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余思,这是要回去了吗?”远处传来一声问候。
余思转过头去,“李叔,我这正准备回去呢!”
“我这卖猪肉还剩下一些骨头,你拿回去给阿花吧。”说罢,李屠户把几块猪骨用麻绳捆好递给了余思。
“这怎么好意思呢!”余思连忙摆手,“总之被您照顾,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只是举手之劳罢了。”李屠户憨憨地笑了两声,便把猪骨塞到了余思的手上,“你就不要推辞了,拿着吧。就当是前几日阿花给我看门护院的报酬吧。”
余思也不好继续拒绝,笑着点了点头,“那我替阿花谢谢李叔了。”
“瞧你客气的。”李屠户笑着摆了摆手,“不说了,不说了,我也得回去了。对了,你回去的时候注意一点儿,最近布告上多了好多通缉令。”
“嗯,我会注意的。”余思点了点头。
像是放心了一般,李屠户摸了摸余思的发顶便朝着家的方向走去了。
余思像往日一般在集市上闲逛,路过街角的时候,忽然旁边伸出了一只手。
“这位姑娘,请留步。”
余思抬起头,只见一位素衣少年扶着一位青衫老者,旁边还摆着算卦的旗子。
余思伸出手来在老者的眼前摆了摆,“原来看不见吗?”
“姑娘,你今日恐将有人生一大劫难。”
余思还从未算过卦,顿时便来了兴趣,“你倒是说来听听。”
“姑娘请坐。”老者被少年扶到了凳子上,少年又搬来一个板凳递给了余思。
做完这些之后,少年走到了老者的面前低声喃喃地说了几声之后便走开了。
“姑娘稍等片刻,待我认真算来。”那老者闭上了眼睛,像是做法一般将手伸向天空,口中念念有词,若是事先不知道这是在算命,还不知道是哪里的疯子跑到这里来了呢!
一盏茶过去了……一柱香过去了……老者口中的咒语渐渐地变成”了《三字经》又从《三字经》变成了《百家姓》。
余思在旁边听得昏昏欲睡,忽然间巨大的骚乱声在余思的身后响了起来,余思转头看去,一群官兵模样的人正朝这边赶来,这是干什么?抓这个江湖骗子?等等,带路的那个人怎么有点熟悉,这不是刚刚……好家伙!大义灭亲啊。
还没等余思反应过来,那原本背诵《百家姓》的盲眼先生便立刻指着余思大喊,“就是她!跟通缉令画像上的一样。”
余思心如止水,自己是良民,怎可能是通缉犯!
于是乎余思看向盲眼先生说道,“你是不是瞎,我怎么可能是通缉犯。”
盲眼先生有些犹豫,对啊,我是瞎的呀!
余思无言以对。但片刻后,余思就被打脸了。
这通缉令上的画像,她不就是我嘛?!
余思盯着盲眼先生内心充满疑问,待看到强光刺向盲眼先生眼睛的时候,他的眼睛轻眯了一下。
余思瞬间了然。
好家伙!
“你他丫的你装瞎!”
“大人!就是她!通缉令上说的那个偷王爷尿壶的那个女飞贼。”
“什…什么!尿壶?”谁偷那玩意儿啊!
带头的官兵用看变态的眼神看着余思,“你这女子竟有如此癖好!”
“来人呢!带走。押入大牢。”
就这样余思提着一袋子猪骨成功入住大牢。
第二章
余思手中拿着猪骨,一脸懵地看着自己即将入住的牢房,铺着软垫的木床,盛满佳肴的盘盂......搞错了吧,这该是对一个通缉犯的待遇?难不成是因为王爷在大燕的地位很高,所以偷了高地位王爷尿壶的盗贼通缉犯的待遇也变得这么好了?
余思转过头去看向旁边的狱头,笑了两声,“你们牢房给狱头的待遇不错啊,想必月俸也不少吧。”
狱头也一脸无奈,“虽然我也不相信这是给你的牢房,但事实就是如此。”狱头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为什么王爷要这么做,把偷自己尿壶的人投入牢中好生照顾,这稀奇事,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闻言,余思大惊,什......什么?“你的意思是说,王爷让你们好生照顾偷他尿壶的贼人?。”
“没错,王爷就是这么安排的,衙门里面的人都知道。”
“这王爷是不是精神出了什么问题!”余思有些无语,“他有毛病吧!”
“喂喂喂!”狱头瞬间大声打断了余思的话,“这话可不能乱说,这可是杀头的大罪,大罪你知道吗?更何况这还是在衙门大牢里面,你这小丫头还真是不怕死。”
“你且在这里好生呆着,过两天王爷便会亲自前来将你问罪。”狱头不等余思反应过来便将余思推入了豪华牢房,顺便锁上了牢门。“在王爷来问你罪之前,你还是赶紧想想怎么办吧。”
“唉!现在的小丫头啊,就算是倾慕王爷,想要得到王爷的宠幸,也不必出此下策啊。”狱头锁上了牢门,拔出了钥匙,将钥匙收了起来,“矫手弄姿的我听说过,衣衫半解的那就更多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偷尿壶的。”狱头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这小丫头,还真是清奇。”
余思这才想起来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等等,我没有偷过尿壶啊!你们抓错人了!”
“抓错人了?”狱头原本憋住了的笑瞬间又迸发了出来,“小丫头啊,你自己都已经承认了通缉令上的画像画的就是你,现在说抓错人了,你是来搞笑的吧。”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画像上的人为什么跟我长得那么像啊!”余思抓着牢门的木栅栏,表情有些苦涩。
“那是因为画的就是你啊。”狱头又有些想笑,但这次好歹憋住了,“我知道偷王爷尿壶被抓住了这件事情很丢人,但是没办法,这是王爷的命令,画像也是王爷提供的,你就算是再怎么辩解都没用。”
“我说小姑娘啊,如果王爷真的来问你的罪,你就别像与我攀谈这般否认事实了,直接表明心意,省的夜长梦多。”狱头摆了摆手,“我不与你说了,你且记住我的话,准没错的。”说罢,狱头便离开了大牢。
只留下余思如同丧尸般伸着手看向牢狱出口的地方,“大人啊,我冤枉啊,我真的没偷王爷的尿壶啊。”
待狱头的背影完全的消失之后,余思突然看见了自己刚刚放在一旁的猪骨,“阿花!阿花还没喂呢!”
说罢,余思再次握着牢狱的木栅栏,“放我出去,我要回去喂阿花!”
