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人命关天
桑栩目瞪口呆。
两秒后,她才反应过来,扯起嗓子四面呼救:“来人啊,有人落水啦!”
“救命啊,有人落水啦!”
“有人落水啦!”
......
然而,回答她的只有疾驰而过的车辆。
这地段太偏了,不到九点,却连个人影都没有。
人命关天呐!
桑栩什么也顾不得了!
她翻过护栏,爬上了堤坝,没有一丝犹豫地跳了下去!
......
贺烬正在河水里清洗着自己浑身的污泥和血迹,突然被不远处的一声闷响吓了一跳,他诧异地抬头,结果,看到了一幕辣眼睛的场面。
贺烬:“......”
桑栩跳入冰冷的河水中,突然感觉腿肚子一下子绷直,疼得她想动弹都不能。
完了,抽筋了!
好后悔啊,太冲动了!
人没救成,却赔上了自己的性命....
她妄图自救,两只手拼命地拍打着水面,然而,根本无济于事,身体像是被水鬼拖住了似的,不停地往下掉。
“救...”她想求救,一张口,河水便疯狂地往她嘴里灌.....
河水没过了她的发顶,她不能呼吸,挣扎了一会儿后,意识越来越模糊,身体不断下坠......
然后,她彻底地失去了意识。
.贺烬向她快速游了过去......将她死人一样拖出水面,扔到了岸上。
几分钟后,桑栩发现自己的意识在恢复,胸口一双冰冷的大掌起起伏伏地按着,几乎将她的胸都压瘪了。
她想醒来,却又醒不过来,模糊中,感觉到有人捏住了她的鼻子,下颌被抬了起来,然后,一张微凉的唇包裹住了她的唇......
桑栩:......
救命,来人,有人非礼啦!
她无声地嘶喊,最后,终于把自己给急醒了。
一睁眼,便对上一张放大的俊颜。
桑栩瞬息大恐,脑子“轰”地一下,瞪大了眼睛。
下一秒,空气里一声“啪”的脆响。
贺烬被打懵了。
连两只大掌还搁在她的胸口都忘了收回来......
桑栩尖叫一声,奋力将他推开,两只手撑着地上,连连后退。
反应过来的贺烬:......
这误会大了!
他往地上一坐,手撑在地上,整个人松懈下来,松了口气。
他干净的脸上还挂着淅淅沥沥的水滴,还有五根纤细的指印。
默了两秒,他才一脸自嘲地抬起手,揉了揉自己被打的脸,然后站起来,一言不发地往堤岸走去。
桑栩发懵地盯着他的背影,反应过来,刚才他是在给她做人工呼吸.....
贺烬走到堤下,突然回过头来,干净帅气的脸上露出一丝讥讽:“你就这样对待你的救命恩人?”
桑栩:“......对不起啊......你没事吧?”
贺烬无语:他能有什么事?有事的人不该是她?
转念一想,便明白过来,她为什么那么问了。
难道到现在她还以为刚才他是要自杀?
贺烬无语:“你刚是想救我?”
桑栩尴尬地点头,人没救到,自己差点报销了,这大概是她一生都洗不掉的“污点”了。
“我不说了我不自杀吗?而且,你跳下来之前,不应该先看看?”
怪他咯,没有给她说,自己只是想跳进河里清洗一下。
但当时的桑栩太着急了,她压根就没看,要是看了的话,她就知道贺烬不是在自杀,而是在洗澡了。闹了这么大个乌龙,若不是贺烬及时发现,还差点丢了命,桑栩觉得自己的脸丢到老家了。
她低着头,不敢看他。
贺烬一个弹跳,抓住堤岸,翻了上去。
桑栩连忙也跟了过去,可是,堤坝对她来说也太高了点,她跳起来只能勉强摸到堤岸边,根本够不到着力点。
她抬头看向贺烬,想求他帮忙,在看到他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后,她气馁地放弃了。
贺烬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却没有一丝要帮忙的意思,甚至脸上还挂着看好戏的表情。桑栩又试了几次,最后终于确定,没有他的帮忙,她真地上不去。
她看看贺烬,心头叹气:哎,就不该打他那一巴掌!
河边的风很大,浑身湿透的衣裳,让她禁不住打了个寒噤。上不去,就意味着今晚会在堤下呆一晚,明天大概率是重感冒。
一想起重感冒那种头晕头疼鼻塞咽喉痛......桑栩颤抖了一下,不要,她才不要感冒呢!
她厚起脸皮,举起两只小白爪爪,可怜巴巴地望着他,“贺叔,帮帮我!”
贺烬那张没有表情的脸变得玩味起来。
为了求他帮忙,她竟然连叔叔都叫上了!
只是,她求他,他就一定要帮?
他可没求着她“救”他。
他蹲下来,好看的唇角勾起,带着些嘲意:“桑祁那小子虽然混点,但还是挺有骨气的,没想到他妹妹这么没骨气......”
你就嘲吧!你高兴就好,只要你拉我上去。
桑栩心里腹诽,但姿势不变,倔强地举着一双小手手,瞪着一双乌黑的漂亮的大眼睛看着他。
她的眼睛大且圆,有种天然的萌态,给人一种无辜感,像极了一只萌哒哒的白幼兽。
两人对视了好一会儿,贺烬忽然觉得自己不帮她,挺罪恶的。
操!就很无厘头。
桑栩的手都举软了,再看贺烬的表情,依然没有要帮她的意思,这位大佬果然如传闻中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啊。
算了,呆一晚就一晚吧,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她气馁地刚想放下手,下一秒,手腕上一紧,人一下子被提了上去。
桑栩:......
城北的西荣胡同,是汐城的贫民窟,聚集着汐城最穷苦的平民百姓。
这条胡同很长很深,七弯八拐,尽头处有一栋很旧的职工单身宿舍楼,楼前有一颗长得张牙舞爪的皂角树,这个季节,皂角已接近成熟,一串串皂角挂了一树,散发着阵阵清香。
夜风习习,皂角树的繁枝密叶轻晃,发出一阵窸窸窣窣的轻响。
就在这时,树干下正对着小门突然开了,伴随着一声陈旧的“吱嘎”声。
紧接着,出现一名头发花白,背有些驼的妇人。
妇人干咳了好几声,才扶着门跨了出来。
靠着墙,又是一阵急喘,等气急感稍缓,她才抬起头来缓缓看向巷口。
这个时间点,贺烬还没有回来,她的脸上露出焦急的神色。
017这误会大了
桑栩目瞪口呆。
两秒后,她才反应过来,扯起嗓子四面呼救:“来人啊,有人落水啦!”
“救命啊,有人落水啦!”
“有人落水啦!”
......
然而,回答她的只有疾驰而过的车辆。
这地段太偏了,不到九点,却连个人影都没有。
人命关天呐!
桑栩什么也顾不得了!
她翻过护栏,爬上了堤坝,没有一丝犹豫地跳了下去!
......
贺烬正在河水里清洗着自己浑身的污泥和血迹,突然被不远处的一声闷响吓了一跳,他诧异地抬头,结果,看到了一幕辣眼睛的场面。
贺烬:“......”
桑栩跳入冰冷的河水中,突然感觉腿肚子一下子绷直,疼得她想动弹都不能。
完了,抽筋了!
好后悔啊,太冲动了!
人没救成,却赔上了自己的性命....
她妄图自救,两只手拼命地拍打着水面,然而,根本无济于事,身体像是被水鬼拖住了似的,不停地往下掉。
“救...”她想求救,一张口,河水便疯狂地往她嘴里灌.....
河水没过了她的发顶,她不能呼吸,挣扎了一会儿后,意识越来越模糊,身体不断下坠......
然后,她彻底地失去了意识。
.贺烬向她快速游了过去......将她死人一样拖出水面,扔到了岸上。
几分钟后,桑栩发现自己的意识在恢复,胸口一双冰冷的大掌起起伏伏地按着,几乎将她的胸都压瘪了。
她想醒来,却又醒不过来,模糊中,感觉到有人捏住了她的鼻子,下颌被抬了起来,然后,一张微凉的唇包裹住了她的唇......
桑栩:......
救命,来人,有人非礼啦!
她无声地嘶喊,最后,终于把自己给急醒了。
一睁眼,便对上一张放大的俊颜。
桑栩瞬息大恐,脑子“轰”地一下,瞪大了眼睛。
下一秒,空气里一声“啪”的脆响。
贺烬被打懵了。
连两只大掌还搁在她的胸口都忘了收回来......
桑栩尖叫一声,奋力将他推开,两只手撑着地上,连连后退。
反应过来的贺烬:......
这误会大了!
他往地上一坐,手撑在地上,整个人松懈下来,松了口气。
他干净的脸上还挂着淅淅沥沥的水滴,还有五根纤细的指印。
默了两秒,他才一脸自嘲地抬起手,揉了揉自己被打的脸,然后站起来,一言不发地往堤岸走去。
桑栩发懵地盯着他的背影,反应过来,刚才他是在给她做人工呼吸.....
贺烬走到堤下,突然回过头来,干净帅气的脸上露出一丝讥讽:“你就这样对待你的救命恩人?”
桑栩:“......对不起啊......你没事吧?”
贺烬无语:他能有什么事?有事的人不该是她?
转念一想,便明白过来,她为什么那么问了。
难道到现在她还以为刚才他是要自杀?
贺烬无语:“你刚是想救我?”
桑栩尴尬地点头,人没救到,自己差点报销了,这大概是她一生都洗不掉的“污点”了。
“我不说了我不自杀吗?而且,你跳下来之前,不应该先看看?”
怪他咯,没有给她说,自己只是想跳进河里清洗一下。
但当时的桑栩太着急了,她压根就没看,要是看了的话,她就知道贺烬不是在自杀,而是在洗澡了。闹了这么大个乌龙,若不是贺烬及时发现,还差点丢了命,桑栩觉得自己的脸丢到老家了。
她低着头,不敢看他。
贺烬一个弹跳,抓住堤岸,翻了上去。
桑栩连忙也跟了过去,可是,堤坝对她来说也太高了点,她跳起来只能勉强摸到堤岸边,根本够不到着力点。
她抬头看向贺烬,想求他帮忙,在看到他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后,她气馁地放弃了。
贺烬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却没有一丝要帮忙的意思,甚至脸上还挂着看好戏的表情。桑栩又试了几次,最后终于确定,没有他的帮忙,她真地上不去。
她看看贺烬,心头叹气:哎,就不该打他那一巴掌!
河边的风很大,浑身湿透的衣裳,让她禁不住打了个寒噤。上不去,就意味着今晚会在堤下呆一晚,明天大概率是重感冒。
一想起重感冒那种头晕头疼鼻塞咽喉痛......桑栩颤抖了一下,不要,她才不要感冒呢!
她厚起脸皮,举起两只小白爪爪,可怜巴巴地望着他,“贺叔,帮帮我!”
贺烬那张没有表情的脸变得玩味起来。
为了求他帮忙,她竟然连叔叔都叫上了!
只是,她求他,他就一定要帮?
他可没求着她“救”他。
他蹲下来,好看的唇角勾起,带着些嘲意:“桑祁那小子虽然混点,但还是挺有骨气的,没想到他妹妹这么没骨气......”
你就嘲吧!你高兴就好,只要你拉我上去。
桑栩心里腹诽,但姿势不变,倔强地举着一双小手手,瞪着一双乌黑的漂亮的大眼睛看着他。
她的眼睛大且圆,有种天然的萌态,给人一种无辜感,像极了一只萌哒哒的白幼兽。
两人对视了好一会儿,贺烬忽然觉得自己不帮她,挺罪恶的。
操!就很无厘头。
桑栩的手都举软了,再看贺烬的表情,依然没有要帮她的意思,这位大佬果然如传闻中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啊。
算了,呆一晚就一晚吧,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她气馁地刚想放下手,下一秒,手腕上一紧,人一下子被提了上去。
桑栩:......
