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 收没田地
萧墨宸那杀气腾腾的话语,吓坏了不少大臣。他们从萧墨宸的语气中,就能听出萧墨宸并不是佛门信徒,否则也不会对佛门进行打压了。
而萧墨宸之所以要打压这些寺庙,也是因为前隋留下了太多的劣迹,使得这些劣迹继续侵蚀着这个朝政。而萧墨宸要做的就是拔出这些毒刺,以及腐肉,让新鲜的血液流淌在新汉里。
萧墨宸对佛门并没有什么成见,只是这时候的佛门继位者,比起他们的先贤来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当年的那些苦行僧,才是真正的得道高僧,也因此得到了萧墨宸的尊敬。
而现在的佛门弟子,除了浮躁和疯狂的敛财外,哪里还有一丁点的慈悲为怀,也因此惹来了萧墨宸的震怒。
不过萧墨宸也并未大开杀戒,只是以劝导为主,若是依然有佛门子弟执迷不悟,那可就休怪骁骑军刀剑无眼了。
萧墨宸那强硬的手段也确实收到了成效,当从佛门里清理出来的良田达到了数万公顷时,那些乡绅和名士们也是无话可说了。甚至佛门弟子中的武僧也达到了数万人时,就连一些高僧们也坐不住了,并主动清退起了庙里的众僧来。
而被清退的僧人,要么返回原籍,要么留下成为佃户,倒是少了很多的怨言。而萧墨宸将土地收回来后,也奖励给了那些有功之臣和士卒们,这顿时就得到了无数人的拥戴,也让自己的江山更巩固了一些。
同时财政也得到了回报,让萧墨宸更加大刀阔斧地用在了民生和朝政上。这一次的量丈田地结束后,萧墨宸也开始重视起了这些宗教组织来。
其实萧墨宸更看重道门,只是道门深远,传承不易,所以萧墨宸打算扶持一下道门,谁让道门乃是国教呢。
一想到道门,萧墨宸又想起了道门里的一位名人来,他就是袁天罡,隋末唐初时期的玄学家、天文学家和道士。
袁天罡乃是益州成都人,隋时为资官令,萧墨宸在去了巴汉和岷蜀后,竟未想起这位名人来。当萧墨宸令人查找这位袁天罡时,很快就有官员向他禀报道:“启禀汉王,您要找的这位袁天罡已有了眉目。据文档记载,这位袁天罡被人举荐已成了蜀郡火井县县令,现在也依然在职。当初我骁骑军攻入巴汉和岷蜀时,许多官员都投在了我新汉的麾下,而这位袁县令也是如此。”
听到这名官员的禀报后,萧墨宸微微一笑,便说道:“发下手谕,就说本王仰慕此人的面相之术,所以请他来临朔宫一叙。”
这名官员在得到萧墨宸的口谕后,立刻记录在案,并发往了蜀郡,而这时的萧墨宸又在脑子里是记起了袁天罡的一些生平来。
袁天罡是在大业末年,天下大乱之时,返回了故乡蜀郡,并依靠卖卦为生。而初唐重臣窦轨曾于这段时间客游德阳,此时他还很潦倒,而袁天纲恰好也在德阳,于是窦轨便请托袁天纲给他看相,袁天纲说:“你前额到发际骨骼隆起,一直连到脑后的玉枕处,你的下巴浑圆肥大,下巴右侧隆起,而且明洁光亮,必定能在并州晋阳是大树功业。”
果然窦轨跟随李渊在晋阳起兵后,是屡立奇功,并被李渊册封为了赞皇县公、检校太子詹事、秦州总管等职务,最后还被袭封为了酂国公。
当萧墨宸想到这里时,顿时也明白是谁举荐袁天罡为火井县县令了。那时候蜀郡还没有归附新汉,而大多官员还心向着关中李唐,并认为关中李唐才是正统。
可当萧墨宸真正进入了巴汉和岷蜀后,这些官员们才渐渐改变了想法,并投靠在了新汉的麾下,而袁天罡就是其中的一员。
当袁天罡在接到萧墨宸的手谕时,神神叨叨地掐指一算,顿时是满面红光地就收拾起了行李来。当袁天罡风尘仆仆地赶到涿郡时,萧墨宸便在汉王府上是接见了他。
袁天罡给萧墨宸的第一印象就是;修长的身形,两眼炯炯有神,一举一动都颇感道家风范,不愧为道门名士。
而袁天罡同样在打量着萧墨宸,当他看着萧墨宸的面相时,脑海里竟出现了一团迷雾。当他使出道家绝学想要看破这层迷雾时,忽然一道耀眼的紫光差点亮瞎了他的双眼。
此时的袁天罡是大汗淋漓,他知道自己看到了什么。只见他恭敬地行了一礼,便说道:“下官袁天罡见过汉王,祝汉王早日一统江山,驱除鞑虏。”
“你乃道门名士,进入官场也是为了在红尘中历练一番吧。以后不用称下官,本王封你为司天监,进太史局,掌管观察天文,推算历法等。对了,本王听说你对相术深有研究,刚才你见到本王时,可看出了什么?”
“禀汉王,您的面相深不可测,贫道道行尚浅,并未看得真切。但在汉王的面相中,贫道只看到了满天的紫光,这可是贵不可言的面相啊。”
听袁天罡这么一说,萧墨宸心里也是窃喜。这时代的道家真言还是很靠谱的,更何况他面对的还是一位玄学大师、天文学家。
萧墨宸将袁天罡安排在了太史监后,又召来群臣说道:“本王下令严查的隐田、隐户等,已颇有成效。接下来就是将田地发放给百姓,以稳定我新汉朝政。这些田地均为国有,没有本王的特令,不得私下交易与买卖。
还有今年关中出现雨涝,粮田必会受损。而并州多有百姓已迁入我新汉的管辖范围之内,所以本王预测关中必会缺粮,而粮食的买卖也会出现大涨之势。同时李唐与突厥军的对决依然会持续下去,若本王没预料错的话,这一两年将会是李唐最难过的日子。”
当萧墨宸说到这里时,便停顿了下来。而群臣们也从萧墨宸的话中,明白了一些事情。那就是趁李唐弱势之时,好好的敲他们一笔。虽然在这节骨眼上不好落井下石,但能打击对手的士气也是好的。
第二百五十七章 要挟李唐
群臣们在明白了萧墨宸的暗示后,也开始回去做起了准备来。他们知道新汉一统天下的日子就快来到,而他们可都是从龙之功臣,也因此对萧墨宸的决策十分上心。特别是那些世家门阀的官员们,更是为了讨好萧墨宸,不予余力地替萧墨宸是出谋划策。
一旦萧墨宸掌管了这天下,他们世家门阀也有了出头之日。果然如萧墨宸所预料的那样,在年关前,温大雅再次出使了新汉,并来到了涿郡。
接待温大雅的不再是礼部尚书虞世南了,而是新任的礼部侍郎贾闰甫。当温大雅见到贾闰甫时,不由得皱了皱眉,说道:“虞大人何在,为何是你来接待温某?”
温大雅与虞世南都是前隋的老臣,所以彼此之间也很熟悉。温大雅每次出使新汉,都由礼部尚书虞世南接待于他,而两位老朋友也很聊得来,因此温大雅也适应了出使新汉的差事。
可这次却换成了礼部侍郎贾闰甫,让温大雅一时半会儿没有适应过来。而且温大雅对贾闰甫也不熟悉,虽然贾闰甫的父亲贾务本也是前隋的老臣,但贾务本乃是武将,与温大雅、虞世南这些文官们并没有什么交际,因此也没有多少的交情。
而贾闰甫在听到温大雅的问话后,微微一笑,道:“我新汉百废待兴,而虞大人又是我朝中重臣,所以他此刻也是公务繁忙。若温大人想要见虞大人的话,本官会替温大人转达的。”
贾闰甫的话让温大雅心里起了一丝不好的预感,从贾闰甫的话中就能听出这次的接待使就是贾闰甫。而温大雅想要与虞世南交谈,那只是你们的私交,并不在公事的范围之内,所以彼此之间不能混为一谈。
有了这样的警示后,温大雅也开始谨慎小心了起来。不过这次出使新汉是有求于人,所以温大雅也不敢摆谱,于是朝贾闰甫拱了拱手后,便说道:“这次我大唐陛下派温某出使新汉,是想来新汉购买一批粮食的。
这一两年来,我关中由于出现了雨涝,所以粮食欠收。还请汉王看在我李唐抵抗外敌的份上,加以援助,我李唐必当感激不尽。”
听到温大雅道明来意后,贾闰甫依然微笑地说道:“好说,关中也是我汉人之疆土,理应戮力同心、互帮互助。”
一听此话,温大雅顿时是大喜。可贾闰甫接下来的话,却让温大雅是变了脸色。原来贾闰甫竟提出了用城池来换取粮食,如潼关、河阳城、温县、延津关、临清关、壶关、井陉城等等,无不是李唐与新汉之间的重要关口。
潼关在京兆郡地界,而河阳城、温县、延津关、临清关则在河内郡。至于壶关和井陉城,一个在上党郡,而另一个则在太原郡的边境上,这如何能换。
当贾闰甫又提出一座城池或关卡,能换取一万担粮食时,温大雅的脸色也越发变得难看了起来。此时的他终于明白了萧墨宸的险恶用心,什么戮力同心、互帮互助,全都是一些鬼话,萧墨宸真正的目地就是想侵占他们的关卡和城池。
而这些关卡和城池无不是边境上最重要的险地,又岂能轻易地交给骁骑军来管理。若是他们率军出关,那李唐的江山岂不要拱手送人了,像这样苛刻的条件,别说温大雅了,就算任何一个李唐官员来,也绝不会同意的。
就算他敢同意,李渊也绝不会批复,到时回到长安城,等待他的将会是满门抄斩。看着温大雅那愤怒的表情,贾闰甫依然是风轻云淡地说道:“像这些边关重镇,就算你们不给,我骁骑军同样能靠武力拿下来。
而汉王之所以想用粮食来换取这些边关重镇,也是对你们李唐实施最仁慈的交易了,不知你们还有什么不满的,难道你们真要与我骁骑军一战不成?”
贾闰甫夹枪带棒的话语,把温大雅气的差点吐血。此时的他终于明白虞世南为什么不来接待他了,若是虞世南在场,绝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此刻的温大雅咬牙切齿地瞪了贾闰甫一眼后,便叫来随从就开始收拾起了行李来。他知道这场交易已经没法再谈下去了,而且他也根本做不了交换边关重镇的主,所以他要尽快赶回长安城,并将新汉的威胁论是禀报给李渊。
不过在温大雅临走之时,他也曾私下里见了虞世南和温彦博一面,从他们二人的口中得知,萧墨宸确实想用粮食换取李唐的边关重镇。而且李唐与新汉迟早会有一战,新汉没有在这时候动手,也确实体现出了萧墨宸的仁慈,因此萧墨宸提出如此苛刻的条件来,也由不得李渊不应。
当温大雅回到长安城,并将萧墨宸的条件禀报给了李渊后,气得李渊砸烂了御案上所有的东西。当众臣劝说李渊息怒后,李渊喘着粗气就说道:“这个萧墨宸不当人子,众卿家可有良策献于朕,朕绝不会用边关重镇去与萧墨宸做任何的交易的。”
听到李渊回绝了交换的条件后,群臣们也立马是献计献策了起来。有人说可找西域番邦借粮,也有人说可向世家门阀募粮,甚至还有人提出增加粮税,从民间收集粮草。
看着众臣们议论纷纷,李渊沉着脸对裴寂说道:“裴卿,可有良策解我关中之危?”