第三章
余思翘着二郎腿躺着床上,内心有些许的心动,“若是没有阿花的话,这种牢狱生活貌似也不错。”
但片刻之后,余思便否认了自己的想法,“呸呸呸,我怎么会这么想呢!余思啊余思!这可是牢狱啊!虽然待遇不错,谁知道是不是催命符呢!”
“不过。”余思傻呵呵了两声,“不过这铺的床褥确实挺软的。”
“希望我早日洗脱冤屈,我可是良民,怎么可能偷尿壶……”渐渐地余思在柔软的床铺上失去了意识,跑去跟周公下棋了。
也不知余思睡了多久,忽门外传来铁锁被打开的声音,余思睁开眼,下意识抬起头来,朦胧中,余思看见一身穿深蓝衣袍的人,手中拿着折扇,时不时地扇了两下。
“看来这里的生活确实安排地不错啊。”那深蓝衣袍的人看着余思说道,“在牢狱中能睡得这么安稳的恐怕就只有你了。”
“那当然了。”余思语气中带着些许慵懒和骄傲,“你不知道这里的床垫比我家里的床垫软多少,那里我都睡得着,这里那就更不用说了。”
那身着深蓝衣袍的男人稍微愣了愣,随机笑了起来,“看来,你那段时间的日子过得不太好啊。”
余思因困意又合上了眼睛,挪了挪屁股,翻过身去,“什么叫那段时间,明明是一直。”
“看来是我疏忽了。”那身着深蓝衣袍的语气略微有些低落。
“王爷,您看,这小贼如何处置。”旁边的官员谄媚地看着赵琼。
闻声,余思的睡意全无,瞬间睁开双眼,“什么?王爷!”余思身体僵硬地转了过去,却看见那深蓝衣袍男子面带笑意地看着自己。
“想起来了?”赵琼看着余思那副表情十分地无奈。
“王爷啊。”余思瞬间离床,双膝跪地,涕泗横流,“民女冤枉啊!那种事情,我怎么能干的出来!请王爷为民女申冤啊。”
旁边的狱头脸上布满了“恨铁不成钢”,不是都让你听我的了吗?你这小丫头,明明喜欢还否认,这是在欲擒故纵吗!
“这段时间,你倒是变了不少。”赵琼看着跪在地上哭天喊地的余思,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个人我就先带走了。”赵琼没有看向一旁毫无存在感的官员。
“王爷想带走就带走!”那官员一逮住机会便谄媚了起来。
赵琼嫌弃的看了一眼身旁搓着手的官员,转而将余思扶了起来。
“回王府。”
就这样,余思又从豪华牢房中进了王府大院。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走得余思都脚疼了的时候,前面的赵琼停下了,“你们都退下。”
闻声,身旁的跟随侍卫纷纷拱手离开,只剩下余思与赵琼二人,赵琼领着余思继续向前走去,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赵琼走到假山旁,摁了一下假山的边角,便只听“轰隆”一声,假山便打开了一个通道,余思只觉十分稀奇,但也觉得堂堂王爷对着自己打开密道,看来自己是命不久矣。
赵琼拿出打火石,点燃了密道周围的火把,渐渐往深处走去,余思也在后面默默跟着,内心早已想了几百种自己的死法。
“在这么一个密道中死去,恐怕除了王爷,谁都不知道吧!阿花,我想你了,想你咬他。”渐渐地余思的表情变得委屈起来,“早知如此我就不去集市上瞎逛了。”
但随后余思又变得十分地气愤,“那个混蛋算命的,若是我活着出去逮住了你,我就把你……”
没等余思继续想下去,赵琼便打断了余思的幻想,“你倒是变得不少。”
不等余思反应,赵琼便走到一个密道的开阔处,喊了一声,“出来吧。”
只见有数十个黑衣少年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气势十分凶狠,余思下意识地躲在了赵琼的身后,但余思随后想到“若是帮王爷挡住暗杀的话,自己恐怕就洗脱罪名早日回家了吧”,便伸出双手将赵琼护在身后,表情很是坚定。
“不用担心。”赵琼伸出手来抓住余思的手腕渐渐放了下去,“他们都是自己人。”
“王爷。”那些少年跪在地上拱手。
“不必多礼。”赵琼摆了摆手,将余思推了出来,“你们看,谁回来了。”
那些少年纷纷抬起头来,眸中带着些许兴奋。
“春花姐?”
“春花姐!”
“春花姐,你没死!真的是太好了!”
“春花姐,你不在的时候,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看着这些少年们关切的眼神,余思有点想哭,“你们真的认错人了。”
“春花?”余思嫌弃的皱了皱眉,这哪个大聪明起的名字。
“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嫌弃这个名字。”赵琼在旁边插嘴,“我不知道这个名字哪里不好。”
赵琼挠了挠头,“我还专门翻阅诗集,给你取了这个名字。”
“你倒是说说。”
赵琼瞬间来了感觉,伸出手来,一脸忧愁,“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
“所以你就选了春花二字?你选秋月都比春花强吧。”
“你还是如同以前那般。”赵琼摇了摇头,“多有诗意啊,你一如既往的没品位,我就不改。”
“王爷,您是如何找到春花姐的啊!明明我们那么努力地找了两年……”某位黑衣少年拱手,“还请王爷告知。”
赵琼闻言,骄傲地昂起了头,“我放出谣言有女飞贼偷走了我的尿壶若是有人举报或者是抓住了这个女飞贼,我便奖赏他五十两,然后再将春花的画像贴到了布告上,不出一天,便得到了春花的消息。”
“高,实在是高啊。”那黑衣少年,眼中闪着亮光的看着赵琼,“不愧是王爷!”
余思的脸色却变得很低沉,“那个混蛋算命的,居然为了五十两就把我卖了!你等我出去……”
“春花。”赵琼叫了一声。
余思嫌弃地看着赵琼。你再敢叫一声试试,就算你是王爷我也揍你。
“当下有个很要紧的事情需要你处理。”赵琼继续说道,“我大燕丞相,虽管理行政能力出众,但败家能力同样很强。如今的丞相府已经入不敷出了。你要做的,便是以丞相夫人的身份帮他改掉这个坏毛病!”
“丞相夫人的身份?”