城北的西荣胡同,是汐城的贫民窟,聚集着汐城最穷苦的平民百姓。
这条胡同很长很深,七弯八拐,尽头处有一栋很旧的职工单身宿舍楼,楼前有一颗长得张牙舞爪的皂角树,这个季节,皂角已接近成熟,一串串皂角挂了一树,散发着阵阵清香。
夜风习习,皂角树的繁枝密叶轻晃,发出一阵窸窸窣窣的轻响。
就在这时,树干下正对着小门突然开了,伴随着一声陈旧的“吱嘎”声。
紧接着,出现一名头发花白,背有些驼的妇人。
妇人干咳了好几声,才扶着门跨了出来。
靠着墙,又是一阵急喘,等气急感稍缓,她才抬起头来缓缓看向巷口。
这个时间点,贺烬还没有回来,她的脸上露出焦急的神色。
018脑补太可怕
她记得丈夫死的那天晚上,便是没有按时回家。
右眼一直在跳,不是什么好兆头......
又一声“吱嘎”,隔壁的门也开了,王二狗穿着一件背心出来,挠着脑袋,看到贺母,脸上露出一个憨笑。
“贺婶,您还没睡呢?”他露着一排白森森的牙。
“嗯,还没。小王,你怎么也没睡啊?”
“睡了。”王二狗挠挠脑袋,“还没睡着,听到你门响,我出来看看。”
然后他又问,“烬哥还没回来啊?”
贺母先谢过他的关心,然后道:“还没呢,也不知怎么回事,叫人担心。”
王二狗憨笑着道:“贺婶,你就别担心啦。烬哥能有什么事?您身体不好,还是早点睡吧。”
都说远亲不如近邻,这话倒是有点道理。
贺烬不在时,王二狗会特意留意贺母的情况。
他父母死得早,早早便辍了学,在铁厂当学徒工养活自己,早先还小时,受到小伙伴的欺负,那时的贺烬帮过他不少,两人也因此结下了深厚的友情。
一阵夜风吹来,贺母禁不住又急促地咳嗽起来。
不远处,也不知是哪家的窗口,突然传来不满的骂声:“痨病婆,怎么还不去死,天天咳,吵死人了!还让不让人睡觉?”
王二狗顿时火起,不顾夜深人静,泼口大骂:“你他妈哪家的啊?站出来,看老子不打死你,咒一个病人,你他妈好意思吗?你他妈不就占着烬哥不在,有种当着烬哥面骂啊!”
那人似乎是被王二狗那无赖式的骂声吓到了,倒是没有再吭声。
西荣胡同再次陷入了一片寂静中,只剩下一连串撕心裂肺的咳声。
王二狗替贺母捶着背,好不容易,她终于止住了咳嗽。
“贺婶,我扶你进去吧,外面风大。”
王二狗将贺母扶回屋,又叮嘱她早早休息,然后回了自己家里。
十一点半,贺烬终于到家了,他站在家门口,低头检查自己,确信身上没血腥味,也看不出挨打的痕迹,才掏出钥匙转动门锁,轻轻推开了房门。
隔壁屋内,一片漆黑,知道母亲睡了,他松了口气。
今晚挨打,身上有不少淤青,要是被母亲看到,又要担心了。
他正想着,隔壁传来一声竹子床板的“咯吱”声,紧接着母亲的声音传来。
“是小烬吗?”
“妈,吵着你了吗?”
“没有,我没睡着。”接着隔壁屋里传来窸窸窣窣的起床身,贺烬连忙道:“妈,你别起。”
“饭在电饭煲里温着。”儿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贺母每天都会给他准备宵夜。
贺烬迅速换上干衣服,然后去了厨房。
他家住的是三间单间,是单位分的单身宿舍,三间屋被打通,一间作厨房,两间住人。因为是单身宿舍改造的,每一间屋的外面,还保留着单身宿舍的特点,那就是每间屋对外都有一扇门。
......
桑栩是被窗外小鸟的欢腾声闹醒的,睁眼时,已是日上三杆,阳光从窗棂倾洒而进,透过枝桠,在粉色的地毯上撒下斑驳的碎影。
她起床洗漱完,便去叙园陪奶奶用早餐,又陪奶奶说了会儿话,便被奶奶以学习为主的理由赶回了主院,她上楼换了一套莫代尔晨练服,拿了瑜珈垫,在院子里练形体。
她单脚站立,一条腿举过头顶,完美地拉出一字马。
何妈刚好经过,惊叹:“小姐,你不会是一直跳舞的吧?你这柔韧性也太好了吧。”
桑栩嘿嘿笑:“是啊,我以前一直跳舞的呢。”
她上一世主修的是芭蕾,之所以选芭蕾,是因为妈妈的缘故。
她很小的时候,并不知道自己的妈妈不在了,每次和老爸出去玩,看到人家有一家三口,就很羡慕地问老爸:“粑粑,小栩的麻麻呢?”
那时的老爸总说妈妈去了遥远的地方,等她长大,会回来看她。
她等啊等,直到后来,无意中听陈果叔叔和赵凯叔叔谈到妈妈死了。
那一次,她又哭又闹质问老爸为什么要骗她。
她撒泼哭闹得太厉害,老爸失手打了她。然后,接下来几个月,她都没见到老爸,她以为老爸不要她了,哭得很伤心,还对陈果叔叔说让粑粑回来,她会乖的。
陈果叔叔告诉她,粑粑没有生他的气,粑粑只是有事暂时回不来。那段时间,是陈果叔叔和赵凯叔叔轮流照顾她。
他们告诉她,以后不能和老爸问妈妈的事,要问的话只能问他们。
她那时便隐约感觉到粑粑的失踪与自己提麻麻有关。从那以后,她再也不问粑粑有关麻麻的事。
后来,她从两位叔叔那里知道了好多有关妈妈的事。
比如,妈妈是个大美人,妈妈会跳芭蕾,妈妈是瓦尔纳国际芭蕾舞世界冠军......
出于对妈妈的崇拜和思念,她选择了学芭蕾。
可老爸却从来不看她跳舞,她甚至还因此怨恨过老爸。直到老爸出事后,陈果和赵凯叔叔才给她讲了原因。原来,老爸在妈妈出事后,便得了抑郁症,每次看她跳舞,他都会想起妈妈......
而那次,爸爸离开了她几个月,正是因为抑郁症,不得不去国外作心理治疗。
桑栩想起以前便想流泪,爸爸那么爱她,可她却一点也没察觉到爸爸的病情,如果不是因为爸爸自杀,她甚至可能一辈子都不知道。
爸爸为了爱她,一个人默默地承受了多少啊。
“他其实做得真地很好了,一直在配合医生治疗,也一直在努力抑制病症不复发.......”陈果叔叔给她讲起老爸的病情时,流了泪。
桑栩一边回忆着往事,一边暗暗下定决心,这一世,她一定要为老爸守护好妈妈。
练完形体,她坐在长椅上想老爸和贺烬的事,希望能找到突破口,将二人之间的结打开。
想到昨晚那位光头大哥威胁贺烬让他三天后交钱,桑栩便觉得头大,三天,最迟也就是后天。
贺烬说那晚出事没拿到工资,但接下来的这两天他能拿到吗?
如果拿不到又怎么办?
如果贺烬真被逼得从了琛哥又自私办?
老爸会不会更加危险?
......
桑栩的脑子乱如麻。
不行,她绝不允许贺烬再受到伤害!
他受的那些伤害会一一反射到老爸身上,最终老爸会承受贺烬从别人那里受气而带来的怒火!
尤其是桑栩一想到那位叫琛哥的,十多年后,会满门被灭,她就吓得瑟瑟发抖。
想到这,桑栩完全坐不住了。
她一定得弄到钱,帮贺烬一把。
可是,爷爷不在家,而且,现在自己身份还没被认可,爷爷真地肯给她钱吗?
正在犹豫间,她的手机响了。
来电显示是爷爷,桑栩高兴赶来,赶紧接通了电话,笑得甜极了:“爷爷,你怎么想起给小栩打电话呀。”
019你当老子开银行?
“乖孙女,下午给你和小祁去做DNA检测,你准备一下。”
说是准备,其实就是通知一声。
“知道啦,爷爷。”
爷爷办事效率还挺高的,昨晚才说的事,今天便行动了,果然是雷厉风行的大总裁呀。
桑栩想了想,今天做DNA,结果出来大概就是三五天之后。
不过,从刚才的电话里听爷爷叫自己乖孙女的时候,桑栩猜测爷爷多半是信她了。
哎,真不容易。
下午,桑家客厅。
被中途叫回家的桑祁在听完老爸的话后,少年一脸的不可置信:“桑老头,你是发烧了还是被小傻子洗脑了?”
“或者是被下了降头?”
“小傻子的话你也能信?”
“要真能穿越、重生,老子都想试一试。”
“老子想穿越到一千年,说不定老子那时是个将军或王侯,甚至有可能是英明的皇帝陛下。”
“.......”
巴拉巴拉。....一大堆,说得桑栩差点笑了。
老爸这中二气质哟,真的,绝绝子,打死她都不相信,老爸年轻时是这样!
老爸,你会被打脸的。
“我看,要做DNA,还是你和小傻子做。”桑祁觉得无语。
对于桑祁的强烈反应,本在预料之中,桑烨然倒也见怪不怪了,平静得很。
而且,自从桑栩说了他对儿子的方法有错后,他也是反复思考,也发现了根源所在。
最后,痛定思痛,下决心好好改。
改正的第一条便是要学会接纳傻儿子的日常口嗨。
桑祁还在继续:“我也是服了你,桑老头,我给你说,宠女儿不是这样宠的。你不能什么都依着她,这么荒唐的要求你都答应?”
“你这样会惯坏她的。”
......
桑烨然:儿子这么能讲,他怎么就没发现呢。
桑祁说得口干舌燥,直到回过神来,看到老爸和小妹坐在沙发里,两人神同步地一人一边一左一右,动作一模一样地撑着脸,一脸平静地看着他。
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不是,老子说了这么久,老头子竟然无动于衷?
他火大得很:“反正老子不会和她测什么DNA。”
说着,他抬脚就走。
“站住!”威严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并不要你做什么,贡献两根带毛囊的头发就好。”
桑祁:.......
合着我说了那么多,都是白费?
还是要测?
少年怒气冲冲地回头盯着他爸:“如果测出来不是怎么办?撵她走?”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他对桑栩也有了一定的感情,觉得家里有个妹妹真不错。
“谁给你说要撵她走,是与不是,她以后都是我们家的人。”
桑祁:早说嘛!吓老子一跳。
他脑袋上扒拉下两根头发,拍到茶几上,“可以了吧?”
桑烨然:......
这小祖宗!
“爷爷,你不要生爸的气啊,他会改好的。”桑栩连忙安慰受了气的爷爷。
桑烨然揉了揉眉心,:“当老子的哪有真地和自己孩子生气的。”
桑栩马屁拍得贼溜:“我就知道爷爷最好了,最疼我爸了。”
桑烨然伸手摸摸她的小脑袋,叹气:“还是女儿乖。”
然后,他疲倦地靠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
桑栩特别乖巧,主动替他按肩。
她一边按,一边盘算着怎样问爷爷要钱。
想来想去,最后她给桑烨然说自己不喜欢前几天“靓衣橱”送来的衣服,觉得风格不适合自己,想另外买。
“靓衣橱”是桑氏集团旗下的服装品牌,桑氏集团业务涉及甚广,从地产到时尚,甚至美食都有涉足,从而支撑了大半个汐城的产业,也因此,桑家在汐城的地位是相当高的。
听完女孩的唠叨,桑烨然豪爽地答应了,然后,从钱夹子里摸了张黑卡给她,让她喜欢什么就买什么。
桑栩拿着无限额黑卡,兴奋地跳了起来,“爷爷,你这么大方啊?”
