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 报告:鬼子进村了!
天才壹秒記住『uu234 qu 】那时候我就发誓要学种田、培育高产良种,这辈子不再受饿肚子的滋味!”
“我小时候也饿过肚子,不过这几年生活越来越好,只有不吃减肥的,哪还能没饭吃?以苏兄大才,读农业可惜了,以后没钱途。”石油大学毕业的候同学醉眼迷离,他也是成绩不错的那一批次,搂过旁边从财经大学毕业的万同学说道:“你看咱老万,大学四年的学费都是自己赚出来的。”
“对我来说,有奖学金就够了。咱大家现在专业不同,肯定知道一些其他人不知道的东西,我来说说我看到的吧。”苏同学摇头,端起酒杯干了,表情有些深沉,“现在水污染厉害,有人说以后的战争会是因为干净水源。要我说,地球四分之三都是水,现在海水净化已经能商业化了,水不是问题,粮食才是大问题!现在是不缺粮食,但大多数是进口!以前的北大荒,真快成荒了,土地肥力越来越差、板结严重,以前黑土厚实,现在越来越薄了,土地的恢复非常慢,也很难,没地,怎么种粮食?进口的粮食,稍不注意就掺杂转基因,反正那种粮食我是不敢吃。随着进口粮种越来越多,咱自己曾经数量繁多的种粮已经越来越少了。欧美一些农场现在虫灾严重,只能靠加大农药剂量换取粮食产量,这种农药残留对人体摧残是很大的!”
“今朝有酒今朝醉,一辈人不操两代心。来来来,喝酒!祝各位同学工作顺利、鹏程万里!”团支书跳出来转移话题,老苏比较拗,他担心大家呛呛了,给晋宇打眼色,让他转移下苏同学注意力。
“夏虫不可语于冰。我倒是挺想知道苏兄有何高招,咱去放放水,边走边说,不让他们知道。”晋宇拉过苏同学干了一杯,啤酒胀肚子,这七八瓶下去,也就仗着年轻,否则肯定有钻桌子底的。
“哪有什么好办法。”苏同学苦笑,摇头,开始走s型路线,晋宇赶忙扶好,俩人一起走比较稳当。“理想状态是轮耕,保护生态环境,维护自然生物链,培育高产良种。前三条我都做不到,我也就只能在第四条上做点工作了。”
“那也很了不起了,技术含量很高吧?”
“说高也高不了哪去,不过很费时间,现在节奏这么快,没几个人能踏实搞科研了。就拿土豆来说吧,种个几年就开始退化了,要通过脱毒来保持高产,消毒、剥离、接种、培养、检测,要保证无菌、光照、温度,搞一实验室的苗,最后检测无病毒的不超过一半,然后是一代、二代、三代培养,等到投入生产已经是三年后了。我也是只学了个皮毛,假期过后读研,接着干。”
“这里面还有这么多道道?前阵子我见菜市场有彩椒,说是什么太空育种,和这个有关吗?”
“两码事……”
那天,晋宇和老苏逃酒了,俩人对钱看的都没那么重,在外面聊了很多各自专业内的话题。
晋宇想到自个同学说的土豆脱毒方法头都大了,在哥俩逃酒的时候,老苏吐槽了很多脱毒步骤的不合理,也吐槽了土豆这种作物的矫情,不如红薯耐操,红薯按照老百姓一贯的做法,插秧留种、轮耕就行,晋宇对此印深刻。在哥俩逃酒的那个年代,操作起来难度不大,但放李二爷主政时期,难度不是一般的大!晋宇想想就头大。
轮耕?晋宇想起自己貌似没有在给拍到红薯的各门阀世家的种植手册中注明?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虽说是小概率事件,但晋宇觉得有必要再给各位买家追加一份插秧留种及轮耕注意事项。
现在的时节正开始红薯的育种,尚未到插秧育种的环节,追加注意事项还是来得及的。说干就干,晋宇连夜整理了一份,并让毕供奉排版印了七八百份。秦程两家自己跑一趟,亲自送,李二爷那份让杨颖转交长乐就好,反正俩人见的勤,自己从国子监辞职后和诸位王爷见面也少了,转交也不方便。其他金主指派陈瑞挨个送到,晋宇嘱咐陈大管家一定要让他们在长安的管事们打收条、按手印,并强调这份注意事项的重要性,省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日子优哉游哉的过,有了侯君集的前车之鉴,没人不开眼再来招惹晋宇,日子有些无趣,就连狮子都哼哼唧唧的表示没有贼偷来让自己练牙,狗生寂寞如雪。
晋宇是个民族主义者,给泉苏盖文挖坑,他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可惜这个坑要三五年才见效,做好事无法扬名的痛苦一般人体会不到,猫抓狗挠,好不痒痒。若是有机会再挖个坑,晋宇肯定不会拒绝,这个机会来的很快,快的让人有点猝不及防。
晋宇辞职后,收到的拜帖越来越少,之前还有不少书生试图走晋宇的路子,博取金榜题名。陈瑞那时候收到的拜帖都会放到晋宇的书桌上,现在放拜帖的地方已经连续空闲多日,突然有个拜访放在桌子上,晋宇还有点不适应。
还有哪个不开眼的想走自己的路子?晋宇非常好奇,打开看看,字一般,甚至是看着有点别扭,落款处是惠日。这个姓,晋宇还真没见过。
“陈叔,这个惠日什么来头?”晋宇用手指掐住衣领呼扇几下,天越来越热,已经不适合穿棉坎肩了,有一种冷叫“媳妇觉得你冷”,等下偷偷换下长袖t恤,肯定凉快。
“他自称是遣唐使,说是奉犬上大使之命前来拜访。”陈瑞回复道。
“哦?倭人?”晋宇眼睛里有着掩饰不住的厌恶,若说坑高丽棒子只是顺手为之,那对于倭人,晋宇不介意辛苦一下,专门给他们挖坑卖力招待一番。“没说想干啥吗?”
“没说,神情倒是挺郑重。”陈瑞看晋宇嫌热,琢摸着一会给这位爷拿个蒲扇啥的备着。
“就给了一张拜帖?没随点礼啥的?”晋宇两指捏着那张简陋的拜帖,一脸嫌弃,这也太他么的寒酸了。
“没有,穿的普通,人话说的不利索。”不管隋唐皇帝怎么交替,上至天子,下至平民都有天朝上国的觉悟,绝对的看不起外来人口,认为那都是野人,没进化全,不是住山洞,就是还没从树上下来。汉语是融入大唐的敲门砖,不会说的通通划为野人的行列。
“得来,这什么日是住鸿胪寺吧?给他回个话,后天中午我在晋家酒楼摆个鸿门宴……不对,是扫榻以待,嗯,扫榻以待!套套这帮野人是什么路数。”晋宇摸着下巴思量道。晋宇很想对杨颖他爹、李二爷某些行为吐槽,民众还有人食不果腹呢,偏偏装大尾巴狼。凡是他国使者吃饭不用拿钱;在长安住的都是国营涉外招待所,妥妥四星级标准;上贡些海边捡的贝壳、得了白化病的孔雀刺猬什么的就能换筐金银裸子……不能惯着这种臭毛病,逮住一个坑一个才是王道!(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三百一十章 贫僧来东土大唐取经
天才壹秒記住『uu234 qu 】汉武帝在位的时候收到手下孝敬的一匹汗血宝马,刘彻非常喜欢,然而一匹不足以改良中原马的品质,于是汉武帝派使臣带了一匹纯金制作的马去大宛国换取种马。
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汉武帝没想白吃白占,真金白银送到大宛国家门口,但人家不愿交换。若不愿交换也就罢了,大宛国国王还眼馋那匹金马,就仗着离汉朝远,以为汉武帝不能怎么样他,就派人把汉朝使团的人给杀了,并抢了金马。
汉武帝是什么人?“犯强汉者,虽远必诛”可不是一句空话。人生看淡,不服就干!能动手就尽量不叨叨。没有第二次以礼相待,直接派兵,远征四千公里去灭丫的!两次远征下来,汉朝有了稳定的汗血马来源,大宛国简直是“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典范。
倭国暂时没有那么不识时务,在接到晋宇通知后,按时出席了酒会。遣唐使使团赴会的有两个人,药师和惠日,晋宇一个都不认识,不过那身袈裟和光头很是醒目。
“贫僧惠日,这位是我国遣唐使副使药师。贫僧曾在国子监目睹过晋博士风采。”身穿袈裟的惠日认出了晋宇,主动介绍道。
“幸会幸会,里面请。”惠日的口语果然如陈瑞所说,听着有些生硬。晋宇一拱手,谦让道。
药师个头高一些,一米六的模样,惠日一米六都不到。恐怕药师在岛国都算高个了,毕竟出门代表着倭国的颜面,肯定要优选一下。营养不良加上基因封闭,身高高了才见鬼了,晋宇对此一点都不意外,直到一千四百年后这种情况才会逐渐整体的转变。
晋宇预留的是临窗的小包间,春风从窗外徐徐吹进,拂在人脸上很是舒爽。
“晋某不知道惠日使者还有僧人身份,今儿个菜品要稍做更改了,两位不妨先品茶稍后。”晋宇招呼店小二进来,吩咐改为素席,口气上也尽量客气些,小鬼子干的那些天怒人怨的事别人不知道,但晋宇一清二楚,虽说跟它们的祖宗没多大关系,但担一个“子不教,父之过”也说得过去吧?所谓迁怒不外如此。
“劳晋博士破费了。”这时节的青菜还未上市,晋宇所谓的素席绝对不是徒有其表的面制品,而是真正的青菜,这一点惠日还是清楚地。遣唐使团贞观四年到达长安,近两年来,惠日还是多少听说过一些晋宇的轶事。
“无妨,晋某也正好清清肠胃。”晋宇有些不情愿的给这两个倭人倒上茶,对旁边一声不吭的药师很是不满,装什么大尾巴狼?开门见山道:“晋某还是第一次听说有遣唐使在京都,不知贵使团来大唐有何使命?”
“我们对天朝上国的文化非常向往,贫僧听闻大唐高僧无数,所以一同前来取经。”惠日不愿多说,遂粗浅解释道。
“哦,明白。”晋宇点头,果然有点公派留学生的意思。晋宇这两日也打听了个大概,本次遣唐使能到长安的只有八人,而他们的使团有一百五六十人之多,其余的人估计在地方上偷师,妥妥的间谍行为。“不知犬上大使有何指教?”
“我们犬上大使对晋博士的算学很是推崇,有意折节下交,怎奈身份不便,只好退而求次,派我等登门拜访。”药师的口音比惠日重一些,但表述清晰无误,面上带着毫不遮掩的傲慢,就差说晋宇的身份配不上犬上三田耜了。
“哦?”晋宇似笑非笑,倭人的无知和无礼看来真是源远流长的,脑子被门挤得多厉害才会派出这等拉仇恨的人做副使?
当年的小野妹子只是送了一封夜郎自大的书信,并不是说他自己也是那种人,恰恰相反,小野妹子非常有头脑。杨颖他爹在小野妹子回国述职的时候也给倭国岛主回了一封信,估计语气非常不客气,所以小野妹子到国内时说“国书丢了”……论罪的话,这是死罪,但小野妹子非但没死,反而继续作为大使又访了一次大隋,所以说国书到底是小野妹子故意说弄丢的,还是岛主命令其丢的就不得而知了。
惠日觉得自己头有点大,不怕猪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此时他在心里已经将药师骂了一个遍。若非药师苦苦哀求犬上三田耜,此次拜访应该只有惠日前来才对。
“晋博士莫要误会,我们犬上大使的意思是与您神交已久,愿做八拜之交。”惠日搜肠刮肚,组织词汇补救道。他虽说会说汉话,但没有一个很好的老师,有些东西只是从有限的书籍中获取,所以显得文化水平也没有那么高。
“这可不敢当!”晋宇赶忙挥手,在惠日看来是晋宇谦让,但晋宇真的是嫌弃,划清界限的意思。
“若是晋某的爷爷知道和你们犬上大使结拜,晋某的下场会很凄惨。”当然凄惨,打死都不为过,一辈子枪林弹雨、出生入死就是为了打鬼子,恨不能将他们手撕了的老革命,知道自个孙子和鬼子先人结拜,能气的从坟茔种爬出来清理门户!
“咱接着刚才的话头说,对算学推崇,然后呢?”好话谁都爱听,晋宇有点明白犬上三田耜的弦外之音了。
“我们犬上大使看过晋博士的算学,认为有可取之处,但晋博士已经从国子监去职,想和晋博士探讨一下更深奥的算学问题,犬上大使愿给晋博士对应的报酬。”药师一副高高在上,施舍的态度一览无余,仿佛在说:小子,来吃。
惠日真的后悔答应带药师来了,若不是这孙子是天皇亲信,他现在就能掐死这孙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祸害!
“呵呵哒。”晋宇不置可否,无视药师的存在,目视惠日,生人勿进,赶人走道的意思淋漓尽致,也懒得再加敬称:“可还有其他事情?”
“贫僧在长安多时,有幸尝过一种叫玉薯的食物,口齿留香,听闻产量具众,还请晋博士怜我大和众生之苦,以我佛名义施与众生,想必我佛愿见晋博士乐善好施,贫僧也愿日日为晋博士在佛前念经祈福。”惠日神情庄重,双手合十,道明了自己的诉求。
“呵呵哒。没有其他指教了吧?远来是客,晋某今天就不动手赶人了。请两位走之前呢,晋某有几句话想说明一下。晋某未去职前,是国子监博士,不是国子监算学博士,职位差着好几级呢。即便是晋某不在国子监了,也还有个爵位在身,即便是鸿胪寺卿此刻站在晋某跟前,也不敢如同这位遣唐使副使一般托大!”晋宇回复的铿锵有力,眼里都是对药师的不屑一顾。不得不说犬上三田耜有见识,惠日也是打的一副好算盘。小野妹子到访后,杨颖他爹派裴世清回访,裴世清不过区区七品官,可见来往使团品级之低,他药师哪来的自信?
“玉薯嘛,你去问问我们大唐陛下吧,晋某做不了主。晋某倒是还有一物,产量不比玉薯低,但价格也高,就是不知道你们出不出得起价格。这个咱以后再说,晋某今儿个非常不高兴,好走不送!”为了你们的佛祖高兴我就要捐?我是你们佛祖的信徒吗?凭什么?赶紧滚蛋,这素席就是喂狗也不能喂一帮不识好歹的鬼子!(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三百一十一章 公主皇子来站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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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宇知道小鬼子在一千年后做了多少孽,恨不能把那几个小岛用做蘑菇弹的实验基地,但那显然是不可能的。
现在有机会把鬼子往死里坑,晋宇怎么会错过?玉薯是李二爷打造盛世的基石,自家还不够分的,李二爷肯定不会送给小鬼子。即便是小鬼子今年想出高价和卢郑王几家购买,那也错过时机了,按照种植手册,此时的玉薯种已经埋进地里育芽了,晋宇不相信高价卢郑王高价买回去会闲置浪费。这正是晋宇如此有底气的原因所在,但转年就不一定了,在利益的驱使下,任何时候都会有汉奸涌现。
土豆已经出现退化,所以晋宇可以毫无心理负担的把土豆卖给小鬼子,既能卖个好价钱,又能坑一把那帮野人,何乐而不为呢?
