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反围剿
此时的什钵苾已有些进退两难,唐军的不配合,让他颇感头痛。现在给唐军施压也有些不合适,更何况他手里还有数万的百姓奴隶。
一旦与唐军交恶,那他可就要面临唐军与“天狼骑”的两面夹击了。什钵苾在想了想后,最终决定明日再攻一次县城,若是还拿不下大同县来,他也只能撤回云内县去了,毕竟颉利可汗还在等着他的回复。
第二天一早,什钵苾继续发起了四门攻城战,并且还派出了不少的死士攻打城墙。随着战况的不断加剧,双方伤亡的人数也在急剧上升。
此时“天狼骑”已出现了百余人的伤亡,把薛万均给心疼的不得了。每培养一名“天狼骑”骑兵,都要耗费不少的钱财和物资。而且每一位骑兵都是从军中选出来的好手,战斗经验与武技也是军中的翘楚,现在一下子伤亡了上百人,岂能不让薛万均感到十分的痛心。
可惜战争就是这样,不可能不死人。就在敌我双方出现胶着状态时,忽然突厥军的身后响起了一阵喊杀声,紧跟着一队队骁骑军是杀入了突厥军的阵营中,将突厥人杀得如砍瓜切菜一般。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坏了什钵苾和苑君璋等人。他们万万没想到骁骑军会出现在他们的身后,而且人数至少也有数万,哪里是突厥军能招架得住的。
而援军的到来,也让薛万均和薛万彻等人是万分激动,只见他们召集了所有的“天狼骑”后,便从县城里是杀了出来,并与赶来的骁骑军们是前后夹击着突厥人的大军。
顿时整个大同县城外就出现了一片反围剿的景象,而突厥军再想攻城已经不可能了,现在他们唯一要做的就是全力防守。谁也没料到这数万骁骑军,究竟是从哪里杀进来的,而他们竟一点消息也没有收到。
此刻战场上出现了戏剧般的变化,最外面的一层是骁骑大军,而中间被围着的则是突厥人马。至于“天狼骑”则游走在了突厥大军的边缘处,一旦哪里出现缺口,就有“天狼骑”填补空缺。
更可怕的是,赶来的骁骑军们还带来了不少的“轰天雷”,当骁骑军将“轰天雷”丢入人群中时,瞬间就炸得突厥军是血肉横飞、伏尸一地。
特别是那些陌刀手们,更是杀得突厥军尸横遍野、胆颤心惊,哪里还有还手之力。眼看突厥军就快要抵挡不住时,什钵苾一咬牙,率领着身边的敢死队们,就在骁骑军中是杀出了一条血路出来。
当什钵苾一冲出包围圈后,不敢有半分的迟疑,立马带领着残兵败将们就逃往了云内县。可才刚赶了一小半路程时,就见前方出现了一队满身血渍的突厥骑兵。
而这队人马也发现了什钵苾他们,当其中一名队正飞奔来到什钵苾的面前时,立马就跪在了地上,并哭述道:“启禀小可汗,我军在云内县受到了骁骑军的攻击,他们不仅杀了我们数千人马,而且还把俘获的百姓全都释放了出来。要不是我们撤离得快,恐怕此刻已全军覆没了。”
当什钵苾在听到这名队正的话后,顿时感觉眼前一黑,差点没被气晕过去。此时的他终于明白,那些“天狼骑”为什么要改道去大同县了。原来这一切都是骁骑军使出来的阴谋诡计,他们故意用“天狼骑”来调走自己的大军,然后又将大军吸引在了大同县的县城下。
等到大军将大同县围住之时,那些骁骑军便趁机攻打了云内县,将云内县中的突厥军围杀后,又立马调转了马头,并朝大同县袭来。这一环紧扣一环的连环计,杀得突厥军是晕头转向、大败而溃,使得他们所收刮来的财物和人口,也被骁骑军抢去,这怎能不让什钵苾是捶胸顿足。
当什钵苾赶到了云内县,并收拢残兵时,才发现他们的兵力已经不足两万人了,而且大多都还带着伤。
此时的什钵苾知道不能在并州呆下去了,不管是唐军还是骁骑军,对他们突厥人都没有好感。而且这次出兵显然是上了李唐的大当,不仅没能攻破涿郡和上谷郡,反而还搭进去了近十万人马,这简直就是他们突厥人的奇耻大辱。
就在什钵苾收拢了残兵准备前往定襄郡时,韩实忠与李公旦他们已经与“天狼骑”是合兵一处。至于王孝德所率领的唐军,早在骁骑军出现时,就逃离了大同县。而骁骑军也并没有去追击他们,反而是放了他们一马。
其实薛万均与韩实忠等人都知道,这次他们使出的调虎离山之计,也多亏了有唐军的帮忙。要不是他们通风报信,还真不容易救出那些百姓来。至于从突厥人手中所缴获的财物,骁骑军也是一钱未要,全都归还给了那些受苦的百姓们。
现在雁门郡已被骁骑军拿下,至于马邑郡和定襄郡暂时没有进攻的打算。当骁骑军在返回雁门郡时,驻守在善阳城里的李高迁也不由得是松了一口气。
此时的他还真不愿意与骁骑军对上,所以骁骑军的退走,也大大减缓了他的压力。至于雁门郡的失守,那可就不关他的事了,谁负责的雁门郡就由谁来承担责任。
可惜雁门郡的总管郭子和,已成了骁骑军的阶下囚,想要责罚他也是不可能了。不过让他担下所有的罪责来,倒是符合李元吉的想法。
而就在骁骑军刚退出马邑郡不久,什钵苾所率领的残兵也赶到了定襄郡。当什钵苾又想在定襄郡实施烧杀掳掠时,却被一队队的唐军们给阻拦了下来。
当什钵苾刚想要威胁唐军之时,没曾想定襄郡的总管李大恩根本就不吃他那一套,反而还一脸笑意地对他说道:“小可汗,你可能还没收到消息吧。你们的突厥金帐已经被骁骑军给攻破了,听说还死了不少人。对了,你们的颉利可汗在听到这消息时,也是被气得吐血不止,并且还病倒在了返回的路上。若是你还不赶快回到车车尔勒格,说不定你们突厥部落里,又要重新换上一位新可汗了。”
第二百四十二章 突厥人的克星
什钵苾在听到李大恩的话时,脸色顿时是大变。他万万没想到骁骑军竟派人去袭击了他们的老巢,难怪颉利可汗会被气得吐血,这骁骑军还真是他们突厥人的克星啊。不仅克死了他们两代可汗,现在连颉利可汗也病倒在了路途上,若是颉利可汗也被骁骑军克死,那么下一代可汗的继承人就非他莫属了。
什钵苾一想到这里,顿时就感觉归心似箭,若是回去晚了,说不定那群老家伙们还真会另选一位可汗出来,那他可就要后悔死了。
本来可汗之位就属于他的,若不是自己年少,又哪里轮到自己的叔叔咄苾继位。而咄苾就是现在的颉利可汗,同时也是处罗可汗的弟弟,启民可汗之子。
此时的什钵苾已经没有心思再与唐军理论什么了,只见他瞪了李大恩一眼后,便率领着残兵们就往车车尔勒格的方向赶去。
同时什钵苾也没有去质疑李大恩的话语,他相信李大恩不会欺骗他。毕竟李大恩乃是李渊的堂弟,同时也被李渊赐封为了定襄王,所以李大恩所说的话他也信了个七八成,而剩下的二三成也只有回到车车尔勒格去证实了。
看着突厥军绝尘而去后,李大恩不屑地就说道:“一群疯狗也想在本王的地盘上烧杀掳掠,也不问问本王会不会答应。若不是看在结盟的份上,本王今日就将他们全留下了。不过骁骑军也确实厉害,竟打得他们毫无还手之力,而且还连续克死了他们两代可汗。看来这一位可汗也是离死不远了,这骁骑军还真不愧是突厥人的克星。”
李大恩一说到这里时,自己也忍不住是哈哈大笑了起来。不过没笑几声,他又有些头痛地说道:“这骁骑军果然是越发的厉害了,连突厥人与我大唐也奈何不了他们,将来两军对阵时,又如何是好。早知道这萧墨宸是个祸害,就应该早些除去他才是,以免养虎为患啊。”
就在李大恩自言自语之时,殿中少监独孤晟忍不住就提醒他,道:“王爷,别再说了,那萧墨宸绝非易于之辈。当初裴尚书就因为刺杀萧墨宸失败,才导致了萧墨宸的疯狂报复,现在陛下已下了旨意,绝不再提行刺萧墨宸之事,所以还请王爷慎言,以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听到独孤晟的提醒,李大恩不耐烦地哼了两声,就返回了大利城,至此这场突厥人的入侵便以失败而告终。同时李唐大军也没有占到便宜,反而丢失了扶风与雁门两郡。
当然李唐的名声在有心人的传播之下,也是越来越失去了民心。李渊在得知此事后,也是追悔莫及,在裴寂的建议之下,李渊召回了太原的李元吉,并将李神符是派了过去,并担当了并州总管一职。
李神符字神符,陇西成纪人。唐朝宗室,大臣,西魏、北周八柱国之一李虎之孙,隋朝海州刺史李亮之子,唐高祖李渊的堂弟。李渊称帝之后,便册封李神符为了襄邑郡王。同时李神符也是李神通的兄弟,只不过此刻的李神通却还在骁骑军的大牢里被关押着。
而就在突厥大军撤回车车尔勒格时,李靖所率领的五千铁骑也终于在半道上,找到了苏定方和他的“先登陷阵”。
此时的苏定方看上去消瘦了许多,而且全身上下也多有血渍。与他一起的“先登陷阵”也同样如此,甚至有不少人还带着一身的伤。
“先登陷阵”原有一千余人,可现在只剩下了六百骑左右。当李靖一见到苏定方时,欣慰地就说道:“定方,辛苦了,这一战‘先登陷阵’当为首功。你们缺失的人马,本将军也会尽快帮你们补齐的。”说着李靖又叫来了军中大夫,给骑兵们是疗伤治病。
当苏定方与骑兵们在吃了不少食物后,才缓缓道出了此行的战绩。他们先是避开了不少突厥人的游骑,然后才潜进了突厥金帐的范围。在一个月黑风高之夜,苏定方率领着“先登陷阵”是奇袭了突厥金帐。
而当时的突厥金帐里只剩下了一些老人和妇孺,真正的勇士已不到两千人马。而苏定方所率领的“先登陷阵”乃是以一当十的骁勇之士,当他们在冲进了金帐之后,便对里面的突厥人是实施了斩杀。不少的突厥贵族以及部落长老们,是纷纷倒在了“先登陷阵”的横刀之下。
在攻占了突厥金帐后,苏定方等人并没有做过多的停留。他们将金帐中的财物收缴一空后,又将不少的牛羊、马匹是斩杀一地,这才一人三马地返回了涿郡。
不过这一路上他们也受到了不少突厥部落的追击,好在天空中飘落的大雪帮他们掩盖了脚印和气息,才让他们一路是逃回了涿郡。
当李靖问他们斩杀了多少突厥人时,苏定方笑了笑,道:“金帐十里内,绝无一人生还。”
听到这里,李靖没有再继续询问,而是护着他们就返回了涿郡。
当颉利可汗带着大军返回到车车尔勒格时,就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到了。此刻整座金帐里到处都是死尸,大多为老人和妇孺,就连他们圈养的牛羊、马匹也是倒了一地,看得颉利可汗是咬牙切齿,差点又吐出了一口鲜血出来。
此时的颉利可汗被人搀扶着就走下了马车,当他询问自己的妻子去了哪里时,立马有人上前,说道:“回可汗,夫人已被救去了夹毕特勒部落,并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
听到此人的话后,颉利可汗这才松了一口气来。当颉利可汗下令重设突厥金帐时,一群侥幸逃脱的部落长老则来到他的面前,并询问起了进攻涿郡的战况来。
