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 客卿长老
“怎会如此?”
焦飞亦是有些郁闷,没想到千辛万苦祭炼,最后却得了这个结果,要说此结果大坏,那也不见得,第二元神珍贵之处比六种不死药也不啻多让。只是他不炼就无神,就用不着此物,有等于无,是个叫人难过的事儿。
道门中人修为不成,卡在炼气的最后一步无法炼就元神,借助法宝之力祭炼第二元神,是一种极端艰难的事情,光是抹去法宝的元神这一步就有许多变化。毕竟以炼气第九层的法力抹去法宝元神,本身就充满了危险,虽然法宝不会反抗主人,但是毕竟成就法宝,元神自然而然有许多神通,是炼气层数所不能揣度。
只怕从古到今也没有第二元神炼就,但是修炼的原主却已经魂飞魄散,只剩下个空壳之事。
焦飞把运道空无意识的第二元神沉入了阴阳造化池去温养,过不多久,阴阳造化池内的元气就已经被它吸摄干涸,不过这团第二元神也是神奇,它吸摄不到元气之后,便主动和阴阳造化池融合,让这座阴阳造化池吸聚天地元气的略能力骤然扩大了十倍。
天魔战袍又复化为天魔童子,对这道第二元神似是有些畏惧。其实无形剑比它还要低上一级,只是虚灵级数,但是这口飞剑锋锐无匹,正是天魔战袍这样重在防御的法宝克星。何况在得了徐问毕生修为所化的雷电元罡之后,无形剑比前已经大不相同,若是有机缘,随时可能晋升为真灵级数,那就能完全克制天魔战袍了。焦飞把阴阳葫芦收了,时林小莲说道:“我在家的事情已了,不日就将启程,回去通天河,家里还望小莲妹妹照应。”
林小莲应了道:“这是自然,夫君此去一切小心,万事都要谨慎在意。”焦飞亦应了,想起这许多时日,李武林也不曾传音给自己,想是李靖并无心思,机缘,我也不必再去多事儿了。
焦飞在家中呆了几日,这才自家中启程,先是步行道了成都府,然后绕了几次道路,这才于无人荒郊处起飞,一路直奔通天河。他已经是熟门熟路,遁光又极为迅,非止一日,已经过了玉门关,飞过了西域诸国,进入了蛮荒境内。中土西域不必海外广大,焦飞这一路飞来,倒是轻松裕如。
焦飞知道蛮荒十八位妖王都是结丹以上的妖怪,虽然自家不惧,可也不想招惹,毕竟这些妖怪作为通天河的屏障,阻了西域诸国的侵略。不然天河剑派虽然实力更强,但也无谓和凡人厮杀,原本他还觉得蛮荒妖王颇为强横,但是海外一行之后,焦飞渐渐觉得,这些妖怪怕不是天河剑派有意纵容,特别强大的早就被门中高人除去,只剩下些不能威胁天河剑派的耀武扬威。
“看来天河剑派的诸位高人也都是计谋深沉之辈,许多手段,要我自家眼界开阔了,才能慢慢瞧的出来。”
焦飞不上六七日就过了蛮荒境界,通天河已然在望,他心中兴奋,正要赶回金鳌岛,去麒麟殿中寻找苏真覆命,忽然见到几道遁光飞来,看法力有高有低,但最高的一个居然是炼气第六层丹成的修为,只不过身上的气息驳杂不纯,居然是焦飞也从未见过的丹成第九品的货色。
丹成下品可以取巧,丹成中品可以持强,但是要丹成上三品,只能淬炼心性。焦飞在海外见着的人,多一半都是岛主,一派之主那个级数,道心坚毅自不必说,丹成下品的几乎没有,焦飞见过丹成最低也不过东极教的两位“师兄”可也有七品的境界,丹成九品的焦乇还真没见过,比丹成上三品还要罕见。
“没想到一回天河,居然就能见到这等人物,也算是增长见闻了。
焦飞肚内暗笑一声,正要错过,忽然却被这几道遁光横空一拦,几个少年男女露出身形来,为的一个正是许久不见,听说去了漓江剑派的虞元,另外一个就是被派去了成都白云观做主持的卢远,还有一个就是虞笙门下的李红仙,其他的几个也是熟面孔,有两个还和他动过手。
焦飞见了这几个人,不由得笑道:“几位师侄儿别来无恙!怎么拦住了师叔的去路?”
虞无一脸得意的叫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你这废物师叔,不过我现在漓江剑派的人了,你莫要攀亲!”
焦飞又是一笑,知道这话也就是虞元觉得左右都是自家兄弟才敢乱说,就算他是漓江剑派的女婿,但毕竟出身天河剑派,焦飞随便禀报上去,都会让虞元吃不了,兜着走,要受一场大惩罚。只是现在焦飞也不肯做这种小人了,现在他的法力比虞元要高,虽然这个少年居然到了炼气第六层丹成,但是却不知用了什么取巧的法门,只得丹成第九品,就算不动用任何法器,焦飞凭了本身的真正实力,也有信心羸他,自然不屑再去玩弄鬼祟的小伎俩,小花招。
卢远终究是个稳妥的人,忙拦了一下虞元说道:“虞元你不可乱说?小心被人告之几位长辈,背后给你下手。”卢远对焦飞也是愤恨,他被打法去了成都白云观做主持,再也无望进军大道,几次三番都想要找焦飞算这笔账,这次遇上,反而谨慎起来,那是日子有功,在世俗中磨练了心性。
季红仙倒是对焦飞略有好感,但直到自己劝不住这些人,何况她祖上三代都是虞家的仆人,也没身份和资格插话,只能歉疚的望了焦飞一眼,默默的着急。
其余几个人也都摩拳擦掌,十分的兴奋,这次虞无归来,还炼就了内丹,自然给这些人极端鼓舞,认定了焦飞不过是手到擒来,随意折辱。
虞元眼中除了得意,还有一种冷冷的寒意,对焦飞说道:“你执掌通天峰,借故把我三哥踢出了外门弟子行列,就当他自生自灭。可你没有想到罢?我三哥回家不久,就遇上仙缘,投在一位旁门散仙火鸦道人手中,如今也修炼到了炼气第三层,等他师父回来传授法门,也可凝煞炼罡,成为我等一样的人,你可就此算了吧?
焦飞都快把这个徒儿忘记的干干净净了,被虞元提起,心中不禁好笑,虞元的诸般指责,他只是不理,微笑道:“师叔还有急事,待回头才跟诸位师侄叙旧罢!”他把遁光一起,想要从虞元等人身边越过去,虞元把身边一口佩剑一拍,顿时化成了一道玄光把焦飞阻住,喝道:“焦飞师叔忙怎地:师侄还有许多话说”
焦飞把冰魄神光运起,猛然往下一拍,除了对他还算恭谨的季红仙之外,剩下的人全部都被突如其来的冰寒冻气冰封,竟然无一个能够抵挡,从天上都一一落入了通天河中去。焦飞淡淡一笑道:“只是师叔实在太慢,没得功夫跟你们废话了啊。
季红仙,你把他们都捞起来罢,回头哪位师兄问起,可去苏真师兄处找我。”
焦飞举手之间,就把这些少年冰封,心中竟然有些怅然,他在海外十年,所遇大敌不是穷凶极恶,就是修为高杆,这样的软脚倒是罕逢,一旦遇上这么几个,焦飞轮到有些不习惯。”他们若是知道努力,也不会修道比我卡那么多年,还会被我从后面赶上罢!这些人……”
焦飞飞出好远,忽然觉得无语,也不再去想这些人的事儿,遁光进入了金鳌岛之后,直接落在苏真的玉楼殿前。苏真正在跟几个弟子讲课,忽然见到焦飞的遁光落下,心头微微一喜,驱散了自家的门徒,把焦飞迎了进来。
苏真一直都对焦飞极为照拂,焦飞以对苏真也甚是感浇,他和苏真落座了之后,便把海外的事情拣要紧的和能说的,一一跟苏真说了。苏真听说焦飞居然纵横海外,还去了北极寻找冰魄神光的心法,也不禁啧啧称奇,笑道:“没想到师弟不但有如此毅力,还有这般机缘,居然把冰魄神光的心法到手,逆拜了寒冰道人为本派之外的另外一位师父,就连为兄也甚是羡慕啊。”
焦飞说道:“师兄莫要笑我,小弟也只是侥幸罢了。师兄嘱托我去看望的侯景和李靖,我亦都去寻访过了,侯景似是还有些求道的心思,只是心机太深沉,我叮嘱他来通天河,不知来了也未。”
苏真淡淡一笑道:“收的十个徒儿,能有一个成器就算是极为了不得的事儿了,看来这两个都不是能够得道的路数。”
焦飞亦不好插言,他想了一想,把早就抄好的真龙罡和冰魄神光心法取出,还有从北极冰海中收的腹唐怪鱼一起取了出来,焦飞身上还有一口剑囊,却是当初苏真送他的,正好被他用来成着这些怪鱼。
焦飞笑道:“小弟出门一趟,也无论多功劳,只有这些事物,希望师兄能帮我转呈掌教真人。”
苏真随手接过,笑道:“师弟你能得了两种炼罡心法,增补本门炼罡心法至二十三种,乃是大功一件,只怕掌教师伯也有许多欢喜。”
苏真把那口剑囊接过,看了一眼里面的腹唐怪鱼,虽然焦飞已经跟他说过这种怪鱼,但是真个见着了,苏真还是有些啧啧称奇,又对焦飞说道:“这些腹唐怪鱼,只怕放在血河里豢养最为合适,说不定本门又要多一种道兵。反正今日无事,师弟你就跟我一起去见掌教郭真人罢!”
焦飞应诺,同了苏真一起动身,两道遁光一直一闪,就在麒麟殿前落下。两人也不用通秉,直接来在郭嵩阳真人所居宫室门外,不等苏真和焦飞报上来意,郭嵩阳真人所居的宫室便即大开,两人知道郭嵩阳真人已经知道他博来访,都对视一笑,轻轻走了进去。
郭嵩阳真人见到焦飞,此时焦飞不曾掩饰身上的法力,一身炼气成罡的天河正法法力,汹涌澎湃,宛如一条大河迎面而来,让郭嵩阳真人也是眼睛一亮。笑道:“原来是焦飞回来,你来老道这里是要讨你的剑丸么?”焦飞忙拜伏在地道:“焦飞不敢如此无礼!”
苏真在旁说道:“焦师弟此番在海外十余年,寻到了冰魄神光和真龙罡的心法,还捉了一种叫做腹唐的怪鱼,能够口喷血网,专能腐蚀生灵血肉,一起交回了本门。另外焦飞还拜了海外散修寒冰道人为师,这一件事儿也要禀报掌教真人得知。”郭嵩阳笑道:“寒冰道人可是个了不起的人物,我是家学渊源,才早走了一步,他一个人苦修,居然能传造出冰魄道来,天分远在我之上,只看他能调教出一个练就元神的弟子,就知道冰魄道大有来历,不在我门中的三法四诀之下。焦飞你能在本门之外,多拜这一位师父,也算是大幸之事。苏真你回头去虞笙处,把这件事儿记录下来,把寒冰道人列为本门客卿长老,日后遇上你们都要恭敬些。”
苏真应了一声是,郭嵩阳真人对焦飞说道:“不拘是道家杂家,佛门魔门,博采众家之长亦是正道,自古以来能够开宗立派,最后证就长生之辈,谁人不是四处求问修行法门,长生大道?只是如今数千年以降,道门的诸般法诀渐渐成型,反而有些敝帚自珍起来。我亦是不怕你们俩个说笑话,有人肯传法到我天河剑派中,本真人是欢迎非常,若是有人想要偷学我的法门,就是一剑斩了,那是没什么道理好讲。”
焦飞肚内暗笑:“掌教真人倒是快人快语,半点也不纠结。”不过郭嵩阳真人的话里,似乎也有深意,让焦飞也暗自警惕,只是垂不语。
郭嵩阳真人勉励了焦飞几句,就自身边取出了三道玉匣出来,对焦飞说道:“诺,这便是你的三套剑丸,知道你如今也等急了,还是快些拿去罢,你明日便可来我这里,学习本门的法术。”
二零一 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
焦飞心头大喜,他出门许久,早就知道配合一部道诀的法术有多么重要,当初他跟蓝犁道人学了三种法术,便有无穷妙用。何况天河剑派这样的道门大派,门中秘传的法术,绝不会比魔门法术稍差,许多地方还要胜过,足呵让门下弟子胜过别派修为高出数筹的敌人。
辞别了郭嵩阳真人,焦飞在金鳌岛并无居所,便即回通天峰去了。郭嵩阳真人炼制的三套剑丸,他在半路上便忍不住打开看了。这三套剑丸炼制的手法各不相同,其中一枚名为子母归元剑丸,看起来只是一枚,但是出去便有一百零八道子母飞剑,极为玄妙。
另外两套,一名为二十四桥明月夜,一名为玄机剑丸。玄机剑丸一套九枚,剑丸深如墨色,寒气隐隐,倒也还罢了。子母归元剑放出去就是一百零八道极细的剑光,黝黑如线,也都还符合万载寒铁的本质。偏那二十四桥明月夜却是一套二十四枚剑丸,放出去就是一团皎皎寒光,宛如圆月,也不知郭蒿阳真人用了什么道法祭炼。
这三套剑丸也无高下,都还是只是剑胎,并不禁制,显然郭嵩阳真人是希望焦飞亲自祭炼,不曾越俎代庖。也只有自己亲手祭炼的剑器,才能呼吸相应,于真气最为契合。
焦飞是想也不想便把玄机剑丸和子母归元剑收了起来,拣定了这套二十四桥明月夜,准备当做平生最要紧的法器来祭炼。他选了这套二十四桥明月夜,原因无它,只是这套剑丸特别与冰魄神光合拍,自己又喜欢这套剑丸的光色罢了。
焦飞的法力如今已经甚高,炼气成罡的境界,已经能够自行祭炼沽器,待得他遁光在通天峰土落下,已经把二十四桥明月夜祭炼了第一重禁制,化为了二十四因皎皎寒光,在周身飞走,宛如月中神仙,翩然临凡。
灵音,灵云,灵冰仍旧是通天峰上的执役弟子,见到迳位小师叔回来,都迎接了出来。焦飞身上道气昂然,二十四桥明月夜剑丸又是寒光皎皎,犹如二十四轮冰月,倒是让三女有些自惭形秽起来。
灵冰和焦飞关系尚佳,第一个开口道:“焦师叔出门十余年,终于炼罡大成,真是可喜可贺。”焦飞见她巧笑倩兮,依旧当年美貌,也不禁笑道:“几位师侄儿也是风采如昨,看来法力又有精进。
焦飞才要跟三女说上两句,就听得阴阳葫芦里有个声音,吸入蚊蝇的钻入了耳朵,正是天魔童子话道:“老爷,大夫人叮嘱小的,若有野女人前来兜搭便要打杀。若是您继续和这些美貌道姑**,我可就要出手了。”
焦飞听得苦笑不已,他对灵音,灵云,灵冰三女哪有什么私心?但是天魔童子法力还出他之上,就算他动用心魔大咒,六阳封神幡,太乙真形符这些厉害格杀手,也还是不敌这位天魔童子,想要翻盘也不能,也只好咳嗽一声,淡淡的对三女说道:“我刚回本派,一路艰辛,许多困顿,有些话还是过些日子跟三位师侄儿说罢,本人要先去歇息,打坐了。”
灵音,灵云,灵冰倒也不以为意,把焦飞迎到了通天峰上,便即各自回了住处。
焦飞回到了通天峰上自己的住宅,也不去理会天魔童子,把全副修为都用在了新得手的二十四桥明月夜剑丸上,其他的两套焦飞根本就没打算祭炼,但是这一套二十四桥明月夜剑丸,焦飞选中之后,便打算倾尽全力来祭炼。
天河九黧剑诀和天河收宝诀尾相继,从焦飞的手中飞入了这二十四枚剑丸之中,以焦飞现在的修为,第一重禁制几乎是顷刻炼就,第二重禁制就最少需要十余天,第三重禁制便是要以月来讣数。焦飞也知自己无可能在一夜间把二十四桥明月夜再多祭炼禁制出来,但是他总不想浪费光阴。
直到天色大明,焦飞这才收了这套剑丸到丹田中去温养,心中忽然想道:“郭嵩阳真人要传授我法术,我正好问一声,如何才能突破炼气第六层,凝成一粒金丹。”
焦飞对修为上的心思,比学习法术犹重,毕竟法术只是用于争斗,可这争斗总有许多法子能避免,道行不济,不能长生,其他什么都是空的。
他记得郭嵩阳真人答应让他今天去学习法术的事儿,纵起遁光直投金鳌岛而来。半路上焦飞把二十四桥明月夜放出,身剑合一,化为惊天寒虹,遁光度虽然比不得他使用心魔大咒时候,却更让焦飞感到心中畅快。
焦飞按落遁光,郭嵩阳真人似早知道他这个时候来,已经把宫门敞开。焦飞整了整衣衫,缓步走进了郭嵩阳真人的居所,见到这位天河剑派的掌教,一身素白道袍,精神奕奕,颇有些欢颜,忙拜倒在地,大声说道:“弟子焦飞见过掌教真人。”
郭嵩阳嘿嘿一笑道:“你初入门时倒也没人看好,只以为你就此在北极阁终老了,没想到你居然性子如此坚忍,为了凝煞炼罡,愿意远走海外,跋涉北极,竟然给你奠定了这等雄厚的根基,我们天河剑派三代弟子,似你这般的人物也不过十来个,其中有些运气好的便是本门现在的七大真传弟子,有些运道差的就都陨落了,其他的弟子都不堪提。”
焦飞微微冷汗,低声道:“不敢当掌教真人夸赞。”
郭蒿阳笑道:“你有此根基,想要结成金丹比别人要容易几倍,若是你肯努力,本派不出十年就再多一位真传弟子,我知你道心坚定,也不来警醒你。你如是修行有甚碍难,便来问我好了。虽然本门除了上一代的几位开派长老,本派现在只有三人修炼天河正法,便是你,苏真,陈大真但老道还是能指点你几句。”说到这里郭嵩阳真人略有些嗟吁,可惜道:“本来你是苏星河的弟子,他也修炼的天河正法,正是师徒一脉,但是苏星河陨落之后,本门中我这一辈人便无人修习此法,你除了问我,也可以问别人,或许可以突破许多碍难。”
焦飞忙谢过了郭嵩阳真人,这位天河剑派掌教倒也不i!唣,伸手一指,便有数十道符黧在空中隐现,指着其中一道说:“这便是你学过的天河九黧剑诀,虽然你已经得了苏星河的真传,但是许多精微变化想是好不够了解……”郭嵩阳真人甚有耐心,语言又幽就风趣,正是传道授业的最佳人选。不过一两个时辰,焦飞便对天河九黧剑诀有了更深一层的了解,于剑术上的领悟也加深了一层。
郭蒿阳真人讲毕了天河九黧剑诀,便开始讲天河收宝诀,这两道法术乃是天河正法中最为根基,焦飞也曾学过,只是并不如天河九黧剑诀那般学的上心,郭嵩阳真人细细解说,许多奥妙都让焦飞忽有启,之前的碍难之处全部迎刃而解。
将往了天河收宝诀之后,郭嵩阳真人便开始讲解天河七象,这道法术却是水系法术的根源,讲究如何把真水之力在冰,霜,雪,雨,雾,露,云,之间变化。天河正法共有三十六种衍生出来的法术,每一种都是奥妙难言,以焦飞现在的修为,任何法术只要能学,便可在数日内精熟,日后随着法力日深,这些法术也会越来越厉害。
郭嵩阳真人一口气把天河正法衍生出来的三十六种法术一起传投了焦飞,其中还有焦飞曾经学过的小诸天云禁真诸,这道法术虽然不是天河正法衍生出来,却是云系法术的精华,以天河正法的法力推动变化,再也合适不过,故而也被天河剑派收录到天河三十六法术当中。
反正焦飞修为也自不俗,郭真人这一度传授法术,足足用了七日七夜,他越学越是精神奕奕,到了后来触类旁通,更有举一反三,倒是让郭嵩阳真人颇为嘉许。
焦飞在郭嵩阳真人的宫室中演习法术,自觉已经把这些法术精通,这才向郭嵩阳真人合次拜谢。
郭嵩阳真人见焦飞如此聪颖,微微一笑道:“你学法术比你陈太真师兄要快,不过他已经在前年修为到了温养的层次,快要修出仙气,你可要多加努力,不可荒废了这一番机缘。”
焦飞听得陈太真修为又有进境,也是又惊又喜道:“陈太真师兄居然到了炼气第九层,当真可喜可贺,我回来还未见过陈师兄,倒是要跟他道喜去。”
郭嵩阳真人微微笑道:“这件事是你们师兄弟之间的关系,跟我说作甚?”
焦飞定了定神,向郭嵩阳真人说道:“我在海外凝煞炼罡之后,一直苦思该如何结成金丹,虽然偶然也有些领悟,但是却苦无门径,还望掌教真人也指点一番。”
郭嵩阳笑道:“你想必是知道炼气第六层丹成于心性有关了?”焦飞答道:“弟-子略有所悟!”
郭蒿阳真人笑道:“修炼的事儿,越是到了后来,就越没有现成的经验,既然你来问我,我就教你一个法子,管用不管用倒是要看你云气了。”
焦飞又惊又喜道:“弟子愿闻其详!”