三年也好,五年也罢,哪怕十年八年再爆发呢,晋宇都等得起。畅想一下,高产、味道好,鬼子王大手一挥:可以取代其他粮食嘛,推广!然后有那么一年烂的烂、死的死,即便是有些产出,吃下去还上吐下泻。毒素积累不是闹着玩,产出的不是粮食,是毒药!接下来鬼子王很可能就要疲于应付治下矬子们的造反了……
画面太美,简直快乐的不要不要的,大快人心、酣畅淋漓!这个可以有,找机会和李二爷把里面的前因后果说清楚就好。
然而人力有时尽,在隔海相望的时代,凭个人的力量,能做的还是有限。坑鬼子这种事情离不开李二爷的鼎力支持,但李二爷没这么做的动机啊,难道晋宇要说自己后知一千五百年?李二爷肯定会认为晋宇疯了……
最好再找些成本低的法子,让李二爷觉得搂兔子打草两不误的那种,顺手而为之,相信李二爷这么腹黑的人肯定乐见其成。否则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绞尽脑汁琢磨了两天,晋宇愣是没想出充足的理由说服李二爷大动干戈对付小鬼子。此时的小鬼子刚走出原始社会不久,根本没实力得罪中国朝廷。虽然家里一穷二白想做海盗,也不具备科技条件,四五艘小舢板出海漂一圈,能回去一艘就不错了。
晋宇熟识之人没有在鸿胪寺上班的,也就断了从正当途径怂恿其他人出头的途径。秦程两位老爷子属于军伍系统,伸手太长容易遭人病垢,再说这种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保险,所以晋宇精心炮制了一篇文章,希望能够直达天听。
小鬼子在李二爷征讨高句丽时曾背后使绊子,但也是尚未发生的事情,只能给李二爷说这是大概率事件,另外着重讲解释了一下土豆不脱毒的后果、明确自己有脱毒的办法,让李二爷看到又一块打造盛世的基石问世,也是希望能借此打动英明神武的李二爷倾向于听取自己的建议,下手阴一把小鬼子。
晋宇还不算李二爷的心腹,没有侯君集那种递暗折的权利,所以他虽写好了可行性报告,但没渠道递到李二爷的办公桌上。
一帆风顺,说的就是晋宇。正在他头疼如何发功将报告递给李二爷的时候,长乐公主领着一票小娃娃驾临晋家庄。
之前这帮小朋友们没少来晋家庄蹭吃蹭喝,“哥哥姐姐”这种犯忌讳的称呼更是家常便饭,晋宇都习以为常了。这次来的人没变化,但阵仗不同,以前都是低调进村,这次是全副仪仗,四五个小娃娃的护卫、侍女前后延绵数百米!回想上次这么场面,还是长孙皇后下乡视察的时候。
要不说晋宇政治灵敏度低呢,长乐和几个弟弟妹妹虽说阵仗大,但一水的便装。晋宇还觉得这么大的仪仗影响了自家买卖,这么多人总归要管饭吧?但在其他人眼中就不同了,这是大唐扛把子力挺晋宇的表现,那些叫嚣晋宇如何如何的可以歇歇了。
可能是上次坐小车的时候,白泽给高阳留下的印象太深,高阳一下车就嚷嚷着要找白泽玩。看着高阳朝气蓬勃,与之前判若两人,没有以前那种胆小怕事,晋宇也非常高兴。
对于公主殿下的要求,晋宇当然是非常配合的满足了。白泽萌萌的,不知自己面对的玩伴是什么身份,蹦蹦跳跳的跑到高阳面前,甜甜一笑。
“给!上次答应送你的,你尝尝,可甜了!”高阳看到站自己身前的白泽,伸手从挂在手腕处的锦囊里掏出一枚枣蜜饯递给白泽,脸上带着一种期盼,像是在期待接受、期待表扬,也有几分分享的快乐掺杂在里面。
白泽没客气,伸手接过就往嘴里填,甜甜的,眼睛都笑弯了,可见她非常喜欢。这年头保鲜技术落后,水果能长时间保存的非常少,勤劳聪慧的劳动人民就发明了蜜饯,说白了就是利用高浓度的糖来保鲜,类似于用盐处理腌肉、咸菜一样。
“白泽,你吃了高阳公主殿下的蜜饯,该和公主说什么?”晋宇蹲下,平视着吃的津津有味的白泽,诱导道。
白泽听到晋宇的问题,小脑袋一歪,很认真的思考,裹了裹嘴,蜜饯还没咽下,发音有些含糊,但能使人听清:“还能再给我一颗吗?”
童声童趣,白泽一言既出,长乐捂嘴笑了。“让殿下见笑了,蜜饯糖分太大,小孩子吃了容易得蛀牙,疼起来彻夜睡不着,所以平时很少让他们吃这些甜食。”晋宇也被白泽逗笑了,不过还是开口解释了一下。
听到晋宇说蛀牙,长乐脸红了,自己当初不就是吃糖太多吗?治好自己牙疼的膏药都是晋宇给的呢。
稚奴、高阳不明白自己的姐姐和晋宇因何发笑,更不明白自己姐姐为何脸红。
听到白泽还想吃,高阳又掏出了一颗递给白泽,一点都没有吝啬的意思。
“白泽,蜜饯好吃吗?”教育要从娃娃抓起,尤其是一些小事上要注意。大道理谁都懂,但一些小事并不是谁都能做好。晋宇继续对白泽循循善诱。
听到庄主哥哥的问题,白泽很认真的点了点头,将刚从高阳手中接过的蜜饯递到晋宇嘴边,没有丝毫的不舍:“可甜了,哥哥也吃!”
晋宇没和白泽客气,张口让白泽将蜜饯塞到自己嘴里,“果然很甜呢,谢谢白泽给哥哥蜜饯吃。白泽是不是也要谢谢高阳公主殿下分享蜜饯给你呢?”
“嗯。”白泽点点头,朝高阳开口道:“谢谢,蜜饯很好吃呢。”
听了白泽的话,高阳更高兴了,仿佛获得了了不起的大成就,麻利的将锦囊从手腕处摘下,大方的递给白泽道:“给!都送你了。”
“谢谢!”白泽没和高阳客气,利索的从她手中接了过来,掏出一颗蜜饯递到高阳嘴边,“你也吃。”
看白泽如此懂事,晋宇心下大慰。白泽那个老爹是个嘴笨不会表达的,平时都是杨颖在照看着,看来杨颖教育的成果还是不错的。“白泽,各位殿下远道而来,可不可以和大家分享一下蜜饯?”
“嗯……好吧。”白泽稍微一犹豫,最后还是答应下来,小手从锦囊里掏出蜜饯,一一分给众人。
“白泽真乖!”晋宇摸摸白泽的头,夸奖道:“哥哥今天做糖葫芦,一会也由你来分给大家,好不好?”
“嗯!”白泽重重的点了点头,顺带提要求:“白泽要挂着葡萄干的那种。”
“好,依你。”晋宇笑眯眯的看着白泽,溺爱的眼神里满是甜蜜。看白泽这么懂事,晋宇也觉得自己想要个孩子了,像白泽这么乖巧的女儿,想想都醉了。
长乐在一旁看着晋宇和白泽的交流,若有所思。
赋闲在家,有杨颖操持家务,晋宇除了研究吃,就剩下造人了。难为谁,都不能难为自己一家人的嘴,所以晋宇把大把的时间用在了搞调味料上。白糖、精盐、十三香,样样不缺。
糖葫芦,没有蜜饯那么甜,还能健脾开胃,是杨颖钦点的一道小零食,因此各种原料晋家家中常备。每次为杨颖制作糖葫芦都由晋宇亲自完成,从来不假其他人手,所以晋宇手熟的很。
一会的功夫,糖葫芦就端了上来,白泽一边尽职尽责的给各位公主、皇子分发着,还不忘替晋宇宣传:“哥哥做的糖葫芦可好吃了,你尝尝。”
可能刚才长乐教育自己的弟弟妹妹向白泽学习了,所以小朋友在接过白泽递过的糖葫芦,先是笑眯眯的说声谢谢,才张口品尝。
精选的大山楂,剜掉果核,塞入红豆沙,外面裹着晶莹剔透的糖衣,大粒葡萄干点缀其中,一看就有食欲,一口下去更是满嘴生津,令人回味无穷。
“学生也曾尝过不少糖葫芦,都不如老师做的好吃。”长乐尝了一颗后,交口称赞。
虽说晋宇已从国子监辞职,但长乐对晋宇的称呼一如从前,尽管晋宇试图纠正过,但长乐不听,晋宇也就听之任之了。
“用的糖不同,味道自然有差异。”晋宇对此非常有信心,外面的糖葫芦用的最好的糖也就麦芽糖,不如白糖脆、甜。有时候晋宇都在瞎想,若是自己专心卖糖葫芦,会不会打造一个糖葫芦托拉斯帝国出来,然而也就只是想想,白糖提纯费事费时,糖葫芦才几个钱?得不偿失。(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三百一十二章 雀雀出汗了
大力山楂丸助消化的功能果然不是盖的,吃完糖葫芦,几个小屁孩就嚷嚷着饿了,要吃好好。
随着天气转暖,晋宇也有些嘴馋烧烤了,最近一直琢磨搞次烧烤自助打打牙祭,顺便换换脑子。
说来也巧,昨儿早上个有头牛一脚踩空掉河里摔断了腿,杨颖难得的喜滋滋让陈叔去喊官府来人实地勘察。
这年头的牛是重要的农业生产资料,官府明令禁止无故杀牛,若有老弱病残没法抢救时,需要官府查看、认可,缴足罚款后才能宰杀。以罚代管的历史很悠久,唐朝就有。
杨颖交了三贯钱的罚款后,指派人把屠户喊来麻利的把牛给超度了。这年头没有人专职杀牛,庖丁生了个好时候,若放在现在能饿死。现在的屠户主营业务是杀猪宰羊,杀牛只是副业,一年到头能有三五次练手的机会就不错了。
牛的个头虽说不小,但屠户杀牛劳务费却不多,但有个不成文的约俗:牛下水属于屠户,主家只留牛肉。别人不知道牛下水怎么吃,但晋宇知道啊,牛全身上下都是宝,及时制止了陈叔让屠户带走下水的行为,打赏给的足足的,屠户也乐得高兴,屠刀挥舞的虎虎生威,令人望而生畏。
阴凉通风处,将牛肉悬挂一天一夜脱酸,今儿个正好拿来做各种美食。没冷柜的坏处就是没法长时间保鲜。由于是老黄牛,不是食用牛,肉质上有所欠缺,所以晋宇只留了牛腰上那块最嫩的,打算拿来做点牛排让杨颖和萱萱尝尝。下水、骨头啥的能先处理的就先处理了。
大骨头熬上,高汤做什么都好用;下水洗干净煮上,煮好的牛舌、牛筋、牛肚切片,做一碗牛肉面那叫一个赞;炒出的牛油要留着,有空时弄些炒面,大早上拿出来冲一碗,不仅热乎,还补钙。
剩下的牛肉嘛,晋宇除了留下些做烧烤,把其余的全拿来做酱牛肉。
晋宇很怀念酱牛肉的味道,想当年大学好友是回族,他母亲做酱牛肉那叫一个绝!晋宇没少拎着牛肉上门,打着帮忙的幌子偷师学艺,倒没委屈了自己的胃。
来到唐朝后,牛一直属于可远观不可细品的奇特动物,好不容易逮住这么一次机会,晋宇没理由放过。
一头牛一千多斤重,剔了骨头、扣除下水,还能有大几百斤牛肉,全做成酱牛肉,晋宇也没打算放酒楼出售。这位伯伯一份、那位叔叔一份,都不一定够分的。就冲前阵子李靖老爷子那句“臣以为然”,晋宇就要给老爷子送上一大份!李老爷子这份情不能不领!
“今天你们有口福了,咱吃烧烤。”兰陵公主嚷嚷的最凶,晋宇蹲下双手捏捏她的小脸蛋,拽出个大笑脸。
杨颖管家,厨房里很多原材料都是现成的,羊肉、鸡肉都不缺,鸡翅也有提前腌制,自家大棚里的青菜还能吃两茬,韭菜、茄子、土豆都能拿来凑一道烧烤蔬菜。
晋宇吩咐下去,不一会的功夫厨娘们就将各种原材料用竹签串起来抱了出来。
烧烤炉子是晋宇定制的,有钱了不小气,若是自己用着好用,说不定还能给自家酒楼添一道特色呢。
由于煤炭的不流行,成就了木炭的种类繁多。穷人家冬天取暖用柴禾,小富之家用木炭,富贵之家用无烟木炭。晋宇用的是无烟木炭,吃过自助烧烤的都知道,劣质木炭的烟真心熏眼睛,边烤边哭不是晋宇的风格。
“我来我来!”晋王李治看晋宇开始引木炭,很兴奋的跑到晋宇身边,试图一展身手。
“不行!”晋宇还没发话拒绝呢,兰陵公主就挡住了,“母后说了,不让你玩火,小孩玩火,晚上尿床。上次你就尿床了!”
“谁尿床了?谁尿床了?”李治一听这话不愿意了,小脸一红,大声回击。后面就有些底气有些不足,“我那只是雀雀出汗了!”
说完,仿佛找到了充足的理由,大气的一挥手,对自己加以肯定顺带鄙夷兰陵道:“嗯,我那只是雀雀出汗了!没雀雀的不懂!”
兰陵公主听得一懵,五六岁的小姑娘懂啥?咬着手指头,看着晋宇,像是在求证晋王说的是否正确。
杨颖和长乐公主听姐弟俩拌嘴,早已笑的肚子疼了。
“姐姐,稚奴说的是真的吗?”兰陵公主等不到晋宇的回复,转头向长乐公主求证。
“假的。”长乐公主怎么说都是姑娘家,俏脸一红,“稚奴不许胡说,更不能玩火。”
“哦。”看自己大姐发话了,晋王李治终于哑火了,一步三回头的远离烧烤炉,目光里都是恋恋不舍。
“好呀,稚奴你敢骗我!是不是屁股又痒了?”兰陵公主将袖子一撸,双手掐腰,瞪眼竖眉,一副要下手教训稚奴的模样。
“屁股痒,打他,咯咯。”小羔羊在一旁呐喊助威,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表现的淋漓尽致。
“呀!大姐救命!”稚奴一听这个就怂了,顾不得看烧烤炉,双手捂着屁股就往长乐公主怀里钻,寻求庇护。
眼看着兰陵小太妹要发飙动手,杨颖将她一把揽过,细声细语的说道:“好了,好了,打弟弟是不对的。”
被杨颖揽在怀里,兰陵小太妹终于没脾气了,乖的不得了,但听杨颖说自个打弟弟不对,又觉得十分委屈,嘟着嘴辩解道:“是母后说的,弟弟不乖的话,兰陵可以打弟弟屁股。”
听自个妹妹这么说,长乐瞟了一眼晋宇这个始作俑者,忍不了乐了。看杨颖一副不解的模样,长乐开口将前因后果解释了一通。
一通因果听得晋宇都怀疑人生了,我真的说过吗?
不管晋宇信不信,反正杨颖信了,嗔怪的瞅了晋宇一眼,哪有这么挑唆皇帝的闺女的?幸好是皇后明事理,否则后果很难料。
晋宇只能为舞的一手好锄头的未来大唐陛下李治默哀,有这么一位彪悍的姐姐,心里阴影面积要有多大?
小孩子忘性大,在杨颖和长乐的看护下,兰陵和稚奴不一会就和好如初了。
白泽没掺和他们姐弟的打闹,很安静的站在一旁看着晋宇,不时的踮起脚尖抽动鼻子,很期待能早点尝到烤肉的味道。
“尝尝?”晋宇对白泽喜爱极了,长长的睫毛,黑漆漆的眼珠,对视的时候,仿佛能从她眼睛里看到自己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谢谢哥哥!”白泽对晋宇萌萌的一笑,糊了晋宇一脸。接过晋宇递出的一串烤肉,仿佛拿着一件稀世珍宝,白泽的目光完全放在烤肉串上,小心翼翼的朝杨颖方向走去。
“给!吃!”白泽走到高阳身前,将手中的肉串递给高阳,吞了一口口水,“哥哥烤的可香了,肯定好吃!”
高阳没接过去,把目光从肉穿上拔出来,看向陪自己时间最多的兰陵姐姐,犹豫不定,征求自个姐姐的意见:“姐姐……”
“嗯。吃吧。”阵阵香味钻入兰陵鼻中,兰陵感觉自己口中唾液多了起来,却依旧鼓励自个妹妹道。
长乐将自己妹妹的表现看在眼中,心中的自豪感油然而生,太乖巧懂事了!杨颖看到这幅景象,心里也暖呼呼的,却开口阻止道:“白泽,将肉从竹签上夹到盘子里再给高阳殿下吃可好?在竹签上不容易吃到呢。”
“嗯,好!”白泽对杨颖特别亲近,绝对信任的那种,不假思索的就同意了。
最有心眼的非晋王李治莫属,挣脱长乐公主怀抱,屁颠屁颠的跑到晋宇身边伸手讨要肉串,根本不给晋宇拒绝的机会:“哥哥烤的真香,稚奴想分给大家尝尝好吗?”
