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九五 麦格的拳头
倒计时十秒。
秦清与麦格同时从舒身上收回目光，再次四目相对。
麦格举双手，以指带枪，瞄准秦清，做了个开枪动作。
动作帅气干净利落。
秦清没有任何表示。
倒计时结束，两人同时进入擂台之中。
麦格率先出拳，拳速不快却势大力沉。
秦清避让，并未还击。
他对麦格了解有限，仅知晓是机械师，爱好拳击。
别的，墨菲再没透露。
五分钟后，秦清偶尔还击一拳，却被对方拳劲震得手臂发麻。力道之强，远超他的想象。
随后他不再轻易出手。
擂台上，一人猛追，另一人狂奔。
即便如此，秦清依旧被击中好几拳。幸好依靠龟盾术强撑，不至晕死倒地。但对他的消耗极大。
麦格不但拳的力道刚猛，移动速度也极快。令秦清感到压力越来越大。
十分钟后，秦清的龟盾光芒变弱，过不了多久，必然破碎。
“不能一直挨打，得想个破局的法子。”
趁麦格出拳时，秦清闪电般全力打出一拳，击中麦格右手手腕。
麦格的拳头被迫偏移。但他的左手却横扫秦清头部。
秦清后退避让。
待下一拳击来，他再次击中麦格右拳相同部位。
一连数次，麦格不再轻易出拳。更多是用右拳虚晃，左拳实击。
秦清心中暗喜，强忍右手疼痛，寻机专打麦格右拳，气得他咬牙切齿。
墨菲在擂台下，面无波澜，专注地着场中变化。
舒最开始偶尔看看墨菲，到后来也忍不住被擂台上的变化吸引。
谁都瞧得出。麦格占据优势，可无法将秦清抓住击倒。
两人在台上互相追逐，五分钟后，秦清挡了左拳，却被右拳击中，盾闪了闪，终破碎。
秦清踉跄倒地。
麦格当然不会放过机会。
一把将秦清提起扔到半空，接着是双全拳轮流出击。
龟盾仅亮了一瞬便破碎，余下的拳头皆击中在秦清身上。
秦清落地后，一动不动。
“我认输！”
秦清说完，昏死过去。
擂台护盾消失。
麦格向秦清移动的步伐停止。
他无法对一个已认输又昏迷的人再出手。
麦格狠狠地蹬了秦清一眼，冷声道：“此次未能尽兴，实在可惜。希望来日再尽兴打一场。”
说完潇洒从容地走出训练馆。
舒叹道：“星星本该好好呆着，又怎能与皓月争辉呢。”
墨菲盯着他，冷冷地道：“趁我没生气之前，你最好早些离开。”
舒神情微怔，随后笑道：“墨菲小姐有命，舒自当遵从，千万别生气，下次见。”
见舒离开，众修炼者散去。
连舒都离开，谁还敢冒犯墨菲小姐？
墨菲走到擂台边，柔声道：“还能走吗？”
“可能需要你帮忙伸手扶一把。”
“哼！”
墨菲冷哼一声，但还是跃上擂台，将他扶起，离开训练馆。
返回墨菲宿舍房间，待门关上，秦清从沙发上一跃而起，笑道：“多谢墨菲小姐照顾。”
墨菲一惊，眸子变亮。
“好你个家伙，连我也骗！”
说时一拳打向他。
秦清没有闪避，中拳倒在沙发上，嘴角溢出鲜血。苦笑道：“麦格的拳真是不好接。”
墨菲忙上前，扶他在沙发上坐好。关切地道：“你受伤了？”
“一点小伤。不碍事。墨菲小姐无需担心。”
“都流血了还小事。快去洗洗，换身衣服，听我安排。”
秦清没有再争辩，他已想好脱身计划。
洗漱完毕换好衣服回到客厅，墨菲拉着他正要奔出房间。被秦清阻止。
“不能这样出去。”
“嗯？”
“我受了严重的伤。”说时，秦清眨了眨眼。
墨菲笑道：“我看你可以去演戏了。”
两人出门。
墨菲扶着秦清，在一群少女好奇的眼光中，慢慢地走向电梯。
地下商场，一家中式餐厅的包间里。
两人随便点了一些招牌菜，边吃边聊。
在墨菲的坚持下，开启了反监视护盾。
“真的不用去医院？”
“真的不用。若非如此，我恐怕以后再也不敢来尼亚州了。希望墨菲小姐没有生气。”
墨菲故作生气模样，坚持不到三秒，便笑道：“好吧，这一次就放过你。下一次，可得拿出真本事，绝不能令我生气。”
秦清忙道：“借我一百个胆，也决计不敢。”
“哼。别学他们那样假。”
“我吃饭总行了吧。”
“快用饭堵住你的嘴。”墨菲大笑。
秦亲忙用行动代替回答。
墨菲见秦清的确无碍，也没再坚持到医院，但还是提醒秦清有机会用医疗设备检测，是否有暗伤，别影响修行。
秦清心中感动，最后在地下传送点作别。
尼亚州的地表城，与地球联邦其它州地表城并无区别。
黑暗，潮湿，肮脏，杂乱。
这些似乎永远伴随着地表城，事实上，它们已是地表城的一部分。已深深地烙在生活在地表城的人们心中。
地表城的两个任务对秦清而言并不复杂。
一个任务是拍摄地下城电力系统主干线视频。
另一个是贫民窟内人们的生活视频。
任务没有规定拍摄时间长短。
最后积分依据拍摄者的视频质量确定。
秦清非常熟悉地表城电力系统主干线的分布，就若自己身体的任何部位。
对于生活在地表城的任何人都是如此。
地表城常停电。特别是用电高峰季节。
人们为了应对，便存储电力。
主干线常有人私搭线路，存储电力然后贩卖。
虽然地表城治安部门也常巡逻，但屡禁不止，成为地表城的常态。
主干线原本在地下，因环境的改变，早已迁移到地面。围绕地表城的四周设立传送站，供浮空城与地表城城区使用。
拍摄最方便安全的方式，是给点小费，乘坐治安部的巡逻车，三五个小时便可完成。
秦清却不愿这样做。
因为他讨厌巡逻车。
在电力公司总部，与任务接头人核实后身份后，秦清给了小费一千UD。
接头人是位来自非洲的黑人。
身材魁梧，眼神凌厉，若一尊战神。
接过小费，脸上不再冰冷。
“你不坐巡逻车，安全我们便不保障，你可知道？”
“知道。我随便拍点就离开。”
“好。你到旁边的茶水间休息十分钟，做好准备就出发。”
“谢谢。”
秦清来到茶水间，装了些开水，拿了几个发黄的苹果，打开背包，将它们装好。最后取出拍摄手环带上，在原地仔细调试。
十分钟后。
任务接头人走进来，拍了拍他的肩，低声说：“去吧，注意安全，别惹事。”
“嗯。”
章二九六 熟悉的生活
秦清离开电力公司总部。
在他们的视线内，坐上公交车离开。
休息十分钟，那当然是借口。
有人拍摄，当然得准备，以保证拍摄者的安全，毕竟也是他们的责任之一。
正常人都懂。
秦清当然也是正常人。
每个任务时限是两天，时间很充裕。
他必须返回住处，拿取真正的拍摄设备。
转了几趟车，悄然回到住处。带上夜视拍摄设备，并未停留，向城北而去。
在租车行，租了一辆改装后的摩托车，外观老旧，可实力不俗，最大速度可达160公里。
秦清给了租车钱，又给了伙计100UD的小费，低声问道：“最近城边安全吗？”
伙计看了他一眼，低声道：“巡逻车只有两班，零点与十二点。”
“感谢！”
秦清看了看时间，刚好九点三十分。骑着摩托车，携着呼啸声融入黑暗。
“他打听什么？”
伙计回身，忙道：“Boss，他问城边是否安全。”
“身份信息给我瞧瞧。”
伙计展示登记投影。
“哦，居然是虚实学院的修炼者，那没多少油水了。此事你打理吧。记得回来交车时好好检查。”
“是，Boss。”
伙计心中暗道：“好险。”
幸好眼疾手快，将那100Ud放在裤兜里，不然早飞了。心中又暗自祈祷，希望那人能平安回来还车，如此他还可再得100UD，儿子今年的生日礼物便有了着落。
地表城几乎终日没有阳光。
夜晚与白天没有区别。
是生活，在驱使人们行动。诸如上下班，睡眠，狂欢。
晚上九点过，正是地表城热闹的时刻。
下班后的狂欢才刚开始。
秦清骑着摩托车，穿梭在大街小巷灯红酒绿之间。
喧嚣之声彰显出这座城市的生命力。
远离城区，声音渐小。
秦清切换到主干道，虽路程稍远，但可避免麻烦。
地表城的亡命之徒有多少，他再清楚不过。
行至城北附近，时间不到晚上十二点。
秦清找了个隐蔽角落，将摩托车掩藏，然后大摇大摆离开。随后又悄然返回，在不远处的阴影里盯着摩托车的藏身处。
一个多小时后，两辆消音后的摩托车悄然而至。
一共四人。
三男一女。
两名黑人，身材魁梧，手上拿着家伙。
另外一辆摩托车上，一男一女。都是白人。女的身材比例绝佳，男的中等身材，带着眼镜，似乎是他们头目。
女的下了摩托车，手里拿着一个追踪器，正闪着绿光。
“就藏在那边的阴影里。”
三人很快找到摩托车的藏身处。
“真是一辆好车，改装过。至少十几万UD。”
“没有轮子！”
一位黑人惊叫道。
“轮子呢？”
两人在附近着了一圈，不见踪影。
没有轮子，他们休想带走这辆改造过的重型摩托车。
女人回到带眼镜的白衣男子身旁道：“没带锁链，无法放到摩托车后。回去拿？”
眼镜男子思虑片刻，点头道：“快去快回。”
女子给一位黑人低声说了几句。
那人骑上摩托车，急速离开。
剩下三人移动位置，隐藏在阴影里，避免有人经过起疑。
秦清嘴角上扬，悄然离开。
那名黑人骑着摩托车，刚转过几栋废弃建筑，便听得“噗哧”接连两声异响。如乌云惊雷，令其脸色大变。
停下摩托车，打开照明手电，蹲下身体查看车轮，顿时低声破口大骂。
“Shit！该死的偷窃者。”
前后轮胎已被刺破，哪里还有一丝气在？
黑人忙打电话。
片刻后我，一辆摩托车飞奔而至。
车上下来一男一女。正是先前的那两位白人。
眼镜男子脸色极其难看。
“现在怎办？”
“还能怎办，你回去拿。快去快回。将灯开着！”
女人立即上车，开着车灯消失在废弃建筑的转角处。
“你在此地看守，有情况及时联络。奇亚返回修好车胎立即赶来。”
“是。”
眼镜男子步行，走向黑暗。
回到秦清摩托的隐藏处，车依旧在，人也在。
只是黑人已躺在地上，昏死过去。
摩托车上多了一个头戴兜帽的黑衣人。
“看来我的运气好点。消息准确，希望还有下次。祝你们好运！”
秦清驾驶摩托车，奔向主干道。
眼镜男人脸色铁青正要掏枪，隐约间，听到巡逻车的声音响起，竟是轮胎被扎那辆摩托车的方向。
他立即掏出手机。
“赶快将摩托车隐藏。你见机行事。若被巡逻车发现，让他们带走你。绝不能暴露摩托车。”
“是。”
随即又拨通电话。声音急切地道：“奇亚，别急着来。等我电话。”
随后将躺地上的黑衣人拍醒，悄然藏到另一处阴影里。
秦清骑着摩托车从阴影里出现。
沿着城边电力主干线的公路，缓缓而行。
他没有将摩托车消音，更没有关闭车灯。
摩托车头部，伸出半米高的细线，顶部是个拳头大小的圆球。
圆球上布满小孔，正闪着蓝光。
任何人都瞧得出，这是联邦通用的移动录像设备。
摩托车的左侧镜子旁，系着一块两只指宽的黑布条，随风摆动。
秦清的黑衣早已脱去，露出虚实修炼者长袍。
摩托车沿着巡逻线，一路畅通无阻。
黑暗中，有人准备出手，却被人阻止。
原因是：“对方不是敌人，井水不犯河水。”
一圈跑完，秦清返回城北，已是凌晨五点十五分。
“洗车应该还有时间。”
根据地图定位，来到附近洗车场。
说是洗车场，实际极小。
四周都是废弃建筑，高耸入夜空。
灰暗的灯光照着一块已生锈的废铁块，上有几个模糊字迹。
“洗车场“。
摩托车的轰鸣声早已惊动了守夜的小工。
小工是个10岁左右的孩子，一身破旧的牛仔服，脚上穿着双烂得只剩半截的黑色拖鞋。
瘦小的身子，黝黑发亮的双眼直直地盯着他。
”洗车？“
小孩问。
秦清笑着点点头。
”你到一旁抽支烟，保证车干净得可以给美女做镜子。“
小孩兴奋而熟练地将车推进洗车场。
秦清站在洗车场边上，看着小孩忙碌的身影，若见到许多年前的他。
他也洗过车，也像眼前的小孩子一样，一切只不过为了生存。
一支烟的功夫，摩托车重新被小孩推了出来。
”怎样，不错吧！“
秦清点点头，”手艺不错，可以带徒弟了。给！“
小孩眼前一亮，伸手接过钱，将两张50UD分别放入两只口袋。
”谢谢先生，祝你好运！“
”也祝你好运！“
秦清心情很愉快！
租车行的BOSS心情很糟糕。
他一夜未睡。
当楼下传来摩托车的轰鸣声时，他肥胖的身躯如离弦之箭，出现在楼下。
杀气腾腾地他，见到摩托车时，脸上的肥肉持续抽动。
