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四章 开会选人
《孤岛惊魂》票房破亿以后，宁杰就在研究续集，连《精舞门》都搞了个续集，《孤岛惊魂》当然能搞。
本来《孤岛惊魂2》的主角还是定了杨小狐，准备等她拍完《寒战》就开机，结果《梦游》的票房不太好，让他和陈婕又有些犹豫。
“我同意，如果实在想搞续集就找几个纯新人，不过票房我估计高不到哪去，现在网友对这种恐怖片不太买账，大家都聪明了。”许愿可是高强度上网冲浪的人，对网友的动态十分了解。
“好的。”陈婕赞同许愿的判断，“许总，提到新人，赫姐比较欣赏你的小师妹，已经签到公司来了。”
“没给她开后门吧？我和她只有一面之缘，没什么关系。”许愿看向赫茹。
“没有，她比较可爱，适合女儿、妹妹这种角色，对公司来说是一个很好的补充。”赫茹连忙表态，她确实很看好谭松云，以前赵小刀的一些资源现在用不上了，可以转给谭松云。主要她是个纯新人，可以培养成赫茹的嫡系。
“你们不是说还想签几个新人吗？有什么进展？”
“还没有，现在的经纪公司太多了，很多北电和中戏的学生大一大二就被签走了，剩下的质量又不太行，所以……”
许愿点头，这个问题确实存在，不过也没什么好办法，“这样，我们把抽成再降低一些，高职班和大专的学生也考虑一下，我再去找徐老师问问。”
“《致青春》的预算已经做出来了，1500万的制作成本，1500万的宣传费用，总计3000万，如果宣传费用不够后续还可以追加。光鲜和我们各出1200万占40%的全版权收益，剩下20%的份额杰哥的意思是留给中影。”陈婕继续汇报工作。
“1500万宣传费用？还要追加？不用这么多吧？”许愿惊了，一部小成本青春片而已，犯不上这么大阵势吧？
“不算多了，这1500万里包括1000万的票补，后续追加也是追加票补。《致青春》毕竟是你的处女作，如果能一炮而红，对我们公司非常有利。而且这1000万的票补砸下去，还能帮助格瓦拉抢占市场，一举多得的事儿。”
宁杰接过话头解释了一下，许愿这才恍然，还是他的格局小了啊。宁杰见许愿没有反对，示意陈婕继续。
“《致青春》的选角我们和光鲜也讨论了一下，女演员他们没有意见，男演员方面他们推荐包贝儿饰演张开，就是暗恋校花阮莞的那个。”
许愿乐了，“没问题，他们还挺好说话的，没让包贝儿演陈孝正。”
“王常田也要考虑市场因素，这是其他男演员的简历，请许总过目。”陈婕递给许愿一摞A4纸，上面都是年轻男演员的基本信息和照片，许愿大致浏览了一下，还有90后，他不禁感叹自己也老了啊……
“你们比较推荐的是哪几个？”许愿翻了几张发现都不认识，索性就不看了。这一摞少说得有20来份，他也看不出来谁好谁坏。
宁杰又开口了，“名气比较大的是窦肖、韩更、马天雨、李毅峰和胡戈。”
“谁？胡戈？”许愿一口水差点喷了宁杰一身，“胡戈都30了，演大学生不合适吧？而且蔡一浓不是要500万加票房分红吗？”
宁杰白了许愿一眼，这小子还真记仇，“30岁怎么了？打扮打扮一样能演大学生，胡戈现在很红，《仙剑三》和《神话》的热度还没过呢，他又刚刚演了《无懈可击之高手如林》，收视率也不低。而且这次蔡一浓只开了300万的片酬，还可以谈。”
“算了吧，300万也贵，150万能谈下来就用他，不行就换人。”许愿还是想拉胡戈一把的，但前提是不能赔钱拉吧？蔡一浓怎么就敢开300万片酬的？
胡戈去年一部《辛亥革命》一个多亿的成本，票房才5000万，差点没给大哥成赔哭。电影票房可不会按照电视剧收视率高低来定。
“马天雨和李毅峰是谁？我怎么没听过？”许愿不想多浪费时间，快速进入下一个人选。
“他俩都是番茄台选秀节目《加油！好男儿》出来的，李毅峰和华宜的井博燃是一届的，马天雨比他俩早一届。形象都不错，演技方面嘛，演个偶像剧应该问题不大。”陈婕负责介绍情况。
“他俩现在很红吗？和超女那几位比怎么样？”
“当然比不上超女那几位，不过粉丝也不少，而且大部分都是学生，我建议他们可以来演男二号林静。这个马天雨还是你的学弟，07级的。”
“表本的？我没印象。”
“大专班的。”
“那就给他们发试镜邀请吧，顺便拍一下定妆照。”许愿和陈凯哥别的没学会，先学会搞排场了。
“好的，许总。”陈婕点头记下，宁杰也没反对，反正《致青春》的演员片酬都不高，拍个定妆照也花不了几个钱。
“刚才我还看见一个90后……”许愿翻了一下手里的简历，拿起其中一张，“董子建，93年的，还不到20岁？一部作品都没有，又不是艺术院校的学生，他是怎么入选的？”
“他妈是王菁华。”
“哦，那也给他发一份试镜邀请吧，男主陈孝正呢？”许愿明白这又是个资源咖，如果他的试镜效果好，许愿还真会用他，谁叫人家有个好妈呢。
宁杰提议，“要不陈孝正你自己上？噱头更足。”
“我……还是算了。”许愿犹豫了一下，还是拒绝了，他第一次当导演还是稳健一些比较好，自导自演精力怕是会不够用。而且和杨小狐他们对戏，许愿已经没这个心思去虐菜了，又给不了多少代币。
“我的建议是先谈胡戈，第二选择是韩更，他的粉丝很疯狂，是会包场看电影的那种。”
“韩更不是因为耍大牌被芒果台封杀了吗？”许愿说的是韩更录《天天向上》的时候，被问到绯闻女友时当场黑脸，随后被经纪人拉走的事儿。
“也不算被封杀，就是之后少发而已，如果噱头足够，还不是照上。”宁杰撇了撇嘴，娱乐圈里除了你许愿和华宜，哪还有死仇……
“窦肖呢？《山楂树之恋》的口碑还不错，他形象也还可以。”
宁杰的脸色有些古怪，“他形象和演技当然没什么问题，就是经纪公司有些难搞，而且张卫平又开炮了……”
第三百一十五章 八卦之魂
“他又说什么了？”许愿的眼睛亮了，八卦之魂熊熊燃烧。
张卫平可是个传奇人物，他和老谋子90年相识，96年因为老谋子和巩阿姨分手，海外投资商不看好他的新电影，《有话好好说》因为资金问题迟迟无法开机。
这时张卫平主动停了两个地产项目，投了2600万让老谋子拍《有话好好说》。结果因为张卫平不懂行，《有话好好说》的国内版权只卖了800万，再加上海外的版权卖了1800万。在张卫平看来加起来正好回本，也算可以。
结果《有话好好说》的国内票房接近5000万，仅这一项张卫平就少赚了将近1000万。海外版权还被人骗了，迟迟没有到账，一分钱都没有赚到，相当于张卫平一共赔了1600万。
后来张卫平学聪明了，又拿出2000多万，分别投了《一个都不能少》和《我的父亲母亲》。虽然两部电影的票房加在一起才4000万，但《一个都不能少》拿下了威尼斯金狮奖，《我的父亲母亲》也拿了柏林银熊，海外版权卖得很好，他和老谋子第一次赚到了钱。
之后就是《英雄》的音像版权拍卖了1780万，国内票房2.5亿的壮举。然后张卫平就飘了，开始各种开炮，说贾科长的《三峡好人》拿金狮奖是走了后门。这话张卫平倒是没说错，谁拿奖都得走后门，不公关的结果就是《社交网络》输给《国王的演讲》……
拍完《满城尽带黄金甲》，张卫平骂发哥耍大牌人品有问题，然后除了能举出房车的例子以外也说不出个一二三来。
再就是小钢炮，张卫平喷过他好几次。第一次是小钢炮刚拍完《手机》，老谋子的《十面埋伏》也要上映，张卫平借机炒作，公开骂小钢炮人品低劣，心理阴暗。
然后10年的时候又骂了一次，那时候老谋子刚导完g20晚会，反响很好，大家都说老谋子是华夏电影大师，让小钢炮来执导绝对没这效果。
然后小钢炮就酸了，来了一个华夏没有电影大师的言论，刚巧《山楂树之恋》要上映，张卫平就说小钢炮像“鸡”一样，为了点儿钱连脸都不要了，有没有大师不是他说了算，他也没资格说这话。
2009年《三枪》上映的时候，张卫平还喷过三爷，说他是座山雕，搞个人崇拜，把华表奖搞成了公司堂会。
“这两个月他喷了不少人，丹丹、于东、姜闻还有院线他都喷了个遍。”宁杰也是个喜欢八卦的人，俩人当众就开始八卦。
“丹丹？我干妈？张卫平有病？”许愿皱眉，丹丹和张卫平完全没有交集。
“《金陵十三钗》不是要上映了嘛，今年张卫平要和《龙门飞甲》硬刚，还要封杀伯纳。”宁杰转移了话题，他知道许愿是个火爆脾气，这时候和张卫平对喷就是帮他炒作，这事儿不能干。
“什么意思？他拿什么封杀伯纳？”许愿懵了，电影公司还能封杀另一个电影公司？你新画面也就老谋子一个导演，你怎么封杀人家。
“就是《金陵十三钗》的拷贝不会给伯纳院线。”
“他有病？有钱都不赚？”
“不止这些，张卫平还放话说《龙门飞甲》哪天上，《金陵十三钗》就哪天上，现在两部电影都定档15号，谁都不打算退。”宁杰笑得很阴险，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张卫平到底是怎么想的？于东怎么也陪他一起疯？”许愿完全不理解，要说张卫平不给伯纳院线《金陵十三钗》的拷贝，许愿还能理解，毕竟伯纳院线的电影院也不算太多，损失不了多少票房。
可今年贺岁档就两部大片，他为什么非要同一天上映，真的嫌钱烧手？好莱坞那么多家电影公司，暑期档的大片也不会同一天上映。
就像今年北美暑期档《美国队长》、《雷神》、《变形金刚》和《哈利波特》每一部都至少隔了一周以上的时间，怎么到国内就这么业余呢？
“于东本来找了电影局，想让他们协调一下，《金陵十三钗》9号上映，《龙门飞甲》18号再上，这样留出将近10天的时间，方便收割票房，可张卫平就是不同意。”
“他对《金陵十三钗》这么有信心？”
“那当然，那可是老谋子。”
“说得就像《三枪》不是老谋子拍的似的。”许愿撇了撇嘴，满脸不屑。
“《三枪》也拿了2.5亿票房，张卫平赚翻了好嘛。”
“那倒也是……”
许愿不知道的是张卫平和于东有私仇，当年《满城尽带黄金甲》上映的时候，伯纳的《伤城》也正好上映。电影干不过，于东就偷偷举报张卫平和院线有排他协议，搞垄断……然后电影局介入，《伤城》的排片多了不少。
后来《三枪》就盯着《十月围城》硬刚，不过好歹还隔了7天，这次非要同一天上映，闹得不可开交。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张卫平比许愿还要记仇。可人家有记仇的资本，《三枪》这种烂片也能拿2.5亿票房，这就是导演品牌的作用。
“我们还是讨论一下陈孝正的人选吧。”陈婕听不下去了，开会呢，能不能严肃点儿？《金陵十三钗》和《龙门飞甲》和你俩有蛋关系，聊起来没完没了的。
许愿尴尬地咳嗽了一下，“继续开会，陈姐你有什么建议？”
“演员方面我没什么建议，杰哥提供的人选就很合适。主要是杰哥不想用湾湾的演员，不然我觉得赵又挺比较适合陈孝正……”
“不是他不想用，是我不想用，理由你应该知道。”许愿脸色不善，敲打了陈婕几句。他不相信陈婕不知道他为什么不想用湾湾演员，她这是在挑战许愿的权威，这种苗头不能有。
