸张了，一天八千不还价！
而且八千块钱砸进去，你还得自己负责打扫卫生，卫生没有搞好，押金三万你就别想要回来了。
这坑爹的编剧呦！
但这还没完，只听冯浪继续说道：“经历了第一段的同情和第二段的活该，第三段，知道我安排的是什么吗？
“主角在人生志得意满，但又最为空虚的时候，居然又碰上了一个和他的初恋长的一模一样的女人！
“他把这个单纯善良的女人，养在了一个绝对简单，但又一切都在他控制之内的环境里。
“这个女人身边的一切人和事，都是他花钱雇来的，包括邻居、物管、工作的地点、每一个同事，甚至女人出门遇到的每一个人！
“但是，我们的主角，他一次都没有出现在这个女人面前过，只是躲在他那间贴满了初恋死亡时照片的房间里，默默的通过监控镜头，或他请的演员们的直播画面里进行观察。”
沈浪这一段讲的极为投入陶醉，但听的人一开始还觉得有点儿意思，到后面就越听越不是味儿了。
尼玛，这主角是个神经病无疑了！
一个个关怀备至的眼神投射到汪澜身上，大家都知道，这个主角一定是汪澜演的。
汪澜耸耸肩，道：“表演的问题，对我来说，从来都不是问题。”
一个从业仅有一个月，只演过两部戏的非科班出身演员，居然大言不惭说出这种话……
你让我上京电影学院毕业的学院派专业演员和导演，冯浪，冯哥，怎么想，脸往哪儿搁？
冯浪眼珠子一转，继续说道：“峰哥应该也是要参演的吧？
“那我们大可以加入一个角色，这第三位女子，偏偏就爱上了峰哥扮演的流浪歌手！
“主角感受到了无比的危机感和嫉妒，于是他开始出现在女子的生活中，但他自以为充满魅力的种种行为，却根本无法取得女子的瞩目。
“女子的一切，都给了那个简单的爱着音乐，爱着生活的流浪歌手，甚至都只是爱着，不需要任何回应！”
冯浪讲解完毕，包间里陷入沉默。
苏茗蔚率先鼓掌，道：“虽然你加入了很多自己的情绪，但毋庸置疑，这是个很能打动人心，而且能引人反思自省的故事。
“我相信，只要大家能同心协力，把这个故事演绎出来，一定能成功把远山秋田的名号打响！”
汪澜深以为然，主要是，他觉得自己这个公司的名字，远山秋田，很有感觉。
如在风里，还带着那么一丢丢的诗意。
如在远山，但野望早已在秋田里硕果累累！
83.位面最强隔壁老雷上线
樊楼的酒菜虽然够精致，但张易却是很有些食不知味。
汪澜能招揽他，请他加入远山秋田，直接坐上制片经理的高位，张易还是很感激的，也想尽最大的努力，不辜负汪澜的信任。
但是目前看来，远山秋田的开山第一作，怕是要把所有人都打到满头包……
张易可支配的，有百分之二十的制片费，也就是四十万左右，按照冯浪透露的剧本信息来算，这点费用显然是远远不够的。
剧组集结起来之后，少的时候也有二三十人，多的时候能有五十，这么多人的吃饭住宿，加上车辆的费用，一天平均下来，起码也得八千块。
这还是按最低的食宿标准来算的。
如果按辜峰这种级数明星的待遇来算，这个数字还得乘以十！
按照剧情设定，剧组还得在死亡之海驻扎一段时间拍摄主角的单人戏份。
死亡之海现在虽然已经是开发极为完善的景区，酒店餐厅等配套设施和服务相当齐全。
但相应的单人生活成本，也会直接飙升三倍！
即便是以最低的单机拍摄方案来配置剧组，起码也得二十人的规模。
如果冯浪脑子再一抽抽，给整几场沙漠里的夜戏出来，那这个人数还得再加五。
另外还得配备三台发电车、五台至少十五米吊臂的大吊车，才能满足这种环境的夜戏灯光需求。
发电车还好说，大吊车那可是按小时算钱的，每台一小时就是几大千！
只是这几台大吊车，就已经超出易哥的制片预算了。
大概算到这里，张易对苏茗蔚再无半点遐思暧昧之情。
百分之三十的费用给到张三，还不算设备和配套人员的费用，简直和白给一样！
到我这里，就只有四十万，人吃马嚼归我管也就算了，还要付设备、人员和场地的费用。
坑爹啊！
众人走出樊楼大门后，张易用西京话喊住汪澜，道：“时间还早，再去搞个二胎，撸几串儿？”
汪澜一怔，他确实很久没有撸串喝夜啤了，确切来说，自从太学毕业之后，就再也没有享受过那种路边小摊的肆意和畅快了。
而且，张易突然用西京话招呼他，那肯定是有什么话想要单独和他说。
“行啊，茗蔚，”汪澜给苏茗蔚一个眼色，道，“后面你安排一下，我和易哥撸串去了。”
有什么可安排的呢？无非就是安抚一下冯浪稀碎的心而已。
这娃儿原本是不抽烟不喝酒的，今晚破天荒的干了半瓶红酒，现在正嘬着一根大雪茄，扶着门口的招待吐的欢呢……
都吐的昏天暗地了，嘴里的大雪茄都愣是没掉……
这孩子还是很有才华的，可惜就是不懂生活。
汪澜看了眼正在招待身上揩嘴巴的冯浪，和张易勾肩搭背离开。
“去哪儿撸？红楠广场？”
张易一听就笑了，道：“红楠广场已经不行了，现在是广场舞大妈们的地盘，咱们走两步，就去太学后街！”
“卧槽！”汪澜惊呼道，“不是吧？那儿不是乐器行一条街么？怎么变撸串的了？”
张易笑道：“乐器哪有撸串贴近生活？太学里虽然都是天之骄子，那也是人啊，不撸串喝酒撩妹子，难道天天在宿舍撸？”
汪澜眼睛顿时亮了：“意思是，街上的太学妹子很多呗？”
山炮不知从哪儿钻出来，叫道：“靠，澜哥，易哥，去泡妹子不叫我？”
对啊，去泡妹子，怎么能不带钱包呢？
欢迎炮哥加入我们远山大家庭啊！
刚入夜，太学后街已是人头攒动，荷尔蒙爆棚的年轻男女们，不甘寂寞的有为青年和孤独少妇们，一茬茬的涌入这条不足三百米长的小街。
路两边曾经的琴行鼓社，现今已全被各种火锅、串串、麻辣小龙虾取代。
“小龙虾怎么样？这家的味道很足，烤串儿也好吃，”张易指着一家名为小红馆的店铺，“这家的老板，据说还是太学音乐学院的院花，在校太学生！”
山炮已经往店里去了：“那还等什么？哥长这么大，还没见过院花长什么样儿呢！”
这种店这个点儿，当然是要排号的，还是靠山炮的钱包攻势，三人才在店外路边抢了一张桌子坐下。
这桌的穷学生，在收了山炮一千块钱后，美滋滋的打包了三份油焖小龙虾，直奔后面的网咖去了。
