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为时已晚
齐妙的主意其实很简单。
那就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芙蓉不是嘴硬嘛,那就让她尝尝自个儿的虎狼之药。
如此一来,有无解药便能知晓。
“对,也让那贱人尝尝个中滋味,看到底是她骨头硬,还是她药厉害。”马氏和沈氏均表示赞同。
可接下来齐妙又遇上一个问题,那就是药在哪儿?
芙蓉还晕迷着,其他人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沈氏便命人在碧水阁里搜寻。
很快,众人从芙蓉的房间内搜出许多瓶瓶罐罐,里面装的不是姑娘们常用的胭脂水粉,全是味道各异的药物。
有粉末,有膏体,有液体,有丸药……
但这些瓶体上并没有写明是什么药,更别提攻效了,只是划了一些古怪的符号。
就算齐妙如今有医术傍身,可要让她将这些药一一分辨出来,还真没那本事呢。
“你们当本侯是死人啊,一个个想翻天呐,马映秋,你给老子滚出来……”就在她看着药皱眉想主意时,院子里传来齐常新的怒骂声。
为老不尊!
齐妙脑子里蹦出这四字,对齐常新越发厌恶了。
侯府有他存在,可真是悲哀。
如此想着,她便掀帘子走出内室,想看他想做什么妖?
马氏听见齐常新的怒骂声,身子情不自禁颤栗了下。
这是一种对他恐惧的本能反应。
她知道芙蓉在他心中的份量,要是被他瞧见芙蓉现在的模样,他还不得将侯府给掀了。
不过,她这回罚芙蓉可不是无缘因,而是芙蓉害人在前,且害的还是老三,就不信老下作会不顾儿子生死,还护着小贱*人。
念头闪过,马氏又镇定下来。
沈氏倒不惧齐常新,反而想着他来了正好。让他瞧瞧引狼入室的后果。
齐妙刚出内室,齐常新也挟裹冲天怒意进屋。
看了他一眼,齐妙不由暗惊。
有些日子未见他了,怎么忽然变得如此憔悴。面色无华,眼神黯淡无光,眉目之间似有黑气在萦绕。
这副样子,倒有些和圣父差不多。
难道说他也和圣父一样……
齐妙不再往下想下去,要真是如此。侯府又多了个作孽的。
“蓉蓉呢?”进屋后,齐常新便举目环顾室内寻找芙蓉,并掩口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碧水阁这边发生了什么事儿,他原本是不知晓的。
只是往常到了这时辰,芙蓉早过去给他送福寿茶了,他该喝完茶吃完点心正在院子里悠闲的消食儿了。
可今日却不见芙蓉的身影,就算她有事耽搁了,也该遣个丫鬟婆子过来说一声才是。
他像热锅上蚂蚁等了一会儿,依然不见芙蓉前来,最终他忍受不了对福寿茶的渴望。主动前来碧水阁查看。
看着被围得铁桶一样的碧水阁,齐常新先是一惊。
当得知是马氏和沈氏带人围了碧水阁后,他像只被激怒的疯狗一样,怒不可遏。
马氏和沈氏她们这是做什么,难道不知碧水阁是什么地方嘛,蓉蓉岂是她们能随意欺负的。
哼,好你个沈氏,别以为五丫头与纪陌定了亲,你翅膀就硬了,在安宁侯府。老子就是天,敢和老子为敌,老子绝不饶你。
谁料到一进屋子,他没见到芙蓉。却隐隐约约闻到一股血腥味。
“马映秋,你将芙蓉怎么了?”齐常新眸子一凛,瞪着马氏,凶神恶煞的厉声问。
只是这份凶狠没维持一会儿功夫,便被他抹眼泪的动作给毁了。
齐妙冷冷看着他,心在往下沉。
他的举止越看越像圣父。
马氏咽下一口浊气。并没有直接回他的问题,而是说道,“侯爷,您应该问芙蓉做了什么,我们才会如此。”
她的镇定自若让齐常新愣了下,随即便问道,“对,蓉蓉到底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儿,让你们挖空心思来害她?”
“侯爷您错了,不是我们挖空心思害她,而是她想方设法在害我们侯府哟……”马氏将牙齿咬得咯咯响。
“马氏,你简直就是胡说八道,蓉蓉是世间最最善良的姑娘,你们不去害她,那已是老天开眼,她开心都来不及,又怎会去害你们!”齐常新果断而又干脆的为芙蓉辩白。
在他心里,芙蓉是世间最单纯善良的小白兔,所有人都可能会害人,唯有她不会。
“齐常新,糊涂的是你,不是我们!”马氏忍无可忍,拍案而起,指着齐常新怒骂。
“马映秋你个贱妇,竟敢骂我,看老子怎么收拾你。”齐常新火了,立即瞪大一双牛眼,撸了袖子就往马氏身前冲。
沈氏一个眼色下,立即有两个婆子上前拦了他。
齐常新欲挥手打婆子们时,沈氏冷声说道,“齐侯爷,你这份能耐应该留着去对付芙蓉,而不是来羞辱你的夫人。
说到贱,谁都不及你那宝贝义女芙蓉。
还有,你去瞧瞧你三子现在变成什么样儿,他差点被芙蓉给害死了,你可知晓?
亲疏不分,善恶不分,是非不分,安宁侯府有你这种家长,真是莫大的悲哀。”
沈氏忍齐常新忍了很久,早想将他狠狠痛骂一顿,只是未寻到合适的契机,今日实在是忍受不了他这丑恶的嘴脸,便骂了。
说她大逆不道也好,骂她不忠不孝也罢,她都不在乎。
骂得好!
齐妙暗暗为母亲叫好。
对齐常新这种人别说骂,就算让他死一百回也不为过。
“沈氏你……”齐常新哪难忍受被沈氏这样骂,张嘴就要骂。
有沈氏助威,马氏底气更足,她拍桌子吼道,“齐常新,卉娘说得非常在理,要不是你将芙蓉那条毒蛇带回府,老三又怎会遭那种罪……”
“老三到底怎么了?”齐常新总算明白了一回,问道。
“哼。怎么了?差点儿连命都丢了,更更可恨的是,芙蓉那贱人竟然……”马氏一想到引以为傲的儿子竟像狗一样去舔下人的脚趾头,她就忍不住难过伤心。眼泪啪啪直掉。
“不可能不可能……”听马氏说完事情经过,齐常新拼命摇头,表示不相信芙蓉会如此狠毒。
可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信。
他瘫坐在那儿,浑浊的眼神越发显得黯淡。不仅如此,周身被虫咬的不适感向他袭来。
不过眨眼间功夫,他就面色苍白浑身抽搐着,口里大喊着要‘福寿茶’。
所有人也都被他这模样给骇住了。
“侯爷你这是怎么了?”马氏忙去拉他。
“滚滚,我要福寿茶,福寿茶……蓉蓉你在哪儿,我要茶……”齐常新一边用力挠着自个儿心口,一边高声嘶吼着。
齐妙忙走到他身边,问,“祖父。芙蓉每日都沏福寿茶给你喝吗?”
“福寿茶,茶,我要喝,蓉蓉……”齐常新胡乱点头,双手一会儿抓头发一会抓胸,呲牙咧嘴的吼着。
齐妙对沈氏轻声说道,“娘,祖父看样子也中了芙蓉的毒,您看他现在这模样和六子所描述的样子差不多。”
她只是听六子描述,没有真正看见齐正致犯病时是何种模样。
但齐常新的表现。越看越像六子所说的那样。
她之前就怀疑齐常新是不是也中了毒,现在差不多可肯定了。
其实齐正致和齐常新二人自从被芙蓉下毒之后,由于毒药慢慢侵蚀着身体,在他们面上是有所反应的。
为何一直没引起旁人足够的重视呢?
全都因为他们二人自个儿作的。
齐常新是全府所有人的公敌。不说马氏、沈氏和齐妙她们,就连孝顺的齐正宁,后来对他也是避而远之,能不见面就不见面,更何况齐正静和齐正远他们。
时间久了,他也从阿如的阴影里解脱出来。又搬离了松鹤院。
而齐正致自从被沈氏疏远之后,在侯府的地位也一落千丈,真正关心他的人几乎没有,而他也整日将自个儿关在屋子里悲春伤秋,鲜少与旁人交流。
伺候他们的仆从们,只管他们的生活起居,其他的事儿哪会用心。
就这样,两个作死的男人远离亲人们,在作死的路上渐行渐远,直到最后陷入地狱。
“那怎么办?”沈氏面色也变得很难看。
听人描述,与亲眼见到,那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感觉。
齐妙眸子快速转着,忽然她想到了什么,对母亲说道,“娘,您先让人将祖父手脚缚住,莫让他伤害自己,我去找药。”
齐常新口中的福寿茶也一定在芙蓉那儿。
事不宜迟,齐妙赶紧进内室去找福寿茶。
不过她很失望,并没有找到与茶叶相似的东西,最后,她将搜出来的瓶瓶罐罐一一拿来让齐常新嗅,看哪种是他常喝的福寿茶味道。
这法子还真奏效了,齐常新嗅出一个绿色白瓷罐里装的正是他渴求的福寿茶。
齐妙发现,这所谓的福寿茶实则是药粉,根本没含茶叶。
但万幸的是此药粉里所含的药种类很少,经过她认真、仔细的辨别,最终找到了芙蓉所用的真正毒药。
她要在比较短的时间内让芙蓉中毒而又难以自拔,那就必须找到真正的毒药,而福寿茶里面所含的份量并不多。
这就是芙蓉的聪明之处,如果一次下的份量太大,齐常新和圣父的表现就会特别明显,就容易被旁人发觉。
份量小,可天天服用,日积月累之下,他们身体里的毒会越来越多,直到最后离了它无法生存下去,如此芙蓉的目的便达到了。
找到药之后,马氏立即道,“妙儿,赶紧给你祖父服一些吧,看他这痛苦的样子……”
她是痛恨齐常新,可现在看他痛不欲生的样子,又有点不忍。
齐妙用力摇头,断然拒绝,“祖母,虽然我还没找到治他们的办法,但是他们坚决不能再服这些药,这无异于是饮鸩止渴,解了这回的痛苦,却又增加了祖父体内的毒。
我们现在既然没办法减少他们体内的毒,但也千万不能再增加了。
至于祖父和父亲的毒,我会想办法尽力去解的。”
她的道理浅显易懂,马氏和沈氏她们都听得十分明白,均表示会按她的要求去做。
齐妙也不矫情了,她让绿绫将府里发生的一切事儿如数告知纪陌,想求他帮忙。
既然他们有了婚约,他就是她的依靠,是她的主心骨,有困难理所应当找他。
一来看他有无办法帮圣父他们解毒,虽不喜欢他们,但思来想去,他们毕竟是齐家人,若能救的话,还是救一救吧。
要真的无药可救,那她也问心无愧。
二来彻查芙蓉一行人的来历,为了混进侯府,她可谓是大费周章,这其中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绿绫去送信,齐妙则拿了药去看芙蓉。
芙蓉已经醒了,头发凌乱如草,面色蜡黄如纸,水灵灵的大眼睛里黯淡无光,粉嫩的双唇干枯无光泽,花容颜色尽失,像只丧家之犬。
见到齐妙,芙蓉黯淡的双眸里立即射出阴毒的光芒,似要将齐妙身体洞穿,更想痛骂。
只可惜她被缚了手脚,穴道也被制住,想骂也骂不了。
齐妙直视芙蓉仇视的眼神,问道,“芙蓉,再问你最后一遍,到底有无解药。点头或摇头!”
芙蓉咬着牙齿,拼命摇头。
“既然如此,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你既然喜欢用毒,那你自个儿也尝尝这味道。”齐妙扬了扬手中的绘着云纹的玉瓶。
看着玉瓶,芙蓉瞳仁猛然收缩,恐惧从心底深处拼命往外涌,怎么也抑制不住。
瓶子里装的是什么,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就因为知道,所以才会害怕、恐惧。
不行,我不能服永乐粉,不行……
芙蓉眸子轻轻一转,忙对着齐妙用力点头,那意思是说有解药。
只可惜,她这时候说有解药已经晚了。
齐妙冲她温柔一笑,答道,“其实你现在说不说实话都没关系,等你尝到个中滋味后自会说的,如此良药,身为主人怎能不尝尝呢。”
芙蓉所有的抗拒均无用,永乐粉还是进入她的身体。
齐妙也不着急,耐心等等芙蓉毒发。
而纪陌在收到绿绫的消息后,立刻赶到侯府。
见到他前来,不说齐妙,就连沈氏和马氏二人也莫名觉得心安,感觉有他在,万事都难不住。
解毒一事,他已着人去想办法,芙蓉的身份差不多查实,已在进行最后一步的核实,应该这一两日就会有结果。
得到他的答案,齐妙心下稍安。
“不过,有件事儿咱们可眼下就去办。”纪陌对齐妙温声说道。(未完待续。)
第284章:身份败露
纪陌说的事儿,是指白莲。
上回他与齐妙提及白莲时,就曾怀疑她离齐妙很近。
本以为花语知道她下落,但经过几番审问,证实花语并不知她确切的位置,但应该在京城。
最后,他将目标定在安宁侯府。
若没猜错,白莲就栖身在侯府的某个角落里,正巧发生芙蓉这事,他不由断定白莲在碧水阁里。
听纪陌这样一分析,齐妙心中的一些疑惑顿时开朗。
以前她就曾怀疑过芙蓉怎么对侯府众人的喜好了解的那样清楚,还有对侯府的地形那般熟悉,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而且还在那么短的时间里。
要说其他人吧,还可以解释是芙蓉收买了他们身边伺候的丫鬟仆妇,从她们口中探出这些消息来。
可她和母亲一开始就对她没好印象,同时叮嘱身边之人离她远一些,还有,她们真正的喜好也只有贴身伺候的几人知晓。
这几人是绝对的忠心可靠。
难怪当初芙蓉暑天时给她和母亲送来的吃食,是以前她们爱吃的,并不知当时她们喜欢什么。
因为这一切消息是来自白莲。
这一切到底是他们的猜测,还是事实,很快就要见分晓。
碧水阁中除了芙蓉之外,其他人全都被云妈妈带人看管起来了。
在沈氏安排下,云妈妈将那些人全都集中在院子里,让齐妙和纪陌前来查看。
所有丫鬟仆妇排成两列,个个面色灰败,垂头丧气,仿佛看到了末日来临。
她们是随芙蓉进府的,如今芙蓉出事,她们也自知时日无多。
“抬起头来!”云妈妈高声喝道。
众人不敢违令,忙正面看向齐妙与纪陌二人,或多或少在心里痛恨着齐妙,想要不是因为她。她们现在还过着快活日子,哪会像现在这样天天提心吊胆,不知何日命就无了。
齐妙黑眸微微一眯,然后依次从她们面上扫过。
她失望了。
虽然也有两三个姿容出众的小丫鬟。但她们并不是白莲,眼前所见之人,无一人和白莲长得相像。
她不甘心的又扫了一遍,依然没有看见白莲的踪影。
“云妈妈,所有人都在这儿吗?可有遗漏?”齐妙忍不住问云妈妈。
“小姐。除了芙蓉,所有人均在这。”云妈妈应道。
闻得此言,齐妙忍不住蹙眉。
纪陌知道她的心思,便低声劝道,“莫急,咱们慢慢来辨,她既然能躲在侯府近一年时间不被人发现,一定有极好的伪装,咱们一眼识不出乃是正常。”
这句话只有齐妙听的见,外人一概不知。
齐妙微微颔首。认为他说得非常有道理。
白莲明知齐家人对她很熟悉,却敢躲在侯府里,一定是有恃无恐,有足够的把握她不会被旁人发现,不然这无异于是自寻死路。
由此可以推断出,她现在的容颜与以前肯定有天壤之别,对她的记忆不能停留在那张绝世容颜上。
却说混在人群里的白莲,虽然她知道自己容貌和以前完全不一样,可此刻心里还是忍不住的忐忑。
特别是一对上齐妙那双锐利的眸子时,她就莫名心虚。
怕被齐妙看中破绽。她不得不压抑着内心滔天的怒意,尽量让自己的表情和眼神看起来淡定自若。
齐五这贱人这是想干什么?她又想打什么坏主意?
