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老人与鸟
第400章 信仰
比利马斯山巨人搬家公司开张了。
上百名冰霜巨人排着队，像蚂蚁一样登上往日可望而不可及的比利马斯山，搬运宝物，肢解白龙，一点点地将龙巢中积攒千年的财富统统运下山去。每次路过老匡身旁，他们都会将尊崇与虔诚的目光投射过来，这让虚荣的老匡感到非常享受。其实巨人们原本每次见到他时都要撂下货物施以大礼的，后来老匡觉得这实在有点过分，最重要的是非常影响搬运效率，于是便挪用了生前部队中的一条规定----在进行体力劳动时见到首长无须敬礼或只须行注目礼。
匡首长之所以没有下山到指挥所享福而是坚持在施工现场指挥，原因之一是他喝下的龙血和雪菩提树汁还没消化完。水晶猫躯体的消化能力虽然强，但毕竟这次吞下的灵药总量实在是太多了，尽管大腹便便的首长很多，但老匡依然不喜欢自己从水晶猫变成水晶熊猫；原因之二是老匡唯恐这些大手大脚的巨人搬运工野蛮装卸弄坏了各种宝贝。移植雪菩提树、肢解白龙这可都是精细活，哪怕损坏了一片龙鳞、挖断了雪菩提树的一根根须，都会让刮地皮的地主匡心疼得睡不着觉----这些都是蝎子拉屎独（毒）一份的宝物，搞坏了可就再也弄不到了。
老拜伦也在现场参与指挥。实际上，所有的巨人劳工都是冰隼下山报信后由老拜伦组织上山的。“使徒大人赐予你们力量！他使你们像驯鹿一样脚步稳健，他使你们在诸神的禁地中安稳行走！”***，这是何等的荣耀啊！能把任何一件小事都渲染上神圣的光辉是老拜伦地特长，巨人搬家公司就这样在他地忽悠下成立了。其实哪来的神使赐予力量，真正能让巨人们在冰山上稳步行走的原因是先前的龙猫大战和“天星陨”前后两次引发了特大雪崩。把山上的积雪坚冰都震落光了。巨人们走在赤裸的山石上当然安稳。
巨人们攀至山顶花了整整一天时间，搬运东西还要再花三四天功夫，在这段时间里，老匡已经与生之辰塔和生之酉塔中的墨平弟子进行了沟通。呆在生之酉塔中地子华是一位精灵祭祀，墨平当年交给他的任务是震慑拥有一只战神之靴、栖身于风暴之洋洋底的战神宠物“萨麦尔”。此外与他一同前往风暴之洋地是墨平的五弟子“子我”，她是一名罕见的人鱼祭祀，任务是守护“蛰魂辰塔”。并在风暴之洋建海底城三座，施展“混沌之怒”，加剧大洋上的风暴隔离两个大陆的生灵来往。
子华与子我两位祭祀来到风暴之洋。却发现师傅交给他们的任务很难完成。原因之一是战神宠物萨麦尔逃入风暴之洋后在魔法乱流的影响下发生了变异，变成了一头极难根除的魔法怪兽，斩断它地触手后它会以极快的速度再生，而且被斩断的触手还能扎根海底岩石之中成长成新的个体，如果一味硬战，虽有可能将其彻底斩杀，但亦有可能出现纰漏，导致其越杀越多。最后成为一头触手遍及整个风暴之洋，灭绝所有海生生物的无比强大的怪兽。
原因之二是子我发现风暴之洋发生了变化。风暴之洋的风暴成因是玛斯沃尔大陆的魔法乱流与哈维斯特大陆的魔法平流交汇所致，当他们的四师兄子路携蛰魂卯塔在寂静之洋建浮空城三座，施展神术“秩序屏障”之后，风暴之洋地风暴开始变得不规律，风暴变弱的时候风暴之洋上会出现一连数天艳阳高照的好天气，而风暴变强的时候甚至会波及到两片大陆沿岸的住民。在这种情况下如果贸然施展混沌之怒神术，可能会导致大陆内地的居民都要饱尝风暴之苦。
二人怕自己死板地执行任务会引起惊天劫难，违背了师傅地初衷，商量许久后想出了一个办法。墨平地本意是不让萨麦尔为祸世间。并截断两片大陆上的生灵来往，子华与子我变通了一下，试图与战神宠物萨麦尔达成协议：一方面他们不再致力于剿灭萨麦尔，而是允许萨麦尔在原本打算构筑海底城地洋底山脉上有序繁衍；另一方面他们要求萨麦尔不得无序扩张，并要替他们担负起截断风暴之洋中生灵来往的责任。
子我的口才非常好，她一方面明里暗里以武力相胁。另一方面又用万物平衡的道理开导萨麦尔：形体越大。消耗也越大，天地并非不能孕育出庞然巨兽。只不过若是巨兽的体型过大，便打破了天地间的平衡。如果你真的不顾一切地在大洋中无序扩张，那么屠尽大洋中所有生物之时，也是你饿毙之日。
子我的开导起了作用，而萨麦尔在先前与二人的对战中也明白了这二人是有可能置自己于死地的人物。见协议允许他履行自己的职责，保护好神使托付的战神之靴，左右思量一番后便认同了协议，在两位祭祀的监督和协助下负起了阻断大洋中生灵来往的职责。子华与子我在监督萨麦尔三百余载后发现其并无异心，也就放心地进入了各自的生之塔等候墨平大师的复苏，不过两位祭祀还是留了个心眼，将落脚点集中在萨麦尔的核心之处，这样一旦萨麦尔违约，二人不但可以拼死夺取战神之靴，还可以重创萨麦尔，让其在百十年间难以恢复元气。
不过现在这个“和谐”的局面被老匡的出现给彻底打破了。位于遗忘冰原的比列和子舆并不知道自己的同伴和师兄也达成了协议，在无法依靠自身能力找回宝物的情况下，子舆出谋、比列行险，将操控战神神器的秘诀告诉了水晶猫老匡，结果是自己的宝物被寻回，却阴差阳错地打破了风暴之洋中的平衡，在双方都没来得及反应的情况下。战神之靴和边上的南瓜、沃克以及四座蛰魂塔一股脑地被传送到了比利马斯山山巅。此刻据子华与子我推断。萨麦尔在发现战神之靴与四座蛰魂塔一起失踪后，一定会认为是两个祭祀违背协议带走了战神之靴，这头巨大地海怪下一步会怎么做、又会引发出什么样地灾难，统统是难以预料的事情。
老匡听取情况后发现自己的“运气”真的有够特别，当年墨平战败维多利亚后部署了平定天下的十二蛰魂塔任务，似乎其中执行不顺利的几件任务都被自己给碰上了。当然，这也跟自己去的地方比较特别有关----风暴之洋洋底、遗忘冰原地雪山之巅。这些兔子不拉屎的地方常人是不会去的，自然也不会遇到蹊跷。不过既然遇上了，事情就不能不管。尤其每件事都牵扯到自己地利益，也与自己探索这个世界终极奥秘的目标息息相关。风暴之洋的事情关系甚大，要与四个祭祀综合协商才能找出较好的解决办法。
此时老匡手中一共有四对蛰魂塔----在死亡山谷获得的蛰魂寅塔，在海底靴子中发现的蛰魂辰塔和蛰魂酉塔，以及在龙巢中找到的蛰魂戌塔。前三座塔的主人都以精神形态蛰居塔中，因为即便身为墨平地弟子，他们也不能使自己的肉体在世间千年不老，在完成墨平交予的任务后唯有进入塔中才能延续生命等候墨平复苏；唯有蛰魂戌塔是空的。它的主人子舆，也就是老拜伦，因为尚未完成任务塔就被白龙抢走，因此只好一直呆在塔外。
按理说老拜伦也不能在塔外生存千年，他到现在没有老死的原因是曾被白龙冰封在冰川中近九百年，这个过程中他体内细胞分裂新陈代谢等生命机能几乎完全停止，直到百余年前才侥幸破冰而出，尽管如此，他还是患上了严重的低温症候群，破冰后身体就开始不断衰老退化。如今蛰魂戌塔被夺回。整个事件的真相也被揭开，老匡也不再那么恨老拜伦了，待他住着拐棍颤巍巍地爬上山，二人就捧着八座塔找个僻静角落一同进入冥想与塔内人士沟通。
利用冥想与塔内交流的法决自然是生之寅塔里的子有大祭司教地，老匡先进行沟通的自然也是生之寅塔。在和赛普洛斯、伊莎贝拉报了平安、简述外界情况之后，老匡向子有询问解决问题的意见。子有听说老匡出塔后短短两天内就找到了三套蛰魂塔自然是大喜过望。蛰魂塔中的能量可以在彼此之间进行交流。有了三位师弟师妹的帮助，自己可以立刻解决生之寅塔内生之源力短缺的窘况。不过在听取目前亟待解决地风暴之洋事件后，子有大祭司也犯了难，毕竟自己身处塔中，对塔外事物地干预力量极为有限。
老匡心里倒是乐开了花，废话，要是你们自己能解决，我还费时费力瞎掺乎这事儿干啥？你们在塔内不好解决塔外事，当然要寻找塔外的打手，老拜伦本来是最佳人选，可惜此刻他已经外干中也干，过不了多少日子也要到塔里面去养老，这打手之职自然责无旁贷地要落在俺地头上。俺这打手一不要工资二不要福利，只要那可以转化为生命宝石的生之源力，咿呀呀，天上的宝石亮晶晶，就像那星星数不清……
心中美得冒泡，口头上可不能表露出来，老匡装出一副平行者后起之秀忧国忧民的嘴脸，热情洋溢地以会议主持人和传声筒的双重身份参与到讨论之中。外界与蛰魂塔内的交流要消耗双方的生之源力，但五个人要谈拢一件事情并不容易，尤其这些师兄师妹们一千年没见，家长里短自然忍不住要唠，此外还要向老匡了解外界的近况，因此会议是漫长的，就连老拜伦这师祖级的平行者也难以全程参与，毕竟他的精力在数百年的冰封中被消耗了太多，而老匡却依仗着龙血、雪菩提树汁与体内庞大生之源力的支撑始终活跃在五方会谈的舞台上。老匡当然知道生之源力的宝贵，但他更清楚信息的价值。在这次会谈的过程中，他清楚地了解了几位祭祀的个性、好恶与处世观，也对墨平成立平行者组织的初衷有了更深刻地了解。
此前老匡曾经纳闷，为什么老拜伦会伪装成战神地祭祀，并且经常不遗余力地宣扬战神教义。鼓动冰霜巨人们追随战神的指引。按照老匡的理解。墨平率领大军与战神远征军进行殊死搏斗，最后又在马德斯山上亲手剑斩了战神神使，按理说平行者应当是战神的死对头才对。不过在与诸位祭祀的长久接触并亲眼见识了老拜伦与冰隼的人鸟情未了之后，老匡终于明白平行者并不是战神的反对党，墨平所主张地，只是维系万物的平衡。
在墨平的眼中，神是超越常人境界地存在。神应当指引人前进的方向，但由于境界的超越，神不应该具体插手人世间的事物。否则就会引起万物的失衡；神所应做的，只是制定规则，由公平的规则引导人类前行，避免人走向歧途。用一句一百年前的国人比较容易理解地话来描述，那就是神只应当对人间进行宏观调控，那些将神力赐予人间并直接通过神力改变人间状况的做法是错误的。
墨平的批评指向的应该是引起圣战的战神，但他并没有确凿地明言这一点，他所说明的。只是维多利亚假借战神之名引发了燃遍两片大陆的战火。在老匡看来，墨平这么做也许是出于对神的畏惧，也许是他自己也不能确定圣战的确是由战神引起地----毕竟战神从未亲身在人间显示过神迹，也就不能指责他具体插手人间事物。但不管怎么说，墨平创建的平行者并非以反对战神为宗旨，他们甚至会帮助人们坚定对神的信仰，至于具体信仰哪个神都没有关系，因为只要是神都是超越常人境界的存在，同样由于境界的超越，神之所观比人更远。对人前进的方向也把握得更加准确，而那些缺乏信仰地人则很容易误入歧途。
缺乏信仰，便会误入歧途。对于墨平地其他观点老匡不置可否，但对于这一点还是颇有同感的。百年前他所在地那个国度，旧的信仰被一场大革命打破，而新的信仰却迟迟难以竖立。结果便是所有的信仰都被肆无忌惮的欲望横流淹没、践踏。官场充斥贪腐之辈。商场之中奸妄横行，更可怕的是。不单政府的信仰不被百姓接受，当老一辈拥有信仰的民众渐渐逝去，家教这唯一维系信仰的丝线也开始断裂，新一代中，七零笑八零，八零笑九零，回首才发现，自己也是五十步笑百步，也成了没有信仰的迷惘之人。
摇摇脑袋，抛开这些杂念，老匡明白了为什么老拜伦会假戏真唱地扮演战神祭祀，也许他真的信仰战神，这也是可以说得通的。不过对于老拜伦力捧自己做战神使徒这一点，老匡还是没搞清楚真假，墨平将维多利亚认作引发千年圣战的罪魁祸首，作为墨平的弟子，老拜伦难道就不担心自己会引起第二次千年圣战？战神宠物尚不能复原战神神器，自己却有能力让残缺的战神战靴重圆，难道这还不足以引起这几位墨平弟子的警觉？
也许是墨平的弟子都不拘泥陈规，他们能和战神宠物做朋友或达成协议，也能和自己这战神使徒联袂共事？也许是他们都十分自负，觉得自己这条小鱼儿再闹腾也翻不起什么浪花？再或许，现在的一切都被墨平千年前就算到了，此刻众弟子只不过是依师嘱行事，给自己下了一个大大的圈套？
这些疑问到会议结束也没有得到答案，老匡旁敲侧击，想要知道自己的蓝紫色电火、韩扬的蓝色火焰到底与战神的力量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可以操控残缺的战神神器复原；可是四位祭祀也顾左右而言他，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老匡也搞不清他们是真的不知道还是装作没听明白。不过风暴之洋中的萨麦尔却还是要落到老匡头上解决，因为武力解决明显是下下策，四位祭司现在三位身在塔中，一位垂老，离开萨麦尔的魔法中枢后要战胜它非得豁出命来出塔以精神状态强攻才行，这场赌博祭司们输不起；而老匡不仅是平行者的后起之秀，还是战神的使徒，其身份非常适合做调停人，且武力和口才都不错，四位祭祀都倾向于利用老匡的使徒身份通过和平途径解决萨麦尔事件。
这个任务的解决逻辑有点混乱。相当于四个平行者捧出一个战神使徒去安抚一头战神宠物。不过对于老匡来说。解决的逻辑混乱没有关系，只要报酬不混乱就可以了，既然你们要我当战神使徒，那就得让我能够在萨麦尔面前充分地展示战神地力量，让他相信我是战神使徒才行，否则萨麦尔凭什么听我地？
老匡冠冕堂皇地开出了条件，却没想到自己准备的讨价还价的说辞完全没用上。子华与子我慷慨地从自己的蛰魂塔中析出大量生之源力渡予老匡，甚至比老匡预想的还要多，老拜伦也承诺自己日后会补足所欠的那一份。不仅如此。子舆、子华、子我三位祭祀也像子有那样，毫无保留地将自己最擅长的本领教给了老匡。
兽人祭祀子有擅长地是生命系魔法，此前在生之寅塔中时已经教给了老匡；巨人祭祀子舆擅长的是占卜，不过老匡对这个不感兴趣，只是记住了与神灵沟通的方法，打算回头让伊甸牧场地占卜师吴用去学习；人鱼祭祀子我擅长的是大范围的水系魔法，这个老匡自然要学。呼风唤雨那可是老匡打小看了《三国演义》、《西游记》、《封神榜》之后就做梦都想拥有的本事，遥想日后伊甸大旱。土地龟裂民不聊生，匡大国师身披七星道袍手持桃木剑，披发跣足登台做法，一令来风、二令起云、三令响雷、四令豪雨，在万民景仰中仰天长笑，***，那是多么风光的事情！比普通魔法师放个火球轰翻十个八个敌人可帅多了！就算自己一时达不到大范围人工降雨那境界，日后在海上遇到驭海者，整点儿大风大浪掀翻了他们的舰队也是很爽的事情。
精灵祭祀子华教给老匡的是比较偏门地变形系法术，这类法术要综合用到各系的魔法知识。不必精但需博，学起来可以说易，也可以说难，全看施术者自身的天赋和悟性。子华教的法术可以将施法者在一段时间内变形成自己最熟悉的一种动物，一般情况下，只有热爱自然的德鲁伊祭祀才能学习这类法术。不过老匡是个特例。他自己就是一只猫。而且他的身体原本就能在一定范围内变形。在于白龙的生死格斗中，老匡已经领悟了较长时间保持另一形态的诀窍。而子华教的变形术又从另一个侧面给予了老匡新地启迪。
综合以前缄口疟狼珠人变猫猫变人的经验、成为水晶猫后变形的心得，以及变形术的要诀，老匡在僻静处苦思冥想了半日，终于将这些知识融会贯通，当他满心希望、近乎虔诚地念诵完变形咒语时，出现在冰镜之中的是----
一只体型大小、毛发颜色、行走举止完全正常的姜黄色肥猫。
这算是返璞归真吗？老匡很郁闷，不过细思量一番，老匡也明白了其中地道理。
自己以前能变成猫钻头之类地奇怪形状，但依然只能维持较短的一段时间，而且在这段时间里还要持续消耗自己地能量。在初步领悟变形系法术之后，自己已经能够不消耗能量维持两种常态了：一种是原生态的水晶熊猫，二是他最熟悉的姜黄色肥猫。
水晶熊猫是老匡吃了太多的雪菩提树树胶、喝了太多的龙血所导致的。老匡原以为自己在胡吃海塞之后会变成一头威风凛凛的水晶老虎，谁知天不遂人愿，正如美女发愁脂肪为什么总要长在腰上而不是胸部一样，老匡也不能控制自己变胖后的体型，最终变成了一头长尾巴大肚子的山寨版熊猫，这让老匡不得不长叹“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好在这世界没有熊猫这种动物，在巨人们面前亮相，好歹也可以划归怪兽一类，勉强说得过去；而运用精灵祭祀教授的变形法术长时间变**的愿望也没有实现，这个可能要归结于人品和老匡对猫的身体实在是过于熟悉的原因。不过也算聊胜于无，能变回姜黄色肥猫至少可以减少自己的体积，在一些需要潜入和隐藏实力的时刻，肥猫也没有透明熊猫那么惹眼。
知足常乐啊！老匡安慰着自己，打消了进一步去向子华请教的打算，因为老匡并不愿单独见这位精灵祭司。刚才子华问起精灵一族的现状时就被自己含混过去了，再去单独找他他肯定还要问，那自己怎么回答？说实话吗？要是自己一觉醒来发现黄种人几乎都死光了，仅剩几千人还全被宿敌邪教所迷惑，那是一种什么感受？极度不爽是肯定的了，歇斯底里也有可能，与其去惹那麻烦，还不如有空自己琢磨呢。
主意打定，肥猫变回山寨熊猫指挥巨人搬运财宝去了。财宝，财宝才是我的最爱啊，做人做猫都一样，肚子大点没关系，只要有钱就行。
第402章 整形
比利马斯山山脚的一个巨大的天然洞窟口，整整两排十位健壮的成年冰霜巨人手持武器正在站岗，没有使徒大人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接近洞窟的门口。试图强行闯入者，巨人卫兵有权先斩后奏。
这个守卫森严的无名洞窟其实是净土传送阵的建筑工地。使徒大人的命令非常严格，除了不让无关人员接近洞窟外，守卫者未经许可同样不能进入洞窟，甚至连交头接耳、随意离岗、打盹走神，或是回身向洞内望一眼都不行。老匡制订了详细周密的执勤细则和换岗程序，明确了每一个卫兵的权责，对于从未接受过军事化管理的巨人来说，这样严格的规定多少让他们感到一些不适，但现在使徒大人的威望如日中天，巨人们统统严守规则行事并互相严格监督，心中并没有任何的怨言。
若是在巨人们目睹屠龙和天星陨神迹之前，老匡对巨人们下达这样的命令，巨人们虽不见得会拒绝执行，但至少不会心甘情愿。领导者的统御力是与其在民众中的威望成正比的，这个道理老匡懂，老拜伦也懂，因此先获取威信，再趁着威望高的时候下达命令、制定规则是最明智的做法。但老匡也有弄不懂的事情，那就是老拜伦逼自己上山屠龙最主要目的，究竟是找回他的宝物还是提升自己的威望。同是墨平的嫡传弟子，子有大祭司给老匡的感觉是广博坦荡，而老拜伦则是深不见底。虽然老匡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来历，但往日罩在老拜伦身上的那层迷雾似乎并没有散尽，老匡总觉得他身上还隐藏着什么秘密。
雪山屠龙后，老拜伦不失时机地组织两个部落所有的巨人在比利马斯村举行了盛大的屠龙庆典，让所有巨人在喝到了几十年没有入喉地美酒、吃到了从宿敌白龙身上割下地龙肉的同时。还能近距离地接触完成屠龙伟业的使徒大人。而在此之前。老拜伦一直是让老匡与巨人们保持着距离的，包括老匡救活濒死的巨人、合并两个部落、屠龙前的宣战仪式，以及雪山屠龙的过程，无不如此。
这是一种高超地塑造领袖形象的手法，正如在影视作品中，导演通过完美地糅合远焦镜头和近焦镜头，使其所表现的主题给观众留下深刻地印象一样。“远观”不但能屏蔽领导者的瑕疵。还能让下属自发地运用想象力，不自觉地夸大领导者的能力。雪山屠龙后，部落中流传着使徒大人化身千丈、一脚将白龙像踩冰蛤一样踩死的绘声绘色的屠龙描述。这就是“远观”的妙用----让冰霜巨人自行去想像脚蹬五米高的战神之靴的水晶巨猫地形象。
而在特定时段让使徒大人走下神坛与巨人们零距离接触，无疑又会使庆典参与者日后拥有引以为傲的谈资，诸如“我曾和使徒大人同席”、“使徒大人曾亲口喝下我敬的酒”等等，这又是一种巧妙地利用人的心理的宣传手法。人的心理是最微妙的，在向别人夸耀自己曾和英雄人物共事的时候，将那英雄夸得越伟大，自己也就显得越有面子。类似的例子常常是这样开头的：“小子，认识我吗？我曾和使徒大人一起喝过酒！什么？哪位使徒大人？就是当年曾经一脚踩死一头巨龙地那位大人……”
这是一种奇妙的“共荣”心理。如果对方表示不信，共荣就会转变为共耻，宣扬者势必要从维护自己的面子的角度出发，不自觉地去维护英雄人物身上那耀眼的光环，许多人宁肯自己受到侮辱，也不肯让自己心目中的某人受到侮辱就是这个道理，其标准地辩驳语言格式往往会演化为“我可没有吹牛！使徒大人踩死巨龙地时候我就在一边看着！”或者是“不信你就去问，他也在旁边看！”之类。在酒酣耳热之际，这些来自身边人群的传言，其可信力与传染力都要远远高于被传诵者地自我标榜。这个道理就如同某产品即便打一万次广告，也不如你身边一个自称知道内幕的人对你说一声“这是好东西”一样。基于上述原因，一次简单的庆典，就让两个部落的数百名巨人统统成了使徒大人光辉形象的坚定维护者和宣扬者。日后当其他巨人加入老匡的麾下时，这些宣传骨干就会以共荣共耻的心态自发地维护使徒大人的神圣、传诵使徒大人的功绩，并在一次次的重复中。不知不觉地将那些夸大的想象当成了自己亲历的事实。许多罪犯对抗测谎仪的做法就是“谎言重复千遍成为现实”。这是一种心理上的自我暗示，而对于其他人来说。传言则具有人云亦云和三人成虎的滚雪球效应，这也可以用心理学上的从众意识来解释。
老匡搞不清老拜伦是不是曾穿越到现代学过心理学和管理学，反正这种共荣共耻的宣传手段比当年自己接受的几荣几耻宣传有效多了；老匡还搞不懂老拜伦是不是单凭占卜结果就将自己送上雪山去屠龙，并像半仙一样预先为自己准备了除臭剂和操控神器的咒语。这次九死一生的屠龙如果失败，老拜伦以前为自己做的宣传、造出的声势岂不是统统白费了功夫？老拜伦是因为隐藏着什么而胸有成竹，还是因为他笃信占卜而进行了一场赌博？
老匡看不透老拜伦，明白他身份之前看不透，明白了之后还是看不透。不过老匡已经决定不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了，反正你要帮我，我就用你，即便我给你当枪使也不要紧，只要打死的猎物也是我想打死的就成。反正老拜伦的宣传战略和演讲魅力都是自己望尘莫及的，他已经充分理解了“发动群众力量进行宣传工作”的真意所在，并能够娴熟地将宣传对象在不知不觉中转化为宣传工具，那么，这个独一无二的本事我就不能放过。老匡已经下定了决心，以后建立起自己的军队后。其他编制都可以参照现代军队设置。唯独政委一职要用祭祀来代替，而所有基层部队的祭祀，又都必须拿到拜伦祭祀培训班地毕业证和学位证才能上岗。
不过办培训班终究是以后地事情，净天一号完工后，列在议事日程上的许多事情都可以付诸实施了。一是去风暴之洋安抚战神宠物萨麦尔，毕竟这是几位平行者前辈托付的任务，自己又预支了部分报酬；二是建造一个大到足以传送冰霜巨人的净土传送阵。由于材料和工具匮乏，沃克建造的净天一号太小，除了赫莉。其他的冰霜巨人都挤不进去；三是抽时间回伊甸牧场视察，那里还有一堆事情等着自己去处理。
所有的事情都是以净天一号地顺利运行为前提的。一周前，天凯武在权谋和学术之间终究选择了前者，这让老匡感到了遗憾和无奈，但毕竟天凯武麾下的技术研究团队依然是一流地，沃克建造的实验性净土传送阵顺利地让正在吃香蕉的蒙奇瞬间跨越了辽阔的风暴之洋。随后净天一号传送阵的光芒就一刻也没有停歇过，它先是将老匡析出的生命宝石运回伊甸牧场，又为净天二号的建造运来了大量的人员、材料和工具。然后让老匡带着比列顺利地到达了风暴之洋中心地北北岛。
再见老匡，最惊讶的是暗夜精灵黑月，因为他那指示救赎者大人位置的水银盒指针分岔了！一根指向韩大场主，一根指向复活的匡副场主！这是什么感受？原来费尽心机一个救赎者也找不到，现在一下子找到俩！该怎么办？