“你不怕我把家败光啊?”
桑烨然乐呵呵的,“我桑家的闺女,怎么败都行,有我桑家的儿郎顶着。”
“爷爷,你这是让我拼爹呀?”
“那也是你幸运生在我桑家啊。”桑烨然一点也不觉得自己的思想有错,他对儿子要求严格,但对女儿基本没有要求,他的思想倒很符合二十年后的一个主流思想,说什么“女儿要富养,儿子要穷养”。
“爷爷,你这样让我好没成就感的。”桑栩撅着嘴,灰常之无语。
桑烨然笑道:“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
桑栩:......古板的爷爷思想和言论好先进啊,完全是二十年后的啊。
下午三点半,桑栩站在银行外面,手里攥着爷爷给的信用卡,看着银行门口进进出出的人们,心里叹气。
取现呢还是不取?
明明手中攥着一张无限卡,可是,她却觉得自己好穷啊。
要帮贺烬的话,必须得从信用卡里取现才能成。
可是,信用卡取现的话,爷爷很快就会知道,到时,该怎么向爷爷交代?
犹豫半晌后,桑栩还是放弃了用信用卡取现,而是直接拿出手机,拨通了老爸的电话。
“爸,我没钱了,我要钱。”电话里,桑栩张口便来,毫无心理压力,女儿用爸的钱,天经地义,一代管一代嘛,问爷爷,她都还有些不好意思。
“要多少?”
“五......千?”桑栩犹豫地吐出这个数字。
“五千?没有!
你当老子开银行?
老头子一个月才给老子三千块,你张口便要五千,这才月中!
你让老子后半个月喝西北风?”桑祁劈头盖脸便是一顿胖骂。
桑栩心虚得不敢吭声,其实她也很犹豫的好不好?
贺烬欠钱被打,还分期付给对方,可见借的钱不少。
而且,他在歌舞厅上班,还是包间里服务,那里面,小费可不少。
桑栩暗自估算了一下,他一个月应该两千没问题。
其实,两千这个收入已经比这个时代编制内的工作人员收入都翻倍了。
贺烬能获得那么高的收入,说白了,就是靠脸!
包厢的客人都喜欢点他,人长得好看,看着顺眼,舒服。谁去包厢不图个心情愉快啊?
所以,桑栩觉得能多给贺烬一点钱就多给一点,帮他尽快还完债务是当前大事。
020这妹子莫不是有毛病?
听老爸在电话里怼天怼地怼空气完后,桑栩又试探地问道:“要不,两千?”
“桑叙!”桑祁连名带姓地叫道,表达自己内心无比的愤懑,“你还是不是老子的亲妹子了?”
桑栩理直气壮:“当然不是亲妹子,是亲女儿!”
桑祁:你个傻子,等DNA出来,就等着打脸吧!
桑祁才不相信这么荒唐的事呢,他是唯物主义者!
相对来说,他更愿意相信桑栩是大脑受到损伤、记忆置换,搞混了自己和老爸的那张脸。
不过,他也不准备和她辩解了,和一个傻子计较,那不是傻子吗?
他凶巴巴地吼她:“要钱,来学校拿!”
真是蛋疼,给了她两千块,他身上就剩下几百块了,也不知这个月熬不熬得下去。
算了,那是自己亲妹,自己不疼谁疼?
虽然老爸证据凶巴巴的,但听到老爸叫她去拿钱,桑栩还是开心极了。
“老爸,你真好,木马。”
桑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肉麻!
“等我哦,老爸,我马上过去。”
桑栩到达一中门口时已是下午四点半,喜滋滋地从老爸手中接过一沓红红的票子,她立即向自己的便宜老爸挥手,“爸,我走啦。”
见亲妹子拿了钱便将自己一脚踢开,没句感谢话,桑祁的脸拉了下来:“没良心的小傻子,说句谢谢不会。”
桑栩乐受其教:“谢谢爸。”
毫无留恋地转身跑了,躲在偏僻的角落数钱钱。
时间还早,五点才放学,桑栩找了张报纸,垫在地上,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坐等贺烬放学。
贺烬家走读,不住校,中午、下午都会回家吃晚饭,桑栩猜测他家离学校不是很远。
桑栩耐着性子等,五点,一群学生一窝蜂地涌出了校门,校门口有几家私人食堂,不少学生都涌去买饭,又过了好几分钟,才见贺烬不慌不忙地出来。
他穿着一件白衬衫,细碎的黑发下,一张硬朗的脸,显得格外的吸引人。
桑栩见他过来,抓起地上的报纸,从角落里钻出来,高兴地挥舞着手中的报纸向他打招呼。
贺烬几乎一下子注意到她,女孩穿着一条白色的及膝连衣裙,像朵初开的百合,点缀着露水,美好得让人怀疑是仙女下凡。
不远处正好有几个女生,看到桑栩向贺烬打招呼,几人不由地议论起来。
“我去,那女生疯了吗?居然招惹贺烬!”
“可惜了,那么漂亮的女生,找谁不好,偏偏找贺烬!”
....
.她们说话的声音虽小,但还是传进了贺烬的耳朵。贺烬回头,冷眼扫了她们一眼,吓得几名女生一窝蜂地散了。
桑栩才不注意这些细节呢,她一心想着要帮贺烬还钱,毫无眼力劲地吧嗒吧嗒上前,“贺叔,我有事找你。”
贺烬冷眸落下,面无表情,“你找我能有什么事?”
小姑娘长得萌,个子娇小,目测近一米七,矮了他一个头。
五官又偏圆,说话还嚅嚅的,令贺烬有一种和小孩子说话的感觉。
“你跟我来嘛。”
贺烬不动。
“来嘛,来嘛。”桑栩觉得大庭广众之下给他钱太不好看了,她说着就去拉他,抓着他的手腕便往偏僻的角落里走。
腕间那触感滑而不腻,细软得不像话,像是没有骨头似的,那感觉......贺烬被烫了似的,差点就直接甩开了她的手。
贺烬最终还是没有甩开她的手,他的目光下意识地看向那只抓着自己手腕的小白爪。
桑栩的手非常漂亮,纤细修长却不见骨,如葱般白嫩圆润却又不显胖,这是一双养尊处优的手,白皙的肤色与贺烬小麦色的肌肤形成鲜明对比,整整比贺烬的肤色白了一个度。
桑栩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忽然意识到不对,连忙放开他的手,尴尬地直搓小手,“我不是故意占你便宜的。”
呐尼?
占便宜?
贺烬搞不懂桑祁这妹是怎么回事,看着挺聪明的,实际又蠢得很。
他的唇角不由地微勾起来,心底喃了声:小傻子!
贺烬跟上她的步伐,走到偏僻的角落。
周围没人,一道凸起的墙角将这个角落绝佳地挡住,他停住了脚步,淡声问道:“有事?”
“嗯。”桑栩认真地点头,脑海里斟酌着,语言组织了又组织,才委婉说道:“贺叔,你还记得我哥砸你场子的那天吗?”
贺烬微皱起眉头,斜睨着她,“你来帮我回忆我的狼狈时刻的?”
OH,NO!她怎么敢?
桑栩:“......并不是。”
她咽了口吐沫,继续:“要说狼狈,应该是我哥。”
“嗯?”贺烬有些意外,轻扬了下调子,拖着性感的鼻音。
桑栩的心颤了颤,别说,老爸这死对头,真是又帅又撩。
之前,她怕他,还没什么。现在,她不太怕他了,她那颗少女心啊,真地有点遭不住。
她深吸了一口气,暗中警告自己:不许心猿意马!
早恋、暗恋,这些对她来说,都是不可能滴!
她可是要冲芭蕾世界冠军的人,不能分心!!!
“九年义务教育教过我们五讲四美,心灵美的人最美,怎么都不会丑。你没有错,所以,不狼狈,我哥欺负人,他行为不美。”
啧,这妹子莫不是有毛病?贺烬有点费解。
桑栩讲这话时,脑海里回忆起巷道里老爸追求者念情书的那些内容,特无厘头,特夸张,特震撼,也许,这个时代就流行这个吧。
所以,她这样讲,没毛病?
搞不好,贺大佬一高兴,一会儿说起正事来,他一下子就答应了呢。
“你找我,就是为了这事?”
“不不,我上次不是说了,我会代我哥补偿你吗......”
贺烬的唇角不由地勾起一抹邪佞的弧度,“你......补偿我?确定?”
这语气......好像有点误会唉。
桑栩咽了咽口水:......
他比她高很多,她看时,不得不抬起头仰视。
从她这个角度望上去,刚好对上他凌厉性感的喉结,然后,她努力抬眼,触及他那张足以让人沦陷的脸。
021其实我是他女朋友
21我给你钱吧
桑栩压抑住内心曝粗口的冲动,只留了后半句在心头:老爸这死对头是真好看啊!
对上那张祸.国.殃.民的脸,她的心跳漏了半拍,脸禁不住有些发热。
怕他看到自己涨红的脸,她赶紧低头,原本想好的话被她忘得一干二净,她简单粗暴地说道:“我给你钱吧!”
贺烬一头雾水:???
“我给你两千块,希望你大人大量,放过我爸。”桑栩觉得自己刚说的那句话有点傻,快速补充完这句话后,从兜里掏出一沓钱往贺烬衣袋里一塞,拔腿就跑。
贺烬:......两千块,想包.养老子?
桑栩回到家里,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坐在家门口的台阶上,双手抱住自己,心想:他收了那两千块,应该会原谅老爸吧?
就在这时,电话响了。
她刚接通,桑祁气急败坏的声音如雷般震得她耳膜发聋,“桑小叙,你还有没有脑子?拿老子的钱去养小白脸?你他妈知不知道老子一个月就只有三千块,老子勒紧裤腰带,不是拿给你去犯傻的!”
桑栩被他吼傻了:???
还有,别骂“妈妈”呀!
“爸,你在说啥啊?”无辜的口吻。
“你给老子说,你是不是给了贺烬两千块钱?”
桑栩一下子明白过来:“......我.....好像......给了吧?咋滴啦?”
桑祁气得直拍脑门子,“你给老子听着,不许靠近那个烂人!他妈的,什么人呐,敢拿老子的钱来砸老子的脸!”
“爸,我是帮你解决问题啊。”
桑祁:......
啪,电话挂了!
哎,贺烬把钱还给老爸了。
桑栩这下又发愁了,虽然不能保证两千块够贺烬还这一次的分期款,但他收了和不收的意义大不一样呀。
桑栩心里苦,她站起来,在院子里踱来踱去。
最后,蹲在地上,拿起一根小木棍,毫无灵魂地逗弄蚂蚁。
再后来,她决定,今晚再去一趟夜色歌舞厅,了解下贺烬的情况。
傍晚,吃过晚饭,桑栩顺利地来到了长安街的夜色歌舞厅。
这个时代的歌舞厅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女士跳舞不收钱,除非有其它的消费,比如茶水、饮料或酒等。
也因此,桑栩没花一分钱便进了歌舞厅。
地面上旋转着天花板上小彩灯射下的光点,细细碎碎地旋转着,音箱正放着一段缓慢优美的老歌,水晶台上却没有女歌手的身影。
舞池里一对对成年男女搂在一起跳着慢四步,气氛暧昧懒散。
桑栩绕过舞池,辗转到柜台前,问领班:“你好,我想找工作,能问下你们这里谁负责吗?”