“启禀陛下,诸位大人的意见也有可取之处。不过向西域诸国借粮,时间太长,而且远水也解不了近渴。至于增加赋税,那也是杀鸡取卵,反而会激起民变,使我大唐成为下一个前隋。”
当裴寂说到这里时,那些建议增税的人是脸色大变。还好李渊并没有责怪他们,也使那些大臣们是松了一口气来。
而这时的裴寂又说道:“我关中门阀多为富裕,特别是传承了数百年的世家,更是囤积了不少的粮草。依臣之见,可向这些世家门阀借粮,等来年降了雨水,再还与他们就是。”
第二百五十八章 筹集粮食
当裴寂提议向关中的世家门阀借粮时,不少门阀子弟的官员立刻就变了脸色。虽然族中确实有不少的存粮,可一旦借出又岂能收的回来。而且粮食对每一家门阀来说,都是他们生存的根本。特别是现在粮食紧缺的时候,他们哪里还拿得出多余的粮食出来。
就在众多门阀官员横眉怒目地瞪着裴寂时,裴寂咬了咬牙,又说道:“我大唐正处在风雨飘摇之际,正所谓倾巢之下、焉有完卵。一旦大唐败于新汉之手,尔等又将何去何从呢。别忘了萧墨宸的新政可是一直打压着各州郡的门阀,从新学到量丈土地,无不令世家门阀是苦不堪言,尔等难道也想步了那些世家门阀的后尘不成!”
裴寂的话瞬间就让大殿里的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此刻的门阀官员们也终于想起了萧墨宸的狠辣手段,这也无不令他们是惊出了一身冷汗来。
若是萧墨宸真攻取了大唐,那他们岂还有活路。此时的众人在想明白这个道理后,也不由得是沉思了起来。
而裴寂见众人都不说话后,便知道他们心里还有些顾虑,于是又站了出来,说道:“陛下,我裴氏愿捐出一千担粮食,与我大唐共度难关。”
这时候的一担粮等于百斤粮,所以裴寂捐出一千担粮食也相当于十万斤粮了,这对一个顶级的门阀来说,也算是尽了全力。
而像关中的韦氏、柳氏、薛氏、李氏等,也有这样的实力。既然裴寂做出了表率,其他的几家门阀也只能认捐了下来。
当满朝文武都捐出了自家的粮食后,李渊的脸色也变得好看了许多。同时他还给了裴寂一个赞许的目光,意思就是;不愧是朕的股肱之臣,当得起百官之首的称号。
这次门阀所捐出的粮食达到了数千担,算是解决了大唐的燃眉之急。不过这数千担粮食也只能让军中的将士,解决两三月的粮食问题。可一旦过了这个期限,大唐将再次陷入粮荒的境地。
而裴寂仿佛已想到了对策,只见他向李渊建议,派遣唐使前往西域和吐蕃诸国,并寻求他们的帮助。
李渊听了裴寂的建议后,也立马是恩准了下来。当萧墨宸得知李渊募到了军粮后,呵呵一笑,便说道:“关中的门阀果然有底蕴,是本王小瞧了他们。既然他们已渡过了粮荒,那就在年后向李唐发起进攻吧,这天下也早该结束内乱,并止戈兴仁了。”
当文武百官在听到萧墨宸的命令后,无不是欢声雀跃了起来。他们早就想一统江山了,而且有了功勋,对他们的爵位、官位也是有莫大的好处,就连一些世家门阀也做起了备战的准备来。
萧墨宸已下了口谕,若是夺得了关中,便会论功行赏,关中的门阀也将会由他们来取代,这怎能不让各州郡的门阀是兴奋了起来。
这天下一统仿佛早已注定,非新汉不可取代,所以这些世家门阀也想在这场大战中,分得一杯羹来。而萧墨宸也并没有阻止他们,只要是利于新汉之事,便放手让他们去做,如从商战中大败关中门阀一样。
现在新汉的商业早已遍布了全天下,就连周边小国也出现了无数的新汉商人。由于萧墨宸重视农商,也因此让更多的人从商、从工,也丰富了新汉的物资和钱财。
而且萧墨宸还专门成立起了一支护送队,并取名为了“勇士金盾”,而这支护送队里的成员也大多为退役的新汉军人。
萧墨宸曾下过命令,军中将士的年龄不得超过四十五岁。而参军的年龄也不得低于十六岁,这才使军中的老弱病残得到了退役。
为了保障这些退役军人的生活,萧墨宸才组建起了这支“勇士金盾”的护送队来,并将他们派往各州郡,替商人们护送货物,又保证商人们的安全。
当然,商人们也会缴纳一笔护送费来买一个平安,而这笔缴纳的费用也成了退役军人生活的保障。若是在护送中出现伤亡和残废,还能得到一笔安家费,以保军人们能安度余生。
其实“勇士金盾”中,还参杂了不少千机殿的探子,这也是萧墨宸吩咐阴士杰这么做的,以便用来打探敌情。
有了萧墨宸的大力支持,新汉的商人们发展的很快,几乎垄断了所有的商路,就连关中的门阀也只能是望而兴叹。
当萧墨宸在临朔宫召集所有的商家,并让他们出资打压关中门阀的生意时,有不少的商人们都露出了一丝胆怯。而萧墨宸哈哈一笑,便对他们说道:“本王会在边境处开启数个贸易市场,而你们将是第一批入驻之人。同时我新汉地大物博,如陶瓷、蜀绣、丝绸等物,更是供不应求。有了本王对你们的支持,难道你们还有什么后顾之忧不成!本王可以向你们保证,只要你们遵纪守法不资敌,本王就会对你们大开方便之门的。
同时你们在外面受了委屈和欺辱,本王也会派大军替你们讨回来,有了这样的保证,你们还担心什么呢。正所谓商场如战场,时间就是金钱,过了这一村可就没有这一店了,到时可别怨本王没有给你们发财的机会。”
当萧墨宸在说完这番话时,下面的商人们顿时就兴奋了起来。正所谓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既然汉王开了金口,若他们还有迟疑的话,那可就真是傻到家了。
很快市场上就出现了打压关中商人的景象,无论关中商人如何变价,总有人会把他们的价格是压下去,让他们根本无法卖出自己的货物,甚至还有被收购的可能,这让不少关中的商人们,被压榨的是苦不堪言。
同时萧墨宸还关闭了一些通往关中的商道,使得关中的商人们,更无法来新汉经商了,这也导致了关中商场,有无数人的破产。
当李渊在得到这一消息时,立刻就猜到是萧墨宸在故意打压关中的商人。可这是萧墨宸的阳谋,就算他知道是萧墨宸出的手,但也奈何不了任何人。
第二百五十九章 打压关中商人
当李渊找来裴寂,并询问他如何让关中商人渡过难关时,裴寂也是面露忧色地说道:“陛下,商道之事大多掌握在世家门阀的手里,而我朝对商税也并未收取。若贸然出手,必会惹来萧墨宸的怒意。若是他以此为借口,并率军来攻,我大唐又将如何迎战呢。”
裴寂的话很明显就是在告诉李渊,商道之事别管,反正那些世家门阀也没缴过商税,没必要为此事而得罪了新汉。
现在的大唐正处在多事之秋,而且突厥人一直没有放弃对并州的侵占,所以这时候再惹上一个劲敌,绝非明智之举。
李渊听出了裴寂话里的意思,所以他点了点头,道:“裴卿言之有理,此事朕不插手就是。不过我关中商人被打压的事情,又该如何解决呢?”
“陛下,就算萧墨宸封了我大唐的商道,我大唐依然可以走那条丝绸之路,不管是去西域还是吐蕃,都同样能挣到钱的。而商人最不缺的就是冒险,只要陛下允许他们出关,他们也必然会感激不尽了。同时我们还可以派出使者,交好吐蕃与西域诸国。”
“好,此事就交由你去办,也算是给那些世家门阀一个交待了。”
果然,当裴寂召来关中的商人后,便将李渊的意思是转告了他们。而这些商人们在听了转述后,也不得不改变了商道,并将生意是转向了西域诸国。
而就在李渊解决了萧墨宸的打压和封锁后,也将精力是放在了战事上。据探马得来的消息,突厥军很可能会在新年后,再次发兵并州,因此李渊不得不提前做起了准备来。
而此刻的萧墨宸也得知了关中商人远走西域之事,他不得不佩服给李渊献策之人。他之所以要打压关中商人,就是想挑起关中世家与李唐的矛盾,只是没想到却被裴寂给化解了开来。
不过李唐有他的张良计,而萧墨宸同样有自己的过墙梯。只见他召来了裴矩、房玄龄、李靖及魏公晋等人后,便说道:“据探马来报,突厥人对并州的入侵仍然没有死心,所以本王没预料错的话,新年一过,并州将会重燃战火。
而我骁骑军也已休整了两年,也该拉出来练练了,免得刀枪生锈,堕了我骁骑军的威名。”
听到萧墨宸终于要出兵了,所有的大臣们不由得都兴奋了起来。特别是武将们更是激动不已,并纷纷请战要为汉王攻城拔寨。
当萧墨宸拿出地图,并指着大唐的边境线,就说道:“这次攻伐大唐只是一次试探性的进攻,我们不能让突厥人占了便宜。据探马回报,突厥军已是在秣马厉兵,很可能在开春后,就会再次入侵并州地界。
而我们不能太深入大唐的地界,以免刺激到大唐向突厥人屈服,本王其实只想占几处关卡或重镇即可。”
听完萧墨宸的解释后,李靖、房玄龄等人也立刻在地图上是查看了起来。当初萧墨宸以卖粮为由,就是想敲诈李唐的边关,可李渊不肯上当,萧墨宸也只能强取了。
潼关在京兆郡的边境上,易守难攻,离长安城也是最近的一个关卡,所以潼关城内也是驻扎了重兵。若骁骑军强攻潼关的话,伤亡肯定不小,而且也得不偿失。至于河阳城、温县、延津关和临清关等,则在河内郡的边境上,离洛阳城不是很远,倒是可以攻打一下。
而壶关和井陉城,同样是重要的关卡和重镇,很符合萧墨宸想要攻取的目标。当萧墨宸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后,魏公晋却摇了摇头,说道:“王爷,自从我军拿下了雁门郡后,算是解除了上谷郡的危机,以后也不用担心唐军或突厥军攻打上谷郡了。而井陉城则在太原郡的边境上,离晋阳也只有数天的路程。不过太原郡乃是李氏的发祥之地,虽然多次被敌军占领,但也被李氏一次次地夺了回来,所以此地也是李氏非常看重的地方。
若我军强攻井陉城的话,必会引起李氏的警觉。一旦李氏与突厥军讲和,那我军可就要陷入两面夹击的危险了,这与我们的战略方针不符,所以对井陉城的攻打应该暂定。
其实我明白王爷的意思,王爷是想借助突厥军攻打并州之机,趁势拿下井陉城来。可王爷忽略了李渊的秉性,他既能引突厥人入关,并强占长安城。那么他也同样能向突厥人妥协,并与突厥人一起对抗我骁骑军,所以攻打井陉城的计划还需要从长计议。
刚才王爷您也说了,不能太刺激到李氏的底线,否则他们必会与突厥人议和。而太原郡就是李氏的底线,现在攻打太原郡还为时尚早了一点。”