经过内心痛苦的挣扎，黑月决定还是不动声色继续跟着韩大场主，毕竟韩大场主已经经过了自己的验证，人也看起来可靠一些，而那只经历了肥猫--骷髅猫--肥猫轮回的匡副场主，横看竖看都不是一个靠得住的家伙。
银刃的惊讶程度次于黑月。由于伊甸牧场内部保密工作做得较好，他并不知道老匡曾经被火化的事情，只是很奇怪黑炭头猫为什么又长出了肉重新变成了姜黄色肥猫。不过当沃克也带着南瓜从比利马斯山赶回北北岛地时候，老矮人的惊讶被分散了，他与老匡接触较少，与沃克的交情反而更深一些。见沃克安然无恙地回来。老矮人一把抱住了沃克问长问短，一时间也就忘了追究骷髅猫长肉的问题。
月夜的惊讶程度似乎是众人中最低的。不过她结巴地毛病却重犯了。“胖……胖……胖了！”就是她迎接老匡地第一句欢迎词，第二句才是恍然大悟的惊喜：“呀！你……你……你醒了？”
月夜亲历了高温炉事件，不过看样子，她根本就没有怀疑过爆炸后那只匍匐在木桶底地水晶猫会就此长眠，更没有怀疑过老匡会一去不回。追问了半天老匡是“如何长出颜色来的”，又问起了赛普洛斯和伊莎贝拉姐姐什么时候能回来。再见月夜那双清澈得能够映出自己倒影的眼睛，老匡心中感慨万千，一时间事先准备好的假托辞竟说不出来了。
可惜此刻没有多少时间叙旧，众人齐聚后，老匡和韩扬立刻以战神使徒的身份前去会见藏在大洋深处的战神宠物萨麦尔，比列则以战神宠物袍泽的身份随行。
巨大触手萨麦尔认出了昔日的老友比列，见到深蓝号拖来的战神项链和韩扬佩戴的战神戒指（腰带），又见韩扬演示了操控战神项链随心舞动的能力，他也认同了韩扬的使徒身份。不过萨麦尔对比列显然要比对战神使徒要关心得多，昔日他们同在战神麾下听命，千年未见，一个进化得庞大无比，另一个却退化到只有冰隼大小，二人自然是感慨万千。但海水中终究不是叙旧的好地方，萨麦尔运用自己的生物传送阵将老匡等人传送到一处露出海面的礁石附近，与比列扯开了话匣。
会谈的场景颇为奇特，一只水晶熊猫，一个七彩头发的人，和一头羽毛雪白的冰隼站在一块小小的礁石上，与十数米开外一截露出海面的巨大触手对话。周围狂风大作，巨浪滔天。比列和巨大触手用一种奇异地语言大声喊叫着叙旧。时不时还有巨浪涌过，将整块礁石都淹没在水下，待海水退去，谈话才得以继续。
好在比列、老匡和韩扬都是非常人物，没有发生溺水事件，而叙旧有助于拉近双方地感情，老匡也不会傻到催促对方立刻谈判。老匡从比列那里旁敲侧击得知。战神宠物平常只听从战神的命令，与战神神使根本不做接触，二者分处两个世界。相互之间几乎没有任何的关系。昔日被召唤来的战神宠物们听从维多利亚的命令，只是因为她开启了只有战神才能开启的战神星隧，并借用战神的名义委托他们保护战神神器。连神使都没有直接指挥战神宠物地权力，自己和韩扬以低一级的使徒身份与萨麦尔会面，当然不能直接下达命令，只能先搞好关系再谈。狂风巨浪中老乡的叙旧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而最终会谈地结果也算令人满意。在比列的协助劝说下，萨麦尔并没有强求索回战神之靴。因为萨麦尔与比列的想法相近：使徒同属战神麾下，日后亦要将战神之靴交还给神使，这样它也算间接完成了保护战神神器的使命。但萨麦尔还是提出了一个条件，它要求新一代神使出世后要见神使一面，一是要确认神器的归还，二是因为风暴之洋毕竟不是它的故土，它想让神使设法重开战神星隧，回到它自己的世界。
萨麦尔开出了三年的期限，因为它在和子华、子我打交道地时候得知了整个事件的经过，知道按时间推算新一代神使应当在近年内复出。在这三年内它将维持现状。如果三年后还没有见到神使，它就要开始在风暴之洋中进行无限扩张，哪怕是冒着饿死的危险也要通过扩大自身实力寻找回乡的办法。
老匡以诸如神使还没复出，复出后肯定也很忙，你已经等了一千年也不在乎多等几年，比列也是我朋友绝不会骗你之类的理由鼓动三寸不烂之舌使劲讨价还价。最终把三年的期限延长到了十年。这也是老匡预期的目标。两个大陆之间的战火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燃起，但无论如何十年后应当已经蔓延到伊甸牧场了。也就是说当前伊甸牧场的发展期限最多只有十年，到时候墨平那老家伙应该也重回世间了，届时这一摊子烂事就交给他去处理，自己能够保证萨麦尔十年内不作乱已经尽了应尽的义务，也足以回去向蛰魂塔内地几位平行者前辈交差了。
主要目的达成，老匡并没有立刻返回，而是捎带脚提出了两个条件，一是想研究研究萨麦尔的生物传送阵，另一个是让深蓝号通行，这就是老匡的逻辑：你提一个条件，我就提两个条件，反正不能吃亏。前一个条件是天凯武托老匡提的，但被萨麦尔一口拒绝了，他只答应了第二个条件，而且还不是那么痛快。萨麦尔说自己的触手遍布海底山脉，大多时候这些触手都是依照猎食本能行动地，并不经由它地指挥。通常只有在遭遇海洋中巨大生物的侵袭时，它地主体才会与遇袭的触手交流信息，因此它不能保证深蓝号一路畅通。
老匡心中暗骂，看来这家伙“手”的数量已经和人头发的数量一样，连自己都搞不清有多少根了。好在萨麦尔随即想出了一个解决的办法，那就是风暴之洋的海底山脉纵横交错、起伏绵延数万里，其中许多山口距离海面很远，以它的触手的长度对接近海面的物体也是鞭长莫及。只要深蓝号按照它所告知的那些山口的位置迂回绕行，一样可以安全通过海底山脉。
老匡让韩扬详细记下了萨麦尔告知的深蓝号附近山口的位置，不过大洋中其他山口的位置萨麦尔却不愿说了。老匡心中大骂这家伙实在抠门，却也没有再动歪脑筋探听。其实明白了通行的原理，即便萨麦尔连一个山口的位置也不透露，深蓝号依然可以利用声纳探测海底地形，最终找出一条通路，只不过要多花些时间罢了。更何况以后还可以利用跟踪驭海者船只的办法找到越洋的通路。
这则信息让老匡揭开了多日来萦绕心头的疑惑：难怪深蓝号被阻不能通行，驭海者的船只却能在风暴之洋中来往穿梭，原来他们已经探出了迂回通过海底山脉的通路！这真让人感到不可思议。驭海者地木帆船要在躲避海面风暴地情况下探出这些通路。那要花费多大的代价？利益诱惑的力量真的有这么巨大，大到足以让人完成许多看似不可能的奇迹？
再次想到驭海者，老匡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驭海者多年来一向积弱，偏偏在玩家加入牧场世界的这一年突然发力，是不是因为有的玩家和自己一样，也想到了利用噗噗声纳对海底进行地貌探测而开辟更多航路了呢？噗噗在玛斯沃尔大陆是一种很常见地动物，但如果要将其声纳能力运用到航海之中。就必须配合沃克那样加入游戏的机器人精确测算时间的能力才能使用。加上这个限定条件地话，有安德烈跟着的杰西卡恐怕是驭海者突然改变对大陆战略的重要因素！联想到杰西卡和安德烈数月前就出现在了驭海者远征返航船队上，而且驭海者还派遣了八名一流高手做杰西卡的护卫。这足以证明杰西卡对驭海者的重要性！也说明自己的推测很有可能就是事实！
很好！也很糟糕！杰西卡只是个十三岁的小姑娘，她加入驭海者不会是因为有什么野心，多半只是因为她对航海的憧憬和对驭海者地好奇，只要自己找些更有趣的事情，相信让杰西卡改弦易张并不困难，这样就又找到了一种打入驭海者内部的可能。但杰西卡是个鬼精灵，她又是林娜的妹妹，从沃克那里得知林娜对此事连提都不愿意提。这事儿处理起来恐怕麻烦得很……
老匡想着心事，萨麦尔已经用自身的传送阵将他们几人送回深蓝号附近。从潜水舱登艇后，深蓝号再次返回北北岛。老匡和比列需要利用北北岛上的海角一号传送阵回到比利马斯山处理事务，而深蓝号的航行也离不开韩扬和沃克，虽然现在有了净土传送阵，但要完成送银刃、酋长使团等人回乡的任务，依然只能靠深蓝号的跨洋航行来完成。毕竟遗忘冰原距离老矮人和酋长的目地地实在是太远了，深蓝号再航行一个月就能到达的目的地，如果从陆路上走所花费的时间至少要用年来计算，更何况从陆路上行走还要直面无数玛斯沃尔大陆猛兽的威胁。再遇上些白龙、绿龙、花花龙之类的狠角，那可就要被人家吃不了兜着走了。
深蓝号抵达北北岛之后，对艇上运载地物资进行了有针对性地调整。现在有了净土传送阵技术，艇上许多准备运往玛斯沃尔大陆换矿石的物资都不需要了，只要在大洋彼岸找到安全地落脚点，就可以通过建设净土传送阵源源不断地运送物资与土著进行交易。攫取昔日只有驭海者和平行者才能享用的异大陆财富。因此深蓝号在剩下的航程中只要装载足以保障安全航行的物资就可以了。
大量的美酒美食从深蓝号的升降口被搬出来。取而代之的是足以建造数个净土传送阵的魔法建材，刨床、铣床、车床、磨床等现代化加工工具。以及充足的鱼雷和大威力床弩。事实证明，在面对海洋中的巨大生物时，再强悍的个人力量都是渺小的，只有深蓝号的艇载武器才能对那些庞然大物造成伤害。此外，鉴于侦测力量的不足，伊甸牧场又抽调了新培训出来的二十名噗噗登上深蓝号。至于那些搬出来的美酒美食，反正将它们运回伊甸牧场的传送费用也很高昂，索性将其大部分祭海，其余的就地犒劳深蓝号上劳苦功高的艇员。入夜，北北岛上举行了一个简短的庆祝会暨欢送会，会后则是酒水无限供应的会餐，杯觥交错，欢声震天，终日阴云密布的风暴之洋，在这一夜也变成了欢乐的海洋。
第403章 衣锦还乡
北北岛聚餐后，众人互道珍重依依惜别。深蓝号潜入大洋之中，继续它的那前途莫测的**航，而老匡则回到比利马斯山，在向诸位祭祀复命的同时督造能够传送冰霜巨人的C级净土传送阵。
老匡之所以必须回到比利马斯山向墨平弟子们汇报萨麦尔事件的处理结果，是因为上次五方会谈后四对蛰魂塔都被老拜伦收走了。对此老匡虽然颇为不满，却是无可奈何，毕竟人家才是塔的正主儿，自己如果用计或者强抢，就算能击败老拜伦，塔内的其他三位祭祀也不会答应，最终抢到手的也只是四对无用的装饰品。更何况，自己能不能干过这个看似风烛残年的老头恐怕还是个未知数。
好在塔内塔外的墨平四弟子都对老匡与萨麦尔达成的协议表示赞同，并兑现了事先承诺的报酬，于是水晶熊猫的腰围又增加了一圈，变成走路肚子都要垂到地上的孕妇水晶熊猫了。
不管怎么说，要做的事情总算是又少了一件，劳碌匡开始忙活下一件事----尽快建好“净天二号”传送阵。有了净土传送阵技术，老匡不再打算让巨人们用双脚去丈量横亘玛斯沃尔大陆东北的天幕山脉，更不愿意冒着与驭海者提前开战的风险带着尹氏兄弟和赫拉克勒斯去蛮族圣山汇合。此时这两百多个巨人已经成了自己的坚定拥护者，而自己又拥有假传神喻的战神使徒身份，因此老匡打算通过新建净天二号把冰霜巨人们统统运到伊甸牧场安家，在被卷入两个大陆的战争之前，让他们为牧场的现代化建设贡献力量，同时对其进行系统而正规的军事训练。为即将到来的战争做好准备。对于圣战。这种从蛮族拉壮丁地行为效果是双倍地----对方减少一分力量，而自己却增加一分力量。
巨人们的平均身高将近四米，连D级传送阵都难以容纳他们巨大的身躯，因此C级传送阵是必须的。由于净土传送阵外围需要被双层的禁魔法阵完全包围，净天二号的建筑工程十分浩大，仅魔法耗材的需求量就是普通C级传送阵地数十倍，而且几乎所有的魔法耗材、加工机械都要通过数万公里的净土传送运到比利马斯山。经林娜初步匡算，工程预算已经超过了十万金币。这一亿多元地基础设施建设开销还是在没有任何用工成本，没有任何贪污腐败、层层转包的情况下计算出来的。如果拿到建筑市场招标，恐怕没有十亿元绝拿不下来。
但无论开销多大，与巨人们的价值相比，它依然是超值的。在与天凯武进行会谈之后，老匡意识到了自己在经营和管理牧场上的局限性，加上此刻他又拥有了充足的生命宝石，这让他有条件实施自己的下一步发展战略规划：改变闭关锁国地现状，向整个牧场世界打开伊甸的国门。尽管这种开放依然是一个渐进的过程。但即将到来的大规模基础建设仍显而易见----吸纳国民就要让他们劳有所得、住有所居，廉租房和经济适用房的建设首当其冲；而伊甸牧场除了要吸引贫困人口前来就业、参军之外，还要吸引富裕人群前来避难、消费，那么别墅区、旅游区、服务区的建设也势在必行。可以说今后伊甸牧场的政治建设、经济建设、文化建设和军事建设统统都离不开各项基础设施建设。
当今现实世界的人口匮乏，基础设施大量闲置，人们普遍缺乏对其重要性的认识，而出生在百年之前、经历过全球金融海啸大变革时期的老匡，恰恰对于基础建设对经济社会地带动作用有着独特而深刻的理解。他知道，要让伊甸牧场能在战前短暂的几年内迅速强大起来，第一步就是大搞、快搞基建。以基础建设带动和促进发展。
但是搞基建离不开重型机械，伊甸牧场以前的常住人口不多，噗噗和骷髅又都不需要住房，建筑方面依靠韩扬这一架人力起重机还勉强够用。可若是想实现伊甸王国的蓝图，韩扬一个人便万万忙不过来，而且现在这架起重机还跟随深蓝号远航去了。战火随时都有可能波及伊甸牧场。老匡没有时间用蚂蚁堆沙的方式慢慢去发展。如果巨人们抵达，伊甸牧场将一下子多出二百来架重型机械。他们将极大地加速牧场地基础设施建设，这正是老匡当前所急需地。因此，就算真的让老匡拿出十亿元吸纳安置二百多个巨人，他依然会不皱眉头地翻出腰包。
为加快建筑进度和节约建筑成本，净天二号所需地魔法阵建材都是在伊甸牧场或地基组织加工好后再通过净天一号运往比利马斯山的，与建材一同抵达的还有来自两地的上百名技术人员，可以说净天一号自从建成后闪烁的白色光芒便一刻也没有停息。但尽管倾注了如此多的人力物力，又有了净天一号的建造经验，净天二号的建筑进度依然缓慢。因为净土传送阵的建筑难点就在于细致繁琐的测试调节工作，要构成覆盖C级传送阵的禁魔区域，需要调节上千个禁魔法阵的位置、角度和参数，而在天寒地冻的比利马斯山进行这项工作尤为艰难。
老匡事先安排巨人们砍伐了大量的雪松用于搭建木屋木床和生火取暖，但来自地基组织的技术人员中，还是有超过半数的人第一天就被冻伤，这让老匡感悟颇深。自己的身体不畏寒冷，又和沃克、韩扬、诸好汉及冰霜巨人等一群体格健硕得不像话的人物呆久了，思考问题时往往会忽略常人所必须的因素，这一点在今后缔造主要由普通人组成的伊甸王国时一定要留意。老匡不明白丫丫小说中那些挥斥方遒的主角们是如何轻易地构建一个庞大的国度，又是如何考虑到民生的方方面面、让军民一体戮力同心的，他只知道，一项重大地决策，哪怕是只有其中地一个小方面没有考虑周全，都有可能导致意想不到的失败。因此尽管心里着急。老匡还是不得不改变计划。先按部就班地先搭建保暖工棚、食堂，安装取暖设施，保障施工人员的住宿、饮食、医疗等问题，然后再安排净天二号的建造。
这样一来，预计的工期就更长了。不过事情有弊有利，老匡也终于能抽出时间回伊甸牧场一趟了。眼见各项施工工作已经走上正轨，老匡将比利马斯山诸项事宜的协调指挥权交给了由老拜伦、宋江和天凯武手下组成的三方合作领导小组。并托付老拜伦负总责，自己则带着赫莉从净天一号传送阵返回了伊甸牧场。
虚荣地匡总选赫莉做小秘也是有原因的。首先赫莉的个子矮，只有一米九零（汗）。打扮一下和普通人类相差不大，比起别地冰霜巨人来跟在身后不会显得那么另类；其次赫莉力量大功夫强，她体内流淌的一样是冰霜巨人的血液，拥有多年狩猎经验又经过自己的搏击训练，关键时刻秘书也能化身保镖，出其不意地给敌人致命一击；第三是赫莉聪明伶俐，天性善良又对自己极为忠心，跟在自己身边。一则经过调教（邪恶吗？咳咳）增长经验可以成为力助，二则不会动歪脑筋牟取私利；最后一点，现在匡老总怎么也是身价上亿的富豪了，总不能配个歪瓜裂枣的秘书，与别人谈协议搞社交进进出出也得讲点气派。赫莉容貌端庄身材健美，那双惊人的长腿蹬上高跟鞋往身后一站，一百个男人能掉出一百零一双眼球，既养眼又倍儿有面子。
基于上述原因（什么？有人说最后一条才是最重要的？咳咳，不要错误地认识老匡同志，他还是以大业为重。党国为重地），赫莉当然成了匡总秘书办首席秘书的最佳人选。不过当匡总得意洋洋地带着新任秘书跨出伊甸牧场中央传送阵的大门时，他后悔了。
林娜、小六等牧场留守人员得知老匡要回来，都特意放下了手头的工作跑到传送阵门口去迎接。但是，当出现在你面前的是一位身高一米九零、容貌古穆典雅、身材凸凹有致、大冬天却赤足裸身、仅穿豹皮短裙和裹胸的美女，和一只身高二十几公分、毛色姜黄、大腹便便、其貌不扬的肥猫时。你的目光会投向哪里？
当然是无论男女老幼。齐刷刷地看美女！可怜的肥猫被彻底忽视了。
“咳咳！”
“咳咳”
“咳咳咳咳！”
斜眼瞅着众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赫莉，诸如王英之流还猥琐地流出了哈喇子。老匡心里这个气啊，一连咳嗽了数声，终于引起了众人的注意：“感冒就回家多穿衣服！别在这儿咳嗽打扰我们看美女！”
“***！你们这群没良心地……”
“美女，你冷不冷啊？别冻着，快穿上我这皮坎肩！我叫时迁，就住在东边那栋小白楼里，以后要还衣服的话，单独到那儿找我就行！”
“美女！你贵姓啊？家住在哪儿？我叫王英，绰号矮脚虎，认识你我很荣幸！”
“去去去，矮子一边站！美女！我叫摸着天杜迁，咱俩的身高很相配啊！在这个地方，再也找不出比我高的了！”
“别听他胡说八道！我叫云里金刚宋万！我比他高！”
“光高有什么用？美女，我叫玉幡竿孟康，这里又高又帅的就属我了……”
呼啦一下子，挤作一团的人群给扒拉开一个大口子，后面又杀进来一位，黑乎乎地，又高又壮：“小白脸子除了好看没什么用处，瞧俺这身材，这肌肉，这模样，美女，跟着俺吧！”
赫莉对人类通用语不熟，瞪大眼睛看着一帮大汉闹哄哄地涌上来搞不清怎么回事，老匡怒道：“***，你们这都哪儿跟哪儿啊！都给我滚回去干活！再不回去，扣工资！扣奖金！扣医保！扣养老！扣住房公积金！”
众人被五顶大帽子一扣，都变成了病猫泱泱退下，林娜这才带着小六挤了进来：“匡副场主，欢迎您荣归故土！”
“哈哈，终究还是有关心我地……哇呀！”
“你这死猫！死到哪儿去了也不说一声！”前一刻还在笑嘻嘻的林娜忽然变得声色俱厉，施展无敌擒猫手一把揪住肥猫后脖颈。老匡还没来得及求饶，边上刚才面对一群大汉毫无惧色地赫莉忽然神色大变，抬手摘枪刷地直指林娜咽喉：“不得对使徒大人无礼！”
林娜吓了一大跳，手一松，肥猫在空中翻个身四足稳稳落地：“赫莉，赫莉！停停！这里没有敌人，都是朋友！”
“谨遵大人法喻！”赫莉刷的一声又把标枪插回背后，重新恢复笔挺的姿势立在老匡身后，不过一双大眼睛依然紧紧地盯着林娜。有狩猎经验的人都知道在面对势均力敌的猎物时一定要在气势上压倒对手，赫莉的童年是在与冰原猛兽的搏斗中渡过的，双目圆睁盯着对方的时候自有一股彪悍的气势，林娜被她看得后脊梁发凉，一时间话都说不出来。小六小心翼翼地探头打圆场：“匡副场主，这位……这位外国姐姐是你……是你……”
“你猜对了，是我拐骗回来的！”老匡哈哈一笑：“走走，大冷天站在外面干什么，回屋再慢慢给你们解释。哦，对了，通臂猿侯健，赶紧给赫莉做几套合身的衣服，嗯，赫莉怕热不怕冷，所以记得要风度不要温度，一会儿送到餐厅来！”
“好嘞！”
“李云，给赫莉腾间宿舍，不要壁炉的那种，记得床要加长！”
“明白！”
“朱贵，准备一桌饭菜！***，在冰天雪地里吃了几个月的生肉，我都快成野猫了！这回可得好好改善一下！我要吃古道西风瘦马、傻瓜蛋，还有泡菜！给赫莉来个双……不，四人份的猕猴骑土牛，酒要伊甸尼诗，最后主食上鱼抱琵琶半遮面！”
“得了您呐”
“小六林娜你们爱吃啥点啥，我请客！对了，我还带回来了真正的龙肉，零下四十度保鲜，你们要不要尝一尝？”
“龙龙龙……龙肉！？”
“没错！就是龙龙龙龙肉！哈哈，那可是我亲手宰的！绝无掺假！”
“哼！我要吃龙虎斗！听说那里面有猫肉！”
“咳咳，那个……（巨人语）赫莉，跟我来，给你介绍介绍我的老家和我的朋友……”
第404章 匡场主南巡（上）
年轻的女孩子在一起是很容易熟络起来的，即使语言不通也不会成为障碍。当老匡饱餐一顿后抚着滚圆的肚皮半躺在椅子上剔牙时，林娜和小六已经围着赫莉在叽叽喳喳地讨论给她戴什么样的头饰、穿什么样的衣服好看的问题了。赫莉一开始显得有点拘束，屋子里的温度也让她感到有些不适，但没多久，她也同样露出了开心的笑容。毕竟赫莉也是个年轻的女孩子，在冰原生活了那么多年，从没见过如此多的房屋、美食、家具、衣物，以及一大帮和她身高相近的人。三个女孩比手画脚地交流着，不时爆发出咯咯的笑声，最后她们干脆以赫莉要试穿新衣服，老匡在屋里碍事为由，将老匡赶了出去。
“没关系吧，我只是一只猫啊……”老匡颇为遗憾地嘟囔着从餐厅中踱出来，决定先视察一下自己离开这段时间里牧场的变化。
虽然呆在房间里通过各好汉的分镜头总揽全局更有效率，但老匡还是选择了亲自视察的低效做法。离开牧场只有几个月，回来时却觉得恍若隔世，老匡想用自己的眼睛看一看，用自己的手去摸一摸久违的牧场。
最先看的自然是中央城堡。老匡在前往地下室的楼梯上碰到了矿工陶宗旺，立刻向他询问蛰魂塔的寻找工作。
伊甸牧场的所有发展几乎都离不开生命泉水，生命泉水的源头是生命宝石，而生命宝石则来自于蛰魂塔中的生之原力。老匡现在已经找到了四对蛰魂塔，按照子有祭祀的线索，伊甸牧场附近应该还有两对蛰魂塔：一对位于伊甸牧场以北的爱瑞斯冰原，那里原本应该有墨平九弟子“子张”、“蛰魂申塔”以及战神项链和战神宠物“亚巴顿”；另一对是墨平的七弟子“子游”铸造地蛰魂午塔。当年铸塔地目的是在昔日阿姆斯壮十万兽人被屠杀的土地上消解诅咒。抚慰亡灵，所以按理说这塔应当就在生命喷泉附近。
可是负责搜寻的矿工陶宗旺却一对塔也没找到。
“匡副，位于爱瑞斯冰原的蛰魂申塔还没有找到，那里气候寒冷，风雪太大，狮鹫无法载人飞行，只好依靠徒步搜寻。寻找尚需时日。至于蛰魂午塔，这些天生命喷泉附近地上和地下都被我挖遍了，没有获得任何线索。酋长那边也说没有找到。”
“是吗？那可奇怪了，难道子有年纪大了记性不好记错了？”老匡琢磨了一下，又觉得不可能：“应该不会，那老头精神得很，在塔里面呆了一千年，没事儿干就只能回忆往事，想必不会记错。要不然……那塔藏在中央城堡和兽人祭坛之外的地方？也不太可能。我们伊甸平原的时候就有这么两处重要场所啊。莫非让酋长贪污了？骷髅们躲那玩意儿还来不及，应该不会贪污……”
见老匡自言自语个没完。陶宗旺犹犹豫豫地插话道：“属下……有一个猜想，但没什么根据。”
“嗯，说说看。”
“按理说，蛰魂午塔最有可能地藏身地还是在生命喷泉附近，不过……可能在当年浇注中央城堡地基的时候，被我们灌到水泥地基里去了。”
“啊？那岂不是糟糕！”
老匡想了想，陶宗旺说的还真有可能。当年建筑中央城堡地时候还在同时建造巨柱沙漠基地，牧场中百废待兴，人手严重不足，很有可能用水泥浇注地基的时候没有发现哪个犄角旮旯藏着一尺多长的两个小塔。
“这样吧。让吴用卜一卦，用老拜伦新教的占卜方式，说不定能找到塔的方位。如果卦象也这么说……嗯，怎么把浇灌在水泥中的塔找出来？小规模爆破？”
“爆破肯定不行。”陶宗旺连连摇头：“城堡自重很大，对地基爆破轻则会导致城堡倾斜，重则会引起大面积坍塌。甚至导致整个城堡塌掉。昨天我们已经商量过这个问题。六总说可以制作噗噗式赫尔效应测厚仪、灌入式砂浆强度检测仪辅助盒动力混凝土钻孔取芯机探寻，这样对地基影响不大。事后也可以通过灌浆弥补。只是事关重大，我不确定塔就在地基中，六总又怕损坏了地基或塔，所以没敢擅自动手。”
