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进组
“让杨小狐去演个角色？”公司里演员现在就许愿和杨小狐两个，许愿不打算演电视剧，那就只剩下杨小狐了。
“我之前不是跟你说公司应该签几个新人吗？我们投资这么多影视剧，以后也好塞人。”宁杰显然是话里有话。
“你有人选了？”许愿看宁杰的眼神都不对了，这哥们不会是想潜规则女演员吧？
宁杰完全没发现许愿异样的眼神，“我之前在剧组的时候认识一个演员，叫张鲁亦，今年也30了。前两天我们又联系上了，他这两年都没什么戏拍，一直在演话剧，我觉得他演技很好，我们可以把他签下来。”
“张鲁亦？男的？”许愿更害怕了，宁杰你这个浓眉大眼的家伙，难道喜欢这玩意？
“你想什么呢？我就是觉得你也不演电视剧，公司应该签几个专门演电视剧的演员，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宁杰怒视许愿，老子是纯纯的直男好嘛。
“哦，你看着办吧。不过就算签进来也没人带啊？现在公司里可是一个经纪人都没有。”
“先扔给曾佳吧，我也在找合适的经纪人呢。”这事儿宁杰也很无奈，许愿的公司还是太小，也没打出名气，厉害的经纪人就不用想了，人家肯定不来。只能找入行不久的那种自己慢慢培养。
“还有一个跑单帮的，叫郭静飞，也是话剧咖，我很看好他，他去年刚拿了白玉兰戏剧表演艺术奖主角奖。”宁杰又开始推荐。
“我都没意见，能签就签呗。”许愿完全是抱着一只羊也是赶，两只羊也是放的心态。
“女演员就得靠你了，毕竟这一块你比较熟悉。”宁杰汇报完，开始拐弯抹角地骂许愿。
“我怎么就熟悉了……”许愿刚想反驳，但发现自己好像还真挺熟悉的。《阳光姐妹淘》试镜的时候他倒是记住了几个盘靓条顺演技也还凑合的女演员，丫丫就是其中的代表人物。
“丫丫吧，她好像是万科影业的，跟我说过她的经纪人不太靠谱，你试试能不能挖过来。还有一个叫王欧的外形也不错，好像是优赛艺德的，应该也很好挖。还有……”许愿说起女演员瞬间就不困了，滔滔不绝。
“行了，我们是为公司储配人才，不是给你选妃，差不多得了。”宁杰把丫丫和王欧的名字记好，拔腿就走。
“诶，你把话说清楚再走啊，什么叫选妃，娱乐圈的事儿，能叫选妃吗？”
……
郭静飞没什么好说的，反正他也没经纪公司，听说能演4000万投资的电视剧，还是主角，当然愿意了。
没错，《北平爱情故事》对外宣传投资4000万，有个煤老板直接砸了1000万溢价要了20%的收益，条件只是塞一个年轻的女制片人进来，连演员都没要，这种条件傻子才不同意呢。
结果就是《北平爱情故事》开拍的资金有了，许愿和新丽一分钱都不用掏。再加上植入广告的收入，已经开始赚钱了……
张鲁亦那边有点儿麻烦，他是跟着常继宏的，可这几年常继宏都没给他什么资源。这也不怪常继宏，她和刘叶还有蒋文丽这段时间忙着成立自己的经纪公司，张鲁亦这种边缘人物当然就顾不上了。
在一番友好的协商之后，常继宏觉得自己手里有刘叶和周易围，张鲁亦确实没什么机会，而且他也愿意跳槽，痛快地同意放人，连解约费都没要。
王欧也很顺利，优赛艺德只要了十几万的解约费就放人了。最麻烦的就是丫丫，她本人倒是愿意签给许愿，主要是她的经纪人死活不同意。不过也没啥问题，丫丫的合约要到期了，许愿直接放高勇去谈判，他有把握50万以内拿下。
就在许愿挖人的时候，他的华宜股票从200万股变成了400万股。倒不是许愿又买了200万股，他也不傻，现在华宜股票还在高位，没有投资的必要。
是华宜开始10转10派3元，简单说就是股本翻了一倍，然后分红的意思。具体到许愿手里，他的200万股变成了400万股，然后拿到了60万的分红，去掉税以后还剩48万。相当于华宜出钱帮许愿挖了丫丫……
华宜的股价也相应从64元每股降到了31元每股，许愿的身家还缩水了一点儿，不过这都是正常的涨跌，要是天天盯着股票，日子也不用过了。
看着公司日益强大起来，许愿也是感慨万千。虽然这些演员还没有老板红，但未来不可限量嘛。
许愿还没过几天老板的瘾，就被宁杰一脚踢去《密室之不可告人》的剧组里了。导演张帆帆想和几个主演聊聊。
许愿欣然前往，他这段时间都要闲出屁来了，正好他也有一些细节想和导演讨论一下。
剧组就在长城脚下找了个小旅馆，还算干净。许愿一到就看见导演张帆帆和他的御用编剧小雨出来迎接，他连忙上前打招呼，“张导，宋编剧，辛苦辛苦。”
进了会议室以后，张帆帆就开始寒暄，话里话外的拍许愿马屁，半天也不进入正题。许愿有点儿奇怪，“张导，不是说想和我谈谈吗？”
“哦，对，许总对剧本有什么看法？”张帆帆心说我也想马上进入正题，可他就是个小导演，面对许愿这种投资人可不得巴结一下嘛。
“不用叫我许总，叫许愿就行，你年纪比我大，叫小许也没关系。”许愿还是演员思维，他觉得到剧组演员就应该听导演的，他是投资人又不是制片人。
“还是叫许愿吧，你觉得剧本怎么样？”张帆帆见许愿比较好说话，也放开了一点儿。
“整体上不错，就是有几个地方我觉得要改一下。”
“许总，啊，许愿，您觉得哪里有问题？”一旁的编剧小雨拿着笔一副认真聆听的样子。
“宋姐，是这样，我觉得一开始大巴车那里，游客集体唱蓝精灵是不是有点儿太幼稚了。”
“是，我也觉得有问题，那您觉得改成什么歌比较好？”小雨连忙提笔猛写，写完之后抬头看向许愿真诚地问道。
“随便换一首流行歌就行吧……”许愿麻了，这二位是什么毛病，是不是恭敬地有点儿过分了，改什么歌是编剧的活，问自己干啥……
“好，好。您还有什么意见？”小雨忙不迭地点头。
“宋姐，你不用这样，我也是编剧，咱们正常讨论就行。”许愿这才意识到可能是自己投资人的身份，让他们有点儿放不开。
“对不起导演，我来晚了。”这时房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个高挑的美女。
第二百一十章 你故意找茬是吧？
许愿认识面前的高挑美女，湾湾七仙女姐妹淘中的吴配慈嘛。
这个七仙女姐妹淘许愿还真有点儿了解，可以理解成大小艾斯的闺蜜们。不过这个姐妹淘也和女生宿舍差不多，7个人有6个群的那种，各种不合。
比如吴配慈就一直看不上大小艾斯，明里暗里说大艾斯长得黑，小艾斯像侏儒。要是只看颜值和身材，吴配慈还真是全方面碾压大小艾斯，吴配慈毕竟是模特出身，身材也好，在湾湾被称为标准的九头身美女。
吴配慈进娱乐圈的初衷特别单纯，和香江嫩模的理想一样，就是想嫁入豪门。这些许愿原本是不知道的，都是那天和大小艾斯吃饭时她们透露的……
“张导你好，我是吴配慈。”吴配慈的湾湾腔比桂纶美还重，听得许愿直皱眉。
张帆帆连忙起身和吴配慈握手，这位是电广那边打招呼塞进来的，他也得罪不起，“吴小姐，这是许愿，在戏里演柳飞云。”
吴配慈冲许愿笑了笑没说话，毕竟她现在是有男朋友的，而且她也不认识许愿。吴配慈的男朋友是彼得陈，马来西亚富商，身家过亿，有一些博纳和海蝶的股份，算是半个娱乐圈人士吧。这次《密室之不可告人》的女主角就是他给吴配慈介绍的。
许愿见吴配慈不热情，他也没上杆子搭话。他又不是陈昊民，什么货色都要。要是吴配慈年轻的时候，许愿可能还会动心。那时候吴配慈确实是个大美女，可现在她年过30，脸上的肌肉很僵硬，一看就没少打东西，许愿可吃不下去。
而且她还有点儿驼背，这可太影响气质了。不过许愿没多事，吴配慈在大陆也算有点儿名气，反正是个花瓶，用她也无所谓。
“宋姐，我觉得是不是把张惠改成湾湾人，这样吴小姐的口音也不容易出戏。”许愿真诚地建议道，既然要用吴配慈，许愿就不妄想让她练好普通话了，改一下剧本里的人设是最好的办法。
谁知吴配慈的助理不乐意了，她以为许愿是在故意找茬。她指着许愿，语气不善，“你谁啊？你故意找茬是吧？”
“我是许愿，怎么了？”许愿微笑着看向吴配慈的助理。
“我们配慈可是湾湾的大明星，是你们制作人刘沙百亲自请来的。”吴配慈的助理骄傲地说道，吴配慈没有说话，他男朋友确实是走得刘沙百的路子。
许愿乐了，心说这帮香江和湾湾的助理怎么都一路货色。许愿掏出手机，冲吴配慈的助理晃了晃，“是吗？我打个电话问问。”
她们嘴里的刘沙百就是宁杰芒果台朋友的朋友，以前是芒果台生活频道的总监，现在是电广的副总。许愿和他一起吃过几次饭，挺有意思的一个人，对人也和善，俩人关系还算过得去。
“刘哥，我许愿啊。对，我已经进组了。也没什么事，我想问问女主角是谁？哦，吴配慈是吗？我知道了。没有，先不用换，我就是问问，好奇。女主用谁都行。好嘞，有时间吃饭。”
许愿把电话挂了，又看向吴配慈的助理，笑呵呵地说道，“刘哥说他没请，是一个叫彼得陈的马来西亚人拜托他的，要不你们去问问彼得陈？”
吴配慈听许愿说出彼得陈的名字就知道他不是在虚张声势，有点儿慌了。她倒不是舍不得一部电影的女主角，反正她就是来玩票顺便赚点钱，她是怕给男朋友丢了面子，让男朋友生气。彼得陈可是她特意坐头等舱钓到的……
吴配慈的助理这时也知道惹事儿了，一言不发地站在那。张帆帆见状连忙跳出来打圆场，“许愿，就按你的意思，给张惠改成湾湾人，我要是知道女主是吴小姐的话，早就改了。这不是女主角一直没定下来嘛。”
许愿挥了挥手，对张帆帆和小雨说道，“算了，我暂时也没什么别的意见，拍的时候随时发现随时沟通吧。”
这是许愿第一次和电广传媒合作，他不想表现得太强势，展示一下肌肉不让别人没事找事就行了。再说了就是拍一部电影，用不了多长时间，只要吴配慈不继续找事，他也没必要赶尽杀绝。
接下来的几天，其他演员陆续进组，郭静飞也到了，他演的是许愿的经纪人李晓峰。郭静飞是第一个签进许愿公司的，所以宁杰给他塞进来演个角色，算是签约福利了。
人到齐了自然是举办开机仪式，刘沙百特意到场，他是给许愿撑腰的。许愿虽然没说，但他莫名其妙打了个电话肯定是有事。剧组里的眼线把吴配慈助理的事儿跟刘沙百汇报了一下，刘沙百觉得许愿这人挺会办事，那他自然也要表示一下。
吴配慈看着和刘沙百谈笑风生的许愿，有点儿后悔。这两天她也托人了解了一下许愿，发现他不但是这部戏的投资人，他的身家比自己的彼得陈还丰厚，而且更加年轻，长得也不算太差……
如果她当时能及时制止助理，凭自己的美貌，还不是分分钟把许愿拿下吗？吴配慈恨恨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助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吴配慈根本不知道许愿嫌她老，嫌她驼背，连友谊赛都不愿意打……