当然,找工作只是一个借口。
领班是位年轻小哥哥,看到桑栩的第一眼,眼神亮了亮,很热情地为她指引:“你从柜台绕过去,一直往里边走,尽头的那间屋是我们经理的办公室,找他就行了。”
桑栩谢过领班,快步往里边走去,还没到办公室门口,便听到办公室里传来一男一女的争执。
“张经理,自从你把我挖过来已经两年了,可这两年来,物价在飞涨,但我的报酬却纹丝不动,不加钱的话,我我今晚是不会唱的。”
“梅姐,当初签约时,我们给你的是超出你价值的价格,总体算下来,你并不亏。”
“你说是超值就是超值?在我看来,并不如此。”
“那你说说,整条长安街,不,整个汐城,两年前,谁还能给得起一百块一场?你一场两曲,每曲五十块,比整个汐城的歌手高出整整二十块。”
“对啊,两年前我能拿到比别的歌手高二十块一首歌,可现在呢?我和他们平起平坐。”女人的声音中带着愤懑。
“今时不同往日,梅姐,你也不想想,你还是以前那个横霸汐城的一姐吗?”
桑栩站在办公室门口,不好打扰,只能静静地站在门边,悄悄观察里面的二人。
室内,一名打扮时尚的卷发女子,不过,那张脸却很明显得棇衰老,她坐在办公椅里,翘着二郎腿,右手指尖夹着根烟,手肘支在办公桌上,一副吃定了对方的表情。
而办公室的另一端则是一位眉眼焦灼的西装男子,正是夜色的经理。
老板给他下了任务的,如果本月利润不达标,要让他走人。
前几天歌舞厅里出了点事,被叫去训话,还让整顿,搞得这几天生意都冷淡了不少。
而梅姐大约是听到了风声,故意落井下石,在这当口,和他提增加报酬的事,这简直要他命了。
如果不答应她,梅姐走了,只怕生意会加倍冷淡,别说等到月末了,只怕月底不到,老板都要叫他走人。
如果答应她的要求......
之前的利润老板就不满意,现在人工成本增加.......
经理烦得不行。
梅姐大约也看出了他的纠结,站起来,道:“你先想想,我去隔壁休息室休息休息,一会想通了,就叫人来通知我上台。”
说着,女人踩着一双恨天高,身姿摇曳地走了出来。
在门口,刚好看到桑栩,她不由地多看了她两眼。
像桑栩这么漂亮,气质又好的女生,汐城确实少见。
见女人走了,桑栩立即敲响了门。
“进来。”经理连头都没抬。
桑栩走了进去。
见进来的是个漂亮的小姑娘,经理微愕了下,“有事?”
“张经理,我是贺烬的朋友。我想问问,那天晚上有人闹事,会不会影响他的工作?”
“他啊?”经理不由地拖长了嗓音,装腔作势,“惹了桑少的人,我们不敢要。”
“如果我能让我爸.....桑祁不来闹事,你可以收下贺烬吗?”
经理冷冷地瞟了她一眼,身子往后一靠,便训起人来:“小姑娘,我们舞厅开门做生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贺烬又不是我亲戚,既然他惹了麻烦,我还留着他干嘛?你看我像是吃多了吗?”
这话是相当不客气了。
桑栩算是明白了,经理是不会再要贺烬了。
她心里有点失望,但又无可奈何,想了想,她又礼貌地问:“张经理,听说大前天是发工资的日子,因为出事了,工资没发,不知道贺烬的工资......”
022长得乖就是可以这么嚣张
经理不由地又看了她一眼:“你是他什么人?”
桑栩只得撒谎:“他是我邻居,我们关系挺好的,他欠我钱,本来到了还钱的日子,但他还没还。”
经理打量着她全身上下的名牌,很难想象一个富人怎么可能住在北边的贫民区,又或者一个住贫民区的人怎么会住在富人区。
他轻哼了一声:“真看不出他有你这样有钱的邻居。”
桑栩:......
随口撒了个谎,却被人拆穿,真是不要太尴尬。
但为了老爸,桑栩决定这脸她不要了,继续编织谎言:“其实我是他女朋友,他以前每个月都交工资的,这个月他没给我,我都没钱买衣服了。”
真应了那句话,“一句谎言要用十句谎言来弥补”。
经理一言难尽地看着她:“所以,贺烬的工资全给你买名牌衣服了?”
桑栩没有吭声。
经理不说话了,抖着二郎腿,心思却活跃着。
难怪贺烬那小子会看不上那些富婆,以前还以为他正直,原来是被养刁了胃口,家里养着这么个小美人儿,外面的,谁还吃得下去啊。
不过,现在这些孩子也太......
经理想着,随口就说了出来,“他惹了事,被辞退了。对于辞退的人,我们一般会审核一个星期,再发工资。”
桑栩一听就头大:老爸真是作死啊!
后天,贺烬就要交钱了!
正当桑栩愁眉不展的时候,大厅那边隐隐约约传来一阵喧哗,领班匆匆跑进来。
“经理,不好了,有人闹事了。”
经理头大:“又出什么事了?”
“那些人不满意芸姐,都在叫让梅姐出去唱!”
芸姐,是经理提前找好的,准备换掉梅姐的人。
之前梅姐和他提过加待遇的问题,为了防止梅姐突然撂挑子不干,经理提前做了准备,只是......
“其实,芸姐唱得也不见得比梅姐差了多少。”领班犹豫了一下,“我觉得那几个带头的像是故意针对咱们。”
商业对手故意来搞事情,可却没有证据。
经理是个久经沙场的人,明白过来后,立即让领班去请梅姐上场。
桑栩没有立即离开,而是陷入了沉思,她要怎样才能帮到贺烬呢?
甚至她在心里祈祷梅姐也摆不平。
大约是心诚则灵,一会儿后,领班又飞奔而来,“经理!不好了!”
“又有事?”经理毛躁得快抓狂了。
领班硬着头皮:“那些人真地像找渣的,他们问咱们夜色是不是要关门了,竟然叫个老女人来唱歌......”
“啪!”经理气得当场拍桌子,这不明显来找事的吗?
“走,老子会会他们去。”
“经理,我可以试试。”身后,一道清糯的声音响起。
经理回头,看向角落里的桑栩,那女孩竟然还没走?
他上下打量了桑栩一眼,嗤笑了声:“你?”
现在的小姑娘可真有意思,年纪不大,牛逼可吹得老大了!
桑栩自信得很,大大方方地迎上经理不屑的眼神,认真道:“我真的可以,如果我镇不下场子,你再用你的方法,你看怎样?”
经理当然可以直接将那几个人赶跑,但主动赶人,这会给顾客带来不好的影响。
他微一沉吟,死马当活马医,“行。只要你能把今晚这件事压下去,我可以在我权力范围内答应你一个条件。”
救场如救火,桑栩没有一丝迟疑,快步走了出去。
经理怕事情再出意外,快步跟了出去,一边问桑栩:“你需要什么伴奏,叫他们准备。”
“有钢琴吗?”
“有。”
“那我自己来。”
经理:!!!
领班:......
为毛有种要被打脸的赶脚?
桑栩迅速地站到了水晶唱台上,她穿着一身简洁美好的白体恤,一条高腰牛仔九分裤,露出纤细精美的足踝,脚上一双平底白色板鞋。
整个人美好得纤尘不染,如一株盛开的百合,美好得让人不忍亵渎。
舞厅里蓦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怔住了。
这种风格,可是他们从未见过的。
这女孩要干什么?
大家好奇地看着她。
桑栩站在绚烂的镁光灯下,与一群花枝招展的形成鲜明的对比,显得格外清丽出尘。
过了好几秒,才有人反应过来。
“天呐,这是新来的歌手吗?太仙了!”
“盛世美颜啊!”
“小仙女,我要粉你!”在如雷贯耳的掌声中,有人高喊。
“粉她,粉她,粉她!”
节奏性的呼声,与二十年后的追星火爆现场无它。
果然,每个时代的追星族都是有共通性的。虽然,桑栩现在不是明星,却感觉到了体会到生为明星所拥有的那种极度荣誉感。
怪不得人人爱当明星,人人也爱追星。
面对这样热烈的场合桑栩神态自若,一点也不发怵。上一世,从小到大,她经历这种场面数不胜数。
她从小就表现出非凡的艺术天赋,幼儿园跳个舞,她都身居C位。更别说后来,她选择了芭蕾作为自己的专业。
经理本以为她会怯场,在看到舞台上大大方的她后,那颗悬在嗓子眼的心才一下子落了下去。
他伸手抹了把额上的冷汗,心甚欣慰。
舞台下,是观众们热情的纳喊声。
“天呐,天呐,妹妹好小啊,妹妹你真地会唱歌吗?”
“有十八了吗?”
“约不约啊?”
“妹子有点乖啊,大哥们,不要为难人家。”
......
桑栩是真地长得很有路人缘,白白嫩嫩的鹅蛋脸上,五官偏圆,让她很有一种白幼兽的稚嫩感,让人不经意便产生保护欲......
就算偶尔有人说些砸场子的话,台下便有人维护她。别说那些雄性,天生有着保护欲望,就连场子里的小姐姐们,都要帮她。
哎,这该死的路人缘。
活该她吃这口饭!
女孩笑得甜甜的,人畜无害,哎,长得可爱就是可以这么嚣张。
她微笑着鞠躬,清淡地开口:“谢谢大哥哥大姐姐们的捧场,下面,我将为大家带来一首《打开定位系统》。”
就这么两句话,现场的观众都遭不住,一个个热情得如冬天里的一把火,场面之热烈,史无前例。
23就是个宝藏妹子
她微笑着鞠躬,清淡地开口:“谢谢大哥哥大姐姐们的捧场,下面,我将为大家带来一首《打开定位系统》。”
就这么两句话,现场的观众都遭不住,一个个热情得如冬天里的一把火,场面之热烈,史无前例。
经理都被惊呆了,哪怕是曾经在汐城娱乐场独占鳌头的梅兰,也没有给夜色带来过这么震撼的人气。
哎,活该她吃这碗饭!
经理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眼角还泛起了褶皱。
一个经营娱乐场所的经理人,自然是很注意维护自己形象的,平日里,他也很注重保养自己的,面膜、护肤品可没少用过,平时,连笑都不敢大笑,就怕眼角长鱼尾纹。
而这时的他却连什么都顾不得了,就很开心,那笑给个米勒佛似的。
他真是操多了心,这女孩天生就是为舞台而生的。她往那里一站,就成了一道招牌。
经理在惊喜之后,心情又有点复杂,这个女孩,真地如她口中说的那般,是需要靠贺烬挣工资买名牌包装的人吗?
就在这时,热烈的氛围中,突然发出几个不和谐的声音。
“夜色是穷得请不起歌手了吗?找个小屁孩来唱儿歌?《定位系统》,他妈,这是啥子破歌?没听过,老子要听《十八摸》。”
桑栩心里骂:去你奶奶的,你以为是旧社会啊,想听《十八摸》,那你死回去啊!
不协调的声音继续起:
“我看,还不如唱《卖报歌》,多少大家还听过!我们还可以做一回少年,哈哈哈哈.....”
然而,除了那几人,根本没人跟着起轰,酒吧里,只有那几人的尬笑在回荡,别提多尴尬。
......
经理眼尖,一眼认出那几个人。
那几个人他看到过,有一次,他看到他们和隔壁初阳酒吧的经理在一起。
经理心里咯噔了一下,难道是初阳想搞夜色?
最近,改革开放的春风挂得紧,大江南北飘遍,各地酒吧如雨后春笋遍地生花,也使得他近来业绩受到冲击。
而初阳就是离夜色最近的一家酒吧,听说酒吧的背景不小,经济势力雄厚。
不管它背景如何,都是靠正常做生意吃饭的人,经理也不是吃素的。
想搞垮夜色?那么容易?
经理轻呵了声,摸出手机,准备报警,虽然这是下下策,但他实在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就在这时,麦克风里传来桑栩清甜的声音:“还没听,就否定,几位大哥,你们就不怕被人怀疑别有用心吗?”
淦!一句话击中要害!