“是，我知道了。”陈婕脸色不变，继续汇报工作，“《北平遇上西雅图》目前正在筹备中，新丽很有兴趣，如果许总不反对的话，我们就进一步接触。”
“光鲜没有兴趣吗？”许愿看向宁杰。
“王常田没有表态，李晓平很感兴趣，我会跟进的。”宁杰也严肃了不少。
“那就尽快敲定。”许愿拍板。
“还有《泰囧》，徐铮准备4月开机，第一批资金已经打过去了。”
“嗯，这事儿我知道了，徐铮给我打过电话，没有别的事儿就散会吧。”许愿八卦完有些累了。
“还有一件事，许总，我建议公司搞个年会。”
第三百一十六章 五一档
“年会……”许愿想了想，今年公司的收益很好，是该搞个年会，发点儿年终奖了。一是大家辛苦了一年，总得见到点儿利益好回家过年，二是通过年会也可以向外界展示一下许愿影业的实力。
“这样吧，先定个好一点儿的酒店，过年之前好好吃一顿，再买一些最新款的手机和笔记本电脑，当福利发了吧。至于年终奖的话……杰哥我们去年赚了多少钱？”许愿想了半天，还是觉得发现金合适。公司有了家底，福利自然也得上去，不然谁给你卖命。
“去掉你自己用片酬投资的电影以外，今年公司的净收入在1亿2000万左右。当然没有这么多现金，很多分红还没有到账。现在流动资金大概有5000万左右，足够明年启动《致青春》和《北平遇上西雅图》。”
“有这么多？”许愿惊了，他知道今年公司没少赚钱，没想到能赚这么多。
“《宫锁心玉》、《宫锁珠帘》和《北平爱情故事》三部电视剧就赚了七八千万，今年公司投资的电影票房也都很好，这点儿钱不算什么。”宁杰一副财大气粗的暴发户做派。
“格瓦拉融资的支出算了吗？”许愿还是不太相信。
“放心吧，财务算了三天，肯定没问题。”
“可别偷税漏税……”许愿见宁杰这么笃定，这才相信，不过还是叮嘱了一句，他从小虽然很叛逆，但违法乱纪的事儿从来都没干过。别现在赚了大钱，到时候没有机会花。
“我懂的，这方面绝对不会出问题。”
“那今年就拿出1000万来做年终奖吧，具体的金额杰哥你来制定，在座的各位有一个算一个，人人有份。”许愿比宁杰还要暴发户，反正钱没少赚，也不用抠抠搜搜的。
宁杰有些肉疼，不过还是点头同意，他也知道画饼永远比不上真金白银，更何况他也需要拿钱回家过年。
曾佳和赫茹则是惊喜了，她们来公司时间不长，可以说是寸功未立，就能得到一笔不菲的年终奖。许愿影业根本就没几个员工，她们就算和前台一个标准，也能分个十几万，肯定非常开心。
可她俩还没高兴多一会儿，陈婕就开口拒绝，“许总，我刚来公司，这年终奖就不要把我计算在内了。”
曾佳和赫茹心里当然很不情愿，可嘴上还得跟着附和，“我们也是，还是先给员工发吧。”
许愿大手一挥，“不用客气，我说了人人有份，就是人人有份，明年加倍努力工作就是了。”
“那就谢谢许总了。”陈婕本来还想拒绝，可看见曾佳和赫茹的表情，也就顺水推舟应承下来。
“谢谢许总。”
“你们先走吧，我和许总还有点儿事商量。”宁杰见会开得差不多了，开口赶人，他找许愿确实有事。
“杰哥，什么事儿？”许愿奇怪，有什么事儿还不能当着陈婕他们说。
“我前几天去见了三爷，聊《致青春》投资的事儿，他想让我们13年五一档上映。”
“为什么？”许愿不解，他本来想明年过完年开机，两个月拍完，再做后期，最好能赶上明年的暑期档。如果赶不上就在十一或者13年春节档上映。“他的意思是你现在正当红，还有……还很幸运，想让你帮着炒热五一档的大盘。”
许愿翻了个白眼，不过他也明白。去年五一档比较火爆，先是《叶问2》拿了2.3亿票房，然后《钢铁侠2》和《驯龙高手》立刻跟上，整个大盘很热。
结果到了今年，三爷寄予厚望的《倩女幽魂》拉胯了，票房只有1亿出头，好不容易炒热的大盘又凉了……
“我们有什么好处？”许愿倒是不介意13年五一档上映，但是要有好处。
“排片上中影会协调，尽量多给我们一些，而且三爷会调整好莱坞大片上映的日期，尽量给我们留出10天到半个月的空档期。”宁杰双眼放光，这个保证就相当于一个小型的国产电影保护月，很有价值。
“《致青春》就是一部青春片，三爷这么看好？”
“我跟他说我们会砸2000万票补，至少把票房做到2亿。”
“……”许愿无语了，宁杰现在可牛x坏了，什么大饼都敢画。“你有把握？”
“应该没问题，李墙的剧本我看了，改得还不错，副导演我也给你找好了，绝对经验丰富，就算你的导演水平不行，也能顺利拍下来。再加上杨小狐现在的票房号召力……”
“什么叫我的导演水平不行？我跟你说，我现在的导演水平绝对过关，执导这种商业片不在话下。”许愿学完了四门功课，说话就是硬气。
“啊对对对，你肯定没问题……”宁杰不想在这种事儿上和许愿争辩，他说没问题，就当他没问题好了，反正副导演是他亲自选的。
“《致青春》的拍摄地点你有没有想法？”宁杰现在的头等大事就是看着许愿把《致青春》拍完。
“没有，要不去东北吧？”
“别了，东北太冷，拍戏不方便，还是选个南方的城市吧。”宁杰沉吟片刻，“不然去南京吧，听说小燕子想要去南京拍，索性我们也去那里。”
“要不你先把改完的剧本给我看看？剧本里写的哪所大学，我们就去哪拍好不好？”
“靠，我给忘了。”宁杰一拍脑门儿，马上起身出去，不一会拿了一个剧本回来扔给许愿。
怀着激动的心情，许愿翻开剧本，这可是他第一次当导演。看了一会儿，许愿满脸疑惑，“杰哥，这怎么还有
机呢？我记得原作者是个80后，她上大学那会儿应该都用上手机了吧？”
“哦，忘了跟你说了，李墙把故事时间往前推了10年，应该在93、94年左右，具体的时间他没写，学校也做了模糊化处理。”
“93年，我还没到10岁……”许愿随口吐槽了一句，然后就全身心地投入到剧本之中。一个多小时后，许愿放下剧本，点了根烟。
“你觉得怎么样？”宁杰连忙问道，在他看来许愿在剧本上是很有发言权的，那么多最佳编剧奖可不是摆设。
许愿抬手阻止了宁杰，拿起《致青春》的剧本重新看了起来。又过了一个小时，许愿长出了一口气，他总感觉这个剧本有点儿别扭。
第三百一十七章 纠结的剧本
《致青春》的剧本粗看下来非常散乱，没有一个明确的主题。
虽然电影讲得是青春，但青春是一个非常抽象的词，到底什么是青春？这需要具体的故事来延伸，但《致青春》的剧本这方面显得非常薄弱。
许愿的感觉就是故事性太弱，编剧什么都想说，最后什么都没说，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看起来很累也很乱。
许愿知道这也不能怪李墙，《致青春》里的出场人物实在太多，一部电影也就120分钟，根本讲不完，所以铺垫都被他砍掉了。
这就导致了《致青春》的故事线缺乏起承转合，没有大事件支撑。这一点好莱坞就做得非常好，他们的青春片一般都会有一个学生会主席或者拉拉队队长来当主角，换成学校的体育明星也适用。
反正必须要有个风云人物，内部事件也简单，校园霸凌和多角恋什么的都给他整上。然后再来一个够大的外部事件，比如大型比赛或者大型考试什么的，总之就是所有人一起努力最后圆满成功的那种。电影结尾弄个大团圆结局，皆大欢喜。
可《致青春》不是，没有什么外部大事件，硬要说有毕业找工作勉强算是个大事件吧，可没有那种大家同心协力一起完成的快感。
内部多角恋倒是搞得飞起，人物关系给许愿都看麻了。李墙还把原著小说的结局给改了，郑薇没和林静走到一起。最后结局陈孝正在海洋馆想向郑薇求婚，勉强算是大团圆吧。
剧本里的伏笔还非常多，又没展开来写，全靠观众自己想象。这也是国内编剧的通病，尤其是老一辈的编剧，写剧本的时候喜欢意会……
当然李墙功力深厚，伏笔写得挺好，而且每一个人物的坑他基本上都填了。
比如郑薇初入职场时严厉批评下属做事要认真，对比的就是上学时陈孝正在自习室批评郑薇写作业不认真。
还有最后郑薇因为施洁放弃了林静，李墙在剧本里也有过暗示。阮莞为了见赵世永出了车祸，算是死在了追爱的路上。这件事触动了郑薇，所以她才会去找林静，想要和他结婚。
这代表了郑薇的成长，她终于能勇敢面对自己的内心，想要追求爱情，可她遇见了施洁。施洁疯狂的追求林静，就和当年郑薇疯狂追求陈孝正是一样的。
郑薇好像看见了镜子里的自己，她不想施洁变成第二个自己，也不想林静夹在两个女人之间痛苦，所以选择了主动退出。这是郑薇的第二次成长，爱一个人就会希望他过得幸福，这才是真正的爱情。
陈孝正当然也有伏笔，他一开始最讨厌别人抽烟，在花园里坐下都要用书垫着，非常爱干净。可后来他学会了抽烟，穿着白裤子直接就往脏兮兮的台阶上坐。这就应了郑薇那句矫情的话，“我们最终都要成为自己讨厌的那种人。”
至于阮莞，许愿觉得这个人物才是关键。她从陪别人堕胎，到自己去堕胎，她的青春可谓是荒唐至极，可就是这么荒唐的一个人却是对爱情最忠贞的。
剧本里所有人都经历过变心、徘徊、茫然不知所措，唯独阮莞，她自始至终都只爱着赵世永一个人。最后阮莞也是因为赵世永而死，阮莞的死是极富寓意的，她死在了追爱的路上。
郑薇的那句“只有阮莞的青春是永不腐朽的”其实是对这部电影最好的总结。因为除了阮莞以外，其他人都变了，他们变得成熟，变得世故，变得爱自己多过爱别人，他们的青春已经没了，所以才值得怀念。
“你倒是说说，剧本怎么样啊？”宁杰见许愿看完剧本，又沉默了，终于忍不住催促道。
“哦，还行。”许愿有些纠结，青春片到底应该怎么拍，国内现在也没有个固定套路。
许愿自从知道自己要执导《致青春》之后，也研究过很多国内外的青春片。国内的比较少，《阳光灿烂的日子》应该算是国内青春片的鼻祖，可毕竟距离现在快二十年了，拍得又是七十年代的故事，没有太多参考价值。
最近的案例就是《那些年》了，《那些年》其实也没什么故事，强行搞了一个打架的大事件还是整部电影被吐槽最多的地方。
而且《那些年》也只是在湾湾比较火，明年1月在大陆上映倒是可以看看表现如何。如果票房很好，再借鉴也来得及。
倒是美国一部青春片《早餐俱乐部》给了许愿一些启发。许愿关注的不是剧情，而是人设。
《早餐俱乐部》的人设非常典型，学霸、运动健将、神经病、公主和坏学生。这五种人设非常符合国情，他决定融入到《致青春》里，至于具体的人设安排许愿还没有想好。不过有几个李墙的剧本里已经很明显了。
比如郑薇就是公主，主角当然是万千宠爱集一身，敢爱敢恨，而且还有公主病。不然她怎么会因为陈孝正推了她一下就跟人表白，这和韩剧里霸道总裁人设差不多，只不过是性别互换而已。
神经病就是朱小北，她自尊心极强，因为商店老板的误解和学校的不支持给人商店砸了，被迫退学。之后又假装失忆，这不是神经病是什么？
坏学生可以让许开阳来担任，富二代的身份简直和坏学生完美匹配，符合观众心中的期待。