而颉利可汗一脸苦涩地摇了摇头,道:“我们的进攻失败了,而且还损失了不少人马。不过本可汗已经去信给了什钵苾,相信他会给我们带回好消息的。同时各部落的损失,本可汗也会尽快帮你们弥补的。”众人在听了颉利可汗的话后,也是一脸沮丧地就离开了金帐。
第二百四十三章 未雨绸缪
就在颉利可汗等着什钵苾的好消息时,新的一年也悄然临近。此时的萧墨宸还在扶风郡,并与李唐大军对持着。
这次李唐终于派出了李世民,所以萧墨宸也不由得是谨慎了起来。同时他也收到了李靖与魏公晋的来信,并且也知道了突厥大军已退兵的消息。
当他仔细看了两人的来信后,不由得是点了点头,说道:“不愧是名帅,李靖果然有一手啊。而老魏也不差,攻防有序,眼光独到,并且还善于抓住战机。这次也多亏了他越境救援百姓,才攻占了雁门郡,简直是名利双收的大好事。”
想到身边聚集了这么多将才,萧墨宸一统天下的愿望也越发强烈了起来。现在整个大隋就只剩下了关中李唐一家独大,而想要攻破李唐也不是一蹴而就之事,毕竟李唐的身后还跟随了不少关中的门阀和世家。
而且关中的门阀世家大多都是以功勋而立,论战功完全压过了关东及中原的门阀世家,所以对付李氏一族还得从长计议,千万不可操之过急。
现在新汉已统御了大半个天下,不管是关东还是中原的门阀,也纷纷向萧墨宸是俯首称臣。不过萧墨宸并没有趾高气昂或得意忘形,因为他知道前隋就是败亡在这群世家门阀的手中,所以对这些世家门阀绝不能掉以轻心。
正所谓千年的世家、百年的皇朝,想要将自己的皇朝一代代地传承下去,那么手中的皇权就不能落下,否则新汉就是下一个前隋了。
萧墨宸来自后世,他当然明白一个皇朝是如何衰败下去的,所以军权、财政、教育、民生等尤为重要。
而世家门阀大多掌握着财权和学识,并且还拥有着大批的土地,就连庙堂、宗室也同样如此。世家门阀的子弟,大多为朝廷重臣,而且他们还互相联姻,也因此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官场。一旦皇权衰落,就是他们掌控天下之时。大汉如此、前隋也如此,所以萧墨宸想要江山永固,就得破了世家门阀这个局。
军权绝不能掌控在世家门阀子弟的手中,而财政也同样如此。至于教育,绝不能独尊儒学,必须要形成百家争鸣的繁荣景象。
那些世家门阀中掌握着大批的文册书卷,但萧墨宸也同样收集了不少的古文卷册。特别是《隋书·经籍志》中所列出的法家经典就有《管子》十九卷、《商君书》五卷、《申子》三卷、《慎子》十卷、《韩非子》二十卷、《新书》三卷、《正论》六卷、《法论》十卷、《政论》五卷、《阮子正论》、《世要论》十二卷、《陈子要言》十四卷、《蔡司徒难论》五卷等等,可是包含了不少诸子百家的文化典籍,这就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想要拔掉世家门阀这颗毒瘤,就得从根子上打败他们。这样的想法一直都存在萧墨宸的脑子里,不过现在的时机还不够成熟,等到真正一统天下之时,便可逐一实施这样的计划了。
就在萧墨宸为将来布局之时,什钵苾一行也返回到了车车尔勒格。不过他已经在路上打听清楚了,他那位叔父并没有亡故,只是病倒在了金帐之中,这让什钵苾顿时就有些气恼了起来。
而什钵苾的回归,也让颉利可汗是精神一振。可当他看到什钵苾那一副狼狈不堪的样子时,心里顿时就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果然当什钵苾在讲述了并州战败的经过后,气得颉利可汗一巴掌就将他是扇出了金帐。而什钵苾在退出金帐之时,眼里也充满了怨恨,并且还在心里不停地诅咒着颉利可汗早点死去。
这次出征什钵苾也结交了不少部落头领,毕竟他是始毕可汗之子,有不少部落头领和长老们也很看好他。再加上这次出征的失败,以及颉利可汗的病倒,也使不少人将心思放在了什钵苾的身上。
而且什钵苾本就出身于皇族,若是颉利可汗有个什么好歹,那下一任的可汗也非他莫属了。有了这些原因后,也自然被不少部落的头领和长老们看好。
同时什钵苾也不是傻瓜,他知道颉利可汗一天不死,他就没有办法坐上可汗之位,所以现在就是他蓄力之时,尽量将更多的部落头领和长老们拉拢到自己的身边来。
而就在突厥人缩在金帐里舔伤口时,萧墨宸则在扶风郡里留下了五万人马坚守城池。同时罗士信也被他赐封为了左武卫大将军,并与姜朗一起镇守扶风郡。而姜朗也得到了萧墨宸的重用,并册封他为了天水侯及武威中郎将。
当萧墨宸返回巴汉时,整个巴汉及岷蜀也在了新汉的管辖之内。再加上皇甫无逸和庞玉等的治军严谨,也把巴汉和岷蜀打理的是井井有条。
至于巴汉和岷蜀内的那些世家门阀,萧墨宸只定出了一条规则,那就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而徐世勣所率领的大军也已经打到了西宁,下一步就是攻取昆明府和南宁了。同时水军也远征到了岭南诸郡,很快就能打到交趾、九真及日南郡了。
现在新汉的形势是一片大好,所以萧墨宸也打算回转临朔宫了,毕竟新年将至,而且涿郡与上谷郡又经历了一场大战,是该回去安慰一番朝中众臣了。
公元621年(永昌四年)初月,萧墨宸率破军精骑就回转了洛阳城。经过一段时间的恢复,洛阳城也渐渐有了生息,就连街面也比以前规整了许多。
当萧墨宸在武成殿里见到了杜如晦和魏徵等人时,众人又是一番喜悦的畅谈。这一年新汉发展的势头很猛,不仅攻占了诸多州郡,就连突厥人与唐军也败在了骁骑军的手中,使得越来越多的有才之士都投在了新汉的麾下,让杜如晦与魏徵等人是喜不自胜。
他们投靠萧墨宸已久,可算得上是从龙之功臣了。而萧墨宸也从未亏待过他们,反而还放手让他们大胆的去做,这也使得杜如晦与魏徵等人是更加忠诚于萧墨宸和整个新汉了。
第二百四十四章 李唐议和
就在萧墨宸与诸位大臣畅谈之时,有人则提出迁都。反正洛阳城也空着,而且又是历代王朝的都城,就算萧墨宸想要称帝,洛阳城里也是龙气十足。
当萧墨宸听到这里时,差点没笑出声来。他倒是不在乎什么龙气,只要实力强悍,在哪里称帝都是一样的,想当初十八路反王和六十四路烟尘也皆是如此。
不过迁都之事萧墨宸并没有同意,反而提出扩建临朔宫,以后那里就是自己的都城了。当众大臣们听到萧墨宸的意见后,也渐渐明白了什么。毕竟萧墨宸就是在幽州起家的,特别是辽西,就如同他的后花园一样,那里的百姓与军人们也是绝对效忠于萧墨宸的。
当初刘黑闼那伙人想造反都没有机会,而且还分分钟教他们怎么做人,所以萧墨宸想要在涿郡建都也就不奇怪了。
其实萧墨宸更想在蓟县建都,不过重新修建一座宫殿实在是太劳民伤财了,所以萧墨宸才打消了这个念头。想那紫禁城就是在公元1406年明朝永乐年间开始修建的,历时15年才完工。根据史料记载,修建这座宫殿时,曾用了10万名最优秀的工匠和100万名普通劳工,耗费了相当多的金钱。此后,明清的好几任皇帝又进行了多次的重建和扩建,但整体面貌却并没有多少改动,因此萧墨宸才绝了要修紫禁城的念头。
当初的永乐帝是在渔阳郡的蓟县修建的紫禁城,而现在的临朔宫则在涿郡,相隔也并不远,所以萧墨宸才打算要扩建临朔宫。
萧墨宸这一表态,也自然得到了众大臣们的赞同。同时萧墨宸也说了,现在还处在战乱时期,就算要扩建临朔宫,也千万不可劳民伤财。宁愿扩建得慢一些,也绝不能因小失大。
萧墨宸只在洛阳城里呆了三天后,又启程前往了涿郡。这一路行来,能看到百姓们远离战火、安居乐业也是萧墨宸最大的满足了。
回到涿郡时,离新年还有几日,当萧墨宸见到了房玄龄、裴矩等人时,首先就赞赏了他们在与突厥人的战争中,所做出的巨大努力。特别是李靖、苏定方、魏公晋等人的表现,更是让萧墨宸是赞不绝口。
因此一大堆的封赏也是必不可少的,同时萧墨宸也表达了要扩建临朔宫的想法,并且将都城建在涿郡,也给出了自己的意见。
涿郡做为幽州的首府,同时也兼顾着与外族人的对抗。现在他们面临的外敌还有很多,如突厥、室韦、靺鞨、高句丽、百济、新罗等等。别看高句丽、百济、新罗等外敌暂时不敢招惹新汉,可一旦新汉有衰败的迹象,他们必会入侵新汉的江山,因此萧墨宸从不轻看这些外族之敌。
哪怕是依附在新汉麾下的奚、霫两族,萧墨宸也从来没有放松对他们的监管,唯有将他们彻底的汉化,才能将他们融入到新汉之中。
以后的外敌还有很多,如西面的吐蕃王朝、吐谷浑以及高昌诸国。同时还有境东的龟兹、都善、且末、吐火罗、焉耆、石国、史国、何国、穆国、康国等诸国,这些外族势力也同样需要骁骑军的铁骑去征服。
就在萧墨宸与诸大臣们朝议之时,那萧瑀则又站出来说道:“启禀汉王,前日有李唐使者来我涿郡,希望能与汉王您商谈议和之事。年前的战事,也是因为突厥人的胁迫,也迫使唐军不得不出兵。而且突厥人败走时,唐军也没有阻拦骁骑军的追击,甚至也愿意将雁门郡交与新汉,所以李唐也希望能得到新汉停战的协议。”
听到萧瑀的话后,所有人都望向了萧墨宸。李唐遣使的事情,房玄龄、裴矩等人都知道,只是还没有来得及禀报罢了。没想到萧瑀竟在这时候是说了出来,看来那名唐使已经找过萧瑀了,所以萧瑀才会在朝议上是提了出来。
萧墨宸没有去理会萧瑀心中的想法,就算萧瑀心里还向着李唐,他也不敢做出背叛萧墨宸的事情出来。毕竟千机殿的暗探可不是摆设,而且萧墨宸也绝不会顾忌他是萧家的长辈。只要萧瑀敢做出任何不利于新汉的事情,萧墨宸就敢动手杀了他,因此萧瑀也是谨守着自己的本分,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对于李唐的议和,萧墨宸是不屑一顾。同时他心里也猜到了几分李渊的想法。此次大战,李渊不仅没有占到便宜,反而失了李唐的名声。同时他又担心骁骑军与突厥人的报复,所以才想到了与萧墨宸缓和一下关系。
现在的李唐可是彻底得罪了突厥人,李渊派宇文歆去忽悠颉利可汗,没曾想让突厥军是大败而回。而且在并州时,唐军又撂了挑子,导致突厥军惨败在了骁骑军之手。等到颉利可汗想明白其中的缘由后,第一个要报复的人就非他李渊莫属了。
而李渊也根本承受不住两线开战的代价,因此才派出了使者想要稳住萧墨宸。等到李唐大军解决完与突厥人的纷争后,再与骁骑军对决于天下。
李渊的想法已被萧墨宸猜到了七八分,所以萧墨宸根本不屑与李唐的议和。不过近几年来骁骑军一直在忙于征战,很少有休整的时机。
而现在李渊求和,倒也随了萧墨宸的心意。不过就这么轻易地答应下来,显然不是萧墨宸的作风,所以他打算先晒一晒李唐的使者,这样在谈判时也能争取到更多的利益了。