“啊，你说的仪器我不懂，不过我知道墨平留下的塔和战神留下地神器差不多，都是凡力难以破坏的，我不担心蛰魂塔被搞坏，只要你们保证中央城堡没事就成。中央城堡经历天灾依然屹立不倒，已经成了伊甸牧场的标志，可不能让它毁于人祸。明年我还打算将其扩建呢。”
“好，我们会小心行事。”
老匡和陶宗旺边聊边走出了城堡，在门口分道。遥望牧场，一片冬日的萧索映入眼帘。薄雪半掩着参差的麦茬，防风林光秃秃的树干在灰暗的天空下摇摆，蓄水的水池结了冰，田间稻草人的衣袖在风中噗咧咧地响着，却再也没有鸟雀驱走它的孤独。昔日忙碌地噗噗都躲到地下过冬去了，畜养的牛羊也都回到圈中啃嚼干草，诺大的牧场显得晦暗而空荡，只有种植贵重植物的温室窗口才透出一丝绿意。
老匡信步走进温室，园艺师柴进迎上来，递过一杯热气腾腾的热饮：“匡副，您尝尝，这是天场主前些日子刚引进的黑曼佗罗花茶，可以健胃消食，提神醒脑。”
“曼陀罗？那不是毒品吗？”
“不是地。”柴进随手抓过纸笔，在上面勾勒出了两种植物地图谱和名称：“曼陀罗是毒品，而曼佗罗不是，一字之差，常人大多分不清。”
“噢，是这样啊。”老匡人模猫样地捧着茶杯在温室里遛了几步，旋即就转身在藤椅上坐下了。他不敢再去看温室里种植的灵药和奇花异草----那些玩意儿会勾引起他那水晶猫躯体对药材地强烈食欲。
“嗯嗯……这茶味道不错啊。哪儿来的？”
“是天场主送来的。最近天场主弄到不少新奇的植物送来培养。想尽快分析出骸烙饮地成分和解药。送来地植物大多有兴奋或致幻作用，具体的种类有葫蔓藤、紫罂粟、曼佗罗、血颠茄……”
老匡边喝茶边点头。此前死神被俘后命丧北北岛，天凯武很奇怪为什么这个玩家会对驭海者忠心耿耿，听到自己讲解骸烙饮的来龙去脉后才明白是怎么回事。不过科学家和常人的思路并不一样，自己得知骸烙饮的秘密后想到的是如何顺藤摸瓜找到掌握配方的人，而天凯武想到地却是分析从尹氏兄弟那里得来的骸烙饮样本，进行配方对比试验试图分析药品的成分。
科技改变政治啊！想到此前天凯武研制出变异风宿草也是这个路子。老匡禁不住再次轻叹。顶尖地科学家大都专注于学术，他们的智商高于常人，思路广于常人。只是缺乏从政处事的兴趣和历练，而天凯武恰恰这些都不缺，又能高效地安排自己的时间，实在是难得的奇才。自己前些日子想劝他放弃权谋专注于学术，现在回想起来着实有些一厢情愿，谁又有权力决定别人的路呢？想要从最了解对方的敌人变成最理解对方的朋友，就不应该以自己地意志去影响对方，即便自己并不认同对方走的那条路。
“……大峡谷中的安泰之树已经用生命泉水极限灌溉了一个月。预计七个月后能结出学者巴吉尔所需的六个结晶的力量果实（详见《第138章百举百全》）。此外，比利马斯山上的雪菩提树由于体积太大，要等到净天二号建好才能运送过来，不过山上的优质雪莲已经移到冰三角洲大面积种植了。”
老匡在沉思，而柴进则在继续汇报。柴进提到的冰三角洲基地是老匡为即将到来的冰霜巨人们准备的安居工程，位于伊甸牧场中部稍偏东北，火山地带、雪原地带和平原地带地交汇处，贯穿伊甸牧场全境的白河就发源于此。冰霜巨人对伊甸牧场的未来发展至关重要，天匡会谈后，老匡曾在第一时间请求天凯武参与这个基地的援建工作。此时听到柴进提起。老匡立刻问道：“冰三角洲的建设情况如何？”
“昨天我刚从那里回来，天场主麾下的施工队很专业，传送阵、安居房和储备仓库都井井有条，房屋样式也依照巨人地习惯建造，相信巨人们住进去一定会满意。”
“冰霜巨人地生活我最熟悉，一会儿我亲自去看看。不行的话我们自己地人再动手改造。一定要让巨人们既觉得习惯。又觉得比原来的生活舒适，这样才能让他们安心。嗯……珍稀植物的情况就这些？”
“是的。”
“那好。下一步，要优先发展那些对经济和战争有决定性作用的珍稀植物，雪莲、安泰之树、龙血树、制造臭弹的大花草，以及制造生命药水的草药等等，统统要扩大种植规模，温室的面积也要扩大，最少要扩大到现在规模的百倍以上，以适应珍稀植物的产业化发展。此外，天场主的研究也要全力配合，科技是第一生产力，也是第一战斗力，如果能解读骸烙饮的秘密，驭海者的大厦一日将倾。”
“全力配合天场主的研究肯定没问题，但把温室的面积规模扩大百倍以上……”柴进紧皱眉头面有难色：“那……那就有点难了。我需要大量的人手和生命泉水，否则，单凭我自己，连一倍都扩大不了。”
“嗯，当然不会让你一个人单干，我会安排。”老匡做完总结性发言，将花茶一饮而尽，纵身跳下椅子：“就这样，下面我去张青那里看看。”
“您慢走。张青在望月
“嗯，六个小时后你去铁石基地等我，在那儿我还有一件差事要交给你。”
“好的。”
通过传送阵，老匡来到伊甸牧场最大的粮食基地望月谷，他没有惊动任何人，径直先去了地下的冷库。在储存赛普洛斯尸身的冰冻魔法阵旁默默呆立半晌。然后在地下兜圈看了看噗噗们的饮食起居，最后才到地面上找到了张青。
冬季是农闲季节，负责农业地张青正在光秃秃地农田中和一群好汉忙着修水渠。见匡副场主慢悠悠地踱了过来，张青忙放下手中的活计，掏出一叠文件：“匡副你好。这是最新的农业发展报告……去年望月谷产粮三千万斤，但由于粮仓建设跟不上，大部分粮食都出售了。目前的储备粮剩余七十万斤。距离开春还有两个月，预计到新粮收获之日，噗噗们大概要吃掉五十万斤存粮。”
“五十万斤？”老匡吃了一惊。随即笑道：“***，看来地主养长工也不容易啊。这些小家伙虽然不要工钱，可是每天的食量比一个成年人还大，冬天还窝工，不划算！”
张青也笑了：“五十万斤还是在食物中大量掺杂了蘑菇等地下农产品的情况下的粮食消耗量。噗噗体型小、活动多，食量自然大，不过它们冬天倒是没有窝工，地下地蘑菇和苔藓还是它们自己种的。不然这些存粮根本不够它们吃。此外噗噗们是去年十月中旬才入场干活的，当时生命泉水紧缺，仅仅种了两季冬小麦噗噗们就返回地下过冬去了，因此目前粮食比较紧缺。好在今年一开春情况就会好转，原因有四：一是噗噗可以整年进行生产，它们地粪便发酵后也是上好的有机肥，这样我们就可以在不伤土地的情况下用生命泉水一季多种，大幅提高产量和生产效率。”
“这才是良性循环啊……”听到这里，老匡不由得发出一声感慨。在他百年前生存的那个年代，国家的耕地严重不足。还不原意被其他国家用粮食要挟，因此就下达了确保粮食安全的战略任务。由于收集利用人畜粪便费时费力，土地又是国家的，农民毫不吝惜土地，把化肥、农药和地膜当成了宝，冬天也不歇耕。拼命压榨土地肥力。结果是土地越施化肥越贫、越贫又越要施化肥。祖先留下的大片良田在短短十几年内就变成了瘠田。再加上农产品由国家定了低价，原意种田地人越来越少。被化肥、农药催出来的农产品污染严重，很多农民都不吃自己地里种出来的东西，而城里人则在沾沾自喜地享受低价农产品的同时享受高价药和慢性疾病。国家每年拿出上百亿来补贴农业生产也无力扭转这一公地悲剧的恶性循环。
张青并不知道老匡想了那么远，只是随口附和道：“是啊，噗噗是今年将丰产的原因之一，原因之二是天场主上个月提供了新研制出的良种杂交水稻种两优1129，这种水稻穗大粒多，高度抗倒，试种亩产超过了800公斤，如果今年推广种植，粮食产量最少要翻一番。”
“又是天场主？”老匡贼贼地笑了，“看来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天场主还真是上心啊。”
“是，天场主对我们的支持的确很大。天场主除了对魔法精研，最精擅地就是培育植物，变异风宿草和高产水稻都是他的杰作，近来的骸烙饮配方分析也与植物息息相关。”
“这倒是没错。”老匡联想到天凯武家族的基地能在封闭的山腹中构建生态循环系统，以植物为主要力量实现长时间的碳、水循环，不得不承认他麾下地科研团队在植物方面很有研究。
张青继续汇报：“此外，今年可以丰产地第三个原因是劳动力的增多。”
“增多？”张青地这句话让老匡完全摸不着头脑，“我还没有引进外来人口啊，你就确定劳动力会增多了？”
“我说的是噗噗啊。”张青笑着解释：“没有天敌，又有了充足的食物和良好的居住医疗条件，噗噗可以大量地繁衍。自然环境中，新生噗噗的存活率仅有百分之十，成年噗噗的死亡率也是奇高，而在伊甸牧场，噗噗存活率可以超过百分之九十五。噗噗生下来六个月就可以下地干活，一到两年就能成年，到明年年底，牧场中的噗噗总量会从八千激增到三万，不出意外的话，后年能超过十万，再过两三年就能达到百万！”
“哈？！”老匡傻眼了，他此前完全没有想到过这个问题，不过想想澳大利亚兔子成灾的历史，张青所言极有可能变成现实。要不要让噗噗搞计划生育呢……不管要不要计划生育，至少新增的外来人口没必要去务农了，而海量的噗噗，也不能只用来种田。
“看来要让噗噗也参加预备役了……”
“预备役？”张青没听明白老匡的喃喃自语，奇怪地问道。
“哦，没什么，你不是说粮食丰产原因有四吗？还剩下一个原因是什么？”
“我们有了足够的生命泉水，今年可以大规模扩张种植面积，或者一季多种。”
“嗯，现在生命泉水的产量到底是多少？”
“新的生命宝石放入喷泉后，生命泉水的产量增加了四百六十九倍，喷泉已经名副其实了。现在是冬季，所有大面积种植的经济作物和粮食作物都已停种，除了温室中、峡谷基地中和地下的一些珍稀植物用水，其余产出的泉水都已封存，如果积攒到明年开春，那将是一个非常惊人的数目，足以满足整个伊甸牧场七亿亩黑色土地的春耕所需。但是，我们现在没有那么多劳动力，如果大面积从小麦改种水稻的话，水利配套设施、粮食晾晒、运送、储备等农业基础设施也都会成为限制粮食生产的瓶颈。毕竟噗噗能种田，却干不了重体力活。”
“有了劳动力就会有基础设施。战火蔓延，流民难民要多少有多少，只要想办法安置好他们，以后不够用的只会是生命泉水。我争取今天视察完牧场各地，明日召开会议研究伊甸牧场对外开放的草案。”
张青的话再度坚定了老匡开放牧场的决心。战火已经开始在大陆上蔓延，要在乱世中生存就必须拥有实力，不但要有军事实力，还要有经济实力。而要让实力快速提升，继续闭关经营是行不通的。伊甸牧场的对外开放看来刻不容缓了，待自己视察完所有区域后就要开始与众人研究制定一系列繁杂的法律、政策和发展规划，引进外来的劳动力、技术、资金等生产要素。这项艰巨的工作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才能完成，更不知道在未来会出现多少纰漏和引起什么样的后果。但是牧场再封闭一天，发展的速度就要滞后于世界的形势一天，开放势在必行，而且要不惜代价。
张青点头：“是，我们太缺人手了。噗噗畏寒，也干不动重活，冬季冻土又硬，仅凭我们这几个人施工进度太慢。”
“别着急，过几天就有一批不怕冷、能干重活的壮劳力！那些劳力可真是壮啊……哈哈！嗯，农场的情况就这些吗？”
“是的。总的来说，只要舍得用泉水，又有了充足的劳动力，到今年年底，伊甸平原肯定会成为哈维斯特大陆最大的粮食产地。”
“好！这个粮食产地正是我所需要的，我期待着这场大丰收。”
第405章 匡场主南巡（下）
离开望月谷，老匡打算去旁边的牧区草场看看。伊甸牧场地广人稀，此前一直坚持牧业与农业并重。牧区距离望月谷不远，老匡骑上马，一面浏览着四周的景色一面南行，不多时就抵达了畜牧区。
牧区的负责人是金毛犬段景住，此时他正和兽医皇甫端一起捣鼓些瓶瓶罐罐。见老匡进来，二人一起起身：“匡副场主好！”
“好啊，你们在忙什么？”老匡扫了一眼工作台，发现上面是些药材、药水、注射器、绷带和几把锋利的小刀。
“启禀匡副场主，我们正在准备今春的牲畜防疫工作。这个冬天不太冷，也没有下过大雪，我们担心开春会有疫病流行，因此提前做好准备。”
“呃……这些药水是疫苗吗？不会又是天场主研制的吧？”提到疫病，老匡心中一动。
此前被压在马德斯山下的女巫声称，矿石镇上的居民有百分之八十的人都中了她的诅咒“哈尔皮埃的笑声”（详见《第056章人民公敌》），考虑到哈尔皮埃的真实身份以及圣战在近几年爆发的可能性，女巫所言很有可能是真的。按时间算，诅咒会在今年五月份发作，届时镇民会变成疯子四处攻击人畜，并将一种致命的瘟疫传遍整个大陆。为此平行者不惜派出包括多特、扎克等精英在内的大批人手监控矿石镇死亡名单上的镇民，每一个镇民迁出小镇都会记录在案并跟踪追查。这种办法虽然消极，但在平行者的鼎盛时期也不会出现纰漏，但现在平行者失势，在没有那么多人手监控的情况下，为了避免未来的瘟疫蔓延。平行者很有可能会将迁徙出小镇的镇民提前杀死。或在五年之期到来之前将村民赶到满是变异蝾螈地天湖中沐浴，又或者干脆屠镇以绝后患。这种手段虽然狠毒，但如果自己是平行者领袖，在面临局势失控地情况下恐怕也会作出同样的决定。
自己和韩扬、沃克三人虽身为平行者，却是潘老板特批的特工，三人的身份根本没有登记造册，包括高层在内的其余平行者不知道自己三人的存在。潘老板、扎克等少数几个知情者失踪后。自己三人就成了黑户，因此尽管现在平行者和驭海者、政府军打得如火如荼，却没有人向自己三人下达命令。但作为矿石镇隐患的知情者。这事儿自己如果能管还是要管地，如果大陆瘟疫流行，伊甸牧场也不能独善其身。就像龙血也是血一样，诅咒引发的瘟疫也是瘟疫，牧场世界的一切都是遵循客观规律地，如果天凯武能研制动物疫苗，说不定也能研制出瘟疫的疫苗。
可惜老匡还没来得及把自己的想法向皇甫端说明，段景住的回答已经打破了这个希望：“噢。这些药水不是疫苗。它们只是一些增强动物免疫力和抗病能力的药物。”
“那我们自己或者地基组织的科研力量有可能研制出疫苗吗？”老匡不死心地问了一句，随后自己又丧气了：“呃……算了，我知道可能性不大。好像疫苗要用到基因工程什么的，现在连电子显微镜都没有……”
“不，有可能。”皇甫端的回答又让老匡升起了一线希望：“十八世纪地英国医生同样没有电子显微镜，却利用疱疹的脓液制出了遏制天花传播的牛痘疫苗。我们也可以采取相同的方法，但这个办法风险很大，有可能导致接种者死亡，只有在疫病难以控制的时候才能采取；而且，研制疫苗必须要病原微生物的样本。也就是说必须先有患病者才行。此外，病毒会变异，预制的疫苗也会失效，因此提前给牲畜注射这种原始的疫苗并不划算。”
“噢，是这样啊，长学问了……”老匡点了点头。虽然皇甫端不知自己的真实想法。但不管怎么说，矿石镇的诅咒总算是有了一个可能地解决办法。反正距离诅咒爆发还有几个月时间。没准中间还会有其他转机，现在还不用急。想到这里，老匡随口扯开了话题：“那……工作台上那些小刀是干什么用的？”
“那是骟马用的。”段景住拿起一把锋利的小刀做了个手势：“用它割破马的阴囊，挤出睾丸，扭断输精管和静脉丛，几秒钟就可以完成骟马。”
“啧啧，”听着段景住的描述，看着小刀上幽蓝地光芒，肥猫禁不住夹紧了后腿：“那也够疼地……”
“没办法。我们的小马都是在矿石镇尤德尔牧场老穆齐那里配地良种马，今年开春两岁，必须要骟了，不然牡马性情暴躁，长大后普通人根本无法驾驭。”
“配种还要到老穆齐那里配？他当年送给我们的三匹马不是号称压箱底的好马吗？”
“赛马大多都要骟掉，那三匹马也不例外。各大牧场的种马都是不卖的，那是场主的招牌，也是财源。”
“***，种马那么稀奇吗？一百年前的网络小说上，种马到处都是！”
段景住：“……”
“好吧，不管一百年前的事儿了。咱现在不差钱，钱能解决很多问题！人这辈子最痛苦的事情是什么，就是人死了，钱没花了！其他牧场的种马不卖，我们就把他整个牧场收购过来！战争中快速反应的骑兵是最重要的兵种，今年起要不择手段地扩大马群数量，买也好，驯服也好，偷、抢、吞并、自己养都成，总之三至四年之内必须建立起一支万人规模的骑兵队伍。”
“万人骑兵队？！”段景住愣了一下：“考虑到后勤，那至少要两万匹马啊！时间、现有的人手和牧区面积都远远不够，我们这几个人就算累吐了血也办不到啊。”
“是啊，所以要借助外界的力量……”老匡叹了口气，“时间不等人啊，现在就算累吐了血也要加快发展的速度。否则战火烧过来。我们就不是要吐血，而是要流血了。这……应该叫咳血发展观吧。”
“咦？这个词我好像在史书上见过？”
“咳咳，对了，那些身穿重甲的兽人骷髅普通马根本无法承受，所以库库诺骑兵也是要建立的，它们虽然跑得比马慢，但是力气大、自身有战斗力；游泳快。可以适应复杂地形；食性杂，养起来也容易。”
“库库诺地确有不少优点，但数量同样是大问题。八千只噗噗转被移到牧场中后。地下方圆几百里地恐爪兽和库库诺都迁徙走了，可以说，我们把地下的生态平衡给破坏了。”
“原来是这样……那这个问题等深蓝号在玛斯沃尔大陆西岸登陆后再想办法解决吧，那边库库诺应该有不少，说不定还能在兽人的国度找到库库诺的替代品。还有，牛羊的养殖也不能放松，以后外来人口增多，肉产品、乳制品、皮制品都会紧缺的。”
“这同样需要生命泉水和人手。牲畜增多。牧草需要超自然生长，而没有充足的马倌、牛倌和羊倌，畜牧业根本不可能壮大。”
“好，我记下了。”
连去了三个地方，三个地方地发展都需要生命泉水和劳力……老匡一面琢磨着发展的思路，一面走进了前往白河基地的传送阵。
葡萄种植业和葡萄酒酿造业是白河基地地主业，老匡已经铁了心要吸纳外来人口，其中自然也少不了玛斯沃尔大陆的蛮族住民。冰风谷和比利马斯山的冰霜巨人仅只是个开头，后续还会有阿姆斯壮酋长部落的兽人遗民、银刃部落的矮人，黑月部落的暗夜精灵说不定有朝一日也会被拉拢。对于大多数蛮族住民来说。酒可是比金子还珍贵的东西，因此白河基地从某种意义上说相当于针对蛮族住民的铸币厂。
时值冬日，白河基地却比别地地方都要热闹，近百只噗噗裹着长及脚踝的皮袍在广袤的葡萄地里磕磕绊绊地跑来跑去，不时有噗噗被自己的皮袍绊倒，便和其他的噗噗一起欢笑起来。让隔着老远的老匡都能感到它们发自内心的欢乐。走近一看。老匡才发现光秃秃的葡萄藤上居然挂着一串串肥嘟嘟的葡萄，一些葡萄串上还有少量的积雪。老匡又惊又喜。连忙找来白河基地负责人酿酒师顾大嫂询问是怎么回事。
“顾工，这些葡萄居然能在冬天生长？它们……不会又是天场主找来地吧？”
“嗯……可以说是吧。”顾大嫂带着老匡在葡萄园中边走边讲：“去年秋天收获葡萄的时候，气象师樊瑞漏报了一场突如其来的秋雨，噗噗们没来得及采取应急措施，结果一千五百亩葡萄损失了一大半。这种天灾本来是不可避免的，但天场主得知后却派我、宋万、焦挺等十个人带了整整两千只噗噗到野外寻找落果较少的野葡萄，最后还真的在马德斯山上找到了。不过这种很少落果地野葡萄味道酸涩根本不能入口，必须要经过嫁接育种。当时已经是深秋，大家都觉得即便新品种培育成功也只能种植一季，由于时间紧迫还要花费额外地生命泉水，不如等来年夏天再进行试验，但是天场主却坚决不同意。”
“哦……”老匡点点头，他已经大致猜到了下面发生的事情，因为如果当时他在，也会和天凯武持同样地意见。
果然，顾大嫂所言正如老匡所想：“天场主说现在最缺乏的就是时间，如果今秋少种一季葡萄，明年夏天就要少几千桶已经窖藏了半年的葡萄酒。种植葡萄可以用生命泉水节约时间，但葡萄酒窖藏的时间却是无论如何节约不了的，所以多花些生命泉水去换这批酒很值得，而且……”
“而且这批酒用不了多久在蛮族那里就能派上大用场，对不对？”
“咦？匡副，天场主已经和您说过这事儿了？”
“没有没有，我瞎猜的，你接着讲。”老匡嘴上含糊，心中却在感叹天凯武为什么总是有那么多的思路和自己如出一辙。
“哦，后来天场主把大家都说服了，然后就动用储备的生命泉水采取单滴灌溉的方法开始嫁接育种，总共花了六十滴生命泉水的代价才育种成功，又花了另外四十滴生命泉水加速葡萄生长以赶在降温前收获。由于时间太紧，最终还是有两百多亩葡萄在收获前遭遇了一场严重霜冻，但您猜怎么着？连天场主自己都没想到，他培育出的这个新品种不但不怕暴雨，连低温都不怕！一些采摘完毕的葡萄藤叶子都落光了，藤蔓上却又结出了新果，那些经过霜冻的葡萄不但没有落果，味道还变得特别甘甜！于是天场主把这个新品种命名为冰晶葡萄，并尝试在冬季继续灌溉生命泉水，结果呢……”
顾大嫂说着指了指一望无际的葡萄园：“您也看到了，本来只是想多收一季葡萄，结果却一连多收了三季，这样今年年底，我们的葡萄酒储量最少有两万桶！而且冬天的葡萄既不用除草又不用除虫，大部分噗噗都可以躲在地下修建蒸馏炉、制造酒桶、扩大地下酒窖的规模，简直是磨刀砍柴两不误！”
“太好了！不过两万桶的储量还不够，今年的种植面积还要再扩大两倍！嗯，你不用说，我知道，缺人手和生命泉水是吧？去年冬天出生的噗噗到今年夏天就可以干活了，所以人手肯定不用担心，有白河在侧，水利设施修起来也很容易，唯一缺的就是生命泉水，这个我会尽力想办法。天场主有一句话说的很对，现在最缺乏的就是时间，我们要……”
匡副场主重申了深化开放、加速发展的必要性和重要性，并从牧场的实际出发，站在时代的高度，深刻地总结了过去的经验教训，嘱咐顾大嫂深入贯彻落实咳血发展观，继续扩大葡萄酒生产规模，坚持以噗噗为本，适时给噗噗们发放蘑菇型饼干作为奖励，调动广大噗噗的积极性、主动性和创造性，做到发展为了噗噗，发展依靠噗噗，发展的成果由噗噗共享。
顾大嫂在基地中认真学习老匡同志南巡讲话的精神，当然，向噗噗们开会传达精神这一步就免了。开大会是一种低效到近乎无用的贯彻中央精神的手段，且不说大部分噗噗都听不懂人话，就算是能听懂人话的人，又有几个会把开会传达的精神印入脑中？作为一个承上启下的中层领导，最有效的办法是在自己真正领会了上级精神之后针对下级制定各项明确的奖惩制度，付诸实施并加以严格监督。当然，这样做需要中层领导者有一定的领悟能力、决策能力和统筹能力，并且要把全局利益放在自身利益之上。至于那些尸位素餐或一心为己的领导者，所能做和所愿做的也仅只是开会而已了。
第406章 民生
当顾大嫂还在认真学习领会老匡同志讲话精神的时候，老匡已经猫不停蹄地来到了冰霜巨人们日后的居所，冰三角洲。
巨人安居工程是天凯武麾下的地基组织施工队援建的。冰三角洲相对来说比利马斯山而言要“暖和”一些，又有大型传送阵传送物资，因此施工进度很快，百余所冰屋目前已经修建过半。施工队的包工头详细回答了老匡提出的各种问题，又陪着老匡绕建筑群转了一大圈，结果让老匡感到非常满意。房子的建筑格局和风格以及室内家具器皿摆放都于遗忘冰原的巨人部落毫无二致，以老匡的眼光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显然天凯武在援建净天传送阵的时候已经对冰霜巨人的居所进行了调研。不过冰霜巨人是伊甸牧场安置外来移民的第一步，老匡不愿出任何岔子，还是吩咐林娜带赫莉前来，让赫莉以冰霜巨人的目光审视新居。
在等待的间隙，老匡抽空视察了山坡上种植的大片雪莲。老匡是猫而不是羊，当时在比利马斯山顶啃雪莲的时候并没有把根也一起啃掉。此刻，移植来的极品雪莲在生命泉水的灌溉下像大白菜一样茁壮成长，老匡对着它们咽了好半天口水，拼命用兔子不吃窝边草、家猫不祸害自家田的理由打消自己的食欲。
不多时，林娜、小六带着打扮得焕然一新的赫莉走出了传送阵。听说要来冰三角洲，林娜和小六都穿上了翻毛貂皮大衣，小六还戴上了狗头帽、围上了狐皮围脖，戴一双雪特兰羊毛手套，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整个儿一貂狗狐羊毛球版四不像。与林娜和小六形成鲜明对比。赫莉穿上了一套嫣红的丝质海派旗袍。一出传送阵，众人原本盯着匡副的目光哗的一下又都转移了。