至于书呆子和运动健将许愿决定再等等，看看陈孝正和林静的选角之后再确定。这两个属性给谁都行，反正只是为了区分人物，也没什么背后故事。电影篇幅也没办法让许愿展开来讲，十多个人物他也讲不过来。
“什么叫还行啊？你给个明白话，用不用改？”宁杰不乐意了，你许愿以为拍电影是搞对象呢？还整个还行，怎么不说随便呢？
“先不改了吧。”许愿还是决定就这么拍，李墙的剧本除了最后的结局和时间背景以外，大体上还是很还原的，如果按照许愿的想法改就完全没必要买《致青春》的版权了。为了书粉，就这样吧。
“好，那我就安排试镜了，这几天你得抓紧给分镜头剧本搞出来，用不用给你找几个帮手？”
“不用了，我先自己搞吧，实在不行你再找人。”许愿拒绝了宁杰的提议，他的初级导演里面就包括分镜头脚本的相关知识，他现在完全可以自己弄。
“还有一件事，我要检讨……”
第三百一十八章 我要检讨……
“检讨？”许愿奇怪，“你有什么要检讨的？”
“你知道《失恋33天》吗？”
“成本800万票房3.5亿那个？和你有什么关系？”许愿知道这部电影，上映的时候他和高元元偷偷出去看过。
“本来这部电影我们是有机会参与投资的，《失恋33天》是新丽主控，当时问过我们投资的意愿，我觉得没什么前景就拒绝了……”
宁杰很惭愧，《失恋33天》的成本不是800万，加上宣发应该有个1200万左右，可换回了3.5亿票房。如果当时选择投资起码可以给公司赚个几千万，这完全是因为他个人判断失误造成的损失。
“嗨，谁还没有看走眼的时候？这电影我看过，说实话我也没看出来为什么能拿3.5亿票房。”
许愿不是在安慰宁杰，他当时看《失恋33天》的时候也没觉得这部电影能大爆。只是觉得拍得还可以，对白有趣，故事完整，算是一部比较合格的小妞电影。
就是电影的质感比较差，拍得跟电视剧似的。这也不奇怪，《失恋33天》的导演滕化涛擅长的就是拍电视剧……
“我还是要检讨……”
许愿有点儿牙疼，你老检讨个蛋啊，检讨就能把这几千万检讨回来了？“杰哥，先别忙着检讨，《失恋33天》为什么票房这么高？你研究过原因吗？”
“这个我还真研究过。”宁杰瞬间精神了，这段时间他一直在研究《失恋33天》票房大爆的原因。
“首先电影的选材很好，失恋是个很好的切入点，现在的年轻男女谁还没失恋过？其次电影的视角很好，白百合的黄小仙是绝对主角，加上纹章的王小贱演得很有趣，吸引了很多女性观众。最后就是宣传和档期选得非常出色，11月是淡季，他们没什么对手，再加上出色的网络宣传，这才是《失恋33天》的成功秘诀。”
“他们宣传是怎么做的？”许愿还是听得一头雾水，小妞电影的受众一直都是女性，白领和学生是主力。而她们通常不会自己一个人去看电影，这个全世界都知道，算不上什么成功秘诀。
2009年的《非常完美》是国内第一部真正意义上的小妞电影，国际章领衔主演，范兵兵做配，最后票房也才勉强过亿。
所以如果小妞电影真这么好用，早就全是跟风之作了。也不可能等到3年之后才有一部《失恋33天》大爆。宁杰的选材和视角论不能说服许愿，他觉得关键还是宣传。
其实许愿的想法没错，新丽一开始对《失恋33天》的票房预测是2500万-3000万。宣传费用也只准备了400万，首周票房达到1.5亿之后，又追加了200万的硬广费用。最终票房能达到3.5亿他们根本就没想到，完全是意外之喜。
“因为宣发费用的原因，《失恋33天》的推广团队没有走先在纸媒炒作，然后在电台、电视台和户外投放广告的传统路线，而是把主要宣传阵地放在了微博和门户网站上。”
“哦？具体怎么操作的？”许愿对这个很感兴趣，他现在可是微博粉丝排行榜第二名，仅次于姚大嘴。如果微博宣传有效，以后公司的电影他都可以帮忙宣传。
“他们在魔都、西安、深圳等八大票仓做了‘失恋物语’的活动，采访超过500人，最后做成宣传片，在微博上影响很大。然后又借助2011年11月11日这种百年一见的神棍节炒作。还搞了‘光棍节形象代言人’和‘和明星一起走红毯’等活动，这才把热度炒起来。”
“他们还和旧浪达成合作，只要有人在微博上发布失恋相关的话题，马上就会收到一条和《失恋33天》相关的系统私信，这招很厉害。”
“《失恋33天》的宣传计划是谁做的？这个人我们能不能挖过来？”许愿惊了，这人特么绝对是个人才，值得拿钱砸过来。
“主要是影行天下和伟德福思两个公司，这个没法挖，不过我们可以他们进行长期合作。”宁杰显然已经尝试过了。
“我还是要检讨……”宁杰见许愿不说话，又开始检讨了。
“你还要检讨什么？”许愿急了，宁杰今天怎么了？检讨起来没完没了的。
“我想检讨的是《梦游》下档早了，不然还能借着白百合这股东风多卖点儿票房。”
“也卖不了多少，《梦游》就算多上映半个月也没什么用，那时候《失恋33天》刚开始发力，白百合还没那么多粉丝呢，你就别检讨了。”
见宁杰还要开口，许愿连忙闪人，“杰哥我还要回去研究分镜头脚本，你要是实在想检讨就在会议室进行自我批评吧。”
……
许愿还在闭关搞《致青春》的分镜头脚本，贺岁档的《金陵十三钗》和《龙门飞甲》已经开始贴身肉搏了。
两部电影都是15号周四上映，同期没有其他电影，都被吓跑了。只有一部《新月魅影》选择在20号上映，这是一部小成本国产圈钱恐怖片，谁都不怕……
上映第一天《金陵十三钗》的排片只有20.6%，而《龙门飞甲》的排片则是33.7%。这是院线想要给张卫平这个大嘴巴一个教训，谁叫他大言不惭地骂院线，还说什么他不求院线，要让院线去求他。
结果第一天的票房就打了院线的脸，《金陵十三钗》1740万，而比它排片多了13%的《龙门飞甲》只拿到了1990万。
院线经理们好气啊，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他们只好捏着鼻子改变策略，倒是没有去求张卫平，只是默默地把《金陵十三钗》和《龙门飞甲》的排片都提高到了40%。对于钱来说，面子算个屁，而且院线经理又没去求张卫平，提高排片这种事儿，怎么能叫求呢？
排片调整过后，《金陵十三钗》开始稳压《龙门飞甲》。首周四天过后，《金陵十三钗》以1.44亿对1.34亿的成绩领先《龙门飞甲》1000万，次周完整7天过后，《金陵十三钗》将领先优势扩大到4000万。
11天过后，基本上可以断定《金陵十三钗》可以取得这场贴身肉搏的胜利，不过也是惨胜。
本来如果两部电影能够错开一周或者半个月时间上映，每一部的票房都有可能达到7、8亿，超过《让子弹飞》不成问题，现在看来都没有这个可能了。
神仙打架的结果就是其他在贺岁档上映的电影全部成了炮灰……
第三百一十九章 三个副导演
小黄鸭是新画面的签约艺人，她主演的《倾城之泪》也是贺岁档上映，结果只拿到4400万票房，张卫平狠起来连自己人都打。
《双人床条约》、《玩命狙击》、《极速天使》和《杀手欧阳盆栽》也是一部比一部扑街，最惨的《双人床条约》只拿到165万票房，最高排片只有4%……
许愿期待已久的《那些年》也在1月6日上映，此时距离《金陵十三钗》和《龙门飞甲》上映已经过了22天，影响小了许多。
《那些年》也拿到了20%多的排片，毕竟是在湾湾大火的电影，院线还是非常看好的。结果却出乎所有人预料，《那些年》首日只拿到750万票房，首周3天只拿到2700万，破亿已经不可能……
这也说明了瓜瓣上那些文艺青年根本不可信，这帮人把《那些年》吹得天花乱坠，结果大部分人都不去电影院看电影。
《那些年》在大陆遇冷，许愿也彻底绝了改剧本的心思。趁着这段时间许愿的分镜头脚本也弄得差不多了，宁杰偷偷给他找的副导演看过，结果他们一致认为许愿的分镜头脚本弄得非常专业，不比一些拍过很多电影的专业导演差。
分镜头脚本搞定以后，宁杰就带着三个副导演来见许愿。许愿一看就乐了，好嘛，三个人都留着胡子，宁杰这是什么情况，有收集大胡子当副导演的癖好？
“许总，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文牧叶，我们公司的签约导演，他也是你的师弟，刚刚考上北电导演系的硕士。”
“许总你好。”文牧叶主动上前和许愿握手，姿态放得很低。许愿现在是他的老板，直接签了三部片约，而且还承诺如果他有想法拍新电影，只要成本不高，许愿影业会无条件投资。
虽然《致青春》导演的位置被许愿抢走了，但文牧叶并不恨许愿，他知道是王常田嫌他没有名气，这才让许愿顶上，所以他对当许愿的副导演没有任何抵触心理。
“你好，不用叫我许总，叫名字就行。”许愿很和气，都是自己人嘛。
“这位是饶小志导演，我们是老朋友，他的水平很高。”宁杰不愿意浪费时间，又开始介绍第二位副导演。
“你好，许总。”饶小志算是个比较资深的导演。2008年他和李亚朋创建了春天戏剧工作室，这三年一共执导了4部话剧，去年还执导了一部电视剧，但一直没卖出去，压在仓库吃灰。
饶小志一直想往影视界发展，话剧工作室根本不怎么赚钱，梦想当然要追求，但也要能吃饱才行。宁杰答应他只要帮许愿拍完《致青春》就和他签三部片约，所以他就来了。
“饶导你好。”许愿和饶小志握手，还没来得及多寒暄，宁杰又开始介绍第三个人。
“这位是郭凡导演，去年刚拍了一部《李献计历险记》，他也算是你的师弟，去年刚刚从北电毕业。郭导对你的分镜头脚本很感兴趣……”
“许总，你好，听说你从来没有当过导演，为什么分镜头脚本画得如此专业？”郭凡有些自来熟，宁杰还没介绍完，他就主动开口提问。饶小志和文牧叶也好奇地看向许愿，这个问题他们也很想问。
“可能是我拍过的戏比较多吧，对导演这行也有所了解。再加上我平时爱学习，自学了很多和导演有关的课程……”郭凡、饶小志和文牧叶都露出震惊的神色，他们三个都有导演经验，还都系统地学习过相关知识，结果画分镜头脚本的能力还没有许愿这个自学成才的人强，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天赋异禀？
众人认识过后，宁杰又安排了一顿晚饭，郭凡三人又问了许愿一些导演相关的问题，学完课程的许愿当然不慌，对答如流，这下三人的疑虑完全打消了。
其实就算是许愿什么都不会，只能喊开始和咔，这份工作他们也会接。宁杰开出的酬劳很可观，还准备和他们签片约，这对于郭凡和饶小志这种新人导演的诱惑力很大。
只不过现在许愿确实肚子里有货，郭凡和饶小志更加心甘情愿了而已。至于文牧叶他本来就没有什么抵触，跟许愿聊过之后，他发现许愿的知识储备非常完善，现在他反而想跟着许愿多学习一下了……
搞定副导演，许愿又找来了老朋友杜杰当摄影指导，杜杰和宁昊合作了4部电影，技术当然是没得说。他刚刚拍完《转山》，冯的伦想要找他拍《太极》，正好许愿这边要拍《致青春》，杜杰就推了冯的伦直接答应了许愿。
人都到齐之后，许愿、宁杰、杜杰、郭凡、饶小志、文牧叶加上王冲，一行七人踏上了南京勘景之旅。