“是啊。”赵琼笑了两声,“我打算让你以我表妹的身份嫁入丞相府。”
“放心吧,他欠我个人情,他肯定会答应的。”
第四章
“我说你们真的是认错人了,我还要回去照顾阿花呢!”余思摆了摆手,“这件事情,你还是拜托别人吧。”
“春花…”赵琼看着余思低声唤了一声,“好歹我也是你的老主上啊。”
“我没什么主上。”余思真的快哭了,“还有,不许再叫我春花。”
“真的是墙倒众人推呦!”赵琼捂着脸抽泣了几声,“你是不是看我最近资金吃紧就不认我了。”
“我…”余思刚想反驳,但却被赵琼先一步制止。
“我知道,你别再解释了。”赵琼伸出手来制止了余思,“算了,不认就不认吧,我认识你就行。”
赵琼收敛起自己的傻样,整理了一下衣服,“刚才的问题,还请你考虑一下,至于阿花,我会帮你接过来的。”
“可我真不是春花,你们真的认错人了。”余思解释到,“比起在这,我更想回家。”
“认没认错,我自己心里清楚。”赵琼背过身去,“春花的胸口处有一道疤痕,那是她为了救我留下的。”赵琼的眼眸低垂,陷入深深地回忆之中。
余思心里有了一丝的波动,手不自觉摸到了自己的胸口处,那里,真的有一道疤痕,自自己有记忆以来,那道疤痕便存在了。但自己脑海里存在的记忆也不过只有大约一年半罢了,一年半以前的,余思是什么都记不清了。
莫非自己真的是……余思开始有些怀疑。
“我知道了,我会照你说的办的。”余思心中下好了决定,或许,能通过他们找到一年半之前的自己。
“我就知道你最好了。”赵琼眼泪汪汪地转了过来,“春花!我真的是太感动了。”
“都说了别叫春花这个名字了!”余思无奈。
“那我应该怎么称呼你呢?”赵琼看着余思眨了眨眼睛。
“余思。”余思回答,“多余的余,思考的思。”
“古藉奇葩如海烟,余思其妙跋书山。”赵琼听罢,便吟了出来。“余思,好名字。”
“但…我觉得春花这名字吧…”
“闭嘴。”余思咬牙切齿。
“好的。”
翌日
“悦临!悦临!你这小子赶紧给我出来。”大清晨的赵琼便气势汹汹地冲进了丞相府。
“何事。”李悦临手拿竹简从书房中慢慢地走了出来。“不知虞诚王一大早的便来我丞相府是所为何事。”
“既然我如此慌忙,肯定是有大事相商。”赵琼说罢便扯着李悦临的衣角走进了书房。
“话说你堂堂丞相府,怎么连个伺候人的都没有。”赵琼环顾了四周,一屁股便坐到了椅子上。
“你倒是熟练。”李悦临轻哼了一声,将手中刚刚倒好的茶水递给了赵琼,“有没有伺候人的人与你何干。”
闻言,赵琼并不生气,“曾经可能与我无关,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有何不一样?难道你堂堂虞诚王还想占领丞相府?”
“我倒是没这种癖好,我表妹看上你了,哭着喊着要嫁给你,我没办法,只能前来求亲喽。”赵琼皱了皱眉,“我跟我那可爱的表妹保证过了,一定会完成任务,若是完不成,今日我便不走了。我说你小子可就偷着乐吧!我那表妹长的,可是美若天仙!”
第五章
“李某可没有这好福气。”李悦临慢慢落座,“还请虞诚王回去告知您表妹,李某恐怕不能承受姑娘的这份喜爱。”
“悦临,我刚刚也说过,若是完不成任务的话,今日我便不走了。”赵琼轻笑。
“赵兄!您也是知道的,我早已心有所属。”对于赵琼的轻笑,李悦临并不领情,反则还有些气愤,“你明明知道的,为何还让我娶他人!”
“悦临,她已经死了,永远都不可能回来的,你应该走出来的!你应该明白的!”赵琼提高了些许音量。
“住口!”李悦临瞬间站起,将桌子上的东西全部拂到了地上,茶杯与地面接触,变为碎片飞散四处。“你什么都不知道。”
李悦临的声音渐渐低沉,“你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她是不会死的。”李悦临捂住自己的脸,“我一直都坚信着,一直......都坚信着。”
“罢了,罢了。”赵琼看李悦临的这幅样子,收敛起自己刚刚嬉皮笑脸的样子,“你怎不知我说的表妹就是她呢?”
闻言,李悦临刷地一声抬起头来,眸中含着些许泪花,“你的意思是......她回来了?”
“人人皆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到你这里倒是......”赵琼看着李悦临的这幅狼狈样子,扯了扯嘴唇。
“这些且撇去不谈!她真的回来了吗!”李悦临眼中满是星光,“你倒是告诉我。”由于太过急切,李悦临的手被茶杯的碎片所割伤,绯红的血迹滴落在木桌上,但李悦临却毫不在意,那眸中的星光也没有退去一星半点。
“你的手......”赵琼皱了皱眉,“你先将手包扎一下,等包扎完成之后,我再告诉你。”
“好!好!我就去!”说罢,李悦临立马跑到书房角落将药箱拿了出来,将手涂抹了药膏之后,便用嘴和另一只手将纱布包到了自己的手上。
“如此,便好了吧。”李悦临收起了药箱,将包好的手在赵琼的面前摇了摇。
赵琼无奈地摇了摇头,“罢了罢了,我便告诉你吧。”赵琼抬起头来,“她还活着,如今就在我虞诚王府之内,我刚刚说的表妹说的也是她。”
“既然如此的话,哭着喊着要嫁给我,拜托你前来求亲,岂不是......”李悦临眸中的亮光愈发的闪亮,“如若是这样的话,这......这让人多......”
“哦,你说那些啊,我编的。”
“什么?”
“我说那些都是我编的。”
“赵琼,你居然敢!”
“称呼皇族姓名可是大罪,小心我诛你九族。”
“那九族中,您所谓的表妹也在内呢!”李悦临嘴角带着笑容。
“你的意思是......”赵琼看着李悦临的这幅样子也跟着笑了,“我明白了,不过有些事情我要提醒你,她......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
“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不记得你也不记得我,不记得我们所有人。”
“你且对她好,我知道你喜欢她,她跟我也受了不少苦,我以后还不知道会遭遇什么,只能先将她托付于你。”
李悦临起身跪地,拱手朝向赵琼,“李悦临定不负王爷所托,此生有我李悦临一天便会护她一天。”
”如此,我便放心了。“赵琼伸出双手将李悦临扶起。
片刻后,赵琼又变回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既然如此的话,定个日子吧,未来的新郎官。”
第六章
“赵兄就不必取笑我了。”李悦临脸上出现了莫名的绯红。
“总之尽快吧,毕竟虞诚王府……很快就要大变了。”赵琼虽说着不安的话,但脸上却带着些许笑容,“在动乱之前添点喜事,倒也不错。”
“若是有用得上李某的地方,李某定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李悦临的心中有些动容。
赵琼此人虽平时嬉皮笑脸,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但,这何不是一种豁达呢!
