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电视剧是为了生活，电影才是梦想
“好演员都是这么变态的吗？”
特高课的残忍比起古代的锦衣卫只多不少，从忠良到平头老百姓，落到他们手上就没好的。
而袁华为了演戏到处收集这些资料，还看得津津有味，这让赵丽影心里发寒。
她十六岁出社会，别说表演科班毕业，高中都没读过。
阴差阳错进入演员行业，拍戏的时候也没人教她，一直都是自己摸索。
她自认付出的辛苦和努力一点不比别人少，但就是不得其法，离入门始终有一定距离。
袁华的出现让她对刷新了对演员这个行业的认知。
十几分钟后，袁华吃完东西回来。
“整理怎么样？”
“时间太短，没摘抄多少，只是记了几个重点。”
一捋秀发撇到耳后，赵丽影有点不好意思，因为好奇，她其实把大部分时间浪费在看袁华的笔记上了。
“没事，剩下的我自己来吧。”袁华一点不在意，“家里的卫生麻烦你帮我打扫一下。”
“嗯，好的。”
应了一声，赵丽影卷起袖子开始擦桌子拖地。
表演她未必行，但做家务完全没难度，农村出来的女孩，很少有懒的。
打扫完客厅卧室，赵丽影拿着抹布来到书房，见袁华还在忙，她小心翼翼把书架擦一边。
整理的书的时候趁着袁华不注意，偷偷翻了翻。
她想知道专业演员都看什么书。
“建议你看第三格那几本。”不知道什么时候袁华抬头，望着她手上的演员自我修养笑吟吟道：“这本书枯燥乏味，表演系的学生都不读的。”
脸上一热，赵丽影把书塞回去：“我，我就是随便看看，好奇。”
演员的自我修养，这书名气太大了。
自从当年星爷的喜剧之王上映后，都快卖断货。
“想看就看吧，看我记得给我还回来就行，第三格的书是北电表演系的教材，我托人买了一整套，对表演帮助还是挺大的。”
在北电，他认识的可不只是黄垒，当年班上同学有几个已经在里面教书了。
以他现在的人气和咖位，向老同学要几套书，这点面子还是有的。
犹豫片刻，赵丽影道：“那我就看看，一定不会给你弄坏。”
每一本拿起来看几分钟，很快赵丽影就把第三格的书翻了个七七八八。
她发现袁华的书挺全，表演系的教材从大一到大三都有，思考再三，她挑了两本大一的。
“华哥，我拿了这两本，下周还你。”
只要不是出差，她时间还是挺充裕的，每天送完饭，回家有的是时间，一周看两本绰绰有余。
“拿去吧，不懂的可以问我。”
次日，赵丽影给袁华送早餐，知道他要锻炼身体，所以早起了两个小时来小区。
“华哥，哪个，人物小传是什么意思？”
把餐盒放回楼上，赵丽影下来和袁华一起跑步，支支吾吾的才问出这么句话。
昨天回去看了挺久的书，里面有提到人物小传，回想起袁华写笔记做资料习惯，她似懂非懂。
“演员拿到的剧本是不会详细记载角色的一生，只有故事发展线。为了让角色更丰满，所以要写小传。”
“看过小李飞刀吗？”
“看过。”赵丽影重重点头。
焦叔的李寻欢帅爆了，当年谁不爱啊。
“小李飞刀中的人物很多都是没有过去人生经历的，作者没写，电视剧也没拍，如果演员要想要吃透角色，给角色补一个人生经历是很有必要的。”
“比如李寻欢，一门七进士，父子三探花，你可以根据剧本把李寻欢的父母兄弟补充进来，家庭关系如何……这就是人物小传。”
“我懂了。”
袁华说得很详细，足足十几分钟，赵丽影听完频频点头，要不是手上没笔，她都想记下来。
几天后，赵丽影还书，又重新接了两本。
“华哥，你怎么还有上戏的教材？”
这天，赵丽影坐在客厅翻看着书，好奇的问了一嘴。
吃着东西袁华随口说道：“每个表演学院都有他的风格，取众家之长嘛，我也是因为要拍电影，所以找上戏的教材看看。”
“你们北电没教电影方面的知识吗？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那什么，那什么，什么来着？”
袁华笑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我说过，每家电影学院都有独特风格，北电出明星，上戏出演员，听说过这句话吧？”
“胡说八道！”
赵丽影觉得袁华说得很有道理，这几年北电出来的明星确实扎堆，但拿奖的不多，反倒是上戏那边明星不是很多，但清一色实力派。
有道理归有道理，袁华也是北电出来的，当着他的面肯定不能点头啊。
“空穴不来风，其实网友说得不是没有道理。”袁华没理她的假惺惺：“但不是北电艺人不努力，而是北电主教的大多是电视剧方面知识。”
“上戏那边戏剧舞台丰富，对电影表演帮助很大，两家专攻的不是一个方向。”
“清华和北大都是好学校，清华理科，北大文科，两家主打专业不同，但不代表清华文科不好，北大理科不行，北电和上戏也是差不多道理。”
从两家的教材就看得出来，北电这边是偏向电视剧的表演方法的，上戏全称是戏剧学院，平常实操都是往话剧舞台上钻。
话剧演员出身的在电影界确实要比电视剧演员要占优势。
“电视剧产量大，每年拿奖的就那么几部，撑死飞天，白玉兰，金鹰奖，想走出国门基本不可能。”
“电影不同，年年都有人拿着作品去各大国际电影节参赛，无形中，电影获奖几率更高一点、”
“时间一长，人家就说北电出明星，上戏出演员。”
袁华还有一点没说，电视剧粗制滥造的太多，从剧本到服装台词选角，都没有电影严谨。
当然，烂片电影也不少。
但从大概率来说，电视剧确实不如电影精美。
袁华合作过的名导好几个了，赵宝钢，高希，姜纹，即便是赵宝钢这种大咖，有时候导戏也是抱着差不多就行的心态。
台词说错几个字，只要不影响剧情，凑合吧。
这里表情差点味道，凑合吧。
本来要的是晴天，结果是阴天，为了工期，凑合吧。
这里凑合一点，那里凑合一点，积少成多。
入行时间不短了，反正像姜纹那样一个镜头拍几十遍的电视剧导演袁华一个都没见到，别说见到，听都没听过。
难怪有人说拍电视剧是为了生活，拍电影才是梦想。
第六十二章：同学聚会
正月十四，离元宵晚会还有一天。
下午，阳光不媚，春寒料峭。
燕京的一家五星级酒店门口，袁华让赵丽影在车上等他，自己独自进去。
这是他来燕京第三天。
杨思维还是帮他拿下了央妈的元宵晚会，十点半的时候他有一首歌。
因为涉及彩排，所以提前几天过来。
二十分钟前他刚彩排完，衣服都没换直接让司机把他送到这家酒店。
在服务生引导下袁华推开包厢门，放眼望去都是熟人。
夏洛，秋雅，孟特，张扬，大春，马冬梅，王老师……
前几天夏洛亲自打电话给他，说是为了纪念同学友谊，大家弄了个十周年聚会，请他一定要到场。
袁华答应了。
一来是夏洛亲自邀请的，他不好拒绝，二来正好有事来燕京，顺路。
“华子，就等你了！”夏洛起身，端着酒杯走过来，勾着袁华的肩膀说道：“来迟了，自罚三杯。”
“夏洛，你别捉弄人。”留着长发，打着鲜艳口红的孟特站起来，对着袁华淡笑道：“我们也是刚刚到。”
对上孟特含情脉脉的眼神，袁华头皮发麻。
“没事，我确实来晚了，三杯就三杯。”
他当然知道众人也是刚到不久，别的不说，夏洛和他前脚后脚出的央妈录制厅，相差不超过五分钟。
两人同样在元宵晚会有节目，不过夏洛是在黄金时间。
“华子，咱俩打个赌，看王老师能不能认出你，赌注是三杯酒。”等袁华喝完酒，夏洛兴冲冲带着他走到王老师面前。
“王老师，你还记得他是谁吗？”
老王很早就没当老师了，不是退休，是收礼被开除。
岁月在他身上留下痕迹，头发斑白，脸上有斑，精气神也没那么好了，听说还有轻微老年痴呆。
局是夏洛凑的，众人都不解他为什么要请老王，这家伙以前没少埋汰人，大春和夏洛成天被他一口一个大傻子二傻子的叫。
按理说夏洛应该是最恨他的人才是。
擦了擦老花镜，老王眯着眼睛仔细打量袁华，半天没认出来。
“王老师，高三冬季运动会，我拿了篮球第一名。”
“第一？”老王迷糊。
袁华叹气，接着道：“那年过年，我爸送你了电视机。”
“袁华，这我不能忘。”老王精神一震，神采飞扬道：“还是那么一表人才。”
袁华朝着夏洛竖起三根手指头，夏洛也不含糊，端起酒杯仰头就喝，几秒钟三杯下肚。
“还赌不赌，这次咱们赌他。”夏洛下巴指着张扬，小声说道。
大家都刚来，还没来得及做自我介绍，除了夏洛，老王并不知道他们名字
小老弟，你这是自己往上送啊，袁华淡定道：“还是三杯？”
“三杯。”夏洛重重点头。
“王老师，你记得他吗？”夏洛指着张扬问道。
“他？”
“这家伙长得不像好人啊！我有这种学生吗？”老王嘀咕一句，随后摇摇头。
“王老师，我那年冬季运动会长跑第一。”见老王没认出来自己来，张扬一副痛心模样。
老王依旧是摇头。
就在夏洛以为自己赢了的时候，袁华开口了：“那年他家送的是收音机。”
猛的抬头，老王脱口而出：“张扬！”
不用袁华催，夏洛把三杯酒倒进一个大杯子里，一口闷了。
“王老师，我家送的是挂历。”大春觉得有趣，主动出击。
“那我不记得了，但我不记仇。”老王感慨道：“哎呀，你们一个个变化太大了。”
“老师，我是孟特，现在叫孟特娇。”孟特魔性笑声一出来，大伙全身起鸡皮疙瘩。
不怪大家反应大，实在是孟特变化太大。
留长发，打眼影，化妆，抹口红，穿裙子，这是把性别都变了。
“都坐吧，大家坐。”
“冬梅，好久不见。”坐在马冬梅旁边，袁华和她打招呼。
“是啊，挺久的。”
马冬梅平淡点点头。
“说起来，你们班我印象最深的是夏洛。”老王拍着夏洛肩膀：“人挺聪明，就是不爱学习，调皮捣蛋有一手。
“谢谢你的宽容。”夏洛认真说道。
当年秋雅被混混陈凯欺负，他去救人，两人挨打，是路过的老王救了他。
见识了那一手宗师级别的咏春，他才知道课堂上老王有多纵容他。
“袁华，夏洛。”秋雅端起酒杯对着两人抿嘴一笑：“重新介绍一下，秋雅，风华娱乐董事长，以后多多关照。”
袁华和夏洛一惊，齐刷刷扭头看向秋雅。
此时秋雅脸上的自信是两人从没看到过的，目光澄亮，不卑不亢。
仰头把杯中酒喝了，秋雅从包里拿出名片递给两人。
“前半生卑微，现在想换个活法，别的也不会做，索性干老本行，开家经纪公司算了。”
二十多岁正是含苞待放，青春洋溢的年纪，秋雅开口就是前半生，要是外人在这肯定会哈哈大笑。
但在座都知道她的情况，染上艾滋最多二十年活法，对她来说确实半生已过。
“挺好。”此刻，终于看到不一样的秋雅，夏洛一笑泯恩仇，倒满酒一饮而尽。
袁华举起酒杯，笑道：“秋董，以后多多关照，有戏记得找我。”
“好啊，不过你得便宜点，给我个同学价。”
“一定。”
当了夏洛的这么多年经纪人，秋雅还是有两把刷子的，业务熟练，认识的人也多。
她自认在袁华和夏洛这边还有几分香火情，以后有事找两人帮忙，相信他们也不会拒绝。