油焖、蒜蓉两种口味的极品小龙虾各一份打底，其他烤串儿随意点了百十串，冰冻纯生两箱，快乐的夜晚就此开始。
浸透了红油的小龙虾掐头去壳，丢进嘴里，再吸一口灌满红油的虾头里的虾膏，麻辣鲜香的味道，绝对能让人忘掉一切烦恼。
辣到不自觉嘶嘶抽气的时候，再灌一杯冰啤下去，你会有一种人生至此已经圆满，再无任何缺憾的无限满足。
要是再有几个妹儿坐在你对面，莺莺燕燕的用地道的老西京呛叽叽喳喳说着话儿，那真的是给你个神王宝座你都不想换！
唔……还是要考虑一下再换的。
三人喝了一轮，各有一瓶冰啤下肚，初夏的暑气哪里抵挡得住冰啤的威力，尽数化为满大街热裤短裙小姐姐们大白腿的清凉。
张易端起酒杯，道：“澜哥，制片费用的问题，我觉得有点不妥当。”
汪澜没有举杯，也没有接张易话的意思，因为他的视线，已经被一个奇特的人所吸引。
那是个三十左右的男人，身量不高，但也不矮，接近一米八的样子。
身材不算魁梧，比一般人壮硕少许，几处凸显身材的关键部位的肌肉线条都很赞，可见身材管理的相当到位。
浓密而粗黑的中长发搭在肩上，两道浓眉横在神采奕奕的双眼上方，棱角分明如刀削斧凿而出的脸部线条，配上同样浓密的络腮胡茬，男人味儿十足。
这人在小红馆店内挨桌敬酒，和每一桌的客人都能说上几句，寥寥几句，就能让桌上不管男女老少都哈哈大笑，多喝几杯酒水饮料。
汪澜一直盯着他，感觉这人就像是一头西北大草原上的狼王，正在巡视自己的领地，慰问自己的子民。
真正吸引汪澜注意力的，不是他身上高级系统的独特气息，而是他的长相。
到底是什么人来着？
徐晋江？雷神？
这俩人又是谁来着？
84.神一样的邻居
“靠，易哥！你不说这儿的老板是美女么？”
“卧槽！几天没来，这儿老板换人了？”
汪澜的视线所在，终于成功吸引了张易和山炮两人的注意。
两人说出了不少客人的心声，小龙虾做的好吃的店家多了去了，为什么大家非要在你这儿排队？
不就是等着看美女老板呢嘛！
“第一次来小店？欢迎！”狼王循声靠了过来，“我是雷动，雷人的雷，动画的动，江湖人称隔壁老雷。”
雷人……
“汪澜。”
雷动顺势坐下，看向汪澜：“兄弟丰神飘洒、器宇轩昂，让人见而心折。”
这台词，从哪儿穿越来的吧……
“其实我不是这儿的老板，就是做个任务，帮邻居看几天店。”
山炮眉梢吊起，问道：“你是这儿美女老板的邻居？”
雷动点点头：“没错，昨晚还帮她通下水道来着。”
张易无奈摇头。
俗话说，每一个女神的背后，都有一个睡她睡到想吐的男人，但是没亲眼见到这个男人之前，人总会保留着那份念想。
见了之后，也就只能酸一酸了。
山炮还是有些不死心：“看你跟这儿的人都还挺熟？”
雷动微笑：“偶尔，也会来店里帮她通一下下水道。”
张易忍不住拍了下额头，你麻，店里人来人往的，你在哪儿通啊？厕所咩？
雷动微微皱眉，道：“哥们儿，你这什么表情？通下水道而已，你想哪儿去了？
“人小姑娘挺不容易的，二十出头，全靠自己的能力挣下这么大份家业，这样的女性，你得尊敬！”
雷哥三观很正，汪澜肃然起敬。
“雷哥，我们是做影视的，你呢，哪里高就？”
雷动眯眼看向路上一个小少妇，漫不经心答道：“我什么也没干，就全世界到处搬家玩儿，做任务，你懂的。”
汪澜点点头，差不多猜出了这位的系统前缀，八成是什么位面最强邻居之类的。
和任务指定目标做邻居，然后帮邻居完成一些事情，同时也是自己完成任务。
收获邻居的感激和信任的过程，也就是收集系统能量的过程。
啧，貌似比当导演好玩儿啊！
没事儿就帮邻居修个电脑、疏通个下水道什么的，活儿不累，福利还多。
“我上一个邻居，杨伊琳，你们应该认识吧？都是你们影视圈儿里的。”
汪澜想了半天，才想起个把月前才看过一个娱乐新闻，道：“刚离婚那个？”
雷动点点头：“对，就她！这么说吧，她离婚的事儿，我办的！”
“卧槽！”张易惊了，“真的假的？她离婚不是说因为老公出轨么？怎么成你办的了？”
雷动傲然道：“小宋，哦，就是她老公，藏的够深吧？被娱记爆料之前，你们谁能想到，那么一个温柔体贴的好男人，居然长期在外养着个小的？还是跟他们夫妻俩合作过的女演员？
“贵圈儿真乱！”
山炮奇了：“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呢？”
雷动大拇指指向自己胸口：“跟我什么关系？没有我，杨伊琳还在还在家守活寡呢！”
这是很值得自豪的事情么，隔壁老雷？
“麻蛋，你跟她做了几年邻居？”张易面色古怪问道，“我说怎么越看越觉得她儿子长得那么像你呢。”
雷动脸色顿时垮掉：“滚！我搬到她家隔壁也就不到一年，上哪儿弄出来个七岁的孩子来！
“是这么回事儿，杨伊琳呢，其实一直都知道小宋的问题，但是她觉得吧，一来嘛，小宋比他小十多岁，需求比较强烈，二来嘛，小宋的事业又在上升期，不值当为了个三线小女星搭上前途，所以就一直假装不知道。
“但是我不行啊，我这个人，最见不得的，就是那些身在福中不知福的男人，背着自己发妻，出去干那些龌龊不堪的勾当！
“所以啊，我就慢慢和杨伊琳发展成了闺蜜关系，经常去她家吃个饭什么的，基本上我和她在一起的时间，比小宋跟她一起的时间要长几十倍。
“这样一来，小宋就不乐意了，你这什么男闺蜜啊？比咱俩都蜜？
“小宋这人长得挺帅，就是脾气不好，在外人面前还能装一下，在家就不行了。
“有一次，我跟杨伊琳一起穿着睡衣在她家卧房里看电视，小宋回来刚好看到，生气了。
“关键他又打不过我，我这么壮，对吧？所以喽，等我回家了，小宋就把杨伊琳给暴打了一顿。
“然后就离婚了呗，小宋净身出户。
“我的任务也完成了，就搬到咱们西京来了。”
汪澜无语望天，这时候，除了干一杯，还能说什么呢？
张易很是有些不死心，问道：“大家都是男人，不说那些虚的，你到底有没有睡了杨伊琳？”
雷动摇头，举起三根指头：“某对天发誓，绝对没有和任何一个邻居发生过超出邻居关系之外的任何关系！”