”老板，早上好！“
秦清下车，继续道：“伙计，还车。”
伙计忙道：“好。”
口在应，人却未动。
BOSS沿着车转了好几圈，甚至艰难地蹲下肥胖的身躯，查看摩托车底部。
随后站起身，冷声道：“你也早”。
挺着肥胖的身躯，消失在楼道里。
伙计扭动车钥匙，逐一检查，不到三分钟，所有手续完结。
临走时，秦清依旧给了那伙计100UD小费。
伙计千恩万谢。
他的余光见到老板就站在楼上窗户边盯着，脸如猪肝，心中忍不住暗笑。
回到电力公司总部，将视频交给任务接头人，审核后，出具了一张签名报告。
“谢谢！”
接头人微笑道：“身手不错。欢迎下次再来！”
“下次见！”
秦清并未急着回尼亚州虚实学院交任务。
他先去吃了早餐，换了身普通陈旧的衣服，才到城中心的人口管理总部。
任务接头人是位中年白人女士，自称莱莎。
带着一副精巧的蓝色眼镜，金色齐肩卷发透着成熟女人的韵味。
显是对前来做任务的修炼者司空见惯。确认了身份，办理任务开启手续后，便不再多言，忙着手里的事。
秦清也并未多问。
离开后直接去了贫民区。
他选择的位置是城北。
离人口管理总部相对较远。
秦清只花了不到2小时，便完成了拍摄。
没有多呆，立即返回人口管理总部提交了视频。
令他意外的是，眼镜中年女人在看视频时，突然问：“为什么选择城北？”
秦清也未多想，回道：“那边远些，可能关注得更少。”
女人扶了扶眼睛，没有再说什么。
签名后，将报告递给他。
“莱莎女士，谢谢！”
莱莎抬头，点头笑笑，又埋头继续忙手里的工作。
秦清第一次见她笑。
笑容僵硬，却很温柔。
离开人口管理总部，脑子里闪过一处画面。踌躇片刻，去了一趟之后才返回尼亚州浮空城。
几天时间，他的伤势早已复原。
进入虚实学院任务管理部，秦清将两张签名报告递进窗口里。
负责处理任务的是位美丽的女系统师。
她惊讶地道：“分数真高，不愧是墨菲小姐看中的男人。”
秦清尴尬一笑，不敢接话。
“还要继续接任务吗？”她看着他，笑问。
“不了。”
“您的任务已交接完毕，请离开窗口。下一位。”
秦清走出任务交接中心，一路闲逛。
现在时间是上午11点。
还可休息几小时。
晚上再进入虚实世界。
虚实手册上规定，一般不超过七天，虚实修炼者学员必须进入虚实世界一次，呆至少八个小时。
其目的是保持身体与虚实世界的融合性。
最长不超过10天。
否则将被警告一次。
15天，直接从虚实学院除名。
他已有好几天没进去。已快忘记虚实世界里的那种疲惫感，很可笑的是，现在他居然很想念那种感觉。
正行走之间，忽听有人在旁道：“听说墨菲小姐在虚实世界击败了麦格。”
“麦格让的吧。”
“不太可能。毕竟墨菲小姐的排名已上升到了第46位。”
“真不敢相信。那麦格呢？“
”下降到了第89位。“
”我的天，麦格不会跌出联邦虚实排行榜前百吧。“
”应该不至于。”
“……”
两人逐渐远去。
秦清心中早已惊骇莫名。
章二九七 墨菲的境界
“联邦虚实排行榜第46位？”
正错愕时，有人喊他。
“秦清！”
他回头。是乔伊娜。
“终于等到你了。”乔伊娜语气中带着喜悦。
“等我？”
“是啊。墨菲小姐在虚实世界等你。”
秦清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应该很忙，等我做什么？”
“这我却不知。她说，你休息4个小时就足够了。另外，她将你的信息加入了她的宿舍房间。你可去休息。这是进入虚实世界休眠舱位置。话已说完，虚实世界见！”
乔伊娜挥手道别，走得极为匆忙。
秦清也没多想，直接去了女生宿舍。
守门的宿舍管理员只瞧了他一眼，甚至连问都没问。
显然墨菲早已打点好一切。
虽目前还未得知墨菲的详细身份，但以她虚实排行榜的排名，有绝对的骄傲资本。
没有任何人会去得罪这样的人。
秦清洗漱完毕，换了修炼长袍，在沙发上做深度睡眠。
休眠状态下，他进入了熟悉的黑暗空间。
墨菲在虚实世界等我，难道要找我与她比试？
秦清猛然醒悟，头大如斗。
按理，能与墨菲这样的强者比试，应该是值得庆幸的事。
可越是如此，彼此之间越没有秘密。
他对墨菲了解不多，更谈不上信任。
虚实修炼者最大的秘密，便是自身修炼能力。诸如技能，天赋，武器等等。
即便从虚实学院毕业，加入远征军，那也是私人秘密。
除非是你的上级，才有资格查看部分，更多是模糊的总结，如擅长项，专业技能等等。
“才与她打过，不至于又打，实在不行，我认输不就得了？”
秦清尝试安慰自己。
在黑暗空间坐下后，调整呼吸，准备观察在身边飞来飞去的图形。
慕地想起上次破掉墨菲罡风，新获得的天赋“龟息术”。
意念刚动，呼吸已切换。
不久，他发现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他“看”到了自己。
他无法解释。
他没有重量，没有形体，却又存在。
他看见了那些发亮的图案，看到了盘坐在黑暗空间的自己。
围绕盘坐在地上那个秦清的飞行图案，并未改变。
改变的是他看见了更多图案，就在黑暗空间里。
他意念微动，已至空间外。
才发现没有任何变化。四周依旧是漆黑如墨。
再返回，再离开。
如此反复多次，终发现有一层无形的力量，将盘坐在虚空中的那个秦清空间包裹住。
他无法想象，也无法理解现在的他是一个什么状态，什么样子。
外面的黑暗虚空似乎无穷无尽。
他的意念想到更远的地方，见到的却还是黑暗。
再看盘坐不动的那个他，依旧一样。
他无法理解，意念微动，返回那处被力量包围的空间里。
瞧着这些图形，正要观察，忽然想起铃声。
铃声似乎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却异常清晰。
一瞬间，他睁开眼。
发现自己盘坐在沙发上，旁边的闹铃依旧在响个不停。
他按停。
看着闹铃显示的时间，自语道：“已过4个小时了？”
他明明记得，才深度睡眠不久。
可在房间里查看了几处钟点的时间，全都一致。
“不可思议。”
活动片刻，却又感到精神饱满。
“先进入虚实世界再说。若无其它事，出来再继续研究也不迟。”
秦清按照给定的地址，很快找到休眠舱，进入虚实世界。
刚走出炎阳大陆仓库，便收到了墨菲的简讯。
“我在竞技场入口处，你直接过来。”
烈火城，竞技场大殿入口。
墨菲一身银色战斗师劲装，威风凛凛。
她静静地站在阴影里，无人敢多看一眼。
秦清上前，问：“要做什么？”
“进去再说。”
她拉着他的手，快步奔向大殿里边。
将秦清拉到比武擂台接引人处。才道：“选秘密决斗，进去再说。”
两人进入一处独立的虚拟空间。
“我不打，先说好。聊天到是可以。”
墨菲并不生气，“不打没关系，直接告诉我，你是怎样抵抗先天罡风的也行。”
秦清无语。
“打也无所谓，反正我是打不过你的。你可是联邦虚实排行榜上的前百名。”
“那又如何？”
墨菲的话令秦清一呆。
“如何，那代表绝顶的存在，天之娇子啊。”
墨菲冷笑。
“是吗？每一届都有。这许多年，那些天骄，有什么杰出贡献？他们发明新的虚实技术了吗，还是发现了新物质？也或是发现了遗迹？”
秦清哑口无言。
“他们都没有！即便是遗迹，也是我们这一届才发现。我有理由相信，我们这一届，注定不平凡。”
“然而，现在我们这点能耐又算什么。那些历届的天骄那个不是拥有绝顶的天赋。却并没有什么新的东西。所以，你我现在，没什么值得隐藏的！”
墨菲的话，的确很有道理。
他们才开始。
现在的这点能力，与那些毕业的天骄比起来，不值一提。仅凭这份胸襟气度，秦清自愧不如。
但，他有他的理由。
墨菲盯着他，眼神充满自信。
可下一刻秦清说出的话，令她无语，差点扭头退出秘密决斗准备场地。
秦清说：“你说的话非常有道理。可我与你不同。你有强大的背景，起点在天上，理当追求比天更高的层次。可我，原本在地下。凭什么去追求比天更高层次的境界呢？”
半晌后，墨菲问：“你现在追求的是什么？”
秦清坦然道：“保护自己，活下去，顺利在虚实学院毕业，加入远征军。”
“然后呢？”
“然后？”
秦清苦笑道：“没有然后。无论是一个小兵还是一个小队长，我都接受。”
墨菲不死心地追问：“你就甘愿如此活一生？”
秦清反问：“不然呢，我能怎样？”
墨菲盯着他，眸子一眨不眨，似要将他看穿。
秦清无惧。
以上的话，本就是他心中真实的想法。又有什么好惧怕？
足有近十分钟。
墨菲盯着他，没有再说话。
秦清暗暗高兴。心道：“终要摆脱纠缠了。老天保佑！”
墨菲终于开口：“算我看走了眼。”
秦清暗松一口气。
“你就作我的陪练吧。”
“陪练？”
墨菲点了点头。
“首先，无论基于什么目的，你都需要变得更强。因此你需要一个比你强的对手。其次，我以个人及欧迪家族的荣誉保证，绝不向任何人泄露你的天赋与技能特点。或者说你与我陪练过程中，我了解关于你的一切与虚实技术相关的东西。”
“同样，我也要你发誓，不泄露我的。如此对你我也很公平。”
秦清沉默。
墨菲继续道：“最重要的是，你并不抗拒变得更强大。另外，更强大对你将来在虚实远征军中也有诸多好处。将来我只可能是你的朋友，但绝不是你的敌人。”
秦清盯着墨菲，思虑片刻，终点头道：“我可以答应。但有一个条件。”
“你说。”
“特殊情况时，我有权拒绝陪练。就这一条。”
谁知墨菲笑道：“还有吗？”
秦清摇头。
“那现在先陪我练练，没有问题吧？”
“没有。”
“好！”
章二九八 殃及池鱼
虚实世界，秘密决斗擂台，准备间。
倒计时10秒自动生效。
两人各自拿出武器。
墨菲手持火红色大剑，霸气外露。
瞧向秦清时，眼中多了几分诧异。
只见他掏出的是把手枪。
自她认识秦清后，特地打听过他的一些资料，知道他也使枪。却不曾想是把手枪。
手枪几乎没有太大威胁，更多是骚扰。
没有时间多想。
擂台预备间的门打开，两人走入擂台。
擂台护盾自动生效。
秦清眼神决绝，神色凝重。
他认同墨菲的话，既然机会难得，那他自当全力以赴，突破瓶颈，迈向更高点。
刀已在手，红绿毒当然不会迟。
墨菲举剑，剑带着白色光华，斜斩而至。
速度之快，秦清第一次见。
他并不慌张，错身避让。剑贴着面门滑过，皮肤清晰地感受到剑身上的力量。
同时，手枪射出一颗子弹，飞向墨菲的小腿。
墨菲闪避。
两人拉开距离。
墨菲蓝若海的眸子里，多了一丝兴奋之色。
她的目光扫过手枪，跨步举剑再度发起攻击。
秦清以逸待劳，在间不容发之间躲避。而后射出子弹，阻挡对方的连续攻击。
如此几个回合后，墨菲攻出的剑带着绯红色的光芒，也使出了真正的攻击手段-“烈火剑术”。
秦清那敢赢接，终于后退，拉开距离。
烈火剑术的绯红色光芒，可有不小的范围，未确认威力前，他不敢贴身交战。
剑如影随形。
秦清射出的子弹被墨菲躲避。
准确地说，是被罡风改变方向，为墨菲扫除了一条通道。
罡风越积越多，墨菲的剑也更快。
若决堤之水。连绵不绝。
四周空气越来越稀薄。
他明显感到移动困难，似乎身体变得越来越重。
身体受到好几处箭伤，幸好都是小伤。自愈术后，很快恢复。
秦清将呼吸切换到龟息术。窒息感一扫而空，身体忽然变得极轻。
他本在奋力躲避墨菲的烈火剑术，骤然的变化令他的身体弹射出去，撞在护盾墙上。
墨菲眼中露出异色，躲开秦清发射的子弹，追至护盾墙边。
秦清就地一滚，以极快的速度起身，却未发起攻击，而是与墨菲拉开距离。
墨菲当然不会放过机会。
擂台上，终于变成一逃一追的局面。
墨菲一边追一边惊奇不已。
秦清的速度极快，人却东倒西歪。令她攻击的手段全部落空。
就像一个刚学走路的小孩，似要跌倒却又能稳住，令人无法捉摸。
几分钟后，秦清速度变慢，恢复正常姿态。身上到处是被罡风割裂的伤口。
墨菲无瑕细想，提剑再劈。
