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五 七修元神
朱万听的焦飞也惦记这个家伙,心里有些愤怒,却有不敢表现出来,说道:“本门有一种身外化身之术,别家的此种法术,都以法宝为寄托魂魄之器,本门却是以生灵为寄托魂魄之器,乃是家师参照了苗疆许多奎,蛊,咒,降灵,请神,祖灵之术创出,别具一种神妙。
焦飞听了有些有些惊讶道:“此术可能转移魂魄,不伤本源?”
朱万略微迟疑,摇头道:“我师尊辛神子创出此法,便是为了炼就身外化身,但他自己也未练成,仍旧是用了道家的法术,循着正途炼就元神。”
焦飞哦了一声,倒是颇为可惜,问了几句关于这门奇术的修行法门,朱万不敢隐瞒,便把这门七修元神之法跟焦飞详细说了。焦飞一听之下,便即觉得有些地方颇熟悉,想了一想便暗笑道:“这不就是禾山道的七杀元神之术?不过是被辛神子有所增删,变得更加奥妙,不过此法绝无可能炼就真正的身外化身,蚪是有可能炼出几个分身出来。
投胎转世,记忆会被冥皇封闭,一身修为也要尽数失去,一百个修道中人,也只有二三个有机会在转了几世,乃至十几世后觉醒一次,恢复了转世之前的记忆。故而修道之人全都视投胎转世为畏途,无数人都在钻研,可以避过冥凰操纵,自行夺舍的法门。只不过这些法门无一例外,全部都不能成,焦飞手上便有两套堪称其中翘楚的道法,故而对辛神子所创的七修元神之术,立时可辨真伪。
“这七修元神还比不过心魔大咒,最多也不过是把一部分神念附着在蛊虫之上,看似犹如多了一具身躯,其实本体一灭,分身立刻残废,最多能用来跟人斗法,不可能印证长生。甚至这种分神化念之术,也不如心魔大咒远甚,唯一可取的便是他培养七修元神的法门……
焦飞知道这门法术,于自己全无用处,唯一可取的培养七修元神的法门,却是一种门、为高明的炼蛊之术,姊”也没想过分心去修炼这些旁门左道,故而略略谈与几句,便即放过这个话题。
朱万见焦飞并无夺取银霜蜈蚣之念,只是对自己所修的法术有些兴趣,问过了之后,也不银说了,显然是瞧不上自家的道术,心中暗忖道:“人家是天河剑派的弟子,什么厉害的法术没有,怎会瞧得上我百蛮山一脉的东西。此人不贪,不傲,待人也极诚恳,是个可交之人,就是不知道他瞧不瞧得上我们这些旁门左道之辈。”
朱万还可平常心待之,万蛊仙娘却被焦飞落了脸面,又心疼那头银霜蜈蚣,她迫;平侮已下说出愿意把这头蛊王送给朱万,想要赖掉之前的许诺,又不大敢。何况她世代久居苗疆,威震十万大山,早就养成了颐指气使,一方山大王的豪气,如今弄得灰头土脸,在手下人面前失风,就算她能堵住手下这些人的嘴,却也不能保证麻家寨的人不说出去。这般一来,苗疆三大势力中,她的青王寨从此就抬不起头来,被人小瞧一眼。”
岳菱花,苏晚荷,于昙,方云衣四女都觉得焦飞太和善,许多不以为然,都花道:“这些异派有什么值得多说,随意打走了,他们已经被是斗败的草鸡,还能怎样翻盘?”但是焦飞已经渐渐在四女心目中建立起来权威,她们亦不敢多嘴,只是脸上老大不服气。阿奴和张燕倒是久听闻万蛊仙娘的厉害,也知道辛神子的威风,倒是不觉得焦飞如此做有什么不妥,她们却是反过来,不知道天河剑派的威风,在她们心目中辛神子已经是天下最绝顶的人物,焦飞能击败了辛神子的徒儿,已经让两女觉得不可思议,钦佩无几。
焦飞察言观色,把众人的心思…把握,尤其是张燕和岳菱花,苏晚荷,于昙,方色衣四女,身上都有心魔大咒在,其中细微的变化,更是让焦飞了如指掌。
焦飞忽然想道:“宇教真人让我察他人所思,体本我之念,我岂不是可以用心魔大咒来做掌。件事儿?世上还能有什么法术,比心魔大咒更容易体察人心?”
这些人不同的心思变化,让焦飞细细体悟,一时竟然忘了说话,不由自主的进入了一种空灵之境。
焦飞不说话,这些人都不好开口,看着焦飞似乎神思不属,魂游天外,朱万心底暗暗纳闷,心道:“他把我们都放在这里,自家却似乎心不在焉,难不成焦飞道就修炼起来?也不会吧,比我们还算是敌人,尚未有化di为友。
其他人没有朱万这份眼里,都道是焦飞故意怠慢这两位百蛮山的弟子,心思也是各异。大约过了一两个时辰,焦飞这才忽然笑了起来,伸手一拍朱万的肩膀说道:“多亏了道友,让焦飞忽有所悟,修为微有长进。”
朱万这才惊讶,原来自己不曾看错,焦飞刚才果然是修炼了起来。他一面心中惊奇,也一面有些钦佩,暗忖道:“怪不得天河剑派是天下第一流的大派,门中弟子都是这等勤奋,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修炼,心底全无杂念,我们百蛮山终究是差了一层。”
焦飞这番体察人心,感悟本心,虽然未有一蹴而就,炼就金丹,却也似乎隐隐揣摩到了炼气第六层丹成之境的奥妙,故而心情甚佳,忙叫阿奴把万蛊仙娘的手下都放了进来,排开宴席,请了朱万和万蛊仙娘上座,岳菱花,苏晚荷,于昙,方云衣四女和张燕作陪,阿奴这个主人更是同了焦飞一起坐了主席,众人言笑无忌,倒有些化干戈为玉帛的样子。
万蛊仙娘心中总是大不爽利,见朱万似乎有意结交焦飞,坐了一会,便要起身告辞。朱万还不曾挽留,焦飞却笑着说道:“我在中土也久闻万蛊仙娘的大名,好容易有机缘见到,焦飞还未多攀谈几句,仙娘怎的就要走了?莫不是嫌弃麻家寨招待不周?”朱万见焦飞似要留客,也忙挽留,说道:“焦飞道友乃是名门正派的弟子,见识高妙,正要多亲近一些,师妹为何要走?反正你会青王寨也无事,不如留下来说说话罢!”
万蛊仙娘却不过情面,只得坐了下来,焦飞微微思忖,便即笑道:“是我的不是了,不知道万蛊仙娘另有规矩,莽撞出手上了仙娘的灵蛊。我也不甚好意思,便以此物做个赔礼,还望仙娘不吝此物浅薄,给焦飞三分颜面。”
焦飞随手一指,一面道心纯阳镜就飞了出去,落在了万蛊仙娘的面前。他当年在海外使用“波罗神妈”不知骗了多少人,如今他心魔大咒威力与日俱增,已经能把道心纯阳咒炼成其他形态,日后送礼,便不会那般单调。
万蛊仙娘也是个有眼力的,这面道心纯阳镜丰一落下,就知道不是凡品,苗疆女子心思直,也不知道推拒,当下就收了到手上。这面道心纯阳镜薄如纸,镜面上映照不出人来,却有一张人脸在千变万化,渐渐化为了万蛊仙娘的模样。
焦飞笑道:“这件宝镜是我在海外和一位散修起了冲突,苦斗三日三夜之后,被我击败,他逃走之际,比较匆忙,便落下了这面宝镜,善能反弹一切攻击。”焦飞冲苏晚荷使了个眼色,说道:“苏姑娘可用金骥剑刺此镜一试。”
苏晚荷早就瞧着万蛊仙娘烟视媚行十分不顺眼,闻言一声娇叱,剑光化为金虹,万蛊仙娘大吃一惊,见到苏晚荷剑光强烈,还道焦飞是要借故杀了自己。忙要施展法术抵御,却见那面道心纯阳镜自生反应,档在了苏晚荷的剑光前面。如此猛烈的一剑,劈正了道心纯阳镜之后,便和来时一般的度,猛的反弹了回去。
苏晚荷也没有想到焦飞送敌人的法器,竟然如此厉害,刚才出尽了全力,这时候却来不及收住剑势,剑光反弹回来,直奔她的俏脸,倒是让苏晚荷吓的脸都白了。
焦飞忙一伸手,出五股冰魄神光捉住了这口飞剑,并且扣指一弹,把其余三女前来拦截的剑光也尽数止住,这才笑了一声,放开了四女的剑光,说道:“你们才练习几日,飞剑还没练成,日后要多加修炼,才能驾驭自如。”
焦飞这般一试,万蛊仙娘顿时满心欢喜,暗道:“这件宝物虽然抵不过我的银霜蜈蚣,但也是极难得的法器了。只是因为死了几头蛊虫,这人就肯迟这样厚重的赔礼,中原道门的弟子果然都豪爽过人,身家丰厚。”
万蛊仙娘刚把道心纯阳镜收起,心中喜孜孜的,但是看到了岳菱花,苏晚荷,于昙,方云衣四女,又看到了阿奴,张燕,忽然想起一事,心中又吓的突突一跳,俏脸也雪白起来。
二一六 有眼无珠,鱼龙错认
焦飞手下这多女孩儿家,岳莲花,苏晚荷,于昙,方云衣四女又是生的一模一样,那得是多么千挑万选,才有的绝色?就连万盅仙娘这么自负的女子,见到四女也自惭形秽,若是只有一个,万盅仙娘倒世,不觉得自己容貌输人,但是四个女孩儿一起,便是十个万盅仙娘也比下去了。
“都说名门大派清心寡欲,可这个焦飞小道长如此做派,难不成是个极度贪花好色之徒?、,万盅仙娘心底这些想法,通过那面道心纯阳镜…都传递到了焦飞心里,焦飞暗笑一声,也不去点破她,只是恍惚想道:“只可惜蛤十一不在这里,不然让他来凑个趣,说不定在这酒席宴上,就能把这万盅仙娘生生骇的晕了过去。”当初便是蛤十…声荡笑,收伏了白云仙,不过现在焦飞做人稳重,便少做这些玩闹之举,何况蛤十一被他留在了家中,也不能现拎来吓唬万盅仙娘。
焦飞送了一面道心纯阳镜给万盅仙娘,也琢磨了一番,是不是也要送朱万一件宝物”,不过他转念一想:“万盅仙娘在十万大山中久居,也遇不着几个高人,那朱万却是时常在辛神子面前听教,虽然我这心魔大咒奥妙,但元神高人非是我能揣测,万一被敲出来可就不妙了。”遂绝了此念,只是跟朱万聊了些法术,还有海外的趣事儿,看着宾主尽欢,朱万也觉得该是告辞了,正要提出同了万盅仙娘离开,忽然麻家寨外传除了搅扰之声。
阿奴现在便是麻家寨之主,闻听有人闹事儿,顿时娇喝了一声道:
“是谁人在闯我麻家寨,快些擒下了,免得搅扰了贵客。”
不过麻寒寨此时正是最为虚弱的时候,大多数人的炼尸都被寨主父子夺了,还未重新祭炼回来,能够操纵炼尸最高也不过是铁尸级别,还都是老迈不堪,随时可能散气的那种。敌人又是剑术入神,竟尔一鼓作气冲破了麻家寨人的阻拦,一声清啸,一人一剑,人如蛟龙,剑似虹飞,如一振青松般落在焦飞所居的竹楼前,朗声喝道:“万剑山庄谢神风,前来拜偈诸位前辈。”,万盅仙娘本采恼怒,正要出手惩戒,焦飞却一笑拦阻道:“原来是谢大公子,快请上来。”
谢神风自从焦飞走后,心底不知惦念过多少回,焦飞才一开言,他就认了除了,大叫道:“原来是焦飞仙长,上次一别,已经十余载,谢神风恨不能时常请教,没想到今日又有缘拜望。”
他一纵身止了竹楼,并指一招,一口长剑就”从人群中飞回,清冽的一声剑吟,回归了他腰间的剑匣之内。这一手功夫曾震慑过大江南北,无数的英雄好汉,但是在焦飞这些人面前如此做,却只惹得几声不屑的冷哼。岳蓬花,苏晚荷,于昙,方云衣四女都心中暗道:“不过是武艺到了极处,勉强能驻剑百步而已,就如此做作,这般功夫谁人不会?”
倒是万盅仙娘,朱万,张燕,阿奴,听得此人和焦飞有旧,兼且谢神风丰神俊朗,风度翩翩,都稍微高看一眼,并不当他是武林人物看待。
焦飞微微一笑道:“这几位是麻家寨的阿奴姑娘,青王寨的万盅仙娘,百蛮山的朱万道兄,那几个都是我的晚辈,谢大公子不在万剑山庄纳福,来这十万大山不知有何贵干?”
谢神风听了阿奴和万盅仙娘的身份,倒是一惊,十万大山在苗疆和中土之间,到有许多传闻,传至中土的武林人士中间,他也知道这两家的威名,不由的心底生出一股惴惴来。倒是百蛮山朱万,这个人他全无印象,要知道寻常中土之人,根本无法深入苗疆,百蛮山的威名也只有修道之辈才知道,似他这样的武林人物,是听也没有听过的。
谢大公子只是觉得焦飞呼他一声道友,这个朱万必定也是高人,就,如同做过他家门客的南山和尚一般,故而礼数倒是极为周详。至于岳菱花,苏晚荷,于昙,方云衣四女和张燕,他听说是焦飞的晚辈,心中便忽然火热起来,冲着五女微微一笑,把谢大公子迷衡无数武林名缓的风采,挥到了极致。
谢神风天生便有一种气质,便是在这些修道人中间,也绝无半点畏缩,仍旧侃侃而谈道:“我此来是代表中土武林,把恶名昭彰的麻家寨彻底毁去,既然是焦飞先生与麻家寨有旧,我便劝说那些武林同道回头,不来搅扰。”
阿奴心头震怒,喝道:“凭你们这些武林人物的本事,也想要攻打麻家寨么?”
谢神风昂然说道:“谢某不是凭着一人一剑,闯了进来。”
阿奴一声嗯哨,把一头银尸召唤了回来,便待要对谢神风下手,焦飞一笑拦阻道:“阿奴不可如此。”他细细体味谢神风的种种心态,似乎颇觉有起,心道:“待会得找个由头,也送他一朵心魔大咒。这人的心态和其他人又不一样,颇多值得玩味之处。”
阿奴不敢抗拒焦飞的话说,只是把一双美目看着谢神风,心中了凶性,恨恨道:“凭你也要灭我麻家寨?等回头我把十八具银尸一起派出去,把这些武林人物全数杀了,看你还有许多傲慢不。”
谢神风见左右并无座位,他是从来不肯屈居别人下手的,把长当,一驻,在地上盘膝而坐,反而有一种别样的风采。就连朱万都暗赞一声:“这人虽然不是修道之辈,但是却有一股难说的气度,说的不定能走混煞之法,练成上品罡煞。”
想要练成混煞之法,必须要从武艺修炼到感悟天地之机的境界,而不能凭道术修炼到这个地步。谢神风正合这个条件,朱万也忖道:
“我百蛮山并无多少才俊,三代弟子成器的不过两三个,这个谢神风看起来甚是不俗,说不定能一枝独秀,扬我百蛮山的威风。看焦飞道友的意思,也并无收他为徒之念,不如我待会开口问上一声。”
焦飞随意和谢神风攀谈了几句,略略夸赞了几句谢神风的武艺境界,正想着用个什么方法,把心魔大咒送他一朵,谢神风却自家开言说道:
“上次一别,焦仙长所授的法门,谢神风还有许多不解之处,恰今日撞到了先生,不知可否再为谢神风解惑?”
焦飞还未说话,朱万已经开口道:“若是人间武艺,也不须麻烦焦飞道友,我也可帮你解说。”朱万自觉这话说的还算和善,谅必谢这个人间武林大豪,定然是感激涕零。没想到谢神风不卑不亢是说道:
“此乃独门秘传,谢神风不敢公诸于众。”
朱万嘿了一声,有此恼火,焦飞呵呵笑道:“朱万道兄乃是百蛮让,弟子,一身道术还在我之上,我上次帮你注解,已经是竭尽全力,若是谢大公子还有疑惑,怕是真要朱万道兄才能解说了。”
谢神风听得焦飞推脱,又不好当中说出,当年自己把一部道诀,藏起了一半的事儿。蜘腹了片刻,总算是他经过了这十余年的折磨,知道此种机缘,可一不可再,万一自己再度错过,只怕今生都难寻得人来帮他索解这部道诀了。只能一狠,把两部道诀一起取出,递给了朱万。
朱万接过来看了几眼,不由得冷笑一声道:“我道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原来是海外散修鹿鸣飞的道统,他一生修炼也不过炼气成罡的地步,这种东西还亏了焦飞道友认真注释,你随便传他一手什么功夫,不比这套道诀强。”
焦飞呵呵一笑道:“我天河剑派许多规矩,便是我收徒之后,也不敢擅传法诀,总要经过门中的许多考脸,方能列为内门弟子。倒是百蛮山一脉的道法精奇,也无我们天河剑派的许多规矩,只要入门了便能传授辛神子老祖的开山门**。”
朱万嘿了一不,也不作声,顺手把这部法诀扔还了谢神风,谢神风见他看也没看,就把东西还了自己,许多瞧不起,顿时生出了被羞辱之意。当他把这部道诀捡回来随意一看,却见后面也似焦飞注释的一般,密密麻麻许多文字,这才倒抽了一口冷气,知道这个看起来貌不惊人的汉子,一身法力果然深不可测。
朱万只看了一眼,就,知道这部到道诀的高低,也跟焦飞一般,举手之间就能注释分明。朱万展露了这手本领,谢神风这才转了态度,听得说自己得手的道术并非上乘,谢神风本有几分不信,但是瞧众人的态度,谢神风慢慢也狐疑起来。他想起刚才看到的斗友”忙对焦飞问道:“刚才我在远处,见到这边有人斗剑,剑光”如飞虹惊天,看的在下好生羡慕,不知都是那几位动的手,可否点拨在下一番。”
焦飞伸手一指道:“便是我那几个晚辈,刚才跟朱万道友相争,不过她们的剑法不能外传,谢神风公子对不住了。其实你得到的这部觉,只要肯花些功夫,也能练到那等地步,倒也无须外求。”
谢神风这才动容,看了几个女孩儿一眼,心道:“原来把飞剑使到那等境地,也不过才是入门。不知道真正的高手是什么样子?难道那百蛮山的朱万才是绝顶的人物?”他见焦飞一直都较为尊重朱万,且刚才四女把剑光合一,斗的正是朱万的飞叉,此刻…被焦飞点醒,谢神风才觉得自己之前有些鼠目寸光。
他不露声色的向朱万讨教了几句,朱万本来有些愤懑,但是见谢神风容貌俊秀,风采绝佳,怎都有些喜爱。便给他略略解释了道,佛,魔,杂四家的修炼步骤,大其重点说了炼气的九层,可怜谢神风连这些东西也没听过,顿时听得渐渐有味,当他知道了焦飞和岳董花,苏晚荷,于昙,方云衣四女都是炼气第五层的修为,顿时有些瞧不起焦飞来,暗忖道:“原来焦飞道长也并不比那几个女孩子强过多少,转到是朱万先生法力最高,看来我之前真是有眼无珠,居然把瓦砾当做了珍珠。”
谢神风本来便忘傲,这时候心态一转,顿时把对朱万和对焦飞的态度颠倒了过来。焦飞瞧的分明,笑吟吟的也不言语,只是忽然插嘴一句道:“我记得朱万道友门下还无出色的弟子,谢神风大公子天份,资质天下无双,朱万道兄何不收个徒儿,说不定数十年后,便能光耀门庭。”
朱万才略作矜持,谢神风听得还有这种机会,忙翻身拜倒,大叫道:“弟子谢神风一生好道,只恨无门可入,还望朱万老师手下弟子。
我一定勤勤恳恳,努力修炼,绝不会给师父丢脸。”
朱万本来就有此意,略作踌躇,便即答应了下来。焦飞见两师徒定了名分,忙叫了一声道:“我听说百蛮山门下剑术别具一格,谢大公子又是人间绝顶的剑客,入门之后必然是一日千里,我也没什么好送的,便是送一口飞剑,当做谢兄拜师的贺礼。”
谢神风听焦飞立刻…就换了称呼,从谢大公子,变成谢兄,心中也暗自得意,忖道:“亏得我眼光锐利,一下子便看出来朱万老师,才是众人中道行最高的一个。没想到才拜入师门,他就肯送一口飞剑来奉承,想必是百蛮山比天河剑派还要势大,乃是道门中隐秘门派。就”
是不知他送的飞剑,有我这口剑好么?万一品质不成,我还是婉拒了罢,免得还托了这份人情,事后他来求我什么,不好拒绝。
焦飞扫了岳菱花,苏晚荷,于昙,方云衣四女一眼,心道:“总要比她们的剑略差,方好让她们不至于心中不满,可又不能太差了,免得谢神风不领情。”
焦飞把心魔大咒都寻思了一遍,心道:“菩提心咒我还从未送人过,不过谢大公子拜入了百蛮山门下,那辛神子可厉害。我要做个手段,免得他门中老祖遇上,瞧出来破绽。”
二一七 阴阳真符剑
焦飞便是顾忌辛神子,不肯也送朱万一道心魔大咒。谢神风既然拜入了朱万门下,自然也有许多机会见着辛神子,焦飞思虑此点,倒也想出了一个主意。
他曾经炼就三十六张葫芦剑符,是初离开天河剑派时,为了护身御敌之用,只是后来也并未有机会使用几次。
现在他连五金元符剑气都已经修成了,这法术便是斩妖符剑更高明一层的变化,这三十六张葫芦剑符已经都无用处。
焦飞把手一探,便把这三十六张葫芦剑符摸了出来,偷偷打入了一道菩提心咒,这道菩提心咒和三十六张葫芦剑符合一,顿时出耀眼奇光,焦飞把手张开,三十六道符黧化为一道纯白的长虹,剑气吞吐,星光电耀,看起来威势无伦,变化无穷。
他伸手一指这道白虹说道:“这是我在海外修炼时,偶遇海外散修,一场争斗是我侥幸络了,他败退之际,留下了阴阳真符剑,威力倒也不俗,正合谢兄初入门时,没有合手的飞每1,练习剑法之用。”
这话传到了岳菱花,苏晚荷,于昙,方云衣四女耳朵里,均觉耳熟,不由得一起望向焦飞,却只见焦飞含笑不语,似乎不以刚才的话语为意。
谢神风见到这套阴阳真符剑,瑞气千条,霞光灿灿,哪里还瞧不出是极难得之物?有心想要矫情,却怎么也开不得口,最后还是逊谢一番,把这套“阴阳真符剑”收了下来。他本来就有驭剑百步的修为,平时运使的虽然是一口削铁如泥的宝剑,毕竟还是凡品,只略一运使真气,就感到这套阴阳真符剑和自己的真气呼吸相应,只是伸手一拍,就有一道白虹冲霄,三十六道葫芦剑符,尾相衔,绽放无匹剑气,把焦飞所居的竹楼斩破。
阿奴短时有些羞恼,焦飞却不动声怠巴手一指,被斩破的竹楼当即回复了原状。
谢神风本来自视甚高,得了这套“阴阳真符剑”之后,也颇志得意满,有心挑战在座众人,试试自己的手段。却没有想到焦飞露了这手法术,才略略降低了气焰。
朱万见焦飞身上法器就似不要钱一般,随手举送出,心头也是大惊,暗道:“便是道门大派弟子,也无这多法器随意送人。按照焦飞道友的说法,他这都是海外夺来,也不知他遇上过多少大敌,只看这些手下败将的法器,那原主人的神通也是不小,由手下败将的本事推断,焦飞道友的法力岂不是更高?亏得他手下容情,不然我的身王旗,飞叉说不定现在也是被转手送人的货。”
朱万想及刚才的争斗,心里颇不再自在,何况他来十万大山,本就是为了万蛊仙娘的那一条银霜蜈蚣,此时蛊王已经得了手,他也不着急这就讨要。反正他也不怕万蛊仙娘不给,跟焦飞寒暄了几句,便再次起意告辞。焦飞也不留他,只是殷勤问候了几句,转托朱万闲来照顾一番麻家寨,便即拱手送别。
谢神风自然要跟着师父,他收了焦飞一套阴阳真符剑,心中豪气又生,气度比来时还要满盈,焦飞只是觉得有趣,尤其是这套阴阳真符剑一入谢神风的手,便即把这位大公子的心思…传出,对焦飞来说,这位大公子便如裸身行于闹事,心思的细微之处,明见秋毫。
“这一趟十万大山之行,我算是来着了,观人心,测本心,果然有许多心思,是我原来思虑不及。人心竟然能有如此多的变化,若不能观察入微,洞彻其中奥妙,如何坚固本心?让道心从固若金汤,化为刚柔如意,动静随心,不偏不斜,开大道机。”
焦飞对郭嵩阳真人指点的法门感悟更深,似乎一念生,一年灭之间,有无穷玄机,道力隐隐又有增进,他忽然想道:“我现在所做大多都是好事儿,坏事儿却没有做上几件,畅心所欲的事儿也少,是不是也该做些飞扬跋扈,明目张胆之事?”
