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 感知
“巨魔！它们可以再生，用火和酸才能消灭它们！”黄子赟认出了冲到近前的怪物，将他所知的东西喊出来提醒其他人。
话声未落，中弹的巨魔已经摇晃着脑袋站稳了，此时它原本中弹的地方变成了一个恶心的瘤子，左侧的眼睛被挤成了一条细线。
黄馨已经被冲到跟前的巨魔压制住，没有能力去观察自己刚刚的战果。
森林巨魔天生力量往往超过17点，黄馨接触后倒是不觉得难以应付，问题在于这头巨魔武艺娴熟，木矛使得刁钻精准，黄馨爱惜手枪，几乎是在赤手空拳与之搏斗。
而巨魔强大的超凡体质与再生异能使得黄馨的拳脚击打根本显现不出作用，三招过后黄馨就只能躲闪了。
戚远又一次模仿了“焰击术”的舞蹈，一团金芒火焰点燃了刚刚受伤的巨魔。
戚远不敢将目标定为压制着黄馨的巨魔，他不知道火焰会不会误伤黄馨，缠斗中的双方在不停地变换位置。
黄子赟这次注意到了戚远的威能，看着烈焰中死亡的巨魔一副难以置信的神色，但依旧指点道：“别用那么高环的法术，一会儿就没法术位了！”
“用控制法术！把巨魔限制住，然后给它上个火元素伤害状态就行了。”黄子赟语速极快，挤到戚远身旁眼巴巴地看着他。
戚远虽然不明白黄子赟黑话一样的专业词汇准确指代什么，但是大致意思是理解了。
于是他将需要控制和火元素持续伤害的意念在线条世界中反复强调，一个绿色和一个红色的光源来到他的近前，他发现这两个光源的体积比他之前模仿过的两种都要小，其中绿色的更小。
但是他这会儿实在来不及研究这些了，急忙记忆、模仿。
绿色的射线首先自戚远手指射出，没入巨魔和黄馨的脚下，那里瞬间拱出一丛丛藤蔓，双方的脚都被固定在原地，于是他们俩都没逃过被惯性摔倒在地的命运。
巨魔这片刻间的行动不便葬送了自己的性命，没了顾忌的戚远将双手上方悬停的火焰圆球对准它发射出去，这个圆球的速度远不如“焰击术”，它晃晃悠悠的撞到巨魔身上，随后火焰升腾，巨魔哀号着在藤蔓间剧烈挣扎。
黄子赟惊呆了，喃喃自语着：“什么鬼！这是一环的纠缠术吧，无间隔再丢一个二环的炽热法球？”
戚远看黄馨从藤蔓缝隙中抽出脚，捡起已经死掉的另一个巨魔掉落的木矛，准备向那些正在急刹车的矮子们发起冲锋。
矮子们万分惊恐，乱糟糟跪倒一片，叽叽喳喳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但是它们每个都神色慌张，还不断用手指点身后。
“我脑子里被告知‘感知纠缠术成功’、‘感知炽热法球成功’，跟你说的名字倒是一样。”戚远现在对自己的法术同样感兴趣，抓住片刻看起来不很紧张的空闲询问黄子赟。
“‘感知纠缠术成功’？你不是就职了！”黄子赟闻言差点跳起来。
“没有啊……”
“你感知属性多少？”
“二十五。”戚远隐约觉得这个数字偏高。
“让我死一死，谁也别拦我！”黄子赟说着就把双手按在戚远肩上：“大腿，小弟今后就跟您混了！”
“别乱！”戚远一脸嫌弃，把黄子赟的大手扒拉开，道：“你刚才说什么会用完，意思是我的法术使用量有上限？”
“当然有！施法者每天的法术位都是固定的。”黄子赟倒不是不知轻重：“不过你这人形怪物我估算不出来数量，反正省着用就对了。下次接敌的时候你就给咱嫂子加状态，什么‘魔化武器’、‘坚韧术’、‘蛮力术’、‘轻灵术’都加一遍，嫂子直接就能把那些地精、豺狼人都砍光！”
“你说的这些都是干什么用的，我光知道名字不晓得怎么找啊，我都是想象要起什么作用，法术自己出来的。”戚远简单描述了一下自己的施法过程。
“三观已裂！”黄子赟一脸呆滞：“不想理你，大挂逼！”
“‘魔化武器’会令一件武器暂时获得魔法效果，你就理解成砍人更利，更不容易坏；‘坚韧术’加体质，让人体力增加不容易死；‘蛮力术’加力量，就是力气更大；‘轻灵术’加敏捷，就是跑得更快，动作更灵敏。”
戚远闻言决定尝试一下，于是在线条空间努力散发意念，可惜光源们没有什么反应。
“哦，是我糊涂了！感知的属于神术，我说的那几个是法爷的奥术，靠智力的！”黄子赟听了直拍脑袋：“那算了，你多留法术位，你有治疗法术的，关键时刻救人。”
黄子赟说完就往渐渐停止挣扎的巨魔跟前凑，小心翼翼的拿过来巨魔丢下的木矛，然后用力捅进巨魔的眼窝。
“森林巨魔（挑战等级4）死亡。”
“获得40点通用经验值。”
戚远脑海里即刻又多出两行信息。
“毛线啊！才分我1点经验，补刀没用！”黄子赟一脸失落，倒是没有把木矛丢掉。
“跑啊！”
“救命啊！”
突然之间，其它三个方向喊声大做，学生们彻底溃散，大部队化作一群一群的小团体，全然不顾方向的狼奔豕突而去。
与此同时令矮子地精们恐惧万分的东西也出现在了视野之中。
那是一团不断蠕动的血肉混合物，速度不快，随风而来的气味里除了血腥竟还夹杂着一股馨香。
那些地精连滚带爬，既不敢站起来逃窜又不敢停在原地，这样的表现让学生们也感受到了压力。
黄馨焦急万分，却不敢分神，对面的怪物太过诡异，这可同刚刚类似人类的怪物们大不相同，即便她艺高人胆大也头皮发麻。
“知道这东西怎么对付吗？”戚远神色凝重，在他的线条空间里，对面的怪物可不是这副形象，它有三个正多面体在线条框定的身体中随机运动，速度快得判断不出到底有几个面，这是不论巨魔、豺狼人、地精还是同学们抑或其它出现在这里的存在都没有的特征，除了这个怪物好似没有固定形体，其它东西都是有着固定的外貌表现形式的。
“不敢确定，像是血肉吞噬者！”
第八节 经验
黄子赟这里也只是猜测，毕竟游戏与他们此时的经历之间的差别是有先例的。
但是此时学生们组成的大部分小队已经开始溃散，哪里有时间进一步分析，于是戚远决定先用一个“炽焰法球”试探。
“炽焰法球造成6点伤害。”
“‘燃烧’被血肉傀儡抵抗。”
血肉怪物没有对飞来的火球做出闪避，戚远在线条空间中看到火球击中了目标不断闪烁的外框线条，对其中的三个多面体毫无影响。
果然，那怪物被击中的地方仅仅散发出一阵焦糊味，这么远的距离也看不清是否还有其它效果。
直觉中那些多面体是解决这个怪物的关键，而炽焰法球缓慢的飞行速度令它难以击中快速移动的目标，戚远决定试试他最熟练的焰击术。
随着意念跟定三个多面体中的一个，焰击术的火团宛如流星经空，准确地击中被瞄准的多面体。
“焰击术造成72点伤害。”
“血肉傀儡核心溃散，触发即死反应，血肉傀儡（挑战等级12）死亡。”
“获得975点通用经验值。”
“获得技能‘专业知识——邪物学’的部分信息。”
“获得‘个人专长——洞察’的部分信息。”
“获得‘个人专长——弱点攻击’的部分信息。”
随着死亡信息的出现，线条空间中的血肉傀儡没有成为倒在地上的“线条尸体”，而是诸多线条四散飘飞，最后湮灭一空。
黄馨看到血肉傀儡倒在地方迅速散发出肉类腐烂的味道，知道它八九不离十是死了，干脆不再管它，现在当务之急是带队回到蒯教授那里，尝试重新稳住阵脚，否则任由学生们如此逃散，能够生还的必定寥寥无几。
留下几名自告奋勇的学生搜索、救治伤员，其他人一起冲向蒯教授他们的方向，那里这时已经被溃逃的学生们淹没了。
人群中不时还能看到几个地精，这些矮子倒没作怪，一个个比五体不勤的学生们跑得都快，可惜腿短个头小，被学生们带得不时扑倒在地，也不知道有没有被踩死的。
黄馨一头扎进人群，却难以分开通道，人流像海浪一样推着她，但她又不忍心对这些陷入恐惧的学生们施以重手，只得无奈呼喊：“曾理！”
停在外围的戚远终于明白了蒯教授的忧虑，但这明悟来得太迟，已然没有意义，此时此刻的形式不再是某个人可以扭转，虽然他的身边还有一百多个没有陷入混乱的同学，但看他们本能留在人群以外的选择就知道这里没人懂得怎么做。
“哒哒……哒哒哒……”突然之间，远处响起一阵有规律的脆响，戚远第一时间联想到了枪，有支援！
果然，在溃逃的大部队通过后，再无遮挡的视野可以看到数百米外影影幢幢的人形接连倒下，橙色的火光密集地闪现着。
大约一刻钟后，伴随零星的枪声，学生们终于看到了猫着腰端着枪的军人们，与他们交战的敌人不知倒下多少，剩下的此时也都逃远了。
“我们在这里！”有人忍不住高声呼叫，随后便是许许多多的人加入其中，刚刚混乱逃离的学生在发觉身后没了敌人之后也开始渐渐发现援军到来。
“这里是九州大学吗？”来到近前的解放军看戚远身后一群学生拱卫，便径直来询问他。之前的预备队和被支援小队的大部分人都看到了戚远使用法术，于是下意识将他当作依靠，此时自觉不自觉的显露出以他为首的姿态，连其中两位幸存的年轻老师都是如此。
“是的，全校师生之前都在这里，但是刚刚……”戚远回答着四下环视，不由鼻梁发酸，萦绕在鼻息的血腥味不知道有多少是属于老师和同学们的。
“我是一一二八团一连一排排长钱阳，现在临时接管你们的指挥权。我安排三名战士帮你们一起收拢人员，之后立刻转移！”钱阳看起来年纪二十来岁，脸颊干瘦，个子约在一米八左右，比戚远高有两指，一边说话一边抬手至太阳穴敬了个礼。
戚远毫不犹豫点头道：“好的，我们原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钱阳对跟着他的三名战士一挥手，他们便立即上前，各自点选十来个同学，带着人就赶往渐渐停住脚步，向这边张望的“大部队”。
这时一名战士从钱阳他们来的方向跑过来，慌忙道：“报告排长！我们又遇到一个怪物，现在正拖着它们，班长让我问你能不能继续往这个方向撤退。”
钱阳看看这边的情况，有些犹豫，戚远问道：“是什么怪物？”
钱阳略略抿嘴，最终无奈道：“有一人高的血肉，还会动，步枪子弹打上去没效果，我们来得匆忙，很多武器没带。”
后来的战士接嘴道：“也不是没效果，中弹了那东西好半天不会动，就是没中弹也动得慢，可惜就是打不死！”
戚远松口气，原来一直零星响起的枪声是在阻滞它们！
“还好，我们刚刚消灭了一个这种怪物。它们叫‘血肉傀儡’。”戚远表示可以帮忙解决麻烦：“我们跟着这位战士过去吧，麻烦钱排长你在这里主持。”
钱阳犹豫片刻，还是点头同意，于是戚远拉上黄子赟，一起前往交火的地方。
大概跑了一公里，戚远早就上气不接下气，等喘匀之后便要求这里的班长和自己一起抵近到一头血肉傀儡三十米处。
“我能看到它们的弱点，但是弱点不是停在一个地方不动的，之前我用法术攻击弱点消灭了一个，我想试试你用步枪能不能消灭它们。”戚远向班长解释。