张帆帆压根就没组织演员读剧本，许愿就自己给柳飞云设计动作。既然是侦探的角色，那肯定得有个思考时的专属动作。
许愿使出毕生所学，综合了柯南、金田一、伽利略、古畑任三郎还有l，最后选择了抽烟。毕竟摸下巴、摘眼镜和捂脸太羞耻了，许愿又不爱吃甜食，那还是抽烟吧。
许愿也不是那种朴实的抽烟，而是那种拇指食指捏住烟头的抽法，烟灰还要弹在手里，这样才能让男主显得特别一点儿。
开机仪式过后，剧组却不能开拍。
因为这部戏的大部分场景都是夜戏，而且张帆帆打算第一次上山的时候就把群演的戏拍了，正好从白天拍到晚上，然后再到剧组租的别墅里拍夜戏。
许愿坐在一边正练习抽烟呢，郭静飞凑过来了，自来熟地从许愿的烟盒里拿出一根烟点上。
“许总，我有事求你。”
“老郭，别叫我许总，叫许愿或者小许都行。”郭静飞这人平时挺逗比的，许愿和他接触了一两次，感觉挺对脾气，说话也就随意了许多。
“许愿，我想介绍个进我们公司。
“谁啊？演员还是经纪人？”
“演员，雷大头。”
第二百一十一章 开拍
“雷大头？名字这么带感吗？”
“他叫雷家音，是我师弟，上学的时候我俩关系特别好。”郭静飞拿出手机，找到一张雷大头的照片给许愿看，“你看他头是不是挺大？”
“是挺大的……”许愿看了一眼照片，人长得倒是挺朴实的，算小帅吧，但是头真的大。
“我跟你说，他上学的时候因为头太大……”
“老郭，你还是说说他现在的情况吧。”许愿眼看郭静飞就要跑题，连忙给他拽回来，一个大头男子的上学趣事有什么可听的，又不是美女。
“哦。”郭静飞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雷大头毕业以后演了几部电视剧，电影也演过，现在主要演话剧，和我一样，没什么机会。演技绝对合格，而且他这个长相演老实人都不用化妆。特别适合那种被人绿了的老公……”
“行，老郭，你让他去找杰哥，待遇和你一样。”许愿总觉得郭静飞是在拐弯抹角地骂他，他就演过好几个被人绿了的角色。
“对了，这个雷大头估计不能演《北平爱情故事》了，我们已经塞了4个演员了，总得给其他公司的人留点儿，下次有合适的机会可以优先给他。”许愿想了想又补充道。
宁杰一口气把郭静飞、张鲁亦、丫丫和王欧都塞进《北平爱情故事》里了，新丽那边也没拒绝，反正他们也没什么合适的演员。但如果再塞人的话就有点儿不讲究了，总得给别人一个潜规则的机会。
“我懂，我会跟他说清楚的。”郭静飞还想和许愿说说雷大头的大头故事，这边群演终于到了，《密室之不可告人》的第一场戏正式开拍。
“如果感到幸福你就拍拍手……”
化妆师给许愿粘上胡子，又把他的头发弄乱，然后给了他一副黑框平光眼镜。许愿照了照镜子，要是不戴眼镜和《b+侦探》里的凌家辉造型一模一样。
许愿和郭静飞坐在一群群演之中，群演正在卖力地拍手唱歌。也不知道张帆帆是从哪找的群演，看起来岁数都挺大的，不太像旅游团。不过无所谓，群演的镜头应该就是一扫而过，摄影师扛着摄影机在许愿和郭静飞面前站定。
“准备，开始。”张帆帆兴奋地一挥手，许愿知道他为什么兴奋，他的上一部戏已经是3年前了，大陆的小导演就是这么凄惨。
许愿拿起手里的笔，在本子上写写画画，郭静飞则是不耐烦地四处看了看。摄影师推了一个近景。
“咔，准备下个镜头。”
“完成度70%，评价一般。”
听到电子音，许愿眉头皱起，自己刚才的表演应该没问题才对，为什么完成度和评价这么低呢？
这时张帆帆安排摄影师去拍导游和群演，许愿和郭静飞坐在座位上当工具人。
“咔，好，过。”
“完成度50%，评价较差。”
许愿好像明白了，这几个镜头他只是当一个背景板，还是连背景音都没提供的那种。可系统依然给出了完成度和评价，应该是系统觉得群演演得太差，拉低了完成度。
不过许愿知道了原因也没什么卵用，群演之所以是群演就是因为演技不行。但凡有点儿演技的都会去考前景和特约，再拍几次也是同样的效果。
大巴车又开回山下让群演收工，许愿这帮主要演员又没事儿干了，现在他们要做的就是等天黑。许愿看了看表，刚到五点半，天应该也快黑了。
天终于黑了，许愿和郭静飞靠在座椅上装睡，郭静飞还把头倚在了许愿的肩膀上，弄得许愿心里一阵膈应……
“准备，开始。”
许愿眯着眼，伸了一个懒腰，右手被郭静飞压住，他瞬间清醒，往窗外看了一眼，发现天已经完全黑了。这时许愿四下张望发现车上的游客少了大半，除了他和郭静飞以外，只剩下两个单独坐着的男人和一对夫妻。
“醒醒，醒醒。”许愿用肩膀疯狂地顶郭静飞的脑袋，因为他看见郭静飞为了睡得逼真，真的流了口水，差点就沾到许愿的衣服上了。
郭静飞睡眼惺忪，抹了一把嘴喊道，“导游，导游。”
“停。”
张帆帆开始查看监视器，看了一会挥手通过，开始拍其他人的戏份。这里要通过导游和其他人的对话，用镜头语言介绍一下出场人物。
许愿则是觉得郭静飞这段戏演得有点儿问题，他可能是演惯了话剧，其他戏还好，一张嘴就起范儿。说白了就是咬字太清晰，音量也过大，不够生活化。
不过导演都让过了，许愿也没提出异议，只是趁着拍摄间隙和郭静飞两人小声嘀咕。郭静飞听得连连点头，这确实是他的毛病，他也想改来着，但是有时候演起来就忘了。心下暗自感慨，原来自己的老板还是有两下子的，不是个绣花枕头。
大巴里的戏份拍得很顺利，许愿闲着没事就凑到张帆帆面前去看刚才拍的镜头。他发现张帆帆制造恐怖氛围的技术还不错，像导游突然从视觉盲点出现的这种镜头就拍得很好。但明显还有一些生涩感，不如彭顺有经验。
大巴车一路开到“长城脚下的公社”里的红房子别墅，别墅二层有一个很大的露台，能直接看到长城山谷。房顶还有一个露天庭院，别墅后面还有一条通往长城城墙的小路。
这个别墅哪都挺好，就是太偏，上山的路还不太好走，而且晚上周围全是树，看着有点儿瘆人，不过拍恐怖片那是再适合不过了。
在一个恐怖片里常见老管家的迎接下，许愿一行人住进别墅。下面的戏是一场群戏，所有十个人物都要登场，是电影里很常见的手法。
这时吴配慈和演她老公卓然的杜君则走了进来，卓然明显喝多了酒，走路摇摇晃晃的，吴配慈费力地搀扶着卓然。
“卓总？”郭静飞见卓然进来，满脸堆笑地迎了上去，“你好，你好。”
“你是？”
“我是柳飞云的经纪人，我叫谢晓峰啊。”
郭静飞脸上的表情很丰富，相反杜君则的表演就显得僵硬多了。许愿看得清楚，他绝对不是演得反应迟钝，就是没给什么表情，冷着一张脸，连一个最基本的疑惑和对小人物的漠不关心都没演出来。
第二百一十二章 不给特写
卓然是电影里的重要人物，倒不是说他的戏份有多重，主要是因为他把所有人都串联到了一起，尤其是4个凶手。
卓然有一个朋友mike，3年前曾经是张惠的未婚夫。张惠的父亲是湾湾有名的书商，mike在帮自己未来的老丈人搞一本非常珍贵工具书的出版事宜。
但卓然毕业以后混得不好，还被人追债，他就盯上了mike手里的工具书。他盗取了mike电脑里的书稿，靠盗版赚到了第一桶金。
后来事发，张惠以为mike是监守自盗，和他分手。mike左思右想发现只有卓然可能接触到书稿，就约他见面说个清楚。卓然动了杀心，他和mike都是登山爱好者，所以卓然就约mike去爬山，顺便在山顶见面，
然后卓然假意向登山俱乐部的装备检查员林小玉求婚，趁机偷偷换了自己和mike的登山包，mike爬到一半因为工具被卓然提前弄坏，坠崖而死。
事情出了以后，装备检查员林小玉因为舆论和卓然的背叛割腕自杀。卓然又去追求张惠，最后张惠嫁给卓然，卓然也顺理成章地成为湾湾大书商的女婿。2年前张惠的父亲因病去世，卓然也功成名就，他不用再仰仗张家的鼻息，他和张惠的婚姻也名存实亡。
mike的朋友推理小说家柳飞云把mike的死写成了推理小说，里面的杀人手法居然和卓然使用的一模一样。
柳飞云的小说卖得不好，但恰巧被mike的父亲段新海看到了。段新海知道儿子的登山技术很好，每次登山之前mike都会亲自检查装备，所以段新海根本不相信mike是意外身亡。
段新海找到了mike的前未婚妻张惠，把这本小说给了她。现在的张惠已经是卓然的妻子，她看过小说之后很震惊，去车库翻找当年卓然的登山包，找到之后发现确实是mike的包，因为这是张惠和mike恋爱时买的包，上面有一块只有两人知道的污渍。
张惠联系了段新海，两人决定为mike报仇。
卓然发现了妻子的异常，看到了柳飞云的小说，他心里更为震惊，想要和柳飞云见个面，试探一下他到底知道多少。
至于旅行团的其他人也就有了登场的机会，林泉林梅夫妇是林小玉的兄嫂，林小玉因为卓然而死，所以他们也是被段新海找来报仇的。
至于柳飞云，是段新海利用了他，段新海知道卓然看过小说肯定要找柳飞云面谈，他就搞了一个买微波炉中双人豪华游的小把戏，成功把柳飞云骗进了旅行团。
而李晓峰这么多年来一直想让卓然这个大书商能签下柳飞云，卓然也是通过李晓峰得知了柳飞云的去向，所以卓然和张惠才会参加这个旅行团。
至于最后一个白秀清，他是卓然曾经的下属，也曾经骗过柳飞云的小说版权，他参加旅行团的目的是为了接近柳飞云，想要签下他然后自立门户。
这是故事的背景，8个人的旅行团就凑齐了，再加上别墅里的管家蒋师傅和厨师小贾，就凑齐了10个人。
只有了解故事背景才能演好戏，卓然根本就不是来度假的，他是来见柳飞云的。
所以卓然约柳飞云去他房间面谈的时候，他是抱着如果柳飞云真知道自己当年的杀人真相，他就会想办法除掉柳飞云。这时卓然的情绪应该是忐忑中带着一丝兴奋，恐惧中还有一丝狠辣。
“柳飞云，今天晚上我们可以好好的聊一聊。”杜君则面露微笑，表情猥琐。
许愿麻了，大哥你怀疑柳飞云知道你杀人的真相，你现在的声望和地位有可能因为他而毁于一旦。你这表情是怎么回事？淫笑是什么意思？这是想要试探柳飞云吗？怎么看着像是要潜规则柳飞云似的。总不能借着喝多了的借口就胡演吧？
“停。”张帆帆也发现了问题，把杜君则叫过去开始面授机宜。
“完成度60%，评价一般。”
许愿一看，这都快跟群演一个水平了。要说杜君则也是中戏毕业，应该不会是这个水平才对。许愿怀疑杜君则到底看没看过整个剧本，该不会只看了自己要演的片段就直接上了吧。
调整过后，杜君则的表现还是没什么区别，只是这次去掉了淫笑。张帆帆也是无奈，只好再次叫停。他也没招了，他本来就不擅长调教演员，而且之前合作的都是郭韬、李晓冉、陶红、海青、王谦源这种级别的演员，压根就不需要张帆帆调教，杜君则这种的他没见过啊。
张帆帆偷偷找许愿商量，许愿也没什么好办法，想了想，许愿提议道，“要不然，不给特写？”