加上有钱，把摊子支起来问题不大。
以后她只为自己活。
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出门的时候袁华都快站不住脚，喝了六七分醉，赵丽影进来扶他的时候，夏洛多了几眼赵丽影。
“咦，你这个助理。”
“很漂亮吧。”袁华咧嘴一笑。
“不是，只是有点那什么，没事，你走吧。”
夏洛穿越的时候赵丽影已经有名了，只不过名气不大，他只是在网络上听过她的只言片语。
穿越这么多年，一些琐碎的事忘得差不多，突然看到赵丽影，夏洛只是觉得有一点点眼熟，但又记不起来。
“冬梅，我送你们回去。”夏洛转头对马冬梅说道。
光明正大见马冬梅一面，这才是他组局的最终目的。
“不了，我们打车回去。”挽着大春的手，马冬梅拒绝。
第六十三章：再见韩虹
挽着大春手臂的同时，马冬梅还轻轻抚摸着隆起的小肚子。
桌上她滴酒未沾，全都被大春挡了。
笑容凝固在脸上，夏洛心沉到谷底，很是失落，当初如果不是他鬼迷心窍，或许马冬梅依旧会属于他。
“嗯，好，慢走，大春，照顾好冬梅。”
“必须的。”大春狠狠点头：“自己家媳妇，我不疼谁疼。”
是啊，大春这个傻子都知道疼媳妇，他呢？
“将来孩子满月一定要请我，干爹这个位置我预订了，谁来都不好使。”
“那怎么好意思。”
大春淳朴，从来没想过要靠别人，夏洛今非昔比，是大明星，大家不一样了。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冬梅和我青梅，和我是邻居，从小一起长大，你又是我哥们，关系摆着呢。”
夏洛故意板着脸：“除非你看不起我。”
“不能够啊，我怎么会看不起你。”
“那就这么说定了，孩子是我干爹，呸，我是孩子干爹，我让司机送你们回去。”
强拉着两人，夏洛硬是把他们送上车。
翌日，赵丽影给袁华买好早餐送到房间。
“华哥，你还认识夏洛啊？”赵丽影的眼睛里全是小星星。
昨天袁华有点醉，她没好意思问。
“认识，高中同学。”吃着东西，袁华道：“怎么，要签名照啊？”
“哈哈，可以吗？”
“想屁吃。”袁华一盆凉水给她浇上去：“我和他矛盾挺多的，说出来都是泪啊。”
赵丽影八卦之火燃烧：“夺妻之恨，杀父之仇？”
袁华算了一下，高中找人打夏洛，因为他的原因成凯欺负马冬梅，让马冬梅远走他乡，马冬梅要是不走的话，也不会遇到大春，两人也不会结婚。
无形之中算是夺妻之恨。
然后又是秋雅的事，两人虽然没做什么实质性的运动，但也算给夏洛带半个绿帽子吧。
两个夺妻之恨，加起来也和杀父之仇差不多了。
“差不多吧。”
“这么劲爆？”赵丽影更来劲了，兴奋道：“说说。”
“说起来话就长了，附耳过来……滚！”
赵丽影捂着耳朵，灰溜溜的跑出房间，“不说就不说嘛，吼什么吼。”
晚上八点，央视后台，众星云集。
“那姐，好久不见。”
“韩虹姐，最近怎么样？”
“华子，晚上别走啊，我请客，一起吃一顿。”
“夏洛，打麻将吗，上次你赢我不少钱，今晚姐姐说什么都要坂回来。”
能参加央妈元宵晚会的艺人都不是无名之辈，大伙哪怕不认识，互相之间也是客客气气的，装逼打脸的桥段没发生。
拉了张椅子，袁华坐在韩虹身边，打趣道：“虹姐这是出来赚钱补贴家用？”
节目名单他几天前就知道，不过大家彩排时间不一样，各有各的事，所以才没联系。
“你这乌鸦嘴，别提了。”提到补贴家用，韩虹都快愁死。
搞慈善之前她做了很多规划，确保每一分钱都能用在刀刃上，自认万无一失。
到了地方才知道有多难，老百姓有多苦。
七八岁的孩子五点钟就要起床，走两个多小时的山路去上学，中午饭两个硬邦邦的米团子。
她们到小学那天正好飘着大雪，上学的孩子从寒风中走来，头发被冻成冰碴子，像个小老头。
脸和手全是一道道细小伤口。
本来她们做的是医疗帮助，后来实在看不下去，又给学校孩子买衣服，又给他们家里送了点钱。
走的那天实在不忍心，一咬牙一跺脚，直接给他们修学生宿舍。
几十万没了。
类似这样的事发生过很多，有些山村缺水，妇女孩子别说洗澡，喝水都是问题，卫生和安全更不要说了。
就这样见一个帮一个，援助计划是走一百个村落，三分之一没走完钱就花完了。
要知道这笔钱可不只是袁华和佟大围他们捐助的，其中还有她的多年积蓄。
来元宵晚会就是赚钱补贴家用，袁华一点没调侃错。
“钱不够用？”袁华问道。
“废话。”韩虹白眼，叹口气说道：“我算是发现了，做慈善多少钱都不够用，这件事不是一个人能做起来的。”
她招的有大批自愿者，有袁华等人做后盾，即便如此依旧是感到深深的无力。
“是啊，所以你得拉更多人。”
韩虹身子一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你又发展新人了？”
袁华苦笑：“我那点人算什么，杯水车薪，十万八万块的也不顶用。”
韩虹失望。
“不过我倒是有个法子，效果比你现在要强百倍，一年获得千八百万不是问题。”
“快说。”韩虹激动得颤抖。
她现在一年能筹到的善款一两百万顶天了，千八百万，那能做多少事，拯救多少家庭？
把她卖了她也干啊。
袁华神秘一笑，压低声音在她耳边细语。
听完，韩虹眉头紧皱：“这不好吧？”
“我只是出主意，具体行不行你自己看着办。”袁华轻松道：“不过要我说，别的艺人一点破事都能上报，闹得沸沸扬扬。”
“你做慈善还遮遮掩掩，凭什么啊？”
他出的主意很简单，仿照前世的芭莎慈善夜，找家大酒店，门口铺上红地毯，再请上百家媒体杂志到场拍摄，电视台转播。
就这阵势，请哪个明星哪个不来？
除了明星，再请一些老板，商人啥的，捐款的时候把人品牌名字念一念，人家脸上也有光啊。
这种活动一年办一次，一次筹个千八百万问题不大。
而韩虹的忧虑是担心别人说她作秀。
长久以来，她做慈善都是很低调的。
“是啊，他们一点破事都要上头条，我做慈善为什么要遮掩？反而不好意思？”
被激到的韩虹一拍桌子：“这事办了！”
袁华接着道：“我认识个挺厉害主持人，番茄卫视的，回头让她牵线，你联系台里领导，看看能不能转播。”
做的是慈善，不出意外还有众多明星到场，番茄卫视只要不是脑子有问题，应该会答应转播。
让陈晨牵线是卖给陈晨好处，之所以不自己包办是因为袁华还没资格和番茄卫视谈，段位不够，韩虹还差不多。
“麻烦你了。”韩虹目光复杂的看着袁华。
这小子帮她不是一次两次了。
“举手之劳，不麻烦，能不能成我也不知道，主要靠你。我下个月要进组拍戏，如果能成的话你给我打电话，我一定去捧场。”
好人啊，走了都不忘记回来捧场！
同样是明星，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第六十四章：入组
元宵晚会不用跨年倒数，艺人表演完自己的节目后就可以离开。
袁华的节目在十点多，演唱歌曲是消愁，这也是他三首歌中传唱度最高的一首。
今年公司帮他运作一番，还拿了金曲奖。
加上元宵晚会这次，袁华已经记不得自己唱了多少次消愁，拿着话筒就有想吐的错觉。
真不知道那些一首歌唱十几年的人是怎么扛过来的。
元宵晚会结束的第二天，袁华通告大增，一大推代言商演找上门，粗略算了一下，价值两三百万。
袁华算是知道那些歌手是怎么扛过来的了。
当然，也就是吃元宵晚会这一波热度，等热度过去肯定就没怎么多了。
离风声剧组开机还有八天的时候，袁华入组。
取景地点不是在影视基地，而是沿海城市的海边，他到的当天剧组还在搭建“裘庄”。
听工作人也说已经搭建一个多月了，即将完工。
“高导你好，我是袁华，很高兴和你合作。”
在现场找到导演，袁华过去打招呼。
“你好你好。”握着袁华有力的大手，导演又拍了拍他的手膀子，感受到魁梧有力的肌肉后，露出满意的笑容：“刚听说你到酒店，怎么这么快就过来了？”
“闲着也是闲着，过来熟悉环境。”
“不错，那你慢慢看，我手上还有点事，等其他人到了我请你们吃饭。”
“高导你忙，不用管我。”
裘庄是大戏，百分之八十的戏份会在这里拍摄，袁华一步步走进这栋民国风的洋楼。
一楼是大大的客厅，二楼有若干客房，推门进去，满满的旧时代气息扑面而来，小到梳子镜子贴画，大到家具摆放，地板，床单被套颜色，房屋结构，全都还原了上个世纪风格。
来到二楼阳台，下面是几十米高的悬崖，阵阵海浪拍打着岩石。
伸头往旁边看去，还有一栋楼，只不过那边就要粗糙得多。
袁华身后跟着一位工作人员，全程笑着给他介绍，待他要动手看看架子上的瓶子时，工作人员抓住他的手。
“华哥，这个导演不让碰，真家伙！”
“价值好几十万，借来的。”
袁华把手收回去，好嘛，怪不得楼梯口有人站岗，赵丽影都被拦在下面，要不是有人带着，他也上不来。
“其他房间的那些古董也是真的吗？”
“嗯！全部加起来四百多万呢，保险都买了几份。”
“晚上收工这里有人看守吗？”
“有，全天二十四小时，十几个人看守。”
“很好。”
不知道为什么，工作人员听到袁华说很好的时候，语气带有一点点遗憾。
参观完毕的袁华下楼，来到外面，赵丽影立马上前，羡慕道：“华哥，大剧组啊，我听说这两栋楼是上百人从山下把一根根木头，一块块砖背上来的。”
“成本怎么得也得三四十万吧。”
袁华笑了：“三四十万哪够，至少五十万。”
“噗！”
两人身后，李彬彬忍不住笑出声。
“彬彬姐你好。”听到笑声，袁华回头，很淡定的做自我介绍：“橙花影视袁华，风声中饰演武田。”
轻轻握手，李彬彬道：“我知道你，你怎么来怎么早？”
“难得和彬彬姐这样优秀的演员合作，特意来早点，想认识认识。”
袁华身后，赵丽影偷偷撇嘴，他刚刚可不是这么说的。
李彬彬玩味一笑：“是吗，现在认识了，感觉怎么样？”
“比电影里还漂亮。”袁华一脸真诚。
对付女人，夸她漂亮什么时候都管用。
其他人没来，也没熟人说话，李彬彬无聊得紧，想逗逗袁华：“你还看过我电影啊，说说，最喜欢哪部？”
“天下无贼。”说完，袁华瞟了一眼李彬彬，见她双眼一眯，赶紧道：“当然，要说最喜欢的还是独自等待。”
李彬彬戏拍得不多，但眼光毒辣，大多拿奖。
天下无贼只是提名大众百花奖，独自等待是直接拿下金马影后。
前世，一五年之后金马奖水分就开始大了，一八年之后更是没法看，内地导演，艺人都不去，剩下弯弯在自嗨。
不过现在的金马含金量还是很大的，李彬彬拿影后实至名归。
论演技，同是华宜两大花旦之一的范彬彬就比她差很多。
给了袁华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李彬彬又聊了几句，以海边风大为由回酒店了。