这个班长叫张龙飞，是个四川人：“你娃要得！”
称赞一句戚远之后就开始教他描述方位的办法，在此期间血肉傀儡五分钟前进了二十米，说起来这种速度让它其实没什么威胁。
“打！”感觉抓到机会的戚远第三次出声，这次子弹终于击中多面体，血肉傀儡应声瘫倒，化作一滩腐肉。
黄子赟在一旁看得跃跃欲试，凑上来道：“剩下那个让我试试呗，这东西经验肯定多！”
“经验值？还不都是一点！”消灭了烦人的跟屁虫，心情大好的张龙飞没介意。
“怎么可能，我刚才干掉的地精还给了五点经验值呢！”黄子赟一副骗不到他的表情，可惜天黑没人看得到。
第九节 法师
黄子赟已经干掉了一头豺狼人和两头地精，四十点经验在手，又一次拿到血肉傀儡九百七十五点经验值，忍无可忍地就职了法师。
“你不是号称体质十八点吗？怎么选法师？”戚远对于黄子赟的选择抱以疑问。
“少见多怪，咱就是现实版‘白袍剑圣甘道夫’！”黄子赟一翻白眼：“妹的，玩游戏就总被限制，这回就算二十点体质，我也要玩儿法师，更何况咱智力也十五点呢，够高了。”
“小兄弟，你的法术怎么用的？我们也有人当那个法师，也用不出来那些法术啊。”张龙飞安排好了在周围警戒的人手，就扭过头来开始询问戚远。
“抓（咋）子说起普通话来了？”黄子赟到四川旅过游，很喜欢四川方言，见张龙飞换了普通话便说起伪劣川话勾引他。
张龙飞笑呵呵地摆手：“普通话方便嘛。”
“我能用法术的原因我自己也不确定，现在只是猜测和我的感知属性高有关系，倒不是因为职业。”戚远一边小心观察着四周，一边答话：“现在情况不明，我的几位导师都建议暂时不要碰那些莫名其妙的东西，那些东西的影响是好是坏很难说。”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别顾虑这顾虑那的，你看看现在这状况，不就职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我还要回家救我爸妈呢！”黄子赟对戚远所说的顾虑不以为然。
戚远摇摇头，不与黄子赟争辩，本就价值观差距极大，要不以黄子赟的性格，俩人早就处成好朋友了，他对于就职后的情况大为好奇，问他们俩道：“你们就职之后，都有哪些变化？”
黄子赟立刻接话：“跟游戏规则变化不大，我已经可以召唤一个魔宠，获得了抄录卷轴的特殊专长，有三个零级法术位，两个一级法术位，一个二级法术位。正常一级法师应该是一个一级一个二级法术位，我的十五点智力给了两个法术位的加值，还出现了零级法术列表。”
“对，我们小李子也这么说的，问题是他不知道怎么把法术用出来啊。”张龙飞把身旁的一个小个子拉过来，表示这就是那位“小李子”。
“你也玩D&D吗？”黄子赟的开场白把人噎得不轻，缓了一下的李可嘉先做了自我介绍，然后才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以前玩的游戏法师都挺厉害的，可以站在后面扔技能，还安全……”
“小李子刚满十八，今年才从新兵连调过来，胆子还没练出来。”张龙飞立刻解释。
“嘿嘿！你说的那种法师在这儿是术士，站后面当炮台，法师可不是那么玩儿的。”黄子赟说着就把戚远捎带上了：“我旁边这货就是你说的模式，仗着开挂到处扔火球，四环法术像白菜！咱们这种主属性十几点的正常人可不能跟他学，施法者的法术位宝贵着呢！”
“你既然选了法师，那就要用智慧去战斗，辅助类和控制类法术是重点，砍人那种粗活交给其他人就行了。”黄子赟好为人师的劲头上来了，开始一套一套地兜售自己的游戏心得：“咱们施法之前的准备工作是很多的，首先要有法术书，把自己学会的法术都抄录在上面，每天过了零点就要按照法术位数量选择记忆法术，大部分法术在施展的时候还需要对应的施法材料……”
十分钟之后除了戚远，认真听黄子赟教学的张龙飞和李可嘉都崩溃了，从施法准备到法术位限制，接着是各种专长、反制、检定、骰子……
“我条理很清晰好吗？你们理解能力需要加强啊！”黄子赟语气间感慨万分：“这才只是一个法师职业，都还没说完好吧！”
“子赟，今夜咱们也算是生死之交了。我说你一句，你别不高兴。”这几个小时的经历让戚远深受震动，情绪远远不及平时稳定，总是出现难以自持的情况，终于忍不住，对黄子赟说教起来：“游戏终归是游戏，我们现在这个情况，你的游戏规则是不可能解释同时也是不可能完全套用的，你对游戏的了解既是你的优势也是你的劣势，骄傲大意是会要人命的。”
“唉……咱是心里一点逼数都没的人么？不过是安慰自己罢了。”黄子赟一下子情绪低落起来：“你不知道，按游戏里的各种设定的话……嘿嘿，咱们就算升到满级又怎么样，不过是强壮点的蝼蚁罢了，更何况有几个人能活到那时候？”
“年轻人也不要那么悲观嘛，咱们从接到命令，到出发来接你们，这一路上也见识七八种怪物了，还没有子弹解决不了的呢！”张龙飞倒是挺欣赏戚远和黄子赟两个：“你们大学生脑子就是好使！把那么复杂的东西当游戏，见着怪物敢上去干，都是好样的！”
张龙飞的安慰根本没找到重点，没有接触过那款汉语译名为《龙与地下城》的游戏的人，是很难理解这种生命层次被俯视的恐怖的。
作为一个伟力归于自身的世界，连被评价为强大神力的神祗都存在着一旦被人厌恶就将陨落的危险，那么作为存在层次最低的生命呢？
黄子赟懒得继续解释，只是恢复逗逼青年的模样：“吾等，终将于此绝望中坚持。”
当戚远他们回到曾经的“避难广场”时，秩序已经在钱阳的主持下恢复了，搜救伤员的搜救伤员、统计人员情况的统计人员情况，外围是战士们在警戒安全。
戚远重新见到了蒯教授他们，除了教育局周局长因为慌乱中崴到了脚，溃散时在指挥部的其他人倒是因为蒯教授指挥得当，没有受什么伤，只是蒯教授此时精神十分萎靡，身体也支持不住，躺在战士们随身带的行军睡袋里。
曾理和黄馨背靠背，坐在地上帮蒯教授略挡些风，头碰头地说着悄悄话。
见戚远走过来，两个人坐得端正一些，招呼他也坐下休息：“歇会儿吧，听说你去帮忙解决两个棘手的怪物，已经解决了？”
“是的，嫂子见过，就是那种血沥呼啦一团的恶心怪物。”戚远坐下回答。
“我决定就职。”曾理郑重地说：“总要有人尝试，更何况我不能容忍馨馨下次再为了救我而自陷险地！”
“师兄，很多同学都已经就职了，而且来救咱们的战士里也有许多就职的，咱们可以找他们帮忙的。”戚远劝说道。
“他们，终归和咱们这些人隔了一层，咱们想要什么，重点是什么，都未必能跟他们讲明白。”曾理神情恳切：“更何况我俩的家人必然也在担心我们，想要找到他们，缺少不了那种力量！”
曾理看戚远还想再劝，抢道：“不必劝了！馨馨自身就有一个所谓的战斗职业，不像咱们两个只有‘学者’，如果就职战斗职业有什么恶果，我们俩也要一起面对。”
第十节 讨论
黄馨的战斗职业名叫军警，可能同她军队转业成为警察的经历有关系，力量和体质属性都有十八点，如果以戚远的九点力量、九点体质做参照，她这两项属性可说惊人。
之前在人潮里，黄馨曾想就职武僧，可惜不具备兼职条件，让她没能达到目的。
曾理则在人群中糊里糊涂得到了一点经验值，刚好达到就职标准。
“看看法术列表里都有什么？”既然劝说不成，戚远干脆与曾理一道研究起来。
“种类很杂，还是没有任何说明。”曾理皱着眉头，与戚远、黄馨交流着的同时不断尝试脑海里的东西：“有一条信息提示我可以选择一个‘专精学派’，同时要选择两个‘兑位学派’，没头没脑的完全不明白。”
“暂时别动它。”戚远眉头皱得比曾理还狠：“楼全塌了，什么条件都没有，如果在这些东西本身找不到说明，咱们不知道多久才能把所有东西搞明白！”
“一步一步来吧，我念念法术名称：提升抗力、酸液喷溅、侦测毒性……”曾理一直念出了五十八个名字，而这仅仅是零级和一级法术，虽然他分别有一个二级、一个三级、一个四级和一个五级法术位，但是他的法术列表里面却没有这四个等级的法术。
“试试侦测魔法？”戚远猜测他们脑海里的东西或许与魔法有关。
曾理点头之后开始尝试施法，他在脑海里选中它，被提示是否将“侦测魔法”记忆并填入法术位，选择确定后，列表里的“侦测魔法”飞出一点散发白光的光源，它渐渐变大，原来其中是一根根线，整体观察可以认为它是由多个不规则的立体几何图形组成的，最后它像是来到了视网膜上一般，纤毫毕现。
不久，曾理就记住了图案，之后图案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光点蓦然出现，沿着固定的方向前进，循环往复，它前进的轨迹赫然就是那个刚刚消退的图案。
于是曾理再次记下这个光点的行动轨迹，之后图案变成散发白光的样子重现，然后重新渐渐远去并缩小成为它出现时的光源模样，一跃而入脑海中的“零级法术位”字样处，这样“零级法术位”就变成了“侦测魔法（零级法术位）”。
听完了过程描述，戚远若有所思：“这和我施展法术之前，在脑海里的准备有很多共性。”于是两人又交流一番，但是也只能限于交流，时下的条件连实验记录都没法做，结果、数据记在脑子里终究会有错误、遗漏的风险。
曾理依照戚远的经验，脑海中将自己作为目标，意念则引导法术释放。
光源从法术位涌出，却无进一步动静，曾理尝试在脑海里画出之前记下的图案，光源立时便有了反应，跟随着没有形体的画笔前进，当整个图案完成的时候，却似烟花一般，整个图案炸碎开来，化作星星点点消散湮灭。
图案炸碎的同时曾理猛地后仰，好在黄馨一直关注着他，及时扶住，没有让他磕到地上。
“怎么回事？”戚远见状大为紧张，曾理为人和善，平时对他颇多照顾，两人关系比之寻常要亲近得多。
曾理睁开眼睛，对紧张不已的黄馨和戚远笑道：“问题不大，应该是图案画错了，法术调用的能量猛地散开，现在有点晕，休息一会儿应该就能好。”
“图案画错？以师兄你的记忆力，不至于吧？”戚远感到奇怪，就算不考虑曾理平时的表现，他现在的智力属性也有二十点，这应当是远超常人的，就以黄馨这种可以同森林巨魔较力的力量才十八点便不难对比出来，单项属性二十点属于什么档次。
“我分析，应该是起始位置我画错了，那里我没在意。”曾理回忆着分析。
“起始位置，这么严格？”戚远对比自己的情况：“我那时就是把模仿的肢体动作原样做下来就好，并没有这么多程序啊。”
“你不是说，你的法术被归类为‘神术’？会不会这就是差别的原因？”曾理猜测。
“有可能，有条件了做一些对比实验。”