速度之快，是先前的一倍不止。
秦清躲闪不及，被剑劈中，盾瞬间破碎，人被劈飞，生命值为零。撞在护盾墙上跌落在地。
随后身体消失。
若非祭祀之刃挡在身上，恐怕身体已一分为二。
但在被击中的瞬间，他也射出了一发子弹，穿透墨菲护盾，击中肩头。
但这不影响战局。
秦清重新在擂台下的预备间出现。
墨菲走下擂台，到他的对面站定，神态严肃地道：“你的实力很不错。但，绝不应该在擂台上分神。”
“受教了。”
“希望下次，你能抵挡住刚才的一剑。此次陪练到此为止。我在宿舍房间等你。”
接着是白光闪耀，墨菲消失不见。
秦清依旧呆在原地，看着擂台，回想刚才的交手经过。
出乎意料，切换“龟息术”后，他的身体不但重量减轻，且敏捷提高。导致完全无法适应。
即便现在，他也没有完全适应那种速度。
若再与渡交手，速度再也不是他的瓶颈。
“要不找人练练？”
可找谁呢？
翻了一圈通讯录，没有找到合适的人。
“看来有个训友的确是很不错的主意。”
退出决斗擂台，秦清再次出现在竞技场的大厅。
正打算寻找一个安静之处，想法子揣摩心得，却被人叫住。
“你就是秦清？”
秦清抬眼，发现并不认识。
“我是。”
“我以为有什么了不起，原来也是两只脚，一张脸。也不知墨菲看上你哪一点。”
秦清心中了然。
他们的声音并不大，也未引起他人注意。
秦清不想理他，打算从旁边走过去。
半途却被对方拦下。
秦清盯着他，眼中带着怒意。
“不服？咱们打一场。”
“有病。”
秦清一闪而过，向门外走去。
“站住！”那人大吼，声音之大，响彻整个竞技场。
秦清懒得理会，脚步并未停止，加速离去。
那人微怔，显然未料到亲清居然会逃，立即追出。
秦清见那人居然走了出来，也感意外，心中一动，向城北而去。
烈火城，城北外。
两条人影互相追逐。
一些人从竞技场追至而来。另一些则是城北附近的人。
有人问缘由，却无人知晓。
秦清见围观者越来越多，有意远离。
于是，转战更北方。
“那人不是排名前五百的克拉吗？他追秦清做什么？”
“不知，似乎想打架。”
“听说克拉以前也追过墨菲。”
“……”
众人揣测，并没有结论，抱着看好戏的心态，有部分人也尾随去了更北方。
克拉心情郁闷。
他用尽全力，却始终无法将秦清抓住。
他快，秦清也变快，他慢，秦清也变慢。
“敢戏耍我？看我抓住怎样收拾你！”
心中暗想，速度逐渐加快。
默默地，他拿出武器，一把棕色的狙击枪。
枪身流光颤动，枪口瞄准秦清。
“警告，已被锁定！”
系统提示声自动在耳边响起。
秦清调整走位，掏出枪回身一击。他这一枪，自然是干扰。
克拉见子弹飞来，怒意更盛。
闪身躲避后，只见他半蹲在地，蓄势5秒后扣动扳机。
“咚！”
一声清脆的枪声若人的心跳，响彻整个荒芜草原。
尾随在后方的看戏路人们，原本移送的身形突然停顿，有的更身体颤动不已。
“克拉使出了共振之音？”后方有人惊呼。
子弹击中秦清手臂，将护盾击破。身体摇晃两次，又继续奔跑。
克拉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使用“共振之音”天赋加持的子弹，竟然被对方躲过要害。
“我就不信邪！”
克拉抱起枪，追向秦清。
两人不多时，跑至最北边的山崖。
秦轻放慢脚步，一边回头。
克拉露出笑意。大喊：“我看你还能否上天入地。”
说完抬枪，瞄准秦清。
“砰！”
”砰！”
两声枪响，射向两个不同方向的子弹相遇。
秦清扭头便跑。
克拉正要再开枪，一阵咆哮声从附近传出，接着是数不清的魔化生物带着滔天尘土，气势汹汹地奔向他与秦清。
克拉瞬间色变。哪里还敢停留。扭头便跑。
最好笑的是那些看戏的修炼者。
见克拉回身，以为被打败，正当他们议论时，一大片黑影压来。待瞧清是魔化生物精英时，为时已晚。
死亡的惨叫声回荡在这片荒原上。
此时，秦清正在山崖的平台一边击杀魔化生物，一边看着眼前的大屠杀。
章二九九 悬赏生死战
秦清没有练级打算，回到烈火城，要了一间技能训练室，使用虚拟对手练习切换到“龟息术”后的移动。
半小时后，秦清停止训练。
虚拟对手固然方便，可没有压迫感。正常移动他已适应，所缺的是危机时的应变。特别是全速移动后，他感觉身体速度之快，几乎无法控制。
“我需要一个能力极强的训友。也或是对战的环境。”他暗想。
离开技能训练馆，他去了恶魔天使团，准备问问团里面对这样的情形有无好的建议。
驻地只有两名值班社团成员。
见秦清出现，皆露出温柔笑容。
秦清说明来意。
其中一位短发少女道：“虚实世界，一般是约好朋友切磋，或是家族高级修炼者陪练。也可打每周的竞技场。如果要疯狂一点，可以通过猎人之家发布任务，玩悬赏竞技。”
另一位长发少女道：“不错。就目前看来，悬赏竞技最适合你。”
秦清第一次听说“悬赏竞技”。
“我先看看。谢谢两位美女。”
离开恶魔天使团驻地后，到了猎人之家，咨询“悬赏竞技”。
悬赏竞技，也称悬赏生死战。
十分钟后，他已详细了解，当即接下了一封挑战书，离开猎人之家。回到技能训练馆，等待被挑战者消息。
“悬赏生死战”，是一种必须分出生死的挑战。被挑战者提出前来挑战人的条件，给予赏金。
挑战者胜利，可获得赏金，失败，无需付出额外代价，只有死亡惩罚。
被挑战者，若失败，悬赏任务结束，同样接受死亡惩罚，赏金自动给予挑战者。
最重要的规则是，战斗双方将无法得知对方真实身份。除已知筛选条件外，再无任何额外信息，只能在战斗中观察，随机应变。
悬赏生死战极其受修炼者欢迎。
一般而言，下半年是悬赏生死战的盛会。尤其是虚实世界第一二年的修炼者，上半年便完成了等级提升与目标技能学习、精通。剩下的是打磨与提升境界。
想要提升技能境界，或者觉醒天赋，若不经过大量具备压力濒临生死的战斗，怎能再精益求精？
“滴！”
系统消息通知，对手已正式接受挑战，双方进入五分钟倒计时准备。
秦清早已准备就绪。
五分钟很快结束，白光闪烁，他出现在擂台的的一角，四周有护盾限制其行动。
在这方天地，四周是黑色的无尽黑暗，只有他们站立的银色擂台存在。擂台四周护盾散发出银色光芒。
“一分钟倒计时开始！”
两人各自释放准备技能，一分钟结束，限制护盾墙自动消失，两人冲入竞技场，皆想抢占先机。
对方是位机械师，见面便拔枪射击。
秦清立即施红绿毒还以颜色。
他没有拔枪。枪当然是留给对方的惊喜。
他的目的是练习控制身体速度，为了给对方造成错觉，早拟好了战斗策略。
秦清模仿墨菲的近身战斗技巧。手持祭祀之刃，贴近对方。
迎接他的是三发子弹，封住左中右方位。
秦清开启护盾，闪向右侧，承受一发子弹后，与机械师的距离拉近到三米。
那名机械师后退，同时再度射出一发子弹。
子弹分裂，加速向飞秦清。
秦清突然加速，拉近双方距离，祭祀之刃削向对方手腕。
那名机械师身形爆退，同时打出一发子弹。
秦清待再迫近，发现一张网将他笼罩，无奈只得后退，此次进攻失败。
随后两人各自施展手段。
秦清将移动速度提到七成，已无危险，躲避对方后可贴身发出攻击。对手也不差，贴身防御经验极其丰富。最后总能化解他的攻势，并与他拉开距离。
“看来是时候掏出枪了。
正要拔枪，心中一动，决定再试试。
对方生命值被他的毒消耗掉小半，应该会有所顾忌。
秦清主动发起攻击。
将速度提到七层，身如鬼魅，子弹被他全部躲过。
对方再发出追踪弹与束缚弹，故技重施。
秦清施展加持了炎之力的烈火剑术，一举破掉束缚弹弹出的网。在对方的惊讶之下，举刀再劈。
对方退无可退。竟也拔出一把小刀，与祭祀值刃碰在一起。
“铛！”
秦清后退两步，对方纹丝不动。
“厉害！”秦清暗道。
他的力道虽算不上特别强，但绝对不弱，想不到这名机械师的力量比他还强。
他渐渐明白一个道理，职业的弱点，绝非真正的弱点。每个修炼者都将弱点保护得极好，很难攻破。
既然近战，秦清当然不愿放弃这种机会。
接着是一连串的叮叮当当的武器碰撞声。
两人都憋足了劲儿，谁也不愿先输了势气。
打了十几分钟，两人势均力敌，都大口喘气。
“该结束了。”
秦清双手举刀，刀身凝聚出烈火剑术，冲向对方。
对方武器被劈断，祭祀之刃划过对方身体，胸前出现一条血槽。
在对方惊愕时，秦清再次挥刀，白色光华扬起，刺中对方心脏。
生死战结束。
“恭喜，挑战成功！”
秦清被传回技能修炼馆。
随即，任务消息更新。赏金扣除猎人之家费用后，直接存入个人账户。
“八千万UD。”
秦清一笑置之。
随即闭目，回忆刚才交手经过，体会心得。
再与墨菲相见，是在尼亚州的“国王餐厅”，也是尼亚州浮空城第二高建筑。
一路到预定房间，秦清体验到的是“贵族气派！”
无论是装饰的色彩，壁画，雕像，也或是地板，阶梯，无一不是当下联邦的名牌。
秦清不知在此吃一顿要花费多少UD，但他不在乎。反正是墨菲请客。
两人进入私人包间，墨菲露出笑意：“菜随便点。不用帮我省钱。”
“我忽然觉得，认识你还不错。”秦清一边说，一边点菜。
“哦。”
墨菲眼中闪着光。
“那后面无妨多来尼亚州走走。”
秦清点完菜，抬头盯着墨菲，微笑道：“我得多锻炼身体，否则坚持不了多久。”
墨菲当即给了他一个白眼。
不再接话，埋头点选菜品。
“你应该努力的，毕竟你的女王已进入百名内。”
“我的女王？”秦清问出这句话，已知她说的是谁。
“联邦虚实排行榜？”
“当然。”
墨菲盯着他，补充道：“而你的名次，在万名外。”
秦清苦笑：“好像是的。”
“还有一件令你更惊讶的事。”
墨菲故作神秘，悠然住口。
“什么事？”
“你的女朋友也已进入百名内。”
“女朋友？”
秦清想了许久，最后摇头。
“你忘了，不会故意的吧？”
秦清摇头。
“听说她以前身体虚弱，几乎无法练级，想不到现在已强大到如此地步。”
墨菲一双蓝色的眸子死死地盯着他。
“赵若水？”
墨菲点点头，眼中有失望之色一闪而过。
秦清神态很淡然，似乎他与赵若水之间陌生到需要搜寻记忆才能知晓她的存在。
这顿饭，两人吃了三小时。
临别时，两人约定，每月初与月底战一次。
章三零零 意外
秦清躺在飞机的软床上，思绪万千。
最让他意外的是赵若水竟然排入联邦百名之内。
修炼速度之快，赵家资源之丰，实在令人惊叹。
最令秦清惊叹的却是赵若水的天赋。
即便等级可以用资源堆积，虚实装备可以靠赵家底蕴弥补，若非有绝顶天赋，能在短短几个月时间进入联邦虚实排行百名内？
那可是整个联邦排名，是大浪淘沙后留下的天之骄子。
假以时日，赵家又将多一位新的天骄。
相反，阿Queen能进入今年新生联邦排行一百，一切都理所当然。
王家的底蕴他见识过，阿Queen的天资更是出类拔萃。
若没进入前百名，那才是怪事。
一阵猛烈摇晃令秦清一跃而起。
“各位乘客，因穿越雷电风暴，飞机将有较大弧度波动，请系好安全带。”系统通知及时响起。
秦清贴近舷窗，见外面乌云笼罩，闪电时现时隐，似乎就在舷窗外。
闪电若惊鸿，将黑云劈开，震碎撕裂四周的一切。
飞机摇晃的弧度越来越强烈。
秦清激活身上的龟盾术，钻入旁边的保护舱，以防万一。
“请各位旅客立刻即进入保护舱！”
“轰隆！”
一道闪电劈在左机翼上。
机翼断裂，发出闪电火花，随后变成火球，发出绚烈光芒。
飞机翻滚，开始急速下降。
闪电似乎与飞机有些过不去。
一道闪电劈来，击中右侧机翼。
飞机下坠速度更快。
接连几道闪电，竟全劈在中部，飞机自动断为两截。
便在此时，自飞机中，弹出许多逃生舱。
秦清也在其中。
逃生舱自动下坠，并在下坠中调整姿势，寻找安全降落点。
附近还有好些逃生舱。
舱体闪烁着绿色光芒。
雨水开始遮挡视线，绿色光芒越来越少。
“距离地面，1000米，自动减速，展开滑翔伞。”
系统将地面视角传回舱内。
一瞬间，秦清似乎见到了令他惊骇的一幕。