“没想到李彬彬这么好说话。”赵丽影望着她的背影小声说道。
没认识袁华之前，她所接触的人咖位不大，脾气很牛，剧组里一个十八线演员都是趾高气扬的。
认识袁华之后，她发现越是大牌艺人脾气越好，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
袁华斜眼看了看赵丽影：“想多了，能混成一线女星的人有几个是简单的？你得罪她试试，看她脾气还好不好。”
前世一场颁奖晚会，弯弯有个红得不行的男星把李彬彬位置换了，气得李彬彬全程没上场，在后台聊天嗑瓜子，任凭主持人怎么喊都不去，晚会一结束直接走人。
后来男星一接电影，李彬彬就要横叉一杆子，几次之后男星亲自上门道歉都不顶用。
“不会吧，我看她挺和善的，都主动和你聊天呢，一点架子都没有。”
“人家给的不是我的面子。”
留下一头雾水的赵丽影，袁华两手揣兜，一吸鼻子，慢悠悠走了。
人的一生中改变命运的机会不多，高考是一次，遇到贵人是一次。
李彬彬的贵人是王金花。
她是王金花一手带出来的，据说当初王金花从华宜跳槽，要不是合同还没结束，李彬彬也是要跟着走的。
袁华是橙花的艺人，不看僧面看佛面，既然遇到了，李彬彬和他聊几句很正常。
赵丽影不懂其中的道道，才误以为李彬彬好说话。
往后几天，袁华每天往剧组跑，见到的同组演员越来越多，刚拿影帝的张函予，圈内台词最好的王志纹，四料影后周讯……名气稍微弱一点的五阿哥苏有鹏。
第六十五章：风声是电影版的狼人杀
曾经的还珠格格很火，风靡两岸三地有着小虎队光环的苏有鹏也跟着火了。
十年过去，相比小虎队另外两位成员，苏有鹏的发展是最好的，音乐和电视剧两不误，他不算高产艺人，但运气很好，几乎每隔几年就有一部热门电视剧播出。
倚天屠龙记，杨门虎将，刁蛮公主。
十来年苏有鹏靠着这三部剧人气不减。
说起来他走的路子和袁华差不多，都是歌影视三栖发展，只不过袁华从出道就明确方向，而他人到中年，歌唱事业开始凉了才开始转变。
“笃笃笃！”
“华哥，一周内的开拍通告拿到了。”
剧组下榻酒店，赵丽影给袁华送开拍通告。
“总算是来了。”袁华翻看开拍通告，想记下自己的开拍时间，看了没两眼就把通告丢了。
几乎每一天都有他的戏。
还是从早拍到晚那种。
“唉，无聊啊。”大字型躺在床上，袁华呻吟，没几秒又爬起身：“还是锻炼身体吧。”
说着在趴在地上做俯卧撑。
他一开始拿到的剧本就不是完整的，五分之一样子。
剧本内容只有他的戏份。
没多久就琢磨透了。
按照正常套路，进组之前导演要把完整剧本给演员，其中包括剧本大纲，详细的还会附带男一号，女一号等人的剧本。
但这些袁华都没有，不只是他，李彬彬，张函予，周讯等人都没有，导演给的理由是怕剧情泄露，大家演起来不自然。
不给完整剧本就算了，导演还让他们私下底别讨论剧本内容，研讨会都省了，所以袁华才那么无聊。
“要不我们打牌吧？”赵丽影说道。
“你自己玩，我不太方便，这里前辈艺人多，传出去好说不好听。”
“好吧。”
说真的，赵丽影有时候挺佩服袁华的克制，只要是进了剧组，上了舞台，这个人几乎是完美的，从他身上挑不出半点毛病。
拿现在来说，他可以睡觉，可以逛街，可以打游戏看电视，但偏偏选择最累的锻炼身体。
把门带上，赵丽影退出房间，没有打扰他。
几天后，风声开机。
留着稀疏胡渣，寸头的袁华向自己的上级汇报情况。
魁梧的身材把黄色军装撑得笔直，言语简练，铿锵有力，站如松，一动不动，标椎的军人做派。
“咔，保一条，再来一遍。”
哪怕觉得袁华演的没有问题，导演还是以谨慎为主，想看看后面有没有突破。
直到十来。遍后，感觉差不多了才放过他。
“呼！”
袁华身体一软，深深的吐了口气，假装淡定的一步步走向休息椅，那里，赵丽影赶紧送来水杯。
第二次拍电影，他已经没有那么陌生了，但压力一点不比拍让子弹飞的时候小。
好家伙，拍一场戏，王志纹，周讯，李彬彬，张函予等人全都跑过来围观，眼睛直勾勾盯着他，时不时低头窃窃私语，也不知道是点评还是什么。
导演要求又高，拍了一条又一条，没说ＮＧ，但比ＮＧ还折磨人。
要是ＮＧ的话，你告诉我哪里不好，我至少还能改。
大爷的，保一条，保了一条又一条，到底哪儿不如意你到是说啊，整得我压力山大好吧？
拍最后一条时，袁华明显能感觉到自己的心都快乱了。
“小赵，把我剧本拿来，我再看看。”抹了抹额头上的细汗，袁华如临大敌说道。
导演棚，李彬彬弯着腰看回放，抬头看了眼袁华这边，笑道：“导演，你把人吓成什么样了？”
“有点压力好，武田这个角色本来就是扛着巨大压力的，袁华的情绪太过镇定从容，仿佛早就知道老鬼是谁似的，所以我故意让他多拍几条，你看，效果不是很好吗？”
如果袁华在跟前，一定会对导演竖起大拇指。
前世他看过风声，知道这部电影就是个谍战版的狼人杀。
武田是庄家，他要找出队伍里卧底老鬼，怀疑的人有五个，分别是顾晓梦，吴志国，李玉宁，白小年，金生火。
为了抓出卧底，他利用几人的手发了一份假消息，让共党前来刺杀日军高官。
然后把五人扣在裘庄，告诉他们消息是假的，谁要是心里有鬼，一定会想办法通知外面的同伙取消行动。
而几人为了活命，开始了狼人杀，你咬我，我咬你。
第一个死的是白小年，也就是苏有鹏饰演的角色，他是司令部的侍从官，曾经是昆曲名伶，在几人中是最单纯的，少有心计，三言两语的被投了死票
第二个死的是金生火，伪军军机处处长，白小年死后他被怀疑，理由是书法太好，是他模仿白小年笔记传递情报。
胆小如鼠的他比白小年还不如，至少白小年还扛了一顿毒打和苦刑，他则是自杀。
但他比白小年聪明，他知道武田是不会听他解释的，用刑是肯定的，他也无法自证清白，自杀是最好的选择的，至少死得轻松，落到武田手里生不如死。
剩下的三个人中，周讯饰演的顾晓梦是老鬼，张函予饰演的吴志国是她的上峰老枪，两人都是卧底，不过他们一开始并不知道双方身份。
直到吴志国哼了一曲带着暗号的空城计，两人才相认。
为了保护顾晓梦把情报传出去，吴志国自爆，让武田认为他是老鬼，而另外一边，顾晓梦也选择自爆，让吴志国活下来。
最后吴志国活下来了，顾晓梦死了。
李彬彬饰演的李宁玉在其中也发挥了强大作用，她代表的是乱世中的普通百姓，代表人心，看出顾晓梦是老鬼，她并没有举报她，而是选择隐瞒……
因为袁华看过电影，知道结局，表演的时候下意识的带了几分上帝视角，少了几分角色该有的紧张感，演起来就没那么自然。
这也是为什么导演一开始不敢拿全部剧本给他们看的原因。
如果张函予知道自己是卧底，咬人的时候就不会那么笃定，自信。
周讯知道张函予是同志，开始爆他的时候也不会那么轻易草率，只有他们互相不知道身份，都当其他人是坏人，那种狼人杀的氛围才升得起来。
第六十六章：来自周公子的挑刺
不给完整剧本，演员都不知道自己演的是好人还是坏人，类似这种操作手法，刘韦强在拍无间道的时候也玩过。
饰演警察的林家冻拍到最后一天，导演才告诉他是韩琛的卧底，让他上天台弄陈永仁。
当时林家冻就麻了，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好人来着。
导演说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卧底，观众肯定看不出来，这才真实。
前世，王佳卫在拍一代宗师时也没告诉本山大叔演的到底是什么角色，拍完了本山大叔还以为自己演的是张子怡老爹。
“下一场，白小年，王田香。”导演大喊一声，王志纹和苏有鹏就开始准备了。
“王哥，我电影拍得不多，要是有不好的地方，多多指教。”
上场之前，苏有鹏提前给王志文打预防针。
为了演好白小年这个角色，他找人学了一个多月的昆曲，到现在基本步伐，手段也有模有样了。
没开拍前他自认为准备充分，问题不大。
直到刚刚袁华上场，差点被导演整崩溃，他又有点不自信了。
平心而论，他不觉得袁华的表演有问题，只能说导演要求太高。
“没事，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放轻松。”王志纹安慰起苏有鹏。
边上，看着有点魔怔的袁华，赵丽影小声道：“华哥，他们要开始演了，你要看看吗？”
“好。”
把密密麻麻注释的剧本收起来，袁华站到边上看王志纹两人表演，就像之前他们看自己一样。
“第三十八场，第十五镜，开始！”
“咔！重来！”
“咔，灯光，灯光太暗。”
“咔，白小年语气不对。”
“咔，保一条！”
“白小年是昆曲名伶，骨子里阴柔，但不是娘炮，注意点。”
“这个人物有三层，你才演出第二层，不够！”
一场两分钟的戏拍了二十多遍，前后两个小时，苏有鹏崩溃了，嘴皮发白，口干舌燥。
好不容易过了，坐到旁边一个劲喝水，半天才缓过来，然后拿着剧本看了又看，生怕是哪儿理解不到位。
“王哥，还是你演得好，台词，语气，眼神没得说。”
ＮＧ了二十多遍苏有鹏，导演还不忘夸王志纹，这让苏有鹏心里不是滋味，但又没法反驳。
王志纹确实强，特别是台词功底，真不是盖的，闭着眼睛都能听出他饰演的角色性格，狠辣，笑里藏刀，残暴，像一条疯狗。
其中有几次ＮＧ就是被他的气场压了下去。
下午，袁华和王志纹演了一场，这场戏情绪起伏不大，很快就拍完。
傍晚收工回酒店，袁华翻来覆去睡不着，拿着快翻烂的剧本读了又读，抛开上帝视角，仔细揣摩人物性格。
次日，轮到周讯的戏，看得更让人揪心。
上来就是大场面。
周讯这场戏是被言行逼供，用了绳刑。
为了真实感，导演特意找来麻绳，两个工作人员放在石头上磨出倒刺才给周讯用。
即便是有了保护措施，周讯的大腿也被磨出水泡，几次之后水泡破了，哭得稀里哗啦。
剧本中，她在受刑时会喊得撕心裂肺，这下直接本色演出。
“我去，这太凶残了。”赵丽影看了一会就没敢看，眉头紧皱的躲在袁华身后。
审讯室里一个满身是血的女人被上侮辱性的重刑，昏迷之后被一盆凉水泼醒，搭配着痛苦的哭喊声，但凡有点良知的都会于心不忍。
“狗汉奸真可恨啊。”赵丽影低声骂了一句王志纹。
“先别骂了，去把我的羽绒服拿过来。”
抗日时期，汉奸比小鬼子还可恨，为了活命，啥事干不出来，王志纹的演技也是绝了，电影上映后估计要被人人喊打。
今天是的戏对周讯来说是大戏，一时半会拍不完，休息时候袁华看准时机把羽绒服送过去。
“讯姐，要不要多休息一会？”
下个镜头该他出场了，两人有对手戏。
近距离观察下，周讯脸色发白，嘴皮颤抖，在精湛的酷刑化妆下，整个人楚楚可怜让人心疼。