郭嵩阳真人说道:“你去做十件好事儿,十件坏事儿,十件畅心所欲之事,再去著书一册,不拘写些什么东西,再来问我有什么领悟没有。
焦飞顿时愕然,不知郭嵩阳真人为何指点出来这么一条匪夷所思的路子,他想了一回,也不是十分明白,但有觉得郭嵩阳真人说的也未尝没有道理。忙拜服于地,谢过了郭嵩阳真人的指点。
郭真人笑了笑道:“我答应传授你法术,便即传了,你让我指点如何结成金丹,我亦指点了。我知你这次回来,为本门立下许多大功劳,如果你能炼气丹成,我就有许多好处给你,别说我这做掌教的吝啬,有些好东西你修为不到,是不能给你的。”
焦飞有些汗颜道:“弟子怎敢奢求?”
郭嵩阳真人挥了挥手道:“我众你七日七夜的法术,虽然不累,可也有些厌颈了,你这就去吧!从今日起,你在天河剑派来去自如,行踪不必再禀报本门任何一人,不过在你在剑丸修炼到第五重禁制之前,还是不要随意离开本派,免得法器被人夺了去。这三套剑丸,老道可是煞费苦心,舍不得让人抢走。”
焦飞听郭嵩阳真人说的诙谐,也知这位掌教真人关爱,忙道:“弟子暂时不会外出,还有许多事情,要跟掌教以及几位师兄请教。”他见郭嵩阳真人微微一笑,也不再说话,这才再次拜谢,起身出了真人居所,想了一想,便去看望陈太真了。
陈太真这些日子都在温养仙气,炼气的最后三关一气呵成,道基,脱劫,温养,为的就是这最后一步炼就仙气,为元神脱壳做好了全部准备。焦飞来的时候,陈大真恰好出关,见到他呵呵笑道:“一晃十余年不见,焦飞师弟这是凝煞归来么?”
焦飞一礼到地,也笑着说道:“焦飞不但凝煞,且炼就了一身冰魄神光,本来逆极得意,但是方才听掌教真人说起师兄已经到了炼气第九层,便特来恭贺一声。”
陈大真呵呵一笑说道:“恭贺倒是不必,若是你有什么贺礼,做师兄倒是要收了。最近你陈师兄收了一个徒儿,资质还算出色,如今已经到了炼气第三层感应,正愁凝煞,炼罡之事呢。”
焦飞笑道:“这可巧了,凝煞的事儿我能帮上一半的忙,我知道一处玄霭煞,如是合用,当然最好。炼罡的事儿我也能帮上一半,我新得了冰魄神光和真龙罡的心法,师兄若要我这就抄送来。”
陈太真惊讶道:“连真龙罡的心法你也有?此法乃是龙宫秘传,你从何处得来?”
二零二 人情翻覆间,忽冷乍然暖
焦飞吧事情说了一次,就是没有提及元始天魔印的事儿,其他的都没有隐瞒,陈太真听了啧啧称奇,芙道:“那做师兄的就不客气了,你把真龙罡的心法与我,凝煞的事儿,我这个做师父自有安排。”焦飞一听,不由得艳羡道:“还是有师父好,师弟我为号硇丈煞炼罡,不知有多么辛苦,师兄的弟子却不用出门便有安排。”
陈大真呵呵笑道:“此事有利有弊,她不经辛苦,道心不够稳固,日后难免也要经历一番磨难。倒是师弟出海十年,道心已经牢不可破,不出十年定能结成金丹。”
焦飞和陈太真略略闲谈,对天河剑派这十余年的变化也都了于胸然。让焦飞颇为意外的是,水盈儿居然也通过了内门的考验如今已经在水火道人门下学道。她师父水火道人虽然辈分不低,却也只是一个外门长老,地位还不如苏真等六大弟子,就连能不能把弟子代入门中,也不能一言而决,传授法诀也要按照规矩,不能任意传投。
陈太真得了真龙罡的心法,似是十分喜悦,陪焦飞聊了十四,便即说道:“师弟如今已经炼就罡煞,也是本门中数得着的人物,可丹成之事焦急不得,此乃磨练道心的最重要关口。我劝师弟若是能放下诸事,便闭关几年,最好是寻个没甚搅扰的地方,最易洞彻天机。”
焦飞微微思忖,暗道:“掌教郭真人指点我去做十件好事儿,十件坏事儿,十件畅心所欲之事,再去著书一册,不拘写些什么东西。陈大真师兄劝我闭关几年,看来这丹成一路,没有定法,只看道心如角:磨练纯粹,便即丹成。”
焦飞心中忽有所悟,便跟陈太仝告辞,回转自家的通天峰去修炼了。
焦飞闭关了月余之后,忽然有人来访,来的竟然是六大弟子中的方辽,此人跟焦飞只有一面之雅,当时闹的十分不快,焦飞亦没有想到此人居然主动上门。
十余不见,方辽也已经是炼气第七层道基的修为,他修炼的是三法四诀中的通天**,讲就是的一线天机通九天,在天河剑派乃是最多人修行的法门,于凝煞炼罡上限制最少,修行起来最为把穑。
虽然当年有过一场不快,但焦飞也未有记上十年之久,仍旧把方辽迎接进自家的院子,笑问道:“方辽师兄怎有空暇耒找焦飞?”方辽微微犹豫,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师兄最近收了个!质不错的弟子,如今也凝煞炼罡了,只是没有趁手的法器,特来向师弟舍个脸面。”
焦飞微微一笑道:“师兄却是来晚了半步,掌教郭真人帮我祭炼的两套剑丸,师弟早已经送出。”
方辽听得焦飞拒绝,脸色蛭为难堪,敷衍了几句,便要起身离开。焦飞忙把他拦住,问道:“若是师兄的徒儿不是要求甚高,我这里有海外得的两口飞钩,品质也还能入目。”
方辽摇头道:“本门剑法最合剑丸,飞钩便要差上一筹,既然师弟已经都送了出去,为兄便即告辞,另外设法。”言下之意,竟然有些瞧不起焦飞所说的两口飞钩。焦飞心头暗恼道:“我跟你本来便无交情,肯把得自青帝门下的六口飞钩中最后两口送你,已经是莫大情面。你还不肯要?那便自己去寻个办法罢,只怕你寻的法器,转不如我避两口飞钩。”
郭嵩阳真人祭炼的三套剑丸,本质之佳,天下难寻,焦飞如何舍得给人?如果是陈大真,苏真这两位师兄也罢了,毕竟他们二人帮他甚多,方辽跟他有些龃龉,焦飞可以不放在心上,但要让他也似对待苏真,陈太真一般,那又怎么可能?他肯把两口不用的飞钩送出,就已经是天大的人情了。
焦飞也不肯留他,方辽来的匆匆,是的也匆匆。焦飞忽然感觉有些奇怪,暗忖道:“为何一说起来徒儿,大家都这般上心?陈太真师兄居然也收徒了,苏真师兄更是门下弟子甚多,这个方辽亦为了徒弟苦苦准备,甚至不惜舍了脸面来求我。只怕本门是有什么事情要生。”
焦飞想了一想,暗忖道:“就算是比徒儿,我难道就输人了?我那六个徒儿天乙,天牢,天理,天门,天船,天阿只怕也开始修炼冰魄神光了。我师寒冰道人传下的冰魄道经过几番修改,威力已经不差本门三法四诀,何况玄霭煞第一品的根脚,就算几位师兄也寻到如此资质上佳的徒儿,又哪有我门下的弟子多?”
焦飞把天乙,夭牢,天理,天门,天船,天阿六个徒儿都留在紫云宫中,让公孙红带在身边。这六头独角雷兕幼兽离开黑风岛时,已经凝煞大成,焦飞只是想他们把根基扎穑,这才并未有让他们立刻吸摄乾天罡气,突破到下一层,这也是关爱之意。但是他临走的时候,已经叮嘱公孙红帮忙照看,此时算来天乙,天牢,天理,天门,天船,天阿也差不多该到了修炼罡煞的时候。
不过方辽来求剑丸的事儿,也让焦飞忽然想道:“我这做师父也该提这几个徒儿张罗法器了,他们炼罡大成,便该着手祭炼随身法器,莫要给他们耽搁了功夫。”
焦飞暗自思忖一回,心道:“我把冰魄寒光钩分开,再把新得的两套剑丸分一分,倒也可以凑齐六人的份。只是这些法器威力高低不一,不知该如何送法?最好当然是六件法器一般,也不分高低,免得这几个徒儿吵闹,我这做师父的不公平。”焦飞想了一回,忽然记得自己新得的青蜃瓶,忙把这件法器取出,慢慢翻找一遍,这件法器乃是大苦神君所炼,专门收摄敌人的法器,里面也存了许多大苦神君从敌人手中夺来的事物。
焦飞仔细翻找了一回,这才眼睛一亮,看到了十二口神刀,心中暗道:“便是这套最好!数日恰好,可以分的公平,且本质也是上佳,只要我把内中的禁制去掉,便是法器元胳了。”
焦飞用心魔大咒,能侵蚀许多法器的禁制,但此法只合他自己使用,焦飞也不想把这害人的法门传授弟子。故而他想要赠送法器,还是得把原本的禁制洗去,让天乙,天牢,天理,天门,天船,天阿他们去重新祭炼。
这十二口神刀也不知是何人所炼,内中的禁制只有六七重,焦飞把金刚王咒使出,便有净火红莲飞出,围绕着十二口神刀一转,内中的禁制便弱了一层,转的七八十转,这十二口神刀内中的禁制便即崩散,成了法器元胎。焦飞随手画了一道符筹!”裹住了这十二口神刀,施展法术,喝了一声起,这十二口神刀就化生一道精虹。焦飞随手又加了一层隐形的符筹!”对着这道精虹说了几句话,一并封印在其中,这才设了传送的方位,把这十二口神刀迷走。
焦飞新近跟郭嵩阳真人学了天河正法衍生出来的三十六种法术,这便是飞剑传书之法,只不过焦飞并不打算把传书的飞剑收回来而已。
做完了这件事儿,焦飞也是心中好笑,暗忖道;“我修行时何等之难?结果收了徒儿,却处处照顾,这有了师父是真好。便是我当初在天鹏尊者门下,也是把大鹏逍遥诀一烽炼就连破关隘,在寒冰道人门下,也是许多才《点,便是当初在蓝犁老师门下,也有许多好处。偏偏我在天河剑派,就没有一个师父指点。但偏偏就只有天河正法,距离长生之闩最近,其他的法门都不合我修炼。”
焦飞迷走了十二口神刀之后,不过敏日,就感应到心神一松,知道这十二口神刀已经为公孙红收了,这才安心下来,再次闭关。这一次闭关又是两三个月光景,待得焦飞破关而出,虽然修为又有精进,却仍不能有结丹的征兆。焦飞知道结丹没有这么容易,倒也并不在意,只是闭关许久,焦飞心中略有些焦躁,便想去拜访一下苏真,顺带讨教修行上的事儿。
回到天河剑派,日子便趋于平淡,不似在海外波折。
焦飞从通天峰去金鳌岛本是走惯的路,不过瞬息间就到了地头,但是金鳌岛上现了一片云光,云光中剑气纵横,有许多人在争斗,到让焦飞好生惊讶,心道:“本派的金鳌岛上,怎会有人争斗?难道苏真师兄他们也不管?”焦飞飞近了一看,却是本门的几十个弟子在比斗,都是天河剑派的剑法家数,便想要一笑越过。
但是中央住持这场比斗的几个人,正是套元他们一伙,见到焦飞顿时恨上心头。虞元知道自己不敌,便对身边的一个少年说道:“虎儿师兄,那就是焦飞,听说他觊觎令姐美貌,几次请托了人去提亲,不知可有此事?”
阳虎儿本来懒洋洋的,对这些天河剑派的弟子斗剑,全不在意。他毕竟也是漓江剑派掌教的儿子,一身道法虽然十余年了仍旧没有突破炼气第六层,没能结成金丹,但也不是这些普通的内门弟子可比。但是虞元的这一句挑拨,顿时让阳虎儿双眼圆睁,瞳孔中似有冷电暴射,冷冷的说道:“怪不得孟阅竹师姐几次在我面前提起此人,原来是有这典故,他想要癞蛤蟆吃天鹅肉,也要问过自己的本事。家姐阳凰儿资质可是本派最为出色的几人,犹在我之上,如果不是贪玩,早就是本派真传弟子了,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垂涎的。”
焦飞入门虽然已经有了十几年,但是他有一多半的时间都在海外,便是在门中的时候,也是闭关修炼的多,并不晓得天河剑派和漓江剑派关系交好,每年都会有一次由对方门派杰出弟子住持的斗剑,为的就是让这些只在本门修炼的弟子,熟悉别派的剑法,法术,免得日方出去行走天下,遇上异派剑客手忙脚乱。
今年轮到阳虎儿和虞元来天河剑派指点这些新晋升的内门弟子,这一场斗剑才刚刚开始,尚未有到了最精彩的部分。
阳虎儿和自家的姐姐关系极好,他听说焦飞居然对阳凰儿动过念头,心头便大是不忿。阳虎儿并不知道,此事只是孟阕竹有过提议,回去便跟阳凰,ij说过两次,并且极为赞誉焦飞的资质,天份,道心,还未有真个成事。但是被虞元这么一说,阳虎儿又记起,似乎除了孟阅竹之外,越轻寒师姐也说过焦飞的好话,心道;“看来这小贼对我姐姐十分用心,孟阖竹师姐那么眼角高的人,越轻寒师姐那么不肯轻易赞许人的人,都能为他说话,我倒要看看他的本事如何!”
虞元见阳虎儿上钩,心头得意道:“你仗着在外面学了些邪门法术,居然把我冰冻起来,让我在众人面前出个大丑。我倒要看看是你的邪门法术厉害,还是漓江剑派的玄门正法了得。”虞元虽然入赘了漓江剑派,但是他这种入赘弟子,也是学不到漓江剑派最厉害的法术。虞元除了一次出门办事,遇上了一头炼气第六层的妖怪,偷袭斩杀了这头妖怪,夺了内丹,强行把修为提升到了丹成境界,便再无多少进境。
只是他修为原本就不稳固,斩杀的那头妖怪也不过丹成八品,他借助这外力取巧,只得丹成第九品。在焦飞手下折过一次,虞元虽然口上不服,但是心里却也明白,自己是绝对都不过这个“废物师叔”了。
阳虎儿见焦飞似要绕过这边的斗剑云团,一纵遁光,强行拦住了焦飞的去路。焦飞刚才不曾细看,并未瞧着阳虎儿也在,他和阳虎儿有过一面之雅,顿时笑道:“原来是阳虎儿师兄,上次在淮河一别,居然也有十来年了,师兄风采更胜往昔,显是道心磨练,结丹在即,焦飞甚是敬佩。”
二零三 在每一个小舅子心目中,都有许多惦记自家美貌姐姐的淫贼
虎儿听得焦飞说话有礼,也不好便撕破脸,出手教训淫贼”,焦飞居然敢打他姐姐的主意,阳虎儿自然挺焦飞划归到如此另类。
大唐年间曾有一部诙谐文章,里面便有一句,在每一个小舅子心g中,都有许多惦记自家美貌姐姐的淫贼。此言虽然说着实无礼,也没什么根据,但却流传甚广,常常被人用来调笑“小舅子”o阳虎儿觋在的心态,便与此有些类似。
“我倒是没什么进境,焦飞师弟你却今非昔比了,听说去你海外凝煞炼罡,还有许多奇遇?”
焦飞亦不知阳虎儿为何来跟他说这些,但是他为人一贯谦逊,便笑道:“许多磨难倒是真的,若是死里逃生一回便算一次奇遇,那倒也是不少。”
阳虎儿不由得笑道:“修道人不经劫难,怎能成树!”
焦飞和上次见高时已经不同,那是阳虎儿自持法力深厚,出身名门,自然不大瞧得起焦飞,混没当他是个人物,如果不是过后总有人跟他提起,阳虎儿早就忘了还见过这么一个人。但是焦飞如今非是昔日可比,都传他去海外凝煞炼罡,根基扎的极厚,有望炼气丹成,阳虎儿本来还气势汹汹要寻焦飞的痛脚,但是到了焦飞眼前,不知不觉已经把这黄脸少年,当做平等看待。
阳虎儿毕竟也是家学渊源,知道什么样的人在修道上前途远大,什么样人在修道上已经穷途末路,他和虞元虽然因为意趣相投,关系颇为不错,但是心底却是不大瞧得起这位玩伴,他也只当虞无是玩伴,每当他是同道好友。
阳虎儿为人心气极高,自然不会瞧不起,在修道上已经绝了前行指望的人。
焦飞居然觊觎他姐姐,虽然让阳虎儿恼怒,但是和这黄脸少年略作闲聊,便不禁为焦飞气度所折,态度转恭谨起来。
焦飞在海外经历过无数战斗,见识过许多高人,就算是元神级数博空海都曾平等相谈,便是在天魔宗五鬼天王面前也不曾失去了风头,炼气第九层格高人都曾恶斗过,甚是斩杀过两三个,便是旁门杂家的九大散仙之一的东极青帝的门户都曾闯去过,经历如此丰厚,眼界开阔小一辈人中堪称第一,身上自然而然有一股沛然的气势。
阳虎儿本身的法力也不过是炼气第五层罡煞大成的境界,还差了一步炼气丹成,想要让焦飞另眼看待,还差了无数的层次。除了漓江剑派掌教亲子这个身份,阳虎儿在焦飞眼里,也没什么特别之处。
阳虎儿毕竟是漓江剑派掌教妁儿子,不屑去投机取巧,总想着要丹成第一品,故而才会卡在这一层许久。焦飞倒也看的出来这一点,故而几句闲聊之后,便即不留痕迹的捧了阳虎儿两次,阳虎儿本来自觉修为卡在炼气第五层有些烦闷,甚至连当初修为低微,根本不如他眼的焦飞居然也追了上来,面子上进有些过不去。但是被焦飞在紧要的地方一捧,也自觉,我是要修成长生大道的人,跟那些投机取巧,鼠目寸光之辈果然不同,转到对焦飞有些好感起来。
虞元见阳虎儿和焦飞聊的居然甚是投契,心中大蚀,暗忖道:“这个焦飞师叔十分狡诈,居然能把阳虎儿也红骗了,我得想办法去揭穿此人真面目!”
虞元平时趾高气昂,目无余子,只觉得自己修炼了便与众不同,和那些凡夫俗子不类,加上结交的也都是修炼中人,自觉就是朋友皆神仙,来往无白丁了。平时顺风顺水,到也觉得自己机智百出,但是现在落了下风,却脑筋打结一般,看着焦飞和阳虎儿越来越是投契,居然没有想出来丁点办法。
“这黄脸小贼有什么短处,让我拿捏过?说他栽赃陷害过我?我哪里有什么证据?说他对阳凰儿许多龌龊?他们两人可还没有见过面呢……咦!有了,我就说他曾经和别派女弟子有过暧昧。但是我跟此人不熟?也没听过他跟哪家的女孩儿有过瓜葛。”
虞元正自胡思乱想,这团白云上的天河剑派新近成为内门弟子的水盈儿,早就把一颗心飘到了焦飞身上。她得了焦飞许多好处,虽然焦飞看起来只是不经意,但是对水盈儿来说,却是天大的面子,光是那次分丹药的事儿,就让她在通天峰上的外门弟子中积累的极高的人望。
如今水盈儿也成了内门弟子,但是却感觉和焦飞的差距日益增加,她师父水火道人也不过是个外门长老,还比不得苏真,陈大真这样的真传弟子,焦飞都传说只要炼气丹成就能成为本门第八个真传弟子,水盈儿见焦飞也不来跟她招呼,有些自惭形秽,也不敢上去和焦飞说话。
何况她们这些才入门的内门弟子,连飞行也不会,只靠了身下的那朵白云托住,想要过去跟焦飞说话也是不成。
焦飞和阳虎儿闲谈一阵,心中还记挂着想去苏真处讨教,便即举手告别。阳虎儿见焦飞要走,这才忽然记起了自己是来找人麻烦,他和焦飞说话投契,也不好意思立刻翻脸,只好强笑着说道:“焦飞师弟,我来天河剑派便是想寻人斗剑,可是苏真,陈太真,方辽,徐庆几个师兄都大忙,就连虞笙师姐也每日要处理你们门中的许多事物,一直都没寻到个合适的对手。既然今日遇到了你,定然要斗一回剑术,看看我们两派的剑法有无可互相印证,参详之处。”
焦飞正待拒绝,阳虎儿已经杞自家的一口剑光放了出来。
阳虎儿这口飞剑名为玉虎,内中封禁了一头炼气第九层的飞天玉虎的精魄,剑的本质也奇佳,本来是海外散人飞虎道人的佩剑,只因为恶了孟阊竹,被她用计谋斩杀在哀牢山,这口剑就被漓江剑派得了。本来漓江剑派掌教之子,要用飞剑,尽可以选择,但是阳虎儿就是爱这口飞剑催运起来,便有一头插翅玉虎隐隐成型,威势无双,又跟他名号暗合。这才弃用了原来的fi剑!换了这——口。
焦飞见却不过,这才勉为其难的把二十四桥明月夜放了出来,一道光华闪过,二十四轮皎皎寒月显出,和阳虎儿的玉虎剑相应,各有不同的妙处。
光是这么两道剑光,天下间也寻不出多少口来,那些天河剑派的内门弟子,见到这两道剑光,无比露出艳羡之色。就算是虞元也不禁心头突突乱跳,暗道:“这黄脸小贼只因为比我大了一辈,就有许多运气,我连天星剑丸也没保住,他却忽然得了这么一套似乎犹胜过天星剑丸的飞剑耒。”
他略一抚摸自己的佩剑,不禁有些嫉妒。虞元现在的这口飞剑,还是入赘了漓江剑派之后,妻子送的,虽然也是品质不凡,但是比起阳虎儿的玉虎剑和焦飞的二十四桥明月夜,便如土鸡瓦狗一般。这两人把剑光一亮,虞元就生出日后怎好意思跟人斗剑的感觉,只觉得自家的剑光被人硬生生比了下去。
阳虎儿人笑道:“我们漓江剑派的的天击盈水剑和天河剑派的的天河九黧剑诀名声素来不相上下,剑术本身都是千锤百炼,有无数前辈修改晚上,那是没得比了。端的看谁人剑术高深,方能分出高下,焦飞师弟不用让我。”
阳虎儿把玉虎剑一催,那头飞天玉虎的精魄仰天咆哮,神威凛凛,当初阳虎儿硬涎着脸从孟阊竹手里讨要这口飞剑的时候,也是看伞了这头生前已经有炼气第九层的飞天玉虎精魄,本身就有许多威力。这一声虎啸,声震四野,音波滚滚,让焦飞的二十四桥明月夜猛然突突乱跳,似乎有些驾驭不住。
“这头玉虎倒是有些意思!”