她难道发现我没死,特意来此寻找我吗?
不会的,我未死之事绝秘。齐五不会知道的。
白莲如此安慰自己,可很快她又否定这个想法,因为现在的齐妙和以前不同了,现在齐妙有了纪陌,很多不可能就会变成可能。
想到齐妙和纪陌的亲事,白莲又忍不住愤怒。认为上天太不公平,对她太刻薄狠毒,对齐妙却那样偏爱。
表面淡定的白莲,心潮起伏,久久难以平息。
被云妈妈看管之后,白莲有好几回想要逃跑,可后来都放弃了。
要是能逃出去那自是无忧,可万一失败了,反而会露馅。
因为无十足把握逃走,白莲只得和其他人一样,屏神静气的被云妈妈她们管束着,静待机会合适时再做打算。
可惜还没等寻到机会,齐妙倒先来了。
白莲心情复杂,齐妙听从纪陌的建议,慢慢走到众人面前,依然从她们面前走过。
这次她看的更加细致,在每人面前她都会停下来,并与她们对视一会儿,以此观察她们情绪的变化。
与白莲两世的仇恨交集,让她对白莲比一般人要熟悉很多。
她认为一个人的容貌可以改变,但内心的一些东西却很难变,而眼神是内心真实情感的表达,所以她侧重注意她们眼神的变化。
一个、两个、三个……
齐妙依然没有发现怀疑的对象,然后来到一个麻脸丫鬟面前。
看到她的第一眼,齐妙微讶,这姑娘面上的麻点太多了,真是可惜呢。
可看第二眼时,齐妙不由拧眉。
麻面姑娘虽相貌丑陋,但眉眼之间的神情却有着似曾相识的感觉。
齐妙心头一动,便紧盯着麻面姑娘的眼睛。
白莲本就心虚得很,现在又被齐妙盯着瞧,心里更加紧张,担心会被齐妙瞧出端倪,一旦被发现,她便死无葬身之地。
一紧张,眼珠儿就忍不住转动了几下。
齐妙忽然冲她笑了笑,问道,“姑娘叫什么名儿?几时进府的?”
白莲将眸子一垂,看似恭敬的回应道,“奴婢小莲,随蓉姑娘一同进府的。”
“哦,是吗?那我怎么没见过你呢?”齐妙笑眯眯问。
这不是假话,自芙蓉来府这么长时间,她还真没见过这位麻面丫鬟。
要说其他人还有可能见过一面后就忘了,可麻面丫鬟长得如此有特点的,想要忘记还真不太容易。
不过,麻面丫鬟说话的声音很陌生。不是白莲的。
白莲镇定的答道,“奴婢只是一粗使丫鬟,干的是粗重活儿,又生得丑陋。可不敢污了主子们的眼,平日里可不敢在人前现眼。”
齐妙微微一笑,转着白莲身周转了一圈儿。
站在她身后凝神望去。
身高、身段、眉目神情……
齐妙复又走到白莲面前,说道,“你叫小莲对吧。我以前有位好姐妹,她叫白莲,与你同名,她有着倾城之貌,只可惜天娘妒红颜,年纪轻轻就死与非命,我十分想念她……”
这些话一入白莲耳中,满腹的怒意和恨意再也压抑不住,表面上不敢表现出来,可那眼底深处翻腾着的恨意尽数落入齐妙眼中。
齐妙没再多说什么。而是例行公事般,又去看了看剩下的几人。
最后,她什么也没说,让云妈妈将所有人带了下去。
纪陌走至她身旁,轻声问,“你在怀疑那位麻脸丫鬟?”
齐妙轻轻点头,“没错,她的容貌虽然与白莲有着天壤之别,可我有种预感,倘若白莲未死。那她是白莲的可能性就极大。
容貌可以改变,但有些与生俱来的东西是怎么也变不了的。
她不仅仅眉目之间的神情,还有背影都和白莲极像,还有我方才在她面前提及白莲。故意说我同白莲关系极好时,麻面丫鬟眼里立即涌出了极大的恨意,恨不能杀了我一样。
我既然同麻面丫鬟素不相识,她为何要这样恨我呢?所以,我怀疑她就是白莲。
当然,我只是猜测。麻面丫鬟要真是白莲,想让她自个儿承认一定不容易。”
齐妙可不简单的认为白莲只是简单的将面上画些麻点,以此来掩人耳目。
在她的记忆里,曾听边先生说过,有种易容术能让变脸者的容颜长久持续下去,普通的水是无法让他们恢复原貌。
简单来说,白莲要是通过此种易容术变成了麻面丫鬟,想要撕开她外面那层皮可不容易呢。
故眼下齐妙最重要的是确定麻面丫鬟是否真为白莲。
一旦确定她的身份,再想法子撕下她外面那层伪装的皮。
齐妙没让纪陌出面,她带了绿绫和秦丝去见芙蓉。
芙蓉在大剂量永乐粉的喂服下,毒已成瘾,白皙的皮肤隐隐泛着青色,眼圈乌青。
齐妙她们赶到时,芙蓉正经过一番犯病折磨。
看管她的是红绸、宝笙,齐妙交待过,先让芙蓉受过一番折磨后,再喂她永乐粉,让她也尝尝个中滋味。
不过,经过几次折磨后,齐妙相信此毒真的无解药,不然芙蓉早说出来了,也不会白白在那儿受着煎熬。
见到齐妙,芙蓉呲牙咧嘴,恨不得上前撕了她。
齐妙笑着问道,“芙蓉姑娘,怎么样?滋味不错吧?”
芙蓉咬牙切齿的骂,“齐妙,你如此歹毒,你不得好死……”
“呵呵,在芙蓉姑娘面前,我可不敢当那个毒字呢。”齐妙乐呵呵一笑,忽然话锋一转,“你那麻面丫鬟就是白莲吧?”
“你怎么知道?”芙蓉没提防齐妙话题转换如此之快,下意识的应道。
果真是她!
可笑她在自个儿眼皮底下待了这么久,可自己却一无所知。
齐妙眸子一沉,心也跟着往下沉了沉。
正如齐妙先前所猜测的那样,白莲并不承认她就是白莲,并且说她只是和白莲名字相同而已,不能因为名字相同,就将她误认为白莲。
且秦丝也确认白莲未带人皮面具,这张脸应该就是麻面丫鬟自身的脸。
不能撕下表面那层皮,就无法证实白莲的身份。
齐妙思来想去,眼下能帮她的只有边先生了。
可得知她的打算后,纪陌却反对。(未完待续。)
第285章:剥皮
边先生不仅医术高明,世间无双,他还是自己的师父。
虽然自个儿没从他那儿学到多少年医术,可师徒名份还摆在那儿呀。
如今我有难处,去寻他来帮忙,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儿呢,为何纪陌会反对?
齐妙很不解的看着纪陌,想知道他反对的原因。
纪陌看着她轻轻叹了口气,欲言又欲止,似是有话不忍对她说。
他这样子不由让齐妙提了心,“边先生他怎么了?他是不是……”
后面的话她不敢说出来。
虽与边先生真正相处的时间不长,可一日为师,终身为师,他要真有个三长两短,不仅仅是大魏的损失,她的伤心也是发自内心深处的。
纪陌轻轻摇头,“他活得很好,只是……只是他不再是当初那个闲云野鹤、洒脱不羁、任性而为的鬼手神医,他已被他人所用。”
他没说那个‘他人’是何人,可齐妙还是秒懂了。
那个‘他人’绝非善类,且并非普通人,否则怎能让边先生折腰。
明白纪陌话里的意思,一股难言的苦涩和痛苦在齐妙的胸腔里蔓延开。
对边先生,她向来是用敬畏、崇拜的眼神去仰望他,他在她心里一直是神一样的存在,不曾想有朝一日他会沦为自个儿的敌人。
“我外祖父知道这事儿吗?”齐妙忽然想到这,声音有些黯哑的问道。
外祖父和边先生交情匪浅,边先生现在是敌非友,得让外祖父离他远一些,更要对他提防,必要时候还得出手阻止他做恶。
“放心吧,外祖那边我早令人送了信息过去,他老人家已经知晓。”纪陌答道。
随即他又用略显沉重的语气说道,“妙妙,人称边先生为鬼手神医。指的可不仅仅是他的精湛的医术,还有那他双可化腐朽为神奇的手,能任意变幻成别人的模样,惟妙惟肖。这才是他真正令人可怕的地方。
近来我一直在查探他的下落,收效甚微,妙妙你近来也要小心提防,对一切形迹可疑之人都要防范,我会尽快找到他。
对了。还有你父亲和祖父体内的毒,我也会想办法找人来解。”
边先生的本事,齐妙也只是从外祖父口中听说过,并没有亲眼见过,当时的感觉并没有多么的震憾。
可现在见纪陌满面的严肃和认真,她不寒而栗,一股寒意从心底最深处涌出。
令她敬重的边先生现在犹如一个恶魔,随时随地会张开血盆大口,肆意吞咬她。
不过,让她略松一口气的是。边先生能伪装一个人的外貌,但要是完全模仿那人的行为举止和生活习性,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边先生现在已经靠不住了,那要怎样才能撕开白莲的真面目呢。
对于这个问题,纪陌可不纠结,他轻松的说道,“这个简单,随我来。”
沐浴在阳光下的他,周身仿佛被镀了一层金色,温暖而又灿烂。
齐妙看着他高大挺拔的背影。没来由的觉得心安踏实。
也许,他真的能给她所奢望呢。
嗯,希望吧!
齐妙唇角微微一扬,紧随着纪陌去找白莲。
当白莲被云妈妈单独提出来见齐妙和纪陌时。后背开始发冷。
齐五那贱人又想做什么什么,我已经说得很清楚,我不是白莲了,难道她找到什么证据来证明我不成?
不对,我如今的模样和以前完全不同,没有天师。谁也不能恢复我的原貌,只要我不承认,齐五又能奈我何,她不能证明我就是白莲,难道就敢杀了我不成?
对,莫慌莫慌!
白莲自己安慰自己,很快镇定下来。
可这份镇定没能维持多久,就被纪陌一句话给打碎了。
见到白莲,齐妙不再掩饰什么,直接说道,“白莲,当初听说你死了,我可伤心了好久呢,今日方知你还活得好好的,白白浪费了当年我那些泪水哟。”
呸!
你知道姑奶奶我死了,一定是拍手称快才是,又怎会落泪伤心,当年你可是时时刻刻盼着我死呢。
白莲在心里狠狠啐着,十分不屑齐妙在说假话。
没错,齐妙就是故意说反话,想激怒她。
白莲为了活命,再愤怒的话语都得当甜言蜜语来听,她眨了眨眼睛,看着齐妙一脸茫然的说道,“五小姐,奴婢先前就说过了,奴婢只是名字与那位白姑娘相同,但奴婢真的不是什么白莲呀。
说句心里话,奴婢还真的希望就是什么白姑娘,听五小姐话里的意思,您和白姑娘交情匪浅,想那白姑娘也一定身份尊贵,不用干伺候人的活儿,奴婢又怎会放着主子不做,去干这粗重活儿呢……”
这番话解释得还真是合情合理呀。
是啊,你说我要是主子,干嘛好好的日子不过,却跑来为奴为婢呢。
同时还从侧面表现出她根本不认识白莲是谁,不知白莲是见不得光的‘死人’……
纪陌温柔的看向齐妙,说道,“妙妙,你已经给了她太多次机会,既然她不懂得去珍惜,你又何必再为她费心思。”
他双眸里的宠滋,刺痛了白莲的双眼。
为什么?