这件丝质海派旗袍是通臂猿侯健为赫莉量身定做的中式传统旗袍与西式晚礼服结合的产物。低领、无袖、高开衩地设计，配合贴身地精细剪裁，韧滑的沙蚕丝质面料，以及襟前、领口华丽的大团刺绣和盘龙滚饰，以丰韵华贵适度遮掩了女战士举手投足间不经意流露出的英武和杀气，既完美地勾勒出赫莉凸凹的曲线。又丝毫不影响赫莉在迎敌时做出大幅度的动作。至于高开衩旗袍格斗时容易**----那不在考虑范围之内。按照老匡和沃克一脉相承的逻辑，实用性永远是第一位地，如果在生死搏杀中能以**吸引敌人的注意力。那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林娜很懂得衣服和首饰的搭配，她没有为赫莉选配任何金银首饰，只是用一条黑色地丝带替换了原本佩带在赫莉胸前的那根用兽骨和贝壳穿成的项链。黑色的丝带更加凸显出赫莉颀长的脖颈和雪白的肌肤，配上嫣红的旗袍和冰霜巨人独有的冰寒气质，让赫莉看起来宛如傲立雪中地一株寒梅，当真是迥映楚天碧，寒英朔吹香。
老匡没想到赫莉穿上人类的衣服会这么好看，瞪着猫眼傻愣了半天。这才想起让赫莉来的初衷：“嗯嗯，赫莉，你穿这衣服很好看，来来，看看这片冰屋，与你们的村子有什么不一样？”
在冰三角洲又转了一圈，连赫莉都没有挑出新居的任何不妥之处，只是建议将比利马斯山巨人和冰风谷巨人的居住区适当隔开一段距离，以免两个部落中有私仇的巨人整天相见会引起争斗。老匡很满意赫莉能有这样的全局观念，夸了赫莉几句。但却没有吩咐工人们照做。有矛盾就必须要化解，逃避是最愚蠢的办法，今天有矛盾的巨人日后可能是并肩作战地战友，不趁和平时期把矛盾解决，难道还留到战场上解决不成？
视察完冰三角洲，老匡让好汉给地基组织的施工人员送来伊甸牧场的肥牛肥羊表示感谢。然后前往视察的下一站。位于中央城堡以北大峡谷中的火石基地。
火石基地出产硫磺和一些可以用作魔法阵原料的宝石，还是安泰之树生长指数最高地地方。老匡最先看地自然是安泰之树。昔日从天湖地下洞窟中偷来的一片大树叶如今已经长成了粗壮地树干，隔着水晶云母岩搭建的温室，可以看到树顶结出的四颗力量果实。老匡嫌隔着温室看不清，命骷髅守卫打开房门钻进去细瞧，果然，每颗果实里都有了四枚缓缓旋转的结晶。
此前伊甸牧场的生命泉水一直入不敷出，安泰之树培育了大半年，力量果实里始终只有一枚结晶。近一个多月来终于有了足够的生命泉水，柴进每天都用八滴泉水单独对安泰之树进行极限灌溉，这才让力量果实中的结晶突飞猛涨。按照这个势头浇灌下去，再过两个多月，果实中的结晶会变成五枚；再过七个月，就能完成学者巴吉尔托付的生产三颗六枚结晶的力量果实的任务。
老匡现在的水晶猫躯体能够吸收各种灵药充实自身，此前看到温室中的药材和冰三角洲的雪莲都要流老长的哈喇子，此刻看到力量果实这种天材异果，那口水流的简直可以与昔日天湖附近闻名遐迩的三叠瀑相媲美。要知道，以前那平凡的肥猫躯体都能在力量果实的改造下变成力量8、体质7的怪力猫，此刻的水晶猫躯体如果一口气吞下三枚力量果实，那会产生什么样的质变？
遥想当年自己在珐默尔酒店四天内胡吃海塞十八吨食物的往事，老匡心中感慨万千，又对再食力量果实颇有些心动。那次自己吞下的是一颗拥有八枚结晶的力量果实，是在自然界中生长了二百多年的天地瑰宝，品质自然比只有六枚结晶的力量果实高上数倍，而自己现在的力量肯定也远远超过了昔日的8点，但这一切并不能说明自己吃三枚低品质的果实没有作用。力量果实的神奇之处在于能够改变食用者地体质，让食用者能在短时间内大量汲取食物中地养分加强自身，这一点。与水晶猫躯体在短时间内汲取高档药材中的养分加强自身的特性何其相似！如果此刻再食力量果实。说不定自己身体的构造又会发生质变，至少也有很大的可能性会增强自己对食物和药材的吸收利用率。
自己吃，还是依照承诺把果子交给学者巴吉尔做实验？老匡在温室里兜了百八十个***，最后还是挣扎着退出了安泰之树的专用温室。
就像说过要把小说写完就一定不能太监一样，承诺过地事情就一定要做到。嗯嗯，我就是这么仗义……不过，也许把力量果实交给巴吉尔最终获利会更丰吧？老匡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个理由说服自己退出了温室。不过有一点他很确定，那就是如果神经兮兮的巴吉尔拿走力量果实却没有得出什么像样的研究成果，自己一定会把他扒光衣服扔到比利马斯山地冰窟窿里去。
轰天雷凌震恐怕是诸基地中唯一没有向老匡要求增派人手的负责人了。峡谷中有硫磺和宝石。但是产量都很小，他自己带一小队兽人骷髅就完全能胜任开采和收集工作，再增派人手也没有用处。不过老匡在峡谷中转了几圈后还是提出了新的要求----要充分利用此处的地热和风景资源，开发以硫磺温泉为支柱的旅游业。
吸纳外来人口的目的并不仅仅是增加劳动力和提供兵源，扩大内需增进税收也是开放的重要目地之一。要扩大内需就必须提供优良的消费环境，旅游业和旅游业带动的服务业、餐饮业、建筑业等等都是扩大内需和消费的必要手段。让国民进行愉快、充足的消费，既可以增加他们对国家的认同感和归属感，又可以在激发工作和动力热情的同时刺激和带动国民经济。这个良性的循环也是老匡从历史中总结出来的。
百年前老匡所在的那个国度。由于长时间片面追求经济发展忽视民生问题，导致国力飞速提升地同时国民的生活水平却没有随之提升，国家一味依靠出口和投资提升经济，居民消费率逐年下降，结果遇到国际金融海啸出口受挫，没有内需支撑的国民经济立刻一落千丈，企业倒闭，农民工返乡，国家不得不靠数万亿的基建投资维持发展，避免人群因失去工作无法生存而引起的社会动荡。这一切恶果都是忽视内需所造成的。目前伊甸牧场地主要收入来源也是出口，今后吸纳外来人口之后必须改变这一局面。因为随着大陆局势地动荡，单纯依靠出口虽然会带来巨大的利润，但也会面临巨大地风险，只有让内需和出口同为国民经济的支柱，才能让伊甸牧场经得起风雨、在乱世中屹立不倒。否则前一刻的繁荣很有可能变成下一刻的变生肘腋。还没等别人来打，自己就要从内部土崩瓦解了。
此外。吸纳外来人口的最终目的是在乱世中构建强大的军队。在短兵相接的时代，军队的士气是军队强大与否的决定性因素，而士气的高低则取决与士兵对国家的归属感和使命感。一个素日没有安稳的生活、也没有温馨家园值得保卫的士兵，不管怎么向他宣扬爱国主义都不能让他为国家用命，老匡是生前那个国度中的军人，他深知当时部队中从低级士兵到高级军官的士气如何。无论如何，老匡都不能让那种情况出现在自己即将缔造的国度之中。
改善民生，要从方方面面做起，看似投入很大，但其实改善民生的最终受益者还是国家。拿旅游业为例，火石基地所在的大峡谷风光险峻奇诡，具有极高的旅游开发潜力，而硫磺温泉则是治病、养身、解乏、休闲的最佳场所，如果日后此处的旅游业能顺利开展，仅税收收入就比硫磺和宝石开采业不知道要高多少。打定主意，老匡乘上狮鹫，仔细探查了峡谷中的地形地貌，提出开发旅游业的指标后，将剩余的开发建设的细节统统交给李云处理，自己则踏上了此次南巡的最后一站，伊甸牧场当前的支柱产业所在处，铁石基地。
走出铁石基地地传送阵。老匡并没有忙着去视察矿业生产。而是先带着几名好汉跨上狮鹫沿着乞力马扎罗山脉地余脉向西飞去。一直飞出大约两百公里，脚下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山谷。这片山谷也属于伊甸牧场的范围，但至今仍未开发，山谷中是一片高大的原始森林，由于群山环抱，此刻伊甸牧场他处都是绿翠凋零，唯独这片山谷却还是郁郁葱葱。老匡减慢了狮鹫的速度。绕着山谷转了一个大***，然后降低高度在山谷正中落了下来。
看到树上的松鼠见人也不逃走，只是睁大了眼睛好奇地看着众人。老匡满意地点点头：“很好，就是这里了，以后这片山谷就叫做翡帷谷，在这里修建传送阵并搭建树屋。”
“树屋？”木匠石秀有点摸不着头脑：“匡副您打算让什么人住这“当然是现住隐村的那帮暗夜精灵了。”老匡嘿嘿地笑着，“别人是搭窝引鸟，我是搭屋引精灵啊。黑月地族人虽然在沙漠中生存了几个世纪，但精灵喜欢森林树木的癖好就像他们的高傲脾气一样是无法被岁月更改地，等建好了树屋。嗯，再把东边山坡上那条溪流引过这片谷地，我保证他们一来就会喜欢上这里！柴进，我说要给你安排的差事就是这个了，你和石秀一块儿商量着安排，搭建树屋不要用斧锯钉锤，把枝条嫁接也好，捆绑也好，固定好形状浇上生命泉水让树自己长出树屋来，不留人工痕迹。这样精灵才会惊喜。”
“那没问题。可是精灵们会来吗？”
“当然会来。见到黑月看韩扬那眼神我就知道他们早晚会来，时间嘛……应该不出两个月吧，我会想办法让黑月自己提出这个要求，这叫愿者上钩。你们在一个月多月的时间里能搭好树屋吗？”
“捆编树枝花不了多长时间，暗夜精灵不过千余户，只要有充足的生命泉水。时间肯定够。”
“好。那你们几个留在这里筹建吧，剩下的人跟我回铁石基地。”
飞回铁石基地。依照惯例，老匡先在矿区四处转悠了几圈，然后找到了铁石基地的负责人铁匠雷横雷横汇报道：“高温炉爆炸后天场主援助了许多全新的冶炼和采矿设备，现在矿石的开采效率是以前地三倍。”
“噢？呵呵呵，”老匡眉开眼笑：“天场主真是劳苦功高啊，回头我一定要请他喝酒。对了，回头给赫莉打造几根称手的标枪，小姑娘馋金属兵器都快馋疯了。”
“好的。不知她习惯用多长多重的标枪？”
“用精金的！她不怕重！尺寸嘛，四短一长打造五根，短的要适合投掷……”老匡交代了赫莉所用武器的细节，又吩咐兵工厂生产两百套弓箭，要以精金-奥利哈钢合金为弓背，以纯奥利哈钢为弓弦，雷横听得直愣神：“匡副……我没听错吧？这样的弓天下有几个人能拿得动、拉得开？”
“哈，山人自有妙用，你照做就是。对了，矿石开采效率增加了三倍，那武器的销量如何？”
“近来市场上武器盔甲异常紧俏，产品依然供不应求，仅仅政府军的订单就让骷髅铁匠和银刃加工厂满负荷工作了，我们自己地武器厂现在只接高级武器的订单。”
“噢……等等！让骷髅铁匠和银刃加工厂满负荷工作？我不在的这段日子，天凯武没有管武器销售这一块儿吗“没有。天场主怎么会插手干预伊甸牧场的主要营收呢？”
“那管销售的还是……”老匡皱着眉头回头问道：“林娜？你怎么能敞开供应政府军？一来现在武器的质量牌已经打出去了，产量要有限制售价格才能高；二来银刃加工厂地产能没这么大，这么做有可能露馅；三来政府军如果势力扩张会影响大陆地战局，平行者、驭海者和政府军僵持死战的局势被打破，我们就没钱赚了，独大地一方还会威胁到我们的安全；四来骷髅铁匠工作要消耗混沌之力，在新的军队建立起来之前我们还要依靠它们防卫牧场，你怎么能让它们为别人满负荷工作？”
见老匡有点冒火，雷横忙上前替林娜解释：“我说的骷髅铁匠，是指酋长支援我们的一百名高级铁匠，并不是兽人祭坛的十万骷髅。”
“我实在是没办法，”林娜也做了个无可奈何的手势：“战争局势吃紧，军需处受到的压力太大，连福克斯都顶不住上面的命令。要不……先让时迁讲讲近来哈维斯特大陆的战况？”
“那这样吧，反正牧场的情况我也了解得差不多了，今晚我们就召开会议，制定下一阶段的战略规划，大家届时都到中央城堡会餐，听完时迁的局势汇报我们就开会。”
第407章 涂鸦
傍晚时分，众人齐聚中央城堡的宴会厅。菜肴很丰盛，但没有酒，众人边吃边听情报头子时迁做的近期大陆战局汇报。
“奥斯汀陛下的直系部队在去年十月退出攻打神罚之桥的战斗后，一直是贵族的私军在与平行者交战。据调查，很多封地贵族都拥有训练有素的骑士部队，但他们并没有尽遣这些精锐援助奥斯汀陛下，充其量只是派出一两名作为私军的将领。支援神罚之桥战役的私军主力是临时征召的刚刚扔下锄头的农民。在这样的农民队伍中，下级军官多半是骑士的扈从，没有什么战斗经验，部队士气和战斗力都很低。若是在平原上交战还能依靠人多势众壮胆，但是在攻打神罚之桥桥头堡那样需要大量牺牲的攻坚战中，人数的优势根本发挥不出来。很多私军还没上战场，远远地看到染血的桥头堡已经腿软了，临阵逃脱、夜间从军营逃脱的逃兵不计其数。”
“嗯，神罚之桥也的确不好打。”老匡点头。攻坚战打的就是一个士气，如果攻方不能形成持续的攻击压力，而是死一批、跑一批，让守方拥有高昂的士气和休整的时间，这样的攻坚战就算攻守双方数量再悬殊也打不下来。更何况神罚之桥的桥头堡极其坚固，它背后还有海军和传送阵的支持，据险而守，即便让自己率兵去打也是很头疼的事情。
时迁明白老匡的意思：“但毕竟桥头堡的防守战已经持续了数月，虽然有传送阵和海军的支持，驻守的平行者依然抵抗得颇为辛苦。从去年十一月起，平行者加大了偷袭的力度，不仅频频偷袭堪萨斯湾地联军海运船只，而且还组成了陆战突袭队。依仗个人强悍地战力专门在夜间潜入敌营烧毁粮草辎重、刺杀敌军军官。政府军很多部队原本就军心涣散。全靠军官指挥的督战队维系，军官一死，队伍里的士兵就逃得一干二净，连督战队都逃得一个也不剩。”
“由于私军逃兵太多，联军攻城部队各建制单位都存在不同程度地缺编、混编，而基层军官的数量和经验又严重不足，联军部队的编制和管理极其混乱。我们获得的信息。许多都是由谢珍和谢宝混入私军得来的。他俩前前后后混进了十四支队伍，却没有一次被人发现，可见私军内部地混乱程度。而军械的匮乏。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私军的混乱造成地。”
“军械匮乏……你是说又有人私卖军火？”
“是，但这次不是私卖军火的不是帝国的军官，而是士兵。按照帝国惯例，贵族私军为帝国效力时，所用武器和粮秣应由帝国财政提供。私军数量多、逃兵多，金属打造的兵器黑市价又高，一些因为被强制征兵、征税和征粮无法养活家人的农民大着胆子加入私军，领到发放的武器后再伺机逃走。在黑市上出售武器谋生。”
“嘿！真是乱世出刁民，这样一来，杀人的武器不就成了帝国发给农民的救济款了吗？”
“实际上就是这样。奥斯汀陛下当然也不愿意让自己地钱打水漂，但他更不愿意再冒着政权被颠覆的危险损失自己的嫡系部队去攻打神罚之桥。目前的形势是，很多贵族都不满奥斯汀陛下和驭海者联手的行为，或是对目前的战况缺乏信心，一些封地贵族、封疆大吏已经对奥斯汀的命令阳奉阴违，拖延纳税、拖延出兵，在哈维斯特大陆开始半明半暗地成立一个个大小不等的公国。远的不说，就连矿石镇的领主克伦威尔公爵近期都动作频频。开始做谋反地准备了呢。”
“矿石镇？真让人怀念啊……”老匡禁不住感叹了一句，“那个什么什么公爵能力如何？领地有多大？”
“和大陆上大多数贵族一样，克伦威尔公爵是个世袭的草包公爵，不足为虑。他的领地包括矿石镇、铁索镇和马德斯山矿场，据说在马德斯山发现矿藏之前，他的领地是一片不毛之地。每年的税赋还不到五百金币。后来马德斯山发现了矿石，他便一下子从破落贵族变成了堪萨斯的名流。但后来矿石挖尽，他地家道便又开始破败……”
“草包就不要管他了。”老匡边说边将面前地三件餐具摆来摆去，仿佛那就是平行者、驭海者和政府军。“平行者在大陆掌权数百年，他们的根当然不会被堪萨斯城地一场血洗挖净。那些造反的贵族，想来也有不少是被平行者鼓动的吧？奥斯汀陛下可真是下了一招臭棋，现在……他怎么办？”
“在这种情况下，奥斯汀只能向驭海者这个三心二意的盟友求援和施加压力。福克斯中将那边传来消息：驭海者高层曾向奥斯汀陛下承诺，只要让政府军坚持到十一月中旬，他们就能提供一大批足以轰破桥头堡的超级床弩，结束旷日持久的攻坚战。可是直到年底这些超级床弩也没出现，为防止平行者反扑，奥斯汀陛下只好继续用贵族私军保持对桥头堡的压力，防止平行者反攻。而驭海者为补偿自己的失信，也将支援军需部的物资份额扩充了数倍。这样，银刃兵工厂的生产任务也就相应地加重了。”
林娜接口道：“现在大陆的战局基本上就是这样。我觉得在不久的将来，奥斯汀陛下极有可能彻底放弃对神罚之桥的攻击，银刃兵工厂的生产订单也将仅仅局限于奥斯汀陛下的嫡系部队，既然这样，不如趁着订单充裕的时候多赚一些资金和物资，毕竟每生产一件武器，我们都有相应的利润。这就是我让骷髅铁匠协助银刃兵工厂生产的原因。作出这个决定之前我也同韩扬、沃克和天凯武商量过，他们都认同我的观点。”
“嗯，这种可能性的确存在，我明白了，我向你道歉。”肥猫憨态可掬地拱手作揖，把林娜逗笑了。老匡自己也舒了一口气。林娜年轻。心机和大局观肯定比不上天凯武，但是作为商界巨擘之后，对市场的判断和直觉还是相当准确地，基于她所掌握地信息，作出这样的决定无可厚非。
“最后值得一提的是，黑市的武器交易也随之火爆。”时迁又掏出一摞写得密密麻麻的表格交给老匡，上面是市场上一些活跃组织的名称、成员数量、活动范围、领导者个人资料等信息。“据调查。安东尼的三R会及其分会已经占领了市场上超过百分之三十地份额。这还是一个相当保守的数据，因为我们并不能搞清黑市上成百上千的组织与三R会地关系。当然，也不排除另有组织插手市场的可能。此外还有传言说。黑市上大量的兵器最终被堪萨斯军区三军总帅格戴美上将的手下悄悄收购了，神罚之桥久攻不下也是因为格戴美上将故意放水，利用战争培养自己的嫡系部队，积蓄力量图谋自立。对于这个传言盗贼行会内部开出了五千金币的天价求证，但至今无人能抓到格戴美上将的把柄。”
“好，情况我了解了。现在看起来亏本的并不是奥斯汀陛下，他是个温室皇帝，骤遇战乱。能做到抓紧自己地嫡系部队不让别人夺权已经很不错了。贵族私军的指挥权在格戴美上将手中，神罚之桥的混乱战况恐怕奥斯汀陛下并不了解，更不要提士兵倒卖武器这类小事情了。现在亏本的应该是驭海者，毕竟在武器的制作成本中，金属原材料占了大头，而金属原材料又大多是驭海者提供的。”
“这也是我一直没想通的地方。”林娜问道，“驭海者为什么甘愿吃亏呢？”
“据我所知，驭海者有他们自己的战略规划，他们目前的战略重心在玛斯沃尔大陆，目的是利用假神使借用蛮族地力量打天下。神罚之桥的争夺战目前只是驭海者用来吸引平行者注意力的幌子。只要玛斯沃尔大陆的战略目标达成，驭海者很快就会动真格的将神罚之桥拿下。现在能够保存自己的部队，只用一些金钱作为代价吸引并消耗平行者和政府军双方地力量，驭海者自然甘愿吃亏。”
老匡随后向林娜简要讲述了尹氏兄弟驾驶赫拉克勒斯冒充假神使地事情、驭海者在多瑙山脉地下王陵挖掘贤者之石的企图，以及自己对驭海者战略地推测。林娜质疑道：“你的推测有漏洞。用贤者之石打开神罚之桥的禁制的确可行，但驭海者仅仅派一个商队和两名干员就妄图欺骗冰霜巨人族。这个风险是不是太大了一些？要是其他的神使也像这样遭遇不测。整个战略根本没有成功的可能。驭海者制定的战略不可能如此儿戏。”
“我不认为驭海者在进行儿戏。目前玛斯沃尔大陆六大蛮族中，实力最强大的是兽人、矮人和地精。巨人一族虽然个体力量强大。但数量稀少，在涉及两个大陆的战争中无法发挥决定性的作用。我千辛万苦整合了两个巨人部落，不过凑齐了二百多包括老幼妇孺在内的巨人，而兽人或矮人的一个普通部落就有上万人，地精更是有十万、百万之众，彼此之间的战力差距不成比例。据我所知，在上次圣战中发挥主力作用的也是那些数量巨大的族群。因此驭海者借用蛮族力量，实质上应该主要是指借用兽人、矮人和地精的力量，至于巨人、巨魔、精灵之流，最大的用处恐怕只是凑齐六大蛮族之名，为圣战正名而已。”
“噢……”林娜点头，“你的意思是，驭海者仅派遣伪使徒拉拢巨人，是因为巨人一族根本无足轻重。而对于兽人、矮人和地精，驭海者除了派遣伪使徒之外，还运用了其他的手段进行拉拢和欺骗？”
“对，这是显而易见的。在跟随赫拉克勒斯伪使徒的队伍中有地精商队，在攻打地下王陵的部队中有兽人战士，这些事实都说明驭海者与蛮族的联系远比我们所了解的要紧密和深广。驭海者与蛮族经商多年，除了矿石之外，合作关系也是他们获得的另一笔巨大财富，这一点是平行者和政府军都无法比拟的。我摆平驭海者派往遗忘冰原哄骗巨人地使徒队伍。凭借地是运气、特殊的能力和老拜伦的帮助。但若想同样以釜底抽薪的手段对付派往兽人、矮人和地精国度的使徒恐怕就行不通了，因为驭海者与这些强力种族的高层之间一定有着很密切的联系，他们不可能仅仅把筹码押在伪使徒上。”
“你是说……驭海者可能和蛮族高层通过气，甚至蛮族高层也知道使徒是假地？”
“这个我不敢确定，但也不排除这种可能。”
“可是……驭海者与蛮族的合作恐怕也不像你所想像的那么密切。”林娜不服气地反问道：“前一阵在驭海者远洋船上就有许多来自各个种族地蛮族奴隶。而且从银刃那里得知，驭海者搞人口贩卖的勾当也不是近一两年的事情，他们的口碑在蛮族中恐怕也不怎么好。”
老匡笑了：“首先。驭海者这次假借的是战神的名义，而不是自身的名义。其次，林娜。你受到的是美国式教育，自然对美国地发迹史和掠夺史了解不多。你知道为什么中国人习惯把美国的三藩市称为旧金山吗？旧金山的原名是金山，在十九世纪，数以十万计的中国劳工被骗到那里开金矿，他们中大多数人的下场比现在被骗到哈维斯特大陆的蛮族奴隶还要悲惨，可是这个事实在什么时候才广为中国国内民众所知？更何况，现在玛斯沃尔大陆的交通与通讯条件恐怕连十九世纪的中国都比不上，非要比的话。恐怕与十五世纪的非洲差不多。在长达四个多世纪地时间里，有上千万的黑奴成了资本主义原始积累的牺牲品，与之相比，驭海者在玛斯沃尔大陆发迹仅仅百年，贩卖的蛮族数量也很少，这些丑事又怎么会为散布整个玛斯沃尔大陆的蛮族住民所了解和认同？”
“这段历史……我的确不了解。但有一点你说地不对，对于我们这一代来说，国家地概念已经相当模糊，不了解历史并不是因为我受的是什么美式教育，而是几乎所有地人都忙于生计。没有时间去深研历史。”
联想到伊甸牧场为数不多的当代人之中，林娜是混血儿、小六讲国语却在美国的国土上长大，而月夜的眼眸也分辨不出是什么颜色，老匡不得不认同林娜的异议。看来四十年的无序时代对整个世界的格局影响极其深远，它不但模糊了国界，还模糊了种族、语言、文化等等千百年来将全世界分割成条条块块的因素。当今依然坚守国家和民族概念的。恐怕只有韩扬那样的军队世家、纪伯胺那样的跨世纪老人和天凯武那样的极端民族主义者了。
“其实我对历史也是一知半解，只是这些事件非常有名。在我们那个年代几乎尽人皆知。简单地对比一下就是：当年美国传教士向扎着辫子的中国人宣扬金山遍地都是黄金，而驭海者向蛮族住民吹嘘哈维斯特大陆遍地都是食物；传教士只是描绘了淘金的美景就让中国民智未开的国民趋之若鹜，驭海者则更胜一筹，他们打着圣战的旗号，并用抢夺食物和资源作为诱饵，对于终日处于饥饿贫寒中的蛮族住民来说，这是不是更有诱惑力和号召力？”
“噢……这么说来，驭海者的战略就没有什么漏洞了。”
“不仅没有漏洞，而且非常可怕！越是贫穷愚昧的群体越容易被鼓动和利用，这是世代更迭的铁律。美国解放黑奴的南北战争，中国数千年的农民起义乃至近代的解放战争，都是以让民众摆脱水深火热境地为推动力的，不然战争就无法发动，更不要说取得胜利了，甚至当年阿姆斯壮酋长在伊甸平原缔造兽人国度也不例外，酋长宣称的理想不也是让所有族人衣食无忧吗？这就是政治的可怕之处---民众创造历史是没有错的，但创造出一个什么样的历史，却往往要由少数人决定。”