所谓的不给特写就是当一个演员演技达不到导演要求的时候，又没法换人，导演就会只给这个演员中景和全景，或者尽量拍演员的肢体动作。如果还是不行，那就会采取借位的手段，想办法只拍演员的侧脸……
张帆帆知道许愿的意思，他想了想，现在也只有这个办法了。反正卓然的戏份不多，很快就会领盒饭。张帆帆招呼摄影师过来，偷偷吩咐一番，摄影师连连点头，看向杜君则的眼神有些鄙视。
再次开拍，这次比较顺利，摄影师直接给了中景，不仔细看根本看不清卓然脸上的表情，这就足够了。
接下来是许愿和吴配慈的对手戏。
“卓总喝了不少吧？”许愿见吴配慈一个人搀扶卓然有点儿吃力，连忙上前帮忙。他的语气带着一丝矜持，很明显不太擅长讨好别人，可面对能决定自己命运的书商，还是决定听经纪人的建议，想要给卓然留下个好印象。
“柳先生，可以麻烦你去二号房间吗？我怕我先生酒醒了之后，会吵着要找你。”
“行，我先扶卓总上楼。”许愿准备扶着卓然上楼。
“不用扶我。”卓然按照张帆帆的要求，一把推开许愿，动作幅度很大，这样摄影师就能给全景了……
“咔，过。复位，拍下个镜头。”张帆帆没有再看监视器，直接让过了，这个镜头就是普通的对话，没什么可说的。
“完成度70%，评价一般。”
张帆帆指挥摄影师多架几台摄像机，这里要拍几个凶手互相之间沟通的镜头，比如林泉提出让卓然先上楼，林梅故意打碎餐盘，段新海和张惠对视。这些镜头都是同时发生的，一台摄像机完全没法拍。
第二百一十三章 活不起了
许愿当完工具人，开始拍和郭静飞的对手戏。
和郭静飞对戏就流畅多了，郭静飞扮演的李晓峰性格非常突出。贪财、胆小但很讲义气，这些都比较好发挥。
许愿的柳飞云则是胆大、聪明、一根筋，然后特别爱管闲事，尤其是遇到案件的时候更为明显。
两人斗嘴聊天都很自然，看得张帆帆心里一阵舒爽，这才是演戏啊。
拍完许愿和郭静飞以后他俩就可以休息了，但是张帆帆还不能休息。他还要去忍受杜君则和吴配慈的折磨，不过杜君则剩下的戏份基本都是扮演尸体，也算是一个好消息吧。
许愿和郭静飞拿了一些剧组准备的夜宵，跑到楼顶的庭院里闲聊。俩人的话题自然是围绕着今天的戏份。
郭静飞显然觉得自己和许愿已经很熟了，熟练地从许愿的烟盒里拿烟点上，“我感觉这么拍戏不过瘾，没有演话剧有意思。”
许愿对郭静飞话剧小王子的身份很感兴趣，“你觉得话剧和电影有什么不同？”
“那些什么艺术形式的虚话我就不说了，我就说一下自己的感受。”郭静飞抽了口烟，沉思了良久，才继续说道，“我演话剧，知道自己是演给台下的观众看的，我要用自己的表演去带动观众，也能得到即时反馈。”
“如果我演得好，观众就会目不转睛地盯着我，我要是演得不好，观众有吃东西的，有睡觉的，还有去上厕所的，这样演起来才过瘾。”
“拍电影的时候，我感觉自己是演给导演和制片人看的，我得不到反馈。这个镜头过了，可能是因为时间紧任务重，差不多就让过了。那个镜头没过，可能是因为导演心情不好，或者他想拿我磨镜头，这种感觉太不好了。”
“那你为什么不继续演话剧了呢？”许愿明知故问。
“活不起了呗。我最穷的时候兜里就剩下十块钱，一天只能吃三个包子，多一个都不能吃，今天吃多了，明天就没得吃了。”郭静飞把烟头掐灭，又续了一根。
“后来国家话剧院的赵院长，哦他现在已经不是院长了，他带我去跑了一个月龙套，赚了2000块钱，这才活下来了，要不然我可能就回老家卖房子去了。”
“你的话剧不是拿了一个多亿票房吗？”许愿忍不住问道。
“那又不会分给我，顶多给点儿奖金。”郭静飞自嘲地笑了，“我和我家那口子结婚的时候，房子都买不起，一开始还借陆易的房子住，后来才找我妈要了点钱买了套小房子。”
“我一进魔都话剧中心就是演主角，国内话剧奖我拿了个遍，可是又有什么用呢？不瞒你说，之前我也想过去演电影演电视剧，可人家一看我这脸，就说你不是电影脸，也不能演丑角，回去吧。”
许愿没有说话，其实郭静飞说得不错，他确实不是电影脸。
什么叫电影脸？并不是长得好看就算电影脸。
许愿觉得应该分为两个标准去看，第一个标准就是脸小，骨架小，镜头拍出来好看，这算是物理层面的电影脸。
比如国际章和周公子，这就是标准的电影脸，别管私底下长得什么样，只要一上镜头，就是好看。反面例子就是曾莉，她的脸长，镜头拍出来就不好看。
还有骨架大，全身拍出来不好看的，比如范兵兵，她的骨架就不小，而且腿不太好看，有点儿粗，也不是特别直。这个许愿当然清楚，他们比赛的时候许愿经常看。
第二个标准就是人格魅力，这个算是心理层面的电影脸。这个解释起来就比较玄学了。
比如王宝宝和黄博还有葛大爷，这三个人就有自己独特的个人魅力，只要一出场自带喜剧效果，这个靠天赋和观众缘，一般人学不到。
还有桂纶美的初恋脸，这也算是天赋，比她漂亮的女明星有不少，比如吴配慈就比桂纶美漂亮，但在镜头里，她就是比不上桂纶美。
郭静飞在物理层面肯定不算电影脸了，心理层面许愿就不清楚了，能不能开发出独特的个人魅力，这个还是要看机缘。
许愿拍了拍郭静飞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签给我肯定饿不死你，戏肯定有得拍。”
“我诉了半天苦，就等你这句话呢。”
许愿笑了，郭静飞现在的样子和戏里的柳飞云有点儿像，想要讨好又抹不开面子。
许愿的电话响了，是曹宝平。
“《心迷宫》5月初上映，首映礼你来不来？”
“我就不去了吧，方立怎么对我的你也知道，我犯不上给他捧场，而且我还在拍戏呢，根本抽不出时间。”许愿听出曹宝平话里有话，他要是想让自己去，直接告诉自己时间地点就行了，自己肯定会去。他打这个电话，怕不是方立就在身边吧。
许愿猜得没错，这个电话正是方立求曹宝平打的，《心迷宫》别看得了柏林最佳剧本，还入围了大学生影像节和长春电影节，但版权卖得并不好。
眼看赚不到什么钱，方立这才想起许愿来，想在国内上映的时候借许愿的名气宣传一波，能多赚点票房也是好的。
“行，话我带到了。”曹宝平说完就把电话挂了，转身看了看方立，无奈的一摊手，“他在拍戏，不能来了。”
“他不来，丫丫也不来，他就不怕我跟记者说他耍大牌？”方立有点儿气急败坏，也是他大意了，当时签合同的时候没把宣传写进去。
“我劝你别这么干，你的合同里又没规定他必须跑宣传，再说了你办的事也不地道，看在我的面子上就算了吧。”曹宝平劝道，他和方立还有许愿的关系都不错，现在两人掐上了，他在中间怎么都不好做。
“唉……”方立也是后悔，他当时以为许愿被华宜和京圈封杀应该翻不了身，谁知道许愿转身就和香江圈搭上了，还自己开了影视公司，同时开发了好几个项目。
许愿这边电话刚挂上，小黑胖子的电话又来了。许愿很奇怪，小黑胖子和他也没什么交集，他还拒绝了小黑胖子的电影，他找自己干什么呢？
“许老弟，我是小黑胖子啊。”
“郭先生，你好，你好，不知道……”
“许老弟我就直说了，下个月5号《三笑之才子佳人》首映礼，还请许老弟一定赏脸。”
“没问题，我一定到。”
第二百一十四章 真特么烂
许愿对小黑胖子还是很关心的，他想看看小黑胖子自编自导自演的电影到底能拿多少票房。
接下来几天剧组都是昼伏夜出，许愿也逐渐适应了吴配慈的扑克脸，他才明白不是吴配慈不想做表情，是她针打太多，做不出来。
可吴配慈这个角色是凶手之一，还嫁给了杀自己爱人的凶手，这个角色的情绪转变是非常强烈的。许愿不知道吴配慈到时候要怎么收场，没想到张帆帆有招。
到吴配慈情绪爆发的时候，张帆帆就把灯光调暗，然后单独给吴配慈打一束光。光不能照全脸，只照下巴，再把镜头歪一点儿，不拍正脸，尽量斜着来。
许愿看了一次效果，还别说，有变态女杀手内味了……
拍到一半许愿看进度超前，大家也都进入了状态，就跟导演请了假，招呼王冲开车接他去参加小黑胖子的首映礼，反正都在北平，来回也快。
首映礼主持人请的是电影频道的瑶淼，许愿不认识这位，不过长得还挺好看的。
许愿正在那看美女呢，范兵兵冷不防过来掐了他一把，朝台上努了努嘴，“好看吗？”
“没你好看。”
“德行。”范兵兵白了许愿一眼，趁着台下没打光，拍了他一下。许愿知道这是在约友谊赛了，嘿嘿一笑，频频点头。
许愿和范兵兵找个机会和小黑胖子打了个招呼，就蹲到一边儿看热闹去了。小黑胖子气场还是挺强的，骚话张嘴就来，还说历史上唐伯虎就长他那样，所以他是还原历史。
许愿撇嘴，还原你妹啊，姚迪能倒追你就不还原好吗？范兵兵则是问许愿，“你觉得这部电影票房能有多少？”
“我哪知道？我又不会算命。”
“猜猜嘛。”
“两三千万？谁知道呢？反正成本才500万，宣发的话，我刚才从剧组回来，路上也没看见什么广告，估计也没花什么钱。1500万票房就能回本，剩下都是净赚的呗。”许愿凭借经验给了一个大概的数值。
“这部戏能有两三千万票房？你不是说他吃独食没人给排片吗？”范兵兵惊讶了。
“差不多吧，他不是找了星美吗？这就不算是吃独食了。排片应该能有不少吧，毕竟小黑胖子的粉丝多，电影院也要赚钱嘛。”许愿还以为小黑胖子要硬抗到底呢，结果看了一下《三笑之才子佳人》的投资方，发现小黑胖子找了星美，那排片就没什么问题了。
“你说这部电影最后的票房能比《东风雨》高吗？”
许愿这才想起来，原来范兵兵上周有一部《东风雨》上映，还正好和小黑胖子的《三笑之才子佳人》对打。
《东风雨》的导演是谍战高手刘云龙，他是演员出身，北电毕业，算是许愿的师兄。90年出道，今年正好是20年。这20年来，刘云龙演的电影和电视剧要么是警匪，要么是谍战，荧幕形象很固定。
尤其是这几年谍战剧流行，他基本都是在演谍战戏，他自导自演的《暗算》在《潜伏》出现之前被誉为国内最好的谍战剧。《暗算》也是刘云龙的导演处女作，当年收视率很高，直接干掉了《神雕侠侣》。
说起这部戏也有点儿意思，当年拍《暗算》的时候刘云龙本来是监制，后来又亲自当起了统筹，其实就是制作人的活儿，再后来觉得导演不听话，就把导演换了，自己上阵，才拍出了这部经典。
可能是去年《风声》的成功给了三爷勇气，他找到谍战高手刘云龙捣鼓出了这部《东风雨》。
演员也都是大牌，女主范兵兵，配角是李小冉、于容光和英大，可三爷忽略了一个问题。《风声》成功的原因一是矛盾多且集中，配角个个出彩，还有周公子和李兵兵的百合戏份和黄教主的暴力戏份，这些才是商业元素。再加上剪辑犀利，节奏快，全程无尿点，才能拿到2亿多票房。
可《东风雨》就学会了堆大牌演员，那管什么用？找了刘云龙这种没有导过电影的导演拍1亿投资的大制作，也就三爷赔得起。
《东风雨》的成片许愿看了，还算是一部不错的谍战片，立意很高，故事讲得也很好，然后就没了。