飞机上宁杰向许愿汇报陈孝正和林静的演员情况，许愿因为忙着画分镜头脚本，一直没有安排试镜，他只看了定妆照。
“胡戈那边没有谈妥，蔡一浓咬死了300万片酬不松口。她还提供了第二种方案，胡戈可以零片酬加盟，但是要15%的票房分成。”
“让她玩儿蛋去，最少2亿票房的电影，她想要15%的票房分成？做什么梦呢？”许愿怒了，蔡一浓这是穷疯了吧。
“其实我们可以通过一些技术手段让成本变高，就算2亿票房，她也拿不到多少钱。”
“还是别了，蔡一浓又不是煤老板，她是懂行的，我们犯不上。直接换人吧，韩更谈得怎么样了？”许愿拒绝了宁杰的提议，他们确实可以联合新丽给《致青春》的成本做到8000万，可完全没有必要。陈孝正这个角色又不是非要用胡戈不可，换人方便多了。
“韩更的经纪人开了200万的报价，窦肖那边暂时没有回复。”宁杰知道以许愿的脾气不会同意蔡一浓的要求，所以韩更他也谈了，做了两手准备。
“那就韩更吧，我们勘完景，回去安排一次试镜，问题不大就用他了。林静呢？”许愿直接拍板，这种演员只要长得帅，有偶像剧的演技就够用了，没必要多纠结。
“李毅峰和马天雨的报价差不多都是60万。”
“这么便宜？”许愿奇怪，不是说都是人气歌手，粉丝上百万的那种，怎么片酬这么低？
“他们只客串过几部电影和电视剧，《致青春》男二的吸引力还是很大的。”宁杰的语气透着一丝得意。
“安排他们俩过来试镜，王菁华的儿子呢？”许愿想起了那个93年的董子建。
“他年纪太小，我怕撑不起来，我建议给他一个配角。”
“让他演许开阳吧……”
第三百二十章 演员确定
“许总，杰哥，我们的电影也能自己选演员吗？”
郭凡偷偷捅了文牧叶两下，文牧叶会意，开口询问。他毕竟进公司早一些，和宁杰比较熟，而且他年龄最小，这种事由他来开口最合适。郭凡和饶小志虽然没有说话，但看向许愿的眼神也充满炽热。
“演员你们当然可以自己选，不过我有三个要求。”
许愿见三人忙不迭地点头，继续说道，“第一同等条件下优先考虑公司旗下的演员，第二不能用华宜的人，第三香江和湾湾的演员可以用，但必须要台词和演技过关才行。”
三人松了一口气，纷纷答应。他们本来以为许愿会提出什么片酬超过多少不能用的要求呢，结果许愿的要求特别简单。
第一条和第三条本来就和他们三个人的用人理念相同，所以许愿的三个要求总结起来其实只有一个，那就是不能用华宜的人。虽然现在华宜在国内一家独大，但演员何其多，这个要求对他们来说真不算什么。
到了南京，王冲租了一辆本田奥德赛七座商务车，他来开车正好坐得下。许愿一行七人开车在南京转悠了一个星期，跑了三十多所大学，最后杜杰在其中选出了十所大学作为《致青春》的拍摄地。
一开始许愿觉得麻烦，他想在东南大学和南京理工拍完就算了，完全没必要在南京医科大学拍教室，再跑到南京艺术学院去拍食堂嘛。结果杜杰强烈反对，说许愿不尊重艺术……
那许愿还能说什么呢？反正经费足够，那就尊重一把艺术呗。好在宁杰和这十所大学的校领导接触之后，他们都非常支持，还答应让同学免费当群演。
学校找得还算顺利，可南京的几个火车站和老街都不符合杜杰的要求。最后饶小志突然开口，“要不去贵州看看？我觉得安顺的火车站和老街应该很合适。”
“黄果树瀑布？”杜杰眼睛亮了，看向许愿，“导演，阮莞的家乡可以放在黄果树啊。”
许愿点头，黄果树景区确实可以，剧本里有几场郑薇几人去旅游的戏份，正好可以在那里拍。
“还有几天就要春节了，大家先回家过年，然后我们再出发去安顺。”
“还过什么年啊？直接去啊。”杜杰一投入工作就像是变了个人，完全不懂人情世故。
许愿没有搭理杜杰，而是看向副导演三人组，这三位互相看了看，郭凡才开口，“许导，我觉得杜哥说得对，电影最大，我们还是去勘景吧。”
许愿又看了看宁杰，宁杰为公司忙活一年了，过年还不让人回家实在有些说不过去，许愿考虑一番，才开口，“这样吧，杰哥你和郭凡还有牧叶回北平安排一下试镜和剧组的事儿，我和杜哥他们去安顺。小志，贵州是你的地盘，你来带路怎么样？过年我们就去你家蹭饭。”
众人知道许愿是一番好意，都很感动，纷纷应承下来。
“冲啊，你也别跟着我了，回家相亲去吧。”
“许哥，我还是跟你们去贵州吧。”王冲一脸扭捏，前年回老家他妈都给他安排了七个小姑娘轮番相亲，搞得他不胜其烦，去年都没敢回家过年。
“回去吧，去年你就没回去，连续两年过年不回家也太不像话了。”许愿拍了拍王冲的肩膀，把他拉到一边，给了他一个很厚的红包。
王冲连忙推辞，“许哥，公司已经发过年终奖了，这我不能要。”
“公司是公司的，这是我个人的。这几年你辛苦了，回去好好过个年，别着急回来。”许愿把红包塞进王冲手里，转身就走。王冲这两年又要给他当助理，又要管理后援会，确实辛苦。
“许哥，我过完初五就回来。”
“滚蛋，公司离了你还不转了？十五以后再回来。”许愿头也没回，只是挥了挥手。
……
安顺勘景非常顺利，饶小志的父母也非常热情，许愿也算是过了一个好年。大年初七许愿和杜杰回到北平，饶小志也想跟着回来，许愿没同意，让他在家多待几天。又不是现在开拍，也不用他参与试镜，回来也没事儿干。
筹备剧组的事儿宁杰一个人就搞定了，基本上都是他的老相识，宁杰也有把他们发展成公司固定班底的想法。
杜杰又一个人出去勘景了，他想看看北平有没有适合拍摄的地方。许愿也不管他，他就是这样的性格，不让他去，他能憋死。
许愿来到公司准备下午试镜，坐在会议室里他没等到宁杰，反而先等到了杨小狐。
杨小狐见会议室里没人，一下跳到了许愿身上，两人这么长时间没见，自然是好一阵腻歪。
“你怎么过来了？”
“下午不是要试镜吗？我得看看和我对戏的演员啊。”杨小狐眨了眨眼睛，一下抓住了许愿的把柄。
“别闹，一会儿杰哥就来了。”许愿一下打开了杨小狐的手，转移话题，“《寒战》拍完了？”
杨小狐听见了门外的脚步声，这才坐好，“拍完了，你觉得《寒战》票房能超过《孤岛惊魂》吗？”
“我哪知道……”许愿麻了，怎么都给他当成算命的了，这时宁杰快步走了进来，“杰哥，试镜安排得怎么样了？”
“人都到了，我先叫韩更进来？”
“行，让他进来吧。”
韩更的试镜过程真没什么好说的，怎么形容呢？就是一个演戏爱好者的水平吧，类似京剧里的票友，会一些但是不精。演个青春片的男一号还是没有问题的，起码比《那些年》的男主强。
不过许愿也不是冲着演技找的韩更，许愿和宁杰是看上了他身后的粉丝。
“你的经纪人来了吗？让他进来签合约吧。”
李毅峰和马天雨的情况和韩更差不多，演技什么的就不提了，马天雨稍好一些但也有限。最后在宁杰的建议下，许愿还是选了李毅峰来演林静，原因也很简单，他现在百度贴吧和微博的粉丝比马天雨稍微多一点儿……
试镜完宁杰本来还想和许愿聊一下《北平爱情故事》和《宫锁珠帘》收视率的情况，结果他刚要开口就发现杨小狐的脸色不善，这才住了嘴，“你先回去吧，明天来公司我们见见剧组的各个负责人。”
“杰哥，那我们先走啦。”杨小狐冲宁杰甜甜一笑，拉着许愿就走，大战一触即发。
第三百二十一章 拍电影真没那么简单
宁杰给许愿配备的剧组非常正规。
所谓的正规剧组就是没有混日子的人，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剧组里每一个人都是有用的。没有那种一个美术指导带三个助手，三个助手又分别带几个徒弟的情况。
再一个就是剧组里的声音比较统一，只有许愿一个人说得算。他既是导演，又是投资人，有绝对的话语权，其他人也不会造次。不像有些剧组，导演、投资人、制片人都有话语权，天天就为了一点儿破事勾心斗角。
其实筹备剧组是一件非常繁琐的事情，往往需要好几个月的时间。好在宁杰经验丰富，《致青春》早早送审，完整文字剧本出来之后就拿到了拍摄许可证，也就是我们常说的龙标。
另外他和北影厂关系不错，早早就选好了摄影、灯光、录音和服化道等相关工作人员，等许愿确定了杜杰当摄影指导之后，宁杰直接和其他人签署合同，大大缩短了筹备的时间。
《致青春》是许愿执导的第一部电影，宁杰打算干回老本行，全程在剧组给许愿当制片人。也就是说许愿只管拍摄，其他大事小情全归宁杰打理。当然宁杰一个人肯定干不过来，他又找了几个老熟人组成了制片组，全力为许愿服务。
这么说吧，《致青春》剧组的专业程度比陈凯哥的《搜索》剧组还要高。
“这是剧组名单，一共123人，保证没有吃空饷的学徒。”宁杰递给许愿一份名单，然后给他介绍，“这几位都是我的老朋友，经验和能力在业内都是数一数二的。”
“许总，你好。”“许总，我是……”
许愿看着会议室里这十几号人，也没办法挨个打招呼，等大家都自我介绍完，许愿咳嗽了一下，“大家好，这是我第一次当导演，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欢迎大家随时来找我。”
众人纷纷应是，但大家心里都清楚，这只是许愿的客气话罢了，没人会去触他的霉头，就算拍得不好，也有宁杰兜底。
剧组筹备完毕，杜杰也勘景归来。宁杰在北平临时租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宾馆，许愿开始每天和几个部门主管开会，分解剧本。
什么叫分解剧本？
简单来说，就是把剧本里每一场戏中的各项元素分解出来，然后把所有的内容写在索引卡上，制成场景卡片，再转化成拍摄计划表并计算具体预算。
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各项元素，比如参演的演员都有谁，是外景还是内景，用自然光还是需要打光，都会用到什么道具，拍摄多少个镜头，每一个镜头需要多长时间，拍这些镜头的时候需要什么器材等等，都需要详细地分解出来并记录在案，这样拍摄的时候才不会乱。
拿《致青春》剧本里的第一场戏举个例子。
“年轻女孩郑薇身着卖火柴小女孩的衣服，她小心翼翼地划着一根火柴，身后的一间小屋子瞬间亮起了暖黄色的灯光，并闪闪发光，郑薇提着篮子兴奋地跑过去，却发现有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坐在屋内，正大口吃着烧鸡，二人对视，屋内的女孩呆住了，吓得尖叫起来。”
先看场景，这是一场夜戏，那就需要安排在晚上，而且是外景，还有一间小屋子，小贩的摊位也可以代替。
再计算这场戏的时间，查看许愿的分镜头脚本，这是一场22秒的戏份。根据镜头时间估算拍摄的时间，再安排下一场戏。
然后就是演员，这场戏是郑薇和郑薇的对话，但两个人的脸没有同时出现在镜头中，这就不需要绿幕，只要找一个和杨小狐身材相仿的替身分别拍摄，再通过后期剪辑就能够达到效果。那这场戏就要发杨小狐和替身的通告。