答案当然是好的……李治小屁孩顺利的握着两把烤肉跑去和兰陵公主讲条件:“姐姐,给!可香了!你以后不要再打我屁股了,好不好?”
“哼!才不要!我自己去找败家子哥哥讨要。”兰陵公主瞅了一眼烧烤架上的余货,傲娇的表示拒绝,十分干脆,毫不拖泥带水,留下一头凌乱的稚奴,跑过去找晋宇了。
姐弟俩的表现又惹的杨颖、长乐公主一阵娇笑,晋宇却看的暗自摇头,稚奴这瓜娃还是嫩了点,至少也要等兰陵接过他手中的烤肉,吃下去后再提条件啊!拿人手短、吃人嘴软的道理都不懂?不过看兰陵和自己讨要时理直气壮的模样,晋宇放弃了这种想法,李二爷的家人貌似没几个讲道理的……心塞……
一顿烧烤吃的宾主尽欢,小孩子胃口弱,没敢让他们吃太多,饭后还每人一小碗山楂水消化食,生怕克化不了。
“看着串挺多,但架不住肉少,吃个八成饱就行。”这还是晋宇第一次鼓捣烧烤,杨颖没少吃,不过她总能找到让人不那么尴尬的理由,尤其是长乐公主面前也摆着一摞竹签的时候。
“嗯。不过这个吃法倒是新颖,老师做的更是好吃。”长乐对杨颖的看法表示赞同,顺带赞扬晋宇的厨艺,她知道晋宇最自以为傲的就是厨艺,丝毫不会认为夸他厨艺好是埋汰他。
“带孩子们去后花园溜溜食,别积着食,太伤胃。我去给青霞子道长和尪娘送些去。”晋宇顾及她俩面子,赶人遛食。开烤的早,现在还没到饭点,正好将剩下的孝敬便宜师傅。(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二章 为师传授你“御女心经”
青霞子道长生活很滋润,给庄户看病收不了几个钱,但耐不住有不少世家勋贵前来瞧病。
青霞子医术还真不赖,毕竟活了一大把年纪,什么病例没见过?虽说他不擅长产科,但在妇科领域属于扛旗之人,大唐妇科界的No.1!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在青楼厮混那么多年,什么样的桃源没上过手?若不是有这么一手傍身,怎么可能在青楼界吃得开?就差出书立传了。
以色侍人,入幕之宾可不止三五个,哪个青楼的姑娘身上没点隐疾?所以青霞子抢手的很。青霞子轻易不出诊,若不在家,八成就是泡在青楼温柔乡了,也不知那帮姑娘怎么受得了他如此邋遢之人的,口味有点重。
其实,晋宇更好奇的是青霞子目睹了那么多的病态桃源后,如何去除心理阴影。放其他人身上恐怕早就不举了,可青霞子道长却数十年如一日的兴致盎然、一如当年!晋宇有一次拿这事打趣他,青霞子躺在躺椅上,神在在的回敬道:不忘初心,方得始终。晋宇听后愕然,没想到这词还能这么用!长见识!
青霞子每旬有三四天泡在各大风尘场所,剩下的时间绝大部分等患者上门。
男人嘛,很多人管不住自己的钥匙,挨个锁乱插一气,难免带点什么东西回去。细菌这玩意不在多,只要有一丝落入合适的锁孔,那这锁想必会很销魂的,瘙痒难耐都是轻的!
很多常客都见过青霞子,每逢有人问为何道士出没于风尘场所时,青霞子回应的理直气壮:贫道在拯救深陷苦海的靓丽红颜。换后世的话就是:老子这是在为失足~妇女开光!是在做法事!
时间长了,自然会有人知道青霞子老道的本事,所以若是自家夫人小妾什么的出现不适,首先想到的就是去找青霞子看病。不想去也没辙,这年头没女大夫一说,即便是有几个女道士略懂此道,一来远,二来医术不如青霞子。
万幸,青霞子还残存有那么一丝丝理智,每个病患都是单独诊治,因而外人也不知道病人到底得的什么病,但这样一来,青霞子每次收的诊金就可观了,所以青霞子根本不缺钱花。
说到钱,其实晋宇曾有把青霞子道长和孙思邈发展成自家供奉的想法,但被杨颖制止了。理由很充分:自家师傅只有孝敬的道理,哪有做徒弟手下的道理?遂作罢,只是两人在晋家享受的待遇比供奉还要好,吃的喝的穿的都能和晋宇看齐了。
小孩子脾胃弱,给尪娘的肉串晋宇没敢放辣椒面,但给青霞子准备的烤肉就不用有这些顾虑。青霞子的胃口不是一般的强,啥都能消化。辣串让青霞子赞不绝口,出了一头汗都顾不得擦。
“不错不错,看你小子最近有些虚啊,是不是感觉力不从心了?”青霞子把串撸完,舒服的出了一口气,戏谑道。
“切,只有累死的牛,哪有耕坏的地?您老吃的这烤肥牛就是来自一头累死的牛。”青霞子医术不是盖的,广凭眼看就能看出晋宇问题出在哪,听青霞子这么说,晋宇虽心虚但嘴硬。杨颖想要孩子的念头很迫切,最近解锁的姿势有点多,晋宇贪欢,身体有些吃不住力了。
“前几年,贫道让你学,你不学,受不了了吧?若那时从了贫道,现在应对个把娘们哪还能如此吃力?”青霞子也不洗手,油腻腻的手指往衣服上一擦,手指头就伸进鼻孔左突右进,爽得很。
“真有您老说的那么神?不会有副作用吧?”晋宇对自己便宜师傅说的境界有些神往,最近虽说补救、胀死虎没少服用,但效果只是一时,带来的副作用也比较突出,口干舌燥鼻屎多,明显上火的症状。
“废话!为师哪次出诊不是拯救红尘女子于欲火中?何曾败过?全靠这门功法。”青霞子抠出鼻屎,舒服的呻吟一声,将鼻屎弹远。说来也怪,他能吃虱子,却从来不尝尝鼻屎什么滋味,人家一代大家李时珍,不仅尝过鼻屎,什么指甲、头皮屑、男恶都尝过。
“要不……就试试?”晋宇纠结一会,迈出了一小步。现在他应对一个杨颖都吃力,还有萱萱呢,最近她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幽怨啊,青春就这么几年,耐折腾,等再过些年头,翻个身都难,错过就是犯罪,坚决维护家庭和睦,创建和谐社会!
“为师等你这句话等的花都谢了。”见晋宇松口,青霞子嘿嘿一笑,对付自己这个徒弟就不能用劝的方式,等他什么时候用到了,自然就会顺坡下来了。“今后十天天气都不错,你每两天过来一趟,必须在太阳出来之前过来。”
“您老这天气预报的够远的啊,能准吗?”晋宇对青霞子的技能有点质疑。后世气象局预报三天都有不准的时候,明明预报今晚有暴雨,什么停课、早下班、晚上班之类的通告也出了,下班后街面那叫一个干净,车也不堵了,夜生活也停了,但雨就是不来。等来等去,只等来“今晚不下就要看明天了,如果明天还不下,那就别等了”的调侃通知,结果,云层绕了一个圈飘走了……走了……
“嘿,臭小子!竟然不相信为师?钦天监都是为师的徒孙辈,他们都能算准,老夫还能比他们差了?”看晋宇质疑自己,青霞子立马吹胡子瞪眼了,他对自个的技能可是自信满满,虽然有那么几次在晋宇面前表现的差强人意,但在自己漫长的修道生涯中可以忽略不计嘛。
“那倒也是。”晋宇对便宜师傅的这句话还是认同的,这年头预报不准是要追责的,严重的会砍头,所以张口胡说八道前总会掂量一下。不像是后世,明明是严重的雾霾,非要预报成轻微污染的雾,一字之差,谬之千里。明明气温高的能晒熟鸡蛋了,报的气温却永远不会高于40度,生怕报高了给大企业家带来麻烦(有中华律龟腚,高于37度,要给高温补贴,高于40度要放假)。有钱打点,却没钱对劳动者进行下经济补助,主人活的好累,不如仆人的狗。“这么说来,您可以自称‘真人’了。”
“喊为师真人的海了去了,也就是你小子对老夫这么随意。”青霞子白愣了晋宇一眼,挑个舒适的姿势继续吸收太阳能。
“好吧,真人师傅。那徒儿明早再来向您讨教?”这时候的真人还没烂大街,能被认可并称为真人的都是一方大能,是洞悉宇宙和人生本原,真真正正觉醒的道士。
“走吧,明儿个教你的功法叫《抱朴方》,记牢了,省的别人问起时你给为师丢人。”青霞子眼皮都不带睁开的,挥手赶人,打算睡个午后美容养颜觉。
“得来,您先睡着。”晋宇将青霞子撸出来的竹签收拾起来一并带走,让便宜师傅接着对宇宙发射脑电波,体会磁场,领悟宇宙真谛,心中却腹诽《抱朴方》多难记的名字,叫“御女心经”多应景?
晋宇陪着青霞子道长一通胡扯后,杨颖和长乐公主还在陪孩子玩。
见晋宇回来,杨颖用荡秋千的借口引着一帮小屁孩去了后院,单独留了长乐公主在客厅,走的时候瞥了晋宇一眼,看的晋宇有点蒙,这是几个意思?
“学生有几句话想单独和老师说一下,此前已经知会姐姐了。”长乐公主没看到杨颖的眼神,不过单独和晋宇相处,小鹿乱撞,脸蛋红扑扑的,低着头,手绞着手帕,没看直视晋宇。
“公主殿下坐下说话。”晋宇有点头疼,幸亏杨颖走的时候没关门,否则真就说不清楚了。上次为了救长乐犯得错误仍历历在目,这个坑晋宇不敢再踏进第二次。
“学生的兄长本来想亲自前来向老师道歉的,奈何被父皇召唤,委托学生向老师赔罪。”长乐公主心地纯良,谎话说的磕磕绊绊,自己兄长的事情还不能置之不理,那种事她现在还做不出来。
“殿下言重了,我何曾与太子殿下结仇?”听长乐这么一说,晋宇就知道可能与前阵子侯君集女婿给自己上眼药有关,立马否认。
“兄长说这事是下面人干的。”长乐公主鼓足勇气抬起头,看着眼前的男子说道:“父皇去年有意召集人手造大船,兄长就记心上了,这半年多一直让手下关注能人异士。不小心就挖了您的墙角,把王六郎收到了麾下。兄长说已经责罚过手下人,像王六郎这种背主的人他也不敢用,就把人给辞了。”
“嗨,我还当什么事呢。那王六郎虽说打理着一些买卖,但人家已除籍,是自由身。想去哪都是他自己的自由,不存在什么背主的事。若是能为朝廷效力,对他来说未必不是一条出路。”晋宇才不信李承乾把人给辞了呢,上次一个感冒就对宫女要打要杀的,恐怕这王六郎已经不在人世了,这种事要坚决划清界限。
“学生给您带来些赔罪礼,老师不要嫌弃才好。”听晋宇这么一说,长乐心中一松,生怕晋宇不接受。
“那晋某就愧受了。”晋宇和善的很,他对长乐印象不错,恐怕这赔罪礼都是她私底下替李承乾出的。恐怕自己和李承乾之间的裂痕已经无法弥补了,晋宇无法容忍对自己有恶意的人,之前还为难要不要拉他一把,不要走上邪路,现在可以毫无心理负担的愉快旁观了,不煽风点火下绊子都算自己仁义。(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三章 懂事的长乐
长乐是个好姑娘,杨颖平时就没少称赞她,这次更是当着晋宇的面一个劲的说长乐想得周到:“这么好的姑娘,也不知道谁有福气能娶回家,八辈子修回来的福气。”
晋宇被杨颖的眼神看的毛毛的,话是好话,但眼神有那么丝挑逗,虽然晋宇也认同这种看法,但不敢接茬:“没见识,人死如灯灭,哪来的轮回?”
杨颖知道自家夫君歪理多,不在轮回问题上深究,死抓着长乐的话题不放:“夫君觉得长乐公主怎么样?”
“还行吧。”千言不如一默,逃不过去就尽量少说、模糊些,给自己多点回旋余地,关键今天杨颖眼神怪怪的,看的晋宇心里没底。
“那夫君要求可够高的。”杨颖皱皱鼻子,对这个回答不满意。平时相处的机会多,杨颖作为过来人,自然能感觉出长乐公主对自己夫君那点小心思,这个她倒不怕,毕竟皇帝的女儿不是那么好娶的,尤其还是嫡出的长公主。就担心自个夫君也起了不该有的念头,若两边都有想法,凭晋宇的功劳,也未尝没有机会,如果那样自己处境可真就堪忧了。
“好不好的关我屁事!在为夫眼里娘子就是最好的。”听到这,晋宇哑然,自个媳妇想多了。虽说自己是和长乐有过肌肤之亲,不过那是救人。现在必须拿出态度、划清界限。
女人嘛,有些时候不能只靠着生米煮成熟饭,也不能妄想拿着润物无声的关心走完一辈子,一些纪念日、特殊气氛的时候,该玩浪漫就制造浪漫,该表达就要坚定不移。
晋宇不是个玩弄女人感情的高手,但在大学的时候,没少听舍友发表《“炮”妞高手是如何炼成的》、《搭讪秘籍》一类书的读后感、实践经验,平时的甜言蜜语不能少,放现在的实战中,绝对是婚姻生活的润滑剂。
“长乐公主给尪娘带了些衣物,委托妾身给转交。还说多谢妾身一直妾身费心照顾,给妾身准备了谢礼。”杨颖对晋宇这个表态还是很满意的,该撒手的时候绝不胡搅麻缠,有了老公的肯定,赞扬的话就可以放心说了,何况还有礼物摆在那,一水的内制饰品,带出去倍有面。
“说起来,为夫也要多谢娘子。”听杨颖这么说,晋宇也感慨长乐公主会做人,只给尪娘准备些衣物,若是再准备些美食啥的就是打晋宇脸了,往深了想就是晋家饿着尪娘肚子了。
把尪娘弄回晋家庄待着是自己的主意,青霞子道长操刀,但尪娘来了以后,这衣食住行大多是杨颖在操心,态度必须要有。“回头再给尪娘准备些香皂、口罩啥的。最近师傅病患比较多,有些女病人其实是尪娘在瞧,师傅给开方。”
“嗯,妾身晓得了。”杨颖点头记心里,八卦的眼神闪闪发亮,“夫君您说,咱庄子上会不会出一个女国手?”
“也许吧?”晋宇也不敢肯定,若青霞子真有这个心思,对尪娘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尪娘胆小,轻易不愿与外人接触,这么自闭下去整个人就废了。
“听长乐公主说,陛下有意要推迟女子婚配年龄呢。若这么算下来,尪娘尚有五六年才能出阁,也许会学有所成呢。”杨颖掰着手指,神采奕奕的畅想。
女子为医者,少之又少,但不能说没有市场需求,有些女人的病还是女人看起来更方便。杨颖想的倒也没错,不过杨颖把李二爷想的过于善良了。尪娘来了这么久,李二爷仿佛把尪娘忘了一般,从来没有过问过,等祈福期满,尪娘的去留都是未知数。无论如何,李二爷不会让尪娘早早嫁人,事实上,他也是这么做的。对此,晋宇只能苦笑。
“长乐公主说有事要和您单独谈谈,都谈啥了?”见夫君不回应自己,杨颖想起了今天吃味的根由。
“王六郎的事情。说太子殿下的手下人挖了咱家墙角,本来想安排王六郎去造船,但太子殿下知道此事后治了手下人不报之罪,将王六郎赶出了东宫。”晋宇将事情三言两语说清,“还带来了赔罪礼。”
“怪不得,妾身就说嘛,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挖咱家墙角。”杨颖对晋宇自信满满,言语上很是霸气,“还是太子殿下知礼,给夫君准备的什么赔罪礼?”