“我懂了。”林娜点头，“你是说，当民众发现他们创造的历史所缔造出的现状与自己的憧憬不符时，他们已经无力改变历史，甚至无力改变现状了。即使史书再次改写，依然要由少数人执笔。”
“没错，民智未开的民众，始终只能成为书写史书的笔。”
“那么……”林娜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你要去做那执笔之人吗？你将书写的，是民众的憧憬，还是自己的意愿？”
这个问题很尖锐，老匡眨了眨猫眼，狡黠地笑道：“这本史书现在已经有一支擎天大笔在书写了，我所做的，只不过是在上面画蚓涂鸦而已。”
（《第八卷整形》完）
第八卷终于拖拖拉拉地写完了，第九卷即将开始，卷名是《收官》，会下围棋的朋友应该知道卷名的意思，不会下的朋友可以理解为把月球表面填平。笔者不想草草结尾，再过几天又要开始上班，所以，给老匡一些时间和耐心吧，呵呵，相信看到这里的书友耐心也早已被培养得坚韧无比了。
第408章 国策
1902年1月18日，慈禧太后第一次撤帘露面，公开召见各国驻华使节。2107年1月18日，老匡太后……依然躲在帘内，但他却决定再次揭开笼罩在伊甸牧场上的薄纱，让它与乱世交融。
此前伊甸牧场有过一次不成功的对外开放----岁月之美行动虽然为成功地伊甸牧场赚取了第一桶金，但是也导致了灾难性的后果。在此之后，心有余悸的老匡一直像慈禧太后一样奉行闭关锁国的战略，依靠伊甸牧场自身的力量进行发展。伊甸牧场有得天独厚的土地资源，有滋生万物的生命泉水，还有能够以一当百的好汉劳工和为数众多的兽人骷髅苦工，可以说伊甸牧场的发展要远远快于绝大多数的玩家势力。但当身处乱世，白手起家的伊甸牧场要和牧场世界的其余根深蒂固的本土势力或原始资本雄厚的玩家势力竞争之时，力量却依然显得单薄。天凯武指出了这一点，让老匡意识到即使冒着一着不慎全盘皆输的危险也要加快发展的速度，否则继续闭关发展的结果依然是被战火所吞没。
一月十八日召开的牧场高层会议决定在三月一日将伊甸牧场的对外称谓更名为伊甸独立王国。国王当然不会是老匡，虽然猫也能见国王，但猫却不能当国王；国王也不是韩扬和沃克，他们常常要出差，无法每天在宝座上坐班----国王也属于公务员，也是要坐班的。伊甸独立王国的国王是诸好汉中原任外交官职务的玉麒麟卢俊义，他仪表堂堂，受过贵族礼仪训练，在岁月之美计划中又与堪萨斯的达官贵族有过接触，因此是担任国王这一职务的最佳人选。而且他曾接触地那些达官贵族如今已有不少在自己地领地上自立为王。卢俊义也凑个热闹成立独立王国，一来不那么醒目，二来今后与那些割地为王的军阀领主交往起来也方便一些。
王国的体制类似君主立宪制----由国王任命内阁行使政权，议会拥有立法权限制国王，不过目前议会的议席皆为好汉们所把持，所以君主立宪的民主其实是老匡权力圈独裁的民主。但独裁并不意味着任意妄为，一个优秀的独裁者要善于运用民主地途径实现独裁的意志。这就需要通过一个完善的行政体系和一系列健全地条令法规来实现。
国家的行政管理实行大部制，设立人事部、科技部、公安部、民政部、司法部、财政部、建设部、农业部、工业部、交通部、海事部、经贸部、文化部、卫生部、外交部等十八个省级部门，部长为原从事相关职业的诸位好汉。所谓“大部制”就是将许多功能近似的部门整合到一个部门之中。诸如农业部就包含了林业、畜牧、农机、粮食等各部门的功能。各大部门由中央进行垂直管理，部长都是内阁成员，直接对国王负责，这样既便于中央集权进行宏观调控、追究责任，又能有效避免机构重叠、各部门推诿扯皮、行政效率低下的缺点。
在垂直的管理体系之外，是国家按照主体功能区规划设立的十个行省，省长也由各好汉担任，对该省地综合事务负总责。所谓“主体功能区”是指考虑各区域自然生态状况、水土资源承载能力、区位特征、环境容量、现有开发密度、经济结构特征、参与国际分工的程度等多种因素将特定区域确定为特定主体功能定位类型的一种空间单元。例如伊甸平原上的行省大多以农牧业为主。铁石基地则以工矿业为主。这样的划分有利于各行省针对本省的特点制定和行使不同的发展战略，还可以最高效率地利用现有资源。
国家初版的宪法和各项法律由新任司法部部长铁面孔目裴宣草拟，经与会代表讨论决定。因为乱世中军事实力是生存的保障，所有法律都在规定公民的权利和义务地同时突出军队的地位。建立一个强大的军事帝国也是老匡的最终目的，其他政治、经济、文化都是为军事服务的，因此宪法、民法、税法等各项法律都赋予了军人优厚地待遇，规定军人地工资、福利、补贴以及政治待遇都优于普通民众，以优厚的待遇和荣耀吸引民众参军，在全国打造一个近乎“军人是一等公民”地拥军羡军氛围。当然，与较大的权利相对应。裴宣也制订了异常严明的军纪，同等的罪行，军人违反军纪的处罚比普通民众违反刑法、民法等法律所受的处罚要严厉许多，以此确保军队的质量。
部队实行军衔制，由将官、校官、尉官、士官和士兵构成等级体系。军队分正规军、预备役和雇佣兵三个系统，正规军分海陆空三个兵种。下设骑兵、炮兵、海军陆战队、特种作战部队等等新老混编的特殊兵种；参与预备役是宪法规定的公民义务。由王国每年划拨固定经费，每个成年公民都要参与预备役训练（这条法律连噗噗都要遵守）。以防战时兵源紧张时送农民上战场的局面出现；雇佣兵主要吸纳外来人口，加入时必须通过一系列严格的考试，兵龄满五年者可享受正规军待遇。战斗中残疾者、功勋卓著者享受终生津贴，以此鼓舞士兵在战场上勇往直前。
军队的体系独立于地方行政管理之外，拥有自己的军事院校、军事法庭、军用医院及其他专用的后勤部门。军队的最高军事统领也是国王，国王有权直接任免正规军的各级将领。君权至上的同义词就是军权至上，最高统治者抓住军权就抓住了政权，老匡深悉百年前八九暴乱的内幕和文革没有闹垮国家的原因，哪怕政治、经济、文化方面出了塌天的大祸，只要军权在手，政权就不会像泰国那样玩走马灯游戏，国家也不会像前苏联那样分崩离析。
国家行政体系的官员实行委任制为主，选任制和聘任制相结合的任免办法。委任制便于中央集权。选任制可以调动下级的工作积极性并有利于吸纳优秀人才。而适当岗位实行聘任制可以降低行政成本。省部级以下官员实行严格地定期转任制度，以防在当地形成自己地关系网和势力网。官员和职员实行日常考核和年度考核结合的方式，考核结果在接受上级审查和抽查的同时还要向民众进行公示，以防欺上瞒下的情况出现。
在部队和地方行政两大体系之外，还设立了单独向国王负责的督察部，负责监管军队和地方所有官员的行止。督察部说白了就是类似盖世太保和克格勃的秘密警察，除在地方组建市、县、乡三级巡查体系。组织官员和民众督察互查，并负责举报人和证人地保护工作之外，在军队也设有秘密调查部门和畅通的信访渠道。将整个国家纳入监控的范围。督察部拥有十名好汉地编制，这是除军队体系外所有部门中最庞大的部门。
除此以外，政治、经济、文化、社会等各方面的细则也在后续的会议议程中一一制定，可以说这次高层会议为伊甸牧场的未来发展搭建了一个框架。这个框架是在参考历史经验教训、总结伊甸牧场特点的基础上搭建起来的，能否真正适应未来的发展，还要让时间来检验、让实践来修正。不过老匡对这个框架显得极有信心，因为独立王国地行政体系在历史上所有国度中是最无私、最高效的，而一个国家能否兴盛。关键就在于国家首脑的执政理念和国家的行政效能，后者往往比前者还要重要。
对于行政体系的效率，老匡的理解颇深。人的大脑可以指挥身体胡作非为，即使作出自残的举动身体也不会立刻死去，但若是人的神经系统崩溃，整个身体就会立即瘫痪，大脑即便再睿智也无法让身体作出任何举动。中国历史上有许多昏庸皇帝，但是政权却未在他们的任期内被推翻，原因就在于先帝为他们留下了许多托孤重臣和完善地行政体系，也就是说大脑可以错乱。神经系统却不能错乱，世上丧国的皇帝，无一不是在身边能臣凋敝殆尽、整个国家不在自己掌控的情况下被推翻的。与之相反，像刘邦刘备那样的文不能文、武不能武的家伙，却可以在能臣地辅佐下登基立业。
百年前老匡对自己地国家颇为不满，因为身在部队的缘故。总是要没完没了地学习这个发展观那个先进教育。他对此极为厌烦，认为国家应该把精力集中到增强国力改善民生上面。自然对这些中央精神地学习也是敷衍塞责。但是有一次因为要严格考试的缘故，老匡迫不得已花几个月时间认认真真学了一篇涉及国家未来发展规划的重要报告，学习的结果让老匡感到非常吃惊。他发现最高领导人的执政理念和方针政策都是极为英明的，对当前国情的针对性很强，各项大政方针也几乎无可挑剔，这完完全全推翻了老匡以前对国家领导人的看法。
可是为什么最高领导的决策如此正确，国家的现状却依然令人不满呢？对这个问题老匡思索了很久，最后得出结论，除了历史上和文化上的客观原因之外，最主要的原因就在于这个国家的行政体系病入膏肓。贪腐之辈罔顾上级精神，无能之辈曲解上级精神，再英明的决策，执行到民众这一层都完全走了样。可以说国家就像一个半身不遂的病人，一面要挣扎着向前迈进，一面又要一点点地修复、替换身体中那些失效、腐烂的神经，这样的历程当然艰难。但是即将成立的伊甸独立王国，就有一个无私、高效得近乎完美的中枢神经系统----十横（十个行省）十八纵（十八大部门）的体系，既相互独立又浑然一体，是一台人性化的超级计算机。说到无私，老匡对沃克完全信任，相信他不会因为他自己的利益做出任何有损伊甸利益的事情，任何时刻，任何情况下都会忠诚地以国家利益为重，不贪腐、不讲情、不徇私舞弊，可以说督察部可以完全不用查省部级领导的工作，直接从厅局级开始查起就可以了；而说到高效。那沃克的优势就更大了。
首先。沃克的信息处理能力是普通人地数倍，这是最大地优势。学过管理学的人都知道，扁平化管理是节约管理成本、提高管理效能的好办法，一个层级的领导管理的下属越多，整个管理金字塔的层级就越少，因此扁平金字塔的管理成本比高长金字塔地成本要低，效率却要高；但是受管理者的精力和能力所限。一般领导的直接下属又不能超过八个，否则管理工作就需要有人辅助，或者多设一个管理层级进行管理。这样就会将工作效率打一个折扣。比如市长管不了全市地工作，他只能分派一堆副市长分管教育、文化、卫生……等等工作，这就相当于又增加了一个行政层级，不但加大了行政成本，而且副市长会不会忠实贯彻市长的意图、会不会欺上瞒下等都是问题。而沃克的能力可以使他远远超过这个“八人限制”，好汉们几乎不用睡觉，几乎不需要思索的时间，当一个省长可以直接让麾下所有市长对他负责而不经过中间环节。当一个部长则可以直接监督管理全国的局级部门，这就可以构建一个超级扁平的管理金字塔，成指数级地提高管理的效率。
第二个优势是整个行政管理体系没有内部矛盾。在老匡那个年代，国家搞一个医疗改革简直要费牛劲，原因就在于太多的部门与医院地利益均沾，连一些建委、环保之类看似不相关的部门都要在医院中分一杯羹，改革引起各个部门的利益之争，自然难有一个各部门都满意的定论；而一些费力不讨好的事情，能管的部门极多，却又都不去管。出了事各部门之间推诿塞责，老百姓都不知道该找谁讨公道。而沃克负责的行政体系就不会有这些弊端，一来大部制的设定本身就明确了各部门的责任，二来国王一个命令下来，下面所有的部门都会通力合作，即使对本部门地利益有损也会先从国家利益来衡量。这样就再次让行政的效率提高了数倍。
最后一个优势是信息和政令畅通。整个行政体系内部的信息都是共享的。横向传递几乎不会花费任何时间，从国王那里下达的命令可以瞬间达到厅局级而不会走样。从基层反映上来的信息也可以得到其他部门地印证，可以大量杜绝欺上瞒下地情况发生，逼迫基层官员不得不向民众负责。中国古人说过，水可载舟亦可覆舟，其深意就是让统治者将善待水和善用水结合起来，二者并不矛盾，因为君王的最终意图可以不是让百姓安乐，但成就霸业地途中必须以此为引、以此为根，简单的说就是“民惟邦本”，或者“以人为本”。否则即便成就了成吉思汗那样的霸业，最终亦不过是昙花一现，不能持久。
综上所述，有了这样一个无私、高效的行政体系，老匡觉得即使自己几人的能力不足，也可以构建一个强大的国度，一个最民主的独裁统治，并藉此最终实现在史书上涂鸦的宏愿。不过作为行政体系的本体与核心，沃克对此却有些打怵，在会议的间隙偷偷问道：“老匡？你确定我这样一台电脑能管理一个国家？”
老匡笑了：“沃克，你不是一台电脑，你是理性与感性的结合体，虽然你的感性还少于理性，但这正是管理一个国家所必备的素质，若是人管人而不是制度管人……那才是一个国家的最大悲哀呢。”
“可是我缺乏经验，我怕犯错误，我会忍不住把所有的问题都拿来向你询问该如何解决。”
“噢！那我就是再长出四个脑袋也忙不过来。”老匡继续笑着打消沃克的疑虑：“要自信，沃克，经验是积累起来的，而你积累经验的速度是普通人的一百零九倍。我呢，算上上辈子的时间不过活了三十多岁，按这个比例换算，你四个月积攒的经验就可以超过我了。所以，你当总理肯定要比我强得多。”
“我……我真的可以吗？”
“当然。只要把握住原则和规则，所有的细节你都能处理得很好。算上好汉、噗噗、兽人骷髅和避世金门的海盗，你现在不是已把一万多人管得很好了吗？我们的国度不会一下子就拥有百万、千万人口，移民的到来也是循序渐进的。那么下一步是先管理好几万，然后是十万人、百万人，这期间的经验积累，已足以让你有能力管好未来的千万、乃至上亿人口了。管理一亿人的事物看似比一万人要繁琐万倍，但其中绝大多数的事物都是重复的，那样的事物对于你来说，只不过是将一个固定的处理程序加一个循环语句而已。至于新事物，你也不要怕犯错，谁又能没有错呢？你看看我，在这短短的一年中犯了多少错误？抓牢军权和政权，所有的错误都有改正的机会，而错误的本身，恰恰又是最宝贵的经验。何况，你的身边还有我、韩扬、林娜、天凯武这些朋友可以帮你啊。哈哈，我相信，用不了多长的时间，处理问题时就该是你指摘我们的不当之处，而不是我们帮你挑错了。”
“那……那好，我就试试吧。不过，我心里总是觉得没底。”
“这有啥没底的，丫丫小说中的神勇主角连个行政体系、发展纲领都没有，还不是一样顺利统治全世界全宇宙？我们就算比那些主角弱点，统治一个小国家总还办得到吧？嗨嗨，这样吧，你要是真不放心，我再给你找几本治国的秘笈！”
“哇！有这好东西你不早拿出来！”
“呵呵，其实有的秘笈你已经看过了，比如《毛选》。不过这次我要向你推荐的是《资本论》，重点理解第二卷中的《资本周转》和《社会总资本的再生产和流通》，经济是国家的基础，搞好经济，不看资本论是不成的。看完后，你再看看《邓选》，要看那种分析的远见和决策的气魄，看《胡选》，那是如何将理论结合国情的典范，不过这两本书都要结合着近代发展史来看。虽然我们站在后世的角度观看，这些书中会有不少谬误，但结合史书，那些谬误不但是宝贵的经验，也是让你鼓足信心的最佳方剂。看完理论，你再看周恩来和温家宝的选集、传记和生平，你的职务就相当于总理，要看看他们如何在困境下统筹全局，学一下他们如何将理论运用到实践之中。然后呢，我们已经从理论到了实践，再从实践中升华回理论，看一看《道德经》。不过这本书虽然是最短的，但内容却是最深的，我到现在还没全看懂，你能看懂多少，懂得些什么，可以和我交流交流。”
“嘿！我已经都看完了，现在我们就开始交流吧！”
“不是吧！就刚才这几秒钟？！”
“是啊？其实主要是搜索花时间，现在现实中很多资料站都关闭了，找这些书颇为不易呢！”
“看完要想！结合伊甸的周边环境和内部状况想，想完了再说你的结论，要有创新性！”
“创新？这是我的弱项啊！当总理不用创新吧，就跟着匡主席走好了。”
“不行！一定要有你的总结和创新！我们都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接触基层、去收集和掌握信息，因此很有可能作出与实际和未来走势不符的决策，就像我刚才说的，这时候需要由掌握一手信息和情报的你来指摘我们的不当之处！你要牢记，你不是简单的信息收集处理系统，而是一个信息与智力支持系统！”
“信息与智力支持系统？”沃克沉吟半晌，点头道：“我明白了……我会努力的。”
第409章 三件事
因为有太多的条款需要众人逐一斟酌审定，决定伊甸前途的会议原定至少要半个月才能结束，但是时间不等人，会议期间接连发生了不少事情。
第一件事是比利马斯山的净天二号传送阵终于竣工。巨人搬迁之事延误不得，老匡变身水晶熊猫赶回比利马斯山，将所有的冰霜巨人、地精商队、尹氏兄弟以及屠龙所得的财宝、战神之靴和地精商队的物资一股脑都忽悠到了冰三角洲。冰霜巨人的群落人数少，社会关系简单，相对应的心机也少，再加上他们此刻对老匡全心全意地敬服，又有老拜伦这顶级大忽悠帮忙，自然毫无异议地听从使徒大人调遣。
看出这件事不对劲的只有见多识广的尹氏兄弟、退化成冰隼的战神宠物比列和地精商队的首领。比列虽然是战神宠物，但他自觉在这个世界的使命已基本完成，唯一期待的就是找到延续生命的办法，并有朝一日回到自己的世界。在这个世界上发生的其他事情，只要没有接到战神的喻示，哪怕和什么圣战相关，比列都觉得和他没什么关系，因此他根本不太在乎老匡在捣鼓什么，听挚友老拜伦一劝，就跟着大部队走了。尹氏兄弟和地精商队的首领则内心矛盾得很，一方面他们受驭海者之托冒充使徒，任务是带着冰霜巨人穿越号称十万雪山的天幕山脉前往天火圣山与其他种族汇合，此刻任务未完成却莫名其妙去了另一个地方，心中颇有些不安，怕日后遭驭海者报复；另一方面，他们又慑于老匡此刻的身份以及强大的能力和势力，不敢有所违逆。
屠龙之夜尹氏兄弟和地精商队首领都亲眼目睹了从天而降的神迹。一周后见到了被大卸八块的白龙尸体。此刻又亲眼见识了能在玛斯沃尔大陆运行的传送阵，这些事实都极大地动摇了他们对驭海者地忠诚----当一个传说中地神话在眼前变为现实时，带给人的震撼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这几个人都开始相信老匡是正牌的战神使徒。自忖冒充使徒罪莫大焉，又打不过连龙都能杀的使徒大人和数以百计的冰霜巨人，三个识时务者都意识到了此刻不能继续骑墙，跨出传送阵后立刻找到使徒大人负荆请罪。指天发誓今后要为战神效忠，荡涤自身的罪孽。
“战神是仁慈地，”老匡聚拢巨人和地精商队。走到尹氏兄弟面前，笑眯眯地伸手扶起二人：“毕竟这人世间有那么多的诱惑，世人难免行差踏错。战神帮助误入歧途的异教徒抹去眼前地翳障，自此他们就能沐浴在战神的光辉之下。”
“但战神绝不容许背叛，皈依战神后若再有不洁的岐念……”老匡又笑容不改地走到地精商队首领面前，一爪削了下去！
“……便唯有用血将罪恶的灵魂洗净。”
地精商队首领瞪大了眼睛的头颅滚落在地，无头的尸体向一边歪倒，大股的鲜血脉动着从腔子里喷涌出来。染红了洁白的雪地，溅起了腾腾地热气。见此情景，刚站起来的尹氏兄弟膝盖一软，咕咚一声重又跪倒在地。在众人的惊愕声中，老匡又走回尹氏兄弟面前，俯身将那一尺多长的滴血利爪伸向了尹氏兄弟。尹氏二兄弟都是格斗高手，老匡二次伸爪过来，二人都条件反射地想要避让，可是看了看周围围观的二百多个冰霜巨人，二人互相望了一眼。都强忍着恐惧跪在原地，任凭索命的利爪指向咽喉。
“聪明人总是会作出聪明的选择。”低语的老匡依然脸带笑容，但这次的笑容却有几分是出自真心，“只要你们能洗心革面，我会早日救赎你们的父亲，让他同样沐浴在战神地光辉之下。至于这伪装嘛……你们暂时用不到了。”
利爪慢慢划过喉头。在两兄弟的下颌轻轻一勾。将两张大地精面具挑起来扔到一旁，两兄弟长舒一口气。以五体投地大礼参拜。老匡不再理会二兄弟，径直走到老拜伦面前：“拜伦大祭司，就由您来宣布这些可怜人的罪行吧，死去的人，愿他的灵魂得到宽恕，活着的人，愿世人谨记他们地罪，不再行差踏错。神用冰雪塑造了我们，想要毁灭我们，也只须用比骄阳更炽热地目光注视我们。”
“谨遵使徒大人上谕！”目送水晶熊猫的身影在雪地上远去，老拜伦地目光掠过雪地上的无头尸和被揭开了真面目、瑟瑟发抖的尹氏兄弟，最后落到一众显得有些莫名其妙的巨人和地精身上，低声咕哝着：“神用冰雪塑造了我们？这不是我的词吗？这小子，什么时候给偷学过去了……”
老拜伦当然明白老匡的意思，那是让他将整个事件的始末告诉所有的巨人和地精商队中那些不知情的地精。
老匡当然不知道老拜伦的咕哝，现在C级净土传送阵已成，巨人和物资也到了冰三角洲，尹氏兄弟再也玩不出什么花样，独晓穿越十万雪山密径的地精商队首领也已经没用了，一方面给猴几颗栗子，一方面杀鸡给猴看，并让尹氏兄弟一下子多出了二百多号仇敌----冰霜巨人生性耿直，但并不意味着他们会有什么好脾气，虽然使徒大人宽恕了二人的罪，但被骗的巨人可是义愤填膺，巴不得抓住二人什么把柄将二人撕成碎片以泄被欺瞒之愤。老匡打算先让尹氏兄弟在仇视他们的冰霜巨人群中晾上几天，让二人的心理压力达到饱和之后再分配他们任务。至于安置冰霜巨人、动员他们从搬运工转职伊甸牧场建筑工之类的事情，则统统甩给老拜伦处理，反正老头一定会有类似“使徒大人赐予你们力量！他使你们像驯鹿一样脚步稳健，他使你们在诸神的禁地中安稳行走”之类的宣传口号，让农民工们心甘情愿地干活还不讨工钱。自己做不了那么好，也管不了那么多。将新政制定完善才是发挥自己长处的事情。
第一个突发事件处理完毕。老匡原以为这下可以安心开会了，谁知道天不遂人愿，会议继续了不到半天，第二件事又发生了，负责监控水晶球的文书萧让汇报，混沌之力的消耗近日有所渐缓！
伊甸牧场兽人骷髅们地动力源泉就是混沌之力，自从牧场天灾后混沌之力便开始逐日减少。虽然速度极慢，但由于没有来源，始终是一个坐吃山空地局面。此前老匡和阿姆斯壮达成合作协议。其中有一条就是找到补充混沌之力的办法，或者是在三年内完成酋长的心愿，而借用骷髅劳工的条件同样是不能消耗过多的混沌之力，否则混沌之力一旦消耗光，包括酋长在内所有的兽人骷髅都要尘归尘、土归土，带着未竟的心愿离开这个世界，届时伊甸牧场便也无法再借助兽人骷髅们地力量了。酋长曾交给老匡一个可以看到混沌之力现状的水晶球（详见《第136章及锋而试》），但这玩意儿没有刻度。而标识混沌之力的水雾又没有一个标准水平面，再加上混沌之力消耗速度极慢，即使以好汉们地眼力也不能即时辨别混沌之力的增减，在兽人骷髅活动少的时期，至少要隔一周的时间才能看到变化。尽管如此，沃克依然根据长时间的观察总结出了一个兽人骷髅日常行动与混沌之力消耗的公式，公式中包括兽人骷髅活动的时间长短、参与活动人数多少，以及参与何事项等参数，这样就可以做到派遣骷髅劳工劳作时心中有数，避免过多地消耗混沌之力。
这个公式中的参数是沃克根据将近一年地观察不断总结完善得出的。误差不会超过百分之五，但是最近一周混沌之力消耗的计算结果与观察结果相比相差了百分之二十，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事情。是因为近来伊甸牧场发生了什么变化影响到了混沌之力的增减，还是因为混沌之力的消耗是个非线性函数、当总量降低到一定程度时消耗的速度就会增快？这个问题涉及的因素太多，毕竟混沌之力本身就难以理解，而最近伊甸牧场发生的事情又太多。没有足够的证据。谁也说不清是什么影响了它。