因为一会还有戏，装扮不能乱，被水打湿的衣服，头发，全都没动，还在滴水。
“谢谢，我暂时用不着。”周讯没要羽绒服，一会捂干了还得重新泼水，更遭罪：“你一会别ＮＧ就是对我最大帮助。”
可能是觉得话有点硬，周讯又道：“等杀青了我请你吃饭。”
“还是我请吧，北电读书哪会没少从黄老师嘴里听说你的事迹，仰慕已久，很早就想认识讯姐。”
周讯愣了一下：“你是黄垒学生？”
“九七级的，毕业好些年了。”
“哦，是吗，那你混得不错啊。”周讯笑眯眯拍了拍袁华肩膀：“人缘挺好，和谁都聊得来，有前途。”
她和黄垒是老朋友了，认识多年，合作过很多次，平时无话不谈。早知道袁华是黄垒学生，说什么也得关照关照。
但是，她和李彬彬不合，这些年大矛盾没有，小摩擦不断，闹得不太愉快。
进组后袁华和李彬彬挺聊得来，以为他们是一伙，下意识的，她疏远袁华。
没想到这个叛徒还是黄垒教出来的，更来气了！
“咳咳。”袁华尴尬，他听出来了，这是在说他给李彬彬当舔狗：“我和彬彬姐不熟。”
“不会吧，我看你们挺熟的。”
“真不熟。”袁华压低声音：“我签约的经纪公司是橙花，她和我们花姐有交情。”
“同一个剧组，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遇到了能不热情主动点吗？”
“讯姐，我们小演员难啊，谁都得罪不起，前两年我们班有个同学，演技挺不错的，也签了大公司，后面得罪人被封杀了。”
好像是这个道理，但周讯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那也没见你对我热情啊？”
“那你也要给我机会啊，你整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收工就回酒店，片场也是冷冰冰的，好几次想和你说话你都避开我。”
袁华委屈得一批。
进组后他和周讯的交流是最少的，聊过两次，人家也是不咸不淡。
开始以为周讯就是这种性格，他不太好赶着上去聊，所以作罢。要不是最近周公子看他眼神不对，隐隐约还有点挑刺意思，他也不会把黄垒搬出来。
搞了半天问题出在李彬彬身上。
不患寡而患不均，这是没舔周全啊。
玛德，当舔狗，呸，混圈子太难了。
第六十七章：什么叫敬业
“我这人内向，和不熟的人聊不到一块去，时间一长你就知道姐是什么人了。”
“你说你也真是的，早说是黄垒学生不就没事了吗？”
周讯给自己找了个理由。
袁华连连点头称是：“怪我，都是我的错……”
两人聊了没几分钟，导演那边开始催了，让他们好做准备，要开拍了。
原本周讯和王志纹的对手戏加一个袁华。
“华子，你退一点，挡我光了。”
正式拍摄前，十字刑架上的周讯温柔说道。
“啊，对不起，不好意思。”
“没事，下次注意点就好，演戏不只是表演，脚下的走位也要留意，有时候一个好的采光会让人物更立体明显。”
众人目瞪口呆，一向高冷的周讯居然会耐心教新人，奇迹呀。
论咖位，四个影后加身的周讯是剧组最大的，演技没得说，大家看了都佩服，所以哪怕周讯再高冷，平常少与人交流，只要不影响戏，导演都不敢惹她。
没想到和袁华聊了一会后，变化这么大。
“谢谢讯姐，我记住了。”记下位置，袁华点头。
“各部门准备！开始……”
导演要求高，很少有人能一条过，今天袁华ＮＧ了一下午，好在周公子给力，不但没给他脸色，反而给他讲戏。
角度不同，周讯所理解的武田也不同，这给了袁华很大启发。
晚上十二点，最后一场夜戏拍完，袁华回酒店。
车上，见赵丽影不说话，一直走神，袁华开口道：“今天怎么了，话这么少？”
“啊，有吗？”
“你说呢？”
“额，我是看你精神不好，不想打扰你。”
开机这两天的戏都是大戏，大家拍得很压抑，片场不是周讯的哭声就是王志纹的吼声，任谁都高兴不起来。
眼看袁华接二连三吃瘪，ＮＧ了无数条，赵丽影更不敢打扰他。
“我还行吧，你觉得讯姐怎么样？”
一说这个，赵丽影来劲，竖起大拇指：“很厉害，太敬业了。”
大冷天的，一盆凉水往头上泼，半点怨言都没有，看着都冷。
被绳子磨破大腿，别看她一直哭，但哭完之后照样演，不带私人情感在戏里。
袁华眉头一挑：“只是敬业吗？”
“也很专业。”
“你不说我都忘了，小赵你也是个演员，说说，专业在哪儿？”
赵丽影挠头：“说不上来。”
她知道周讯演技厉害，演什么像什么，但具体好在哪她说不上来。
“她的表演循序渐进有层次，被用刑前，被用刑后，被用刑中，情绪是有变化的，从死不承认到乱咬人，最后情绪奔溃，这才是一个正常人的心态变化。”
“还有王田香，是他给顾晓梦上的刑，但在用刑前他劝顾晓敏坦白，说要保她，这也是真心，随后顾晓梦拒绝，他大发雷霆，狠狠抓起头发丢地上，他的爱不是爱，而是无条件高高在上的服从，当顾晓梦不服从后，他自尊受到侮辱……”
啊这，赵丽影懵了，我只是一个助理啊，不是演员。
“华哥，你为什么要给我讲这个？”
“没什么，我在梳理人物关系，讲出来思路清晰点。”
“哦哦，那你继续说吧。”听到这样可以让袁华思路清晰，赵丽影坐正身体，充当起忠实听众。
四月，草长莺飞，风和日丽，海边的游客多了许多，每天都能看到情侣站在岸边拍照留念。
剧组却是一片阴霾。
“彬彬姐，这场怎么演？”
袁华来到裘庄二楼房间踩点，为接下来的拍摄做准备。
在他身前是李彬彬，满身酒味，俏脸酡红，导演有点不放心，全程跟着她。
“照着剧本演，你说完词就开始脱。”李彬彬说道。
袁华忧心忡忡看向导演。
今天这场戏他压力很大，在剧本中，为了抓出老鬼，白小年，吴志国，顾晓梦，李宁玉被用过刑。
周讯之前演被绳刑，抑郁了好几天才缓过来，而今天李彬彬演的是李宁玉被量体之刑，论心理压力，比起周讯只高不低。
量体之形类似于精神凌迟，把对方的尊严踩在脚底下，彻底摧毁其意志。
武田要求李宁玉把衣服一件件脱光。
然后用尺子去测量每一个部位。
“别看我，你们商量着演吧。”导演把头撇一边，这种戏他也没经验。
“好吧，那听彬彬姐的。”
少许时间，化好妆的李彬彬再次出现，酒精上脸带来的影响已经被化妆遮盖，如果不是呼吸之间带着浓浓的酒味，袁华还以为她没喝。
“彬彬姐，你这是喝了多少？”
“少废话，快点演，一会你要是ＮＧ多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放心吧，我一定不会ＮＧ。”袁华信誓旦旦。
这场戏的主角不是他，而是李宁玉，演的时候他会戴着口罩，然后用千分尺测量，台词也不多，主要在动作上。
而李彬彬站着不动，主要脸上情绪变化。
“准备好了吗，马上开始了。”导演也不清场，任凭众人围观，就这么喊开始了。
深呼吸一口气，袁华朝着摄像比了个ＯＫ手势。
两分钟后。
“要让你露出真面目，首先要摧毁你的意志，而摧毁意志的方法就是让你发现，你的身体不属于你自己。”
“你的身体属于敌人……”
袁华的声音不大，脸色戴着口罩看不清表情，但噩梦般的话语让人心底发寒。
只见他拿出一个小箱子，从中取出千分尺，然后慢慢解开眼前人的旗袍。
李彬彬看到千分尺的瞬间，身体止不住一颤，微微抬高下巴，不让眼泪留下。
来自眼前的屈辱不只是角色中冰清玉洁爱面子的李宁玉，也是她本人。
这场戏太过虐心，担心情绪失控，她才喝了半斤酒壮胆，希望借助酒精的麻痹，减轻剧情带来的刺激，平衡表演状态。
“我去！”
看到真脱衣服，在场的男演员扭头就走。
草率了！
导演没清场，他们还以为只是做做样子。
几分钟后，袁华手发抖，心里叫苦不迭，李宁玉身上都只剩下两件套了，导演也不喊停。
“咔！休息一下，换个机位再来，留下一个摄像，其余人出去。”
“呼！”
深呼吸一口气，袁华把地上衣服捡起来还给李彬彬。
李彬彬压力大，他压力更大，艳福不好受，他算是知道佟大围的感受了，这根本是折磨。
“没事，放开点。”脸上布满泪水的李彬彬安慰袁华。
第六十八章：请假出去走走
这场戏袁华不知道是怎么拍完的，总之每换一个机位，休息时间他得安慰一回哭得稀里哗啦的李彬彬。
平常气场全开的李彬彬在这场戏中和普通女生一样，眼圈一整天都是红的。
可能是入戏太深，接下来几天看见袁华她恨得牙痒痒。
加上为了角色要抽烟喝酒，李彬彬整个人郁郁寡欢，也不爱和人说话，收工后直接回酒店。
不只是李彬彬，周讯那边情况也差不多，戏份太过压抑，大家都开心不起来，整个剧组沉浸在一种奇怪的氛围中。
就连赵丽影这个局外人都感觉到那种说不出来的压抑。
“唉，华哥，你之前拍戏也是这样吗？”
“当然不是，我心态超放松的好吧？”
剧组现场，袁华埋着头在剧本上写写画画，只见上面的台词被五颜六色的标注，下方和左右两边是密密麻麻的解释。
今天还算好的，平时一页剧本要写两三页心得。
赵丽影嘴角狠狠一抽：“喝点水放松一下吧，我看你都快魔怔了。”
“唉。”叹口气，袁华把笔放下。
“你说你也是的，明明就那么累，为什么还要这么拼？”
“累当然累，但也怀有开心，每次完美的拍完一条特别过瘾，算是疼并快乐吧。”捏了捏发酸的手，袁华道：“一个好的演员会用她的表演带动对手演员，让人不自觉入戏。”
“彬彬姐和讯姐演技好，入戏深，典型的体验派演员，跟她们对戏压力山大，稍微敷衍一点就会把打得体无完肤。”
“但要是入戏了，那就是一种享受，算了，跟你说这些你也感受不到，演员的快乐你不懂。”
“我……”
赵丽影无言。
“我确实不懂，那以前也没人教我啊。”
她草根出身，外形在娱乐圈不占优势，一没资源，二没人脉，比她漂亮比她演技好的人多了去，怎么可能遇到周讯李彬彬这样的对手演员带她。
“没人教你就不会自己学？”袁华喝着翻白眼：“谁不是一步步熬出来的？”
“我熬了啊，熬不出来。”坐在袁华身前，赵丽影托腮，郁闷道：“可能我没这个天赋。”
袁华轻笑：“你吃苦了吗？”
“吃了，吃多了，早上五点多起床，在片场跑来跑去差点中暑，吊威压身上全是勒痕，眼泪出来了我都没哭。”
“当替身被打，一天挨好几十拳脚，肋骨都青了……”
说起以前当演员的日子，赵丽影全是心酸，她自认吃苦耐劳比谁都多，也尝试过人情世故巴结别人，但效果甚微。
实在熬不住了才转行的。
袁华一愣，想了想说道：“没有收获的苦是没意义的苦，吃再多也没用，环卫工人每天五点钟起床，比谁都苦，你看他们赚钱了吗？”
“而且你那也不叫苦，当替身挨打，当群演起早，吊威勒人，这些都是正常的啊。”
“努力提高演技，为角色做出牺牲，这才叫有意义的苦，你说没人教你，那你扪心自问，你有想过报表演培训班提高自己的演技吗？”
“收工之后有做一天的工作总结，思考自己错在哪里，哪里需要改正吗？”