焦飞目送朱万,谢神风师父离去,忽然一笑道:“万蛊仙娘怎不跟他们一起走?”
万蛊仙娘已经彻底被焦飞的手笔镇住,脸色上极为犹豫,好半晌才一咬银牙说道:“玉无瑕有一事相求,还望焦飞道长能够屏退左右。
焦飞呵呵一笑,把手虚空一招,万蛊仙娘就身不由己的被一股力量吸摄,等她醒悟过来,已经身处一座巨大的火焰洪炉之中,和焦飞一起坐在一朵赤炎红莲之上,也不知这是什么法术,外面烈焰飞腾,万蛊仙娘却感受不到丝毫热气。
“万蛊仙娘有甚话,便请说,在我这件宝物内,外人绝对无法窥测到里面来,你我说的话,绝对无第三人知晓。”
万蛊仙娘本就对焦飞深自佩服,现在更加是五体投地,她只是在十万大山中炼蛊虫,势力所及也不过是青王寨,虽然拜师辛神子,却连百蛮山也未去过,只是略略得传了两手法术。平生所见最了不起的修士,便是辛神子师徒了,可就算是辛神子师徒,也无这等神奇莫测的法术。
她惊讶的左右看顾,心头震惊不已,对焦飞说道:“我和朱万师兄曾在一处极为隐蔽的地方,见到一个被镇压在里面的上古修道人元神,他说只要我们放他出来,便送我们一件厉害的法宝。只是那个修道人又显得邪气森森,我和朱万师兄推脱法力不济,不敢放纵他出来。若是焦飞道友有意,我愿意帮你带路,去寻那个修道人的下落。”
焦飞大为惊讶,忙道:“络怎知那人是修成了元神?”
万蛊仙娘说道:“那人的法力神通,广大至不可思议,我和朱万被他如同蝼蚁般玩弄。朱万师兄说,非是元神高人,不能有此法力。至于是不是炼就元神之辈,我们连饱的面也未见过,只是听他自家说,是当年什么厉害道派的掌教。”
焦飞心中震惊无比,刚才朱万就说过,若是自家肯饶他性命,就帮他得一件厉害的法宝。只不过焦飞那时听过就算,并没有深究,他倒不是不信朱万的话,只是焦飞亦能想到,若是那法宝好容易取得,朱万为何不取?何况他师父便是辛袖子,那可是炼就元神的大高手。
这次听万蛊仙娘提起,原来其中还有一个被镇压的元神高人,立时便让这件事儿变得扑朔迷离起来。焦飞微微沉吟道:“不知万蛊仙娘为何把这件事儿说与我知?难道你和朱万道兄自家得了这件法宝不好?”
万蛊仙娘恨恨的说道:“我于朱万也不过是与虎谋皮。他得了好处,怎么肯分给我?他连师父都不肯告知,万一得了这件法宝,只怕第一个要杀我灭口。我也不想贪得那些不该得的东西,只要道友把那人手中的一条千年冰蚕留个我,玉无瑕便心满意足。”
万蛊仙娘把自己和朱万现了那个被封镇的元神高手始末,跟焦飞详细说了,原来万蛊仙娘在十万大山年久,也查访出了另外一头蛊王的下落,只是几次追捕都不能得手。她被朱万通的有些急了,就把这事儿说了,允诺只要朱万帮她把千年冰蚕捉到手,便愿意把银霜蜈蚣送给他。
朱万也是自持法力,又有艿王旗这样的法器在手,便跟随万蛊仙娘去捉了几次千年冰蚕,那头蛊王早就已经通灵,狡猾无比,两人几次都是才见到影子,就被这头蛊王逃脱了。后来还是偶然凑巧,把这条千年冰蚕逼到了绝地,这才不留神闯入了一座极大的古老宫殿中,被那个备称被镇压在里面的高手施展法力因住。
那人也不愿意把自己的出身来历和名声说给两人知道,只说若是他们能把自己放脱出来,不但肯把一身道法相授,还愿意把一件法宝送与两人。如此厚利之下,朱万和万蛊仙娘又知道走脱不得这才佯作屈服,但是封镇那人的法术,确实厉害无比,他们用尽了手段也不能奏效,何况朱万和万蛊仙娘也担心运人出来后,转手就把自己两人灭掉,也不敢太过尽力。
后来那人见他们两人法力确实不济,这才把两人放脱,只说若是他们能请人来把自己解救出去,一样愿意付出极丰厚的代价。
万蛊仙娘和朱万脱困之后,心有余悸,并不敢把这件事说出去,刚才朱万眼看要被杀死,这才想要靠此乞命,没想到焦飞从头到尾也不曾提起此事,倒是让朱万心存侥幸。万蛊仙娘算是看明白了此节,故而宁愿跟焦飞合作,毕竟焦飞处理此事的时候,显出了一种大气派来,让万蛊仙娘更信得过。
焦飞微微思忖,这才说道:“我暂时还有要事,不能动身,不若过些时日,我自去青王褰寻找仙娘,再一同商议此事。”焦飞想了想,把一套万里传音符取出,自家留了一枚,对万蛊仙娘说道:“日后仙娘可凭此物联络贫道。”
二一八 眼角何其高也
焦飞从丽龙黑魔咧哪里得了三百枚鳞片,他只去了七七四十九枚,练成了七套万里传音符,曾留给李靖之子李武林一枚,还曾留给阿奴,张燕各一枚,不过两者并非是同一套传音符。这次又是取了一套,焦飞干脆就只留下了一枚,把其余六枚一起给了万蛊仙娘。
他一抖身子,把万蛊仙娘送了出去,忽然想起许久不曾见铜无心和白云仙,便即挪移到了金曦境中,铜无心还是盘膝入定,身子似乎连挪动也无,白云仙却似醒非醒,盘坐不动,背后三头六臂,足踏净火红莲的金刚形象却越的清晰了。见到焦飞进来,白云仙把金刚形象收回了体内,长身而起,身上竟然有佛性盈然。
焦飞有些惊讶的问道:“白云仙你怎的身上的法术与前不同了?”
白云仙微微一蹙秀眉,答道:“我闭关了许久,忽然心底生出光明,连破一眼识,二耳识,三鼻识,四舌识,五身识,如今佛法和我原本的清风道法合一,也不知是喜是忧。”
焦飞笑道:“佛门本来就要从极粗浅的法门中,领悟出来无上道法。白云仙你能从金刚王咒中领悟佛门真谛,只怕也是和佛门颇有缘份。自来佛道双修之辈也不少,旁门九大散仙中也有人便佛道双修成道。这怎能算的是坏事,当然是大大的好事儿啊。”
白云仙听了焦飞的开解,这才略略放下了忧愁,展演笑道:“公子怎又想起了来看与贱妾?”
焦飞呵呵一笑道:“你和铜无心修炼许久都无消息,我自然是时时关心的。尤其-是你修炼的金刚王咒,乃是旁门**,稍有不慎,便是比身死道消更加可怖,那可是魂飞魄散。”
白云仙似嗔似怒的瞧了他一眼,摇摇头说道:“虽然凭借了金刚王咒,又得了你先后送了千金道兵,让我滋补元气,但我还是无法突破丹成之境。
如今虽然领悟了佛法的妙谛,但也只是突破到了第五识身识为止,这一关真是难以过去。”
焦飞笑道:“若是这一关好过,也不会卡住那许多修道之辈。不过云仙你向道心坚,又有散仙尚荣的道统,根基打的坚实,只要不懈努力,总能突破丹成之境。”
白云仙微微轻叹,心-中一片恍然,她忽然问道:“不知公子你有几分把握,能到了炼气第六层丹成之境?”
焦飞徼徼沉吟,笑道:“自然是十成把握,我得了天河掌教郭嵩阳真人的指点,最近心境连续又多突破,本来尚有些迷茫,但是近日却觉得心境已经与众不同,数年之内必可炼气丹成。”
白云仙微微愕然,显示没有想到焦飞居然有如此信心。其实焦飞在天河剑派在根基打的坚实无比,凝煞炼罡,又是出海十余年,遍历许多辛苦,对磨练道心也有无数好处,所谓厚积而薄,便是此理了。何况现在焦飞已经渐渐明了炼气丹成的奥妙\&,现在差的便是功力的积累,和信心上的的磨练还未纯青罢了。
白云仙怔忪良久,这才幽幽一叹,也不理会焦飞,捏了若诀,背后三头六臂,持有六件法器,脚踏净火红莲的金刚形象又自浮现,就打坐去了。
焦飞看了她良久,又去看了铜无心一回,铜无心自从上次遇上祖神荼之后,便开始了闭关,一晃也有快十年无声无息了。焦飞知道铜无心本来是一株赤火元铜树成精,对树木之类的精怪,这般不言不动,本来不是什么大事儿,但是焦飞亦没有想到铜无心结丹竟然如此之难。
铜无心毕竟是天生奇物,法力深厚甚至比修炼号称天下法力雄浑第一的天河正法还要来得厚重些,这是他天赋异禀,别人没有办法学步的。本来焦飞以为,铜无心学道千年,积累又雄厚无匹,更兼在太易真人这样的高人点拨下,经过了自己帮忙提纯赤火无铜精气,丹成必然是水到渠成,轻而易举之事儿。没想到铜无心闭关如此之久,仍旧不见丹成的迹象。
“这世上事儿,本来便是有难有易。我虽然修为比铜无心和白云仙进境快些,但是铜无心乃是千年神木,白云仙也是蛇精,寿无比我要漫长的多,他们便是缓缓修炼,成就元神的机会,也会比我更大些。如果我不能在三百年之内修成元神,身躯便会逐渐衰老,虽然还能有三四百年的寿无,但是失去了肉身精气的支撑,成就元神的机会便越来越炼气的九层功夫,第三层感应,第六层丹成,都是极难度过的关卡。过了这两关,其实只要道诀精妙,肯努力修持,差的就是修为进境的度罢了。虽然是越往后越难,却没有这么一卡便是寸进也无的碍难了,最多只是进境缓慢,快不过寿元的流逝罢了。
焦飞微微感慨,便退出了上元八景符。
待得他出来时,万蛊仙娘早已经带了手下回转青王寨,焦飞把阿奴和张燕叫过来,叮嘱了几句,便即对岳菱花,苏晚荷,于昙,方云衣四女说道:“此间事已了,也不知方辽师兄是否最近要找我等,咱们还是回去罢。”
岳菱花,苏晚荷,于昙,方云衣四女早就想离去了,闻言一起叫好,焦飞含笑把剑光一放,二十四轮明月冲霄而起,后面的四道各色剑光紧紧追随,宛如四道精虹和明月嬉戏。
阿奴和张燕见到这般场面的,心思各有不同,张燕心中有些苦涩,暗忖道:“便是那位谢神风,也能被朱万收去做个徒弟,怎么偏就我没这等缘分?”
焦飞剑光迅,这次把他剑光放开,四女便追逐不上,这才知道焦飞原来一直都未有出尽全力。待得焦飞回到了苏环姐妹的故居,方辽早就在等候了,见到焦飞一人回来,不由得略有些心惊,还以为四女出了什么事情。焦飞忙把事情分说。方辽倒是心中大喜,以为焦飞愿意传授四女法术,焦飞却不点破,只是问方辽,此番该如何行事。愿意继承他衣钵之辈,可去他居住的万花岭,经过他的七重试题,便可拿走他的道书和一应法器。我们兄弟联手,射家闻讯赶来之辈,定然要失望而返了。”
焦飞随口问起,还有那些家派得知了温良的即将坐化的消息,方辽微微沉吟便自信的说道:“据我所知,十万大山内有十八位散修带了自己的门人弟子前来碰机缘,中土的门派,除了我们还有几个不入流的小宗派,唯一可虑的便是昆仑,竹山派,崆峒派,青城派也都派了弟子来,这四家同我们天河剑派一样位列道门九大门派之中,他们的弟子也是看不上温良的功法,极有可能是为了温良的那一口五阳剑而来。”
焦飞微微沉吟,说道:“这四家都有金系的道法,只要得了温良的道诀,重炼五阳剑不是问题。可是方辽师兄你的徒儿也是修炼的通天**罢?如何能够重新去学习金系的法术,重炼这五阳剑?”
方辽微微一笑道:“我的徒儿方云邪修炼的是本派火系法诀,跟我并不是修炼的同一种道法。不过我也并没有打算留着五阳剑内的禁制,我会彻底把五阳剑的禁制洗掉,让云邪重新祭炼。”
焦飞顿时语塞,摇了摇头,叹息道:“可惜了五阳剑,也可惜了温良道人敌百年的苦功,一旦飞剑内的禁制全部洗去,重新成为剑胎,当然是可以重新祭炼了。”
焦飞一时有些无言,同方辽一起等了一日,岳菱花,苏晚荷,亍昙,方云衣四女才飞了回来。方辽一声清喝道:“你们几个怎的如此之慢,我和你焦师叔已经等候了一日一夜了,还不快随我们上路。”
六人一起驾驭剑光飞起,方辽频频关注四女的剑法,扭头对焦飞笑道:“师弟果然大方,这么四口飞剑,虽然不是一等一的剑器,可也十分难寻了,就是不知是什么材质炼就,怎的有些古怪?”
方辽修为还认不出来心魔大咒,但他毕竟也是天河剑派的真传弟子,一眼便瞧了出来,这四口飞剑虽然灵性十足,但是锋锐不足,并非是太上品的飞剑。在他这等剑道高手眼中,飞剑的锋锐,乃是一剑破万法的根基,只有飞剑的本质强大,才能在祭炼之后通灵变化,一剑斩去,把所有的法术破掉,法器斩碎,威横霸道,所向无敌。
焦飞笑道:“这是小弟在海外得来的,就因为品质太差,这才送了四位侄女。”
方辽笑道:“师弟说笑了,这四口飞剑虽然不够锋利,但是灵性-1足,也是上品的飞剑了,若是这也还嫌弃差?哪里还有什么好飞剑了?”
焦飞呵呵一笑道:“师兄眼光多么高,这种飞剑哪里会入您的法眼,也就是看四位侄女略无趁手的法器,我才赠送了四口。真正品质好的飞剑,我也是没有,就算有了,只怕也要给几个徒弟要去。”
方辽想起了焦飞的那两套剑丸,心底还是十分可惜,若是能要到这两套剑丸,自是胜过了温良的五阳剑。他笑着问道:“师弟怎不把几位师侄引回本门,放在外面作甚?”
焦飞一笑道:“还是方便他们凝煞炼罡,何况他们也修炼的不是本门**,带不带回来,也无所谓。”
师兄弟两人谈谈说说,看似气氛十分融洽。
后面岳菱花,苏晚荷,于昙,方云衣四女连喂奶的劲头都使出来了,却也只是和两人维持个不上不。四女这才知道,为何方辽对这位焦飞师叔如此推崇,看焦飞的剑术竟似不在方辽之下,要知道方辽已经是炼气第七层,随时都要进军第八层脱劫,炼就道果的人物。焦飞的剑术能够跟方辽比肩,已经是十分骇人之事儿yo苏晚荷偷偷对同伴说道:“看焦飞师叔的本领,竞然如此强大,怪不得方伯伯对他十分推崇。那个叫什么谢神风的,居然把百蛮山的朱万错认成绝世高手,一个头胡乱磕下去,就这么拜师了。要是他知道百蛮山只是苗疆的旁门小派,我们天河剑派才是道门九大派之一,朱万更曾败在焦飞师叔之手,不知该多么后悔!”
岳菱花笑道:“他后悔又怎的?你以为天河剑派是这么好进的?便是我们也无资格拜入门下!他凭什么就能有此福缘?没看焦飞师叔一直都敷衍他,根本就没有理会的意思?何况就连麻家寨的那两个女孩儿,不是也想要拜师的么?看她们的关系和焦飞师叔更近,不是也没有这机会?”
方云衣一直不语,这时候才突然心中震惊,压低了声音说道:“你们还说人家,我们不是也被焦飞师叔婉拒了?他连温良的道书也不肯要,便也推脱了我们拜师,只怕我们姐妹也是错过了大好的机会。”
被方云衣这么一说,四女才面面相觑起来,本来她们生怕焦飞拿走了温良的道术,自己没得着落。后来听得焦飞说不要道书,心里还是分欢喜,但是跟了焦飞这么久,四女渐渐看出来,焦飞的源深莫测,根本不是她们能窥测,心底渐渐有些转念。但是想到前些日子,焦飞已经设词推脱了自己四姐妹,这才想到是做了一件大蠢事。
还是于昙低声说道:“我们姐妹自问也是资质出众,修道人最终衣钵传承,难道焦飞师叔就不看在我们姐妹前途远大的份上么?”
苏晚荷恨恨的道:“你们忘了么?他说不要温良道书的时候,还说过他自家的徒儿早就安排好了道法,法器也都不缺乏。连我们都能随手道出如此神妙的飞剑,他自己的徒弟,怎不比我们好上百倍?我们还道自己眼角高,瞧不起别人,原来人家的眼角更高,连收我们做徒弟都不愿。”
二一九 秦霜萼·天雷剑
礁飞倒是听得这四个女孩儿的说话,不过他也只作不知,四女的心性他已经全都看的通透,绝无可能再去收这样的弟子。那六头独角雷兄幼兽,天乙,天牢,天理,天门,天船,天阿六兄弟,本身天赋奇佳,又因为有天音女尼这一层关系,焦飞仍旧是放了他们自去修炼。
似岳菱花,苏晚荷,于昙,方云衣四女,若是焦飞也放任不管,她们绝无可能似那六个小兄弟一般努力上进,说不定要惹出多少事儿来。
焦飞自家修炼长生,还恐时间不够,哪里肯耗费宝贵的光阴,去管这么四个还不够懂事儿的徒儿?