“喏,小气吧啦的,一套文房四宝。”晋宇朝书桌上一努嘴,他在长乐走后就已经拆开看过了。包装盒不错,金丝楠的,气氛芬芳,晋宇特别喜欢,但里面的东西却没怎么看上眼,他不用很少用毛笔写字,纸不错,有股檀香味。若不是看在长乐准备的份上,晋宇就说破毛笔、破石头了。
“啊!”杨颖是个识货的,扫了一眼就发出了吃惊的感叹,赶紧用手捂住嘴,眼神里满满的惊喜。
“很值钱?”晋宇对文房四宝不熟悉,试探的问。
“俗气!有钱都不一定买得到!”杨颖痛快的鄙视了自个夫君,“这些都不是凡品,紫毫宣笔、澄泥砚、隃麋墨、青檀纸,市面上很少见的,太子殿下这赔罪礼太贵重了。”
“没你说的这么蝎虎吧?不就一套文房四宝吗?”晋宇半信半疑,这玩意毕竟是消耗品,能有多贵?
“文房四宝也有贵贱之分呀。”见自己夫君不懂,杨颖少有的显摆了一回,“紫毫宣笔选用的这种紫毫非常非常少见,平常兔子身上根本没有,只有极少数老兔才有,每年的贡品量也就两三两,做不了几只紫毫宣笔,市面上的紫毫宣笔用的兔毛肯定比不上贡品好。”
晋宇点头,心中了然,钢笔界的万宝龙限量版,单说价格来说比万宝龙还要高。
“再说这澄泥砚,细腻坚实,形色俱佳,发墨不损毫,滋润胜水,比夫君现在用的石砚好用。”杨颖滔滔不绝的给晋宇科普,“还有这隃麋墨,从汉朝起就一直是贡品,味道淡雅沉朴,另人久闻不厌,一丝臭味都不会有,研磨出来色泽透亮,不掉色,而且极其耐用,这么一块墨锭能用数十年呢。最后这青檀纸,写字显骨神兼备,作画则神采飞扬,而且耐老化、不变色、少虫蛀、寿命长,圣旨都用这种纸。”
即便是用鹅毛笔,晋宇也需要砚台、墨锭研墨,细腻程度也就马马虎虎,味道更是提神醒脑,香臭香臭的,本来晋宇告诉自己这年头的科技水平也就这样了,忍忍,再忍忍,哪知道人家有不臭的墨锭存在!太气人了!
“佩服!”晋宇发自内心的朝杨颖竖起大拇指,“娘子果然博学,比为夫知道的多多了。”
“妾身也是沾了娘亲的光。娘亲以前也有这么一套文房四宝,后来家道败了,都找不到了。”杨颖神情有些落寞,不过很快好转,“借夫君的光,没想到这么快就有机会又见到了。”
“你喜欢就给你用,记个账啥的肯定好用。娘子不是说这墨好用么,给我半块用就行了,其他的拿走。”有更好的替代品,晋宇不愿自己鼻子再受那个罪,虽说自己现在写字不多,但能改善还是不愿放过。至于这文房四宝,晋宇没有留着传世的觉悟。都是易耗品,与其留着坏了,还不如让自己糟蹋了。即便是澄泥砚很名贵,也能放得住,晋宇也没打算留着陪葬,后世的摸金校尉和专家很是猖狂,多少大墓都遭了毒手?越是陪葬品多的越容易被下手,就连秦始皇的皇陵都被挖了两个陪葬坑。
“妾身做那些账都赚不回这个墨钱,白糟蹋了这么好的东西。妾身若是用这么一套文房四宝记账,传出去一个‘败家媳妇’的帽子没跑,妾身才不当败家媳妇呢。”对于自个夫君的提议,杨颖毫不犹豫的拒绝了,“还是夫君用吧,妾身馋了就来夫君书房划拉两下。”
“也行,依你。”晋宇一把拽过杨颖,把她按在自己大腿上,环手揽在怀里,打趣道:“不过这墨咱俩一定要分着用,为夫受不了这臭味,也不愿以后你身上有这种香臭的味道。你不想做败家媳妇,也要当‘败家子’媳妇,谁让你夫君是远近闻名的‘败家子’呢?”
“就夫君的怪道理多。”光天化日,杨颖有些不习惯,转脸瞅向门外,还好没人,于是没有反抗,顺从的靠在晋宇怀里,特踏实。“太子殿下的礼这么重,咱是不是也该有些回礼?”
“回什么礼?不回!再怎么说都是他有错在先,若是咱回礼,不就是怂了吗?以后他再挖起墙角来岂不是更加肆无忌惮?”晋宇理直气壮的胡说八道,这个真不能回!晋宇刚打开这“赔罪礼盒”的时候是因为没看上眼,所以没细看。杨颖介绍的时候,晋宇就看的比较仔细了,这方澄泥砚作为贡品,不仅具备使用价值,造型也比较独特,花花枝枝的很是美观,透着丝丝娘意。对于这类定制产品,晋宇一千个不相信李承乾弯了,肯定长乐公主自己拿体己给自己的兄长擦屁股!既然李承乾只是托长乐带话,若自己再给他回礼,那岂不是成了笑话?(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四章 多出来个小师妹
青霞子医术高,但教学粗暴,毫无技巧可言。
“你是三岁的孩子吗?哪来那么多为什么?”青霞子被晋宇问烦了,满脸的不耐烦,“师父让你干嘛你干嘛就对了!”
“不仅要知其然,还要知其所以然,这才是好学生该有的态度。再说了,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学生不明白的老师当然要负责解答了!”晋宇回应的理直气壮,理所当然。晋宇可不是唐朝的乖宝宝,对这种神道的东西喜欢追根究底。
“贫道是你师父不是老师!贫道当年也是这么过来的,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即便贫道给你讲给你听,你听得懂吗?”青霞子鄙夷的回复晋宇,鼻子嗅着卤牛肉的香味,若不是晋宇这么多问题,他现在都吃上了!“若是连打坐吐纳都学不会,后面你就甭指望贫道讲给你听。好高骛远要不得,若非看在你给贫道送来牛肉的份上,现在就打的你手心开花,信不信?”
“切。”晋宇才不吃青霞子这一套,“不说明白就不学了哈,您挖这么大坑,若学个十年八年才出效果,那我宁可不学。”
“好,有志气!”青霞子咽了一口口水,言不由衷的敷衍称赞了一下,朝小院里面喊道:“尪娘!出来教教你师兄。”
“师兄?”晋宇一脸大号的懵逼,抓住青霞子那满是油污的道袍,也顾不得不干净了,捉急道:“您老啥时候收尪娘为徒了?这不太好吧?尪娘这么小,您教尪娘抱什么方?您不能这么不着调啊!”
“放手!放手!别耽误贫道吃早饭!”青霞子挣扎了两下没挣开,任晋宇抓着,自己用手捞起一块卤肉就往嘴里塞,边嚼边含糊道:“谁告诉你尪娘学的抱朴方?贫道只是教她基本的打坐吐纳,强身健体罢了。”
“那也不能收徒啊,那位会不高兴的。”晋宇略感放心,松开青霞子,用手指了指天上,嗅嗅手上的味道,有种想死的感觉……这么冲的味道,这么脏的穿着,天尊们竟然没收了青霞子?难道是他们嫌他太脏?
“胡乱喊着,没收徒。”挣脱了晋宇的“魔爪”,青霞子更是左右开弓,大快朵颐,边塞边称赞好吃。
看到尪娘那小身板后,青霞子努力咽下嘴里的卤肉,对着尪娘朝晋宇努嘴,“那啥,教教你这笨师兄打坐吐纳,教不会没饭吃!”
“不学了!我不学了!”晋宇开始撂挑子,这要是传出去,自己没脸见人了。晋宇自认没有“三人行必有我师”的脸皮,自己一个前知一千五百年,后知一千五百年的五好青年,跑唐朝跟个小姑娘学打坐吐纳,搞封建迷信活动,说出去还不被嘲笑死?
尪娘很听话,听青霞子的话。听到晋宇的话,尪娘两只小手抓住晋宇的袖口,昂起头用无辜的小眼神,就这么怯生生的看着晋宇,任凭晋宇嘟囔,不为所动。
一盆卤牛肉已经跑到了青霞子腿上,青霞子一边快速进食,一边鸡贼的看着自己的一对徒弟,同样不为所动。
很少有人能在萌娘的注视下固持己见,起码晋宇就不行,很快败下阵来。起码尪娘这大半年来已经敢和自己这么交流了,是好事,值得鼓励……
过程好不香艳,尪娘不知其然,也不知其所以然,声音比蚊子大那么一点,细声细语的指点晋宇摆姿势,指挥自个大师兄各种呼气、吸气。
面对小姑娘,晋宇也没那么多问题了,乖乖的大口缓慢喘气。
真正沉下心去做某件事,时间就过得快了。小半个时辰的功夫一晃而过,青霞子已经把一盆卤牛肉喋光了,就差舔盆了。
“今天就到这里吧。”青霞子一边用牙签惬意的剔牙,一边大公无私的吩咐晋宇:“牛肉不错,你师妹还没尝呢,一会再端两盆过来。尪娘正在长身体的时候,可不能心疼肉。”
比起青霞子这深厚的内功,自己还是差点,憋的晋宇一口老血差点吐这个老不要脸的一身。一盆牛肉怎么也有十来斤,青霞子全吃了,还打着尪娘的旗号再要!
尪娘依旧很听话,小嘴咬着手指头,换了副表情,眉眼含笑的看着晋宇不出声。俏生生的小模样让人忍不住摸摸头捏捏脸。
“得来,一会再让人送一桶来。”晋宇还是没忍住,捏捏尪娘的小脸蛋,指着青霞子,对尪娘说道:“这是个大坏蛋,尪娘以后要听师兄的话,听师兄的话有棒……有肉吃!”
“嘿嘿。”尪娘转头看了一眼自个便宜师傅,低头嘿嘿一笑,不回应晋宇的话。
得来,看样子尪娘已经被青霞子收编了。小孩子嘛,很听老师的话,凡是老师说的都是对的,父母说的都是错的;若父母和老师说的一样,那父母肯定是偷学老师的。
这第一堂课上完,太阳已高高挂起。晋宇吩咐陈瑞一声,将早已装好的卤牛肉带上,准备给秦程李三位长辈送些去尝尝鲜。昨儿个长乐来访,就没空手回去,追加的地瓜种植注意事项、坑小鬼子的计划书都被长乐带走了。李二爷家人口多,起码一半的卤肉被长乐趁热回去了。
先去李靖老爷子家,再去老丈人家,最后程老妖精府邸。三家在三个方位,正好组成一个三角形。长安城内不让疾驰,这一圈绕下来耗时间,蹭顿饭是肯定的。晋宇没尝过李靖府上的厨子啥手艺,但他清楚程府厨子的手艺,比老丈人家的强,谁让程家一门吃货呢?把程府放在最后的理由很简单,既然是蹭饭,当然是蹭手艺最好的那一家。
李二爷小朝会,秦李两位老爷子尚未下朝。李靖老爷子门生故旧无数,即便他想低调,却仍有不少人排着队往李府送礼。李府的管事认识晋宇,李老爷子大寿的时候曾坐在老将一桌,是与各位勋贵谈笑生风的主,丝毫没敢怠慢,所以晋宇很荣幸的享受了一次插队的待遇。
晋宇与秦府关系更深,此次还一并带来了杨颖给秦家二小子做的春装,更是逗了一番小娃娃才走。
晋宇本来就是掐着饭点去的程府,说来也巧,晋宇刚拐过弯,就见程老妖精带着一票人骑着高头大马从另一边朝自己家方向走。
这声势有点大,晋宇想溜,溜走了也只能说程老妖精今天没口福,明天再来一趟就是了。怎奈程老妖精老眼不花,瞅见晋宇就嚷嚷开了:“臭小子,鬼鬼祟祟干啥?又偷谁家媳妇了?”
你妹!晋宇心中吐槽,老子啥时候偷过人家媳妇?
“那啥,程叔叔好,各位伯伯叔叔好。”既然溜不了了,那还是卖个乖吧,偷媳妇的话题就揭过了,回头再从程怀默身上找回来!
“后面车上是啥吃的?”程咬金坐在马上看的远,很了解晋宇的性格,肯定又鼓捣出啥吃食来了,还不忘给诸位同僚显摆:“诸位哥哥有口福了,归唐这小子准是给老夫送吃食来了。”
“肉,一点卤肉。小侄尝着还行,这不紧巴巴的给您送来尝尝鲜。”跟程老妖精没道理可讲,问啥答啥,他爽了大家都舒服,若是他不爽了谁都好过不了。
“尉迟大哥,这是小婿归唐。”秦琼不搭理程咬金,向尉迟恭介绍晋宇道。今天尉迟恭是主角,从同州回长安叙职,老哥几个凑一块准备开怀畅饮,却被程咬金生拉硬拽回自己家,理由也得到了大家一致认可:长安城内有哪个酒楼的厨子做菜能强过我程府?
“归唐,这是吴国公,还不快来见礼。”秦琼招呼晋宇赶紧叫人。
“伯伯好。您可是小子心中的大英雄,一会小侄给您斟酒,您可不要嫌弃小侄笨手笨脚。”晋宇赶紧上前作揖。虽说这是第一次见尉迟恭,但很好认,一脸的络腮胡,环纹豹眼,生的端是威猛无比,更明显的特征是黑,不是一般的黑!若是晚上穿一身夜行衣站角落里,估计他不出生,没人能发现他。
在长安城混的,几乎人人知道尉迟恭脾气不好,所以晋宇上来就捡好听的说。尉迟恭确实勇武过人,但他封国公的主要原因是力谏李二爷武力上位,帮他在玄武门赢了一仗,又跑皇宫里面看住了李渊。
“嘴甜,人长得也俊俏,哈哈!”尉迟恭嗓门比程咬金还大,跳下马拍拍晋宇肩膀以示亲近。
手劲大,拍的晋宇肩膀一矮,疼……不愧为打铁出身,可自己肩膀不是铁胚啊!真替自己肩膀委屈。
“干嘛呢?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是匪性不改呢?”还没等晋宇夸赞尉迟恭力拔山兮呢,人家就怼上程老妖精了。
程老妖精也是自找的,当着这么多的将军、国公的面,径自掀开了肉桶。掀开也就罢了,他竟然下手从桶里捞出一块牛肉就开喋……
真是丢人丢到家门口了,看的李靖老爷子在一帮暗自摇头。(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五章 牛要遭殃了
“这能怪老夫吗?都怪这臭小子弄的太香了!”程老妖精非常不服气,脖子一梗,毫无形象的将五个手指挨个吮一遍,虽说进屋了,仍不忘指责晋宇:“臭小子不好好偷人家媳妇,整天琢磨这等美食来使老夫出丑!”
你全家都偷人家媳妇!晋宇对程老妖精心中竖起无数根中指,这和印度阿三***无辜妇女何曾相似?不是我们想犯错,是你穿的太诱惑!
“归唐偷谁家媳妇了?老夫怎么不知道?说出来,老夫还能替那家媳妇做的了这个主!”秦琼在一旁不乐意了,自家女婿除了胸无大志,浑身上下都是优点,不能这么被人糟践,哪怕是自个老兄弟也不行!
“小弟嘴贱,小弟偷人家媳妇了成不?您老消消气。”程咬金二五脸,朝瞪眼的秦琼服软。
“没脸没皮!”尉迟恭强烈鄙视程咬金,屁股坐在官椅上,脚却蹬在小机子上,和土匪没啥两样,“快把归唐孝敬你的好酒端上来。老夫一直惦记上次喝的虎骨酒,虽说口味不咋滴,但效果还是不错的嘛!”