还有现在着急的人可不是他,一旦等到突厥人兵临并州时,大唐可就真的是岌岌可危了。不过萧墨宸也不想看到突厥人将唐军逼入绝境,毕竟唐军中有大半都是汉人,岂能任由突厥人蹂躏。
萧墨宸想到这里,便对萧瑀说道:“李唐的使者本王暂不想见,等到新年以后再议吧。这次李唐与突厥人带给我们的伤害,又岂是议和能解决的。叔父,你替本王带句话给那李唐使者,就说想要议和,就得先拿出诚意来,否则本王决不在意出兵太原郡。”
第二百四十五章 新学思路
太原郡可是李氏一族的发祥之地,一旦落入了萧墨宸之手,对李渊和整个大唐来说,都是一次不小的打击。
做为李渊的死党,萧瑀也绝不想看到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而且以骁骑军的实力,也未必不能做到。一想到这里,萧瑀心里也更加迫切了起来。
看着萧瑀退出朝议后,萧墨宸又与众大臣们商议起了新汉的发展来。现在新汉所占领的土地,都是经历了一场战乱,所以萧墨宸并没有想用征税来敛收财物。他需要的是稳定民心,这样才能有更好的发展。
虽然少了一定的税收,但萧墨宸却想用商税来弥补亏空。而前隋是没有商税的,所有的商业运转全掌握在了世家门阀的手中。
而萧墨宸就是想用商税来刨世家门阀的根底,同时他也是最大的商家。精盐的利润非常惊人,而萧墨宸则想将精盐、铜铁矿、粮食等,都掌握在朝廷的手中,绝不能让世家门阀垄断了这些行业。因此萧墨宸主动提出了交税,并且商税定得也不低,让不少的世家门阀出现抱怨声。
可萧墨宸对这些抱怨声商税置之不理,他知道商人能从中获取多少利润,而他的商税也只抽取了不到两成,所以他完全忽略了那些世家门阀的抱怨声。
想要在新汉的地盘上做生意,就得遵从新汉的税收,否则他绝不介意用刀枪来说话。在萧墨宸强大的威慑之下,世家门阀也只能是低头默认了下来。
新年伊始,萧墨宸在临朔宫是大摆宴席,款待群臣。同时一些任命也册封了下去,让群臣们是皆大欢喜。
由于地盘的增加,用人也多了起来。不过当萧墨宸看到递上来的名单大多为世家门阀的子弟时,他的脸色也顿时是阴沉了下来。但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寒门的子弟并没有太多出彩之人,因此萧墨宸也只能是默许了下来。
等到新年一过,萧墨宸便主持了一场朝会,朝会的内容则是重开科举。科举制度始于隋朝大业元年,该制度是通过考试选拔官吏的重要制度,因此也引起了萧墨宸的重视。
不过新汉的科举制度将不会独尊儒学,而是百家争鸣的景象。如算学、文史、经略、医农、法商等等,用萧墨宸的话来说,就是新学。
当新学一提出来时,立刻遭到了无数人的反对,而反对的人也大多来自儒学和世家门阀的子弟。他们认为新学太叛经离道,并且医农和工商等都是贱业,岂能与士学或为官者相提并论。
萧墨宸也知道自己的新学有些超前,但他并不打算妥协。虽然不能一蹴而就,但却能循序渐进。前隋有太学府,而萧墨宸则打算建一座新学院,将所有的学识都包括在内,就当是做一次尝试。
萧墨宸的意见同样遭到不少大臣们的反对,最终还是裴矩提议道:“汉王,既然新学只是一个试点,不如就新开一处学府,并与太学府分开,到时也能检验一下两处学府究竟能出多少人才。”
裴矩的提议立刻得到了不少大臣的赞同,而萧墨宸也微微点了点头,说道:“就依裴大人所言,在涿郡建起两所学院来。太学府由朝廷出资修建,而新学院则由本王独立出资,并不占朝廷的资源。一旦新学有了用武之地后,再归纳于朝廷也不迟。若是不成,也可自当放弃。”
听萧墨宸这么一说,那些反对的大臣们无不是心里一喜。想要建立起新学来,是何等的艰难。没有人教学,也更没有书卷,那些新学的学子们又如何能学到新学呢。
就在大臣们认为新学只是萧墨宸一时头脑发热时,萧墨宸则结束了朝会,并一人回到了汉王府上。今日的朝会,也让他见识到了世家门阀的强悍,正如那些大臣们所想的那样,没有人教授,也更没有书卷供人学习,确实很难掌握到新学的要领。
不过萧墨宸却并不这么想,教学的书籍他可以编写,而教授的人他也可以去请,如医农、法商等人才。等到他将书籍编写出来后,可印刷成书册,并发放与学子,这样也算是刨到了世家门阀的根底,让他们的学识不再是私有化,而是将学识传遍于天下。
一想到要将书籍印刷为书册时,“活字印刷术”顿时就出现在了萧墨宸的脑子里。这可是老祖宗留下来的瑰宝,萧墨宸立马就开始实施了起来。
他先在工部找来了几名工匠,并将“活字印刷术”的图纸交给了他们后,就立刻让他们是制作了起来。
而就在工匠们制作“活字印刷术”时,萧墨宸也将小学的算学是编写了出来。同时他还将阿拉伯数字定名为了新汉数字,并找来了裴矩、房玄龄、温彦博、虞世南、何稠等众臣,并亲自教导了他们如何运用这些数字在了算学上。
特别是户部,如何运用算学来计算财物和钱粮。当萧墨宸亲自将加减乘除的方式教给了众大臣后,立刻就引起了裴矩等人的关注来。特别是户部尚书温彦博,更是激动地说道:“好学识,好方法啊,有了这样的算学后,我户部的账本也能很快得出结果了,而且准确性也会大大提高。”
看着温彦博喜笑颜开的样子,萧墨宸又拿出了一件宝贝,说道:“温大人,想要账本精准,还得配上这样的算学神器才成。此物为‘算盘’,上二下五子,只要记住了‘算盘’口诀,任何可算之物都能很准确地算出来。”说着萧墨宸便把算盘口诀表是背了出来。
而就在萧墨宸背诵口诀表时,一旁的温彦博也立马是记录了下来,就连裴矩房玄龄等人也皆是如此。
等到众人学会了如何使用算盘后,萧墨宸也是每人送了一把算盘给他们。而这样的惊喜并不算完,当那几名工匠亲自操作“活字印刷术”时,把裴矩、房玄龄等人惊得是目瞪口呆。过了好一会儿,众人才清醒了过来,当他们拿起了那一张张印刷成文的书册时,无不流露出了一种惊悚的表情出来。
第二百四十六章 活字印刷术
裴矩、房玄龄、温彦博等人,无不是博学多才之人,而且他们的出身也同样不凡。当这“活字印刷术”出现在他们眼前时,他们立马就想到了什么,所以脸上才会出现惊悚的表情出来。
同时他们看向萧墨宸的目光也不一样了,对萧墨宸的才华也是惊为天人,能编写出如此厉害的算学,还能制造出“算盘”“活字印刷术”这样的神器,岂能不让他们佩服的五体投地。
不过他们想得很深远的则是;一旦算学及活字印刷术出现在了世人的面前,那世家门阀还有多少底蕴能保存下来。
前隋也并不算是独尊儒学,但其影响力却超过了任何学派。而且世家门阀都是以儒学为尊,并且还垄断了所有的学府。哪怕是在太学府里,所教授的学识也依然以儒学为主,就连科举也是以明经、策问为题,进士重诗赋,明经重帖经、墨义。
而这些学识和书籍也大多掌控在世家门阀的手里,也因此培养了出了无数的官吏及后备人员。现在萧墨宸算是打破了常规,他的“活字印刷术”一出,市面上将会出现无数的书籍及手卷,而世家门阀所垄断的手段也因此会受到冲击,不可谓不狠辣啊。
裴矩等人能想到的事情,萧墨宸也同样能想到。只见萧墨宸笑了笑,便说道:“一些重要的书籍不会出现在市面上,本王要的是百家争鸣,而非独尊儒学。同时本王也希望朝堂上多一些寒门子弟,毕竟他们来自民间,也更了解百姓的生活。”
萧墨宸此话一出,众大臣们便知道此事已成定局,谁反对也没用。当众大臣们各怀心事地走出汉王府后,裴矩抬头望了望天空,说道:“快要变天了,也不知道结局是好还是坏。”
而一旁的房玄龄听到此话后,也是一脸忧色地说道:“汉王动了世家门阀的根底,这必是一个不死不休的局面,但愿那些世家门阀能看清形势,否则又要死不少人了。”
房玄龄的话一出口,温彦博等人的脸色顿时就变了变。毕竟他们也是世家门阀出身,房玄龄能想到的事情,他们同样能想到。
只见众人是加快了脚步,并往自己的府上是赶了回去。而回到家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召集族中阁老商议大事。至于都说了些什么,却无人知晓。
就在萧墨宸出资修建新学府时,萧瑀又找到了他,说道:“汉王,李唐的使者已来余月,而新年也早已过去,我们是不是也要给李唐一个答复了。”
萧墨宸看了萧瑀一眼后,说道:“李唐的诚意在哪里,若只是送上一些财物就想熄了本王的怒火,这也太轻看本王了吧。本王的要求也不高,让李唐的重兵退出武功县,本王就与他们谈一谈,否则咱们还是兵戎相见的好,这样也能省去不少的麻烦了。”
看着萧墨宸一点不松口的样子,萧瑀暗自叹息了一声,便将萧墨宸的话是带给了温大雅。不错,这次出使涿郡的使者依然是温大雅,同时他也是温彦博的大哥。
温大雅是李唐的礼部尚书,而温彦博则是新汉的户部尚书,所以这两兄弟也算是温家的顶梁柱了。不管以后李唐与新汉谁得了天下,温家都能在朝中占一席之地,这也算是最聪明的世家门阀了。
当温大雅在得知了萧墨宸想要的诚意后,也立马派人是传回了长安城。当李渊知晓了此事后,立刻找来裴寂、窦轨、姚思廉等人商议此事。
最后还是窦轨站出来,说道:“陛下,那萧墨宸之所以想要让我大军撤出武功县,无非是担心我们向扶风郡发起进攻。而现在我们已无力西进,同时还要防备突厥人的报复,所以我们完全可以答应他的要求,并将大军撤往兴平。这样既能与新汉议和,同时也可以将部分兵力派往马邑和定襄,并阻止突厥人的进攻。”
听了窦轨的建议后,李渊又把目光看向了其他人。而裴寂等人也赞同了窦轨的意见,现在确实不宜与新汉开战,还是先稳住那萧墨宸才行。
李渊见众人都同意撤军后,也果断地做出了决策来。当温大雅终于见到了萧墨宸时,立刻表达了李唐的善意。而萧墨宸也不是真想把李唐逼上绝境,因此也欣然地接受了下来。
同时他已经预料到突厥人必会报复李唐,为了抵制外族人的入侵,这时候也确实不好落井下石。至于李唐能不能挡住突厥人的兵锋,那就要看唐军的实力了。若是有什么差池,萧墨宸也不介意让骁骑军介入此事。
与李唐议和之事,萧墨宸交给了裴矩和虞世南,他相信有裴矩在场,李唐占不到便宜。现在的萧墨宸一心只想尽快建好新学府,而太学府有朝廷出资,也同样建的很快。
至于招生,新学府则面向了寒门子弟,而太学府大多为世家门阀的弟子。同时新学的教材也在编辑中,萧墨宸还特意找来了医农、法商等专业人士,并与他一起编写新学的教材。
有了“活字印刷术”的出世,市面上的书籍也越发地多了起来。以前的书籍大多被世家门阀所收藏,想要买到一册书卷也并不便宜。可有了“活字印刷术”后,许多孤本、珍藏等书籍也多了起来。
而且“活字印刷术”所印出来的书籍,也很方便携带,最关键的则是;这些书籍并不贵,稍有余粮的家庭都能买到想要的书籍。