“每次拿到剧本，有认真研读，揣摩角色，不懂的有想方设法搞懂吗？”
“当演员赚钱没错，但赚钱的同时也要带着几分责任心和敬畏心，不然是走不远的。”
赵丽影破防了，二十来岁的她哪想过这么多，她拍戏就是想搞钱，提高生活质量，买房买车，让家人过好日子，仅此而已。
袁华劈头盖脸一番大道理，又是责任心，又是敬畏心，把她说得一无是处，就差没明说，赵丽影，你得亏转行了，你真不适合做这行。
完全没有站在她的角度想过，每天工作这么晚，哪有时间去报补习班，研读剧本，揣摩角色，她也想啊，但十句八句台词怎么揣摩？
你大爷的，站着说话不腰疼，要是换个位置，或许你还，你还，好吧，你确实比我强。
这也从她无法反驳袁华的原因，因为这些东西袁华都做到了，而且做得很好。
纵观整个剧组，每个人都很拼，像是绷着一根弦。
人啊，最怕的就是人家资源比你好，比你有天赋，还比你努力，一想到这，赵丽影眼泪差点掉下来，弄得袁华有点不知所措。
“你干嘛啊？让人看见还以为我欺负你。”
“没事。”袖子抹脸，赵丽影一吸鼻子，把眼泪憋回去：“就是觉得你说得对，我以前确实没努力。”
到底还是个小年轻，袁华道：“没事，知错能改就好。”
说完，袁华朝着导演棚跑去。
“我还能改吗？”赵丽影愣在原地，“关键是，我改了又能如何？”
都不当演员了，袁华说得这些和她还有关系吗？
“要不你还是休息几天吧。”监视器前，导演给看回放的李彬彬放假。
这戏越拍他越瘆得慌。
有时候演技好了真不是什么好事，太容易入戏。
自从上次量刑拍完后，李彬彬的情绪就不太对，变得很压抑。
“导演，我想请两天假。”袁华走过来，把自己的通告递给导演：“周四周五。”
看了看他的拍戏通告，那两天戏不多，可以调整，导演点头：“方便说说什么事吗？”
他担心又是一个抑郁的。
“韩虹姐弄了个慈善晚会，邀请我参加，当然，要是剧组不方便就算了。”
韩虹那边已经落实了，场地，电视台转播，媒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多大点事，去吧，给你批了。”
“谢谢导演。”
“等等。”导演把袁华叫住，对李彬彬道：“要不你也去看看，你们俩当我们剧组代表，随便捐个十万八万的，钱算我的。”
“敞亮。”袁华竖起大拇指：“既然这样，那我出八万，也算咱们剧组的。”
小伙子有前途，导演眼睛一亮：“这不好吧。”
“没什么好不好，做慈善，谁捐不是捐，能落到实处就行。”
这边导演承他的情，那边韩虹见他带着这么多钱过去也念他的好，两头不吃亏。
“这样啊，那我去看看吧。”李彬彬说道：“我捐十万，算剧组的。”
成天呆在剧组，她确实有点烦闷，出去走走或许会好一点，十万块对她来说毛毛雨，一个包包的事。
第六十九章：慈善晚会
“讯姐，周四周五我有事请假，那两天的戏拍不了了。”
出来导演棚，袁华找上周讯，跟她说了请假的事。
周四周五他和周讯有对手戏，既然要请假，和人说一声是最基本的礼貌，哪怕导演那边已经同意了。
“你也要请假散散心？”看了眼不远处的李彬彬，周讯调侃。
李彬彬有点抑郁的事在剧组早传开了，请假是意料之中的事，但放在专业演员眼里可不是什么好事，这说明什么，说明演技还没到炉火纯青地步。
一个好的演员既能入戏，也能出戏。
只进不出，功夫不到家。
风声这部戏确实压抑，说是谍战片，从头到尾一个战场镜头都没有，但血腥暴力一点不比血淋淋战场来的弱，对演员心灵上的冲击很大。
可这才哪到哪。
如果让你演个变态狂，演个杀人犯，你该不会入戏出不来吧，那还得了。
看看人家王志纹，早上还是变态汉奸，下午就能晒着太阳喝咖啡，和工作人员谈天说地。
“散哪门子心，我是参加慈善晚会。”
周公子眉头一挑：“捐钱那种？”
袁华哭笑不得：“还有不捐钱的？”
“有啊，多的是，你在台下随便喊价，到时候主办方不会让你真出钱的，用让子弹飞里的台词来说就是几大家族的钱如数返还，老百姓的钱三七分。”
这种慈善俗称作秀，出席的人要名，主办方要利，大家一拍即合。
“秀啊。”袁华还以为这一手要等直播行业兴起后才会出现，没想到都是人玩剩下的：“不过我参加的这个慈善晚会是正经的，韩虹姐主办，番茄卫视转播。”
“说起来我也算是发起人之一了，所以才请假去捧场。”
“刚刚在里面，导演还说代表咱们剧组捐十万，加上我的八万和彬彬姐的十万，我们一共捐二十八万。”
“这种事怎么不早说。”重重拍袁华肩膀，周讯道：“我捐十二万。”
虽然感觉周讯是为了压李彬彬一头，但袁华还是很开心：“到时候我们统一用剧组的名义，可以吗？”
“随你，我无所谓。”
“谢谢讯姐，我替韩虹姐谢谢你，一定把你的善心带到。”
四十万不算多，但也不少，这只是袁华他们这一伙人，如果到场的嘉宾都向他们一样，一场下来不得千八百万。
“华子，替我带五万。”离得不远的王志纹听到两人对话：“都说了是代表咱们剧组，作为剧组一份子，我怎么能不出力呢。”
“谢谢王哥，一定带到。”
“带什么啊？”
拿着剧本的张涵予走过来，他离得远，听不太清，只是听他们说代表剧组，还以为是什么大事。
“没事，一个慈善晚会……”三言两语，王志纹重复了一遍。
“那怎么能少的了我，现在多少了？”
“四十五万。”袁华说道。
沉吟片刻，张函予道：“四不好听，我加五万，凑个五十万。”
“谢谢函予哥。”
五万啥的，袁华没嫌钱少，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的，何况人家不去现场，也不求名利，只是顺手而为。
当然，不是说那些去现场的人求名利，在他看来只要捐钱了都是好的。
谁要是捐个三五百万，哪怕是抱着求名的心去的，袁华都朝他竖大拇指，说声牛逼，这种人多来点。
捐款的事众人没放在心上，随着袁华的离开很快就忘了，几万块钱对他们来说不算什么。
几天后，魔都一家五星级酒店，袁华和李彬彬到场。
“嚯，搞这么大阵势。”
下车，李彬彬看到里三层外三层的全是记者和媒体，惊讶得合不拢嘴。
酒店门口的空地铺满红地毯，一些个艺人穿着清凉，在聚光灯下摆出自己最美的一面。
女的几十万高定礼服，珠宝项链，男的名牌西装，手表。
现场有主持人念名字，每人几十秒，摆完ｐｏｓｅ换下一个人。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电影节。
酒店门边，韩虹站在那里，每进门一个人她就给人笑脸道谢。
“谢谢，谢谢，感谢百忙之中前来捧场，玩得高兴，招待不周之处还请……”余光瞥到人影，靠着大门休息的韩虹赶紧说自己的台词，还没说完发现是袁华：“你小子终于来了，唉呀妈呀，累死我了，你怎么没走红毯呢？”
“咱们自己人不搞哪一套。”其实是看见排队的人太多，懒得排，袁华笑着给韩虹介绍道：“这是彬彬姐，和我一个剧组的，听说我要来慈善晚会，特意过来支持，尽一份力。”
“你好，十分感谢，有心了，一会玩得开心。”
袁华不吭不响的拉来一个一线女星捧场，韩虹别提有多高兴。
今天到场的艺人一百来个，别看挺多，但大部分人都没什么名气，要不然他们也不会上来就冲红毯，蹭媒体热度。
李彬彬应该是目前最大的咖了。
领着袁华，韩虹亲自把他带到前排的桌子，这桌有黄小明，佟大围，王洛丹等人。
坐下后大家一阵寒暄。
“华子，帮我招待好彬彬，我那边还有点事。”
“虹姐你忙，不用管我们，这里都是熟人。”李彬彬含笑点头。
没过多久，接二连三的人情世故上门，导演，商人，演员，制片，一堆人过来打招呼。
这一桌直接被人围了。
“唉，有名就是好啊。”袁华感慨。
他就坐旁边，和他打招呼的人比起李彬彬来说天差地别。
“嗨，师哥，又见面了。”
袁华背后，一袭长裙的景恬拍了拍他的肩膀。
之前韩虹担心场子撑不起来，没几个人来的话面子丢大了，于是让袁华发动他的人脉，把认识的都叫过来。
景恬自然是在袁华通讯录里的，他只是试着发了一个短信，没想到她真来了。
“是你啊。”学舞蹈的身材高挑，个子都不矮，袁华站起身，穿着高跟的景恬都到他下巴：“坐下说，别站着啊，我给你拿把椅子。”
这种土豪就该坐第一排。
“各位，这是我北电师妹，景恬，一个实力强大的演员，大家多多关照。”
“这是师哥黄小明。”
“小明哥好。”
“师姐王洛丹。”
“师姐好。”
……
第七十章：高调了
听到袁华说自己是实力强大演员，景恬脸有点红，她可不认为自己的实力真的有说的那么强大。
坐下后嗔怪的瞪了他一眼。
晚会还有一段时间才开始，少顷，一个个打扮可爱的小朋友端着果盘挨桌送。
“小朋友叫多大了？”
抓起一个小孩，李彬彬和她聊天。
“八岁。”女孩没开口，而是用手语比划。
众人一惊，没想到漂漂亮亮的小孩子会是这样，李彬彬看得心疼：“读书了吗？”
“三年级。”
“你爸爸妈妈呢？”
“在后面。”
一问一答，时间很快过去，李彬彬理解韩虹为什么要弄这个慈善晚会了，孩子确实可怜。
“欢迎各位来宾，各位朋友，我是主持人陈晨，本次慈善晚会由……联合冠名支持。”
台上，主持人陈晨念开场白的时候朝着袁华这边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相信大家发现了，每张桌子上都有数字五，十，十五，二十，三十这样的牌子，每个数字的单位是万，一会节目表演完之后，大家想捐款的话就举起相应的牌子，我们会有专门的工作人员上前登记。”
“第一个节目是舞蹈表演，有请可爱的小朋友们上场。”
二十多个小孩跑上台，带来一支少数民族舞蹈，可能是彩排时间不够，跳的不是很整齐。
但台下依旧是掌声如雷，眼尖的人已经认出来了，这些小朋友就是之前上果盘那些孩子。
待舞蹈结束后，陈晨上台：“刚刚表演舞蹈的孩子来自一个小县城残疾人学校，他们有语言障碍，不能说话，在全国，像这样的孩子很多。”
“一些偏远地区家庭，遇到这种孩子会选择丢弃，而我们慈善基金会要做的就是帮助这些孩子上学，给他们一个安定的学习环境。”
“接下来是捐款环节，每一分每一块都是爱心，希望大家伸出援手，为爱接力。”
舞台侧面，韩虹双手紧握，目光在人群来回穿梭。
这次来的人不少，商人加明星接近两百，最低捐款额度是五万，每人捐五万的话一千万。
一千万她没敢想，能有六百万就不虚此行了，实在不行五百万也可以。
“一号桌，一号桌有人举牌子了。”看到袁华举牌子，陈晨高兴道：“袁华三十万，又是二十万，两个牌子什么意思？是五十万吗，工作人员上去确认一下。”
接过工作人员的话筒，袁华道：“我是代表风声剧组全体创作人员来的，我们捐五十万。”