山炮不信：“靠，你俩都穿着睡衣躺一起看电视了，还没发生？”
雷动不屑道：“如果发生了，你会脱裤子放屁再穿上睡衣？”
这话说的好有道理，山炮绞尽脑汁，居然无从反驳，但他总觉得哪里不对，这世上还真的会有男闺蜜这种东西？
汪澜笑道：“所以你的事业就是全世界到处搬家，顺便拆散一对是一对？”
雷动正色道：“诶！话不能这么说，人生就好比是一个杯子，你被一个渣男装满了，还怎么遇到好男人？”
山炮瞪大眼睛挠挠头，搞不清楚是自己的原因还是怎么回事，在他听来，这个雷动说的每句话，好像都在向那种事情上靠拢。
炮哥觉得吧，能被渣男装满，总比被好男人牙签搅大缸要好。
所谓的幸福，在生活质量面前不堪一击！
人活一世，图的是什么？
不就是两个字，满足！
为了戳穿雷动的虚假自我包装，山炮灵机一动，超水平发挥问了个极其刁钻的问题。
“那你现在的邻居，杯子里装的又是哪个渣男？”
话音未落，雷动已经一头扎在桌子上，鼾声急起。
山炮嘴角露出得意的微笑，小样儿，继续装啊，装不下去了吧！
在炮哥面前用醉遁这一招，你还嫩了点！
一说到正点上，一说该结账了，就立马醉倒的人，炮哥我见得多了！
85.不一样的渣
山炮准备把一杯冰啤酒灌进雷动的脖子里，如果这样雷动还能一动不动装醉，那炮哥也认了。
别人都肯这样付出了，该给的尊重还是要给的嘛。
张易虽然觉得雷动醉的有些莫名其妙，但却摸不准他到底想干什么，也就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毕竟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说不定真有这种说醉就趴下扮死人的人呢？
三人中，也就只有汪澜确定雷动是在装醉，但和张易一样，汪澜也不晓得雷动是玩儿哪一出，干脆就静观其变。
山炮的酒杯刚刚斟满冰啤，还没来得及出手，一道青春靓丽的身影，带着一阵香风卷来。
“动哥！不是说了你不用陪客人喝酒么？怎么就是不听呢！”
山炮呆住了。
身为超跑爱好者的富二代炮哥，美女当然是见过无数，但眼前这个美女，却给了炮哥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学习成绩稀烂的炮哥，愣是想到了这么一句，来形容这位美女给他的感觉。
她给人的，太干净了！
不只是她仅仅是略施肥黛的妆容，还有她的声音。
和那些靠各种化妆品、造型师精心打造出来的，还有那些恨不得捏着嗓子说话的，所谓美女比起来，真的是一个天上一个泥水坑。
而且这位美女还是学音乐的，只听她说话的声音，就让山炮忍不住向往她唱歌时，会是怎样的天籁动人！
山炮觉得，要是能和这位美女做邻居，哪怕只是单纯的邻居，炮哥也能坚守阵地一辈子！
深夜阑珊的时候，能听个动静儿，也已经足够了啊！
张易只是抬眼看了美女正脸一眼，就自觉让在了一边，很有绅士风度，不像山炮似的，恨不得跨过桌子，直接扑人美女身上。
汪澜却是在观察美女身后的年轻男孩。
他觉得这人很有意思。
正常人吧，看到自己的女朋友对另一个男人非常紧张、关怀备至，是不是都应该心里发慌，怀疑自家是不是凭空多了一片草原？
但这个男人他就不一样了，非但不紧张，反而一副你们继续表演，我只在一旁安静的看着，如有必要，还可以帮你们拍照的强大。
当然这不是说这个男人是个舔狗，女神就算是被别人当母狗用他也无怨无悔继续舔。
而是一种让汪澜都无法理解的淡定自若，还不是见惯了之后麻木了那种淡定。
他是真的就没把雷动当回事儿，因为他的眼中太自信了，根本就没觉得雷动是个威胁。
哪怕他女朋友正弯腰给雷动做着人工呼吸，他居然只是微微笑了一笑。
张易终于察觉到不对，疑惑看向汪澜，汪澜用指尖点了点美女，张易恍然。
美女抱着雷动折腾了十几分钟，周围的食客倒是很淡定，该吃吃该喝喝的，有点儿把两人的动静当话剧看的意思。
雷动终于悠悠醒转过来，脸上像是刚穿越时空回来的茫然很到位。
要不是汪澜能从磁场感应出这娃儿一直是装昏迷，还真要被他的演技给骗到了。
雷动尴尬讪笑道：“不好意思，我这是天生的怪病，一喝酒就这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昏迷，不过一会儿就能醒，吓着你们了。”
张易瘪瘪嘴，这点儿东西能吓着谁？剧组里什么吓人的易哥没见过……
汪澜当然犯不着戳穿雷动，只是笑而不语。
山炮，算了，这娃儿还盯着人美女的大长腿看呢……
“我这又不是第一次昏迷了，你怎么还紧张成这样呢？真没事。
“你不是说明天才能回来么？”
美女还是满脸紧张看着雷动：“比赛输了，就提前回来了呗。你真的没事吗？”
雷动这才看了眼后面的年轻人，向他点头致意。
他一副刚看到年轻人脚边的行李箱的样子，微微一惊后，恨铁不成钢的口吻对美女说道：“师宋，不是我说你，怎么不回家先来店里呢？”
师宋像做错事被发现了的孩子，微微吐舌，埋头道：“不是放心不下嘛。”
雷动一挺背，说道：“有我在，店里能出什么事？有什么不放心的啊。快回家休息吧，明天再来。”
师宋回头看向自家真·男朋友，眼中带有隐秘的哀求之色，年轻人抬腕看了看表。
一切尽在汪澜眼中。
真·清纯美女师宋一步三回头，跟着男朋友离开。
雷动端起一杯啤酒，笑道：“看到了吧，这样的极品渣男，你们见过几个？反正我这辈子是第一次见。”
汪澜微笑点头，他大概明白了雷动为什么说这年轻人是渣男。
山炮也点头附和道：“确实是个渣男！一看就是靠那张小白脸钉在女人身上吸血的极品渣男！”
山炮懂个屁的什么是渣男，他就是单纯看人不顺眼而已。
雷动摇头笑道：“他可不是小白脸，这个小宋啊，牛批的很！
“巧了，这个也叫小宋，是不是很巧？”
山炮恍然大悟似的，惊叫道：“卧槽，一个姓宋，一个叫师宋，难道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妹？”