经她一提,酒吧里的顾客也有了猜测。
“对啊,人家还没唱呢。刚才的,你们说人家不行,换了个行的,你们又说人家老,现在换个年轻的,还没开口,就说不行,这分明就是故意找茬嘛。”
“会不会是同行竞争,故意使坏啊?”
“是哪家啊?太缺德了.......”
“你们不听就请走,这么漂亮的小仙女就算唱不好,老子都要支持她。”
......
到后来,有人甚至直接喊:“保安呢,快把人弄走,直接送警.察.局。”
那几人见势态不对,心虚地溜了。
经理:......
真是汗颜,亏他还想直接报警!
人家小姑娘一句话就激起公愤。
若是真地报警,只怕是会影响后面酒吧的生意,外面一传十,十传百,说夜色去不得,出事,那可就惨了......
报警,是经理万不得已才做的事。
自己的人去抓人,也是他不想发生的事,一旦发生这种事,都会影响酒吧的业评。
看到桑栩轻松地解决了难题,经理松了口气,心里祈祷,但愿她唱得还将就。
桑栩见人走了,便提了麦克风,走向一旁的三角钢琴。
然后,她施施然在钢琴前坐下,坐姿高雅,头微昂,背挺直,露出优美的天鹅颈,那气质高贵得不像话。
她伸出纤纤手指在钢琴上一拨,调了下音。
顿时,顾客们怀疑了自己的耳朵。
我去,调个音都这么好听!
这是什么神仙级歌手?
还有还有,小仙女这是要自弹自唱吗?
醉了,醉了!
这简直就是个宝藏妹子嘛!!!
顾客们未听而先醉。
一名乐队成员上前,关切地问她要不要乐队一起伴奏。
桑栩淡淡回道:“没有乐谱,不好伴奏。”
众人:......
卧槽,牛逼!
什么歌能让乐队都找不到乐谱?
就在大家一脸震惊的时候,桑栩已惊艳开嗓:“放下拥挤,放下冷漠.....”
与众不同的曲调令顾客们又是一愣,天呐,这歌也太好听了吧!
而且,好独特啊!
《打开自动定位系统》就算在二十多年后都是一首极具独特性的歌曲,何况在这个什么都不如二十年后丰富的年代。
桑栩将苏运莹的唱腔模仿得维妙维肖,还带上自己的海豚音特色。
瞬间,野性、带着部落感的欢脱气息迎面扑来......
顿时,舞池里的人们如同被传染了原始部落的奔放气势,一个个都跳了起来,随着歌声,他们甚至跳出了非常创意的舞蹈。
动作怪异,如同天生出自非洲原始部落,生来就会似的。
直到桑栩的歌声与钢琴声嘎然而止,舞池里的人们仍旧意犹未尽。
“天啊,真是跳得太尽兴了!”
“太爽了!”
“小仙女的歌曲好带感啊!”
“再来一首!”
......
现场气氛空前高涨。
酒吧昏黄的角落里,梅兰阴沉着一张脸,原本以为到手的鸭子竟然飞了!
如果不是桑栩横插一脚,经理肯定会直接把那几人请出酒吧,到时,她依然可以提她的要求。
此时的经理手中有了王牌,再对上梅兰,简直如王者对青铜,手到擒来。
他三言两语表达了自己的意思,说老板对他有要求,如果利润再不达标,他就得走人,如果给她加工资,无疑会剥去酒吧利润的一部分,他不能答应她。
甚至还说,如果她实在觉得待遇差了,可以另谋高就。
在这样强势的话语面前,梅兰能说什么呢?
她压下心中的怒火,假笑着对经理道:“原来这样啊,张经理,你该早说嘛。我若早知道的话,待遇的事一定不会提。”
024当红辣子鸡
桑栩的江湖话术不落下风,张口便来:“承蒙张经理夸奖,不敢当,不敢当。”
虽然没行走过江湖,难道还没听说过江湖?
小说上不都写着么?
桑栩这时非常庆幸自己上世是个网文爱好者。
接着,经理就力邀她加入他们的大家庭,还说,以她的才华,他一定能将她捧成汐城最有名的当红辣子鸡。
桑栩格外惊悚:我去,二十多年前就有“当红辣子鸡”一说了吗?
一旁的梅兰听得眼冒火光,恨不得把桑栩生吞活剥了。
这是她梦寐以求的梦想啊。
经理为了留下桑栩,那张三寸不烂之舌,简直是舌灿莲花,说得天花乱坠。
桑栩佩服得五体投地,这大概是她见过的最真实的“见人说人话,逢鬼说鬼话”的活生生的版本了。
不过,成人的嘴,骗人的鬼。
桑栩才没那么容易信他呢,何况,她若真想红,爷爷手中有的是资源,她何必找外人呢?自家人不香么?
桑栩不动声色地笑笑,等经理收敛了横沫满天飞后,才慢悠悠道:“不知道张经理之前说的话还算话不?”
这话题转得也实在太快了,刚才他们不是在讲签合同的事?
经理一阵迷惑:“我说什么了?”
桑栩:“你说,只要我帮你解决了眼前的麻烦,你就答应我一个要求。”
经理这才想起之前的承诺,一双精明的眼睛闪了闪,问:“桑小姐有什么要求?说说看,我尽量做到,但不能保证做到。”
桑栩:“你做得到。”
“那你讲。”
“我想你把贺烬叫回来工作,并及时把他工资发了,我后天需要急用钱。”
经理微笑:“好,没问题,不过......”
桑栩疑问脸:?
“你这是两个要求。”
桑栩:!!!
果真是职场精英啊!精得很!
这也算两件?
“不过,我可以答应桑小姐这两个要求。”经理话题又是一转。
桑栩一脸戒备,想要挟她?
“你男朋友,贺烬,可以马上来上班,你回去给他说就可以了。”
桑栩心虚:“经理,还是你们通知他吧,并且,我还有个小小的要求,能不能不要给他说我找过你们。”
经理:“没问题。”
“男人嘛,总是爱面子。”桑栩悻悻地补充,为了增加真实感,毕竟经理答应的时候有点轻飘飘的,似乎不大相信的样子。
经理:我听到了什么?男人?有没有搞错?毛都没长齐......
要是桑栩能听到他的心声,一定会毫不要脸地怼他:你看到过?
其实,她有时挺不要脸的,虽然她长得单纯。
上一世,这种怼人的事她可没少干。
怼天怼地怼空气,和老爸年轻时一脉相传啊。
想当初,她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老爸那样酷酷的霸总会生下她那么一个逗逼孩子。穿越过来后,她才明白,酷酷的老爸骨子里其实住着个逗逼。
“对了,我的另一个要求是,既然你要读书,不能来这里做全职,你能不能偶尔到我做做兼职?”
桑栩能不答应么?
不答应,人家要按流程走,也就是说贺烬的工资要在一个星期后发放。
她等不起啊,老爸的命还拽在贺烬的手里呢。
而且,她也想答应,在这里工作,意味着可以更多地了解贺烬,她一定要将他攥在手心里才放心。
况且,经理给的价格真没亏她,作为汐城娱乐场所著名的驻唱歌手,梅兰的价格才一百一场,桑栩的却给到了一百二。
就当周末出来玩,唱个免费的卡拉OK吧!
走出夜色,桑栩长长地松了口气,和张经理的一番谈话,让她脑细胞死了不计其数。若不是她读书多,她还真应付不过来。
呃,所谓读书多,其实是指闲书。
她不知道的是,她走后,梅兰便立即拐弯抹角从经理那里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并且打起了坏主意。
桑烨然这段时间一直忙于奔波桑栩户口的问题,当年医生开了死亡证明后,桑叙的户口注销了,现在要恢复,却也不容易。
好在,他人际关系网强,户籍处那边松了口,以误销户为由,重新把桑叙的户籍上了回来。
桑烨然出于尊重孩子,还特意在户籍处将桑叙的名字改成了桑栩。
忙碌了一周,终于到了周末。
因为桑栩的加入,原本冷清的桑家忽然就热闹了起来。
一大早,院子里便摆了桌椅和茶,全家人围在一起插诨打科。
桑家是大户,百年来都依着祖宗规矩,并没有分家,平日里人多都是一起吃饭,人少的时候反而各自开小灶。
气氛还算融洽。
连二奶奶姚雪莉都对桑栩笑咪咪的。
桑栩不知道她怎么想,这个女人城府很深,她看不透。
姚雪莉自然是个审时度势的人,既然桑烨然铁了心要眼前这个女孩当女儿,她也没必要硬碰硬。
说着说着,便扯到了桑栩读书的事情上。
既然认了桑栩作女儿,桑烨然便不会吝于她的教育问题,他打算送桑栩去一中。一中是汐城最好的学校,也是全国重点中学。
本来,桑栩是顶替女儿桑叙的身份,身份证上的岁数小了两岁,按理该读高一,但桑栩坚持要读高三,桑烨然也同意了。
前面的事情都说通了,只是在怎样去一中的问题上,爷孙俩意见相左。
桑烨然是一中的名誉校长,每年有一个入校推荐名额。以他的意思,就直接用这个名额进一中,可桑栩却认为,这对其他学生不公平。
桑烨然也不勉强她。
在汐城,每个学生有两次考入一中的机会,第一次是初升高,只要成绩上了一中线,便能进一中,只不过,一中历年分数线居高不下,考一中很难。
第一次没考上一中,还有第二次机会,那就是两年后,进入高三。
每年一中会从校外招收一个尖子班,由各校成绩优异的学生组成,只要通过了尖子生选拔考试便能再度进入一中,当然,这一次的难度不亚于初升高。
025打赌
而其它学校之所以原意在高三时把自己的学生让给一中,是因为这些学生考上大学后,名额会归还原校。
一中老师都是名师,进了一中,考上重点大学的机率会更高,何乐而不为呢?
所以,一中之所以原意,则是为了自己的声望。
虽说名额最终回到了原校,但人家说起来还不是会提到一中,如今年一中的尖子般升学率99%,一本重点大学多少多少个,云云。
正因为是双赢的局面,高三尖子班自推行起,便一直没有中断过。
桑栩要参加的正是这次高三年级的尖子生选拔考试。
一旁的桑以晴直接给整无语了,苦口婆心地劝她:“小栩,你知道考一中多难吗?那可是九死一生过独木桥。全汐城高三学生三千多人争抢五十个名额呢!
你去考,不是浪费时间精力吗?
依我看,早点入校,省得耽误了学习时间。”
桑祁也超无语,妹子车祸伤了脑子,人傻得跟个傻袍子似的,想一出是一出,你一个艺体生,和人家比文化成绩?
二人劝说桑栩未果,一旁的桑烨然拍板道:“小栩想考就让她考,万一考上了呢?再说,没考上不还有推荐名额吗?”
也是,没考上,再用推荐名额进去不也可以么?
但桑祁依旧不肯罢休,气呼呼地道:“你以为她是我?还侥幸她考得上?不对,老子不是侥幸考上,是凭的硬本事。”
说起考一中这事,当年桑祁以名列前茅的成绩考上,狠狠地为桑烨然挣了一脸的光。
只可惜,那光太短了,进了一中不久他就长歪了。
那一年,也正因为他考上了一中,才让桑以晴有了进一中的机会,因为推荐名额给她了。
桑烨然懒得理会儿子的叽叽歪歪,桑祁讨了个没趣,又去游说桑栩,“小傻子,你要认清现实,一中,你是真地考不上。我劝你,还是直接用老头子的名额算了。”
桑烨然顿时不悦:“怎么和妹妹说话的?”
桑祁一脸的不服气:“本来就是啊,她考得上,我手板心煎鱼给她吃。”
桑栩:“打赌啊。”
桑祁:“打就打!”
桑栩:“我考上了,也不要你手板心煎鱼给吃,不现实。我若考上了,你以后听我的,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桑祁嗤笑:“小傻子,你想什么呢?做白日梦吗?”