“管饱!想喝多少有多少!”程咬金大手一挥,视金钱如粪土的土豪气质光芒四射。他早就笑纳了晋宇泡酒的方子,这两年没少祸祸老虎,自家就产酒,所以地窖里窖藏了好几大缸,他之所以在媳妇面前显得老当益壮,虎骨酒功不可没。
晋宇撇嘴,他现在真有点看不上那虎骨酒了,高丽棒子有求于自己,毫不不吝啬,送给自己不少胀死虎,若不是晋宇以身试药,还以为他们拿萝卜糊弄自己呢。
“归唐你把差事都辞了,最近也没见你露面,在家鼓捣什么了?”虽说是在人家府邸,李靖却也懒得搭理那老不要脸的吃货,笑眯眯的询问晋宇,和蔼可亲,让人如沐春风,明显和程咬金、尉迟恭是两种风格。
“种了点草,鼓捣些吃食。”晋宇腼腆的朝李靖笑笑,“刚才送您府上一点,小侄第一次做,若是难吃,您可别怪罪。”
“瞧你程叔叔那上蹿下跳的模样,想来肯定是美味了。老夫对归唐的手艺还是信得过的。”李靖瞅了一眼嚷嚷赶紧上菜的程咬金,继续让晋宇沐浴在春风里,“怎么想起回家种草了?外面都在说你败家愈来愈厉害了。”
“这个……嘴长别人身上,别人怎么传小侄也没办法不是?让他们传去吧。”晋宇囧囧有神,颇为无奈,但面对李靖老爷子他回答的还算走心,若是程怀默敢这么说,早就大耳光子亲密伺候了。
李靖老爷子能力没的说,作为战神,名声是建立在堆积如山的尸体上的。虽说杀人如麻,但懂得取利避祸,更是恩怨分明,再加上李靖前阵子在朝堂上棒子说话,所以晋宇特别敬重这位老爷子,也乐得和他亲近。
程家效率最高的工种估计非厨师莫属了,在程咬金的催促下,菜品流水般的端了上来。
程老妖精大呼小叫,大言不惭:“老哥几个快尝尝,是不是比外面酒楼强!俺老程在这一点上,从来不说大话。”
“这是……牛肉?”李绩在诸位名将当中资历排名老幺,刚才俩人只是抛了个媚眼,根本没机会交谈。这会硬菜都上来了,他很好奇能让程咬金吮手指的到底是什么,尝了一口,有些不确定的问晋宇道。
“什么都逃不过李叔叔法眼。”晋宇赶紧竖起大拇指称赞,这是不倒翁似的人物,能耐大,活的久,结交只有好处没坏处。
李绩也是为传奇人物,二十五岁就被李渊先封莱国公,后改封曹国公,后来老上司李密过世,更是为其披麻戴孝下葬,被李渊称赞为纯臣,坊间也盛赞其仁义无双。李绩的父亲徐盖(李绩原姓徐,李是赐姓)也因儿封王,坚辞不受,改封舒国公,真正的大家族氏族出身。贞观四年徐老爷子离世,晋宇还曾前去拜祭,李二爷因看重其才能,不久后就夺情起复。
“前两天家里有头牛摔断了腿,小侄就全都煮成卤肉了。报官后才杀的,诸位伯伯、叔叔放心食用就是,不会有人跳出来说三道四。”看自个岳父一脸疑惑的等待自己的解释,晋宇痛快的说明了牛肉来源。
“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了不成?谁敢跳出来叽叽歪歪?”程咬金嚼口牛肉,满不在乎的发牢骚,“吃了这牛肉,恐怕一时半会吃不惯猪羊肉了。明天俺府上肯定会有牛想不开自个撞墙死了,臭小子回头帮老夫全卤了。盐撒重点,这么淡怎么吃?不知道老夫口重吗?”
晋宇目瞪口呆的点头应下,程老不死的言论刷新了他的三观,确实口重,怎么不说那牛是感念他的养育之恩,无以为报,以身饲主呢?呸!不要脸!
“呸!立什么牌坊?”尉迟恭尝了一口,双眼一亮,味道不错!于是直接下手,大块吃肉,大口喝酒,络腮胡上挂满了肉汁、酒水,果然酣畅淋漓,只是比程老妖精看上去更像土匪,“咱老哥几个吃口肉怎么了?瞎编什么理由?老夫说这就是猪肉,谁敢说这是牛肉?让他来找老夫评理!”
呃,晋宇打算收回对程老爷子的腹诽,真正不要脸的主原来是这位!真是江山代有人才出,一山更有一山高。
对于这帮同僚是何脾性,李靖清楚地紧,秦琼稳重、勇武;程咬金表面粗鄙,内心却细致如发;尉迟恭忠诚、霸道,目高于顶;李绩年龄最小,仗义知轻重,前途无量。
“不就一口牛肉吗?犯不着给那帮言官扬名的机会。”李靖吃相最好,用筷子夹牛肉吃,细嚼慢咽,一丝军伍之人的狼吞虎咽都没有。
在座的都不是笨人,军神话后的意思很明确,必要的时候是可以去故意犯错的,但为了一口牛肉,没必要像尉迟恭说的那样去做,虽说事情不大,但投入产出比太低,不划算。
若是别人这么说自个,尉迟恭早就一巴掌拍过去了,但他真不敢这么对李靖。
李绩是个有眼色的,打着哈哈和稀泥:“咱轮流坐庄,诸位哥哥都别和弟弟抢,这第一头牛我出了,一人能分个二三百斤。让归唐做好后送到诸位哥哥府邸,程兄过上十天半月也出头牛可好?”
“没问题,这事俺老程应了!”程老妖精是个浪费酒的好手,干一碗能洒外面三分之一,一抹沾在胡子上的酒水,不拘小节的布置任务:“臭小子,明天就让怀默那小兔崽子给你送两头牛过去!”
“程叔叔,您还是找人杀完了送过去吧。”晋宇先给程老不死斟酒,不愿那么打眼,看了一眼李靖,又作揖求饶:“先不说小侄这点家底够不够缴罚款的,庄子上三天两头死牛也说不过去啊?”
“切,瓜怂。”程老妖精鄙视了晋宇一眼,这厮很好的领会了李靖话外之意,他也不能拂了军神的脸面,算是答应下来。
因为尉迟恭脸太黑,别人也看不出他被李靖扫了面子后是否脸红,但他回避了这个话题,算是默认了李绩的方案,却也不搭理李靖,转头拽过程怀亮揽在怀中。
俗话说“老儿子、大孙子,老爷子的命根子”。程怀亮才五岁,正是狗都嫌的年纪,一天到晚的不消停。舍不得打老儿子,程怀默就遭殃了,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扮演程老不死练手的沙袋,惨不忍睹。当然了,程老妖精理由很充分——程怀默没给弟弟做好榜样,他也不想想这根本原因是不是他这根梁本来就是歪的!
之前的时候,程怀亮对于这个“黑炭”伯伯还是有些怕的,毕竟长得比自己爹还要吓人,但后来发现这个伯伯对自己不错,就慢慢接受了。
此时的程怀亮被尉迟恭逗得咯咯笑,甚至在尉迟恭的引诱下还干了一杯酒。晋宇本来还打算阻止一下,然而人家的亲爹在一旁看的津津有味,一点不妥的意思都没有,晋宇也就歇了。
刚才还上蹿下跳的程怀亮,一杯酒下肚后,憨态可掬的打了一趟醉拳,倒了……
“这酒效果不赖嘛。”尉迟恭笑逐颜开,用手弹弹程怀亮那从开裆裤中探出头来的小雀雀,“瞧瞧,这都竖起来了。”
“去去去!”老程不愿意了,打开尉迟恭的黑手,“想玩自己生一个去,别欺负俺家娃!”
“哼!你还以为俺稀罕不成?”尉迟恭嘴上说着不稀罕,但眼神背叛了他,这也是令他心痛的事。他自己妻妾不少,然而儿子却没几个,眼瞅着年龄大了,更是对晋宇的药酒有迫切需求,“归唐啊,这酒你敞开了孝敬你程叔叔,老夫那边可却一坛都没有,你可不能厚此薄非啊!”
“哪能呢,小侄都给伯伯存着呢,一水的陈酿,明儿个就送您府上!”晋宇心里吐槽黑脸尉迟瞎话说的扎实,当初他也没少从自个那搜刮,这会竟然说一坛都没有,太气人了!
“嗯嗯,这才对嘛。”尉迟恭这下满意了,豪气冲天:“以后有事摆不平找你尉迟伯伯,伯伯给你做主!”(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六章 度种?
得了尉迟恭这句话,晋宇感觉这酒孝敬的太值了!
尉迟恭什么人?那是敢当着李二爷的面抽任城王李道宗的主!长寿而且还混了个善终,这么粗的一根大腿,多少人求之不得,不抱住了才叫有毛病。
晋宇没毛病,大喜过望,赶忙给尉迟恭满酒:“您老这么说,小侄可当真了。”
“敬德,我们可是都听见了,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不认账可是不行的。”李靖依旧是笑眯眯的补刀。
在座的诸位里面,要论起与李二爷的亲密度,没人比得过尉迟敬德,他在李二爷上位过程中出的力一点都不比长孙无忌少!所以李二爷有生之年对他甚是优容,哪怕是他当着自己的面把李道宗打成了熊猫眼,也不过是换来一顿训斥罢了。
尉迟恭听李靖这么说,哼了一声,“老夫虽说脸长得黑了些,但心不黑!一口唾沫一颗钉,这账,老夫认!”
李靖对尉迟恭略显无礼的态度表现出了长者的大度,对他心的颜色更是没有兴趣去探究,只是笑笑,不再搭理他,指指空杯让晋宇满上。
晋宇此时对李靖老爷子的好感度爆棚了,这是赤果果的把尉迟恭大腿往自己怀里送啊!有了几位同僚的见证,尉迟恭以后即便是顾及颜面都不会去反悔。话又说回来,在做的诸位也就是李靖用这样的话激尉迟恭合适,其他人还这没李靖这份资历!
若日后晋宇真犯了滔天大罪,别人去求情,哪怕是李靖的面子,李二爷都可以不买,但长孙无忌、尉迟恭的面子肯定是掂量一下,这是他能上位的大功臣!
侯君集也有拥戴之功,所以在他造反失败后,李二爷只是赏了他三尺白绫,没有祸及全家,而从犯却连具全尸都没能留下,这就是有无功劳的区别。
“归唐,你尉迟伯伯送你的马驹不错吧?”得了便宜不能卖乖,秦琼出来转移话题。
“很好,有灵性。”晋宇立马接茬,这必须得夸一下,这小马有脾气,认人,除了晋宇能骑以外,不让其他人上背。
“怎么个灵性法?”谈起这个,尉迟恭来了兴趣。这年头的男人,无论大小,除了女人,没有不喜好马的,那种喜好比后世男人喜欢车更为浓烈,动力(脚力)、轴距(身长)、车高(马高)等等,说的头头是道。后世有人收藏好几车库的名车,这时候养个十几匹个人专用马一点都不稀奇,品种不一、脾性不同,但脚力都没得说。
“这个……”晋宇有点难以启齿,一个劲的挠头,不知从何说起。
“可是跟它爹一样喜欢喝酒?”看晋宇的模样,尉迟恭兴趣更炽,八卦的追问道。
“倒没喝酒,不过被狮子带坏了,喜欢咬人。”人有怪癖,晋宇真没想到这大唐的牲口也如此个性。
“哈哈!有脾气!”尉迟恭大笑,“没咬你吧?”
“倒是想咬来着,让小侄一顿鞭子下去驯服气了。”这马不让人省心,刚接回家的时候还好,没那么多的臭毛病,但良马不仅要饮食跟上,还要天天保持运动量。习惯坐车的晋宇根本受不了马背上的颠簸,看它和狮子投缘,就时长让狮子领着它跑上几圈。谁知道别的没学会,狮子那番高傲学了个八九成,甚至有一回晋宇想牵过来骑的时候,差点让它给咬了!晋宇喊过狮子,当着狮子的面抽了小马几鞭子,训斥了狮子一顿,后来才不敢和晋宇呲牙了,但别人就甭想上背了。
“谁家的良马还没点嗜好?我家那匹竟然喜欢躺着睡!老夫见过的良马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就没见过躺着睡还枕枕头的。”李绩爆料道,“甭管有啥嗜好,跑得快,能懂主人的心思,关键时刻不掉链子的就是好马!”
“懋功老弟这话在理。”程咬金少有的没唱反调,朝李绩伸个大拇指点赞,“这马和人一样,特随主人的脾性。秦老哥早年就喜欢喝酒,忽雷驳酒量也不浅吧?懋功老弟肯定也喜欢睡觉枕枕头,所以你的马也喜欢吧?别看归唐这小子嫣儿吧唧的,该咬人的时候绝对不会留口。”
你妹!晋宇有些后悔当初没找程怀默打听他爹的坐骑有啥爱好了,有点料,能反击一下也不至于这么被动。
“有道理,有道理。”尉迟恭点头称赞,脸上憋着坏笑,“听说知节贤弟的宝驹在军营曾一夜间让同厩的母马受孕?甚至连公马都没放过,这应该也是和知节学的吧?”
“好汉不提当年勇,你行你试试?”程咬金淡定的紧,轻飘飘的就把尉迟恭顶了回去。
这人啊,脸皮厚不要紧,就怕脸皮厚而且不要脸!程咬金此刻就很不要脸,一副就喜欢你看我想看我笑话,却偏偏被我调戏的样子。甚吊,气的尉迟恭直哼哼,他发现今天不是给他接风的,而是变着法的来气他的。
“老夫更佩服你一会如何向弟妹解释。”秦琼瞥见一抹翠绿从窗前飘过,看身影像是程裴氏,估计是不放心程怀亮,听下人回报后过来看孩子的。
程咬金一惊,赶紧回头,没看到自家夫人的身影,还以为秦琼匡他,李靖的补刀恰到好处,不急不缓却力有千钧锤在程咬金心上:“老夫还以为自己眼花了,看身影确实像是程夫人。”
“哈哈,该!”尉迟恭高兴了,看着程咬金的苦瓜脸,心里像三伏天吃了一碗刨冰一样,爽感由内至外蔓延到每一根汗毛。
看程咬金吃瘪,众人都很不厚道的笑了,谁让他拿马像主人打趣众人来着?李靖的马还喜欢**丫子呢,李靖能告诉他?按照程咬金的理论,这不是埋汰自己吗?
“哼!臭小子笑什么笑?过几天就是寒食节,你庄子上不是鸡多吗?抓几只来和老夫斗鸡!看老夫不赢你个屁股尿流!”看众人拿自己寻开心,程咬金内心有认定这一顿家法是免不了了,哼哼唧唧了一会,朝晋宇开火,谁让他是在座人中辈分最小的呢?
“程叔叔,小侄庄上养的都是家鸡,没有斗鸡啊。”晋宇公然叫屈。斗鸡嘛,历史很悠久,后来有个喜好这个的还令人专门烧制了一套茶杯,拍出了天价。
李二爷特别喜欢斗鸡这项运动,大臣私下下注的也不少,输赢很大。这年头公开化的娱乐项目很少,斗鸡算一项,反而是马球的市场没那么广,直到李二爷的孙辈掌权才盛行起来,甚至有了国家队。
“家鸡就不是鸡了?是鸡就能斗!别以为老夫没见过你庄子上的小子被公鸡追着啄!”程老妖精牛眼一瞪,耍无赖。
“有本事去找侯大将军斗去,和小辈耍什么横?”李靖今晚算是全场站在了晋宇一边,防护属性全开,附带反弹效果。
侯君集早年混于市井中,耍的一手好鸡,犹如高太尉玩的一手好球。这在圈子里都不是什么秘密,每年就属侯君集赢得最多,眼红的不少,佩服的也不在少数。
“谁能比得过他?”程咬金撇撇嘴,说不上是嫉妒,还是瞧不起,“光斗鸡就养了百八十只。整天甭干别的了,光玩鸡了。”
“小弟听说,前几天候大将军府上的斗鸡死了不少呢,估计今年寒食节斗鸡不会再那么风光了。”李绩也很喜欢斗鸡,各家名将如数家珍,像实力最雄厚的侯君集一定在他关注范围内。
“突然就死了?那可够侯将军心疼一阵子了。”尉迟恭有些幸灾乐祸,他们都是玄武功臣不假,但尿不到一个壶里。
李二爷手下农民出身的大臣不少,世家子弟也多得很,但混混出身的就只有侯君集一个。无论是普通百姓还是世家,对这种巨滑都看不上眼。
“听说是倭国使者送了侯将军一对小妾,还投其所好附赠了几只斗鸡,哪想到没几天的功夫斗鸡就死了一片。有传言说是鸡瘟。”李靖不喜欢斗鸡,但自从他看出侯君集对他怀恨在心后,他就留心了侯府的动静。作为军神,知己知彼是最基本的职业素养,所以他对侯府的动静格外关注。
鸡瘟?一个简单的词汇给了晋宇很大灵感,鸡瘟可以千里迢迢从小日本传过来,那瘟疫是不是也可以传到小日本?这年头可没有抗生素一说,就凭岛国草药都不全的医疗基础,想必会有一场销魂的人口淘汰战。军神这幅抚须笑眯眯的模样,怎么就越看越可爱呢?