刘云龙和范兵兵的爱情戏完全没有必要，台词写得像琼瑶，剪辑就完全像是电视剧了，没有凸显出谍战戏的紧张和刺激，血腥暴力的镜头基本没有。所以票房不好也在情理之中。
《东风雨》上映首周拿下1500万票房，收回投资就不用想了，就是赔多赔少的问题。果然第二周票房直接跳水，还不到500万。估计最后能有个3000万票房就谢天谢地了。
1亿投资换回3000万票房，刘云龙的电影导演生涯可以直接宣告结束了，有当年吴白鸽拍《风语者》内味了……刘云龙还是回去好好拍电视剧吧。
范兵兵懊恼地直拍大腿，她又扑了一部电影……
“《观音山》怎么样了？”许愿岔开话题，就别往人家伤口上撒盐了。
“已经拍完了，在做后期，李导说要拿去东京电影节首映。”范兵兵有气无力地说道。
“又要走电影节路线啊，方立也没什么新鲜招数了。”许愿还惦记方立坑自己的事儿呢，吐槽道。
“这种电影不走电影节直接上映就太赌运气了，大陆票房还归我们俩呢，你也上点心。”范兵兵提醒道。
“等在大陆上映的时候再说吧，你不是置换了500万广告牌吗？新闻都出了。”
“没有那么多，都是宣传。”
“到时候网络宣传就交给我了，我私人准备了200万宣传资金，你就瞧好吧。”许愿早就和冯建华商量好了，冯建华已经开始在各大论坛和微博养号了，到时候只要上映的消息一出，所有水军全部出动，搅他一个天翻地覆。
许愿可是憋着劲儿想打方立的脸呢，就算赔钱也要把《观音山》的票房炒上去。
“但愿吧。”
这时台上的小黑胖子也不叭叭了，主持人瑶淼宣布首映结束，下面是媒体看片会。
许愿本来想和范兵兵一起告辞，好去参加友谊赛，谁知道小黑胖子不让走，非要让许愿看完《三笑之才子佳人》再走，提提宝贵意见。
许愿无奈只好跟着小黑胖子往放映厅走，看了10分钟，许愿就忍不住吐槽，“小黑胖子拍的电影可真特么烂。”
第二百一十五章 连流水线都不如
范兵兵听见许愿吐槽，连忙推了他一把。
许愿也意识到自己失言了，怎么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呢？左右看看发现没人注意，这才坐好继续看电影。
可电影真的看不下去，许愿勉强坚持看完，完全不知道自己看了个什么故事。搞笑的段子也很一般，和其他粗制滥造的喜剧差不多，看不出什么过人之处。
他感觉《三笑之才子佳人》连《大灌篮》都不如，《大灌篮》再烂好歹也讲了一个故事，小黑胖子连故事都没讲明白……
许愿觉得这应该不能怪编剧，《三笑之才子佳人》的主编剧是李艳波，许愿的师兄，联合编剧是个新人就不提了。
李艳波虽然作品不多，但不乏佳作。比如《中国式结婚》、《车神》和《书剑恩仇录》有改编有原创，故事都讲得不错，收视率和口碑也都在及格线以上。要说是因为编剧没写好，许愿是不信的。
排除掉编剧的问题，那就只能是小黑胖子人为干预的了。他应该是把电影想简单了，以为只要攒段子就行，故事节奏、逻辑还有起承转合什么的完全不重要。
相声可以前面随便乱来，到时候一入活就算完事。
可电影完全不能这样搞，这部《三笑之才子佳人》在剧情和剪辑上没有任何亮点，甚至连包袱都比较老。
这部电影连流水线作品都算不上，质量上和煤老板捧人或者想圈钱的烂片差不多。
什么叫流水线作品？简单说就是什么时候该干什么事儿都是有固定套路的，拿好莱坞商业片举例。
主角大多是废柴，反派开始肯定特厉害，中途肯定智商突然离开大脑做出一些奇葩操作。主角铁定会遇见一个高人点拨，一般往亲情和爱情上靠，然后主角顿悟，打了一顿鸡血。
或者是主角意外地学会了一个小技能或者小妙招。要么制造一个小反转，要么就是最后打boss无计可施的时候用这个小技能力挽狂澜。
结局当然是反派突然智商又上线了，狂虐主角。这时候反派就要说话了，他话不多就真给主角弄死了。如果学了技能的主角这时候就该用技能了，没学的一般是靠配角献祭，或者花瓶女主突然爆发，给了大boss致命一击，主角完成绝地反杀。
还有一些刻板的印象，比如早期黑人和亚裔最后肯定要死，犹太人智商肯定特别高，傻白甜花瓶女主肯定有一次大爆发之类的。
这几年为了票房，黑人不能死了，亚裔要看上映地区死，最后再来个happyending齐活。
具体到剧本上，什么时候介绍人物背景，什么时候出现小高潮，什么时候来一次反转都是有规律的。这些都是调查过后精心设计出来的，这才叫流水线作品。
《三笑之才子佳人》这种喜剧片当然不能照搬好莱坞的流水线模式，但国产喜剧片也是有流水线的。
宁昊的《疯狂的石头》和《疯狂的赛车》就可以看作是宁昊的流水线喜剧。当然许愿也不认为小黑胖子能达到宁昊的水平。那就说说小钢炮的喜剧片，人家也是攒段子，但人家会讲故事。就算被网友吐槽的北海道风光片《非诚勿扰》，人家也有个完整的故事。
学不了宁昊，还学不了小钢炮吗？就算小钢炮也学不了，那学学刘震伟总行了吧？拿了1.3亿票房的《越光宝盒》刚下档，小黑胖子自己还演了，学学人家不也挺好么？
可小黑胖子这部《三笑之才子佳人》除了恶搞就剩下段子了。
演员演技这方面就更别提了，一群相声演员和主持人能指望他们有什么演技。小黑胖子是端着演的，许愿搞不清楚你都演这种电影了为什么还要端着演？像之前《月光宝盒》里的曹操一样，放开点儿不就行了？
至于姚迪，你要是被绑架了就眨眨眼……
《三笑之才子佳人》这部电影也不能说是毫无亮点，谦大爷的演技让许愿很意外，倒不是说他演得有多好，就是正常水平。虽然是反串，但演得还行，以后有机会可以合作一把。
“你觉得怎么样？”范兵兵小声问许愿。
“烂。口碑肯定不好，就看小黑胖子的粉丝能贡献多少票房了。粉丝要是不给力，成本可能都收不回来。”许愿给《三笑之才子佳人》判了死缓。
这时小黑胖子带着谦大爷和姚迪过来了，他一抱拳，“许老弟，我演得怎么样，还过得去吧？”
“内心把握准确，情绪表现到位，对白理解深刻，总之就是好演技。”许愿当然不会把真实想法说出来，人家也不是来听意见的，就是想听两句夸奖高兴一下。
……
许愿回到剧组继续参与拍摄，在看过《三笑之才子佳人》之后，他突然觉得吴配慈的演技也不是那么差了。
虽然一直冷着一张脸，但人家会瞪眼啊，张帆帆的灯光师水平很高，打光打得很到位。许愿和吴配慈的对手戏拍出来效果居然还可以。
当吴配慈不频繁ng之后，剧组的拍摄速度陡然加快了，毕竟杜君则已经领便当了，其他配角虽然不出名，但演技还是在线的。
连续拍了一个多星期，别墅的戏份都拍得差不多了。现在就剩下警察介入之后的戏份了，要用到警车，这个就需要等了。
就在大家等的无聊的时候，范兵兵突然来探班，搞得许愿有点儿措手不及。
剧组里根本没什么秘密，《密室之不可告人》开机半个多月，许愿的身份和以前那些事儿大家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尤其是郭静飞，他是许愿公司的艺人，知道杨小狐今年刚签进来，就知道许愿和她关系不一般。现在又看见范兵兵来了，马上秒懂，原来之前华宜的爆料是真事啊，自己的老板真是脚踩两只船。
郭静飞真佩服许愿，戏好，年轻有为，在感情方面也有自己独特的理解，真是牛x。
许愿当然知道郭静飞什么意思，他也挺郁闷的，范兵兵这是什么情况，这么大张旗鼓地来探班不是没事儿找事儿吗？
许愿心里疑惑，脸上却没什么表情，笑呵呵地迎接范兵兵，趁人不注意许愿偷偷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需要炒作，你配合一下。”
第二百一十六章 我在剧组住一晚
范兵兵的助理在给工作人员发吃的，许愿领着范兵兵去见了导演张帆帆。
张帆帆看见范兵兵眼前一亮，真漂亮啊，不是，真想让她客串一个角色啊。许愿也觉得这个提议靠谱，可现在很尴尬，警车明天才到，今天压根没戏可拍。
“没事儿，我在剧组住一晚，明天我演个女警就行。”范兵兵倒是一点儿不客气，直接替人家把角色都想好了。
张帆帆当然没有理由拒绝，他看向许愿，这事儿还得许愿拍板。许愿看向范兵兵，范兵兵看向许愿，许愿挠头，“那就这么着吧。”
反正今天没戏，许愿就带着范兵兵上山玩玩，其他人也很有眼色没有跟着去，包括范兵兵的助理。
俩人直接到了红房子，坐在楼顶的空中庭院里，许愿这才问道，“你这又是搞哪一出啊？”
“炒作啊，我带记者来的。”范兵兵倒是直言不讳，见许愿还要问，范兵兵补充道，“《日照重庆》要参加戛纳，回来就上映，他们的意思要炒我和王学棋的绯闻，我没同意，那就只好找个自己喜欢的人炒了。”
“呃……”许愿被范兵兵这番说辞给噎住了，想要发作吧，但心里还是挺高兴的……
“正好《东风雨》还没下档，借着这个机会也许还能多点儿票房呢。”
“《东风雨》的票房你就别惦记了，肯定是大扑，你以后接戏要考虑清楚，不能什么戏都接。”许愿很诚恳地提建议。
“我也是身不由己，好剧本人家也不会找我。”范兵兵的语气有点儿幽怨。
许愿又噎住了，范兵兵说得也有道理。别看她是四旦双冰的一员，表面上看着风光无限。可在华宜和橙田这种大公司眼里根本算不上什么，在其他身份更显赫的人眼里就更没地位了。
不然国际章也不会直接让人来个三重门，周公子也不会被华宜逼走。
范兵兵现在能接触到的资源其实也就那么回事，大投资的商业片里打个酱油，演个花瓶。在文艺片里倒是能演个女主，可卖不出去多少票房。所以她才这么重视《东风雨》，起码是投资过亿的商业片女主。没想到被刘云龙给搞死了……
“你怎么不拍电视剧了呢？”《胭脂雪》和《金大班》之后，范兵兵的电视剧也不拍了。
“你看四旦双冰谁还拍电视剧？”
“呃……”许愿一想还真是，国际章压根就没拍过电视剧，其他几人06年以后也没拍过电视剧，也就是范兵兵去年还有一部《金大班》上映，确实有点跌份。
“小黑胖子怎么样了？”许愿果断转移话题，这事儿没法说，他又不能给范兵兵什么资源，不然杨小狐又要爆炸。
“不怎么样，第一天院线给了他7%的排片，粉丝也给力，场场爆满。”
“场场爆满还不怎么样？”
“你听我说完啊，他那电影只有粉丝看，现在上映10天才500万票房。”
“那最后应该到不了1500万票房吧？赔了？”许愿有点儿惊讶，按理说不应该这样啊，小黑胖子这两年爆火，粉丝应该挺多的……
“那我就不知道了，赔本是肯定的了，幸亏当年听你的没投资。”范兵兵有点儿幸灾乐祸，果然让一个倒霉的人开心起来的最好办法就是找到一个比她还倒霉的人。
许愿拿出手机打给宁杰，聊了一会儿他才搞清楚原委。
原来小黑胖子给星美的投资份额很低，人家前几天给他弄了7%的排片不假，但大部分都是上午场和午夜场，晚上黄金时间的场次很少。