张易憋嘴道：“你怎么知道是那个师，是那个宋？”
山炮眼珠子一转，顿时一脸苦色：“如果是那个湿，那个松，不是更烦？”
张易真想把这娃儿脑壳撬开看看，里面到底都是什么鬼东西哦……
雷动打断两人没营养的扯淡，继续说道：“这个小宋可是牛批惨了，年纪轻轻，就已经拿了好几个国际音乐大奖。
“我就没见过他有不会的乐器，没见过他有驾驭不了的曲风！
“跟他站一起，心理不够强大的，真的分分钟被打击成死狗。”
张易奇道：“既然他这么出色，刚才我看他也很有风度，起码是很信任自己的女朋友，你怎么就说他是渣男呢？”
雷动看向汪澜，笑道：“这个问题嘛，我觉得还是让你们汪总来解释吧，汪总应该是看明白了，对吧？”
汪澜不大想说，因为这又不是什么好显摆的机会，但耐不住山炮那双贼旺旺的眼睛一直看自己，还是开口了。
“先问你们一个问题，这个问题你们理解到了，就明白他为什么渣了。
“女人，到底需要的是什么？”
86.汪导有思想
女人到底要的是什么？
山炮虽然觉得这个问题挺高深的，但这并不妨碍他发表自己的见解。
“我觉得，女人最想要的，就是钱，最好还不是男人的钱。”
“看不出来啊！”张易讶然看向山炮，“你娃还是有脑子的嘛。”
雷动嘿嘿一笑，道：“但你不能否认，有钱的女人，挣的都是男人的钱。”
张易皱眉道：“这也是男权社会没办法的事情吧？我感觉，女人最想要的，其实是尊重。”
雷动打个响指，道：“就是这个道理没错了，所以啊，我觉得自己的使命，就是拯救那些想要拿回尊严，却出于各种原因无法实现的女人。”
汪澜憋嘴不语，你麻，喝个夜啤，一个个都成社会学家了还，有个系统就敢妄言拯救半边天了？
“整逑这么复杂，我的意思是，这个师宋，她现在想要的，就是脚踩两只船！
“左脚，男朋友。代表着想要但得不到、拿不稳的东西，有机会一定要牢牢攥住，实在攥不住的时候再说。
“右脚，好邻居。代表着可以零成本或者极低成本予取予求的东西。
“一个我爱的，最好可以永远至少暧昧下去；一个爱我的，可以随时为我先出所有。
“这，就是女人最想要的！”
张易眉头皱的更紧：“汪澜，你是不是太偏激了，不是所有女人都这样的。”
汪澜嗤笑一声，道：“不只是女人，男人也是一样，是人都这样！只不过，有的人可以克制自己，有的人能完美控制三方关系，有的人既不能克制自己，也不会控制，只是瞎折腾。
“注意，我说的脚踩两只船，是个泛指。俗话说，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啊，不！是家里鱼塘越大，能放的船也就越多。”
雷动摸摸下巴上的胡茬子，道：“嘿，你说的还是有一定道理的，起码能自圆其说。”
汪澜叹息一声，道：“这都是古人先贤玩儿剩下的了。想想古人所说的什么大道为公、天下大同，说的就是人在克服了这种心理之后，才能达到的理想世界。
“我们先不管这个东西它现实不现实，能不能实现，我们必须要明白一个道理。
“不管你做什么，把核心竞争力往迎合人的这种心理上去做，那肯定没错！”
“卧槽！”张易一拍大腿，“有道理啊！比如我们出去撩妹，为什么很难撩？因为我们既不是豪哥，又不是暖男舔狗，妹子她不需要这样的男人啊！”
汪澜给张易点了个赞：“很好，你已经懂了，炮哥懂了没？”
山炮哭丧着脸道：“道理我都懂，可是，自从上次赛车输给你之后，我现在出门都开六菱，哪个妹子肯上我车啊！”
雷动摇头道：“妹子又不是只爱有钱人，关键是你自己得有魅力，能让女人有感觉……”
雷动说不下去了，炮哥嘛，还是别考虑什么魅力不魅力的问题了，整容都整不出来……
汪澜敲敲桌子：“行了，不扯淡了，易哥有什么问题？”
张易一愣之后才反应过来，忙道：“制片费不够啊，六十万给到张三，那边只负责提供相应的设备和辅助人员，还有帮忙联系场地，但是设备、人员、场地、食宿这些乱七八糟的费用，还得我们自己出。苏总给我的预算是四十万，真的不够！”
汪澜看了一眼雷动，觉得这哥们儿挺神的，听到这边说正事儿，也不回避，反而听的津津有味的。
汪澜看回张易，道：“这是我第一部戏，抵押了家里的房子贷的款，拢共就两百万。”
张易忙道：“这个我懂。我知道，你是不想让公司的血脉混杂，要不然挂着苏氏的名头，哪里需要什么张三李四的。
“而且，后期啊、特效啊，这些更烧钱。还有宣发，公司刚起步，没有渠道没有人脉，片子肯定只能走送播，这又是一笔开销。你留那一百万都不一定够。”
易哥是个明白人，可惜误解了汪澜的意思，汪澜就是单纯的不想一锅烩进去。
后期？不有冯浪嘛！
宣发？自己花三千块钱建个网站，片子挂上去就完了呗……
走完这个流程，拿到神豪特征，咱们再好好整下一部戏。
这部《旅人》，就让它自己一个人去旅行吧，爱哪儿哪儿去。
“我投资一百万，要得不？”
啥？
雷动挠挠头：“但是有个条件，让我演一个角色，最好是默默的爱着女主，但是不要求任何回报那种。”
山炮懵了：“为啥呀？钱多烧的？一百万给自己买个角色？”
见雷动一脸懵逼，张易叹口气，解释道：“得亏你遇到的是我们，要是其他干影视的，你会被坑到倾家荡产。
“一句话，投资影视可以，打着投资的幌子进来玩儿也没问题，但是绝对不要自己下场，尤其是你这种投资买角色的，除非是圈内人自己玩儿资源置换，否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一个违约责任，就能把你坑到上天台。”
这方面的规则，不止雷动不懂，连汪澜这个准导演都一窍不通。
张易只好举例说明：“比如说，我给你安排一场戏，里面有个爆破镜头，你肯定特开心吧？
“好，到了拍摄的时候，我给你NG个十次八次，每次场景都得炸掉重新搭，一次也不贵，也就百八十万。
“你急不急？急也没用！因为你表演的问题，这场戏他就是过不了！
“你咬着牙继续拍，制片人会天天催着你追加投资，要不戏拍不下去了，预算全被你一个人炸没了。
“你不想拍了，那更好啊，咱们按合同走法律程序，你按十倍违约金来赔吧！”