“说起这倭国人,老夫还真听说了一个趣闻。”尉迟恭不再关注鸡,干起来歪楼的活,“来叙职前,家里有个管事从大东边采买回来,说那边有一批倭国小娘们,专门租了门脸伺候学子,不仅不要梳拢钱,还倒贴些纸墨钱,你说这不是犯贱吗?”
尉迟恭的话让晋宇一惊,窝草!难道倭寇这么早就开始度种大计了?
第三百一十七章 想毁倭不容易
穷矮矬,这个词用在倭人非常形象。
东汉初年,日本国王遣使入汉都洛阳进贡,愿为汉臣藩。求汉皇赐名,汉以其人矮,遂赐“倭国”。从汉到唐,五六百年的时间,倭人一直在温饱线挣扎,由于营养不良,身高上的去才怪!
有人说,倭人怀疑自己人种不行,委派妇女前来中国“度种”,以期改善倭国人种。那时候没有液氮存精一说,最好的容器就是女人的肚子,所以才有一帮妇女漂洋过海来求艹……
然而晋宇对这种说法持怀疑态度。以倭国的远航能力,来回折损一半一点都不夸张。劳民伤财,还不若虏几个壮汉回去来的便利。所以,与其说她们是来“度种”,倒不如说利用媾和的途径来求知,搜集各种情报及先进的技术。
后世科学发达,大家都知道丰富的营养能促进身高发育,但唐朝依旧停留在填饱肚子打邻居、占地盘的阶段,对所谓的营养搭配压根就不怎么关心,更甭说千里迢迢前来取经的穷矮矬了。
别人不知道,但不代表晋宇不清楚。回想一千五百年后的日本,人均身高反超中国,有人说是他们重视教育,儿童每天每人一杯牛奶造就了一个民族等等。不可否认,21世纪日本儿童的午餐要比天朝儿童的小饭桌强无数倍,但养16亿人真的很不容易,退耕还林、退耕建房,农用地一天天减少,不用激素?不用农药?赚不赚钱咱先不说,没几天就没菜吃了,信不信?
想一下苦逼的后世,晋宇无能为力,但在唐朝,他还是非常愿意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拖一下倭人后腿。
后世的日本,不仅有福袋、马桶盖,还有随处可见的豆腐店。可能去旅游的人会说“不就是一块豆腐吗?有什么好稀奇的?”是没有好稀奇的,但正是豆腐让倭国民众身体强壮了起来,发展成为展露爪牙并侵华的日本!
豆腐是唐朝时传入倭国的,最初的时候,只是作为贵族和僧侣的专供食物,后来才慢慢流传至民间。至于如何传入的,说法不一,有的说是遣唐使带回去的,有的说是僧侣带回的。晋宇认为僧侣带回去的可能性大一些。僧人从出家皇帝三闹大雄宝殿开始推广茹素,在那饮食匮乏的年代,豆制品逐渐成为了僧人的主要菜品。
说起僧人,晋宇对他们这个群体还真谈不上什么好感,一炷香X98,解签X98……明码标价,童叟无欺。令人肃然起敬的是那种真正的修行者,比如后世海城大悲寺的僧侣,像那些道貌岸然、肥头大耳、给失足妇女开光的秃驴已经背离佛道太远了,晋宇是不相信靠吃素食能让体重超过一百八的。
从李恪嘴里也曾听到过李二爷对僧侣不满的言论,不侍耕种、逃避劳役,若不是看在能起到稳定人心的作用,估计早就被取缔了。
方法总比困难多,解决之道往往需要一点灵感,比如李靖挑起的这个话头就不错,让晋宇多了几条祸害倭人的思路。放几个道貌岸然的僧侣去祸害倭国的劳苦大众,估计不会有多少阻力,毕竟他们也有“普度众生”的功利心,否则鉴真为何屡败屡试?若是能在倭国培养出类似吐蕃那种宗教体制,晋宇完全不介意节操什么的,肯定会在背后轻轻地推那么几下。
“臭小子!笑什么呢?看老夫笑话不成?是不是想和老夫斗鸡了?”程咬金怒视晋宇,这小子直视自己,嘿嘿笑的很是不怀好意。
“那啥,小子想起个关于倭人的笑话,有些情不自禁,绝对不适看您笑话!”晋宇赶忙挥手,义正言辞的给自己辩解道。
“什么笑话?说来听听,若是老夫不满意,咱就斗鸡!”程咬金表情狰狞,恐吓晋宇。
斗鸡、斗鸡、逗毛线鸡?这几天非变着花样做鸡给你吃,让你爱上吃鸡!一看到鸡就流哈喇子,看你怎么斗鸡!
腹诽归腹诽,笑话依旧要搜肠刮肚的找,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就会抓耳挠腮,“这个……”
“什么这个那个?哑了吧?还说不是笑老夫?”程咬金咬着后牙槽,压的手指咔吧响,杀气逼人。自己被一帮老兄弟笑话,他认了,但被个小辈笑话,自个若不出手教训一下,那更是笑柄。
“那啥,这个笑话不太雅观,各位叔叔伯伯莫要见怪才好。”人生没有剧本,在一些特殊的环境中往往有急智,晋宇此时就想到一个笑话,准备拿出来平息程咬金的怒气。
“你这帮叔叔伯伯都是粗人,不在乎什么雅不雅的,大胆将就是。”尉迟恭刚说了罩着晋宇的话,此时小小的拉了他一把。
“话说有一个倭人、一个高丽人和一个安南人。三人乘坐的小船在风浪中迷失了方向,漂到了一个食人岛上,被岛上的土著押着献给酋长处置。食人族的酋长剔着牙,朝三个人说,你们每个人去树林里选一样水果出来,不听话的直接杀掉!三个人没办法,只好在土著的监督下去找水果。”晋宇嘴里没停,手中也没闲着,借着给各位老将倒酒的功夫,默默的远离程咬金。不能不防着他暴起伤人啊,从程怀默那伤痕累累的背上能看出这位爷出手有多重,自己的孩子都舍得下手,更甭说其他人家的孩子了。
“过了一会,高丽人带了个苹果出来,酋长说,如果你能把自己找到的水果塞进菊花里,就放了你,否则就杀掉……”晋宇继续讲道。
“菊花?把苹果塞进花里?酋长脑子有病吗?”程咬金还没消气,找刺道。
“呃……这个菊花不是秋天观赏的菊花。”晋宇给在座的诸位沙场老将解释道:“是指的人的魄门。”晋宇怎么说也是青霞子的徒弟,学了不少基本的中医名称,中医将**成为魄门,也叫粕门、谷门,浅显易懂,排除糟粕、消化后的五谷杂粮的地方。
“地方不雅,但归唐这种叫法却是文雅的紧,有点后庭花的意思。”李绩给晋宇解围,也是督促他快点讲。他听过晋宇之前说的大象蚂蚁系列,很是搞笑,印象颇深,期待这个笑话也能逗自己开怀大乐。
后庭花嘛,晋宇也知道,这个叫法还是从杨颖的外公处流传开来的,陈老爷子生活放浪形骸,用词却雅致的紧。若真的以为那首《玉树后庭花》是写景的,那才错了,其实是指的走“旱道”。有旱道就有“水道”……
“高丽人尝试了多次,怎奈苹果太大,实在塞不进去,于是被酋长杀了。”晋宇顺着话头继续往下讲,“第二个出来的是安南人,拿着三粒葡萄。酋长也对他说了同样的话,安南人大喜,葡萄个小,他认为自己还是很有希望被放掉的。前两粒很成功,但塞到第三粒的时候,安南人突然噗嗤一笑,结果把葡萄夹烂了,酋长很痛快的把他给杀了。到了地府后,阎王就问安南人:‘你真傻,为什么笑呢?不笑就不会死了’。安南人扬天长叹一声说:‘我也不想啊!但塞到第三粒的时候,我看到了倭人抱着个榴莲走出来了’……哈哈哈哈”
“讲完了?”众人大眼瞪小眼的看着晋宇一个人在笑,李绩琢磨着这笑话很可能跟最后一种水果有关,“榴莲是什么水果?”
“呃……”晋宇挠头,他自个也觉得有些尴尬了,这年头榴莲还没传入国内,没人知道就无法达成引人爆笑的效果。“是一种水果,壳外面是一层坚硬的刺,样子和板栗差不多,但个头比板栗大很多,差不多有成人脑袋那么大。”
“呵呵,那倭人肯定是生不如死,想必难受得紧。”李绩敷衍的咧了咧嘴,还是没能笑出声来。
唉,看来选错水果了,笑话大打折扣,晋宇自己不满意这种效果。
“归唐对倭人怨气很大?”李靖经历过的人和事多,略一琢磨就猜了个八久(同音字,这两个连续数字属于螃蟹大神封杀范围内)不离十。
何止怨气?晋宇都想再往倭人头上扔百十枚蘑菇蛋!这等渣族活着也是浪费空气,直接堆肥最好。
“小侄个人和他们倒没什么大的恩怨,但小侄总感觉他们是白眼狼,迟早会干出些猪狗不如的事情来。前阵子有什么遣唐使去找过小侄,闹得有些不愉快,后来小侄留心打听了一下。原来倭国只是有几个岛组成的,良田有限,百姓生活水平也不高,而且拗执偏激的很。小侄私下分析过,若倭国想发展,除了向我大唐学文化外,还要向外扩张,新罗百济高丽,乃至九州都会是它们的目标。”晋宇和他们没啥恩怨,有的只是世仇!但晋宇还不能说自己知道倭人干的那些肮脏事,只能曲线救国。
“归唐多虑了吧?”李靖不认为晋宇说的这种情况会发生,倭国本来人就不多,出一次海有50%的折损率,他怎么敢渡海作战?
“小侄不认为自己是杞人忧天。”晋宇少见的在长辈面前固持己见,连李靖都认为自己在胡说八道,那说服李二爷的可能性真的不大,路漫漫且修远,该如何求索突破?
第三百一十八章 李渊病危
晋宇会的挺多,医术多少了解一些,炼钢法子也挺好用,算学也鼎鼎有名,厨艺更是赢得了上至扛把子下至晋家庄群众的一致认可,但这并不代表在座的诸位老将认同晋宇对国家大事的分析结果!
整个人类历史的进展与战争纠结甚深,伴生共存。从原始社会拿石头、木头棒子开片,发展到奴隶社会冶炼出青铜武器,一直到后来的封建社会普及铁质武器,基本都停留在粗暴的阶段——看谁不顺眼,抄家伙怼他!谁敢不服气,抄家伙怼他!谁敢炸毛,抄家伙怼他!整个过程大开大合,波澜壮阔,死人无数。
战争看的是国与国之间的能力,发起战争的一方更要掂量性价比。李靖南征北战大半辈子,阅历无数,他压根不相信倭国有能力掺和大唐的军事行为,即便是掺和进来,站在了大唐的对立面,也很难保证胜利果实,最后摘桃子的指不定就是大唐。但凡有点政治智慧的人都不会这么干。这一点和后世的倭国一致,别看又是拜厕所,又是嚷嚷占岛的,若是敢开片,第一个不放过它的,就是它干爹白头鹰!
虽说在秦琼看来晋宇的看法有些幼稚,但他没有制止晋宇发表自己的看法。通过近来的一系列事情,秦琼能感觉出晋宇不是个鲁莽的人,只是没有几个人能认同晋宇的想法。再说家里添了个老来子,秦琼更多的心思放在了小儿子身上,至于女婿和大儿子,放手让他们摔打去吧,大事有自己给他们撑着,小事不管不问,有时候吃亏未必是件坏事,一直让他们在自己的羽翼下避风也未必是件好事。
托各位老将的福,程家的一顿酒愣是让晋宇美美的过了一把庖丁的瘾,那酸爽,简直不堪回首,说多了都是泪……
牛皮是个好东西,硝制好了做个真皮女鞋啥的,时尚耐磨,女士的最爱,这一点虽说历经千年,却始终如一,忠诚的令人感动。晋宇本来打算把牛皮算在“义务劳动”的加工费里,也好让媳妇开心一下,怎奈他低估了那帮老将脸皮的厚度!老将们态度出奇的一致,牛肉牛骨任取,牛皮坚决不给!
作为久经沙场的杀才,老将们更懂牛皮的珍贵,必要的时候可以吹(渡河时做牛皮筏子),平时用的马鞭、马鞍、马靴、帐篷和战甲内衬的首选材料都是牛皮,无论是柔软性,还是耐磨性都远超其他材质。
好东西人人想要,但有些功劳却无人敢接,比如救驾之功——救太上皇的驾。万一救回来咋办?如何赏赐?赏你一丈红可好?赐你鹤顶红可如意?
入春以后,太上皇一直处于“微恙”的状态。后世京城的哥能让乘客享受一番乘坐在南中海专车的感觉,长安的百姓嘴也比京城百姓的差,如同他们亲眼所见李渊身体不好一般,传得有鼻有眼的。
天气骤暖乍寒,冷热交替之下,壮汉都有感冒中招的时候,更甭说老弱的李二爹了,毕竟病这玩意不挑人,逮谁灭谁,公平的很。
太上皇“微恙”的新闻一直没能逃离长安百姓的嘴边,反而有攻占头版头条的趋势,直到收到召青霞子和孙思邈进宫看病的旨意,晋宇才确认李二爹这“恙”有点大条。
作为半吊子大夫,晋宇当初打着“高诊金”的名义将大部分病患拒之门外,后来有了师傅青霞子道长和师弟孙思邈两位名医坐镇,就更没有人能想起自己还“略懂”医术。
自个的斤两晋宇清楚,当初无非仗着多出来的见识和存量不多的西药撞了大运而已,现在牙膏都用完了,尽管晋宇知道牙膏的主要成分是熟石灰,但他还是造不出来。前阵子他倒是用熟石灰、青盐试制了一次,但那令人刻骨铭心的味道,晋宇一辈子都不愿再把同样的膏状物往嘴里放……
不知李二爷是真忘了,还是有意忽略晋宇这位“神医”,来传话的太监只带了青霞子和孙思邈前去给李二爹瞧病,压根就没晋宇啥事,晋宇自是乐得清闲,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人嘛,食得五谷杂粮,难免有个头疼脑热,命贱的硬抗,富贵的就请大夫上门看病。青霞子师徒现在架子大,等闲不出诊,偶尔给个别勋贵面子肯登门看诊,那也是车接车送的待遇,临走还有扎实沉重的出诊费收。这出诊费收的心安理得,相当于后世的专家挂号费,专家就要有专家的派头,患者给个普通号我还不愿意呢,我又没串通药材供应商拿开药的提成!凭啥少给钱?
去的急,回来的也快。甭说客气留饭了,李二爷连诊金都没给!就连马匹都是出诊大夫自备的,即便是这样,也没哪个大夫敢跑皇宫门口讨要出诊费,难道跑衙门口鸣冤鼓?还真没个说理的地方!