虞诚府早被陛下觊觎多年,只因陛下的初恋,如今的宠妃孙氏曾爱恋虞诚王多年,誓死不嫁陛下。但可惜,陛下以孙家全族为筹码逼迫孙氏,孙氏不得不服。孙氏虽深得宠爱,但陛下心里知道,孙氏的心底依旧藏着那么一个人。
“这倒不必。”赵琼伸出手来摆了摆,“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今日将她托付给你,我倒也有所慰藉,怎能又让你上刀山下火海呢。”
“这样吧,半月之后便是个好日子,便定在那天吧。”赵琼笑了笑。
“全听王爷的。”李悦临拱手。
“既然如此,那吉日便定下了,你聘礼,也该送到我府上了吧。”赵琼从腰带处拿出折扇,在自己的胸口处扇了两扇。
“对!聘礼。”李悦临眸中瞬间续满星光,但片刻后又暗淡了下去,“我的月俸早已……”李悦临的耳尖有些许绯红。
“你应该对症下药。”赵琼合起折扇,“她失踪这两年,记忆全无,靠着村间种田为生,生活窘迫,有时候还靠着乡邻的接济。”赵琼顿了顿。
“你该知道她需要的是什么的,或许对于现在的她来说,金银珠宝不如简单的田间作物耀眼。”赵琼继续说道,“那些帮助她的乡邻们,我已经打点他们了,你就不必再去打点了,我知道你。”
李悦临微微一笑,“赵兄的心真是细致,到让我有些出乎意料。”
赵琼折扇一展,又恢复成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我赵琼,一向如此。”
“是,是。”李悦临也跟着应和。
“你这样,倒让有些我不熟悉了。”赵琼笑了两声,“对了,她如今的名字叫余思,将会以虞诚王表妹的身份出嫁,这也是为了让她有个靠山,虽也靠不了多长时间,但这个身份,足以让她免受欺负了。”
“就算没有那个身份,我也会护她的。”李悦临眼眸中满是坚定。
“我未来的表妹夫呦,我若是倒台了,下一个便轮到你了。”赵琼收起折扇,放入腰间,“他早就觊觎你手中的权利了,尚且不说你深得民心,悦临,听我一句劝,早早为后来做准备。”
“我明白了。”李悦临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
“既然如此的话,那我便功成身反了。”赵琼笑了笑,“我那表妹听闻了这个消息,恐怕是三更都睡不着吧。走了,走了。”赵琼摆了摆手,抬脚便出了门外。
“陛下不贤,或许……”李悦临看着赵琼的背影,默默说道。
第七章
“春…不对,余思呢?”赵琼刚踏入王府便向路过的侍从问道。
“王…王爷。”那侍从慌张地拱手,“回王爷,余思姑娘正在与阿花在小花园玩耍。”
“阿花?”赵琼蹙眉,难道是她心心念念的阿花?“阿花是何人。”
“回王爷,阿花不是人,是一只狗。”那侍从拱手,实打实地说道。
“好,我知道了,你去忙吧。”赵琼随意地摆了摆手。
闻言,侍从拱了拱手,随后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赵琼抬脚便朝着小花园的方向走去了。
距离小花园不过五十步,赵琼便远远的看见一个婀娜的背影坐在荷花池旁,低垂着眼眸,与旁边的一只黑白相间的小狗玩耍。
“阿花呀,阿花,我原本那些不记得的事情,好像都要找回来了。”余思摸了摸阿花的毛发,嘴角带着些许微笑,那微笑在背景的衬托下,显得尤为耀眼。
阿花仿佛也感受到了余思的欢喜,尾巴摇的甚是欢。
赵琼躲在假山后,远远的看着余思的这副样子,心中忍不住悸动,赵琼捂住自己的心口,眼眸暗了暗。
“王爷?”
待赵琼反应过来的时候,余思已经站在他的面前了。
“纠正一下,从现在开始,你应该叫我表哥!”赵琼立马恢复到自己平常的表情。
“可是丞相那边。”
“已经全部搞定了,我就说,由我出马,没有什么是搞不定的。”赵琼眨了眨眼睛,拍着自己的胸脯,但随后便剧烈的咳嗽了起来,自己下手似乎有点太狠了。
“你真是……”对于赵琼的这副样子,余思忍不住笑了起来,阿花也仿佛被感染一般,绕着两人蹦蹦跳跳。
“……似乎”赵琼按耐住心中的想法,清咳了一声,“半月之后,便是你出嫁之日,你且好好准备。”
“那阿花…”余思有些犹豫,“我不太放心。”
“你且放心,我会以自家爱犬待它。”
“……”
“若还不放心,便可时常来探望,反正虞诚王府与丞相府相隔也不过两个街道。”
“既然如此的话,那便这样吧。”
“几日后,丞相府便会把聘礼送到王府,到时候总管便会带你前去查看。”
“嗯……”
“那就这样,我先走了。”赵琼没再继续看余思,折扇一展,迈着步伐便走远了。
待没走多远之后,赵琼从胸口处拿出一面小铜镜,虽名义上对他人说是欣赏自己的容貌,但实际上,这面小铜镜为她所赠,她说过,平时的时候用这面小铜镜看看自己的傻样,关键的时候或许能靠它保自己一命。她说的对。
赵琼看着铜镜叹了口气。
对她没有任何感情是假的,瞒得了任何人,也瞒不了自己。
就算是再怎么喜欢,这份欢喜也只能埋藏心底。
因为这份欢喜,或许会给她造成极大的困扰,又或者会给她造成生命之危。
她离开的那段时间,自己整夜的失眠,一闭上双眼,便会出现她满身鲜血喊着让自己快逃的样子。
如今好不容易回来了,却一点记忆都没有了,没有了也好,反正以前的记忆也不是怎么美好。
也不知道她想到自己的时候会不会展开笑颜。自己对以前的她来说是一份美好吗?