正当此时，王校长和钱阳一同走过来，王校长弯腰小声呼唤蒯教授：“蒯老，蒯老……醒了吗？”
“裕琛啊，有事你说吧，我就是闭会儿眼，歇着听听孩子们的讨论。”蒯教授睁开眼睛，双手撑着要坐起来，听到声音扭回头的戚远三个连忙把蒯教授扶起来。
“教授您好！”钱阳对蒯教授一敬礼，坐起来的蒯教授也向他回礼，“我和王校长刚刚商量，目前附近没有出现新的威胁，夜晚转移诸多不便，就由我们安排五名战士指挥，没有受伤的学生们到废墟里面去寻找一些物资，暂时在原地搭建营地，至少挡挡风，否则明天恐怕大部分人都要生病。”
王校长接着说：“而且受伤、失踪的学生太多了，咱们连夜离开的话，没办法处理啊，将来没法向学生家长们交代。”
之前蒯教授叮嘱过尽快转移，他们这是来解释想要改变计划的原因了，蒯教授道：“随着事情的发展变化，我们不能教条主义。你们根据现在情况，对接下来事态的分析很好，就按照你们的意见处理吧。”
戚远想起黄子赟曾经说过他应该有治疗法术，于是问道：“校长，受伤的同学安排在什么地方？我想去试试，也许有法术能帮忙。”
“对，我带你去！”王校长立刻领着戚远到集中安排伤员的地方，只见这里至少或躺或坐了三百多名学生，呻吟声此起彼伏，只是月光不足以让人在远处看清楚具体伤势。
“我试试吧。”戚远对王校长说罢就闭上眼睛，沉入自己的线条世界里面。
只能收纳周围三十米范围的线条世界无法将这里的同学全部映现出来，戚远倒是可以感觉到三十米外所有同学的位置，这个距离至少有四十米。
光源们再次来到近前，戚远蓦然发觉它们的数量少了很多，此次没有再把视野铺满了，只是此时没有心思理会，他向外传递想要治疗这么多人的意念。
于是一个绿色光源自告奋勇跳了出来，它的舞姿起始部分令人感到似曾相识，过后又是完全陌生的了，戚远很快将它模仿了一遍。
王校长和跟过来的钱阳只见戚远闭上眼睛之后不久，双手就开始不停变换手势，嘴上也念念有词，如此足足一分钟过去，便见一阵绿色的光雨将受伤的学生们笼罩其中。
第十一节 宿营
“集体治疗微伤造成5点生命值回复。”
……
“感知‘集体治疗微伤’成功。”
“获得四级神术‘集体治疗微伤’的部分信息。”
“获得进阶职业‘自然选召者’的部分信息。”
“获得‘超魔专长——法术扩展’的部分信息。”
戚远没有急着关注法术效果，他发现再次回来的光源们不仅数量稀少，而且个头都小了很多，像刚刚模仿的那个代表着集体治疗微伤的光源就找不到了。
或许这是与法术位一样的限制，只不过没有成为直观显示的信息，这意味着什么，恐怕同样是一个包含内容极多的大课题。
戚远思考问题的时候，受伤的同学们已经纷纷欢呼起来，大部分人已经痊愈，小部分伤重的也有巨大改观，要知道戚远自身生命值一共才九点，而法术范围内的人全都获得了五点生命值的回复。
但是法术毕竟是治疗微伤，一些伤到骨头、内脏的情况即便回复生命值超过了生命值上限也只是解除了生命值持续下降的恶化状态，这种伤势还需要专业的医护人员去救治。
“哥们儿，你这一手儿能教给我们吗？”钱阳没有跟着王校长到人群里去，而是凑到戚远身边套近乎，这种治疗手段对于战斗在一线的战士们实在是太具吸引力了，除了现代化的超视距单兵打击武器，火力再强大的装备都无法与随时保持健康状态相提并论，更何况目前所有无线电通讯设备皆告瘫痪，绝大部分超视距武器都只能摆着看。
“时间太短，我和导师、同学们还没有理清楚头绪，等研究明白了，不会弊帚自珍的。”戚远没有把东XZ起来自己用的想法，如果没有这些战士们舍命支援，只怕现在能站在这里的没几个人，像蒯教授、曾理等人，生还的可能性是很小的，所以他对钱阳的问题很认真：“这些法术，据我推测，应当是可以编成教材，供大部分人学习的，但是如果使用失败也会遭受伤害，刚才我和师兄实验的时候，仅仅是规定为零级的法术，失败时都引发了相当危害。”
“现在条件太差，很多东西都只能用感性的认识，去分析归纳总结，直观地说，我们现在使用的方法就像欧洲十八世纪的科研人员所使用的那样，这种倒退让我们很难受，受到的限制太多了。”
钱阳其实理解不了戚远的痛苦，但是他能看出来戚远郑重的态度，倒不觉得自己被敷衍了，只是试图用自己的方式提供帮助：“是不是实验设备都不在？没事，等天亮了咱们先出发到我们团部去，把学生们安顿好，我帮你去跟我们团长申请去！把你们需要的东西都挖出来，等搞明白了这些神神鬼鬼的玩意儿，清理那些怪物可就轻松了！”
“好。”戚远不再过多解释，那样反而显得自己盛气凌人，该接受好意的时候就接受，这是一种尊重。
当戚远回到蒯教授身旁时，这里已经不仅仅是曾理和黄馨了，周局长、彭恬教授和另外六位老师都一脸倦怠地坐在周围——他们被校长通知过来开会。
教职工们在之前死伤惨重，有些是为了保护学生，有些是逃跑不及，但无论如何，如今不是评定功过的时候，除了两位受伤的老师，其他的都在这里了。
“组织学生，还是得劳累老师们。协助解放军的同志，到废墟里找东西，给咱们自己搭个遮风的营地。”周局长跛着脚主持会议，传达之前他们几个人小会议上的决定，老师们有气无力地答应着，倒也没有闹情绪。
众人散去之后，留下戚远和曾理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照顾蒯教授，黄馨也去帮着组织人员。
安静下来，戚远两个和蒯教授聚在一起，继续之前的尝试，曾理再次将侦测魔法填入下一个法术位，之前那个在施法失败后变得灰暗，无法再填入法术了。
这次曾理更加专注，一丝不苟地重复了之前的过程，引导成功后便见一捧白光在他头上炸开，纷纷扬扬的光屑撒了一身，而后便没有什么异象了。
“我把信息念一下：‘侦测魔法施法成功，未侦测到魔法反应’。”
戚远沉吟片刻：“看来之前猜测我们的变化属于魔法，不正确或者不全面。师兄你还有一个零级法术位和两个一级法术位？”
“对。”
“我记得一级法术里有一个名叫鉴定术的？”戚远略有些不确定。
曾理点头肯定，于是又决定试一试鉴定术。这一次的难度比起侦测魔法高了不少，不再是闭合图形，有五根线条是延伸向无限远方的射线，最终完成法术时要控制五个光点前往各自方向。
或许是曾理智力属性足够高，在失败五次之后终于将法术填入了法术位，好在这种失败不会遭受伤害。
“休息一下，引导失败的话身体说不定会受什么伤。”蒯教授坚定地制止想要一鼓作气的曾理：“你把之前两次记住的图形画出来，让我们也看看。”
“对！我去拿块碎砖，师兄你等下画出来，我试试在不就职的情况下能不能用。”戚远说着就站起来找砖头去了。
戚远刚刚离开，黄子赟找了过来：“蒯爷爷好，曾师兄好！”
“好，好！坐吧。”蒯教授很喜欢黄子赟这家伙。
“曾师兄，老戚没和你们在一起吗？”黄子赟坐下就打听戚远，于是曾理就把他们之前的讨论和总结说了一遍。
“牛！怪不得艾欧专给你们开挂，就是不一样，我自己抠半天了，连把法术记忆进法术位都没做到。”黄子赟听得感慨不已，他就职之后无论如何都无法施法，别看他游戏里的说的一套一套，现在跟李可嘉一样成了“尬法师”。
“艾欧又是怎么回事？”曾理注意到了黄子赟的用词。
“你有没有一个叫‘魔法天赋’的专长？”黄子赟反问。
“哦！你说的就是那后面说的‘艾欧赠予’的艾欧？”曾理也有，一被提醒就想起来括号里的内容了。
“正是！D&D有多个版本，这个艾欧在里面不是至高神就是至高龙神，可以说是游戏里最强大的，只存在于背景中。”
第十二节 舞
“现在很可能是一个神祗真实存在的世界了。”黄子赟提到神祗就没了兴奋劲：“但是我记得刚开始有关于‘神火’、‘神格’之类的信息，看起来不是什么对神祗有利的，D&D中的神祗，离开了神火、神格、神职和神力，也就变成凡物了。”
“这不是目前主流宗教的神。”蒯教授对于宗教有着自己的认识，在黄子赟详细介绍了《龙与地下城》中的神祗之后，蒯教授认为这个游戏中的神，类似原始教义中的神，与现今社会伴随科学发展与人类认识程度相适应的、现代化的神祗定义有着巨大区别，如果以现代化宗教的思想来评价，游戏定义的那些神祗全是伪神或者说神使，即便某些版本中将艾欧定义为“创世神”，这也只能说相对符合现代宗教教义的神祗概念。
所以即便神祗现在存在了，作为凡人是不必过多关心的，如果祂们是游戏中定义的样子，则不足为虑；如果祂们是现代宗教教义中的样子，则虑与不虑没有区别。
被蒯教授一番分析打击得体无完肤的黄子赟决定丢开神祗，先把法术学会再说。
戚远在不远处就找到了一小块碎砖，回来正好听到蒯教授对宗教神祗的总结和议论，虽然这都是之前听过的，但是打断老人家的谈性会更令他自己不安。
于是等到话题转变，戚远将砖头交给曾理，曾理便先将侦测魔法画了出来，虽然图形应该是立体的，但是曾理的立体几何基础相当不错，没有规尺可以作图，就提前把相应的角度、长度计算出来，列为已知条件。
这样的图形戚远和蒯教授看着没有什么阻碍，各自在心中默算，黄子赟就差了一点，自己在一旁又画辅助线又不时挠头抓耳朵。
“教授、师兄，我试试。”戚远在心中有了成算，决定在线条空间实验一番。
将注意力全部沉入线条空间，光源们又在载歌载舞，戚远想找一块空白的区域，只见光源们自发地便让开了一片空间，于是戚远心中道谢，然后在这里试图将侦测魔法的立体图形复现出来。
只是空间里的各种线条戚远根本无法指挥，空白区域始终是空白，没有“画笔”、没有“墨”，去用什么画呢？
这时戚远灵光一闪，默默呼喊侦测魔法的名字，一个最小的白色光源来到了眼前。
戚远这次不急着模仿光源的动作，而是试图让它离自己更近，变得更大，想要看清楚光的源头。一开始光源确实乖巧地向他靠近，直到有一条条黯淡轨迹若隐若现，光源便不愿再靠近了，反而有了想要逃跑的意图，戚远能从它的肢体动作中解读出它感到恐惧的情绪。
于是不再要求光源靠近，就停在那个位置，这样确实安抚住了它，但是它也不再活泼欢快地跳舞，好似变成了文静的淑女，安静地坐在近前与你对视。
戚远趁机仔细观察那些黯淡轨迹，果然，那与曾理所画图形一般无二，只是曾理所说的关键的光点难以辨识。
“获得技能‘专业知识——神秘知识’的部分信息。”
“获得技能‘专业知识——奥术’的部分信息。”
“获得技能‘专业知识——神术’的部分信息。”
一连三条信息，顿时将戚远的注意力分散，脱出了线条空间。
研究一番信息，发现一旁记述着自己属性、技能的部分依旧没有变化，也就丢开了。