为什么明明齐五样样不如我,可上天却将所有最好的东西都给了她,却将我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白莲心里再次恨意翻涌。
接下来纪陌一番话直接令她心胆俱裂。
纪陌看向她,冷冰冰的说道,“白莲,既然你不承认自个儿的身份,那本王便将你面上那层假皮给剥下来。”
“九王爷,奴婢真的不是什么白莲呀,奴婢叫小莲……”白莲吓惨了,扑通一下就对着纪陌跪了下去,然后拼命的磕头。
别说是当事人白莲,就算是齐妙,在听到‘剥皮’二字后,也情不自禁打了个寒噤。
她知道,纪陌这句话不是吓唬白莲,他真的会如此。
对于在战场上历经生死的他来说,杀人都可以不眨眼,剥白莲面上那层皮又算得什么。
说来也怪,齐妙只是想想剥皮的场面有些害怕,但对纪陌竟然没有半点害怕或反感,更不会认为他心狠手辣,反而认为这才是他应有的手段。
齐妙看向白莲,说道,“白莲,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要是自个儿承认了,便免了这皮肉之苦,若不然,遭罪的可是你自个儿。”
她劝白莲,可不是真的心疼白莲受罪,而是不想纪陌为白莲这种人费神。(未完待续。)
第286章:齐正致与白莲再相见
要说白莲吧,还真是个拗性子。⊙頂頂點小說,
先前被纪陌那句‘剥皮’给吓得肝胆俱裂,冷汗淋淋的同时在犹豫要不要认了,反正都是难逃一死,还不如死的痛快一点儿。
可经齐妙这么一劝,她反而铁了心思不承认。
哼,横竖都是死,要死也要死得硬气些,姑奶奶绝不向齐五这贱人低头,绝不会看她那得意张狂的笑脸。
齐五,今生算我输了,但你且等着,来世我定让你生不如死!
白莲在心里恶毒的想着,并不领齐妙的好心。
她霍然抬头看向齐妙,凄然一笑说道,“五小姐既然********认定奴婢便是白姑娘,奴婢再多说什么都是无用,要杀要剐请便。
反正在五小姐眼里,奴婢是贱命一条,根本不当一回事。”
说着,她便闭了眼睛,做出一副被齐妙冤枉而大义凛然的模样。
白莲这样做也是想赌一把的。
她想说不定纪陌和齐妙见这样威吓,她都不承认是白莲,便真的信她就是奴婢小莲,而不是白莲。
只要他们相信她不是白莲,一定不会伤她性命,起码暂时不会的。
齐妙更没想到自己的劝说适得其反,反而让白莲嘴更硬了。
而白莲更打错了算盘。
齐妙要不是重生而归,她可能还真的信了眼前这麻脸姑娘不是白莲。
况且她身边还坐着纪陌,除了齐妙之外。他对其他女子可没什么怜香惜玉之心。
他看向齐妙,温柔的摆摆手,“妙儿。有人不怕死,你又何必心疼。”
说着,他面容一肃,对门口方向喝道,“来人!”
“九王爷,属下在!”很快便有两名一身黑袍的男人进屋,对着纪陌恭敬的行礼。
纪陌对着白莲轻点下巴。冷酷的对属下吩咐道,“将她面上的皮给爷完整的剥下来。”
两个男人恭敬点头,然后将白莲像拖小鸡一样给拽走了。
齐妙微微摇头。
说句心里话。见白莲这般模样,她还真没有那种痛快淋漓的欢畅感,只是叹息人与人之间为何要争斗,难道就不能合平相处吗?
心里深处不免有些感伤。
纪陌察觉她情绪的低落。温声道。“妙妙,别想太多,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齐妙向他扬着唇角轻轻笑了下。
却说白莲铁了心要硬扛到底,只可惜最终没能如她自己所愿,当刀子在她脸上拉出两道口子后,在两个男人商量着如何才能将皮剥得更完整时,白莲崩溃了。
她终于承认自个儿就是白莲,之所以容颜会改变。是被人易容的缘故。
除此之外,她就不愿再多说什么了。
纪陌并没有强迫。他自会有办法从她口中知道得更多。
因白莲本就是衙署那边要缉拿的犯人,齐妙提议将她送去衙署。
对她的提议,纪陌点头答应了。
而马氏等人得知白莲还活着,且一直就生活在侯府时,他们唏嘘之后便是后怕,养了一窝子毒蛇,他们却不知晓。
同时他们也暗自庆幸芙蓉一行人未大开杀戒,否则大家都难以幸免,谁也不会想到弱似白兔一样的芙蓉会如此心狠手辣,何况里面还夹着个心机深沉的白莲。
纪陌让人押着白莲要离开时,她忽然向齐妙跪了下去,“齐五,我知道自个儿罪孽深重,已难逃一死,只是我在死之前想见三舅父一面,我对不起他。
齐五,求你成全。”
话声一落,她又对齐妙郑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额头叩在冰冷坚硬的地砖之上,发出了沉重的声响。
齐妙定定的看着白莲。
她的确面带愧色,语气也特别的诚恳。
可齐妙并不信她真的生了悔意。
但对她的要求,齐妙没拒绝,看她还能耍什么花样。
她要是指望圣父救她性命,那是痴心妄想!
这些日子对齐正致和齐常新父子来说,可谓是水深火热,被折磨得生不如死。
要不是有多人看护着他们,二人可能早在毒瘾发作时撞墙身亡了。
体内的毒,再加上脑子里对永乐粉强烈的渴求**,父子二人饭量剧减,憔悴而又消瘦,一下子仿佛都苍老了十岁。
乍见到白莲,齐正致只是淡淡瞟了她一眼,便重新合上眼皮,将黯淡无神的双眸遮掩住。
他并不知麻脸丫鬟的真实身份,只是有那么一点儿好奇,这丫鬟来找他做什么。
“三舅父!”白莲看着近乎脱形的齐正致,心里深处涌出一抹扭曲的快感,但口里还是深情的唤道。
她的声音也有些改变,不及以前那样清脆悦耳。
齐正致没能辨出她的声音,可这声熟悉的称呼还是令他倏地睁开双眼。
这世上称呼他为‘三舅父’的,曾经只有那么一个人。
可那人已经与他阴阳两相隔了。
他看着白莲皱眉,“你……你是谁?你为何如此称呼我?”
“舅父,我是莲儿呀,舅父!”白莲泪如泉涌,抽泣着答道,并作势给齐正致跪了下去。
“莲……莲儿?你是莲儿?不可能!”齐正致被惊得半晌未能回神,瞪着无神的双眼看着白莲,似是要从那张丑陋无华的面上寻找白莲的影子。
可寻了好久好久,他很失望。
眼前这姑娘绝不是莲儿。
“舅父,我真是莲儿,我之所容貌被改变,是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舅父您也知道,就因当年莲儿一时糊涂刺了您一刀,然后三舅母他们便报官了……”白莲抽抽答答的解释
不是白莲的样貌,便她所讲述的事情却是当年所发生的,且有些细枝末节,若非当事人,是不可能知晓得那样真切。
齐正致不由相信眼前的麻脸姑娘就是白莲。
他眼眶一热,哽声道,“你真的是莲儿吗?莲儿,你可知道,自从得知你和你娘命丧火海的噩耗之后,我恨不得杀了我自己,是我无能,没有保护好你们,负了你父亲。”
回首往事,他百感交集。
想当初,莲儿不仅有着倾城之姿,又听话懂事,温驯乖巧,是他的骄傲。
而他也是意气风发的齐三爷,齐大人,是妻子眼中的好丈夫,父母眼中的好儿子,圣上眼中的好臣子。
可现在呢,莲儿成了朝廷通缉犯,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而他也被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妻子与他形同陌路,圣上对他已是失望至极。
他成了安宁侯府的笑话。
原本一切都是好好的,为何会变成今日这般模样?
到底是谁造成的?
是他之错吗?
不,他没错!
白兄为了救他而坠崖,不管白兄如今是生是死,白兄救了他都是不争的事实,而在白兄不见踪影的这些年里,他照顾莲儿母女又有何错?
人要是不会感恩不报恩,那与畜生又有何异?
真正说起来,还是要怪妙儿,她要是心胸宽广一些,事情又何至于闹到今日这般田地。
齐正致一番思来想去,最终又将错归在齐妙身上。
死不悔改!
说得就是齐正致这种人。
可白莲听了他话,却用力的摇头,“不,舅父您没有负我父亲,其实是我父亲负了您才对。”
“莲儿,此话怎讲?”齐正致心里一凛,忙追问。(未完待续。)
第287章:撕开
白莲之言,让齐正致首先想到沈氏说过的话。
沈氏当初曾告诉他,白言峰未死。
他不由联想到白莲说这句话,可能指的就是这件事,她要来安慰他。
要是白兄真的还在人世,那是天大的喜事,又何来负他一说呢?
不过,莲儿有此心意实属难得,不管世事如此变异,不变的是莲儿对他的这片孝心和敬重。
齐正致很单纯的想着,也很自作多情的想着。
无论何时,在他齐正致的心里,总将自个儿摆在一个令人仰视的位置,就算是现在被折腾得生不如死,此等想法仍然未改变。
白莲抬起泪眼看着齐正致,哽声道,“舅父您知道嘛,我父亲当年并非因救你而坠崖,他在心里一直痛恨您,一直想要将您除之而后快,他连做梦都想杀了您呢。”
“莲儿?你……你在胡说什么?你父亲不是那种人?”齐正致双眼瞪得越大,越发显得黯淡无光,甚至显得浑浊晦暗。
他惊诧的看着白莲,不敢相信自个儿亲耳听见的那些话。
莲儿这是怎么了?她怎能这样诋毁污蔑她的父亲?
白莲用力摇头,说道,“舅父,我所言句句是实话,并非是我胡编乱造。不瞒您说,这些话都是我娘告诉我的。
舅父您应该知道,我娘心里一直有您,这件事无意中被我父亲知晓,他便怀恨在心想加害于您,于是便约您去灵山寺后山,可惜您一直不曾察觉他的反常。
那夜其实他想推您下山崖,只是舅父您福大命大,他不仅没有伤着您反而自个儿失足落崖了,而善良的您不疑有他,反而认为是他救了您,这些年对我和我娘照顾有加,并因此让妙儿妹妹与您生了嫌隙。
这些事。我娘全都是知情的,我娘临死之前对我说,她若不是痴心的喜欢您,若不是一直得不到您的回应。我们也不会落得家破人亡,是她错了……”
“不,不,莲儿你说的这些不是真的?你父亲不是这种人,你娘更不知当日之事?”齐正致也拼命摇头。从内心深处否认白莲所言。
“舅父,我都要死了,还说谎话骗您做什么?我只是不想让您背着报恩的包袱过一辈子,所以才将事实的真相告诉您。
舅父您放心吧,我们一家人走到今日这一步,与您无关,只怨我们自个儿命苦。”白莲垂眸泣不成声,可上扬的唇角却表示她此刻心情很愉悦。
哧啦!
齐正致的胸口被白莲这番话生生扯下一片血肉,痛得让他几乎要窒息。
她这番话最少有两层意思。
第一层,你齐正致是个傻瓜。眼盲心瞎,这么些年一直拿仇人当恩人,且为了仇人的妻女和家人闹得水火不容,并落得现在这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地步,蠢不可及。
第二层,你齐正致也别怪我父亲和母亲心狠,一切错都在你,你明知我娘的心意,为何还要视而不见,当年你要娶了我娘。又哪儿会有后来这些糟心事。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错都在你齐正致身上,与他人无关!
你有今日下场。便你咎由自取!
对齐正致而言,他可以吃亏,但绝不能犯错,在他人生的辞海里,绝不能有‘错’这个字的存在。
而这个‘错’让他失去了所有,妻子儿女事业身体……
白莲这番话比任何武器都厉害。伤到齐正致的骨子里。
因为她了解齐正致的性格,所以才会说出这些话来,看似劝他,实则是在摧毁他。
在被齐妙识破真实身份后,白莲便报了必死之心。
她很清楚,依她之力想要找齐妙一家人报仇,那无异于是以卵击石,但她在死之前,一定要让齐正致生不如死。
现在她做到了,死也值了。
要说有什么遗憾吧,那就是没能亲眼看着齐妙去死,这是今生最大的憾事。
但她相信,齐妙一定不会有好下场,将来一定会死得比她还要惨。
白莲在心里恶毒的诅咒着齐妙,然后走完了她短暂的一生,不管是灿烂辉煌,还是隐忍屈辱,又或者是不甘,全都随风而逝。
经过一些日子的研制,齐妙用延胡索、钩藤、黄连、冬虫夏草等药材做成了药丸,用来治疗齐正致父子。
这日,齐妙和沈氏特意过来给齐正致送药。
看着妻女熟悉的面容,想想这些年自个儿的所为,齐正致眼眶发热,他哽咽着说道,“卉娘,妙儿,我对不起你们,是我错了。”
当日白莲那些话,齐妙可是听得清楚明白,但沈氏并不知道。
她有些惊讶丈夫的歉意,便问道,“齐三爷今儿是怎么了?”
齐正致满面愧色道,“卉娘,那日听莲儿一番话,我才知这些年我是真的错了,我……”
不容他将后面的话说出来,沈氏便冷冷的打断道,“原来在齐三爷的心中,最信任的人是白莲,不管我们说多少,齐三爷半个字都不肯信,而白莲短短几句话,便让齐三爷低头认错,这可真是天大的讽刺!”
“不,卉娘你误会了,不是那个意思。”齐正致急了,忙想着为自己解释。
沈氏摆摆手,正色道,“齐三爷不用多言,说实话,事到如今,你知错也好,坚持已见也罢,我们都不在乎了。
覆水难收,齐三爷请自重吧!