就这样吧,将她托付给他,此生也会有人护她,我虽满心苦涩于亲手将她推开,但也觉得很是开心她未来会无所忧虑。
或许在动乱到来之前,在我活着的时候,这样,应该算是个完美的结局了。
第八章
“王爷…”一黑衣少年跪在地上,看着已经发了一柱香呆的赵琼。黑衣少年虽已经脚麻了,但是作为暗卫的职业素养告诉他,“忍吧。”
“哎?”闻言,赵琼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大脑已经失联好久了。“刚刚说到哪里来着。”
黑衣少年见赵琼反应过来,暗暗地呼出了一口气,“刚刚说到了陛下派周侍郎去煜州治理水患。”
“派周陵去治理水患?”赵琼皱了皱眉,“我记得煜州的水患不已经交给郑元治理了吗?恐怕事情没有表面这么简单吧。”
“我记得煜州是羽林军驻扎地。”
“没错,陛下派周侍郎到煜州,治理水患不过是一个噱头,实际上是去将驻扎于煜州的羽林军,暗中调回京城。”
“他是怕我起兵谋反?”
“这……陛下的心思,属下猜不透。”
“若他真是为了防我谋反的话,那他也太看得起我了!即使我什么都不管,还是不能让他放过我啊。”赵琼轻哼了一声,“就是为了自己的嫉妒心吗?身为君王,竟如此小肚鸡肠,看来日后天下恐大变。”
“王爷打算如何?陛下这么做实在难解。”
“不必担忧,一时半会儿他动不了我。”赵琼笑了笑,“以前怎么样,现在就怎么样,暂且不必管他,我,自有打算。”
“全听王爷。”黑衣少年拱手,眼眸中满是敬佩,人人皆以为王爷为纨绔子弟,但实际上谁知……
“退下吧。”赵琼摆了摆手,黑衣少年拱手,刚要退下,却又想起些许什么,“王爷,一个时辰前,李丞相已经将聘礼送于府上了。”
赵琼的眼眸有些许暗淡,“我知道了,让总管带着余思去瞧瞧吧。”
“王爷,您……您日后恐怕会后悔。虽属下知道这是大不敬的话,但是属下还是忍不住,您明明…”黑衣少年还想继续说下去,却被赵琼打断了。
“你们都看出来了……为何当初,她还不知。”赵琼苦涩地笑了笑,“你说得对,我以后会后悔的。”
“但是…这是现在最保险的做法了。”赵琼笑了笑,“我知道你们担心我,放心吧,我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脆弱,别忘了,我可是风流倜傥虞诚王。”
“王爷,您还真是…”黑衣少年也笑了笑,“恐怕,这就是我们义无反顾地跟随您的原因吧。”
“退下吧。”
“是。”黑衣少年拱手,足尖一点离开了房内。
与此同时…
“姑娘,余思姑娘。”虞诚王王府总管敲了敲余思的房门,“余思姑娘,您在吗?”
余思急忙跑出来,打开了房门,“张管家?您有什么事情吗?”
“余思姑娘,李丞相给您的聘礼已经送到府上了,我前来带你去瞧瞧!”张管家皱了皱眉,“我虽知道丞相府内花销吃紧,但我实在不知李丞相送来的聘礼是所谓何意。”
“哦?张管家为何这么说?”余思疑惑地看着张管家。
“姑娘跟我去瞧瞧便知道了。”说罢,张管家示意余思跟随自己前去库房。
第九章
待余思随着张管家到了库房之后,却发现库房里面堆着十几箱的农作物,有玉米,番薯等等,“这......”
“我知道余思姑娘您也不解,我同样也是这样,堂堂丞相送来的聘礼居然是十几箱的作物。”张管家内心虽很想吐槽丞相,但是又想到李丞相平日的所为,暗暗地叹了一口气说了句可惜。
“我倒觉得这样不错。”余思走过去看着满满十几箱的作物,笑了笑,“原本我在东移村的时候,这些东西全靠我自己种,虽然能填饱肚子,但是谁没有想吃肉的时候嘛!于是隔壁屠户李叔时常想着理由送肉给我,才让我能够开心地生活到现在。”
余思的眼眸微微低垂,陷入了沉思之中。
“原来余思姑娘是这么想的,看来是我小气了。”张管家的内心有些羞愧,自己何时变成那种人了。
“张管家,我能拜托您件事情吗?”余思抬起头来看着张管家。
“余思姑娘尽管说,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必当尽心尽力。”
“这些作物对于一般的人家来说,恐怕是几月的口粮。”余思顿了顿继续说道,“李屠户对我如同亲生女儿一般,若是可以的话,我希望将这些聘礼送予李屠户。”
“既然丞相已经将聘礼送给姑娘您了,那姑娘您就是这些聘礼的主人,为何没有处理这些聘礼的权利呢?”
“若是姑娘已经决定这么做的话,那我就尽快安排下去,明日便将这些作物送到李屠户的手中。”
“既然如此的话,那便有劳张管家了。”
“余思姑娘不必这般客气,既然如此的话,那我便尽快去办。”说罢,张管家便离开了库房。
余思看着满库房的作物,微微一笑,“希望这些能暂时让李叔对吃食暂无顾虑。”
“很满意吗?”忽赵琼出现在余思的身后,嘴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这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余思的语气中带着些许兴奋,“但,比起金银珠宝来说,这些作物显得尤为珍贵。”
“看来这个李丞相人还蛮不错的,或许我们合得来。”
“你就不怕这是他羞辱你才送来这些的?”赵琼的眼眸微微黯淡。
“他应该不是那种人。”
“你很了解他?”
“我听说过他,隔壁的李叔对他的评价很高,说他是菩萨心肠,是来拯救我们的。”
“那隔壁李叔可曾对我有评价?”
“有。”余思点了点头。
“哦?”赵琼瞬间来了兴趣,抽出腰间的折扇,扇了一扇,“你倒是说说他是怎么说我的。”说罢,赵琼高昂着头颅,准备接受一轮又一轮的称赞,但......却失了算。
“他说你傻乎乎的,整个人很不聪明的样子,他还说,他有一次在庙会上见过你,你穿得花枝招展的,像一只大公鸡,还是一只傻公鸡。”
赵琼的嘴角抽了抽,原来,在百姓们的眼里,我居然是这种的存在吗?真的是太失败了。我虞诚王的一世英名,竟以这样的方法毁于一旦。
“我本以为,李叔口中的你就是这样的,但是,当我真正接触了之后,我发现,你这个人,貌似还不错。”
“真是......”赵琼满意地笑了。
在世人眼里如何,我不在乎,只在你眼中美好,那就够了。
第十章
“余思姑娘。”张管家敲了敲余思的房门,“余思姑娘,王爷请您去正厅。”
余思推开了房门,笑了笑,“麻烦您了。”
“哎呦,余思姑娘这么说的话,那就跟我见外了。”张管家笑着摆了摆手,“对了,姑娘,我已经派人将那些作物交予了李屠户,他本来极力拒绝,但听说了姑娘所言,便流着泪接下了。”张管家继续说道,“李屠户希望余思姑娘您即使找到了表哥,嫁了人也要经常会去看看,东移村永远是您的家,他们会替您每日打扫房屋,这样,不论您何时回去,都可以住上干净的房屋。”
闻言,余思的眼眸中早已蓄满了泪水,但嘴角带着些许微笑,“真是辛苦李叔了,若是可以的话,我希望......”