不过“活字印刷术”的制造,却被工部严密地保护了起来。萧墨宸并不防汉人,他要防的是那些有敌意的外族人。市面上所卖的书籍可以被人买走,但真正核心的内容却不会交给有野心的家伙们。
公元621年(永昌四年)四月,涿郡传出了一道好消息,那就是汉王妃有喜了。这对新汉的臣民来说,绝对是一件大喜事。萧墨宸有了子嗣,也意味着新汉有了传承,岂能不让新汉的臣民们是喜出望外。
第二百四十七章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
而萧墨宸同样是喜不自胜,因此府上也增加了不少照顾汉王妃的宫女们。这些宫女大多都是萧皇后派遣来的,萧墨宸有后,她比谁都开心。
自从萧墨宸将她接到临朔宫后,那种担惊受怕的日子也是一去不复返了,因此她自然很在意萧墨宸的子嗣。甚至她还怂恿萧墨宸多接纳几位贤妃,这样也能使萧家开枝散叶了。
而萧墨宸只是笑了笑,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现在天下未平,他哪有心思将精力放在女人的争宠之上,所以他婉言谢绝了萧皇后为他选妃的事情后,又将精力投在了朝政与新学府的建设上。
由于加重了商税,使得大批商人是怨声载道。可萧墨宸根本没在意他们的述求,因为他知道商人都是贪婪的,特别是那些世家门阀,恨不得把天下的财富都收拢到自己的麾下,所以萧墨宸绝不会惯着他们,该交多少税是一个铜子也不能少。
同时萧墨宸还以身作则,将萧家挣取的精盐税收,是一分不少地交给了户部,这也使不少的商家是闭上了嘴。
税收可是一个王朝的根本,由于大片的土地刚经历了一场战乱,所以萧墨宸才免了百姓们两年的税收。不过像辽西和河北等地,由于早过了两年的期限,才因此开始向朝廷缴税。
好在萧墨宸所定下的税收并不高,才渐渐缓解了百姓们的生活。不过大多的良田都掌握在了世家门阀的手里,也促使了萧墨宸不断地开疆扩土,将那些无主的土地是赐予了英勇的将士们,也因此让萧墨宸得到了无数百姓们的拥护。
今日的朝会刚散场,吏部尚书魏公晋和户部尚书温彦博便找到他,说道:“汉王,新学府即将建成,不知接纳的学生有什么限制?”
听到魏公晋的话后,萧墨宸想了想便说道:“这次新学府招生主要面对的是寒门子弟,不过寒门子弟起步较晚,可从各部里的小吏招起。比如吏部需要的人事调查,户部需要的人口、财政统筹,工部需要的工程和水利,刑部需要的法典等等,我新学府里都能学到。
而各部门里的这些小吏,多来自民间,他们也主要服务于各部门里的官员们,所以他们多少都是识字的,而且也懂一些官场的规则,这就是最好的学生。只要是品德优良,三省六部及下属衙门,都可以将他们推荐上来。”
听萧墨宸这么一说,魏公晋与温彦博也认同地点了点头。而这时的萧墨宸又说道:“民间的学府大多为私学,都是地方豪门所修的学府,也因此招收了大批的豪门子弟。而寒门弟子想要入学,也得看各豪门的脸色,也因此造成了寒门弟子入学难的境地。
现在本王打算建公立学府,由朝廷拨款修建学堂,让更多的寒门子弟都能得到很好的教育。当然户部也不宽裕,而且现在天下未平,一时半会儿也无法做到各州各郡都能修建学堂,所以本王的意思是;先在幽州或辽西做一个试点,若是效果不错,在推向其他州郡,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魏公晋与温彦博互相看了一眼后,瞬间就明白了萧墨宸的意思。他这是要彻底的击垮世家门阀的垄断,让寒门子弟也参与到朝堂上来。
不过大势所趋,就算世家门阀想阻拦也已经是来不及了。特别是关东的世家门阀,早已在萧墨宸的强势之下,是俯首称臣。现在唯有关中的门阀可与萧墨宸一决高下,而他们的领头人正是太原李氏。
只不过现在的太原李氏也不敢轻易与萧墨宸开战,因为有探子回报;车车尔勒格有突厥人集结的迹象。一旦突厥人再次出征,那么他们要攻取的对象也只有太原李氏和并州了,所以李唐大军也开始在并州是集结了起来。
这些情报萧墨宸当然也知道,而且他还预料到突厥人必会与李唐一战,因此稳定自己的地盘才是最重要的。
而教育则是萧墨宸不可缺少的一件大事,正所谓十年树木、百年树人,教育就要从娃娃抓起。当温彦博又提出,办公立学府该如何教学,如何收费、如何请先生时,萧墨宸从桌上拿起一篇文章就说道:“王妃不日便要生产,本王闲暇之余写了一篇‘三字经’,可供幼童学习。至于收费和请先生教学,本王的意见是;免五年义务教学,而请先生的费用也由朝廷出。不过请来的先生必须德才兼备,才能方为人师。”
此时的魏公晋与温彦博点了点头后,一把就抢过了萧墨宸的那篇文章来。“三字经”出自宋朝的王应麟,也是儿童们的必备读物。
当两位博学多才的重臣在抢过了那篇文章后,还真是仔细地阅览了起来。可是越看两人的脸色就越惊喜,当两人阅览完整篇的文章后,不由得都竖起了大拇指,说道:“汉王大才,我等不如多也。”
而萧墨宸的脸色也微微有些泛红,他知道自己当不得两人的夸赞,因为他只是一名搬运工罢了。不过这“三字经”一出,确实是不可多得的教学之文。
当萧墨宸要建公立学府的消息传遍整个幽州时,立刻就得到了无数百姓们的拥戴。哪个百姓不想望子成龙,而且还是免五年的学费,更让无数的百姓回到家里,指着他们的孩子,说道:“你们这些小兔崽子要记着汉王的好,等学到了本事后,一定要效忠汉王。谁要是敢当白眼狼,劳资打断他的腿,并逐出家门,听明白了吗?”
这样的话在幽州和辽西是随处可闻,而那些世家门阀本不在意,可当萧墨宸的那篇“三字经”问世以后,世家门阀的家主们,也开始有些慌乱了起来。
“三字经”总篇共一千一百四十五个字,但却包括了中国传统文化的文学、历史、哲学、天文地理、人伦义理、忠孝节义等等,而核心思想又包括了“仁,义,诚,敬,孝。”是最浅显易懂,又朗朗上口的启蒙教材之一,能与“三字经”媲美的,也唯有南北朝时期周兴嗣的“千字文”了。
第二百四十八章 毁约之仇
随着萧墨宸不断地推陈出新,他也很快成为了世家门阀的眼中钉。要不是萧墨宸自身能力强大,早就被世家门阀派出的刺客给撂倒了。
不过就算是这样,萧墨宸也在涿郡遭受到了好几次刺杀,幸亏他身边的侍卫们给力,加上千机殿的探子们早一步发现了刺客的阴谋,才让萧墨宸是避过了好几次的险情。
而萧墨宸的遇险,也导致数个门阀世家被连根拔起,并成了历史的尘埃。还好关东几家顶级门阀没有参与进来,否则等待他们的同样是被灭族。
自从清河崔氏被叛军灭掉后,其余的几家顿时就收敛了许多。而几家门阀里也不缺智者,他们当然知道崔氏被灭其幕后真正的黑手。但此事只能意会,而不能言传,否则说不定什么时候家里也会闯进一群叛军来。
清河崔氏的被灭,也只能怪他们太嚣张跋扈,完全没把骁骑军放在眼里,才酿成了大祸。不过关东门阀除了清河崔氏外,还有博陵崔氏、范阳卢氏、荥阳郑氏等几个顶级门阀。他们也同样有族人在新汉的朝堂上为官,如右武卫录事参军崔仁师,左监门将军崔弘寿,太府监崔弘晭、尚书左司郎中崔义玄等。
而范阳卢氏中的卢钦文,曾在高句丽与萧墨宸并肩战斗过,所以萧墨宸也册封他为了武贲中郎将。而荥阳郑氏也同样有人在新汉朝廷为官,他就是郑善果,其父为北周将军、开封县公郑诚,讨伐尉迟迥而死。郑善果当时年仅九岁,袭封爵位。隋文帝开皇初年,进封武德郡公。十四岁,官拜沂州刺史,又转鲁郡太守。隋炀帝时,与武威太守樊子盖在官吏考核中,并列第一,隋炀帝赏赐其黄金百两、物品千段,迁大理卿。突厥将隋炀帝围困于雁门,围解后,以功授右光禄大夫。从隋炀帝游江都,宇文化及杀害炀帝,以其为民部尚书,跟随宇文化及等到了聊城。后被萧墨宸所俘,入涿郡后,便被萧墨宸册封为了检校大理卿,兼任刑部侍郎。因正身奉法,甚有善绩。
郑善果还有一位堂弟叫郑仁泰,平州刺史郑德通之子。十六岁,参加晋阳起兵,后投靠了秦王李世民,这也算是郑氏两面投资了。
而萧墨宸没有计较这些,只要是人才,并心向新汉,他就敢接纳。公元621年(永昌四年)七月,车车尔勒格又传来了最新消息,那就是大病初愈的颉利可汗又集结了二十万大军,准备攻取并州,以报李渊毁约之仇。
当李渊在接到此消息时,不得不囤兵六万在了并州之上。而萧墨宸也没有等闲视之,他调集了三万骁骑军并驻守在了雁门郡的边境上。
这数月来,有上万百姓举家迁往了雁门郡,以求骁骑军的庇护。而萧墨宸没有禁关,反而大开方便之门,将百姓迁入了雁门郡里。这一举动,更得并州百姓的拥护。
八月底,颉利可汗率大军围攻定襄郡,而定襄王李大恩坚壁清野死守不出。颉利可汗见久攻不下,又再次分兵入侵榆林郡,并打败行军总管王孝基后,两面夹击定襄郡。
而定襄王李大恩在接到王孝基战败的消息后,打算在突厥军合围之前,击溃从榆林郡过来的突厥军,这样就能解去两面夹击之危。同时他还与独孤晟约定了时间,若无法击溃突厥军,便让独孤晟领兵来援。
可就在李大恩出兵迎战突厥军时,没曾想却中了突厥军的埋伏,并兵败退入了新城。当突厥军围住了新城时,独孤晟的救援却误了时机,使得突厥军攻破了新城,李大恩战死,唐军也有近数千人的伤亡。
当突厥军合围了定襄郡后,独孤晟独木难支,只能退守到了马邑郡。而突厥军在占领了定襄郡后,掠取百姓五千余人,后又转战前往了马邑郡。
当李渊接到王孝基战败和李大恩战死的消息后,立刻又派出了李建成领兵救援马邑郡,同时还令延州总管段德超截断突厥军的归路。
而颉利可汗在围攻马邑郡的同时,又分兵转掠了汾、灵等州郡。不过突厥军在掠取汾州时,却遭到了汾州刺史萧顗的阻击。不仅没能战胜大唐军,反而被萧顗击败,不得不转战到了灵州。
可灵州的总管宇文歆与刺史杨师道,早已是枕戈待旦,并给予了突厥军是迎头痛击。不仅斩杀了数千突厥人,还缴获了大批的马匹和牛羊,迫使突厥军不得不退出了汾、灵等州郡。
而颉利可汗在马邑郡也没有占到便宜,并州总管、襄邑王李神符在凉城一战中,不仅守住了防线,同时还多次打退了突厥军的进攻,使得颉利可汗不得不止步在了凉城城下。
就在双方出现僵持状态时,李渊又把李世民和李元吉是调往了并州,迫使突厥军不得不退守到了定襄郡。
随着马邑郡的危机解除,唐军与突厥军的战争也算是告了一段落。而就在双方互舔伤口之时,萧墨宸却在汉王府召见了一位突厥密使。这位密使叫夹毕特勒,是阿史那什钵苾身边的一名心腹。
当夹毕特勒向萧墨宸道明了来意后,萧墨宸笑了笑,便说道:“想要让本王助什钵苾登上汗位,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知你们的那位小可汗,要用怎样的方式来回报本王呢?”