再次沉入线条空间，召来侦测魔法的光源，观察良久，依旧没有更多发现，正当戚远感到失望，准备离开的时候，沉静的光源突然试探似得向前微微挪动，戚远顿时喜出望外，这情绪变化被放大、向着整个线条空间释放，于是光源再次活泼起来，到更近的地方，围着戚远，转着圈跳舞，这时提示信息再次出现，但是戚远不为所动，他已经被舞动的光源牢牢吸引！
光源舞动中的肢体带动了一股无色的能量或者物质，戚远不知道这是什么，但这些东西的存在是确定无疑的了。它们随着光源的肢体的动作而被不断剥离下来星星点点，遗落的部分被吸引到一起，汇聚成为一点，这一点便从一个固定的相对方位汇入光源，沿着那黯淡的轨迹运行一周，结束的时候也就变成了光源的一部分！
戚远无法自制地挑动手指，两只手成了“光源”，手指成了“肢体”，一曲舞罢，侦测魔法的图形出现了！
但是此时的图形除了戚远谁都观察不到，脆弱得呵口气就可以将它吹散。
于是戚远用手指不断重复，每次都有一点莫名之物通过图形散发光芒，成为侦测魔法的一部分。
十次之后，戚远在线条空间里看着自己手指上方的光源，它与自己眼前不断跳舞的光源完全一样了。
蒯教授自从戚远开始挥动手指就注意到了他的动静，于是立刻示意曾理和黄子赟，从完全观察不到、到一点白光乍现、最后一团法术灵光稳定停驻，整个过程好似行云流水。
“天！”黄子赟嘴都合不上了，用只有自己才能听清的声音呻吟起来：“这才是真正的奥术师！”
“属性感知+1。”
“属性魅力+1。”
“领悟技能‘专业知识——神秘知识’。”
“技能‘专业知识——神秘知识’等级+3。”
“领悟技能‘专业知识——奥术’。”
“技能‘专业知识——奥术’等级+1。”
“获得技能‘专业知识——神术’的部分信息。”
“领悟技能‘零级奥术——侦测魔法’。”
“获得进阶非战斗职业‘神秘学者’的就职信息。”
“获得进阶职业‘奥术选召者’的部分信息。”
戚远在完成之后，心情莫名的平定下来，查看着之前出现的信息，任由手上的法术灵光自由发动，将以爆发点为中心的近十米半径范围一扫而过，与曾理一般，同样没能获得任何有意义的反馈。
睁开眼睛，看到蒯教授、曾理和黄子赟都盯着自己，戚远并没有直接分享刚刚的历程，反而带着发自内心的笑容，用低低的声音，十分坚定地宣布：“可以确信，这些法术可以研究，大部分人都有机会学会，我们都会活下去！”
第十三节 鉴定术
戚远的成功大大鼓舞了士气，虽然知道的四个人没有激动地失去理智，但希望真的出现在眼前时，人们的精神无形中获得了提振。
曾理决定先将鉴定术的图形和难点讲一遍、画出来，这样即便一会儿施法失败，也不会延缓其他人的学习，此时此刻，时间的珍贵必定超乎想象，接下来即将面对的局面，根本不可能提前预计。
讲解一遍，曾理又发现了两个之前不曾注意的要点，这无疑大大提高了接下来的成功率，而此时他的心绪也终于恢复平稳。
“我还是对自己使用。”曾理郑重交代，之后望向黄馨离去的方向片刻，此时每一次的施法尝试，都是以生命为代价的赌博。
片刻后，曾理手势停止，一点难以察觉的微光一闪即逝，却见立时便有笑容爬上他的嘴角眉梢：“有用，有用啊！”
“职业：学者，非战斗职业，仅能以职业经验值提升，职业等级上限二十五级。就职后知识技能在保留原本效果的基础上，根据等级提升学习速度。职业等级每提升四级，奖励一点自由属性点。”曾理笑着将鉴定术的效果念了出来，随后是鉴定术本身的信息：“成功释放鉴定术，随机获得一条目标信息。”
终于找到了说明，戚远长出一口气，蒯教授则笑道：“我可以放心睡觉了！”
“别急别急，曾师兄是不是还有五个不低于一级的法术位？”黄子赟歪过去扒拉曾理的胳膊，一副无赖样子。
“对啊。”曾理有些奇怪黄子赟怎么知道的。
“那就对了！师兄你赶快把所有不低于一级的法术位全都记忆鉴定术，过了十二点这些法术位可能就要被刷新了，不用就浪费了！咱们的人物卡里还有那么多东西需要检定呢。”黄子赟给每个人的属性、技能列表起名叫人物卡，戚远估计这也是从《龙与地下城》继承的，不过有个名字也好称呼，心中决定今后就用这个名字了。
“你们对我的线条空间有没有什么术语？”戚远干脆把所有需要名字的东西都问一遍，将来也好与其他人交流。
“按你之前的描述，这在游戏里没有类似的情况，不过我替你想了个拉风的名字，嘿嘿……”黄子赟笑得很得意，见戚远没有陪他逗乐的兴趣就继续说：“叫感知领域咋样？我觉得挺贴切。”
戚远对此没有发表意见，而是再次转到自己感兴趣的话题：“之前你一直说‘四环法术’、‘二环法术’之类的，这个环是什么意思？跟信息里的‘级’是什么关系？”
这是黄子赟在就职前所透露的信息，当时他因为辨认出了戚远的几个法术，还获得了辨识法术技能，只不过没有说出来而已。
“对，这件事很奇怪！法术位的概念是在魔网出现之后定义的，魔网是魔法女神编织、管理的，客观上降低了法术的施法难度，让更多人能够施法。”黄子赟其实也发现了问题，但是现实与游戏的不同让他不敢断定：“法术根据级别的不同，在魔网中就位于相应的环数。这是我们习惯说N环法术的原因。问题是，现在人物卡里既有法术位，又按级数分类法术。我也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也许只是人物卡里不采用环数分类法。”
剩下三人沉吟片刻，一致认为这件事情不宜早下定论，或许原因脱离了游戏规则的范畴也未可知。
之后曾理与戚远交替使用鉴定术。
鉴定术仅需要施法手势和咒语配合，不需要施法材料，事实上这增加了它的施法难度，而它的法术结构更是一级法术中难度数一数二的，只是这些东西不是戚远他们能够事先知道的，即便是以黄子赟为代表的“游戏通”也不行，毕竟游戏不会把施法过程真的设计出来。
好在曾理智力属性二十，戚远二十六，这在游戏中是可以在没有魔网的环境下无限制施法的，现实中显然与这个设定没有什么冲突，所以什么都不知道的两个人的冒险一直在成功，没有遭遇大危险。
曾理按照黄子赟的指点，把所有法术位全部记忆鉴定术，五次全部释放成功，分别得到了阵营、生命值、力量属性和两个技能的详细说明。
戚远在感知领域里没有找到相应的光源，黄子赟解释说神术中没有鉴定术，这是一个纯粹的奥术。
于是戚远观察曾理施法时的手部姿势，结合释放侦测魔法时的经验，虽然也能从被黄子赟命名为魔力的莫名之物上剥离小颗粒的魔力，但是数量太少，被吸引进入鉴定术的几何轨迹后无法完成循行，会被轨迹本身吸收。
曾理在半个小时间完成五次施法，而这时戚远依靠手势剥离的魔力才终于不再在循行过程中被吸收，第一点法术灵光被积累。之后又是九十九次魔力转化灵光，这才完成了鉴定术的一次释放，所用时间是曾理释放一次的十倍以上。
“老戚，我觉得你应该试试配合咒语。”黄子赟提出了接下来实验的方向，曾理施法时的咒语也是在不由自主中念的，甚至他自己都感觉不到，之前戚远他们仔细辨别也没能听出个所以然来。
“用手机吧！”蒯教授把之前几个人否定的选择再次提出来：“稳定下来之后我们实验室方法制取交流电，供给几部手机还是可以做到的。”
“不错，工业体系必须重建！就是枪支弹药的补充也都刻不容缓。电子设备未来还是会派上大用场的！”曾理也想到了未来。
“一个很重要的发现。”戚远打断了几个人讨论的热情：“刚刚我突发奇想，把鉴定术释放到了一条之前的信息上。”
一句话把另外三人的注意力全部拉了过来，戚远把鉴定术的目标定在了他自己最感兴趣的东西上——那些“获得某某的部分信息”，它们没有改变人物卡的任何内容，难以通过字词探究其中的内容。
“进阶职业：奥术选召者。就职条件，人物必须属于守序或中立阵营，当偏移至混乱阵营时，该职业禁止提升并保留已获得的异能；就职时，人物必须处于十级奥术施法者等级状态；就职时，人物必须拥有不少于一个技能化奥术法术；就职时……”
第十四节 初识
“接下来是‘信息残缺，鉴定失败’。”戚远念完鉴定术给出的内容，继续发表自己的看法：“除了这个‘奥术选召者’，我还获得过两个类似信息，一个叫‘自然选召者’，另一个叫‘神秘学者’；其中神秘学者的提示是‘获得就职信息’，其它两个都是部分信息。如此看来，能够选择的职业远远不止一开始就有的那么几个。”
“嗨！游戏里职业数量数不清，你这仨我也都没见过，这不值得大惊小怪。倒是这个‘奥术选召者’的就职要求好奇葩啊，听那意思必须在施法者等级十的时候达到所有条件，等级高了低了都不行。还没见过要求这么苛刻的。”黄子赟捏着自己手背的皮肤，拉得高高的再松开，又接着说：“我把鉴定术的法术模型算明白了，按曾师兄的流程试试，要是成功了，你们可记得用手机录咒语啊！”
不过这时简易的避风掩体已经搭建好了，李可嘉受命过来通知他们，黄子赟的尝试只能延期。
三个年轻人把蒯教授搀起来，跟着李可嘉前往安排给他们的区域的路上，戚远把施法方法已经找到的好消息告诉了他。
“太好了！你们真厉害，可惜我学习不好……”李可嘉对于大学生身份很羡慕，显得有些自卑，不过依旧把钱阳交代的话完整带到：“连长说，请你们几位早些休息，明天一早就要转移。等回到团部了，我能找你们学法术吗？”
“当然可以，我们希望所有人都能通过学习，获得保护自己的能力。”蒯教授笑着答应。
不久，四人经过不少已经躺下许多学生的小围子，疲累了许久的学生们有些已经发出了鼾声，还有一些则在小声抽泣。
来到位于较靠中间预留下的地方，黄馨正在铺着几床废墟里找来的被褥，稍稍一拍还能看到灰尘在月辉下飞腾不定。
“馨馨，别拍了，凑合凑合吧。”曾理害怕呛着蒯教授，连忙叫住黄馨。
“行吧，都是土里找出来的，确实没办法。”黄馨站起来拢一下头发，叮嘱道：“你们最好直接休息，有什么想法明天再议论。”
几个人纷纷答应了，黄馨便要去带队值夜，戚远原想去帮忙，但是黄子赟的理由拦下了他：“明天路上谁知道会遇到什么，你不好好休息，明天万一没有法术位，后果远不是你晚上帮会儿忙可以抵过的。”
游戏里关于奥术类法术位的恢复原则是充足休息八小时，神术类则根据信仰不同在每天固定时间段祈祷。像戚远这种纯粹依靠感知释放法术的情况，根本没有参照，再用鉴定术则又是一个小时左右，而且未必能够获得想要的信息，还不如稳妥一些，老老实实休息为好。
凌晨时分，戚远被一阵嘈杂声惊醒，睁眼却见周围一片静谧，并没有什么异常，然而不过数次呼吸，就有一阵金属碰撞的声音夹杂着沉重的脚步声远远传来，戚远凝神细听，原来是被钱阳留在半途保持通讯联系的一个班的战士。