之后的道具、灯光还有布景也按照这个方法，根据剧本里的描述去分解，当然还要参考许愿的意见。毕竟分解剧本也是导演二次创作的机会，如果许愿想要把烧鸡换成肘子，那道具组就要根据许愿的要求去更换。
把剧本里所有的场景都分解出来以后，还没有完，制片组还要继续添加标注和注意事项。
比如这场戏在北平拍摄，那拍摄地点距离剧组的宾馆有多远？开车需要多长时间？器材和工作人员还有演员一共需要多少辆车？几点出发？中午需不需要订盒饭？导演和演员要不要开小灶？
这些都需要做计划，等这些也做完了，那就到了倒数第二步。制片人再把所有的内容都整合起来，做成一张总制片表，并制定出详细的拍摄计划。在正式拍摄之前，剧组的所有成员都会拿到这张表。
最后一步制片人要根据这张总制片表做出详细的预算。具体到《致青春》上，预计投资的1500万完全够用，那就暂时不用追加。
当然如果遇到一些不可抗力的因素，比如演员演技不过关导致不停NG，或者导演突然心血来潮下午不想拍了，这都需要根据实际情况具体调整预算。
所以拍一部电影或者电视剧真的没有那么简单，什么都不懂的情况下贸然开拍，真的会血本无归。上到制片人下到订盒饭的，都有的是方法坑剧组的钱……
宁杰找来的这些人经验都非常丰富，分解剧本的工作异常顺利。但即使这样这项工作还是花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
三月初，《致青春》终于准备开机了。
第一场戏许愿选择了古代建筑史上郑薇装病的戏份。这场戏的拍摄地点杜杰早就选好了，他觉得南医大五台山校区的阶梯教室很有90年代的风格。
既然这样，许愿也不想折腾，索性把《致青春》的开机仪式放在南医大的操场。
宁杰本来想在北平召开一个新闻发布会，让记者多帮着宣传宣传，可被许愿拒绝了。《致青春》的受众是学生和刚毕业没几年的年轻人，这帮人很少看报纸。不如在门户网站和微博上放一些照片和通稿，效果也许比找那些传统媒体还强。
既然准备在学校里办开机仪式，拜神之类的就不合适了，许愿也不信这个，最后和宁杰商量了一下，决定放鞭炮。
可开机仪式当天，许愿发现这鞭炮放不了了……
第三百二十二章 你会导演吗？
倒不是校领导或者警察叔叔不让放，实在是现场的人太多了，南医大的操场又太小，被闻风而动的媒体和大学生堵得水泄不通，现在放鞭肯定不安全。
许愿和宁杰坐在车里没有下去，他看了宁杰一眼，“这么多媒体都是你请的？”
宁杰也是一头雾水，“我就请了十多家网络媒体，也想到会有一些南京本地的媒体来凑热闹，最多也就二十多家。可现在至少三四十家，这些人都是哪来的？”
许愿不知道的是，有很多媒体都是来看他笑话的。演员转导演的情况不算罕见，姜闻和周星星都是代表人物，吴经和徐铮也都在默默转型。
可前两位是在功成名就之后才考虑转型，吴经和徐铮当导演的时候没有大肆宣传，而且还是30多岁以后才开始转型，之前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和口碑。
许愿就不一样了，他今年还没满28岁，而且当导演之前还在微博上连续暗示了一个多月，想低调都低调不起来。
许愿的底早就被挖得差不多了，他连高考都没参加过，后来考上了北电表本，这就非常奇怪，他文化课怎么过的？
也有好事儿的记者去调查过，结果发现许愿的文化课成绩确实超过了分数线，多番查证之后也没发现漏洞，最后只好不了了之。
（关于文化课这点之前解释过，是系统安排的，最近看见还是有很多朋友有疑问，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再解释一次。）
但许愿上学之后的行程调查起来非常容易，他是学表演的，加在一起也没上够两年学，从来没有接触过导演。
这样一个人现在居然要当导演，记者肯定不会放过他。不管最后《致青春》拍得怎么样媒体都有话说，拍得不好那是应该的，拍得好肯定是代拍，那么现在当然要掌握第一手资料，先炒作一番。
至于围观的大学生，他们是来看明星的。尤其是杨小狐，现在四小花旦里就数她最红，还有赵小刀，《宫锁珠帘》刚刚播完，最高收视率2.93，平均收视率2.39。虽然不如《宫锁心玉》，但也是同时段排名第一，赵小刀现在也正当红。
所以就算不是杨小狐和赵小刀的粉丝，也会借机过来看看她们真人长成什么样。
“现在怎么办？”许愿看向宁杰，鞭炮是放不了了，那还怎么开机？难道要他学陈凯哥，上去来一段开机演讲？
“你就随便讲两句，然后接受采访，我去想想办法。”宁杰说罢从另一侧下了车。
见许愿的车动了，杨小狐她们纷纷下车，引起一阵又一阵的尖叫声。许愿在车上仔细听了一下，杨小狐的尖叫声最大，其次是韩更，赵小刀第三，然后就是李毅峰和马天雨，王欧也有几个人认识。
最惨的是董子建和包贝儿，他俩入场的时候许愿听见有人议论，“欸，这俩哥们哪个系的？他们怎么能进去看？”
丫丫没来，她要先去拍《北平遇上西雅图》，她的戏份全部推后。
等围观的记者和学生稍微安静下来以后，许愿这才下车，有眼尖的学生认出了许愿，然后爆发出了比杨小狐还要热烈的呼喊声。
许愿奇怪，自己什么时候人气这么高了？许愿倒是忘了，他当年也是四大小生之一，再加上微博粉丝第二，又是全能艺人，粉丝当然比杨小狐多。
记者们见许愿过来比学生还要激动，噼里啪啦地就是一通乱拍。许愿笑呵呵地看着记者，他不知道这些人是来看他笑话的，他还以为自己有多红呢。
接过王冲递过来的话筒，许愿咳嗽一声，“感谢各位媒体朋友的光临，我宣布《致青春》开机啦。”
许愿身后的演员自然是纷纷鼓掌，记者们也很给面子，又是一阵乱拍。没等许愿宣布采访开始，就已经有记者迫不及待地提问，“许愿，这是你第一次当导演，是什么契机让你做出这个选择的呢？”
围观的记者齐齐“切”了一声，这是什么破问题？你当这是领导视察的新闻发布会呢？有一个记者看不下去了，直接问道，“许愿，你会导演吗？”
许愿一怔，原来这帮孙子是来找茬的，心里非常不爽，但脸上还是保持着微笑，“这位记者朋友，你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我不太明白？”
“你不是学表演的吗？你知道什么是导演吗？”还是刚才提问的记者，他见许愿装糊涂，这次问得更细了。
“我当然知道。”许愿微微一笑，“导演是一部电影的组织者和领导者，是把影视文学剧本搬上荧屏的总负责人。不知道我这个回答你还满意吗？”
许愿直接把他在系统里学的第一课第一句话复述了一遍。给提问的记者说懵了，他问的根本就不是这个。
另一个记者看不下去了，“我想问的是，你知道怎么做一个好导演吗？”
“我知道怎么做一个导演，也知道导演的具体工作是什么？至于我能不能做一个好导演，那还要等我的作品出来以后交给观众去回答。”许愿回答得不卑不亢。
“你不会自己挂个名喊开始和咔，把其他工作都交给副导演吧？”娱乐线的记者都懂行，这个问题就有些诛心了。
许愿还没开口，文牧叶先忍不住了，他和许愿接触之后，对他的导演知识很敬佩，“我就是《致青春》的副导演，分解剧本的时候许导都是亲力亲为，他的能力很强，我可以作证。”
“你是？”
“我叫文牧叶，北电导演系研究生，我的导师是田庄庄。”
“额……”那位挑衅的记者被噎住了，田庄庄的名字他还是知道的，这种导演的学生一般不会红口白牙地说瞎话。
“这样吧，我拍摄《致青春》的时候会拍一部纪录片，把剧组里一些有趣的事情记录下来，到时候大家就知道这部电影是不是我自己拍的了。”许愿突然想起了拍《搜索》时陈凯哥弄了个幕后纪录片，自己好像也可以搞嘛。
许愿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记者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就在这时宁杰不知道从哪弄来了二十多只鸽子。
宁杰见现场气氛有些不对，也没有询问，只是招呼大家一起放飞和平鸽，算是缓和了一下气氛。主创一人拿了一只鸽子，许愿喊了一二三大家一起松手，记者也很上道一起拍照。
《致青春》的开机仪式也算圆满结束了吧……
第三百二十三章 第一个镜头
《致青春》的剧组有一百多号人，除了几个和许愿一起分解剧本的部门负责人和三个副导演知道他是有货的以外，其他人包括这些演员其实和记者的想法都差不多，许愿真的会导演吗？
就算部门负责人和手下人说过许愿能力很强，恐怕手底下人也不会相信，还以为是拿了钱替许愿说好话呢。宁杰给工作人员的报酬开得很高，相当于业内一线水准。
不过倒是没有出现那种挑战许愿权威然后被打脸的情节，大家都是拿钱干活，管你导演会不会呢。干了这么多年了，烂片谁都没少参与，不差这一部。
而且这帮老油子也清楚得很，这部戏是许愿和光鲜投资的，换句话说他们的工资有一半是许愿给的。在娱乐圈里挑战金主，稍微有点儿脑子的人都干不出来这种事儿。
在南医大的阶梯教室里，许愿准备拍自己导演生涯中的第一个镜头，他有些激动。
刚刚吃过午饭，许愿一边溜达一边回忆今天要拍摄的戏份。他一点儿都不紧张，相反他很亢奋，这个镜头昨晚已经在他脑海中反复过了好几次，滚瓜烂熟闭着眼睛都知道怎么拍。
杜杰在教室的最后一排架了一台摄影机，负责拍全景。许愿的监视器设在不远处的走廊，他看了一下监视器发现没问题，这才拿起扩音器，敲了敲喇叭，全场都安静下来。
“各部门准备，群演的同学不要紧张，一会儿尽量表现得和平时一样就可以。”
“灯光，ok。”“摄像，没问题。”“录音，ok。”
许愿没有着急喊开始，而是让杜杰先给他摇了一圈，这一看之下还真发现点儿问题。许愿对身边的文牧叶说，“坐第一排那女生是南医大的学生吧？她自己化妆了，你去处理一下。”
“要换人吗？”
“不用，让她把妆卸了就行，演李教授的演员安排好了吗？”
“他们学校的一个教授，平时就很严厉，和剧本里的李教授差不多。”
“有过表演经验吗？”
“这……应该没有，要不要换个人？”
“先不用了，看看效果再说，你去吧。”
文牧叶匆匆去了，不大一会儿，化妆的女孩重新坐回第一排，妆已经卸完了。许愿没有继续挑刺，这种心理他能理解，谁都想上镜的时候好看点儿。可那个姑娘不知道，这就是一个全景镜头，她露脸的时间都不到1秒钟。
“准备，开始。”
许愿一声令下，教室里顿时变得喧嚣起来。这个镜头非常简单，7、8秒的一个镜头，演李教授的演员推着自行车进了教室就算结束。
“咔。”许愿拿起扩音器喊了一声，开始看回放。
“完成度90%，评价良好。”
系统的电子音突然响起，许愿乐了，原来他当导演的时候，每个镜头也会提示完成度，这倒是简单了。
“过。其他人保持不动，二号机准备，给近景。”