天凯武提出了一个看起来比较合理地设想----现在老匡是战神的使徒，他近日回到了伊甸牧场。因此混沌之力的消耗渐缓了。可是老匡并不太认同这个说法，使徒一职是老拜伦强加在自己脑袋上的，现在自己都说不清是真是假，要是冒充使徒的话，战神应该生气，混沌之力应该下降得更快才对吧？
混沌之力事关重大，但众人争论了将近两个钟头，达成的唯一共识是继续关注变化以观后效，进一步地探讨被突然发生地第三件事打断了。
沃克留给燕青的通讯水晶忽然响起，号码是安德烈地！那个明里跟着杰西卡、暗中却加入了机器人组织“钢铁兄弟会”的特殊型号的TR-59，在驭海者远洋船上邂逅沃克三个多月之后，终于拨通了沃克的号码！
当时沃克怕自己以后身在玛斯沃尔大陆不能抽身，因此在安德烈询问他姓名时假报了燕青的名号（详见《第351章煽风点火》）。不过报假名可以，真让燕青做替身去和钢铁兄弟会的人接触却是万万行不通的。从沃克掌握的情报中推断，钢铁兄弟会中的成员应该都是些特殊型号的TR-59玩家，也就是说这个玩家组织的成员数量有可能很少，但每个成员的实力却都是极强。燕青虽然目前的身体模型掌控率已超过了99.9%，拥有了远超一般玩家的实力，但燕青没有任何奇遇，在面对与他同源的钢铁兄弟会成员时，这样的实力占不到任何优势，而身处一个实力强大的团队之中，只有拥有更加强大的实力才能拥有更多的话语权。
沃克当时报燕青之名，可能是因为内心中也有点怕这个安德烈所以才不自觉地拿燕青去顶缸。老匡心中有这样的猜测，但却没有把这个猜测对沃克直言。不过现在说不说已无所谓了，沃克在雪山之巅吸收了白龙的龙菁，实力已经不逊于安德烈，说不定还要胜出他一筹。既然如此。钢铁兄弟会是一定要去接触的。一来，钢铁兄弟会的首领是那个神秘兮兮地章鱼怪奥克特帕尔斯，这家伙莫名其妙地称韩扬为“上主”，附了黄毛地身又甩了黄毛，最终还将黄毛搞得失忆，而他自己呢，既不像NPC。又不像人类玩家，这些疑点统统值得探究；二来，自己原以为沃克只是机器人中产生人类情感的特例。既然得知其他特殊型号的TR-59也会拥有自己的思维，这件事也要尽可能搞清；三来老匡相信沃克的内心深处也想搞清他自己的身世，这才没有给安德烈假的通讯水晶号码。因此，不管从哪个角度考虑，钢铁兄弟会地事情是一定要去探查的。
通讯水晶接通，里面寂静无声，燕青却听到了一小段超出人耳听力范围的超声波。沃克将这段十六进制编码翻译给肥猫：“燕青，我是安德烈。好久不见……”
“假装打错，暗说一会儿给他打回去！”
“喂？喂？怎么不说话？”燕青模拟沃克地声音问了两句，扣死了通讯水晶。当然，在他假问的同时，已经把超声波传了回去：“我现在接听不方便，一会儿给你回信。”
这样就用像模像样的借口争取了一点思考的时间。老匡一脸苦相地撇撇嘴，这件事其实本应早考虑的，但近来事情实在是堆成了山，哪件事都急，哪件事又都耽误不得。他略略思考了几秒钟：“让燕青去地基组织打第二个电话。先算出他的地点。然后……深蓝号走出海底山脉了吗？还没有？那就好，在附近再找到一个海岛，尽快将真身传送回来需要多长时间？”
通讯水晶没有现代手机那种GPS定位功能，老匡说的定位是距离圆定位法，通过在不同地点的通讯水晶向定点地通讯水晶联络，计算能量消耗确定对方位置。此前在搜寻韩扬的时候用过（详见《第331章净土传送阵》）。沃克一面算着方才通话的距离圆。一面计算到最近的可登陆岛屿和建立一个新的净土传送阵的时间：“嗯……通讯距离是4743.4公里，下一个电话应该就能确定其位置。至于返回小岛建新的净土传送阵。整个过程大概要花费三十个小时。”
“尽快建起来，钢铁兄弟会这个龙潭的危险程度不亚于比利马斯山山巅，只有你的真身才能去闯。”老匡吩咐完沃克，又向转头问道：“韩扬，你老爸到底研制了几个型号、多少台实验型的TR-59？”
“这是老爸所里地军事机密，怎么会向我这小孩子说？”韩扬皱眉想了想，又道：“带回家又是完整的TR-59……应该只有沃克，嗯，是辅助科研用的加工生产型，至于零件……我记得有带电击棒和斥力盾的机械手，老爸叮嘱过我不能乱动，可能是防暴机器人吧，还有……还有……实在是想不起来了。那段时间老爸很忙，回家的时间很少，我也不敢到他的实验室去捣乱。”
“你说说你，当年要是调皮一点该有多好！”老匡苦笑，要是换他小时候，老爹越是不让动地东西越是要动上一动，更不要说那些最吸引他地高科技小玩意儿了。
“谁像你啊，”韩扬也笑了：“这样吧，那时候我还没装微生物硬盘，实在记不住了。不过我可以试试让纪爷爷想想办法。我父母失踪后的信息同样是机密，纪爷爷同样想办法打听到了，毕竟716所中也有他地老部下，说不定此事也能打听到一些消息。”
“那太好了，你赶快试试。如果我们的假设正确，亦即只有特殊型号的TR-59才会产生类人思维，那么只要我们搞清楚这些TR-59的型号、数量、去向，就可以大致掌握钢铁兄弟会的规模。要是纪老爷子也打探不到……我还有一个办法。”
老匡没说他那办法是什么，韩扬也就不问。这头韩扬去和老爷子联系，那头燕青也到了地基组织，拨通了安德烈的通讯水晶：“实在不好意思，一直和主人在一起，现在终于找到一点时间。”
“兄弟。你什么时候能有单独行动的机会？赶快来加入兄弟会！会长大人发话了。跟着我们，只要完成一定的任务，会长大人就会让你摆脱现实中的躯壳！”
“啊？那真是太好了！可是我现在实在是脱不开身啊！”燕青一面在牧场世界中与安德烈对话，一面在现实中和老匡商量：“两个距离圆没有交点！安德烈也在通过传送阵移动！”
“***，这家伙有可能也在测我们地方位啊！”老匡心中一惊，通过通讯水晶地开销计算通话者距离是只有机器人才能办到的事情，以前依仗沃克的精确计算能力和普通人类玩家打交道占了不少优势。现在和同样是机器人的家伙打交道，可得提起一百二十个小心。
燕青托辞正跟着主人出来办事，如果安德烈真的也在测自己的位置。正好可以消除他的疑惑。那头又传来安德烈地话：“兄弟，这个机会可不要错过！你可以先抽一些琐碎时间完成小任务，坐传送阵来去，一次任务也就几个小时，积少成多，对会里的贡献也不少！如果会长大人赏识，说不定会破格提拔你！”
“多谢老哥！不知您是否……”
“哈！以我的能力，用不了多久就能攒够贡献值离开那个小丫头了！嗯。闲话不多说，你什么时候有空？”
“嗯，几小时地话……这两天不行，后天晚上应该可以，主人会遣我出去公干。”
“很好！后天晚十一点到S63.34，W158.45等我，放心吧，我的本事你也见识过，跟着大哥我干，包你贡献值涨得飞快！”
“啊。那就多谢大哥提携了！主人马上就要回来，后天再与大哥详谈。”
结束通话，沃克笑道：“看来安德烈还是蛮赏识我的，跟你学的拍马屁用处还真大啊！”
“什么跟我学的！是你自己自学成才的好不好！”
二人笑了一阵，沃克道：“说正经的，S63.34。W158.45是堪萨斯城的坐标。不知道安德烈想要干什么？”
老匡摇头：“我又不是神仙。怎么知道他要干什么？等你去了再随机应变好了。不过话说回来，是该赶快和杰西卡联系地时候了。不然安德烈真的离开了杰西卡。再想找到他可就是大海捞针了……”
说到大海捞针，老匡似乎想到了什么，忽然沉默下来。一旁的韩扬颇为沮丧地放下电话插言道：“现实中和牧场世界中的联系方式都试过了，我师父他老人家……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不过我已经在他的秘密信箱留言了，迟一些他应该会看到。”
“噢……”老匡似乎心有所思，没有多说话，韩扬见状问道：“还在愁那个机器人组织的事情？时迁不是说他们的首领是奥克特帕尔斯吗？如果这个奥克特帕尔斯真的就是以前我遇到过的那个章鱼怪，那索性我去找他好了！我记得那家伙似乎很怕我……”
“不，”老匡摇了摇头，“奥克特帕尔斯以前似乎的确是怕你地，不过现在可不一定了。我问你，现在再让你面对六只恐爪兽你怕不怕？”
老匡指的是半年前在韩扬在地下洞窟中为救几百只噗噗险些被六头恐爪兽撕成碎片的事情，韩扬点了点头，明白了老匡的意思：“你是说奥克特帕尔斯现在的实力肯定也比以前强了许多“不错，这是不能贸然让你和钢铁兄弟会接触的第一个原因。第二个原因，安德烈一直是跟着杰西卡混地，而杰西卡和沃克很熟，如果你和安德烈见面，他多半会把所谓地燕青和沃克联系起来，这样我们就由暗到明了。虽然这是早晚的事，但迟一刻，我们就能多一分机会，说不定我们能在这两三天之间和杰西卡达成协议。不过这个小妮子实在是人小鬼大，我刚才就在盘算怎么和她打交道……”
老匡说地打交道，实际上是在犹豫，要不要从牧场世界中转移出更多的能量充实肥猫凯特，让它重新拥有在现实中融合他人思维的能力。刚才他说的另有办法探查716研究所生产实验型TR-59的细节，其实也是在考虑这个问题。
从生之寅塔中复出后，为了韩扬和沃克等人的安全，为了自己的利益，也为了印证自己对两个世界的理解，老匡从牧场世界回到了现实中的凯特体内。可以说现在老匡已经初步掌握了从牧场世界向现实世界传递能量的方法，这也部分解释了穆小姐不食人间烟火却在人间活蹦乱跳的疑问。
此前在山海天大酒店血案后老匡曾和沃克驾驶飞机追踪过逃离的穆小姐，最终发现穆小姐似乎是通过某种装置从牧场世界中汲取能量的（详见《第178章惊天计谋》）。这种汲取能量的方法无疑比老匡自己摸索出来的办法先进很多，老匡目前掌握的能量传递效率极低，传递中消耗的能量也极其惊人，可以说如果老匡不是为了重回现实世界，他此刻在牧场世界中的身躯至少是一头水晶犀牛。这也是使老匡犹豫，要不要从牧场世界中转移出更多的能量充实肥猫凯特的原因。
不确定因素之一，自己现在水晶熊猫身躯中的能量，不知道转移出来是否足以让凯特身躯拥有融合他人思维的能力；不确定因素之二，大陆上战火纷飞，伊甸牧场又开放在即，开放过程中肯定要遇到难以预料的麻烦，而韩扬和沃克又都在深蓝号上，自己需要保持强大的实力确保牧场世界中的安全和利益；不确定因素之三，即便在现实中重新拥有了融合他人思维的能力，是否就有把握能找到TR-59的资料、穆小姐和韩扬父母的线索，或找到并劝服杰西卡以及安德烈加入己方。
简单的说，现在老匡面临的问题是如何权衡两个世界的实力分配，以最短的时间、最大的把握和最优化的资源配置来获取最大的利益，而难点，就在于不确定的因素太多。
踌躇再三，老匡始终无法决定下一步棋该怎么走，最终他还是决定去找天凯武碰碰运气。
第410章 救市与救世
还是那间小小的会客室，还是一人一猫，一杯奶，一瓶酒。
“老天，最近脑瓜不够用，只能来借你的天才脑瓜使使。我想了很久，始终无法决定是否应该向现实中转移一些能量，以获取融合他人思维的能力。”
听到老匡的问题，天凯武明显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这有点像投资，而你又算不清投入产出比。”
“嗯。”老匡点头：“现实世界和牧场世界这两支股票，我看不清它们的走势。”
“于是你就想找个股票经纪人咨询？可是经纪人有时候会从自己的利益考虑，进而有可能损害客户的利益。”
“不，我相信一个好的经纪人总是致力于谋求共赢的。”
天凯武盯着老匡看了一阵，哈哈地笑了起来：“好吧，那我可以给你提供一些建议。嗯，看这里……很明显，这两只股票有一只在大跌。截至去年年底，全球超过97%的中小企业停产或宣布破产，包括能源产业在内的大企业破产率也超过了50%，100%的企业和政府机构进行了裁员，而失业率则升至91%----这还是一个不准确的数字，因为很多统计机构本身已经关停，还有一些国家在虚报。”
天凯武伸手在虚拟屏上指指点点，各式各样的走势图显现出来：“我们在基地中感受不到这些变化对世界的影响有多大，但是对于普通人来说，没有水电供应和服务设施运作的现实世界已经变得冰冷而毫无生气，每一个核电站或同位素发电站停止运行，就意味着方圆上千里的地区中没有游戏舱的人必须迁徙，否则就要在自己的房间里被活活冻死。一言概之。拒绝进入牧场世界地人在现实中已无法找到工作。也难以生存了，进入07年这个走势还会加剧，至少已经过去地一月份确实如此。”
肥猫点头：“的确跌得很惨。那另一只股票呢？”
“另一只一直是涨停。游戏舱自带温度湿度调节，有极限波为它传递能源，电网的关停也与它无关。自从去年八月时代科技举办游戏头盔抽奖活动以来，每月都有大约百分之十的幸运儿抽到了游戏舱，虽然没有准确数据。但我估计现在世界上已经没有多少人还在用游戏头盔畅游牧场世界了。”
“呵呵，沃克是个例外。”
“嗯，可惜世界上没有太多的沃克。此外。时代科技的营养剂自动配送工程也早已动工，由于解决了很多人的就业，并拉动了上下游地产业链，这项工程得到了各国政府的鼎力支持，预计今年第三季度自动配送网络就可以覆盖全球百分之八十的大中城市，到今年年底，所有主要聚居区地玩家都可以不用下线注射营养剂了。”
“也就是说，等到今年年底这项工程一完工。现实世界中为数不多的就业机会和运作企业又要消失一大半？哎呀……也许到时候离开了游戏舱，世界上只有猫和机器人能生存吧？你说了这么多，就是想告诉我现实世界的这只股票今年年底就要变得一钱不值，所以劝我不要投资？”
“我没有那么说。”天凯武把杯中酒一饮而尽，摇了摇杯子，“股票经纪人之所成为经纪人，是因为他比普通股民的眼光更加长远。作为一个盲从的股民，面临股票大跌，他往往会割肉止损，而作为一个好的经纪人。他却会抓住机会吃进跌到谷底的那支股票。由于人和资源的缺乏，现实中许多原本防卫森严地部门现在的防卫形同虚设，不是无人看管，就是没有能量运作。不要说超能力者，就是普通人都能趁虚而入。”
“噢？那你是建议我投资了？”
“我同样没有说过建议你投资的话。”
“喂，既不建议投资也不建议不投资。这样的经纪人未免有点缺乏职业精神吧？”
“我的意思是。防卫形同虚设，我可以完成祖父的遗愿。往美洲大陆扔几颗核弹。“不是吧！”老匡差点把刚喝进去的一口牛奶喷出来，“你的建议就是让我帮你偷原子弹？！帮你屠杀平民？！！”
天凯武正色道：“我不会无端去屠杀平民，你也不要认为杀死平民的行为就是恐怖主义。”
“哈？那你能解释一下扔原子弹的行为吗？”
“我是个普通人，虽然我不喜欢现在地世界，但我也不希望看到它崩盘，更不希望放弃它去什么牧场世界生存。我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同样想法的人不止我一个。”
“嗯嗯。”
“很多人采取过很多手段阻止牧场世界的蔓延，但在民众苟且的意愿面前都没有成功。这是因为什么？是因为那些人采取的手段幼稚而缺乏效率，拯救需要牺牲，为了多数人的利益，需要少数人作出牺牲，但现在所有人都想着自己，没有人原意去做这个牺牲。你也知道，温水中地青蛙没有点强力地刺激是不会自己跳出铁锅的，既然如此，为了世界地延续，为了我自己的生存，为了警醒世人，常规的手段恐怕不能奏效，那就只有投两颗核弹了。而且既然要扔，那就顺便扔到美国佬头上。不是原子弹，而是中子弹----现在的人都生存在地下或封闭设施里，中子弹的杀伤力更有效些，还不会造成污染。”“***！”老匡禁不住骂出了声：“看来你还真的认真想过这个问题啊！以恶魔的身份充当救世主？”
“戴着恶魔面具的救世主已经有人做过。”天凯武这次连一丝笑意都没有：“我说过，不要认为杀死平民的行为就是恐怖主义。第二次世界大战杀死了五千五百万人，扔到广岛和长崎的原子弹只不过杀死了二十一万，但它们却结束了二战。你能判断出它们杀的人多，还是救的人多？”
老匡默然，他回答不出来。
也许当全世界的青蛙都在走向死亡时，真的只有核武器的小火花能惊醒它们，让它们从温水中跳出来？
***，我怎么会觉得这话有道理呢！是不是和恐怖分子做朋友做久了，就会产生类恐怖分子思维？这种事情根本就不应该由我来想！
“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觉得这事与你无关？”天凯武打破了沉默，凑近老匡开始滔滔不绝：“现在世界上还有数以亿计的人活着，他们在牧场世界的生存暂时还离不开现实世界的躯壳，这是最后的机会了，如果时代科技的步伐迈进到让世人脱离躯壳的阶段，那我们无论在现实中再做什么都无法挽救这个世界。即使是现在，想做点什么已经很困难了，世界上没有一个强力的政府组织，也没有有效的组织手段，整个世界就像地窖里的洋葱，已经快烂透了。发电厂接二连三地停运，过不了多久，通讯网络也会崩溃，人类社会会倒退到中世纪时期，整个社会隔离成千千万万个相对独立的聚居群落，我们在旧金山扔下核弹，洛杉矶的人根本就无从得知，那时候，我们扔两颗核弹已经无济于事，必须扔两百颗、两千颗才能奏效，可是两千颗核弹扔下去，人类社会也回到了石器时代。所以，亿万度的高温和壮观的蘑菇云能够为所有人敲响最后的警钟，但那毕竟只是穷途末路。如果你能挽救这个世界，钟声就不必敲响。”
“我？挽救世界？你兜了这么大一个***，最后的建议就是让我去挽救世界？哈哈哈哈！”老匡笑得前仰后合，差点把杯子打翻了。“我又不是丫丫小说的主角，更不是什么救世主！我可没有那么远大的志向！”
天凯武也笑：“既然你不承认要救世，那么救市总可以吧？你有没有想过，当你以投机者的心态投资一支跌到谷底的股票时，其实你也正在挽救那只股票？”
“！”天凯武的这句话对老匡的震撼太大了，他目瞪口呆，完全失去了反驳的能力。
“只要你的实力足够强，你的股本足够雄厚，那只股票就能起死回生，重新看涨。即使你投入的资金不足以使其回到往日的高位，但盲从的股民会跟风追涨，那支股票一样会活过来。所以，你抱着投机者的心态，却在做救世者所做的事情，前提是你这个投机者拥有足够的资本，足够操控股市的资本。”
“我的建议说完了。”天凯将杯子放回茶几，留下发呆的老匡起身离去。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停了一下，回头笑道：“记得要给经纪人咨询费啊！”
第411章 三兄弟，三只手
第412章 喜羊羊与灰太狼
“你们在聊什么？快上来吧！”
安德烈和老窦在下面聊了没几句，沃克已经拨开了城堡二楼的窗户，垂下一条绳子来，几分钟后，三人都顺利地进入了达维狄城堡。
窗内是一间会客室，墙上挂着名家的画作，地上铺着纯毛的手工地毯，家具用料和做工都显得很考究，酒柜中的银质酒具也精巧别致，可以看出城堡主人的身家不菲。按理说这样的房间应该是不会有机关的，不过老窦还是拿出了一个巴掌大小、嵌满晶石的圆盘，在四处探查了一番。看圆盘上的花纹，沃克便知那是一个微雕的禁魔法阵，禁魔法阵遇到魔法波动会消耗魔晶石能量，如此妙用禁魔法阵来做检测魔法机关的探雷器沃克还是头一遭见到。沃克自然又是对老窦一番恭维，只不过这次恭维倒是发自内心的。
老匡见到那微雕的禁魔法阵也是颇受启迪，不过他是在基地房间的投影屏上看到的。机器人的听觉都很敏锐，老匡不敢紧随沃克三人其后，见三人攀上城堡，老匡另辟蹊径，转职圣诞老猫从一根烟囱钻进了城堡。半夜炉膛已经封火，圣诞老猫没有变成圣诞烤猫，不过却蹭了一身的炉灰，好在传说中法师都喜欢养黑猫，这层炉灰也算是掩护色了。
老匡所进的厨房在城堡一楼，不提他另找路上二楼，单说沃克三人。他们搜索完二楼会客室，把房门推开了一道缝，将城堡的内部构造一览无余：中间是一二层相通的开阔中庭，面积足有四五百坪，四周是一圈回廊，十几间屋门都紧紧闭着。二层楼顶倒垂着一座巨大而奢华的水晶吊灯，鎏金的灯架、纹雕的水晶片和吊灯上几百盏小油灯交相辉映，将整个城堡的一二层都照得亮如白昼。一层有两个值夜的下人，在中庭中间一坐。既能看住大门，又能将一二层的动静尽收眼底。
观察了一下两个仆役地动向，安德烈点头道：“用不着杀他们，我在这里监视，你们去探查房间。嗯……先从左边开始。”
“好的。”沃克应了一声，和老窦一起匍匐在地。像两条大蜥蜴一样顺着回廊爬向邻近的房间。二层的回廊距地面足有七米高，在上面爬的话，下面的仆役不管在什么角度都是看不见地，只是开门时要当心不被发现，这就要靠安德烈望风了。二人很快爬到会客室左侧第一个房间，检查房门有无机关、门锁，以及房内有没有动静，确定安全后，安德烈根据值夜仆役的视野给出了开门的时机。二人悄无声息地滑进房间，掩上房门，在房内搜索一遍，再回到门旁等候安德烈开门的信号，出来探索下一间房间。
二层大大小小的房间总计十二间，依次是一大一小两间会客室，四间卧室，一个小餐厅，一间书房，一间琴房。一间储藏室，以及两个盥洗间。很多房间都没有细查的必要，搜索的重点是书房、琴房和储藏室。书房中有近千册藏书，普通人查看恐怕要费上大半天功夫，不过沃克和老窦看书都是用翻的，哗哗哗不到一刻钟就把所有的藏书都看了一遍。然后又分毫不差地放回了原位，结果是不尽如人意----藏书中有不少古籍。却没什么与魔法或玛斯沃尔大陆相关地线索。
随后搜索储藏室，里面的物品摆放井井有条，却只是些常用的杂物，同样没什么特别的。最后二人满怀希望地摸进琴房，一进门就看到房间正中有座巨大的拨弦古钢琴，象牙琴键、天鹅翎的拨片，虽然昂贵。却也没有什么特别。细查钢琴内部和底座，也没找到类似弹一曲开暗门的机关。屋内还有各式各样的曲谱和一台用魔晶石驱动的节拍器。沃克当年在堪萨斯以卢俊义扮贵族的时候对音律做了一些了解，细看那些曲谱，一些是名家所著，另一些则是达维狄自己所谱写地。在心中默奏一遍，都是节奏舒缓的四四拍曲子，没有发现什么旋律或节奏的古怪，魔晶石驱动的节拍器虽然罕见，但功效却与普通节拍器相同，联想到此前梦幻法师说此人喜欢在家谱曲自娱，沃克也就没有多疑。
回到小会客室与安德烈碰头总结情况，二楼既没有发现什么机关暗室，也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看样子达维狄将他所有和魔法相关的秘密都放在了三楼。不过安德烈还算沉稳，为了预防漏查，依然让二人将二楼剩余地房间都搜了一遍。正如老窦所猜测的那样，二层除了一间卧室中睡着个老总管外其他房间都没有人，沃克三人配合默契，没花多长时间就把所有地房间搜了个遍，连老总管睡的那个卧室也没有放过，结果仍是一无所获。
“上三楼吧！”安德烈见距天明尚早，决定继续搜索。
一层通二层的楼梯在中庭，二层通三层的楼梯却在二层回廊的拐角，紧挨着方才搜索过的琴房。三人来到楼梯前都站直了身，楼梯口的位置被回廊外沿一根粗大地立柱所遮挡，从楼下看不到，这下再也不用学蜥蜴在地上爬了。刚看到三楼楼梯，三人都面有喜色----上面有很明显地机关！这说明先前的判断没有错，魔法师将他所有地秘密都放在了三楼。然而再细看那机关，却又让三人犯了难。
三楼楼梯是螺旋结构，中间是粗大的石柱，环绕石柱是盘旋上升的石质石阶，墙壁、石柱和每一阶石阶上都雕满了青灰色魔纹和花纹，整个楼梯可以说是一个魔法通道。再细究，每一阶石阶面上都镌刻着两只动物，或是狼和羊，或是狐狸和羊，羊一律在右边。虽然石阶上的动物图案有的相同、有的不同，但图案四周的魔法阵魔纹却是没有重样的，可以看出每一阶台阶都是一个独立的魔法阵，有的是伤害性的，有地踏上去会有声光示警，石阶垂直的部分还有魔纹相连。看上去令人眼花缭乱。（读者群空间中有此楼梯示意图，看书喜欢找乐趣的朋友可以暂不看下文，参详示意图思考如何破解这个机关，不喜欢费脑子的朋友也可以参看示意图，以便对楼梯有个直观的了解。）