顿时，一阵无形的压力被加诸于脊椎中段，身体本能地反抗使得背部瞬间隆起，压力随之悄然消散，好似幻觉一般。
戚远将注意力集中起来，回忆刚刚那片刻的感受，他感觉那对自己非比寻常，远处的坏消息只能稍后处置。
当戚远确信自己已经记牢之后，作为暗哨的战士已经回到了哨位，那几个刚刚过来的战士正与钱阳在一起，听清情况的戚远决定继续休息，天亮后很可能会有更加艰难的战斗在等着他。
一向颇具自制力的戚远没能迅速入睡，恍恍惚惚间他来到了一个血腥味充斥鼻息的地方，奇怪的是他对此根本提不起警觉，浑浑噩噩地走在满是污淖的土地上，头上是不时闪过血丝的彤云，种种诡异被视若无睹般略过，直到戚远被绊了个踉跄。
低头，那是一具风干的尸骨，与此地泥水遍布的环境格格不如，戚远忽然想看看那是谁的尸体，于是他毫不客气地踢在干尸的躯干上，干尸的躯体飞了出去，头颅却带着一节脊柱原地飞上半空，一阵翻滚，戚远刹那间看清了头颅的面目。
“啊！”那赫然是戚远自己，被惊吓失声的他眼看着干瘪的头颅迎风涨大，皮肤恢复光泽，眼皮下的眼珠子开始滚动。
戚远觉得冷汗正在顺着皮肤流淌，他想去掏衣服里的手绢，但是胳膊没有按照命令行事，这令他愈加失去自制力，正当恐惧即将占据他的全副心神时，无限远的地方随着一圈肉眼可见的绿色波纹扫过而来到无限近的眼前，这瞬间的方向感变化令戚远头晕目眩，可是不知何时自发出现的感知领域又没有受到影响。
可见的领域正中心，有一株散发无量绿色光芒的茂密大树，树冠顶端坐着一位生有三张面孔的人形存在，那三张面孔全都无法用语言形容其俊美，其中一张令人望见即知那是男性，另一张是女性，最后一张则是非男非女的无性。
祂的对面是一个令人望见即知恐怖的存在，那是一个形似八面体，表面无时不刻缭绕灰色烟尘的怪物，烟尘中随时闪现着数不清的面孔，有人类的、有动物的、有怪物的、甚至有植物的！
这两个非同寻常的存在，不停地对抗着，祂们之间无数的各色光源往来飞驰，光源们纷纷湮灭在两者周围，却没有一个可以接近那两位存在。
不知何时出现在戚远周围的光源们散发出阵阵恐惧又夹杂厌恶的情绪，它们挨挨挤挤着向戚远更近处聚拢，这时戚远发现那两位存在又疾速远离了自己，而自己的正对面则多了一个恶心的怪物！
这个怪物像是一个没有皮肤的人类，医学院里往往有一些裸露人体肌肉位置的教学模型，两者颇有一些神似，而这个怪物不时滴落的血液则使它不能与模型形似。
戚远没有贸然攻击，那个怪物一直四处张望，表现得虎视眈眈，可它却对近在咫尺的戚远视而不见。
正当戚远准备召来光源试探一下这个怪物的时候，被一阵喊声拖离了眼前世界。
第十五节 转移
睁开眼睛，被五个脑袋挤占全部视野的戚远一时没有缓过神，直到黄馨冰凉的手背贴上了他的额头，才终于清醒一些。
这时的戚远感到浑身麻痹，稍稍一动，酸麻的感觉从每一根骨头向全身漫延，原本只是额头见汗，片刻间浑身的汗腺就分泌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做噩梦了？”黄馨感到戚远体温正常，放心不少。
“这个梦，恐怕不正常。”戚远看到了人物卡那里一大排提示信息，从昨天释放鉴定术的一直到刚才的。
“成功施法‘鉴定术’。”
“获得‘奥术选召者’部分信息详情。”
“鉴定‘奥术选召者’部分信息失败。”
“领悟技能‘一级奥术——鉴定术’。”
“领悟‘超魔专长——法术默发’。”
“技能‘专业知识——神秘知识’等级+2。”
“技能‘专业知识——奥术’等级+2。”
“获得进阶职业‘奥术选召者’的部分信息。”
“感知自然领域。”
“受到恐惧领域影响。意志检定。检定失败。”
“神术位恢复无效。”
“受到自然领域影响。”
“恐惧领域效果降低。意志检定。检定通过。”
“神术位已恢复。”
回顾梦境经历，隐隐可与提示信息相对应，只是不知道如果不曾被自然领域影响，从而脱离恐惧领域，会有什么下场，但是恐怕那样的结果必定不会令人期待。
只是队伍即将转移，这时候并不是大张旗鼓将这么诡异又难以防范的事情公开的时机，于是集合过程中戚远只把详细情况告诉了蒯教授一个人。
“同学们！我们正在经历一场灾难，此时此刻，我们每个人都想活下去，都要活下去，也必定都会活下去！但是，这需要大家鼓起勇气面对现实、面对战斗、面对痛苦。”王校长站在一个临时搭起来的台子上做最后的动员：“虽然我和大多数人一样感到恐惧，想要退缩，但是我告诉自己，这个时候，作为人类的一员、作为社会的一份子、作为家庭的一个角，如果我不能鼓起勇气、不与所有人团结起来、不愿承担自己的责任，我会收获什么呢？我想绝不是回到灾难前，而是毫无意义的死去！这绝不是我想要的，我要保护我的亲人、重建我的家园、帮助更多的人活下去！同学们，你们呢？要不要和家人团聚？要不要为死难的同学、同事、同胞复仇？”
“要！”台下的回答不算整齐，甚至还夹杂着哭腔，但是更多的人目光坚定，背着打包得乱七八糟的铺盖的学生们，不论是否熟识，都在互相打气。
台上的王校长目含泪光：“我听到了，同学们！我相信，大家都能做到，接下来，咱们要跟着过来接应咱们的解放军转移，到一个暂时安全的地方去！咱们要做的，就是照顾好自己，不要拖累解放军，如果遇到怪物冲上来，我会第一个迎上去，如果我死了，我请求同学们，你们每个人都要能够接替我，绝不重演昨夜的溃败！能不能做到？”
“能！”这一次的回答整齐了很多，随着这声呼喊，王校长与钱阳共同发令——出发。
整个队伍分成四部分，钱阳手下一个班多几个人作为先锋开路，他们是专业作战人员，但是人数太少，如果分散开，不可能形成战斗集群的他们，战斗力将大打折扣，只有这样握成一个拳头，才能有效发挥作用。
隔开三百米距离，第一队学生们出发，这一队属于最安全的位置，所有伤员和身体精神状态出现问题的人员都被安排在这里，戚远和黄子赟则护卫着蒯教授作为领队，同时方便戚远在前锋遇到棘手敌人的时候上去支援。
后面两队则分别由王校长、黄馨、赵丰实率领。
经过昨夜的战斗和溃逃，幸存和寻找回来的学生还有一千三百多人，等到殿后的赵丰实离开临时营地，离钱阳出发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整个队伍由前到后排开近两公里，此时太阳已经完全升起，秋天的薄雾被驱散，阳光洒在身上暖暖的，若非废墟遍地，足可令人心神奋发。
“戚远同学，我们排长请你过去。”走出一里路左右，戚远被一位战士请到了前锋队伍。
钱阳安排了二班长张龙飞带五名战士前出侦查，他自己蹲在路边横卧着的一株枯木上，右手捏根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不时还要对照一下左手里的指南针。
他旁边站着一个浑身作战服被泥污染得看不出本色的战士，一见戚远到来，钱阳便站起来为双方做介绍：“这是我的一班长于谦，这位戚远同学胆大心细而且已经掌握了多种法术，之前帮忙解决了两个那种剥皮怪物。”
一听戚远解决过两个“剥皮怪物”，于谦双眼放光，立刻上前一步，伸出双臂来同戚远握手：“我们昨天晚上就是被那些怪物围攻，损失惨重啊！”
原来凌晨时分惊醒戚远的动静就是于谦带着战士摸过来的时候发出的，因为无线电通讯被阻断，钱阳在来的路上设立了两个通讯据点，分别留下一个班的战士驻守，以免同指挥部失去联系。
三班驻守的据点距离指挥部更近，一班的据点则离钱阳找到学生们的地点不远，两个据点之间又间隔了二十公里，若计算指挥部同昨夜戚远他们宿营地的距离，直线都要超过四十五公里。
原本整个九州市区的直径也超不过二十公里，九州大学因为校区扩大从老城区搬迁至南边城乡结合部位，驻军营地则大部在城西，灾难前两者相距超不过五公里。
顺利的话学校大部队是可以在今天到达三班所在据点的，相信经过驻军两天的肃清，那里已经相对安全很多，但是于谦带来的消息，则使这一计划几成泡影。
今天凌晨三点左右，于谦他们遭到了大群形体不停变化的血肉怪物的围攻，粗略估算数量不低于三十个，这些怪物应该就是“血肉傀儡”，不击中要害则难以杀死。
好在血肉傀儡移动速度极慢，他们在凑巧射杀一头之后，弹药已经所剩无几，于是果断突围，于谦带领三名战士来向钱阳报信，其他战士则在班副的带领下去与三班汇合。
“情况就是这样，如果绕路，不清楚会有什么情况，不绕路就必须要肃清那些怪物，但是我们的弹药有限，而且那些东西数量太多，咱们到时候可没有条件像昨天一样走到跟前去。”钱阳指出了两条路。
第十六节 纠缠术
“没有选择的，有伤、生病的同学会越来越多，每在路上耽搁一天，都有大量减员，而且整个队伍的行进速度会越来越慢。”戚远直接把绕路的选项去除了：“我的法术数量应该是有限制的，但上限是多少我自己心里也没数，在昨天夜里使用集体治疗术之前，其实我能使用的法术数量应该剩余很多很多！”
钱阳通过昨夜的交谈知道戚远使用了多个法术，而黄子赟根据游戏规则提醒他们所有施法者的法术位都有限。
“你有把握？”钱阳其实没得选，凭借他的战士的战斗力打不过也走得掉，但是师生们恐怕承受不起战斗失利的后果。
“必须如此，先把它们的数量消减一些，然后还是要接近到三十米范围解决它们！”戚远说道。
三人商议已定，部队重新以行军队形向前，跟着前出侦查的战友留下的标记行进。
如此一直到午后近十四点，张龙飞派人回来报告一班的据点空无一物，没能遭遇计划中的战斗，戚远突然想起了昨夜梦中的那个具有人形的血肉怪物。
与此同时，后面大部队的方向传来阵阵喊叫声，钱阳正准备点起战士回援，他们周围的灌木丛中“呼啦”一声，站起来二十多个血肉傀儡。
被排在中间的五百人首先遭遇袭击，正是戚远在最后梦中所见的那个怪物，它冲刺起来的速度可以媲美专业短跑运动员，当领队的黄馨闻声赶到的时候，已经有一个男生被怪物整个包裹进了它的血肉躯体之中。
黄馨手里有一支从巨魔那里缴获的木矛，可惜她没练过这种长杆武器，冲上去后只是当作棍子来用，吞下一个男生体积增大一倍的怪物不再灵活，只是仗着力量强大，不断格挡黄馨的攻击。
曾理追不上黄馨，等他到的时候黄馨已经冲上去好一会儿了。
昨夜睡着之前，曾理翻看了好一会儿法术列表，今天走在路上都在解析昨天挑出来的一个法术——衰弱射线，这个减弱敌人的法术一定可以为黄馨他们提供帮助，而直接起到伤害作用的法术看名字就不怎么厉害，能有什么效果很难说。
