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1.潜藏在魔都地下
距离魔都市区不远的一座垃圾处理场上。
一辆蓝色卡车里走下一个身穿橘黄制服，背后印着白色“垃圾处理”字样的环卫工人。
他踩着卡车后轮攀上卡车，伸手拉开车斗后面的铁栓，车斗高高扬起，带着浓烈刺鼻臭味儿的垃圾就像是瀑布一般倾泻堆积在几十米高的垃圾山上。
几只肥硕的老鼠从垃圾山后绕了过来，在新鲜的垃圾堆里找寻着食物。
“这老鼠连人都不怕咧！”
一脚踹开脚边一只人头大小的老鼠，工人用袖子掩住口鼻跑回卡车驾驶室里。
大半个魔都，数千万人日常产生的生活垃圾在这里堆积成山，正是这些臭气熏天、令人作呕的垃圾处理厂保持了这座城市外表的光鲜亮丽。
蓝色货车开走后，一辆红色的玛莎拉蒂停到了垃圾山旁边。
看这辆车的规格，明显就不是过来倒垃圾的。
一只黑色的高筒皮靴试探性的从车里迈出来，犹豫了片刻才不得不踩在这片肮脏的土地上。
“高宇那个疯子偏要住在这种地方，呕……”
高薇薇伸出手来，不住的在鼻子前扇来扇去，但一股股垃圾腐败的馊饭味儿还是把她呛的恶心。
“薇薇姐，就是这里了，等会儿进去后你一定要紧紧跟着我。”
玛莎拉蒂右侧车门打开，一个身材魁梧，穿着一身黑色紧身运动衣的男人手中拎着两个防毒面罩，从车里走了出来。
“那你一会儿，可要好好保护人家哦。”
高薇薇的手指隔着衣服，在黑衣男子的胸膛上滑过，感受着他紧致有力的肌肉，舌头贪婪的舔了舔嘴唇。
黑衣男子赶紧躲开她魅惑勾人的眼睛，率先向着这座巨大的垃圾山后走去。
绕到垃圾山后侧，黑衣男子找到一块被垃圾腐蚀到锈迹斑斑的下水道井盖，嘴里发出一声轻喝，顿时肌肉紧绷，将井盖拉了起来。
将手中的防毒面罩和手套递给高薇薇，他便抓住下水道口的扶梯钻到了下水道里。
高薇薇脸上的五官扭曲到了一起，显然这下水道里的味道不怎么让人好受。
但为了报复张凡，她还是鼓起勇气戴上面罩，也抓着扶手钻进了这阴暗之中。
有光明的地方就会有黑暗，无论现代化程度再怎么高，再怎么纸醉金迷的不夜城里，也不会少了老鼠的容身之所。
而在这处城市里最肮脏，最无人问津的垃圾山后，就藏着这么一群被人们所遗忘的“老鼠”。
牵着黑衣男子的手走过一段黑暗潮湿的下水管道，一道铁门出现在下水道尽头。
黑衣男子以特殊的韵律敲击大门，铁门打开了一道缝隙，透过缝隙看到的场景令高薇薇心头一颤。
这就是她那位神秘的二哥打造的地下世界吗？
有着令人激情澎湃的音乐和灯光，烟雾缭绕下身穿奇装异服的男男女女忘情的摇摆着。
这是一座地下“销金窟”，正中央位置有着两个金色兽笼，银发美女在兽笼中扭动水蛇一般柔软的腰肢，有人向兽笼中抛去一沓百元大钞，钞票雨中，美女们的热舞更加妖娆了起来。
“有入场券吗？”
铁门打开后没有服务热情的礼仪小姐，也没有帅气的小狼狗接待。
而是两个赤裸上身，胳膊上纹着繁杂诡异纹身的大汉。
带高薇薇过来的黑衣男子从怀里取出一张黑色金属卡片来，开口说道：“我们来自高家，是来找二少爷高宇的。”
接过卡片，两个大汉狐疑地互相对视一眼，随后把卡片还给黑衣男子，先让他们走了进来。
“你们先在这儿等一下，我去问老大。”其中一个守门的大汉向这座地下城深处走去。
高薇薇躲在黑衣男子身后，双手环住他的腰部，身体和他紧紧贴到一起，同时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四周，一句话也不敢乱说。
她还是第一次来这里，早知道魔都还有这么好玩儿的地方，她才不会专门跑去岛国留学。
没过多久，大汉去而复返，“老大在打拳，你们直接进去就好。”