听魏公晋这么一说,萧墨宸瞬间就明白了过来。只见他点了点头,道:“老魏说的不错,是本王考虑不周,忽略了李渊的秉性,同时也是本王太心急了一些。对了,攻打壶关又如何,李氏在上党郡对我魏郡的威胁也很大,曾两次率军攻打过我魏郡。若不是本王反应及时,说不定他们的阴谋早就得逞了。”
“王爷,此一时彼一时,当初李唐势大,因此才屡次犯我边境。而现在我新汉已成了天下最大的势力,又何须担忧别人的入侵。若李唐真敢犯境,岂不恰好落下了口实,而骁骑军攻打李唐,也算是师出有名了。
至于壶关,同样是一座易守难攻的坚城。但比起其他的几座关卡和重镇来,反而更像是一块鸡肋,对我新汉的作用并不是很大,究其原因就是在它的地理位置上。”说着魏公晋便在地图上,将壶关的位置是指了出来。
壶关虽然在上党郡内,但四周全是李唐的驻军。若攻下壶关或上党郡,便会遭来群狼窥视,确实有些得不偿失。
当魏公晋又把目标指向了河阳城、温县、延津关和临清关这几个地方时,萧墨宸立马就明白了过来,魏公晋这是想要拿下河内郡,并降低河内郡对东都洛阳城的侵扰。
第二百六十章 乘势而为
当萧墨宸在明白了魏公晋的意图后,也不由得是沉思了起来。从目前的形势上来看,攻打河内郡是最好的战略目标。不仅能减轻洛阳城的压力,同时还能给关中李唐一个下马威,确实是一举多得的大好事。
就在萧墨宸确定了要攻打的目标后,却有人提出了反对的意见。而这人就是萧瑀,用萧瑀的话来说,就是新汉既与李唐签下了停战的条约,那么双方就不能毁约,否则必会惹来天下人的耻笑。
看着萧瑀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萧墨宸不屑地就说道:“国与国之间首重利益,只要是对我新汉有利的事情,本王就会去做。至于被天下人耻笑,本王从不在意。因为史书永远都是胜利者所书写,而失败者却没有这个资格。”
萧墨宸的这番话,不由得令群臣们是眼睛一亮,他们还从未想过背信弃义之事,竟还说得如此的大义凛然。而且还让人是挑不出任何的毛病来,这简直就是上位者的至理名言,而失败者也确实没有了说理的资格。
就在众人记住了萧墨宸的至理名言后,也自然忽略了萧瑀的反对声。而萧瑀见事已至此,也只能在心里暗叹了一声;陛下,臣已尽力了,愿上苍保佑大唐能渡过难关。
萧墨宸与群臣商量了一番后,最终决定多点开花,同时向河阳、温县、延津关以及临清关发起进攻。
现在河内郡的守将是长孙顺德和屈突通,这两人也算是名将了。特别是屈突通,不仅武艺高强,而且还擅谋略,确实不可小觑了此人。
河阳城可交由裴仁基父子去攻打,反正汜水关离河阳城也很近。至于温县则交给了杜伏威和阚棱两人,这两父子都有一身不俗的武艺,特别是杜伏威,其威名更是震慑了整个江淮流域。将此任务交与他,萧墨宸也很放心。
最后是延津关和临清关,分别交给了李靖和魏公晋,而萧墨宸则坐镇临朔宫和涿郡。魏公晋带走了薛万均和薛万彻两兄弟,而李靖则要走了苏定方。
由于徐世勣等人的回归,荥阳郡及洛阳城中并不缺猛将。这次四面出击,共集结了十万大军,由杜如晦统一调配,而进攻的时间则定在了突厥军入侵并州之时。
公元625年(永昌八年)的五月,颉利可汗在车车尔勒格集结了十万大军,并入侵了原、灵二州,同时又分兵包围了凉州。
接着颉利可汗又给梁师都下了命令,让他率军攻打泾州,这样也能分散唐军的兵力。灵州的守将换成了李道宗,他可是李氏宗室,同时也是李渊的堂侄。
李道宗字承范,陇西成纪人,唐太祖李虎曾孙,北周梁州刺史李璋之孙,东平王李韶之子。李道宗起家为左千牛备身,受封于略阳郡公。一生功勋卓著,曾参与了攻打刘武周、宋金刚、梁师都等诸多战役,为李唐的保卫战可是立下了赫赫战功,也因此成为了宗室里的中流砥柱。
而李渊也十分喜爱他这位堂侄,所以册封李道宗为了任城王。李道宗在灵州与突厥军交战了一整天,共斩杀突厥军一名特勒,三名大将,还俘虏了千余人的降军,迫使突厥军不得不撤出了灵州。
而颉利可汗所率领的大军在攻打秦州时,竟被秦州都督盛彦师打得是溃不成军。盛彦师字彦师,宋州虞城县人。出身于梁国盛氏,英勇善战。隋朝大业年间,担任澄城县长。晋阳起兵后,投靠太原留守李渊,授银青光禄大夫,并参与了攻破长安城。武德元年,平定薛举父子之乱后,又受封于葛国公,武卫将军、秦州都督。
在秦州一战中,盛彦师出奇兵偷袭了突厥军的后营,还烧掉了突厥军的粮草,使得颉利可汗不得不败退回了泾阳城。而盛彦师也在此战中,擒获了俟斤乌没啜,还杀敌两千余人。
就在李唐迎战突厥军之时,裴仁基父子率先领兵攻向了河阳城,而汜水关的防守则交给了武卫将军赵佗。
当长孙顺德和屈突通在接到河阳城发来的求援信时,不由得都紧锁起了眉头来。他们没想到骁骑军会在这时候攻打河阳城,难道说骁骑军要在唐军与突厥军开战之时,向唐军落井下石不成。
当初李唐与新汉可是签订了停战条约的,而这时候新汉出军就是违反了合约,难道他们不怕天下人耻笑吗!
就在长孙顺德与屈突通拿不定主意要不要派兵增援河阳城时,忽然又有侍卫跑了进来,向两人禀报道:“启禀二位将军,温县、延津关和临清关,同时遭受到了骁骑军的进攻。现在三处城防形势危急,已向我首府发来了紧急文书,还请两位将军定夺。”
听到这名侍卫的禀报后,长孙顺德和屈突通才知道大事不好,骁骑军这是有备而来,看来河内郡危矣。
此时的长孙顺德立马找来地图,并对屈突通说道:“屈将军,现在的形势对我大唐极其不利,我们应该派快马回长安城,并禀明陛下。同时这几处地方也不能不救,以某的意思是;派副将增援温县、延津关和临清关。而屈将军您则率军增援河阳城,务必要守住我们的防线。等陛下派来的援军一到,立刻就增援你们。”
长孙顺德是河内郡的主帅,而屈突通则是副帅。当屈突通在明白了长孙顺德的意思后,立马点了点头,说道:“就听将军之言,屈某立刻发兵赶往河阳城,希望能守住我们的防线。”
就在长孙顺德派出援兵增援各处防线时,裴仁基父子所率领的两万大军已经赶到了河阳城下。而河阳城内有万余守军,在面对强大的骁骑军面前,河阳城的守将选择了死守城池。无论骁骑军如何挑衅,他都紧闭城门,不敢出城与骁骑军一战。
看着唐军不愿出城交战后,裴仁基立刻发起了试探性的攻击,当得知河阳城里的守军有万余人时,裴仁基立刻召来众将说道:“河阳城是一座大城,而且离首府济源城也只有数天的路程,因此长孙顺德才在这里布下了重兵。
而我军的兵力只是比守军多了一倍而已,所以本将军不打算强攻,以免徒增我军的伤亡。不知哪位将军有破城的良策,只要能攻破河阳城,本将军必会记他一首功。”
第二百六十一章 围点打援
裴仁基的话刚说完,他的长子裴行俨立刻就站出来,说道:“爹,给我一支人马,我定能攻上城墙,并拿下这座城池的。”
看着这莽撞的儿子,裴仁基只感到了一阵的头痛。裴行俨虽然武艺超群,但却是有勇无谋,若是真让他率领一支人马攻城,不管能不能攻上城墙,他身边的人马肯定是死伤惨重,所以裴仁基在喝退了裴行俨后,又问起了其他人的意见来。
这时,军中的主薄陈谦则站了出来,说道:“将军,这次攻伐河内郡可不止我们这一路大军,所以我们不应该操之过急。虽然我们这一路人马离济源城最近,可济源城中同样驻扎了重兵,我们不可能连续攻破两座重兵把守的城池的。
依属下之见,我们可以围困河阳城,等到其他几路大军攻到济源城下后,这座河阳城也将不攻自破。同时我们还要做好围点打援的准备,若属下没预料错的话,从济源城出来的援兵恐怕也已经在路上了。只要咱们吃掉这支援军,并困死城里的唐军,我相信咱们不需要费一兵一卒就能拿下河阳城了,到时同样也是大功一件。”
听到陈谦的话后,裴仁基满意地点了点头,道:“陈主薄说的不错,与本将军的想法也是不谋而合,接下来就派出探马,打探敌人的援军什么时候到达河阳城吧。”
众将们在得到裴仁基的命令后,也立刻下去是准备了起来。两日后,派出的探马终于有了回禀,由屈突通所率领的三千援军已经在来的路上了。预计明日天黑前,就能抵达河阳城下。
当裴仁基在掌握到敌军的动向后,立刻召集众将就做出了一番布署。第二天,由屈突通所率领的援军,刚进入河阳城的地界时,就遭到了骁骑军的伏击。
裴行俨一马当先地就冲入了敌阵之中,而在他面前根本没有一合之将,使得他在敌阵中如无人之境般地横冲直撞。直到屈突通看不过去了,才将他是阻拦了下来。
可裴行俨的武技又岂是屈突通能抵挡得住的,虽然屈突通也算是名将了,但在裴行俨这样的“万人敌”面前,还是不够看的。
两人只交手不到十个回合,屈突通就败下了阵来。而屈突通一败,也使得整个唐军阵营是彻底的崩溃了开来。
而这时的裴仁基见唐军溃败之后,立刻就下达了追击的命令。当骁骑军全面掩杀过来时,唐军已失去了再战之力,不得不选择了跪地请降。当骁骑军在追出了十余里地后,才在鸣金收兵的号角声中是得胜而回。
当裴行俨押着唐军俘虏回到营地时,立刻就被叫进了军帐之中。此刻的裴仁基是高坐帅位,在见到裴行俨进来后,立马就说道:“这次的伏击战打出了我军的威风,并且还俘获了上千的唐军,这简直就是一场大胜。
本将军已将这次的胜利禀报给了杜大人,而你们也就等着请赏吧。不过接下来咱们也不能歇着,除了继续围困河阳城外,也要把河阳城周边的县乡给本将军全都拿下来,到时也同样少不了你们的功劳的。”
众将们在听了裴仁基这番话后,也更加是士气大振了起来。而就在裴仁基兵围河阳城时,由杜伏威和阚棱所率领的第二路军,也开始向温县是发起了进攻。
温县虽然只是一座小县城,但城中的唐军们也是异常的悍勇。不过杜伏威与阚棱同样以骁勇善战著称,所以在两人的带领之下,阚棱是率先冲上了城墙,并与城墙上的唐军们是展开了一场搏杀。
这次杜伏威与阚棱共率领了一万大军进攻温县,而温县里也有近两千余人的守军。当阚棱手持双刀冲上城墙之后,直接就杀向了那名唐军的主将。
而那名主将在见到阚棱朝他杀来时,也只能是硬着头皮就迎了上去。当两人正面厮杀之时,那名主将也终于领教到了阚棱的厉害。特别是那对双刀在他面前飞舞时,可是刀刀不离他的要害,吓得这名主将不得不使出了浑身的解数来。