方辽没有心魔大咒传递消息,自然是不曾听闻这些话,不然他知道自己率辛苦苦,好容易把焦飞请来,却被四个女孩儿如此糟蹋机会,只怕心中不知要呕血几回。
温良自从修道起,就在万花山落脚,本来这里是极其幽雅的地方,但是现在这座不起眼的小山周围,却是云蒸霞蔚,不知有多少件法器悬浮虚空,不知有多少修道之人在外面等候。
焦飞和方辽赶来,这位黄脸少年只是左右一扫,就瞧出了大多人的法力也不过尔尔,家数大多都是些旁门,当然这些人若是隐藏了其他法力,焦飞也看不出来。可要是真有本事,又怎会来贪温良的衣钵和法器?
焦飞和方辽一到,顿时惹起了许多耸动,不说他们两人展露的剑术法力,就算是后面跟上来,长的一模一样的四个女孩子,也足以让人动容。
有个身材高大,身上全是纹身的汉子,猛然浮空起来喝道:“温祖已经说过了,只有十万大山里的修道人,才有资格参加这七重试题,你们快些退回去罢。”
方辽瞧也不瞧此人一眼,仍旧和焦飞闲谈,只把这名大汉当做了空气。
那个大汉型方辽全不把他放在眼里,嘿嘿一笑,提气喝道:“这些汉人把我们苗疆当做化外蛮夷,可一有了好处,就巴巴的跑来,也不知道些羞耻。一这个,满身是纹身的大汉如此说话,顿时惹起了大多数人的共鸣,这些十万大让的子民,各族都有,骂起粗话来,焦飞根本就听不懂。
方辽微微皱眉,正要说话,焦飞已经把二十四桥明月夜放了出来,那个满身纹身的大汉见状,一声冷笑,身上的一处纹身就涌动,飞腾出来,化为一头雄鹰向焦飞扑去。
焦飞虽然也谅诧这人的法术奇异,不过这种法术怎能耐得了天河剑派的高弟?焦飞只是把剑光一转,一轮寒月凌空一闪,那头雄鹰便已经尸分两半。不等那个全身纹身的大汉再有动作,焦飞剑光一落,那个大汉顿时无影无踪。
那些正在鼓噪切人,见到焦飞动手就不容情,立刻便有十余人施展了法术出来。焦飞照旧把二十四桥明月夜放出,只是迎空一兜,便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那些十万大山中的散修,这才知道害怕,二十四桥明月夜剑光所过之处,他们纷纷都避让了开来。焦飞剑丸往身边一收,二十四团明月寒光,有盈盈的剑气激荡,宛如神仙中人。
焦飞只是一声清喝道:“温祖所遗的道统衣钵,还有一身的法器,都是我天河剑派之物,你们便是凯觎,也只是空欢喜一场,还是都散去了罢。”
焦飞正愁没有坏事可作,此刻有了机会,便做出恶形恶状,只是他毕竟不…惯做这么强横霸道的事儿,说话,动手都留有三分余地,只是这些十万大山的散修都不知道。
他们见焦飞出手狠辣,一个个心中羌怒无比,却又不敢真个上去动手。刚才焦飞的二十四轮明月一般的剑光轮转,当着无幸,连尸都不留,当真手辣的紧,让这些十万大山的修行之士,心中有了忌…。
焦飞把这话连说了三遍,还是无人答话,可是也无人离去,焦飞正要杀鸡微猴,忽然有一声淡淡的,柔柔的声音自远处天空飘了过来。
“天河剑派什么时候出了你这种浅菏的人物?口气如此之大,你知道天有几重,地厚几尺,就敢说世上的东西,都归你们天河剑派?”,来者说话时还在天动,但是每吐出一个字,就要近了一分,一道赤红剑光眨眼旬飞来,度之快,为焦飞平生仅见。若是他也修炼到了剑气雷音的层次,却也自叹不如,这人的剑光实在太快了,一直到当光都到了眼前,才听得剑气破空出的隆隆雷声,渐次传来。
“原来是崆峒的道友,这一手霹雳剑遁倒也高妙,不过事情本来便分先来后到。既然我们天河剑派的人已经来了,这位道友还是请回罢!”
焦飞任何这人的剑术,乃是道门六大遁法之一的霹雳剑遁,虽然瞧出来此人的法力不俗,言语上却依然不肯客气。崆峒派本来便跟天河剑派无有什么交情,焦飞到也不用买他帐,顾及他的脸面。
那个崆峒剑派的弟子,剑光一敛,显出形象来,却是一个素清道袍的年轻女子,身外凸口剑虹盘绕,围着婀娜的身子,缠绕了十多圈,见到焦飞如此不客气,也冷哼一声道:“天河剑派的小子,你想要让我退去,便拿出来几分本事罢。我可不是那些旁门的散修,能够被你狐假虎威,用天河剑派的名头唬住。”
方辽亦没想到,焦飞到了万花岭,却忽然转变的如此之快,原本谦和自守,波澜不惊,却忽然变得飞扬跋扈,宛如一柄出了鞘的鉴”意态昂扬,锋芒四射。
焦飞呵呵一笑,更不答话,二十四团冷月寒光,犹如冰轮炸裂,向着那名崆峒派的女弟子一裹,竟然直接便下了杀手。那个崆峒派的女弟子,见到焦飞如此蛮横,心头亦是恼怒非常,把剑光一指,向着焦飞迎了上去,两边剑光略一交接,便狠狠的斗在了一处。这个女弟子也是得了崆峒派真传之人,一手霹雳剑法威势奇大,犹如雷电振鸣,霹雳弦惊,每一剑出都是气势如虹,剑光奇,换了任何一个人都难低档的了一招半式。但焦飞也是把剑术修炼到了剑气雷音之辈,天河9篆剑诀的变化稳健著称,焦飞的剑法七分守,三分攻,守的密云不雨,风雨不透,偶然回攻一剑,便是辛厉老辣,逼得对手不得不回当自救。
岳菱花,苏晚荷,于昙,方云衣四女看的咋舌不已,她们就没有见过几场斗剑,更没有想过,世上居然还有这般精妙的当,法,崆峒派的霹雳剑法号称天下减第一快,剑光变化,比雷电还要猛恶,这倒也罢了,焦飞的剑法竟然不输敌手,任凭那位崆峒派的女弟子把剑光运使的如何玄妙,都会被焦飞信手一剑,便即挡下,每每趁势反攻,便会让那位崆峒派的女弟子手忙脚乱。
虽然焦飞三分攻,七分守,看似在落了下风,但是谁人也都瞧得出来,焦飞运剑是从容自若,那名崆峒派的女弟子使剑,却有些散乱,谁人胜负,一望可知。
那名崆峒的女弟子甚是恼怒,她本以为崆峒剑法天下无双,自己定可狠狠教壬这个黄脸小贼。没想到此人剑术还在她之上,一套剑丸更是鬼神莫测,二十四团寒光冷月,此去彼来,让她的一道剑光应付维艰。她不由得心中气苦,暗道:“若不是我的这口飞剑不成,怎会受这小贼的气?也罢,我这就把那一招使出来,跟这小贼拼了。”
方辽在一旁关窍,本来还有些担心,不过焦飞和这个崆峒派的女弟子一交手,方辽就知道焦飞稳赢无疑,甚至连斩鬼神这样的当术都不必出,就压住的对手一头。他心中暗忖道:“这个,女子不知是谁?崆峒派能够学习霹雳剑法的人只有三个,其中两人都是修道数百年的老前辈,只听说崆峒派新出了一个叫做秦霜等的女弟子,天资聪颖,难道便是此女?”
方辽猜的倒是不错,这个崆峒派的女弟子正是秦霜兽,她入门不久便被崆峒派的长老瞧出来在剑术上有天赋,故而收入了内门之中,单独传授了霹雳剑法。秦霜蔫也真争气,不过十余年,便修炼到了炼气成罡的地步,把一手霹雳剑法运用的出神入化。她的剑术其实并不比方辽这样的天河剑派真传大弟子稍弱,之所以看起来比不过焦飞,是因为秦霜蔫修道起,便在崆峒山修炼,从未有离开半步。就连凝煞炼罡,都是门中长老预先选好了地方,直接带了她过去修炼。几乎除了跟同门中人斗剑,并没有经过真正的大敌。
哪似焦飞,出海十余年,跟不知多少人交过了手,便是炼气**层的大修士也恶斗过了。更兼有了心魔大咒这套取巧的手段,预先体验了层,气成丝,剑光分化等最绝顶的剑术,修为一到了便能把当气雷音,瞬剑术练成,剑术中的圆熟老辣,几近各大派的那些坐镇派中的长老。
秦霜弯知道当术胜不了焦飞,便把剑光一圈,化为了十余个尾相衔,亮晶晶,赤彤彤的剑圈,把自己包裹的风雨不透。饶是焦飞剑术精奇,可一旦对手只守不攻,他又不好真个下杀手,斩杀了此人,也有些无可奈何。焦飞把二十四桥明月夜排开,冰魄神光在二十四团剑光中流转,立刻化为无穷剑气,雨点缤纷般,向着秦霜杂射去。
秦霜等一面奋力地方”,面把捏了个法诀,然后就是一道凛冽无匹的寒光,化作精虹向着焦飞斩落,剑光之,变化之奇妙,远非她自己的当光可及。焦飞亦没有料到,这个女孩儿还有第二口飞剑,而且这一口飞剑的锋锐和威猛,远非她原本那口飞剑可及,剑光一出天地变色,他几乎是立刻就生出了这一剑无法抵挡的念头,但还是把自家的二十四桥明月夜一招,迎向了那道步光。
天魔畜子比焦飞反应还快,秦霜弯把那口飞剑出,他立刻就把阴阳葫芦内镇压的无形剑伸手一抓,就那么扔了出去。无形剑本来的剑魄被徐问炼化,早就已经跟雷电元罡合一,只是徐问本我意识也消散,这团雷电元…罡虽然成就了第二元神,里面纯净无比,没有一丝念头在。
虽然此刻的无形剑,能够被任何人祭炼,但是偏偏这东西剑气凛冽,不拘什么东西碰上,都要被斩做粉碎。就连天魔童子都不大敢轻樱其锋。可是天魔童子亦察觉了,秦霜兽出来的这第二道剑光,可不是什么法器,而是货真价实的法宝,他护住心切,便把无形剑扔出去了。
秦霜等这一当出,也微微有些后悔,暗道:“我这口天雷剑,乃是天下间最顶尖的十四口飞剑之一,正宗的法宝,怎是这个,小子可以抵挡?若是一剑砍死了他,只怕我们崆峒派和天河剑派要交恶!”秦霜蔫这口飞剑,是他师父交给她暂且防身的,生怕这个弟子出门受了什么人欺负。因为这口天雷剑并不是她自己的,秦霜等也不曾祭炼过,故而能不能收,她出去时有些后悔,却也没法改变那结果。
秦霜号也没有想到,自己这一道天雷剑几乎是毫无阻挡的把焦飞的二十四桥明月夜当丸破开,却在焦飞胸前,被一头有眉有眼,似鱼非鱼,似蛇非蛇,前面生有双翅,拖有一条彩虹电尾怪物迎头如啄,剑规便微微一震,被抵挡住了。
焦飞心中大急,暗忖道:“无形剑可不是祭炼过的,若是被它脱困出来,我岂不是要丢了这一件宝物?何况此物怎能够让人瞧见,那可是徐问师兄的异宝,天河剑派中谁人不知?”
天魔童子身子一长,化为了一匹五彩的光幕,往焦飞身上一罩,低声喝道:“老爷,小的来助您一臂之力了。这口天雷剑实在太过凶残,小的也抵敌不住,快依照小的所言,先把无形剑控制住,便能跟天雷剑一争长短了。”
:半夜赶稿忽然有些思路不畅,跑去新浪微博上,找到非诚勿扰网上报名,把自己提交了上去,然后思路大畅,这一章写的好像很有趣吧?
二二一 上古异虫
天魔童子冷哼一声道:“我只是被这个黄脸小贼弄个花招骗了,要给他做三十年杂役,回头我脱困就杀了这混账。”
天雷剑元神哈哈大笑,说道;“我本来是要杀了这黄脸小子的,既然有你这句话,我就偏偏饶过了他。让你做足三十年杂役,好生羞杀你的小格。”
天雷剑元神一收,化成一道雷光,遁出了元蜃幻景,落入秦霜萼的手中,再也不肯动弹。
焦飞亦把法术收了,有些惊讶的问道:“那口天雷剑怎么退去了?”天雷元神和无形剑,天魔童子的对答,焦飞却是不曾听到,这些法宝元神,乃是神念沟通。天魔童子低声说道:“那老儿一贯痴呆,被我两句话就骗了走。老爷不须去管它,三十年内你都不用怕这口飞剑了。
焦飞和秦霜萼一战,看的众人是目驰神摇,许多人只见到雷光起处,无穷幻景,连两下里如何斗法,都不曾瞧清楚。方辽慢了一步,等他御剑抢上前,天雷剑已经自行退缩回去了。
那一刻交手,虽然说起来芜杂,其实双方动手都极快,方辽也只看到焦飞放出了一头似鸟非鸟,似鱼非鱼的怪物挡了天雷剑一下,然后就身放七彩光华,化生出来无穷幻景,并没有瞧清楚焦飞如何逼退了那口飞剑。
焦飞毕竟是他请来,方辽亦有些担心的问道:“焦飞师弟怎么样了?刚才一瞬,师兄可是担忧坏了。”
焦飞亦是有些恼火,不过他自知现在手头虽然有天魔战袍和无形剑,但是两者都不能轻易动用,刚才使用天魔战袍还让他周身筋骨如酥,就算想要寻秦霜萼的晦气,也是无能为力。焦飞并非逞强之人,当即对方辽说道:“还好我在海外收了一头异兽,颇有些神通本领,不过撑了刚才天雷剑一击,这刻已经重伤濒死。”
方辽亦是心头大怒,但是他盘算一番,知道秦霜萼有了天雷剑护身,除非是天河剑派那几个修成元神的长老出手,不然绝奈何不得秦霜萼,也只能低喝一声道:“秦师妹,你们崆峒和我天河剑派,同为道门九大派之一。你居然运使天雷剑伤我焦飞师弟,此事我回头会禀报我师父,请他老人家上崆峒山跟你师父理■论。”
秦霜萼自知有些理亏,但还是嘴硬说道:“两边相争,各展其能,怎见得我就不能使用天雷剑?”
焦飞嘿嘿一笑,低声说道:“不错,秦姑娘这句话深得我心,焦某不才,也有几手拿得出的本事,这就跟秦姑娘再次讨教一二。刚才我留了手,总还念着你我两派同为道门,既然秦姑娘有生死相争之意,焦飞怎不奉陪?”
焦飞把二十四桥明月夜召回身边,二十四轮寒光骤然暴涨,化为二十四轮月宫,焦飞的身影转瞬不见,不知藏入那团剑丸当中去了。秦霜萼这才知道,焦飞刚才居然还留了手,她忙催促天雷剑,想要再把这口飞剑放出去抵挡,但是天雷剑就好像沉睡过去了一般,根本就不理会她的招呼。
天雷剑在崆峒剑派中,本来就地位崇高,不是秦霜萼这样的低辈弟子能够驱使的动,它肯跟随秦霜萼出来,不过是却不过几位长老的情面,刚才它已经说过,不会再来伤害焦飞,这口天雷剑的元神可是说话算话的。
秦霜萼召唤不动天雷剑,这才知道怕了,见焦飞那二十四团剑光,寒意流转,似乎正在酝酿惊天动地的一击,心中暗道:“凭我的剑法,如何抵挡的住,这黄脸小贼如狼似虎的狠扑?刚才他留手我不知,这次他全力,我根本撑不到十招八招,天雷剑又不肯听从使唤,还是先走了罢。”
秦霜萼大叫一声道:“天河剑派的强横霸道,小妹总算是见着了,这件事儿,便是方迁师兄不提,我也要让我师父去天河剑派问罪!温;,乡ij,i“道乡:乡乡乡《;》乡!乡“;!!呶乡!乡!乡:蒺1狈之意,尽露无疑。焦飞嘿了一声,收了剑光,并未追逐上去。刚才天魔童子暗示他,天雷剑不会再次动手,可是天雷剑毕竞是崆峒的镇派宝物,不动手,那是不主动向他动手。若是自家太不识趣儿,非要追上去杀了秦霜萼,天雷剑可不会仍旧躲懒。焦飞现在可无半点办法,对付那口凶霸绝伦的飞剑。
天雷剑的霸道,在天下十四口法宝级数的飞剑中,也堪称第一。
焦乇逐走了秦霜萼,那些也来觊觎温良衣钵和法器的散修,顿时就露出了难色。
刚才秦霜萼使出了天雷剑,威势震慑全场,有那眼里高明的,已经看出来秦霜萼出的剑光,是崆峒派的镇派至宝。但是拥有天雷剑在手的秦霜萼,却一样被焦飞逐走,他们无不心中嘀咕:“这等道门高弟,法术,法器极为厉害,为何还要跟我们争夺温祖的道统?”
焦飞逐走了秦霜萼,本心有些想要一鼓作气,把这些人都驱赶走。
忽然万花山中传出来一把柔和的声音,让人听得心头生出暖意,宛似谁家长辈在循序善诱,劝说晚辈一般。
“列为来我万花山,温良本该尽地主之谊,只是最近几日总想再冲击元神一回,故而怠慢了远来之客。”
万花山的封山大阵忽然打开,两头白鹤飞了起来,化为两个白衣童儿,神色颇为不善的对众人说道:“我家温祖请诸位进去,只要能够通过七道试题,便可继承我家主人的一切。天河剑派的那几位,也请进来罢,不过我们万花山可不是通天河,我们家温祖一向和善,可也别欺人太甚。”
显然这两个童子对焦飞刚才的逐客之举,十分愤怒,但是又不大敢得罪天河剑派,只是言辞上微微机手。方辽长施一礼,笑道:“我们自然是要守温祖的规矩,还请两位童子带路。”
焦飞把剑光一收,任凭方辽跟人答对,他只是细细体味刚才的诸多心境变化,从入山起,便不曾言语。两个白鹤童儿开了万花山禁制,原本那些隐藏。在深处的各派人士,也都纷纷现身,从四外飞入了万花山,数一敏,足有数百人之多。方辽心中颇为担忧,心中暗道:“亏得刚才焦飞师弟威,驱逐走了崆峒派的秦霜萼,不然我想要得到温良的道统和法器,会更加为难。”
岳菱花,苏晚荷,于昙,方云衣四女见到焦飞逐走了秦霜萼,神威大展,震慑全场,心中悔恨更深,这才明白,当初焦飞为何对温良的道统说不要,那是因为这个黄脸的少年,真瞧不起这些她们看的极重的东西。她们方辽关系极近,尤其是方云衣乃是方辽的女儿,自然知道,就算是方辽也不曹有如此多的神通,如此厉害的剑法,这才醒悟方辽是花了多大的苦心,帮她们介绍焦飞来做师父。
万花山中一派自然,少有人工修饰,故而景物清幽,让焦飞非常喜欢。他见方辽和岳菱花,苏晚荷,于昙,方云衣四女都一路往前,不由得放缓了脚步,观赏风景,反正此事并非他主持,得与失之间,没有什么了不得。焦飞走了几步,见前方的人越走越快,心头也有些好笑,正自思忖间,忽然有人在背后叫了他一声,焦飞听着有些耳熟,扭头看去,却是一个不认得的陌生人。
“焦飞,你不认得我了务?”
“尊驾何人?”
焦飞见这人身材极其魁梧,面目见有风霜之色,实在想不起在哪里见过这么一个人。那个人嘿嘿一笑,忽然露出了几分憨厚之态,焦飞心头灵光一现,也压低了声音叫道:“孟宽?可是你&?”
那人呵呵一笑道:“怎么样,我这变化的法术还成&?”
焦飞这次可就听了出来,这股听似憨厚,但是越听,越是有些油腔滑调嗓音,正是自家儿时死党,入了竹山教门下的孟宽孟大少。他心中欢喜无几,见此时左右已经无人,便笑问道:“孟大少怎么也来了?难道你师父连一件法器也不肯预备,还要为难我们孟大少来亲自选取?”孟宽叹息一声道:“你哪里知道,那查双影老鬼十分吝啬,非要说什么祭炼法器,不如修炼法术,把我闷在竹山教里,都快要闷杀了。这不是前些时候我终于突破了炼气第六层丹成,这老鬼才肯放我出来透气!不瞒你说,我现在除了一手五行阴煞地极真火之外,还真是没什么趁手的法器。这不听说温良真人有一口五阳剑还不错,失和我修炼的法术,便来看有没有机会得手。”
焦飞听得孟宽已经炼气丹成,颇替好友欢喜,呵呵一笑道:“你要什么法器,问做兄弟的要便是!我别的没有,法器尽多!”焦飞和孟宽是什么交情,当即就夸下了海口,孟宽瞅了焦飞一眼,笑道:“当初焦哥儿总是说话谨慎,我孟宽总爱大言,怎么几年不见,我们的个性颠倒了过来?我还真不爱飞剑,你要是有什么比较厚重,稳实的法器送我一件罢!”
“厚重稳实?”
焦飞想了一想道:“有了,我有一件厚重稳实的法器,不知你喜欢也不。”
焦飞想起号-玉龙玺,立刻对天魔童子道:“你快把玉龙玺内十五条蛟龙抽出来,先帮我镇压一时。”天魔童子倒也乖觉,何况玉龙玺便在阴阳葫芦内,他又是魔门北宗的镇派法宝,对元始天魔印也熟悉,这只是元始天魔印的仿制品,他当然也运用纯熟。不过片刻,就把十五条杂色蛟龙抽出来,化成一片五彩光霞把它们亲自镇压,把一枚空白的玉龙玺送了出来。
孟宽见到这枚宝玺,顿时两眼放光,笑道:“果然是焦大公子,出手豪阔,不是我们这等小门小户可比。”焦飞一胳膊拐了他,笑道:“也不知谁家才是白石镇上大户。孟大少爷如今混似乎也不错,可算得上是竹山教的真传弟子了罢?”