“很厉害?”晋宇最近窝在青霞子院子里练功,看师傅回来,神秘秘的指指天,言简意赅,大家都明白指的谁。
“不大好。”青霞子懒散散的往躺椅上一瘫,脚轻轻点地,慢悠悠的摇晃起来,“浮肿的厉害,身上都有尿味了,却很少排尿,你说奇不奇怪?贫道年轻的时候,在逃难的穷苦人身上见过这种病,没想到富贵人也有人得。”
奇怪?一点都不奇怪!按自个师傅说描述的,李二爹明显是得了尿毒症!典型的富贵病!有钱的还能透析、换肾拖延时间,没钱的只能等死。李二爹不缺钱,但没那技术,依旧是和穷人一样——等死。
“还能撑多少日子?”两年,说长不长,但足够晋宇了解这个时代。生活节奏很慢,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看似宽松,实则礼大。家中若有长辈去世,守丧少则三月,多则三年不等,除夺情外,绝大多数人都会老老实实结庐守孝地(看坟),守丧期间谢绝一切应酬和娱乐活动。像李二爹这种情况,万一驾崩,那就是标准的国丧,全大唐的百姓为他守丧,到时候甭说出去喝个花酒,街上连个卖肉的都不会有(禁止宰杀牲畜)!
“兴许还能熬个旬日。”青霞子哂然一笑,“此番应召而去的大夫可真不少,这病啊,大家心里有数,心照不宣罢了,没几个敢开方的,没得救,只能熬着。”
“您老是个无肉不欢的主,小子还是早作打算的好。”既然青霞子给李二爹判了死刑,那还是抓紧分派人偷偷备肉的好,后面还要盐搓、烟熏,麻烦的紧。这年头没有冰箱,没有冷库,若想长久保存,只能用盐死命搓,腌制成咸肉,或者挂灶台上面熏成腊肉。真等李二爹挂掉,再杀猪宰羊性质就变了,一个“大不敬”下来,抄家灭族!
“这两日恐怕肉、盐会涨得厉害,照着三个月的量去备,多了浪费。”青霞子小指灵活的掏出一块鼻屎,大拇指再那么一弹……飞了……看的晋宇只皱眉头。
“涨的厉害也要备,没肉的日子您老过得下去?这国丧三个月可结束不了。”李二爹既然“恙”了这么久,消息灵通的勋贵说不定早就备好了,随着备肉的人越来越多,会逐渐出现供不应求的局面,涨价是必然结果。
“那可不一定,也许会以月代年呢?”老道丝毫不掩饰自己脸上的嘲讽,“贫道怎么也是去过太极宫的人,太上皇如今住在大安宫,比太极宫差远了。虽说帷帐、床褥都是极新的,但宫殿的连廊、瓦片不会说谎。连廊上的描漆黯淡无光,脱落的也不在少数,宫殿房顶的瓦片恐怕也破损了不少,狗尾巴草都扎根了,去年枯死的干草树在上面显眼的很,前阵子那么大的风都没吹落,宁死不落啊,哈哈……”
这话没法接,自个师傅就差直说李二爷不孝敬亲爹了……当初敢指着李二爷鼻子骂街的人,如今坟头草都有三尺高了,剩了一个魏征也只是挑着与政事有关的刺挠李二爷,个人品行嘛,装看不见就好……
“与其说给太上皇瞧病,不如说拉人去见证没亏待他。”青霞子看着在墙角和白泽玩耍的尪娘,脸上添了丝少见的柔情:“只是苦了这女娃。”
“幸亏是出来了,在外面也许比在里面要好一些。”晋宇也很喜欢这个胆小如鼠的姑娘,如今总算能和白泽玩到一块去,不再是那么怯生生的让人心疼。
“也是。自顾不暇呢,哪有空管孙女?”青霞子心绪有些差,挥手赶人,“回去备肉吧,老道歇会。”
晋宇找来毯子,盖在青霞子身上后,才悄么声的出门,少见的没和便宜师傅拌嘴。
李渊啊,开国皇帝,但那又怎么样?临了还不就这么回事?自个儿子都不孝顺,更没理由要求素不相识的百姓做的更好吧?晋宇操不了其他人的大心,打理好自个一家人的小心就好,备肉就是眼前最重要的事,没有之一。
第三百一十九章 朕这一辈子
朕就是李渊,大唐帝国的开国皇帝!
朕的母族是一门三皇后的独孤氏!朕的爷爷官至“柱国”!朕的外公也位列八“柱国”!朕是文帝的亲外甥!是杨广的亲表哥!
朕没想过造反,荣华富贵的日子,朕还没过够,但,朕没有选择。
姨夫是一位雄才大略的君王,功绩堪比始皇帝,但比始皇帝容易亲近的多。开皇年间,朕从未担惊受怕,颇受文帝信任,但到了大业年间,表弟不止一次的试探朕,朕担惊受怕多年,靠自污才打消表弟的疑虑,这种日子,朕过够了!
过够了的不止朕,大隋的百姓也过够了。表弟初心是好的,修运河也好,征高丽也罢,都是为的这个国,但步子迈的太大了!高明前阵子说那个晋归唐在家种草,怎么评价的来着?步子大了容易扯着蛋?哈哈,朕喜欢这个评价,表弟不仅扯着蛋了,连蛋都扯没了!咝,想想都疼,哈哈
时间对很公平的对待每个人,哪怕朕是真龙天子,依旧不肯走慢半分。朕一天天老去,也更容易沉入往昔的回忆里……
朕起兵的时候已经知命之年,早就错过年富力强的年龄,哪还有争霸天下的雄心?说什么心怀天下百姓,那只不过是些冠冕堂皇的幌子,初衷无非是在乱世中多掌控些安身立命的筹码罢了,哪曾想过称帝?只是时局如此,被文武百官架到了这个位置罢了,若是朕不同意,他们回头就会支持一个能赏他们荣华富贵的人,二郎不就被那“十八学士”戳火的造反了?
人老了,记性不行了,但那天的事情朕至死都不会忘!
那天是六月初四,天气出奇的热,朕与尹德妃正泛舟湖上,那个杀千刀的黑脸尉迟金甲挂身,一脸煞气,就这么站在了朕的龙舟上,竟然敢软禁朕!还说什么毗沙门和四郎意图发兵谋害二郎,当朕傻子不成?
朕多希望那是一个玩笑,哪怕是杨氏后世攻入长安呢,总比朕的儿子们手足相残好,然而老天爷却和朕开了一个大玩笑,朕的大郎、四郎就这么走了,连嗷嗷待哺的孙子都没能幸免……
朕心碎了,不知该如何去面对窦氏,四子一女只剩了一个二郎,朕还有得选吗?那时,朕的筹码恐怕就只有自己了吧?
二郎来了,跪在朕的面前,痛哭流涕,很委屈的样子。朕当时气得发抖,但朕没有出声,朕要听听,这逆子如何狡辩!
二郎哭诉长安百姓如何遭受尹德妃家人的欺压,不就是她的父亲跋扈了些了吗?真正原因恐怕是尹阿鼠(尹德妃的父亲)打了杜如晦,伤了你的面子吧?
也是从那天起,朕再也没见过尹德妃,仿佛她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朕依旧是不出声,只是冷冷的看着他。
他还在哭,这次说到了平阳昭公主,他说了些什么,朕没听清,朕当时只想着那苦命的女儿。
朕登基后,战损的将领越发的少了,将领都是居中运筹帷幄,冲锋陷阵是前锋、猛将的事,再说有谁敢让自己的女儿冲锋陷阵?有谁敢让自己的女儿身陷险境而不舍身施救?
平阳是难产而死,但问题是柴绍一直在外领兵!那是一桩丑闻,幸好只有平阳的贴身女侍卫知道,但她们一口咬定不知道那个野男人是谁。侍卫忠心可畏,都已经陪葬去了,漏网的也许只有那个野男人了。
朕怀疑是马三宝,所以派他随柴绍去对阵吐谷浑,哪知那小子命大,陷于敌阵,竟能斩名王,俘执数千!朕窝心,却又不能有功不赏,最终封了个县男了事。二郎后来示之以诚,封了他国公爵,套出了实情:两人实属情投意合,但都知道在一起的阻力巨大,所以计划诈死隐姓埋名过一辈子。马三宝一直不肯相信平阳薨了,执着的找了六年,绝望之下,一杯毒酒了结了自己。二郎赐其谥号“忠”,二郎罢朝一天,二郎说谥号是马三宝对姐姐的“忠”,自己罢朝是为姐姐的情。朕那天酩酊大醉,是为女儿的苦。
他依旧在哭,嘴里开始念叨太穆皇后。太穆皇后留有四子一女,却只存了二郎一支,朕该怎么办?
朕气急了,手在发抖,但朕可以硬气!
你还想着母后?一母同胞的兄弟你眼皮都没抬就杀了!
你不是杀兄杀弟杀侄子吗?
朕不可以不立你为太子,是吧?
那你来弑父啊!
来啊!!
朕成全你!踩着朕的尸体去做你的皇帝吧!!
听朕这么说,那逆子怂了,拔出佩剑,递到朕的脚下,匍匐在地,痛哭流涕,嘴里重复着“耶耶,儿子不敢”。
儿子不敢,但老子敢!老子还有好几个儿子,但老子不能!
虽然没人告诉朕外面什么情况,但朕能猜到!恐怕军中大多数已经倾向这逆子了。朕老了,若真把他杀了,只会便宜了外人,儿子做得不对,但做老子的不能再错下去!否则祸起萧墙,只会再养个曹操出来!
朕退位了,太穆皇后不能连个祭奠她的骨肉至亲都没有。
裴济死了,因为一个和尚。真没有出面,因为朕知道,自己出面只会促使裴济死的更快,二郎这是在拿裴济立威,杀鸡儆猴!所谓的重臣不正有这么个作用吗?
二郎还是有能力的,任他折腾去吧。不过看他坐在位子上,年年异相,担惊受怕,殚精竭虑,朕却很欣慰,连老天都看不下去,哈哈哈!
朕搬到大安宫了,这里以前是二郎的住所。大安宫有些破旧了,二郎这些年很克制,主要是朕当初给他选的儿媳妇好,明事理。
这次二郎没有出面,既然敢把朕赶往大安宫,那就是外面站稳脚跟了,若此时朕再说“弑父”的话,估计他就真敢了。
天,渐暖。
即便是皇宫,也无法挡住燕子筑巢的脚步。这些鸟儿才不管什么皇家威严,也没畏惧之心。朕的头上也曾掉上过鸟屎,一抬头,鸟儿已经飞远了,拿下人撒气吗?那是无能的表现。
皇宫的宫女、太监历来有捅燕巢的习惯,但今年都朕制止了。覆巢下焉有完卵?朕对丧子有切肤之痛,没必要再让燕子经历一次,朕听不得那声声啼血,揪心。
此时,恐怕朕的“金口玉言”只有在大安宫才管点用吧?也就只能保燕子一个安稳罢了,仅此而已。
朕退位后,二郎表现还算可以。朕除了不能出宫,衣食住行的待遇都不曾删减半分,二郎恨不能让朕天天过着酒池肉林的日子,生怕朕联络旧臣给他下绊子。朕自从退位以来,安分的紧,只召见过萧瑀一次,还是他恳求二郎前来跟朕哭诉。萧瑀啊,这老小子太拗,朕估摸着以后会被二郎安排陪葬朕,老主仆地下叙旧也算一段佳话。不过,二郎一直没给朕修寝陵,这是盘算着让朕多活两年的节奏吗?估计是不想花大力气吧?毕竟花耗不菲,也许朕百年后,会被草草下葬吧?
不想了,活人哪知身后事?还是酒池肉林的日子好,怪不得商纣王那么乐不思蜀呢。朕没有苏妲己,但胜在以量取胜。都是小家小户出来的女孩子,若朕百年后,她们何以安身立命?朕不忍辜负,唯有多多临幸,诞下一儿半女,也能得个善终。虽说二郎杀了大郎、四郎,但对其他弟弟还算宽容。
人老了,就会有些力不从心。甄立言给朕推荐了一种酒,叫虎什么酒来着?管用!一瓶酒下去,龙马精神,激情勃发,雄风不减当年!
近来,身子越发易乏了。御医、长安城的名医流水般的前来给朕瞧病,无非是“无大碍,安心静养”等的废话。
甄立言、甄权兄弟未曾来,朕知道,自己的大限快到了。二郎召集这些人来瞧病是真,把风散出去,自证非谋害朕亦是真!
朕老了,朕快不行了,但朕不糊涂。这酒有问题,但朕不想追究,若没有这酒,最近两年的日子依旧如前,波澜不惊,男人不硬,即便再多活二十年又有什么乐趣呢?何况朕近来又喜得麟子,朕不能太贪。
朕最近老做梦,梦见杨广来大安宫找朕叙旧。人还是走时那么年轻,笑眯眯的模样,一点暴君的痕迹都不曾有。轻摇折扇,一副翩翩公子的作态,就这么坐在朕的床边。
他问朕:表哥,你不光夺了我的江山,还使劲的给我抹黑,谥号炀帝,我要不要谢谢你?
他问朕:表哥,你夺了我杨家的皇位,自个也没坐稳啊,算不算报应?
他问朕:表哥,我好大喜功,死了没能进修好的寝陵,但你活着,也没人给你修寝陵,要不你来咱俩作伴?
他问朕:表哥,你累不累?还有什么遗愿吗?
朕累,眼皮都抬不起来了。
朕知道,朕的大限到了。
不过朕这一辈子啊,够本了!
但愿天佑大唐,国泰民安!这就是朕的遗愿,朕在梦中也是这么回复表弟的。
第三百二十章 嘿,笋!
皇帝驾崩对任意一国来说,都是标准的国丧,即便他是太上皇也是如此。但李渊的去世并未在贞观年的大唐引发海啸,最多算砸出了几朵浪花,还是转瞬即逝的那种。
按这个时代的礼制,为父母守丧都是三年,百姓遵守的很好,反而是这些制定规则的不怎么遵守。青霞子高估了李二爷的节操,李二爷不仅不打算守孝三年,甚至没有选择以月代年(也就是三个月),采用了“大臣苦苦哀求”的以日代月(也就是三十六天)。
既然太上皇的亲儿子都如此糊弄,那长安百姓更是没有如丧考妣的觉悟,意思一下就得了,除了不能去公开的娱乐场所,自家关门照旧过得欢快。
世家更是缺乏对李家皇族的认同感,在利益的驱使下,李渊的丧期还没过呢,他们就推着一车车的大豆来到了晋家庄。
“来的够快啊!”晋宇有些喜出望外,赶紧让人安排卸货。
作为自家发财大计的重要一环,晋宇迫不及待的想开足马力榨油,将原料转化为白花花的银子,但这事却被自己媳妇紧急叫停了。
“夫君还是缓些日子再开工吧,毕竟太上皇的丧期还没过,影响不好。”小“守财奴”有自己的考虑,毕竟自家已经与皇家牵扯甚多,有些言行上的把柄还是不要递出去的好。
“也行,左右不过十几天的功夫。”晋宇从谏如流(一寻思也是这个理,索性就从了吧……),“娘子的当家范越来越足了,考虑的很细致周到。”
“就夫君怪话多。”杨颖朝晋宇飞一个秋波,看自己夫君有外出看热闹的迹象,随手抓过一件外衣给晋宇披上,“一早一晚天凉,夫君多穿件衣服再出去。”
“好,听你的。我去去就来,抓些好豆子回来,咱明儿个发点豆芽吃。”晋宇将衣服胡乱往身上一穿,迫不及待的大步走出。最近几天,处处歇业,一点娱乐生活都没有,晋宇都快憋出毛病来了,男人还是有些正事干的好,抓豆子不过是个由头罢了。
作为唯一的生产商,晋宇还是有点特权的,货收了,给郑家打了个收条,但货暂时不发。让陈瑞出面给各世家严(wei)厉(wan)声(zhuan)明(da):为表达对最高领袖的哀悼,国丧期间作坊歇业,提货日期顺延至国丧后(反正时间也不长,忍忍就过去了)。
郑家对此事也无可奈何,点背不能怨社会,谁让这年头的交通不发达呢?等他们知道太上皇驾崩的时候,已经出发多日了,难道还打道回府不成?所以,对于晋家的做法,他们表示了理解,再等等呗,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原料到货算是件喜事,晚饭也给了晋宇一点惊喜。
“这是竹笋?”晋宇指着丫鬟端上来的一盘菜,有些不确定的问道,来长安好几年了,这还是头一遭吃到竹笋。
“对啊,今年的春笋呢。有钱都不一定买得到。夫君且尝尝。”杨颖美滋滋的让道。
“不错,是那个味。”晋宇肯定了厨子的做法,“下次让厨子爆炒,味道更香。哪来的?”