“手动控制。”
他发出命令。
“已介入。”
“上升至2000米，向南方飞行，关闭所有灯光。”秦清声音嘶吼。
“已接受，开始执行指令。速度500公里每小时。”
“全速飞行！”
“已全速飞行，速度800公里每小时！”系统回复道。
秦清松了一口气，忙打开微芯，搜索刚才的视觉记忆，定位看到的一幕。
将画面优化放大后，投影在他前方。
只见还未落地与刚落地的逃生舱被地面的黑影包裹，随后逃生舱消失得无影无踪。
“鬼魂？”秦清头脑里冒出第一个想法。
他有一种感觉，逃生舱极度危险，必须经快销毁，避免位置被锁定。
“原地下降到地面。”
“指令执行中……。”
到达地面，秦清关闭电源。
随后将电路改造，设置一分钟后自动爆炸。
开启电源与自动导航，逃生舱飞入不远处的池塘。
他自身切换为“龟息术”模式，隐藏附进。
“轰隆！”
沉闷的声音在池塘底部响起。
雨越下越大。
秦清按照导航，悄然离开这片区域。
在雨中狂奔一阵后，他忽然发现，在这样的环境下，控制练习身法速度，竟是极其有效。
他不再保留，全力施展，在雨中，若幽灵，一闪而逝，一沾即离。
直到快精疲力尽，才奔至一处山峰顶。
遥望四周，无半点星火。
“地图倒是非常精确。”
在山顶，秦清借着山崖突出大石，在下方挖出一个两人可盘坐的小洞，将洞口堆砌，阻挡流水，在洞顶端与两侧搭上树枝，遮挡风雨。
秦清从背包里拿出能量转换器，放在洞口。
将湿衣服脱下，放在能量转换器上，换了身干净衣服，开始连接微芯。
通过控精灵球的绿色网络，查询航空新闻。
结果竟没有任何异常报道。
“有人掩盖航班动态？”
查询航班状态，显示竟是正常。
以地球联邦今日技术，若发生刚才的事故，不可能没有反应。
唯一的可能是航班数据被篡改。
秦清只感觉这样的想法太疯狂。
是谁？
为什么这样做？
针对某个人还是针对某个组织？
想了许久，最后决定去问问妮可，即便她不知详细，至少也能查出某些线索。
现在他必须充分利用时间差，逃入安全区域，否则结果只能是一个，悄无声息地消失在这个世界。
一个小时后，秦清清理痕迹，再次出发，奔赴向最近的“孟加州”。
去孟加州前，他需要一个新的身份，乘坐交通工具。
幸运的是，他在尼亚州做任务时，换取的现金还有不少，要购买一个新身份，毫无问题。
有人的地方，就有一切。
秦清几经奔跑辗转，终赶在天亮前，在一处充电站，搭乘运货卡车到达一个名叫“丽新”的小镇。
雨势，无丝毫减弱迹象。
秦清，战意更浓。
他以最快速度在小镇搜寻一圈，锁定目标后，悄然从后门进入，翻身跃至二楼，耐心等待。
甚至在等候时，他还乘机换了身衣服。
屋子是栋小别墅，共两层。
第一层是发货柜台。
第二层是卧室，放着许多名贵东西。一张柔软而宽大的床上，睡着一名身材绝佳的女人，身体蜷缩，大腿压在毯子外。
为了安全，秦清早已将女子击晕，他则在门边耐心等候。
约十分钟后，一阵脚步声响起。
“宝贝儿……”
话突然中断。
“想活命，最好别动。”
“是。朋友想要什么？”
“我需要去孟加州的一条安全路线。若路线上有问题，我一定会回来找你，皮奥先生。”
秦清从背后伸出左手，前方自动凝出一把匕首，匕首泛着暗红光芒。
“虚实修炼者！”
皮奥心中暗叫。
“没问题。”
“你说。”秦清冷声道。
“我可以安排你代替小十送货，他本是刚来的新人之一。小十的证件在楼下运输车副驾驶位置上。与他一起送货的司机是老五。”
“什么时候出发？”
半小时后，他们正在装货。”皮奥忙回应。
“很好。若有任何问题，此镇没有人能活命。影响联邦秘密任务执行的任何而人，都只有一个结局。”
秦清放开皮奥，退至阴影之中。
皮奥没有转身，抓起电话一顿狂吼。
“已安排妥当，你到仓库大门上车。”
“你如何解释？”
“搞错人了，那人不是小十，你才是。”
“不错。这是路费。”
一个袋子落在皮奥身前，里面全是现金。
等了半晌，皮奥慢慢转身，身后早无人影。
灯光下，他的脸上全是汗水。
用手摸了摸脸，冲向浴室。
章三零一 孟加州
天，渐亮。
雨，未住。
仓库门自动打开，灰色货车驶入雨中，离开小镇。
“小十，你在后面先睡。中午吃饭我叫你。下午咱们换手。”
“嗯。”
秦清在货车后回应一声，再无动静。
货物被密封，皆装在金属箱子里，外面是减震木架，没有标签，看不出是何物。
令秦清意外的是，车厢内竟有空调，温度在25度。
他总感觉有些奇怪，但又说不出原因。
放置两个警戒哨后，盘坐角落调息，恢复体力。
老五三十五岁，看起来却有五十三岁，脸色多处伤疤，皮肤黝黑，一瞧便知是常在地表城混的角色。
路虽不太好走，老五的技术却不错。
一路平稳，令他极其享受这段旅程。
中午时分，到达一处农庄。
附近有几户人家，到处可见牛羊散漫地溜达。
雨势已弱。
秦清被老五唤醒。
车已停在一户人家的小院里，顶部有透明瓦棚，雨水被阻挡其外。
走进小院里的一间屋子，里面已备好饭菜。
一位中年女人，戴头巾，腰围裙，站在一旁伺候。
“这边洗手。”
老五招呼一声，一边洗手，一边问女人。
“古拉达没在庄上？”
“是的先生。他昨夜在镇上休息。雨势太大，不能继续赶路。他说未能陪你一起用餐深表歉意。”
“哈，下次回来时，拜托他给我留瓶好酒。”
“好的，五先生。”
“小十，吃。一定要吃饱。”老五返回客厅，在秦清身旁叮嘱。
“嗯。您先请！”
秦清露出一个新手应该有的样子，待老五入坐，才在他对面坐下。
老五嘴角微勾，心中满意。
“滴滴！”
“滴滴！！
小院外，传来几声刺耳的汽笛声。
接着是犬吠与人声。
戴头巾的中年女人微躬身体，小步退出。
几分钟后，中年女人返回。
“镇上的巡逻警察，搜寻罪犯，询问线索。”
“罪犯？”秦清故意问。
“常有的事。不必担心，继续吃饭。”
老五显得风轻云淡。
饭后，按照约定，秦清驾驶运输车，老五到车厢内休息。
驾驶对生活在地表城的人来说，是必备的求生技能。
无论是驾驶车，还是飞艇。
因为它不仅是求生技能，更是逃生技能。
汽车在泥泞中稳定前行。
速度自然是差老五一些，因为他还是“新手”。
沿途镇上的几个关卡，老五亮出身份牌，对方直接放行，看得秦清哑口无言。
自始至终，他绝不相信老五有如此威望。
甚至是皮奥，也无法做到。
除非是皮奥背后的老板。
念及此处，秦清瞬间明白了皮奥答应他要求的原因。
“看来，在孟加州地表城，的确有大老板。只是不知让设置关卡与巡逻车背后的人，与老板是否有关系。”秦清暗自推测。
离孟加州越近，老五神情越凝重。
秦清几次想问，却又忍住。
在第三日的晚上，运输车在老五的驾驶下，通过孟加州地表城货运港口，一刻也未停留，向目的地疾驰。
目的地，秦清并不知道是何处。
因为老五停止了导航，显然只有他知道位置。
秦清的目光扫过眼前木架内的铁箱，头脑中冒出个奇怪的想法。
他靠近其中一个铁箱，侧耳倾听半晌，并无动静。
轻拍几下，再次倾听，依旧如是。
正要放弃，忽心有所感，释放感知天赋，覆盖铁箱。
“咚！”
秦清忙将脑袋离开铁盒，收了感知天赋，身体后跃。
响如重鼓的声音消失，一切恢复正常。
他小心翼翼地移到后车门角落。再次运用感知天赋，探测铁箱。
“咚！”
“咚！”
声音强健有力。
“这是……心跳？”
秦清疑惑。
他在门口坐下，静心闭目，运用感知天赋，逐渐浸入铁箱。
除了“咚！”的声音，他的感知，竟再也无法穿透铁箱。
“小十，准备卸货！”
老五的声音将其思绪打断，忙回应道：
“好！”
一分钟后，车被停靠在一间大型仓库。
后车门打开，秦清从货车上跳下，浑身缩成一团。
老五远远地笑道：“我第一次也是这样子，习惯就好。”
老五将货车护架卸掉。
一对机械手臂从头顶上方移到货车顶，准备抓取整个货运箱。
“小十，咱们的事已完，出去喝几杯。明早再回。”
“嗯。”
秦清跟在老五的后面，走出仓库。
仓库顶层一间操控室内。
一道挺拔的人影位于晶体窗前。
瞧着正被移动的集装箱，沉声道：“还有几批货？”
“还有两批。”
“一周后可集结完毕，离开地球。”
“抓紧时间。能掩盖的时间已不多，甚至可能还需付出少量代价。你早做准备，必要时，我会请求中州浮空城的朋友帮忙，吸引部分注意力。”
“是，主人。”
控制室走出一位金发碧眼的漂亮女人，身材火辣，明艳动人。随后左手拉开衣袖，露出半截如莲藕般的手臂。
她用右手在左手关节处按了按，皮肤自动滑开，露出微型芯片与控制按钮。手指如飞，几组消息通过她指尖，瞬间发出。
恢复手臂外貌后，沿着通道离去。
地表城最热闹最繁华之地，当属自由街区。
街区里，只要你敢想的东西，里面就一定有，并且绝对能买到。
无论是吃喝玩乐还是买卖贸易，只要你愿意，可在自由街区的任何地方，随时开始。
因此，街区里，无论是物品还是食物，你都可以最优惠价格达成心愿。
老五是街区里的常客。
与他打招呼的人实在太多。
老五很享受这种感觉。
秦清几乎要崩溃。
他可不想在聚光灯下，被人盯上。
“老五，你到了给我定位。先去躺洗手间。”
“好！”
老五此刻心情极佳，继续享受着这种荣耀。
秦清以最快的速度，在一家杂牌点，购买了一身地表城最流行的牛仔套装。
正穿梭在人群之中，忽听耳边有熟悉声音响起：“你已被盯上，跟我走！”
他的右前方，一道熟悉的人影突然加速移动。
秦清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
他们走的路线，几乎全是死角或阴影区域。
穿梭到港口附近，先后跳上一辆出租飞车，消失在车流中。
地表城，到处是黑暗区域。
不久后，两人出现在孟加州浮空城的一处公寓。
秦清已恢复原本面貌。
妮可正坐在对面的沙发上，盯着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章三零二 千万别客气
“有老妈的任务？”
“没有。”
秦清盯着妮可，没再言语。
“你现在已很危险，若被查出真实身份或是逃生者，将被终生追杀。”
秦清显得很镇定。淡然道：“那又如何。若不明不白地死去。也或者活得没有勇气，我又何必活着。”
妮可很想反驳，但碰上秦清坚定且冷漠的眼神，无奈地道：“你想清楚，知道后果，我也无话可说。你的名字，已从航班名单中清除。我走了。”
妮可起身，走出门，门关闭。
妮可转身，瞪着门，怒极。
她伸右手，指着门，嘴上一顿说词，却无一点声音。
先前的沉稳消失得无影无踪，又恢复到她古灵精怪的模样。
她自信出门，以为秦清多日不见，必会了解近况，感谢她为他做的一切。
那知秦清纹丝不动，稳如泰山。
妮可站在门外，又等了几分钟，暗自叹了口气，转身走入楼梯的阴影里。
秦清站在屋子里，正思虑计划。
在妮可消失近两小时后，也随之离开公寓。
既无后顾之忧，他准备大干一场。
孟加州的浮空城，夜色正浓。
秦清进入孟加州虚实学院，查询任务信息网，运气不错，领取到孟加州地表城的唯一一个任务。
再次回到地表城，以最快速度赶回自由街区。途中乘机还原为小十模样。
他无法确定老五是否还在自由街区，但他必须要在自由街区重新出现。
秦清大摇大摆地从阴影里走出，走入人群，暗中打开老五给的通讯器。
十几分钟后。
老五所谓的疯狂，秦清终于见识到。
一间宽大的游泳池里，老五左拥右抱，还有三个美女在旁伺候。
“小十，你自己选，费用已付，千万别客气。
秦清笑着点头。
他转身，走回客厅。
桌上放着一个手掌大小的控制器。
控制器是地球联邦通用款，几乎每个人都会使用。
秦清按下开关，一群美女凭空出现，围绕他身旁。
她们身穿透明轻纱，露出绝妙身材。每一处的优势都展露无疑。
秦清看了一圈，选中了站在远处的一位美女。
投影关闭前，外面想起老五粗旷好爽的笑声。