孟宽得了玉龙玺,心头已经是欢喜无几,试了一番其中的禁制,又有些愁眉苦脸,转头对焦飞说道:“我现在正有些犯愁此事,查双影那老鬼已经夸下海口,说我必定是竹山教下一任掌门的人选,那几个比我入门早的真传弟子,都拿我当仇人看哩。说起来你这件法器倒是不错,可是我跟它法门不合,怎么祭炼才好?”
焦飞正自搔头,他光想着这枚玉龙玺不错,却并不曾想孟宽的道法和玉龙玺祭炼的法门不合。
忽然那条白玉蛟龙在天魔童子体内,大叫道:“焦飞你不守信诺,你当初不是答应过我,只要我告诉你那件大秘密,你就放我出来么?”焦飞神色尴尬,传了一股念头过去道:“这却是我忘记了,回头便把你放了出去,还望前辈稍安勿躁。”
被这头白玉蛟龙一打岔,焦飞忽然记起一事,笑道;“我险些忘了,我这里还有一部玄天多宝经,可以祭炼任何法器。孟大少你应该最是喜欢。”
焦飞手指一点,便有无数文字飞出,孟宽对焦飞也是放心,任凭这些文字飞出了自家识海当中,略一阅读,便即欢喜不尽,喝道:“逆是焦哥儿够义气,见面就送我两件大礼。多年兄弟,我孟宽也不说个谢字,这里有几头好玩的小东西,我当初得手有多,便都送给你罢。
孟宽随手拿了五个葫芦,焦飞见了就有些眼晕,孟宽笑嘻嘻的说道:“都说苗疆之人善于巫蛊之术,但是天下巫蛊之术第一的,便是我们竹山教。我这五个葫芦里是五种异虫,厉害处绝对不下百蛮山辛神子的那头青王神。苗疆之人都道什么三大蛊王厉害,却怎知上古六大异虫的威风,除了啮金火蚁早就断了根,这便是其余五大上古异虫,被我老师查双影培养了出来。我这里还有一套竹山炼蛊诀,你偷着习练便可,不要跟人说出去,不然查双影那老鬼非要狠狠的揍我一顿不可。”
焦飞听得啮金火蚁的名字,顿时大吃一惊,知道这五头上古异虫绝非凡品,忙说道:“这东西可贵重,你怎的就送给我亍?”
孟宽喝道:“你当我是自家兄弟,难道我孟宽就是小气鬼?何况这五大上古异虫被我师父培养出来,原本就成千上万,缺这么一葫芦根本就没人知道。只不过有一件事儿我要跟你说知,这五种上古异虫都极为凶悍,这五葫芦都还是较弱的,但任何一头都不逊人间炼气二三层的修士。你千万要小心,不要被里面的上古异虫跑了,不然你我不ta,却会危害人间。等你用法术祭炼过了,呼喝如意,便没有这种担-,o焦飞细细寻思这竹山炼蛊诀,忽然现这法术和他新从朱万处得来的七修元神之法有些类似,想了一想,便把此事说了。两人反正也不着急去见温良过那七道试题,便即在这里探讨起炼蛊的法术来。这两个少年互赠礼物,自家倒也并无觉得什么,但是要是传了出去,不拘是玉龙玺和玄天多宝经,还是五种上古异虫,都是惊天动地之物,比温良的道统和五阳剑还要珍贵的多。不要说各大派的小一辈弟子,就算是道魔两家的诸位长老,手头也无如此宽裕。
孟宽把七修元神之术和竹山炼蛊诀细细推敲,忽然咧嘴芙道:“我本来还跟你说,不要把我送的五种上古异种随意显露,怕查双影老师说我。但是得了这七修元神之术,我就不怕了,就说用这五种上古异虫跟你换了七修元神的法门便是。”
焦飞笑道:“七修元神换你这五葫芦上古异虫,这赔本买卖做了,你老师只怕骂-的更狠。”
孟宽摇头道:“这你就不知了,我老师才不计较这些。他常对我说,这些异虫数目太9,若是能跟别人换了什么法术,法器,不管换的多么不划算,都不打紧。没有我们竹山教的炼蛊诀法术“他们转头就要倒大霎,你道是谁人都有你老峰这般学识么?能从万无可能的情况下,培养出来这五种上古异虫?平时我老师也常用这些异虫去跟人换东西,只是不肯把竹山炼蛊诀传授罢了,我跟别人也会留这么一手,也就是自家兄弟,这才跟你透露底细。”
焦飞听得直摇头,忽然住了脚步说道:“正好,正好,我有一件事儿要拜托你。我跟了一个师兄来,他想要夺了温良的道统和法器,但是却希望我拿了温良的道统,去教授他的几个晚辈。我不耐颅做人老师,何况那几个女孩儿不成器。”
孟鸾『闻弦歌而知雅意,立刻笑道:“我老孟明白,没有了温良的道统,你就也不必收那几个不成气候的徒儿了。焦哥儿你放心,我老孟做事,绝无差池。”
二二二 忠孝仁义礼智信
焦飞和孟宽把臂同游,倒是颇有当年从荆夫子课堂上下路上体伴回家的畅意。
孟宽笑道:“没想到我们兄弟还有机缘屡次见面,若不是大家都有了修道的门路,现在见到,一个春风少年,一个胡子拉碴的大叔,便是竞无语凝噎了。”
焦飞摸了摸自己的脸面,摇头道:“你油头粉面的,怕是长不成虬髯大汉罢?我若是留在白石镇,说不定此刻已经考上了功名,最多也就是五绺长髯,也称不上胡子拉碴。”
孟宽呵呵笑道:“我试过的,装成胡子拉碴,穷困潦倒的模样,最易被人当做世外高人。若是我原来的模样,白白胖胖的只好被人称呼一声员外。”
焦飞和孟宽一起笑了,两人儿时便互相打趣,此刻重操故技,倒也驾轻就熟。焦飞在天河剑派也好,出门在外也好,都是谨慎稳重,难得轻松,孟宽也差不多,他又那么威风的一位老师,平时督促极严,半点也不放松,和诸位同门也没什么太深厚的交情,闷的都怜成了葫芦,口都是封闭的。
这时互开玩笑,都觉得是平生难得的余暇,多年不见-本来有些许隔膜,此时也烟消云散,兄弟情谊转又深厚了一层。
孟宽对焦飞说道:“走也,走也,我们也去看看温良道人的七道试题是什么,莫要被你那个师兄抢了先。这次昆仑,崆峒派,青城,我们竹山派,你们天河剑派都有来人。崆峒的那个小妞被你气跑了,竹山便是我一个人来,剩下的还有昆仑和青城的人,不知是不是跟我一眼,乔装混了进来,也莫要让他们拔了头筹。”
焦飞亦连声叫好,两人各展神通,焦飞的二十四桥明月夜,化为二十四轮冷月,孟宽更是一出手就是大片墨黑色的火云,他这五行阴煞地极真火,乃是五行俱全的属性,当初查双影特意给他留了一处五行真脉,乃是七十二道地煞阴脉中最为珍贵的一种,日后炼罡也无碍难。
何况孟宽有师父指点,十余j!-前,焦飞出海前他便已经炼气成罡又跟查双影修炼这十多年,结成了竹山教最为霸道的五行阴煞地极真火丹,把五行阴煞地极真火炼的与身合一,小_辈中已经是第一流的人物。
当初查双影炼就了这一种真火之后,生生烧死了太白剑宗的天涤子,立时名声大振,凶威炽烈。十余年前长安一役,查双影更击败了西玄山龙虎派的奔龙子,不久之后又在淮河恶斗蓝犁道人,凶威由此又盛了一层,威名犹在竹山教本代掌教之上。这几次跟人斗法,查双影都是靠了这一门真火,由此便可见这五行阴煞地极真火的厉害。
可以说等闲法器,只要被这五行阴煞地极真火一炼,内中禁制便会被生生炼去,还原成了法器元胎,轻易便能被这师徒二人收走。普通的修道之人,没有什么厉害的法术护身,只被这股真火一炼,立成飞灰,魂魄,法力,精血,全部为五行阴煞地极真火摄夺,更增这门真火的威力。
查双影不想让孟宽修炼法器,倒也并不是吝啬,或者手头窘迫,只是怕他耽搁了正经修为。毕竟五行阴煞地极真火威力无穷,便是在元神级数争斗,也能有许多妙用,与其浪费时间去祭炼一件不中用的法器,还不如这这股真火修炼的更加精纯一些。
万花山内,温良平时打坐修道的一处山谷中,此时已经人头攒动,也不知从哪里又冒出来许多人物,焦飞和孟宽联袂赶来时,故意弄出来威风“一路上剑丸跳掷,火云漫卷,争斗个不休,焦飞藏。身二十四枚剑丸当中,一身冰魄神光和剑丸合一,化为清冷月光,剑气若有如无,无所不在,比起刚才-鏖战崆峒秦霜萼,剑术显得更上了一层楼。
孟宽呵呵大笑,配合他凶焰滔天的黑火墨云,看起来比任何邪派的老魔头更有威势,当初焦飞在海外也是经过大敌的,但是比起这团五行阴煞地极真火来,祖神荼的幽冥碧火就要小家子气多了。这门真火化为无数火鸦,火蛇,火箭,火雷,火炮,火龙,火马,火鼠,遮天盖日一般,饶是焦飞显露了惊人剑术,可也不过堪堪争斗了个平手:“你们天河剑派便是再强横跋扈,又能压我竹山教一头么?
“不要以为凭这一股妖火,就有甚么了不起,看我用法术拿你!”
焦飞把小诸天云禁真法使来,一团五彩祥云飘飞过去,却被孟宽一指五行阴煞地极真火档住,两下虽然是做假,但是焦飞和孟宽也各自佩服对方,果然师门渊源,法术神奇。
焦飞在这多人面前,有意显露天河派的法术,把天河三十六法一一使出“配合他天河正法的雄厚底子,饶是孟宽的炼气功夫比他高上一层,一时也没法占到上风。
孟宽修为,法术,本来比焦飞还要高上一线,只是孟宽的老师爱护太过,这位孟大少爷少有跟人动手的经验。孟宽开始还有些汗颜,斗到分际,忽然想道:“莫不是焦飞在提点我,该如何克敌制胜?”孟宽读书,做事,都只是平平,琴棋一途上极有天份,心中灵机一动,便观察起焦飞的种种手法,把五行阴煞地极真火运使的变幻莫测,威势越来越是狂霸。孟宽藏身墨色火云之中,任凭焦飞剑气如何犀利,也攻不破他的护身真火。当他渐渐领悟到了一些运使真火的窍门,凭着竹山教嫡传的**,加上五行阴煞地极真火的大威力,渐渐占了上风。
那些在温良修炼山谷中的各派散修,见到焦飞又跟人动起手来,不知是这两兄弟居心不善,在做一场假戏,只看两人斗法似乎上一场,焦飞逐走崆峒派秦霜萼尤为激烈,都心中惴惴,暗道:“都说天河剑派立派不过千年,就隐隐有过大荒,混元,昆仑这些年头悠久的大派趋势,今日一见果不其然,天河剑派的子弟嚣张跋扈一至于斯。连同为道门九大派的崆峒和竹山教也不买账。”
方辽早一步到了万花山的山谷中,忽然又见到焦飞和竹山教的人斗了起来,心头不就又跟竹山教的人争执了起来。这个竹山教的弟子,能运使黑色火云“定是传说中竹山教年轻一代弟子中,最为出色的孟宽无疑。听说这人的老师是竹山教的大长老查双影,连西玄山龙虎派的赤龙子前辈释吃过这老怪的亏。焦飞师弟若是真惹怒了那老怪,该如何是好?”
方辽刚才见过焦飞击退秦霜苦所使的手段,虽然有些狐疑,焦飞为何有这些奇异的能耐,但却相信孟宽奈何他不得。唯一可虑的便是伤了孟宽,该如何应付查双影,他把自家的一套剑丸扣在手中,随时准备应援焦飞。那四个女孩儿,今次可真是大开了眼界,刚才焦飞所使剑术,她们还只是看着高妙,现在所使的法术,剑术,却已经是神乎其技了。
四女一起在心中想道:“怎么不过片刻,焦飞师叔就又厉害了几分?难道之前他都没曾出尽全力,只有看了敌人的本领,才会施展出相应的手段来?”
焦飞此刻亦暗暗想:“我还是吃亏在没有能丹成,孟宽有了师父指点,本事实在我之上,他迳五行阴煞地极真火,遇强愈强,此刻实力逆未见底,除非我出动六阳封神幡,心魔大咒,再配合天河三十六法,才能持之击败。
孟宽心中亦道:“我老师说过,我这五行阴煞地极真火威力无穷,虽然我才是炼气丹成的修为,但异派的炼气七八层的人,也未必能够抵挡。焦飞明明功力还差我一筹,(8(8这一手剑术着实厉害,那一套明月剑丸也是莫测。不过两家好兄弟,我也不要出尽全力,不然焦飞面子须不好看。”
两人本来就是做戏,此刻又有些想法,便即各自对骂,手上却渐渐放狠,波及到了下圣的无辜。
温良毕竟是本地之主,见到这两个大派弟子,越斗越是狠辣,也只好提起高嗒一声道:“两位小道友稍安勿躁,还是请下来歇息罢,你们再斗下去,我这万花山可都要崩胡了。”
焦飞和孟宽要的就是温良出面,各自喝骂道:“待我杀了这小贼,便即住手。”
温良不得已,一拍腰间,一口赤红的长剑飞出,化为惊天长虹,在两人面前一挡,把正自苦斗的两人分开。焦飞和孟宽兀自骂骂咧咧,似乎全无大派弟子风范,好似两头斗红了眼的猴子。但温良毕竟也是炼气第九层的大高手,作好作歹,总算把两个少年劝服。
焦飞把剑光一收,落在了方辽身边,冷哼一声,全身都散凛冽剑意,再不肯开口说话。就连四女想要按近,都畏惧这位焦飞师叔身上的杀意,剑势,焦飞滓不似平时温厚模样,背后一股透明的冰寒剑气,直冲九霄,化为一口门板般宽的巨剑,让周围的各派散修,不自觉的坐远了一些。
孟宽更是大大咧咧在把五行阴煞地极真火所化的墨色火云微微一落,就那么悬浮在六七丈高的半空,凡是被这朵黑色火云笼罩下的人,都吓慌忙逃窜到其他地方。刚才孟宽出手和焦飞相斗,把竹山教的这门真火**挥到了淋漓尽致,竹山教威名素著,门中弟子杀性都强猛,这些异派的人,对孟宽比对焦飞还要畏惧。
温良是个和善长者,端坐在山谷内平时打坐的石台上,身边是两个鹤童子,倒也有些仙家气象。只是被焦飞和孟宽这么一闹,让这位涯厚长者也颇扫颜面,他瞧了一眼这两个互相连瞅都不瞅一眼的少年,忽然也生出几许童心,当下便提气喝道:“我的七道试题,已经跟诸位说知,现在诸位便开始过这第一关罢!”
温良也不把自己的七道试题再说一遍,摆明是有些恼怒焦飞和孟宽的意思,那些先来的都偷笑,暗道:“这两人好勇斗狠,在万花山也敢打斗起来,迟来一步,只怕是完不成题目了。就算他们法力再高,不合温良老仙人的意,也不见得就能得到他的衣钵。”
孟宽听得这就要开始,虚虚伸手一抓,便有一个灰袍道人被一个无形大力擒捉起来,扯线木偶一样跌落在墨色火云上。孟宽冲着他狞笑一声,这家伙此刻本来就化身一个威猛大汉,相貌雄奇,配合这一笑“加上竹山教的杀名,险些把这位旁门散修吓的裆下淋漓。不用孟宽开口,他就把温良的七道试题原原本本的交代了出来。
这第一道试题,便是让众人各说一件,若合“忠孝仁义礼智信”这些迄砖}之事。
孟宽微微思忖,便把那人掷下了云头,呵呵笑道:“温良道长,我便占个先,先来说吧!”
焦飞本来就不作声,闻言立刻喝道:“凭什么你就要占先?可问过我手中剑么?”
眼见这两人又要争执,温良忙喝道:“你们也不用争先,我曾收伏了一头异兽,名曰白泽,最能知人心思,辨别谎言,真话。各位只要把要说的话用法术封了,送到白泽的耳朵里,它便能知而得是否得过这一关。”
温良把身前一头似羊非羊,似牛非牛的怪兽一拍,这头怪兽长身而起,叫了一声,便即懒洋洋的趴下,也不去看山谷中的众人。
焦飞和孟宽一起做法,各自伸手一指,把要说的事儿传了过去,那头怪兽白泽立刻大叫一声:“这两人可过!”
那些异派众人各自大惊,暗道:“连他两个这样的也能通过,什么白泽善能测谎,根本便是胡说,我们哪里去找符合这一一忠孝仁义礼智信,许多道理之事?”众人纷纷施展法术,把自己的话传了过去,但是这头异兽却连叫了七八十声不过,只放了三个过关的。
当下就有一人恼了,大声喝道:“凭什么那两个强横霸道的小贼就能过关,我就不能?难道以为我出身旁门,法力就不及这两人厉害么?”
二二三 竹符
这人身材矮小,声音却洪亮无比,身上有一层火焰波纹上下游走,显然法力相当不俗。
方辽瞧了这人一眼,悄然对焦飞说道:“这人是苗疆三大老祖之一,虎头禅师的弟子。这虎头禅师亦是一个奇人,原本是山中一条猛虎成精,也不知经历了多少劫数,这才修成了元神。平生不收人族做徒儿,只收山中走兽,林中飞禽做弟子。这人原是一头猴精,在虎头禅师门下学了许多法术,也是旁门中一等一的强手。”
方辽把家都安在十万大山,自然对苗疆的事儿颇为熟悉,尤其是苗疆的三位老祖,辛神子,虎头禅师,青莲童子,毕竟都是元神级数的高人,他怎会不多注意些?