这边曾理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尝试施法。
前方戚远原本所在的队伍也遭遇了两头怪物的夹击，它们将队伍拦腰截断，两名行动不便的女生被它们包进体内，之后就趴在地上不动了。
正在附近的教育局周局长发出一声歇斯底里地嚎叫，头也不回地跛着逃离队伍，被惊惧攫取心神的人们没有能够拉住队伍中偶尔发疯逃走的同伴。
背着蒯教授的黄子赟将教授交给伏斌，昨夜伏斌受伤，被戚远一个集体治疗轻伤治了个七七八八，今天也被安排在这里。
昨天其他人都睡了，只有说起来头头是道的黄子赟根本睡不着，自己研究了一夜，终于对照着曾理所说的施法经过，把自己的三个零级法术位、两个一级法术位和一个二级法术位给填满了。
黄子赟跟着戚远杀了两个血肉傀儡了，跑过来一看情况，立时有了主意，先是给自己套上防护邪恶，这些怪物的阵营肯定不是善良！有了防护邪恶，如果血肉傀儡拥有精神类的特异能力，至少可以让他有逃跑的机会。
然后黄子赟又给自己释放一个提升抗力，这样一个零级法术位和一个一个一级法术位就没了。
趁着两个血肉傀儡瘫在地上不动，黄子赟壮着胆子，走到近前，用他一直宝贝着的巨魔木矛狠戳血肉傀儡，他没有戚远看破要害的本领，干脆就用瞎猫碰死耗子的态度，不停地把木矛换位置戳下去，幸好血肉傀儡只是不停蠕动，没有暴起伤人，这让周围其他同学渐渐冷静下来，于是各自寻找武器，围上前来一起学着黄子赟的样子，攻击血肉傀儡，营救同学。
戚远看着树丛，突然想起了黄子赟昨天的告诫，将敌人控制起来交给战友去收拾，这才是法师的战斗思路，于是他临时变换动作，施展昨天使用过的纠缠术。
疯长的灌木将血肉傀儡们尽数钉在原地，其效果远远超过了昨天没有任何施法材料，在空地上施展的那次，钱阳大喜过望，自己就抱着步枪跑向挣扎着的血肉傀儡们。
一通点射，二十多个傀儡全部变成战士们的1点经验值，戚远一马当先掉头跑向后队，但是他很快就变成了垫底的，还是李可嘉从他身边超过了又倒回来，拉着他一起跑，免了他掉队的尴尬。
这个时候，后面三段队伍全部受到了袭击。
曾理在准备十分钟后终于成功释放了衰弱射线，然而被击中的怪物毫无反应，人物卡上反馈的信息显示衰弱射线被抵抗，没有产生任何作用。
这个时候不远处又出现一个人形血肉怪物，它的手上赫然拿着一支步枪！
正好带着后队部分同学赶来的彭教授发现了这个鬼鬼祟祟的怪物，它正在瞄准满脸失望的曾理。
“曾理！”彭教授还没来得及提醒，感到自己被发现的怪物立刻扣动扳机，便见曾理的左肩膀腾起一蓬血雾。
怪物对于自己的战果很不满意，大声嚎叫着扣动扳机，一阵扫射，倒下了四五个学生，其他人顿时四下逃跑的逃跑、抱着脑袋趴在地上的趴在地上，唯有彭教授向着这边跑过来，这个时候曾理倒在地上反而离开了怪物的射界。
黄馨被擦身而过的“啾啾”声惊出一身冷汗，这声音在部队里的时候太熟悉了，打靶练习都是这个型号的步枪！
她也不管面前的怪物了，立刻向后倒地，接着就翻滚着远离开来，稍稍拉开距离，扫视一圈，发现了躲在后面开枪的怪物，也看到了昏迷过去的曾理。
黄馨立刻红了眼睛，跳起来就要冲向开枪的怪物，那怪物立即将枪口转向，在它的怪力下，开枪的后坐力好似不存在，立刻就对准黄馨开火了。
彭教授跳起来将黄馨撞开，自己却被子弹击落在地，而解决了自己麻烦的戚远、钱阳、黄子赟等人都还正在奋力赶来，气力用老的黄馨必然不能免于中枪了。
却见一道金色光芒于半空中突兀而现，从那持枪怪物的头顶笼罩而下，只见它扭曲哀号着，浑身血肉散发出腐臭气味，短短两秒之内便整个解体了，只留下那支步枪砸在一堆烂肉脏血里。
第十七节 血肉追猎者
一个头顶蓝灰色饰带，手持木杖的地精出现在不远处，地精之间的外貌，人类难以分辨都有哪些区别，这名地精的装扮令黄馨感到它与他们之前遇到过的地精具有极大区别。
懂得穿衣蔽体的生物，说明他已经具备了一定的社会性，这是懂得羞耻，有了自己的一套价值认知的特征，这是他和它的显著区别，更何况刚刚的法术显然与他有着密切的联系。
场地正中仅剩一个怪物，它见势不妙，浑身血肉蠕动着将之前吞下的男生向外“吐”出来，那个地精远远地看到苗头，立刻又蹦又跳大声嚷嚷起来，虽然黄馨连一句也没听懂，但是不妨碍她理解意思——阻止怪物！
缓过气来的黄馨立刻挺矛上前，那怪物甚至不再格挡黄馨的攻击，无论被扎还是被砸，都没反应，只是一个劲要抽身出来，可惜通过吐出来的部分身体，可以知道不幸被吞的男生已经失去了所有衣物连带浑身皮肤，恐怕他已经死了。
在黄馨近乎无效的努力下，怪物终于恢复了它发动袭击时的状态，尖啸着冲向地精，它明显可以辨别谁对它的威胁更大，就像之前偷袭曾理的那个怪物一样。
地精虽然慌张，但没有乱掉章法，见那怪物冲锋过来，抄起木杖，杖头向着怪物的来路一指，一道无形的屏障正好张开在怪物前方。
屏障来得突然，怪物哪里来得及停下脚步，看样子它也没想停，一头撞了上去，结果“卡啦”一声，无形的屏障烟消云散，怪物也摇头晃脑的停了下来。
地精连连向后退却，嘴里手上也没停下，怪物还没清醒，一道黯淡灵光已经射到它的脚下，那里顿时变成了气泡翻涌的泥沼，在怪物有所动作之前，它的下半身已经陷进泥里了。
随后地精从腰带上抽出一支卷轴，左手灵活地将它展开，卷轴便无火自燃，同时一道灰色的灵光射入泥沼，那里顿时变成了坚固的玄武岩的样子，将怪物固定在了地上。
黄馨看得目瞪口呆，那地精见到黄馨的样子立刻开心地摇头晃脑，嘿嘿直笑。
这时戚远他们终于跑了过来，在远处看到了这里情况的时候，戚远的法术就已经开始准备，一到地方，就是一道翠绿光芒笼罩了彭教授，紧接着又是六道光芒接连洒在曾理等几名遭到枪击的学生身上，最后一团焰击术召出的火焰砸进怪物体内。
“治疗致命伤造成36点生命值回复，移除致命伤状态失败。”
“感知‘治疗致命伤’成功。”
“获得五级神术‘治疗致命伤’的部分信息。”
“治疗致命伤造成36点生命值回复，移除致命伤状态成功。”
“获得五级神术‘治疗致命伤’的部分信息。”
“治疗致命伤造成36点生命值回复，移除致命伤状态成功。”
“治疗致命伤造成36点生命值回复，移除致命伤状态失败。”
“治疗致命伤造成36点生命值回复，移除致命伤状态成功。”
“治疗致命伤造成36点生命值回复，移除致命伤状态成功。”
“领悟五级神术‘治疗致命伤’。”
“焰击术造成24点伤害，目标法术抗性抵抗部分伤害。”
这次轮到地精目瞪口呆了，他怕是从没见过一轮之内甩七个神术出来的施法者。
戚远看着那两个移除致命伤失败的消息，顿生不妙之感，只是那个怪物还活得好好的，必须先解决了它才行。
将那怪物笼罩进感知领域，只见它猛地扭过头来，没有眼睑的眼眶里，一双眼珠子直愣愣地盯过来，看得戚远浑身一激灵，他心中确信，这绝对是昨夜梦中的那个怪物。
只是这次它的要害显现了出来，在它心脏部位，一点暗红色向外辐射着扭曲的雾气。
又一次焰击术，准确命中要害位置，但是信息提示依旧只是造成了24点伤害，远远没有了对付血肉傀儡时的犀利表现。
连续挨了两记法术，那怪物不再用力挣扎，转而将自己的躯体消解，犹如将人吞下时，一块块肌肉似的组织变成流动的肉泥，缓缓地将自己从石头里面拔出来。
这时钱阳提枪来到：“这东西有没有要害，多组织几支枪，咱集中火力干他娘的！”
戚远从冲动中醒悟过来，于是连忙向钱阳和另外五个跟过来的战士指出方位。
随着一声令下，六支步枪一同开火，子弹携带强大动能将目标部位的血肉打得碎沫横飞，但这本是足以击断常人躯体的攻击方式！
在戚远的感知领域里，可以直观地观察到，那个被判断为要害的暗红光点所辐射的雾状物质明显减少，只是在稀薄到一定程度后雾气便会朝光点收缩，后续的子弹则更进一步，再次消磨雾气。
但是如果让这怪物获得行动自由，那么显然再难有如此机会打固定靶了。
戚远当机立断，再次准备焰击术，可惜这次再没有那熟悉的红色光源前来，这是法术位用尽了！
眼看怪物即将脱出，地精的法术再次到来，那道金色光芒干净利落地消灭过一头怪物，这次也没例外。
“血肉追猎者（挑战等级14）已死亡。”
“获得通用经验值775点。”
“获得技能‘专业知识——邪物学’的部分信息。”
死亡信息出现在人物卡，戚远立刻回头去找彭教授，他第一记治疗致命伤的释放目标就是她，却收到了移除致命伤失败的提示。
“教授怎么样了？”廖永健和崔萌萌一直跟在彭教授身边，此时他们正跪在教授身旁。
彭教授背部中弹，被怪物使用的制式步枪的子弹在设计时就减弱了侵彻力，中弹之后的空腔反应使得人体柔弱的内脏组织遭受巨大破坏，治疗致命伤的效果没办法使多个受损内脏同时复原，在将彭教授的生命值拉高之后，伤势造成的内出血根本没有停止，不断从弹孔溢出的鲜血吓得崔萌萌手足无措。
“教授……教授……”崔萌萌哽咽着说不出话。
廖永健不敢翻动彭教授，只好抱着她的头部，帮她稍稍离开地面，保持呼吸顺畅，听到戚远的问话，也颤抖着祈求道：“戚远，想想办法啊，快想想办法啊！”
第十八节 地精大法师
面对这种外伤，戚远又有什么办法呢，只好再次沉入感知领域，奈何应他召唤而来的小光源们不仅数量少，而且个头也小，感受到他的需要，纷纷回馈给他沮丧的情绪。
自从戚远大一与彭教授相识，不知受到了多少帮助。
他自小思维方式异于常人，幼时不会掩饰好恶，可以说大学之前根本没有朋友，直到被彭教授引入科研事业，在这里遇到了同好，学会了与人相处，才收获了友情，甚至包括蒯教授这样的忘年之交，更不必计算学到的专业知识有多少。
这些弥足珍贵的财富，都是由彭教授作为引路人，带给戚远的，而彭教授却还没来得及享受他带来的任何回报。
即便明知没有意义，戚远依旧不停地把治疗轻伤反复使用，这是他所剩无几的法术位中等级最高的了。
可惜生命值的拉高只能将弥留时间不断拉长，痛苦却无从断绝，彭教授趁着神志回复清明交代后事：“替我……照看顾溱……交给她爸爸。”
崔萌萌握着彭教授的手，不停地摩挲着，哭着回答她：“好，好！教授你别说话，你一定会好起来的，戚远在呢！”
“傻孩子……听我说，顾溱爸爸在水利局，叫顾建明……她舅舅叫彭适，在……在……”
戚远最后的治疗轻伤也用掉了，彭教授无可阻止地陷入昏迷。
钱阳、黄馨和另外五名战士围着那名地精施法者走了过来，看到彭教授和另一名腹部中弹的学生，叹气道：“这种伤势，现在真的没办法！”
黄馨有些脱力，站在一边默默流泪，好在曾理的伤势稳定，没有使她精神崩溃。