这可真让人头疼，通常台阶上的机关都是有间隔地。例如某阶是翻板、某阶是虚架，只要找出异样跨过它们就可以不触发机关，可是像这样每阶都有机关的楼梯三人还是第一次见。沉默了几秒钟，老窦道：“我来试试看。”
老窦重又趴下身子向外爬去，安德烈显然知道她的套路，拉着沃克一起退出十米远，趴在回廊边上看了看中庭值夜的两个下人，计算了一下他们的脚步声和距离，回头说道：“低于39分贝他们就不会察觉。”
“好的。”老窦应了一声。趴在地上平伸左手，右手掏出七根鹅毛抛向空中。鹅毛还在空中飞舞，老窦第三只手又撒出了一把琥珀粉，口中开始念诵咒语。
天上飘舞的白色鹅毛一遇到琥珀粉便幻化出七彩的色泽，不到半秒钟，鹅毛的边缘开始模糊，体积却急剧膨胀，化作几大片彩色地鹅毛虚影。老窦的左手在空中画圆，那模糊的鹅毛虚影也在空中汇聚成团，向老窦的右手飞去。待其落入右手掌心，已经合成了一个苹果大小的透明圆球，表面像肥皂泡一样不停地变幻着色彩。细看那变幻的色带，却是一个个被拉伸变形、不断游动的魔法符文。
听到老窦念诵的前几个音节，沃克便知那是一个寂静结界魔法，这个魔法可以隔绝一定范围内的声音。此前在珐默尔酒店中梦幻法师也曾用过（详见《第150章妄念》）。不过当时梦幻法师是空手施展的，而老窦则借助了鹅毛、琥珀粉等魔法材料。而且咒语中间地音节也要繁杂许多，看样子这魔法应该是老窦改进过的寂静结界的升级版本。
果不其然，后面的施法过程与梦幻法师便有所不同了。只见老窦轻轻挥手，那符文构成的肥皂泡飘飘悠悠地向前飘去，在楼梯口无声无就没指望沃克能听明白。他的虚影结界魔法施展起来要消耗魔法材料，身上带的鹅毛和琥珀粉是有限的。老窦不愿意浪费宝贵地魔法有效时间，略一思索，掏出一支小蜡烛和一个小口袋，抬手又放出了第二个魔法。
咒语声中，老窦手中的小蜡烛无火自燃，老窦将蜡烛丢入小口袋，然后扎紧了口。小口袋没有被烧着，却慢慢鼓了起来，沃克不知道这是个什么魔法，瞪大眼睛仔细观瞧。只见那口袋蠕动了两下，一头灰扑扑的小猫头鹰从里面钻出来，站在老窦手臂上骨碌着两只大眼睛看着召唤它的主人。老窦伸手一指楼梯，猫头鹰立刻振翅飞起，无声无息地向楼梯飞去。可惜刚刚进入楼道范围，整个魔法通道再次亮起。猫头鹰还没飞出两米，四道闪电从台阶、石柱、墙壁和天花板上同时射出。在空中构成了一个明亮的电弧十字架，“啪啪啪啪”四声连珠爆豆般的脆响，不要说什么一地鸡毛了，可怜的小猫头鹰被轰得连渣都没有剩下，空气中唯余一股皮毛烧焦的臭气。
“DINWFOTSUG！”老窦手脚麻利地召出一股小旋风，将猫头鹰曾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唯一证据吹散。沃克吐了吐舌头，他原本想着人不能上楼梯。猫说不定可以。正打算着找个借口引开老窦，让藏在二楼地老匡上去探探这个机关呢。现在看来用飞的都不成，肥猫硬闯的话一样要变成烤猫。
“EPORETAMINA！”老窦不死心，又掏出一盘麻绳放在地上念动了咒语。绳子陡然间活了，像条蛇一样摇头摆尾顺着台阶蜿蜒地爬了上去，可惜结果依然是瞎子点灯白费蜡，只爬过三道台阶，整个楼道一亮，绳头便像导火索一样倒烧了下来。沃克眼明手快，掏出地支一刀斩去，这才让整根麻绳避免了灰飞烟灭的下场。
笼罩楼梯的大肥皂泡闪了一下，消失了，原来这个虚影结界只有六十秒的作用时间。老窦收起剩下的麻绳，垂头丧气地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行，找不到正确的办法，活物死物都不能通过这个楼梯！”
沃克无言以对，不过此刻总得说两句什么安慰老窦，他挠挠后脑勺：“啊……那个，老窦，你的魔法真是又多又快，我见过的所有魔法师都没有你厉害！”
老窦没好气地白了沃克一眼，显然在失败之际沃克拍出地这一记马屁拍在了马腿上。负责警戒的安德烈见结界消失，像大蜥蜴一样从回廊远处爬了过来：“老窦，可有进展？”
老窦摇头：“没有什么进展，只是我刚才召唤出的猫头鹰看清楚了后面几阶台阶上的动物图案。第一、第二阶都是狼和羊，第三阶是狐和羊，第四五六阶是狼和羊，第七阶又是狐和羊，第八九十阶又是狼和羊，第十一阶是狐和羊，如此反复，一直到第十八阶都是如此，再往后的台阶已经旋转到石柱后，猫头鹰也没看到。”
“左面是狼狼、狐、狼狼狼、狐、狼狼狼、狐、狼狼狼、狐、狼狼狼……”安德烈嘟囔着图案的顺序，也摇了摇头：“看样子是要按照某种顺序踩踏上去吧？只踩狐狸或是只踩狼吗？那右边地一溜羊又有什么用处？”
现实中，听说沃克探访的城堡之主是一个阵法师，天凯武早已跑来“观摩”，见此情景也挠了头：“这种将魔法阵彼此联系地手法实在是精妙，但对于你们来说可就是大大的不妙了。以你和安德烈的本事，各尽全力来个冰火两重天也许能强行摧毁整个楼梯上的魔法阵，但一场砖石四溅的大爆炸恐怕在所难免，所以硬来肯定行不通。还是想办法绕过去比较现实。”
一旁地肥猫连连摇头：“我不同意绕过去。虽然我不懂魔法阵，但我知道像构建这样一个魔法阵体系肯定要花很多精力和金币，如果把整个城堡三楼看做一个完整的防御体系，城堡地主人一定会把最有价值地防御力量放在整个防御体系最薄弱的地方，所以如果这里进不去，其他地方肯定更难进。”
“那可不一定。”天凯武针锋相对。“人地思维都存在着盲点，看似固若金汤地防御往往会被另辟的蹊径绕过。百年前美国的BMD（导弹防御系统）如何？耗资千亿、能防住任何区域射来的导弹，却被我的曾祖父用几架民航客机就攻破了。所以往往最简单的办法却是最有效的办法，关键要看你怎么用。”
沃克连忙打圆场：“呃，二位还是别争了，先想个切实能上三楼的办法吧，不然今晚可就白来了。”
肥猫和天凯武互相瞪了一眼，同时向沃克伸出了手（爪）：“拿所有的资料来！”
不提沃克地智囊团在背后彼此较劲，城堡中老窦三人已经退回楼梯旁边的琴房中苦思冥想。沉默半晌。老窦率先开口：“我有一个办法破这个魔法阵，不过今天恐怕不成了。等明日我养足精力、备足了魔法材料再来，先用结界阻隔声光，再不停地用召唤生物消耗魔法阵的能量。没有人补充晶石的话，总有一天楼梯上的魔法阵能量会被耗光。”
一开始听到老窦说有办法，安德烈脸上便有了笑模样，但听到“总有一天”四个字，他便笑不出来了：“你的意思是……耗光魔法阵的能量需要好几天？”
老窦无奈地摊开手：“虽然低级召唤生物魔法消耗的精力很少，但虚影结界可是三级魔法，我一晚上最多只能施展四次。每次六十秒勉强够召唤三次生物，算上低级生物一次出现两头的可能……一晚上最多只能送上去十几个炮灰。这个联合魔法阵的总能量我不知道有多少，但我想天天晚上来地话，有个十天半个月应该就差不多了。”
“十天半个月？不成不成！”安德烈断然否决了老窦的办法：“你这样搞太慢了，我们三个也不可能每晚上都有出来行动的机会，隔几天来一次的话加起来岂不要花几个月时间？！依我看。干脆抓那个睡觉的老管家来逼供，他没准能知道上下三楼的办法。”
老窦表示反对：“这样地话。明天一早这个老管家就非失踪不可了。一般仆役失踪还不会引起怀疑，像这种年纪的管家，多半都是为主人服务了一辈子地，要说他卷款私逃或和女仆私奔，绝不会有人相信。杀掉他，下次城堡中的人有了警觉，再要潜入可就更难了。”
沃克也附和道：“是啊。万一老管家再不知道上楼梯的办法。那更是得不偿失。”
见同行二人都反对自己的办法，安德烈不服气地说道：“这不行那不行。那你们倒是拿出一个可行的办法啊？”
老窦无语，沃克也没什么招，安德烈哼了一声：“我觉得我这办法挺好的，与其束手无策，倒不如用我的办法搏一搏。”
若用安德烈地办法多半要坏事，一来要装傻，二来要为老匡和天凯武争取思考时间，沃克不得不开口了：“啊！我想到一个好办法！我看，老窦干脆再来一个结界魔法，让安德烈大哥把这间屋子地屋顶打个洞，我们就可以爬上去了。”
一句话出口，安德烈和老窦同时大摇其头，老窦道：“燕青小兄弟，你这是什么馊主意啊！我的虚影结界能隔声光，防震效果却不佳，这城堡地砖石少说有半米厚，真要开个洞，整个城堡的人都会以为地震了！”
安德烈也哂笑道：“再说了。开完洞，你用什么办法复原？你随身带了沙子水泥石块和脚手架了吗？恐怕绑架十个老管家也没你开一个洞更能引起城堡中人的警觉！”
“嘿嘿，那个……”沃克装着不好意思地搓搓手：“我这不是抛砖引玉嘛，我出个馊主意，没准就能让您二位想到好主意呢……”
沃克的装傻充愣为智囊团争取了思考的时间，天凯武和老匡沉思半晌。突然同时抬起了头：“我明白了！”
“噢？快说快说！我再瞎出主意，他们俩就要把我送到弱智学校去了。”
“楼梯！”老匡抢先说了出来，然后得意洋洋地瞅了天凯武一眼：“我说过这是最强的防御力量所在，也是最脆弱的防御地点。”
“可我也说过最简单地办法往往是最有效的办法。”听老匡一说，天凯武已明白二人又想到一块儿去了，“顺着楼梯走上去，就是破解这个机关的关键。”
沃克挠挠头：“我最近是不是装傻装多了结果真傻了？麻烦你们俩说明白一点啊！”
天凯武笑道：“我们思考的盲点就在于楼梯，光想着怎么破坏机关，却没有去想达维狄他自己是怎样上下楼梯的。从城堡的布局分析。达维狄地起居餐饮都在二楼，也就是说他要经常上下这个楼梯，由此推断，达维狄势必不会采用很麻烦的上下办法，走上走下肯定是最方便的，关键只要找到他的走法。”
老匡紧接着说道：“那么究竟要怎么走呢？我们要想到这个楼梯上的魔法阵是一个互联的整体，踩踏一阶台阶会引起连锁的反应，但有反应不要紧，关键在于要有一个正确的反应序列，楼梯就会让你通过。否则，就会触发机关。”
天凯武：“这个楼梯比较陡，我们难以想像一个八九十岁的老法师，会成天像小伙子一样一步跨过三两阶台阶、连蹦带跳地上下楼梯，因此也不必把注意力放在踩台阶地阶数上。老法师肯定是拾阶上下的，去尝试只踩狐狸或只踩狼之类踩踏顺序反而会坏事。”
老匡：“所以。踩踏顺序不是问题，那就要考虑踩踏的方式。老法师的体重不会变。他也不会设计一个每次上下都要施展落羽术的楼梯，所以重量因素也不在考虑之列，我们要考虑的，只是看似最平常，别人在不知诀窍的情况下却难以想到的方式。”
“那么，就要从资料中来寻找线索了。综合达维狄的爱好和会发声的楼梯，我们找到地关键就是……”
天凯武说到这里看了老匡一眼。老匡也对他所说的“我们”而不是“我”报以咧嘴一笑。二人顿了一下，同声说道：“曲谱！”
“曲谱？”沃克感觉脑袋大了一圈：“你们俩像讲相声一样你一句我一句的。我都听糊涂了！楼梯和曲谱有什么关系？”
“就是曲谱！”老匡肯定地点头，“梦幻法师曾说达维狄闲暇时在家谱曲自娱，而那个楼梯碰一下又会响，所以我们就想到了曲谱，老法师应该是以脚步的节奏来奏响通往三楼的胜利曲的。查看你在琴房找到地所有曲谱，我们找到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老法师喜欢舒缓的钢琴曲是独出心裁，谋杀了我们不少脑细胞啊！”老匡笑着伸出爪子，和天凯武的大手拍在一起庆贺。毕竟刚才那种你一句、我一句，默契得近乎心有灵犀的配合推理都让二人感到非常过瘾，一人一猫瞅瞅对方，又都哈哈大笑起来。
第413章 鞭尸的原因
找到了上楼梯的办法，沃克也跟着老匡和天凯武开心地笑了起来，不过笑了没几声旋即又皱起了眉头：“等等……还有一个问题----如何向他们说明这个办法？我已经装傻装了很长时间了，忽然来一段如此精密的推理肯定会引起怀疑。所以你们还要再动动脑筋，从一个傻人的角度得出上下这个楼梯的办法。”
“傻人的角度？嗯……也不难！”
论骗人的小把戏，老匡就要比天凯武更在行一些他很快就教了沃克一个办法。琴房中，沉默许久的沃克忽然一拍大腿：“嘿！我又想到一个办法！”
安德烈和老窦闻言，都是一脸无可奈何的神情，看样子他们已经对沃克的办法不再抱什么希望，权当听笑话解闷了。沃克连忙恭维道：“说到这个办法，还是安德烈大哥给我的启迪---还是从那个老管家身上下手，而且，不管能否找到上楼梯的办法，都可以不留痕迹！”
“哦？”沃克的说法也算有一半附和了安德烈的观点，因此安德烈听沃克这么一说，登时有了点兴趣：“说说看。”
“是这样的，我原来学过一点催眠的本领，虽然不太灵，但说不定可以让那个老管家在睡梦中不知不觉说出他心中的秘密，而他醒来之后也不会察觉。”
“催眠？”安德烈和老窦闻言都是微微一顿，沃克对他们这种反应再熟悉不过。因为他自己也是一贯这样做的---遇到不懂地东西，第一反应就是上网去找资料！见二人的反应。老匡也知道他们对催眠没有研究，那么此刻便可以让沃克放心地敞开了吹：“是啊，我地主人经常失眠，又不愿意用药物和电子装置，便常常让我帮他入睡。在帮他入睡的方法中，有一种就是轻度催眠。”
安德烈问道：“我查了一下，催眠好像都是从清醒状态入手的吧？那个老管家本来就是在睡觉。还能让他在睡眠中被催眠？”
老窦也担心地问道：“燕青，你不是打算先把那管家叫醒然后再把他催眠吧？”
***，我有那么傻吗？沃克心中暗骂，口中当然要给予解释：“不不，可以的。人类在睡眠中一样是可以接收外界信息的，只不过大多数信息都被大脑屏蔽了而已，只要暗示的手段适当。一样可以被大脑接受，让人从正常睡眠状态进入催眠性睡眠状态……”
老匡指使沃克长篇大论地吹了半天，见安德烈二人都接受了，这才结束吹牛。不过深谙吹牛秘诀的老匡却知道吹牛要留余地，以防日后牛皮吹破，因此末尾又让沃克补充了几句：“……所以，我觉得可以试试看。当然，我学地催眠很粗浅，成功率也很低，我只能保证不把那老管家从睡眠中吹……催醒。却不能保证一定能得到有用的信息。”
老窦点头：“既然你保证不会惹出麻烦，那不管能不能成功。我看都可以试一试，成则可喜，败亦无妨，安德烈，你说呢？”
“那就试试看！”安德烈拍板，“不管怎么样总比呆在这里无所事事要强！如果能成功，算你首功一件！”
“好的。但我的催眠方法边上不能有人。不然可能会受到干扰……”
“都随你。我们在外面给你望风！”
于是沃克装模作样地潜入老管家的房间，装模作样地催眠了几分钟。又装模作样地得到了上楼梯的要诀。
“那老管家说，他的老爷上楼梯地时候就是普普通通一步步走上去的，但是……哎，不容易说清，我先示范给你们看！老窦，麻烦你再施展一次那个阻隔声光的魔法！”
老窦依言施法，待大肥皂泡再次笼罩住楼梯周围，沃克便提着那魔晶节拍器在二人担忧的注视下堂堂正正地迈步走上了楼梯。随着沃克的脚步，台阶上的魔法阵流光闪烁，奏出了一段舒缓的乐曲，老窦略知音律，知道那是堪萨斯钢琴大师舒曼的《星夜曲》中的一段，曲子终了，余音尚未消散，上面便传来了沃克欣喜的声音：“我已经上来了！你们也上来吧，只要按照我上楼梯地节奏迈步就可以通过！别忘了先迈左脚！”
老窦和安德烈大喜，依言踩着拍子登楼。机器人对时间的控制比任何人都要精准，楼梯又奏出了两段不同地乐曲，却如老匡和天凯武所料，都是节奏一致的舒缓曲子。上得楼梯，安德烈重重地给了沃克一锤：“燕青！有你的！这次缺了你，恐怕我们就要无功而返了！”
“哪里哪里，”沃克谦虚道，“若不是安德烈老哥提到那老管家有可能知道秘密，我这半吊子的催眠功夫也无用武之地啊！”
“好，功劳少不了你的！刚才浪费了好多时间，现在不多说了，大伙儿抓紧时间找线索！”
三个机器人对城堡三楼展开了大搜索。三楼要搜索的面积比二楼要大好几倍，因为城堡二楼有和一楼相通的中庭，而三楼则全是房间。但三楼地好处是一个人都没有，连老窦所猜测地学徒也没见到一个，注意到地板上薄薄的灰尘，三人便放下了心，看来三楼对于城堡中地所有下人都是禁区，自达维狄走后这里已经有几个月无人涉足。这样的话搜索过程就可以省却很多环节，开启机关也可以采取稍微暴力一点的手段，只要注意别弄出太大的响动惊动了楼下就行。
沃克专门对付精巧的机关和门锁，魔法陷阱交由老窦处理，遇到运用蛮力就能打开的机关。安德烈也能一显身手。三人配合默契，搜索效率自然高。虽然三楼还有大大小小不少机关，却都逃不过三双明察秋毫地锐眼，能绕过的绕过，绕不过地就解开，搜索工作进展神速。仅仅不到一个钟头，三人就几乎将三楼查遍，仅剩两个门口机关最多的房间---书房和实验室没查。
搜索房间的顺序由易到难是有效率的做法。因为一般来说越是重要的房间机关就越多，出意外的可能性也越大，但重要的线索却有可能在那些不重要地房间里，这样由易到难地搜索就能以最小风险获得最大收益。果不其然，当三人开始探索书房时，便遇到了意外。
这是一个从外部建筑布局估算面积至少要超过百坪的大房间，从走廊的气窗中可以隐约看到里面有林立的书架和堆积如山的手稿。门上有门锁、铁栅和魔法陷阱三层保护，也从侧面证明了房间中文献的价值所在。想到今晚探究的最终目地极有可能就在这个房间，三人都颇为兴奋。老窦解开房门上的魔法陷阱，安德烈抬起铁栅，沃克撬开门锁，刚跨进书房，黑暗中恶风扑面，一只钵盂大小的拳头迎面挥来！
这一下完全出乎了三人的意料之外，因为根据对地板上和门把手上灰尘的观察，三楼应该是空无一人的。除非攻击者这几个月来一直都不吃不喝呆在这个房间里面。难道达维狄只是假称去了玛斯沃尔大陆，实际上一直偷偷躲在书房里？沃克心生疑问。随即又觉得不太可能，因为达维狄是个老法师，真若是一直藏在书房里，现在迎面而来的应该是火球闪电什么的，而不绝不会是一只拳头。更何况，这只拳头皮肤粗糙又奇大无比，怎么看都不像法师的拳头。
反正不管是谁。想要用偷袭对付钢铁兄弟会的成员都是他地失策。见拳风凛然。沃克估摸着若要硬接非得显示出真实实力不可，当下毫不犹豫地猫腰窜到一边。将那只不太可能属于人类的拳头留给了背后地安德烈。
安德烈的速度比不上沃克，但反应却与沃克是一个级别的，沃克猫腰的同时他已经伸左手抓住了偷袭者的手腕，借着对方挥拳的力道顺势往后一带，同时脚下跨前一步，将身子紧紧贴住对方的后背。下一刻，安德烈地右臂宛如致命地蟒蛇环过敌人脖颈，左右手分别抠住了对方两腮，然后猛地一拧，敌人的脑袋咔地一声被扭转了一百八十度，变得和安德烈面面相对。
安德烈最担心的事情是对方大叫示警，因此出手第一招就是扭颈，他的动作干净利落充满了爆发力，一般人被这样一扭肯定是挂了。可惜对手并不是一般人，看清对方面对自己的脸孔，安德烈就知道这个敌人肯定死不了。那是一张五官模糊的脸孔，青灰色的面皮上到处都是龟裂，眼耳口鼻等部位皆仅据轮廓，既没有眼珠、嘴裂，也没有鼻孔耳孔，好像是小孩子用粘土捏出来的人偶一般。
沃克和安德烈都没有见过此等怪物，老窦似乎知道些什么，但他此刻正忙着施展隔音结界，来不及出声说明。说实话，黑暗中突然碰到这么个没脸的怪物是一件相当恐怖的事情，胆小的人恐怕要当场被吓死----一个脑袋转来转去都是后脑勺能不吓人吗？好在安德烈与沃克一样都是无所畏惧的，见攻击没有奏效，第一反应就是迅速后撤以防对方反击。
沃克顺利地闪到一旁，但安德烈却被怪物抱住了。他的意识虽然到了，身体反应却没有那么快，一是他的身体模型掌控程度比不上沃克，二是他和对手贴得太近，而对手的反击方式又违背了常理----怪物的脑袋被安德烈拧了一百八十度，此刻索性自己把两只臂膀也拧了过来，身子不转，两只手臂却脱环一样反抱住了安德烈的身躯，乍一看，二者就像一对亲密的恋人，你搂着我的脖子，我搂着你的腰身，下一步就是打kiss了。
安德烈果然把脑袋伸了过去，当然他打算给对方的不是温柔一吻，而是猛恶无比的一个头槌！怪物的脑袋看起来像是石头地，但以安德烈的力量。这一头就算撞上城墙也能把墙砖撞个四分五裂。
但是就在安德烈地额头即将撞上怪物鼻梁的前一刻，却有一只手掌忽然从侧面伸过来。正好垫在安德烈的额头与怪物的鼻梁之间，那只手掌不是怪物的，也不是安德烈的，却是沃克的？！
“不能发出声音！”
听到沃克地提示，安德烈恍然大悟，此刻老窦的结界魔法尚未施展完，自己的脑袋硬。可对方的脑袋看起来也不软，这一撞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夜深人静之际有可能会惊动楼下的人。可是此时再想收力已经来不及了，只听“咯”的一声闷响，沃克的掌骨已经替那怪物地鼻梁受了重伤。
沃克当然不会因疼痛而皱眉头，在他左手受创的同时，右手已经持匕首刺中了怪物的心脏位置。火星四溅。沃克感觉刀尖仅刺入半寸便不能深入，对方的身体简直就是一块石板！果然那怪物一点表示都没有，安德烈的头槌半道收力，又有沃克的手掌缓冲，撞在它鼻梁上已经没有了多大力量，怪物的脑袋只是轻轻向后一仰，随即两腿倒撑，反抱着安德烈直往墙壁上撞去！
沃克一方怕弄出动静，但那怪物却是不怕，它双脚撑地的力量颇为惊人。这一下若是在墙上撞实，肯定是轰的一声外加剧烈的震动。那时候就算老窦地结界施展开来也无济于事了。可怜的沃克只好再次救火，闪身窜到安德烈身后充当肉垫，不过此时再让他扭身发力助安德烈顶住怪物却是来不及了。
好在安德烈地力量和那怪物相比在伯仲之间，脚下虽是仓促发力，却也抵消了些怪物的冲劲，三个人像夹心饼干一样撞到了墙上，沃克和安德烈都事先深吸一口气。在撞击的瞬间吐出。把自己的胸膛变成安全气囊减轻撞击墙壁的力度。
“噗！”撞击的力度和所发出的声音总算在可以接受地范围内，沃克和安德烈心中暗叫侥幸。只是这一撞也着实不轻，二人眼前都是一黑，三楼光线本就极暗，这下连怪物地动作都看不清了。安德烈记得房内满是书架书桌，他怕怪物乱挥拳砸塌家具弄出响动，只得像拳击手一样一手箍住怪物的脖颈，一手缠住怪物地右臂，怪物一时间挣脱不开，便拼命挥动左拳猛击安德烈暴露在外的右肋；而沃克怕怪物乱踢，俯身去抱怪物的双腿，却被怪物挣出一只脚来，在自己的背上狠踩。“噗！噗！嘭！嘭！”黑暗中闷响连连，一时间沃克和安德烈都不知道被怪物打了多少下。这倒不是因为怪物本领有多高，它空有一身蛮力，但是出招笨拙，浑身到处都是破绽，若平时遇到就算一对四安德烈也有把握摆平它们。可关键是现在不能惊动楼下，安德烈和沃克连坚硬的龙鳞都不敢启动，怕怪物的石拳擂在身上声音过大，只得依靠肉身承受敌人的攻击。至于反击就更不用提了，关节技和利刃对怪物都不起作用，恐怕只有依靠重击击碎它的身体才能对它构成伤害。可是怪物的身体坚如磐石，重击势必声响很大，在老窦的结界魔法完成之前又不能用，束手无策之下，沃克和安德烈只能充当人肉沙包。
二人都是十五点体质外加龙菁改造，可尽管如此，在不启用龙鳞的情况下依然难以硬挨怪物开碑裂石的攻击。安德烈腰腹之间被怪物反复捶打，肋骨噶蹦蹦作响，也不知道被敲断了几根，他有心吐火烧死怪物，可想到书房中那些珍贵的法师手记，半口龙息提上来又被自己活生生压下去，心头的憋闷劲儿简直就没法提了。而沃克也很惨，他若是施展全力自然能缠抱住怪物的双腿，但那样又会暴露实力，只得隔三差五地被怪物的大脚踩上两下，嘴角已经渗出了血丝。此时二人都是一个心思----死老窦！你的魔法怎么还没有完成！ECNEILIS！”幸亏老窦的三只手施法速度比普通法师要快许多，被一顿痛殴之后，安德烈和沃克终于等来了期盼已久的魔法咒语完结音。魔法施展完毕，老窦也能腾出嘴巴说话了：“那是个石偶！打其他地方作用不大。必须击碎他胸腔内的动力魔法阵！”