妙儿,将药给宝珠,我们走吧。”
沈氏没再停留,拉着齐妙离开了居微斋。
她和齐正致之间,已经走到尽头,今生缘分已尽。
看着妻子绝然离去的背影,齐正致整个人仿佛被抽去了筋骨,面色灰败的瘫软在那儿,半天无言。
他和妻子之间再也回不到过去了,以往那些甜蜜恩爱只能是美好的回忆,永远存在记忆里。
他的人生,被他自己毁了。
齐正致丧失了求生的欲*望,整日像个木头人一样呆坐着,连齐妙送去的药也不愿服。
马氏知晓了之后,忙赶到居微斋将他痛骂了一顿,并说白莲那些话一定是故意刺激他的,当不得真,并说他只有将身体养好,才有机会去求得沈氏谅解。
她这番话对齐正致来说还真想了作用。
对,卉娘一定是见我现在这副颓废的模样生气,等我身体好了之后,她一定能原谅我的。
还有莲儿一个孩子,哪儿知道那些过往,她一定是故意说出来气我的。
于是,齐正致又重新振作起来,开始服药,配合治疗。
他和齐常新二人经过强制戒毒后,身体还真的一****好了起来,对永乐粉的渴望越来越弱,两三日才会有那么一次特别强烈的渴求。
而齐妙的婚期也越来越近,整个安宁侯府压抑的气氛渐渐消散,又恢复了往日的生机。
可就在这时,又出了件大事儿。(未完待续。)
第288章:尘封的往事
齐妙赐婚纪陌后,沈氏忙第一时间将这事告知了沈家人。…頂點小說,
沈老将军夫妇得知这一喜讯,自是高兴得合不拢嘴。
捧在手心、含在嘴里疼的外孙女儿要成亲了,老两口欣喜的同时,更多的是不舍,同时还有感慨。
他们的乖孙女儿长大啦,要嫁人啦,是大人啦!
得知消息后,二老便开始安排相关事宜,想在齐妙大婚之前赶来京城,他们要亲眼看着宝贝外孙女儿出嫁。
不过军营里的事务忙又多,沈放一时半会儿无法抽身,便让沈老夫人先行一步,他迟些时候快马赶到。
齐湛随她一道回京。
知道沈老夫人一行人即将抵京,沈氏和齐妙二人高兴得一宿未睡,次日早早的便起了,一番洗漱打扮、用膳后,母女二人赶紧带人去城门口迎接。
等了一个多时辰,终于见到了沈家的马车。
“妙儿,你外祖母和湛儿回来了。”沈氏握了齐妙的手,声音有些哽咽。
已有两年未见母亲了,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马上就要见到了,心情怎能不激动。
齐妙的心情比母亲还要激动。
对外祖一家,除了浓烈的亲情之外,还多了感激。
想想那八年间,要不是外祖一家人给了她无尽的包容与宠爱,她可能不会安然的活到现在。
并不是每个外祖家人对像沈家人那样待外孙女儿的,刻薄不屑者比比皆是。
何况她当时的情况很直白的告诉外人。她在安宁侯府是不受宠的,是被齐家有嫌弃的,一个在齐家不受宠的小丫头。却成了沈家人眼中的宝贝。
所以,她是幸运和幸福的,是被上天宠爱的。
思及往事,齐妙感慨。
她和母亲快步迎向马车。
她们激动,沈老夫人也迫切的想要见到她们,早就撩了车帘在瞧,见到二人迎面而来。赶紧让车夫将车停下。
沈老夫人虽已年过六十,依然精神矍铄,步伐矫健。不认识她的人,绝对以为她不超过五旬。
她的相貌虽算不得美人儿,可她的气场和精气神,却是同龄的贵妇们无法超越的。任你貌赛天仙。在她老人家面前也得相形见绌。
“娘!”
“外祖母!”
沈氏和齐妙二人眼含热泪迎上前,一左一右搂了沈老夫人。
“好孩子!”沈老夫人也泪如雨下。
齐湛从后面一辆马车里跳下来,边跑边唤,“娘,妹妹!”
齐妙忙扭头看向身后。
经过一年多在军营里的历练,齐湛肤色比以前黑了些,已经褪去满面的青涩和稚气,明显成熟稳重了许多。
“哥!”
“湛儿!”
齐妙和沈氏二人又同声唤道。
此次前来的不仅是沈老夫人。还有齐妙的二位舅母,大舅母要留在燕关打理家事。未能陪同前来。
表哥们到时也和沈放一同前来。
久别的亲人再相逢,自是有满腹的话儿要倾诉,在去往安宁侯府的路上,马车里话声不断。
对于沈老夫人来说,她除了关心齐妙和纪陌的亲事之外,还有一件事也一直是她放不下的,便是沈氏和齐正致二人之间的关系。
只是此刻当着众人的面,她不好问罢了。
当一行人到达安宁侯府时,马氏早就命人开了正门,并带着齐正宁兄弟几人在门口迎接。
说句心里话,要是在一年前沈老夫人前来的话,不说马氏一定不会亲自来迎接,就连开不开正门都难说呢。
对沈老夫人,马氏有难解的心结,恨了她几十年了。
就算现在来迎她,马氏也是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
可现在侯府一团糟,齐妙即将嫁纪陌成为王妃,侯府将来还要靠齐妙来撑着庇护着,马氏知道齐妙对沈老夫人极为敬重,可不敢冷落沈老夫人而让齐妙不悦。
于是,在马氏知晓今日沈氏老夫人能到京城时,她提前几日便向沈氏打听了沈老夫人的喜好,然后让管家去准备。
饶是马氏提前做足了心理建设,可真的见到沈老夫人时,心底深处依然翻涌着无尽的醋意和恨意。
容氏啊容氏,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不仅没死,反而还越活越精神,上天真是不开眼。
要是沈老夫人模样落魄憔悴,马氏心里可能会感觉畅快一些,偏偏她老人家容光焕发,气势逼人,这让马氏心里更是像被油锅煎了,痛至骨髓。
特别是再想想沈老夫人此时的身份地位,再想想半死不活的齐常新,还有这些年他对她的冷漠无情,马氏越发觉得人生无趣,对沈老夫人更恨。
心里有了这层恨意,马氏先前想好的热情洋溢的欢迎辞就变成了简短两句话,“亲家母远道而来辛苦了,快进府休息吧。”
然后她就称头疼,让齐正宁、柳氏他们帮着招呼沈老夫人,自个儿先离开了。
马氏的冷淡,不仅让沈氏和齐妙二人微微皱了下眉,就连齐正宁几人也非常不解。
母亲这是怎么了?
刚刚还好好的,还让我们要热情迎接沈老夫人,不可失了安宁侯府的颜面,她自个儿怎么就走了。
唯有沈老夫人面色不变,她从马氏离去的背影里看出了萧瑟和落寞。
唉,何苦呢,都这些年过去了,你怎么还不能放下?
这样你不是折磨别人,而是折磨你自己啊!
沈老夫人在心里为马氏叹了口气。
她知道马氏为何不待见她,只因为当年马氏也相中了沈放,并一心一意要嫁他。
马氏比她长得好看,家世也比她好,沈放最后选择的人却是她,这让马氏怎么也接受不了这事实,于是便将她给恨上了。
而这一恨,就是四十多年!
得,让一个人恨自个儿这样久,她也值了。
沈老夫人拍着沈氏和齐妙二人的手,豁朗一笑,“知道我要来,亲家母这些日子受累了,我们赶紧进府去吧。”
齐正宁等人赶紧迎着沈老夫人一行人进府。
众人见礼寒暄之后,便是为他们设宴接风洗尘。
不过从始至终,沈老夫人都没见到齐常新和齐正致。
他们二人眼下的样子还和正常人有很大区别,马氏就没安排他们出来见客,当然她自个儿也没来。
一番热闹之后,沈老夫人和沈氏坐在了海棠苑的内室,她老人家有话要说。
而齐湛则也拉了齐妙,寻了个无人的地方有话要说。
“哥,怎么了?”齐妙见自家哥哥那一脸严肃的样子,好奇的问。
“妹妹,你怎么忽然就要嫁九王爷了?”齐湛皱眉问,一脸的不高兴。
呃!
这句话让齐妙愣了下,真不知该如何作答。
齐湛又接着说道,“你让罗大哥可怎么办?”(未完待续。)
第289章:被误解
齐湛最后一句话入耳,齐妙的神情便有些恍惚。↑頂點小說,
她情不自禁想起那个曾替她活过一世,这世又曾在她身体里待过一些日子的无名女子。
她不知那女子来自何处,如今又身在何处,可临离开她的身体时说的那些话语,犹在她耳边回响。
女子深爱着罗子青,说他不容易,自幼到大受过很多苦,被人陷害却无人帮他,让她好好照顾他。
今生的她若是女子的灵魂,罗大哥就不会孤单了,就有人掂记牵挂着。
唉……
齐妙在心里长长叹了口气,心情不免有些低落了。
“妹妹,你怎么发呆呢?我问你的话还没应我呢?”齐湛眉头拧得更紧。
她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落在齐湛眼里,误以为她是冷漠。
何况他还问了其他的事,可她都没理睬他,这让他更不满。
哼,一年多未见,妹妹倒变了,不像以前那么温顺可亲可爱了。
齐湛在心里吐槽着亲妹妹。
“啊,你问我什么了?”齐妙有些茫然的看着哥哥。
齐湛忍了想翻白眼的冲*动,抿了抿唇,说道,“我说罗大哥给你写了那些信,你为何一次都没回?
罗大哥每回寄信后便盼着你回,可结果总让他失望,你可知他有多么伤心。
他得知你要成亲的消息后,一人跑出军营喝得酩酊大醉,并因此被大舅父罚了三十军棍。打得皮开肉绽。
可他不仅没躺着休息,反而带伤操练,妹妹你知道嘛。那血将他的衣裳都染红了,可他就是咬着牙撑着,他是自个儿在折磨自个儿啊……”
说着说着,齐湛便红了眼睛,声音哽咽着再也说不下去了。
在他成长的道路上,除了家人之外,给他帮助最大的便是罗大哥。只要一想到罗大哥受的那些罪,他是真的为罗大哥难过。
齐妙看着哥哥,幽幽叹了口气。说道,“哥哥,你现在对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让我抗旨不遵吗?”
罗子青对她的心意,从他离京时那些话里便能听出端倪来。她很感激他对她另眼相待。
只是可惜。今生她的灵魂只属于自己,她对他只能是兄妹之情,而无关男女之爱。
就算知道他的心意,她也无法回应。
不说她现在已经赐婚纪陌,婚期在即,就算她还未曾许配他人,她也无法承诺应承罗子青什么。
她对他,只能说声‘对不起’。让他失望了。
不过,齐湛这些话还是令她心潮翻涌。红了眼眶。
他真是傻,为了一个根本不爱他的人如此折磨自个儿,这又是何苦呢?
就算你那样折磨自己,也不能让事实改变。
她的回答当然不能让齐湛满意。
他红着眼睛怒,“妹妹,你的心是铁做的不成?听到罗大哥这样为你受罪,你怎么一点儿也不心疼他呢?”
“哥,我知道你是为罗大哥抱不平,不过这些话咱们私下里说说就罢了,我不希望被别人听见。
对罗大哥……等以后有机会见了他,有些话我会当面说的。”齐妙正色答道。
她并不想和齐湛多纠结这件事。
现在说这件事已完全无意义。
“哼,好,就算妹妹你对罗大哥无意,那他写了那么多信,你该回一封呀,将你的心意在信里早些告诉他也好啊,也不会让他痴等这么久啊。”齐湛依然怒意难平。
“信?什么信?”齐妙的脑子现在才清明起来,对哟,怎么忘了这么重要的一茬。
罗大哥到了燕关后,他的确写过一封信来说近况,可后来没再收过他的信呀。
后来对他近况的了解,都是通过哥哥的来信。
不过,哥哥的来信里并没有提及他对她的感情,只是说他对哥哥的照顾。
“你不会说你没收到信吧?”齐湛反问。
“没有。”齐妙认真摇头。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
哥哥不会撒谎,罗大哥应该真的给我写过信,可信并没有到我手里,那信在哪儿?
是半道上被弄丢了,还是被旁人拿了?又或者是其他原因根本没寄来我们侯府?
弄丢信件的事也的确有,可次次都丢了,这不可能。
若信是被娘收到了,她一定会给我的,绝不会私下里匿了。
如此想来,罗大哥的信可能一直没寄到府里才对,那他的信去了哪儿呢?有谁会对他的信件有兴趣呢。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念头一生,她不由自主想到了纪陌身上。
当然,她也知道这样怀疑纪陌是不对的,可心里的想法不受脑子控制,且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
要真是他的话,他未免太不够光明磊落,而且也太过份。
他们定亲才几个月的功夫,在这之前他们无亲无故,他有什么资格截她的信,就算现在他们是未婚夫妻的关系,他也不能将她与人通信的自由都给抹杀了吧。
齐湛觉得奇怪的同时,也有些不好意思,原来是他误会了妹妹。
妹妹根本不知道罗大哥喜欢她,这也不能怪她。
他向齐妙道了歉。
可齐妙却高兴不起来了,无故添了桩心事。
纪陌要真是那种人,她如何会高兴?