赵小刀、王欧和谭松云坐在教室后排，赵小刀戴着耳机听随身听，王欧戴着眼镜转笔，谭松云则是捧着一本《读者》。这段戏只有几秒钟，却要分成三个镜头来拍，为的是一会配合李教授的训话，等成片的时候把学生的反应剪辑进去，这样做可以节省时间，这就是分解剧本的好处。
“我的课都敢翘，也不打听打听我李某人是谁。本学期，两次点名未到。古代建筑史这门课的期末成绩统统为零。你们所有人把
机都给我关掉，课外读物，都给我收起来。”
“咔。”
“完成度80%，评价良好。”
许愿皱眉思考了一会儿，还是过了，这个镜头之所以完成度低是因为演李教授的演员台词不好。他可能是在南京呆的时间太长了，说普通话的时候会带一点儿口音，但许愿觉得这样也许更真实，就没有较真。
剧组飞快地行动起来，道具去布置黑板上的板书，杜杰安排新的机位，杨小狐和赵小刀也站在教室门口准备。
杨小狐穿了一件红白间条体恤衫，赵小刀演校花当然要穿得清纯一些，连衣裙加白色外套。在许愿看来都挺土的，宁杰找的服化道还真给力……
“一会儿好好演，别拿电视剧的演技糊弄我。”许愿一脸严肃，杨小狐和赵小刀频频点头，她俩也知道公司上下对这部电影的重视程度，当然不敢造次。连杨小狐都老老实实地签了45天档期，没敢尬戏。
“古代建筑博大精深，它的特点呢，是一个藏字。”
许愿一挥手，赵小刀就拉着杨小狐推开了阶梯教室的门。
“对不起啊，李老师。我已经拉了两天肚子了，所以耽误了您一节课。”
许愿看着监视器频频点头，杨小狐装病装得真像，看来这些年演技也没落下太多，认真一下还是能演得不错的。他要是知道杨小狐平时跑商演和拍杂志都用这招的话，可能就不会这么高兴了……
李教授突然变得很和蔼，关心了一下杨小狐的身体，“回去休息吧。”
杨小狐都懵了，但又不能表现出来，“老师，我能坚持。”
李教授一脸欣慰地笑了，“好啊，好。”
郭凡忍不住了，小声嘀咕了一句，“这特么也是个老流氓啊。”
“人家那是演的，有表演天赋。”许愿瞪了郭凡一眼，这种话能瞎说吗？
许愿一挥手，饶小志推了一把等了半天的两个男同学，这俩人马上冲进教室，“老师，对不起对不起啊，我不知道昨天晚上吃了什么，拉了一晚上的肚子……”
话音刚落，教室里发出哄笑声，李教授气急败坏地斥责，“你们换个创意好不好？第一个用这种方法的是天才，接着用的都是蠢材。”
杜杰给杨小狐和赵小刀推了一个近景，杨小狐得意地一笑，向赵小刀炫耀，“天生丽质，爹妈给的。”
“咔。”许愿把刚才拍的所有镜头都回看了一遍，杨小狐和赵小刀演得还行，群演们总体差点儿意思。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也不能所有演员都找专业的吧，瑕疵总是会有。
“各部门准备，再来一遍，保一条。”
第三百二十四章 导演亲自示范
前几天许愿拍摄的都是很简单的镜头，这样做是为了磨合剧组。
工作人员之间不需要磨合，他们都是合作过好几次的老熟人，主要是他们要适应许愿。
电影市场放开以后，这帮北影厂的老人也接了不少外面的活，现在面对许愿这么正统的学院派有些跟不上节奏。
而且许愿对于镜头语言也是门清，什么景别、层次、推拉摇移样样精通，还能跟灯光师讨论边缘光和阴影的区别。
有一次拍郑薇宿舍戏份的时候，许愿亲自指导，用不同的灯光为前景、中景和背景进行多重照明，把一个平平无奇的镜头愣是拍出了层次感……
要说这帮人有多佩服许愿倒也谈不上，他们合作过的导演多了，像许愿这样理论知识扎实的也不是没见过。他们就是奇怪，许愿到底是什么时候学的呢？
许愿又不能告诉他们自己是和系统学的，结果就是经过几天的拍摄，就算再油的工作人员也不敢糊弄，许愿是真看得出来。
另外一个需要磨合的就是演员了，许愿每个镜头拍完之后都能听见系统给出的完成度。演员们可听不到，他们只知道这个镜头过了，那个镜头没过，许愿的标准很难掌握。
许愿又不会讲戏，他只能帮着演员分析剧本，分析场景，告诉他们这里角色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会做出这个表情，然后一遍又一遍地重拍。
可这帮演员的演技又很差，天赋也一般，分析了也是白分析，根本体会不到。除了杨小狐和赵小刀经验稍微丰富一点儿以外，其他的演员基本上还属于刚学会走位，让哭就哭，让笑就笑的阶段。很多时候气得许愿恨不得自己上……
“咔，休息半小时。”又一次NG之后，许愿一把扯下耳机随手扔在地上。
文牧叶和郭凡连忙凑过来给许愿发烟，“许导，消消气。”
“小文，老郭，你俩实话实说，是我的要求太高了吗？”许愿有点儿牙疼，他刚才拍的是郑薇和陈孝正第一次见面的戏份。
内容很简单，郑薇和张开是朋友，去他们宿舍借盗版光盘，张开去隔壁宿舍拿盘，郑薇闲得无聊正好看见了陈孝正的建筑模型，上手把玩了一下。这时陈孝正正好从外面回来，生气地阻止郑薇，结果郑薇吓了一跳，不小心把模型碰掉了。
陈孝正一把给郑薇推倒在地，去修理模型，然后就是郑薇发飙了，不依不饶地指责陈孝正，让他道歉。陈孝正一开始还耐着性子解释原因，后来不屑地上升到人身攻击。
就这么简单的一场戏，许愿对杨小狐的要求就是要演出那种从不可置信到因为委屈而气愤，最后再不依不饶地状态。
对韩更的要求更简单，只要他能演出一开始的气愤，中间的不耐烦和最后一句台词的不屑就可以了。
结果这两个人一个演得像疯子，一个演得像傻子，连续拍了六七次一点儿长进都没有，给许愿气得想打人……
“不高，真不高。”文牧叶是个实在人，他觉得许愿的要求真不算高，就一两个情绪转换，有什么演不出来的。
“导演，我估计他们俩是懵了，现在是自我怀疑阶段，让他们冷静一下，您再给他们讲讲戏，也许能好不少。”郭凡就成熟多了，提了一个解决办法。
“讲戏……”许愿也无奈，他也不会讲戏，也没和擅长讲戏的导演合作过。许愿之前看过很多通稿和采访稿，都说陈凯哥是最会讲戏的导演之一，可合作了一次以后许愿就推翻了这个固有印象。
这帮记者真是胡比写，陈凯哥会讲个蛋的戏，他只会说这段演得不好，那段还行，高元元的戏份都是许愿帮着搭戏一点儿一点儿练出来的。
许愿一根烟还没抽完，杨小狐扭扭捏捏地过来了。文牧叶和郭凡对视一眼，起身告辞，他俩在剧组待了几天，就看出许愿和女主关系不一般，这种时候还是赶紧躲开好一些。
“你生气了？人家确实不知道怎么演嘛。”杨小狐也知道是自己和韩更的演技拖了后腿，抓着许愿的胳膊用了一招撒娇大·法。
许愿吓得一激灵，大姐你穿着郑薇的戏服撒娇真的大丈夫？太土了好嘛……
“你别晃了。”许愿把烟掐灭，“你到底哪不明白？”
“就是你说的不可置信，我明明已经很不可置信了呀。”
“你再来一遍，把我当成陈孝正。”
杨小狐双目圆睁，伸出右手，用兰花指指着许愿，“你，你敢推我？”
许愿扶额，不可置信就瞪眼是吧？还有兰花指是认真的吗？许愿索性不讲戏了，还是直接示范吧，这个他比较擅长。
“你看我演一次，找找差别。”
反正都要示范，当然是从被推到开始。许愿一屁股坐在地上，先看了一眼自己的裤子，然后是双手，接着他微微张开了嘴，眼睛瞪得溜圆。突然，许愿闭上双眼，能够明显地看到他的眼皮在颤抖。
大概过了2秒钟，许愿才重新睁开双眼，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抬起右手，先是成拳，然后才伸出食指，指向杨小狐，眼神也变得凌厉，“你，你竟然敢推我？”
杨小狐不可置信地看着许愿，“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许愿眼睛一亮，杨小狐现在的表情就对了嘛，不过不可置信有了，气愤还差一些。“你说哪个？”
“就是你的眼皮为什么会抖？”杨小狐理解不了，她和许愿都是一个老师教出来的，她演戏的经验比许愿多多了，怎么现在两人的演技差距如此之大……
“哦，这就涉及到肌肉控制的问题了，一般会用到眼轮匝肌……”许愿也不能说这是系统教的，只好找一些专业名词忽悠过去。
杨小狐试了半天也没成功，有些泄气，“那我怎么办呢？”
“你不用执着于眼皮，你可以试试指着韩更的时候手臂颤抖，效果差不多。你的主要问题是面部表情不够生动，电影可不是电视剧，镜头会给很多特写，如果你实在表演不好，我只能给你中景了。”
“别，我再练练。”
“还有，你后面指责陈孝正的时候不要一味地大喊大叫，要注意台词的节奏和语气，你演的不叫不依不饶，那叫疯婆子……”
第三百二十五章 进度缓慢
韩更的态度很好，就是没什么天赋，不管许愿怎么示范，效果还是很一般。最高一次完成度也只有80%。许愿无奈，让杜杰切了几个中景，才勉强把这场戏拍完。
当天晚上宁杰来到了许愿房间，许愿以为他是来催进度的。这几天许愿的要求很高，基本每个镜头都得NG几次，最高纪录是郑薇和陈孝正在食堂胡闹的群戏，NG了23次，一共拍了两天。
这真的不能怪许愿，他已经把标准降到完成度80%也能过的程度，可还是不行。不是杨小狐太浮夸，就是韩更面无表情，好不容易这两个人找到点儿感觉，董子建和王欧那边又出问题……
“杰哥，怎么了？嫌我这两天拍摄进度太慢？”
“哦，你不提我都忘了这茬了，你可比计划的拍摄进度慢了好几天了，现在预留的资金还够，如果再多拖几天，就要追加投资了。”
“那就追加呗，我们又不是出不起。”许愿毫不在意。
宁杰不乐意了，“那投资份额怎么办？我们追加，光鲜和中影都要追加。”
“那就我们自己追加，份额不变。”
宁杰有些恨铁不成钢，“哪有这么做生意的？这不是当冤大头吗？”
“那怎么办？我私人出这笔钱？我的标准已经放得很低了，总不能我执导的第一部电影就糊弄吧？”
“我不是让你降低标准，就是提醒你一下，实在不行可以加班，你每天四五点就收工，这是跟谁学的臭毛病？演员的档期都是签好的，到时候拖个一两天还行，照你现在的拍摄速度，可没有演员给你拍。”
许愿一拍脑门儿，都特么怪陈凯哥，给他都带坏了，“行，我知道了，我这就去找老郭他们调整拍摄计划。”
宁杰一把拉住许愿，“你回来，我事儿还没说呢。”
“什么事儿啊？”许愿有些不耐烦，他最近所有的心思都放在《致青春》上，连杨小狐的友谊赛都推了好几场了，搞得杨小狐天天疑神疑鬼的，以为他屋里藏了什么人。
宁杰丢给许愿一根烟，自己也点上一根，这才开口，“《北平遇上西雅图》的具体预算出来了，不到3000万，就按照3000万计算。还是老样子，我们和新丽各占40%，剩下的留给中影和其他投资方。”
“这次没找到煤老板？”
“煤老板这两年都精明了，不太好忽悠。”宁杰叹了一口气，都怪这帮拍烂片的龟孙，给煤老板都骗聪明了……
每个行业的红利期都会催生出不少骗子，电影也是一样。这几年电影行业发展迅速，骗子就多了起来。
举个简单的例子，比如现在圈里都在研究《失恋33天》成功的模式，骗子就会抓住这个机会。