“哈哈，只挑一个，看来你的身体得多练练。”
“明早见分晓。”
“哈哈，好，明早见！”
秦清的房间在隔壁。
房间是套房。
套房里，应有尽有。
秦清刚进门，便听见背后传来一阵温柔的女声。
“小十先生，我能进来吗？”
秦清转身。
一位少女，穿白色轻纱长裙，赤脚站在门口。
一双若秋水的黑眼，瞧着他，带有几分羞怯与惧意。
“请！”
秦清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瞧着少女慢慢走近。
“你来自东方？”少女站在一米外，怯怯地问。
“是。”
“我也是。”
少女吐气如兰，似乎无形压力立即消失。
“我看得出。”秦清盯着她，淡然道。
少女先是微怔，随后低下头道：“我…很抱歉。”
“你的名字。”
“後。”
“后？跟我来。”
秦清起身，走向卧室。
後跟随。
另一间屋子里。
一位身穿透明粉色轻纱的女人、瞧着眼前的投影，眼中透着兴奋。
投影中，一男一女走向卧室。
“後，你可要征服你的第一个男人！”
少女似有感应，抬头瞧了女人所在方向一眼。
“滋滋！”
投影突然被拉伸，而后消失。
女人面带笑意，在身旁的设备上按了按。
投影再次出现。
女人未看三秒，投影再次消失。
“竟然连姑姑我也隐瞒，刚学了点虚实技术就向我示威，真是女人外向。”
她似乎已忘记自己也是女人。
也曾经为了男人不顾一切。
语气虽有些许埋怨，但仍旧无法掩饰对後的喜爱。
她站起身，仪态从容。
走向屋子一角，将相架移开，露出一黑色按钮。
女人用手指轻按。
投影再次呈现。
後已褪去外纱，低着头，站在一旁。
秦清坐在沙发上，目不转睛地瞧着她。
女人看着，笑着，点着头，很满意。
投影再次拉伸，而后消失。
女人面露惊愕。
“这里也知道？好个小妮子，看我明天怎收拾你。”
翌日，清晨。
老五仰着头，挺着胸，左拥右抱前呼后拥地带着五美走进秦清房间。
房间门当然是悄悄地被打开。
老五当然是轻手轻脚地走进房间。
只是，眼前的一幕令他若呆头鸟。
只见，秦清身穿白色睡袍，适度地躺在软椅上，闭目享受着美人按摩。
按摩的美人是後。
她身穿白色轻纱，坐在软椅旁，大半个身子靠在秦清身上，尽显疲态。露出的一双白皙手臂，手握粉拳，轻轻地敲着秦清的肩膀。
秦清左手轻抚着後的玉腿，右手搂着後的软腰，闭目养神。
老五走进来，他睁眼，两人四目相对。
半晌后，老五躺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哈哈笑道：“好得很！你是个好搭档，更是个好对手。做我老五好朋友如何？”
秦清笑笑，“为什么不呢？”
“哈哈，好。走，咱们去大吃一顿！”
“你们就别跟来了。”
老五拥着秦清，大笑着走出门。
後回到房间，若泄气的皮球般，躺在舒适柔软的床上。
“死妮子，快起来，告诉姑姑，战况如何？”
一位身穿粉红轻纱的女人出现在後的床边。
“别装了，给姑姑说说。”
“我很累，想睡觉！”后低声说。
“什么？”
女人大吃一惊。忙探手抓住她手腕，片刻后，低声道：“你竟然给他了？你可是後家的未来。怎能给一个素未谋面的男人？”
女人低声呢喃，似在自言自语。
後早已沉沉睡去。
女人叹息几声，将後平躺，伸双掌按在後心口。
十分钟后，女人面已见汗，双掌离开後心口，替後盖好被褥，悄然离开。
早餐后。
老五带着秦清返回仓库。
仓库里，运输车早已整装待发。
“老五，上午我开试试？”
“好。你将我的身份卡挂在驾驶台前。”
老五将身份卡扔给他，笨拙地钻进运输箱。
运输车离开仓库，再度出发。
雨，已停。
天，阴沉。
城里视线依旧。
车穿过地下长长的隧道，出现在地表城城南港口。
秦清心中默记时间，路线，方位，意识传达后存储到微芯中。
离港非常顺利，沿着导航路线，驾驶运输车，离孟加州地表城越来越远。
章三零三 去而复返
丽新小镇，货运中心仓库。
皮奥站在门口，双手紧握，目光盯着运输道路尽头，一言不发。
旁边的搬运工偶尔露出疑惑神色，他们从未见过这位老板如此紧张。
一辆运输车，自公路尽头出现，最终在皮奥面前停稳。
老五从车上跳下，笑道：“Boss，货在车上，你亲自验？”
皮奥“嗯”了声，走向车尾。
车后门打开，秦清从车厢里走出。
“小十？”皮奥激动地叫道。
“嗯？”
皮奥一把将他抱住，“谢天谢地，回来就好！”
“走，上楼为你们接风！”说罢拉着老五与小十上了仓库旁边的小楼。
秦清诧异。
老五心中疑惑：“Boss与小十有什么特殊关系？”
在心中又庆幸并未作出对小十不利的事，他可不想被解雇。
“来，随便坐。”
待两人坐下，皮奥忙为两人倒满红酒，举起酒杯，笑道：“两位一路辛苦，干！”
秦清与老五举起酒杯，盯着皮奥，却并未喝酒。
皮奥看了二人一眼，嘿嘿笑道：“两位尽可放心，先喝下这杯，我再细说。”
见两人依言，皮奥莫了莫光头，瞧了两人一眼，低声道：“上头催货，明天还得请二位跑一趟孟加州地表城。”
老五手握酒杯，没有说话。
秦清心中雪亮，暗道：“原来如此。”
皮奥见两人无言，忙道：“二位一定要帮我这个忙完，条件尽管提。另外，规定内的薪水，一点也不会少。”
老五黝黑的脸在灯下发着光。他握着酒杯，笑道：“Boss有所不知，我两人刚去了步行街的‘欢乐时光’。”
皮奥目光移向秦清。
“的确去了。我挑了一位，比不得老五的五个。”
皮奥突然大笑，双手拍着两人肩膀，“正常。别忘记我也是男人。若两位帮了我这次忙，我请两位玩几次如何？”
老五眼里发着光。
“多少？”
皮奥伸出五根手指。
“好！”
皮奥目光移向秦清。
“我没意见。”
“那，幸苦两位兄弟，货物运输完毕，我再请二位好好喝一杯。”
老五拉着小十，一边下楼一边道：“咱们立即休息，明早出发。”
秦清被拖到楼下，再被拖到老五的车上。
车一溜烟地离开仓库，蹿入到小巷之中。
“这次咱们发了！”老五兴奋地吼道。
“老五……”
“嗯？”
“我还不想睡？”
“嗯。”
“什么！”
车被急停。
老五扭头，像瞧怪物似得盯着他。
“你真不累？”
“嗯。我想办点私事。”
“好。明早见。千万别浪费体力！”
老五邪笑着驱车离去。
丽新小镇，人并不多。
寻清净的地方也并不容易。
好在有一处闹中寻静的地方——澡堂。
秦清要了简单套餐，里面包含蒸，泡，按摩。
虽简陋，却也可令人减少疲倦。
挨个体验后，秦清选择了按摩室。
警戒哨与反监视墙同时开启，以最快速度进入深度睡眠。
黑暗虚空，房间里。
秦清闭目盘坐于地。
开启“龟息术”后，一道全新的意识在身体旁出现。
来回穿越几次护盾墙后，并无异样。
他的身体依旧调息。
似乎缺少意识。
秦清明白，他的意识脱离了身体，独立存在。以一种全新视角窥视着现在的空间。
他聚精会神，观察着它们，真正地看着它们。
偶然间，他看着其中一个图形，明白了其意义。
那是一个文字，由无数符号组成，以动态形式呈现。
符号他并不认识，但此刻，他已能将动态图案解析，组装成一段段由陌生符号组成的文字。
就连秦清自己，也无法解释。
刚解析了一小段，人自动醒来。
警戒哨正常运作，离设置时间也还有近两个小时。
秦清检查完毕，并没发现异样。
上次醒转是时间耗尽，但这次并不一样。
“难道还有其它消耗？”
秦清好奇，再次检查身体，发现精神状态上佳。
身体每个部位逐一检查，终发现气海内，似乎空空如也，只余一丝若有若无的气息，散乱地在气海游离。
“意识怎会使用到内力呢？”
秦清想不明白。
实际上，消耗的依旧是精神力，只是精神力消耗完，内力自动运行，补充到身体每一处，令秦清感觉精神饱满。
无论如何，不影响今日运输，他终是放下心，到蒸室呆了半小时，再泡一小时，才整装走出澡堂。
不远处便瞧见有一处卖早餐的移动车。
移动车后的老板是个中年女人，正熟练地操作移动车为顾客提供早餐。
早餐极其丰富。
各式包子，豆浆，油条。
米粉，面，抄手，稀饭。
秦清要了三笼蟹黄包，三碗牛肉稀饭，两根油条。
老板很大方地送了一盘泡菜。
泡菜送到面前，还带着新鲜的咸味。
正吃着，桌对面坐下一人，淡香扑鼻，令人心神一荡。
“老板，来份与他一样的早餐。”声若黄莺出谷。立即吸引了四周的目光。
“好嘞！”
秦清抬头，看清冒兜里的那张普通容颜，眼有惊色。
来人竟然是後。
“惊不惊喜？”
“有点。你不会是到这里来找我吧？”
“不然我来这荒山野岭做什么。我已是你的人了，当然要跟着你。”
后面这句话声音变大，正值老板娘送上她点的早餐。
秦清见老板娘投来异样目光，忙咳嗽几声。
“蟹黄包要趁热，冷了可就不好吃了。”
“嗯。谢谢亲爱的关心！”
“唔，包子真好吃。”
老板娘笑着走开。心道：“原来是小两口闹别扭，幸好没多嘴，老不死的话果然有几分道理……”
四周的人见他们当场秀恩爱，那还看得下去，忙低头吃“狗粮”。有的受不了，直接打包溜走，回家泄火。
“你还有三分钟的时间吃早餐。”
“喔。”
两人离开早餐店，沿着街道，走入镇上偏僻的街道。
“半小时后我就会离开。你不应该来的。”
“我怕失去你。”後说时，挽住他的右胳膊。
“我的所有信息你都已知晓，还能跑到哪里去？”
“咯咯，不知道，就怕找不着你。”
秦清眉头微皱。他停下脚步，盯着后，严肃地道：“你最好赶紧离开，到虚实学院做该做的事。此事忙完，我自会找你。否则……”
“亲爱的，别说了，我等你，在孟加州虚实学院。”後亲吻了秦清的脸，松开他的胳膊，迈着轻盈的步伐，消失在街道转角处。
章三零四 货物
秦清瞧着後消失的方向，有一丝后悔与她的妥协。
他并不担心她以小十身份要挟他。
更担心以后纠缠不清。
因为他发现，後比他想象中要聪明得多。
按下纷乱思绪，快步走向镇上仓库。
仓库门口，老五已在。
“脚步沉稳。看起来恢复得不错。”
“坚持到孟加州地表城绝对没问题。”
老五哈哈笑道：“那可不行，至少得留点到“欢乐时光”。
“一定。”
两人相视而笑，一起走进仓库。
皮奥正指挥工人，将最后两箱货物运送至集装箱。
“还需五分钟，两位可先去办理手续。”
老五拥着秦清，走向仓库出口管理间。
秦清忽然道：“我先去下洗手间。”
老五笑骂道：“现在可以。上阵可不能这样。”
秦清笑着走向洗手间。
一边走，一边暗暗观察货运箱子并记录到微芯。
从洗手间出来，秦清再次暗中观察。
皮奥正监督搬运工装最后一个箱子。
秦清很小心，不敢有丝毫破绽。好在早已调整微芯观察位置，无需回头便可记录装箱过程。
老五已等候在门口。
见他走近，低声道：“是不是好奇箱子里是什么？”
秦清笑笑，又点点头。
“我就喜欢你这份坦诚。箱子的事，路上告诉你。跟我走！”老五低声说完，先一步走向运输车。
在皮奥的努力下。
车，准点出发。
在小镇歇息用餐时，老五向秦清讲述了货运箱子里的秘幸。
丽新小镇本是一个偏僻之地，只因运输业务而逐渐繁荣。
最初的运输只是基本能源，诸如矿石，砂石，钢铁，木材等。
随着需求扩张，在丽新小镇以北的山中，有人投资建立了一座工厂。
工厂产出的是现在看到的货物。
谁也不知是谁投资建立的工厂。
也不知箱子里的货物是什么。
唯一知晓货物极其珍贵。
曾有人在半道抢劫运输车，盗取货物，可没人能打开。而且货物很快被追回。
有人传言，箱子里装的是活物。
也有人传言。里面装的是黄金或是高级晶体。
可惜传言从未被证实。
“你认为是什么？”秦清问老五。
老五只是笑笑，没有答案。
“想不到连你也不知。”秦清的确惊讶。
老五可以说是地表城的老油条。
无论是阅历，经验皆是一流。若他也不知，箱子必定不简单。箱子里的东西当然更不会简单。
老五没有否认。
当秦清再次回到集装箱，决定仔细探查。
有了上次的探查经验，秦清小心翼翼，开启“龟息术”，将思感靠近铁箱。