张管家见余思有些犹豫,似乎像是想说些什么,但又不好意思说出来,于是先一步说道,“余思姑娘不必担心,王爷听闻那李屠户待您极好,所以给李家送去了不少银两,原本破旧的茅草屋,王爷也派人前去修缮了。”
“哦,对了。”张管家突然想到了些许什么,“如果余思姑娘您要回去探望的时候,可千万别说您的表哥是虞诚王啊,我们给予李屠户的说辞是您的表哥在京城做布匹生意,勉强说的上富裕。”
“我知道。”余思点了点头,“若是说表哥是虞诚王的话,恐怕会给王爷带来很多的困扰吧。”
“对了。”张管家突然拍了拍脑袋,“差点忘了大事,王爷请您去正厅。”
“如此急忙,是有什么事情吗?”余思有些不解。
“丞相府那边已经开始着手布置府邸了,您这边也不能落下,虽说府邸不需要您来布置,但是姑娘您落了一个最重要的东西。”
“是何物?”
“是喜服啊!姑娘,喜服!这距离姑娘成亲已不足半月......”
“!”
“看来姑娘是想起来了。”张管家笑了笑,“虽说时间紧迫,但是王爷早有准备,今日请您去正厅,是找来了给您测量身段的人,今日测完的话,差不多十日内绣娘内便会将喜服做完,送与府上。”
“既然如此的话,那我们赶快过去吧。”
“姑娘,请。”张管家走在前面,带着余思走到了正厅。
待余思距离正厅不足十步,便看见赵琼斜坐在太师椅上,摇着折扇看着面前拘束站着的人。
“喂,我说你们,待会儿可得仔细测量我表妹的身段,若是见你们有一个偷懒,这后果你们可承担不起。”
余思看着赵琼用不正经姿势,说着那样正经的话,觉得有些好笑,于是捂着嘴小声地笑了起来。
似乎是听到了余思的轻笑,赵琼转过头来看向余思,眼眸中满是喜悦,“表妹,快来,等你好久了。”
“来了。”见赵琼一秒入戏,余思也只好跟着来了。
余思小跑了几步跑到了正厅中。
“哎呦,瞧你急的。”赵琼连忙起身,走向余思,“跑了这么几步,累不累。”
“你这是在开玩笑吧。”余思嘴角抽了抽,“就这么几步,怎会累。”
“可......你是我最珍惜的人。”赵琼的眼中满是认真,这让余思很不解。
这哥入戏也太深了。
第十一章
此时在现场的每一个旁观人,见这一对表哥表妹的感情如此之好,都不得不感叹一声,感动!人人皆知皇家无亲情,请看这一对表哥表妹,虽那位小姐并非出于皇家,但是她表哥是啊!
“好啦,好啦,我听闻成衣匠来了。”余思左右看了看,当看到旁边站着的几位腿打颤的姑娘之后,便笑了笑,“恐怕她们几位便是吧。”
“恩。”赵琼点了点头,“刚刚我还跟她们进行友好的交流呢!”赵琼折扇一展,扇得两边的鬓发都在空中乱舞。
“我看倒不像是训话。”余思见赵琼如此正经地说着胡话,忍不住笑了出来,“倒像是威胁。”
“我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情呢!”赵琼的眼神看向其他地方,“你一定是听错了,小小年纪可不能耳朵出问题,改天我找宫里面的太医给你看看。”
“我耳朵可好得很!”余思指了指自己的耳垂。
见此景,赵琼耳尖有些绯红,幸好有墨发遮挡,这才没有暴露。
“既然来了,那便让成衣匠来测量身段吧。”说罢,赵琼挥了挥手,成衣匠们会意,一个接一个地走过来,有的拿着软尺,有的拿着白纸和毛笔,还有的小声地说着测量好的数字。
余思则伸着手站在原地任人摆弄,脸庞满是不知所措。
赵琼则规矩地坐在太师椅上,看着余思的面孔变化,貌似......现在比以前更可爱了。以前,只见她嫌弃的面容,坚毅的面容和那张布满血迹地悲戚的脸。
赵琼用手撑着头,低垂着眼眸,渐渐陷入深深的回忆之中。
“身为王爷,武功竟然如此之差,真是丢人。”
“我这不是还有你嘛!春花,你武功这么高,一定会保护我的吧!我相信你!”
“王爷可知一句话?”
“什么?”
“靠人不如靠己。”
“烤鸡?什么烤鸡?”
“王爷,您别装傻,到时候遇到危险我第一个跑。”
......
“王爷,快跑,我来拦住他们!罗洁他们过来还需要一会儿,您先找地方躲起来!”
“可是,春花!”
“快啊。”
“噗呲”赵琼只觉有箭矢进入肉体的声音。
“王爷......您快跑。”春花摸了一下自己的伤口,轻笑一声,“尔等叛贼,想杀王爷,真是妄想。”
“且吃你们姑奶奶一刀。”说罢,春花手拿着两柄匕首,向着人群冲去。
“春花。”赵琼没有办法,只好咬着嘴唇向前疯狂的跑,我错了,我错了,若是,我当年听你的话,要是我学好了武功,现在的结局是不是就不是这样了,你当时不是说你自己最先跑吗?你倒是跑啊!罗洁!罗洁!你们怎么还不来,赵琼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只见罗洁带着百千余人迎了上来。
“王爷,您没事吧。”
“春花......”赵琼的声音有些许颤抖,“快去找春花。”
待赵琼带着罗洁等人到了的时候,打斗早已结束,赵琼的眼泪不自觉地涌了出来,“春花!你出来啊,你不是不喜欢这个名字吗?你快出声反驳!”