焦飞听了这人的来历,心中暗道:“虎头禅师不知和辛神子相比如何,这般元神级数的老怪,我确实招惹不起,不过他的徒弟却未必就能吓得住我。
他手中扣了个法诀,就想冲着这人扔过去,方辽慌忙把他拦住,低声道:“师弟莫妥鲁莽,为兄家小都在十万大山,你我转身走了不怕,就怕虎头禅师门下回头去找白衣寨的麻烦。”
焦飞嘿了一声,散去了掌心的法诀,他这边动作,那边孟宽都瞧在7眼里。心道:“焦大少爷不要动手,就让我老孟来个下马威吧!”他把墨色火云一直,分出一道火线出去,那人亦没料到孟宽如此骄横,忙张口喷了一道元气出去,想要抵住这股真火。妖族苦修,多半把一口妖气淬炼,既是本身的道行,也是一种厉害的对地手段,只是这法子相当单一,对付同类也还罢了,对付道门之士往往吃亏。
这人在虎头禅师门下,也不得青眼,没学到什么法术,仍旧要用原来的本事对敌。
可是孟宽的五行阴煞地极真火何等厉害?焦飞能扛得住,不是说别人也能轻松裕如,这猴精一口妖气喷出,触上了孟宽出的真火,顿时如同火中浇油一般,不但丝毫不能阻住,孟宽的真火,转有增强火势之力。
温良见状,亦是有些无奈,只能把剑光飞出,拦下了孟宽的五行琳煞地极真火,清喝了一声道:“小道友还请看在我的薄面上,万勿动怒。”孟宽嘿嘿一声狞笑,收了黑色火云,那头猴精在虎头禅师的庇护下,平日里也颇有几分跋扈,但是见了孟宽这等行事,这才记得这少年的师门比自己不知要强出多少倍来,顿时失去了兴师问罪之心。
焦飞在此时冷哼了一声道:“凭你也敢骂我一声小贼,最好你现在赶紧滚蛋,躲在虎头禅师屁股底下,永远都不出头,不然……嘿嘿!”焦飞这语气中的恐吓之意,当真明显到了没有丝毫掩饰这头猴精想起刚才这黄脸少和孟宽也斗个不相上下,显然本事比自己高明不知多少倍,顿时脊背后冷汗直流,扭头化成一道火红妖光,预先走了不提。
有了焦飞和孟宽镇住了场面,便有许多心中愤懑的,也不敢再开口了。
经过了白泽的一番辨认,过关的便只剩下了区区百人。包括方辽,四女在内,全都被刷了下来。这时方辽才暗暗惊喜,自己有先见之明,若不是事先请了焦飞来,这一关过不去,他亦不知该如何去争夺温良的衣钵。他倒是知道白泽绝不会说谎,因为这种异兽,天生分出善恶,并不会因焦飞,孟宽气势霸道,就屈从了下来。
他自己刚才传了一番话过去,虽然也存了侥幸心理,但却知道,终究还是缺了其中两种道德,不能过关乃是正常。方辽倒是十分好奇,焦飞怎么就能过关,这一关显然考的是道德品行,也考的急智。
温良见选出了百余人,便微微一笑道:“不能过关的,老道亦不挽留了。这些过了关的道友,可来老道的洞府中待茶。”
孟宽嘿嘿一笑,把自家的真火收了,他大步昂然走在头一个,焦飞反倒是等众人都动身了,才懒洋洋的起身,走在最后。温良在万花山也修炼了七八百年,一座洞府打理的时分宽敞,便是有这百余人进来倒也依旧容纳的下,还显得绰绰有余。
焦飞左右打量,倒也颇为喜欢这洞府的清幽,温良的洞府不似别的修道人洞府,还分数个洞室,许多曲折。便是在万花山,山峰内,整个掏空,除了在稍高处,削平出来几个平台,应该是平时打坐,炼丹,画符,弹琴之用,都摆放着家什。便是中央一处极为宽阔的空地,长宽各有数十丈。
在这座洞府的东,还有一条蜿蜒小溪不知从哪里源,在洞府中潺潺流过,传出了洞门而去,小溪中偶有游鱼一跃,出悦耳的水响。小溪旁种着十几根灿烂若黄金的异种细竹,每一节上都有铭刻的符文,显然是温丧自家篆刻上去了,不知是要祭炼成什么法器。
温良冲着众人一挥手,指着那小溪旁的十余根金色的异种细竹,朗声说道:“第二关想必大家也都知道了,便是以这如意金竹为材质祭炼法器。老道只有这十几根宝贝,不舍的让你们来试手,这里有我多年积攒下了几根阴沉竹,大家便来用此物代替罢。我在这里座洞府里铍下了一座剑阵,诸位若能以新炼的法器冲出我老头子的洞府,便算是过了这一关。”
温良一拍手,两个鹤童子便从洞府的角落里,搬出来十余根碧沉沉的竹子,给每个人都分了一截。焦飞拿了这一截阴沉竹之后,心中暗道:“这却不是便宜我了?只要把心魔大咒输入一道进去,什么剑阵不能闯出?不过……说起来这般做法总是有些取巧,这也算是锻炼道心的一种磨练,我不如想想,如何循照正途,完整此项难题。”
焦飞边思自己所学法术,忽然有了想法,暗道:“若以急就章的法力论,法器总要耗费时间,没有行器这般容易,恰好我的葫芦剑符都送了谢神风,便来重株三十六枚好了。”
炼制符器,那是顷刻可就之事,只是不拘祭炼什么符,都要耗费沼力,短则数日,长则数年,乃至数十年,焦飞可舍不得自家的功力,便把阴阳葫芦内的阴阳道兵连爆了三十六个,伸手一指这节阴沉竹,这节竹筒自行裂开成了三十六片,每一枚上面绘制了一百零八枚符筹!”焦飞如今法力大进,这三十六枚葫芦剑符比他送谢神风的那三十六枚威力大出了十余倍,焦飞把五金元符剑气都炼入了其中。
要知道,焦飞重炼阴阳葫芦之后,这件法器已经有了第八重的禁制,阴阳造化池内的阴阳道兵,已经有了葫芦剑诀第二层的修为。这般修为虽然还算不得什么了不起,但是化为一道符黧的元气,却是足够强横了。
焦飞倒也还恐这件符器威力不够,把心魔大晁每一种都分出了一团咒灵分身出来,在这三十六枚葫芦剑昝上附着了上去。他随手一试,三十六枚葫芦剑符,顿时化为五彩长虹,剑气凛冽,焦飞身剑合一,便待要冲破温良的洞府内所设剑阵。
不过比他更早一步,已经先有两人飞了上去,一个是孟宽,杞他手中那一戬阴沉竹炼化成了一件容器,把自家的五行阴煞地极真火灌注了进去,此刻一放出来,自然是威力无比,只在飞出温良洞府时,和护洞的剑阵略略一撞,便即强行闯了出去。
另外一人,是个青衣少女,也把手中的一截阴沉竹,炼成了五枚竹符,不过这五枚竹符乃是防身妙用,结成了一座光幢,亦是轻松透出了温良的洞府。
那座护洞的剑阵,亦不能稍阻这青衣少女片刻。
不过这个青衣少女露出了这手本事,焦飞便心底下嘿了一声道:“看来这女孩儿就是青城派的人了!这手竹符的法术,显然是青城派一脉单传的上清五雷荇。不是真传弟子,绝学不到这手法术。”
见到了这个女孩儿,焦飞便把抢先出去的念头熄了,看着这些人冥思苦想祭炼法器,有些人手法不成,不上三两下就把手中那节阴沉竹祭炼损坏,这种人温良便是袖袍一卷,送出了洞府去。还有些人虽然勉强祭炼出一件法器来,但是闯剑阵的时候,却因为法器的威力太差,抵挡片刻就被剑阵破去了新祭炼的法器,只能使出自家的本领,免得被剑阵所伤,这种人亦只有灰溜溜认输的下场。
焦飞计算了片刻,只有一十八人冲破了温良的洞府,他怎么看,也瞧不出来谁人是昆仑派的弟子,眼见只剩下了自己一个,才把这新炼就的葫芦剑符一点,化成了一道五彩光华,那些护洞的剑阵,虽然有些威力,但是比起焦飞这件新祭炼的符器来说,却宛如搔痒一般,焦飞根本连刻意防御都不殂,只是把剑气一震,便突破剑阵,遁出了洞府1,木有存稿就是这么悲哀,晚饭后了一会呆,这章就大大延迟了,待会还有一章,有月票的兄弟,快吐出来吧,俺已经心痒难挠了。
二二四 太玄丈人,阵图之祖
也不知道他使了什么法术,待得焦飞创出洞府,看到的已经不是刚才的洞府。
一条大河波澜壮阔,从群山中闯过,自己和另外的一十八人,各自雄踞一座山头。焦飞睥魄四顾,这十八人里个个都是炼气成罡以上,毕竟只有这个修为级数,才能着手祭炼法器,修为在迳之下的全都被阻第二关上了。其中有三人气息含而不露,加上刚才展露的法力,显然比焦飞犹要高上一级。
“看来我和老孟最后的对手,便是这三个深不可测的人物了,那个青衣少女应是青城派的人,就是不知剩下的那两个里,哪一位是昆仑山的道友。”
焦飞他们等不多时,温良已经驾驭了剑光落在一座山头上。焦飞见了这位十万大山素有善名的散修几次出手,只觉得这老儿精神矍铄的紧,半点也不像是行将坐化的样子,心头不觉就有些奇怪,心中寻思,一时竟忽略了温良的说话。等他回醒过来,却见大家都把手中的阴沉竹炼就的法器递还了温良,焦飞心中微微凛然,亦把这一套葫芦剑符送了出去,心头暗道:“这怕这老儿也有些古怪,不过绕是你精明也要让你叫焦小老爷算计。”
焦飞方才在这套葫芦剑符上下了心魔大咒,不拘谁拿去,都能让他得知许多东西,虽然温良已经是炼气第九层,炼就仙气护身的人物,但一个疏忽,还是有可能吃心魔大咒一个亏来。
温良笑吟吟的把这些低等法器…收了,只有在看到焦飞炼就了那套葫芦剑符的时候,才眼神微微一亮,多看了焦飞几眼。他把这些阴沉竹祭炼的法器收了,对这十九人说道:“我少年冉得遇奇人,学了一身道法,只是几百年过去,空自蹉跎,仍旧不曾炼成元神。如今老儿行将坐化,毕生所学道法和一些法器,都已经留着无用,只是我总不想把这些东西让些品行不端的人得去,若是他们造孽,岂不是带契小老儿有愧?”
“我这第三关仍旧不难,只是要看一看诸位的人心如何,此去不远,有个村寨,寨子中如今遭了瘟疫,许多人都沾染上了。尔等谁能先救了十人,便算是过了这一关。
听罢温良的话,这一十九,人身上都光华连闪,一起飞了起来,也就是焦飞还略略矜持,其他人都遁光飞,晃眼已经不见了影踪。焦飞定定的看着仍旧留在原地的温良,忽然笑道:“听说道友素有温租之名,最爱救人,为何却放任这家村寨瘟疫流行?何况这里的地势已经非复十万大山……不知您能否告诉我,这里乃是什么地方?”
温良微微一笑道:“道支怎知这里不是十万大山?”
焦飞笑道:“十万大山只有一条大河,我大略知道其走向,这条大河却来路古怪,若还是在十万大山里,它却是怎么来的?”
温良目光放亮,赞叹的说道:“焦小道友果然聪慧过人,一下子就窥破了其中破绽。不过你既然看破了我的诡计,说不得,小老儿就不能放你走脱了。”
焦飞嘿嘿一笑道:“道友难道要杀了我不成?”
温良呵呵一笑道:“那却是不必,我只能算你通过了这第三关,但却不希望你去搅扰那些还未识破小老儿诡计的人罢了。我最多也不过还有半月寿无,待我坐化之后,便是连这件东西,也可送与小道友焦飞听得倒抽了一口冷气,喝道:“难道这里果然是一处洞天不成?你竟然有如此级数的法宝?”
温良摇头笑道:“我若是真有一件能化出洞天的法宝,早便躲在这里,也不怕冥皇来拘我魂魄了。这只是一张阵图,被传授我道法的那位前辈,炼入了一片山河而已。”
世上还有这个级数的阵图?”
“自然!小老儿这一脉的道法,便是以阵图为主。只不过我资质不成,只修炼了一张百剑图,其他几张阵图却是无缘问津了。这张山河社稷图却是我师父留下来的,我也不过是勉强运用罢了。”
焦飞心头做做惊讶,喝道:“前辈的道法如此神奇?为何却不能修成元神?”
听得温良似乎并无恶意,焦飞也变得尊重了一些,温良摇头苦笑道:“我这一脉乃是上古道统,继承自道门十祖之一太玄丈人,只是这位祖师炼就元神之后,便即离开这一方世界,不知所踪。得了这位老祖道统的几辈传人,也都只修炼到炼气顶层,无一个成就元神之辈,这才渐趋式微。”
焦飞听得太玄丈人之名,也不禁动容,这位道门十祖之一的老前辈,原本是妖族大圣,在七凰座下也有地位。后来不知怎么,参悟天道,创出了三十六种大阵号称十祖之中阵法第一,有无穷手段。只是这位太玄丈人并未留下什么门派,后人也无从知道,这位太玄丈人的法力如何。
见焦飞似乎有些不大相信,温良亦不解释,只是笑说道:“这次我临要坐化,把消息放了出去,便是为了寻一个衣钵传人。你和那位竹山教的孟宽,都是最有希望之辈,只是你比他还要聪明一些,居然看破了山河社稷图的变化,算是抢先了一步。”
焦飞虽然听了温良许多解释,心下还是存有许多疑问,不过他知这老儿看似忠厚,其实也并不是可以欺之以方的老迈昏花之辈,便不问这些,注定不会有回答的事儿。转了口风问道:“那不知温良前辈,继承了太玄丈人几分法术,是否有把太玄三十六阵真传全部学到?”
温良倒也并不隐瞒,笑道:“当初太玄祖师遁破大千的时候,便知留下二十四幅阵图,到了后来,我们这一脉也分作了五六支传承,我的手里也只有五幅阵图的修炼法门。便是百剑图,山河社稷图,紫云阵图,五岳真乡图,九曲黄河阵图。
我们这一脉的修炼,在道门中也是独树一帜,要把自身魂魄和一张阵图合一,炼就元神,元神便是阵图,阵图便是元神,自然有无穷妙法。
焦飞笑道:“老辈倒是老实,连这些都跟我说知,难道不怕我起什么心思?”
温良呵呵一笑,却说道:“本来是想要挑个稳妥的人继承衣钵,便设下七道考验,没想到焦飞小道友你半路便识破了,只怕我剩下那四道考验也难不住你。不如我来跟你打个商量如何?我把本门道法传你,也迷你一张阵图,只求你帮我去做一件事情。”
焦飞略一寻思,有些不解的问道:“前辈选好了道法传承之人,便有让他去好了,何必非要多此一举?不瞒前辈,我只是为了帮助方辽师兄才来,他也是为了自己的几个晚辈,我本人却不贪前辈的道法和异宝。前辈有什么事情要我去做,只要是焦飞;力所能及,便帮你个忙也无妨,我最近正要做几件好事儿来。”
温良笑道:“所任知人知面不知心,我亦不知自后把谁人选上来,焦小道友特立独行,我在你这里多留一步棋子,这件大事自然更保险许多。”
焦飞听了还是微微迟疑,对温良说道:“前辈先把这件事儿说了,我若是能做,才考吞是否答允。”
温良微微一笑道:“焦小道友是个信人,那我便跟你说罢。当初太玄丈人祖师遁破大千的时候,曾把一名大敌压在了十万大山中。太玄丈人祖师法力通神,但是那名大敌也极厉害,故而我这一脉还有看守这名大敌,不让他跑出来的职责。我临坐化前,唯一担忧的便是此事,不然我何苦搞这么一场?等我坐化之后,这些身外之物定有去处,反正我亦管不着身后的事儿,一意修炼,岂不是更好?”
焦飞听了太玄丈人的话,忽然想起万蛊仙娘跟他提起那人,不由得悚然惊道:“原来那人是太玄丈人的敌人,岂不是说,那人就算比道门十祖稍弱,也弱不许多?这样的人物,就算我去天河剑派椴来救兵,也怕是未必能奈何?”
温良见焦飞犹豫,忙说道:“此人的一身法力神通,早就为太玄丈人祖师封住,道友只要持了阵图,每隔十余年去加固封印一次,便即无事。我在十万大山修炼这么久,也不曾遇到任何危险,焦飞道友何必犹豫?本门的阵图威力无穷,兼且都是历代祖师传承下来,都已经祭炼的是分完整,入手便能应用,虽然比不上法宝,却也不输给道门一十三道天府真符的那个级数,得了这张阵图,道友的法力也必定大进焦飞想了想忽然说道:“前辈若是肯把太玄丈人这一脉的道术,还有紫云阵图和山河社稷图送我,我便应承了此事。”
温良呵呵笑道:“道友真肯还价,不过这山河社稷图我还要用上几日,不如换另外一张阵图给你罢?”
二二五 太玄姥姥
焦飞倒也不挑剔,便说道:“那便换九曲黄河图罢!”
温良随手取出了两卷阵图,随手扣指一弹,就有无数文字,图像飞起,焦飞伸手招过,送入了眉心祖窍。当下便说道:“还清前辈送我出去。”
温良呵呵一笑道:“这是自然,不过小道友你可千万莫要忘记了答应小老儿的事儿。”
焦飞一指天地说道:“我焦飞若是忘记了前辈所托,让我三百年不得丹成!”
温良微微一笑,说道:“那人名为太玄姥姥,原本是太玄丈人的妻子,出身乃是人毖,也学了太玄一脉的阵图法术。只是两夫妻一为人族,一位妖族大圣,因为出身相异,冲突起来,结下了许多仇怨,夫妻变作了冤家仇人。后来太玄姥姥勾结了一个邪派妖人,学了一身邪门法术,向太玄丈人难,把两夫妻所生的六个孩儿也一起杀死。本来还顾念往日情分的太玄丈人,这才出手把那个邬派妖人杀死,把妻子镇压在十万大山。”
焦飞才了誓言,就听得这等大消息,顿时怒火上涌,喝道:“温良老儿,你这不是在害我?凭我有多大的本事,能锁压太玄丈人一辈的人物?你这几张阵图我也不要了,反正太玄姥姥也懂,我去放了她出来说不定还能得了全套。”
温良忙道:“小道友稍安勿蹂,太玄姥姥当年资质不成,只学了两种阵图,还是后来跟那个邬派妖人勾结,才炼就长生之身。本领并未有你想-的那么厉害!”
焦飞如何肯信?忙把两张阵图掷还,温良见他拒绝的意思甚坚决,忽然笑道:“说起来,你还不知当年太玄姥姥勾结了何人!我跟你说,她勾结的人和你们天河剑派也大有关系。便是你们通天河下的人物,你也许不知,通天河下还有一条血河,血河中繁衍的了无数妖魔,道法独特,其中有三人法力最为厉害,亦是炼就元神之辈,好为血河三圣。”
焦飞悚然动容,他可是知道血河的秘密,便是在天河剑派也少有人知,他若不是因缘聚会,也不可能知道血河的秘密。温良居然能随意点破,通天河下还有一条血河,显然绝对是信口开河,而是知道什么秘密的。
见焦飞上了钩,涅良徽微笑道:“那血河三圣中有一位血河道人,纵横天下,凶威无双,数万年前便已经纵横天下,他天生天养的生灵,所习的化血奇经乃是自悟。太玄姥姥和血河道人勾搭到了一起,便学了这门道法,不过化血奇经虽然奥妙,却离不开血河之地,一旦离开,便会法力大衰,不然也不会被封印在十万大山里数千年不得脱身。
↓血河道人?”
焦飞忽然问道:“当年太玄丈人不是已经把他击杀了么?”
温良微微一震,说道:“当然!馈压太玄姥姥之时,太玄丈人便把血河道人击杀。”
焦飞脸上不动声色,心头却是转了不知多少念头:“血河道人数千年前便被太玄丈人击杀,但是七百年前我们天河剑派的掌教郭真人不是也击杀过他?对了,我上次问过樱天女,她可并没有说血河三圣中有人陨落!”
焦飞心头悚然一惊,不过却没有把这话跟温良说知,温良只以为劝说了他,便把两幅阵图交回,呵呵一笑道:“老儿我能都馈压太玄姥姥数百年,道友出身天河剑派当然更无问题。”
焦飞默默收了两幅阵图,被温良把手一挥,送出了山河社稷图,出现在方辽和四女的身边。焦飞一句话也没说,只是做回了方辽身边,似乎并不以未能过关为意。方辽却心头沮丧,问了几句,焦飞都不理他,最后不耐烦说道:“再有片s,1,温良便选出了继承人,我们师兄弟联手,抢了东西便是,难-道师兄不想要温良的道书和法器了么?”
方辽叹了一声道:“也只好如此。”
过了大约十余日,6续有人被送出了温良的洞府,直到最后连青城派的那个青衣女孩儿,也出了洞府。她一出来便腾起剑光,半分留恋也没有,便即遁走,显然非常羞愧。
焦飞计算人数,只有孟宽和另外两个炼气丹成之人没有出来,不由得有些担心好友,暗忖道:“孟大少虽然看似鲁莽,其实心智机敏,半点不比我差,何况他修炼的五行阴煞地极真火乃是天下间一等一厉害的法术,便是遇上修为高一两个级数的异派弟子,也不输人。除非那两人中还有那个昆仑弟子……”
焦飞有等候了半日,心中是在按耐不住,一抖袖袍道:“方辽师兄,我们闯进去罢!”
方辽转头叮嘱了四女一句,把护身的剑光放出,正要跟焦飞一起闯阵,忽然听一声朗笑,孟宽昂然出了洞府,左右看顾,见只有焦飞和方辽还在,抖了抖眉头,狞笑道:“我费了好些手段,才斩杀了那两个妖道,你们也是同他一样,谋求温良的遵宝不成,便要来抢么?”
焦飞见到孟宽出来,心头大喜,但是嘀上却喝道:“好小贼,快些留下东西,我放你一条活路,不然今日便是你的死忌。”
方辽心头火热,不等焦飞动手,便把剑光放出,互宽一抖身子,化成了一团黑色火云,冲飞上了天空。方辽驾驭剑光随后追随了上去,焦飞亦紧跟着放出了剑光,三人犹如流星过渡,眨眼就遁出数十里外,孟宽虽然不惧方辽,但是知道此人乃是焦飞同门师兄,也懒得跟他动手。
只是把遁法展至极限,和方辽的距离越拉越远。
方辽心中又惊又怒,没有想到孟宽居然有如此厉害的通法,正在他心中失落,以为此事绝望之际,忽然背后风声响亮,焦飞背后多了一对翅膀,风雷一阵,追过了方辽,紧紧缀在孟宽身后,半个时辰,两人就飞遁的不见影踪。
孟宽见焦飞一个人追了上来,呵呵一笑,住了云光。焦飞运剑只冲入了孟宽五行阴煞地极真火云中,呵呵一笑道:“果然得手了么?
后面那个人不是昆仑的人,若是温良前辈助我-,只怕我一时也要吃亏。”
焦飞忙问道:“那两人是什么来历?”
孟宽摇头道:“我也不知,只是这两人的法力邪门的很,不似平常道家,也不似佛家,转到是有些像神宗魔门的传人,只是我听老师说过魔门三十六真传的名目,他们使用法术,跟三十六真传都不相类。
焦飞诧异道:“神宗魔门都在北方,各自建立魔国,怎会把势力探入中土?何况神宗魔门除了千余年前和太白剑宗一战,就没有和中途的道佛两家起过冲突,神宗魔门弟子也根本都踏足中土。”
孟宽和焦飞各自思忖了一阵,都想不出结果。孟宽把三副阵图一抖,说道:“我得了温良前辈的道统,那口五阳剑我知道你也不须,这三副阵图你选两幅罢!”
焦飞笑道:“这却不须,我这里也得手了两-张!”