可两人只战了不到十个回合,那名主将就被阚棱是削掉了一只胳膊。而就在这名主将吃痛之时,阚棱又是一刀便划过了他的脖颈,当场将这名主将是斩杀在了城墙之上。
而这时候杜伏威也杀上了城墙,使得城墙上的唐军们再难招架,不得不退往了城中。而杜伏威在命人打开了城门之后,也率大军清理起了城中的残余敌军来。
经过数个时辰的清理,也基本肃清了城中的唐军。就在新汉的旗帜飘扬在了温县城墙上时,从济源城赶来的援军们,也只能止步在了温县城外,并望城兴叹了起来。
就在温县被拿下的时候,延津关和临清关也同时遭到了骁骑军的进攻。两座关卡其实相距并不很远,经过李靖与魏公晋的一番磋商后,两人同时率军向两座关卡是发起了进攻。
而两座关卡的守将根本没料到骁骑军的进攻会如此猛烈,除了拼命抵挡以外,他们也盼着援兵能尽快赶到关上来。
可惜李靖和魏公晋并没有给援兵赶来的时间,因为他们只用了半天的时间就杀上了城墙,并改旗易帜后,也正式宣布了两座关卡落入了骁骑军之手。让随后赶来的大唐援兵,不得不原路撤回了济源城中。
随着温县、延津关和临清关的先后陷落,河内郡的形势也越来越紧迫了起来。长孙顺德派出去的四路救援军,除了屈突通那一路是惨败而回外,其余的三路则是有惊无险地回到了济源城。
当长孙顺德得知温县、延津关和临清关,先后落入骁骑军的手里后,也暗自庆幸自己的援军没有全军覆没。不过骁骑军迅猛的攻势,也让他是压力倍增。
此刻济源城中已剩不到两万守军了,若是得不到后方的支援,很难守住这座城池。所以长孙顺德也急切地盼着,长安城的援军能尽快地赶到河内郡来。
第二百六十二章 攻克河内郡
而就在骁骑军向河内郡发起进攻时,李渊也收到了长孙顺德发来的求援信。当他得知新汉背信弃义后,气得又一次砸烂了桌上的东西。
当裴寂闻讯赶到太极殿时,就听到李渊在大殿中是怒骂道:“这该死的萧墨宸,简直就是言而无信的小人,朕与他签有停战条约,可这家伙背信弃义,竟派兵攻打我河内郡,真当朕怕了他不成。
裴卿,你来得正好,速速传朕的旨意,朕要御驾亲征前往河内郡,并生擒活捉萧墨宸那见利忘义的卑鄙小人。”
裴寂知道李渊正在气头上,所以他非常宛转地就劝说道:“陛下请息怒,那萧墨宸不当人子,自会受到天下人的谴责。不过他这次并未出现在河内郡,而陛下也无需御驾亲征,只需派几员大将便可守住河内郡,并驱除骁骑军的入侵。
我并州前线已是捷报频传,若臣没预料错的话,突厥议和的使者恐怕也已在路上了吧。一旦大唐与突厥人议和后,我大军便可调回长安城,并听候陛下的差遣。”
这几年突厥人一般都是打赢就深入,吃了败仗就请和,并且还不以为耻。这次突厥军进攻并州,同样是损兵折将,无功而返。所以颉利可汗不得已,只好又派出了他的谋臣执失思力,前往长安城向李唐请和。
而执失思力刚过太原郡,就听说了骁骑军入侵河内郡的消息,这顿时让他有了新的主意。其实颉利可汗派他来请和,也是有窥测李唐虚实的目地。
就在李渊整合大军准备增援河内郡时,李靖与魏公晋的攻势如潮水般就涌到了济源城城下。而济源城中的长孙顺德和屈突通也是加强了防守,并准备死守城池。
可李靖与魏公晋根本没给守军太多的防守时间,只见李靖在拉出了二十门的神威将军炮后,就直接宣布了攻城。
这两年的时间里,千机阁中又制造出了不少的神威将军炮,因此李靖与魏公晋等人也没有浪费时间,直接就用大炮是轰开了济源城的城门。
当城门被攻破的一刹那,长孙顺德和屈突通就知道济源城守不住了。于是两人一咬牙,率领大军就杀出了西门,并朝长平郡的方向退去。
而魏公晋只是派出了薛万均和薛万彻在追击了一阵后,就让他们是收兵回了济源城。济源城的攻破,也预示着河内郡成了新汉的地盘,同时也解去了东都洛阳城的压力。
而济源城的失守,也让河阳城里的唐军们是乱作了一团。同时杜伏威和阚棱也率领大军,与裴仁基的人马是会合到了一起。
面对骁骑军所带来的压力,河阳城中的唐军们也是越来越恐慌了起来。最终在有心人的挑唆之下,唐军们在河阳城里是发动了兵变。他们在斩杀了河阳城的守将后,并开城向骁骑军请降了起来,自此河内郡彻底落入了新汉的手中。
当李渊在得到河内郡失陷的消息时,除了狠狠地发泄了一通外,剩下的则是内心的恐慌。新汉越来越得势,而大唐则是风雨飘摇,深陷与突厥军的战火之中,这怎能不让李渊感到担忧呢。
当他召集群臣并询问可有解决的办法时,裴寂则站了出来,说道:“陛下,现在我大唐正面临内忧外患的境地,想要止住新汉的势头,唯有将他们击败。不过光凭我大唐一家之力,未必能起到作用,所以臣建议交好番邦,以多家之力共抗骁骑大军。
数日后,突厥的使者就会抵达长安城,这也是给了我们一次合作的机会。而我们还可以联系吐蕃、西域等诸国,就连室韦、靺鞨、高句丽、百济、新罗等,也同样可以成为我们的联军。只要能灭掉新汉,天下的财富便可共享之。”
当裴寂在说完这番话时,满朝文武都露出了震惊的表情,同时也让他们想起了当年的五胡十六国来,难道裴寂还想经历一次那样的年代不成。
就在群臣露出复杂的表情时,裴寂又说道:“我知道诸位在担心什么,但我大唐已到了生死存亡之际,只要能灭了新汉,这天下还有谁会是我大唐的对手。”
裴寂此话一出,有不少大臣也跟着是附和了起来。而这些附和的大臣中,多半都来自世家门阀的官员,他们早就对萧墨宸的新政不满了。若让萧墨宸一统了天下,岂还有他们的活路,所以他们纷纷站出来支持裴寂的提议。
其实李渊也早有这样的想法,但他不能自己提出来,所以才暗示了裴寂,并由裴寂提出了这样的建议。好在群臣对这样的提议,并没有产生多大的抵触,也因此让李渊是松了一口气下来,并很快就同意了裴寂的建议。
当突厥使者执失思力抵达长安城的时候,由礼部尚书李纲亲自接待了他。李纲字文纪,观州蓨县人,乃隋唐时期之名臣。同时他也兼太子詹事,负责教导太子李建成,因此他也是李建成的心腹大臣。
这次李渊派他接待突厥使者,也是想化解李唐与突厥的矛盾,并让两家重新结为盟友,共抗骁骑大军。
突厥军可是屡次惨遭骁骑军的碾压,也因此对骁骑军是恨之入骨。当李纲与执失思力经过多次的谈判后,最终两家是达成了一致。颉利可汗还甚至将马邑郡是归还给了李唐,而李唐也同意在马邑郡建起一座贸易之城来。
当李唐与突厥互换回了俘虏后,李唐的边境也再一次是平静了下来。当萧墨宸在接到李唐与突厥军停战的消息后,不由得笑了笑,就说道:“这次李渊倒是学聪明了,他知道与突厥人硬碰对谁也没有好处,最终还是便宜了我们,所以才答应了突厥人的一些要求。
只是他没想到本王早就在突厥军中安插了眼线,他们所结盟的一切信息本王都已知晓。剩下来的事情就该是合纵连横了吧,那李渊还真不愧是能屈能伸的一代枭雄人物。”
第二百六十三章 制造内乱
房玄龄等人在听到萧墨宸的话时,心里不由得有些担心了起来。一个李唐或一个突厥尚能对付,若是真让李渊合纵连横成功的话,那他们所要面对的敌人可就不是一两家了,到时不知又会带来怎样的后果。
看着众人那担忧的眼神,萧墨宸平静地说道:“高句丽、百济、新罗等小国无需担忧,就凭辽东的兵力和水军,就足够碾压他们了,所以他们翻不起什么大浪来。若是他们真敢出兵,正好给了我们入侵他们领地的借口。
至于室韦和靺鞨,有都护府设在塞外,量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到时还可拉上霫、奚两族的兵马,与都护府一起对付室韦和靺鞨。”
听萧墨宸这么一说,房玄龄、温彦博等人,也纷纷点起了头来。而萧墨宸又说道:“西域诸国更不可能趟我新汉与李唐的浑水,毕竟路途遥远,国小兵弱,又哪里会是我骁骑军的对手,所以西域诸国可以忽略不计。
而突厥人马这几年一直在征战,早就引起诸多部落的不满了。比如薛延陀、回纥、拔野古等部落,均有反叛之心,只要有人稍微挑拨一下,定能让他们反出突厥人的掌控的。到时草原上便会形成诸多部落的混战,而突厥人又哪里还顾得上我新汉与李唐的战事。
而西突厥同样不会成为李唐的爪牙,在东突厥没有衰落之前,他们绝不会插手李唐与我新汉的战争的,因为他们输不起。”
当萧墨宸说到这里的时候,房玄龄与温彦博等人瞬间就明白了过来。西突厥真正的对手是东突厥,当年东、西突厥闹分裂后,东突厥一直都压西突厥一筹,所以西突厥也一直在卧薪尝胆,在没有绝对的把握之前,他们绝不会插手任何战事的。也正如萧墨宸所说的那样,西突厥输不起任何的一场战争,一旦站错了队,将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房玄龄与温彦博等人,都是有战略眼光的谋臣,他们当然明白西突厥的处境。而这时的萧墨宸又说道:“其实本王真正担心的对手则是吐蕃人,他们占据了有利的地理环境,根本不担心有大军攻到吐蕃国的地界上。因为他们那里有天然的防御屏障,而高原反应就是我们的大敌,用不着吐蕃人动手,我们就会败下阵来。”
房玄龄与温彦博等人,根本不明白何为高原反应。当萧墨宸告诉他们,越高的地方空气就越稀薄,而呼吸就会越困难时,这才让群臣们是明白了过来。
当有人问汉王为何懂得这些时,萧墨宸笑了笑,便说道:“本王年幼时,曾遇到过一位奇人。而这些道理也正是那位奇人告诉本王的,不过那奇人在指点了本王几句后,便飘然离去,至今也没有了此人的消息,倒是让本王颇感遗憾。”
就在众臣思考着萧墨宸的话时,萧墨宸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只见他将阴士杰召来后,便对他说道:“将咱们的细作派往吐蕃和吐谷浑一带,特别是吐蕃国,本王要知道他们的一举一动。若是他们有出兵的迹象,就立马回报。
吐蕃国靠近我巴蜀剑南道,一旦吐蕃出兵,必走剑南道一线,所以本王要彻底掌握他们的动向。”
“是,谨遵汉王的命令。”阴士杰应了一声后,立刻就下去安排了起来。
而这时的萧墨宸有对其他大臣说道:“巴汉和岷蜀才刚刚平定,绝不能在重燃战火。本王打算派徐世勣及单雄信等人前往岷蜀,并守护剑南道一带的防线,诸位以为如何?”