焦飞毕竟这套剑丸才是新近祭炼,才得第一重禁制,虽然强行用真气压制了下去,却也知道自己在剑术上终究是输了一招。
阳虎儿一声清喝,把手一指,玉虎剑就化为一道百丈银虹,惊天掠地而来,把漓江剑派的天击盈水剑法,使唤的淋漓尽致,剑术之高妙,已经不在本派的四大弟子之下。
焦飞忙把二十~~桥明月夜运转,他的剑术倒也不差于阳虎儿,虽然精妙变化之处,略有不及阳虎儿得过了父亲阳伯符指点的精细,但是他久经大敌,生死搏杀的经验远远过了阳虎儿,双方剑光来去,撕裂大气,产生滚滚雷霆之音,一时倒也斗的好看。
焦飞毕竟这套剑丸才是新炼,许多拿捏不准之处,苦斗了七八十招,虽然剑法上并无散乱,但是升光时沉时浮,有些散漫,心头就暗道一声不妙,忖道:“我在海外跟无数人斗过剑,也从无败绩,难道要在家门口输了给人?”
焦飞正有些后悔,忽然阳虎儿喝道:“焦飞师弟,平常和异派相争,斗剑也要斗法,我可要施展法术了。看你剑术能持,法术能不能敌。”
阳虎儿把背后一耸,就有一道清光飞起,迎空化为七八口飞剑,也是掠如精虹,和玉虎剑一起向焦飞杀来。焦飞见此景,不但不惊怒,转到大喜,暗叫一声道:“光是斗剑,我这套二十四桥明月夜还未祭炼完成,不是你的对手,但是比拼斗法术,阳虎儿你连不成,就算我不用心魔大咒欺负你,新近学的天河三十六法,也须不是吃素了。”
焦飞把手在虚空一抓,便有数十团冰魄神雷出,他凝练罡煞之后,一直未能炼就雷法,但是得了郭嵩阳真人的传授,本来积累的就雄厚,不上数日毛诌把冰魄神雷练成。
阳虎儿本来自持剑术,想要击败了焦飞,长一长漓江剑派的脸面,也须警告这黄脸小子不要乱打自家姐姐的主意。但是双方斗剑几十招,阳虎儿见焦飞剑术圆熟老辣似乎犹在自己之上,就着了急,动了念头,要用太清灵宝符赢他。阳虎儿虽然剑术出色,毕竟极少离开漓江剑派,少了经历大敌的经验,看不出来焦飞的窘迫。
他这边把太清灵宝行使出,本拟焦飞定然手忙脚乱,自己便可趁势取胜。没想到焦飞随手便出来数十团冰魄神雷,寒光森森“爆散无声,和太清灵宝符所化的剑光一碰,便即无声无息的爆散开来,出凛冽刺骨的寒意,把这些剑光尽数冻住。阳虎儿不得不运转法力,这才运使太清灵宝符把冰封的寒气震开。
虞元见到了焦飞使用这手法术,顿时心有余悸,想起了自家被焦飞冰封的时候。心中暗道;“这黄脸小子哪里去学的这手古怪法术,我上次连抵御也不能,便被冰封住了,下次再遇上,还是不知该如何防范。
阳虎儿挣脱了冰魄神雷的冻气,法诀一转,便把太清灵宝符化为一只遮天大手,焦飞把冰魄神雷出,虽然把这支大手打的散乱,但是这支大手乃是太清灵宝苻所化,被冰魄神雷震散了,随即便能聚合,照旧搂头抓了下来。
焦飞见不是头,忙把手一指,一朵云彩飞了上去,这是他修炼的最熟手的小谙夭云禁真法。这团云彩往上一迎,顿时和太清灵宝符幻化的大手敌住。
阳虎儿见焦飞法术精妙,到也惊讶,玉虎剑一钻,想要破去焦飞小诸天云禁真法,焦飞亦把这团云彩一推,然后虚空一抓,便有一道冰龙飞出,这手法术乃是郭真人新传提的,他修炼本来不久,但是运道冰龙法术和他的冰魄神光甚是相合,故而威力反而极为厉害。
阳虎儿和焦飞这一起斗法,各展其能,阳虎儿也没料到,本意穗操胜券,居然会斗的不分上下,自己还略略居于劣势。焦飞也还是第一次不靠心魔大咒,六阳封神幡这些外物与人争斗,心中也是畅快难言。把天河三十六法轮番使出,越用越是得心应手。
二零四 斩鬼神
天河剑派毕竟是道门大派,门中除了剑法出色,法术亦是一等一的厉害。苏真,陈太真这样的真传弟子便是遇上修为高出他们两三筹的异派传人,也能轻松战而胜之。只看苏真当年连竹山教的查双影都敢招惹,且在元神级老怪的一击之旱还能保住命在,就可知道天河剑派的弟子又多厉害。
焦飞离开天河剑派的时候,只学了两三手天河剑派的正宗法术,天河九黧剑诀和天河收宝诀学的还不够精湛,小诸天云禁真法还是偷学,陈大真故意没指点其中关窍,出海之后自然显得处处不支,只能靠心魔大咒,六阳封神幡这些旁门左道的手段应敌。
但自从郭嵩阳真人传了焦飞天河正法中三十六种法术,焦飞这才学到了天河正法中御段,只觉眼前豁然开朗。原来是只知道法,不明术法,故便要束手,现在得了天河三十六种法术,焦飞这才明白天河剑派处,和阳虎儿越斗越是觉得酣畅淋漓,把所学的法术越使用,领悟便越深。
“若是我再把本门天河正法衍生的出来的三十六种法术精研几年,同样修为下,心魔大咒便抵敌不过,就算遇上和我修为一样,也使用六阳封神幡的敌人,也有许多法术应对。何况得了二十四桥明月夜之后,我的剑术才算是真个挥出来,原来以心魔大咒幻化的剑备,如何比得上真正的剑器?”
焦飞和阳虎儿斗到了要紧处,忽然二十四桥明月夜的剑光一跳,竟然蓦然消失,片刻后在阳虎儿身边出现,此时阳虎儿的玉虎剑剑光早就放出,就连大清灵軎符都运使着跟焦飞的小诸天云禁真法所化的彩云纠缠在一起。剑光迫在眉睫,寒意似乎深入到了阳虎儿的骨子里,让这个漓江剑派的掌门之子,高傲的不成的少年,忽然有了一种极大恐惧。”我这是要死了!”
阳虎儿虽然拼尽全力了一道护身法术,但是却自知这法术绝没可能通退焦飞的剑光,但就在剑光临头的一刹那,二十四桥明月夜忽然扭转,似乎被他的法术弹了回去。
阳虎儿的耳边传来了焦乇的笑语声,叫道;“阳虎儿师兄法力吝明,焦飞用尽手段也无能胜得一招半式,当真甘拜下风,我们还是收了手罢!”
阳虎儿这才从刚才濒死的一刹那感觉中恢复出来,醒悟到这次并非是跟人殊死搏杀,而是友好切磋,但是那一股寒意却深深的刻在脑海,怎么也驱之不去。”焦……焦师弟,刚才用的可是天河秘传的斩鬼神与』1法!”
焦飞微微欠身,答道:“阳虎儿师兄果然眼里高明,这正是我派的斩鬼神剑法。”焦飞$)在北极冰海中彻悟了心魔大咒的本源,把如意雷咒的分身狩!祭炼的可以凭空挪移数尺,连带的让心魔大咒分身所化的剑丝,也有了瞬间挪移的变化,这种剑术上的修为便被称作瞬剑术,道门大派中都有各自的修行法门,天河剑派的瞬剑术名曰斩鬼神,共计一十三路,通天七子中的纯阳子所创,乃是瞬剑术中最为高妙的法门,天河三十六法中便有收录。
瞬剑术的修炼比剑气成丝尤难,虽然也是在炼气成罡的境界便可以修炼的剑术,但几乎没人能够在炼气第五层时领悟这种剑术,甚至在炼气第六七层的境界时,练成此种剑术的人都罕见,能练成瞬剑术的十之**都是炼气第八层以上的道门羽士,瞬剑术和剑光分化并列,同被视为剑术中至高绝传。焦飞毕竟有些根底,学了天河三十六法之后,居然在闭关数月的某一天,忽然有所感悟,竟尔于一日夜间炼就了这门剑术,这一刻使用出来,果然有扭转战局之妙。
听得焦飞承认,果然是天河剑派的秘传瞬剑术,阳虎儿顿时兴趣索然,倜借的收了玉虎剑,说道:“焦飞师弟客气,你的剑术出我之上,日后必为天河剑派了不起的人物。”其实阳虎儿亦知道瞬剑术的缺陷,只能在数尺间挪移,而且他身上也有能防御瞬剑术的法器,只是焦飞说话得体,不留话柄,阳虎儿也知道焦飞练成了天河三十六法,剑术已经又已经出神入化,自己就算拼尽全力,也未必能赢。两人又不是生死仇敌,阳虎儿也没必要和焦飞苦斗下去。何蜣他被焦飞的大挪移剑法震惊,心中久久难以平静,一时也意态阑珊了。
焦飞和阳虎儿殷勤道别,望着焦飞遁光在玉楼殿内落下,阳虎儿心头忽然一震,暗忖道:“我怎的这般恍惚?难道是道心不稳。”焦飞落在玉楼殿前,找不到苏真,心道:“难不成苏真师兄别处去了?或者我去找陈太真师兄问问。”他才出了玉楼殿,就见到一个身着雪白道袍,冰肌玉骨,美貌的道姑悄然站立,笑聂盈的显然是在等候他,正是许久不见的虞笙。焦飞微微吃惊,忙施礼道:“原来是虞笙师姐,不知找我何事?”
虞笙浅浅一笑道:“方才见到师弟和阳虎儿斗剑,便忍不住过来想要看看师弟,十余年不见,师弟脱胎换骨,已然大不一样了啊。
焦飞口中谦逊了一句,却见虞笙笑盈盈的,似乎看他有什么好玩儿一样,不由得笑道:“虞笙师姐莫不是闷了,来逗师弟开心耍子?为何说来说去都言不及义?”
虞笙轻轻一抖素白的道袍,径直走在苏真的玉楼殿中坐下,就像是在自家的飞凰阁一般,半点也不认生。她没笑盈盈的对焦飞说道:“师弟凝煞炼罡回来,已经是本门最出色的弟子之一,我亦得了掌教真人吩咐,要给师弟另外拣一处住所。现在本门的金鳌岛上,共有三十八处宫舍空置,师弟耳任选一处,我拨给师弟使用。”
焦飞心中讶异,不过随即就明白,这是自己辛苦修为,获得如此成就,相应而来的地位奕千匕。焦飞当即道了声谢,虞笙把素袖一卷,焦飞眼前就出现了无数云雾,云雾中有层层叠叠的宫舍楼台出现。
焦飞认得这手法术,忙问道:“师姐如今也换了道法么?”
虞笙笑道:“我丹成之后,便得掌教真人垂怜,替我把真气打散,重新习练三法四诀中的通天**。也只有通天**才合我原本炼就的十二都天花煞神罡,以及炼就的一粒十二都天花煞神*……”
焦飞忙道了一声:“如此说来,要恭贺师姐了。得了通天**,师姐这些年怕已经是奠定了道基了罢?”
虞笙美目顾盼,轻轻一笑道:“师姐我确实已经奠定道基,不过本门的七大弟子在这十余年中,人人功力大进,还是师姐我的功力最差,修为最没。”
焦飞由衷的羡慕道:“师姐天资高人,又一颗道心纯净不染,焦飞钦佩的无以复加。也不知我什么时候,才能有虞笙师姐一般的修为,小弟问过了几位师兄和掌教郭嵩阳真人,但还是对炼气第六层丹成毫无头绪,总是似乎略有进步,但却总差了一层隔膜。”
虞笙笑道:“我看师弟的性子,应是飞扬跳脱,你入了本派,却越来越是老成。道心淬炼总要依仗本心而行,有些人是可以闭关凝丹的,有些人却要去笑傲红尘,才能洗脱一身俗念,我看师弟你还是要再入红尘,体验人情冷暖,比左派中苦苦打坐要靠谮的多。”
焦飞悚然一惊,暗忖道:“掌教郭嵩阳真人指点我去做十件好事儿,十件坏事儿,十件畅心所欲之事,再去著书一册,不拘写些什么东西,那是他老人家已经看穿了我的品性,因材施教。陈太真师兄劝我闭关几年,是按照本身的经验来,只怕真不适合我。虞笙师姐虽然修为不及陈太真师兄,但是冰雪聪明,只怕这个建议,转有些道理,暗合郭嵩阳真人的指点。”
焦飞忙谢过了虞笙说道:“焦飞还要多谢过师姐,为师弟开了茅塞
虞笙笑道:“这些不过是随口的事儿,师弟有了领悟就好。师弟还是快些选一处住所罢,师姐也好帮你登记在册。”
焦飞平时在金鳌岛来去,早就把碧游宫的风景看遍,碧游宫就是倚着金鳌岛上的麒麟峰建造,除了麒麟殿最高,其他的宫殿,楼舍,俱都依山而建,景色各胜,焦飞本来从未想过,自己也能在麒眉峰上住下,现在临时挑选,却有些眼花缭乱之慨。他看了许多眼,这才一指一处三十三层的高楼说道:“师弟就选在这里罢!”
虞笙瞧了一眼笑道:“看来师弟是要跟师姐来做邻居了,这座藏珍楼和师弟十分合适,师弟选的好。”焦飞脸色橄红,暗道一声惭愧,刚才他选的时候,只觉得这座楼比较合冒口,没想到却在虞笙的飞夙阁旁边。
二零五 万一老爷吹起枕头风来
这座藏珍楼原是天河剑派的库房,收着许多人间的事物,衣食住行,珍玩美好之物,于修道人并非必须,便都存在这昙、,有谁需用便可随时领取。
故而这座藏珍楼造的极其阔大,每一层都在数十亩方圆,三十三层高有百余丈,虽然是在麒麟峰山脚下,却比许多建造的山上的楼阁还要高大。虞笙把藏珍楼的禁制玉袂拿给焦飞,含笑道:“师弟今日便可搬了过去,本门中还有许多洒扫的童子,都是本门豢养的花妖,藏珍楼大过高大,打扫十分辛苦,师弟可以去万花楼领上二十名。”
焦飞诺了一声,虞笙又笑道:“万花楼无人居住,也是我来掌管,不如师弟和我这就一同前去如何?”
焦飞想了一想,觉得也好,便跟虞笙一起出门,离开了苏真所居的玉楼殿。焦飞心中也颇好奇,心中暗忖道:“东极青帝的青帝苑是让大荒岭的各派进献年轻弟子,本派却是收罗了许多花妖作为侍女,童子,看起来还是本派风雅些,青帝苑的许多童子,侍者都不成话,而且不上几年还要更换一批。不如这些花妖寿元长久,使唤着方便!”
虞笙也不使用什么法术,玉足轻点,便那么虚虚浮浮的踏在半空,柳腰轻折,婀娜翩翩,在前面带路,身上不见任何法力波动。
焦飞虽然已经凝煞炼罡,不拘是驾风,还是腾云,皆有专长,但是却没办法做到虞笙这般,不需要任何法力,便能步踏虚空。他老老实实的把小诸天云禁真法使出,每一步迈出,足下便腾起数尺彩云,步步生云,虽然不及虞笙的法力高深,却也虽碉潇洒万分,仙家道气。
虞笙在前面也不回头,就似能看到焦飞一般,浅笑道:“焦飞师弟的小诸天云禁真法倒是用的精熟,本门只有你和苏真,陈太真师兄精修天河正法,苏真师兄不喜欢云遁法术,看来也只有你和陈太真师兄学到了此法的精髓。”
焦飞一笑道:“通天**亦是本门三法四诀之一,通天二十四法亦是本门的厉害法术,不在天河三十六法之下,虞笙师姐这一手通天剑遁无形无相,应是修炼到了十八重以上了罢?”
虞笙淡淡说道:“通天剑遁乃是地煞级数的法术,十八重也不过相当于天罡六层的法术而已。”
焦飞知道自己这话说错,便不接这句,换过了其他的话题。通天二十四法大多都是地煞级数,比天河三十六法要逊色一些,虞笙不曾选修天河正法,选了稍微次一级的通天**,除了这道法诀合乎她凝煞的法门,也有此法进境快速,易于上手的缘故。
两人各展遁法,到了万花楼,这万花楼却是一件上等的法器,每一层之间狙虚虚悬浮,共计二十八层,每一层之间经常上下替换,轮次让被种在其中的花妖承受阳光。
虞笙和焦飞一到,万花楼上无数花妖纷纷化为人形,皆是俊秀的童男童女,个个灵秀。焦飞正看中一个头发青翠,不知什么花妖成精,面容如玉,精致的小女孩儿,就听到天魔童子用法力传音道:“老爷,大夫人着小的看住老爷不许拈花惹草,这个花妖太过美貌,还是换几个。巴!”
焦飞气结道:“难道非要让我选男童!”
天魔童子道:“虽然大夫人不曾吩咐,万一老爷转了性,喜欢妾童,估计也是小的罪孽。我看那边几个就很好,老爷选了之后,使用着许多方便。”
焦飞顺着天魔童子的神念一看,不由得气恼,原来那边有几头狗尾草成精,还有几头蒿革妖怪,一个个脸色蔫黄,催头丧气,没有半点精神。天魔童子又道:“如果老爷嫌人数不够,还有那边几个,加起来就凑够二三十个了,人多起来也好干活。”
焦飞扭头去看,果然在角落里又找到了几头花妖,这些花妖想是法力不济,化形的时候又错了步骤,故而都歪嘴斜眼,手足抽搐,半身残废,丑的不可思议。他们也知道不会有人来选他们做执役童子,又都自惭形秽,故而都躲的远远,不似那些美貌的花妖,俊秀的童子,都站得笔直,等待焦飞挑选。
焦飞心中生气,暗传了一道念头给天魔童子道:“若是我不违这几个呢?”
天魔童子淡淡说道:“老爷在窝边下嘀十分危险,万一上手之后不能摆脱,和那些野女人纠缠起来,被大夫人知道,小的便有罪衍。若是老爷肯照顾些小的责任,日后您偷嘴的时候,若是只是一夕乱性,不是做长久夫妻,我便当做不知。
焦飞又是气怕,又是好笑道:“你当我是什么人?我看起来像是登徒浪子么?何况你这般放纵,怎就不怕小莲责罚你了?难道一夕乱性就可以睁一眼,闭一眼?怎的规矩就此不同?”
天魔童子沉就许久,才淡淡说道:“您只是一夕乱性,我事后可以偷着打杀,大夫人知道也不能说我。若是您弄得长远,小的虽然也可以出手,但毕竟扫了老爷脸面。日后老爷在大夫人耳边吹起枕边风来,若是大夫人一时伉俪情深,把小的送与老爷,小的岂不是霎星兆头!”
焦飞真的是没的话说,只能按照天魔童子的指点,点了那几个狗尾巴草,蒿草,迹有化形不全,十分丑陋的花妖。虞笙见焦飞特意选取这些花妖,不由得暗自钦佩,心道:“焦飞师弟果然是个载道之器,挑选童子的眼光也与众不同。”她嘴上笑道:“焦飞师弟为何选取这些形貌丑陋的?便是磨练道心,也不需如此刻意罢?”
焦飞嘿嘿一笑,答道:“掌教郭嵩阳真人让我去做十件好事儿,十件坏事儿,十件畅心所欲之事,再去著书一册,不拘写些什么东西。说是有助于结成内丹,我就算是做了一件好事儿罢!”
虞笙忍俊不禁,掩口而笑,这位天河剑派七大真传弟子中的唯一的女弟子,本来便生的冰肌yu青!宛如天上仙子,一身的道气,但是这般笑起来,亦如明珠美玉,风情无限。
焦飞共选了二十三名童子童女,这些花妖知道自己入选,都有些惊喜交集。焦飞把他们唤过来,淡淡说道:“我入主藏珍楼,需要些打扫的童子,童女,若是你们做事儿勤快,我亦会破格指点尔等修炼。这次机会尔等可知珍惜?”
这二十三头花妖顿时齐声叫道:“我等当然知道珍惜!主人日后有事尽管吩咐,我们绝不敢偷倜!”