“感谢袁华，感谢风声剧组，祝你们拍摄顺利，票房大卖。”
上来就是五十万，袁华开了一个好头，陈晨和韩虹齐齐松口气。
“又有人举牌了，赵微姐三十万，感谢赵微姐。”
“一号桌黄小明二十万，佟大围二十万。”
“风华娱乐秋总三十万。”
“王洛丹十万。”
一号桌，李彬彬想了想，举起三十万牌子，黄小明等人都捐二十万了，她就十万块说不过去。
虽然风声剧组捐五十万，比谁都多，但她清楚，这是大家一起凑的。
“一号桌彬彬姐个人再捐三十万，谢谢彬彬姐，好人一生平安。”
我去！
袁华瞪大眼睛望向李彬彬，大姐，你要捐说一声嘛，咱俩好商量。
早知道你要捐三十万，咱们放在剧组的五十万里，一共八十万他不香吗？
现在我很被动啊！
同样是剧组一份子，李彬彬单独捐三十万，袁华一毛不拔不合适。
还不等袁华举牌子，同桌的景恬出手了，抬手就是捐五十万，袁华想阻止都来不及。
“感谢一号桌小姐姐的五十万，真是人美心善。”
刚刚说话的话筒还在桌上，袁华拿起来说道：“这五十万是我们俩一起捐的，聊表心意。”
“哦，原来是一起的啊，谢谢你们俩。”
见摄像头拍过来，袁华放下话筒含笑点头，桌下的膝盖轻轻碰了一下景恬，示意她别说话。
电视机前，观看转播的人不少，见袁华又是五十万，大家纷纷感慨。
“活该袁华红。”
“举牌子的小姐姐是谁啊，好漂亮。”
“两人是一对吗？”
“郎才女貌，祝福。”
“以后我要开始粉袁华，谁来都不好使。”
身上带着手机，袁华放到桌下，悄悄给景恬发信息：“大姐，有钱也不能这么高调啊，人家一线艺人都只捐三十万，你上来就是五十，你让别人怎么想？”
捐款也是人情世故，黄小明他们为什么一开始不捐，就是怕多了得罪人。
你一个二线艺人捐二十万，我一线要是捐十万八万，岂不是说我不如你吗？
电视机前的观众不得骂我抠门？
短信发出去，半天没见景恬动静，袁华差反应过来她穿的是裙子，没地放手机，于是把自己的手机递过去，示意她看短信。
“啊，抱歉，我没想怎么多，谢谢师哥提醒。”景恬拿起手机编辑短信。
对她来说五十万不算啥，想都没想就捐了，袁华不提醒她都没反应过来这样会得罪人。
“没事，下次注意，实在想捐的话可以事后悄悄给。”
“嗯嗯，我记住了，这五十万我会给的，师哥你不用出二十五万。”
袁华：“……”
“没事，我本来就想捐的，再说，话都说出去了，让人知道我没给钱多丢脸。”
“真是不好意思啊，让你破费了。”袁华已经捐过了，这次明显是帮自己忙，景恬挺愧疚：“你不会得罪人吧？”
这么一会她也看出来了，顶级艺人，比如李彬彬，最高捐三十万，名气差一截的黄小明等人捐二十万。
三线艺人捐十万，十五万。
三线开外的捐五万。
袁华在三线艺人中属于重量级，但还到不了二线，捐二十万算顶天了，他们俩一下子弄五十万，多少有点高调。
她自己倒是无所谓，袁华怕是有点为难。
“不会，哥也是有人罩的，放心吧。”袁华给她一个把心放肚子里的眼神。
今天到场的艺人挺多，比他红的也挺多。
但一线艺人很少，寥寥无几，同桌的李彬彬和他一伙的，知道他是帮景恬解围，不至于为了这点小事翻脸。
赵微那边他也不在乎，一会和韩虹说一声，韩虹会帮他解释的。
二线艺人嘛，比较红的几个都在这桌，其余人袁华也没放在眼里，相信要不了多久他就是二线了，大家平起平坐，谁怕谁。
第七十一章：捐款一千二百万
“你们俩偷偷摸摸干嘛，上课传小纸条呢？”
黄小明一开口，瞬间把袁华和景恬叫愣住，两人抬头，同桌的人都在盯着他们。
“看你们半天了，一会笑一会皱眉的，干嘛呢？”
“咳咳，没什么，聊点事。”袁华把手机揣兜里。
嘿嘿一笑，黄小明端起酒杯对景恬道：“这位是弟妹吧，之前没发现，失敬失敬，敬你一杯。”
“我，我不是，你误会了。”
“理解理解，我都懂，喝一杯不碍事吧？”
“可以，但我酒量不好，我喝少一点。”
在娱乐圈混日常交际多，景恬酒量不好，但也没矜持说滴酒不沾，她知道这一天早晚会来。
“韩虹姐为了这次慈善晚会愁坏了，你们俩上来就是五十万，可谓是帮她大忙了，我也敬你一杯，大家交个朋友。”
看热闹不嫌事大，佟大围也加入进来。
景恬正要再次举杯，袁华把她手摁下，“她酒量不好，还是我来吧。”
“那怎么好意思。”佟大围灿烂笑道。
“你们俩还有不好意思的事？”
袁华看出来了，不管是黄小明还是佟大围，其实目标都是他，他要是不帮忙挡一挡，老实的景恬估计还有第三杯第四杯。
人是他叫来的，要是被灌醉在这里，回头人家父母不得弄死自己。
“唉，你要这么说就别怪我旧事重提了，上次我结婚你都没来，自罚三杯不过分吧？”
“不过分。”被佟大围抓住把柄，袁华无奈，自己倒三杯酒喝下肚。
好在桌上红酒度数不高，要是换做白的，他已经躺桌底下去了。
黄小明起哄：“华子，刚刚你摆我们一道，喝三杯赔罪说得过去吧？”
景恬只是个没出学校的愣头青，最多是家里条件不错有点钱，捐多捐少其实他们不是很在意。
主要是大家好不容易聚在一起，想和袁华玩玩。
“说得过去，是我考虑不周。”
咕噜两声，袁华又是三杯，看的景恬提心吊胆，更过意不去。
就在袁华这边喝酒时候，台上已经是第三个节目，这一场是韩虹亲自演唱，一曲完毕，主持人陈晨上台宣布新的一轮捐款。
比起头两轮，这一轮捐款的人不是很多，善款也大跳水，大多是五万十万，二十万以上的不多。
“感谢老干爹陈总的二十万。”
“感谢力金珠宝王总十万。”
“谢谢大家，谢谢。”
听着陈晨慷慨激昂的说辞，袁华仿佛回到前世看直播的时候。
捐款一共五轮，后面两轮同样是小朋友表演，不过这批孩子来自山区。
因为这些孩子的存在，捐款人数虽然不多了，但这两轮捐款额度还是保持在百万元以上。
之前在筹备过程中，策划提出用孩子当主题，韩虹是不同意的。
她不想消费这些孩子。
思虑再三给袁华打电话，最终被袁华说服。
袁华只问她一个问题。
坐在家中等待别人的施舍和用自己的劳动智慧才艺换来的钱财，哪个更心安理得？
……
慈善晚会最后，韩虹上台宣布捐款总额。
“谢谢大家，谢谢。”连续三次鞠躬，韩虹眼眶发红：“接到工作人员统计，今晚一共收到善款一千二百二十五万。”
现场来了两百号人，每人捐五万有一千万，考虑到不可能人人都捐，她设定的预期目标是五六百万。
没想到统计下来会有这么多。
光是袁华那一桌就有两百万。
远远超出她的目标。
听工作人员说到场的一些媒体人也捐了不少。
“有请捐款人上台合照留影。”
最后一步合影，黄小明，赵微，李彬彬等艺人纷纷被叫上去。
来的人多，舞台空间有限，没一会全站满了，剩下的人只能原路返回。
“华子，你不上去吗？”佟大围问道。
“走路都费劲，我就不去丢人了。”
袁华脱掉外套，只穿着一件白色衬衫靠着椅子揉了揉眉心。
酒的度数不高，架不住喝得多，这会感觉脸发烫，头晕乎乎的。
“来，各位，都往中间靠，三二一，茄子！”
半眯着演，袁华看到台上的众多熟悉面孔，Ｃ位是李彬彬，旁边是韩虹，赵微，再边上是黄小明。
往后面看还有胡戈，孙丽，杨蜜，黄圣衣，刘亦非，王洛丹等人。
年轻一辈生力军基本都在这。
慈善晚会结束，主办方留下打款号码和捐款人的电话，大家各回各家，李彬彬看着昏昏沉沉的袁华被景恬扶着往外走，一把抓住她的手。
“你带他去哪儿？”
“回家。”
“你知道他家？”
这次过来只有她住酒店，袁华是回家住的。她不知道袁华家在哪儿，谁没事打听人家庭地址。
景恬点头：“我们是邻居。”
知道袁华和这小姑娘熟，没想到是邻居，挥挥手，李彬彬放她离开。
“出门小心点，被让狗仔拍到。”
酒店门口打车，景恬带着袁华回小区，到地方后又从他钱包里找到电梯卡和钥匙。
“唉妈呀，累死我了。”进屋，气喘吁吁的景恬把袁华丢在沙发上：“我走了，你自己注意点。”
扭了扭细腰，景恬一回头，沙发上的袁华挣扎着爬起来：“没，没事，你走吧。”
见他走路都不利索，景恬更担心，赶紧搀扶着：“你这是要去哪儿？”
“上厕所。”
景恬：“……”
洗手间门边，把袁华推进去后，景恬关上门，没几秒钟，里面传来哇哇呕吐声。
冲完马桶后，哗啦啦水声持续一段时间，然后头发湿漉漉，脸上带着水渍的袁华走出来。
吐完，洗把脸，整个人清醒多了。
他并没有喝得烂醉如泥，只是喝多了头有点晕，公共场合黄小明和佟大围也不可能把他灌醉。
“喝得有点多，见笑了。”
“怪我，要不是我，你也不会醉成这样。”跑到饮水机前，景恬给袁华倒水：“喝点水吧。”
“谢谢。”
靠在沙发上，袁华喝了一口水，见景恬站得远远的，笑道：“我又不会吃了你，随便坐。”
微微尴尬，景恬坐下，心里已经做好一会袁华要是发生禽兽行为就跑的准备。
重重吐气，袁华撇嘴：“电视剧都是骗人的，只要不是醉得不省人事，人都是有意识的，借酒行凶更是扯了。”
“为什么？”景恬好奇。
“额，以后你就知道了。”
他总不能说人醉了注意力分散，硬是硬不起来的，常见的是话多得一批，啥事都往外说。
那种借酒办事的，十个九个都是装醉，老早就预谋好了。
第七十二章：李易锋的短信
“大晚上的我就不留你了。”
袁华开口送客。
他头疼，哪里有闲工夫招呼客人，再说，都这个点了，孤男寡女的聊啥？
人生？
生人？
“哦，我回去了，你注意休息。”走没两步，景恬回头：“师哥，你的新戏什么时候杀青？”
“一两个月吧，怎么了？”
“是这样的，我有部戏下，下下个月开机，其中有个角色没定，感觉很适合你，你要不要去试试？”
袁华脸抽出，哪有开机时间都定了，角色还没定的？
这分明是让他吃软饭啊。
“好意心领了，我就不去了。”
“为什么，你不是一两个月就杀青了吗，时间来得及啊？”
景恬妹子十分不解，见袁华欲言又止的表情，眉毛瞬间并拢：“你是嫌我的戏不好？”
袁华：“……”
你要是能拍好戏就不会被人叫烂片之王了。
一个演员在十多年的演艺生涯中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戏都是烂片的不多，您老是一位。
哥们好不容易积攒的口碑不能砸在你手里啊。
“咳咳，不是不好，而是我时间不够，每拍完一部戏我都要留一段时间放松自己，少说一两个月。”
“这样啊，不好意思啊，我误会你了，要不让剧组等你？”
“千万别等我。”袁华无奈：“风声压力大，我的休息时间说不准，可能一两个月，可能一年半载。”
“而且不是我说你，你还没毕业吧，把主要精力放在学业上不好吗？”
“出名要趁早，我们老师说的，演技可以慢慢磨炼，机会错过就不在了，而且我都快大三了，是可以出来接戏的。”景恬反驳说道。
“你们老师的话是对普通人说的，对普通艺人来说一个好的机会千载难逢，错过就没了，该抓住就要抓住，这没错。”