众臣在互相议论了一番后,也纷纷赞同了萧墨宸的决定。而这时的房玄龄也站了出来,说道:“汉王,若是要挑拨草原上诸多部落的内斗,那该派谁去最合适呢?”
听到房玄龄的询问,萧墨宸想了想,便说道:“本王心里还真有一个人选,他就是辽东的军中长史许敬宗。他父亲许善心曾与本王有旧,而且当初也曾关照过本王,所以本王想让这许敬宗去试一试,无论成败如何,也算是给他一次晋级的机会了。”
听萧墨宸这么一说,房玄龄也顿时想起了此人来。只见他微微点了点头,说道:“这年轻人不错,头脑灵活,也颇有些谋略,可派他前往薛延陀或回纥等地是挑拨一番。对了,那阿史大奈不是一直在草原上扮马贼吗?不如让他护送许敬宗前往薛延陀等地如何?这样也算是给许敬宗找了一群护卫。”
“好,就依玄龄之言,让阿史大奈保护许敬宗的安全。”
当萧墨宸的调令传到辽东时,瞿荣飞立刻找来了许敬宗,就说道:“延族,你晋升的机会来了,这是汉王的手谕,特令你前往草原,掀起一番内斗来。前几日我可是听你说过,草原上看似平静,其实内部里早已是暗潮汹涌。
而此刻汉王调你去草原,岂不正如了你的心愿。一旦完成了汉王交与你的任务,你可就能堂堂正正地进入朝堂之上了,到时可别忘了我们这些老朋友哦。”
“总管大人客气了,属下在辽东承蒙大人与诸位将军的照拂,哪里敢忘了大人与诸位将军的恩德。等属下再次归来时,必不负大人与诸位将军的厚望。”
听了许敬宗的话后,瞿荣飞拍了拍他的肩膀,又说道:“延族,你这次深入草原可要多加小心,我听说汉王已派了阿史大奈将军来保护你的安全。阿史大奈将军也算是汉王身边的老臣了,虽然他是突厥人,但心里却是向着我新汉的,所以你完全可以信任于他。
还有阿史大奈将军这两年一直都待在草原上,也因此对草原上的部落十分熟悉,到时你可要多多向他请教才是,千万不要在阿史大奈将军的面前摆什么架子。”
“属下明白,定会与那阿史大奈将军搞好关系的。”
第二天一早,许敬宗带着几名护卫就前往了塞外都护府,他将从塞外都护府进入到薛延陀的部落中去。
第二百六十四章 出使薛延陀部落
当许敬宗一行风尘仆仆地赶到都护府时,都护府总管张公谨及副总管薛收,亲自在都护府上设下酒宴是款待了许敬宗一行,这让许敬宗是受宠若惊。
酒宴上张公谨也告诉了许敬宗,阿史大奈还在返程的路上,让他多等两天,必会送他去薛延陀的部落的。而许敬宗哪敢说个“不”字,当场就点头是答应了下来。
而一旁的薛收也告诉了他一些草原上的事情,并让他要多加小心,千万不可贪功冒进。而许敬宗也一一将他们的话是记了下来,这对他进入草原也有莫大的好处。
果然两天后,阿史大奈率领着他的“火烧云”就进入了都护府。现在的“火烧云”已发展到了三千人马,而这些人中大多为突厥部落里的奴隶。是阿史大奈将他们从突厥部落里是救了出来,因此为了感谢阿史大奈,这些奴隶也自然加入了阿史大奈的队伍。
这些奴隶中,大多为突厥军掳去的汉人。当他们得知阿史大奈竟是汉王手下的将军时,便毫不犹豫地就加入了“火烧云”。而阿史大奈也没有亏待这些奴隶兵,不仅帮他们恢复了户籍,还将他们在突厥部落里的家人是接到了都护府,并成为了新汉的子民。
不过这一切也有突利可汗的帮忙,所以阿史大奈与突利可汗也结为了盟友。当阿史大奈在见到许敬宗时,有些愣愣地说道:“这真是汉王派来的使者吗?看他弱不禁风的样子,又如何受得了草原上那恶劣的环境。”
听到阿史大奈的话后,许敬宗立马就说道:“请阿史大奈将军放心,许某绝不会拖了将军的后腿的。当年在瓦岗寨许某也经历过无数的风险,虽比不上将军的英勇,但许某也绝非手无缚鸡之辈。至于那恶劣的环境,许某同样能克服,绝不给阿史大奈将军增添任何的麻烦。”
既然许敬宗这么说了,阿史大奈也只能默认了下来。阿史大奈在都护府补充了一些粮草后,第二天一早便率军前往了薛延陀的部落。
薛延陀居于漠北,本为匈奴别种铁勒之一部,初与薛族杂居,后灭并延陀族,称为薛延陀,官制和风俗,与突厥大抵相同。
隋炀帝大业年,东突厥强大,居于漠北的铁勒诸部都臣属于它。处罗可汗征税无度,铁勒诸部颇有怨言,处罗可汗大怒,诛杀铁勒酋长一百多人。铁勒诸部于是武力反叛,共推契苾首领哥愣为易莫真莫贺可汗,薛延陀首领乙失钵为易咥小可汗,则臣服于了西突厥。
去年西突厥发生内乱,乙失钵之孙夷男率其部落七万余户则投靠了东突厥。可令他们没想到的是;竟遇上了颉利可汗的残暴统治。
这几年由于年年征战,东突厥部落早已是寅吃卯粮、捉襟见肘了。因此颉利可汗才将主意打在了那些臣服于东突厥的其他部落身上,如薛延陀、回纥、拔野古、阿跌、同罗、仆骨等部落,这也使得其他部落的头领们是苦不堪言。
可是在面对强大的突厥军面前,这些部落的头领们也只能是咬牙强忍了下来。不过这样的忍让也是有底线的,一旦颉利可汗过了这底线,必会惹来其他部落头领们的反噬的。
也正因为草原上的部落人人自危,才给了许敬宗出使薛延陀的机会。薛延陀在其他部落群里,也算是大部落了,而许敬宗出使薛延陀也是秘密进行的,这其中也有突利可汗的帮忙。
用萧墨宸告诉突利可汗的话来说,想要上位成为突厥人真正的可汗,就得先除去颉利可汗。而颉利可汗只要一天不死,突利可汗都不会有这样的机会的,所以突利可汗为了能推翻他这位叔叔,也算是听进了萧墨宸的劝言。
同时萧墨宸为了取信于突利可汗,并在私下里与突利可汗结为了安达,还向突利可汗提供了不少的粮食和武器,这也使得突利可汗更加相信萧墨宸的话了。
当许敬宗一行刚进入薛延陀的地界时,就被巡哨的游骑给发现了。好在阿史大奈熟悉各部落的习性,因此这沟通之事也自然交由他来负责。
当夷男得知有新汉使者来到薛延陀部落时,惊得他立马起身就迎了出来。新汉的威名早已传遍了大漠,就连突厥人也不是新汉的对手,这怎能不让夷男是刮目相看。
草原上的部落,一向都讲究实力为尊。而面对强大的新汉,也自然得到了草原部落的尊重。当夷男亲自将许敬宗一行请进大帐中后,又立马吩咐族人们是大摆酒宴,款待许敬宗一行。
在酒宴上夷男是大吐苦水,并抱怨突厥人的残暴。而许敬宗也有意无意地接口道:“我家汉王一向仁慈,当年契丹族打压奚、霫两族的牧民时,是我家汉王替奚、霫两族灭了契丹部落,并将奚、霫的族人视为了手足。
而突厥人屡次犯我边境,早就成了我新汉的眼中钉。要不是顾及草原上诸多部落的生存不易,我骁骑军早就远征大漠,将突厥人是赶尽杀绝了。
这次汉王派许某出使草原各部落,就是提前给诸位首领打一声招呼,若是尔等继续跟随突厥人攻伐我边疆诸城,那可就休怪我骁骑军手下无情了。”
“许大人误会了,这可与我薛延陀部落无关啊。我们也是去年才刚刚臣服于东突厥,以前的犯境与我薛延陀部落绝无干系。而且我薛延陀部落已后悔投靠东突厥了,那颉利可汗残暴不仁、强征赋税,让许多部落的族人们是苦不堪言。
今日能见到汉王派来的使者,也是我薛延陀部落莫大的荣幸。还望使者转告汉王,我薛延陀部落也愿效仿奚、霫两族,并依附在汉王的麾下。”说着夷男一躬身,就伏倒在了许敬宗的面前。
而许敬宗在暗喜了一番后,又故作姿态地扶起夷男说道:“薛延陀部落的艰难,我家汉王也略有耳闻。同时也为了你们薛延陀部落的安全,所以此事不易张扬才是,而我新汉也会在暗中助你们薛延陀部落一臂助力的。只要你们肯听从许某的安排,许某保证能让你们脱离颉利可汗的掌控的,到时这大漠之上,也任由你们薛延陀部落驰骋了。”
第二百六十五章 挑拨离间
许敬宗的话让夷男闻之是大喜,有了新汉的支持,他们便能脱离颉利可汗的掌控,这怎么算来都是一笔划算的买卖。而且还能得到新汉的支助,何乐而不为呢。
就在夷男频频向许敬宗敬酒时,许敬宗的眼中同样闪现出了一道精光。接下来的日子里,夷男在许敬宗的怂恿之下,联系了多个部落的首领,并且还与他们达成了攻守同盟的协定。
公元626年(永昌九年)的九月,薛延陀首领夷男为了反抗颉利可汗的暴政,率先向突厥军发起了反击。他们在攻破了数个突厥人的部落后,终于引来了颉利可汗的勃然大怒。
当颉利可汗派突利可汗前去平叛时,没曾想竟遭到了薛延陀部落的伏击,导致突利可汗的人马是惨败而回。
当颉利可汗得知此事后,不仅没有宽慰他,反而将突利可汗是监禁了起来,这更坚定了突利可汗想要除掉颉利可汗的决心。
十一月,铁勒诸姓共推夷男为可汗,夷男不敢当。而这时的萧墨宸却派出了中书侍郎岑文本,册封夷男为了珍珠毗伽可汗,并赐以鼓纛。夷男闻之是大喜,并随即就成立了薛延陀汗国,建牙帐于大漠郁督军山下,并与东突厥是分庭抗礼。同时夷男还遣使入涿郡,并上贡于新汉朝廷,成为了新汉在漠北的一个附属藩国。
而薛延陀汗国的成立,也让回纥、拔野古、阿跌、同罗、仆骨等诸个部落纷纷归附于了麾下。其境东至靺鞨,西至西突厥,南接沙碛,北至俱伦水,同时也让薛延陀汗国瞬间拥有了数万精兵。
当颉利可汗得知是新汉在背后支持薛延陀立国时,更是恨萧墨宸和薛延陀入骨,于是颉利可汗亲自率军攻向了薛延陀部落。