焦飞把自家得手的阵图一晃,孟宽才诧异道:“你怎么也得手了?不是半路就败退出去了么?焦大少果然神出鬼没,连温良这等老奸巨猾的来老鬼,也能轻松搞定,还得了如许好处。”
焦飞把自己识破了是在山河社稷图中一事儿说了,孟宽一拍大腿喝道:“原来如此,我开始说那方天地怎么有许多古怪,但却未能识破,还是过了温良前辈的七重考验之后,这才明白是被围在山河大阵之中。
焦飞和孟宽相视一笑,各自收了阵图,便开始研究起来,如何应对镇压在十万大山中的太玄姥姥。孟宽说道:“我师父曾说过,世上有一隐秘宗派,叫做血河宗,法力似乎和天河剑派相克,那太玄姥姥身兼两家之长,定然厉害无比。温良前辈虽然许多好意,但是他定然有些话迹未跟我们说知,你我兄弟还是要小心些。”
焦飞知道血河道人恐怕还未死去的消息,和血河的事情,是天河剑派的大秘密,也不好跟孟宽说。但却把万蛊仙娘的事儿,跟孟宽说了。
“太玄姥姥手中只怕最少还有一件法宝,凭着这件法宝,她怎么也要算作是两位元神级数的高人。只怕你我兄弟二人都炼就元神,也未必就能稳胜了这位老前辈。”
孟宽也道:“似此果然可虑,不如你我兄弟还是按照温良前辈所说,每隔数年去加固一次封印。等我们都炼就元神,我去请师父借来竹山的馈教七宝,再来试试这位太玄姥姥的法力如何。”
焦飞亦道:“我去海外一行,也曾结识一位炼就佛家金身的好友,到时候一起约请来,此事许多谨慎,轻忽不得。”
两人都是极有助长之人,顷刻间便定下了计议,然后便杞此事放过不提。焦飞说道:“我已经帮忙了方辽师兄,事情最后未成,他也不能怪我。不过回头总要跟他知会一声,做事情有始有终。”
孟宽亦道:“这些阵图对我来说也还罢了,倒是你送我的那件法器十分和我脾胃,我打算在十万大山找个地方祭炼一番,这才出来。你若是无事,我们兄弟越好个地方,大家回头碰面,一起四处耍耍罢!”
焦飞道了声好,和孟宽正要分手,忽然有一声长长的龙吟,撕破大气,从天上的云头落了下来。竟然是一道宛若龙形的剑气,生出森森寒意“要把盂-宽的墨色火云斩裂。
“昆仑的四灵剑诀,青龙剑法!原来那位昆仑门人,早就算计好我们哩!孟宽正要把五行阴煞地极真火运使,去抵御这一道剑气,焦飞一笑道:“这却不必。”他对被天魔童子侦压的那十五条蛟龙说道:“那位白玉蛟龙前辈,晚辈失言,累你在我这里困顿许久。现在外面恰有大敌,不知前辈可肯助我?”白玉蛟龙忙道:“肯的,肯的!”
焦飞笑道:“那前辈打退此人,便去海外蛟王寺,寻找朱厌龙,骊龙黑摩勒两位罢。”
焦飞把白玉蛟龙放出,扯住孟宽的衣袖说道:“走了!走了!让那个昆仑弟子,自家玩去,我们兄弟哪有闲暇去理会他。你回头可去麻家寨寻我!”
孟宽呵呵一笑,也不多问,把云头纵起,悠悠然向南飞去,焦飞把自家的剑丸使出,冲破了孟宽的墨色火云,还兀自不忘喝了一句道:“好小贼,算你厉害。”
孟宽也是凑趣,大喝一声道:“你那法器都被我打碎,囚禁的蛟龙都飞了出来,下次看你还有什么宝贝!”
两人各自喝骂了几句,遁光扭转,也不理会上面正跟白玉蛟龙恨苦争斗的昆仑弟子,晃眼就各自去的远了。那位昆仑弟子,本拟自己法力高明,又自矜身份,不愿去跟一群异派的人搅和,这才远远的埋伏在外,想要看到谁人得了温良的遵宝,就出手抢夺来。焦飞和方辽追逐孟宽的时候,他也看到了。
后来焦飞闯入了火云中和孟宽叙旧,因为有黑云阻挡,他就不知里面生了什么。等候好久也不见里面有动静,心道:“这两人一是天河弟子,一是竹山弟子,想必正斗的辛苦,我此时出手正好。”这才运炼青龙剑气,想要一举粉碎了孟宽的五行阴煞地极真火。没想到孟宽还未出手,就飞出了一条炼气第九层的白玉蛟龙出来,饶是他也有不俗修为,剑术也高明,在这条白玉蛟龙的狂攻击下,亦只有苦命支撑的份。
白玉蛟龙体质最为坚固,乃是北宗魔门最高明的护身法诀玉肌仙体模仿的原型,这位昆仑弟子的剑光纵然锐利,却也斩不开这条白玉蛟龙的鳞甲,炼气第九层的大妖怪,怎么是那好相与的?焦飞和孟宽的话,更是让这位昆仑弟子吐血,心中暗忖道:“这头畜生既然是那个姓焦的豢养“怎不去攻击那个姓孟的,却来袭我?”
二二六 如意金竹
焦飞收了剑术,在方辽面前落下,只看他脸色不渝,方误以为他并未有边上孟宽,也只能长叹一声道:“是我络几个晚辈无缘,不怪师弟《”
焦飞嘿了一声,淡淡说道:“方辽师兄,我要在外面闲散些时候,体悟天心,人心,准备突破炼气丹成这一关,暂不跟你回去通天河了。
方辽只道焦飞心情不爽,功败垂成,亦无话可说。毕竟他自己在此行中,没有出过半分力气。何况孟宽的法力,他亦是看到的,焦飞确实逊色了孟宽一筹。方辽只能冲着焦飞一拱手,道了声谢,带了岳菱花,于昙,方云衣,苏晚荷四女悄然离去。
等他们一走,焦飞便纵起遁光直奔万花山。
当焦飞的剑光再次划破万花山的护山大阵时,下方已经再无一丝法力,任凭焦飞冲破万花山的屏篱,一路闯进了温良的洞府。两头白鹤童子正在哀哀的啼哭,焦飞心头一颤,走过去一眼,却见温良已然在平昝打坐的石台上坐化。
这位长者于焦飞并无太多交情,也没什么特别的情感,只是焦飞总算是得了温-良的好处,心中总还有些感恩之念。骤然见到这位老人家转生冥狱,魂魄冥冥,也不禁心中哀恸。
焦飞随在两位白鹤童子身后,亦拜了八拜,算是谢过了温良授道,传法,赠送阵图之德,他站起身来,心中也略微奇怪,暗忖道:“虽然温良前辈自己也说,只余半月寿元,算计时日在这时候亡故也是该当,却怎会连后事也不曾交代,就这么匆匆去了?”那两个白鹤童子,见到焦飞本来还戒备,看到焦飞向温良遣蜕行礼,这才略略好了些颜色,却仍旧不大放心焦飞。
其中一个白鹤童子哽咽道:“我家温祖临死前,已经把所有的东西都送人了,你还来做甚?”
焦飞叹了口气道:“我来不是:恙了温良前辈的东西,只是想要来看他老人家一眼。你们可知温良前辈临走之前,说过什么话来?可曾吩咐你们去处?”
两个白鹤童子互望一眼,都说道:“不曾!我家温祖只说把万花山基业送与栽-们兄弟,没有说什么其他。”焦飞轻轻叹息道:“既然温良前辈如此说,你们二人就好生照管这处山场罢,日后如有难处,可去通天河寻我。”焦飞想了一想,取出了赠予阿奴和张燕的那套万里传音符,也送了两人一人一枚道:“这道传音符,可以传音给我,还有麻家寨的寨主。你们便请收下,以备不时之需”
两个白鹤童子见焦飞忽然变得和善起来,非复之前的强横霸道,都有些面面相觑,十分惊讶,心中都暗忖道:“为何这个天河剑派的黄脸忽然转了性?他原来是多么霸道的人,如果不是竹山教那个姓孟的,只怕早就把所有人都驱赶走了,现在怎么却忽然如此和善?不过他是天河剑派的弟子,原本想要取温祖的道法,遗宝,只怕也是要送人,想必不是贪图我们兄弟什么。”
这对白鹤童子在温良门下,倒是极有见识,早就看到了孟宽和焦飞动手时,使用的法器,法术都非是凡品。温良也跟他们说过,不拘是孟宽的五行阴煞地极真火,还是焦飞的明月剑丸,品质都只有他在那一口五阳剑之上。温良临坐化,确实传了他们兄弟点家私,这对白鹤童子谨慎,不肯跟焦飞说,但是一转念,又想不出焦飞要来贪图他们什么,便渐渐胆大起来。
两个白鹤童子收了焦飞的万里传音符,见焦飞要走,忙一起拜倒说道:“焦飞仙长,我们兄弟也颇虔心向道,不知仙长能否收下我们,还是做个随身的童子。我们兄弟做卓勤快,定会让仙长满意。”
这一番话,却不是两位白鹤童子想到的,却是温良叮嘱他们说:“若是孟宽和焦飞这两人中有谁会来看我,你们便可趁机拜在他的门下,把我最后一点秘密说给来的那人知。若是来的是其他人,你们就要小心点,尽量不要多说什么,免得惹祸。”本来两个白鹤童子知道温良把毕生道法和法器都传给了孟宽,对焦飞却十分信不过,只是温良临坐化这般叮嘱,便姑且存疑。这时见了焦飞举止和善,这才试着照温良的嘱咐,想跟焦飞求个进身。
焦飞想也不想就摇头说道:“我门下不须童儿,你们还是仍旧自家修炼罢《”
两个白鹤童子,也算是心性灵巧,如果是焦飞开口便答应了他们两个,两兄弟说不定心头不踏实,转荻。起几分小心眼。但是焦飞斩钉截铁的说不能收下他们在,这才确信焦飞不是看上了温良留给他们的东西。两兄弟乃是仙禽变化,知道机缘难得,当初他们不是因为机缘,拜在了温良门下,学习了道法,炼就了人身,只怕早就魂魄同归,身躯化为草木了。
且焦飞出身的天河剑派,毕竟是道门九大派之一,两位白鹤童子并未有痴心妄想,成为焦飞门下弟子,只是想能够成为焦飞的护洞灵禽,多少也能被传授一点法术,不拘有没有机缘修炼长生,至少不用担惊受怕,被各路妖怪,异派修士搅扰,可以把日子过的安逸稳定些。
两兄弟也做惯了杂役童子,并不怕做事辛苦,倒是很怕流浪在外,没有人撑腰,到处受人欺负。
当即两头白鹤童子就磕头如捣蒜,声称焦飞如不答应,他们就不起来。焦飞笑道:“看在温良前辈的面子j1,我指点你们一个去处,我是不可能收下你们的。”
那头年龄稍大一点的白鹤童子,抬头说道:“似焦飞仙长这样的大派弟子,总有一日要独立门户,现在不及早预备下童子来。如后临时现去招收,不说这做事的勤快稳妥,就是可靠也难,难道您就不怕你胡乱收个杂役童子,手脚不干净,偷取你洞府中的东西?”
焦飞一时好笑,正要分说,忽然又一想:“也罢,收了他们两个也不多点事儿。暂时跟白云仙,铜无心住在上元八景符中,倒也无需怎么照看。”
两头白鹤童子见焦飞意动,忙苦苦哀求,焦飞挥手让他们起来。走到了温良的身边,低声叹息道:“温良前辈一生好事做了无数,修为也极深厚,偏就是不能炼就元神。希望冥凰能看在他这一世为人如此厚道的份上,下一辈,让他托生到好人家,重新修炼道术,再次踏上长生之途。”
焦飞当初也起意过,把七宝如意大咒赠予温良,只是随着道法日益高深,他也渐渐感悟到天地间,有无穷气机变化。越是修炼,便越会体悟到天地间的种种变化,心头戒惧便越多。
冥凰创生一十九重冥狱,重炼魂魄,乃是天地间必不可少的一环,自己肆意破坏,肯定有许多不妥。这件事情现在看来似乎并无什么了不得后遗症,但是日久积累,只怕于大道有碍。便是连百骨道人都不敢轻易祭炼六阳封神幡,佛门二祖释陀,龙迦亦要合力开辟极乐天境,永恒净土,真宗和尚转世之后,便渺无音信,虽然有些痕迹,却一直都不记得回去蛟王寺,其中若是没有许多奥妙,焦飞是怎么都不肯信的。
当初他收了天音女尼,是不曾计较,也不曾想过这件事儿会有什么后果。后来求到寒冰道人门下,虽然也有些犹豫,但为了冰魄神光,证就大道,自然什么都肯舍得号-o但是温良却与他没有这般厉害关系,也没有许多深厚情感,焦飞想了又想,还是忍下了此事,毕竟他不是能掌控天地的创世七凰,何况这种事儿连创世七凰都要开埠■了冥狱来做,他凭什么胡乱插手?
两个白鹤童子,见焦飞似乎对自家的温祖十分尊敬,便开口说道:“温祖说,我们待他死后,可将他肉身埋在如意金竹之下,化为元气滋养这十佘根如意金竹。既然我们兄弟两个,已经投在公子门下,一切便听从公子吩咐。”
天魔童子在阴阳葫芦内传音道:“老爷,那些如意金竹乃是无上天材地宝,有许多妙用,只是没有充沛的天地元气,培养不活。您可以种在阴阳造化池里,定会生长茂盛。至于那老儿的肉躯,就送入阴阳造化池里化了吧,反正留下来不是为人得去祭炼什么邪门法宝,就是日久成精,化为炼尸,若是慢慢腐坏,更是可惜。”
焦飞微微一惊,他本来并不想动温良的遗体,毕竟人死为大,入土为安,但是听了天魔童子这般一说,才想道:“送入阴阳造化池里化去,那是决不能成的,毕竟他也是一位长者。不过这般留下,万一被人毁去,也是我疏忽的罪过,就先收在阴阳葫芦内罢。”
焦飞对面位白鹤童子说道:“温良前辈也是修道有-成的高人,怎好就毁去他的肉身?本来死者以入土为安,只是我摺-把他老人家的遗骸藏。在此地,只怕有许多不妥,我就先收了起来,日后寻个山灵水秀的地方埋葬,你们日后想念了,也有个拜祭的地方。”
焦飞嘱咐了一声,让天魔童子千万不可对温良的遗骸下手,这才虚空伸手一抓,把温良遗骸摄入了阴阳葫芦内。两个白鹤童子见焦飞如此温厚,到也颇有些死心塌地的认他做新主人。这两个白鹤童子,一名温如玉,一名温灵犀,都跟随温良赐姓,温如玉是哥哥,温灵犀是弟弟,都是炼气入窍的修为,刚能够化成*人身。
温灵犀见焦飞收了温良的遗骸,日后还要找个地方安葬,心头也颇欢喜跟了个忠厚的主人,对焦飞建言道:“主公,那十余根如意金竹怎备办?这一处山场呢?”
焦飞微一寻思,笑道:“如意金竹我自然有法子带走,你们不必管了。这处山场,暂时也用不着,便先封印起来,你们兄弟先跟我走了罢。带的日后修为高了,再来重开万花山洞府。既然这座洞府是你们兄弟的,日后自然还归你们。”
两头白鹤童子都很欢喜,带了焦飞去看那十余根如意金竹,焦飞伸手一指,这十余根如意金竹就缓缓投离了地面,下面的根须一点不损,再伸手一招,就一片光滑闪过,不见了影踪。把这片如意金竹移植到了阴阳造化池里,这十余根如意金竹根须张开,贪婪的吸摄阴阳造化池内的充沛元气。
自从焦飞把天魔童子放在阴阳葫芦里,这阴阳造化池的灵气就再也不曾满盈过,两道太乙真形符,和天魔童子都能增幅阴阳造化池吸摄天地元气的力量。其中十分之九,都被天魔童子摄取来,修补自身损伤。天魔战袍乃是北宗两**宝之一,似焦飞这样的修为,把黑水真法提升到第十层便是极限,且不能维持多久,若是元神高手使用,便能骤然提升一级,当然此宝终究不过是真形级数,威能亦有极限。
不过此宝本来便另有用法,并非是给自己使用。
当初大苦神君跟人斗法,便用天魔战袍把魔门北宗九大真传之一修炼到四五层弟子罩住,顿时就提升了一个相当于炼就神魔不死之躯的大帮手,而且根本不用畏惧这人的生死,反正魔门弟子,从来都只恨太多,哪有嫌少?就算被人杀了,只要换一个弟子,再用天魔战袍一罩,依旧是个相当于炼就神魔不死之躯的大帮手。和拥有天魔战袍之人相斗,便等若以一敌二,且还有一个百杀不死,自然是极端难缠。
天魔童子当初被太白剑宗的钟神秀斩破,虽然未被伤及根本,法力究竟也弱了一层。最近在阴阳造化池中浸泡着,这才恢复了几分元气。不过他见到在十余根如意金竹,便知道此物非凡,故而特意分出了一股元气,恰到好处的足够这上古异种生长育所用。
吸摄了一些天地元气,这如意金竹便抽笋芽,眼见再过七八日,便能再生长出几十根新的如意金竹出来。
二二七 五岳真形诀
焦飞道:“主公,那如意金竹不是这般养的。老主公用的是本门秘传法术将养,日后长成,砍伐下来就是一件法器,不用特别祭炼,有许多妙用。
焦飞微微一愣,默默记忆温良传提的法术,果然现了一种和如意金竹上荮黧相合的法术,便是五岳真形诀。
太玄丈人这一脉的法术,乃是上古道门,于现今的道家法术并不相类,转有些近于神宗魔门的法术。虽然也一样是炼气九层,但是却不修炼肉身窍穴,而是把魂魄和一部阵图合一。最后炼就元神,便是一幅阵图,拥有无边法力。这五岳真形诀炼就,元神最后便能化为层峦叠翠的山峰,奇重无比,与人斗法只要合身撞上去,便是天崩地塌一般的夫威力。
原本太玄丈人自家祭炼的三十六张阵图,已经全数炼化入了元神之中,变化莫测,有无穷**,跟着太玄丈人一起遁破大千,逍遥天外去了。涅良传下来的五幅阵图,乃是他这一脉历代祖师祭炼的,每位祖师临到寿无将近,便即把阵图传给后人,也都有了数千年的火候,都将近圆满,虽然这些阵图法力极大,可也因为这个缘故,温良这一脉传人总也不能过五个。
他们倒不是不能重新祭炼一幅阵图,只是有了本门前辈传下来的阵图,尚且不能把魂魄和阵图合一,炼就元神,自家祭炼的威力更差,还要重头炼起,只怕阵图还未练成三分,就已经一命呜呼了。
温良也是得了这十余根上古异种如意金竹之后,才想用五岳真形诀祭炼成法器。
这些如意金竹乃是活物,只要略加调养,开了灵识,便能自行渡缓修炼,把炼刻在身上的五岳真形图渐渐完善,不用温良时时照顾。一旦这些如意金竹最后长成,不但是极为厉害的法器,更利于他们这一脉的道法修炼。有了这等根基,湿良这一脉传人可以不用受限于阵图,多收弟子,说不定终究会有一个炼就元神,把他这一脉的道术扬光大。
只是他还为把这些想法一一实现,便寿元到了,只能抱憾转世。
“太玄丈人想的倒是不错,这如意金竹本质便佳,于本门的赤火无铜木相等。若是把每一根如意含竹内都祭炼了一套五岳真形图出来,只要祭出去,便有如山般重,跟人斗法,等闲的法术,法器,都能一下子击碎。且这如意金竹还是活物……比寻常法器又自不同。”
焦飞亦暗暗赞叹温良的创举,他自家当然没有精力,再去修炼太玄丈人一脉的道术,想了一想,暗暗嘱咐天魔童子道:“我放在阴阳造化池里的如意金竹,你反正无事,就帮我日夕祭炼罢。我这里有一部五岳真形诀传你,你本来便是一件法器,得了迳五岳真形图,也可祭炼自身,说不定也有助于恢复昔日威力,甚或更上一层。”
夭魔童子默默听了焦飞传授了法术,闷声说道:“老爷,我五千年前便已经成为了法宝,三千年前就突破到了真形级数,若是没有元神级数高手祭炼,只怕要十数万年才能凭着本身晋级为幻神级数。总要你跟大夫人炼就了无上法力,小的才有出头之日。凭我的能力倒也能帮忙祭炼这几根竹子,只是老爷万勿太多期待幸好。”
焦飞忙道:“凭你炼去,我亦不催你,只是觉得你无事可做,帮你讨个营生。”
夭魔童子嘿了一声,等焦飞收回了心神,便即对馈压在体内的十四条杂色蛟龙说道:“刚才我家老爷说了,你们这些龙种既然没有什么大秘密拿出来交换自由,便要给他做一万年苦力。做完十万年苦力之后,也可抵过这个损失,我家老爷一样放你们出去。”
那十四条杂色蛟龙,自从连着出去了三头兄弟,亢不心头痒痒,这时候听说要做一万年苦力,都惊叫道:“便是真龙,不成龙王之休,一万年也死透了。你这不是为难我们?我等要跟焦公子讨个话,不要你这童子胡乱做主。”
这十四条杂色蛟龙被焦飞从玉龙玺中放出来,多少还存了几分侥幸,以为可以持强逃遁。但是夭魔童子怎也是真形级数的法宝,怎是玉龙玺这件仿了元始天魔印的法器可比?它们挣扎许多,最后才死了心了,但听说天魔童子要拿他们去做苦力,都是十分不愿意,奋力抗争。
夭魔童子嘿嘿一笑道:“你们若是不愿意,我这还有个差使,只要做好了便即效你们出去。”
这几条杂色蛟龙一起说好,天魔童子便说道:“我家主人要新近祭炼一套法器,自家却倒不出手来,若是你们肯帮手,只要祭炼到九层为止,便可算你们抵过。”
这几条蛟龙不知是计,都一口答应了下来,心道:“只是九重禁制,对我等的修为来说,不过是指顾间事儿,看来焦飞公子为人忠厚,早就想放我们出去,吩咐了这童子办这事儿。”夭魔童子把五岳真形诀分别打入了这十四头蛟龙体内,喝道:“要祭炼的便是那阴阳造化池里的如意金竹,你们谁能祭炼成一根,便可获得自由之身。”
这十四条蛟龙得了这部法术,又扑下去看到已经生出了几十根笋尖的如意金竹竹林,都暗叫一声苦,忙纷纷争辩,不敢再应承此事。法器,法术,都以天罡地煞为总,天罡级数三十六重,地煞级数七十二重,但是符器和阵法却不是这般,只以九层为尚,多至十层便不是元神级数以下能够企及。
若是把一务法器祭炼到$:九层境界,对这些不是炼气第八层“就是炼气第九层的杂色蛟龙来说,自然是容易之极。但要把符器甚或阵法,祭炼到第九层,就算是太易真人,东极青帝,象山真人这样,也要损失十数年功力,对这些杂色蛟龙来说,至少是七八成的功力,呕心沥血才能达成,少说也是一两千年的苦苦修炼。
何况这如意金竹吸摄算是把一身修为全部付出去,也休想把这一片如意金竹祭炼完全。
天魔童子这时候却不好说话了,厉声做嗔道:“尔等怎还不知足?我刚才传投你们的五岳真形诀,乃是天下一等一的道法,当年道门十祖之一的太玄丈人所授,光凭这一道法诀,就足抵万年道行。现在居然还推三阻四,莫要以为我家老爷好说话,便做此无赖之状。你们这些泼泥鳅要晓得,现在我们焦家门户,已然是大夫人执掌,我奉命来管束老爷,不让他败家做破落户,这事儿便做得一半的主。尔等再推三阻四,正要把领头闹事儿的血祭,来恢复咱天魔童子的元气。”
这十四条杂色蛟龙,听得天魔童子说的凶狠,顿时都慌了,暗暗叫苦道:“我们当初能和焦飞对答的时候,怎还不知足,非要把许多秘密遮掩?如今朱厌龙,黑摩勒,白玉蛟龙这三个都出去了,就剩下我们几个,没有出头之日。现在想要有当初的待遇,却不可得了,这般压榨,我们的筋都要被抽了,皮都要被剥了,怎知道焦家的大夫人凶狠如此?”