“但你是普通人吗，你不缺机会，你缺的是演技，现在的你本末倒置了。”
艺人为了抓住机会，退学拍戏的都有，对大部分人来说机会确实很重要，但景恬明显不在此列。
她不缺戏，不缺资源，有的是影帝影后当配角。
如果演技跟得上，有好的剧本，早就火了。
“你这个年纪，我劝你少跟大牌合作，对戏的时候人家能轻易碾压你，要合作也是选一些演技高一线，或者差不多的。”
“不然观众是记不住你的，只会骂你。”
好歹是科班出来的，演技差不到哪儿去，但和老一辈艺人比起来就不够看了。
前世景恬被骂得那么凶，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她合作的都是影帝影后，两两对比之下演技被秒杀几十条街，开口就输了。
能不被群嘲吗？
好心邀请袁华拍戏，没想到被一阵怼，景恬气得不行，偏偏又没法反驳，双手抱在胸前，冷哼一声扭头就走。
“我这嘴。”袁华想给自己一巴掌，今天的话好像有点多了：“喝酒误事啊。”
换做平时他肯定不会说这些，良言刺耳，不是谁都能面对自己缺点。
回到楼上房间，躺床上，景恬嘴里嘟嘟囔囔的，枕头都被锤瘪了。
“这人说话不能委婉一点吗？”
“我容易吗我。”
“不过他说的确实有道理，那我该不该去剧组呢？”
“刚刚是不是有点冲动了，要不明天道个歉吧，师哥应该不是小气的人。”
“可是我也没做错什么啊？”
早上，袁华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
“喂？”
喝酒最烦的就是半醉不醉，意识清醒，脑袋昏沉，想睡睡不着的感觉太难受了。
昨晚折腾大半夜才睡着。
“你看看几点了？”李彬彬冰冷的声音传来。
“几点？十点啊，怎么了？”
“我已经到机场了，你要是不想回剧组，我就不等你了。”
“我艹！”
“不好意思彬彬姐，我不是说你，等等，我马上到。”
袁华记起来，一会还有飞机，如果不是这通电话他可能要睡到中午。
请了两天假，昨天用去一天，今天必须回去，不然赶不上明天的戏。
没穿鞋，袁华打着赤脚跑到衣柜前快速翻衣服，卫衣往头上一套，拿上一条牛仔裤，不到两分钟鞋也穿好了。
晚上没有穿衣服睡觉习惯，昨天穿的西装西裤还丢在地上，袁华卷起来往洗衣机一塞，打算回来再洗。
一分钟洗脸，两分钟刷牙，三分钟后袁华出门。
“不好意思啊彬彬姐，昨天喝多了，睡得有点死。”
机场，紧赶慢赶，袁华还是赶上了。
“没事，还没迟到，走吧。”暼了一眼他，李彬彬很羡慕男生出门速度。
要是换做女生，这会怕不是还在化妆，纠结穿哪件衣服。
不过男生太快了也不好。
呸，我这是想什么呢，一定是昨晚喝多了。
回到剧组后，袁华全身心投入到拍戏中，转眼一个月过去，他的戏份来到尾声。
“华哥，水。”袁华刚下场，赵丽影熟练的把水递过去。
五月份，天气炎热，袁华穿着厚厚军官服，每次拍完都是一身汗。
“谢谢，有什么重要的事吗？”喝着水，袁华习惯性的问。
“有，陈晨姐让你拍完戏给他回电话。”
“喂，陈姐，是我，什么事？”
今日事今日毕，袁华没有拖延症，很少把事推到第二天。
“华子，你不是答应我要帮忙助唱一期谁是歌王吗，打电话是想告诉你节目录制时间在半个月后……”
“等等。”袁华懵比：“什么助唱？”
“谁是歌王第二季录制，加了一个助唱环节，我有个朋友找不到助唱，慈善晚会哪天我请你帮忙，你答应的。”
袁华闭眼仔细回想，好像真有那么回事，那是捐款第四轮，当时他在喝酒，陈晨提了一嘴，他顺口答应。
时间过去这么久，要不是这通电话他都忘了。
“不好意思最近有点忙，到时候我一定去。”
“麻烦你了，到时候我请你吃饭。”
“小事，不麻烦。”
挂掉电话，袁华让赵丽影把事记上，到时间提前通知他。
“华哥，还有个短信，祝你生日快乐的，叫李易锋。”
“话说你生日到了吗，我都不知道？”
“没到，还有一个月。”袁华是五月份生的，但一般不过这个生日，正常人过的是农历吧。
“华哥？”
拨打李易锋的电话，听到那边的声音后，袁华问道：“最近干嘛呢？”
两人互相换过电话，过年过节李易锋也给他发过短信，通电话还是第一次。
第七十三章：帮忙
“刚拍完一部戏，在家休息呢。”
逼仄的出租屋内，背心大裤衩的李易锋接到袁华的电话后马上放下泡面。
闲半年了，房租都快交不起，他也是没办法在给袁华来个生日祝福。
专辑卖不出去，歌唱事业算是黄了，因为他公司赔了不少钱，经纪人见他都是躲着走。
拍戏更别提，小角色都捞不上。
“未来一段时间有打算吗？”
“暂时没有。”
停顿几秒钟，电话那头，袁华道：“我在的剧组快杀青了，差几个龙套，你能来吗？”
李易锋大囧，都快杀青了，哪里还差龙套，这是猜出自己生活窘迫，帮一把呢。
“可以，没问题。”
袁华找到副导演，熟练的掏出一根烟递过去：“王导，我有个弟弟对表演很感兴趣，想来剧组见识一下，不知道方不方便。”
“华哥，这，你怎么不早说，都到尾声了，没多少戏。”
副导演没敢接烟，因为这事他办不成，哪有快杀青了才要角色的，刚开机那会还能想想办法，现在根本不可能。
“没事，小孩子图新鲜，就是玩，随便一个龙套就行。”
淦，龙套啊，这算个屁，副导演接下烟，笑道：“既然华哥你都这么说了，我肯定给面子，正好有个跟组演员有事回老家。”
龙套而已，谁演不是演，踢一个龙套出组对他来说一句话的事。
娱乐圈不就是这样吗，你帮我我帮你。
“谢了王导，改天请你吃饭。”
三言两语，袁华就帮李易锋搞定角色，别看只是一个龙套，好歹有台词，有镜头，片尾有名字，不给副导和群头好处，一般群众演员到死都演不了。
次日，连夜坐火车过来的李易锋觉都没补，直接打车来剧组。
“华哥，谢谢你，没齿难忘。”到了跟前，李易锋也不装了。
“举手之劳，也不是什么大角色。”递给李易锋一根烟，他摆手没接，袁华又收回来：“跟我来，我带你去找副导演。”
五分钟后，李易锋拿到属于他的剧本。
四句台词！
趁着化妆换衣服的功夫背得滚瓜烂熟，然后就是等，没错，就是等。
群演也好，龙套也罢，不过是导演的活道具，用你的时候用你，不用的时候一旁晾着。
像袁华他们，没戏的时候可以晚来一点，或者找个地方休息睡觉，轮到他拍摄时能到现场就行。
群演不行，就算一天中你只有一场戏，那你也得从早到晚一直在拍摄现场。
中午，一场戏没拍，饿得不行的李易锋端着盒饭蹲地上狼吞虎咽。
“把我的这份给他送过去。”不远处，袁华对赵丽影说道。
今天一早上没戏，他在酒店吃了过来的，还不饿。
赵丽影拿起袁华的鸡腿盒饭笑道：“华哥，没想到你弟弟长这么帅，话说你们也不像啊，表兄弟吗？”
“我说你脑子缺根弦。”袁华翻白眼：“我那是对外人说的，李易锋和我只有两面之缘，哪来的表兄弟？”
“什么，见过两面？那你心也太好了吧，还帮他入组介绍工作。”
非亲非故，只见过两面就帮人，赵丽影觉得她不认识袁华了。
图钱？李易锋也不像是有钱的，看他吃饭跟饿死鬼投胎似的，不欠账就不错了。
图色？那更……也不是不可能哈。
“小伙子挺努力的，有演戏天赋，我只是顺手帮他一把罢了。”
说完这句，袁华拿着打火机和烟去吸烟区，赵丽影望着他的背影，愣了一下。
把袁华的鸡腿饭给李易锋，赵丽影没急着走，而是蹲地上和他聊天：“你是哪个表演学院毕业的？”
“我不是表演学院出来的，我大学是播音主持。”
赵丽影灿烂一笑：“那你成绩肯定很好。”
李易锋腼腆笑道：“不怕你笑话，年年清考，那会儿贪玩，没少去网吧通宵游戏。”
赵丽影：“……”
这就是挺努力？
“你演过几部戏？”
李易锋伸出三根手指头。
“三十部，那也不少了。”赵丽影缓缓点头，她也拍过几十部，龙套居多，配角一次都没有。
“是三部。”李易锋纠正：“网球王子听说过没，我在里面跑龙套，那是我台词最多的一部戏。”
赵丽影裂开了，这特么是有表演天赋？咋看出来的？
除了长得帅点，一点优点都没有。
“唉，姐姐，别走啊，再聊聊。”
下午，晒了一天太阳的李易锋终于上场了，他饰演一个领头的特务抓捕犯人。
“来人，给我拷走。”
“老实点！”
“队长，犯人抓到了。”
“是！”
换机位拍了四五遍，前后二十分钟，李易锋杀青了。
全程偷偷在一旁观看的赵丽影直撇嘴：“就这，我上我也行！”
晚上，剧组收工，袁华请副导演吃饭，顺便把李易锋带上。
“说起来咱们好久没聚了，王导，吃好喝好。”
“好好好，华哥，我敬你一杯。”
“易锋，你也别闲着，敬王导一杯。”
“王导，我敬你。”
“小兄弟客气了。”
一顿饭吃完，副导演醉了六七分，答应明天再帮李易锋弄个龙套。
十天后，袁华杀青。
这些天在他的帮助下，李易锋跑了不少龙套，但越到后面都是重要角色，慢慢的李易锋也没龙套可跑，索性他跑群演。
袁华夸他努力，肯吃苦，赵丽影不服，在一顿麻辣烫攻略下，李易锋爆出实情。
回去的车票钱没有了，他不得不多干几天。
正常来说群演和龙套都是本地招，很少有人千里迢迢过来跑群演的，不划算，一来一回路费就是不少钱。
群演工资不高，一天几十，如果外地过来的话需要租房，而且也不是天天都有戏。
这么算下来的话是亏的。
李易锋就是这种状态。
“喂，赵导，我华子，忙什么呢？我能有什么事，没事就不能和你聊聊……在拍戏啊，好啊，我有个弟弟对表演感兴趣，不知道你哪儿差不差龙套……副导演电话是吧，你说。”
在剧组最后一天，袁华当着李易锋的面给赵宝钢打电话，要来赵宝钢新剧副导演联系方式。
“拿好。”把写着电话号码的小纸条给李易锋，袁华道：“去横店打这个电话，报我名字。”
“剧组刚开机，怎么也够你混一两个月了。”
“谢谢华哥。”
一切尽在不言中，李易锋知道此刻说什么感谢的话都是虚的，将来自己火了再谈报答人家吧。
第七十四章：谁是歌王助唱
“终于回来了！”
魔都小区，赵丽影提着大包小包行李进屋，打开窗户透气后坐在沙发上伸了一个懒腰。
微暖的阳光透进来，晒得她暖洋洋的，要不是考虑到这是袁华家，她都想把鞋脱了在沙发上躺一躺。
“哎呀，这么久没回来家具都沾灰了，你先休息会，我打扫一下。”
刚坐下没几秒钟，赵丽影卷起袖子起身去卫生间，留下怔住的袁华，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感觉赵丽影变勤快了。
卫生间，赵丽影声音传来。
“你怎么把西装衬衣裤子丢在洗衣机里，会洗坏的，呕，你这都快臭了，下次你放一旁，我拿去干洗店。”
忙前忙后打扫完卫生，满头大汗的赵丽影没有休息，而是把收拾的垃圾聚集在一起，准备丢下楼。
“我去买吃的，有什么想吃的吗？”