而就在颉利可汗出兵之时,萧墨宸也命令尉迟恭和秦用等人,是领兵攻向了车车尔勒格,这顿时就让颉利可汗是紧张了起来。若是骁骑军与薛延陀同时出兵,那么突厥军就将面前腹背受敌的危险。
就在颉利可汗举棋不定之时,一场罕见的大雪降临,致使草原上牛羊、马匹等冻死无数,就连人也遭了殃,迫使颉利可汗不得不撤回了大军,以防骁骑军的进攻。
而萧墨宸见颉利可汗撤军后,也同样召回了自己的兵马来,至此这场大战因天气的原因,不得不终止了下来。
而就在各方罢战之时,吐蕃的使者竟悄然来到了长安城中,并且还与李渊等人秘密会晤了数日,才转向回了吐蕃国。
虽然李唐与吐蕃做得很隐秘,但依然没有瞒过千机阁的探子们。当萧墨宸在接到探子们的禀报后,立刻召来房玄龄、温彦博等人说道:“那李渊果然是贼心不死,竟又勾搭上了吐蕃国,看来他们的合纵连横还真起到了作用。只是不知道那李渊又付出了怎样的代价,才使吐蕃人与他结为了盟友。”
听到萧墨宸的话后,众臣们无不是沉思了起来。而房玄龄则在一旁,说道:“据派往吐蕃的探子回禀,现在的吐蕃国有强兵不下二十万。若他们真与李唐联手,也确实是我新汉的大敌。”
听了房玄龄的话后,萧墨宸想了想,说道:“就算吐蕃国有二十万大军,也不可能全都派出来。而我新汉在蜀郡的驻军也有好几万,只要不出什么岔子,我相信徐世勣他们能挡住吐蕃人的进攻的。
现在突厥部落已被我们挑起了战火,只要能消弱突厥军的实力,突厥军就不会对我们构成威胁,而我们也可以全力以赴地对战李唐大军了,到时一统天下也是指日可待。”
萧墨宸的这句话,顿时激起了群臣们的欢呼声来。同时萧墨宸还将李靖、苏定方等人是调回了涿郡,他打算趁颉利可汗出征薛延陀之时,给他的金帐再来一次致命的打击。而执行这项艰巨任务的人选,非李靖和苏定方不可。因为史籍中就有这样的记载,李靖与苏定方千里奔袭,突破突厥金帐,并使颉利可汗仓皇而逃,最终却被行军副总管张宝相所擒。
现在萧墨宸就是想要效仿史籍中的壮举,并将东突厥彻底的灭掉。公元627年(永昌十年)的四月,严寒刚刚过去,颉利可汗便集结大军准备攻伐薛延陀。这次他没有亲征,而是坐镇车车尔勒格金帐,以防骁骑军的突袭。
不过颉利可汗还是派出了他的弟弟欲谷设为主帅,而大将则是颉利可汗的心腹思结俟斤。当欲谷设率六万大军出征薛延陀部落时,夷男所派出的探马也很快得到了消息,这可把夷男给吓得不轻。
虽然他已立国,但整个薛延陀部落才几万精兵,又哪里会是突厥大军的对手。当初能战胜突利可汗的大军,那也是因为突利可汗要铲除异己,所以才故意输掉了那场战争。
而现在没有任何的援军,这怎能不让夷男是担心了起来。好在有许敬宗在一旁宽慰地对他说道:“毗伽可汗不必担心,前日我已接到了涿郡传来的消息,我骁骑军已经出关前往了车车尔勒格。一旦我大军成功地拿下了突厥金帐,这支远征而来的突厥大军必会撤回车车尔勒格。到时毗伽可汗可率大军掩杀而上,并与我骁骑军形成两面夹击之势,定能一举歼灭这支突厥大军。”
许敬宗的这番话,如同梵音一般,让毗伽可汗是欣喜若狂。有了骁骑军的相助,又何愁灭不了这支突厥大军。
此刻的毗伽可汗是一扫先前的颓废,并还积极地备战了起来。而李靖所率领的三万大军已快接近了恶阳岭,只要翻过恶阳岭,就能抵达突厥人的金帐。
当李靖将三万大军屯驻在了恶阳岭时,颉利可汗也很快收到了消息。他料定骁骑军会来夜袭金帐,于是便在金帐的四周是设下了埋伏,并专等骁骑军自投罗网,以报上次金帐被袭击之仇。
当天色渐渐暗下来后,骁骑军也从恶阳岭上是走了下来,并快速地就朝突厥金帐是赶了过去。
第二百六十六章 生擒颉利可汗
而就在骁骑军走下恶阳岭之时,监视他们的突厥斥候是立马禀报给了颉利可汗。而此时的颉利可汗已将牙帐迁至到了碛口,与他一起的还有义成公主及亲信康苏蜜等人。
当颉利可汗在得到斥候的禀报后,不由得是哈哈大笑地说道:“这些该死的骁骑军曾偷袭过一次本可汗的金帐,他们以为本可汗还会上当不成。此时的金帐四周,早已被本可汗布下了重兵,一旦他们进了本可汗的金帐,本可汗定叫他们是有来无回。
这些年来,我突厥大军屡次败在骁骑军的手中,这次也算是替本可汗出了一口恶气。到时凡抓到的骁骑军俘虏,一律实施马刑,并将他们踩成肉泥。”
就在颉利可汗咬牙切齿的时候,一队骁骑军人马很快就出现在了金帐的左近。不过这队人马在距离金帐还有一两里的路程时,竟停顿了下来,让埋伏在四周的突厥军们,竟起了一丝不好的预感来。
当那队骁骑军忽然转向,并朝左翼移动时,埋伏在左翼的突厥军竟遭到了来至后方的攻击。原来这一队骁骑军人马只是一路幌子,真正的骁骑大军早已来到了左翼的后方。当那队骁骑军开始转向的时候,埋伏在后方的骁骑大军竟攻向了左翼的突厥军,这顿时就打了突厥军一个措手不及。
等到他们反应过来之时,那队转向的骁骑军们也攻到了近前。在两面夹击之下,左翼的突厥军们瞬间就崩溃了下来。
而当其他几路突厥军赶来救援的时候,骁骑大军立刻就展开了反击。那成百上千的轰天雷丢在人群中时,顿时炸得突厥军们是血肉横飞、伏尸一地。
而就在骁骑大军打了突厥军一个反围剿时,苏定方所率领的“先登陷阵”则攻向了碛口,把毫无准备的颉利可汗给打了给晕头转向。他万万没想到在碛口处竟还埋伏了一支骁骑军人马,为什么没有人向他禀报。
同时碛口处并没有驻守多少突厥军,因为颉利可汗已将大军派往了金帐的四周,也因此给了骁骑军一次很好的偷袭机会。
当苏定方率“先登陷阵”攻进了碛口处时,颉利可汗的亲信康苏蜜立刻就对颉利可汗说道:“大汗,你快走吧,我留下来断后。等你集结了大军后,再来增援我等也不迟。”
颉利可汗看了看身边为数不多的人马后,也只能咬牙就冲出了自己的牙帐。当苏定方在占领了碛口处时,并未在牙帐中发现颉利可汗的踪影。当他找到义成公主并询问颉利可汗的下落时,那义成公主竟还摆起了架子来。
可苏定方根本不吃她那一套,在一顿马鞭的抽打之下,义成公主才说出了实情。而苏定方在得知颉利可汗已逃出碛口处时,立马带百余人就追了上去,并且还在半道上是射杀了颉利可汗的亲信康苏蜜。
当颉利可汗逃出牙帐时,身边已剩不到两百余人的护卫。眼看就快要赶到金帐的范围时,忽然前方出现了一队人马,并很快就将颉利可汗与他的护卫们给围了起来。
当颉利可汗看清这队人马竟也是突厥军时,心中不由得一喜,并问道:“你们是那位头领的部下,快快把你们头领叫出来,本可汗有话要交待于他。”
颉利可汗的话音刚落,一道人影就出现在了颉利可汗的面前。当颉利可汗看清这道人影的模样时,心里暗叫了一声“不好”,原来这出现的人竟是他的侄子突利可汗。
而突利可汗再看到颉利可汗那狼狈的样子时,不由得是哈哈大笑地说道:“叔父,你不是在自己的牙帐中吗?怎么又跑来了这里。看你那狼狈不堪的样子,又哪里还有我突厥可汗的威严,这简直就是丢尽了我突厥人的脸面。”
听到突利可汗的喝斥声,颉利可汗气得是脸色苍白。此刻的他终于明白骁骑军是如何攻到碛口处来了,没想到会是自己的侄子背叛了他。看来自己设在金帐四周的埋伏,也一定被他泄露了出去,那么自己的大军可就危险了。
当颉利可汗想到这里时,忍不住就怒喝道:“什钵苾,你为什么要背叛自己的族人,难道你不知道骁骑军才是我们的大敌吗?一旦失去了我突厥大军,那萧墨宸便可马踏草原,并将我突厥人赶尽杀绝了。”
此时的颉利可汗已愤怒到了极点,而突利可汗不屑地看了他一眼,说道:“我早与汉王结为了安达,以后这片草原也将在本可汗的掌控之下。还有这可汗之位本就是我的,是你硬生生地抢占了过去。而且这些年来,你专横跋扈、穷兵黩武,使我族人是朝不保夕。就连那些依附在我突厥帐下的其他部落,也被你的残暴统治,弄的是天怒人怨,所以你早就不配当我突厥人的可汗了,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突利可汗的话音刚落,一阵箭羽就射向了包围圈中的颉利可汗等人。而颉利可汗身边的侍卫们,为了保护自己的可汗,是以身犯险地就挡住了射来的箭羽,瞬间他们便成了一个个的刺猬。
眼看颉利可汗就快要命丧突利可汗之手时,忽然远处传来了一阵喊声:“箭下留人,汉王有令,押解颉利可汗前往临朔宫觐见,不可伤了他的性命。”
这一道喊声有远而近,很快就传到了突利可汗的耳朵里。当突利可汗举手制止了弓弩手们的射击后,苏定方这才赶到近前,并对突利可汗说道:“突利可汗,我家汉王有令,先不要伤了颉利可汗的性命,等将颉利可汗押解到了涿郡后,汉王自会给你一个交待的。”
听到苏定方的话后,突利可汗只是皱了皱眉头,倒也没有坚持要杀掉颉利可汗。当颉利可汗被苏定方的人绳捆索绑之后,苏定方又说道:“突利可汗,现在可是你掌控大局的最好时机,只要你率军击败那些颉利可汗的亲信们,以后这突厥部落岂不就是你一人的天下了吗!”