桑栩:“那你到底赌不赌?赌不起就别说话。”
其他人:......
这丫头还生气了!
桑祁:“怎么不赌?输了你可别哭!”
“谁哭还不一定呢,话不要太满。”
“行,老子和你赌。我输了,我手板心......不,我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听你安排。那你输了呢?”
桑栩:“我叫你爸爸。”
桑祁:“你本来就叫我爸爸。”
“噗~”大家都笑了。
别说,“小傻子”还挺聪明的,差点就把桑祁给绕进去了。
姚雪莉母女也知道桑栩伤了脑子,分不清爸爸、哥哥和爷爷,她怎么称呼桑烨然父子全凭心情。
但桑祁是个正常人,这样说就挺傻,像鱼儿上钩似的。
姚雪莉好笑到不行,但嘴上还是挺会说话:“小祁还真幽默。”
桑祁看着桑栩:“你换个。”
小傻子想忽悠他,门都没有!
桑栩想了想:“考上了,你听我的。没考上,我听你的。这样公平吧?”
“好,就这个。”
桑以晴见状,也想凑热闹。
当然,她凑热闹可不是个小热闹,整整小堂妹,出一口当年的恶气。
“要不,我也加个注?”桑以晴道。
桑栩兴致勃勃:“你想怎样加?”
“我和桑祁一样啊,你考上了,我输。你没考上,你输。”
桑以晴当然不信她能考上,一个傻子,想考上一中,做梦吧!
从小到大,堂妹都比她优秀,这一次她要翻身农奴把歌唱,趁她病,要她命,狠狠挫挫她的锐气。
一旁的桑祁毫无灵魂地笑了:“桑以晴,你要不要脸啊?你明知道小傻子伤了脑子,考不上,还和她赌?”
桑以晴:“那你不是也赌吗?”
怼得还真好!
桑祁:“你搞清楚点,不是我和她赌,是她和我赌!”
桑以晴撇撇嘴:“结果还不都一样?再说,你要真不想赌,可以拒绝啊。”
桑祁:“你......”他竟无言以对!
桑以晴:“而且,我打这个赌也是为了督促小栩。”
说得好像她真地在做人!
桑祁不想桑栩吃亏:“行,你要赌老子不拦你,但赌注.....”
他的话被桑栩打断:“赌注由堂姐定,堂姐,你想好怎么赌了吗?”
桑祁:......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他闭嘴!!!
神一般的自觉!
桑以晴:“咱们是姐妹,赌注小点,意思意思就行。”
“好。”桑栩两手托腮,圆圆的杏眼水汪汪地看着她,像一只天真的小鹿,完全不知猎人正在她脚下挖陷井。
桑以晴大言不惭:“谁输谁绕一中的运动场跑十圈,你看怎样?”
一中的运动场一圈一千米,十圈一万米,都快赶上短距离马拉松了。
桑祁一旁忍不住了:“桑以晴,你别过分啊。”
桑栩:“好啊,就这么定了。”
桑祁:......
他若再帮小傻子一次,他就是猪!
桑以晴格外虚伪:“我看还是算了,你考不上受了打击,还要接受惩罚,双重打击,我怕你吃不消,而且跑运动场好丢脸哦。”
桑祁气得不行,决定当猪:“桑以晴,你耿直点,你明知小栩从小受不得激......”
话还未落,又被桑栩怼了,“爸,我和堂姐打赌,你别插手。”
桑祁觉得自己太蠢了,比猪还蠢。
神仙都救不的人,他去救?他是吃撑了还是脑壳有病?
桑栩完全不理解她爸现在的心情,她的一双眼睛盯着桑以晴那张得瑟的脸,心说:是挺丢脸的,不过,丢脸的是你。
桑栩对自己的成绩还是挺自信的,上一世,她就是个成绩优秀的宝宝。
三小孩打赌,两大人也不阻止。
在桑烨然看来,孩子之间的友情都是通过相爱相杀才变牢固的。
桑以晴怕桑栩输了撒赖,还提议签个打赌协议,说是这样很有仪式感。
026太惊悚,他有女儿了
哪怕她修饰地再好听,也瞒不住她本来的意图。
桑栩却十分畅快地同意了,“好啊,签。”
就这样,桑祁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亲妹子走上了桑以晴的套路,甚至还让他当见证人。
二百五少年仰天长啸:这世界简直太艹爹了,他怎么会有这么笨的亲妹!
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这个见证人,他当得戳心窝!
下午,夏医生亲自将DNA报告团送到了桑宅,他采用的最新仪器,出结果的时间比普通仪器快了一倍。
桑烨然一拿到报告,立即进了书房。
坐在宽大的椅子上,男人打开了密封文件袋,取出了检测报告。
看完报告后,他整个人都愣了。
是眼花了?
他揉了揉眼睛,结论不变。
是在做梦?
掐了自己一把,不是梦。
是他打开的方式不对?
他将文件塞回文件袋,重新拿出来。
或者是他出场的方式不对?
他站起来,走出书房,又推开门,重新走进去。
楼下的“兄妹”二人一抬头,看到自己老爸像中邪似地来来回回,
桑祁和桑栩面面相觑,尔后,桑祁拔高声音:“桑老头,你转魂?”
然,老头子真像是灵魂出窍了一般,根本没听到他的喊声。
桑祁:......
老头子神色太不正常了,他还想叫他。
刚要开口,却被桑栩阻止了。
“爸,你让爷爷静静。”她已经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了。
“?”桑祁问号脸。
总之,桑祁看着自家老成持重的霸道老爸像个神经病似的来来回回.......就很傻!
桑烨然终于平静了下来。
所以,所以,那个女孩子......真地是他的孙女?
所以,他才四十五,就有这么大的孙女了?
所以,穿越或重生这种事真的有?还发生在他身边?
震惊之余,是巨大的喜悦。
原先还在感叹那么懂事的孩子是别人家的,现在那孩子突然成了自家的,这感觉就很爽,像是得偿所愿一般!
桑烨然最后一次出书房的时候,就是叫楼下二人到书房。
收到老爸指令的桑祁扯起大步,上了楼,后面哒哒哒跟着个小跟班。
“爸,一会爷爷告诉你什么,你不要太惊吓哦。”桑栩给他打预防针。
从夏医生进门后,爷爷表现异常,桑栩便知道DNA结果出来了,她欢快的步伐怎么都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终于要和老爸、爷爷相认了,心里长长地舒了口气。
这一刻,意味着她终于不再孤独,真正拥有了自己的亲人。
少年“咚咚咚”颇不耐烦地敲他老爸的门,得到允许后,推门而进。
“老头,你找我。”他长腿一迈,大大咧咧地走进书房,往沙发上一坐,一双大长腿随意地搭拉着。
桑栩像只欢快的小鸟,蹦哒到桑烨然面前,两只小手背在身后,弯下腰,将脸凑到他的面前,歪着脑袋调皮:“爷爷,你是不是有重大事情告诉我们啊?”
桑烨然神情复杂,眼前的女孩像极了自己的女儿桑叙,那么乖,那么聪明,那么可爱。
总之,一切好的形容词用在她身上都不为过。
“嗯。”他将文件袋递给桑栩,“给你爸看看。”
桑栩把文件袋递给桑祁。
桑祁一脸玄幻:“老头,你刚才说什么?”
爸?
桑烨然看了他一眼,不吭声。
傻儿子有这么大个闺女了,还没半点正形!
“爸,你看看吧。”
桑祁还在看着他老爸,手边却被桑栩支过来的文件袋碰了碰。
他收回目光,狐疑地从文件袋里抽出报告。
几个大字入目,桑祁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面色凝重起来,视线直接跳到了最后一栏——结论栏。
【二人存在生物性父女关系,可能性达99.9999999%】
桑祁瞬间呆若木鸡,手中的纸轻飘飘地落到了地上。
他有女儿了?
不,他还是个宝宝!
他才十八岁!
他连女生的嘴都没亲过!
拉手也能生孩子吗?
为什么孩子一生出来就这么大?
玛德,谁能告诉他,这个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他疯了?
还是世界疯了???
桑祁的反应实在太大,桑烨然一脸幸灾乐祸地坐在大椅上欣赏儿子快要濒临死亡的表情......
桑栩好奇地捡起那页纸,浏览完内容后,刚想问“这下,你们信了吧”。
一回头,看见他老爸“天都塌下来了”的表情,无语了,“......”
我不早告诉了你吗?
至于吗?
这表情?
她刚才的预防针白打了?
桑栩走过去,想拍拍他的脸,叫叫他的魂。
冷不丁的,手被桑祁抓住,少年双目发直,死死地盯着她:“来,打老子一下。”
桑栩:“???”
不行,那是忤逆不孝,会被天打雷劈的!
她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
桑烨然被儿子那副德性雷倒了,咳了一声,提醒他:“是真的,你不是在做梦。”
桑祁的脖子机械地咔嚓响,转向他老爸。
不是在做梦???
桑祁不信!!!
一定是老头子在梦中骗他!
太可恶了,到了梦中还要骗他!!!
“啪!”桑祁一巴掌扇在自己脸上,又狠又厉。
疼!
瞬间,剧烈的疼痛刺激得他龇牙裂嘴。
尼玛,真地不是梦!
桑祁面露惊恐:
谁来救救宝宝,这不是真的!
他有一个十八岁的女儿?
不,不不,这....太不科学了!
桑祁瘫在沙发上,半天消化不过来眼前的事实。
桑栩撅着嘴,都快哭了。
爸爸见到她,不应该高兴吗?
她这么不受爸爸欢迎吗?
......
算了,老爸现在还是个宝宝,不能接受很正常。
要是有个孩子跑到她面前,告诉她,她是她的女儿,她也会被吓到呢!
这样一想,桑栩的心松了松,老爸不是不想要她,而是,需要时间消化!
书房内,格外安静。
好半天,桑祁才慢慢接受眼前的事实,虽然脑子还有点玄幻,还有点不真实感,但他还是努力地寻找着自己的声音:“所以,你,真的是老子的种?”
他看着桑栩。
桑栩蹲到他面前,两只小手,把脸颊两边的头发往耳后一别,仰起小脸望着他,“爸,人家都说我长得像你。”
一副“你好好看看”的表情。
027奉子成婚?
桑祁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视线一点一点地移动,仿佛一台精密的仪器在检测物品,寻找细微的差别。
半晌后,他点点头,语气沉稳,颇有一点老父亲的味道:“嗯,像!”
虽然桑栩从出现就给他说她是他的女儿,但他从来没想过是真的。
这种事,根本不可能。
又不是在写小说或编电视剧。
直到所有的证据呈现在他眼前,告诉他:这就是真的!
他原本的认知遭到严重的冲击,让他无法接受,其实,这些表现再正常不过。
就连桑烨然这种经历过无数事情的老江湖,刚才都禁不住失态,差点把自己逼成了神经病。
可惜,桑祁的稳重只维持了不到一分钟,又变成了中二少年。
因为,他突然想起了自己看过的《未来战士》。
《未来战士》的剧情里,母亲因梦见地球将被异星人侵占而发出警告,被官方以传播恐怖言论而关押。后来,异星人真地来了,她的儿子从未来穿越过来救她.....
桑祁的表情突然惊恐,他看着桑栩:“你穿越过来干嘛的?”
“我来救你呀。”桑栩随口说道。
卧槽,要不要这么刺激?
真的是《未来战士》的情节啊!
是世界要崩坏了吗?
桑祁震惊到无与伦比,完全说不出话来,两只手机械而无声地摆动,宛如一个失去灵魂的提线木偶。
这他妈就是《未来战士》里的剧情啊!
他这是中了《未来战士》的毒?
疯了?
产生了幻视幻听?
他一脸呆滞的模样吓坏了桑栩祖孙,桑栩跪到他的面前,叫魂般的哭喊:“爸,爸,你可别吓我!”