好吧,纪陌就这样无辜的躺枪了。
却说海棠苑那边,沈老夫人正拉着沈氏的手,温声问她和齐正致之间的事儿。
沈氏红着眼睛,苦涩一笑答道,“娘,我和他缘分已近,等妙儿大婚之后,我便与他和离,正好随您一道回燕关去。”
“真的无法再挽回了吗?妞儿,你要知道,夫妻之间的缘分是世间最难得的缘份,可一定要好好珍惜呀,不能轻言放弃啊。”沈老夫人忍不住劝。
没有哪个做母亲的,愿意自个儿儿女婚姻不幸福。
“娘,我给了他无数次机会,可最后他都让我失望了。
不说他对我如何,他对妙儿比陌生人不还不如,自从燕关回来之后,妙儿不知受了多少委屈,也幸好妙儿够坚强,才撑了下来。”沈氏轻轻摇头,将齐正致的种种作为如数说了。
听完女儿的话,沈老夫人凉凉的说道,“卉娘,娘支持你的决定,这等薄情寡义的男人要他做什么。
等妙丫头大婚之后,爹娘替你作主和离,别再受这等子窝囊气。”
沈老夫人认为,一个男人是否薄情寡义,不仅仅看他对妻子如何,还要看他对子女是否有责任心,是否尽了做父亲的责任。
而齐正致,分明没有做到这一点。
他不仅对亲生女儿冷漠无情,还常对妻子当面一套,背后又另一套行事,说得好听是善意的谎言,但本质都是欺骗,更何况他欺骗妻子还是为了一个常欺负亲生女儿的外人,这更不可饶恕。
他在沈老夫人眼中,便是不合格的男人。
有了母亲的支持和肯定,沈氏的心算是彻底松了下来,接下来就开始********准备齐妙大婚的相关事宜,这可是大事,马虎不得。
而纪陌这几天也很烦恼,得知沈老夫人来了,他这个准外孙女婿赶紧上门来拜见,当然也顺便见见他的小妙妙。
可是他发现自家这未婚妻态度有些冷。
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他赶紧找来红绸绿绫她们询问。
问询之后,他认为他应该找未来的大舅子谈谈人生和理想了。(未完待续。)
第290章:被绑架了
齐湛单独面对纪陌,说句心里话,他还有些憷。
不仅发憷,心里还有那么一些别扭和怪异。
想当年,九王爷可是他仰望的存在,连正眼看九王爷的勇气都没,做梦也不会想到有朝一日他们会成为一家人。
手段狠辣的九王爷马上就是他的妹夫了。
这事怎么想怎么虚幻,太不真实。
这也是齐湛心里认可罗子青的重要原因,认为罗子青亲切,接地气,更有血有肉,又对妹妹情深义重,将来一定能善待妹妹。
可九王爷心机城府太深,心又狠,妹妹一定不是他的对手,妹妹到时被他欺负了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而他们想为妹妹出气,感觉也很不容易。
一想到齐妙嫁给纪陌后会被欺压得死死的,齐湛心里那个纠结难过,恨不能那张赐婚圣旨是一场梦,妹妹如今依然待字闺中。
若是这样,那该有多好啊。
见齐湛满面惆怅,纪陌缓缓开口了,“哥啊……”
“呃……咳咳……”他这声哥让齐湛差点儿被自个儿唾沫给呛死了。
九王爷喊他哥,他承受不来啊。
只是他这反应可没考虑过纪陌的感受。
他别扭,纪陌比他还要纠结。
纪陌活了这么些年,还是第一回对着一个年纪比他小的人唤‘哥哥’,这感觉要有多怪异就有多怪异。
他自以这声‘哥’说的自然顺溜,齐湛的反应顿时让他破功,一张厚脸皮不自然的泛红。
于是,二人之间的谈话就在这诡异的气氛下开始了。
当然多数时候是纪陌在说,齐湛在听,偶尔点点头或皱下眉头,并不敢多说什么。
纪陌也没说太多,主要的意思就是,哥呀,咱们就要成为一家人了。这是不争也不可改变的事实,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妙妙,绝不让她受半点委屈。
所以求哥你别在妙妙面前说些不该说的话儿。一来会扰乱她的心,让她徒添烦恼,二来有些话万一被有心人给听了去,是会影响妙妙的闺誉,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等等诸如此类的话。
总而言之。纪陌希望齐湛在说话之前认真考虑一下,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可说,千万不能因逞一时口舌之快,而给齐妙带来麻烦,进而影响她的名声。
齐湛羞愧了。
其实在纪陌找他之前,他也意识到冲*动之下对妹妹说的话不妥当,可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怎么也收不回了。
在羞愧的同时,他也很欣慰。从纪陌话里话外,他能感觉到纪陌是真心为妹妹着想。
只要纪陌能真心待妹妹,他还有什么可放不下呢,罗大哥那他会想办法劝劝。
自此之后,齐湛在齐妙面前再也没提过罗子青的名字。
齐妙并不知纪陌找齐湛一事,也没问纪陌是否曾截了罗子青信件一事,而是私下里查那些信件的下落。
万一信件这事与纪陌无关,她去问他,岂不是很直白的告诉他自己在怀疑他,此举一定会伤他心。没有根据的怀疑本来是就是错的。
所以她要自个儿先去查,若和纪陌无关那自是最好,若真与他有关……
唉,难道可以拿着证据去质问他吗?
那结果不用问。肯定是不欢而散。
这不是她想要的,齐妙纠结了,可这件事必须去查。
倘若只是普通的信件,她倒也无所谓,可听哥哥话里的意思,罗大哥信里可能会写了一些比较暧昧的话语。
这些东西万一落入有心人之手。一定会作出名堂来。
再过十日就是齐妙大婚之日,安宁侯府一日比一日热闹,上门的客人络绎不绝,沈氏更是每日忙得团团转。
沈老夫人也闲不住,在一旁帮着看看嫁妆单子。
之前沈氏接齐妙回来时,沈老夫人就曾让她们带了一部分为齐妙准备的嫁妆,此次来京时,她又带了许多稀罕贵重的物事前来,银票就有上万两。
沈氏不由嗔,“娘,您这是将家都搬来了,也不怕嫂嫂们不高兴。”
沈氏老夫人斜了她一眼,说道,“我就这么一个外孙女儿,嫁的又非一般人家,这嫁妆绝不可寒酸。再说了,我给妙丫头的东西全是我自个儿的东西,谁也不敢说半个不字。
况且你几位嫂嫂也不是那等小肚鸡肠之人,瞧她们自个给妙丫头添箱的那些东西就知道,她们也是拣了最好的。”
娘家人是什么性子,沈氏当然比谁都清楚,个个都向着她这外嫁的姑娘。
她不由想起了不争气的齐正致。
在女儿这大喜的日子,他要不是作,一定陪着她招呼客人,一起商量相关的事宜,一起见证女儿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刻,那是多么幸福。
可惜……
沈氏眼眶一热,泪水想要涌出来。
沈老夫人知道女儿在想什么,心里也难受得很,紧紧握着女儿的手,柔声安慰道,“卉娘,别想太多,一切都是命数,有些人注定没那个福份。
妙丫头还得靠你呢,你一定要坚强啊。”
“娘,我知道的,我还有您和爹爹,还有哥哥嫂嫂们呢。”沈氏用力的点头。
母女二人感慨了一会儿,又不由开始犯愁,嫁妆太多,到时可能会直接从安宁侯府摆到晋王府。
她们正在想着该么安排时,云妈妈忽然面色苍白的掀帘进屋,仔细看,会发现她的身子在轻轻颤抖。
“云妈妈,您这是怎么了?”沈氏心一提,忙问。
沈老夫人也肃了面容。
云妈妈面色凝重,压低声音说道,“老夫人,夫人,出事儿了……”
后面的话怎么也吐不出来了。
“云妈妈您有话就赶紧说呀,这是要急死我呀。”沈氏不由急得拍大腿,在现在这关键时刻,可什么事儿都不能有啊。
沈老夫人也沉着脸催。
“老侯爷、三爷,还有……还有少爷被……被人绑走了。”云妈妈噗通一声对着沈氏和沈老夫人跪了下去,话还没说完,泪水已经涌出。
要只是齐常新和齐正致二人出事,云妈妈当然不会如此。
可这里面有齐湛,云妈妈不敢想象后果。
“什么?”沈氏身子一哆嗦,整个人就像被抽去了筋骨一样,瘫软在榻上。(未完待续。)
第291章:最终目的
不仅仅是沈氏感觉天塌了。
马氏和齐正宁兄弟也觉得发腿酸软无力,眼前发黑。
安宁侯府上下对齐妙与纪陌大婚一事极度重视,可眼瞧着吉日就要来临,不曾想出了这等揪心的事。
说句良心话,马氏几人对齐正致稍微还好点,对齐常新真是恨之入骨,在每人的心底深处,都早就盼着他死了。
得知他被人绑了,都不由在心里骂,绑了好,最好被人一刀砍了,一了百了,若不是他,芙蓉那群贼人便不会进府,他们也不会受那些委屈。
可是被绑的不仅是他一人,还有齐正致与齐湛,他们不能不闻问,何况还有一个大大的孝字压在他们头上,更让他们没办法无动与衷。
于是,不用马氏吩咐,所有人都前往松鹤院,商量这事该怎么办,一定要想法子救人呀。
三人是半夜被人劫走的,劫人者十分猖狂,在齐常新祖祖孙三人的住处皆留了一字条,意思就是说,他们被大爷劫走了,要想他们活命,就不许往外声张。
齐家人要是报官的话,祖孙三人立即被砍脑袋。
不管劫匪是否说到做到,还是故意说这些话吓唬齐家人,反正马氏等人没敢轻举妄动,暂时没敢去衙署报官,他们要先商量好再做下一步打算。
齐妙也陪着沈氏来到松鹤院,她心里猜测着可能与残图有关,不然不会将哥哥劫走。
沈老夫人并未前来。
虽然齐湛是她的外孙,可他姓齐,这是齐家的家事,她算是外人,暂时不好掺合。
陪着沈放经历了几十年风风雨雨,沈老夫人比沈氏要镇定从容许多,她让沈氏先去松鹤院,天不会塌,倘若真的塌了。她也会替沈氏顶着。
有母亲这番话,沈氏慌乱害怕的心情还真的平静不少。
见到沈氏,柳氏和杨氏几人面上露出几分可怜的表情。
不过杨氏心里却有些兴灾乐祸。
齐妙嫁给纪陌一事,让杨氏妒忌得双眼通红。心里那个酸水儿一直冒一直冒,还真暗地里诅咒过,希望三房能出点什么事儿呢。
现在齐正致父子忽然被绑了,杨氏不由感慨一声,这都是报应啊。活该。
不过,心里再怎么龌龊,面子上还是表现得特别关心,杨氏上前挽了沈氏的胳膊,安慰道,“三弟妹你先别着急,我们都在想办法呢,三哥和湛儿一定都没事的,当然,还有公公。”
“嗯。让大家操心了。”沈氏哑着嗓子说道,两只眼睛都哭肿了。
她希望被绑走的是自己,而不是儿子。
“都是自家人,别说这些客套话,三弟妹,咱们坐下说话。”柳氏也上前劝。
马氏冲沈氏招手,示意来她身边坐。
沈氏没拒绝,在马氏身边坐下,并主动握了马氏的双手。
她知道,此刻最难受的可能要数马氏了。出事的三人分别是丈夫、儿子、孙子,这心里难好受嘛。
马氏看着沈氏,不由红了眼眶,哽咽着道。“卉娘啊,别担心,他们一定没事儿的。”
她的声音也有些嘶哑,看样子也是哭过了。
不管齐常新如何,也不管齐正致最近是否为齐家丢了颜面,可他们都是齐家人。他们一旦出事,损的还是齐家的根本。
众人稍事寒暄之后,便转到正题,接下来该怎么办?
齐正宁认为该私下里去报官,请府尹派人去查齐常新三人的下落,远比他们在这儿胡乱着急好。
“万万不可。”齐正静立即摇头否决,“大哥你没听那些劫匪们留的话儿嘛,他们肯定派了人在我们侯府四周探听动静,我们此时出府去府衙,一定会被他们知晓,到时大哥和三弟、湛儿他们不就有危险了嘛。”
“是呀,大哥你明知如此,却还提出要报官,也不知存的是什么心思。”杨氏在旁边冷哼了一声讽。
这话说得可就重了。
她的潜台词是齐正宁巴不得齐常新死了,他好当这个安宁侯。
齐正宁眉头一拧,还未开口,柳氏便沉着脸说道,“杨氏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你大哥说得并非全无道理,若由衙署派人去查,肯定比我们干着急要好。
二弟和杨氏你们既然不赞同,那你们又有什么好主意,说来听听啊。”
屋子里一下子便有了火药味,马氏忍不住斥道,“都给我少说两句,特别是杨氏,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杨氏抿了抿唇,很不服气的瞪了眼柳氏。
老四宁正远皱着眉头说道,“又不能报官,又不知是谁干的,那我们怎么办?干等着也不是办法,心里不踏实啊。”
马氏点头,她看向沈氏问,“卉娘,你有什么想法,说说。”
沈氏轻叹一口气,说道,“婆婆,我是这样想的,那些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将公公他们几人劫走,一定有所图谋。
眼下我们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待,等劫匪那边传消息过来,看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然后我们再做打算。”
“祖母,我娘说得有道理,现在我们就是等,劫匪一定很快再与我们联系。”齐妙也说道。
等只是其中一部分,他们也不能坐以待毙。
二叔说得没错,劫匪一定正在暗中监视着侯府的一举一动,此时若光明正大的跑去报官,惹急了这群人,哥哥真有性命之忧。
所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那些劫匪在盯着侯府,她们便让人去盯着他们。
齐妙有预感,这回有可能是将幕后之人连根拔起的机会。
连绑人这种事都干出来了,由此可见,真是将他们给逼急了,不然也不会使这险着。
眼下也没有其他的好办法,大家一商议,等!
劫匪们没让大家失望,很快便有消息被传进侯府,不过有两封。
一封是给马氏他们的,一封是给沈氏的。
正如齐妙所猜测的那样,劫匪要东西,而那东西正是齐妙和沈氏手中的残图。
给马氏的那封信说,让沈氏将东西准备好,到时用东西交换齐常新父子三人,至于地点再等他们通知。
而那所谓的东西是什么,劫匪对马氏并未明说,在给沈氏的信里说得十分明确,就是沈家的那两份残图。
劫匪们警告沈氏说,她要是敢用假的骗他们,他们会让她永远看不到齐湛。
最关键的是,劫匪们说到时只许齐妙一人带东西前去!(未完待续。)
第292章:只身救人
这两封信让齐家人喜忧参半。
喜的是齐常新三人有救了,忧的是让齐妙一人前去,怎么想怎么不放心。
当然,更让马氏他们好奇的是沈氏手里有什么稀罕的东西,他们都不知道,而那些劫匪去门清,并为了此物而不惜大费周折。
心里这样想着,杨氏便开口问,“三弟妹,那些人要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在交给他们之前,能否让我们开开眼?