第二百六十七章 扫清后患
当突利可汗在听到苏定方的话后,顿时是大喜地说道:“多谢苏将军的提醒,差点让本可汗误了自己的大事。本可汗这就起兵发往车车尔勒格,定让那些乱党束手就擒。”
看着突利可汗率自己的人马,赶往车车尔勒格时,苏定方也押着颉利可汗是返回了碛口处。此时的车车尔勒格四周到处是一片喊杀声,虽然天色已晚,但今晚的月色尤其光亮,照得骁骑军身上的铠甲也隐隐泛光。
有了轰天雷在手,那些突厥军们根本不敢靠近骁骑军的身前。而做为主帅的李靖,则有条不紊地指挥着战斗。特别是那一排排的陌刀手,如同死神般不断地收割着敌军的性命,让那些冲杀的突厥军们无不倒在了他们的刀下。
而跟在陌刀手身后的弓弩手们,也同样在射杀着前方的敌人,他们每前进一步,就有不少的敌军倒在了他们的脚下。眼看两军就快要进入白热化时,忽然一阵马蹄声在突厥军的身后响起。
当有突厥军朝身后望去时,就见一队队的骑兵出现在了他们的身后。当他们看清这群骑兵同样也是突厥军时,竟忍不住就欢呼了起来。
可这欢呼声才刚出口,就见一道道的寒光是闪过了他们的头顶,瞬间就止住了他们的欢呼声。紧跟着一颗颗的头颅是掉了下来,这才引起了其他人的惊呼声来。
他们不明白这些突厥军为什么要对他们出手,当突利可汗的“金狼头纛”出现在了人群中时,顿时让不少人是反应了过来。
而这时的突利可汗竟大声地喊道:“阿史那咄苾倒行逆施,已被本可汗拿下。尔等若是想活命,就放下武器投降,否则休怪本可汗不顾及你们的性命。”
突利可汗这一开口,让不少的突厥军们不自觉地就放下了武器。虽然还有一些顽固的部落头领或颉利可汗的心腹,但他们已无力回天、根本翻不起什么大浪来了。
随着投降的突厥军越来越多,那些颉利可汗的心腹们也只能放下了武器,并向突利可汗是俯首称臣。看着突厥军缴械投降后,李靖也命骁骑军们是停止了攻击,至此这场战争在突利可汗与李靖的里应外合之下,彻底扫清了颉利可汗留下来的障碍,而突利可汗也同样向新汉及萧墨宸表示了臣服。
就在颉利可汗被押往涿郡之时,欲谷设所率领的六万大军也赶到了郁督军山下,并与薛延陀大军展开了一场搏杀。
眼看战局就快要被突厥军所掌控时,欲谷设和思结俟斤却突然接到了骁骑军入侵车车尔勒格的消息。而更让他们震惊的是;突利可汗竟勾结骁骑大军,不仅生擒了颉利可汗,还掌控了整个突厥部落,这怎能不让他们感到了遍体生寒。
他们在这里打生打死,而自家的老巢却被人给占了,这让他们还如何战斗的下去。同时车车尔勒格的变故也很快传遍了突厥大营,让不少的突厥兵们是更加地惶恐不安了起来。甚至已有不少的部落头领,开始打起了撤军的主意来。
看着营中的士气不断跌落,欲谷设和思结俟斤在商议了一番后,由思结俟斤率军返回车车尔勒格。而欲谷设则准备逃往高昌,他知道突利可汗不会放过他,所以他只能独自出逃。
当思结俟斤率军撤回车车尔勒格时,薛延陀的毗伽可汗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就这几天的战役,薛延陀大军已伤亡了近万人,要不是许敬宗一直在帮他打气,恐怕他早就坚持不住了。
而许敬宗之所以让毗伽可汗顶住突厥军的进攻,其目的也是想消耗双方的实力。他早就领悟了萧墨宸派他来薛延陀的用意,萧墨宸是绝不想看到草原上有任何一家独大的势力存在的,所以让这些异族人自相残杀,才是萧墨宸最想要的结果。
当思结俟斤率五万余大军投降了突利可汗后,李靖也在金帐中见到了那位大隋朝的义成公主。义成公主杨氏乃隋宗室女,隋文帝将她下嫁给启民可汗后,她也先后成为了启民可汗、始毕可汗、处罗可汗及颉利可汗之可贺敦。
义成公主一心想要复辟大隋的江山,因此她不断挑唆几代可汗攻伐边境,镇压中原的反王。可李唐和新汉的实力,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也因此让突厥军是屡次遭到了惨败。
当李靖在见到了义成公主时,义成公主竟还喝斥他为何要反隋。而李靖冷漠地就说道:“大隋的江山是怎么衰落的,难道你心里没有数吗?现在竟还想搬弄是非、祸乱朝纲,又岂能容你。来之前汉王有令,为了免除后患,赐你一死。你有什么冤屈就去地府里,找那些被祸害的百姓们说吧。”说着李靖拔出宝剑,并一剑就刺死了义成公主。
随着突利可汗成为新一代的突厥大汗后,他也履行了自己的承诺,并释放了草原上所有的汉人百姓。这些仅存的汉家百姓,还剩下了八万余人,并在骁骑军的护送之下,返回了原籍。
当颉利可汗被押到了涿郡时,顿时就引起了一场轰动,同时也预示着新汉击败了突厥人,让突厥人臣服在了新汉的麾下。
当萧墨宸在见到颉利可汗时,并没有杀他,反而将他是圈养了起来。留着颉利可汗也有萧墨宸的用意,突利可汗刚刚掌权,为了限制突利可汗的野心,留着颉利可汗比杀了他更有威慑力。
用萧墨宸私下的话来说,要是突利可汗不老实,他就放颉利可汗回去,重新掌控突厥人的大局。而颉利可汗的威信可比现在的突利可汗要高许多,一旦回到了部落中去,必会掀起一场大战来。而新汉只需要握住突厥人的命脉,就能让他们永远翻不起大浪来。
当初萧墨宸在布局这一切时,也得到了裴矩、房玄龄等人的支持。甚至裴矩还帮其出谋划策,使这场布局也越加地完善了起来。
第二百六十八章 李渊的恐慌
当突厥人臣服于新汉的消息,传到了长安城时,李渊与群臣们则是脸色大变。一旦新汉解决了后顾之忧,那么他们下一个要攻伐的对手就非李唐不可了。
当李渊询问群臣可有对付新汉的良策时,所有的大臣们不由得都低下了头来。当李渊阴沉着脸,并看向了裴寂时,裴寂不得不站出来说道:“启禀陛下,吐蕃王囊日松赞已与我们达成了协议。只要他们出兵剑南道,我唐军便可起兵攻打扶风郡,只要拿下了扶风郡,我军便可与吐蕃军形成两面夹击之势,这样巴汉与岷蜀将垂手可得,而到了那时也可解了我大唐之危。”
听了裴寂的话后,李渊又问道:“那囊日松赞可曾说什么时候向剑南道发起进攻?”
“禀陛下,现在已是年末,就算囊日松赞要出兵,也要等到明年开春以后了。”
听了裴寂的解释后,李渊冷漠地看了看群臣,道:“今日的朝会就到这里,大家也都散了吧。”
当群臣离开太极殿后,李渊也阴沉着脸返回了后宫。新汉越来越得势,也让李渊心里产生了一种恐慌。可大臣们也无良策,让李渊的心情也越发恶劣了起来。
此时的李渊竟有了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想法,所以回到后宫以后,便召来了自己最宠爱的两位妃子尹德妃和张婕妤,于是三人便在后宫里是饮酒作乐了起来。
席间尹德妃和张婕妤不停地宽慰着李渊,同时还替太子李建成和齐王李元吉说了不少的好话。不过在说到秦王李世民时,尹德妃和张婕妤眼里却多了几分的厌恶。
尹德妃与张婕妤为了巩固自身利益和地位,不惜勾结太子李建成和李元吉两人。同时她们还在背地里与这两人是狼狈为奸,恣意银乐,诟谤谋害李世民。而且李建成和李元吉都善于曲意侍奉,贿赂献媚尹德妃与张婕妤这两位庶母,使她们在李渊面前替自己说好话。
其实李渊心里对李世民也有很深的猜忌,随着李世民不断积累自己的功勋,也使他在军中的威望越来越高。因此每当战事平息之后,李渊就会收回他的兵权,以免他在军中坐大自己的势力。
而太子李建成和齐王李元吉,与李世民也是嫌隙已久。一方是担心李世民会抢了他的太子之位,而另一方则是嫉妒李世民的才能,所以一心想要将李世民置于死地。也正是有了这些原因,李建成和李元吉才找上了李渊的两位宠妃,并让她们在李渊的面前诽谤及谋害李世民。
由于尹德妃和张婕妤日夜不停地对李渊说着李世民的坏话,这也让李渊有些信以为真了起来。就在李渊准备惩治李世民的时候,江国公陈叔达则进谏道:“陛下,秦王为我大唐立下不世之功,焉能将他废黜。更何况秦王性情刚烈,倘若加以折辱贬斥,恐怕经受不住内心的忧伤和愤怒,一旦染上难以预料的疾病,到时陛下想后悔也来不及了。”
李渊在听了陈叔达的进谏后,这才打消了对李世民的惩治。不过李渊对李世民猜忌,也让秦王府的幕僚们是人人忧虑,个个恐惧,不知所措。最后还是长孙无忌站了出来,说道:“秦王功盖天地,理应继承陛下的大业。而我秦王府与太子及齐王也是结怨已久,一旦祸患暗发,岂只是秦王府不可收拾,恐怕社稷的存亡都成问题。不如我等学那周公平定管叔、蔡叔的做法,以安皇室与我大唐。现在正是我秦王府的危难之际,望秦王莫要迟疑,以免迟则生变啊。”
长孙无忌的话刚说完,其他幕僚们也纷纷劝说李世民拨乱反正、以振朝纲。李世民犹豫了许久,最后叹息地说道:“骨肉相残,是古往今来最大的恶行。本王当然知道祸事即将来临,但本王打算在祸事发生以后,再举义讨伐他们,这岂不更有说服力!”
看着李世民下不了决心,可急坏了一旁的侯君集。只见侯君集也站了出来,说道:“做为人之常情,谁也不想走到这一步。可现在大家誓死侍奉殿下,这也是上天所授。祸事马上就要发生,而殿下依然神情自若,毫不担忧,岂不寒了大伙儿的心。即使殿下把自己看轻,又怎么对得起宗庙社稷呢!如果殿下不肯采纳我等的意见,那末将也只能逃身荒野草泽,以免成为别人肆意宰割的羔羊!”
侯君集刚说完,长孙无忌也接口道:“如果殿下不肯听从侯将军的主张,那么此事也必定会失败。到时众人不再追随殿下,而无忌也肯定会离开殿下,不能再侍奉于殿下了!”
听到长孙无忌和侯君集等人都要离开秦王府时,李世民不得不改口地说道:“本王并未不同意你们的意见,只是此事需从长计议罢了。”
可侯君集并不想听到这样的敷衍,于是他又一次站了出来,说道:“如今殿下处理事情犹豫不定,这是何等的不明智。而且面临危难,也不能做出决断,这分明是不果敢。况且,殿下的府上还圈养着八百多名勇士,凡是在外面的将领,现在都已进了宫中。只要他们穿上盔甲,手握兵器,起事的势头便可瞬间形成,殿下又怎么能够制止得了呢!”
侯君集的话犹如一记重锤将李世民彻底打醒,只见他微微点了点头,便说道:“既然太子与齐王想要置本王于死地,那也别怪本王不顾兄弟之情了。派出细作打探太子与齐王的消息,本王要在他们上朝的时候,将他们一网打尽。还有他们的那些手下,也派人监视起来。一旦事成,便将他们一并拿下。”
长孙无忌与侯君集等人,见李世民终于醒悟过来后,也立马是大喜地就行动了起来。而就在李世民准备对李建成和李元吉动手之时,李元吉也在李建成的府上,劝说李建成杀了李世民,并以绝后患。
第二百六十九章 玄武门之变(上)
当李建成在听到李元吉的话时,同样也是犹豫不决。李建成生性颇为仁爱宽厚,手足相残的事情,他还真有些做不出来。
而李元吉见李建成迟迟不肯做决定,于是又说道:“大哥,你若是下不了手,就让我来替你做吧,我可以派出杀手刺杀于他,保证牵扯不到你的身上。”
当李建成制止李元吉这么做时,李元吉恼怒地就说道:“我这也是为大哥着想,对我自己又有什么好处!”