焦飞谢过了虞笙,把袖袍一拂,一朵白云把这二十三头花妖一起托起,虞笙又施展法术封闭了万花楼,焦飞带了这些花妖,回转自己的藏珍楼去了。
他亦是第一次来藏珍楼,把这些花妖放下去,每个人都分派了职责,让他们自去,自己拾阶而上,慢慢查看这茂珍楼内的收藏。这藏珍楼的三十三层中,有许多人间的古玩,珍宝,金银,字画,琉璃,珊瑚,珍珠,美玉,宝石,随便一样拿出去,都是价值巨万之物,但是在藏珍楼里,却如伺砖头瓦砾一样随意堆放。
修道之人最不辣的就是金银财货,这些东西除了好看,经常有人来提取些建造房舍之外,根本无人问津。现在金鳌备上久不动土木,故而这藏珍楼已经许久无人来,焦飞查了一下藏珍楼的记录,上一条还是方辽取了十万斤黄金,修补他所居的天罗宫柱子。
焦飞一路上了三十三层,见这一层空荡,并没有放着任何东西,心道:“我便在这里住下好了。
此处风光甚好,又空阔,不气闷。”
焦飞其实已经无需什么居所,便是随便在荒郊野外也是一样修炼。不过这可以任柠居所,乃是天河剑派就认的一种地位,更方便诸位弟子日后传授徒弟,焦飞知道这些典故,故而没有拒绝。反正他所有的东西都收在阴阳葫芦内,也不须回通天峰去搬场。
焦飞本来想要问苏真修行上的一些事儿,但是苏真不在,他便只好自行参悟。在藏珍楼三十三层打坐了七八日,焦飞自觉仍无寸进,想起和阳虎儿的一场比斗,心中想道:“我这些日子参悟道法,倒是一心一意,居然连二十四桥明月夜剑丸都忘了祭炼。如果不是我这套剑丸祭炼不足,便是不用斩鬼神,亦有五六分把握胜过此人。何况我剑丸祭炼的禁制不足,一十三路斩鬼神剑法只能使出来三路,远远未到了把这手剑法运用到最佳妙的境界。”
于焦飞的心中,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无过于炼气丹成,除了这个目标之外,其他的都要押后。不过这套剑丸,日后便是焦飞的第一护身法器,毕竟他修习的是天河正法,这套剑丸随着他修为日深,威力便会越来越强。不似六阳封神幡,全看收摄的精魂威力,但是修为高深的玄门羽士哪里是那么容易好杀?
海外还好说了,大家都是散修,焦飞杀人越货,也少有人找他寻仇,何况海外辽阔,他只要做的干脆,别人也不知是他下手。但是中土地带,是道门九大派和四道佛宗的地域,说不准那个道士,和尚就跟道门九大派和佛门四宗有关,杀了便有后患无穷。
焦飞把二十四桥明月夜祭起,双手捏诀一拍,就有无数符黧飞起,一道一道的打入了这二十四枚皎皎如寒月的剑丸之内。焦飞如今修为已经不俗,祭炼剑丸虽然是第一次,但是他祭炼别种法器次数不少,倒也驾轻就熟,焦飞祭炼了五六天,二十四桥明月夜忽然大放光明,寒光骤然变大了一圈,光芒乔明亮了一级,第二重禁制终于给焦飞炼成。
焦飞试着用天河九黧剑诀运使这二十四团剑光,果然比之前更加轻翔灵动,随心所欲。
焦飞正要收了剑丸,再度闭关参悟道术,但是他忽然想到郭嵩阳真人的指点,心中暗道:“我一意修炼,说不定欲速不达,我何不全力祭炼这二十四桥明月夜剑丸,就当是一件随心所欲之事儿了。”
焦飞想到此处,不便不在去修炼天河正法,把天河九黧剑诀运起,仍就祭炼起这套剑丸来。
焦飞既然打算做一件随心所欲的事儿,便决意把天河正法放置脑后,把手脚放了开来,在藏珍楼中一口闭关了年金,除了祭炼这套剑丸,任什么事情都不去想。甚至在祭炼天河九黧剑诀之余,把天河收宝诀也祭炼到了这套剑丸里,只是他并未有太多用心,只把天河收宝诀祭炼了五重,让这二十四枚剑丸内开辟出来一个方圆亩许的空间来。
焦飞用天河收宝诀祭炼这二十四枚剑丸,亦是因为忽发奇想,想道:“我若是把这二十四枚剑丸都用天河收宝诀祭炼出来空间,日后御剑飞行,便可藏身其中,岂不是不受罡风阻挡?飞遁起来更加灵活不说,还能让人猜不着我藏身何处,对敌起来也有许多变化。”
焦飞这个想法,颇有些异想天开,他在每一枚明月剑丸中都祭炼开了空间之后,试着操纵,果然如自己所料一般,剑法变得更加鬼神难测。只是这法门只要祭炼出来初步禁制,便已经足敷使用,他祭炼到了第四重也就罢手。
天河九黧剑诀把祭炼到了第六重,天河收宝诀乃是地煞级数祭炼到第五重也不过约略相当于天罡级数禁制的第二重略低些的威力。焦飞知道自己再多祭炼,也只是耗费许多工夫,事半功倍,这才心满意足的破关而出,他踏出藏珍楼的那一刻,忽然觉得心头畅快,丹田中的螺旋天河微微收缩,法力似又有精进。
焦飞祭炼剑丸整整一年,胸中剑气盈荡,忽然生出一股豪气壮志来,把手一挥,二十四枚剑丸,化为二十四轮皎皎明月,…飞上天空,把大气割裂,震荡浮云,发出隆隆雷声。
二零六 剑气雷音
焦飞的这一剑在某种程度上已经达到了一个境界,激荡大气,响鸣如雷,这一吞次叫做剑气雷音。
想要把飞剑的运用到如此快,往往都要修为在炼气成罡的最顶层,罡煞合一,化罡煞为雷珠,这才有如此雄厚功力,能把飞剑的度推至极限。
据说到了剑气雷音的境界,飞剑的度已经可以越说话的声音,以如此惊世骇俗的剑术对敌,敌人往往不用交手便已经胆寒,自家运使飞剑又跟不上剑气雷音的度,更兼如此高的剑气,冲撞之力大的不可思议,往往不是让敌人连飞剑也来不及使就已经斩杀敌酋,就是连对手带飞剑一起斩做四段。
焦飞把二十四桥明月夜剑丸一收,心知这一次闭关,不但把这套剑丸祭炼了六重禁制,且让自己的法力,剑术也不知不觉间大有进境。
他细细体味那一股敞开的豪情,似乎有所领悟,便微微出神,等焦飞蓦然惊觉,却见苏真和方辽的遁光已经在他的藏。珍楼上落下。苏真笑道:“原来焦飞师弟对剑术如此有悟性,这才得了剑丸不久,就把剑气雷音修成,让师兄好不惭愧。”
焦飞见是苏真,忙说道:“师兄谬赞了,这种剑气雷音的剑术,几位师兄怕早都修成,师弟不过是亦步亦趋罢了。”
方辽虽然和焦飞关系不睦,但是此刻脸上却并无恼意,淡淡说道;“剑气雷音我们几个大弟子都曾炼成,但是那一十三路斩鬼神,除了徐庆师兄就没第二人了,焦飞师弟你的剑术可称得上本刊三代弟子第二。
焦飞谦逊了几句,也不由得奇怪,暗道:“方辽师兄素来跟我不合,前次我又拒绝了他讨要剑丸,为何这次说话却如此温和?”焦飞知道苏真在本门中,除了自己和陈太真之外,跟其他的大弟子并不熟络,和方辽也少交情。这一次两人却联袂而来,定然是有什么事故,他不动声色的把两位师兄迎入了藏。珍楼三十三层自己的居所,便唤了本层服侍的狗尾巴草花妖上来奉茶。
方辽频频以目示意,苏真微微颔,却也不开口说正事儿。焦飞想了一想,忽然笑道:“难道苏真师兄也是为了我那两套剑丸而来?”
苏真脸色微微赫然,不动声色的说道:“是方辽师兄想要为徒儿讨一套,央求我来做个说客。他说师弟你回来本派之后,便没有出去过,想必剑丸尚在,想要暂时商借来,让他的徒弟方云邪修炼剑术,日后等师弟要,再把此物奉还。”
焦飞微微笑道:“那两套剑丸我已经用飞剑传书之法,送与我的两个徒弟了,实是手中没有,不是小弟吝啬。”焦飞话一出口,就见方辽脸色不大好看,他上次还提出想要把得自青帝门下的两口飞钩相赠,这次连这种话也懒得说了。只是冲着苏真一拱手,做出分外为难的神色。
苏真呵呵一笑,半点也不以为意,转有些兴趣的问道:“师弟居然也收了徒儿,不知资质如何?现在修为到了什么境界?”焦飞笑道:“因为还没禀报过掌教真人,小弟不敢传授本门的法术,就是把得自寒冰老师的冰魄道法术相传,这两个不成器的家伙,跟我一同凝煞炼罡,也是凝练的玄霜阴煞,冰魄罡气,资质,修为也都还成。”
这次不要说苏真,就是方辽也悚然动容,吝霜煞配合冰魄罡气,必然可以丹成一品,两人心思各不相同,却几乎同时想道:“若是让焦飞师弟门下弟子有人先结成内丹,他这一脉岂不是本门最为强盛的一支。
方辽这次却没有像上次一般,所谋不成,拂袖就走,而是留下来和焦飞继续攀谈。焦飞知道方辽毕竟是本门真传弟子,两人又只是几句话的争执,并无什么具体的仇恨,也不好过分拂其面子,言谈之际仍旧颇为尊敬,不露半点怠慢。
三人闲聊了一回,方辽这才说道:“焦飞师弟的剑丸已经赠送了弟子,为兄也不好再讨问,只是我新收的弟子方云邪资质颇佳,只是苦无一口飞剑。我听说苗疆散仙温良即将坐化,许多道门弟子都想去碰碰运气,我亦想要去试试有无机缘,只是自家独力难支,本门中其他真传弟子都有事情,想请焦飞师弟勉为其难,同为兄走这一遭。”
焦飞微微讶异,看了一眼苏真,问道:“苏师兄也有年情么?”
苏真点头苦笑道:“如今血河下又有动静,我需要下去镇压免得被这些妖魔冲撞了天河剑派的根基。”
焦飞听得苏真不去,就有几分推脱之意,但是苏真瞧了他一眼,忽然说道:“师弟一味闭关苦修,也是不好,还是出去走走,心情开朗些,说不定对修为有益。”焦飞猛然想到郭嵩阳真人的曾让他做十件好事儿,十件坏事儿,十件畅心所欲之事,还要著:“我选了那些花妖,也算是做过了一件好事儿,祭炼剑丸算是一件畅怀所欲之事,这件事儿便算作是第二件好事儿罢!”
想到此处,焦飞便一口答允道:“既然方辽师兄有托,小弟怎敢推却!”
方辽这才露出了喜色,问道:“焦飞师弟可能此时启程?”
焦飞笑道:“小弟身无俗务,怎么不能!苏真师兄是这就要去镇压血河中妖魔,还是另有甚事?”
苏真沉吟了片刻,忽然问道:“上次方辽说起,你在海外得了两口飞钩,不知还在否?”
焦飞忙一拍腰间,顿时从肋下飞出两口碧色飞钩,递给了苏真说道:“苏真师兄要用么?此物还在师弟这里。”
苏真大有深意的接过了这两口飞钩,低声笑道:“这两口飞钩品质居然如此之佳,真是难得的宝物,你也知师兄门下弟子众多,难免时常需要赏赐,虽然现在还无用处,但也想问师弟讨了来。”
焦飞忙道:“苏真师兄尽管拿去便是,这两飞钩小弟早用不着。”还看到焦飞取出了这两口飞钩,眼睛顿时直了,心中大为后悔道:“原来运两口飞钩品质日此之佳,不知出自谁人手中,上次我怎么不答应下来?何必还去跟人争夺散仙温良的遵宝?”
不过他看苏真把两口碧色飞钩收了起来,有心讨问,却又不好意思再开口了。何况苏真不比焦飞,焦飞说送徒弟他还有质疑,可苏真门下弟子都在金鳌岛,只需一句我已经属意某某,方辽就再没话好说,总不成他的徒弟是徒弟,人家苏真的不是?
方辽肚内肠子都悔恨的青了,但还要满脸笑容,不好露出嫉妒,悔恨之色。苏真当时随口一问,也没有想到焦飞得了这两口飞钩品质如此之好,此时苏真肚内暗笑不已,却也不去揭破方辽的心思,从容收了两口飞钩,纵起遁光离去。
方辽怅然良久,这才把剑光放出,同了焦飞从金鳌岛启程。
那位上古散修温良在苗疆和中土犋壤的十万大山里修道,因为性子纯善,故而时常出山帮助那一方之人,炼制丹药,救人于水火,故而名声极大,在十万大山有温祖之称,后来又被朝廷封为护国真人,护国真君,万圣真君等等,只是他所修的不是佛道两家的正宗,修炼八百余年,仍旧不能炼就元神,最返已经传出了行将坐化的传闻。
温良修行一世,并无弟子传人,死后的法器定然是要封禁在洞府之中故而方辽才想抢先一步,去向温良讨取他祭炼与1百年的几件法器。温良毕竟修为八百余年,随身的几件法器都厉害无比,尤其是一口随身炼魔防身的五阳剑,为异派中最独树一帜的剑器。
在路上方辽已经把温良的来龙去脉…说给焦飞知道,焦飞听得温良是个好人,便存了几分心思,暗道:“此人一生好人,我本来就不贪他的遗物,此去定要多方维护,这就算是第三件好事罢!”
焦飞虽然才是炼气成罡的修为,但是二十四桥明月夜乃是郭嵩阳真人亲手炼就的剑丸,加上他又领悟了剑气雷音的上乘剑术,纵然不用心魔大咒,无双剑翅这些手段,一路飞遁起来度倒也不比方辽慢上半分。方辽本来也只是因为瞧见了焦飞和阳虎儿斗剑,对他能练成斩鬼神的剑法十分惊奇,算是承认这位师弟已经有了跟自家平起平坐的能力,故而才想前来邀约。
没想到才和苏仝到了焦飞所居的薪珍楼,就恰好遇上焦飞破关,把剑气雷音练成。
方辽见焦飞跟随他赶路,一路上不显山露水,不拘自己杞剑光催的多快都能紧紧跟上,剑术之高明,简直不可思议。本来他夸焦飞未本门三代弟子剑术第二,不过是略施好意,但是这一路飞到苗疆,方辽才暗自啧啧称奇道:“看来这位焦飞师弟果然有资格做本门第八位真传弟子,只怕他十余年中就能结成内丹。”
方辽也是炼气第七层,奠定了道基,随时可能经历劫数,炼就道果的人物,又是修炼天河剑派三法四诀之一的通天**,通天**虽然不及天河正法,却是也道门正宗,天河剑派曾有两人凭此法成就元神。尤其是通天**的衍生法术中,有一门通天剑遁,尤为奇妙,虽然名声不及崆峒派的霹雳剑遁,但也是极为玄妙的剑遁法术。长途飞行或者不及霹雳剑遁,但是短程加,却称得上天下无双,赶路时用不着,但是斗法的时候,剑遁度骤然加增,有许多出敌不意的奇效。
他和焦飞花了月余光阴,才从通天河畔赶到了苗疆十万大山。这十万大山乃是苗疆和中土的交界,传说有十余万座山峰,山脉绵延不绝,有许多民族在其中繁衍生息。只是因为十万大山地势险要,耕种不易,故而各族人口并不多。加之十万大山气候恶劣,有许多瘴气,毒雾毒虫,妖兽出没,穷上恶水,故而连修道人也少有选在这里居停。
十万大山最大的三趿异派势力,便是禾山道,万蛊仙娘,黑沙童子为尊。虽然也有许多小股的异派势力,比如炼尸的麻家寨,苏环姐妹等等,但是都不成气候。
温良虽然在十万大山修道,除了偶尔为那些被十万大山诸异派要害的人说情,或者被那些异派在有了争斗的时候,请去住持公道,分说情面,一向不管这些异派的事儿,故而那些异派也不愿意招惹他。毕竟温良法术惊人,也是炼气第九层的高人,禾山道的掌教,九大长老,万蛊仙娘,黑沙童子,最多也不过炼气四五层的修为,两者之间差距太大。温良知道这些人的事儿非是他一人能管,何况这些异派自有一套规矩,也并不如何害供奉他们的各族之人,因此转到和十万大山的诸异派关系颇为和睦。
焦飞想起赠送了自己半部葫芦剑诀的麻九龙,侯景提起的那头银霜蜈蚣还有苏家姐妹,侯景府上的苗女阿奴,还有苏真的徒儿张青枫之女张蒸,许许多多的人物都踉苗疆有关,只是他却想不到,自己来苗疆却不是为了上述任何一人。世事奇妙,莫过于此。
“我指点张燕去寻阿奴学习炼尸之法,还让她们去取我苠在淮河的九具炼尸,上次我去招揽淮河大总管府旧部时,她们已经把那九具炼尸取走了,不知现在在西域行止如何?我此番回来诸多事情,劁也不曾留意她们的消息。”
焦飞回到天河剑派,便即一头心思只想把道法再度精进,根本就没有想过其他杂事儿,就连虎妖胭脂,碧玉蝎子精九尾儿,虞过这些人,也根本没有起念头去见一见,何况这些人跟他关系要么更远,要么已经不在苗疆,焦飞也是因景生情,这才有许多感慨。
方辽倒是曾到过苗疆,带了焦飞径直去投一家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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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七 一件坏事
方辽当年在苗疆磨练,曾救讨纹家寨子卜下老故而哑非办子老幼都当他是活神仙一般。
焦飞同了方辽一起。也被待为上宾,方辽不说如何向温良求取宝物的事儿,焦飞便也不问。反正他也并不是此行事主。焦飞被寨子的人安排在寨子里最好的一座竹楼中,四处都是风景,竹楼后面便是一条溪潺潺流过,溪水清澈见底。几位三花鲤鱼怨意畅游,此情此景,悠闲适意,让人忍不住生出感怀忘忧之心。
方辽并未跟他住在一起。自有塞主带了一群人迎去他处招待。焦飞非但不会计较这些,转到是觉得这里更好,金鳌岛虽然人间仙境,青帝苑虽然宛如天宫,但都比这座竹楼少了几分生气,也无,这等生机勃勃的野趣。
他就那么坐在竹楼的窗台上,随手把主楼内招待他的一盘果子掰开,一小块,一小块的掷入溪水中,看着那些花色鲤鱼争夺食物,越聚越多。到也怡然自乐。
这家塞子是是白衣族的一支,族中人都好着白衣,男的俊美,女的窈窕,皮肤极白,配合一身白衣,特别有韵味。焦飞在竹楼上呆了半日,有四个白衣族的少女袅袅走了进来,见到焦飞就都拜服于地,柔声说道:“寨主让我们姐妹来帮先生沐浴更衣,待会本寨耍举行晚宴,请先生和方仙师赴宴。”
焦飞轻轻哦了一声。正待拒绝这四女的好意,但是眼神一转,却让他非常惊讶。这四个女孩儿高矮胖瘦,身材,相貌简直都一模一样,都是粉搓玉滴,一等一出色的美人儿,年纪不过十六七岁,四个一模一样的女孩子站在一起,那种景象,饶是焦飞道心坚毅,也不由得生出好奇之心,忙笑着问道:“你们姐妹可是四胞胎么?怎么生的一模一样?”
为的一个。白衣少女轻笑说道:“许多人见了都要这么问我们姐妹,我们只是表姐妹,并不是四胞胎。我叫岳菱花,我这三位妹妹分别叫做,苏晚荷,于昙。方云衣!”
焦飞啧啧称奇道:“不是姐妹却生的如此一模一样,那更是难得了。造物之奇。难道就有如此机巧?两个表姐妹能生的一模一样,四个也能如此,我真不信!”
岳菱花笑道:“那是因为我们四姐妹的母亲是四胞胎,又是同时出嫁,几乎同时生下我们四姐妹,从小就放在一起养活。故而才长的一模一样,我们姐妹都像母亲。”
焦飞听了更是称奇。这四个女孩儿都颇大胆,对着焦飞也能有说有笑。焦飞自从凝煞炼罡之后。隐隐生出了一股威煞,等闲之人都不敢接近,只会觉得情不自禁想要低头一样。平时焦飞都把这股威煞收束起来,但是网感觉到这四女上来,就微微放出几分,他倒不是想要吓唬人,而是知道这般说话。会免得纠缠。但是岳羡花。苏晚荷,于昙,方云衣四女居然丝毫不惧,焦飞这才察觉出来,这四女身上似乎也有些道术。
“还是请先生沐浴更衣罢!”
四女最后还是想起了职责,几番催促,焦飞忙婉拒道:“我只喜欢穿这一身道袍,更衣之事还是免了吧!”
苏晚荷吃吃笑道:“先生可是有些怕我们姐妹?”
焦飞一笑道:“那倒不是,只是我真不喜穿别件衣衫。”
焦飞身上的道袍,乃是冰魄神光所化,根本就不会脏。何况焦飞根本也不想换什么衣衫。沐浴更是提也别提,对他这种身怀道术之辈,根本就是万尘不沾,普通衣衫转会觉得不够舒适,也不够清洁。焦飞也有些奇怪,暗忖道:“难道方辽师兄也不说给这些人知道,非要让我沐浴更衣作甚。”
方云衣见焦飞和善。便有些嗔怒道:“先生却不知我这里的规矩,贵客来了不沐浴更衣,便是不当我们寨子是朋友。”
焦飞耐着性子分辨了两句,见这四个女孩儿不知进退,便袖袍一挥,化成一道寒光,冲霄飞走,连话不留半句。对他来说这些凡人的规矩,怎够得上他的身子?但是他也不值得为此动怒,一走了之。至于方辽让他助拳的事儿。焦飞心头自是有些羌怒道:“你便连这些事情也招呼不好,非要弄四个女孩子来烦我,想是觉得那些凡人比我更重,那我理会你作甚?”