雷动嘿嘿笑道：“敢这么坑我的，我会让他明白什么是位面好邻居！”
汪澜笑道：“系统三万，你叫的出名号的人，几乎都是。”
雷动摊手：“那就没办法了，看谁够狠呗，拼属性还是拼特征？不是我吹，我做一个任务，奖励比你们做十个任务都多！”
汪澜拱手：“大佬，新人求带！钱就不需要了，角色我给你，就女主的邻居了！”
雷动也拱手：“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咱俩有缘分！
“其实咱俩是可以互相帮助的，我做任务虽然奖励丰厚，但是任务周期太长。
“所以我就想着借你这个平台，把自己弄成个公众人物。
“这年头，只要是个会卖人设的公众人物，无形之中就给人很可靠的感觉。这就能让我大大缩短任务前期的接触和培养信任的时间。”
汪澜伸出右手：“合作愉快！”
张易和山炮面面相觑，这两位大佬太牛批了，说话都自带消音特效的，哔哔哔了一通，这就合作愉快了？
87.这挂开的太明显
喝个夜啤就多了一个没有利益冲突所以显得很靠谱的盟友，汪澜想说，这样的挂麻烦多开几次。
易哥也很开心，如果雷动带资进组的话，不说一百万能不能兑现，最起码，开机宴和杀青宴的地方有了，而且，老雷你好意思收钱？
就是你好意思收，师宋美女她也不好意思收哇！
尽管嘴上还是不愿意承认，但经过几杯啤酒的发酵，张易发现，自己心底其实还是很认同汪澜对师宋的判断的。
这确实是个想脚踩两只船的贪心女人。
易哥虽然不懂读心术，但他抄过的江湖，让他很坚信自己对人的判断。
比如汪澜，一看就是个没什么雄心壮志的人。
但为什么张易要选汪澜作为自己的老板呢？
因为张易很清楚，自己在制片工作方面唯一的优势，就是抄过江湖。
他还有太多太多专业的东西要学，但一个强势的老板是不可能给他足够的时间和空间去学习和成长的。
恰恰是汪澜这种，没什么野心，也不喜欢耍弄什么心机的人，会很重感情，愿意和朋友、兄弟分享自己的财富和荣耀。
好吧，说回师宋。
师宋这个女人，单独看是很不错，绝对看不出那份沁人心脾的干净下面，隐藏着多少污泥。
但如果和那个什么小宋站在一起，在来一个雷动，那一下子就清澈见底了。
易哥很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越是优秀的人，就越是控制欲十足。
这是因人本性对自由的向往而生出的对权势的渴求。
因为只有控制别人，才能给自己最大的自由空间。
师宋优秀吗？非常优秀。
那她为什么要和一个同领域的、更加优秀的小宋在一起呢？
崇拜和向往罢了。
如果小宋是一个比较随和的人，或者痴迷于艺术创作的人，也就罢了。
这样两个人一弱一强，又同样的优秀，确是个很棒的CP。
但很可惜，小宋并不是弱的一方，无论是能力还是性格。
很凑巧，易哥也看到了小宋看表的情景，这个小小的细节，已经足以说明小宋平时绝对是个说一不二的强势人物。
只提醒你一次，不看不听不做，后果自负！
而师宋显然也是很明白且很配合和小宋的这种相处模式，而且并没有打算和小宋闹翻，所以她立刻就跟小宋回家了。
但师宋自身也很强势，而且是想到就要做的性子，这点从她一来就娇斥雷动可以明显看出。
看起来她好像是在关心雷动的身体，但实际上却是在宣示自己的主权，以及控制权。
说了不让你喝酒，你为什么还喝？
如果不是在公共场合，信不信我削死你？
这才是师宋真正的潜台词。
在易哥眼中，师宋的这种种表演，根本就是白给，分分钟看穿你内心真正的想法。
舔一个人的同时，必须要有一个人舔着你，否则，你心理的不平衡，会慢慢吞噬你的所有理智，让你最终发狂，毁掉你人生所有美好的东西。
位面的终极真理就是平衡，这话真的是一点都没错。
所有的纷争，皆是源自于不平衡。
师宋无疑实在舔着小宋，因为以小宋的条件，这天下的女人，当然是予取予求的。
所以师宋急需要雷动这样一匹舔狗，来抚慰舔到身心俱疲的自己。
好像，雷动还是一无所知的样子，是原本就不在乎呢？还是为了任务可以什么都不在乎？
汪澜觉得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因为界限实在太难界定。
当你的灵能和智慧属性值提高，你就会越发体会到人类的本质。
人类一切行为的出发点，必然是利己的。
弱小者遵从本能，从眼前选择最利于自己的方向。
强大者，深思熟虑之后，可以舍弃一时的得失，选择最终最利于自己的方向。
但是，人，真的，他麻的，要，这样活着吗！
汪澜觉得，自己现在就是没遇到第二个能像王洛一样让自己真正心动的女人，否则，澜哥必然能只衷心与她一辈子！
不过，既然现在没有，那就只有去洗浴中心足浴城什么的地方，暂时安抚一下孤寂的内心了……
反正不管去哪儿，带着炮哥，那绝对不用担心被人打出门外。
男人之间的交情，就是建立在这种地方的，如果事有凑巧，刚好家中的母老虎打电话过来，老铁又很仗义的帮你接个电话，说声你喝多了，醒了就把你送回去，那就更完美了。
汪澜郁闷的看着毫无反应的小兄弟，觉得真是愧对了炮哥的倾情奉献。
1986的豪华养生套餐，结果却是一点都不养生。
这就很尴尬了。
自己的感受倒是其次，要是被技师认定为功能障碍，那就很难受了呀。
好在技师妹子很贴心，柔声说道：“没关系的，老板，来我们这里放松的，一般都是压力比较大的，这种情况很常见的。”
汪澜欲哭无泪，不是哥不行，实在是你这按摩手法太凶残，哥只感觉被你按的地方疼的不行，毫无快乐可言啊！
汪澜发誓，如果有一天，自己也会开这种场子的话，一定给所有技师来一个全套的按摩手法培训，不过关的，坚决不能上岗！
多少客人，他可就只是冲着按摩来的，养生什么的，根本不重要！
你们这些技师，虽然全套服务很是到位，可是最最基础的按摩不行，实在让人根本无法投入进来啊！
咦？老是想起丁青莲是怎么个情况哦……
不对，不是青莲，是姐姐辛月啊！