可李建成依然没有同意刺杀李世民,其实李建成也在长安及各地招募了两千余人的骁勇之士,并将他们充当为了东宫卫士。东宫设在长林门,因此这些卫士也被称为了长林军。
同时李建成还暗中让右虞候可达志组建了一支三百人的骑兵队伍,并随时听候他的差遣。公元627年(永昌十年)的初月,太白金星再次在白天出现在了天空正南方的午位。而司天监傅奕秘密上奏李渊道:“金星出现在秦地的分野上,这是秦王应当拥有天下的征兆,还望陛下明察。”
当李渊接到傅奕的密奏后,立刻召来李世民,并将密奏是递与了他。而李世民在看过密奏的内容后,心里也是一阵的后怕。没想到那傅奕也是太子的人,这分明就是要置他于死地啊。
一想到这里,李世民顿时就伏倒在了李渊的面前,并哭述道:“父皇,这是有人对儿臣的构陷,那傅奕乃是皇兄的人,而儿臣丝毫没有做过对不起皇兄和皇弟的事情,现在他们却打算要谋害儿臣,还请父皇替儿臣做主啊。”说着李世民也趁机告发了李建成和李元吉与后宫嫔妃们银鸾的事情。
当李渊听了此事后,是勃然大怒,并告诉李世民说道:“此事朕要亲自审问,明日一早你再来参见朕。”说着便将李世民是打发了出去。
当李世民回到秦王府,立刻召来长孙无忌等人,并将今日之事是告诉给了他们。而众人听后,无不脸色大变,于是纷纷建议李世民尽早除去太子与齐王,以免遭到他们的反噬。
就在李世民与幕僚们谋划兵谏之时,那张婕妤在暗中得知了李世民的告发后,是急忙转告给了李建成,而李建成也急召李元吉进府商议对策。
当李元吉建议明日称病不去早朝,并暗中观察形势时,李建成则摇了摇头,说道:“若是称病岂不落下了口实,皇弟应与我一起入朝参见,并见机行事,化解这场危机。只要咱们过得了这一关,定叫那李世民粉身碎骨。”
两人又商量了一番说辞后,李元吉这才回转了齐王府。当李元吉一回到府中后,立刻找来了自己的心腹薛实和宇文宝说道:“明日本王会与太子殿下进宫参见父皇,若是平安归来,你二人就准备人马攻打秦王府吧。这一次本王定要取他的项上人头,以泄心头之恨。”
薛实和宇文宝当然知道那个他指的是谁,薛实更是拍着马屁说道:“殿下吉人天相,肯定会平安归来的。而且殿下的名字,组合起来不正好是个唐字吗,这也预示着殿下终究会主宰我大唐社稷的。”
听了薛实的话后,李元吉是大喜地说道:“只要能除去我二哥,夺取东宫太子之位也就更加易如反掌了。”此时的李元吉还没有作乱成功,就已经有了夺取太子之位的心思。
而此刻在秦王府中,同样聚集了一批人,他们分别是长孙无忌、侯君集、刘师立、公孙武达、独孤彦云、杜君绰、段志玄、张士贵等人。在李世民的谋划之下,他们也很快是准备了起来。
第二天一早,李世民率领众将官们就埋伏在了玄武门处。当李建成与李元吉二人来到了玄武门外时,就见今日当值的禁卫统领竟是常何,这不由得让李建成和李元吉是松了一口气下来。
那禁卫统领常何可是李建成的亲信,所以李建成和李元吉也自然把他当作了自己人。可是令他们没想到的是;常何早已被李世民策反,因此宫中的禁卫也已经倒向了秦王一边。
当李建成与李元吉来到临湖殿时,忽然察觉大殿里是空无一人,这顿时就引起了两人的警觉来。就在两人刚要掉转马头,并返回东宫和齐王府时,忽然看见李世民竟出现在了他们的身后,而且在李世民的身边还跟着一群猛将。
当李世民大声叫着两人的名字时,李元吉由于心虚,竟张弓搭箭地就射向了李世民。可他的神情太紧张,又有些心急,因此一连两三次都没有将弓拉满,所以他射出的羽箭,也自然无法射中李世民。
而李世民见对方率先向他发起进攻后,也不再有任何的犹豫,挽弓搭箭地就射向了太子李建成。李世民可是文武双全的一代名将,所以他射出的羽箭也是又快又准。而李建成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时,就被李世民这速射的一箭正中眉心,并跌下了马来。
当李世民正要射出他手中第二支羽箭时,忽然他的坐骑受到了惊吓,并带着李世民就奔入了玄武门旁边的树林里。同时李世民也被林中的树枝挂住,并从马上是摔了下来,一时半会儿竟站不起身来。
而这时候的李元吉已经赶到了他的近前,当李元吉再次张弓搭箭想要射死李世民时,侯君集则是跃马奔来,并大声地喝住了他。
李元吉知道自己不是侯君集的对手,所以不得已只好放过了李世民,并快步跑向了武德殿,准备寻求李渊庇护。可侯君集并未放过他,而是快速地追了上来,并一箭就射穿了他的后心,当场将李元吉是射死在了地上。
当太子李建成的死讯传回了东宫时,做为李建成的心腹大将,翊卫车骑将军冯立是勃然大怒。只见他召集了李元吉的亲信薛实和宇文宝后,便率两府的精锐兵马是急驰地赶往了玄武门,准备替太子李建成和齐王李元吉报仇雪恨。
第二百七十章 玄武门之变(下)
就在冯立与薛实、宇文宝等人,率两千精锐赶到玄武门之时,那段志玄依靠过人的臂力,竟独自关闭了大门,并将冯立等人是挡在了玄武门之外。
不过玄武门的守将云麾将军敬君弘,并未将这些东宫侍卫放在眼里,所以他毅然地站了出来,并准备出城门去迎战这些东宫侍卫。
可有部将劝说他道:“将军,现在事情并未见分晓,不如留下来观察事态的发展变化。同时也可等到兵力汇集到一起后,并组成阵列,再出玄武门迎战也不迟啊。”
可敬君弘听不进别人的劝说,并与中郎将吕世衡一起是冲出了玄武门。可惜他低估了长林军的战斗力,再与长林军厮杀了一阵后,敬君弘与他的宿卫军们是尽没在了长林军的手中。
当冯立又指挥长林军向玄武门发起进攻时,却遭到了守军们的顽强抵抗。经过一个多时辰的进攻,长林军依然没有攻破玄武门,使得冯立在老羞成怒之下,并召回大军准备进攻秦王府。
可就在冯立重新集结大军之时,侯君集则提着李建成和李元吉的首级是登上了城墙。当东宫和齐王府的人马再看到李建成和李元吉的人头时,顿时就失去了战心,并迅速地就溃散了开来。而冯立在杀了敬君弘后,便对自己的部下说道:“我等已经尽力了,也算是报答了太子殿下的恩德,从此尔等就自行散去,这天下也已经与我们无关了。”冯立在说完这番话后,是丢掉武器落荒而逃。至此,这场政变以秦王李世民的胜利而告终。
而就在政变发生的时候,李渊竟还在宫内的海池上划船。当李世民让侯君集等人入宫,并担任了警卫后,这才身披铠甲、手握长予地来到了李渊的游船上。
当李渊看到李世民那杀气腾腾的样子时,顿时是大惊地问道:“世民,你这是为何?难道宫中还有人作乱不成?”
李世民向李渊施了一礼后,并说道:“儿臣因为太子和齐王的作乱,所以才起兵诛杀了他们。儿臣担心那些叛逆会惊扰到父皇,所以特派儿臣的部下担任了宫中的警卫,还望父皇恩准。”
此时李渊的身边也有几位大臣,如裴寂、陈叔达、孔颖达、李纲、窦轨等人。当李渊听到李世民已斩杀了李建成和李元吉后,不由得是心里一痛,同时一丝不好的预感也涌上了心头。
当李渊故作镇定地询问其他几位大臣,该如何处理此事时,陈叔达与孔颖达连忙站出来说道:“太子与齐王本就平庸,而且又没有为我大唐立下什么功劳,所以他们才会嫉妒秦王的功劳与威望,并一起策划了这场叛逆的阴谋。
而现在,秦王已声讨并诛杀了他们,也更加证明了秦王功盖寰宇,天下归心。若陛下能够立秦王为太子,并将国事交与他,那么我大唐必定不会再生事端了。”
这陈叔达与孔颖达分明就是李世民的亲信,因此才会如此的帮他说话。而李渊在形势所逼之下,不得不咬牙说道:“好,就依众卿之言,立秦王李世民为我大唐太子,这也算是完成了朕的一桩心愿。”
此刻一些零星的战斗还在长安城里进行着,主要是一些太子与齐王的心腹还没有死心。而侯君集则恳请李渊颁布亲笔敕令,并命令各军一律接受秦王的处置,唯有这样才能平息长安城里的内乱。
而李渊在众多武将的注视之下,不得不亲笔颁下了敕令来。当李世民将敕令交给了天策府司马长孙无忌时,长孙无忌立刻从东阁门出来并宣布了李渊的敕令。而敕令一经宣布,城内的乱象也随之是平息了下来。
同时李渊又让黄门侍郎裴寂前往东宫开导原李建成麾下的诸将士,而诸将士们也大都弃职而散。当李渊再次召李世民来到近前时,并抚慰地对他说道:“近些日子以来,朕几乎产生了投杼的疑惑,所以朝中的大事你应多担待一些才是。”
李世民在听完这番话后,是跪地号啕大哭了起来。没过几日,李建成的儿子安陆王李承道、河东王李承德、武安王李承训、汝南王李承明、钜鹿王李承义。李元吉的儿子梁郡王李承业、渔阳王李承鸾、普安王李承奖、江夏王李承裕、义阳王李承度等幼儿都被残忍杀害,并且还在宗室的名册上删除了他们的名字。
同时原东宫和齐王府的女眷则全部没入宫中,后来成为李世民的后宫组成部分,其中较著名的是原李元吉的妻子杨氏,李元吉死后则被李世民纳为了妾室,虽然没有正式的封号,但宫中的人则称呼她为了“巢剌王妃”,并且也是长孙皇后去世以后唯一一个生下子女的嫔妃。
这也是李世民为部分学者所诟病的原因,认为他霸占弟媳,有悖伦常。不过也有学者认为李唐皇室本就有北方少数民族的血统,较中原汉族更为开放,兄纳弟媳很正常,因为在他们的思想中乱伦的概念较为淡薄。
就在李建成与李元吉双双被诛杀以后,秦王府里的诸将领们,也准备将李建成和李元吉的一百多名亲信全部诛杀,并将他们的家产也全部没收于官府。不过侯君集则提出了反对的意见,并再三争辩道:“罪孽都是那两位元凶所犯,而他们也已经伏诛,若是还要牵连他们的党羽,这可就不是谋求安定的做法了!”诸将领们在听了侯君集的话后,也认为他说的有理,于是诸将领们这才停止了追杀。
当日,李渊又再次颁下诏书并大赦天下,凡叛逆的罪名只加在了李建成和李元吉二人的头上。对于其他的党羽,则一概不再追究。同时僧人、尼姑和男女道士都应当依照原先颁布的诏令处理,而朝堂的各项事务,也任凭秦王处置。
武德十年(627年)二月,李渊立秦王李世民为了皇太子,后又颁布诏书道:“从今日起,军队与朝政等各项事务,无论大小,全都委托于太子处理和决定,然后再上报给朕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