焦飞遁光升空,左右顾盼,然后便直奔十万大山深处投去。焦飞虽然从未来过十万大山,却听苏环提过不知多少次,何况在天上飞翔,地面上的景致一目了然。找路容易,焦飞在天上飞了半日,终于见到了一处郁郁葱葱的山峰,正是当初苏环姐妹的居所。
苏环姐妹选的一处山洞十分隐蔽,洞口被山顶处的一株大树遮掩住,如果不是知道根底的人。根本也寻找不到。焦飞一怒离开了那家寨子,便打算在此地暂住一段时日。他越是细细琢磨郭嵩阳真人的话,便越是觉得有道理,不过在天河剑派总是不够畅怀,毕竟做这些磨练心性的事儿,还是滚滚红尘中最为合宜。
焦飞闯入了苏环姐妹的故居,见这座洞室里面到也阔大,到处都仿了大户人家小姐的闺房。只是在房中还放了刀枪剑戟,防天阴存放的兽肉干,未免有些不伦不类。倒是苏环姐妹的房中,居然有一个书架,上面放了些诸子百家,志异趣怪的书籍,让焦飞颇为欣喜。
他随手摸了一本自己并未看过的,随意翻了开,没想到一读便是半日,眼见天色渐渐黑了。他这才在苏环姐妹的床上,闭目打坐起来。他正自运炼天河正法,忽然听到天上有如雷喝喊声,这道声音初极为细微,但是随即就滚滚而来,宛如泼天大势,高山流水一般不可阻挡。
“焦飞师弟,焦飞师弟”
焦飞微微皱眉,他听的是方辽的声音,有心想要不理。又忖道:“被他这么叫下去,如何是个头?何况又是同门,日后怎都要见面。”便即一跃而起,化了一道寒虹飞天,高声喝道:“是方辽师兄么?”
焦飞有些不快的说道:“那个寨子的人实在太过惹厌,我素来喜欢清静,便另外寻了一个住处。师兄何时要去温良处,可来此地找。
方辽见焦飞似乎半点也不愿意买他的面子,心中微微恼怒,但是他此番来十万大山,求了本门其他六个真传弟子,结果无一人愿意陪伴他来。实在是不得已,才求到了焦飞头上,这般有力的帮手,方辽也不好立时跟焦飞翻脸。
天河剑派毕竟人少,除了这几个人外,那些内门弟子根本连帮忙的资格也无,毕竟温良也是炼气第九层的大修士,修为相差太多之辈,一个照面就得被擒杀了。
焦飞法力虽然还差些。但是剑术惊人,足可弥补这一项。
本来道门正宗的弟子。修为比异派同级数的弟子强上百倍也不稀奇,比如苏真也一样是丹成的境界是,随手便可斩杀几十个马武,鹫老这类的妖怪。但是丹成九品,三品以集才有资格进阶到更高一层的修为,异派中那些修为不足的尽数在这一关被刷了下去,故而炼气第七层以上的异派弟子,最多也不过和天河剑派这样的道家正宗差上十几倍,只道脱劫炼就道果,这才会把差距再次拉大。但要到了炼气第九层,温养仙气,佛光,才会再次把察觉拉开到百倍以上。
焦飞虽然是炼气第五层的修为,但凭着斩鬼神的剑术,对温良这样的异派大修士也有威胁,有了焦飞的牵制,方辽便不惧温良。但若是没有焦飞,方辽对付这位异派高人就全无把握。
方辽想了一想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勉强师弟,不知师弟住在何处,可否请为兄一观。”
焦飞把方辽迎入了苏环姐妹的故居,方辽左右一看,笑道:“这里除了僻静,也无什么好处。既然师弟愿意在此,我还是给师弟找几个服侍的人吧。”方辽大袖一挥。岳菱花,苏晚荷,于昙,方云衣四女一起从他衣袖中走出,焦飞认的这手法术乃是通天二十四法的袖中乾坤,倒也颇为赞叹方辽的法术精奇,不过对这四个女孩儿,焦飞却大皱眉头。
方辽见焦飞不悦,忙分说道:“我也知是她们四个愕罪了师弟,我这就让这四个女孩儿跟师弟赔罪认错。”
焦飞说道:“她们倒没的罪我,只是嫌她们太过呱噪,搅扰清净。”
岳菱花,苏晚荷,于昙,方云衣四女听得焦飞嫌弃她们呱噪,不由得一起气结,她们落生就得父母寻找灵药,洗髓易筋,修炼道法,不但出落的如花似玉,且有上乘道术在身。不但是她们的寨子,就算是附近的十几家寨子年轻俊彦。都把她们四女奉若神明,平时只要随便说一句话,就有那痴心男子四下奔走,几乎从未遇上挫折,在这一方小小的天地,就宛如公主一般尊贵。
故而她们才会也不把焦飞放在眼里,言语中颇有些不恭敬小性子。虽然他们父母和方辽都叮嘱过,但还是不忿,这才闹出这一场事儿来。
苏晚荷偷瞧了一眼方辽。有些愤恨,心中暗忖道:“凭什么我们就非要来照顾这个黄脸的少年?他的法力就算比我们略微高些,也未见得就有什么了不起,我们学的可也是道门正宗,方伯伯为何非要我们来服侍他?”
方辽微微叹息,对焦飞说道;“既然如此,我也就不瞒师弟了。我少年时家逢大变,全家都为一个邪派妖人尽数害死,去祭炼一件极其歹毒的法器。后来流落江湖,跟三个至交好友先后结识,互相结拜为兄弟,后来我投入了天河剑派。他们就来在这白衣寨居住,这四个女孩儿便是我们四个各自的女儿。”
焦飞扫了一眼方云衣。又忽然记得方辽说过他的弟子叫做方云邪,忽然大悟,说道:“原来师兄已经有了家室,还如此和美,这位方姑娘生的灵秀,是个修炼道术的好苗子,为何师兄不援引到本派之中?”
方辽摇头说道:“这却是有一桩秘辛,我当年为了报仇,去寻那个邪派妖人,但是他却邀约了十余名狐朋狗友,其中一个叫做百寅真人的,计谋狡诈,偷来白衣寨把她们四个在襁褓中掳去,扔在十万大,中的一处绝地。那处绝地叫做金钟岭,藏有一处元磁精煞,虽然后来我把她们四个救了回来,但是被元磁精煞之气沾染,让她们体质再不合修炼本派的道术,我亦只能传授她们另外的道法,只是,为兄所得的这几门别派道术,都不甚高明。”
焦飞也是叹息,说道:“她们倒是多灾多难,只是被元磁精煞改换了体质,怕是只能修炼金系的法术,方辽师兄来求我作甚?我也是天河弟子,学的也是水系**,点拨她们不得。”
方辽一笑言道:“我此番请师弟来,便是为了此事,那散仙温良所修的便是金系的道法。他的遗宝中有两种最为珍贵,除了一口五阳剑之外,便是他的一身道法。”
焦飞哦了一声,心下已经是明亮如镜,暗忖道:“方辽师兄这是觉得不好把所有的东西都拿走,属意自家拿走一口五阳剑,我拿了那温良的道书,然后再传授这四个女孩儿。他倒是好计算,也罢我只做了一件好事儿和一件畅快所欲的事儿。还未做过坏事哩,就在他身上做一件
焦飞立刻就满口允诺。只是坚决要把这四女推脱,说自己还要修炼,不能照顾子四个女孩儿,方辽百般分说,也只能做了折中,让这四个女孩儿在附近另行搭建一座竹楼,即不搅扰焦飞修炼,又方便随时传唤。焦飞也只能一笑作罢,随他安排。
二零八 麻家寨
从始至终,方辽也未提及温良之事,焦飞便也不去问他”
方辽把四女强行留下之后,便即匆匆离开,显然是还有其他事情要去做安排。焦飞也不去理会四女,回了洞府中修炼,过不得一会,就听到外面四女争执起来,他被烦的不成,这才出洞看去,这四女已经砍伐了数十根粗壮的毛竹,却连地基也搭不成,都在哭哭啼啼。
焦飞偷听了几句,不由得好笑,知道这四女原来是从未干过粗活“正在背后臭骂自己,还在商量要不要回白衣寨请人来帮忙。焦飞虽然不喜这四女,但是看在方辽的面子上,毕竟两人乃是同门师兄弟,也不好放任这四女去跋涉。要知道十万大山中有无数毒虫,毒雾,瘴气,妖兽,蛮荒野人,异派修士,焦飞自然是不惧,可这四个女孩儿胡乱闯去,只怕一个不巧就都香消玉殒了。
焦飞把袖袍一挥,便把在青帝苑炼制的一十三枚白金力士符,还有夺自那面目阴鸷男子的一十四张白金力士符,以及柳轻烟所赠的一张黄巾力士符全数出,落地就化为二十七个白金力士和一个黄巾力士“这些道门符兵都有炼气二三层的修为,兼且力大无穷,尤其是焦飞夺自那个面目阴鸷男子的白金力士符,手中还持有兵刃,临时改做木匠工具,倒也应手合心。
这二十八符兵动作极快,不过半个时辰,就把一座竹楼凭空搭建了起来,让岳菱花,苏晚荷,于昙,方云衣四女看的目瞪口呆,这才知道这黄脸的子果然有无穷手段,不是她们所能窥测。这四个女孩儿的父母都是修道之人,虽然除了方辽之外,学的都不是上乘法门,但也都极为眼高,总想斋日后成就仙业,不跟俗人同流。
原本她们听方辽说过焦飞来历,心道:“方辽已经是天河剑派的真传弟子,这个姓焦的少年不过是普通内门弟子,能有多大的本事?”虽然方辽有心想要把她们引荐在焦飞门下,但是苏晚荷曾对几个姐妹说道:“凭他在资质未必还如我们姐妹,这个姓焦的修炼到炼罡的境界“居然也要十余年,我们姐妹哪一个需要如此之久?除了出身好,每一样及得上我们姐妹,凭什么要我们拜在他门下?如果不是我们姐妹体质特殊,不能拜入天河剑派,说不定此时修为已经在他之上了。”方辽此事准备的匆忙,许多话也没有来得及说,何况他自家也要修炼,在天河剑派呆的时日多,回来白衣寨的时日少,许多事情都没有交代,四女又是从小就被惯的什么也似,这才会对焦飞不大瞧得起。
焦飞收了符兵,岳菱花,苏皖荷,于昙,方云衣四女这才知道,这人道术果然厉害,都有些回心转意,但是焦飞根本就不理她们,四女也都傲气,自然不肯去向焦飞低头。
焦飞安置了四女,心中自忖道:“她们四个知趣,不来烦我那是最好。当初麻九龙前辈与我一见如故,还转托我照顾麻家寨,我既然来了苗疆,不如去把麻家寨看上一眼。若是能还了当年的恩情,自然更加好,就算麻家寨没甚危机,我留下几件东西,防备未来,也是好的。
焦飞把袖袍一拂,便自出洞,叨女来时已经苷晚,又为了修建竹楼忙了半夜,早就疲累不堪,都去晤-下了。焦飞心中微微一动,把自家炼就的一十三张白金力士符掷下,把这座竹楼预留了一层保护,这才纵起遁光走了。
焦飞遁光快,魄神光又是无形无色,极不容易被人察觉。他在高空往下乱看,倒也对十万大山有了些许了解,十万大山里几乎只有百分之一二的地方,才适合耕种,大多数住在这里的苗,倮,夷,狄,侗,瑶,壮,白,黎,傣,佤,羌,都是半耕种,半渔猎,生活颇为穷苦。
加之十万大山中危险极多,各族都是结寨而居,崇尚武勇,不拘男女都有一身好武艺,免得受野兽,毒虫,妖魔侵害。但一座寨子中若是没有法师坐镇,光靠勇猛和武艺,往往生活不下去。故而只有那些依附了旁门杂家,异派妁寨子,才会生活的较好一些。
十万大山虽然地域广大,但几乎没有什么繁华之地,也只有禾山道的禾山周围,万蛊仙娘的青王寨,黑沙童子的黑沙洞才有万人以上的人口,其他的地方能有两三千人便算是极大的寨子了。
麻家寨也是四百余年的根基,虽然比不得三大势力,但是也有五六千人,其中一半是麻家的族裔。麻九龙的哥哥当年娶了当地一座苗家寨子的老寨主独女,便以女婿的身份占了那家寨子,故而麻家寨汉苗混血,风俗奇特。
焦飞费了七八日光阴,才找到了麻家寨,他从高空望下去,见到许多四肢冷硬,肌肉如铁的僵尸正在田地中劳作,许多人身边都会跟着一头年老僵尸,帮着做事儿,只是这些人对身边的僵尸颇为恭敬,让焦飞十分好奇。
他把遁光按落,正要走入麻家寨,就被两个身强力壮的苗人拦住,这两个苗人背后都站着一头凶悍绝伦的僵尸,这两个苗人态度倒也和蔼,对焦飞说道:“这里是麻家寨,例不欢迎外人,免得生人气冲撞了炼尸,许多麻烦。贵客若是来麻家寨做买卖,请在外面圩场交货。”
焦飞笑了一笑道:“我想请问两位大哥,贵寨中可有一位叫做阿奴的姑娘?”
那两个苗人都是脸色大变,齐声说道:“本寨中并无一个叫做阿奴的人,贵客还是走罢!”这两个苗人鲁直,不善作伪,脸上的变化,就算是在粗心的人也看的出来,何况焦飞这等心思敏锐的人。他微微讶异,暗忖道:“阿奴的炼尸本事已经是颇为高明,在麻家寨中地位一定不低,这些人怎么会说没听过?看来阿奴是出了事情,我和她总有一面之缘,倒要瞧的端底。
焦飞脸色一变说道:“阿奴姑娘是我好友,你们怎好说不知?难道十万大山中还有第二个麻家寨?你们快放我出去,不然我可就要大开杀戒了焦飞大步就往里走,本拟这两个苗人定会阻拦自己,没想到这两个苗人都大呼小叫,连说:“贵客不可如此!”一面给焦飞连使眼色,示意焦飞跟上他们。这两个苗人明明有炼尸,却也不用,只是假意过来推搡,却只用三四分力气。焦飞心道:“这怕是麻家寨中对阿奴盛情极好的一批人,我且跟去看看。”
焦飞一身道家正宗法术,怎会惧怕小小的麻家寨?因此欣然举步,跟随着这两个人,闯入了麻家寨中。焦飞走不几步,就听到麻家寨中有无数人向他这边汇聚,有个身材粗矮,但是却极为强壮的青年越众而出,大声喝道:“阿普,阿土,你们怎么把人放了进来?难道不知寨子中有事么?待会下去自己砍断一只手,把炼尸都交出来,今后不得踏入内寨半步。”
阿普,阿土正要辩解,焦飞却恼了,大喝一声道:“你是什么人?我是来寻阿奴的,快些把人交出来,不然我就把麻家寨上下尽数诛绝!”
那个粗矮强壮的青年听得焦飞是来寻阿奴,却不似那两个把守寨门的青年一般隐讳,大声叫道:“原来你是寻那个死贱婢,我已经把她和那个中原女子一起囚禁了,今晚就要废去她们的法力,一起嫁给我大哥。既然你敢来麻家寨寻烦恼,我便把你杀了,也练成一具活尸。”
焦飞听到此人8曝已经对阿奴和张燕下手,不由得嘿嘿一笑,连话也倜得说,把冰魄神光一刷,顿时把这个粗矮强壮的青年冻成了冰块,大喝道:“谁人敢来阻挡,便是下场!”他顺手一抓刚才把守寨门的苗人,也不知是阿普,还是阿土,喝问道:“快说阿奴和那中土女子被囚禁在何处?”
焦飞施展的法力精奇,让这些苗人又惊又喜,那个被焦飞擒捉在手的苗人,就是脸上狂喜,立刻反水道:“道长可是阿奴说过的,我们家麻九龙老祖公的师弟?我知道阿奴和那个中土女子被囚禁在何处,仙长把我放下来,我这就带你去。”
旁边有人叫道:“阿普你疯了,寨主父子已经把阿奴的带回来的炼尸重新祭炼成功,加上他们父子原有的几具,共有一十八具银尸。试问这般力量,谁人能抵御的住?就算是禾山道的极为大仙,也未必就敢跟寨主父子翻脸,你难道不想你娘,还有你家婆姨了?寨主父子为人可狠毒,绝对不会放过你们全家的。”
阿普的脸上顿时现出了迟疑之色,但是随即就一牙咬喝道:“放任寨主父子夺了麻家寨的基业,我们迟早都是个死,迳位道长既然是麻九龙老-祖公的师弟,法力一定比寨主父子强横百倍,只要救出阿奴和那个中土女子,没有了人质在手,怕他们父子作甚?难道你们就想一辈子在寨主父子淫威下活的生不如死?”
焦飞听得这阿舌如此刚烈,心中也颇赞叹他忠义,喝了一声道:“寨主他们父子不过是炼就几具银尸罢了,你们怕他们作甚?”他把道心纯阳咒推出,分出了十八团咒灵,化为金光闪闪的十八头天兵,大喝道:“你们可见到了本人的法力?”
“是金尸,是金尸,没错,它们都能飞啊,银尸也不过驾风,这为老叔公的炼尸能够御气飞空,那是只有金尸才有的本事。”
焦飞机这手本事一露,那些本来还有些犹豫的麻家寨中人,全部都投靠了过来,带了焦飞直接扑奔寨子的后面。路上也有几个终于寨主父子,负隅顽抗之辈,但是麻家寨人人都懂炼尸,谁人身边不跟着几头?虽然大多数连铁尸都未练成,但是架不住人多,一窝蜂的上去,顿时把那几个少数打的落花流水,有几个忠于寨主父子略人想是平时作恶大多,当场就被人炼成了行尸。
焦飞亦只能摇头,不好去阻止他们,到了后面,是一座极险要的山峰,山峰上分了四层,每一层都比前面高出一截,都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地势。那些麻家寨的人到了此处,才都又露出了畏惧的神色,低声向焦飞禀报道:“这便是我们麻家寨的内寨,寨主和他的亲信多人,都住在里面,成了气候的炼尸都被寨主父子收去了,我们手里连只有几头年级老迈的铁尸,攻打不进去。”
这些人都眼巴巴的望着焦飞,焦飞排众而出,看了一眼这座内寨,也不禁暗赞一声,当初建造了这家寨子的人果然有些眼力,这内寨不但防御坚固,而且除了那几层因着山势建造的高墙之外,都是挖了山洞,就算有高人从空中进犯,也要许多碍难。不过这些防御,只抵挡的炼气凝煞以下,刚能驾风,还不能自如飞行的人物,以焦飞的法力来说,自然是不值一提。
焦飞机十八团咒灵分身一指,这十八团咒灵分身,立刻扑上了第一层寨子。
这十八团冗灵何等厉害?焦飞持之曾跟炼气第九层的高人相斗,麻家寨虽然有些人物,却根本也拦阻不得这十八团咒灵,纵然把自家炼就的行尸指挥来抵挡,却也不过是咒灵分身一扑,就切断了炼尸和操尸者之间的联系,立刻扑到在地。
焦飞来得快,那内寨中人还来不及做多反应,直到焦飞多了两层寨子,被麻家寨中传的宛如灭世大魔头一般的寨主父子,才睡眼朦胧的钻了出来,身边还都跟着几个衣衫不整的苗女,显然昨夜欢娱,现在还不曾十分清醒。
老寨主和被焦飞冻住的那个人一般模样,生的粗矮强壮,一脸的虬髯,看起来倒也威猛,满脸的横肉,给人一种不是善类的印象。倒是他的大儿子看起来一表斯文,不似苗人,到有几分像是中土的读书人,身材高大,长身玉立,如果不是一双眼睛过于狭长,倒也有几分风采。
二零九 切瓜剖菜
“那个二儿子看起来倒像是亲生,这个大的怕是替人养的罢!
焦飞心中忽然生出轾促,正要出手擒下这父子二人,忽然那个寨主的大儿子高声喝道:“道长和我们麻家寨远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何持强攻破我们寨门,杀死许多无辜?”
焦飞听这人口齿犀利,倒也冷笑一声,提气喝道:“把阿奴和那个中土女子放出来,不然让你们父子一起毙命?”
那个寨主的大儿子听得是来找阿奴,忙拦住了正怒目喝骂的父亲,含笑说道:“仙长有所不知,阿奴并未有被我们父子囚禁,您想要见她,只需要说一声便是,何须如此动怒?”