再加上媒体看片会车马费没给够，电影的真实口碑直接就出来了，很多粉丝看完之后骂娘跳反，也影响了不少票房。
而且《三笑之才子佳人》的档期也不怎么好，可能是小黑胖子着急赚钱吧，挑了这么一个档期。
前有《叶问2》，上映当天有《钢铁侠2》，上映一周就是《驯龙高手》，票房能好才奇怪了呢。
现在上映10天排片也被砍了不少，最后能到800万票房就谢天谢地了。
和《三笑之才子佳人》同期上映夏宇和明到主演的《感情生活》也被秒的渣都没剩。
就算《感情生活》的导演拼命炒作果·戏也于事无补，首周票房还没到200万，比小黑胖子还惨。
要说夏宇这两年也是流年不利，拍的电影一部比一部扑，《猛龙》、《太阳花》、《江北好人》、《棒子老虎鸡》还有这部《感情生活》没有一部票房好的。票房最高的居然是07年上映的《棒子老虎鸡》，也才拿了1000多万票房，他都快成票房毒药了。
许愿还在这感慨夏宇运气不好呢，范兵兵又说话了，“你微博怎么不更新呢？”
“微博？我更新它干什么？”
“宣传啊，你现在是微博粉丝榜前10名，赶紧给发个微博，就说我来探班了。”范兵兵把手里的手机递给许愿，“账号密码记得吧？点这个手机微博登陆就行。”
“不是，你等会儿，你让我捋一捋，怎么就微博粉丝榜前10名了？”许愿还处于懵比状态呢，之前被他被爆出脚踩两只船的新闻时，发了好几条微博，后来就把这事儿给忘了。
“你不知道？现在很多明星都用旧浪微博，还有企鹅微博，旧浪微博上粉丝最多的是姚大嘴，有400来万，你有200多万，排第10名。”
“手机也能上微博？”许愿接过范兵兵的手机看了看，不就是智能机嘛。许愿的手机可是刚换的，诺基亚c6-00，侧滑键盘，500万像素摄像头，比范兵兵的高级多了。
“当然能，有客户端的，你下一个也行。”
“哦，我研究研究。”许愿低头摆弄手机，看了好一会儿，他之前听冯建华说过微博现在是一个重要的舆论战场，许愿没当回事，他还以为论坛更重要呢。
结果这一看，微博现在用户活跃度挺高的。之前他发的那条澄清微博都有好几千的评论了，虽然大部分是骂他渣男的……
许愿又搜了一下范兵兵说的粉丝榜，前10名除了潘十亿以外，全是娱乐圈的人。粉丝最多的姚大嘴基本上每天都发微博，还自己和网友互动，好像挺有意思的。
许愿按照范兵兵的要求，以红房子为背景，拍了一张合照，编辑了一条微博……
第二百一十七章 《搜索》
“你先别发，你就感谢我来探班，再@我一下。不要提《日照重庆》的事儿。”范兵兵见许愿把合照放上，还写了欢迎关注范兵兵的新电影《日照重庆》，连忙阻止。
“为什么？”许愿不解，不是要炒作宣传《日照重庆》吗？怎么还不让提呢。
“联想你懂吗？你别管了，你根本不懂炒作。”范兵兵白了许愿一眼，“知道什么叫开放式结局么？话说一半，网友才有动力去猜，去八卦，直接宣传新电影谁看啊。”
在范兵兵的指导下，许愿2010年第一条微博出炉了。
@范兵兵感谢来探班。下面是两人的合照。
许愿这边刚发完，就收到一条新消息，一看范兵兵那边也发了一条微博，@许愿，阳光真好……
许愿抬头看了看，有个屁的阳光，今天阴天。
手机响了，杨小狐那边又炸了，她现在签给了许愿，自然要重新互相关注……
许愿解释了半天，才让杨小狐相信范兵兵是要炒作新电影，他也是迫不得已。
杨小狐这边刚安抚好，冯建华又打来电话，问许愿炒作计划是不是要提前。许愿赶忙解释，还按原计划行事，他是帮范兵兵炒作新电影。
和冯建华聊了半天，许愿才知道，他200多万粉丝有一半是冯建华给他刷的……
许愿安慰自己，即使刷了一半，自己还有100多万粉丝呢，已经不错了。黄博才几十万粉丝，发一条微博才几十个评论，人家还是金马影帝呢，自己比他可强多了。
打个电话的功夫，许愿发的微博就有好几十条回复了。范兵兵这招欲盖弥彰确实好用。
回复都是问，“公开了吗？”“放开我家兵兵。”“是在拍戏吗？”“什么时候出新歌？”“驾照到手，回来还愿。”
好像混进去了个奇怪的东西……
许愿挑了几个人回复，范兵兵不让提《日照重庆》，那他就提一下《密室之不可告人》，虽然档期还没定呢，但就当提前宣传了。
许愿越回复越开心，微博这玩意确实上瘾。范兵兵不乐意了，自己这么一个大美女在你面前坐着，你在那玩手机？
“咳咳……”范兵兵咳嗽了两声。
许愿抬头不解道，“怎么了？”
“我饿了。”
“哦，那我们回剧组吃饭吧，老板娘手艺还不错，红烧肉做得最好……”许愿收起手机，起身要走。
范兵兵翻了个白眼，抓住许愿一指楼下卧室，就在这吃。
许愿第一次知道，饿了还有这种解释。
……
第二天，警车终于到了，范兵兵穿上警服演一个女警，一共就两个镜头，很快就拍完。大家也很配合，人家这种大牌来客串，肯定要紧着人家先拍。
范兵兵走了以后，许愿几人又拍了审讯的戏。这戏也好拍，房间中间架一台摄影机拍中景，两个演员身后各一台摄影机，全程不用交流对话。一个人一段词，一口气说完，然后换下一个，剩下的就等导演剪辑就是了。
最麻烦的是最后解密的戏，这是一场群戏，一个人出错，整段垮掉重来。
解密是传统的圆桌会议模式，所有嫌疑人和侦探坐在一起，边吃饭边解密。可对于这部电影来说有点儿尴尬，除了许愿和警察以外，其他7个人有4个是凶手，大家都没什么心思吃饭。
许愿这场戏拍得很难受，主要因为有个警察一直抢他的话。这是提前设计好的，不然过不了审。
许愿只好让自己的角色忙起来，别人都不吃饭，他就慢条斯理地吃饭，吃完还要点几根烟，通过这种方式表达一种胸有成竹的感觉。
“完成度80%，评价良好。”
连续拍了两天，才把这场戏拿下。许愿松了口气，这场戏拍完整部戏也要杀青了。
对于许愿来说只剩下签售会的两个镜头，还要预告一下续集。其他人的戏份应该多一点儿。
张帆帆在附近找了一家书店，请了几个群演直接开拍，至于预告续集就更简单了，后期电话配音就行。
这种戏份一点难度都没有，许愿只要站在那像个傻子似的笑就行了。
“恭喜宿主成功演绎《密室之不可告人》，获得代币x50，目前剩余570枚。”
听着570这个数字，许愿的精神振奋了一下，暗下决心，再攒几十枚就去抽中级剧本。
杀青宴的时候宁杰和刘沙百也赶了过来，刘沙百不是来喝酒吃饭的，他想跟许愿聊一下续集的事儿。
饭后三人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喝茶醒酒，许愿听刘沙百说完有点儿牙疼，说实话他不太想拍续集。当初接这部戏就是为了和电广还有芒果台搞好关系，现在两边合作加深，关系也还不错，完全没有必要再拍续集。
主要是给的代币又不多，经验也才加了4000多点，性价比太低。
他还没开口，宁杰先帮许愿拒绝了，这种电影投资太小，许愿用片酬就投资了，和公司没什么关系，“刘总，我觉得续集许愿就不演了吧，我们可以参与投资。”
宁杰见刘沙百眉头皱起，连忙补充道，“刘总，我觉得我们应该搞一些大制作的电影，不能老是小打小闹。”
“大制作，万一失败的话……”刘沙百有顾虑也正常，电广影业草创，要是扑了一部大制作，他是要被问责的。
“也不用太大，总投资三五千万的那种就很合适嘛。”
“宁总有好项目？”刘沙百的眼睛亮了，三五千万的总投资，分到自己手里也就一两千万，这种规模的投资即使失败了他也能圆过去，还是可以搏一搏的。
“陈凯哥的新电影，不知道刘总有没有兴趣？”宁杰笑了，他来找许愿就是得到了这个消息，陈凯哥要拍新电影了。
“陈凯哥？他不是在搞《赵氏孤儿》的后期吗？”
“也没说他现在就拍，明年开机，现在只是筹备阶段，我从他老婆那得到的消息。”宁杰笑道。
“还是古装戏？”刘沙百发现了盲点，陈凯哥这几年古装戏一部比一部扑街。《赵氏孤儿》就是电广参与投资的，不过是老总亲自拉的项目，和刘沙百没什么关系。不过他知道古装戏投资高，陈凯哥这人又矫情，场景和服装肯定都要最好的，他才不想趟浑水呢。
“刘总，高。”宁杰先拍了一记马屁，“现代戏，4000万投资，刘总放心了吧？”
“电影叫什么名字？”刘沙百有兴趣了，现代戏就意味着可以植入广告，而且4000万的投资回本也容易，陈凯哥这块招牌就值一亿票房。
“《搜索》。”
第二百一十八章 代言
“宁总有什么要求？”刘沙百知道这种明显能赚钱的机会宁杰不会随随便便拿出来。
“我想让刘总支持许愿演男一号。”宁杰这才把目的说出来。
“那是自然。”
……
“怎么回事？”刘沙百走了以后许愿才问宁杰，他都要憋不住了。
“新丽那边和陈凯哥关系不错，我们不是在合作《北平爱情故事》吗？”
“我们最少要投1000万吧？上哪弄钱去？”许愿一点就透，这是新丽投桃报李，《北平爱情故事》自己没有把新丽一脚踢开，人家现在是回报自己。
“不急，《搜索》是根据一部网络小说改编的，现在剧本还没有呢，陈虹只是买下了小说的改编权，最早明年开拍，到时候我们资金也能回来一些。”宁杰也知道公司现在没钱，可这种好机会也不能放过不是。
陈凯哥的《梅兰芳》都卖了一亿多，那还是在2008年，那时候全年票房才43亿。2009年全年的票房可是62亿，提高了将近20亿。
今年上半年票房总额就达到了48亿多，照这个趋势下去2010年全年总票房还不得破百亿啊。如果《搜索》明年拍后年上映，拿个一两亿票房还不是轻轻松松？
再加上植入广告和贴片广告，4000万的投资就相当于白送钱一样。
宁杰的想法也很简单，陈凯哥的电影自己和新丽两家肯定吃不下，拉上电广那就差不多了，到时候一家出个1000多万正好。
宁杰看过原著小说《请你原谅我》，里面记者男朋友的角色很适合许愿，他就动了心思。如果许愿能演陈凯哥电影的男一号，只要演技过得去，电影也过得去，那他名气会再上一个台阶，这对公司也有好处。
陈凯哥虽然也属于京圈，但他的地位超然，而且京圈里也不是铁板一块。陈凯哥和小钢炮、王硕还有华宜大小王总不属于一派，所以他是有可能用许愿的。
也正是基于这一点，宁杰准备试一试，他和新丽的王子雯有过交流，王子雯也同意推一下许愿。那么自己和新丽再加上电广，三个主要投资方一起推荐许愿，他的机会就很大了。
“《盗钥匙的方法》谈得怎么样了？什么时候开机？”许愿比较关心这个。
“暂时还不行，陈可新和古仔今年都没有档期。”宁杰显然知道许愿要问这个事，都准备好了。
“等会儿，什么叫今年都没有档期？”
“陈可新接了一部《武侠》8月开机，现在正在筹备阶段。古仔今年接了6部电影。我和古仔沟通过，他说你要能确定开机时间，他可以酌情推掉一部。”
“不是，陈可新不是接了我们的电影吗？怎么又去接了一部？”许愿不太明白，导演还能尬戏？