“咚！”
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
但他的思感被隔绝在外。
秦清立即收了思感，只因脑中忽然响起老五的一句话。
“无人能打开。”
显而易见，箱子绝非普通的铁箱。
既然隔绝了思感，定然有手段，也许还有陷阱。
他的思感进不去铁箱，最大的可能会触发陷阱，那时，他定然难以脱身。
秦清盘坐在地，调息进入深度睡眠模式。
他并未进入黑暗空间，而是想寻找意识离开身体的感觉，那样，便可能看见箱子里的东西。
经过无数次尝试，皆以失败告终。
随后他在黑暗空间与正常空间切换，寻找突破口。
最终还是失败。
“关键应该是意识相关的能力。或许是等级太低的缘故。”
他无奈放弃。
放弃并非代表不采用其它策略。
想了片刻，心中已有主意。
一天后，运输车抵达终点。
终点依旧在地下仓库。
不知是有心或是无意，最后一程，刚好是秦清驾驶。
车一停靠，两人便被请离仓库，到货运间做货物交接。
几分钟后，两人离开，回休息室等待卸货。
老五对秦清道：“晚上去玩玩，别忘记了！”
“好。晚上九点见。”
“今晚再战！”
秦清进入自由街，按照妮可上次避开视线的技巧，变回秦清面目，随后赶往任务目的地。
地表城任务并不复杂，却较繁琐。
内容是收集地下城近三月的气候变化数据。
秦清先到气象部与任务接头人碰面。随后根据接头人的指点，前往气候研究中心取数据。
气候研究中心在猛加州地表城的“光明区”。
那是地表城上流人士居住地，对秦清而言，反而不好对付。
虽曾在王家生活过一段时间，但对上流人士的规矩了解极少，要让对方给数据，有时候钱并不能解决问题。
气候研究中心的建筑比想象中矮小。
不到十层高的旧式小楼，四周围墙破败，爬满了青藤。
秦清亮明身份，进入小院，来到大门口。
大门口有两穿着警服的卫兵，见秦清靠近，立即阻止。
“气象研究局禁止闲杂人等靠近。”
“我是虚实学院任务执行人，这是我的任务证明。”
秦清展示资料后，对方自动让开。
“原来是两名仿真机器人卫兵。”
按照任务指引信息，秦清很快到达第九层的气象统计部。
负责人是一名白发老者，瘦削的脸色冰冷，眼神锐利如刀。
“楚先生，我是虚实学院的修炼者，能否麻烦您给一份今年前三月的气候统计数据？”
楚先生没有回应。
他盯着眼前的设备与投影，手不停地操作按键，不知在忙些什么。
秦清没再问，只站在门外，瞧着投影。
投影是气象动态图，其中有许多标记，诸如时间，地点，坐标等，还附带有压缩数据。
在老者的操作下，图像不停地变换。
秦清在外瞧了五分钟便离开。
楚先生回头，冷漠地看了秦清一眼，又继续忙碌。
口中低声道：“地表城的垃圾，竟在我面前聒噪。”
半小时后，楚先生突然停手，眼有惊异之色。
他的眼前，浮现出一条讯息。
“协助虚实学院修炼者秦清完成任务，获得虚实学院贡献200点。”
“竟能看懂我构造的动态气象云层图？”
楚先生再次确认信息，的确是刚才来的那位修炼者。
资料他当然已看过。
正是因为看过，所以才刁难秦清。
“此子果然不俗，到是值得关注。”
只见他双手一阵操作，不久后一段简讯被发出。
秦清交完任务，刚走出任务大厅，远远地瞧见後站在不远处，带着温柔而迷人的笑意，正瞧着他。
後就像猎人，秦清感觉自己就像猎物，一举一动，都被後看透。
後走到他身边，柔声道：“幸好没白等半日。有间茶坊不错，去休息片刻如何？”
“好。”
章三零五 後的条件
茶坊就在地下商场。
茶香溢满通道，还未喝，已期待。
後带他进入一间静室。
室内挂着古画，有各种乐器，棋具，甚至煮茶的道具。
後挑选了一套茶具，开始煮茶。
秦清在旁边的按摩椅上躺下，淡道：“你总不会是带我到此，看你煮茶吧。”
“有什么不可以呢。这也是生活的一部份。人一直奔跑，会累的。”
後的声音若琴弦之音，令人舒心愉悦。
秦清不再多言，闭目感受着空气中的茶香。
忽地，铮铮的琴音传入耳中。
秦清睁眼。
後在不远处，抚琴弹奏。
声音带着相思与柔情。
秦清听着琴音，闻着茶香，看得呆了。
一曲终了。
後倒了两杯茶，一杯递给秦清，一杯用纤手紧握，瞧着他道：“我第一次煮茶给一名男子，茶若我，请君尝。”
秦清从後的手中接过茶。
茶香淡雅，忍不住品了一小口。
“轰！”
茶入口，一道如波的无形之浪拍打全身，令秦清身体若在浪尖。
他忍不住一饮而尽。
无形之浪一波波，拍打着秦清身体，一次次送至更高的顶峰。
“这是什么茶？”他忍不住问。
“七浪！”
後接着道：“七浪是後族独有，且不外传，你无需再想。”
“那为何请我喝？”
後无声地笑道：“因为你是我的男人。”
秦清无语。
後靠近他，吐气如兰：“再喝了这杯。”
“你不喝？”
後摇摇头，“此茶为你而煮，七浪也绝非浪得虚名。以我现在的内力，也只能一月煮两杯而已。”
秦清动容。
他实在未想到，茶如此珍贵。
更想不到，後对他竟如此厚爱。
“快拿着，冷一些，效果可就差许多了。这一杯，饮后配合内力催动，大有好处。”
秦清接过茶，一饮而尽。
同时，翻身盘坐，催动内力，运行全身。
修炼武道的秘密，在那晚，後已知晓。
他也知道後也修炼了武道，且内力不弱。
武道，过去几百年中，早已被智能系统智能工具替代，修炼者寥寥。
在虚实技术诞生几年后，有传言，武道可对虚实技术修炼者大有裨益。但到现在，也无人凭借武道，在虚实修炼者中有惊艳展现。
秦清的武道，学自孤儿院。
从他记事起，每日早晚将会有两小时时间静坐吐纳。
他并未学习武技，因为院长并没传授。
后来的防身术，也是蹭燕南飞的搏击课程，在多次打架后，自学并融合自身经验，形成他自己的战斗风格。
直到现在。他也不会使用内力。
可他又真实地感到它的存在，而且越来越真实。
每次调息吐纳，一股热流顺着意念控制的方向，奔腾不息，最终回到气海，归于沉寂。
自上次与後一晚，他调息时，发现那股热流变得更为雄浑。若涓涓细流的小溪变为奔腾的河流。
而现在，意念刚动，热流便至，其速之快，远超以往。且奔行时，热流翻腾，若洪水决堤，势威力猛，令他心神震荡。
一次，两次，三次……
每一次，其势更猛，其威更盛。
秦清身体摇晃，脸色渐渐变得苍白。
後一直观察着秦清。
见秦清身体摇晃变得剧烈，立即盘坐对面，两人手掌向抵，将一道阴柔之力注入其中。
良久，秦清睁眼。
後的一双美眸正盯着他，发凌乱，脸苍白。
“谢谢，你还好吗？”
“不好。没力气了。”
刚说完，身体一软，倒入秦清怀中。
秦清只能搂住。
後侧过脸庞，容颜带着笑意，眼波似水，低声道：“我想睡会儿。”
“好。”
後闭上一对美眸，沉沉睡去。
长长的睫毛伴随着她的呼吸，有规律地颤动。
房间静谧，只有後的呼吸声，在空中回荡。
秦清后来也闭目，调整呼吸，与後保持同步。
适才万分凶险，若非後帮他，很可能走火入魔。
以前他对走火入魔并无概念。而现在，已万分恐惧。
後醒时，发现她依旧躺在秦清怀中，心中欢喜。她知道，在秦清心中，已有她一席之地。
她从秦清怀中挣脱，脸上一抹红晕，柔声道：“我好了，待我整理一下仪容。”
“嗯。”
後迈着轻盈的步伐，飘然而去。
秦清起身，挥动有些酸疼的手臂，一股细小的热流瞬间涌至，将他吓了一跳。随后胳膊的酸疼感消失不见。
“可以调动内力了？”
再试了一拳，果然如此。
虽然拳头上，只有细小的热流加持，可力道极强。他忍不住连续挥拳，心中大喜。
如此一来，在虚实战斗中，力量再不是他的弱项。
“你竟不知使用内力？”
後的惊叫声在他身后响起。
秦清转身，尴尬地笑道：“没学过。”
“你……”
她本想问，既然你不会使用，又怎会拥有这般深厚的内力。但这属于自身秘密，终究不妥，忙住口。
“你会？”
後从秦清的眼神中看出期待，莞尔笑道：“是。想学吗？”
“当然。”
後歪着头，眨了下眼，微笑说：“我可以教你。包括後族的绝技。但你得答应我三个条件。”
“你说。”
“第一，以后不许惹我生气。”
秦清笑道：“我为什么要惹你生气，你生气对我并没好处。我答应。”
“第二，任何时候，你都必须保护我，不能让人欺负我，更不能丢下我。”
“那是自然。”
後笑着转身，悠然道：“第三个条件我暂时没想到，以后再说吧。”
“等等！”
秦清警惕地道：“你最好说清楚，否则我宁愿不学。”
“说什么？”
“有的条件我无法办到。就算我答应，也无法做到。比如让我自杀……”
後大笑，“你放心，我提的条件你一定能做到，绝不杀人，更不会让你自杀。”
秦清放下心来。“那好。我都答应。”
後喜笑颜开，心中欢喜。
“你先到学院技能训练馆订好房间，我回去换身衣服。”
两人离开地下商场，暂时分别。
技能训练馆。
秦清看着弯了几次的队伍，头疼。
他走到询问窗口，与里面的工作人员低语片刻，直接进入训练馆。
後刚换好衣物，见秦清发来的简讯，笑颜如花。
“这个家伙，竟然选了最高档的训练房间，真是挥金如土。”
秦清再次见到後，她已恢复到以前的容貌，那个非常普通的少女模样，尤其是嘴角豆大的黑痣，令人过目不忘。
後将训练馆彻底关闭，对秦清道：“开始吧。你攻击我。”
“好。”
秦清出拳，後伸手硬接，没有任何虚假。
後纹丝不动。
“意动，力动，身体动。此为心神合一。需要反复尝试，做到身体条件反射。你试试出拳攻击我。”
秦清试了试，出拳的力道果然大了不少，但速度却慢。
“驱动内力的方法有许多，你刚才用的是最原始的一种。如同从江河中取水，你用的是手，而我用的是水泵。”
秦清如醍醐灌顶。
“高明的法子若更高级的取水工具，可随心所欲。我现在将後族的“无风起浪”心法传给你。但你却需发誓，决不能再传任何人。”
秦清发誓完毕，後的神情再度变得温柔。
“听好了。此是总纲，必須記於心中。”
秦清凝神静听，耳旁传来後如黄莺般的声音。
“无既有，容万物。见于形，在于心。心之所动，形自见之。驭万物先驭己……”
花费近一小时，秦清才牢记。幸好总纲简短，不算太难。
接着後逐句为他解释，并仔细叫他运气用力之道。
秦清完全沉醉其中。
半天时间，他已完全掌握，剩下的是经验积累与技巧打磨，并非朝夕可成。
後美目涟涟，秦清的聪慧，远超的她的预期。
“我们再试试！”秦清跃跃欲试。
“我饿了！”後咬着嘴唇，一副撒娇少女的模样。
秦清看了看时间，抱歉道：“我的错，咱们先去吃点东西。”
“嗯。”
章三零六 跟踪
两人才出门口，便被几人堵住去路。
“你是秦清？”
问话的是位如铁塔般的胖子，皮肤黑中带亮。
“找错人了。请让让。”他拉着後的手，挤出一条路。
一道瘦小的身影挡在他前面。
“秦清，既然做得出，还怕承认？”
秦清一愣，“做得出什么？”
“拈花惹花还采花，别以为我们不知道。”瘦小的少年讽刺道。
“无聊！”
秦清再度想走，瘦小少年道：“连武後也敢碰，你真是找死！”
“武後？”
“哼。别装傻。等着应战吧。”
秦清见那少年的目光瞧向身旁的後，心中顿时雪亮。
“我可没闲功夫陪你们玩。”
秦清拉着後，撞向瘦小少年。
“来了！”少年闪身，让出走廊上的道路。
道路对面，迎面走来一位少年。
短发，英俊，身材修长。
黑衣黑发黑眼黑鞋，黄脸。
“黑少来了。”有人低呼。
黑少冷漠地看了一眼秦清，目光转向後，神色变得柔和，淡道：“你居然看上此人，真令我失望。但，这与我无关。今日，是履行擂台挑战的时候。”
“今日有事，改日再来挑战我。”
“前几次你也如此说，你的信任在我这里已用完。”
後欲再言，秦清踏前一步，道：“先胜我再说。”
“你就是采花狼秦清吧。听说你在尼亚州与麦格交手，撑了十五分钟。也好，有资格与我交手。擂台见。”
黑少转身走向不远处的擂台训练馆。
“采花郎？”秦清无比郁闷，却又无暇辩驳。
他与後跟在黑少身后，一起走向擂台场馆。