赵琼混混沌沌不知道走了多久,便被尸体绊倒了,赵琼朦胧看见了春花的一只耳坠,赵琼瞬间起身,放入手中,细心的摩挲着。
“王爷......”罗洁眼眸含着泪水轻声地安慰道。
“王爷......王爷......余思姑娘已经回去了。”
“恩?哦,我......我好像睡着了,做了个噩梦,一个......很真实的噩梦。”
第十二章
“自姑娘回来之后,您变了许多。”张管家看着坐在太师椅上揉着额头的赵琼说道,“您比以前更要……”
“打住…”赵琼收起揉着额头的手,从腰间拿出折扇一展,“我知道,我比以前更加帅气了,我自己发现了,张管家你就不必再提醒我了。”
“王爷在老奴面前不必如此,毕竟老奴可是看着您长大的。”张管家皱了皱眉,“我自知王爷这么做是为了保全余思姑娘,但老奴实在不知,王爷为何要让李丞相娶了姑娘。”
“就算是让李丞相认姑娘为干妹妹,那也是可以的。”
“你知道的。”赵琼收起了折扇放到了旁边的桌子上,“李悦临那家伙喜欢她,若是让李悦临生生地认了她为干妹妹,岂不是很残忍。”
“那这样王爷就觉得不残忍了嘛?”张管家听到这忍不住出声问道。
“这样,又是谁残忍呢?”赵琼抬起头来反问道。
“王爷有想到自己嘛?这样难道对您不残忍吗?明明您也……”张管家想继续说下去,却被赵琼抬手打断了。
“张管家,你不必再说了,已经安排好了不是吗?”赵琼报以苦涩的微笑,“已经不会再改变了,这就是最后的结局。”
“可是……”
“没有可是。”
“您和姑娘可是老奴看着长大的呀!曾经的王爷和王妃也迫切地希望王爷和姑娘走到一起。”
“恐怕……要对不起父亲和母亲的好意了。”赵琼顿了顿继续说道,“可能父亲和母亲至死都不知,虞诚王府会有被圣上针对的一天。世事变化无常,哪有什么是永久的呢!”
“我多想您的本性就是您伪装的那副样子,有时候人自私一点还是好的。”
“张管家,此事就到此为止吧,我知道你们担心我,就像我跟罗洁说的那般,我可是虞诚王,有什么需要担心我的呢!”
“罢了罢了,王爷您这么大了,恐怕有自己的打算,老奴,就不再继续过问了。”
“对了,我书房珍藏的那套首饰,你待会儿便送与余思吧。”
“可是!那套首饰可是先王妃留给您的!”
“就算是我给她的新婚之礼,反正那套首饰放着也是放着不是吗?既然如此的话,还不如让它发挥自己最大的作用。”
“王爷……”张管家看赵琼如此坚持的样子,只好无奈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待会儿我便给姑娘送去。”
“那你先去忙吧。”赵琼重新将手方于额头上,“我想自己静一静。”
“老奴告退。”张管家拱手,眼眸中带着深深地心疼。
见张管家走远之后,赵琼渐渐从怀中拿出一条方巾,赵琼慢慢地打开,一个耳坠出现在方巾的正中央,赵琼细细地摩挲着手中的耳坠,嘴角带着笑意,“这样,会不会让你记得我。”
“或许,张管家说的对,人还是自私一点便好。”赵琼握紧耳坠方于胸口,“现在的我…后悔了。”
与此同时,李府…
第十三章
“大人!大人!”丞相府马管家从门外快步跑到了会客厅,“大人,大人!”
“何事如此慌忙。”李悦临手中拿着红绸,朝着房梁比划着,“马管家,你过来看一下,这红绸放在这里合适呢!还是挂在那里合适呢?”
“哎呦!大人啊!您就先别管红绸这件事了!我见圣上的轿撵朝着咱府上来了!”
“什么?圣上怎会……”李悦临将手中的红绸方于一旁的桌上,“你却确定你没看错?”
“绝对不会错的!”马管家如同捣蒜般点着自己的头,“上次圣上去煜州,不愿乘坐马车,坐的就是那个轿撵。”马管家顿了顿继续说道,“那轿撵可是纯金子做的,还镶嵌着东海的珍珠和各样宝石,华丽到令人无法忘记!所以,一定不会认错的,就是圣上!”
没等李悦临做出反应,只听见门外传来“duang”的一声,随即有太监的声音响起,“圣上驾到。”
李悦临没有时间多想,带着马管家便走了出去,当李悦临到达府外的时候,赵率正好从轿撵中下来。
李悦临拱手,“参见圣上。”
赵率眼都没抬,摆了摆手,“丞相免礼。”
李悦临正想说些什么,却被赵率打断了。
“丞相府为何张灯结彩。”赵率的眼睛轻眯,一副不屑的模样,“莫不是丞相府有了喜事?若是真的有了喜事的话,如此好事,丞相,为何不跟朕报一声喜呢!”
“臣惶恐。”李悦临立刻觉得大事不妙,跪地应道。
“丞相何必如此呢!快请起。”赵率轻哼了一声,“若是被外人看到了,还不知道该怎么说朕呢!”
“所以,丞相府这是为何?”赵率伸出手来,摸了摸丞相府府前柱子上的红绸,笑了笑。
“回陛下,一月前佳节,臣遇一女子,一见钟情,遂多次求娶,近日终于定下婚期。所以才……”李悦临拱手,“还请陛下定罪。”
“丞相娶亲,还是心仪女子,自然是好事,说什么定罪。”赵率顿了顿继续说道,“只不过令朕没有想到的是,那女子竟是虞诚王的表妹。”赵率挑了挑眉,“还真是…巧啊。”
“是巧。”李悦临抬起头来笑着,“所以不想错过。”
赵率深深地看了李悦临一眼,随即大笑起来,“看来丞相是情根深种了?”