黑衣男子拉开高薇薇抱着他的手，轻车熟路的走进“群魔乱舞”之中。
高薇薇有些害怕，又有些激动的跟在他的身后，从人群中穿过，她感觉到很多双大手，伺机蠢蠢欲动。
她心脏“咚咚”地快速跳动着，如同小鹿乱撞。
在音乐下她跟着有些兴奋了起来，对那位从小没有见过几次面的神秘二哥也越发好奇。
不乏有眼神火热的男人，眼睛在高薇薇身上扫来扫去，但在看到她身边那位魁梧高大的男伴后，只好打消了心中的想法。
穿过“鬼哭狼嚎”的瘾君子和“乱花渐欲迷人眼”的灯光音乐，前面正有很多人手中攥着钱在疯狂押注！
他们押注的是不远处一个巨大的黑色铁笼中，正在打斗的两个男人。
但，他们押注的却不是输赢。
而是被关进黑色兽笼中的那个外国男人，能撑住几个回合不死。
毕竟，他的对手是不可战胜的。
那个男人，是这处“法外之地”的创建者，名震整个魔都的高氏财团的二公子——高宇。
高薇薇一眼就认出了高宇来，他的模样和十三岁被接回高家时变化不大，尤其是那削瘦的身材和野兽一般凌厉而敏锐的眼神。
高宇的对手是一个有着浓密毛发的洋人，他在身高和体重上都要压制高宇不少。
可他现在却浑身鲜血，只顾着双手护住脑袋不敢还击。
高宇出拳快、准、狠，每一拳下去这个外国男人都会忍不住闷哼一声。
像是抬头看到了高薇薇和黑衣男子，他便没有兴趣继续这场“猫捉老鼠”的游戏了。
一个再简单不过的直拳轰在老外挡在头顶的胳膊上，他足足二百公斤的身体像沙袋一样飞了出去，整个身体靠在铁笼上，两条胳膊无力的耷拉在地上，脖子歪到一侧，谁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靠！十分钟都坚持不了，垃圾！”
“真是白长这么大个儿了，赔光了这下！”
一群赌徒恼怒地骂着，却没有一个人敢在这里赖账。
高宇接过湿毛巾擦了擦手上的血迹，朝着高薇薇这边走了过来，眼神冷冽的说道：“你是高镇天的女儿？我记得你。”
高薇薇点了点头，面对这个刚才一拳能打死人的猛人，她一时之间害怕的发不出声音来。
“这次是想杀谁？他肯付出多大的代价？”高宇扭了扭脖子，不再看高薇薇，而是转头看向黑衣男子。
“杀一个叫张凡的人，是一家上市公司的股东，事成之后给您两千万。”黑衣男子低着头不敢直视高宇的眼睛，战战兢兢地回答道。
“呵呵，”高宇冷声笑了笑，“他高镇天，真是把我当傻子了？现在一条人命都这么不值钱了吗？滚吧！”
说完以后，高宇懒得再看他们一眼，扭动脖子活动筋骨，转身就要离去。
“哥！你必须替我杀了他。”高薇薇壮着胆子喊了一句。
高宇身形一顿，缓缓转过身来，“你是在命令我？”
黑衣男子赶紧扯了扯高薇薇的胳膊，害怕她再说出什么不合时宜的话来激怒高宇。
“哥，你一定要替我杀了他，求求你了。”高薇薇用近乎乞求的语气，再次说道。
“求我？要是求人有用的话还要钱干什么？刚才那句话如果是别人说的，他现在就已经是死人了，你们走吧。”
高宇眼神冷冽，精瘦赤裸的上身有无数道伤疤，他说话时总是不自觉地环顾四周，这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只随时要择人而食的野兽一般。
“薇薇姐，我们走吧。”黑衣男子有些慌了，在这里打死一个人，根本不会有半点消息传出去。
“哥，你就这么看着我们家被人欺负吗？”高薇薇被黑衣男子一拉，反而胆子大了一些，脸上带着眼泪想要抱住高宇的胳膊。
“高家和我有关系吗？你再纠缠，我就让人把你丢出去！”
高宇皱着眉头闪身躲开，对高薇薇他明显客气了很多，毕竟从血缘上来讲，他们确实是兄妹。
高薇薇扑了个空，却看出高宇没有要伤害她的意思，胆子反而更大了。
“我不管你和高家有什么矛盾，在我的心里你永远都是我哥，你难道就忍心看到你妹妹被别的男人欺负，被侮辱清白吗？”