“他是战斗师，47级，孟加州排名前50，联邦排名刚突破5000。”後给他发了讯息。
秦清知她心意，用感激的神色盯了她一眼，似在说：“放心，一切有我。”
比武擂台下方，黑少卓然而立。
“我有个条件。”秦清忽然道。
黑少冷眼盯着他。
“我不希望有观众。”
黑少冷笑：“也好，今日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众人听闻黑少之言，自动退出擂台场馆。
片刻后，场馆里只剩下三人。
後将门关闭，转身见两人先后登上擂台。
擂台光墙正缓缓展开。
擂台里，两条人影瞬间交汇在一起。
两人皆出实招，硬碰硬。
五分钟不到，胜负已分。
秦清一瘸一拐地走下擂台，後忙搀扶，柔声问：“疼吗？”
“我饿。”
後笑了，俩人打开门离去。
黑少站在擂台下，伤口在特效药的帮助下已复原。
他望着俩人的背影，脸阴沉，神色冷漠。
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中离去，若他来时的样子。
“不愧是黑少，将那家伙揍得鼻青脸肿。”
“黑少永远滴神！”
“不愧是我偶像！”
“……”
後在两人用完餐之后离开，并未解释。
秦清也未询问。
去了趟图书馆，见时间已至傍晚，悄然回到孟加州地表城。
他并未使用小十的容貌，潜行至仓库附近的一处高楼，静静等待。
若老五说的信息不假，他们今天运输到的货是最后一批。
货准备完毕，只有两种可能。
交易或转移。
无论是那种，必然有所行动。
黑暗笼罩四周，偶有灯光，只能照亮房间里，外面一片黑暗。
以过往对地表城的了解，这极不寻常。
空中飞行器与地面车辆在这片区域已被完全禁止！
这一切的变化，均无声无息。
秦清神色凛然。
他暗自庆幸，潜伏的时间较早。
此时，黑暗中。已不是有多少埋伏与陷阱。
凌晨。
黑暗中，有微弱的灯光闪烁。
沿着一条线飞行。
“竟然用浮空运输舰！”
飞去的方向，是地表城与浮空城相连的太空港。
“好大的手笔！”
秦清早已将画面记录在微芯中，暗自推算。
四十架浮空运输舰！
秦清不敢乱动，心中暗自着急。
他们以夜色为掩护，想必是要在今晚升空，离开地球。
若等到那时，将再无线索可查。
“跟我来！”
熟悉的声音在他身旁响起。
“妮可！”
妮可拉着他，悄然隐形，奔向运输舰所在方向。
太空港，是联邦为每个州设立的地空基地，是地球与太空的运输管道，承载地空之间的所有交通。
每个州，管辖自治州太空港，并受联邦太空总署监管。
离开那片黑暗区域，两人钻入一辆浮空出租车。
车里并无驾驶员，妮可坐到驾驶位，以最快速度发动汽车，飞向太空港。
出租车停泊在旅客港口。
旅客港口与货运港口相隔甚远。
他们到时，货运舰队已抵达部分。
妮可带着秦清，验明身份后，进入太空旅行大厅。
大厅里，人并不多。
妮可不知从那里掏出两张票，拉着他走向验票口。
“真要坐飞船？”
“别问，跟我走就行。”
妮可神态严肃，漫不经心地观察着四周。
穿过飞船等候大厅，随后走向VIP出发港口。
“验票通过，旅途愉快！”
智能检票系统打开闸门，发出提示语。
按照系统提示路线，两人钻入一艘小型飞船，等待起航。
妮可进入飞船，若回到了家，立即打开个人的反通讯与监视系统，覆盖整艘飞船。
她闪到驾驶台，开始忙碌。
秦清查看了飞船一圈，才发现他们上的飞船只不过是艘小型的月球旅行飞船。
船比旧式的直升机大不了多少。
令他诧异的是，船舱内，堆了一些设备与食物，颇为凌乱。
“别闲着，干活，组装追踪器。”
“这些是你事先准备的？”
“不然呢？”
设备在几分钟内组装完毕。
简单调试后，两人面前出现实时投影。
投影中，一艘艘运输舰停靠在一起。秦清数了数，还有七艘正在飞行。
“终于好了。”
妮可声音疲惫地道。
只见投影变动，围绕运输舰停靠位置，可全方位观察。
“接下来做什么？”
“等！”
“等？”
妮可见秦清茫然的神色，解释道：“等对方出来，检查货物。”
秦清恍然大悟。
如此重要得货物，负责人当然要亲自检查。如此一来，便有了追踪目标。
他们的运气不错，并没等太久，便见到两辆小车从阴影里驶出，奔向运输舰队。
妮可放大影像，终见到其中几人面貌。却有两人，身体影像模糊，显然有反监视手段。
“如此拙劣的雕虫小技也敢使用，胆子不小。”
妮可在投影设备上，输入指令，十几秒后，投影再度显示影像。
两名中年男人的面貌出现在他眼前。
秦清用微芯记录，正要查询，却被妮可阻止。
“此处尽量少行动。即便要查，也绝非现在，更不能留任何线索。”
秦清汗颜，“抱歉，是我疏忽了。”
妮可盯着投影，沉声道：“你可看出了什么？”
秦清摇头。
“你先看看运输舰？”
秦清目光凛然，盯着运输舰，低声道：“这些运输舰并不适合远航。你的意思是他们的目的地是月球？”
“至少第一站是月球。”
“不错。”
秦清这才明白，妮可为何要准备这首月球旅行飞船。
“现阶段，主要是收集信息及证据。绝不能打草惊蛇，最终对付他们还得借用联邦的力量。”
“这是老妈的意思？”
“你明白就好。”
秦清没再多言。
“五分钟后，飞船即将起飞。”
系统提示声在飞船内响起。
妮可回到驾驶台，作出响应指令。
章三零七 月球
飞船很快腾空，插入云层，消失在云海与夜幕之下。
不久后，运输舰队逐一起飞，离开孟加州太空港。
旅行飞船内。
“接下来，我们做什么？”
秦清坐在靠舷窗的位置，瞧着外面漆黑的星空，低声问。
“收集信息。今晚是探索那些货物的最好机会，若错过，不知要等到何时。”
“即便靠近月球的运输港口，也无法探索箱子内部。”
妮可信心十足，“放心，有我，一定可以。现在的问题是靠近港口，需要你掩护我。”
秦清回头，眉头上挑，问：“我如何掩护你？”
“具体方案我已发送给你，仔细阅读，记住后删除讯息。”
“好。”
飞船在妮可的操控下，经旅行航线绕月飞行。
秦清很清楚，那是在等待运输舰队。
它们出现后，直奔月球阴暗面。
妮可早将飞船切换到静默模式，按照预定线路滑行。
港口来往飞船甚多。
货运飞船占据绝对数量。
月球上物资匮乏，大多数依靠地球供给。
那些运输舰混合其中，却降落在同一个港口。
见港口号确认，妮可驾驶飞船，以最快速度停靠。
“等我的好消息！”
妮可简单地装扮一翻，已变成安小姐模样。
秦清见妮可走出飞船，走入出口通道，心中不由得多了一份担心。
飞船自动滑行，驶入维护通道，经受检查与补给后，准备下一次飞行。
检查完毕后，秦清开始行动。
他悄悄离开飞船，携带着妮可给他的干扰器，潜行到预定位置，将干扰器安装在能量供应主干线上。
干扰器有三个，分别在港口里的不同位置。
刚安装完第三个，便听见不远处传来说话声。
“真是见鬼了，巡逻队竟要增加三倍。是嫌人不够多吗？”
“老孟，消消气，上头不也给了补助。虽不多，好歹也是一点心意。总比没有强。”
老孟继续骂道：“就那点补助？楚哥，咱们可不是生化机器人，除了自己，还有一家人在后面。你不也是，这些年，真不知你是怎样忍过来的。”
秦清忙凝神静气，躲入旁边的阴影里。
楚哥干咳了一声，叹气道：“现在找工作不像以前，虚实修炼者越来越多，竞争激烈……”
“才不怕呢。若不是看在甘哥的面子上，哪能忍到现在。”
楚哥沉声道：“你知道就好。若非他，你我又怎能省下一笔钱每月给孩子们买礼物。”
随后两人再无交谈。
秦清松了口气，刚转身，便瞧见两人站在他跟前，正盯着他。
“干什么的？”
“来月球旅行。”
“微芯打开！”
秦清没有丝毫犹豫，他知道对方要确认身份。
“躲在这里干什么？”问话的人声音沉稳，想来是那位楚哥无疑。
“刚下飞船，正找洗手间。”
“飞船呢？”猛哥问。
“那边，灰色的那艘。
“我去看看。”猛哥快步走向旅行飞船，眼里放光。
“秦清，从小在地表城，投靠王家进入虚实学院，曾进入中州虚实学院排行榜前十。现在是自由修炼者。”
楚哥说时，盯着他，眼光如刀，似要劈开他的脑袋，令他呼吸困难。
秦清镇定心神，答道：“前辈说的是。”
他没有明显地反抗。
对方是修炼虚实技术多年的老前辈，他的任何举动怎可能瞒过对方那双老辣的眼睛。
猛哥气呼呼地返回，口中骂道：“不愧是来自地表城的渣滓，什么也没有。”
秦清忙陪笑道：“两位前辈，真的是想上洗手间，再找点吃的，若两位不嫌弃，我请你们喝一杯如何？”
“老子上班没空，折现吧。”
说时大手一伸。
秦清久居地表城，那还不懂，立即从身上摸出一叠现钞，放在那只大手上。
猛哥眼一扫，瞧了对面的楚哥一眼，故作大方地道：“滚吧，你左边直走就是，别走错了路，不然连丢了小命也不知。”
“多谢前辈指点。”
秦清忙小跑离开。
避开两人视线，立即启动干扰器。看了看时间，比预期晚了三分十七秒。
“希望妮可能应付。”
旅行飞船旁，俩人互相瞧着。
孟哥道：“想不到这小子还挺识相，这些钱，可以喝两顿酒了。”
“他不是一般人。咱们最好不要惹。另外，甘哥与秦问天可是兄弟。他是中州虚实学院的学生……”
“什么！”
猛哥脸色瞬变，拿钞票的手有些发抖，低声问：“那怎办？”
楚哥双目一凝，“无需担心，他也不想闹大。从地表城出来的人，都深刻知道什么是识时务。咱们走吧！”
猛哥心里不是滋味，喝酒的心情早无影无踪，心中将秦清骂了个遍。
秦清刚进洗手间，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暗自怀疑自己有无感冒。
“滴！”
“资料已获取，按计划进行！”收到妮可的简讯，心情大好，沿着出口通道离开。
月球暗影面货运港口。
港口灯光昏暗却一片忙碌，人头攒动。
货物通过运输带，被传送到运输箱，送入运输车。
运输车一辆辆出发，组成长队，钻入月球地底。
一位身穿黑色斗篷的人，站在运输通道出口处的暗影里，与四周融为一体。
有两人站在他身旁，正低声交谈。
妮可隐身，依附在进入地底通道的一辆卡车上。
地底道路四通八达，直通月球阴影面的联邦月球基地城市——暗月之城。
车队沿着城市外围，并未行走太久，约半小时后，到达一座巨大的仓库。
仓库足有一座足球场大小。
车在卸货区停稳后，一堆机械手臂自动靠近，将一箱箱货物搬运至一座高大的平台。
平台上，已堆积了许多箱子。
妮可在机械臂伸来时已跃开，环视一周后，选择平台旁的斜对面，悄悄靠近。
隐身模式下，他无法收集信息，更无法录制。
在开启反监控及隐匿气息后，妮可在暗影里显形，整个人与四周环境融为一体。
在开启信息收集模式后，她瞧向平台。
平台最高处，有三张黑色的大椅。
每张椅子至少是正常人的三倍。
椅子虽空着，但妮可可以想象，若谁坐上去，俯视下方，定然有舍我其谁的霸气。
有几条人影，正协助机械臂，将货物堆放整齐并做上标记。
除此外，并无其他人。
“此时不侦查，更待何时。”
妮可切换到隐身模式，靠**台，选择了最边缘的角落阴影，瞧了瞧四周，再次显形。
章三零八 恐惧
妮可将一个黑色豆大的圆形芯片贴在铁箱上，眼睛盯着芯片。
她的心砰砰直跳，从未有过如此紧张。
一分钟后，她脸现喜色，终见到铁箱里的东西。
将视角绕了不到一圈，被迫中断退出。
她忙发出干扰指令，取下圆形芯片，进入隐形模式，全力奔向仓库入口。
同一瞬间，仓库里的灯光出现闪烁，机械臂时动时停，警铃声响起。
妮可刚到仓库出口边缘，平台上方的三张空椅上，出现三道人影。
当中一人伸手一挥，一道无形的黑色光幕笼罩整个仓库。
妮可在光幕落下的一瞬间，翻滚到光幕外，沿着通道，迅速奔跑。
随着光幕将仓库覆盖，仓库内灯光不再闪烁，机械手臂移动恢复正常。
“左使，立即查看仓库每一寸地方。右使，你去看看那个箱子。”
中间的人影说完，坐下后不再言语。