他们一般会找一个北电或者中戏导演系毕业的学生，上过一两年进修班的那种也行。有些骗子连这一步都省了，直接自己上，或者办个假证，摇身一变就成了新锐导演。
然后他们会搞一个和《失恋33天》差不多的剧本大纲，接下来就是想方设法见冤大头了。
等骗子成功从煤老板手里扎出了100万，先自己拿走30万，剩下的70万也别急，先租辆豪车，然后开着车满世界找演员。能找到纹章和白百合最好，找不到就找几个名气比他们差一些的，签一个没有任何法律效力的意向合同，再合张影，就可以拿着这些东西去忽悠其他冤大头。
运气好的话，这时候应该可以扎到500-1000万左右的资金，主要看冤大头当天晚上喝得够不够多……
然后骗子再拿走一半资金，搭个草台班子，找个落魄的副导演就可以开始拍摄了。可也不能这么愣拍，他们会先搞一个盛大的开机发布会，把能邀请到的名人都邀请来，实在没人也可以花点儿钱雇明星出席。
运气好的话，还会找到更大的冤大头，投个1、2000万。如果运气不好，那就凑合拍呗，反正资金就这么多。最后成品的质量可想而知，这几年他们就是这么干的，许愿刚成立公司那会儿接到的不少剧本就是这帮人投来的。
结果现在煤老板都聪明了，他们就开始骗那帮搞房地产的……
“宣发和票补呢？也包括在这3000万里？”许愿只是略微遗憾了一下，就没再问煤老板的事儿，反正没有煤老板这部电影他也有信心，毕竟是系统出品的剧本，赚多赚少的问题。
“怎么可能？薛小路可是要去国外加拿大和美国拍，宣发和票补等成片出来之后再做预算，目前暂定不少于1000万的票补。”
“新丽那边也同意了？”
“嗯，他们现在比较看好这类电影。”
许愿恍然，王子雯这是尝到《失恋33天》的甜头了，可严格来讲《北平遇上西雅图》不能算是一部纯粹的小妞电影。
纯粹的小妞电影一般有几个特点，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电影是以女性视角拍摄的，最好是都市爱情片，女主的三观要正，前半部分一定要惨，后半部分再大团圆。男主或者男配要有一个人渣，这样才能唤起女性的代入感。
可《北平遇上西雅图》不是，女主是个小三，谁愿意把自己带入进小三的视角里。而且女主也不算太惨，起码还能去美国生孩子，男主不算是个人渣，说起男主，“杰哥，《北平遇上西雅图》的男主是谁？”
“薛小路想用《心术》里的霍思邈，怎么说都不想换人的那种，我就同意了。”
“哦，随她吧。”霍思邈这人许愿也知道，反正薛小路看不上公司里那老三位，至于其他人只要不是华宜的，她想用谁就用谁吧。
“没事儿了吧？我去找老郭他们了。”
“《北平爱情故事》的收视率不太好，平均破1，最高1.23。不过创造了这几年浙江卫视的最好成绩，口碑也还不错，观众普遍认为剧情狗血，但可以接受，演员演技也在线。”
“你说话能不能别大喘气……”
“《宫锁珠帘》恰恰相反，收视率不错，但口碑稀烂，观众普遍反映细节没有做到位，穿帮镜头较多。剧情被指抄袭《回家的诱惑》和《甄嬛传》。”
“那是于征的事儿，反正钱我们已经收到了。”许愿不太在意这个，一般这种情况观众都会去骂编剧和演员，没有骂投资方的。
“于征准备搞第三部，他想捧自己人，我们还要投吗？”
“为什么不投？他想捧就捧吧，反正现在口碑烂了，不如不演，我们只投资就可以了。我真走了，一会儿老郭他们该睡了。”
“《白日焰火》有消息了……”
第三百二十六章 你来写首主题曲
“是好消息吧？”
许愿有些激动，上次听说《白日焰火》的消息还是他大闹金马奖之前，刁一男说是回去改剧本，这一改就是一年多……
“刁一男的剧本改完了。”
“拿来给我看看，发我邮箱了吗？”许愿见宁杰没带包，身上也没什么地方藏剧本，就要去开笔记本电脑。
“你别找了，刁一男知道你在当导演，就说等你杀青之后再亲自拿给你看。”
“这不是折磨人吗？算了，什么时候开机？”
“开什么机，他还要去勘景。”
许愿麻了，“他不是勘过景了吗？怎么还要去？”
“新剧本，他要重新勘景。”宁杰翻了个白眼，他也有些忍不了刁一男。
“……行吧，慢工出细活。”许愿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许愿急着看《白日焰火》的剧本，几个演员也找到了许愿的节奏，《致青春》的拍摄逐渐变得顺利起来。
拍摄顺利，宣传当然也要跟上。宁杰找了《失恋33天》两个最重要的宣传公司，从电影开机那天就开始宣传。
具体的方法其实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就是隔三差五释放一些片场内的消息。有的是照片，有的是许愿说的纪录片片段。应他们的要求，《致青春》剧组一直处于封闭状态，坚决不接受记者探班。
粉丝们看不到自己的哥哥姐姐，当然急得团团转，这时候在微博上释放出《致青春》的消息，电影的热度一下就炒起来了。
这只是第一阶段，第二阶段安排在电影杀青之后，逐步释放定妆照，NG花絮等等。这次他们也准备搞一个类似“失恋物语”的活动，叫什么“青春映像”，方式也差不多，就是去几大票仓找人采访，回忆青春。
然后找泪点和爆点比较高的剪辑出来放在网上，再找水军带几波节奏，保证比“失恋物语”活动热度还高，毕竟水军冯建华才是专业的。
再下一步就是炒作许愿了，从质疑他的导演身份开始，到许愿同学爆料，最后临上映之前再炒作一波他和杨小狐还要赵小刀的绯闻，中间穿插着几版宣传片和主题曲。
说到主题曲，还浪费了许愿60枚代币。宁杰知道许愿会写歌，就让他给《致青春》写一首主题曲。
许愿哪会写歌，他的歌要么是做任务系统给的，要么是自己花代币抽的。加上今年充值换的，许愿现在的代币数量还不到200枚，他可舍不得。
而且《致青春》的配乐已经找了窦朋，就是魔岩三杰窦仙儿的堂弟，周公子的前男友，也是个非常出色的音乐人。
这不是关键，关键是虽然还没开始做后期，但窦朋手非常快，已经给《致青春》写了一首同名主题曲，作词就是编剧李墙，还找了自己的前嫂子王非演唱，花了不少钱。现在宁杰非让许愿再写一首，这不是难为人么？
可宁杰还就说不听了，两人还发生了一番争执。
“你为什么非让我写首歌呢？窦朋的歌写得不错，和电影也很搭，我完全没必要再重新弄一首嘛。”
“你怎么就不明白呢？这是为了巩固你的人设。现在你是全能型人才，这首主题曲很有必要，就算不是主题曲也可以是推广曲或者插曲。”
“等会儿，我什么时候有人设了？”许愿懵了，上次赫茹建议他搞个什么老干部人设被他拒绝了，怎么还没完没了了呢？
“你的粉丝给你搞得，全能和才华就是你的人设，你说是不是应该为了你的粉丝写首歌？这些人可都是票房主力。”
“你等着，我回房间写去，15分钟后见。”许愿也烦了，不就是几十代币么？小爷也装个X。
从大堂回到房间，许愿迅速进入系统空间，刚想抽歌，突然问道，“咱能不能打个商量，指定主题抽道具啊？”
“纠正一下，是兑换。”
“啊对对对，是兑换，能不能指定主题兑换？比如我想兑换与青春有关的歌曲，给你21枚代币行不行？”许愿有些惊喜，他就是试试，没想到系统还真回应了，看来有戏。
“道具商城已更新，宿主可随时查看。”
系统说完这句话，任由许愿再怎么挑拨也没动静了，许愿只好自己打开道具商城，发现没什么变换，问了两句系统也没回答，他只好点了一下歌曲选项。
这回有变化了，原来点歌曲直接就抽歌了，这次不一样，点完之后屏幕一闪，中间有两个按钮，一个是立即兑换，另一个是指定主题。
许愿非常兴奋，选择了指定主题，系统跳出一个对话框让他输入，许愿手写了“青春”，选择确定。
“恭喜宿主成功指定主题兑换初级歌曲《怀念青春》，消耗代币×60，目前剩余136。”
“靠。”许愿急了，这特么指定主题直接按照3倍扣代币，早知道他就自己抽了，60代币能抽3首歌呢，他压根就没想到自己有可能30首都抽不到适合的主题……
许愿拿着《怀念青春》的曲谱骂骂咧咧地从系统房间出来，随手拿过房间里的吉他练了两遍。
练完之后许愿有些牙疼，这歌旋律一般，词儿也有些矫情，60代币，都能换大半个初级剧本了，越想越亏……
许愿没有在房间里多待，他还要赶着出去装X呢。拎着吉他，回到大堂许愿懵了，怎么这么多人？剧组的主创全员到齐，王冲还举着一个DV在那录像。
许愿只好悄悄问宁杰，“什么情况？”
“宣传啊，你15分钟……”宁杰看了一下手表，“12分钟写一首歌，多好的噱头啊。你刚才回房间的时候我就让王冲去叫人了，现在正好，你来展示一下。”
许愿无奈，总有刁民想要逼他装X。许愿在大家期待的目光中，扫了几下弦，然后按住，“时间仓促，只能做到这种程度了，大家听完别骂街啊。”
许愿把《怀念青春》的曲谱放在桌上，没办法他还没练熟呢，王冲举着DV就过来拍摄。许愿一惊，暗道好险，好在刚才自己出来的时候顺手抄了一遍，还是简谱，这才没有露馅儿……
“那时的我们拥有，没有污染过的清晨。嘀嘀嗒嗒的秒针，却留不住一个黄昏……”
第三百二十七章 对戏
“怀念啊我们的青春啊，昨天在记忆里生根发芽。
爱情滋养心中那片土地，绽放出美丽不舍的泪花……”
装完X后，许愿在众人惊叹的目光中飘然离去，深藏功与名。
宁杰可不管这些，直接把这段视频发给了影行天下和伟德福思。两家公司的负责人连夜开了个小会，以剧组工作人员的身份注册了个小号，把这段视频发到微博、天涯和瓜瓣上，然后又找人不断地转发评论。他们的目的就是要把许愿的全能人才这个人设坐实。
嗅觉灵敏的媒体已经闻风而动，第二天一早剧组宾馆外面就多了好几个想要采访的记者，不过都被宁杰婉拒了，现在还不到发力宣传的时候。许愿可顾不上这些，他还得拍戏呢。
……
赵小刀看着正在和杜杰讨论机位的许愿，她对这个男人很有好感。当然不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好感，赵小刀看过许愿的几部电影，觉得他的演技很好，她看不上演技不行的演员。
像杨小狐就被赵小刀归类为演技不太行的演员之列，至于韩更和马天雨这些人，在赵小刀眼里连演员都算不上。
接下来赵小刀和许愿有一场对手戏，她想找许愿对对戏。
“导演，有时间吗？我们对对戏吧？”
许愿抬头看了一眼，原来是赵小刀，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咧嘴笑了，“行啊，你等会儿。”
许愿确实也演了一个角色，他演赵世永，本来他是不想演的，不想分散精力。结果架不住宁杰天天劝他，再加上拍了一段时间以后他也适应了当导演的节奏，这才勉为其难答应宁杰。
许愿又和杜杰交代了几句，这才转向赵小刀，“咱俩对对词儿吧，不用走位。”