“武家送来的。咱家不是还欠着武家木材钱么?您说怪不怪,打着要账的名义来送了好些礼,好像咱赖着不还似的。”看自己夫君喜欢吃,杨颖一个劲的给晋宇布菜,嘴里还不停的叨叨,原来食不言寝不语的好习惯都丢了,皆大欢喜!
“武家?有意思。那你还了?”看来太上皇的驾崩,让武家老板有些坐不住了,毕竟不是李二爷的嫡系。
“怎么可能?若是还了岂不是坐实了咱赖着?拒之门外也不合适,妾身索性让韩叔拿出了当时签的文书,更是照市价付了竹笋钱,就当他是上门买菜的,反正都是山上产的,和武家木材也搭边。”杨颖皱皱鼻子,朝晋宇显摆,一副求求你表扬我的模样。
“干得不错。”晋宇点头认可,“武家这是坐不住了,也是病急乱投医,要账只是个由头罢了。”
“那下次妾身把人赶出去?”
“还到不了这程度。不过这竹笋还是挺好的,让人采买些干的回来,一年四季都能吃,炒着吃、炖着吃、做汤吃都不错。”竹笋啊,晋宇对这玩意很是喜欢,本来以为唐朝没有呢,现在看来只是不流行罢了。
“行,这事妾身安排人去做。”自己夫君对饮食的挑剔,杨颖深有体会,除了要孩子,这已经是当下晋府第二要务……
虽说还没到盛夏时节,但晋宇饭后必定来一碗冰水,从头到脚、由内而外的爽歪歪。自从跟着尪娘学习打坐吐纳以后,本来倍棒的身体更胜从前,饮食上更是生冷无忌,晋宇反而有些体会到便宜师傅那种无忌口的爽感了。
多年没尝过竹笋的滋味,晋宇几乎把一盘竹笋喋光,感觉有些撑。竹笋为啥这么好吃呢?虽然自己鼓捣出了大棚菜,然而产量有限,供不应求,远远没有达到市场平衡,也许今年随着莲藕的下市,这种情况会好很多,有钱的吃菜,没钱的吃藕!这是一种潮流啊!竹笋干可以作为一种有效的补充嘛。
想到竹笋,晋宇又联想到了蘑菇、木耳、银耳等山货,这些东西对于这个时代来说,还都是贵重食材,往后推个几百年也都不是平民百姓能消费得起的,若是能搞出人工培育的菌类就好了,利润海了去了,比不青菜低!由于北方天气寒冷,贵族能吃到的往往是腌竹笋,比如《周礼》就有记载的“笋葅”。一个咸菜都能留名千古,何况是其他山货?晋宇放佛看到了金银在朝自己招手……
至于其他的山珍,什么猩唇、熊掌、鹿筋、黄唇、蛤士蟆就甭指望了,属于贵族专享,受众面太窄,而且不能培育。
要不怎么说穿越是个技术活呢,若是放后世不小心抓三俩蛤蟆、挖三五株野草,还要判个三五年呢!不判你判谁?竞相模仿的话,这些山珍海味早就绝种了,贵族吃啥?活该,老实吃窝头就对了!
第三百二十一章 水果,思念
晋宇做梦了,梦见自己面前摆着一桌子各色各样的水果,有红富士、哈密瓜、脐橙、荔枝、车厘子……所有水果都有一个共同点——甜!
左手一个苹果,右手一块哈密瓜,脐橙、荔枝啥的就不碰了,扒起来太费劲!一桌子水果先捡省事的吃。这一顿好吃,酣畅淋漓,满脸瓜汁,都感觉撑了,车厘子个头小,灌灌缝再说。虽然水果盘就在眼前,可任晋宇如何吸,就是吃不到嘴里……
晋宇在吃不到车厘子而着急的关头,感觉有人推自己,美梦就这么醒了……
自个媳妇媚眼如丝的看着自个,而自己手里抓着的哪是什么水果盘?明显是自个未来孩子的奶瓶嘛!也没有什么车厘子,粉红的小樱桃倒是有两颗,甭管了,先吃到嘴里再说!
……
云雨初歇,心满意足的杨颖懒洋洋的躺在晋宇怀中,选择一个基本点,单手画圈圈,左一圈,右一圈,周而复始。“夫君可真坏,睡觉都惦记着。”
“我说做梦吃水果了,你信吗?”晋宇大囧,但这个锅他不想背。
“就夫君理由多,其实您不用变着花样的哄妾身,妾身又不是不配合。”杨颖明显不信晋宇说的话,还以为他在编理由哄骗自己呢,俩人刚结婚那会哪次不是这样?戳戳小点点,一戳一哆嗦,好玩!
“哦哦……”酸爽,麻酥酥的,有种触电的感觉,龙抬头趋势明显,“真的是梦见吃水果了,什么苹果、哈密瓜、脐橙应有尽有,都快赶上糖霜甜了。”
“净捡些妾身没听过的说,难不成比甜瓜还甜?”杨颖没少接受晋宇奇怪说辞洗礼,虽说听起来不着调,但事实总会证明晋宇说的很有谱。
“那必须的,在为夫看来,甜瓜西瓜只是退而求次的水果,聊胜于无罢了,你啥时候见过为夫吃其他水果?”晋宇这话说的理直气壮,本来他就不怎么喜欢吃水果,不过现在若真的有那么一桌苹果、哈密瓜摆在他面前,估计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吃!
“虽然妾身没见过您说那些水果,不过妾身有些信了。”自个夫君对饮食的挑剔、对美食的追求,杨颖那是一清二楚,所食用的水果必须是甜的,西瓜、甜瓜是他钟情的为数不多水果品种,偶尔也吃些阳桃,但必须是熟透的,因为熟透的甜!
“为夫还能骗你不成?”晋宇被撩拨的哼哼唧唧,“娘子倒不一定没见过,只是品种不同,口味差异很大。为夫说的苹果其实就是柰的变种。”
“柰?”杨颖有些诧异,柰嘛,她不光知道,还吃过,酸甜可口,就是个头小了点。
柰,又叫沙果,也叫桃李。在千字文中备受推崇:果珍李柰,菜重芥姜。意思就是说,水果中的珍品前两把交椅是李子、柰子的。桃李芬芳、桃李满天下指的是柰的气味和种植范围,后来才引申出其他含义。
来到长安后,晋宇看柰的卖相挺好,长得也小巧,个头大的也就一两沉,但吃过第一口后,一直没再吃第二口,满脸的嫌弃,一点都不遮掩。然而对于此时的百姓来说,这就是好东西了,古代人苦啊,交通不发达,物种交流少,没啥见识,吃个酸果子就过年了。这玩意放后世就成了“桃养人,杏伤人,李子树下埋死人”,扔路边都没人捡的货色,相比较而言,后世人可谓生活在蜜罐中。
“就是柰,不过改良过程挺繁琐。哈密瓜你应该见过吧?一种长在哈密的甜瓜,出了玉门关往西走不远就有种的。怀玉大婚的时候果盘里面那种黄黄的就果肉就是哈密瓜。”晋宇调整个姿势,方便更爽的接受撩拨,颇有“快来撩我”的贱样。
“听夫君这么一说,妾身还真有些印象,确实甜。一个瓜个头不小呢,比咱这的甜瓜大多了。有回那突厥大汗赏了公主一个,炫耀了好多天。”杨颖不愿回首悲惨往事,点到即止,换只手继续画圈圈玩。
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哈密离玉门不远,王之涣这可怜娃跑玉门关不仅可以洗沙浴,还有哈密瓜吃,但愿他是个吃货,毕竟为了吃,奔袭个四五千里地也是件可以理解的事情。
在玉门能吃到哈密瓜,但在长安就更难了。哈密瓜常温最多保存15天,依照这年头的交通情况,等到了长安,早烂成一坨臭泥了。只有在气候寒冷的时候,日以继夜,换人不换马,付出累死几十匹马的代价才能吃到哈密瓜。所以想起怀玉大婚上为哈密瓜付出的代价,晋宇也不禁肝疼。
李二爷干不出这种千里邮驿送哈密瓜的事情来,即便想,也不敢,否则会被魏征喷死!而李二爷的曾孙李隆基就没顾虑,自家太爷爷、爷爷、奶奶(叫太奶奶也行,反正关系乱的一逼)闷头修了近百年的邮驿,不就是拿来糟蹋的吗?于是乎小媳妇杨玉环笑了,留下了“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的千古名句……当然了,也留下了一个优良的荔枝品种名称——妃子笑,甜,齁甜!甜的苏轼都找不到北了。
本来嘛,怀才不遇、不受重用、千里马无伯乐,再加上被贬岭南(确切的说是海南岛,在当时就算野人区,属于流放之地,九死一生的地方),够郁闷了吧?肯定心酸吧?结果人家苏轼愣是吃出了度假村的感觉!“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作岭南人。”被贬算啥?去他鸟的啥事业、情怀,唯美食不可辜负!爷爷一天能吃三百颗荔枝(小二十斤),脚就在岭南生根了!千万别召爷爷回去,爷爷就做岭南人了!
“嘿嘿,且等着吧,用不了多久就有哈密瓜吃了。”想着那天程家父子的吃相,相信他爷俩会不惜代价的朝家里千里运瓜,听说程老妖精在朝堂上连把高昌扒拉到大唐治下的“战略构图”都秃噜出来了,为了个哈密瓜也蛮拼的。这才是吃货的最高境界,为一瓜灭一国,可惜李二爷没昏聩,没答应。
第三百二十一章 水果,怨念
梦里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想想梦见的水果,再看看身边的水果,晋宇心里满满的都是怨念。
虽说有自己那正牌子便宜岳父(杨颖的亲爹)劳民伤财开凿出的大运河,往来长安的交通要比走西域顺畅很多,但想吃口荔枝也同样不易。要先从闽南走陆路将荔枝运至会稽,然后走水路经余杭到洛阳,最后再走陆路到长安。
白居易同学曾经曰过:(荔枝)若离本枝,一日而色变,二日而香变,三日而味变,四五日外色香味尽去矣“。道理浅显,大家都懂,当年慈禧这败家娘们为了吃口荔枝,直接让人砍了带荔枝的树枝,栽在木桶里,沿京杭大运河一路不停歇的运到北京才吃到口新鲜的。普通人就歇了吧,毕竟不是谁都有挪用军费给自个过生日的厚脸皮。
要说这年头找一种能比得上荔枝更具甜味的水果,也能找到,甘蔗嘛,著名的制糖原料。这年头的制糖工艺还不发达,因为甘蔗有渣,造出来的都是粗糙的红糖,用后世的话说就是“古法红糖”。一种不成熟的工艺,掺点激素就成了好东西,还是包治百病的那种……可叹,傻子什么时候都有,不是某一时代的专利。
甘蔗同样产于岭南且不耐存储,常温下最多放一周,时间再长的话就会霉变,毒性还挺大,吃了就等着去阴曹地府报道吧。
杨颖玩的专注,没再吭声,晋宇侧脸看她那纤纤素指灵性的画圈、点、蹭,思绪飘飞,想起了一首叫做《少年游?感旧》的词:
“并刀如水,吴盐胜雪,纤指破新橙。锦幄初温,兽香不断,相对坐调笙。低声问:向谁行宿?城上已三更。马滑霜浓,不如休去,直是少人行。”
讲的是宋徽宗(就是那个诗词歌赋、琴棋书画、花鸟鱼虫样样精通,写字还特别好的皇帝)、周彦邦和名妓李师师玩三角恋的时候,周李二人的一个调情的片段,晋宇很喜欢脑补这种调调,还不止一次:李师师给周彦邦剥橙子吃,吃完以床上暖和、熏香袅袅、气味芬芳为由,邀请周彦邦上床玩弄乐器(不知道的还以为周彦邦是个调音师呢),临了临了,温柔委婉的问道“这都三更半夜了,你出去住哪?这个点下霜了路滑,不如就别走了吧”,周邦彦却道:正因为人少才走啊(偷皇帝的外院啊,生怕碰到熟人,不趁三更半夜走,难道一早走?偷情的都这么玩)。
这首词说明什么呢?说明李师师很有职业道德,不仅伺候周到,而且陪文艺青年深入浅出的探讨艺术问题,最后还竭力问客人是否加钟(老娘都湿了,你还打算走?是不是男人?是不是男人?)
呃,貌似有点歪了,重来。
这首词说明什么呢?李师师成名的时候正是二八年华,而此时的瘦金皇帝年近四十,周邦彦更是六十冒头,这说明男人很!专!一!无论什么年龄都喜欢芳龄二八的姑娘……
呃,貌似又有点歪了,晋宇在杨颖的撩拨下,思路很不稳定,努力把念头拉到水果上。
这首词说明什么呢?当然是如何吃橙子啦!
如水般明亮的水果刀,比雪还白的吴盐,纤纤素指拿起新切的橙瓣,蘸点盐放进嘴里,哎吆,那滋味,两眼使劲一闭,眉角、鼻子都能皱起来,味道太销魂了!
要想甜,抹点盐!没错,这就是橙子改良之前的正确吃法!橙子的历史很悠久,土生土长,味道酸爽,都能赶上柠檬了,不抹盐真的没法入口……
其实,更多的人是把橙子当成香料来用,平时熏个衣服什么的,入葬的时候就摆棺材旁边陪葬,能起到去异味的作用(停尸时间长,不弄点香料遮遮味没法近人,毕竟不是谁都能和秦始皇比,一车咸鱼盖身上,摊上不孝的儿子了,秦始皇也没辙,若他提前知道,肯定先砍了再说)。
虽说晋宇没见过这年头勋贵如何下葬,但不妨碍前些年见过马王堆的报道,棺材旁边就摆着橙子种呢(皮、果肉早就没了,所以只有种子)。
杨颖的手法越发娴熟,看着晋宇剑拔弩张有种恶作剧得逞的成就感。晋宇也不言语,改用事实说话,来而不往非礼也,那就往往,非礼一下……
晋宇手上捻着奶嘴,脑子里却放幻灯片似的过着各种水果。
柿子,这个便宜,属于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类型的水果。周围山头就有柿子树,卖不上价,也没人看守,谁都可以摘,属于农家小娃娃常吃的零嘴。熟透的柿子虽然甜,但有种涩味,做成柿饼,等下霜后会有一层白霜糖,有淡淡的甜味,但不能多吃,吃多了后果严重,大便不通,即便是通了,也会有一种被捅了的感觉,爆疼……晋宇不想体验,所以对这玩意向来是敬而远之。
这年头没有保鲜冷库,保鲜技术落后,若想在冬天吃到些带果味的东西,那就只能选择果脯了。然而这年头的果脯很少有用糖腌制的,制糖工艺不过关,用糖腌制后变质的概率依旧很大,所以市面上大多数果脯都是用盐腌制的,为了让果脯保质期更久一些,那就再多放点盐,于是就有了齁咸带点甜的果脯……凡是有人拿果脯礼让自己,晋宇对这玩意是坚决的敬谢不敏,表示自己的胃受不了,还是不吃了。
当然了,有一样果脯他还是比较乐意吃点的,那就是葡萄干。西域能有啥特产?也就葡萄干最受大唐百姓欢迎了,甜不说,还耐存。胡商一骆驼一骆驼的往长安送,根本不用担心卖不掉。
捻着比葡萄干稍大的奶嘴,怀中的媳妇已是一副任君采撷施为的模样,此春情不可辜负,提枪上马,轻车熟路,通畅顺滑,享受丝滑般的梅开二度。
梅啊,后世的长安有种特产叫啥来着?可以搞搞嘛,酸甜可口,解胃开怀。晋宇觉得自己怨念太深,已经有些魔障了,先把眼前的梅开好二度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