天魔童子毕竟是炼就了无神的法宝,这一威,那十四条杂色蛟龙都不敢反抗。只有一条红龙压低了声音,赔了许多小心说道:“这如意金竹繁衍不尽,我们兄弟就算是累死,一身功夫全部化为阵法元气,也是培养不全的。童子可给我个实数,或者一二根,或者两三根,诸位兄弟心中也有底细。”
其余十三条杂色蛟龙听了这条红龙的话,都心头暗骂:“这般厉害的阵法,祭炼一根出来,便要一两千年功力,祭炼两根却要三四千年的根本,祭炼三根最少是五千年的道行,真要祭炼两三根,我们大家都去做泥鳅了,还成什么真龙?”
天魔童子嘿嘿一笑道:“也罢,既然尔等愿意,我便定下个实数,每一条泼泥鳅,都要祭炼两根五岳真形如意金竹出来,我已经算是大大的开恩,莫要不知好歹。”
听得天魔童子最后道是略略让步,并没有把大家逼的太狠,这群杂色老龙才心头缓了一口气,虽然都连心头沮丧,但多少也生出一丝希翼来。
天魔童子一抖身法,把避十四条杂色老龙掷入了阴阳造化池里,他倒是不怕这些蛟龙反抗,反正以他的本事,转眼就能击毙了这些杂色蛟龙。见这些老龙开始辛苦卖力,天魔童子暗道:“若是老爷知道我把五岳真形诀传了你们,纵然他宽厚,也不肯放你们这些苦力走了。
天魔童子哪里是好心?他本是法宝元神,做事直至本心,混没有生灵那种千百杂缠的繁琐,林小莲让他看住焦飞,天魔童子便看住焦飞,林小莲让他保护焦飞,他便会不择手段,不让焦飞受半点伤害。至于让焦飞去一夜寻春,他再出手击杀,本来天魔童子便非男非女,胸中没有是非善恶的观念,也不以这般做法为错。这些、裘色蛟龙到了天魔童子手里,便有一百计方法驱使,怎肯像焦飞一样轻易放走脱?j!飞收了神念,便不知阴阳葫芦里天翻地覆,已经变化了世道。他把温如玉,温灵犀兄弟一起收入了上元八景符中,想到孟宽怎么都要三四个月才能把玉龙玺祭炼完全,自己现在去麻家寨也不过是苦等,便打算在万花山先暂住些时候,穗固本身碜为。
他和崆峒女弟子秦霭萼一场苦斗,强行吸纳了青蜃瓶中的真龙煞,当时借助了天魔童子的力量,倒也馈压了下去,只是此事不早些解决总是个后患。
如无必要,焦飞实是不想再度提升无蜃诀,葫芦剑诀的修为了。
道门中人都道丹成无悔,兼修许多法门,先在凝煞时便会互相混杂,根本炼不成纯净的罡气,一旦走了混煞之路,便等于绝了丹成一品,二品的指望。
他是已经炼成了冰魄神光,加上元蜃诀只修炼眉心祖窍,又有徐问最后一点功力所化的元蜃幻景把那一团真龙煞牢牢摄住,不能泄露半点出来。这才没有影响本身的法力纯净。但是若他继续把元蜃诀提升到了炼气成罡的境界,两腺罡气对撞,就不是不能丹成一品了,而是绝不可能炼气丹成。
道门的法诀以越纯,越净为尚,焦飞想要丹成一品,就决不能再把元蜃诀稍微提升半点修为。
若是别种道诀,焦飞也许就一狠心,把这股功力废去,但是偏偏现在元蜃幻景当中,还有着一口无形剑。焦飞冥思苦想良久,亦苦无良方,到了最后,焦飞一狠心道:“总不成我还对天河正法有甚犹疑,既然我选定了这部道诀,便要一心一意,为了能够炼气丹成,这口无形剑我不要了。”
焦飞运起天河正法,汇聚到了眉心祖窍,正要把元蜃幻景一起毁去,天魔童子这些时日,总在关注焦飞,他把那十四条杂色蛟龙摆布,知道焦飞必定要来问他,心里已经预备了几个答案,只等焦飞来问。
焦飞运炼天河正法,总要自丹田中摄取真气,天魔童子有些奇怪,把元神显化出来,见焦飞要把天河真气,一元重水轰入眉心祖窍,忙叫道:“老爷不可如此,那眉心祖窍何等重要?你万一伤了,此生都没法修炼,岂不是白费了这一世机缘。”
焦飞心头一震,忙缓了天河正法,深深叹息道:“然则如何才能把元蜃诀的修为封印?”
天魔童与不假思索的说道:“那阴阳葫芦又非是定然需要个葫芦才能祭炼,青蜃瓶岂不是也可以的。老爷自从把葫芦剑诀转移到阴阳葫芦里,是不是便不觉得这套道法和本身功力毫无瓜葛,却依旧能运使自如?”
二二八 冥土故事
焦飞猛然开悟、忙叫了一声好。
他确实忘记了此事,因为自从葫芦剑诀被转移到了阴阳葫芦内,他就再也没关心过这部法诀,也从未去修炼过。得了天魔童子提醒,焦飞忙把青蜃瓶祭起,阴阳葫芦第一重禁制祭炼容易,焦飞顷刻间就把清蜃瓶再多祭炼了一种禁制。当初焦飞祭炼乌云兜的时候,也是用天河收宝诀加意祭炼过,任何法器都能祭炼数种禁制,使之有数种不同的功用。只是祭炼一种禁制也十分为难,多祭炼一种,转不如去祭炼两件法器了。也只有焦飞这等运气,才收到清蜃瓶这件三十六重禁制圆满,从法宝境界跌回法器的宝贝,居然还不怎使用,要从头祭炼另外一种法力。
只不过阴阳葫芦诀,非要祭炼到第四重以上,才能和一门功法合一,焦飞盘算时日、觉得自己把青蜃瓶多祭炼一种阴阳葫芦禁制到第四重,只怕也要三四月光阴,还来得及和孟宽的约会,便在万花谷内闭关,一修炼就是三个多月。
这一日焦飞正自祭炼青蜃瓶,他已经把这这口阴阳青蜃瓶的第二种禁制祭炼到了第四重,只是还未圆功,忽然听得外面的万花山防护大阵传来波荡,显然是有人冲破了此阵。
温良乃是太玄丈人一脉的传人对阵法别用钻研,只是他为了掩饰自家的传承,用来护山的大阵不过平常的道门阵法,威力并不强,只能略略阻挡敌人。在遇土强敌的时候,只有示警之效,却没法阻挡了。
焦飞心中一动、挖自己设在万花山周围的心魔大咒分身动,一面道心纯阳镜在他身前跃然飞起,现出了万花谷中来人。那是四个黑衣人,每个人身上气息都颇为怪异,身上各自有一头异兽形象隐隐浮现。
这四个黑衣人、就是凭了护身的异兽运使法力,倒真有些神宗魔门弟子的样子。
焦飞并未有把黑水真法和大鹏逍遥淡修炼到第四层以上,不过他也隐约知道,神宗魔门心法修炼到第五层,就能把肉身变化为神兽真身,第六层以土才能似这般驱使法力。换句话说,这四个人的修为都相当于道门第六层炼气丹成的境界。
“咦,他们是谁?前来做甚?”
焦飞记得孟宽也说过,他在争夺温良遗宝的时候,便有两个人法力近似神宗魔门,而且行动诡异,并且向他出手。他心中亦是有此凛然,暗忖道:“凭我一个人之力,对付四个相当于炼气第六层丹成的强敌,只怕是有此为难。这颗不比海外,可以肆无忌惮运使六阳封神幡,心魔大咒、天魔战袍这些法器,法宝。”,若是只有一二人,焦飞自忖凭了二十四桥明月夜和天河三十六法,便是修为比他高一层,焦飞也并不怎么畏惧。但是敌人居然有四人之多,他就得动用天河派之外本领了,回到中土之后,焦飞雅不欲似在海外一般。何况海外广大,杀人灭口也容易,中土修士繁多,说不定一场斗法就被那个隐居在彼处的旁门散修看到,日后这些都是麻烦的源头。
焦飞心头一动、运起天河三十六法中的隐身法诀,先把身形隐去,端坐原地不动,他还想先看看这些人究竟是什么来路。真要是非得出手不可,焦飞已经是打算了战决,瞬间便扑杀次四人。
焦飞先把阴阳清蜃瓶摄入了元蜃幻淡当中,又把六阳封神幡笼在袖中,二十四桥明月夜灌注了充盈真气,随时可以出斩人。这才好整以暇的看这些人动作。
这四个黑衣人慌然闯入万花山中,本拟自己法术精妙,并未惊动止,谷中人,其中一个低声说道:“听说此地主人乃是太玄丈人的法统,不知他可肯把太玄丈人的独门阵图法诀献出?”
另外一个形似为之人说道:“凭他如何了得,毕竟还不能炼就元,神,终归要魂魄归入冥狱。我们只要把身份一亮,他还有不肯之理?只是似他这种炼气之辈,死后记忆便会被阴阳轮回封闭,我们问也问不出来,不然何必非要到阳世间来问。”
焦飞听得这几人的对答,心头悚然一惊,猜测到了来人的身份,只是兀自不敢相信。他在无数的笔记小说中,见到地府阴差,牛头马面,也曾通过玄霜阴煞的通道,闯入地府,干掉了冥土鬼将勾玄,还把他的一座军营给毁了,事后想起,常自惴惴,只是许久都无事故,便即慢慢的淡忘了此事。
他随跟伤圣真君朝过一次面,但焦飞一直都以为,那名武将模样的大敌,只是来寻天鹏尊者晦气的,并不知道天鹏尊者转是受了他的牵连。
现在忽然又见到冥狱来人,勾起焦飞心事,暗忖道:“这却不好了,这些人乃是冥狱中人,亦是相当于炼气丹成的修为,应是跟那个凰牙将勾玄一般的本事,一般的身份,就是不知道他们也有凰牙冥将铠,四极宝座这样的法器么?孟宽说的那两人定然是没有,不然他和温良前辈联手,也未必这么容易伤了对方,且孟宽也不会不跟说说知。”
焦飞听了几句,就知道这四名黑衣人,并非是数月前也来参加温良七道考试的那两个一伙,似是不知已经有同僚折翼在温良和孟宽的联手之下,也不知温良已经坐化,这倒让他的兴趣更加提升起来。
焦飞原本都是用蓝犁道人传授的隐身术,不过现在用的法术,却是天河正法的嫡传,三十六法术之一。天河派的隐身法也颇精妙,那四名黑衣人闯入了温良的洞府之后,也不曾识破焦飞的法术,只是私下里乱看,个个惊呼道:“怎的那个温良搬场去了不成?”
为的那个黑衣人心头颇为失落,把其余的三个人召集到一起,沉声说道:“我们跟着元虚真君来阳世间公干,偷些闲暇,拜访人间修士,学了他们的厉害法术,为的便是回去冥狱扬眉吐气。这个温良既然已经不在了,我们也不好太多耽搁,还是赶紧去寻另外几个人罢。”
有个貌似莽撞的说道,,我们冥狱中的真仙蒲上次修编还是在两百年前,如今许多资料都不相符,我们寻了三个人都是下落不明,连人也没有见到。接下去若还是这般,处处都是空的该如何是好?”
为的那个黑衣人道:“这却怎么会?我们来时足足记下了一二十人,不是土古道家十祖的散乱道统,就是海外炼就**力的散仙家眷,岂有个个都不在原址之理?何况我还特意记下了两支神宗魔门的流传,一是北宗的唤作蓝犁道人,一是西宗的唤作天鹏尊者。那天鹏尊者得了传承不过七八百年,能有**层修为已经不易,那个蓝犁道人更差,三百年前才得了北宗的真法,现在说不定修为还不如我们,若是能寻到他们两个,勒逼也问出了心法来。当初姆凰所创的七十二门真法,一半留在阳世间,一般留在冥狱,我们若是能得手阳世间的一部分心法,补全所习,说不定也有成就冥王之日。”
那几个黑衣人一起交好,窃窃私语,下一个去哪边更有可能,焦飞记心本好,在一旁听了个清楚,暗暗记下了十余处地址。
焦飞听了这么久,也听出来这四名黑衣人乃是第十七重凰羽狱的冥将,和那位凰牙将勾玄并不相熟,也不曾提及勾玄被他杀掉之事,心中略略定了些,暗道:“待我汇合了孟宽之后,便去接足先登一番,看看能不能抢先一步,把东西得手,跟这些冥府鬼将换些什么东西。”
他听得这些冥土鬼将似是十分有信心,把身份一亮出来,便能得修行之士俯帖耳,那必然是有许多好处,能利用手中职权,开通许多方便的。不然他们纵然掌管冥狱,也不能让这些只差一步就登上仙人位业,长生不死的道门炼气士如此恭谨。那四名黑衣人略略商讨了一阵,拣选定了下一个目标,便即各自架起遁光走了,竟然没有再看万花山温良洞府一眼。焦飞思索了一阵,把六阳封神幡抖开,把自从上了此幡之后,就不曾过问的凰牙将勾玄招了下来,喝问道:“你们凰牙将也有机会前来人间一行么?”
勾玄本我意识虽然泯灭,记忆却全,当即便说道:“主公明鉴,我们一十九重冥狱之中,当然是冥凰为尊。冥凰之下便是执掌一座冥狱的冥王大人,再往下便是各路巡狩真君,我们冥土鬼将还要更低一层。冥王守土有责是不能离开冥狱的,除非有极为罕见的状况,只有各路巡狩真君才有资格出来,多半是为了抓捕从冥狱逃窜出来的大神通之士魂魄,若是有些逃出来的恶鬼十分厉害,带土几个得力的冥土鬼将世是有的。”
焦飞又道:“那我问你,你们来在阳世间,都会是为了什么级数的魂魄?可有炼就元神之辈么?”
勾玄苦笑道:“炼就…元神之辈往往百年也无一个陨落,只有人间生了极大的变故,比如千年前太白剑宗和神宗魔门开战,七百年前竹让,教攻土了太白剑宗的宗门,或者天河剑派的几位长老合力斩杀了前来夺取山河鼎的异派高人,龙虎派为了祭炼法术,去九层天罡大气之外,击杀前来冒犯的域外天魔,这才会有元神级数的高人魂魄降落冥狱,不过类似这般人物,都要通过冥凰裁判,从无一个逃脱。”,焦飞又问了几句,这才心中略略有数,问到了正经事情上。他向勾玄问道:“你们冥土鬼将可有许多法门,让转世之人保留记忆。”
勾玄摇头道:“天地轮回之力,乃是冥凰所造的冥狱最根本的源头,根本无法抵挡。不过,若是有人能拿到冥凰的符诏,便可不入轮回,直接投奔冥土,化身冥土鬼兵,成为冥凰座下新人。不过成为了冥土鬼兵,便跟常人不同,身体乃是阴气所化,非有真君的实力,到了阳世间法力便会大降,甚至阴气渐渐消散,被羲凰的光芒所化。”
“冥凰符诏?”
焦飞又问了几句,这才明白那几个人不是没有凰牙冥将铠,四极宝座一类的宝物。是凭了这许多宝物,才有炼气丹成的法力,不然光是本身出入阳世,法力只怕连炼气第三层感应都未必有了。那冥凰座下的真君,都是人间炼气第九层顶峰的人物,已经化阴气为冥气,这才能自如行走阳世间。
“看来那个冥土鬼将想要和人间修士换取道法的依仗,便是这冥凰符诏了。不过得了冥凰符诏,便会化身鬼物,一身修为一样会尽数散去,只是能保留原本的记忆和本我意识,在冥狱之中从新来过。这种东西,说有用,用处确实不小,说没用,倒也真没什么用处。”
焦飞一抖六阳封神幡,把勾玄收了上去,思忖了片刻忽然想道:
“这位元虚真君带了这么多的手下,究竟是为了谁人来到阳世间?”想了片刻,焦飞一笑道:“这件事儿肯定是与我无关,何必想那么多!”
他通过遍布周围的心魔大咒,觑得那些黑衣人已经走了,这才重新把阴阳青蜃瓶放了出来,再次开始了祭炼。
这一次再也没有人来搅扰,又过得月余,焦飞眼前光芒幻变,五彩斑涸,原本的一口青蜃瓶,化为了阴阳青蜃瓶,元蜃诀的法力尽数转移到了这一口阴阳青蜃瓶之中。
得了这一股法力,阴阳青蜃瓶化成了一团彩光,蜃气大盛,钻入到了焦飞眉心祖窍,再度沉寂了下来。焦飞伸手一按眉头,顿时精神大振,去了这股元…蜃诀法力的隐患,他心情畅快无比,一声清喝,化成了遁光,直飞麻家寨,他炼化青蜃瓶耗时许久,怕是孟宽已经等急,故而遁光迅,一路上半点也不耽搁,非止一日,到了麻家寨的上空,把遁光按落了下来。
二二九 多宝猛汉,太祖神拳
只。焦飞才一现身,就有一条白玉蛟龙迎空飞起,向他噬咬儿不。
焦飞精神一振,他看的出来,这条白玉蛟龙并无杀意,转有几分嬉闹之态,也只是把二十四桥明月夜放出,和白玉蛟龙争斗起来。这条白玉蛟龙鳞甲坚硬,剑光也难挫动。焦飞斗了几招,那条白玉蛟龙就掉头而下,落在一个胖乎乎的少年手中。这个少年手托一枚四四方方,精白如玉的玉望,正是焦飞的儿时好友孟宽。
见到焦飞,孟宽不是叙旧。而是把嘴一咧,喝道:“我已经等你多时,这满塞的人,已经都被我擒下,便差你一个了。”
焦飞心思何等灵巧?立刻猜到孟宽是不想把和自己的交情暴露出去,何况麻家寨人多嘴杂,就算阿奴不说,张燕不说,那些普通的麻家塞塞民也未必能守口如瓶。这件事儿他原本就想过。不过焦飞知道孟宽虽然看起来憨厚,精明诡诈不在自家之后,便根本就没有去叮嘱,此时当然是全力配合,低喝一声:“你来寻仇,我便怕了你不成,快把这些人都放了,我们另寻地方决斗
孟宽呵呵一笑,架起火云冲霄,火云中一枚白玉印望翻滚,气势惊人之极。焦飞瞧了一眼麻家塞中境况,伸手一指,已经被孟宽放翻的阿奴和张燕便翻身而起,孟宽也只是拘禁了她们的行动,并未有迷失其神智,故而二女把刚才两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忙叫道:“老祖公,恩公小心
她们亦知道自己根本帮不上忙,只能看着焦飞的剑光寒光跳掷,眨眼没入了云头,虽然甚是担忧,却也只能先去把寨子中的其他人解救了来。
焦飞追逐孟宽飞出了百余里。这才把遁光一收,叫道:“孟大少爷,你还要飞去哪里?。
孟宽呵呵一笑道:“倒是想看看你焦大公子的法力如何,遁术如何小时候你跑的总比我快,我那时身宽体胖,惹祸了总是吃亏,跑也跑不掉。这才跟师父学了小诸天云禁真法,跟五行阴煞地极真火炼在一起。我这小诸天云禁真法已经有了十六重修为,焦大公子居然还能追的上,看来你们天河剑派的遁法也非比寻常啊
当初陈太真曾说过小诸天云禁真法分为内外两道,外道三十六符篆,旁门中懂得这法术的没一千也有七百。虽然都不过知道一小半,得全的极少。内道三十六符篆。全天下道门知道的也不过三家。孟宽自称也会这套法诀,焦飞到也并不惊讶,毕竟竹山教也是道门九大派之一,五行阴煞地极真火又是五行合一的法术,并非纯是火系,运用这小诸天云禁真法却也顺畅。
焦飞同样呵呵一笑,不解释,天河九篆剑诀在飞遁上也算是第一流的法诀,虽然比不上道门六大遁术,但是他有剑气雷音,凭了剑术上的修为,便可无惧心法上的参差。
孟宽把掌中的玉龙望颠来到去的乱玩,颇有些得意的说道:“这件法器还真不错,亏你舍得送我焦飞收了剑老”落在了孟宽的火云上,笑道:“我们兄弟在一起,万一你我师门得知,只怕有许多不便。不如大家改头换面罢,你还有什么法力可使?”