那个寨主的大儿子只是轻拍两下,就有一个美貌的苗女走了出来,他吩咐道:“快些把阿奴姑娘请来,说有来客要见她。”
任谁到了这时候,也会略作犹豫,以为是自家鲁莽了,不过焦飞是什么人?在海外经历无数场大战,早就锻炼的心如毫,他也不动声色,只是微微耸肩,把一团金刚明王咒分身隐去了形迹,伏在了那个美貌苗女的身上,任凭那位美貌苗女去请人。
那个美貌苗女根本就没有什么修为,只有一身武艺,如何能察觉这种神不知,鬼不觉的手段?就算炼气**层的高人,都要受了心魔大咒的暗算,何况她一介凡人?她得了寨主的大儿子暗示,走下最后一层内寨中,连续转折了无数的洞口,才深入山腹,来在一座水牢中。
阿奴和张燕,都被囚禁在里,两女身上都是伤痕累累,显然经过了一番拷打。那个美貌苗女见到了阿奴,不禁冷笑道:“你不要痴心妄想,还能活着离去了。待明日少寨主娶了你,便是名正言顺的麻家寨寨主,那些贱民只会俯帖耳,再也不会反抗。本来我们苗人的规矩,就是出嫁从夫,你就算再多仇恨,也不能反抗丈夫。
“呸!我阿奴就算立时死了,也不会嫁给那个小猪狗!美貌苗女冷笑道:“少来主说了,你舍得死,尽管去死。只是你父母都在大寨主手里,你死了他们也要一起死。”
阿奴恨的银牙紧咬,恨不得去撕下这个美貌苗女的一块肉下来,含恨说道:“我们麻家待你不薄,你为何就勾引谢家父子,害我们全家?难道你不知道,谢家父子只是当你玩物,迟早也要害死了你。”
那个美貌苗女嘿嘿冷笑道:“便是谢家父子,也不过是我们家大公子的棋子,你道我真跟他们一心么?不过你倒是好命,居然还有人不远千里,巴巴的来救你。待会你出去,说什么不用我教了罢?只要你说错半句,你体内的蛊毒便会作,你父母便也没救了。”
阿奴起的双眼直欲放出火来,也不问是谁来救自己,只是低声喝道:“你们一定没有好下场的!”
那个美貌苗女冷冷一笑道:“只怕便是没有好下场,你也看不到。
焦飞通过了金刚王咒,对这一边的情况了如指掌,心中也暗暗恼怒,忖道:“这寨主父子倒也狠毒,不过这些狡计对平常人有用,对我却能起什么作用?”他把金刚王咒一催,这团咒灵分身立刻灭了美貌苗女的本我意识,控制了她的身躯。
这团咒灵分身气走全身窍穴,让这个美貌苗女的娇躯出噼啪的气爆之声,身上一股淡金色的火焰冲出,在她的周身化为朵朵红莲。咒灵分身溢然开口道:“阿奴,我是传授你炼尸**的老叔公焦飞,你父母何处,快些说与我知,让我一并救出。”
阿奴见到这美貌苗女身上的变化,还担心是寨主父子搞鬼,并不肯深信。但是咒灵分身哪里有许多废话?净火红莲冲出,顿时把阿奴和张蕻二女囚禁的牢房烧穿,连她们身上的锁链一起融化,却不伤半点肌肤。
这手法术神奇莫测,阿奴深信寨主父子定然没有这种法力,这才信了是焦飞来救人,张燕被囚禁日久,早就恼怒异常,她一跃出了牢房,但是腿一软,却跌落在地上。
阿奴也是身子柔软,使不出力气未,对金刚王咒的咒灵分身说道:“老叔公,我们都被谢家父子下了蛊毒,这手段是他们父子从万蛊仙娘手中学来,除了万蛊仙娘和她的门人,便是真正的仙人也解救不得。”
金刚王冗的咒灵分身嘿嘿一声冷笑,扣指一弹,一朵净火红莲飞出,只在两人身上一统,就把他们体内的蛊虫尽数烧死。心魔大咒邪门之处天下无双,万中仙娘的蛊术虽然厉害,但有如何跟这天下间第一等的邪门**相媲美?金刚王咒的咒灵分身举手就破去了阿奴和张燕两女身上的蛊咒,这种邪门的法术,一旦被人破去,便会有厉害的反噬。万蛊仙娘并不曾担这些手段根底传出,只是传了谢家父子使用的法门,蛊母都还在万蛊仙娘手中。金刚王咒破去了阿奴和张燕身上的蛊毒,反噬的力量让千里之外的万蛊仙娘一口鲜血布匕喷了出来,脸色粉红,咬牙切齿的捏了法诀,忙镇压体内的蛊母反噬,骂道:“是谁人破去了我的蛊术?”
万蛊仙娘那边的变化,焦飞自是不知,就连金刚王咒的咒灵分身也懒得理会,他驱除了二女体内的蛊毒,两女的法力和力气立时恢复,虽然还有些软弱,便是比前已经是天壤之别。
张燕咬牙切齿的骂道:“便是他们父子,也想凌辱我,让我这就去杀了他们父子二人,连带那些帮凶也都要一一斩绝。”
阿奴忙拦住她,对咒灵分身说道:“老叔公,你能否先救出我砘父母家人,他们也都被囚禁了,只是我不知谢家父子把他们囚-禁在哪里。
焦飞在外面已经知道里面变化,闻言暗忖道:“那我便问他们父子一下好了。”他这人手辣,对待敌人也没有许多讲究,那位寨主的大儿子正在满肚子冒诡计,想要暗算了焦飞,他心思着实慎密,这么片刻间就想出了七八条毒计来,正在暗付该如何随机应变,把焦飞骗了。却见这黄脸少年忽然一扬手,六色光华往他父子头上一刷,顿时飘飘渺渺,魂魄上了焦飞的六阳封神幡。
上了六阳封神幡,本我意识便被抹去,焦飞随意问了两句,那寨主的大儿子就把自己的毒计一一道出,焦飞饶是镇定,倒也有些心惊,暗骂道;“这小畜生倒也狠毒,如果我稍微愚笨些,只怕还真要被他们算计了。”
那些跟随焦飞来的麻家寨苗人,见焦飞和寨主父子搭话,都有忮惶,毕竟他们是积威之下,又怕焦飞居然跟他们父子合流,都不敢乱说话。忽然间焦飞-一抖什么宝贝,寨主父子就魂魄全无,身体栽倒,气绝身亡,都出一声高呼,欢喜的什么也似。如果不是焦飞身上有一股寒气,让他们不敢靠近,只怕这时候已经把焦飞抬了起来。
焦飞收了谢家父子,立时知道了阿奴家人被囚禁何处,金刚王咒的咒灵分身,立刻闯入了那处,此时寨主父子已死,就算他们父子不死,也拦不住这头咒灵分身,斩杀了看守的寨主心腹,把阿奴的父母和家人救了出来。前后不过一炷音的功夫,这座麻家寨就已经换了主人,阿奴和张燕虽然知道焦飞厉害,但是也没有想到,看起来极难对付的谢家父子,居然被他切瓜砍菜一样处置了,连那十八头被视作杀手锏的银尸都没有派上丝毫用场。
阿奴和张燕都是做过大事儿的女子,立刻夺了两件兵刃,和外面攻打内寨的十八头道。
二一零 无机缘,轻错过
谢家父子原本不是这个寨的人,而是中原望门,只是因为家中主母善妒,这才把一个妾室生的儿子逼迫的离家逃走。这(ir妾室所生的儿子知道谢家势大,在中土立足不住,这才一路逃到了丰万大山,在麻家寨扎根下来,便是寨主的父亲。
麻家兄弟原本是前朝将领,故而对中土来人颇有好感,谢家的这位逃妾之子落户麻家寨之后,不但娶了麻家的一位姑娘,还学到了炼尸法门,便自持法术,前去向谢家寻仇,结果不但所炼的几头铁尸被杀,就连他自家也被中土武林视为大魔头,一起出手围攻,让这位谢家妾室之子重伤遁逃了回来。
回来不久,此人便重伤不治亡故了,临死前便叮嘱寨主,要给自己报仇。
谢家知道有这么一股仇家,自然不会坐视,便先后派出了许多人手混入了麻家寨,怂恿谢家父子夺取麻家寨基业,希望谢家父子能够跟麻家寨同归于尽,就此绝了这个大后患。
其中的细节也不必细表,当焦飞第二天来到麻家寨的时候,阿奴已经把此事的前因后果都说给他知,焦飞对这些人间的恩怨情仇虽然没大兴致“可是也颇为嗟吁。
尤其是他听得那个谢家,居然是万剑山庄的谢家,便想起了那位武林七公子之一的大公子谢神风。他$)听过那位投靠寨主父子的美貌苗女提起过大公子,那时可并没有想刹居然会是熟人。
苗女阿奴对焦飞感激无几,她和张燕帮助侯景训练了赉龙兵之后,便即离开,中道取了焦飞存在淮河的几具炼尸,回了麻家寨。
没想到却遇上了这件大变故,一时不察被寨主父子暗算“险些全家遭殃。若不是焦飞忽然来访,麻家寨此时已经换了主人,苗家女子刚烈,知道感恩戴德,她连那从寨主父子手中重新夺回来的十八具银尸也来不及重新祭炼,一夜准备,倾尽全寨之力招待焦飞。
焦飞倒也不在意这些虚文,他见阿奴似有疲惫之色,问过了话之后,便让她可去歇息,把张藻叫过来,要单独问话。阿奴知道焦飞和张躲颇有渊源,自家不方便在场,吩咐了几名苗女在焦飞的竹楼外随时听候吩咐,便即离去了。
焦飞见过了张蔬几次,又有大恩与她,倒也不做客套,先问过了张躲家仇是否报了。张燕得了焦飞两三次传授武艺,法术,心中也是感激,这个女孩儿刚强,知道焦飞不会帮她许多,忙跪倒在地说:“多谢恩公惦念,我的大仇尽数报了,本想跟阿奴妹妹回来麻家寨“就此终老,没想到却遇上了这件恨事,还要恩公再次出手相救,方能苟活于世。
焦飞嘿然一笑,说道:“这是你命不该绝,倒算不得我的恩惠,既然能再次相见,我就与你一件护身保命的东西,算是你的机缘。”焦飞伸手一招,就有一团金光落入了张燕的体内,这女孩儿忽然觉得一股强横无匹的真气通达四肢百骸,让她本来不过是刚刚领悟到炼气入窍真气,一层层提升,直到了炼气成罡为止。
焦飞上次已经看出,张燕并无缪道的机缘,故而赠她一团金刚王咒,奕『得这女孩儿再跟他开口求收录。焦飞如今法力大进,早就能把心魔大咒操纵自如,如果-他不想收回咒灵分身,这团咒灵对人便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转是增长法力的便捷法门。当然此法也就给那些不能修成长生之辈使用,以这种旁门左道的法门提升功力,再无问鼎大道之机。
好在张燕本来就没运机缘,故而焦飞转手便赐下了这般本事。
张燕是又惊又喜,忙拜倒在地道:“恩公的恩德天高地厚,让张女如何报答才好?”
焦飞摇了摇头说道:“运法门不是正路,你亦不许在人前展露这些法力“只有在危急关头才能使用。我也不要你报答,做这一件好事儿,跟我自家修为有关。”
焦飞随口传了张燕一手旁门剑法,好配合金刚王咒使用,便即把她遣走。张燕听得焦飞是为了自家修为才帮她,心头却仍旧感波无几,她哪里知道焦飞这个境界的修为?只道是焦飞做了好事,却不欲邀功,转更加感激了些。
焦飞遣走了张燕,忽然心中想道:“就连方辽师兄都在十万大山中伏下了一支势力,禾苗疆做事十分便利,我何不也在麻家寨留下点手脚,反正也不费多少心思,更不用日后照拂,只需举手之劳,便可埋伏下一枚棋子。”
焦飞想到这些,便把千幻神咒分了十八团出去,这十八团千幻神咒就似认得路一般,直闯入到了麻家寨收着那一十八头银尸的阴穴井当中,一一依附上去。焦飞默默捏诀做法,让这一十八团千幻神咒在这一十八具银尸体内扎根。千幻神咒在七道心魔大咒中最为莫测,咒灵分身可以化为任意兵刃,威力奇妙莫测。
本来这一十八具银尸只相当于道门炼气士第五层的修为,但是在千幻神咒的刺激下,每一头吸摄阴穴井中的阴气度,都加快了不知多少倍,有两头积累雄厚的银尸,身上已经渐渐泛出了金光。
“看来有千幻神咒附体,这些银尸最多不过三五年就能晋级到了金尸的地步,这些旁门左道手段虽然能把炼尸祭炼到相当于炼气第六层丹成的境界,但最多也不过就是**层的威力,虽然尚不足以对付真正的强敌,在十万大山中称雄却足够了。”
焦飞安排好这一切,留下了两效万里传音符,便即悄然起身,回到了苏环姐妹的故居。
那四个女孩儿忽然现焦飞不见,倒也慌乱了一阵,但是白金力士符的存在,却让她们安心少许。焦飞留下了这些东西,就表示一定会归来,岳菱花,苏晚荷,于昙,方云衣四女已经相信了方辽所言,焦飞法力深不可测,若是能收她为徒,便有机缘证道长生。
这一次焦飞回来,四女就比上次乖的多了,虽然她们并不怎么会做事儿“但是仗着手脚勤快,已经把苏环姐妹的故居收拾了一遍,看着顺畅了许多。
焦飞见她们姐妹如此,虽然没有打算收徒之念,却也略有些好感,心道:“这几个女孩儿只是骄纵了些,倒也有些眼力。”他才这么想,就见到岳菱花捧了一罐糊糊般的东西,放在了焦飞面前,有些献宝似的说道:“焦师叔想是饿了,这是我们姐妹做的东西,师叔快趁热吃罢!”
焦飞嗅了一嗅,面有难色的说道:“你这些是什么东西?味道如此古怪?”
岳菱花想了一想道:“这是我们姐妹采集了一些野果,还打猎了一头獾猪,加了一些香料,烹饪而成。师叔要不要尝尝?”
焦飞嘿了一声道:“这些东西,你们都吃过么?”旁边方云衣说道:“我们想着师叔还没吃,我们就都没动!”
焦飞伸手一指,说道:“你们还是先尝尝此物能不能下咽罢!师叔我可不爱吃这般古怪的东西。”
四女一起委屈,她们都是娇生惯养的女孩儿,哪里动手做过东西?有意想要讨好焦飞,这黄脸小子居然还不领情,四女都想:“你可知道我们做这一罐东西,前后费了多少力气,便是我们的父母也没有吃过我们亲手做格,他居然还如此挑剔。”
于昙在四女中最为娇柔,被焦飞一说,顿时哭了起来,焦飞看着其他三女,也有些泫然欲泪,不禁大摇其头,心中对方辽又愤恨了具『分。暗骂道:“方师兄你想要让自己的女儿和晚辈拜入我门下,至少也要调教的懂事儿些,难道以为我很有兴趣做老妈子么?我又不是奶娘,谁耐烦服侍这些小姐?”
焦飞也不去理这四女,他出海年久,身边倒是总带着干粮,便即取出来,也分了四女一份。
岳菱花,苏晚荷,于昙,方云衣四女虽然心底委屈,但是她们倒也不是笨蛋,知道这是大机缘,都把小性子收了起来,且那罐东西也确实不堪入a,她们自己不吃,到有一般的原因是因为自家也难以下咽,何况方辽送她们来时,也预备了些干粮。讨好焦飞不成,转惹了焦飞厌烦,四女也一时无计,想要离开苏环姐妹的故居,去自家竹楼中,又有些不舍。
焦飞看出来她们踟蹰,便顺口问道:“你们原本修炼的是什么道法,到了什么境界?”
岳菱花忙道:“我们自小被元磁精煞污染了体质,只能修炼金系的道法。方辽伯父花费了许多工夫,才从别人那里讨了一套混元金刚诀来,让我们修炼。我们姐妹都已经是炼气成罡的修为,只是……修行许久,连一件法器都不曾有。”
焦飞只是听着混元金刚漆的名目,就知道此法定是佛道双烽-,驳杂不纯,根本也没有什么前途。便随意问道:“不知这套道诀共有几层心法?”
苏晚荷答道:“只有五层,故而我们姐妹修为到了这个境界,就再也止步不前了。”
焦飞嗯了一声,心道:“看来这四女!$质倒也不铝,只是心性不合,且不知修道的艰难,没有经过磨砺,心中一股傲气最难消磨!”
他问了几句,便即想把四女打走,四女见焦飞似乎今晚态度有些和蔼,便一起拜倒在地,苦苦哀求道:“我等姐妹向道心诚,还望焦飞峄叔指点一条明路。”
焦飞笑道:“我也不过是炼气第五层的修为,如何能够指点你们?修道之事要看机缘,方辽师兄这次为了你们,特意想方铍法去求散修温良,若是他得了温良的修行口诀,你们自然便可改换上乘功法,也不需要求我了。”
岳菱花,苏晚荷,于昙,方云衣四女对方辽辛辛苦苦替她们准备这些,本就有些不以为然,她们总想只要有上乘道法,我们自己便能修炼,何必非要拜一个还不如我们的师父?焦飞展露法力,虽然让她们有些惊讶,微微有些回心转意,但是被焦飞推脱了几句,转又觉得,焦飞只是运气好,拜入了天河剑派,才能有厉害法力,就都再次犹豫起来。
说到底,她们总觉得焦飞凝煞炼罡,比她们还要慢上许多,心底总是微微有些瞧不起的。
苏晚荷有些犹豫的说道:“可是方辽伯伯说,这次你们两师兄弟一起出手“他要了那口五阳剑,温良散人的道:“我自家修炼的天河正法已经是天下第一等的道法,何必还要去学别人的旁门法术?运道书我也不会跟方辽师兄争执的,你们也不需担心。我们师兄弟一场,难不成还会为了一本用不到的道书伤了和气不成!”
岳菱花,苏晚荷,于昙,方云衣四女一下子高兴起来,她们本来便最担心此事儿,听得焦飞说的合情合理,又觉得温良的道法已经是囊中之物,都露出了喜色。焦飞看了,微微插头,心中暗道:“看方辽师兄为了这几个晚辈,连我这里都肯舍下面子,她们却不知珍惜,我本来倒也不是不能给她们些好处,但是她们自己不懂得争取,那是向道无缘,别人说什么也没办法了。”
焦飞吃过了没有师父的苦头,知道方辽倒也不是为了温良的那一套功夫,共中也有套了自己,去照顾四女的心思。也只有迳四个女孩儿,才会以为没有了师父,自家拿到真传,也能一路轻松容易的把法术修成。
岳菱花,苏晚荷,于昙,方云衣还怕焦飞翻悔,忙都问道:“焦飞师叔可不能骗我们?”
焦飞笑道:“我有什么可骗你们的?如果不是为了你们,方辽师兄自己也用不到五阳剑和温良的道书。我自家的徒儿早就安排好了这些,道法,法器都不娶缺乏,自然无须跟方辽师兄抢夺。”得了焦飞承诺,四女一时都高兴起来。焦飞却暗自摇头,心道:“我都拿自己徒弟来点醒你们,你们也不知,方辽师兄真是白白辛苦,就算他得了温良的遵宝,只怕也无用。”
二一一 坏事耶,好事耶
她们四个女的听不出焦飞话里的意思,她们怎知道焦飞的六个独角雷兕弟子,得了寒冰道人的冰魄道道统,炼就玄霭煞,冰魄罡,和焦飞一般,有望冲击丹成一品的境界。至于法器就更不用说了,不拘是元蜃诀,还是青蜃瓶中,都有徐问和大苦神君当年从敌手夺来的许多法器,别人是寺一件也难,焦飞却能挑拣一番,导出十二口一样的神刀来赠送徒儿。
以焦飞的眼光,还真就瞧不上温良一介散修的法器和道术。要知道法器这东西,一个人手里便是再多,也无本事去…祭炼,得用的就是那么一两件。一百件祭炼到三四重禁制的法器,也比不上一件第五重禁制的法器。何况法器每一件都有独门的祭炼口诀,不得祭炼口诀,便只能把禁制抹去,变为法器灵胎,才能从头炼起,原本的神妙也都没了。虽然世上还有多宝诀,心魔大咒这类的法术能祭炼任何法器,但是终究要比原来的祭炼手法差上一截,焦飞自己祭炼二十四桥明月夜,也不愿意用心魔大咒,只肯用天河九黧剑诀老老实实从头祭炼。
焦飞肯破例指点她们四个,还是觉得方辽迳位师兄太过辛苦,照拂后辈无微不至,这些晚辈却不大领情,有些不忍心罢了。既然话都说了,这四个女孩儿逆不知错处,他又怎会深说?
岳菱花见焦飞似乎和蔼,连温良的道书都说不要了,心中总是有些不信,暗忖道:“哪有人见到这般天大的好处也不动心的?我再且试他。”这女孩儿跟三个姐妹使了个眼色,苏晚荷,于昙,方云衣三女也都心领袖会,岳菱花便带头不肯起来,对焦飞说道:“方辽伯伯说,焦师叔乃个是多宝童子,身上有许多法器。可怜我们姐妹也是炼气成罡的本事,却连一口最普通飞剑也没有,还望焦飞师叔垂怜,不拘好歹赠我姐妹一件法器。我们也不是白要,这次涅祖坐化,已经放出风口来,但凡十万大山中修行的同道,都可以去他那里磁机缘,我们姐妹若是有了法器,也好帮助焦飞师叔和放伯伯的忙。”
焦飞微微一笑道:“我哪里是什么多宝童子,只是海外凝煞炼罡,多跟人争斗了几场,便捡了些零碎。这些东西都与乙要重新祭炼的,不然你们也没法用。”焦飞微微沉吟,心道:“本该送你们一朵波罗神焰,不过小爷久已不群此调,也罢1。便送你们四口飞剑……”
焦飞把千幻神咒分了四团咒灵分身出来,凝成了四口无鞘的短剑这四口剑样式华美,剑光颜色分作赤,青,白,金,喜一口的剑柄上都雕刻有一头异兽,偏也都是华美无比的瑞兽,祥禽。他把四口短剑随意在身前排开,这四口千幻神咒咒灵分身所化的短剑,剑光吞吐,各有数尺,丈余的剑芒闪烁不定,看起来宛如上古神神兵,仙家利器一般。
看到这四口虚虚悬浮空中的短剑,四女顿时都眼睛亮了,只是毕竟还有些女孩儿家的矜持,焦飞不说话,她们也不好去伸手。焦飞呵呵一笑道:“这四口飞剑是我无意中得来,分别唤作青凰,白蟒,朱文,金骥,你们四个可自来挑选,看看哪一口合意。”
方云衣跪拜的较近,心思转的又快,暗忖道:“这青夙名字听起来就与众不同,定然是最好的一口。”她一伸手便把那口青虹吞吐的短剑摘了下来,说来也怪,这口短剑一落到她的手里,便出微微的轻鸣似极兴奋,让方云衣更加喜爱了几分。
岳菱花属意那口白蟒,盖因艿白衣族都喜欢身着白衣,自然对合色也有偏爱。虽然岳菱花也觉得应是青凰最好,但还是按照自家的心意,选了这口白蟒。剑一到手,这口白蟒就化为一条似龙非龙,似蛟非蛟,全身雪白的大蟒,只是看起来玉雪可爱,顶生白角,晶莹如玉,绩甲都极为华美,身上剑气森森,让岳菱花也心满意足。
于昙也看上了青凰,但是她慢了一步,青凰已经为方云衣取走,她失望之下又被苏晚荷抢了先,拿走了金骥,只能选了朱文,可这口飞剑亦是不凡,化为赤虹缭绕,似乎跟她亲密无比,转到让于昙心中十分满意,不介意两次被人抢了先。
苏晚荷取了金骥,亦是心中欢喜不尽,和几个姐妹一起谢过了焦飞,这才心满意足的回去合家的竹楼了。
焦飞打走了四女,心里微微轻晒,正要也修炼一番,忽然感应得自家怀中的万里传音符响动,便摸了出来,觋却是阿奴在召唤他。焦飞得了骊龙黑摩勒的三百余枚鳞片之后,炼制了七套万里传音符,每套七枚,只有同一套的万里传音符之间,才能互相传递消息。他留了一枚给李武林,留给阿奴和张燕的却是另外一套,互相间都不能通音讯,只能跟他对答。“老叔公,是您帮我炼制了那些银尸么?”