“啪!”桑烨然一巴掌把他拍醒,“不成器的臭小子,瞧你这点出息,多大点事,吓成这样?至于吗?”
桑栩默默无语:刚才在书房里进进出出,像个神经病人的,那是谁?
好吧,她真地吓着爷爷和老爸了,她有罪!
桑祁用了好长的时间消化完自己女儿穿越过来的事实,然后,他问:“你是上天派来拯救世界的小天使吗?”
桑栩撇嘴:“我是上天派来拯救你的小天使。”
“好吧,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玩。”桑祁揉了揉太阳穴,拿起手机便拨打陈果和赵凯的电话,让他俩赶紧来桑宅。
这世界真他妈太艹爹了!
十八岁,他还是个半大的孩子,还没学会扛起责任。
可现在,却已经成了一个十八岁孩子的老父亲。
为了成为合格的老父亲,他得做点什么。
一个小时后,陈果和赵凯出现在桑家花园。
当桑祁说要出去逛街买礼物,让二人陪同。
二人被他的反常都给整懵了。
“不是,祁哥,你一个大老爷们儿怎么会想起逛街的?”陈果抠着脑壳一脸不解。
“我们难道不应该去网吧,玩会儿圣斗罗?或者去台球室打会儿台球?”赵凯凝眉。
二人对他的迷之操作,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桑祁甩了下头发,“老子给你们曝个惊人的消息。”
陈果一骨碌凑到他的面前,“啥消息?丧尸围城了吗?”
“滚,爱听不听!”
“我听,我听!”陈果特别虔诚。
“你们发誓,不能把这个消息透露给第三人。”
陈果立即往自己脸上贴金,“放心,祁哥,你还不知道我,干啥啥不行,保密第一名。”
“噗~”赵凯立即笑喷,“你个二百五啊,哪有说自己不行的?男人,就不能说不行!”
陈果说完也发现了自己有点傻,连忙补救,“说快了,我是说,我干啥啥都行,保密第一名。”
桑祁:“老子不管你行不行,不行也得行,这可关系着老子宝贝女儿的命运。”
艹!一下子说漏嘴了!
桑祁目瞪口呆。
“我去,你有女儿了?”陈果一脸惊悚,“哥,你生女儿了?什么时候生的?和谁生的?徐思媛吗?伯父知道吗......”巴拉巴拉。
怎么不变猪婆?
赵凯一脸嫌弃地看着陈果:“陈傻子,你还有脑子吗?徐思媛的?徐思媛肚子大了吗?徐思媛请假了吗?脑残!”
桑祁心情复杂,用手胡乱地抓了把自己的狮子爆炸头:“老子也不知道是和谁生的!”
我去!
祁哥这....也玩得太开了吧!
孩子都有了,却不知道是谁生的!
陈果和赵凯一脸吃瓜的表情,“快讲,快讲。”
尤其是陈果,反应不可谓不快,一骨碌扑到桑祁面前,激动地摇他的肩:“说说啊,哥,你和那谁.....咋个生的孩子?
不不不,这常识我还是有的,虽然我没经历过。
我是问你是什么时候和人家女孩....那那啥的.....是两情相悦还是one-standing?
或者是被人下了合欢散?
第一次感觉爽不爽?”
末了还不忘问他“身子被掏空了吗”。
连一向沉稳的赵凯也止不住地惊悚,“不是,祁哥,你玩这么大啊?你的第....一次,这么草率?
和陌生人......连对方叫啥都不知道?
还有,伯父他现在什么反应?
孩子在哪?多大了?
你是不是要退学,奉子成婚.......”
艹,连赵凯这个高冷货都成了八婆!
桑祁崩溃、抓狂。
“噗~”这下轮到陈果笑了,满脸嫌弃地回敬:“赵凯,老子曰你先人,你刚说老子没脑子,你现在也不一样?人家祁哥说他有女儿了,你却在问人家第一次?你他妈情商为负,就少说话。”
赵凯反唇相讥:“你不也这样问了?”
陈果傻眼,玛德,他把自己也一起骂了!
“都他妈给老子闭嘴!”桑祁火大,“先给老子把毒誓发了,老子再告诉你们!”
陈果吃瓜的星星眼直冒光,立即举手发毒誓:“我陈果对天发誓,如果把祁哥的秘密暴露给他人,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死无全尸。”
这誓下得还真够毒的!
赵凯也举手发了个毒誓。
桑祁这才严肃道:“我女儿是桑栩!”
“啥?”陈果吓得直接从椅子上跌到了地上。
“能不能出息点?”赵凯一把将他拎起,像按个无生命体似地将他按回长木椅上。
028我比我哥聪明
桑祁:“我和她做了个DNA......”
“卧槽!这不科学!”陈果和赵凯同时呐喊!
就在这时,桑栩从客厅里出来,看到院子里老爸和二位叔叔正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哒哒地跑过来,“爸,你们在说什么呀?这么神秘!”
陈果和赵凯立即往后退了一步,像看外星人似地看着她,发出了灵魂质问:“你真的是穿越过来的?”
“......”桑栩。
“所以,我真的是你的陈果叔叔?”
桑栩小脸严肃,点头:“嗯,没错。”
陈果立即接受了提前当叔叔的事实:“那我对你好吗?”
“当然好,你可是我爸的死党,你都算我半个爸爸了。”
陈果被自己的人设感动了,他转向桑祁,握住他的手使劲摇晃,那神情比自己当爹都还过分,“祁哥,我觉得是真的,她肯定是你的亲生女儿!”
桑祁甩开他:“陈傻子,你有毛病?老子不都说了已经做了DNA了吗?还需要你提醒?”
陈果摸了摸脑壳,“激动了,忘了。”
少男少女们:“......”
陈傻子!
笨叔叔!
赵凯再次发出一句灵魂质问:“等等,我们还能相信唯物主义么?”
这不只是怀疑人生的问题,连世界观都被颠覆了啊!
他们的世界观今天算是被震碎重塑了!
又过了一会儿,陈果对着桑祁得瑟:“看嘛,我当初就说了,她是你女儿,你就不信我。现在,打脸了吧?”
桑祁:“你等着,我马上去找个人来叫你爸爸,你试试看,你信不信?”
陈果立即闭嘴:当我没说过。
真要有人跳出来给他说,她是他未来的女儿,那不吓死他?和神经病人呆一起最危险了!
桑祁带着两个小伙伴逛街去了。
而另一边,桑栩骑着自行车,背着书包去了文轩书店,说好了要考一中的,她不能水,一定要认真学习,考上一中。
毕竟她想成为贺大佬的同学,时刻盯着他!
她的成绩其实不错,上一世,老爸在学习方面一直对她严格要求,养成了好的学习习惯,再加上天生又有几分聪明劲。
现在的课本内容和二十多年后差异还是很大的,她得温故而知新。
在文轩书店买好资料后,她又骑着车去了市图书馆。
市图书馆在学苑街,处于文轩书店和一中之间,从书店到图书馆约十分钟脚程,而从图书馆到一中也是十分钟脚程。
上一世,桑栩就喜欢在图书馆学习,那里大多数是成年人,学习自觉性很强,氛围特别好。
图书馆的大楼和二十年后一样,但周围的绿化没有二十年后好。
她先在一楼咨询台问了借书证怎么办理,听说要用身份证,但她的身份证还没下来,只能等几天再办理。
然后她去了二楼的开放读书室,所谓开放,其实就是楼层与房间形成的一个开放空间,是一个角落,那里放着六张桌子。
每张桌子能坐四个人,桌面呈四五度的倾斜。
上一世的桑栩特别喜欢这种设计,书桌微微斜着,很方便阅读。
二楼的中央处是露天读书室,像商场那种设计,中间没有楼层遮挡,一眼望到五楼楼顶,楼顶是透明的玻璃,给人开阔的感觉,还可以看到头顶的太阳。
桑栩把书包放在角落里的一张桌子上,抬手看了下手表,五点。
用书包占了位置,她便出了图书馆。
离图书馆不远,往一中方向有一条美食街,她去了那里吃晚饭。
再回来时,读书室已坐满了人,她的旁边也被人占了。
是个穿白衬衣的男生,身形挺拔,目测一米八以上。
桑栩惊讶,这个年代高个子不多,尤其是像这种目测一米八五左右的。
害,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觉得人家有一米八五,人家都没站起来。
桑栩向自己的座位走去,这时,男子转过头来......
桑栩:......
这他妈什么猿粪?
居然是贺大佬!
“好啊!”桑栩努力让自己镇定,一脸自然地举起小爪爪,向他挥挥小手手。
贺烬看了她一眼,收回目光,继续看书。
“......”好冷哦!
她都和他都见过三次了呢,每一次见都还发生了点故事,她都觉得和他好熟的,可他为什么一脸和她不熟的样子呀?
桑栩撇撇嘴,坐下。
她拿出一套资料,开始刷题,先检测一下自己现在的水平。
她做的是数学,理科是最容易涨分的科目。
害,这题难度也太大了吧?
她瞪着试卷没能下笔,第一道题就把她难住了。
贺烬无意中瞟到她做的题,眸底划过一丝诧异,小声开口问道:“你不是桑祁的妹妹吗?”
“是啊,有问题吗?”桑栩歪歪脖子,偏头看他。
贺烬看着她半天没下笔的空白试卷,一言难尽:“你买错卷子了。”
“没有呀,这是高三试卷嘛。”
“你跳了级?”
“对啊,我跳了两级。”末了,又补充了一句,“我比我哥聪明。”
“......”贺烬满脸无语地扫了眼她空白的试卷,聪明?你这么会夸,倒是表现来看看呀!
桑栩意识到自己的表现与聪明不搭嘎,捂着试卷尬笑:“我.....不是做不起,是这段时间有点荒废,忘记了。”
所以,你是做得起还是做不起?
贺烬收回嘲讽的目光,继续读自己的书。
关于她的事,他最近听桑以晴提过。
说是小时候出了车祸,被医生宣布死亡,遗体却被一个道姑带走。后来又活着回来了,听说脑子受了点损伤,有点傻。
想想她前几次的表现,他挺了然的。
去酒吧和自己亲哥走散。
他洗个澡,被她误会自杀。
还动不动无缘无故地给他送钱......
“我要考一中的尖子班。”这时,耳边传来一个糯糯的声音,很好听。
贺烬点了下头,表示懂了。
桑栩见他头都没抬,有点失望:“你不欢迎我啊?”
贺烬低着的头偏了下,一双漂亮的凤眸斜睨着她,“那我和你哥发生冲突,你帮谁?”
“当然帮我哥啊。”桑栩脱口而出,她又不傻。
贺烬的唇角抽了抽,一脸“看吧,我能欢迎吗”。
桑栩耸耸肩,好吧,这要求确实强人所难。
两个人没有再说话,低头各自学习。
趁贺烬去卫生间的时候,桑栩偷偷地看了眼他正在看什么书。
大佬眼光很毒
29
我去,竟然读课外书!桑栩直接无语了。
都高三了哎!
然而,看到书名,桑栩顿时就愣了。
一本是《代码大全》,另一本是《数字系统设计基础课程》。
《数字系统设计基础课程》,这不是芯片专业要学的课程吗?
贺烬未来从事的行业就是芯片专业,主攻智能手机和电脑芯片,。
顿时目瞪口呆,果然是大佬啊!
眼光确实毒!