孟宽皱眉道:“变化容貌对我来说到是寻常事,可我一身竹山教的法力。还能有什么法力可使?只要动手便露了馅也。”
焦毛忙道:“我不是才教了你多宝诀。”
孟宽哦了一声,笑道:“转倒是忘记了这个”我除了用来祭炼玉龙垒,还未认真研习过这门法术。回头到要下点功夫,把那些运用的法门都学全了。你却又有什么法力。不是天河剑派的家数?”
焦飞微微思忖,自从元蜃诀和青蜃瓶合一之后,元蜃幻景亦和青蜃瓶合一,顿时在阴阳青蜃瓶中开辟了一处似虚似幻的大6出来,上面人烟繁盛,国家无数,元蜃诀里被他炼化合一的精魄,亦似乎开了灵智一般,比前灵动许多。不过这可不是这些精魄又生出了意识,而是他们彻底为元蜃诀所化,已经成了元蜃幻景的一部分,再也不分彼此,挣脱不去。
阴阳青蜃瓶中的这一片大6。有山川,河流,森林,平原,每一处皆有生灵繁衍,有地窍一座,窍中有神。山有山神,河有河神,林木有神,土地有神,这些大地神祗皆为元蜃幻景中精魄所化,只是焦飞只能炼化炼气第一层胎动,炼气第二层入窍,炼气第三层感应,炼气第四层凝煞的精魄,故而大地窍穴诸神不全。那些炼气第五层炼罡以上的精魄,仍旧是痴痴呆呆的模样,亦各占据了一处山场,只是并不能跟地窍。
原本青蜃瓶中,大苦神君收来的法器,都悬浮在这一片大6的上空,星星点点。彩光闪耀,宛如亘古不灭的星光,照耀大地。无形剑同徐问的精魄合一之后,便如同一团五彩骄阳,在众星捧日中盘旋成了。
焦飞仍旧能运用阴阳青蜃瓶中炼气成罡以下的精魄,他微微思忖。便一招手,摄了一个身材体魄,完美至无可挑剔,容貌亦俊美无匹的青年。这个青年名叫张显,却是西玄山龙虎派的外门弟子,也学了《太上正一右灵召百鬼篆》,能够征召西玄山龙虎派在中原各地所建造的龙虎玄坛中沉睡的祖灵。
西玄山龙虎派讲究血脉相承,自来只有张、杨、王三姓,不收外姓弟子,比如焦飞在侯景处见到的那位寇师君,乃是因为入赘到妻子家中,这才成为了龙虎派的外门弟子,只是他这种入赘的弟子,也不能学习什么高深法术,甚至连龙虎派的《太上正一右灵召百鬼策》也不能学,只能靠了几手粗浅法术。在人间厮混个富贵,便是修道也无望,更别说长生了。
张显父亲是龙虎派上几代的长老,本来家学渊源。只是他自小生性顽劣,不喜欢法术,却喜欢武艺。被父亲骂道没有出息,整日价的一日三餐伴随着棍棒佐餐。张显一怒之下离家出走,十几岁的时候,就投奔在五国争霸时,草莽出身的一位藩王门下。
凭了他的旷世天资,在战场中磨砺,居然也把武艺修炼到了心”之地!机的境界,在那时号称夭下丹敌。精沥百种兵刃四傀“天下。
亦是海外中的七人之一。后来他老子不忍心看着逆子如此不逊,耽误修道的前途,在两军阵前把他擒捉了回家,扔在本派的地牢中,让他不能结成龙虎金丹不得出来。
张显苦修十余年,到也修炼到了炼气第五层的境界,这是偶然看守地牢的龙虎派弟子疏忽,被张显冲了出来,连杀了二十八位龙虎派的弟子,气死了自己的老爹,从此浪迹江湖。西玄山龙虎派几次想要抓捕他,都没能抓到,张显毕竟在百战中磨练出来的经验,狡猾无比,又性子残忍,先后杀了不知多少各派的弟子。最后是撞在了徐问手里,当时徐问也不过是炼气成罡的修为。和张显斗智斗力,追逐几十万字,从中土一路杀至海外。最终才把张显击杀在一处无名荒岛。也就是在那一次,徐问才得逢奇遇,夺下了无形剑。
在张显的记忆中,当日不是因为还有其他道门弟子的追杀,单打独斗,徐问跟他也不过是平手之争,谁胜谁负还未可知。
除了龙虎派的道法之外。张显天性好武,便仿了神宗魔门的先天大神通,法武合一的路数,自创了一路法诀,名为太祖神拳。乃是把把毕生所杀的生灵魂魄吸摄到了身上,倍增体力法力武力的法门。犹如魔门的肉身化铠,变化神魔一般。却别有一种妙用。张显习成此法之后,便是各派丹成二三品之辈,骤然不防,也曾给他击杀过三五人。
此人虽然样貌好看,但是杀性之重,远在焦飞曾经在青帝苑见过的小武神周炳林之上。
小武神周炳林是极度好色,杀生王张显却是极度嗜杀,当年他领兵作战的时候,最喜把敌人的头颅堆放在一起,好为“京观。”最暴虐的一次是把敌人十七万战俘一起杀了,做成一座“京观”便来慰劳大军的监军官,都被生生吓个肝胆皆裂,当场身死。
焦飞换了张显的模样。身上法力亦是一变,一股撕天裂地的凶煞之气,包裹了不知多少怨恨。登时扩散了开去,让孟宽也是一惊,险些就出手反击。
焦飞一笑道:“怎么?孟大少爷也怕了么?”
孟宽仔细去瞧焦飞的容貌,还有他散的法力,良久才叹息道:“焦飞,你学习的法术实在太芜杂了,这些法术你日后还是少下功夫,多修炼天河剑派的正经**罢。我们修道之人,虽然也要兼修护身的法术,但毕竟道术才是根本。”
焦飞也是有些叹息道:“我又何尝不知此点?故而九成以上的功夫,都是花在了天河正法上面,这些旁门左道的杂学,亦非是我要学,只是不学这些,便能不把天河正法修炼到如今地步。你在竹山教有个老师,我在天河派,却只能问几个师兄讨教,许多不便之处,亦只是无可奈何罢了
孟宽盯着焦飞,眼神中无比认真,亦包含了一种真诚,对这位儿时好友说道:“我知道焦哥儿你心里主意比我笃定,但还是多劝你一句,许多事情,总要该放就放,追求长生,本来便是不断舍弃其余的一条路。只有长生之后,才有权力去追求逍遥之境,自在之门。”
焦飞低头道了一声,受教。
这时候,两人已经不是儿时好友,而是同道的道友,焦飞知道孟宽所说极是,故而这句受教,亦是真心实意。
孟宽见焦飞已经深自警惧。便不多说,呵呵一笑道:“你变化了这么俊美的一个男子,我亦不能逊色分毫。看我也变化一个,焦飞你来赏鉴一番
孟宽把身一摇,便成了一个身材魁梧,英武无匹的男子,和焦飞借用的张显容貌,可说的上是各有千秋。孟宽所化的男子,阳刚霸道,虎背熊腰,让人一见便有热血澎湃之意。焦飞变化的张显虽然身材,样貌都俊美的无可挑剔,却有一种阴柔之意。
飞出了十万大山之后。孟宽把火云散了,两兄弟便步行前往,最近的一座城池。焦飞如今是奉了郭嵩阳真人的指点,要做十件好事儿,十件坏事儿,十件畅心所欲之事,再去写书一本,故而也无一定行止。孟宽更是刚刚突破炼气第六层丹成,师父查双影松口,让他出门历练,他想要奠定道基,需要慢慢积累法力,磨练心性,也非是一朝一夕可成,也是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儿。
焦飞正好在一路上熟悉杀生王张显的本事,孟宽却趁着走路的这会功夫,把多宝诀中的法门…演练。这多宝诀共分五层,第一层就要有炼气第五层炼罡的修为,随着修为日益加深,凝聚出来的法器威力便也越大,孟宽乃是炼气第六层丹成的境界,早就把多宝诀修炼到了第二层,只是他只学了祭炼法器的法门,并且多参详其他的应用法门。
孟宽随手一转,就有一面旗在掌心乱飘,他往下一指这面小旗就生出了云烟来,把他和焦飞的足下托住。
焦飞虽然也颇自负,对孟宽的本事,亦十分钦佩,暗忖道:“这多宝诀也算奇妙,我当初都没这般轻松修炼成,看来老孟可是找了个好师父,这根基也打的足够雄厚啊。”
孟宽见这一手法术练成。笑呵呵的说道:“焦少看我这手法术如何?。本站斩地址已夏改为:聊联凹鹏聊嵌请登6圆读
焦集笑道:“这手飞云旗到是绝妙,用来赶路虽然不比云遁的法术,却也省得走路了
孟宽一催这面飞云旗。笑道:“这件法器的原型也颇奇妙,是诸天云禁真法髅祭炼的十几种法器之一,我听说你们天河剑派,也把这套法术收入了天河三十六法之中。焦少也曾精习否?”
二三十 窃玉偷香真有意,观山玩水本无心
焦飞,笑道!我的根本道诀,便是天河正法,小诸天云禁真法被收在了天河三十六法之中,自然也练过小诸天云禁真法了二只不过我并未有下过太过苦功,在这门法术上修为并不甚高。”
孟宽笑道:“当初我们曾玩笑过,以后结伴行走江湖,你做个书生,我做个镖客,行侠仗义,专门去寻和尚的晦气。那时候,我要自称神威大镖客,你要自称铁笔书生,你可记得此事儿没?…,焦飞摇头笑道:“那时候,因为附近的庙里和尚生活安闲,不用做上也有好吃好喝,我们才想这般顽皮。现在想来,那些普通的僧人,只怕没有什么法力罢,只是犬家总想去求他们的伤护二,孟宽和焦飞说起儿时之事,都笑了起来。佛,道,魔,杂四家中,佛家最为平易近人二魔门根基远在北方,杂家散修多半在海外就,不去说了,就连道门也都在风景优胜之地建造道观,更不大与俗人交接,只有佛家的寺庙,到处都是,深山老林也好,闹市也好,城郭世好,通都大邑也好,都有和尚驻锡。
这些和尚大多没甚法力,但是却可以捧出几件佛门大德的法物来供奉。当初楚南破门而出,改名南山和尚去挂单的这大悲寺,就据传曾有四大圣僧中的金蝉子在此驻锡,并且留了一卷《大悲王菩萨经》有无穷妙用,只是大悲寺历代高僧,前来挂单的和尚,别有目的的旁门散修,无数人来瞻仰,却从无一人能领悟出无上佛法来。
寻常人没有修仙的毅力,但却也仰慕这些有法力神通之士,希冀这些人能够广施法力,保护他们。故而最易为人接触的佛家弟子,便会得到许多供奉。
当初孟宽和焦飞,颇为羡慕佛家生活,但等他们也炼就法力,这才转过乘醒悟,这些和尚也不过是普通人罢了。平时许多看起来玄奇方比的佛门仪轨,其实也不过是凭了一些花巧来糊弄人。
孟宽同了焦飞踏入十万大山附近的第一座繁华热闹城市,忽然露出了神秘之色,鬼鬼祟祟的背了焦飞,去向一个路人打听好久,这才精神振奋的回来,对焦飞说道:“焦大公子,你今天可算是来着了,我已经打听出了本城最好玩的地方,你跟我来便是。”
焦飞心中也有些好奇,不过看孟宽脸上笑容颇为古怪,就猜着不是什么好地方。
果不只然,孟宽带了焦飞,踏入了本城第一家大青楼,只看这两个少年的卖相,一个身材魁梧雄奇,一个俊美无比,立时就姑娘扑奔出来,三四个都要往焦飞怀里扎。焦飞指着孟宽笑骂道:“这种地方你也肯来?凭你的身份,想要找个道侣还不容易?何必来此地厮混。”
孟宽倒是双树张开,把好几个姑娘一起搂入怀里,呵呵笑道:“当初我卡死在丹成这关,我师父蠢双影就带了我四下去杀人放火,吃喝嫖赌,无恶不作,只道有一天我忽然醒悟到这些事情皆是虚幻,便忽然罡煞凝练,金丹大成。我也是好心,看焦哥儿你卡死在炼气丹成这一关,把自家经验分薄与你。”
焦飞把罡气运起,那些扑出来的女孩儿都近身不得,他无奈笑道:
“这种法门不适合我,孟大少还是你自家玩罢二,,孟宽呵呵一笑道:“你没试过,怎知此法不成?”,焦飞露出古怪神色,这才蓦然发现,现在的孟宽并非是那个儿时玩伴,而是道门九大派之一,竹止教的真传弟子,更练成了五行阴煞地极真火这门厉害无论的法术,有资格竞争下一代竹山派掌教之人。他虽然这次举动,看起来鲁莽,但其中却大有深意二焦飞微微寻思,正想自己是否心中还有屏障。天魔童子已经在阴阳葫芦内说道:“老爷尽管放心去快活,你出来之后,我便一把火把这家青楼烧了,保管连一个活人也逃不出来。”
焦飞被天魔童子这一叫,这才暮然醒觉,忽然想道:“他有他的道,我有我的道,刚才我居然有些意动,那是险些走错了。”想到这里,焦飞心情大为畅快,全身法力蓦然流传加速,似乎升入了某种空灵之境,扭头对孟宽笑道:“这次可是要多谢孟大少了,不然我险些就落入了俗套。”
孟宽见焦飞一瞬间就醒悟,亦是哈哈大笑,推开了身边的几个姑娘喝道:“我们兄弟进去喝几杯,祝贺焦大少爷心境又纯净一层。”
焦飞这次才不再推脱,古人云一朝得道,红粉皆为韩髅,正与他此刻心境若何。被孟宽这般一试,焦飞胸中去了块垒,不拘是青楼,还是酒楼,皇宫大内,还是烂泥枯井,皆是一般,只要道心如一,这些东西都不能沾染心中那一片明镜。
两人携手上楼,把那些胡乱扑上来姑娘…打发了下去,只让人上了酒菜,对酌畅怀。
焦飞把心魔大咒暗暗发出去百余团,这里来的人甚是芜杂,焦飞也不稀罕心魔大咒慑人精血法力的好处,只是忽然一下子接触到了人间最污秽,最脆脏的种种思想,顿时让他的心思沉入了某种极其玄妙的境界,比起刚才的顿悟,更有一层无法说明的奇异感觉。
孟宽见焦飞说了几句,便即停杯不饮,思存起来,不仅摇了摇头,亦放下了手巾的酒杯,心道:“虽然我在老师的照顾下,并未有焦飞你那么多磨练,但是论起这些磨练道心的手段来,你终究还是缺了一个老师。只要你能撑过我给你预刻的这几场感悟,说不定数年内就有望炼气丹成。”
焦飞心中正感应人心变化,忽然有一缕极其哀怨的愤怒之意,顺着其中一团心魔大咒传了回来。焦飞把眼一张,眼前就多了一面道心纯阳镜,这面淡金的镜子中,清清楚楚的映出了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孩,正被一个肥胖的婆娘毒打。这个婆娘恶狠狠的骂道:“你这小烂货,凭你以为自己是谁?已经被卖到了我们这里,还想要做贞洁烈妇么?”
那女孩儿好不可怜,若不是那肥胖婆娘担心打坏了,卖不上好价钱,下手还要更狠,饶是如此,现在也被抽打的快要背过气去。
孟宽倒也没有见过焦飞这般法力,心中啧啧称奇,随口说道:“你要救这个女孩儿么?”
焦飞摇了摇头,陷入沉思,他这时已经想明白,为何享了嵩阳让他做好事儿,只做十件。天下时时都有不公,时时都有人被冤屈,若是修道人把许多时间,拿来管这些人间不平之事,哪里还会有时旬修道?若是不管这些受了冤屈的人,不管这些不平之事,心中一股激荡的情绪,又怎能平和?
这乃是炼气丹成的第一个心结,若不打开,便无望突破这一层境界。许多人卡死在这一关,便是因为这一心结。
心性冷漠的,对这些受了冤屈,不平之事,视而不见,只道自己心冷如冰,见死不救,便是真正的道境二那只是一些无耻之人,拿着麻木,冷血,无耻,当做修道之门,除非是投机取巧,丹成九品,不要说上三品的丹,就是中三品也无望的。
那些心头热血,不顾一切去帮助人,最后自己大道无望的,一样是不得成就。
这其中的微妙,焦飞亦是在这一刻才忽然醒悟,原来享了嵩阳指点自己做十件好事儿,十件坏事儿,十件畅心所欲之事儿,加上著书一本,便是炼气丹成要过的四种心境,四种心结。现在他就遇上了第一关,若不是孟宽带他来这种地方,焦飞或者自己也能领悟到这一点,但是却要晚上许多时日。
孟宽等了半晌,见焦飞仍旧沉思,不由得喝道:“焦哥儿,你若是在考虑下去,这女孩儿被打死也有份了,根本不用你再去想,救还是不救。”
焦飞忽然一笑道:“救人一命脸造七级浮屠,救人还是要救的。
总不成好人不做,非要去做冷血的禽兽,袖手旁观,见死不救这种事儿,除非我伸手也是个死,不然可做不出来。”
焦飞少年时便有些古道热肠,故而才会在长安和苏环初见,便愿意帮她抵抗王道缘,姚开山师徒;见到赤鳞太尉和蛟太尉争斗,也会出手;宁可得罪虞元,也要救一救虎妖胭脂;见到蛟十力受苦,也要想方设法插手。不管是跟随蓝犁道人,还是在天河剑派,甚或外海一行,他这个性子一直都没变过。
这时见到有乒逼良为娼,没见到也就罢了,他又怎会袖手,何况此事半点也无危险。
焦飞把手一指,便把那个女孩儿从后面的柴房中摄了过来。那个女孩儿正在咬牙苦挨,她心底已经打定了主意,宁死也不肯屈服,忽然一阵天旋地转,居然就到了一间客房之内,两个相貌都正气凛然,一个昂藏九尺,身材雄伟,一个面容俊美,目露奇光,怎么看都是两个大有本事的好心人。忙一跤拜倒,大声求恳道:“两位先生好心,可能救小女子脱离苦海?”
焦飞收了道心纯阳镜,淡淡说道:“救你倒也简单,只是你可有去处?”
那女孩儿哽咽道:“我本是好人家女孩儿,去看望舅舅的途巾,忽然一阵妖风起处,就是人用法术摄了来。听说这里已经苗疆十万大江,距离我家有足足几千里,两位先生若能送我回去,我父母必然有报。我家便在云南府当,南县李家坳,只要到了那里问人一打听便知。”
焦飞点了点头,瞧了孟宽一眼,孟宽摇了摇头说道:“现在这家青楼中并无修道之人的气息,要么是他隐藏了法力,要么就是不在此处。”
焦飞听得此事居然还有邪派妖人参与,多少有些吃惊,他并未感应道这座清楼内有修道人藏着,问了一声孟宽,既然孟宽也是不知,那他便心中有数了二“这种邪派妖人的法力未必有多高明,想要在我和孟宽面前隐藏法力,几无可能,那就是他不在此处了。既然我们撞上了这件事儿,就管到底罢,这也算是我要做的一件好事儿。”
焦飞和孟宽结伴,便如许多故事中的神仙一样,做游戏人间之举,这件事儿对那些成就元神之辈来说,乃是一种游戏,最能开阔心境,对孟宽来说,亦是许多年圈在竹山教中,好容易有次放松罢了。可对焦飞乘说,便是一次难得心境历练,由不得他不参入进去。
焦飞把人摄走,那个正在打人的肥胖婆娘立刻惊呆了,忙奔出去,把此事告诉了主持这里的人。焦飞也只要把眼睛闭上,便能感知这座青楼内发生的一切,包括那些人的心思,片刻之后,他便明了了七八分。
这座清楼名为怡红轩,乃是一个邪门教派桃花教在背后操纵,那主持这里之人,乃是一个江洋大盗,被桃花教的人收复后,便在这里开了怡红轩。明的是一家清楼,暗的却是把许多童男童女掳掠来,秘密送往桃花教中充当弟子。这个主持怡红轩的江洋大盗,也不过对这个邪教一知半解,许多地方,上面的人也不曾告诉他。
焦飞微微收了神通,不禁有些意外,盖因为这个桃花教的事儿,他曾在小仙童秦渣那里听过,当初徐问把桃花教上下杀了一个绝户,怎么这邪门教派有死灰复燃起来!
孟宽修炼的法求于焦飞不同,且世上也只有这么一门心魔大咒,才能善知人心。故而焦飞顷刻间就知道了此事的来龙去脉,孟宽还在揣摩,焦飞把自己所知,…告诉了孟宽,这位孟大公子听了,顿时勃然大怒道:“凭了一身法术祸害凡俗之人,这种修道的向来是各大派试剑的苗头,你可问出来那桃花教的根脚在哪里?待我去杀他们一个落花流水。”
中土之地,向例为道门九大派保护,就算是竹山教,也不允许有那学成法术之**害无辜黎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