阿奴的声音又惊又喜,又不敢大声,显然是怕招惹了焦飞。焦飞橄做一笑道:“正是!得了我重新祭炼,三五年内,你这十八头银尸便会化为金尸,麻家寨得了这十八头金尸坐锁,虽然仍旧不算什么大门户,但是十万大山中也算是一等一的门庭了,至少不会再输给禾山道,万蛊仙娘,黑沙童子。而且从此后,这十八具金尸便会只听从你的号令,外人绝夺不去。”
阿奴欢喜的什么也fj,焦飞跟她对答了几句,忽然想起银霜蜈蚣的事儿,想着阿奴是十万大山里生活了十余年,定然熟患这条妖虫,便问道:“阿奴你可知道青王寨不远,有个叫阴风洞的地方,有一条银霜蜈蚣出澈?”
阿奴吃了一惊道:“老叔公怎知那条锒霭蜈蚣的?”
焦飞微觉奇怪道:“这条银霜蜈蚣,难道有什么了不起之处么?”
阿奴说道:“正要跟老叔公您说知,您走后不久,万蛊仙娘便来下书,问我们要人。你帮我们姐妹解开身上蛊毒的时候,法力反噬,让万蛊仙娘吃了个大亏。那条银霜蜈蚣就是万蛊仙娘养的,在十万大山中极有备气,乃是三大蛊王之一。焦飞顿时生出好奇来,问道:“不知都是哪三大蛊王?”
阿奴说道:“这炼蛊的手段,便是以百蛮山和青王寨为天下双绝,苗疆炼蛊的人家不少,但是都不及这两家。虽然万蛊仙娘是百蛮山辛神子老祖的徒儿,但是这炼蛊的手段却是万蛊仙娘的家传,原本万蛊仙娘养了一头青王神,为万蛊之王,在青王寨已经豢养了两千多年,业已经通灵变化。后来辛神子老祖借口收万蛊仙娘为弟子,把青王神强索要了去,万蛊仙娘这才费尽千辛万苦,捕捉了这头银霜蜈蚣来养,只是这银霭蜈蚣虽然也是三大蛊王之一,但是火候稍浅,却是不及青王神了。“除了青王神,银霜蜈蚣之外,还有一头蛊王唤作千年冰蚕,只是谁也不知现在藏身哪里,无从捕捉。”
焦飞听了这话,心头忽然生出几许恼怒来,连阿奴都知道的银霜蜈蚣乃是万蛊仙娘养的,侯景又怎会不知?侯景居然让自己来苗疆捕捉这头蛊王,居然不问可知,是何等叵测。
“亏得我当时着急出海凝煞,什么事情都放在一边,才没有上这个当。以我那时候的修为,也许对付一头普通的炼气丹成的毒虫不在话下,对付蛊王就十分没有把握,加上万蛊仙娘,只怕当时我要是傻乎乎,巴巴的跑来帮他做这件事儿,一定是死的不能再死。”
焦飞不知侯景为何想要暗算他,但是他也幕不怎么想知道,只是在这一瞬间,他胸中起了杀心。
焦飞问过了几件关心的事儿,便对阿奴说道:“你刚才说万蛊仙娘对你们下书,又是怎么回事儿?”
阿奴本来略有些担心,万蛊娘坐镇十万大山近百年,威名之盛比禾山道的九个长老还厉害,素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斩尽诛绝。这一次焦飞驱逐蛊虫,让万蛊仙娘吃了个大亏,此番来寻仇,颇有些气势汹汹,麻家寨本来就不及万蛊仙娘的势力,加之阿奴还未能把十八头最厉害的银尸重新祭炼,若无焦飞这个大后援,阿奴只怕现在已经安排麻家寨的人逃难了。
阿奴说道:“万蛊仙娘素来有规矩,若是有人借她的蛊虫害人,别人若只是驱逐了,她并不着忉,只要蛊虫安然飞回,她就不来问罪。但若是中了蛊虫的人不知好歹,一定要下狠手,害了她的蛊虫,万蛊仙娘便会视作仇敌,倾尽全力来报仇。”
焦飞一笑道:“吝有是埋?她的蛊虫告人了,还要来找人问罪,岂不是无赖逻辑!”
阿奴低声道:“也不是如此,万蛊娘立下许多规矩,也传下了许多防范蛊虫的方法,只要知道其中关窍,便可把蛊虫轻松送回。我们是被寨主父子擒住,其实若有些准备,驱走蛊虫倒也不难。万蛊仙娘立下这些规矩,便是不害本地之人,外来的人便不管。”
焦飞还是摇头道:“这规矩未免太过不待理,不过她能做到此一步,也算是知道戒惧,回头我出手就留一分情面。万蛊仙娘说了什么时候来么?”阿奴答道:“万蛊仙娘说是三日后来!”焦飞微微掐算,一笑道:“三日后我便去麻家寨,尔等不用担
收了万里传音符,焦飞打坐半日,他对于修炼是从来不肯放松的。待得焦飞收了修炼,便听到外面有剑气破空之声,他缓步除了洞府,便看到岳菱花,苏晚荷,于昙,方云衣四女驾驭的剑光,正在空中互相击刺,所用的剑法居然是大道通天剑,那是方辽所学的通天二十四法中的高深剑术,也是一等一的高明剑术。
见到焦飞出来,四女一起收了剑光在焦飞身前落下,都笑盈盈的轻轻拜倒,口称请焦飞师叔指点。
焦飞呵呵一笑道:“你们学的是大道通天剑诀和我学的天河九筹!剑诀不同,我怎好指点你们。不过大道通天剑诀乃是近身搏杀剑法,讲究身剑合一,非得把剑术修炼到剑气化虹之境,不能尽数挥威力。我倒是可以指点你们剑气化虹的诀窍。”四女听了一起大喜。
天河九黧剑诀乃是运使飞剑斩人于千里之外的剑法,御剑之人和飞剑两两分开,这剑法远攻犀利,但是却不善防守,故而才需要兼修天河收宝诀相配合。
大道通天剑诀却是近身搏杀的剑法,因为通天二十四法中有通天剑遁之术,瞬间加极快,长途飞行也是一等一的剑遁法门,故而讲究的是身剑合一,御剑之人的真人也附着在飞剑之后,如此操纵飞剑,自然招数变化更加灵活,且有剑光护身,攻防合一。
大道通天剑诀近身斗剑,威力大增,毕竟通天剑遁乃是瞬间加最快的剑遁之术,可以避开许多危险,看似危险,实则立于不败之地。别家的剑术,除非是修炼到剑气雷音的境界,不然往往跟不上大道通天剑诀的变化,总是吃亏。
不过这大道通天剑诀非是修炼到剑气化虹的境界,剑光不能扩展到数十百丈长短,防护便有许多不周之处,待得别家剑术修炼到剑气雷音的境界,优势便也会失去,故而排名才会在天河九黧剑诀之下。倒不是这套剑术不够高明,而是大道通天剑诀在炼气成罡之下,炼气脱劫之上,都挥不出来特色威力。
焦飞笑着指点了几处关窍,让四女再去修炼,他乃是剑术上的大行家,虽然限于修为,还不能练成真正的练剑成丝,剑光分化这些高妙的剑术,但是剑气化虹,剑气雷音,瞬剑术这些剑术上极难修成的法门,他都…练就,在天河剑派,他的剑术也算是数一数二,指点这几个才入门的女孩儿,只是轻松之事。
二一二 杯中蛊
炼,便能掌握此剑术,故而焦飞一直都以为,这手剑术并不算难,只要掌握了诀窍,修为又到了炼备成罡的境界,定然是一蹴而就之事。
但是他可没有想到,岳菱花,苏晚荷,于昙,方云衣四女看起来倒也聪明,学起运手剑术来,仍旧颇为艰辛,许多关窍说了又说,四女还是无法做到,只能一遍遍的练习,一点点的进步,并不似他一般,几乎是修为到了,瞬息间就能剑气化虹,根本就没有感觉到这一关有什么碍难。
焦飞点拨了她们一回,记得还要去麻家寨,为阿奴解围,便对四女说道:“我要去麻家寨一行,你们四人是要在此地练习剑术,还是跟我一起去。”
岳菱花颇有些讶异的说道:“便是炼尸的麻家么?焦飞师叔跟他们有什么好交往。”言下之意,颇为瞧不起麻家寨,焦飞一笑说道:“我刚学道的时候,欠了麻家寨老祖宗麻九龙一份人情,如今麻家寨有些艰难,我总是要还他。”
四女听得焦飞这么说,才不敢做声,都一起说愿意跟着去麻家寨。她们新得了四升飞剑,又学了剑气化虹的剑术,正是跃跃欲试的心态,连问麻家寨的敌人是谁也无,便要去瞧个热闹。
虽然在焦飞眼里,她们的剑气化虹之术修炼的不伦不类,还有许多破绽,但是四女却都已经自己进步神,何况十万大山最强也不过万蛊仙娘,黑沙童子,禾山道的九大长老,四女得了飞剑之后,自觉也不会弱过他们,这才胆气如此豪壮。
焦飞心头一笑,便带了四女一起动身。焦飞是觉得自己和万蛊仙娘动手,转无许多趣味,不过顷刻间就一剑杀了。不要说万万蛊仙娘,就算是炼气**层的异派中人,若是稍弱一点的,也未必抵挡的住焦飞出神入化的剑术。这可不是自高自大,而是焦飞在海外和无数散修争斗,一点一滴奠定的无匹信心。
他带上四女,一来是觉得迳四个女孩儿虽然没有丹成之望,却怎么说也是炼气第五层的人物,可以作为麻家寨的一路援手。二来,这四个女孩儿从未经过大敌,若是骤然遇到厉害的人物,难免吃亏,也可以经此一役,来磨练一下心性。此乃一举两得之事,焦飞算计郭真人让他做的好事,已经做了快有一半,坏事也算抵过两件,心头也不觉有些好顽。
焦飞的剑光放出,皎皎如寒月,如有若无,非常神奇,倒是让四女好生艳羡。何况焦乇把二十四桥明月夜内中用天河收宝诀也祭炼过了,藏身其中,比普通御剑飞遁更为省力。四女新学成剑乇化虹之术,御剑飞行尚有些不熟,故而一路上飞行极慢,焦飞早就算计好了此事,提前了两日动身,故而也不着急。上次他去麻家寨,半路上还要寻访,故而才耽搁了些时候,这次已经是熟门熟路,焦飞知道定能在万蛊仙娘来时赶上。
岳菱花,苏晚荷,于昙,方云衣四女原本虽然也能御气,但是方辽并未传授什么诸如小诸天云禁真法,清羽乘风诀一类飞遁的法诀,故而也不能飞高。这一次御剑飞行,人人都兴高彩烈,一路上唧唧咕咕的说个不停,故意把剑光弄得上下摇晃,在空中拖出摇曳的芒尾,以为好看。
千幻神咒品质特异,何况靶神荼死后,天下除了焦飞,再无第二人懂得心魔大咒的真正奥妙,就算祖神荼也没有祭炼过其他几部心魔大咒,只是把幽冥火咒炼就罢了。焦飞有十足把握,就算是道家炼就元神之辈,也只瞧得出来这四口飞剑品质特异,瞧不出来其本质。何况这些咒灵分身,已经能够生出本我意识,除了不够锋锐之外,比普通的飞剑要好的多。焦飞传授四女飞剑,也是觉得凭着四女的心性和努力,只怕十余年也未必能祭炼到几重禁制,上手太慢,又要担心被人夺去。
焦飞手中的法器,都是徐问和大苦神君当年留下的,徐问是眼角多么高的人物?大苦神君更是魔门北宗掌教,炼就了神魔不死之躯之辈,眼界只会比徐问还高。他们留下的法器,哪一件也不是凡品,当初焦飞随便挑一件送徒儿,也不逊色一般门派的掌门,长老所用的剑器。
这种法器,焦飞也舍不得洗去内中的禁制,何况给了四女也太过招摇,转是在害人了。
倒是这四团千幻神咒,本质特异,祭炼容易,反正只要焦飞不生坏心,此物也算是一种异宝。比普通的飞剑还有许多灵异。
焦飞也不去劝阻四女,只是把剑光逐渐提起,度越来越快,四女剑光本来不快,被焦飞拉远之后,便不敢玩闹,都紧催剑光跟紧。焦飞也不是有意甩脱四女,但凡四女有跟随不上,便即微微放缓,却又让四女非要加催剑光才能勉强追的上,看不出来他是在等候。
眼看到了麻家寨,焦飞把剑光往下一落,他在麻家寨中已经是无人不识,都当做了天神一般在看待,立刻就有人去飞奔了报知正在祭炼一十八头银尸的阿奴,还有正在闭关修炼的张燕,过不多时,阿奴已经带了麻家寨的一种长老迎了出来,把焦飞等五人一起接入了麻家寨最为宽敞明亮的一座竹楼。苗疆地势温热,许多树木都生长的曲折,不够笔直,故而各族都喜欢用竹子建造竹楼,又清爽,又美观。
阿奴见到焦飞,心头便是一松,苗女性子直爽,她一直都拉焦飞当做老叔公看待,把自己当做是焦飞的小辈,故而说话也无多少孤寂。焦虑的对焦飞说道:“老叔公可算是来了,万蛊仙娘每次寻仇都在晚上,算计时日,今晚就要到了。不过最近几日,我们麻家寨的许多人都开始生病,也不知是不是万蛊仙娘派了门下的弟子来搞鬼。”
焦飞微微一笑道:“那你就把病人都抬过来,我来看看怎么一回事阿奴点头答应,便飞吩咐了下去。正在此时,苏晚荷忽然惊呼了一声,身上的金骥剑猛然一闪,把她面前的茶杯切成了两半,茶水溅落,茶杯底有一条细如丝的红色小蛇正在蜿蜒扭动,虽然被切成了两半,却兀自不死,两段身子凑啊凑的,还想连接起来。苏晚荷看的一阵恶心,刚才如果不是金骥剑主动护主,她就已经把这杯茶喝了下去。
焦飞扣指一弹,一团米粒大的冰魄雷罡落下,顿时把这条红色小蛇震碎成了齑粉。他心头愠怒道:“早就听说苗疆的蛊术烦不胜防,没想到居然如此毒辣,连我在面前也未看出,若是真个伤了这四个女孩儿,我须面子上不好看。”
焦飞心头震怒,出手便不顾及,把六阳封神幡一抖,顿时有六色光华冲霄,把整座麻家寨都笼罩了起来,然后对阿奴说道:“你立时把所有麻家寨的人都召唤回来,躲在寨子中不可外出。”
刚才苏晚荷斩裂茶杯,杯底现出蛊虫的事儿,也让阿奴十分震惊。她们麻家虽然以祭炼僵尸出名,但也有人学了些粗浅的蛊术,毕竟此术在苗疆流传极广,人人都能学得。但是如此鬼神莫测的下蛊手段,却让阿奴也有些后怕,本来她还想设宴招待焦乇等人的,先也不好说话了。
焦飞让她把全寨的人招回来,阿奴几乎是不假思索的立刻答应,忙把这道命令传了下去。过不多时,那些生了病的人便被抬了上来,焦飞并不精通蛊术,但是他的六阳封神幡和心魔大咒,都是一幕一的旁门**,比起蛊咒之术来高明不知多少。他把手一引,封住了麻家寨的六色神光就垂下了一条来,在这些病人身上一扫,就把体内的蛊虫收了去。这些蛊虫虽然阴毒,毕竟只是一些虫牙,也并无多大神通,如何能够抗衡这般厉害**?
阿奴本来还有些焦虑,但是见焦飞举手之间就把生了病的人治好,这些人起身之后,便宛若无事一般,也是心下大喜,对焦飞又高看了许多,暗忖道:“还是老叔公厉害,居然连万蛊仙娘的故事也奈何他不得,我们麻家寨有了这样的强援,便是万蛊仙娘再强横,也要铩羽而归。
焦飞:8六阳封神幡横扫了一遍,现寨子中的蛊虫着实不少,这些蛊虫被六阳封神幡摄魄夺魄,立刻就死的不能再死。焦飞细细一查,也有些暗暗吃惊,心道:“这麻家寨中,少说也有数万蛊虫被放了进来,这些蛊虫都极为微小,极难察觉,一个不小心就要被侵入体内。就算我这样的法力,一旦被蛊虫侵菜,如果没有六阳封神幡和心魔大咒这两样手段,也要束手无策。”
焦飞越想越是心惊,便有几分想要彻底解决此事的意思,在他瞧来,万蛊仙娘的蛊术再强,自己也能杀了。如果劝和不成,那边不须留什么情面了。
出了这么一件事儿,大家也无心酒宴,岳菱花,苏晚荷,于昙,方云衣四女更是靠在了一起,都把剑光隐隐放出,刚才苏晚荷的金骥剑把茶杯中的蛊虫斩杀,让四女都对自家的飞剑极具信心。
焦飞布置好了一切,这才重头思忖,该如何化解此事儿。
如果是在之前,焦飞对这些麻颉事儿避之唯恐不及,绝对不会主动来寻事儿。但是郭嵩阳真人指点他,要做十件好事儿,十件坏事儿,十件畅心所欲之事,再著书一本。让焦飞颇有些领悟,这才愿意和阿奴,张燕,岳菱花,苏晚荷,于昙,方云衣四女接近。万蛊仙娘对焦飞来说,并算不得什么了不起的大敌,但是焦飞却忽然觉得,若是备己万事都持强而做,只怕会距离丹成越来越远。
“这件事儿我要三件事一起做,有好事儿,有坏事儿,还要畅心所欲!”