唉,早知道会被坏人盯上,三弟妹你该早些拿出来给我们分享了,也就不会有现在这些糟心的事儿。”
沈氏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说道,“有些东西二嫂还是不知道为妙,否则可能会引来杀身之祸呢。”
杨氏从鼻子里冷哼着说道,“那三弟妹就赶紧准备吧,要不是你平日里出手太阔绰招人眼,公公和三弟他们就不会遭这些罪。”
齐妙看着杨氏眯了眯眸子,她怎么这样招人烦呢,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说这些风凉话。
马氏立即看着杨氏斥道,“杨氏,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你给我滚出去。”
杨氏不服气,想反驳什么,可马氏已经令人将她赶出议事的正厅。
等她出去之后,马氏看向齐正宁四兄弟,说道,“那些人能在我们侯府来去自如劫人,由此可见不是什么善茬。
老大、老二、老四,我们得一起想想办法,怎么也不能让妙儿一人只身去犯险。”
齐正宁头,“母亲说得极是,咱们不能让妙儿前去。”
略沉吟了一下,他抬头看着马氏郑重的说道。“母亲,我是长子长兄,如今父亲和三弟还有湛儿出事,于情于理都该由我出面去摆平。
这样,到时让三弟妹将东西交给我,由我去找劫匪。”
柳氏立即看向齐正宁,暗暗瞪了一眼。立即反对道。“大郎,你的想法没错,只是那些劫匪指名道姓让妙儿前去。万一他们发现换了人,一怒之下……那对公公他们可就不利了。
所以,大郎你这法子行不通。”
这是三房惹出来的事儿,老三和湛儿也是三房的人。公公是大家的,她绝不能让丈夫去犯险。
齐正静则直接说道。“母亲,三弟妹,我们在这儿抓耳挠腮做什么,直接去找九王爷不就成了。有九王爷在,还有什么困难是解决不了的。”
柳氏和吴氏立即点头附合,“对对。咱们去请九王爷,此乃上上策。”
齐正远却瞪了眼妻子和齐正静。反对道,“二哥,不说妙儿和九王爷还未大婚,就算已经成亲,他们也有自个儿的生活,我们齐家的事自个儿不想法子解决,全推到九王爷那儿,二哥你不觉得羞愧吗?
想了想,此事还是我去最合适,这些年我也没为家里做过什么,反而让大家为****了不少心,这回我也尽尽心力。”
吴氏想说反对,可对上丈夫不容置疑的眼神,她只得垂眸,暗自担心和神伤。
这件事该怎么去解决,齐妙早就有了自个儿的计划,此刻只是默默听着他们说。
对大伯和四叔的仗义,她除了感激就是感动。
她知道,他们说这番话是发自内心深处的,并非虚情假意。
见大家还要争执,齐妙站直身体,认真的说道,“大伯、四叔妙儿真的特别感动你们设身处地的替我着想,不过,二伯说得对,劫匪指名让我去,换做任何人前去都不合适。
所以,还是我去!”
说着,她对齐正宁和齐正远二人各鞠了一躬,很郑重。
沈氏的心情比任何人都要沉重,却偏偏不知该说什么好。
一边是儿子,一边是女儿,手心手背都是肉。
她不能说让女儿去冒险救儿子,也不能说放弃儿子保女儿。
倘若被劫的只是齐常新和齐正致,沈氏会不惜背上不孝的骂名,想都不想的拒绝让齐妙前去。
回到海棠苑之后,沈氏便将屋子里的人都屏退出去,与沈老夫人和齐妙三人悄悄说着什么。
其实沈氏和沈老夫人最最担心的不是残图落入坏人之手,而是怕劫匪得到残图之后,反而会伤害齐妙几人。
且这种可能性极大。
那些人为了这几张残图,可谓是挖空心思,并不惜下毒手杀人灭口,对自己人尚且如此,一旦残图到手,他们又怎会放过齐常新几人。
所以此行是凶险至极。
安宁侯府发生的事儿很快传到了纪陌那边,他快马加鞭赶到了侯府。
听完事情经过,并得知齐妙的决定后,纪陌面色不禁阴沉下来。
只是当着沈老夫人与沈氏的面,他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将齐妙喊出海棠苑单独说话。
二人来到侯府的后花园,在确认四周无人之后,纪陌沉声说道,“妙妙,我不同意你的决定,我们快成亲了,我不想看着你出事而不闻不问。”
齐妙郑重摇头,“我必须去!被绑的三人,一个是我祖父,一个是我父亲,一个是我兄长,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受苦受罪,我做不到。”
“妙妙,我知道你担心他们,可是每人能力有限,你此次前去,说不定不但救不了他们,可能连自个儿的性命都要搭上,我决不答应。”纪陌也坚持自己的看法。
“九王爷,不说你我二人还未成亲,就算我们已是夫妻,你也不能要求我弃亲人的性命于不顾。就算我真的死也救不了他们,那我也问心无愧。”齐妙的声调也不由抬高了。
这还是她第一次用这种态度对纪陌说话,实则是被逼急了。
她本来心里就很烦燥,更希望她的决定能得到纪陌的支持,结果他如此冷漠的让她放弃,让她很是失望。
纪陌气得一拳砸在旁边的树杆上,冷笑着说道,“齐妙,你将自个儿看得太重了,别以为什么事儿除了你就不行……”
“那是我的事儿,用不着九王爷操心。”齐妙毫不服软的顶了回去。
就这样,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争了起来。
“行,齐妙你有能耐,那你就去救他们,你的事儿,我不管了!”纪陌被气得拂袖而去。
哼,我本来就没指望你能帮忙。
齐妙看着纪陌的背影,也恨恨的跺脚,然后绷着脸回了明月阁。
三日后的下晌,应劫匪的要求,齐妙带着残图离府。(未完待续。)
第293章:他没死!
齐妙出了二门,正准备上马车时,忽见纪陌匆匆前来。
“你……你怎么来了?”见到纪陌,她愣了下。
纪陌看着她,有些无奈的轻叹一口气,“我不放心你。”
“不放心又能如何?难道你能替我前去不成?”齐妙轻垂了下眸子,然后摇摇头,“你放心吧,我会保护好自己,你赶紧走吧,别让那些人见到你,否则会对我哥哥他们不利。”
纪陌说道,“我虽不能替你前去,但有办法陪你一同前往。”
说着,他便指了指马车夫。
他要扮成车夫陪齐妙去见劫匪。
齐妙犹豫道,“这不妥吧,你怎能做这种活儿。”
纪陌温柔的笑着说道,“傻丫头,为了你,我可以连命都不要,做这点小事又有何难。”
齐妙羞涩一笑,又垂了眸子。
不敢多耽搁,纪陌很快贴了胡须,换了车夫的衣裳,扬起长鞭,驾着马车一路往城门口驶去。
一路之上二人皆沉默不言。
马车很快出城驶向北郊的大荒滩。
这个大荒滩,真是景如其名,方圆两三里寸草不生,全是乱石和黄沙,还有一些垃圾,别说藏人了,就连只苍蝇都藏不了。
劫匪选择这地方,也是担心齐家会暗地里派人来跟踪。
按劫匪们先前的吩咐,马车在接近大荒滩的地儿就得停下来,然后齐妙走到荒滩中间停下来,他们自会派人前来接她。
下了马车,纪陌用担心的眼神看着齐妙,又说了不少叮嘱的话语。
齐妙连连点头,表示她知晓了。
纪陌略犹豫了下,说道,“妙儿,要不这样吧,你将那图给我。等那些人要图的时候,你再告诉他们图在车夫这儿,这样他们一定会带我前去。”
齐妙眸子微微一闪,有些为难的说道。“他们要是没见到图,一定会不高兴的,万一他们将气撒在我祖父他们身上怎么办?”
“妙儿你放心,他们的目的是图,并非人命。在东西未得手之前。他们不会怎样。”纪陌轻轻摇头,“所以将图给我最为合适,如此我便能接近他们,有我在,他们想要伤害你们可不是那么容易。”
可齐妙还是很犹豫,没有立即答应。
纪陌苦涩一笑,“妙儿你这是不信我吗?”
齐妙轻轻叹了口气,摇头,“我若连你都不信,那还有谁可以信任呢。我只是不想你有危险。”
说着,她面上现出一抹羞涩的红晕。
最终齐妙听从纪陌的建议,将那张残图交给纪陌,然后在他千叮咛万嘱咐的声音中缓缓向荒滩走去。
一步一步的往前走,齐妙双手的手心竟出了一层薄汗。
要说她不紧张,那绝对是骗人的。
为了那残图,前世今生都惹出了这么多糟心的事儿,今日也许会有个结果。
不管是那群人阴谋得逞,还是她命丧奸人之手,都无所谓。了结之后便安静了。
她也累了,该歇歇了。
当齐妙在荒滩上约走了一刻钟之后,前方有一辆马车急驶而来。
马车在离她两米远的地方停上。
车夫是位黑衣蒙面人,只露出两只泛着阴狠冷光的双眼。
“来者可是安宁侯府齐妙齐五小姐。”蒙面人看着齐妙瓮声瓮气的问。
“是我。”齐妙点头。
“东西可带来了?”蒙面人又问。
“带了。”齐妙又点头。
“拿来我瞧瞧。”蒙面人向齐妙伸手。
“不成!”齐妙对他此举不由好笑。“首先我要确认我祖父、父亲和哥哥是安全的,东西才能交给你。”
蒙面人也不勉强,让齐妙上车。
齐妙没犹豫,很干脆的上了马车。
马车是密封的,隔音效果也非常好,看不到外面。也听不到外面的动静。
既来之则安之,齐妙安安静静的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
却说在一处阴暗潮湿的山洞中,齐正致父子几人歪斜着坐在那儿,个个耷拉着脑袋,眼窝深陷,面容憔悴。
看样子这些日子受了不少罪。
忽然,山洞里明亮起来。
适应了黑暗的三人,乍遇强光还有些不适应,他们半眯着眼睛,以手掩面,透过指缝看向光源处。
这一瞧之下,齐正致面色剧变,如同见了鬼一样。
不对,他就是见鬼了。
白言峰竟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正抬着下巴俯视着他,面上的笑容是那么熟悉。
齐湛与齐常新也见过白言峰,只是齐湛当年年幼,对白言峰印象不深刻,故没认出,而齐常新则被折磨得有些晕头转向,也没认出来。
唯有齐正致一眼便认出。
这么多年来,这张脸一直在他的脑子里挥之不去,也一直影响着他的生活。
要不是那场噩梦,他的人生就不会变得如此失败颓废。
当年,白言峰要是不曾救过他,白莲母女就不会进府,妙儿也不会被送离齐家,他和卉娘之前也不会因为白莲母女而生出嫌隙,那么后来所有的那些糟心事儿也不会发生。
虽然沈氏也曾提醒过齐正致,说白言峰可能还活着,他是绝对不信的,就算现在白言峰站在他面前了,他还是不敢信。
这一定是在做梦。
白兄当年从那么高的悬崖上坠下,断无活命的道理。
在齐正致呆滞之时,一身白衣的白言峰笑着开口了,“齐三爷,可还认得我?”
“你到底是人还是鬼?”齐正致不答反问。
“哈哈!”白言峰仰面长笑。
笑声在山洞里回响,显得十分怪异。
他的笑声忽然止住,对齐正致怒目而视,“你说我是人还是鬼?”
齐正致木然的摇摇头。
这世道到底是怎么了,为何这一桩桩一件件发生的事儿,都超乎他的想像,他该相信谁,又能信谁呢?
“齐三爷你不知道是不是,那我来告诉你,我既不是人也不是鬼。
说我是人呢,可我十年前就已经死了,在所有人眼中我已是死人一个。可要说我是人鬼吧,我又能吃能喝能跑能睡能出气儿,还有影子。
齐三爷你这样聪明,不妨你来告诉我,我到底是算人呢,还是该算作鬼呢?”白言峰忽然凑近齐正致眼前,面容有些扭曲。
感觉到他喷出的热气,齐正致这才真实感觉到他是人,他没死。
齐正致脑子里‘嗡嗡’作响!
他木讷的看着白言峰,质问道,“既然你还活着,那这些年你为何不回来?为何弃你的妻女与不顾?你到底有无良心?”(未完待续。)
第294章:开始算账
白言峰从出现到说话,虽然面容有那么一点儿扭曲,但情绪还算稳定。
可齐正致这番质问一出口,他立即像被踩了尾巴的疯狗一样,呲开腥臭的嘴,露出尖利的巨齿。
“齐正致你个贱*种,老子还没找你算账呢,你还有脸反问老子。
你表面与我称兄道弟,可背地里却勾*搭姚儿那贱人,给我戴绿帽子,那贱人连做梦都喊你的名字,老子早就想杀了你,将你大卸八块去喂野狗。”白言峰瞪着血红的眼睛骂,扬手对着齐正致的脸就是两耳光。
齐正致被打得有些懵,就那么死死的看着白言峰,眼神发直,无丁点生气。
鲜红的血沿着嘴角往外流。
连反驳都没有。
齐湛急了,强提一口气冲白言峰喊道,“混账,你凭什么打我父亲?”
要不是浑身无力,他一定会起身将白言峰打一顿,然后替父亲报仇。
他还不知白言峰真实身份。
白言峰又拍了两下齐正致白净的脸颊,然后将目光转向齐湛,面上露出温和慈祥的笑容,“这是湛哥儿吧,十年未见,如今也长成大人了,白叔我都快认不出了。”
“你是哪个白叔?”齐湛面色一变。
他的记忆里唤白叔的只有一人,便是白莲父亲。
可白莲父亲不是死了么?