“正如陛下说的那般。”李悦临点了点头,“不仅是情根深种,还非她不娶。”
“能得丞相如此,看来是那女子的福气。”
“不,能娶到她是我的福气。”
“既然如此的话,那朕就恭喜丞相了。”赵率走下台阶,走到轿撵前,“既然如此的话,婚礼当天朕必送上厚礼恭贺丞相。”
赵率说罢,便转头上了轿撵。
只听太监喊了一句,“起驾,回宫。”轿撵便被抬着朝着皇宫的方向远去了。
李悦临拱手看着赵率离开的背影,默默地叹了一口气,“看来,不得不留后手了,陛下如此疑神疑鬼,势必事情往相反的方向发展。”
第十四章
“陛下,您真的打算……”身旁的太监悄声的说道,但随即看到赵率鹰一般的目光时,又缩了回去,垂头跪地,“陛下,陛下饶命。奴才多嘴了。”随即那太监一边喊着饶命一边扇着自己的脸。
赵率收敛起眼神,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你就在这里到日落吧。”说罢,带着人群走了出去。
那太监在心中大骂一声多嘴,随即继续打着耳光,跪在地上,大喊饶命,正午的阳光照在太监的身上,但他却觉得寒冷非常。
赵率遣散了护卫进入了芳华殿内,一进殿,赵率便轻声呼唤了起来,“爱妃,爱妃,你在哪儿,是想跟我捉迷藏吗?”赵率笑了两声,“爱妃,我来了。”
孙妍坐在床榻上,狠狠地白了白眼,却不得不忍住怒火,带上笑脸,“陛下,臣妾今天身体不适,恐怕不能陪陛下……”
赵率闻言,瞬间慌了,直接冲入内室,“爱妃……”
“来人呐!快去叫太医。”赵率拉着孙妍的手,脸上满是深情,“爱妃,你且稍等,太医一会儿便到。”
“陛下,不必如此兴师动众。”孙妍看着赵率把自己的手紧紧握住,内心一阵反感袭来,却又不能表现出来,“这点小事不必劳烦太医。”
“可是……”赵率想继续说些什么便被孙妍打断了。
“臣妾身子如何臣妾自知。”
“既然爱妃这么说的话,那便听爱妃的。”赵率摸了摸孙妍的纤纤玉手,“让太医再回去吧。”
原本已经快步跑到殿外的太医,又因此提着药箱又跑了回去。
“爱妃,不日虞诚王的表妹就与丞相成亲了。”赵率顿了顿继续说道,“成亲当天,朕自当要出席,朕想让你陪侍在身,你觉得如何?”
当听闻到虞诚王三个字的时候,孙妍的眼眸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但又渐渐暗淡,“如果是陛下所愿的话,臣妾自当听命。”
“如此甚好。”赵率高兴地摸了摸孙妍的手,“既然如此的话,朕就不打扰爱妃休息了。”
赵率俯下身子,“爱妃,你且好好休息。”随即在孙妍的唇上留下一吻。
孙妍麻木了,微笑着送着赵率离开,但片刻后,孙妍便拿出怀中的手绢狠狠地擦着自己的嘴,这狗皇帝!明明喜欢不达心底,还装什么深情,若不是我孙家被你掌控在手中,我又何必委曲求全!
想到这孙妍的眼眸中渐渐积蓄起眼泪,“只可惜…如今那心悦之人只能永远深藏心底。”
与此同时…
“王爷,王爷,丞相来信了。”张管家手中拿着一个信封在手中挥舞。
“这么激动干什么。”赵琼瞥了一眼张管家,“搞得跟我与他有私情了一般。”
“两府距离两条街,居然还写信,文化人,真是难搞。”
赵琼嫌弃的拿过信,展开一看,却渐渐皱紧了眉头,“这…就真有点难搞了。”
“王爷,发生什么事了吗?”张管家在旁边问道,“可是丞相府出了什么问题?”
赵琼笑着收起了信,摇了摇头,“不过是有人心怀鬼胎,不怀好意罢了,这种人我见多了,没一个好下场。”
第十五章
“姑娘,余思姑娘,您在吗?”张管家敲了敲余思的房门,当听到敲门声的时候,门内的阿花便欢快地叫了起来。
“阿花,小声点。”余思说罢便打开了门,“是张管家啊,有什么事情吗?”
张管家笑了笑,“姑娘过几日不是就要出嫁了嘛!今日我便给姑娘带来了一个侍女。”说罢,张管家便把身后的女子往前推了推,“这位是罗清,是王爷侍卫罗洁的姐姐。”张管家往前走了走,小声地说道,“姑娘若是有什么事但不便出府,可通过罗清联系王爷。”
“罗清,快来打个招呼。”罗清按捺住心中的激动,拱手说道,“早些听闻春......不,余思姑娘的大名,想见已久,但可惜姑娘......不过,今日能见到姑娘并以后辅佐姑娘,罗清荣幸之至!今后只要是姑娘一声令下,我罗清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说罢,罗清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意图想磕几个响头,却直接被余思制止了。
“罗清姑娘能这么说,我内心很开心,不过倒也不至于赴汤蹈火。”余思急忙俯身将罗清扶了起来。
“姑娘,以后请尽情差遣,罗洁那家伙也可以随便使唤。”罗清笑着说道。
远在煜州监视的罗洁在暗处默默地打了一个喷嚏。
我听有人曾说过,若是打了一个喷嚏,便是有人在想你。
我觉得不然,我打过喷嚏之后,一般就是罗清那家伙把我给卖了,不知道这次又是什么差事。
还记得上次罗清那家伙在王爷夸我刷恭桶的能力不是一般的强,这引起了王爷的注意,让我刷了一个月整个王府的恭桶,也不知道那段时间我是凭借什么活下去的,这还不如让我去刺杀皇帝呢!
罗洁揉了揉鼻子,继续趴在房瓦上,偷听着室内的谈话。
“罗清,你的行为举止可以尽可能的女子一般。”张管家捂着自己发痛的头,高喊着救命,也不知道王爷这个决定是怎么定下的,罗清可是府内有名的彪悍女!“王爷是叫你去做侍女的,不是去打架的。”
“我知道啊。”罗清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不就是装女人嘛!这我擅长。”罗清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罗清,我知道你从小就在男人堆里面长大,但是,不至于把自己也误认为是男人!”张管家无奈了,开口提醒道。
“总之,张管家你放心好了,哪次交给我的任务我没有出色的完成过。”罗清摆了摆手,“你就安心啦。”
张管家没有办法反驳,毕竟事实就是如此,“对了姑娘,王爷说,成亲礼上恐有变故,姑娘你要防患于未然呐。”
“变故?”
“对,丞相成亲礼圣上已决定要前去恭贺,圣上早已看王爷如同大敌,恨不得除之为快,姑娘名义上是以虞诚王表妹的身份出嫁,且嫁的对象还是丞相,圣上势必不会错过这个机会,不过姑娘也不必太担心,那天,王爷也会在场。”
“怕什么,圣上敢下手,我就咔嚓了他。”罗清笑着做出抹脖子的造型。
“小姑娘还是入世太浅喽!”
“管家你可别小瞧了我!”
“也不知道前几日在小厨房抱着鸡腿痛哭的是谁!”
“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