“异界人类……”这时一个尖声尖气的声音操着语调别扭的汉语发出声音：“很遗憾，你们也遭此灾厄。”
戚远闻声猛地回头看向地精：“你是法师！你还有没有法术位？救救她！”
“很遗憾。”地精将木杖斜握，放在胸前，然后对戚远点头致意：“虽然我欧斯彭●辉钻，确是一位受人尊敬的大法师，但是有限祈愿术、稀有，我也没能拥有。”
作为法师，有限祈愿术才能救治这样的伤势，但这个法术不但等级高、使用代价大，而且会使用的法师也很少。
欧斯彭刚才将一个恒定了一级法术通晓语言的戒指戴到手上，由此获得了能够听、说所有语言的异能，与钱阳一番交流，表达了自己希望能够跟着大部队同行的愿望。
这个时候碰到一个能够交流的“怪物”，是钱阳求之不得的，可以说此时的人类对于突然变化的新生世界一无所知，而这个原属于“怪物阵营”的地精，必然可以带来诸多珍贵的信息，或许这其中的许多信息，原本都是需要以生命为代价去总结的！
于是欧斯彭在承诺遵守当地法律后，钱阳决定带他一起前往指挥部，即便地精有什么企图，他们既有大量武器，也有戚远这样的施法者，可惜那时的钱阳并不知道短短时间内戚远已经把自己的法术位彻底用尽。
在崔萌萌的泪水中，彭教授和那名同学相继停止了呼吸，大家只得强忍悲痛，像前一天一样，就地将遇难的同学、老师掩埋，大家既没有时间火化尸体，也没有条件带着他们的尸身长途跋涉。
这时殿后的赵丰实终于赶了上来，他用仅有的四发手枪弹蒙中了袭击他们的血肉傀儡的要害。
因为警用手枪的子弹规格与钱阳他们的步枪子弹不同，赵丰实作为殿后只获得了黄馨节省下来的两颗子弹补充，以及钱阳匀给他的三颗防御手雷，不给他进攻手雷是怕他使用不得法，被预制弹片伤到自己，好在这次他运气爆发，手雷都没有用到就解决了麻烦。
休整片刻后，队伍再次启程，欧斯彭与戚远混在了一起。
“您好，贤者阁下。”欧斯彭在听了黄子赟对蒯教授介绍后，郑重其事地行礼如仪。
“您客气了，法师先生。”蒯教授笑着答话，同时稍稍探腰，伸出胳膊要与欧斯彭握手。
欧斯彭一开始没有明白，愣了片刻后尝试着学着蒯教授的动作，也伸出手掌，于是两人成功地完成了礼仪。
“请原谅，我刚刚获知，又有晚辈离世，精神实在难以振奋。”蒯教授这两天目睹了太多坏消息，许多认识的、不认识的晚辈都先后遇难，这对他是一个很严重的打击。
“感同身受！贤者阁下。”欧斯彭一双小眼睛流露出缅怀的情绪，但是通过刚刚与戚远不长时间的交流，已经可以熟练地使用汉语了，这时他的语气中带着忧伤：“我的家乡原本是一个与世无争的美丽山村，自从上古憎恶降临主物质界，灾难就没有将任何生命遗漏，我们的家园被毁、亲友死伤殆尽，而我则流浪大陆，磨练技艺，终有一日我将跟从伟大的魔法之主，放逐所有憎恶！”
戚远挑眉，欧斯彭所说的话里透露出了很多信息，但他没有贸然开口，问问题交给经验丰富的长者，冒失的年轻人只听就好。
“崇高的理想，理应获得尊重！”蒯教授不紧不慢地搭话：“只是我们并不清楚这些事情的前因后果，你、我的世界为什么重合了呢？”
“这个问题，或许艾欧陛下知道吧。”欧斯彭谈性高涨：“或许救世主就在你们之中，我看到了你们的战士，强大、勇敢、光荣！还看到了你们的施法者。”
被指着腰的戚远有些不自在，好在欧斯彭没有一直坚持一个动作不变的意思。
“那真是一个奇迹！一轮之内七个不低于四级的神术，或许传奇施法者也不过如此了！”欧斯彭不但表情丰富，肢体语言也很多变，为了表达惊叹，说着说着就手舞足蹈起来。
“您过奖了，年轻人可经不得如此赞誉。我对于上古憎恶感到好奇，听起来它们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蒯教授将话题带回到自己感兴趣的地方来。
“是的！憎恶是多元宇宙间的毁灭。祂们的来历无人知晓，祂们的名字永受咒骂，祂们带来一切灾厄，魔鬼和恶魔都在祂们面前黯然失色！诸神为了对抗祂们，已经联起手来，无论善良、邪恶、守序还是混乱！无论是诸神还是凡物，遵照神圣的盟约，在艾欧陛下的见证下，戮力同心，我们终将放逐憎恶。”
第十九节 计划
夜幕降临，大部队终于赶到了距离指挥部最近的三班的据点，一路上戚远等人通过与地精欧斯彭的交流，得到了极多情报，戚远甚至伪装成专业的神术施法者，向欧斯彭请教了不少奥术问题。
到达据点，李龙飞和于谦安排营地，钱阳则带着从血肉追猎者手里夺回的步枪，找来一班撤到这里的战士，询问情况。
如果地精所说大部分为真，那么神祗的存在应当已经不仅仅是猜测，特别是戚远所经历的梦境，虽然所有这些都是孤例，没有形成逻辑严密的事实证据，但是人物卡上面的相关信息无疑具备高度可信性，因为通过人物卡，戚远、黄子赟、曾理乃至于更多的人，已经有了诸多神奇的变化和本领。
在地精被单独安排休息后，戚远尝试使用奥术，果然同黄子赟的猜测一样，神术法术位与奥术法术位是相互独立的。
神术用尽的戚远依旧可以施展奥术，而没有形成显现在人物卡上的法术位，依旧在起作用，只是计算方法令人难以捉摸。
白天戚远仅仅使用了一级、四级和五级神术，却将所有神术位消耗一空，虽然高级神术位可以填充低级神术使用，但是根本没有使用的零级神术位也尽数消耗，这其中的意味，令有所猜测的黄子赟颇感振奋。
“会不会是有蓝条的！就是按照所谓的‘法力’多少，只要法力还没空，想用什么法术用什么，空了就什么都用不了！”黄子赟拳掌相击：“或许只要属性达到一定地步，不依靠人物卡的帮助能够施展法术的时候，就可以脱离法术位的限制！”
蒯教授若有所思：“如果这个猜想能够证实，那么接下来的重建工作就轻松多了！”
“对啊，化石为泥和化泥为石建设房子，没吃的了造餐术和神莓术，缺水了造水术！说不定诸如探矿术、熔金锻铁都是有的！”黄子赟因为昨夜失眠的疲态一扫而空，开始畅想未来。
不远处黄馨和曾理已经睡了，微微有鼾声传来，身边是黄子赟和凑来这里的伏斌、廖永健、崔萌萌三个在狂想未来，蒯教授乐呵呵地不时插话。
戚远则坐在一旁开始他每小时一次的鉴定术练习，今天地精提到的上古憎恶让他联想到了梦中的多面体，那个同“三面神祗”对抗的恐怖存在。
人物卡中出现过两条“获得‘专业知识——邪物学’的部分信息”的提示，或许鉴定术可以在这里给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戚远有这样的直觉！
随着鉴定术施法成功，新的信息出现在人物卡上：“血肉傀儡，挑战等级12，憎恶衍生体，混乱邪恶，中型生物，具备弱点深藏异能、吞噬异能（如完整吞噬一名智慧生物的血肉与灵魂则获得进化）、次级再生异能，技能——次级混乱光环（已失效），无类法术能力……信息残缺，鉴定失败。”
“血肉追猎者，挑战等级14，憎恶衍生体，混乱邪恶，中型生物，具备傀儡下级衍生物异能、弱点深藏异能、吞噬异能（如完整吞噬一名智慧生物的血肉与灵魂则获得进化）、次级再生异能，技能——混乱光环（已失效），专长——专精法术抗性，无类法术能力……信息残缺，鉴定失败。”
连续两次鉴定术，两条提示信息，内容佐证了欧斯彭关于憎恶的描述，据其所说，原本大陆的诸般智慧种族被从天而降的憎恶爪牙突然袭击，全部遭遇溃败，在经过艰苦鏖战后，终于稳定了防线，当各族联军发起反击后，被悄然自沦陷区后方海岸线登录的水族憎恶援军的反冲击彻底击溃，此后各族步步后退，在双方世界融合之前，还在各族手中的地区仅剩战前的二分之一。
血肉傀儡作为憎恶一方的基层兵员，其单兵战斗力是远远超过各族军队主力兵员的，而且一旦被它们完成进化，新生的血肉追猎者就会获得相当智力，同时直接成为附近血肉傀儡的指挥官，相当难对付。
因为憎恶的混乱性情，根本没有军队的概念，集体对抗时，各族军队依靠纪律还能与之抗衡，随着战争的延续，老兵比例渐高的各族军队战斗力增强明显，这才获得了反攻的机会，可惜憎恶们并非毫无智慧的野兽，冒进的联军被抓住破绽，全军覆没，憎恶们化整为零，在突入后方的小规模战斗中占尽上风。
欧斯彭原本隐居在半身人的聚落中，联军通过半身人邀请欧斯彭出面联系各地残存的文明地精，因为这里原本就是地精王国灭亡后，流亡地精的主要隐匿地区，他们在上千年的隐居中并没有像是留在草原、平原间的同族们一样，退化成为野兽一般的原始部族，此时联军精锐尽失，想起了一直被忽略的地精们。
欧斯彭认为这是地精一族重获文明的最佳时机，参与联军驱逐憎恶后，团结起来的文明地精们必将争取到重新立国的土地。
关于地精的说法不过是欧斯彭的一面之词，戚远对此懒得关注，出现在我国土地中的土地当然是我们的土地，不论是憎恶还是其它东西，当然都要赶出去！
当然了，如果他们愿意遵守我国法律，自愿加入我们的话，还是可以考虑在一国两制的条件下划给他们一块行政区的。
至于憎恶，那些低级士兵目前看来不可能与军队重火力相抗衡，需要尽快解决的问题只是重建工业体系，保障后勤供应，当新的人造卫星上天之后，获得了眼睛的各种超视距武器会教那些怪物怎么做憎恶的。
不过像梦中那种家伙，或许需要先向客人们请教一下他们积累下来的知识，只要真正认识了那些东西的本质，想必消灭它们指日可待。
戚远决定明天放下一切，要把地精朋友的奥术知识掏个七七八八，如果等他离开了，再想找到这么好的机会恐怕不易。
于是一份行动计划必不可少：
第一步，搞明白奥术的原理和发展历史。
第二步，问清楚欧斯彭学习奥术时的方法经历。
第三步，尽可能让欧斯彭亲自传授十来个法术。
完成这些，恐怕没有个三五天难有希望。
想到这里时，戚远已经分不清自己是在梦中还是醒着了。
第二十节 再临
“神术位已恢复。”
“呼……”戚远猛地坐起来，片刻后额头上、身上冒出细密的层层汗珠，再次从梦中醒来，已经开始散发臭味的衣服抽抽巴巴的贴在身上，汗一沾湿就有种糊了一层泥的错觉。
这次没有人来喊他，抬头望天，月亮已经消失了，夜色更加浓郁，这就是黎明前的黑暗了，好在他没有再在梦中见到多面体怪物以外的憎恶，或许这预示着今天的路程将不会再遇波折。
睡不着了的戚远决定用这短暂的独处时光找找解决卫生问题的办法，这里的绝大多数人都只有一套衣服，有多的也带不了，光是背自己的铺盖就够呛……
神术位恢复之后，感知领域里的光源们再次丰富起来，出来解决卫生问题的是两个青色的，戚远看着它们扭扭捏捏地动作感到不靠谱，不过他除了试试也没有别的选择。