这样一想,他不由多打量了白言峰几眼,发觉是有那么一点点儿眼熟。
只是这种熟悉感并不强烈。
“呵呵,你有几个白叔?”白言峰笑着反问。
这人真是欠揍,齐湛眉头又皱了几下。
白言峰自问自答道,“我是莲儿父亲,对莲儿你应该很熟悉吧,没记错的话,当初你对她可是喜欢得很,是想娶她为妻吧……”
“滚。胡说八道,谁会喜欢那等蛇蝎心肠的毒妇!”齐湛一张苍白的脸立即涨得通红,用尽全身的力量嘶吼着。
这是他心底深处的一道疮疤,不敢回想。不敢去揭开。
只要一想到白莲的真面目,他就忍不住恶心。
更恶心他自个儿有眼无珠,当年竟对这等女子有了不该有的心思,要不是妹妹及时将白莲虚伪面具撕开,说不得他还在受着蛊惑呢。
而他为了白莲。还伤过妹妹和母亲的心,想想都是该死。
这是一段极为痛苦和不堪的回忆,所以齐湛将它压在心底,希望它从未发生过。
可现在却被当众揭开了,且这人还是白莲的父亲,齐湛心中的羞怒达到极致。
他恨白言峰。
要不是白言峰装死,白莲那个毒女就不会去侯府,他就不会受她蒙蔽,更不会伤害妹妹,也许父亲和母亲还恩爱如初。
他眸子炽烈的恨意不仅没让白言峰生气。反而让白言峰有种莫名的快感,越发觉得当年的决定是正确的。
当年坠崖后摔伤失忆了,的确不记得还有亲人朋友。
两年后他恢复记忆想去找妻女时,忽然得知她们被齐正致接回了安宁侯府,且为了她们,齐正致将亲生女儿送离侯府。
他便停下脚步,报仇的方法有多种,并非只有杀人。
对付齐正致这种自诩为君子的人来说,死还真是便宜了他,让他一辈子背着救命之恩的枷锁活着。就是对他最大的报复。
长久下去,齐正致夫妇之间一定会有矛盾,说不得也像他一样闹得妻离子散。
若如此,他的仇就报了。而且报的痛快淋漓。
没想到结果还真如他所料那样,齐正致和沈氏不仅要和离,齐正致还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这是他一生当中最开心的时刻。
至于妻女的死,他没太大感觉。
妻子心里有齐正致,这是对他的背叛。对一个背叛他的女人,他还有什么好眷恋怜惜的。至于女儿呢,他离开的时候她还太小,这么多年过去,对她的印象基本模糊了。
更何况他现在另娶妻室,又有儿女,白莲活着或死了根本不算什么。
面对齐湛的怒骂,白言峰再次仰面大笑,然后摇着中指数落齐湛,“我说湛哥儿呀,你这般说话可就是不孝啦,你骂莲儿是毒妇,那岂不是暗骂你父亲眼瞎吗?”
“呵呵,据我所知,你父亲这些年可是视莲儿若珍宝呢,就算后来莲儿差点儿杀了他,可你父亲依然心疼她,并将所有过错推在你妹妹身上。”
“在父亲心中,莲儿那可是世间最最温顺乖巧的女子,任何人都比不了,而你妹妹在他眼里却是一文不值的歹毒女子呢。
湛哥儿,我还听说你父亲为了莲儿,不仅将他的俸银如数给了她,还将你母亲给的体己也全给了她,只要莲儿一开口,你父亲就会想方设法满足莲儿,甚至还欺骗你母亲。
就因这些事,你母亲没少与你父亲争执吧,听说他们快和离了吧。我要是你母亲,也早一脚踹了父亲,那等无用窝囊的男人,在他做什么?”
“唉,你父亲可是我见过的最愚蠢的男人,身为一个父亲,不信自个儿的亲生女儿,却将仇人的女儿捧在手心,含在口里疼着,他还自以为自个儿多么高尚伟大呢,实则比猪还要蠢。”
白言峰又面向齐正致,“啧啧,齐正致,像你这样的蠢货,当年是怎么夺了状元之名?
齐正致你以为自个儿博学多才,实则自大、自恋、自以为是、道貌岸然、愚蠢、吃软饭,这么多年来,要不是沈氏有钱,你哪来银子供自个儿和莲儿她们花销?
莲儿对你百依百顺,你以为她是真的认为你这个舅父好吗?啊呸,她是看在银子的份上,才昧着良心讨好你,要是没银子,你齐正致一文不值,连个屁不如。
所以说,你齐正致能有今日,全是靠了沈氏,靠女人的软骨头,真真是丢了你们齐家十八辈祖宗的脸……”
“不,白言峰你胡说八道,事实并非你说的那样,我没有吃软饭……莲儿她们也不是你想的那样……”吃软饭三字仿佛一道惊雷,令齐正致大梦初醒,他拼命的摇头否认。
都这时候了,他还不忘替白莲母女辩驳。
这是一种本能。
因只有否认了白言峰,方能证明他自己无错,没看错人。
“齐正致,你个蠢货,姚氏那贱*人心若蛇蝎,她想要你命,你还替她说话,我真替你悲哀。”白言峰怒不可遏,一边骂着一边抬脚狠狠向齐正致踹去。
本就软弱无力的齐正致哪能躲过,立即被踹翻在地,胸口处火辣辣的痛。
“白混账,你住手,不许打我父亲。”齐湛忙嘶声喊道,并双手撑地往齐正致那边爬过去。
“别打别打。”思想已经陷入混沌的齐常新,终于睁开浑浊的眼,讷讷的跟在后面附合。
白言峰一个眼色下,立即有两人上前将齐湛拉开。
他对齐湛狞笑一声,说道,“湛儿,这等伪君子哪配做你的父亲,若不是因他,你们哪会受这些苦。
湛儿你放心,今日你白叔就为你出气,看我如何收拾齐正致这畜生。”
白言峰转身看向齐正致,眼中滑过杀意。(未完待续。)
第295章:见面
白言峰这些年过着活死人的日子,内心深处早已扭曲变态。
他将所有的过错全归在齐正致身上,认为是齐正致毁了他的生活,毁了他的幸福。
他并不认为是自己心胸太狭窄,只是因为妻子的一句梦呓之语便动了害人之心,要不是当年他运气太差失足坠崖,摔下去的便是齐正致。
又有谁敢保证齐正致也会向他一样大难不死呢?
倘若齐正致死了,不也很无辜吗?他对姚氏可从来未存非份之想,否则哪有白言峰什么事儿。
就从这一点来说,齐正致和白言峰二人还真不愧是好同窗,他们的脾性何其相似。
发生了什么事儿,他们从来不在自身找原因,都很自觉的将错归在旁人身上。
不提白言峰,就像齐正致落到今日这般境地,他只是在心里隐约想着自个儿错了,可你要真问他错在哪儿,他并不清楚。
当然,他也不愿承认。
白言峰看向齐正致,这些年所有的恨意在双眼里聚拢,渐渐变成一团火焰,愤怒将他的双眸烧得通红通红,似血般!
他带着危险和死亡的气息逼近齐正致。
本能的求生欲*望让齐正致的身子瑟缩了一下,“你……你想做什么?”
白言峰狞笑着说道,“齐正致你放心,爷我绝不会让你死的,爷要让你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否则难消心头之恨!”
说着,他又顺手打了齐正致两巴掌,然后对着身后挥挥手,“来人,将齐正致带走,爷要好好招待他,哈哈!”
白言峰笑得面容都扭曲了。
一股阴森的寒意从脚底直冲齐正致头顶,周身忍不住颤栗,却奈何手脚酸软无力。想反抗也反抗不了。
齐湛不由痛骂白言峰,齐常新也胡乱的挥舞着手,口中含糊不清的说着什么。
白言峰笑眯眯的对齐湛说道,“湛儿。你别担心,白叔会善待你父亲的,等会儿会还你一个全新的父亲,保你满意。
哈哈!”
白言峰的笑声在阴暗潮湿的山洞里回响,如同地狱的鬼魅。
齐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父亲被带走。却什么都做不了,这种无力感让他非常痛苦。
他终身难忘今日这一幕,是心里挥之不去的一个阴影。
后来在齐妙的开解下,他才稍微有些解脱,但终究还是有些耿耿于怀。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啦。
却说齐妙坐在马车里一路颠簸,能明显感觉到车夫在故意绕圈子,等马车最后停下来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她一下马车,立即又有两个身材魁梧的彪形大汉出现在眼前。皆蒙面。
他们向齐妙伸手,恶狠狠的说道,“快将东西交给我们。”
齐妙冷声应道,“没见到人,凭什么将东西给你们。”
“将东西给了我们,自然带你去见人。”其中一人喝道。
“见到人是安全的,东西我们自会给你们。”齐妙并不服软。
“齐五姑娘,你没资格与我们谈条件,你们几条人命都在我们手上,包括你自个儿的小命也在我们心里捏着。若不乖乖听话,休怪爷几个下手狠。”蒙面人恐吓道。
齐妙看着他们嘲讽的笑笑,“人都会死的,只不过是迟早而已。有何可怕。不过嘛,本姑娘要是死了,你们几个也保证活不了多久。
你们的主子费了这些力气想要那东西,眼看就要得手了,要是毁在你们几个手里,你们认为他会饶了你们吗?
呵呵。本姑娘会保证你们死的比我难看。”
这番话令包括车夫在内的三人很愤怒,不过又不得不承认她说得有道理。
他们这般辛苦,为的就是那东西,要是真将东西弄没了,他们几个必死无疑。
不过,他们并不惧齐妙所说的,立即冷笑着说道,“齐五姑娘,这些不用你操心,你死了之后,那些东西我们会替你保管好的。”
齐妙笑,“你们认为我会将如此珍贵的东西放在身上吗?那不是明摆着让你们来杀我吗?我有那么傻吗?”
“什么?你没按吩咐将东西带来?混账,我们现在就去杀了你祖父和父亲还有兄长他们,”蒙面人现在是彻底怒了。
“去吧,倘若如此,你们永远也别想得到那东西!
要是想要东西就少废话,赶紧带我去见人。”齐妙面色一肃,冷冽的语气不容置疑。
哼,贱丫头,先让你猖狂一会儿,等东西一到手,自有你好受的。
如此一想,那三人便暂时将心里的火气压下,带着齐妙进山洞去见齐常新几人。
见到齐妙进来,齐湛一张本无血色的脸变得更加难看。
他情绪激动的喊道,“妹妹,你怎么来了?你们这群混蛋想做什么尽管冲我来,放开我妹妹。”
喊得声嘶力竭。
“哥,你怎么样?”齐妙忙奔到齐湛身旁,看着他憔悴不堪的样子很是难受,不用问也知这些日子他们受了不少苦。
齐湛紧张的问她,“妹妹,你怎么也被他们抓来了?我们失踪之后,难道府里就没有加强戒备吗?”
“哥,你别着急,我不是被他们抓来的,我是来救你们。”齐妙忙安慰道。
“救我们?”齐湛有些疑惑。
他并不知这些人抓他们三人前来所为何事,但他知道此处戒备森严,想要逃跑或救人都特别困难。
何况眼下只有妹妹一人,还当着这群人的面,她要如何救他们?
齐妙轻轻点头,向四周扫了扫,便有些奇怪的问齐湛,“父亲人呢?”
“父亲……父亲被白言峰那恶贼给带走了,白言峰不是人,是禽兽不如的畜生。”齐湛红了眼睛,咬牙切齿的骂。
“白言峰果真没死啊?”齐妙眸子轻轻一眯,低声喃喃。
看来先前的猜测是对的,只是没想到这件事与白言峰也有关。
不错,此次能将这些臭虫一次灭了,也省得往后再闹心。
“齐五姑娘,人都见到了,东西该交出来了吧。”那几人又开始催促。
“什么东西?”齐湛更加疑惑。
齐妙轻轻拍了下他的手,示意他莫着急,然后起身看向那几人,镇定的说道,“我父亲人呢?”
事情到了关键时刻,那几人也不再啰嗦和含糊,很快便派人去找齐正致。
一刻钟后,齐正致被人搀了进来。
像个纸人一样无力的齐正致,见到齐妙,绝望的眼神里多了一丝悔意。
齐湛看了下父亲,并没有见到明显的外伤,不由有些奇怪的问白言峰,“你将我父亲怎么了?”
“哈哈,我送了份大礼给他!”白言峰面上笑容古怪而又诡异。(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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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孟夏的人生只有两个阶段:
一是受尽欺凌,只能眼睁睁看着母亲悲惨死去的弱小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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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运的是,还有个人不离不弃,陪她经历完整的人生。
如此好的人遇都遇上了,那就——嫁了吧!
头顶锅盖的老画说两句哈:对于最近的更新,我实在是无颜面对大家,也不敢说家里事情多,这不是不能稳定更新的借口,我争取这几天将后续情节全部写完,到时分一到两章的样子一起发完,其他的话我也就暂时不多说了,对不离不弃的你们除了感激就是感动,永远爱你们!!
第296章:孰真孰假?