焦飞拿定了主意,让阿奴,张燕,岳菱花,苏晚荷,于昙,方云衣六女一起离开,自家在竹楼中端坐,闭目调息起来。
眼看夜色渐渐降临,岳菱花,苏晚荷,于昙,方云衣四女都有些忐忑,在焦飞面前她们都似无惧,但是现在自家姐妹独处,就难免有些不托底。焦飞一个人占了楼上,她们四姐妹都在楼下,环境更是差了一截,远不是那么清爽。尤其是阿奴已经把十八头银尸调了上来,阵阵的尸臭,也让她们颇为难拣。
张照本来只是个精通武艺的女子,得了焦飞几次传授,依旧不算是修道之人,看到四女宛若仙子,身佩仙剑,刚才金骥剑通灵,她也是看到的,心底更是十分羡慕。她和阿奴已经是生死之交,至亲的姐妹,便偷偷的拉了拉阿奴的衣角,轻轻耳语几句,阿奴这才醒悟过来,笑盈盈的是了过来,对四女说道:“是我招待不周了,四位妹妹这般神仙似的人物,怎么能够在这种地方呆着。此去不远有座竹楼,是我自己住的地方,也还算是干净,并无异味,兼且地势开阔,不拘有什么事情生都能提前看的到。”
苏晚荷微微皱眉,想到此地确实不大洁净,便点了点头。其他三女自然也无话说,同了阿奴一起离开。阿奴的竹楼,在麻家寨中是最好的一座,用的是紫皮的玉斑竹,虽然不算高大,但是地势极好,周围眼界十分开阔。阿奴知道四女只怕娇贵,故而早一步叫人把竹楼撒上了香料,清风悠悠,果然煞是幽雅。
阿奴刚才听了张燕的怂恿,也有些心动,暗忖道:“我们麻家的炼尸术虽然厉害,但总比不得这些能够御剑飞行的仙人。老叔公不肯传授我们姐妹剑术,不知迳四位姐妹能不嫩传授我们一些道法。”有了这种念头,阿奴和张蕻便曲意奉承,对待四姐妹十分热络。
二一三 朱万·豸王旗
岳菱花,苏晚荷,于昙,方云衣四女父母毕竟都是修道之辈,尤其是方云衣乃是方辽之女,更是家学渊源,眼角稍微高一点也是寻常。她们自觉前途无量,便不大瞧得起张燕和阿奴,只是俩面上还是有些客气。
阿奴还不觉得四女语言中的生分,张燕自小家逢变故,心思敏锐,倒是听出了四女的不屑和拒人于千里之外,心头十分气愤,聊不多时,便同阿奴一起告辞。
苏晚荷见她们走了,才不屑的哼了一句道:“就凭她们两个也想修道?这道是这么好修的么?便是我们也不知吃了多少苦头,现在还卡在炼气第五层,不得再进一步。”
岳菱花也笑道:“便是焦飞师叔,凝煞炼罡也要十多年,说不定一步走错,转不如我们。如果他不是运道好一点,只怕此时也就是个旁门左道的三流弟子。”
四女说话甚是随意,却不知她们最为珍爱的飞剑,把这些话一一记录下来,都传递给千幻神咒的咒灵本尊去了。
焦飞出了定境,此时天色已经全黑,他望着夜空微微出神,最近他诸事繁杂,修为进境便缓,但是焦飞总有一种感觉,自己越是去做这些俗世间事儿,心灵上便越是活泼灵动,似乎有一层膜纸,随时都可捅破。
“怪不得掌教真人让我做这许多事儿,我来在苗疆之后,果然有许多感悟,不过总还是觉得差了什么,不能真个丹成。”
焦飞也听到了岳菱花,苏晚荷,于昙,方云衣四姐妹的话,不过他却并不恼怒,只是微微一笑,心头暗忖道:“我自小生长在白石镇,镇上之人多半淳朴,并无经历这些心机狡诈,三六九等,高慢自贡,许许多多的人心变化。后来修道,也只是跟随蓝犁老师去了一趟长安,在淮河带了几曰,便即跟苏真师兄回去了通天河。虽然天河剑派也许多惹厌之人,但却比这些世俗的人要好多了。至少我便没有想过,我帮了她们姐妹,居然还要被我讲究我,瞧我不起。人心叵测一至如斯,比道术的变化要复杂深奥多了,看来掌教郭嵩阳真人让我做这些好事,坏事,畅心所欲的事情只是手段,真正的目的,却是让我认清人心。至于后来著书一部,想必让我剖析本心,明了大道的真谛。”
焦飞细细反思,似乎有许多领悟,但是到了深夜子时,麻家寨外忽然冲天飞起一溜的金星,把满天空照耀的明亮,这些金星点点斑斑,都扑在了六色光幕上,发出了沙沙之身,啃咬起来。
焦飞精神陡然一震,知道这是万蛊仙娘来了,心中暗道:“我若是出尽手段,便是欺负你一个女流家。便放着六阳封神幡让你的蛊虫来啃,我倒要看看这些小虫子真有多大的本事。”
焦飞不想出手,但是岳菱花,苏晚荷,于昙,方云衣四女却有些受不了了,苏晚荷当先把金骥剑飞出,方云衣也把青凰剑出手,她们本想使用大道通天剑诀对敌,但是想及上面那些密密麻麻的金星,都是无数的小虫子,都不敢身剑合一,生怕剑光一旦防御不住,被这些蛊虫扑上身来。毕竟她们剑气化虹的本事才修炼不久,剑术上还有许多不尽完善之处,根本做不到风雨不透。
这四道剑光一起飞出,顿时把上面的万点金星斩落了百来盏,不用远处的一座山头上顿时传出了娇嫩嫩的呼喝之声,用的是十万大山中的俚语,四女根本听不懂,自然也不去理会,仍旧把剑光催运,想要把这些蛊虫一网打尽。
对面山头上已经多了三四十人,一座碧玉辇上端坐了一个粉搓玉滴的女孩子,一身粉红色的轻纱,让全身雪白滑嫩的肌肤都现了出来。俏脸上怒容极盛,喝道:“是哪里来的贼子,居然敢伤我灵蛊?”
这一句却是用汉语说的,四女听得,都大声叫道:“我们乃是被麻家寨约来助拳,便是看你不讲道理,识趣的快把这些害人的毒虫都交出来,让我们一体杀死。不然决不饶你,稍后身死道消却不要怪我们手辣!”
万蛊仙娘气的冷笑道:“凭你们就多大的本事,就敢让我束手就擒?”她有心展露威风,把碧玉辇一拍,这件法器之下就冲飞起一流银光,和四女的剑光绞在一起。
焦飞看的分明,心中讶异道:“原来这就是银霜蜈蚣,比我预料的尤为厉害,看来万蛊仙娘是用了混煞之法祭炼此虫,不然这种毒虫怎能丹成四品?”
银霜蜈蚣一飞出来,身下十四对小翅膀一起张开,满空游弋,这头蛊王落户青王寨之前便已经有七八百年的修为,在万蛊仙娘手中又培养了百年,早就把一身甲壳修炼的宛如金铁,普通的飞剑都难削动分毫。因此它对四女的剑光也怡然不惧,不但不稍事避让,反而迎了上去。
心魔大咒幻化的剑光,终究是比不上真正的剑气,被这头银霜蜈蚣纠缠上来,四女不管怎么运使剑光绞杀,都不能奈何这头银霜蜈蚣。让这头蛊王得意的鸣叫了数声,竟然清脆悦耳,宛如风铃。
万蛊仙娘见四女的剑光伤不得银霜蜈蚣,得意的叫道:“你们只道学了一手剑术,就妄自尊大,哪里知道我们青王寨的蛊王是不怕飞剑的。”
阿奴和张燕见到四女的剑光都奈何不得这头银霜蜈蚣,都是暗自惊骇,她们不知道焦飞还不出手,但是两女都曾经历过甚多战斗,并非只懂得依靠旁人之辈。阿奴一声清啸,十八具银尸便周身罡煞缭绕飞上了天空,不过这些炼尸虽然能够飞行,比道门飞剑和银霜蜈蚣来,要显得笨拙已极,故而阿奴也不让他们去参加展团,那只会增加麻烦而已。而是一声令下,让这十八具银尸一起向端坐在山峰上的万蛊仙娘一行人扑去。
万蛊仙娘见此,微微冷笑,正要使出手段击退这十八具银尸,忽然她背后有个男子的沙哑声音,低低的喝道;“玉师妹,这十八头银尸就让为兄拿下罢!”万蛊仙娘头也不回,低声答了一句好,似是十分畏惧身后的那人。
须臾间,万蛊仙娘的背后就冲起了一道黑气,黑气中隐隐有无数恶毒的虫豸,比万蛊仙娘的蛊虫要凶厉百倍,狠狠的往那十八具银尸身上一扑,便即噬咬起来。阿奴顿时脸色大变,不断的变幻催尸的法诀,十八头银尸也互相拍打,想要捏死这些毒虫,但是这些毒虫十分奇异,被银尸一抓就化为黑气,随即就又复聚敛成型,照旧扑上。不过片刻,十八头银尸就已经被咬的千疮百孔,前后都有了透明的窟窿出来。
虽然这十八头银尸亦被心魔大咒附体,但是不得焦飞催运,也就是依照本姓行事。这十八头银尸就算全毁了,也不干这些咒灵的事儿,故而它们也不曾想过反击。
焦飞远远的见了这道黑气,不由得有些惊讶,心道:“这件法器厉害,不是等闲人物能够祭炼出来。”他这边遥遥施展法力,十八具银尸身上顿时赤光绕体,那些扑上来的毒虫都似乎被某股力量西摄住,吱吱乱叫,奋力挣扎起来。
万蛊仙娘背后的那人,顿时羌怒了起来,大叫道:“是哪位道友出手,在下百蛮山辛神子老祖门下第二个弟子朱万!若是道友再不现身,朱万可就要无礼了。”
焦飞也不理他,把六阳封神幡一指,一道金红色的奇光冲霄,冲着银霜蜈蚣就是一卷,这头蛊王颇有些奇异之处,焦飞便想顺手收了。万蛊仙娘不知焦飞的法术厉害,还想仗着银霜蜈蚣的天生法力跟焦飞这道金红相近的光芒斗一斗,她怎知道焦飞发出的这道神光,乃是心魔大咒中最为厉害的一道,炼入了六阳封神幡之后,威力更是极大。不要是一头才丹成四品银霜蜈蚣,就是奠定道基,脱劫炼了道果的人物,被这道神光一刷,也要脱去层皮。
更何况焦飞的手段多厉害?这道金刚王咒来去如电,饶是那头银霜蜈蚣飞遁也算快速,却如何躲得过这道咒力?被焦飞一下子就刷在金刚王咒之内。见到那道金红奇光一起,就把银霜蜈蚣刷了进去,这头蛊王本来已经被万蛊仙娘祭炼的通灵,心灵上已经有了感应,但是金刚王咒一起,万蛊仙娘就再也感应不到银霜蜈蚣,也驱使不动,心头顿时大急。
万蛊仙娘见银霜蜈蚣落入了那道金红奇光中,就僵直住了,呆呆不动,生怕被焦飞一下子擒捉去了,忙大叫道:“朱万师兄,你不是问我讨这条蛊王么?若是你能帮我抢夺回来,我就把此物送你。”
万蛊仙娘也是急了,不知道麻家寨从哪里请了这么多的厉害帮手。先前四女的剑光奇异,虽然奈何不得她的蛊王,却也伤了不少小蛊虫,心中已经有些惊骇。她倒是不怕四女,但是却把惹了小的,引出来老的,这四女身后有更厉害的人物。现在见还有一个未出面的人物,就连辛神子座下的亲传弟子,也在一个照面下就吃了大亏,心头震撼可想而知。
朱万自家祭炼的豸王旗被焦飞的心魔大咒克制,本来已极恼怒,但是他还想稳重,生怕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惹下泼天的麻烦。他师父辛神子虽然了得,但是也比不过那些道门大派人物,平时也极小心的叮嘱这些弟子,千万不要仗着法术胡乱闯祸。
何况还有四十年不到,就是天地间的一场大劫数,辛神子现在正在海外,根本不在百蛮山。没有了这等硬手撑腰,百蛮山的门徒便没有许多底气,一旦遇上狠手,辛神子鞭长莫及,那是肯定来不及救人的。
但是焦飞也不理他,还想要把银霜蜈蚣收了,朱万如何肯舍?
本来万蛊仙娘投靠了辛神子,虽然被强索了去青王寨的镇寨神物青王神,却被辛神子收为亲传弟子,也有许多好处。朱万虽然觊觎万蛊仙娘的另外一头蛊王,但是有辛神子在,他也不好抢夺了万蛊仙娘的,几次来讨,口气也都极为客气,不是硬要。朱万知道,百蛮山一脉的法术古怪,要是有这么一头蛊王在手,祭炼的心灵合一,便有更多的可能,在寿元将近时,把魂魄转移过去,甚至若有机缘还能练成身外化身,对敌是也有许多妙用。
但是万蛊仙娘不松口,他也不好怎地,现在万蛊仙娘被人强夺了银霜蜈蚣,迫不得已下居然说要把这头毒虫给他,朱万欣喜无比,暗忖道:“我也不怕你翻悔,只要夺下这条银霜蜈蚣,我立刻赶回百蛮山去,祭炼的心灵合一。”
想到此处,朱万也不迟疑,把豸王旗一抖,一道黑气飞起,卷住了正要撤回的金刚王咒,两下里拉扯起来。
十八头银尸身上的毒虫,失去了人主持,又没有豸王旗在后支撑,顿时就被千幻神咒一一炼化,吸摄到了体内,成了十八头银尸的大滋补之物。
焦飞本是有意,想要看看这些人还有什么法术,不然心魔大咒何等厉害?怎会还容得他们出手?
豸王旗上的黑气中蕴含了不知多少毒虫,密密麻麻的包裹在金刚王咒外面,拼了命的想要往里钻。焦飞有意放了几头进来,微微一炼,这些毒虫就化为了元气,成了金刚王咒的一部分。焦飞这才知道,这些毒虫并非活物,转有些似乎自己的六阳封神幡,只是一者收了无数凶魂厉魄,一者收了许多剧毒的虫豸罢了。
“这件法器倒也厉害,若不是我有六阳封神幡,光凭剑术,还真不知该如何对付。”
焦飞听得这人是辛神子门下,倒也有些犹豫,他倒是不怕辛神子,但他势必不能把整个麻家寨搬走,若是他杀了人前脚走了,后脚被万蛊仙娘的余孽,或者百蛮山的什么人杀上门来,岂不是在害人了?
二一四 万蛊降伏
大公子前面有人在斗法,我们不可上前。
“我知,这些人好生厉害,尤其是那四道剑光尤为神奇,不是什
么来路。”
万剑山庄的大公子谢神风,依旧是丰神俊朗,好似十多年的岁月,半点也不曾在他身上留下痕迹。他腰间所悬的一口长剑,隐隐有光芒透出,显然非是凡品,比他原来的那口更为佳妙。
当年谢神风得了焦飞注释那位不知名散仙的功法,武功一路突飞猛进,他的天资也真高,居然突破了历代少有人能够凭着武艺修为迟至的天人感应境界,把焦飞特意给他加料注释的那一路剑术练成,凭着人间武艺,佼能驭剑百步,斩人级。
如今谢神风已经算得天下武林最为绝顶的人物,于另外两名绝世高手合称天下三绝。
这次谢家派人里应外合,怂恿寨主父子夺取麻家寨的事儿,便是谢神风一力住持。苗疆在中土武林人士眼里,皆是凶狠残忍,无恶不作之辈,不但朝廷经常派大军攻打,就连武林人士也经常来苗疆“惩恶扬善”o麻家寨在焦飞眼里,不过是极不入流的旁门左道,打个喷嚏也都吹飞了,但是在中土的武林人士眼里,便是根深蒂固,敌百年传承的邪门教派,更兼这炼尸的法术本来就名声不好,麻家寨在大多数的中土武林人士心目中,都是约略相当于传说中的神宗魔门。
谢神风自从焦飞走了之后,开始还不觉得怎样,但是按照焦飞注释的心法,越是修炼,武功越高,就越是后悔当初不曾把后半部的心法也拿出来,他问了不知多少人,也没人能解通这部散仙的心法。
此番攻打麻家寨,谢神风凭着自己的名望,招揽了百余名武林豪杰,除了有意立威之外,也想夺取麻家寨的修行口诀,看看有什么能够突破自家修为的东西。
谢神风带了手下,赶来麻家寨的时候,恰好撞见到了这一场斗法。只不过他这种武痴,根本看不出来斗法的奥妙,瞧见了岳菱花,苏晚荷,于昙,方云衣四女剑光精妙,只道是这四道剑光最为厉害。根本不知焦飞和朱万的先后出手,才是这一场斗法的关键。
焦飞略一思忖,便暗道:“大不了把整个麻家寨移走,反正戢,只要回去向红姐姐取了乌云兜,这几千人口总装得下。凭他辛神子再厉害,不说小莲妹妹手中握着元始天魔印,就连我的阴阳葫芦里还有天魔战衣哩。”
把事情的前后都计议已定,焦飞便放开了手脚,把法力一运,六阳封神幡上又冲起了一道碧绿的奇光,往万蛊仙娘头上一刷。亏得万蛊仙娘见事不好,把腰间的一叠轻纱抖开,化为一层淡青的纱帐飞了上去,抵住了这道碧绿的光芒。但是六阳封神幡虽然向例以心魔大咒的咒灵为主,可毕竟还有更厉害的三头主魂在主持,这道碧光宛如山般压了下来,万蛊仙娘银牙咬的咯咯直响,直把喂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还是看着自己的法器淡青纱帐一点一点的压了回来,根本就抵御不住对手的法术。
朱万忙想要担艿王旗撤回来,帮万蛊仙娘抵御,毕竟银霜蜈蚣再重要,毕竟比不得自己的性命,那道碧光往下一落,山顶上这些人一个也活不了。但是他运法力扯了两下,却骇然现,自己的艿王旗所化的黑气,已经被对手的金红奇光牢牢吸摄住,根本就收不回来了。朱万大骇之下,忙把自己炼就的一套飞叉迎了上去。艿王旗是他平生祭炼的最为厉害的一件法器,这套飞叉只是他平时应敌之用,根本没有多大的威力。朱万把这套飞叉使出来,也只是希望能分担一些力气,好把艿王旗收回来。
焦飞几次出手,都鬼神莫测,朱万已经心胆俱寒,根本不要去想其他了,只要能把艿王旗收回来,他连万蛊仙娘也不打算顾了,准备立时就逃走。但是他这边飞叉一起,就被正有些无趣的岳菱花,苏晚荷,于昙,方云衣四女运使飞剑抵住。本来焦飞大展神威,让四女新近炼就的剑术无从挥,正有些百无聊赖,但是焦飞和朱万,万蛊仙娘的斗法,她们又插手不上,这下子见到了朱万的这套飞叉,四女全力以赴,把剑光使的水银泻地,朱万的一套飞叉本来就不甚高明,顿时肚内叫苦连天,一时犹豫,就是去了先机。
阿奴这边敲出来便宜,忙把十八具银尸一催,一起都冲了上来。万蛊仙娘和朱万都分不出手来,看着是十八具银尸凶神恶煞相仿,
仙娘不得已呼喝一声,让手下迎上前去,自己的青王寨以祭炼蛊术为胜,下毒暗算自然是极厉害的,但是这般奎面应敌,几无什么厉害手段。
还是亏了万蛊仙娘拜师辛神子之后,学了些邪门法术,都传授了这些门人,他们才能各自施展法术,抵御这十八具银尸。不过炼尸到了银尸的境界,便相当于道门炼气成罡的羽士,换了万蛊仙娘或者还能抵御,这些门人只略略支撑了片刻,就被十八具银尸冲破了防御。他们被这些力大无穷的炼尸随手一拍,就飞的不知哪里去了。
眼见对手如此厉害,万蛊仙娘晴叹了一声,闭目待死,就连朱万也有些万念俱灰,心中暗道:“早知如此,我呆在百蛮山不好?谁人敢上百蛮山来撒野?(8我心高,非要跟万蛊仙娘讨这一条银霜蜈蚣,结果被陷在一起。她跟人寻仇,我非要来凑什么热闹?”朱万也是有些自怨自艾,可有束手无策,正待一咬牙舍了两件法器,纵起遁光逃走,却见从麻家寨中又是三道奇光飞起,把他们的退路牢牢封锁。
此刻让朱万长叹一声,高声喝道:“我跟道友无冤无仇,道友何必要杀我?若是肯放我一次,我愿意把百蛮山一脉的法术倾囊相告,愿意帮道友取得一件厉害的法宝。”
万蛊仙娘此时也颇绝望,娇喝道:“玉无瑕知道错了,还望仙长饶我,我们青王寨愿意就此归附麻家寨,我亦愿意给仙长做牛马,只求仙长饶我一名。”万蛊仙娘见头上的青纱帐越垂越低,心头焦急,求饶的话中就带了哭腔,她本来生的美貌,此时梨花带雨,更显得娇弱无助。
阴阳葫芦里的夭魔童子忽然开言道:“老爷,我看那女子生的还不错,且是处子之身。不如我把她擒来供老爷享用,平时可藏在我身体内,待老爷回家,或者主母来查勤,我便把这女子扔入阴阳造化池毁尸灭迹,您看可好?”
焦飞心头大惊,忙道:“我可不是这样的人,天魔童子你不要胡乱
说话。”
天魔童子还劝退:“有我出手,这些人便是青天白日的也瞧不着,绝对不会落人话柄。”
焦飞还是摇头不允,不过他见朱万和万蛊仙娘都服软了,也觉得可以商讨一番,这才提气喝道:“既然两位道友不远继续寻仇,我亦可代表麻家寨化解此段恩怨。两位道友可未麻家寨中与我相见。”焦飞把法力一辙,不但把艿王旗和银霜蜈蚣放了,就连岳菱花,苏晚荷,于昙,方云衣四女的剑光,也喝了一声,让他们收回。只是六阳封神幡所化的六道奇光,宛如穹庐一样罩了下来,朱万和万蛊仙娘知道逃不脱,故而只能对望一眼,施展法术,飞下了小山,为了表示尊重,特意步行走进了麻家寨。
阿奴也乖巧,把那十八具银尸排开,把万蛊仙娘的手下牢牢看视住,这些人也真不敢动弹,生怕惹恼了这些力大无穷的怪物,把自己生撕了吃掉。麻家寨虽然比不得青王寨,但也是素有凶名的地方,这些人虽然仗着蛊术,并不害怕麻家寨的人。可如今他们身在屋槠下,如∽近的距离,蛊术是当不得这些炼尸的。
焦飞摇摇把手一拱,喝道:“在下天河焦飞,朱万道兄和玉仙子都是辛神子老祖门下,小弟平时也颇仰慕,只恨无缘亲近。”朱万听焦飞说话的谦和,心里总算略略放心,何况他听了焦飞白报家门,便知道日后想要报复也是不成。天河剑派可比百蛮山一脉强横的多了,就算他老是辛神子在此也要掂量几分,是否招惹的了两代郭真人的怒火。
他忙一拱手说道:“焦飞道友说哪里话来,本来也不过是些许误会,我这里代表玉无瑕师妹向道友致歉了,还望以前种种,尽数忘怀。
焦飞一笑道:“朱万道兄真是大度。”他笑吟吟的把双眼落在万蛊仙娘身上,这位苗疆的蛊中女王,倒也不敢逞强,只能有些低眉,轻轻说道:“玉无瑕再不敢来惹麻家寨,也还要多谢道友高义,放过了小妹。”
焦飞呵呵一笑,转头又对朱万说道:“刚才听贵师兄妹的对答,似乎道兄想要借了那一条银霜蜈蚣,不知此物在贵派有什么法术配合祭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