“你说什么？”高宇脸上的表情终于发生了变化，一双有着厚厚茧子的大手也跟着握紧，“谁这么大胆，敢侮辱高家千金清白？”
高宇生平最恨的就是欺辱女人，就算是在这处“法外之地”，也没有一个男人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不顾女人的反抗强行侮辱。
“张凡，他在一次……酒会上给我下了……迷药。”高薇薇说出这句话来像是抽空了身上全部的力气，满脸泪水，瘫倒在地上。
她别的本事一般，但不得不说，她在男人面前颠倒是非的本领的确是一流。
清白这种东西，她可能早就没有了，就和她的节操一样不值钱。
“当真？！”高宇的眼神中几乎就要冒出火来，他没有注意到高薇薇在袖子遮掩下，嘴角带着嘲弄的笑容。
记得当初高宇的母亲就是这么被她爸给下了药吧？然后是她叔叔把高宇的母亲送到了父亲的总统套房里。
她来之前可是找叔叔问过的，现在，果然上钩了吗？
被情绪蒙蔽的男人，都是如此的愚蠢。
无论是楚浩楠，还是高宇。
“人渣！我必杀他！”高宇没有戴着拳套的右手一拳砸到铁制的黑色笼子上，铁笼一阵哐当作响。
062.这怕不是传销吧？
滨海大厦十层。
张凡躺在他创建的新公司办公椅上，双腿搭到办公桌上翻看着手机。
现在天喵集团那些杂七杂八的“日常事务”都由刘弘毅来处理，他倒是乐得清闲，终于能有时间一心一意地搞自己的事业了。
和罗老师签完合同后，“安身篇”又多了一块儿金色的六边形图案，根据上次系统的提示声判断，这些六边形图案的名字应该是叫做“铭文”？
在“安身篇”大理石材质的面板上，已经足足嵌了四块金色铭文，这四块金色铭文加起来占据的空间都快有面板的一半了。
他有些迫不及待想要知道“安身篇”完成后带来的奖励了。
要赶快为“超凡者”招聘第一位员工，应该不难吧？
唯一不好的就是唐淼淼被刘弘毅抢先抓了壮丁，正在忙着审核和整理公司上半年的财务流水。
刚和罗老师签下合同，具体的报价和合作流程都需要聂东来整理，整个品宣部也跟着忙的不可开交。
刘弘毅“新官上任三把火”，倒是把张凡烧成了“光杆司令”，手下一个可用的人都没有。
好在他同步了唐淼淼的管理经验，要不然还真有些无从下手。
打开新公司专门为他配置的新电脑，张凡登录了唐淼淼发给他的“BOSS智聘”账号。
“招聘广告公司人事助理一名，要求重点本科以上学历，有相关经验……”
看着唐淼淼写的复杂又冗长的招聘信息，张凡眉头皱了皱，怪不得这么长时间都没人过来应聘。
一个上市公司这么写招聘信息肯定没什么问题，可他现在是“初创公司”，就算薪资待遇高也一样，这么要求简直就是作死。
“招聘人事助理一名，经验不限，学历不限，唯一要求是有一颗追求理想的心，薪资18k+，具体面议，绝对超过你的期待。”
重新编辑好招聘信息，张凡把剩下几个岗位的一同修改了。
这样写也有坏处，那就是可能来面试的人“鱼龙混杂”，但他觉得倒是可以给更多人一个尝试的机会。
大不了就是浪费一点儿时间来面试，反正搞直播公司对抗“龙腾集团”这种事情是急不得的，趁着招聘的时间他再好好梳理一下。
“滴滴”，改完招聘信息，果然立刻就有人来打招呼询问了。
唐淼淼之前的招聘信息里学历挡住了绝大部分应聘者，工作经历又赶走了另外一部分刚毕业的应届生。
剩下符合条件的又都是混迹职场好几年的老油条，看到初创公司都会直接点击“不感兴趣”。
求职者楚先生：“你好，我想问一下，广告公司是不是就是贴小广告的，这我能干！”
张凡：“……不好意思先生，我觉得我们不合适。”
求职者楚先生：“俺觉得挺合适啊。”
张凡：“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