右边的黑影走向妮可刚才查探的铁箱，伸双手按在铁箱上。
一道灰色之气从他双手传入铁箱，片刻后，他收回双手，回到中间的黑影身前，恭敬地道：
“大人，没有发现异常。”
黑影点点头，右使座回椅子上。
两分钟后，左使回到黑影身前，“大人，没有异常。”
中间的黑影挥了挥手。
黑影前方，出现一道投影。
投影里，一段路凹陷，路面正在燃烧，下面有一段文字。
“暗月之城外环MO-N82937段发生排气管爆炸，造成电力故障。”
“继续！”
投影与三道人影消失，仓库重新运转。
月球轨道，旅行飞船上，妮可仍心有余悸。
秦清从未见妮可有过如此恐惧。
他驾驶飞船，混在其它飞船中，返回地球。
回到地球轨道，妮可终于松了口气。
“发生了什么？”秦清在旁低声问。
“差点逃不出来，里面有强者镇守，绝非你我可敌。等我先将数据发给老妈再说。”
秦清没再打扰妮可。
专心驾驶飞船，警戒四周，最终安全抵达中州浮空城太空港口。
“老妈让我们先返回中州虚实学院。痕迹她来清理。”
“那分开走吧。”秦清脑中闪过一丝念头。
“也好。”
此时正值凌晨，夜色正浓。
秦清大摇大摆地走出港口，在附近买了饮料，停留片刻后，才乘坐空中的士，返回虚实学院。
他并不知晓，在他们抵达港口的那一刻，月球暗影面，笼罩了一层无形之墙，仔细感知每艘离开的飞船。
中州虚实学院，宿舍楼。
妮可蜷缩在沙发角落，身上盖着毛毯，依旧在微微颤抖。
秦清坐在她身旁，忍不住再次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些人太可怕了，若被抓住，我无法想象后果。”
“有视频吗？”
“在他们面前，我哪敢显形。反监控都开启了吧？”
“全开了。”
妮可道：“看着我的眼睛。”
秦清虽诧异，仍照做，片刻后，他若雕像，一动不动。
此次轮到妮可诧异，似乎忘了恐惧，好奇道：“你怎么了，里面没有什么恐怖的内容啊。”
“彤彤！”
“？？？”
“上次参加活动时乘坐飞船的空姐，后来莫名遇害，尸体在大街上被发现，可怎会全身一丝不挂地躺在铁箱里，而且身上还插着许多线缆，难道还活着？”
“啊，我记起来了，的确是她！不过从视频上看不出生命特征。”
“若铁箱里装的都是人，他们到底要做什么？这些人又是谁？”
“不知。”
视频关闭，秦清的目光从妮可的视线空间里退出。
“你不是拍了视频吗？难道一个人都没拍到？”
妮可不满地瞪了秦清一眼，“谁说没拍到，只是没有大鱼。月球又不是老妈的主场，全靠我手动操作，看这里。”
一道投影在两人面前呈现。
两人站在出口，与一黑影交谈。可惜黑影站在阴影里，看不清容貌。
妮可道：“那背影显然经验老道，无论选择的视角还是位置，都是绝佳，旁边站立的两人刚好挡住光线。”
秦清反复地看着投影里的视频，忽然道：“有了。”
“什么？”
“请老妈分析与背影说话的两名男子的眼睛，应该可以获得不少信息。”
“你真是个天才。待会见。”
妮可凭空消失，只余空气中淡淡的清香。
秦清的思绪再度回到铁箱的事情上。
连妮可也感到恐惧的人，是什么来头？又拥有怎样强大的能力？
他们的目的何在？
那些铁箱里若都是人类，要在月球做什么？还是运往它处？
他越想越乱，心中烦闷，到健身椅旁疯狂运动。
流下一身汗中之后，心里总算轻松了不少。
妮可忽然出现，面带喜色。
“有头绪了？”
“嗯。那人虽带着斗篷，却刚好对面有一人比他略矮，露出了眼睛。”
“是谁？”秦清屏气问道。
“韩仪，孟加州太空生物科技有限公司研究中心负责人。”
“太空生物？”
“不错。他们公司在孟加州首屈一指。许多研究为人类作出锅卓越贡献，还曾获得联邦太空发展金星奖章。你看。”
相关的信息在投影上呈现。
“呵呵。虽伪装技巧绝佳，可又怎能瞒过老妈？”
“发现了什么？”
“他与中州浮空城的楚家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你看这段文字。”
投影画面变换。
韩仪，早年曾与楚凤结婚，虚实学院毕业后加入远征军。几年后，一次任务中楚凤牺牲，韩仪因此事受到打击，没过几年从远征军退伍，在孟加州成立太空生物科技公司，后结婚生子一直到现在。
过往与楚家的这段历史，鲜有人知。且时间久远，到现今，除了较早的虚实修炼者，没多少人知道其中的关系。
“再后来没有来往吗？”
妮可摇头道：“至少没有明面上的来往。”
“那关系是？”
“值得蹊跷的是，韩仪所在公司，楚家是股东之一。而楚家在生物学方面的研究，可谓是登峰造极。多年来，在联邦的科学界，议会，虚实学院始终占有一席之地。”
秦清终于明白了妮可的意思。
若韩仪私底下与楚家有来往，那铁箱藏人的事，又怎会与楚家没有关系？
可楚家与他一点交集也没有。
难道彤彤的死，能无视？
他做不到。
可眼前秦族擅自使用零级网络的事，还没头绪，他根本没有精力与能力办到。
“你在想怎办？”妮可忽然问。
“是的。秦家豪收藏品失窃，竟然按兵不动，果然是只老狐狸。若同时惹上两家，简直是找死。”
“呵呵，据老妈收集到的信息，秦家已开始互相猜忌与内斗。只要我们再添点油，给点时间，自然水到渠成。至于楚族，还是观察为先，若打草惊蛇，对方加强防范，那就麻烦了。”
秦清知道，这是老妈的意思，思虑之下，并未反对。
“也好。这段时间，我到虚实世界做点自己的事。”
妮可站起身，道：“我会消失一段时间，老妈会改造我的一些能力，以适应现在的处境，有紧急事，可以使用精灵球联系我。”
“好。”
妮可莫名的看着他，片刻后消失在房间里。
章三零九 九十级修炼者
现实世界的事暂时告一段落，秦清休整后，进入虚实世界。
他并没进入炎阳大陆，而是去了霜雪大陆。
自觉醒天赋“龟息术”后，他已能解析出部分图形中包含的符号，若给他时间，完整地解析图形绝非难事。
可时间有限，倍感无力。
人的一生有时何尝不是如此？
秦清直奔目的地。
习惯了炎热，进入到霜雪大陆，最初略感不适，好在服用了抗寒药剂后，影响有限。
待临近那片山区，远远地，瞧见有好些人，三五成群，在查看那些图案。
人群中，有道熟悉的身影，正在绘制图形，同时与身旁的人说着什么。
秦清一边走，一遍暗中观察。
山区的这些人，几乎全是非战斗修炼者。
只有零星几个战斗师，分别呆在各自的队伍里，看起来简直闲得要命。
秦清早经历过，心中只是奇怪，怎会多了这许多人。
秦清正考虑是否要上前与秦可卿打声招呼。
对方已转身，一双温柔的眸子瞧着他，向他招了招手。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这些人……”
秦可卿笑道：“我邀请他们来的，一起研究。”
“哦。有突破了没？”
“有，但不多。图案太复杂，人多，可能会更快。你，不会是来找我的吧！”
秦可卿看着他，眼神中透着调侃之意。
“到处逛逛，最近有些烦躁，到这边来静静。你先忙。”
“嗯。”
秦清看了四周，一个人也不认识。不再停留，向山顶奔去。
山顶，风雪更急。
秦清心中反而更平静。
盘坐雪地上，调整呼吸，开启感知天赋，进入深度沉睡。
山下。有人低声议论。
不久后，几名战斗师先后跃至山顶。
看了半晌，有人下山，有二名战斗师留在山顶，也盘膝坐在雪地上，学着秦清的模样，闭目打坐。
其中一名战斗师，开启护盾，不时看向秦清，眼神中露出疑惑之色。
山顶风雪更猛更浓，此刻秦清早已被雪掩盖，成为了雪人。
十分钟后，那名战斗师收了护盾，让雪覆盖其身。
可没过多久，他豁地起身，身上雪纷纷洒落，纵身跃下山顶。
秦清心中好笑，却又对另外一名留下的战斗师钦佩不已。
他早已开启感知天赋，身体虽被白雪覆盖，感知却清晰地知晓几人上到山顶。
留下的战斗师，绝非今年新生。
他倾佩的是对方的修行。
他并未骚扰对方，整理心绪，开始沿着山顶，感知雪下图案。
图案错综复杂，随着他的感知延伸，图案在他眼前呈现。
雪与人皆被他的意识自动过滤，意识看见的只有图案。
从山顶，向四周蔓延，图案之多，其度之广，远远超出秦清的想象。
以他现在的感知力，也只能在这片山区，不足一里。
他知晓，仍没有尽头。
“看来此处的图案，并不简单，以我现在的能力，根本不能一窥全貌。”
收了感知，将范围缩小至山顶，意识回到黑暗空间，研究里面飞舞的图案。
醒时，他震落身上积雪，站起身。
不远处，站着一人，身若松，细眉细目，正是与他一起静坐修炼的战斗师。
他望向山下。
山下，寂静。只有风雪呼啸声，早已无人。
“他们已走。”
“你为什么没走？”
“因为你。”
“我？“
“不错。”
秦清想了想，问：“你想知道我为什么在山顶呆到现在？”
“不错。”
“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所以没什么好说的。”
那人踏前一步，沉声道：“你可以试试。”
秦清转身，正面与他对视。
忽然之间，四周压力倍增。雪花在两人四周，自动避让。
秦清想抽到刀拔枪，却不能动分毫。
“说！”
“我已说过了。”
四周压力越来越强，头顶如有千斤巨石，令秦清感到呼吸困难。
那人再踏前一步。
秦清顿时感觉压力倍增，头脑撕裂觉身体似乎即将爆炸。
就在此时，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
“堂堂九十级的修炼者，居然对一个四十级的初级修炼者出手，你不觉得羞耻吗？”
秦清感觉压力忽然消失。
转头，发现自山下走来一人。
看似慢，实则快到极致，转瞬间，出现在两人之侧。
来人一身银色长跑，身材修长，发如雪，面如霜，不带一丝表情。
那名战斗师双眼微眯成一条缝，冷声道：“你又何必多管闲事。”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依我看，你还是走吧。”
“哼！”
“你心太浮躁，与我交手，必败！”
她的声音始终如一，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那名战斗师沉默片刻，瞧了一眼秦清，跃下山顶。
“谢谢！”
对方没有回应，绕他走了一圈，淡淡地道：“面对九十级修炼者的威压，能做到不慌，不变，不屈服，不错。难怪可卿愿与你做朋友。”
秦清心中暗暗感激可卿。
若非她的这位朋友，刚才的处境无法想象。
秦清直视着她冰冷的目光，坦诚地道：“能与可卿学姐做朋友，是我的荣幸。能得到您帮忙，也是我的荣幸。不知您怎称呼？”
“不卑不吭，好。至于我，你可称呼我为无风。你的观察力警觉性还有待提高。下一次，若遇到顶级强者，直接回城为上策。再见！”
修长的身影转瞬间已至山下，融风雪中不见。
秦清矗立在山顶风雪中，瞧着山下朦胧轮廓，仔细回味无风的话。
他并非不知遇到高级强者的应对策略，而是缺少实际应对经验，更缺少观察与防范。
无风一语道破他的致命缺点，足见她的真诚。
此刻他终于明白早先可卿找他做保镖的原因。
“看来以后在外修炼，必须格外小心。”
想通此点，他立即回冰雪城。
刚回技能修炼馆，心中懊恼，竟忘记问那位战斗师是谁。他最后离开时的眼神，令秦清相信，绝不会轻易罢休。
片刻后又放下心来，既然可卿认识所托之人，他只能拜托可卿帮忙打听。
正要再次修炼，赫然发现，时间竟过了一天！
“明明就一会而已。怎会过了一天？”
那些运转的图形，他也只解析了几个符号而已。而且最头疼的是，那些符号他除了记在脑子里，根本没任何地方存储。
再看疲劳，几乎没什么消耗。
秦清决定再试试，收敛心神，进入黑暗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