“我们当时只是口头协议，又没签合同，人家《武侠》给的导酬高。”宁杰两手一摊，表示他也没办法。
“他这不是放鸽子吗？就算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他就不怕得罪江之强？”许愿不解。
“他着急还债，江之强也能理解，再说了人家都是香江人……总之江之强提议换成尔东升。”
许愿懂了，在他的计划中《盗钥匙的方法》明年上半年拍也不是不行，只要能赶上明年的金马奖就可以。可陈可新这操作给他弄烦了，既然你不想导，小爷还不用你了呢。
“那换成尔东升吧，导酬你去谈，古仔和桂纶美的档期也需要你去敲，能赶上明年的金马奖就行。”
“交给我了。还有一件事，那个雷家音是你要签的吧？我也给塞进《北平爱情故事》里了。”
“对，他是郭静飞的师弟，郭静飞说演技也很好。塞这么多人新丽没意见？”许愿有点儿疑惑。
“没意见，他们旗下现在没什么艺人。你说要不要让杨小狐也去演一下？”宁杰塞了5个人还不满意，想把6个主角一网打尽。
“别了，留给新丽的人做人情去吧。”
“也好，还有《永不消逝的电波》网络版权卖了600万，钱过几天就到账，终于能缓一口气了。”宁杰把笔记本合上，开始闲聊。
“终于见到回头钱儿了……”许愿也是感慨，“《刀见笑》的档期定了吗？”
“今年没什么好档期了，要么就11月上，要么就明年3、4月份上。”宁杰的声音有点儿疲惫，这一年可给他累坏了。
“《密室之不可告人》好像是11月上，别到时候自己打自己，还是明年3月上吧。”许愿想起刚才刘沙百提了一嘴档期，吩咐道。
“行，哦对了，曾佳好像给你谈了个代言。”
“代言？曾佳？”
许愿这才想起来，曾佳现在是他的经纪人。
……
“曾姐，听说你给我谈了个代言？”许愿见到曾佳的时候已经是3天以后了。
“还没定下来，不过很有机会。”曾佳自从当上许愿的经纪人以后就想着要做点儿什么，不然哪来的话语权呢？电影资源她是没有，她要有这种资源早就给杨小狐了。
不过代言她还是能争取一下的，她有一些这方面的关系。不仅是许愿，杨小狐的代言她也在谈。
“是什么方面的？”许愿有兴趣了，当年李雪给他谈了几个代言，但因为许愿不想续约被小王总给叫停了。许愿现在好歹也是一个二线演员，要是身上一个代言都没有，说出去也不好听。
“汽车，jeep。”曾佳笑了，这种级别的代言许愿应该会很满意。
许愿确实很满意，“意思就是以后jeep的车我都能随便开了？”
“想什么呢？只能代言一个车型，你还想当全球代言人啊？”曾佳脸黑了，许愿还真不客气。
“哦，哪个车型？大切吗？”许愿现在开的就是大切，代言这个也行。
“2011款的指南者。”
“确定吗？”许愿知道指南者，和大切外形非常相似，但排量比大切低，价格也低，不过也还算可以。
“现在你只有邓朝一个竞争者，不过我会继续跟进，问题应该不大。”曾佳很有信心。
“朝哥比我红吧？”
“你现在也挺红的，旧浪微博粉丝都超过200万了，还是影视公司的老板，这都是你的优势。而且你代言费比邓朝要低。”
“我的代言费能有多少？”许愿搓了搓手。
“300万左右吧。”还没到具体谈代言费的阶段，不过曾佳知道邓朝的价位一般是300-350万2年，许愿就比他少50万，这样更有竞争力。
“一年才300万啊，也不太多啊。”许愿一脸的不高兴。
“你做什么梦呢？是2年300万。”曾佳脸又黑了。
……
第二百一十九章 曾佳的心思
“许总，我觉得公司的架构有点儿不合理。”谈完代言，曾佳准备谈点儿正事。
许愿暗道正戏来了，他就知道曾佳不可能随随便便给自己谈代言，肯定是有事。
“曾姐，你觉得什么地方不合理？”
“我带你和杨小狐已经忙不过来了，结果宁总又签了5个半新不新的人，新招的几个经纪人又没什么经验，所有事都压在我一个人身上，实在是有点儿吃力。”曾佳开始卖惨。
许愿知道曾佳说的是实话，宁杰一直在找靠谱的经纪人，可一直没什么合适的人选，成名有能力的人家不愿意来。宁杰只好找了几个从业时间不长，但很机灵的人培养，这事儿确实难办。
可许愿也知道曾佳的意思，忙不过来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她也想要匹配的地位。现在曾佳在公司的职位只是杨小狐和许愿的经纪人，权利还不够大，地位也比不上她在荣欣达的时候，她肯定有想法。
曾佳虽然和杨小狐关系很亲密，但再亲密也比不上许愿，要是有一天许愿和杨小狐联手给她踢走或者架空，她这些年的努力就全浪费了。
许愿假意思考一番，才把和宁杰商量好的结果告诉曾佳，“曾姐，公司草创，架构也不完整，杰哥提议让你当副总，我觉得也行，不知道你怎么想？”
“这个嘛，我怕我胜任不了。”曾佳面露喜色，不过还是假意推辞，她想争取更多的权利和利益，比如部分人事权和股权。
“曾姐的能力我们是放心的，就这么定了吧。”许愿大手一挥，“经纪和宣传的部分就全交给曾姐，如果你觉得忙不过来，就招几个信得过的人帮你。”
许愿也很懂，大家都是成年人，出来养家糊口的，什么都不付出人家凭什么给你卖命呢。
他也不怕曾佳在公司做大，独揽大权，搞王菁华那一套。一是现在公司艺人的合约都是和许愿影业签的，就算曾佳到时候想自立门户，也不能把人带走。二是宁杰安排的那些新人都是他精挑细选过的，能力怎么样先不提，但忠诚度是没问题的，可以牵制曾佳。
第三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许愿影业的股份基本都在许愿手里，而且公司也不大，曾佳完全犯不上……
曾佳想了一下，许愿给出的条件还是挺合理的，她毕竟刚来，直接给股份也不太现实。
“许总，感谢你和宁总的信任，那我就试试吧。说起帮手的话，现在还真有两个合适的人选。”这也是曾佳之前就考虑好的，如果许愿能给她权利，她就提出这个人选，如果不能，那说明许愿的格局不行，反正要走，就没必要把人才留给许愿了。
“哦？曾姐已经找好帮手了？”许愿表面很惊喜，心里也是明镜似的，如果他不给曾佳副总的职位，估计帮手就遥遥无期了。
“现在人选有两个，一个是赵若瑶，虽然没什么名气，但她的能力很强。她过来以后可以专门负责带小狐，这样我也有时间帮公司多培养一些新人。还有一个叫赫如，能力也很强，不过她是华宜的人。”
许愿听曾佳的口气就知道赵若瑶是她的心腹，而赫如应该是真的能力很强。赫如其实和许愿也有点儿交集，她是赵小刀的经纪人，当年《阳光姐妹淘》选角的时候许愿和她有过一面之缘，“华宜的人，会来我们公司吗？”
“我和她初步接触了一下，她在华宜不太受重视，有跳槽的想法，不过她有个要求。”
“什么要求？”
“她想带着赵小刀一起过来。”
果然如此，许愿有点儿牙疼，赵小刀演技倒是还行，可这姑娘衣品太差，经典红配绿。情商也低，说话不过脑子。许愿想了想，现在还是经纪人重要，“行吧，我没意见，让杰哥负责和她们谈待遇，具体工作你来分配。”
……
曾佳走了之后许愿查了查自己的日程表，8月《线人》上映自己要跟着跑宣传，然后进组拍《盗钥匙的方法》，那这两个月自己好像没什么事儿干了。
许愿闲得无聊，突然奇想，要不去探班杨小狐算了。杨小狐正在拍《孤岛惊魂》，本来这部戏是要下半年才开拍，因为许愿不想让杨小狐尬戏，把拍摄时间错开了。杨小狐拍完《孤岛惊魂》，正好进组去拍《宫锁心玉》，完全不耽误。
说干就干，晚上10点，许愿和王冲已经到了《孤岛惊魂》里的“孤岛”上了。
这座所谓的“孤岛”是台山上川岛，还是有不少村民的，配套设施什么的也都有。
许愿到了上川岛先联系了钟丽方，她和林晓强一样，对《孤岛惊魂》非常重视，因为这种模式可以复制。
虽然《越光宝盒》票房不俗，也赚了钱，但这种堆明星式的恶搞喜剧投入大，风险高，对公司的品牌又没什么好处。
钟丽方知道许愿来了也挺意外，《孤岛惊魂》从筹备到开拍许愿都没怎么露面，一直是宁杰忙前忙后，他怎么突然来看拍摄进度了呢？转念一想才明白过来，许愿这孙子怕是来看杨小狐的，看来之前的新闻也不都是捕风捉影。
钟丽方先带许愿去见了导演邱里涛，他可是拍恐怖片的高手，光《阴阳路》就拍了5部。邱里涛是宁杰联系环宇找来的，没办法小马奔腾的签约导演大部分都是拍电视剧的。让高西西、魏大军、张建东他们来拍恐怖片也不现实。
邱里涛在香江人脉很广，知道许愿和环宇还有安乐的关系不错，分别合作了《梦游》和《寒战》。香江影娱乐圈正在盛传许愿的幸运体质，在电影没上映之前，大家还是持观望态度，想要看看许愿这个锦鲤到底有没有作用。
所以邱里涛对许愿很客气，他的表现被钟丽方看在眼里，心下震惊，难道许愿在香江娱乐圈地位如此之高，连邱里涛这种资深导演也要巴结？
许愿拒绝了邱里涛让他客串一个角色的要求，邱里涛也没强求，反正有杨小狐和山鸡哥话题性也够了。
是的，《孤岛惊魂》的男主找了山鸡哥，就是“我叫山鸡，……”的那个山鸡哥，他的片酬低到了许愿都不太敢相信的地步。
第二百二十章 香江电影黄金年代
山鸡哥的片酬只有100万港币。不提古仔和四大天王这种有票房号召力的明星，山鸡哥的片酬比新生代的谢廷峰和阿祖还低。
原因主要有两个，一是山鸡哥抗票房的能力不行，《古惑仔》系列里他演得不错，但不是一番。以他为主角跟风《古惑仔》的电影票房也不甚理想。《鹿鼎记》里山鸡哥虽然是绝对主角，但他的喜剧电影票房一样不好。
另一个原因也很直接，香江电影走下坡路之后，香江的有识之士都往大陆跑，但山鸡哥还一直在拍香江电影。直到2008年才和范兵兵合作了《精舞门》，然后扑了，所以山鸡哥片酬低也很正常。
提起《古惑仔》就不得不提香江电影黄金年代，我们总说香江电影黄金年代，但到底哪个年代才算是真正的黄金年代呢？
《古惑仔之人在江湖》上映的时候是1996年，这是《古惑仔》系列的第一部，但其实这时已经是香江电影黄金年代的末期了。
不可避免的，香江电影也受到过新浪潮的影响。1979年开始，许安华、徐可、严号这些新锐导演，拍出了《疯劫》、《蝶变》、《茄喱啡》这些叫好但不叫座的电影。
虽然这些电影在票房上没有什么耀眼的成绩，但却给其他电影公司带来了打破邵氏和嘉禾垄断的新思路。没错，在这个年代，香江电影市场基本上是邵氏和嘉禾双雄争霸的局面。
两家公司的经营理念完全不同，邵氏是传统豪门，对成本的控制非常严格，同时也带有豪门的傲慢。而嘉禾是新兴的挑战者，邹文怀更在意导演和演员的感受，也更愿意花钱。
1971年的时候，在美国混得不如意的布鲁斯李回到香江，本来他的首选是邵氏。可面对布鲁斯李开出的1万美元片酬，邵氏直接砍掉五分之四，只愿意给2000美元。布鲁斯李没见过这么砍价的，谈判当然陷入了僵局。