赵小刀点头，马上换上一副关心的表情，“你怎么啦？你怎么不打个招呼就来啦？住什么招待所呀，我给你在男生宿舍找个空铺不就得了。你看我给你织的这条围巾，你看，过几天再下雪就可以围啦。”
许愿暗笑，这赵小刀还挺有意思，说来就来。这段时间相处下来，许愿发现这个妹子是个直来直去的性格，也就是没什么情商。和剧组里的演员相处得都不太好，还老是说韩更演技不行，杨小狐没少跟自己吐槽她，让许愿找机会敲打一下赵小刀。
许愿没管这事儿，在他看来，大家都是同事，没必要非要维持多好的私人关系，不影响拍摄就可以。而且赵小刀拍戏非常拼命，态度也很端正，每次都是最早到片场的，大家都在休息的时候她还在练台词，许愿很欣赏她这种职业态度。
“导演，我的台词有问题吗？”赵小刀见许愿只是看着自己笑，又不搭腔有些忐忑，难道自己的表演有问题？
“哦，对不起，我走神了。”许愿连连道歉，然后面色一肃，进入表演状态。
许愿低着头看了半天自己的双手，就在赵小刀等得有些不耐烦的时候，许愿突然抬头看了她一眼，这一眼可不一般，许愿双眼中瞬间噙满了泪水，嘴唇颤抖了几下，张了又张。终于许愿艰难地开口，声音也很沙哑，“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导演，你怎么了？哭什么？”赵小刀还在震惊中呢，文牧叶走了过来，看着这一幕他也懵了。许愿双眼含泪看着沉默的赵小刀，赵小刀还捂着肚子……
文牧叶一惊，他该不会是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事儿了吧，许愿会不会把自己灭口……
许愿转身一看是文牧叶，一把擦掉眼里的泪水，“没事儿，我们对戏呢，怎么了？”
文牧叶这才反应过来，“哦，没事儿，杜哥说那边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开拍。”
许愿长身而起，吓了文牧叶和赵小刀一跳，许愿有些奇怪，这俩人是什么毛病，不过他也没有追问，而是拍了拍手，“那就别练了，直接开拍吧。”
说罢许愿朝着小旅馆走去，留下了一脸懵比的赵小刀和文牧叶。
郭凡坐在监视器后，再三确认没有问题之后，喊了一声开始。场记一打板，赵小刀推开小旅馆的房门，许愿腾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有些不知所措。
“……你看我给你织的这条围巾，你看，过几天再下雪就可以围啦。”赵小刀把围巾围在许愿的脖子上。
许愿还是刚才那一套，不过这次他看了赵小刀一眼之后突然跪在她的面前，一把搂住了她的腰，“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赵小刀反手抱住许愿，语气疑惑，“你哭什么？出什么事儿了？你有点儿出息行吗？”
郭凡觉得赵小刀的语气有点儿不到位，但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喊咔，他想先顺一遍。
“咔。”郭凡没喊，许愿替他喊了。
许愿从赵小刀的怀里挣脱出来，“小刀，你刚才的语气不对，怎么跟没事儿人似的？要是你的男朋友突然在你面前无助地哭了，你是什么感觉？”
“我，我没有男朋友……”赵小刀脸红了。
“假如，我说的是假如。”许愿都气乐了，这不是抬杠吗？
“我，我真不知道，我又没交过男朋友。”赵小刀有些赌气，她不觉得刚才自己的语气有问题。
“嘿，那你还没当过皇后呢，怎么拍的《宫锁珠帘》？”许愿见赵小刀还要分辨，抬手阻止了她。
“你男朋友突然来找你，一见面就抱着你哭了，说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你的第一反应应该是担心，然后是关心，询问，最后那句应该带有一丝恨铁不成钢的感觉。觉得一个大男人遇事儿就在那哭很没有出息。你刚才怎么演的？”
赵小刀沉默了，许愿分析得很有道理，她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对不起，导演，再来一遍，我一定注意。”
许愿笑了，“这就对了嘛，知错能改，善莫……”
“许哥。”许愿还没来得及装X呢，王冲喊了他一声，许愿循声望去，发现王冲拿着他的手机，冲他不停地挥手。许愿知道应该是有急事，不然王冲不会直接冲到片场找他。
“我去接个电话。”许愿冲郭凡点了点头，朝王冲走去。
“什么事？”
“宁昊的电话……”
第三百二十八章 宁昊的困境
“昊哥，什么事啊？”许愿接过电话，也是十分好奇，宁昊找他能有什么事呢。
“小许啊，《黄金大劫案》定档4月23日，首映礼你得过来，现在你正当红，我们可都指望你了。”
“怎么选了这么一个日子？”许愿皱眉，5000万投资的大片，不说贺岁档上，起码也得暑期档上吧？再不济十一档也可以，难道宁昊和三爷也有协议，想要炒热五一档的大盘？
可据宁杰说今年五一档会上《泰坦尼克号》的3D重制版，还有2亿美元投资的《超级战舰》，这时候再上《黄金大劫案》不是自寻死路吗？
“档期我没有话语权，都是李立定的。”宁昊的语气里也充满无奈，显然他也不满意这个档期。
“这么说不是三爷让你们在4月末上映的了？”
“和三爷有什么关系？”宁昊一头雾水。
“没事儿，我就问问……放在这个档期，李立就不怕票房不好？再说宣传也来不及了吧？”
“这个项目前期都是钟丽方一手包办的，李立派人过来接手我也扛着没把权力交出去，谁知道她来了这么一手……营销费用只批了500万，现在连路牌和硬广都不太够用。”
隔着电话许愿都能听出宁昊的怨气，他也明白，这是李立在争权。人家小马奔腾现在确实不缺钱，凭借宁昊和许愿的名气《黄金大劫案》的票房起码也得一亿起步，再加上其他乱七八糟的版权和贴片广告，5000万的成本就算赔也赔不了多少。
李立的想法很简单，要是《黄金大劫案》只勉强回本或者小赔一点儿，钟丽方就完全没有机会回去了，这娘们儿还是够狠啊。据宁杰在小马奔腾的朋友说，李立一直看不上宁昊，觉得这个人脾气大，不服管，还拍过禁片，正好想借着这个机会敲打他一下，能让大狗哥给他撵走更好。
想到这里许愿动了挖宁昊的心思，“昊哥，我记得你和小马奔腾没有片约了吧？”
“你想干嘛？”宁昊很警惕。
“你不是有个工作室吗？直接加入我们公司呗。你想拍什么我完全不干涉，投资只要不超过一亿，我闭着眼睛给你掏钱。宣发肯定给你安排得明明白白，光鲜的发行，《失恋33天》的宣传，满意吗？”
许愿开始画大饼，宁昊的能力和票房号召力他是知道的，这种成熟的商业片导演放眼全国都找不出来几个。李立还把他往外推，目光可真够短浅的。
“你这……我考虑考虑。”宁昊说不心动那是假的，就算华仔和大狗哥对他的支持力度都没有这么大。
“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许愿乐了，宁昊没立刻拒绝，就说明这事儿有戏。
……
挂断电话，许愿很高兴，《黄金大劫案》的档期好不好和他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他又没有参与投资。相反他还要感谢李立，要不是她们胡搞瞎搞，宁昊怕不是还要在小马奔腾待着，毕竟那里有大狗哥。
“准备得怎么样了？”许愿回到片场，看赵小刀在那看剧本，随口招呼了一句。
赵小刀表情很严肃，“放心吧导演，我一定不会再出错了。”
“放松点儿，别紧张，各部门准备好，争取一遍过。”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许愿瞬间进入状态，这就是表现派的好处，只要设计好随时都能拿出水准之上的表演，当然前提是要设计好。
“你哭什么？出什么事儿了？”赵小刀的语气充满担忧和关切，许愿暗自点头，赵小刀还是很有可塑性的。
“你有点儿出息行吗？天塌不下来。”赵小刀的语气变了，还加了一句台词，许愿没管，这种台词不影响剧情的连贯性，但是可以辅助演员找到表演节奏，可以随便加。他又不是穷瑶阿姨，一个字都不让改，非要窝心……
“你一定要原谅我……我爱你。”许愿抬起头双眼通红地看着赵小刀，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
“好好好，你快说什么事儿吧。”赵小刀一边安慰许愿，一边伸手抚摸他的头发，有点儿扎手。
“我，我让一个女同学怀孕了……”许愿说完，又把脸埋在赵小刀的怀里，这是一种羞愧的表现，他也知道自己做的事对不起女友。
许愿明显感觉赵小刀的身体一僵，抚摸他头发的手也垂了下去，许愿后退两步跪好，开始带着哭腔编瞎话，“有一天，大家一起喝酒，都喝多了，她就一个劲儿地哭，我看她可怜就想安慰安慰她，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稀里糊涂的就……就那一次，我发誓，就那一次，真的！可昨天她突然告诉我，她怀孕了。”
许愿这段词儿说得异常流利，围观的众人无不击节赞叹，许导都没怎么看剧本，演起渣男来毫不费力，演技真好啊。
“那她打算怎么办？你打算呢？”赵小刀的眼神游离，表情麻木，看许愿实在哭得厉害，只好出声询问。
许愿眼睛一转，知道赵小刀这么问就代表有缓和的余地，一把抱住她，哭得更大声了，“我也不知道她打算怎么办？她一告诉我，我就慌了，我就马上过来找你了，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
赵小刀被许愿抱着，脑子里很乱，隔了好几秒钟，她的手才缓缓地落在许愿的背上，眼睛看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咔。许导你来看看效果。”郭凡一直等赵小刀的手放在许愿身上，才喊了咔。
“完成度90%，评价良好。”
许愿其实不用看，系统的完成度已经告诉他这段戏过了，可他还得装模作样地走一下过场。
赵小刀也跟着许愿走到监视器后暗中观察，许愿从头开始回放，坦率地说这段表演还是有一些小瑕疵的。比如许愿哭得有些假，赵小刀如果最后能掉一滴眼泪效果更好，可许愿没有纠结。在他的理解中赵世永来见阮莞其实就是骗她，博取她的同情，所以哭得假一点才正常。
“过了，准备转场。”
赵小刀则是感慨，果然还是和演技好的演员对戏有提升啊，天天和杨小狐、韩更他们演戏，相当于和臭棋篓子下棋，肯定越下越臭……
“导演，我……”赵小刀刚想和许愿再讨论一下演技问题，就看见宁杰急匆匆地从外面走来，她很识趣地告辞离开。
“我听说宁昊……”宁杰一见许愿就迫不及待地开口询问宁昊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