汪澜感受着那对小葡萄在皮肤上游走，汪澜想到的，却只是丁心月那双永远都没有温度的双眼。
格老子的，难道老子是个大写的M？
对谁有感觉，也不能对丁心月这个打小就被培养成超级女特工的人有感觉啊！
“老板，这个力道还可以吗？感觉你已经开始有感觉了呦！”
汪澜紧闭着眼睛，用力点头，拼尽全力让眼前丁心月的形象不要消失。
心动和想念它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让人无从抗拒无从拒绝。
可是，要我怎么忘了她啊！
88.开机大吉
时光飞逝，岁月如梭，嗖的一下，就过去了十天。
看着已经集结完毕的剧组，汪澜深深感觉到了天空之上某个存在的恶意。
一部电影，从立项到建组，居然只用了十二天的时间，各种人员配置更是只用了两顿饭的时间就敲定，这不是高效，是不负责任啊！
这样子拍出来的片子，它能有质量保证么？不可能的……
不过汪澜觉得这些并不重要，因为他已经想明白了。
他本来就没想着要导出几部经典大片，留名电影史什么的，而是被沙雕系统挟持，只能通过和影视相关的东西，来不断升级而已。
但是升级是为了什么呢？
当然是享受人生了！
那么，拍出来的电影质量好不好，口碑爆不爆，票房炸不炸，有关系么？
完成任务，拿到奖励，然后去快意人生，这才是系统在手的真谛啊！
非要跟个神经病一样执着于拍好电影，把属性点、特征点、时间、精力，等等，浪费在纠结镜头感、画面感、演员表演、配乐剪辑这些东西上，那可不是我汪某人该干的事儿！
只不过，从此以后就要背上烂片之王的名号，出门就被人丢臭鸡蛋西红柿，想想实在是太心塞了点……
张易看汪澜神色变幻不定，问道：“怎么，紧张了？”
汪澜摇头：“筹备十天，拍摄十天，后期十天，一个月就从无到有直接上线，这铁定是一部烂片中的烂片了！”
“未必吧，很多经典片子都是这样拍出来的，片子烂不烂，不在于准备多久，制作多久，关键是要注入灵魂！”
汪澜讶然看着张易，你这个连剧本都看不进去的人，怎么给这部片子注入灵魂？
不过话说回来，浪哥在写剧本的时候，肯定是注入了灵魂的。
纯手写的母本，然后扫描打印发到全剧组，母本更是被冯浪珍而重之的收藏进了自己办公室的真空玻璃柜中。
光是这一份剧本，直接就镇住了张三派来的一众摄辅人员，态度非常端正，这一点，直接和他们打交道的张易，是深有体会的。
一个人在做事的时候，抱的是什么态度，拿出了多少水准，那可是可以直接感受到的。
张易觉得，目前来看，剧组各部门人员的士气和态度还是很不错的，这个问题，恰是最能直接影响到成片质量的内在因素。
不过开拍之后，随着大家接触的时间越来越长，汪澜毫无导演功底的问题，会逐渐暴露，各部门的士气和态度一定会开始打折扣。
但这并难不倒张易，一切都在他计算之中，且做好了相应的安排，来震慑这些老剧组们不安分的心思。
辜峰和寇珞，就是要在那个关键时间节点登场的杀手锏。
一个是荷里活当家花旦，金像奖影后，一个是国内老牌实力派歌手，虽然转型影视不甚成功，但也还是一线明星。
这样的两个人到了组里，而且还是对导演非常尊敬和服从的，这震慑感就很给力了。
导演虽然导戏不行，但是背后的能量和资源超乎你们的想象！
是安安分分做事，还是胡搞乱搞把导演惹毛跟你们算总账，自己选。
对汪澜的能量，张易还是非常信服的。
李德生叼不叼？可他现在人在哪里？
西南龙套角色之王，比张三可不止牛批一两个级别，还不是只能当汪澜的背景板？
前后盘算一遍，张易觉得这部片子是真的稳了，这次的制片主任，应该要比给冯浪干的那一票要轻松的多。
易哥不知道，自己一不小心就立了flag，还是经验不足啊……
苏茗蔚递给汪澜一柱高香：“时间差不多了，可以开始了。”
汪澜点点头，上前把高香随手插进香炉里，丁青莲、薛俊杰、巫师等主要主创人员依次上前，后面就是扎堆而上的各种摄辅、化妆、道具等岗位。
好好的一条商业街，一会儿功夫就被搞的烟雾缭绕，让过往的太学生们，感觉像是走进了庙子里。
八张铺着红布的大方桌在小红馆门外排开，八盆堆得小山似的油焖小龙虾摆上，一切红红火火的，看起来很是吉庆。
开机宴搞在这种地方吃小龙虾，说实话很奇葩，但在座各位大多都是剧组老油子了，各种奇葩的开机宴都见识过，见怪不怪的本领很强大。
汪澜左手大号红酒杯，右手一瓶国窖1375，开始顿顿顿的往杯子里倒酒。
同时说道：“诸位，这是我导演的第一部戏，也是远山秋田的开山之作，很重要！所以，请大家同心协力，帮我完成这个片子，谢谢！”
张易起身举杯高喊：“《旅人》开机大吉！”
众人起身齐声附和。
汪澜仰脖一饮而尽，众人也是轰然叫好，气氛瞬间点燃。
开玩笑，一口甩下去半斤白酒，虽然这么喝法，有点浪费1375这样的好酒，但这份豪气和酒量，确是让人心折。
跟着能这样喝酒的导演拍戏，让人无形之中就能感觉到多了几分底气。
这个行业的利益实在是太庞大了，大到无论剧组走到哪里，都会有一堆堆发绿的眼睛盯着你。
如果作为剧组领头人的导演不行，又没钱请大佬级别的团队来做制片工作，那这个剧组真的是随时都要被生吞活剥。
没有大佬介绍，场地费随时给你涨个三五倍，你爱用不用。
没有大佬打招呼，抄哥们随时带人进组收管理费，不交就别想开工拍戏。
冯浪那种一腔热血就拉起亲戚朋友拍电影的，能顺利拍完，跟他不知道通过什么渠道拉来了西风快递的广告植入不无关系。
体量不大，资金也不多，大抄哥懒得动手，小抄们畏于西风的名号不敢来，相当于是钻了空子的。
但汪澜这部戏就不一样了，张易当初听到辜峰、丁青莲、沈煅这几个人名之后，就果断找了张三。
这种体量，已经不是易哥拎几根钢管就能护住的，左雷锤右队盾还差不多。
如今，张三的摄辅团队为主力，导演也十分大气豪猛，其他诸如化妆、道具之类的零散岗位，顿时军心大定。
汪澜就那么站着，又是连干两杯，直接一口气干下去一瓶半1375，看的剧组同僚和过往行人是疯狂叫好。