沙发上，袁华侧躺着，手上拿着一份男人装杂志，这是飞机上赵丽影给他的，说是打发时间。
“随便。”
大半个小时后，赵丽影回来，带了五菜一汤。
“难得回来一趟，就该吃点好的，天天在剧组吃盒饭都快吃吐了。”
洗手上餐桌，袁华狐疑的看着赵丽影：“你今天有点不对劲，是不是要预支工资？”
“没有～我预支哪门子工资，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跟在你在剧组吃喝不愁，花钱地方不多。”
袁华吃住都是剧组负责，连着她这个助理跟着沾光，天天住大酒店，吃香的喝辣的。
每个月最多买点衣服，这也花不了多少钱。
“坐下一起吃吧，回来忙前忙后怪累的。”既然没事，袁华也没再多想。
半点不客气，赵丽影洗手后开吃，两人相处这么久，她多少了解一点袁华的脾气，平时挺和气，不端架子。
只要工作完成，他不管你，可以说是一个完美老板。
“华哥，你那天是不是骗我，李易锋演戏天赋压根不高好吧，我看过他的几场戏，还不如我呢。”
“非科班毕业，演技不好是肯定的，我看重的是他肯吃苦，不抛弃不放弃的精神。”
“外形不错，又年轻，又能吃苦肯学习，这种人欠缺的不过是改变命运的机会，所以我才帮他一把。”
袁华放下鸡骨头，擦了擦嘴：“平心而论，你们俩换个位置，你还不如他呢。”
“怎么可能。”赵丽影不服：“我吃的苦比他多十倍，对表演的理解也比他多得多。”
“你别不服，看看。”袁华用手机搜索加油好男儿资料，放在赵丽影面前。
“偶像出道啊，怪不得长得帅，还是第八名。”
赵丽影有点吃惊，没想到李易锋还是偶像出道，不但上过电视，还发过专辑，用行话来说这算是出道了。
一个出道艺人去跑龙套，跑群演，有点不可思议。
“好歹是出道艺人，不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是不会给我发公历的生日祝福的。”
“我给他的只是龙套，换个人怕是扭头就走，但他来了，不但来了，为了吃饭还跑群演。”
“年轻轻轻懂得抓住机会，能屈能伸，凭这点，以后的成就不会太差。”
微微一笑，袁华继续道：“其实赵宝钢那边给的不是龙套，而是一个小配角。”
“真想当走演员这条路，去横店就是他的机会，如果之前只是为了讨好我，这会我不在眼前，他是不会去横店的，自然要错过了。”
电视剧不比电影，一部电视剧几十集，上百个人物，只是一个小配角，这点面子赵宝钢还是给的。
袁华投资李易锋，他何尝不是在投资袁华。
赵丽影目瞪口呆，半天说不出话：“你心真，好！”
活了二十年，她第一次见到这种人，帮人就帮人吧，整这么复杂干嘛，不累吗？
“谢谢夸奖。”
一顿饭吃完，赵丽影没有再说话，默默的收拾盒饭，丢垃圾。
望着他的背影，袁华摇头失笑，放下男人装杂志，默默拿上一包纸去卫生间。
饭桌上赵丽影好几次欲言又止，张嘴又闭嘴，他知道，其实赵丽影也想要一个重新当演员的机会。
如果说之前她的演员梦只剩下一点星星之火，瞬时可能湮灭，遇到李易锋后就是彻底燃了。
但她不开口，袁华是不会主动帮忙的。
连争取都不敢争取，帮了又能怎样？
佛系的人在娱乐圈混不下去的，本身没人脉资源，还不争不抢，你拿什么出头？
……
下午，睡醒后的袁华给陈晨打电话，告诉她自己来到魔都的事。
“大哥，你再不给我电话我都要杀去剧组了。”电话那头，陈晨嘴上开着玩笑，语气却是松了很多：“具体录制时间在三天后，你最好明天过来彩排。”
“上午还是下午？”
“随时都可以，对了，你的出场费是十万。”
咖位不同，待遇也不同了，之前的袁华想方设法才能上谁是歌王，彩排都是等别人彩排完才到他。
现在陈晨主动邀请，彩排时间随便挑，唱一首歌还给十万块出场费。
娱乐圈就这点好，够现实！
你红了，到处是好人，不红，工作人员都敢给你脸色。
“那我下午两点过来，钱就算了，咱俩的交情谈什么钱，要是台里邀请我肯定收钱，你私人邀约我不能要。”
明知道袁华说的是场面话，陈晨依旧喜悦，他们俩关系并没有这么好，说是姐弟，也就那么回事，谁要是认真就输了。
袁华不要钱，说是看在她的面子，不管真假，至少表明一种态度，把她当朋友看的态度。
“好意姐心领了，钱一定收着，不用替台里省钱，你能来就是帮姐大忙。”
“行，我收下了，明天彩排完我请客，一定要来啊。”
“放心吧，肯定狠狠宰你。”
两人又聊了一会，袁华问起节目赛制：“上次我就想问了，台里不是有完整策划方案吗，怎么没照着来？
他给陈晨的是完整的我是歌手策划方案，结果第一季是阉割版，少了三分之一。
什么复活赛，踢馆赛都没有。
“别提了，还不是项目经费闹的，第一季夏洛一个人的出场费就占了大头，新节目，赞助商又少，最后才弄了个残缺版。”
“不过第二季我们准备充足，放心吧，环节不会差的。”
第一季是她师傅顶着压力一手抓的，台里抱着尝试想法批的经费又不多，请了夏洛韩虹汪锋娜英几个大咖，制作费顿时捉襟见肘。
没办法，只好把部分流程砍了，不然要多付一倍的制作费才搞得下来。
第七十五章：黄梅戏不是很好唱
和陈晨结束通话，袁华开始在网上搜索一些关于谁是歌王第二季信息，不搜不知道，原来第二季已经播出一期了。
收视不错，口碑也好不少，只是相对的大腕没有第一季多。
按照正常录制流程，第二期第三期可能都录制好了，这次他过去真是打酱油的。
摸了摸下巴，袁华沉思，不多一会儿他把防盗反锁，重新回到电脑前，点开一个名为学习资料的加密文件。
这个文档是他最重要的东西。
好记性不如烂笔头，怕时间太长了忘记事儿，他把前世的娱乐圈事件，一些爆火电影，记得的歌曲保存下来。
略过开头的冠希哥，袁华把鼠标拉到最后，目光停留在几首歌曲上。
思考良久，他点开其中一首。
傍晚，赵丽影过来送晚饭，袁华带她去停车场。
“你这车多久没开了，还能启动吗？”袁华揭开篷布，掀起一阵灰，赵丽影躲得远远的。
没理她，袁华打开引擎盖，轻车熟路把蓄电池正负极搭上。
上车点火，不到两秒钟，车辆启动。
没急着走，袁华出来点了根烟，想等车里散散味再开。
“我去，还真能启动，你怎么做到的？”
“这有什么难的，小孩子都知道把电源掐了就不会耗电。”
“厉害，小瞧你了。”
赵丽影知道袁华拍戏厉害，但日常生活中啥都不会，属于二级残废，从他能把西装丢洗衣机洗就看得出来。
没想到对机械化的东西挺厉害，难道男孩子都是天生的司机吗？
“少废话，上车。”
两分钟后，烟屁股丢地上踩灭，袁华载着赵丽影去附近最大商场。
除了购一些日用品和简单吃喝东西，他主要给景恬买礼物。
过年的时候景恬给他带了东西，当时想着事后回赠的，一忙起来就忘了，慈善晚会上两人一起捐五十万，说好的一人二十五，没几天他给韩虹打钱，结果被退回来了，说是景恬全付了。
他问景恬要卡号，人家没给，弄得他挺不好意思。
这次回来，想着买点东西感谢一下。
“女孩子都喜欢什么东西？”带上赵丽影，袁华就是想让她帮忙参考参考。
“好看衣服，名牌包，化妆品，各种色号口红，高跟鞋……”
精神一震，赵丽影噼里啪啦说了一堆，最后袁华挑了套口红，买了根手链。
倒不是他舍不得花钱，没近距离接触过，不知道景恬尺寸，具体爱好，肤色对什么过敏，买了人家用不上就尴尬了。
小区一楼，袁华给景恬打电话。
“你在家吗？”
“怎么了？”
“这不是欠你钱吗，给你也不要，我刚回来，想着买点小礼物什么的意思意思。”
“谢谢师哥，破费了，我人在学校呢，要不先放你哪儿吧，我明天过来拿。”
“不用这么麻烦，我给你寄过去。”
为了拿个东西特意从燕京飞过来，完全没必要嘛，袁华很替景恬着想。
次日下午，他绕道邮局寄东西，然后才去番茄卫视。
彩排现场，陈晨带着一个二十四五岁，平平无奇的女孩过来打招呼。
“华子，这就是我跟你说的朋友，这次你帮她助唱。”
“华哥你好，我是歌手慕容小小。”
“你好。”
娱乐圈人多，袁华不可能个个都认识，但一般漂亮的他多少有点印象，眼前的慕容小小长相普通，丢人堆里都找不出来，他实在不认识。
陈晨一旁说道：“小小可是实力派歌手，练黄梅戏出身，最近几年尝试流行唱法，各种比赛大奖拿了很多，你跟她合作一定会很愉快的。”
“幸会，我业余歌手，唱功不行，有机会指点指点我。”
“华哥谦虚了，我可是你的歌迷，你每一首歌我都听过。指点谈不上，你要是对黄梅戏有兴趣，咱们可以互相交流。”
唱功好，拿过奖又怎么样，不红就是不红，慕容小小很清楚自己的定位。
人家过来帮忙助唱的，她开口就是指点，那不是得罪人吗，脑子进水也不能这么干啊。
“好啊，改天有时间我向你讨教一些黄梅戏的知识。”
“你们俩就别寒暄了，先干正事吧。”陈晨打岔：“咱们磨合时间不多，想清楚唱什么歌了吗？”
助唱环节要求是歌手和助唱歌手共同唱一首歌，其他几位ＰＫ歌手也是一样的。
袁华看向慕容小小，“我对你不太熟，你随便唱一首我听听嗓子。”
陈晨既然把他请来，唱的肯定是他的歌，他想听听嗓子，看情况要不要把新歌交出去。
每个歌手声线不同，适合的歌曲风格不同，如果慕容小小不适合新歌，袁华绝对不会拿出来的，呈现效果不好，那不是糟蹋吗。
随便用首老歌打发就算了，反正没人知道他会的多。
“那我唱一段女驸马。”袁华要听嗓子，慕容小小决定把自己看家绝活亮出来。
助唱环节，助唱嘉宾很重要，很大程度决定生死。
别的歌手请的咖位都不小，听说还有人请了夏洛，她人脉不广，认识人不多，公司有几个前辈倒是愿意帮忙，但那些人知名度低，来谁是歌王都不知道谁帮谁。
袁华是上一季歌王，赢了夏洛和汪锋的猛人，陈晨好不容易能帮他请来，她必须把人留住。
黄梅戏是她的老本行，唱十多年了，熟的不能再熟，这首女驸马是名曲，也是没少唱。
“为救李郎离家园”
“谁料皇榜中状元”
“中状元着红袍”
“帽插宫花好哇”
“好新鲜哪”
慕容小小开口，黄梅假声让袁华和陈晨起鸡皮疙瘩，唱归唱，她还下意识配上兰花指，扭妖娆身段。
和刚刚简直是两幅面孔。
此刻画上脸的话，就算老戏迷也得拍手叫好。
唱完一段，慕容小小紧紧盯着袁华，心里七上八下，害怕不被认可。
沉默良久，袁华开口了：“陈姐说你流行唱法不错，能给我展示一段吗？”
完了，芭比Ｑ了。
慕容小小心凉了半截，还是强笑着给展示流行唱法，这次她唱的是像我这样的人。
听完，袁华沉默时间更久，猛的抬头道：“要不咱们唱女驸马吧。”
“啊！”
“我说，唱女驸马。”
“不是，这能唱吗？”慕容小小快哭了。
谁是歌王现场唱黄梅戏，袁华怕不是疯了，这玩意咿咿呀呀的谁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