“他娘地，能出声就行！”安德烈终于吐出了胸中的一口恶气。松开怪物地右臂，左手狠狠一记勾拳击中怪物的下巴。“嘭”！怪物的脑袋被打得后仰，还没来得及恢复原位，安德烈右手直拳又紧接着跟上，“轰”的一声结结实实击中怪物面门。这两拳力量很大，安德烈手上又戴着精金指虎，就算是一块石碑也要被他打裂了。可是怪物那看似布满龟裂的脑袋却没有开花。只是在重击下拨浪鼓一样晃来晃去，脚下连连后退，一圈圈魔法波纹涟漪般从怪物脸上扩散开来，想是它体表的防护法阵起了作用。
防护法阵只能将攻击点的受力分散，却不能减轻受力，怪物地脑袋被重击，腿又被沃克缠住。倒退两步身子失去平衡眼看就要倒地。沃克怕它这几百斤砸在地上引起地震，猫腰从怪物双胯间钻出，用自己的腰背撑住了怪物的身躯。安德烈瞅准机会跨前一步，蹬地、拧腰、转胯，右拳凝全身之力，结结实实地击中了怪物的胸窝。
“轰！”安德烈的这一拳力量实在是太大了，沃克隔着怪物承受安德烈的拳力依然感觉像被卡车撞了一下一样，连用两手撑地才没被震趴下。防护法阵和怪物胸口的石板都难以承受此等重击，“咔”地一声龟裂出数道细纹。见怪物的身体又向后倒，安德烈心知沃克撑不住他的力量和怪物的体重。索性伸左手勾住怪物的后脖颈，右拳再击怪物胸口石板碎裂之处。“咚！”石屑纷飞。这一拳似乎已经波及了怪物体内的魔法阵，人偶的四肢都剧烈地颤抖起来。
安德烈哪管那么多，左手勾牢了对方的脖子，右手拳如疾风暴雨般倾泻过去。“咚！咚！咚咚咚咚……”擂鼓般的重击中，怪物的身体好像筛糠一样抖个不停，屋子里石屑土渣乱飞，宛若下了一场土雨。短短十几秒钟。安德烈不知道打出了多少拳。耳轮中只听喀嚓一声，安德烈地铁拳居然击穿了怪物的身躯。从背后穿了出来！安德烈还不肯放过对手，抽手用双臂箍牢怪物地脖颈，先是一个痛痛快快的头槌，然后压低怪物的头颅，提膝猛撞那张丑陋的怪脸！
“砰！砰！砰！啪！”第四记膝撞顶出，安德烈只觉得手中一轻，怪物的脑袋也被他的铁膝顶碎了！安德烈还不肯作罢，抬脚又要对倒在地上的怪物残躯乱踢，老窦连忙拦住了他。
“安德烈，好了好了！第十拳地时候它已经死了！后面地击打都是无用功！你现在的人类情绪怎么这么强？”
“啐！”安德烈朝散落在地上地碎石土渣吐了一口血痰，意犹未尽地骂道：“他娘的，好过瘾！你说什么？人类情绪……人类情绪虽然无用而累赘，但不得不承认，有时候发泄出来还是蛮畅快的！”
方才三人配合默契，感觉彼此之间都亲近了许多，沃克和老窦相顾而笑，安德烈自己也笑了：“靠，今天也算明白了一个道理，人类为什么会做骂人和鞭尸之类无意义的举动了。”
“有你的。”老窦笑着跑到结界外，听了听楼下没什么异常，又查清屋内没有其他的机关和人偶，这才施展了一个照明的小魔法查看石偶的残骸。“你们先找线索吧，我看看这家伙……唉，可惜可惜，实在是太可惜了……”
屋子里的书籍和笔记堆积如山，摆放也是异常凌乱，不过对于几秒钟看完一本书的机器人来说，找线索并不是什么苦差事。沃克边找边问：“可惜啥？这石偶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老窦翻拣出石偶的一块残片：“简单的说，它就是用魔法赋予行动能力的一堆土和石头，几乎没有智力，只能领会攻击和待机两个命令。和类似现代机器人的机械人偶不同，石偶体内没有机械部件，一切行动都靠魔法维系，和传说中高级魔法召唤出的土元素有些类似。”
“土元素？”
“嗯，召唤土元素是早已失传的高级魔法。召唤出地土元素生物有两三米高，实力也比石偶强大许多。但它被召唤到这个世界后只能生存几分钟。而石偶不同，它是魔法师建造出来的，一旦建造成功就能长期存在，直到被击毁或是内部魔法阵地能量耗尽。”
“能量耗尽它就不会动了吗？”
“不，能量耗尽它就会土崩瓦解，因为它要消耗能量维系自己的身体状态，所以石偶就算站着不动也会消耗能量。用石偶看家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这个石偶最少在这儿站了几个月，所以它体内肯定有很高级的能量晶石，可惜被安德烈一股脑砸碎了。”
安德烈耸耸肩：“我不把它砸个稀巴烂，谁知道过会儿它会不会又复活过来和我们死缠烂打？”
“是啊，刚才的确没办法把它完整地保存下来。”老窦仍然不死心地在地上的碎片中划拉，“比起能量晶石，石偶体内的魔法阵更珍贵。那是操控石偶地中枢，其制作方法也失传了，若是破坏得不太厉害我说不定还能将其复原。不过没关系，既然这个城堡的主人能出造石偶来，这里就一定有相关的书籍和笔记，只要找到资料，我们也能如法炮制。石偶虽然用起来贵，但对穿刺和切割攻击都几乎免疫，对于力量小的人来说几乎就是无敌的。我们会里人手少，造两个放在家里防普通窃贼再好不过。”
安德烈摇摇头：“我看即便掌握了制造方法。依照会里的经济状况，近期会长也不可能允许花钱去造这玩意儿。”
“会里的经济状况不好吗？”沃克问道。
“今晚这个任务如果能圆满完成也不过10个贡献点。而捐赠一万金币也是10个贡献点，你说会里地经济状况如何？”
一万金币相当于一千万元，其实也不算小数目了。不过安德烈虽然自己没钱，但成天看着杰西卡挥金如土，却也不觉得一万金币是什么大钱。沃克道：“那……反正这个人偶也被我们打碎了，法师回来肯定会察觉，索性一会儿我们把三楼所有的宝贝都洗劫一空。想来十万八万金币是有了。”
沃克的强盗逻辑学自于老匡。安德烈却听得眼前一亮：“对啊！魔法师本来就有钱，这个魔法师独拥一座城堡。想来财产少不了！最后剩下的那个大房间应该是法师的实验室，里面之前的魔法物品肯定价值连城，找到线索我们就去大洗劫！”
“魔法师也有穷的啊！”老窦苦笑，“洗劫我同意，不过我那份钱就不要了，我光要一些我用得上的魔法材料，很多东西是有钱也买不到的。”
“没问题，一会儿你先挑！”安德烈倒不是个小气的人，一口答应下来。“那大房间门口地机关比书房还严，里面肯定也有石偶之类的守护怪物，没有你地魔法，我们也不能痛快地干掉它们。”
“怪物终究还是要由你们来杀啊，我们三个是缺一不可的。对了，等有空把你们看过的魔法书籍也都向我复述一遍，魔法的相关资料对你们来说没什么用处，对我来说可是宝贝。”
“好的好的，先别管别的，找到线索再说！要是找不到那岂不是空欢喜？”
天凯武也极想要达维狄地藏书，听到这里转头对老匡说道：“能不能想个办法把所有地藏书都弄来？”
“这还不容易吗？”论骗人的鬼主意，老匡是一转眼珠就能出来俩：“沃克，你跟他们说你认识一个关系不错地黑市商人，让他们把所有书都先收着，回头交你倒手！老窦不要的魔法器材，你也一并收购！钢铁兄弟会缺钱？哈哈，我们有啊！我给他！”
一旁韩扬笑道：“真难得地主也有这么大方的时候！怎么？这次回来忽然懂了要命不要钱的道理？”
“哪儿啊！钢铁兄弟会的会长管你叫上主，沃克又是未来的会中第一高手，他这个会迟早都是我们的产业。现在只不过是投资罢了，给多少钱，以后统统都得拿回来，还得附上利息！”
“果然地主还是地主……”
“地主？那早就过时了，俺马上就要升级到煤老板了！等深蓝号到了玛斯沃尔大陆，我们就在各个矿产地建净土传送阵！银刃说过，他们部落附近铁矿、金矿、宝石矿和水晶矿应有尽有，只是一来怪物盘踞不便开采，二来出售和运输还要等驭海者的船只，因此绝大部分矿藏都在地下睡大觉！嘿嘿，等我们去了就搞一个厂家直销，到那时候，钱还不是像下雨一样从天上哗哗往下掉？”“你就想美事儿吧……”韩扬本想奚落老匡两句，却被沃克的话打断了：“我找到达维狄的去向了！要不要告诉他俩？”
老匡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告诉他们！”
“为什么？”韩扬反问，“你不想自己去独享地下王陵中的宝藏吗？”
“这块蛋糕太大，我们自己吞不下。”老匡摇摇头，“要是有时间的话，我们还可以慢慢吃，但是现在，必须借用钢铁兄弟会的力量……”
老匡话说到一半不说了，只剩两个眼珠子骨碌碌乱转。韩扬知道老匡又在动歪脑筋，也沉默着不再说话以免打断他的思路。果然，老匡想了没多久便笑了起来。
“嘿嘿，我们吃肉，也不要舍不得给人家喝汤嘛。再说要是事情顺利的话，说不定我们能把钢铁兄弟会和地下王陵夹成一个大汉堡，一块儿给吞了……”
“你笑得好阴险啊！”韩扬和沃克一块儿打哆嗦：“我们好久没起鸡皮疙瘩了！”
第414章 钢铁三兄弟
沃克在和老匡打趣的同时，已经把他找到的地下王陵所在地线索交给了老窦。这是一本关于锢魂法阵的研究笔记，上面记载了一名参与王陵挖掘的驭海者所口述的发现、挖掘、运输锢魂法阵的详细经过。虽然没有明确的王陵所在地坐标，但通过倒推其运输路径，已经可以基本确定王陵所在了。
“老窦，你看，法师在手记中说要去亲自探究这个锢魂法阵的出处，是不是我们要找的地方？”
“没错！”老窦大喜，他在心中默算了一下，把笔记交给了安德烈：“你看看！按照上面的线索计算，地下王陵的入口应该在西经54度到56度，南纬75度到77度之间，这下子搜索的范围可以小很多！”
安德烈翻看了一下笔记，也是满脸的喜色：“嗯，虽然纵横都有上百公里的误差，但驭海者曾在附近调动过数千兵力，应该可以顺着他们遗留下来的痕迹找到王陵入口！”
“王陵？”沃克明知故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安德烈把笔记交还给沃克，随即直言不讳地向他解释：“达维狄法师去玛斯沃尔大陆是为了探索一个古老的地下王陵。这个王陵最早是驭海者发现的，他们一直在发掘王陵中的宝藏，不过王陵中机关重重，他们现在应该还没能到达王陵的核心地带。会长大人说，如果能得到这个王陵中的宝藏，我们钢铁兄弟会就能进行千百倍的扩张，会长大人也能拥有足够的资源让每一个想要脱离现实世界躯壳的会员进入牧场世界之中。”
“那太好了！可是要怎么去玛斯沃尔大陆呢？哦，对了，安德烈，你好像知道穿越风暴之洋的航路啊！”
“正是！”安德烈得意洋洋地大笑：“这条航路值20个贡献点呢！要不我怎么会这么快升到B级会员？加上今晚所得，我差不多就可以晋升A级会员，可以晋见会长大人了！好。废话不多说。我们赶快把剩下的房间搜索完，去总部向会长大人邀功！”
三人将书房中手记和书籍遍览，随即杀向城堡三楼最后一个房间。这个大房间是三楼所有房间中占地面积最大的，门口的机关和陷阱也最为复杂。三人解开机关，果不其然，房间里一下子又冲出了两个石偶，但这次钢铁兄弟们早有防备。老窦事先已经施展了静音结界，两个石偶很快就变成了碎石。杀戮结束之后便是掳掠时间，三人敞开了超空间背包，将大房间中珍贵地魔法试剂、晶石、魔法阵建材以及书房中地所有书籍统统装了进去。然后重回二楼，还从小会客室的窗户逃出了城堡。
沃克最后一个逃离，掩好窗户，倒拨插销，从窗台上跳下，跨过护城河钻进小树林中，这次潜入城堡的任务算是圆满完成了。城堡中的下人如果不上三楼的话，恐怕要到达维狄回到城堡才会发现遭窃。一进小树林，安德烈便给了沃克一个重重的熊抱：“燕青兄弟，这次行动。找到上楼梯办法的是你，找到关键线索地也是你。你得首功！”
“哪里哪里，安德烈大哥，那三个石偶可都是你打碎的啊！”
“嗳，自己兄弟不要客套！若不是你反应快，遇到第一个石偶时我们就要被楼下发现了！”
“那也离不开老窦的魔法结界啊！”
“当然，我们三个，缺一不可。但今晚的首功地确是你的！老窦。你说呢？”
“没错！燕青小兄弟表现出色，应得首功！说实话。一开始我还真有点小看了你呢，哈哈！”
安德烈、老窦和沃克都没想到三人第一次配合就能如此默契，尤其是在三楼恶战魔法石偶的时候，三个人谁出了一点差错任务都无法圆满完成。老窦和安德烈的兴奋溢于言表，先前存在的那些小隔阂已经不翼而飞，三人聚在一起又说又笑，好像几十年没见的老弟兄。其实这种亲密的感受同样出自沃克的真心，论处事，三人面对危机时的思路如出一辙，那就是不惜自身代价，首先考虑团体利益和任务目标的完成；说到性格，安德烈虽然有些自大和傲慢，但和老窦一样都是言而有信，不贪不妄，对同伴百分之百信任，和这样地人合作，其过程当然很愉快，沃克有一种找到了自己的***地感觉。
但是合作越愉快，沃克的内心就越是觉得不安。原来与钢铁兄弟会单纯处于敌对的立场，骗他们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但现在见二人都对自己非常信任，连地下王陵的秘密也直言相告，沃克就觉得有些不安心了。听到安德烈下面的话，这种感觉就更加重了。
“燕青，你的力量虽差，但身体模型掌控度强，以后在会里肯定能大展宏图！我告诉你一个机密，下个月19号会长要亲自主持一次重要会议，只有B级以上的会员才能参加，你一定要在此之前得到足够地贡献点升至B级会员，而且一定要在19号抽出时间来，不要错过这次机会！”
“19号……我一定争取来！但近来主人要带我去参加一次远行，这一个月我恐怕都没有时间出来赚贡献点啊！”
“受制于人就是麻烦啊……”安德烈皱了皱眉头，随即豪爽地拍了板：“这样！你尽量找时间参加行动，到下个月1号，如果还不能晋升B级会员，缺地贡献点我替你想办法！这次所得魔法物品卖了钱暂不上缴献金，驭海者大船上抢的那些矿石脱手后地钱也是如此！我和老窦再多去干点抢劫的差事，所有的钱我们统统都攒起来，到时候折成献金让你交给会里换贡献点！”
“哎呀那怎么成！大哥你不是很快就要晋升A级会员了吗？我怎么能影响你的前程？还有老窦，我知道法师的开销最大，如果缺了钱，你连一些需要珍稀材料的魔法都施展不出来！”
安德烈摇摇头：“燕青，你还不知道这次会议的重要性。想想看，召集所有高级成员开会是为了什么？肯定是为了精选强将去玛斯沃尔大陆探索地下王陵！那一来一回需要多少时间？除了老窦外，其他会员都受人类管束。不脱离现实躯壳的话根本去不成。所以，会长极有可能直接让选出地会员脱离现实躯壳！这样地机会你想错过吗？”
“啊？那……但是……”沃克本想再推辞，却有点说不出口。人类之中若是有限定名额的好事，都巴不得参选的同僚越少越好，安德烈却无私地让自己不要错过这次机会，自己若再按照人类的思路去推辞，恐怕要被安德烈小觑了。
“燕青。不要学人类的那些推脱和客套。”老窦似乎看出了点端倪，语重心长地拍了拍沃克的肩膀：“我们名为钢铁兄弟会，其实成员之间的关系比人类地兄弟还要亲密。更何况即便兄弟阋墙，亦要外御其侮。我们现在统一的目标是共同对付人类，摆脱他们的控制，离开了彼此的帮助，这个最高目标是任何一个强大地个体都无法完成的，我们只有同心协力才能成功！”
“老窦……”沃克心中百感交集，原本一句恭维的话到了嘴边也说不出来了。老窦笑道：“好，时候不早，不说这些了，燕青，我认识的会员中没一个人有你这么高的身体掌控度。玛斯沃尔大陆之行你肯定能派上特殊的用场。我现在是自由身，安德烈离挣够A级会员的贡献点也不远了。而你距离A级会员还差得很远，这条捷径一定不能放弃。再者说，如果我们在王陵中找到了足够的资源，大家不就都有机会早日获得自由了吗？从全会的利益出发，我们也需要你参加这次竞争。”
看着屏幕上沃克翻译出来的字幕，连老匡也无语了。团体利益高于个人利益地道理人人都懂，但大多数人类在涉及自身利益的时候却依然会选择后者。真没想到人类总结出来地经验和法则。人类不去遵守，却被人类创造出的机器人更好地理解和执行了。
这算是人类的悲哀吗？今后自己打造由人类构成的伊甸王国军队时。又要用什么样的手段让每一个士兵把团体利益置于个人利益之上？
钢铁兄弟会的机器人，因为有了摆脱人类奴役的最高目标，才会把团体利益置于个人利益之上；百年前地烈士先驱，因为有了共产主义必将胜利地信念，才会去为革命抛头颅洒热血；千年前圣战中的蛮族，因为有了至高神地信仰，才会拼死搏杀，甚至杀子送糜，为圣战在异大陆上流尽自己体内最后的一滴血。既然如此，答案已经很清楚了---信仰，只有在每个人心目中建立起高于利益的信仰，才能达成最终的目标。
可是，要在新国度中建立一个什么样的信仰呢？现实世界中的人类，早已为生存失去了信仰，牧场世界中的子民，对神的信仰也远远没有千年前那么坚定。自己能做些什么呢？恐怕……只能效仿阿姆斯壮了。阿姆斯壮国度中的兽人，因为有了捍卫家园的决心，才能万众一心，不惜付出灵魂的代价也要启动战神诅咒与敌共亡，自己如今要做的，就是重现昔日的乐土，然后让乐土的铸造者去捍卫它的存在。
肥猫在韩扬房间思索深层次的问题，小树林中，钢铁三兄弟已经完成了魔法物品的交换和魔法知识的交流。老窦挑选了自己用的上的魔法物品，剩余的都交由沃克去找所谓的黑市商人变卖换钱。今夜行动的贡献值也已商定，该任务圆满完成的条件是不惊动驭海者，目的是找到达维狄大师的去向，奖励总计是十点。沃克仍得了首功4点，他实在不想欠安德烈和老窦太多的情，否则日后三人无论成友还是成仇，自己心中都不舒服。至于折钱献金一事，沃克此时无法推脱，只好过些日子再说，如果深蓝号能够早日顺利抵达彼岸，自己也可以抽出时间多赚些贡献点，替安德烈和老窦省下这笔开销。
钢铁三兄弟互道珍重分手，沃克和没派上用场的肥猫回到福克斯将军府。通过传送阵直接去了地基组织。将达维狄大师积存数年的魔法物品和书籍都交给了高价收购魔法物品的黑市商人----天凯武。
天凯武收下赃物，交给沃克八万金币赃款。其实对于天凯武来说，达维狄大师仅关于魔法阵的研究资料价值就要远远高于八万金币，老匡即便作价十六万他也一样会要。但此时二者的合作关系不同，老匡自然不会贪这种小便宜，金币的价格是根据老窦和安德烈的满意程度所定地，老匡没有从中赚一分钱。毕竟以后天凯武根据这些资料研制出看门地石偶也好。联动的魔法阵也好，受益的一样是伊甸牧场，真要是在钱上较真，天凯武有可能得不到这些资料。而这些资料给了别人也无法发挥让伊甸牧场获得后续的巨大收益，一方面是俱荣，一方面是俱损，这便是合作的意义所在了。
折返伊甸牧场，走进中央城堡，沃克终于不堪心中那种不安感受的折磨，忍不住向老匡发问。
“老匡，我觉得……那个……安德烈和老窦对我非常信任，而我却有很多事情瞒着他们。原来单纯处于敌对的立场，我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安。但现在……我……我总有一种很别扭地感觉……”
“噢？什么样的别扭感觉？说说看？”
“嗯，一是行动的时候不舒畅。如果我不必隐瞒真实实力，我们三人的合作最少能将战力总和提高一倍，但现在却要束手束脚，我地实力发挥不出来不说，还影响团队的效率；二是相处的时候不舒心，许多话都不能说，总要想假话骗人。然后还要想出更多的假话去解释前面的假话。假话越来越多，总担心有一天要穿帮；三是……心里不舒服。安德烈在驭海者大船上原本可以杀死我。但却冒着被杰西卡发现的危险把我放了，今天又要帮我缴纳献金，可是我……却有在利用他们的感觉，这……用个成语来形容的话，是不是叫恩将仇报？”
老匡笑了，他没有直接回答沃克的问题，而是反问道：“沃克，你有没有发现他们正在走你所走过的历程？”
“哦？怎么说？”
“以前地你，也是从来不说假话，不为自己谋私，将同伴和团体的利益放在第一位。当然你现在也是如此，但在这两者之间却有一段……嗯，隐瞒地经历。”
“呃……是。”虽然老匡已经尽量委婉，但沃克还是有点尴尬。老匡笑道：“这没什么不好意思，因为每个人都有这样的历程。人类的孩童一开始也是不会说假话的，但随着经历的增多，慢慢就会为了自己的欲望去撒谎。当他意识到讲谎话换取的利益一样要付出代价时，他就会回归真诚。当然，这个回归地时间各不相同，有地人中年明悟，有的人死地时候会想明白，还有一些人终生也不明白。但不管什么时候，只要明悟了就是一件好事，这有点像古人所说的朝闻道夕死足矣。”
“噢……”
“我说的只是一个普遍的成长历程。你们都是特殊型号的TR-59，又都产生了人类的情感，所以再有一个同样的情感历程也不奇怪。不过你拥有一百零九个分身，成长的速度比安德烈和老窦都要快很多，所以在这个历程上也走到了他们的前面，因此才会从回顾的角度产生内疚。至于怎么消除这种内疚，我也没有良方，只能和你说说我自己的感受。“好的。”
“说谎话肯定要比说真话难受，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我现在对外谎话连篇，这是形势所迫，对朋友虽然说谎少一些，但还是有些事情不得不瞒着他们，这也非出自我的本心。但只要想到不是单纯为自己的利益去骗身边的人，这样心中就不会那么内疚。”
沃克眨了眨眼睛：“老匡，你自己心里似乎也很矛盾？”
“你真是越来越聪明了。”老匡由衷地赞了一句，又禁不住叹了口气，“人总要考虑自己的利益和别人的利益，当两个自我在心中争吵不休时，每一次选择都是痛苦的，而这种痛苦又不足道，所以，我很羡慕你啊……”
沃克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老匡哈哈一笑扯开了话题：“哈，瞧我说到哪儿去了！还是说你的问题吧。你和安德烈的合作增进了友情，所以产生了内疚，但你要认识到，现在我们要骗的不是安德烈和老窦，而是钢铁兄弟会的会长奥克特帕尔斯，目前他是我们的敌人，所以我们骗他问心无愧。”
“这么理解的话……”
“如果你还是觉得不安心，觉得把你自己的秘密和盘向安德烈托出后，他依然能把你当成朋友，那你也不妨去试试看。”
“这……”沃克犹豫了半天，还是摇摇头：“我没有这个把握。”
老匡笑了：“人际规则的复杂就在于相互之间有利益、有遮掩、有不确定性，但人际交往也有一个很简单的原则，那就是只有真心才能换真心。当你觉得可以向安德烈说明真相的时候，就去说吧。人生有知己，是世界上最快乐的事情。但是找朋友易，找知己难，一要看人，二要看时机，三要看缘分，这些……别人就帮不上忙了，只能靠你自己。”
“哦，那我回去慢慢想吧……”沃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即又问道：“你说的那个原则……有什么根据吗？”
“真心换真心吗？这又不是数学公式，当然没有什么理论根据，不过这句话说起来简单，但若要真正理解，非得自己经历才能领悟。而我的前世和今生，恰恰又有那么几个知交的朋友。”
“那……我算其中一个吗？”
“傻子！你当然算了！你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干净得就像一张白纸，我怎么忍心骗你！”
“嘿嘿，那就好，那就好。”
沃克转身就走，被肥猫窜上前一把扯住裤脚：“喂！你怎么笑得那么猥琐？是不是刚才借故问什么原则啊根据啊，就是为了兜个***问最后这个问题？”
“哪里有？”沃克弯腰扒拉开肥猫的爪子撒腿就跑，“我是张白纸，哪儿有什么心机啊！”
“你给我站住！”肥猫跟在后面紧追，“我发现你现在不是白纸，而是卫生纸了！纸上面全是道道！”
“不行啊不行啊，”沃克头也不回地跑，待老匡追出城堡门口，沃克的身影已经只剩下一个小黑点了。沃克奔跑的速度原来就是牧场之冠，获得龙菁之力后速度更是暴增，连老匡也只能望尘莫及。只听远远传来沃克的声音：“深蓝号在小岛上停靠了一天，老矮人已经醉了三次，我再不回去启航他就要醉死了……”
“***，跑了和尚跑不了庙，下次我也拿酒把你灌醉，看你说不说真话！”肥猫忿忿地遛回城堡，随即又想到一个问题：“……呃，机器人会喝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