“尊敬的汉王大人,临来前我们的小可汗已经说了,只要王爷您能助他登上汗位,他愿率突厥大军助王爷您攻破长安城,到时王爷便是这天下唯一的共主了。”
对这样的回答,萧墨宸不屑一顾。空头支票谁都会开,到时什钵苾率大军进了长安城后,谁知道他会干些什么出来。
而且萧墨宸也不想与突厥人同流合污,就算没有什钵苾和突厥军的帮助,他同样能攻到长安城下,只不过在时日上,要费一些精力和人手罢了。
看着萧墨宸无动于衷的表情,夹毕特勒心里“咯噔”了一声,又连忙说道:“汉王大人,我们家小可汗很看重与您的友谊,并且也愿意与新汉签下互不侵犯的条约,这也是我们的小可汗对汉王您最大的诚意了。”
第二百四十九章 萧墨宸得子
对于突厥人的友谊和诚意,萧墨宸压根就不相信。这些异族人一向以实力为尊,翻脸比翻书还快,你若信了他们的鬼话,迟早会被他们坑死,所以萧墨宸并没有承诺什么。
不过能让突厥人内讧,也是萧墨宸所希望看到的事情。当萧墨宸将夹毕特勒打发下去后,便找来裴矩和房玄龄等人,并与他们商议此事。
而众人在听了什钵苾想要自立门户时,脸上也无不表现出了一丝喜色。他们当然能预料到突厥人内讧的结果,所以也纷纷赞成可给什钵苾提供一些援助。而萧墨宸见众人都有此意后,便说道:“援助可以,但一定要有一个度,绝不可养虎为患。这场交易就交由裴大人去办吧,趁突厥军与唐军处在僵持状态,咱们就让他们的后院再次起火。”
裴矩可是有名的政治家、外交家以及战略家,当初就是他挑拨了东、西突厥的决裂,就连铁勒部在受了裴矩的挑唆后,打得吐谷浑毫无还手之力。这就是裴矩的能力,所以萧墨宸也很放心地将此事是交与了他。
而裴矩也没有辜负萧墨宸的信任,不仅忽悠了什钵苾派来的密使,而且还得到了不少的战马和牛羊,而新汉所付出的只不过是一些老旧的甲胄和兵器罢了。
为了帮助什钵苾尽快地脱离颉利可汗的掌控,裴矩还派出了一队人马,并由阿史大奈所统领。而阿史大奈在都护府的位子则由唐俭所接任,并与张公谨一起监视着室韦、靺鞨等小国的动静。
阿史大奈熟悉草原上的一切,在接到裴矩的命令后,便组建起了一支千人的骑兵营出来。阿史大奈将这支骑兵营称之为“火烧云”,并且着马贼的打扮,常替什钵苾处理一些棘手的事情。如攻伐一些对什钵苾不利的部落,以及刺杀一些部落头领或长老。
有了裴矩和阿史大奈的帮助后,什钵苾也迅速地成长了起来,完全有了与颉利可汗一拼的实力。而此时的颉利可汗正为攻伐并州感到焦头烂额,哪里还有精力去与什钵苾对决。
很快什钵苾便在众多头领和长老的拥护下,自称为了突利可汗。当颉利可汗在得到此消息,并想要阻止时,却已经是来不及了。因为突利可汗的势头已发展到了十数万人马,若真要与突利可汗起冲突,整个突厥部落必会损失惨重,到时哪里还有兵力与唐军抗衡,所以颉利可汗在忍下了这口气后,并与突利可汗讲和了起来。
而突利可汗也不想与颉利可汗闹得太僵,于是两位可汗在经过一番磋商后,最终决定在与唐军的征战未完结前,不易大动干戈。等到攻占了并州后,再商议双方的利益。
就在突厥内部出现缓和期时,汉王妃崔烟芜终于为萧墨宸产下一子,并取名为萧弘毅,也使新汉有了后继之人。
而萧墨宸得子,也让文武百官和百姓们是欢欣鼓舞,整个涿郡都处在了一片欢笑之中。当萧皇后得知此事后,更是亲自来到了汉王府上,抱着那孩子就不肯撒手。
当孩子满月的时候,来恭贺的人更是络绎不绝,让萧墨宸也是应接不暇。等到孩子过了百天时,新年也渐渐临近,而这一年新汉没有大规模的征战,也使新汉的局势稳定了不少。
不过萧墨宸知道,来年新汉同样会遇到很多问题,比如;高句丽与新罗、百济的战争。还有室韦、靺鞨等小国,常常骚扰着都护府的边境。就连吐蕃、吐谷浑等国,也在蠢蠢欲动。
巴汉与岷蜀刚刚被平定,人心还不稳,所以萧墨宸也把精力放在了这些刚被平定的地方。好在萧铣麾下还有一位名臣叫做高士廉,渤海郡蓨县人,北齐清河王高岳之孙,隋朝洮州刺史高劢之子,同时也是李世民妻子长孙氏的舅父。
高士廉出身渤海高氏,涉猎经史,事母至孝。初仕隋朝治礼郎,受斛斯政牵连,贬为交趾郡朱鸢县主簿,后又成为交趾太守丘和的司法书佐。
当骁骑军拿下交趾郡时,高士廉也归降了新汉,并被萧墨宸册封为了南宁州刺史,以稳定南越及周边的局势。
萧墨宸知道高士廉是一位贤才,因此也大胆的起用了他,这让高士廉大为感动。同时萧墨宸也没有放弃对关中的窥视,他知道来年颉利可汗还会对并州动手,所以他完全有理由坐山观虎斗。不管是突厥军还是唐军,两败俱伤才是萧墨宸真正想要看到的结果。
当时间来到公元622年(永昌五年)的六月初时,颉利可汗连同梁师都、苑君璋等骚扰定、匡、原、朔等州郡,并与守将是互有胜负。
而李渊再度派出李建成,并囤兵西北驻守边陲。同时李世民与李神符一起屯守并州,以防突厥军的入侵。
不久,突厥军攻破了代州一屯,并进击到了马邑郡。而李神符在凉城并未挡住突厥军的进攻,不得已只好退守到了大同一带。
而突厥军依靠苑君璋对马邑郡的熟悉,再次绕过了大同县,并朝善阳城进发。当李神符在得知此消息后,吓得连夜弃了大同县,回防善阳城。
可李神符的一万大军,却在山阴城外遭到了突厥军的伏击。而李神符在猝不及防之下,是损失惨重,不得不带着残军们是退出了马邑郡。
而就在突厥军拿下了马邑郡时,梁师都与数千突厥军却遭到了延州总管段德操的拦截。当梁师都与突厥铁骑扎营在了野猪岭时,曾多次挑战段德操的人马。可段德操按甲不战,令梁师都十分恼火。
可就在梁师都与突厥军的士气有些懈怠时,段德操果断出击,并在两军酣战时,亲率轻骑从其阵旁掩击过来,使得梁师都与突厥军是大败而逃。当段德操率大军追出了数十里后,才得胜而回,并俘获了众多的俘虏。
而梁师都并不甘心自己的失败,当他又率步骑万余人进犯延州时,段德操再次出军并击败了他,同时还招降了张举、刘旻等诸将,这顿时令梁师都是恐慌了起来。
第二百五十章 善德女王
当梁师都带着恐惧之心跑到颉利可汗的面前诉苦时,却反遭到颉利可汗的一顿训斥。正因为梁师都的战败,导致颉利可汗攻伐并州的计划又暂缓了下来。
而当突厥军与唐军又出现僵持状态时,远在辽东的瞿荣飞却向萧墨宸发来了一条消息,那就是高句丽正在平壤城中集结兵力,准备进攻新罗。而新罗也向百济以及辽东的骁骑军发去了求救信号,并希望他们能伸出援助之手,救新罗百姓于水火。
而百济在接到新罗的求救信号后,也果断地向新罗派去了援兵。因为百济王知道,一旦新罗被高句丽攻破,那么他们百济就会成为高句丽下一个目标,所以在唇亡齿寒之间,百济王无条件地选择了支援新罗。至于辽东的瞿荣飞,一时拿不定主意,只好向临朔宫发去了信息,并征询萧墨宸的意思。
当萧墨宸接到瞿荣飞发来的信息时,立刻找来了裴矩、房玄龄等人,并询问他们的意见。而裴矩、房玄龄等人,在得知高句丽要进攻新罗时,房玄龄立刻就站出来说道:“汉王,自从我骁骑军攻取了辽东后,高句丽也变得顺从了许多。而且那容留王自继位以来,也曾遣使来我新汉,并向我新汉进献了朝贡,所以我军也不宜出兵征讨高句丽。
至于高句丽侵占新罗的事情,我新汉应该从长计议才是。当然也不能就这么让高句丽攻克了新罗,这与我们在辽东的布局不符,所以臣的意思是;名义上我们不会出兵,但可向新罗提供武器和粮食,以便让他们挡住高句丽的进攻。”
房玄龄的话音刚落,裴矩则提出了不同的意见,说道:“我新汉刚刚稳定了政局,而民生还有不少的欠缺。加上这一两年财政的支出,我新汉早已是入不敷出了,所以武器和粮食绝不能免费提供。”
听到裴矩提出的意见后,萧墨宸点了点头,说道:“裴大人言之有理,我新汉的局势才刚刚稳定,各个州郡都需要银两来解决民生。而我新汉的税收也在恢复期,所以没有那么多的粮食去支援新罗。
再说新罗的皇宫内,同样储存了不少黄金和银两,就让他们用黄金和白银,来换取我们的武器和粮食吧。对了,新罗不是派了使者来我新汉吗?礼部和户部可派官员去与他们谈判。”
萧墨宸一锤定音后,众大臣们也退出了朝堂。而萧墨宸也给瞿荣飞下达了命令,那就是按兵不动、随机应变。
当瞿荣飞接到命令的时候,立刻请来了秦隐与诸将商讨此事。当众人询问这按兵不动和随机应变究竟是什么意思时,瞿荣飞没好气地就说道:“本将军要是知道是什么意思,还请你们来又何用,直接下命令就是。”
看着瞿荣飞那一脸不爽的样子,“一只眼”秦隐是调侃地说道:“老瞿,你可是汉王任命的辽东总管,你都不明白的事情,我们又怎么会懂。不过我要提醒你的是;一定要弄懂汉王信里的意思,否则误了汉王大事,你可担当不起。”
“一只眼”秦隐可是萧墨宸的左膀右臂,也只有他敢这么跟瞿荣飞说话。而瞿荣飞不仅没有责怪他,反而还陪着笑脸,说道:“老秦,我只是副总管,真正管事的可是老魏。现在老魏回了涿郡,我也只是暂代老魏的位子罢了。汉王的命令,我当然会执行,只是这两句话模棱两可,让某实在是猜不透啊。”
瞿荣飞的话刚说完,一名年轻的谋士则站出来,说道:“二位将军,许某好像明白了汉王信里的意思。那就是;在高句丽未征讨新罗之前,咱们骁骑军绝不可渡过鸭绿江河,这就是按兵不动的意思。
至于随机应变,则是汉王不希望看到高句丽拿下了新罗,所以才让将军您根据新罗的战况,并做出适当的布署。”
这名年轻人的话音刚落,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他。而瞿荣飞更是走到他的面前,并拍着他的肩膀说道:“好个许延族,不愧是我军中的谋士,听你这么一说,本将军也算是明白了汉王的意思,到时定会记你一首功。”