现在这个时代,手机都还没普及,大部分人都是腰间挂着BB机。
中文传呼机用户数量巨大,到处都在招传呼台工作人员。
而贺大佬竟然已经在开始玩芯片了,不过几年,他就会将芯片用于智能手机,实现人们掌中电脑的梦想。
芯片是电脑与智能手机的关键性技术,尤其是智能手机又是一门既然开启的新兴事物。
桑栩是经历过电子时代变革的人,知道未来的电子技术更新换代异常迅猛。
别看现在连普通手机都没普及,但不久的将来,也就几年的时候,在手机普及的同时,智能手机也将被研发出来,并很快地将普通手机赶出手机市场。
竞争的严酷让人难以想象。
比如,曾处于手机王者地位、风靡一时的诺基亚,便会因没有赶上智能手机的步伐而被时代的巨轮抛弃,淹没在历史长河。
桑栩震惊贺烬的敏锐嗅觉,他是怎么看出未来趁势的?
她记得贺烬的团队研发的那款芯片叫鸿蒙芯片,成功后立即被投入智能手机领域,掀起了一代手机的变革,短短的两三年,智能手机便强占了传统手机市场。
想想二十多年后全球人民,人手一部智能手机,桑栩不得不感叹贺烬有多强大。
哎,看看人家这敏锐力,桑栩觉得老爸输在他手中真的不冤。
她还记得,贺烬最终登上福布斯全球前十的富豪,是因为他的鸿蒙芯片给他创造了巨大的利润。
桑栩震惊之余,又看向另一本书,《代码大全》。
啧,贺大佬这是要当程序员还是想当黑客,竟然学代码?
不过,想想,二者之间并没有太大的严格区分,二者有很多的共通之处,不妨碍双修。
桑栩压抑住内心的惊涛骇浪,将书原封不动地放了回去,继续低头刷题。
从图书馆学习回家,桑栩被客厅里堆积如山的礼物盒给惊到了。
桑祁双手抱臂,靠在门框上,一脸宠溺和得瑟:“乖女儿,看看老子给你买的礼物满意不?”
收礼物这事,桑栩最爱了,从小到大都这样。
她兴奋地惊呼一声,搂住她爸的脖子,将他的头拉下来,踮起脚在他脸上夸张地“木马”了一下,便再次惊叫着扑向礼物盒。
桑祁抹了把被她亲过的地方,啧了一声,这死孩子,他都还没进入当爸的角色,干嘛这样吓他!
“怎么样?老子把下个月的生活费都给花光了,还向陈果和赵凯借了钱,都给你买礼物了。”
“爸,你可以留点钱吃饭的,不然,我会心疼的哦。”嘴里这么说着,脸上的笑容和手上的动作却丝毫没有停下,简直就是在说一句不走心的话。
桑祁又啧了声:“没良心。老子以后只能吃白开水泡饭了,你都不难过一下。”
“我若难过,不就违背了你给我买礼物的本意吗?”竟然很有理。
“爸,你放心吧,你要没饭吃,我天天给你送饭。”
“这还差不多。”桑祁欣慰“吾家有女初长成”。
索立随声听、佳能照相机、比利时进口巧克力......桑栩兴奋地拆着包裹,宛如回到上一世,老爸出差一趟,就会给她带回好多礼物,拆礼物的快乐她很懂!
最后,她还翻出了一个音乐盒,比小姑的那个还高级,盒子上的小人儿能根据不同的音乐跳不同的舞......
这....宠女狂魔!
“满意吗?闺女。”桑祁还不忘做回访工作,“这些不满意,不要紧,我还给你定制了其它礼物,过几天才能到。”
桑栩鼻子有点发酸,“满意,特别满意。”
礼物虽然幼稚,但从年轻的老爸身上,她看到了成年老爸的影子,他是那么地爱她。
这一世,她要好好爱老爸,守护老爸。
......
桑栩每天都会去图书馆学习。
但贺烬并不是每天去,贺烬是没有安排时就去,两人碰面的机会变得多了。
一来二去,两人越来越熟悉。
有时,桑栩甚至还敢开他的玩笑。
只是,贺烬一点也不爱笑,桑栩觉得特没劲。
她通常是早上出门,中午去美食街吃饭,然后溜达一圈,回图书馆学习。
这天,她闲逛的时候,无意中发现图书馆旁边有条隐蔽的巷子,往里走大约五十来米,有一个小垃圾池。
垃圾车一般都下午才来拖垃圾,这时的垃圾池边,有几只流浪猫在觅食。
小的那只还不到巴掌大。
看到桑栩走过来,那群流浪猫呼地一下全逃开了。
只有那只巴掌大小的橘猫拖着瘦弱的腿原地不动,小声地对着她喵喵直叫。
瘦瘦的,呆毛乱七八糟的竖起,但很可爱。
桑栩最经不起萌物的诱惑,一看到萌炸的小猫,心都软了。
若不是奶奶对猫毛敏感,她都想把它捡回家了。
“乖乖,等我哦,我去给你买粮。”桑栩也不管它听不听得懂,自顾自地说完话,便转身回到学苑街。
她找了家宠物店买了猫粮,重新返回那个地方,因为不知道巷子名字,她索性自己取了个,叫猫巷。
小猫咪还在原地,桑栩抓了把猫粮站在离垃圾池稍远的地方,呼唤它。
小家伙怕生人,不敢过来。
桑栩索性找了片大叶子,将猫粮放在叶子上,自己坐在一旁趴在膝上打磕睡。
一会儿后,小家伙便悄咪咪地向她靠近,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到后来,还靠着她的脚打了个滚。
桑栩半眯着眼,看它耍萌,一时没忍住,“扑哧”出了声,受惊的小猫唰地一下,一溜烟,跑开了。
不过,它并没有跑多远....它站在离桑栩十来步的位置,观察她,一会儿后,又过来......
接下来的日子,桑栩每天吃完中午饭,都要去喂一次猫。
考试的日子终于近了。
桑栩决定好好慰劳一下自己。
见义勇为
30
时间刚过了中午十二点,这个时候,是美食街最热闹,人流量最大的时候。
桑栩轻车熟路地往忆之味走去。
忆之味,是一家串串店,这是她上世经常光顾的一家连锁店。不过,此时的忆之味还只是一家独立店,没有开成连锁。
今天忆之味的生意和往常一样火爆,桑栩挤过拥挤的人群,终于在角落里找到一个空位,服务员拿着菜单过来,桑栩开始点菜,坐等上菜,然后是尽情撸串。
像她这样一个人来撸串的人并不多,大部分人都是三五成群,再不济也是两人。
可能是她长得过分好看,又有可能是她独自一人来,总之,很快便被人注意到。
她平时的饭量并不算大,不,应该说,因为要跳舞的缘故,她很少放开吃。
她先点得不多,但这家店实在太好吃了,她忍不住又点了半锅。
直到吃撑了,她才恋恋不舍地舔了舔嘴角,站起来,准备去收银台结账。
来收拾桌子的两名店员看了看桌面,又看了看她纤细的背影,两人对视一眼,压低声音。
“我去,好羡慕,吃那么多竟然长不胖。”
“这算什么,上次才夸张,她一个人吃了两锅。”
“你说她怎么总是一个人啊?这么漂亮的妹子不应该有个男朋友陪吗?”
“估计吃得太多,把男朋友吓跑了。”
“呃......想想,我突然就不羡慕她了。”
桑栩当然不知道两名服务员在背后悄悄议论她,她这时正心满意足地往外挤。
“不好意思,麻烦让一下。”
这个时间点人特别多,她突然感觉自己被撞了一下。
抬头一看,发现旁边有个瘦猴正往里挤,人这么多,撞一下很正常,她没太在意。
瘦猴挤了一半,抬手摸了摸脑袋,皱眉,像是忘了什么,又掉头往回挤。
桑栩这时已挤到了收银台前,一摸钱包,傻眼了。
她忽然反应过来,看向正慌里慌张往外挤的瘦猴,“小偷!抓住他!”
她手一指,大家的目光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瘦猴顿时慌了,拔腿就跑。
桑栩反应很快,立即追了上去。
然而,才跑两步,便觉得胃不舒服。
哎,吃得太饱了。
眼看瘦猴就要消失在人群中.....
就在这时,她看到了不远处的贺烬。
“贺叔,抓住那个瘦猴子,他是小偷。”她放声大喊。
贺烬本来正低头走着,突然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一抬眼就瞧见人群中鹤立鸡群的桑栩,然后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到了惊慌失措的瘦猴。
他人高腿长,三两大步冲了过去,一把扭住瘦猴的手臂,将他的手反剪到身后。
“你干什么?放开,她在胡说!”瘦猴又惊又怒。
桑栩气冲冲道:“我没有胡说,你刚才撞了我一下,然后我的钱包就没了。”
“你少诬陷人!”瘦猴使劲挣扎,无奈贺烬身强力壮,他根本不是对手。
贺烬一只手制住他,另一只手伸进他的裤兜,摸出一个粉色的钱夹子。
“我去,还真是小偷啊。”
“现在的小偷这么猖狂吗?偷到了店里面!”
“剁了他的手,看他还敢偷不?”周围的人议论纷纷。
瘦猴急了,狡辩:“我没有偷,那是我自己的。”
“呵,你一个大男人,用粉色钱包?”立即有人反驳。
“谁规定男的不能用粉色钱包,你规定的?”瘦猴强词夺理。
贺烬问道:“那你钱包里有些什么?”
“有......有.....一些零钱。”
“还有其他什么吗?”
“没有了。”
贺烬看向桑栩:“你说钱包是你的,怎么证明?”
“钱夹子里有一张一百,和两张十块,还有一张我的照片。”
贺烬将钱包随手递给旁边一名女生,“看看。”
女生接过钱包,打开看了看,拿出里面的一寸照,神情激动:“钱包是这位小姐姐的,有照片作证。”
她手里的那张一寸的照片,是桑栩拍的身份证证件照,因为有多的,她便留了一张备用。
听说有小偷偷到了自家门店中了,小店老板急冲冲地跑出来,撸起袖子,叉腰骂,“敢在老子店里偷东西?看老子不收拾你?兄弟们,抄家伙上!”
贺烬见状,直接把瘦猴往老板面前一推。
那瘦猴反应倒是快,踉跄着撞过去,立即转身,拔腿就候跑,却被几名拿捏着棍棒的服务员团团围住。
“不,不能这样。我.....刚才只是个误会....”瘦猴吓得结结巴巴,往后退。
周围看热闹的人见装,都来帮忙堵人,还指着他的鼻子骂,“太不要脸了!连学生妹的钱都偷!”
“送警局吧,这种人就得好好收拾收拾!”
“来来来,让老子先踹几脚!
一时之间,数不清的拳脚落在瘦猴的身上。
他吓得抱头大哭,“好疼啊,各位大哥大姐,叔叔阿姨,别打啦,打死人啦,我下次不敢啦!”
“啊呸,不敢?狗改不了吃屎!信你算我输!”
......
瘦猴被店老板派人送去了派出所。
桑栩感激地看着贺烬:“谢谢你啊,贺叔,要是没有你,我都成吃霸王餐的了。你吃饭没,我请你吧。”
“不用。”清冷地回答完,贺烬掉头就走。
“等一下,英雄。”店老板是个高大汉,性子爽直,见贺烬见义勇为,大为赞赏。
“英雄,虽然不是我的钱包被偷,但奔着今天事情出在我店里,我要感谢你。”
“举手之劳。”贺烬淡道。
他越是淡漠,却越让店老板欣赏,“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小伙子,办了好事却不邀功,耿直!
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来来来,我今天请你们。”
桑栩:请我也吃不下。
她摆手:“你请他就行了,我刚吃过了,不过,我可以看你们吃。”
店老板听她说看他们吃,就笑了,“真是可爱的小姑娘。”
桑栩并不是想看他们吃,而是想多和贺烬呆在一起。
她想成为贺大佬的朋友,兴许,贺大佬能看在朋友的面子上,和老爸和解。
其实她一直觉得奇怪,贺大佬和老爸是同学,同学间发生点小冲突很正常,并没有深仇大恨,为什么贺大佬要那样针对老爸?
如果说是商业竞争,但两人明明是不同领域,一个以生产智能手机芯片为主,一个开发网络游戏。
他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