这部戏拍的好不好已经不重要了，只是刚刚录下来的视频，发个巨息圈吹个小牛批什么的，已经足够值回这次跟组十天的时间成本了！
汪导牛批！
89.凡事都有第一次
第一次坐在监视器前，坐在导演椅上，手持代表剧组最高权威的一号对讲机，汪澜觉得，也就是那么回事儿。
没有心潮澎湃，没有肾上腺素爆表，没有兴奋到难以自持，一切都像呼吸一样自然而然。
二星掌控特征，你值得拥有！
冯浪在给满教室的群演讲调度。
巫师正一边和另一位摄影师黄江讨论机位，一边调整摄像机各项参数。
饰演女主，也就是男主汪澜暗恋对象的丁青莲，正闭目养神，从内到外调整表演状态。
孟星衣突发奇想，居然来客串了现场制片，满片场大吼大叫，催促场务们调整教室的细节布置。
炮哥就比较牛批了，亲自上阵，在自己花钱请的大助指挥下，扛灯！
沈煅懒洋洋坐在汪澜身后，翘着二郎腿，盯着监视器里的画面，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对讲机里传来孟星衣的声音：“汪导，现场准备就绪！”
“灯光OK！”
“演员就位！”
“开机！”
“第19场1镜1次！”
汪澜拿起对讲机：“准备，3，2，1，开始！”
巫师操着主机，将镜头从刻意打亮到刺眼的窗户处起，慢慢摇到正扶着下巴发呆的丁青莲脸上。
她耳边的碎发，在暖色的灯光中，篱出一缕缕如梦似幻、让人心醉神迷的光束。
“卧槽，你这个主摄不错啊！这种画面也拍的出来！”
沈煅惊喜说道。
不像汪澜是个门外汉，沈煅那可是正经科班出身的，早年也痴迷过摄影，差点儿就转行当摄影师了的。
不加特殊的滤光辅助器材，纯靠焦点的和角度的把握，拍到这样令人目眩的光束，这个巫师是在炫技啊！
汪澜没有回头，只坐了个噤声的手势，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了监视器中的丁青莲面部特写上。
这个女人真的是精致到了极点，在8K120帧超高清的镜头画面捕捉下，不但没能找到她面部的瑕疵，反而更加凸显了她的完美。
毫不夸张的说，完美两个字，已经钻进了她每一个毛孔里！
这场戏是接汪澜在沙漠中，在极度缺水的情况下，经历第一次死亡考验后，仰天摔倒，看到天上要命的太阳之后。
试想，观众们在经历了快速闪现而又惊险刺激的坠机画面，经历了好几分钟沙漠白天太阳的暴晒，夜晚孤寒的折磨，甚至终于熬过了一场沙暴之后。
突然画面一转，出现了这样一张完美动人的脸庞，会是怎样的享受？
汪澜觉得，这种感觉，应该不会亚于真的在沙漠挣扎求生到快要绝望的时候，突然看到了一片绿洲就在脚下！
这几秒钟的画面，足以让人生出值回票价的感动！
而接下来的画面，则可以让人想起自己的初恋，进而再次相信爱情。
汪澜相信，自己演绎那种对一个女孩抱着最为简单纯粹的爱意，绝对可以真实到让人相信他确实是就那么爱着丁青莲的！
不过……好像哪里不对？
画面怎么定格在这儿了？虽然观众可能会想把这个画面当手机壁纸用，但你让人看八十分钟同一张壁纸，不合适吧？
汪澜拿起对讲机：“怎么回事？继续往下走啊，干嘛呢？”
冯浪拍拍汪澜的肩膀，无奈道：“导儿，你是主演啊，你在这儿坐着，怎么演？”
卧槽……
“咔！停！我们再来一次哈，大家表现都不错，我要的就是这种感觉！再来一条！”
汪澜一脸淡然走进教室，坐在丁青莲侧后的位置。
“不管拍摄过程中出任何差错，身为导演，你一定要气定神闲，哪怕是你的错，也一定要理直气壮把锅甩在别人头上，保住身为导演的权威！”
苏茗蔚的导演必修课突击培训，此时终于体现出价值来，没白费汪澜连续八晚上听她唠叨大半宿。
一场戏戏拍了一半，发现主演居然不在，这是谁的问题？
反正不是导演的问题！
按照拍摄计划，在给够丁青莲的特写后，巫师将通过焦点的变化，给到汪澜那双看着丁青莲侧脸和马尾的眼睛。
汪澜觉得，那时的爱情和那时的眼神，应该是清澈透明的，是带着幸福的向往的。
这种向往，是对一起牵手走过有着斑驳树影的林荫道，骑着单车把你载在后座，回头看你轻理被风吹起长发，等等情景的憧憬，而不是开着豪车把你拉进五星酒店……
所以，这里貌似是不能用第一次看到王洛时候的眼神呦……
汪澜有些头疼，原来哥心底并不是一个简单纯粹的人啊，这个眼神有点不好处理呵。
汪澜还在思考这个眼神到底应该怎么给出来，只听冯浪喊道：“咔！过了！下一场！”
汪澜回到监视器前，淡然道：“给我回一条看看。”
汪澜其实就是想看看自己刚才的眼神是什么样的，有没有达到他预想的效果。
但冯浪却是理解错了，他黯然向后退了一步，让开监视器的空间。
该死！这不是你的戏，你没有权利喊过，你只能老老实实在这履行你副导演的义务，帮助正在演戏的导演把关，给出合理的建议，但是最后决定一条戏过不过的，只能是导演本人！
“浪哥，你觉得这样可以？”
“啊？”冯浪回过神来，“可以啊，简直完美！汪导，你看你的眼神，先是一种强烈的占有欲，虽然短暂，但足够让观众看清楚，然后就是一种茫然，似乎是意识到了自己和爱慕女生之间巨大的差距，无论是身份地位长相还是学业，你知道自己没有机会得到女生的青睐，所以你最后的眼神变成了一种思考的感觉。”
你麻！要不是哥就是主演，很清楚自己当时是怎么演的，还真被你忽悠了！
哥要的是纯粹的爱情好嘛！
你这种心机boy的人设……
等等，怎么把角色设定给忘了！
按照角色设定，这个主角确实是这样的人，为了弥补当年的遗憾，为了满足变态的心理需求，居然不惜重金，把一个和当年暗恋女子一模一样的女人，圈养在了一个全部由他掌控的巨大谎言中！
这样的人，看向那个女生的眼神，会是干净纯粹的？
到底是第一次当导演，还是有点紧张了，十成功底，发挥不出一成来。
唉，失态了，丢人了呀！
汪澜肃容道：“我考虑了一下，这种感觉不对，这时候的主角，应该还是纯粹善良的，后面得有个事情刺激一下，才开始黑化，这样人物才更加饱满鲜活，你考虑一下怎么加戏，这一条我们再来一遍！”