原来这名年轻人叫许敬宗,字延族,杭州新城人,隋朝礼部侍郎许善心之子,东晋名士许询的后代。当初许善心在江都被宇文化及杀害后,许敬宗便投奔了瓦岗军,成为了李密的记室。李密兵败之后,他又投奔了新汉,而萧墨宸看在他父亲的面上,并册封他为了军中长史,这也是他第一次为瞿荣飞等人是出谋划策。
同时许敬宗的领悟力确实比这些军中的大老粗们要强上一些,若是魏公晋还在辽东的话,就不会有这些问题了。
而就在瞿荣飞等人明白了萧墨宸的意思时,新罗派来的使者也在向新汉的官员们哭穷,其目的就是想免费拿到新汉的武器河粮食。
可新汉的官员们也不是吃素的,特别是礼部侍郎贾闰甫,不仅能说会道,还会察言观色。他早就领悟了萧墨宸的意图,所以在谈判桌上是毫不退缩。
再说新罗有求于人,哪里敢得罪新汉。不管这名使者行了多少贿,贾闰甫都是死咬着不松口。而面对高句丽即将带来的压力,那名新罗使者不得不向贾闰甫等人是妥协了下来。
果然,当新罗拿出了不少的黄金和白银时,新汉这边也将武器和粮食是装满了船只,并随新罗使者一起是运往了庆州金城。而庆州金城也是新罗的首府,至于他们的君主则是善德女王,也是一位十分少见的女君主了。
善德女王一直以天资聪慧而著称,同时她也是新金氏新罗第十一代君主。当初善德女王在得知了新汉的态度后,她心里仿佛猜到了萧墨宸的想法,所以她面不改色地说道:“既然新汉想要我们用黄金或白银换取粮食和武器,那咱们就答应他们。至少目前还不是得罪新汉的时候,等到高句丽退兵以后,咱们在从长计议也不迟。”
第二百五十一章 进兵新罗
善德女王的话让一些群臣们感到了疑惑,高句丽入侵新罗,怎么可能会退兵。以新罗的实力,再加上百济的援兵,也未尝能做到让高句丽退兵的地步。
就在众人疑惑地望着善德女王时,一旁的重臣金春秋则站出来解释道:“女王陛下的意思是;新汉的那位王爷并不想看到高句丽占领了新罗,所以一旦高句丽深入我新罗腹地时,那位王爷必会派兵阻止。
而高句丽根本不敢与新汉抗衡,在新汉出兵的时候,他们肯定会撤回平壤城,以保平壤城的安全,这就是女王陛下算到高句丽会撤兵的原因。”
听金春秋这么一说,所有的大臣们瞬间就明白了过来。而善德女王满意地看了金春秋一眼后,又说道:“想要保我新罗不被外敌所侵,除了加强自身的实力外,也要找到一个强有力的帮手,而这个帮手就是新汉。只要咱们紧抱新汉的大腿,就不怕外敌的入侵了。而我新罗同样不会坐以待毙,这次可借高句丽之手,消弱百济的实力。
一旦百济实力受损,我新罗便可长驱直入,直取百济了。只要拿下了百济,我新罗的实力就绝不亚于高句丽,到时我们何须再怕高句丽的入侵。”
听到此话时,所有的大臣们是为之一振。不过仍有一名老臣是站了出来,说道:“陛下,百济乃我新罗盟友,若是我军攻打百济,岂不惹来天下人的笑话,这于理也有些不合吧。再说那新汉又岂能眼睁睁地看着我们攻打百济,若老臣没预料错的话,那位新汉的王爷也只是想在我们三国之间,搞一个平衡罢了,所以老臣还请陛下三思啊。”
听到这名老臣的话时,善德女王的眼里却多了几分的犀利。他没想到自己的臣子中,竟然还有如此迂腐之人。国与国之间,哪里有什么真正的友谊,一切都是以利益为主。若是新罗衰败下来,落井下石的人是大有人在。
善德女王没有再搭理那名老臣,而是对其他大臣们说道:“高句丽的入侵近在眼前,我新罗大军可布控在边境一线。而第二道防线就交给百济的援军吧,到时我军可撤回汉江上游一带。”
当善德女王在宣布了退朝后,所有的大臣们才陆续地退出了朝堂。而善德女王又将金春秋和大将金庾信请进了御书房后,说道:“我朝中大臣不需要一些迂腐之辈,所以下次的朝会本王不想再看到这些人,此事就交由金春秋大人去做吧,本王要的是绝对的话语权,而不是臣子们的疑问。”
金春秋在接旨后,善德女王又对军中的统帅金庾信,说道:“我军的实力不足以挡住高句丽的进攻,所以在边境上的兵力不宜过多。但此事不能让百济的人知晓,等到高句丽的大军攻到了第二防线时,我军可回撤到汉江一带,并守住这道防线。”
善德女王的话金庾信瞬间就明白了过来,这是要打算坑百济一把,并将他们的实力是减弱下来。等到高句丽退兵以后,就是他们征伐百济之时。
金庾信对善德女王睿智是佩服不已,同时也对善德女王的野心起了一丝担心。现在最强大的势力就是新汉,若新汉插手百济与他们的战争,那么他们所做出的努力将付之东流,同时还会得罪了百济和新汉,这对他们新罗来说,绝对是一件得不偿失的事情。
而此时的善德女王仿佛看穿了金庾信的心事,于是又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新罗四周列强林立,若不想被吞并,就得自身强大起来。我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新汉确实是一个强劲的对手,但只要我们小心谨慎,不去招惹他,他也不会把我们怎么样的。
这次之所以答应他们用银两换取武器和粮食,其实也是本王故意向他们示弱,只要新汉不把我新罗当成敌对国,我们就不会被高句丽灭国的。
至于攻打百济,也在本王的算计之中。只要咱们出手快,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下了百济,到时新汉也是无话可说。
对了,金春秋大人,本王打算派你出使新汉。尽量稳住新汉的朝堂,让他们延缓对我新罗的干涉。而金庾信将军也要做好万全的准备,一旦高句丽被迫撤回了平壤城后,就是我们入侵百济之时。”
善德女王再交待完所有的事情后,才将金春秋和金庾信是打发了下去。而此时的萧墨宸也一直在关注着高句丽与新罗、百济的动静,他决不允许高句丽侵占了新罗,因为新罗与百济迟早也会掌握在新汉的手里。
公元623年(永昌六年)的五月,高句丽出动了十万大军,便冲进了新罗的边境线。而新罗在边境处只屯兵了两万余人,他们又如何能挡住高句丽的兵锋,所以高句丽军只用了一天的时间,就冲破了新罗的防线,并朝汉江的对岸而来。
只要过了汉江,就可直接进攻新罗的首府金城了。而驻守在汉江下游的百济援军,根本没想到新罗的防线会败的这么快,当他们反应过来时,高句丽军已冲入了第二道防线,并与百济的援兵们是展开了一场搏杀。
这次百济共派出了三万援兵,在猝不及防之下,很难守住自己的防线。再加上新罗兵败退的太快,已经退到了汉江的上游,使得百济兵成了一支孤军。
在高句丽实力强大的面前,百济兵顿时变得不堪一击。他们只抵挡住了两天的时间,就全面地败退了下来。而高句丽兵是紧追不放,沿途俘虏的百济兵是不计其数。
当百济兵好不容易败退到了汉江的对岸时,三万大军已剩不到万余人了,而且还有不少人带着一身的伤痕。
当百济的主帅责问新罗,为什么不派兵增援他们时,那位新罗的将军一脸苦涩地说道:“木洛将军,不是我军不派出援兵,而是我们的兵力也只剩下了五千余人,又如何能挡住高句丽兵的兵锋。”
第二百五十二章 小国的野心
新罗将军的话,让百济主帅半天都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那位木洛将军才说道:“你别告诉我,你们新罗就只剩下这点兵力了吧。”
“回将军的话,我新罗大军都集结在了金城一带,很快女王陛下就会派援军来增援我们了。只要我们能守住这汉江的上游,那些高句丽兵就休想渡过这条大江来。”
听了这名新罗将军的话后,木洛将军咬了咬牙,就转身回了自己的军营。看着木洛离开以后,那新罗将军的脸上立刻就浮现出了一丝谐谑的表情出来。
再往后的几日里,高句丽兵向汉江对岸是发起了猛攻。而金春秋也奉命来到了涿郡,并向萧墨宸递交了国书。
萧墨宸在史籍中了解过这位善德女王,知道此女子智慧过人,因此也对她是防了一手。当看到国书中所提到的两国交好,萧墨宸不由得是微微一笑。这种忽悠的话语,谁信谁白痴,所以萧墨宸只是勉励了金春秋几句,便将他打发了下去。
而金春秋回到馆驿后,也拿出了他的外交手段来,不停地结交朝廷官员。特别是三省六部的大员们,更是送出了不少的礼物,也从中获取了一些朝堂上的消息。
现在的新汉都把注意力放在了突厥军与唐军的对峙上,而高句丽入侵新罗的事情,也受到了群臣的谴责,并纷纷上奏,希望汉王能阻止这场战争。
而就在短短的几日里,高句丽兵已杀过了汉江,并对新罗诸城是攻城拔寨。现在已有数座城池落入了高句丽之手,若新汉再不出手阻止的话,新罗很快就会陷落在高句丽的手中。
这段时间,金春秋也在不停地奔走,并希望新汉朝堂能替新罗主持公道。而萧墨宸在收到群臣们的奏疏后,便找来裴矩、房玄龄等人,说道:“现在阻止高句丽的进兵还为时尚早,而且新罗的善德女王颇有些手段,我们不可不防。”
听萧墨宸这么一说,虞世南不由得就接口,道:“那新罗只是弹丸小国,又岂能对我新汉构成威胁。只要我水军一到,便可踏平整个新罗。”
而这时的李靖则摇了摇头,道:“虞大人误解了王爷的意思,王爷所说的防范,并不是指新罗对我新汉的威胁。而是那位善德女王很可能会坏了我们的布局,所以才对她是不得不防。”
李靖的话刚说完,萧墨宸仿佛想到了什么。只见他找来地图并仔细地查阅了一番后,说道:“新罗与百济虽是盟友,但以前的两国也互有攻伐过。而这次百济之所以会出兵,恐怕也是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吧。可一旦新罗解除了危机,你们说新罗会不会侵占百济?”