因齐正致先前挨打时,齐湛瞧得真切。
故齐湛认为齐正致无明显外伤,是说他被白言峰带离后未添新伤。
齐湛有那么一问,是因为不信白言峰会大发慈悲饶过齐正致,要是见到齐正致有明显的外伤,他反而心安。
可现在他发现父亲神情痛苦难耐,似随时都会晕过去的样子,却不见伤,不由更加担忧,怕白言峰施了什么阴招。
可齐妙不知个中缘由,见齐正致痛苦的表情,以为是受了外伤所致,不疑有它。
看着笑得猖狂欠揍的白言峰,齐妙是极度痛恨。
她想着,若不是因为他,有很多事儿便不会发生,真正算起来,白莲母女的死其实都是他所造成的。
像他这种人,就算死百次都难抵罪孽。
而看着伤痕累累的齐正致,齐妙心里有些愧疚感。
别误会,她可不是愧疚来迟了让父亲受罪,而是她见父亲这样,心里竟没有多少心疼,反而认为这是他咎由自取。
可她身为人女,有此等想法实在是大逆不道。
所以她有愧。
对于齐常新、齐正致和齐湛三人所受的伤害,齐妙倒也没再纠结,只是提出一个条件,就是将他们四人送至荒滩中心处,然后她让人将东西送过来,到时一手交东西,一手放人。
那些人自是不同意这条件。
他们让齐妙现在就将东西交出来,然后放他们四人离开此地。
齐妙坚持至自己的条件。
双方不由僵持住。
那些人不免要放出些狠话来吓唬齐妙,要是不将东西交出来,会让他们四人葬身此地。
一听说要死,糊涂的齐常新脑子一下子清明了,赶紧冲齐妙喊,让她将东西拿出来,他们四人好回家,莫要因此而丧命。
齐妙不理睬齐常新,对那些人说。要是不答应她的条件,东西永远不会出现。
最后对方不得不同意她的条件。
他们四人被带出山洞,四周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四人分乘四辆马车,每辆车内都有三位黑衣蒙面人。
饶是如此,马车依然带他们绕圈子,约过了一个时辰,在荒滩中心处停了下来。
齐妙四人分别从马车里被带下来。
此地空旷。齐妙借着天空微弱的星光依稀可辨身边人数不少,看样子除了马车里那些人外,又另有其他人赶了过来。
白言峰对齐妙沉声说道,“齐五,如今已按你所说的办了,赶紧将东西交出来,你们便能自由了。你要是敢耍花样,别怪你白叔我心狠手辣。”
“你都这样待我们了,还好意思自称是白叔?”齐妙不由讽道。
“少废话。”白言峰举手作势欲打她。
“你若敢伤我,我就让你拿不到东西。”齐妙冷冷的说道。语气不容置疑。
白言峰只得将手恨恨放下,他也不敢再节外生枝,只是催她赶紧将东西拿来。
“东西在今日送我来的车夫手中,你们将他带来即可。”齐妙答道。
白言峰一行人很谨慎,今日接了齐妙之后,他们没去追安宁侯府的马车,所以纪陌假扮的车夫很轻松的离开了荒滩。
“走,你陪我们一起去拿。”白言峰指着齐妙说道。
齐妙摇摇头,“不用这样麻烦,我发个信号给他。他自会送来。再者说了,我陪你们去拿东西,万一东西一到手,你们出尔反尔违背承诺可怎么办?
所以。我让车夫过来,等我们几人上了马车后,我自会将东西给你们。”
白言峰摇头,“不成,万一你们上车之后,你不交出东西怎办?”
齐妙轻轻一笑。说道,“白大人,你们这些人,难道还怕我一个黄毛丫头不成?
还有,你们前怕狼后怕虎,那又何必要弄这些事儿?”
心里却不由感慨,这些人真是前面苦头吃怕了,现在变得太谨慎。
不过,就是因为他们谨慎,戒备心强,他们四人才能活到现在,否则早变成四具冷冰冰的尸体。
因此,她也在走一步险棋,是被逼无奈而为之。
白言峰在犹豫。
他们并不怕齐妙,只是担心她交出来的东西是假的,他也相信东西不会在她身上,只要东西一到手,齐家这四人谁也休想离开。
东西势在必得,但他们自身的安全也同样重要。
已经死过一次的白言峰,如今是格外惜命,处事就有些优柔寡断,所以幕后黑手派他出来办这件事就是失策。
不过,面对这件事白言峰别无选择,最终只得点头应了齐妙的条件。
齐妙从袖笼掏出一个细长的信号炮。
白言峰一把夺过,左右瞧了瞧,确认无误后才拉了引线。
桔色的火花冲天而起,短暂的璀璨后便归于沉寂。
当马蹄声在众人耳旁响起时,白言峰一群人立即握剑提刀,背对而立,凝神戒备,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齐湛他们心头则涌起了生的希望。
一辆马车从黑暗中驶来,白言峰命人将火把点燃。
“将车停在那儿,车夫你带着东西过来。”在马车离众人约有十米之遥时,白言峰喝停了马车。
马车缓缓停下,车夫跳下马车冲齐妙喊,“五小姐,你们先过来吧。”
“好……”齐妙点头。
只是她话声还未落,便有两个黑衣人快速冲至马车旁,将车夫给抓了过来。
车夫看着齐妙,轻轻眨了下眼睛,示意他还是纪陌所扮。
齐妙唇角微微动了下,回应他。
白言峰看着齐妙恶狠狠催道,“齐五,快将东西交出来,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再拖拉下去,我不敢保证会做出什么事儿。”
齐妙说道,“我祖父、父亲和哥哥都受了伤,让他们三人先上马车。我将东西给你。”
白言峰没有拒绝,挥了挥手,押着齐湛他们三人的蒙面人松了手。
“妹妹!”齐湛伸手去拉齐妙,却被白言峰一掌拍开。“要想活命的话,就赶紧上车。”
“哥哥你先上车,我随后就到,快点儿。”齐妙将齐湛向马车那边推去,并冲他摇头。
齐湛有心帮她。却浑身酸软无力,他知道自己留在这儿,不仅不能帮到妹妹,反而还会拖累她。
他只得眼含泪水,咬着牙随祖父和父亲一道往马车那边走去。
等到齐湛三人上了马车后,齐妙看向纪陌,“齐叔,将东西交给他们吧。”
纪陌点头,伸手入怀掏出一个竹筒,正是先前她交给他的。
“你们拿着。”只见纪陌将竹筒对着与马车相反方向的地方扔了过去。
白言峰等人眼睁睁的看着竹筒从他们头顶上飞过。
趁他们发愣之机。纪陌拉了齐妙往马车旁飞奔而去。
“别让他们走。”等白言峰他们反应过来时,齐妙他们已经上了马车,纪陌一扬鞭,马车向京城的方向狂奔而去。
白言峰看着齐家的马车,面上无半点焦急之色,反而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他并没有让人去寻找那竹筒,而是带人追马车而去。
只是他们没跑出几步,忽然被一群人挡住了去路。
这些人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看着如同鬼魅一样悄然出现的人群,白言峰彻底傻眼了。
此地空旷无遮挡物,虽是黑夜。可他已让手下人点亮火把,将此处照得如同白昼,且这片荒滩上四处都是他们的人,要是有陌生人靠近。早就发出预警声了。
可他并没有听见。
坐在马背上的初五看着白言峰一干人等,冷酷的挥起手中长剑。
却说齐妙几人对这边发生了什么一概不知,齐湛正满面愧疚的和她说话,“妹妹,我真是无用,不仅什么都帮不了你。你还差点因为我们而遇险。”
“傻哥哥,咱们是一家人啊,要是我遇上这种事,相信哥哥你也会这么做的,是不是?”齐妙微笑着安慰。
“妙儿,那些人到底要什么东西?看他们如此大费周章,一定十分重要,你不该给他们啊。”一直沉默不语的齐正致忽然说话。
齐正致的声音很轻很软,说一句停两下,与他平时的声调有些不同。
不过,他此时受了伤,齐湛和齐妙都认为人在痛苦时,声音走调也正常,并没有多想。
齐妙叹了口气,答道,“父亲请放心吧,我知道那东西重要,所以交给他们的东西都是假的,真的还在这儿呢。”
“真的还在?”齐正致似是不相信的追问。
“是的。”齐妙肯定的点头。
一直急驶的马车忽然停了下来,就在她和齐湛都奇怪时,车帘一动,纪陌怒意满满的声音传过来,“妙儿,你怎能如此待我?”
“怎么了?”齐妙讶,不解他为何要生气。
“妙儿,你……你为何要拿假图糊弄我?你这是不信任我吗?我对怎样你心里应该清楚,可你一直拿我当外人,到了这等关键时刻,你还拿假图骗我……”纪陌的情绪十分激动。
齐湛瞪大双眼,不解车夫齐叔为何会说这些奇怪的话。
唯有齐妙很淡定的听纪陌发怒,等他说完了,她悠悠答道,“你的反应还真是奇怪呢?用假图骗他们,不是我们早就商量好的吗?
你现在却来埋怨我,是不是有些莫名其妙?”
纪陌怔了一下,下一瞬间,便将一把冰凉的刀子抵上了齐妙的喉,“你们果真早就串通好了,将真东西交出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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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满意对生活中的一切都挺满意的,
有家有业,不愁吃穿,
还有一个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
据闻只要跟竹马未婚夫关在一处几年,
便能治愈他的宿疾,从此过上田园蜜意的生活
可是谁来告诉她,跟她关在一处的蛇猫鼠鸡是咋回事?
说好的竹马未婚夫呢!
好在这满糖春色在,关也关不住的……xh:66
第297章:终章之前世今生
锋利的刀刃寒意逼人,丝丝缕缕向齐妙的骨子里沁入。 她暗暗攥紧拳头,牙齿不由自由打着颤栗。要说此刻她一点也不害怕,那绝对是骗人的。没有人不惜命,就算是活了两辈子的她也不例外。她知道,只要面前这人将刀子往前轻轻一送,她便立即血溅当场。若死了,她就再也感受不到亲人们的疼爱,也听不到爱她之人的真心关切之语。她想活着。直到这一刻,齐妙才发现自己也是个贪生之辈,对世俗红尘是有多么的眷恋。之所以有眷恋,是因为心里有了牵挂,有了放不下的羁绊。“九王爷,你为何要这样待我?”齐妙轻轻叹息着,一双眸子在黑暗中格外明亮。“什么?你是九王爷?”齐湛不敢相信的夫。纪陌也不再模仿齐叔的说话声,恢复原声回答齐妙,“妙儿,这都是你逼我的,你若信我,便什么事儿都没。我纪陌平生最恨的便是欺骗,况且骗我之人还是我的未婚妻,这如何也不能忍。”“你放我父亲他们走,我将真图交给你。”齐妙声音黯然。“不!”纪陌摇头,“我知道妙儿你聪明伶俐,主意极多,倘若不将真图交出来,我便杀了他。”他忽地将刀从齐妙颈间移开,而是架在了齐湛的脖子上。“有什么事儿冲我来,放开我哥哥,他什么都不知道。”齐妙忙喊道。“妹妹你别求他,我不怕死,只是可惜我们瞎了眼睛。竟以为他是正人君子,没想到却是虚伪小人,他比白言峰那群人还要可恨,这种人妹妹你不能嫁,就算是抗旨,咱们也不能嫁。”齐湛红着眼睛嘶声呐喊。此刻他没有恐惧,只是为妹妹心疼和不值。所嫁非人。那等痛苦他不敢想像。他希望现在所发生的一切只是一场梦,等噩梦醒来后一切如常,九王爷还是那个极在乎妹妹。极和蔼亲切的唤他哥哥的那个人。而不是眼前这像魔鬼样的伪君子。面对齐湛的痛骂,纪陌仿佛没听见一样,只是妙问,“图与哥哥。你二者择其一,我数三个数。若你还不能痛快答应我,休怪我手下无情。”“九王爷,我又怎能肯定将东西交给你后,你就会饶了我们四人呢?”齐妙苦涩一笑。“既然给东西也是死,不给也是死,我又何必让你如意?”纪陌冷然道。“我纪陌只是想要东西,对人命不感兴趣。何况我还要娶你为妻呢,要是杀了你们,几日后与谁大婚?妙儿,只要你将东西交出来,往后我们还可像以前那样,我会倾尽所有对你好,将所有宠爱都给你,让你成为天下最幸福的女人。明日便是她与纪陌大婚之日了。齐妙的十里红妆,令整个京城震惊。红烛摇曳,妙羞红的娇颜,纪陌激动之余还残存着理智。他不知盼这一日盼了多久,今日总算是盼到了。不过,他现在还不确定齐妙到底是否真心愿嫁她。于是他对齐妙说道,“妙妙,我知道这桩婚事对你来说无可选择,是迫于无奈之下才嫁了我。我愿等你,等你真正喜欢我,愿意接受我那一日。今日累了一天,你且先歇着,你睡床,我睡榻。”说着,他就转身准备去搬榻。齐妙咬了咬唇瓣,霍然起身,张开胳膊从背后搂了他的腰,轻声道,“自从我答应嫁你那一刻起,我便是心甘情愿。今生,你若不弃,我便不离!”“真的吗?”纪陌慌忙转身低头的眼睛,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真的。”齐妙认真点头,双颊早染满了娇羞。“妙妙!”纪陌紧搂她入怀,再次落泪。不过,这回是欣喜与激动的泪水。他终于拥有了他的珍宝!芙蓉帐内春*宵短,有情人儿终成双,历经风雨和血的洗礼,齐妙与纪陌终于找到今生的至爱。*****齐正致养好伤之后,原本死活不愿与沈氏和离,这回竟主动提出了和离一事。等齐妙大婚之后,他便同沈氏办了和离一事,然后他也辞官离京了。至于他去了哪里有多种说法,有人说他去当了和尚,也有人说他自尽身亡了,也有人说他去游历名山大川了。对于种种传言,齐妙倒也没去追究,她只是好奇圣父为何会忽然愿同母亲和离,为这事她还同纪陌嘀咕过。不过,纪陌随便找了借口糊弄过去,没和她深究此事。因为他不好意思对她说,齐正致被白言峰阉割了。不然依齐正致的脾气,一定不会轻易同沈氏和离的。算了吧,不管齐正致曾如何待妙妙,还是让他在妙妙心里留个完整的印象吧。二人大婚后三个月,征得齐妙同意后,纪陌向元成帝交出了兵权,带着齐妙和沈氏去了他的封地,过着闲云野鹤般悠闲自在的生活。(未完待续。)ps:好吧,终于完结了,这个结局也许不尽人意,但我是认真努力的写了,其间我曾泪流满面,对于书名的问题,就请亲爱的们不要纠结了,这是编辑给定的名字,没办法呀。后面如果有时间的话,我争取写点妙和陌二人婚后的番外,到时发在新书那边,有兴趣的亲们到时可以去那边免费至于新书嘛,我争取下月底六月初发,求支持之类的话实在是不太好意思说啊,嘿嘿!最后,再次感谢亲爱的们对我的不离不弃支持,永远爱你们,也祝你们永远平安幸福,新书再见啦,谢谢!!本书来自 /book/html/31/31866/index.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