这里要插一句，大家可能觉得布鲁斯李在美国混得很好，有不少好莱坞的明星都是他的粉丝，怎么可能混得不好呢？
其实则不然，当年好莱坞对亚裔的歧视非常严重，布鲁斯李在回香江之前落魄到连房子的贷款都还不起，还要找人借钱度日。
这时嘉禾向布鲁斯李抛出了橄榄枝，以15000美元的价格和他签下了两部片约，还让他参与进票房分红之中，这在香江也属首次。嘉禾同时还保证电影以布鲁斯李为主，满足了他的所有要求。
后来的事大家也都知道了，1971年《唐山大兄》以350万港币的票房正面击败了邵氏的重点电影，由张彻导演，姜大卫和狄龙主演的《拳击》。
《唐山大兄》夺得1971年的票房冠军，票房是第二名《拳击》的一倍以上。
1972年的《猛龙过江》和《精武门》以530万和443万票房分列当年票房排行榜的一二位，第三名才是邵氏346万的《大军·阀》。
1973年布鲁斯李意外身亡，邵氏才凭借《七十二家房客》重夺票房冠军。可第二年就被自己逼走的另外一位巨星打了脸。
这人就是冷面笑匠许冠文，与邵氏合作多年的许氏兄弟对自己2000美元的固定片酬不满，提出想要采取票房分账的合作模式，当然被邵氏立即拒绝。这时嘉禾又出现了，邹文怀立刻答应了许氏兄弟的要求，接下来就有了1974年《鬼马双星》以3倍票房优势力压邵氏《天网》的故事。
接下来就是许氏兄弟称霸香江影坛，《天才与白·痴》、《半斤八两》、《发钱寒》、《卖身契》连续4年，年年票房冠军，把邵氏压得喘不过气来。
一直到了1979年，大哥成才凭借一部《笑拳怪招》夺得当年的票房冠军。可也就是在这一年，大哥成也加入了嘉禾。从此之后一发而不可收拾，《师弟出马》、《杀手壕》、《龙少爷》、《a计划》、《快餐车》……部部经典，票房也都不错。
虽然嘉禾有大哥成和许氏兄弟两大王牌，可要说真正开启香江黄金年代的电影应该还是1982年新艺城的《最佳拍档》。
不是因为《最佳拍档》以近1000万港币的优势力压大哥成的《龙少爷》，而是因为1982年香江本土电影票房占比60%，第一次超过了“西片”。也是从这一年开始，香江电影开始了十多年的黄金年代。
1988年偷国和湾湾市场解禁，一大票湾湾商人挥舞着支票冲进香江电影市场，和现在的煤老板何其相似。
也就是从这时开始，一个星期拍一部电影，一位演员同时拍四五部戏变成了常态。更有甚者拿着一个明星的短片和剧本大纲就能卖出版权，这就是所谓的卖片花。
到后来已经发展到连短片都没有了，很多人拿着明星的合同就去卖版权了。
一件事发展到这种程度肯定是要走下坡路的，1993年《侏罗纪公园》在香江大卖，狂收6200万港币票房，比第二名周星星的《唐伯虎点秋香》高出2200多万。
好莱坞来了。
就是这6200万票房一直压了香江电影10多年，2001年的《少林足球》差了100多万，2004年的《功夫》差了60多万。更不用提1997年1.15亿的《泰坦尼克号》和去年1.78亿的《阿凡达》了。
也是在1993年，湾湾片商开始受不了香江电影人的敷衍和欺骗，开始联合抵制香江电影，并逐步减少投资。
而香江电影另一个重要市场偷国也因为香江电影人逾期交片，同时偷国观众也受够了香江的套路电影，开始大幅压价。
这一年香江电影本埠票房和外埠票房都第一次出现了负增长，黄金年代的尾声到了。
穷则生变，一部分香江电影人开始北上，另一部分则开始重新追求质量。比如杜琪峰、吴白鸽、刘炜强等人，拍出了很多经典之作。
还是拿山鸡哥的《古惑仔》系列举例，1996年刘炜强一口气拍了3部，从拍摄到后期再到上映，平均2个月一部。这要是放在十年前，1996年怕是恨不得拍出10部《古惑仔》才算罢休。
这个时期也算是黄金年代的回光返照，一直到2003年，才彻底消逝。
说回山鸡哥，他是邱里涛推荐的，两人有过合作。钟丽方一开始也不太相信山鸡哥的片酬，结果一接触那边报价150万港币，钟丽方试着砍了一刀，没想到砍成功了……
钟丽方很贴心地给许愿安排了一间不起眼的房间，顺便通知了杨小狐。
打完比赛之后，许愿才知道自己来的不是时候，岛上的戏份都拍完了。明天剧组就要下岛，去中山一家废弃的医院里拍后续戏份。
搞得许愿像是跨越千里只为参加一场比赛一样……
第二百二十一章 叛逆期到了？
许愿也跟着剧组一起去了中山，他总不能打完比赛直接就走，那也太渣了。
许愿顺便看了一下杨小狐和山鸡哥演戏，说实话他有点儿震惊。许愿和杨小狐一起合作过三部作品，《疯狂的石头》俩人都是配角，对手戏不多，杨小狐演得中规中矩。
《神雕侠侣》俩人对手戏更少，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就不提了。
对手戏最多的是话剧《青春禁忌游戏》，两人也是通过这部话剧才确定了关系。在学校的时候许愿觉得杨小狐演戏很有天分，也很有灵性，比其他同学明显高出一大截。
以杨小狐的天赋就算日后不能达到周公子的高度，起码也能保持在一个比较高的水准。但杨小狐这几年就想着尬戏，有点疏于磨炼演技，难怪李绍红都吐槽她演技模式化。
许愿对杨小狐的演技是有心理准备的，知道她应该演得一般，但没想到这么一般。
杨小狐显然走的是表现派的路子，但她不是为角色量身设计动作和情绪。她是先统一都设定好一些固定套路，导演需要什么，她就表演什么。
比如惊恐的时候瞪眼，委屈的时候撅嘴，该哭的时候马上能哭出来，导演让她笑也能笑得很好看。
怎么说呢，杨小狐的演技就是在及格线附近徘徊，这些年别说是进步了，许愿感觉她还退步了一截，排话剧时候的灵性完全不见了。
这种演技演电视剧完全够用了，但是拍电影的话，那就有点儿辣眼睛。不过好在除了山鸡哥以外，其他演员都没什么表演经验，演得还不如杨小狐呢，所以看起来她的演技还比较“炸裂”。
其实是许愿错怪杨小狐了，《孤岛惊魂》是杨小狐第一部独挑大梁的电影，一开始她也是演得非常认真，还写了人物小传，这些许愿都没看到。后来杨小狐发现剧本很烂，她演着演着就疲了，又陷入行活的状态之中。
至于山鸡哥，许愿能从他身上看到演技。他的演技是比较内敛型的，需要认真观察才能看得出来的那种，可观众没时间认真观察……
山鸡哥的戏份不是很多，还明显抱着来赚钱的态度，根本没好好演。再加上他痞子和小混混的刻板印象深入人心，许愿觉得他就别考虑演技的事儿了，还是想想怎么赚钱吧。
许愿在剧组待了5天，走之前钟丽方又找到他，“宁昊的新电影，你有没有兴趣投资？”
“他剧本这么快就写好了？”许愿奇怪，去年金马奖颁奖典礼的时候，宁昊还说要歇一歇呢，这才半年多时间，剧本都搞出来了？
“第一稿出来了，叫《黄金大劫案》，讲的是抗日的事儿。”钟丽方把大概情况和许愿介绍了一下，最近小马奔腾和许愿影业连续合作了两部电影一部电视剧。再一起合作一下宁昊的新电影也很正常。
“抗日的电影？宁昊不是说要搞个爱情片吗？”许愿更奇怪了，怎么钟丽方说的和宁昊说的完全不一样呢。
“里面有爱情戏，应该就是他说的爱情片吧。”钟丽方也搞不清楚状况。
“哦，预算多少？”
“5000万吧。”钟丽方想了一会儿，报出了一个让许愿吓一跳的价格。
“呃……投不起。”许愿倒是也想投资宁昊的新电影，可是5000万的预算，就算只占20%许愿都要拿1000万出来。许愿影业今年和明年投资的影视剧太多了，这1000万说什么都拿不出来。
小马奔腾可不一定愿意找煤老板当冤大头，他们正是竖立品牌的关键时刻，这种坑人的事儿大狗哥也不想干。
钟丽方听许愿解释过后，也理解他的顾虑，不再勉强。
“演员定了吗？”
“还没，大狗哥的意思是让宁昊自己选，他办那个演员培训班也是为了给这部戏选角，现在应该已经开始筹备了吧。”
“哦，钟姐，那我就先走了，去宁昊那看看。”许愿还想着演宁昊的戏呢，剧本已经有了，他当然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
“昊哥你小子真不厚道，新戏的剧本都有了，怎么不告诉我一声？”许愿来到宁昊家里，往沙发上一坐，张嘴就来，他这是占据主动权。
邢艾娜给许愿倒上茶水，又把烟灰缸放在茶几上，这才坐下，“小许你鼻子够灵的啊，你属狗的？我们剧本刚攒完，你就知道了？”
“嫂子你怎么骂人呢？”许愿不乐意了……
“行了，这才只是初稿，很多东西都没完善呢，你先看看吧。”宁昊嫌许愿吵闹，直接把《黄金大劫案》的剧本扔给他。
许愿接过剧本，美滋滋地打开，他先看了一眼编辑栏，好嘛，还是6个编剧，这次邢艾娜和岳晓军都在。
许愿连抽了3根烟才把剧本看完，看完之后他有点儿牙疼，“昊哥，你这剧本……”
“有屁就放，你有什么意见？”宁昊还没说话，邢艾娜先急了，许愿这明显是对剧本不满意，那不是打她的脸么？
“你这电影不是为了和广电对着干吧？”许愿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啊？”宁昊懵了，这是什么意思？
“你不是叛逆期到了吧？也太晚了点儿。”许愿继续吐槽，“真不是因为《无人区》没过审，故意拍个烂片给广电看的？”
“靠。”宁昊这才反应过来，许愿这小子是说《黄金大劫案》的剧本烂。
“你说说哪烂了。”宁昊的词儿又被邢艾娜给抢了，他好气啊，但邢艾娜是他媳妇，他又没法发作。
“嫂子你先别急。”许愿点了根烟，他又找到高勇的感觉了，他跷起二郎腿问道，“昊哥，你为什么要拍《黄金大劫案》？”
“还能为什么？《无人区》被禁了，一时半会上不了，我只好准备下一部片子了呗……”说道这，宁昊突然停了，他知道许愿问的不是这个问题。
“你是为了票房？为了得奖？还是为了自我表达？总不会是因为这两年大家都在拍民国戏、抗日戏和谍战戏，你就也要拍一部？”
宁昊沉默了，许愿继续说道，“其实这话我早想说了，《疯狂的石头》绝对是好电影，当年拍的时候你创作欲望多强？天天在剧组改剧本。《疯狂的赛车》我没参演，但你自己说，有进步吗？至于这部《黄金大劫案》嘛……”
第二百二十二章 致敬机器猫
其实《黄金大劫案》的剧本也到不了烂片的地步，在国产电影里算是及格水平。只是和《疯狂的石头》还有《无人区》比起来差太多了，就像是第二天一早着急交作业连夜糊弄出来的一样。
所以许愿才会问宁昊是不是叛逆期到了，他看完《黄金大劫案》的剧本，感觉只有两个字——迎合。
迎合审查，广电不是说宁昊的电影不正能量吗？这回他的电影里都是家国情怀，主角小东北从小混混直接蜕变成抗日英雄，够正能量了吧？
迎合观众，观众不是爱看宁昊的喜剧片吗？那《黄金大劫案》全是喜剧元素，你想不笑都不行。