萧墨宸的话瞬间就让大臣们是沉思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李靖才又说道:“据探子回报,新罗在边境处并没有驻扎多少兵力,这分明就是在示敌以弱。而第二道防线则是百济的援兵,他们将所有的兵力都集中在了第二道防线上。一旦新罗军溃败,那么第二道防线的百济军将面临巨大的挑战,若是百济军覆没在了高句丽兵的刀下,那么对百济国来说,确实是一次重大的损失。
而我军若是出兵并阻止了高句丽的进攻,那新罗倒是真有可能会攻伐百济国的。我曾听人说起过那位新罗女王,闻之此女野心极大。而且从她的布防中就能看出,她是故意减弱了边境上的兵力,好让高句丽兵直接就冲入了第二道防线。若是百济军防守不力,必会全军溃败,到时他们的损失肯定不小,我想这应该就是那位女王想看到的结果吧。”
当李靖说到这里的时候,便停顿了下来。而其他的大臣们也早已猜到了结果,那就是高句丽退兵之时,便是新罗入侵百济的时候。
看来新罗的善德女王果然野心勃勃,她仿佛早就算到新汉会阻止高句丽侵占新罗一样,因此才会在边境上布置下少量的人手。这样做不仅能保存实力,同时还消耗掉了百济的兵力,并为他们入侵百济是埋下了伏笔。
李靖做为隋唐最杰出的军事家,他当然能看出善德女王的阴谋来,所以他的解释一出口,瞬间就让大家是明白了过来。而此时的礼部侍郎贾闰甫也说道:“难怪那金春秋来了涿郡后,是上蹿下跳,而且还给不少的大臣府上是送去了礼物。若下官没猜错的话,他这是故意结交我朝官员,并打探朝廷对新罗的战事。”
贾闰甫这一开口,让不少人的脸色微微有些泛红,因为他们都受过金春秋的贿赂,至于有没有泄露朝廷的机密,打死他们也不会承认的。
幸好朝中也并未商议什么机密大事,不过经贾闰甫这么一说,也引起了萧墨宸的重视,并再次警告朝中官员不可泄露了朝廷的机密,否则一律按叛国罪论处。
既然大家都知道了新罗很可能会入侵百济,并壮大自己的实力时,也纷纷向萧墨宸请战,愿率水军去增援百济国。
而萧墨宸则摇了摇头,说道:“不急,那善德女王既然敢算计我新汉,那本王也不能太便宜了她。等到高句丽兵打到了金城城下再说。同时通知东莱水军,随时做好增援百济国的准备。而辽东那里也去信给瞿荣飞,让他做好强渡鸭绿江的准备。一旦高句丽兵打到了金城城下,就是他们出击之时,本王不介意再拿下几座高句丽的城池来。”
萧墨宸的命令很快就派发了下去,同时他又找来贾闰甫等人,并与他们是耳语了一番。现在涿郡里来了不少各国的使者,他们都是代表着各国的君主,来向萧墨宸进献国书的,这也代表着他们承认了萧墨宸的新汉,并向萧墨宸是俯首称臣。
新汉的强大已经超过了突厥和李唐,也因此得到了诸多小国的臣服。而涿郡里也有百济的使者,萧墨宸叮嘱贾闰甫时,就是让他告诉百济的使者,要提防新罗的反扑和背叛。
第二百五十三章 作茧自缚
贾闰甫认真执行了萧墨宸的命令,当晚就约了百济的使者,并在酒桌上提出了警示。而百济使者闻之是大惊,连夜就去信回了百济国。
其实百济国是扶余人南下时所建立的国家,他们由八大氏族所组成。而这八大氏族分别是;沙氏、燕氏、劦氏、解氏、真氏、国氏、木氏、苩氏。百济国的统治阶层都是扶余人,而不同于其下阶层的则是百姓韩人。
现今的百济国主为武康王,同时他也是百济国第三十代国主。当武康王在收到使者的书信后,也是吃惊不小。特别是百济兵在新罗的惨败,他也早已收到了消息,难道真如新汉官员所说的那样,善德女王包藏了祸心不成。
武康王在沉思了一会儿后,立刻下旨让百济兵立刻撤回本国来。同时他又召集了文武百官,并将使者的书信是传与了大家。而众大臣们在得知了书信的内容后,也纷纷恳请武康王要防范新罗的背叛。
而武康王见大伙儿的意见统一后,也立刻传令让撤回的百济兵们驻防在了边境一线。同时他又加派了兵力,并赶往了边境处,与撤回的百济兵们一起防守着新罗的反扑。
等到一切都安排妥当后,武康王是咬牙切齿地说道:“该死的善德女王,竟敢对我百济是恩将仇报,此仇本王记下了,总有一日我百济会连本带利地讨回来的。”
数日后,高句丽兵已逼近了金城城下,而百济兵也已撤回了本国,这反让善德女王有些担忧的起来。她不知道是不是武康王察觉了他们意图,所以才将兵力是撤回了百济。
同时新汉也未阻止高句丽的进兵,使得善德女王也有些坐立不安了起来。而待在涿郡的金春秋同样日子不好过,那些以前与他交往的新汉官员们,仿佛一夜之间就对他是警惕了许多。他也再不能像以前那样,随时都能打探到新汉朝堂上的动向了。
而且本国也传来了消息,高句丽兵即将兵临城下,所以急得金春秋天天往临朔宫的宫门跑,并希望汉王萧墨宸能接见他,替新罗主持公道。
可萧墨宸以公司繁忙,拒绝了他的觐见。就连三省六部的官员们,也对他是打起了官腔来,使得金春秋感觉新汉仿佛要抛弃他们新罗一样,这怎能不让金春秋是心急如火。
而高句丽同样派了使者来涿郡,见新汉并未对他们入侵新罗做出反应时,心里也是一阵的窃喜。同时也希望自己的大军能尽快拿下新罗来,以免夜长梦多出现不可预测的事情出来。
就在高句丽兵一路高奏凯歌之时,辽东的副总管瞿荣飞也一直在关注着高句丽与新罗的战争。当他得知高句丽兵快要攻到金城城下时,便立刻召来了秦隐等人,说道:“现在的高句丽兵已快要冲到金城城下,若再不出兵,新罗很难挡住高句丽兵的锋芒,所以本总管打算立刻出兵鸭绿江岸,让高句丽兵撤回平壤城来。”
瞿荣飞的话刚说完,谋士许敬宗又站了出来,说道:“总管大人,前几日汉王又送来了手谕,其意思就是;新罗并不像表面那么脆弱,而且他们已在金城里是集结了重兵。就算高句丽兵攻到了金城城下,一时半会儿也别想拿下金城来。倒不如让他们双方多厮杀一阵,等到金城快要陷落时,咱们再出兵也不迟。”
听到许敬宗的话时,瞿荣飞想了想,也确有其事。用简单的话来说,就是让他们双方多消耗一些实力,等到他们拼得两败俱伤时,就是骁骑军出兵的最好时机。
瞿荣飞在理解了萧墨宸的意思后,果然又再次按兵不动了起来。不过攻打鸭绿江岸的兵力已经在城内是集结了起来,只要一声令下,骁骑军便可快速出兵,并强行登陆鸭绿江岸。
而此刻的金城里,已集结了近五万新罗兵,还有些勤王军正朝金城处赶来。正如萧墨宸所猜测的那样,新罗的实力并不弱,他们随时能集结起十万的新罗兵来。
不过此时的金城内是一片鸡飞狗跳,高句丽进军的速度远远超出了善德女王的想象。她本以为高句丽兵在进军到一半时,就会被迫撤回平壤城去。可该死的骁骑军到现在都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也使得善德女王有了一种作茧自缚的感觉。
特别是百济的援兵撤回本国后,让善德女王更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难道说自己的预谋已被人看破了不成。
就在善德女王焦头烂额之时,高句丽兵终于攻到了金城城下,他们并没有做过多的休整,就开始攻打起了金城来。这让善德女王不得不拿出了全部实力,以阻止高句丽兵的攻城。
双方在金城城下是展开了一场最惨烈的搏杀,一方是想要吞并整个新罗。而新罗为了保住自己的国土,也不得不拼死与高句丽兵一战。
这场攻城战在进行到了一半时,双方的伤亡人数也在直线上升。眼看新罗就快要陷落在高句丽兵之手时,忽然辽东的骁骑军是强渡了鸭绿江岸,并直朝平壤城而来,这可吓坏了平壤城中的容留王等人。
本以为骁骑军不会出兵,没曾想在关键时刻,新汉还是站在了新罗一方,这让容留王是倍感难受。
当容留王请来渊盖苏文,并问计与他时,渊盖苏文毫不客气地就说道:“大王,当初臣就曾提醒过你,莫要对百济或新罗操之过急,可你偏偏不听。现在终于酿成了大祸,也使我高句丽陷入了绝境。”
渊盖苏文的问责,让容留王是大为恼火。但渊盖苏文乃是大对卢渊太祚之子,在高句丽国有很高的威望。就连军中的不少将领也依附在了渊盖苏文的门下,这也使得容留王是敢怒不敢言。
但现在高句丽已到了生死存亡之际,也迫使容留王不得不向渊盖苏文是妥协了起来。而渊盖苏文也不想看到高句丽被新汉所侵占,所以他皱了皱眉头,就说道:“现在撤军还来得及,否则一旦让骁骑军攻到了平壤城下,再想与骁骑军缓和关系那可就难办了。”
第二百五十四章 退兵
渊盖苏文的话,让容留王很是不甘心。眼看就快要拿下新罗来了,没曾想骁骑军竟会在这时候出兵,这直接就打在了高句丽国的软肋上,让容留王不想撤军也不行。
而且渊盖苏文也说的很有道理,现在的新汉比前隋更加强大,所以千万不可招惹了他们,否则必会给高句丽带来灭国之灾。
容留王在想通了此事后,也只能无奈地接受了渊盖苏文的意见。很快撤军的命令就传到了金城城下,而此时的高句丽兵们已伤亡了近两万余人,眼看就快要攻破新罗的首府时,没成想竟接到了这样的命令,这让很多的高句丽兵们是义愤难平。
可军令难违,他们不得不退。当善德女王看到高句丽兵如潮水般退去时,她仿佛像是失去了力气般,差点就坐在了地上。幸好旁边的大将金庾信一把扶住了她,说道:“陛下,请保重贵体,新罗不能没有你啊。”
此时的善德女王在舒了一口气后,才缓缓地说道:“好个新汉,好个汉王萧墨宸,他还真是把我们小国玩弄于股掌之间。若本王没有猜错的话,高句丽之所以会退兵,一定是骁骑军打过了鸭绿江吧,否则那容留王是绝不会半途而废的。”
善德女王的话,金庾信瞬间就明白了过来。当他看到城内那满营的伤员时,也知道了善德女王所指的意思。那就是汉王萧墨宸从一开始就看破了他们的计谋,所以才在他们双方拼得两败俱伤时,出兵阻止了这场战争,也使得他们的预谋彻底落了空。
就算没有得罪新汉,但也与百济是断了联盟,可谓是得不偿失啊。当金庾信苦涩地看了善德女王一眼时,善德女王咬着牙就说道:“传令给金春秋,让他代表本王向新汉及汉王表示感谢。感谢他们在危难之际,保全了新罗的国土和百姓。同时再向汉王萧墨宸送上一份厚礼,并感谢他对我新罗的帮助与支持。”
看着善德女王咬牙切齿地说完这番话后,金庾信又小声地问道:“陛下,攻伐百济之事可还要继续?”