不管怎么样，导演不能错！
90.LGD的硬实力
背景虚化是个很好用的构图方法，可以最大程度的突出表现对焦的人物，让观众把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在一处。
巫师就能把这一招用的出神入化。
可惜没什么卵用。
因为汪澜还是给不出他自己想要的那种眼神。
这让汪澜开始明白到，即便是有二星演员和二星掌控两大特征加身，他在演技方面，也并非是碾压一切的存在。
总觉得自己拥有系统加持的，其他演员不具备的“硬实力”，就忽略了对各种情绪的观察、体会，演技也就只能是那么回事儿。
从来不知道简单纯粹的爱慕着一个少女是什么感觉，想要凭想象演出来，绝对是不可能的。
不过汪澜觉得这也不能怪他，一来是他还年轻，人生感悟、生活阅历这类东西，并不会因为自己智力属性高，它就无中生有蹦出来。
二来嘛，之前的表演经历，导演们也好，其他演员也好，对汪澜都是赞赏甚至激赏，还从未有过哪场戏，需要汪澜去挑战自我才能够完成。
不是哥的错，是你们把哥捧的太高了，导致哥对自己的硬实力产生了错误的判断，这也能怪我咯？
再说了，哥可是系统指定位面唯一最强导演，就算导演能力不行，演技目前看来也不太够用，但是，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哥不需要学习，不需要去掌握那些根本没用的导演课程，哥有系统赋予的硬实力就足够了！
就算这条戏我一直拍十天都不过，大不了剧组解散，哥自己对着镜头拉二胡拉满九十分钟，一样是一部电影，往网上随便一挂，一样是发行，哥任务照样完成，奖励照拿！
“快拉鸡脖倒吧你！”系统终于忍不住了，“LGD连续两年用同样的配方同样的味道输掉关键比赛关你屁事！能不能专心做你自己的事情，少去接收其他位面这种莫名其妙的信息！”
汪澜愕然：“LGD是什么吊东西？你在说什么啊？什么比赛输赢的？”
系统无奈道：“就知道，以你的天资很难驾驭超出属性的暴涨，突然加高了灵能就会是这种结果……
“抓紧时间把这部片子搞完，赶快把属性全加到6，稳固属性效果，要不本座都懒得搭理你，一天天神经病一样。”
汪澜尴尬的挠头，他确实感觉自己最近时常会脱线进错频道，想问题，做事情，常常会拐进奇怪的死胡同。
“好，这场戏过了！”
汪澜还是知错能改的，拍拍冯浪肩膀，补充道：“这几条都保留，加戏的事情也记上，到时候看拍出来的效果，两种情绪哪种好，就用哪种。”
朝令夕改是施政大忌，剧组里也是一样，导演做出决定之后，哪怕很快就被证实是错的，也得咬牙坚持下去，多尝试几次，这样才不会损害导演的权威。
至于因此导致的成本升高，自然有制片组来解决，实在解决不了，那就给投资人唱一首《宝贝对不起》吧……
得系统提醒和干预后，汪澜转入正常人状态，不再纠结什么对错问题。
剧本都是人冯浪写的，你连剧本都还没认真完整看过一遍，凭什么觉得自己对人物的理解就是对的，冯浪反而是错的？
这样一来，拍摄进度也跟着拉满，一上午的功夫，就干掉了四场戏，其中一场还是调度极大的大群戏。
眼看时间接近中午，下一场戏还需要重新布置教室的桌椅摆放，一时半会儿还没办法开始拍摄。
张易便请示汪澜道：“汪导，要不先放饭？”
汪澜一愣，才反应过来，剧组里什么时候开饭，一般都是导演看拍摄进度临时决定的。
但恢复正常的汪澜，同样也恢复了无所谓的心态，这种事情他才懒得管。
“以后这种事情就不要问我了，只要到了饭点儿，你该安排放饭就安排。”
张易皱眉，剧组无小事，如果制片主任可以绕过导演做决定做安排，会给其他部门的负责人释放一个非常不好的信号。
什么时间放饭，虽然看似是个无所谓的小问题，但关键时刻乱放饭，很有可能造成非常严重的后果。
比如，为了抢天光，必须要抓紧时间拍摄，这时候张易觉得饭点儿到了，直接放饭，结果还用说么？
又比如，某个演员的状态一直没调整出来，到饭点儿的时候，演员状态一下子出来了，结果张易放饭了……
这个锅谁来背？
当然是张易自己来背啊，导演是不可能错的，错的是你不看拍摄状况，胡乱放饭，肯定不是导演交代过你饭点就放饭。
关键是，易哥哪有心思去看拍摄现场什么情况哦，一堆的杂事等着他去处理呢！
尤其是几个化妆师小妹妹，因为晚上总想着和剧组几个帅气的小哥哥聊天，以至于失眠，这么重要的事情还等着他去安抚呢！
单身的制片主任在剧组有多麻烦多辛苦，谁干过谁知道……
张易灵机一动，想到一个人来，如果能把孟星衣培养出来，自己肯定能轻松许多。
而且孟星衣是演员出身，拍摄现场的阅读能力肯定比他这个抄哥要强，什么时候能放饭，什么时候不能，孟星衣肯定是能把握的很好的。
唯一值得注意的，是孟星衣这小子实在太帅了，要不是现场制片这个岗位太能得罪人，几个化妆小妹儿早就把他夹碎了。
所以啊，还是得继续给小孟加加担子，让他再兼上生活制片这个更加得罪人的活儿，彻底杜绝他犯错误的可能！
有我易哥在当制片主任的剧组，坚决不能出现这种胡来的情况！
当然，趁着一起工作的机会，和几个化妆小妹儿结成战略合作关系，工作结束后，以讨论下次合作为借口，约出来一起吃个饭鼓个掌什么的，还是可以的嘛！
还是那句话，单身制片主任的痛苦和煎熬，谁干谁知道。
作为剧组内演员之外最大女性群体的化妆师们，也就只有自求多福，或者和光同尘，才能在如狼似虎的制片组和摄影组的夹击下存活下来喽。
谁让你们化妆岗位服务性太强，以至于根本不可能出现大佬呢？
没有大佬罩着，还不是任人宰割！
至于女演员嘛，大家都懂的，轮不到这两群狼去想。
除非你能遇到那种喜欢收集各种型号的女演员……
张易甩甩头，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驱走，多想无益，还是抓紧时间忽悠孟星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