迎合杠精，网上不是老有一些人说宁昊的电影里女人戏太少吗？感情线也不明显，这次直接给主角加上爱情戏，再弄个交际花，总不能说没有感情线了吧？
迎合影评人，有一些影评人说宁昊只会玩结构。那这次宁昊就弄单线叙事，后半段完全就是小东北的个人成长，各种狗血事迹全给他安上，什么舍生取义，主角光环，爱人挡枪全来一遍，够主流了吧？这回总不是玩结构了吧？
最后一点就是迎合投资商，这里的投资商主要是大狗哥。当年大狗哥全力支持宁昊拍《无人区》，结果钱花了，一声响都没听到，所以宁昊也着急拍一部电影给小马奔腾赚点钱。
再说说剧本，《黄金大劫案》和《无人区》一样，都是单线叙事，所有的故事都围绕着主角小东北展开。
故事其实也很简单，抛开所有的背景不谈，整部电影讲的就是小东北从一个街头小混混变成一个爱国的大英雄。这也是很多电影常用的套路，没什么特别之处。
但比较奇幻的是抗日和黄金，故事的开端是日苯人要向意大利人购买军火，然后用8吨黄金交易。
单看前半句没什么毛病，那时确实是意大利的装备更好一些，但用8吨黄金交易是什么鬼呢？
整个故事的逻辑很清楚，主角加配角一起破坏这桩军火交易。破坏的办法从剧本名字就能看出来，把黄金抢了呗。日苯没钱了，就不能买意大利的装备了。
许愿看到这儿的时候其实就想吐槽，这个逻辑应该是宁昊想的，他是把两国交易变成黑帮交易了，还弄个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不过许愿当时没说出来，毕竟硬说的话也算是合理吧，后面的剧情就开始离谱了。
既然要抢黄金，那就要选择合适的地点，银行安保太好进不去，那就只能去路上抢，这也合理。巧了，银行行长家里正好有一张黄金运送的路线图，那还有什么可说的，马上去偷。
结果拿到了路线图以后，交际花又突然不想拿走了，说是怕打草惊蛇，这其实也合理。可他们居然就这么走了？拿张纸画下来不行么……
许愿知道这是编剧强行给配角降智，果然后面小东北拿到了路线图，他就聪明多了，知道可以把路线图画在纸上。
有了小东北的路线图，黄金自然到手。然后这么聪明的小东北用金条交房租被人抓了……
许愿都惊了，混了这么多年的小混混，连个固定的销赃渠道都没有么？
许愿也知道编剧是想通过这个情节让所有配角被抓，然后小东北他爹也可以安心领盒饭，但就不能安排的巧妙一点么？比如小东北销赃的时候被认识多年的朋友出卖什么的，不就合理多了？
反正配角群各种降智，正好全都领盒饭，小东北就蜕变了，开着一辆装满王水的车去报仇，顺便融金子……
以许愿高三的化学知识都知道，王水一般都是现场配制，用铁皮车运怕是半路就得被腐蚀漏了。
最后就是套路狗血剧情，大boss绑架了小东北的爱人，小东北打败了大boss，但大boss经典还有一口气，抬手一枪，把小东北的爱人打死了。
剧情巧合，情节有bug这还都能理解。可小东北问了一句包租婆王水哪买的，转眼间就弄来一车，还凭空变出一辆装甲车，是不是有点儿太夸张了？
《疯狂的石头》和《疯狂的赛车》可以说是致敬盖里奇，怎么到《黄金大劫案》宁昊改致敬《机器猫》了？缺什么东西都靠变？
许愿都能想象到，如果《黄金大劫案》拍出来，票房应该能超过《疯狂的赛车》，但是口碑肯定会暴跌。
说白了就是大家对宁昊的期待太高了，《疯狂的石头》惊艳，《疯狂的赛车》尚可，《无人区》不过审更是激起了围观群众的逆反心理。
但如果到时候宁昊拿出《黄金大劫案》这种及格线水平的作品，那围观群众的逆反心理就会再次转变。所谓期望越大失望越大，到时候肯定是抓着宁昊一顿狂喷。
许愿先没提情节不合理的地方，他和宁昊谈起了结构，“昊哥，我能看出来你想在《黄金大劫案》里加上家国情怀、爱情线、亲情线和友情线，但是不是太多了？”
“怎么就太多了呢？”邢艾娜见许愿墨迹了一章都没说出来剧本到底哪烂，已经等不及了。
“嫂子，刚才我说每一条线都有，但都没有展开说，还不算太多了吗？要是电影就停在小东北他爹死的时候，是不是会更好？弄个下集出来，专门讲小东北的复仇故事，是不是更合理？而且你是专业的编剧，真不觉得这个剧本太狗血了吗？”许愿说得有理有据，邢艾娜一时语塞不知道怎么反驳。
“许愿说得对，这次确实是我想加的东西太多了。”宁昊这时候突然说话了，然后就开始检讨，“我这几年有点儿畏首畏尾，已经失去了《疯狂的石头》时的锐气，这部《黄金大劫案》也是为了拍而拍，太刻意了。”
“昊哥，你能这么想就对了。现在观众对你的期待太高了，你可不能自毁长城。”许愿也是和宁昊关系到位，才会说这些话，不然谁管他死活。
“那不拍了？学习班的广告都放出去了，演员不选了？钟姐那边都开始联系投资商了。”邢艾娜考虑得还是更全面一些。
“当然要拍，不过剧本要改。”宁昊突然兴奋了起来，那种久违的创作快感再次回到了他的身上。
“小许，你觉得剧本还有什么不太合理的地方？”宁昊目光灼灼地盯着许愿。
“那就要从机器猫说起了……”
第二百二十三章 王水融金
许愿把自己看剧本时发现的不合理地方一口气说了出来，感觉全身舒畅，好久没有这么痛快地吐槽过了。
许愿是痛快了，宁昊和邢艾娜脸黑了。要是按照许愿的意思，这剧本就不用改了，得直接全部推翻重写。
“小许，你觉得要怎么改？”还是邢艾娜先开口。
“我觉得想要阻止军火交易不一定非要抢黄金，可以改成刺杀嘛。比如这桩交易日方内部也有不同意见，最后是一个能做主的人力排众议决定交易的。那么我们把这个人干掉，不就行了？如果觉得场面不够大，还可以改成爆炸。”许愿还是觉得抢黄金不太靠谱。
“抢黄金这个不能改，改了还叫什么黄金大劫案？”宁昊马上反对，他还是更喜欢抢黄金。
“那就加个设定，比如意大利主管军火交易的人比较喜欢黄金？”许愿还是对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有怨念。
“这倒是可以，就是加几个镜头的事儿。”宁昊点头同意。
“还有，最后王水融金那段，bug太多了吧？”
“再说机器猫我跟你翻脸啊。”宁昊威胁道，他是看过一个什么王水偷金的视频，然后想到了可以用王水融金，才设计了最后这段高潮戏。然后反推的时候发现那个年代的浓硝酸和浓盐酸都很难获得，国内根本不生产，只能靠进口。
具体到小东北身上那就只能去黑市交易，但先不提弄这么一大车浓硝酸和浓盐酸得花多少钱，主要是黑市上压根就没这么多货。
那能怎么办，宁昊也很绝望啊，总不能把这么好的点子弃之不用吧？所以他才让小东北凭空变出一车王水，再加个本片纯属虚构……
许愿舔了舔嘴唇，有点儿意犹未尽，“我没说机器猫啊，你急什么？我的意思是王水都是现场配制的，那玩意还能产生有毒气体，你不怕小东北还没到银行呢，就被毒气毒死了？”
“是吗？能产生什么有毒气体？”宁昊疑惑道，他回想了一下，视频里好像确实冒气来着，还有颜色……
“我哪知道？我又不是学化学的，你找个专业人士问问不就行了。”许愿撇嘴。
“我有个朋友是高中化学老师，我打个电话问问。”邢艾娜掏出手机，不一会儿电话接通，她把手机免提打开放在桌子上，把配制王水会产生有毒气体这事儿说了。
“王水确实是需要现场配制的，三份浓盐酸加一份浓硝酸就可以，比较简单。配制王水时会产生一氧化氮，然后迅速反应变成红棕色的二氧化氮，这是一种毒性很大的刺激性气体。”手机里传来一个非常好听的年轻女声。
“现场配制……”宁昊嘀咕了一句，突然一拍大腿，“把卡车内部设计成两个容器，一个装浓硝酸，一个装浓盐酸。再弄两个出水口，到银行里一起打开，不就现场配制了吗？”
“什么？”手机那边的女人明显吓了一跳。
“这是我老公宁昊，上次吃饭的时候你不是见过吗？我们在聊剧本，里面涉及一些化学知识，向你咨询一下。”邢艾娜一拍脑门儿，她刚才就顾着问王水的事了，忘了介绍情况。
“哦，老宁你好。你说的这种情况理论上可以实现，不过车内最好使用玻璃钢，配制的时候要戴防毒面具和橡胶手套，注意安全。你们拍电影为什么要用到王水？融金吗？怎么还用上卡车了呢？”对面好奇地问道。
“对，我想融8吨黄金……”宁昊把他的想法说了一遍。
“是现代戏吗？”
“伪满洲国时期……”
“那不行啊，虽然30年代美国就有玻璃钢了，但一直没有发展到民用领域。而且8吨黄金，我算一下……要用大概23吨王水，算上损耗差不多要25吨，那个年代没有这么大马力的卡车吧？还有一点，在实验室里用王水融金一般会采取加热的方式加快反应。要是在常温下，反应的时间会很长，8吨黄金，起码要大半天吧。”
许愿点赞，不愧是当老师的啊，说话就是严谨。
“呃……”宁昊又沉默了。
“老师你好，我是昊哥的朋友，我叫许愿，我想问一下30年代用什么装王水不会被腐蚀？”许愿咳嗽一声，自我介绍。
“啊？你好，你好。”对面又是一惊，“王水主要是腐蚀金属，用玻璃或者陶瓷盛放都可以。”
“被王水融掉的金条还能还原吗？”许愿又问。
“可以，方法也有很多，要是30年代的话……可以先将王水稀释，然后加入锌粉或者铁粉这种比较活跃的金属，反应几天再倒掉废水。用稀盐酸清洗剩余的海绵金就可以还原了。”
“小许，你有想法？”宁昊见许愿这么问，突然想起这小子还得过金马最佳编剧，肯定是有办法了。
“嗯，我刚才突然想到一个主意。”许愿整理了一下思路，又点了根烟，深吸了一口，瞥了一眼快要爆炸的宁昊，这才再次开口，“我觉得可以用水缸来装浓硝酸和浓盐酸。”
“我还以为什么好办法呢？一车不还是装不下吗？”宁昊急了，自己等了半天就等来这么一个扯淡的办法。
“谁说非要一车装完了？”许愿不屑道。
宁昊被许愿的气势震慑住了，这么有把握，难道是自己肤浅了？“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算了一下，25吨王水需要12500斤浓硝酸和37500斤浓盐酸，如果一个水缸装500斤，只要100个水缸就够用了。”
“然后呢？”宁昊耐着性子问道。
“然后让芳蝶率领救国会偷偷把水缸藏起来，趁着日苯人和意大利人交易的时候，现场配制王水，倒进金库里，这样不就行了？”
“可芳蝶他们已经死了啊？”邢艾娜插嘴道。
“我就一直觉得他们不应该死，智商这么低怎么救国？”许愿翻了个白眼，芳蝶的救国会在剧本里完全就是猪队友，明显的圈套硬往里钻，还害死了小东北他爹，编剧为了刺激小东北，连脸都不要了。
“可是……”邢艾娜还要反驳，却被宁昊打断了，宁昊问道，“那小东北呢？”
“小东北还是一样开车撞银行啊，只不过他撞银行是一个幌子。”
“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