听到金庾信的询问,善德女王同样是满脸苦涩地说道:“现在哪里还有兵力去攻伐百济,这场大战已消耗了我们无数的勇士。若本王没有预料错的话,那武康王也早有了防备,否则他也不会把援军是撤回去了。而且据我们的探马来报,百济已在边境上是增派了人手,这时候入侵百济根本起不到突袭的作用。到时新汉若是再出手,我新罗同样会无功而返,还不如现在就停了这个计划,以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听善德女王这么一说,金庾信也释然了下来。其实他心里并不赞同攻打百济,因为百济的实力并不比新罗差多少。想要快速地拿下百济来,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与其这样,还不如养精蓄锐,等到时机成熟时,再战百济也不迟。
就在高句丽与新罗停战之时,瞿荣飞所率领的骁骑军也撤回到了鸭绿江对岸,算是解除了高句丽的危机。
不过容留王对骁骑军所带来的威胁,也是心怀忧虑。当他再次提出要在鸭绿江岸修一座阻挡敌军的长城时,立刻就遭到了渊盖苏文等人的反对。用渊盖苏文的话来说,容留王修筑这一座长城就是在挑衅新汉,而新汉也必会做出反应。到时兴兵来战,又有谁能挡住骁骑军的锋芒。
渊盖苏文等人的反对声,让容留王的脸色瞬间就阴沉了下来,同时他心里也对渊盖苏文等人起了一丝怨恨。好歹他也是高句丽的君主,而渊盖苏文等人对他却没有丝毫的敬畏之心,这怎能不让容留王感到了一肚子的憋屈。
就在高句丽与新罗的战事平息下来时,突厥与李唐也再起烽火。颉利可汗攻打原、朔二州,进入代地时,不胜。又与苑君璋合攻陇州及阴般城,分攻楼烦郡,而李世民与李元吉屯兵于宁武关备战。苑君璋与突厥兵出入原、朔、忻、并州等地,多次掳掠骚扰当地的百姓,虽然常被李唐各将驱逐,可对整个并州的百姓来说,简直就是一场噩梦,于是他们纷纷逃往了雁门郡。
同年八月,颉利可汗与突厥举国入寇,从原州连营南下,所到之处无不令百姓们惊恐。当李世民与李元吉出关讨伐时,竟遇上了关中雨涝,使得粮运阻绝,不得不扎营在了开阳城内。
当颉利可汗获悉此消息后,立刻率大军是掩杀而来,并列阵在了五龙坂。同时颉利可汗还派出了万余骑兵,并前往开阳城下挑战,使得城里的唐军们极为恐慌。
而李世民为了鼓舞士气,竟率百余骑来到颉利可汗的阵前,说道:“颉利可汗,我大唐并未毁约,你为何无故犯我疆土。我李世民愿与你单独一战,又何必要以兵马相攻,徒增你我双方的伤亡人数,而且也于事无益。”
李世民的喊话声,令颉利可汗是笑而不答。当李世民又驰到突利可汗的面前,说道:“什钵苾,你也曾与我大唐有过盟约,那就是有急难,相互助。而今日你就不念当年的香火情了吗?若是这样的话,你可敢出来与我一决胜负?”而突利可汗同样是不作答。
当李世民返回开阳城时,颉利可汗竟对突利可汗起了疑忌之心。李世民的那句香火情,让颉利可汗以为他们双方有什么勾结,于是便下了退兵的命令。
其实突利可汗与李唐并没有什么勾连,若说是与新汉或萧墨宸,那还真不好说。而李世民只是用了一招离间计,就逼退了突厥大军,这也使他在军中的威望越发地强大了起来,看得一旁的李元吉是满脸的妒忌。
而颉利可汗在撤回营地后,竟又派出了使者前往长安城,并向李渊请和。而李渊在见到突厥使者时,很是高兴,李唐这两年的消耗让李渊也是焦头烂额,现在终于迎来了和平的曙光,他当然乐意与突厥议和。
第二百五十五章 烽火不断
而当李渊与突厥议和时,萧墨宸也很快就收到了消息。当有大臣劝他攻伐李唐时,萧墨宸笑了笑,便说道:“本王从不相信突厥人的鬼话,他今日能与你议和,明日便可再起烽火,所以李唐与突厥人的议和只是短暂性的。若本王没预料错的话,等到颉利可汗除去了心中的疑虑后,必会再伐李唐的,而且时间绝不会超过一年。”
当初突厥大军突然退兵,让萧墨宸很是不解。当他在询问了突利可汗的原因后,终于明白颉利可汗是中了李世民的离间计,才迫不得已退了兵。
而现在突利可汗与萧墨宸已成了私下的盟友,颉利可汗想要清除突利可汗这个不稳定的变数,也绝非易事,因此只要突利可汗不反出突厥部落,颉利可汗拿他这个侄子也是没有办法的。到时候两人冰释前嫌后,便可再次携手攻伐李唐,这也是萧墨宸看穿突厥人本性的原因。
果然不出所料,公元624年(永昌七年)的八月,突厥大军再次侵略了灵州、朔州以及代州各郡。而代州都督蔺謩率军出城迎战,没想到却惨败在了突厥军的手中。
当李渊派独孤晟兵驻石岭,李高迁兵驻大谷,李世民兵驻蒲州道的时候,没曾想那独孤晟还未到达驻地,突厥军就已越过了石岭,并对并州再次实施了围攻。他们先攻取了灵州,转而又侵扰潞、沁二州。
当李神符率兵出了潞州道,而行军总管任瑰驻扎在了太行山时,李高迁却兵败于大谷,使得中书舍人于志宁也陷入了突厥军的手中。同时郓州都督张德政也战死在了沙场,而突厥军又继续攻入了广武地界。
可广武的任城王李道宗颇有谋略,他趁突厥军远道而来,并率军偷袭了突厥军的大营,使突厥军是大败于李道宗之手。
突厥军将领欲谷设在败退于广武时,又绕道去了绥州,并在绥州烧杀掳掠了一番后,才扬长而去。
接下来突厥军又攻入了并州几县,进入到了兰、鄯、彭州等地。有时他们小胜,但不能尽制。不久,突厥军又侵犯原州,但却败在了折威将军杨屯之手,而杨屯又趁机发兵并驻守在了大谷。
等到突厥大军再次败退而回时,李渊则召集群臣并询问备边的办法。这几年突厥军常常侵扰李唐边陲,弄得李渊与群臣们是寝食难安。
当将作大匠于筠提出在五原、灵武黄河边上设置水军防守时,兵曹参军杜淹则说道:“魏国曾筑长堑遏止匈奴,此法现在也可用。”
李渊听了他们的建议后,立刻派桑显和到边境大道外挖堑,然后又召集了长安城里的船工们大造战舰。
就在李渊与群臣们忙着边防之事时,那颉利可汗又派了使者来,并希望李唐能开放楼烦郡一带的贸易,可却遭到了李渊的拒绝。
李渊已看破了颉利可汗的嘴脸,所以为了防止突厥之患,他又重新招募了士卒,并在关中是操练了起来。
而此刻的萧墨宸则趁着李唐与突厥对战之时,是治理起了自己的属地来。在经过几次的清理后,那些有异心的世家门阀,也被他的雷霆手段给吓得不轻。所以当萧墨宸新的政策出来时,抵触的人群也少了一些。
这次萧墨宸新出来政策是量丈土地和人口普查,凡是记录在案的土地,都要重新量丈后,便依照占地的多少,缴纳税收。凡是隐地、隐户都要清查出来,并记录在当地的衙门里。
这一政策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又是针对那些世家门阀的。也唯有世家门阀才会强取豪夺、并将百姓设为隐户,让百姓替他们干活,也使不少的百姓沦为了世家门阀里的私奴。
以前的大隋,世家门阀的封地是不用交税的,也使不少的地主将自家的土地挂靠在了世家门阀之上,这样也免去了自家的赋税,使朝廷的税收减少,便增加在了百姓的身上。
这一做法不仅让朝廷的财政吃紧,也更让百姓们是苦不堪言。因为朝廷的征税永远都会加在百姓的身上,这也导致了各州郡是横征暴敛,民不聊生,最终官逼民反、烽烟四起,前隋就是最好的前车之鉴。
为了避免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萧墨宸是重拳出击,清除一切的隐患,绝不姑息养奸,哪怕会树敌无数,也决不后悔。
果然新政一出,让无数的地主是哀嚎一片。而世家门阀也只能退了那些耕地,并将隐户是报上衙门,并由衙门是登记造册。
当有官员向萧墨宸举报,各州郡的寺庙也侵吞了不少田地时,萧墨宸闻知是大怒。这还了得,一群方外之人,也想占朝廷的便宜,简直是目无法纪。
很快萧墨宸又对各大寺庙出了新的规定,那就是寺庙的人数不得超过三十至五十人。而根据庙里的人数来划分土地,二十亩或三十亩不等,这也断绝了僧人们以土地来敛收钱财。
萧墨宸这新的政策刚一出台,就遭受到了僧人们的抵触。甚至有一些乡绅、名士也替佛门说话,让萧墨宸免了寺庙的耕地。
当萧墨宸看到桌上那堆积如山的奏疏时,不由得是冷冷一笑,道:“什么时候方外之人也敢插手我朝廷之事了,竟然还鼓动一些乡绅、名士向本王投来奏疏,难道他们还想左右朝廷的决策不成!”
萧墨宸此话不可谓不重,就如同杀人诛心般,吓得不少大臣连忙恳请萧墨宸熄了雷霆之怒。而萧墨宸则是怒目圆睁地说道:“佛门讲求四大皆空、六根清净,可本王看到的则是一个个的贪婪和懒惰,这样的佛门岂能让人信服。
还有在本王的治理之下,各州郡也早已是兵戈渐止,可寺庙里还养着成百上千的武僧,他们这是想要干什么。本王并没有收回他们所有的耕地,依然留着可供他们耕种的土地,可僧人们为何还要鼓动这些乡绅、名士向本王上疏,真以为本王是提不动刀了不成!本王心意已决,若那些僧人还不知足,就让他们自己来跟本王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