第一个尝试的法术似乎就有作用，一阵青光闪过，上衣的臭味不翼而飞，不过人物卡的提示让戚远不知应该摆个什么表情。
“净化食物施法成功，目标净化失败。”
“感知‘净化食物’成功。”
“获得零级神术‘净化食物’的部分信息。”
衣服要是能被净化成功才有鬼！
戚远感到自己的信任被辜负了……
不论如何，这个法术的功用是基本可以猜到的，像其它法术那样，把它的模型彻底分析理解是必然选择。
半个小时过去，天边出现了鱼肚白，黎明已至。
戚远伸个懒腰，重新坐正后开始舞动手指，魔力一次次地脱落、汇入光点、循行，成形的法术灵光浮现，然后他的裤子就也干净了。
不过这种干净是以衣服变成“僵尸”为代价的，穿在身上邦邦硬，磨得皮肤火辣辣的。
看看其他人还在梦中，戚远心一横，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另一个光点也试了，反正情况再坏也坏不到哪去了。
“修复术施法成功，目标修复成功。”
“感知‘修复术’成功。”
“获得零级神术‘修复术’的部分信息。”
这次小可爱没有坑人，法术灵光扫过，衣服恢复原本绵柔的触感，之前一些挂破的小缺口也焕然一新了。
再次启程不久，蒯教授就发现了戚远的变化：“戚远同志，有了好东西要懂得分享啊！”
“教授，您可错怪我了，我这是两个法术配合的，其中一个还没算明白。”戚远摸摸鼻子，他在启程前没能把修复术变成技能，而神术位要留下预防万一，不好随意浪费。
听到对话的黄子赟几个人一开始有些摸不着头脑，崔萌萌心细，早就发现了戚远的变化，不过她还沉浸在悲痛中，没有心情去问戚远。
“哦……老戚你衣服这干净整洁的，居然也不主动说出来！”黄子赟眼珠上下连转，说话间就发现了。
“清洁衣物？魔法伎俩不就解决了？为什么要用两个法术？”这时欧斯彭先是疑惑不解，接着又自己解答了问题：“哦，神术里面没有魔法伎俩！”
“大法师先生，请恕我冒昧，这个魔法伎俩能够教我一下吗？”戚远趁着机会立刻同地精法师提出请求。
“其实你只需要就职法师职业就可以了，这种简单的法术艾欧陛下都已经记录在职业法术列表里面，赠送给了每一个文明生物。”欧斯彭用他短细的小胳膊挥舞着木杖，好像在表演杂耍：“哦，不好意思我忘了，莫非你们作为异界人类，没有获得艾欧陛下的慷慨？你们可以看到记录自己的资料的那张卡吗？”
“我们称之为人物卡。”戚远解释道：“所有文明生物都有吗？”
“当然！艾欧陛下的荣光广耀万物！当然了，憎恶不在此列！”欧斯彭要不是自己宣称他信仰魔法之主博卡布，其他人恐怕都要误认为这个地精是位虔诚的艾欧信徒。
“哦，原来如此。”戚远若有所思：“您作为奥术之路上的前辈，不知能否为我们讲述一下奥术的起源和发展历程呢？”
“这当然没问题。”欧斯彭把两条腿迈地高高的，做出腆胸叠肚的样子来，可惜滴溜乱转的眼珠暴露了他的内心：“不过，作为交换，你要将你快速施法的技巧分享给我！”
戚远故意装作很为难的样子，踯躅道：“这不太公平……如果您肯教给我几个职业法术列表上没有的法术的话……”
“五个！”欧斯彭立刻抢话：“这很公平！”
“别这样，尊敬的大法师阁下！不在法术列表上的法术或许有其独到之处，但是未必就比法术列表上的法术作用更大，您所说的五个法术我怎么知道它们足以与我如此伟大的技巧相媲美呢？”
“异界人类，贪婪可不是美德！欧斯彭最多在你们的营地停留十天，我给你五天，你给我五天！”地精伸出他长着六只指头的小手，一个一个数着告诉戚远：“五天时间，你能不能学会五个法术都难说，即便我拿出再多的法术，你也只能在垂涎中与它们道别！”
“可是哪怕知道名字，也比不知道更强不是吗？”戚远装作艰难抉择的样子：“更何况，假如我一天就学会了那五个法术，剩下四天什么也做不了，这不就不公平了吗？”
“哈哈哈……有自信是好事，好吧，假如你在五天内学会了我的五个法术，那我就再教你五个，不过时间到了你没学会的话，可不是大法师欧斯彭毁坏契约哦！”
戚远心情颇好，开起玩笑来：“好吧，不知道我向魔法之主祈祷的话，他会保佑我吗？”
“伟大的魔法之主只为奥术留情，除非你就是奥术，否则还是不要幻想欺骗神灵的好！”
中午时分，从前方传来了好消息，指挥部的接应人员到达，根据他们带来的消息，大部队已经进入了指挥部控制区。
指挥部依靠留下的警卫排、团部直属机构的一百五十人，迅速从原本就在附近居住、工作，灾难开始后到此避难的五万多群众以及民政干部中征召了五千民兵，虽然他们的战斗力也不会比九州大学的师生强什么，不过依旧在三天时间里构筑了控制周边十里方圆的火力覆盖区，以此为中心，更外圈的十里范围也是肃清怪物后的安全区。
九州大学的师生们是第一批被救援抵达的群众。
第二十一节 驻军
控制区的各种火力点没能给学生们什么安全感，因为他们根本没看出来。
学生们排队做登记，之后会有人安排他们前往宿营地，王校长、蒯教授和钱阳等人先去指挥部，戚远、黄馨和赵丰实则暂时看住地精欧斯彭。
指挥部就是一顶军用帐篷，周围被大块的建筑废料和大砂麻袋围了一圈简易工事。
掀开门帘，里面正中央是一块没有遭到破坏的地砖，砖下面被断掉的混凝土块支着，这就是桌子了。
靠着外侧帐篷边缘摆着七八个石头墩子，想必是充当凳子的，桌子上空倒悬着一枚节能灯，电线联到帐顶之后就不知去向了，藏得挺好。
两名衣帽整齐的军官正趴在桌子上写写画画，警卫员掀帘子喊报告，这才使他们直起腰。
左边的军官锤着后腰，对当先走进来的钱阳道：“钱阳啊！你们几个再没人回来，我要跳火坑喽。”
“团长，我这算好的，学校老师负责任，要不真的回不来。”钱阳一边答话，一边在门旁侧开身子，把后面的蒯教授、王校长等人让进来，然后便将他们介绍给两名军官：“这位是蒯教授、蒯老，科学院院士，目前在九州大学任教。”
“这是王校长，事发时只有王校长在学校，其他领导干部都在省城参加会议。”
“这是黄子赟同学，师生们对这次灾难有很多推测和总结，黄同学作为代表，向咱们转达。”
团长与每个人握手致意，另一位则在一旁敬礼，没有走过来，帐篷地方不大，那样会显得很挤，“我叫胡杨，这位是我们团的参谋白浩先同志。政委雄援朝同志和副团长王博同志在整训民兵，暂时不在这里，接下来就需要您诸位的大力协助了。”
胡杨脸色黢黑，直起身来个子超过一米八，语速快得很，做过了自我介绍，立刻对钱阳道：“你有没有损失？战士们还能作战吗？”
“报告团长，我们排一班的班副掩护战友撤退的时候牺牲了。我们需要补充弹药，可以继续作战！”钱阳一敬礼，说起有人牺牲时，校长等人大吃一惊，回程的路上他是一点痕迹都没有表露。
黄子赟稍稍一想就明白了怎么回事，那支出现在血肉追猎者手上的步枪的来历不言自明。
“是张朝阳？”胡杨看钱阳点头，叹了口气，继续道：“浩先记一下吧……现在不是评功的时候，接下来咱们的任务会更重，还有没有信心完成？”
“坚决完成任务！”钱阳敬礼回答。
“好！一会儿去领十枚枪榴弹，部队休整三个小时，往市政府方向接应三排。”胡杨安排了任务继续问道：“你们有没有遇到一种叫血肉傀儡的怪物？警卫排清扫控制区的时候碰到了两个，步枪弹要打很久，非上重武器不可。”
钱阳叹气点头：“我们也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不好，学生里有一位能用法术的，找得到这些怪物的要害，步枪也能解决它们。可惜我留一班在路上做联络站，半夜被三十多个那种东西围攻，还有个更厉害的领头，叫血肉追猎者，小张就是这么牺牲的。”
“另外这种血肉追猎者会用枪，小张的步枪落在了它们手里，在我们返回的路上袭击我们，还造成一位教授和几位学生遇难。”
“哦，对了，我们就是那时候遇到的地精法师，他自称‘欧斯彭•辉钻’，帮我们消灭了血肉追猎者。现在由那位会法术的学生和两位警察同志配合看守。”
胡杨闻言同白浩先连连交换眼神，之前回来报信的战士讲的更模糊，只是说队伍里还有一名地精，自称属于半身人王国。
蒯教授看胡杨两个有些拿不定主意，便开口道：“不知这里是否联系得到上级单位？”
“目前联系全断了。不仅仅是上级单位，我们团在其它县市驻扎的连队也都联系不上，目前咱们这里，只有一个连，加上我们团部直属单位，满打满算也没有五百人，更何况……牺牲很大。”胡杨黯然回答。
“那我就倚老卖老，关于那位地精法师给一点建议。”蒯教授神情倒也不算严肃。
“您太客气了，我们求之不得！”胡杨连忙上前，搀住蒯教授：“您几位都先坐，咱们条件有限，但是终归比站着说强些。”
于是几个人纷纷坐下，虽然都在帐篷边缘了，但是本就不大的帐篷没有让人感到不适。
“目前的情况，咱们都是两眼一抹黑。不管这位欧斯彭所说是真是假，咱们只要秉持着以我为主，自力更生的原则，他也图谋不到我们什么。”蒯教授语速和缓，其他人听着都赞同地点头：“而且这位地精先生，到目前为止，对我们展露出来的都是善意，我想我们不妨就以对待其他国家外交人员的态度，去对待他。各位以为如何？”
众人纷纷表示同意，于是钱阳离开，准备再次带队出发，其他人则讨论目前遇到的困难。
指挥部这里可以称得上没有管理，避难群众大多以企业、家庭为纽带联系在一起，政府方面在附近只有一个街道办事处，所属的基层工作人员倒是也在这里，可是他们根本没有承担五万余名群众的组织工作的能力，甚至于也没有履行职责的态度。
而要紧急军管也是不现实的，驻军兵力极其有限，他们不像野战部队那样驻扎地点集中，分散在各个地区的部队全都失去联系，不论是有线、无线通讯全部中断，派出人员联络又被莫名其妙增大近十倍的土地和其中的怪物阻隔，所以经过党支部的讨论，首先征召民兵，形成战斗力，保障指挥部的安全是当务之急。
同时要集中使用专业士兵，以指挥部控制区为据点，不断收拢人员，扩大控制范围，才能寻求与其它地区的党、政、军组织取得联系。
此时亟须解决的问题就是群众组织、内部治安、粮食与饮水、住宿、御寒衣物等等问题，可以说千头万绪，这几项工作甚至难以分出主次，都处于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状态。
蒯教授年事已高，身体状况已经不可能承担高强度工作，顶多作为顾问，帮助想想办法，民政方面，在市政府人员到来之前，就需要几人中最具相关经验的王校长来负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