张凡大学学的广告专业，毕业后也是在广告公司工作，每次回老家都有人问他，广告公司是不是“发传单打印小广告的”，久而久之他也懒得辩解。
但实际上正规的广告公司更偏向于服务行业，是以“设计和策划”为核心的智力型服务公司。
他的确想给更多人机会来尝试一下，可如果连公司是做什么的都不明白，那还是别浪费时间的好。
小叮猫：“你好，公司在滨海大厦，听起来很强嘛！”
张凡：“是的呢亲，我们很有实力的，要不要来试一下？”
小叮猫：“有多强？有一拳超人那么强吗？一拳打穿地球那种。”
张凡：“……要不你来试试？”
小叮猫：“我就闲聊。”
一下午时间张凡回答的净是一些乱七八糟的问题，真正想要求职的反而没几个，他现在有些理解人事小姐姐的痛苦了。
“滴滴滴——”
史上最强策划狗：“公司条件这么好，不会是骗人的吧？”
张凡：“你开心就好……”
史上最强策划狗：“我应聘策划，现在就在滨海大厦附近，要不过去谈谈？”
张凡：“你还是先发一下简历吧。”
他有些心累，这些应聘者也是心大，要是不看简历直接约面试的话，一天不得约上个几十场？
一直约谁干的动啊？
宁说是不是？
史上最强策划狗：“简历没写，要不就算了吧，看着也不怎么靠谱。”
张凡：“………”
这都是一些什么神仙？
这么下去什么时候才能招的到第一位员工完成任务？
“启动“高阶人际关系扫描技能”，是你们逼我的！”
张凡忍不住开挂了，要不然这些消息他一个一个的回答得回答到什么时候？
扫描对象：王朝
亲密值：5（形同陌路）
个人简历：……
在系统的“高阶人际关系扫描技能”下，一切秘密无所遁形，那怕隔着网络也一样。
除非你意志力很顽强，像“黑色火线”那些刀口舔血的亡命之徒一样强。
浏览了王朝的个人简历，还别说这个人经历还蛮丰富的，能力也符合他的招聘需求。
张凡：“那你直接过来吧，滨海大厦十楼，前台左拐第二间办公室。”
另一头的王朝就坐在滨海大厦楼下的长椅上，实际上他刚刚参加完同在滨海大厦的一个面试，面试官带着和蔼地笑容告诉他“回去等通知”。
然后他坐在楼下随手翻着招聘软件，他失业都快两个月了，再找不上工作就没钱交房租了！
王朝有些倒霉，他毕业三年在六家公司任职过，也不是他非要跳槽这么频繁。
实在是他去一家公司倒闭一家，去一家公司倒闭一家，去一家公司倒闭一家……
后来他想着小公司抗风险能力弱，寻思着去上市公司，费尽千辛万苦终于进去了。
结果他敢进去，公司就“股市爆雷”，没过多久就“退市”，他也惨遭裁员。
刚刚不是他不愿意给张凡发简历，实在是有好几家公司在看了他的简历以后都给他回复了一个“小小的笑脸”。
接着就没有下文了……
他有一个做人力资源的朋友告诉他，他这“命格太硬”，一般公司不敢收。
现在终于有一家不看简历的，他从身旁的黑色书包中取出一瓶“宜宝”矿泉水，赶紧喝了一口压压惊。
同时心里想着，等会儿不行就隐瞒一部分简历，要不就说有有两年时间在家考研没工作？
这么说没有问题吧？
应该也不会被人听出什么端倪来。
毕竟这个理由很合理，总比“职场扫把星”要强得多。
别人都是拼命多写“工作经验”，他却要隐瞒，真是“一把辛酸泪”。
怀着忐忑的心情，王朝再次走进电梯，按下标着“数字10”的金属按钮。
电梯门打开，公司前台挂着“超凡者”三个金属字和公司标志，整个楼层出奇的安静。
说实话，王朝觉得这名字有些中二。
索性在去张凡的办公室面试前，他先四处走走看看工作环境，万一就面试上了呢？
王朝走到正中央最大的那间办公室外，哇塞！这么豪华？
真皮沙发！最高配置的电脑！还有一看就逼格很高的办公桌！
然后他又看到摆了一屋子游戏设备的游戏厅！然后是健身房！私人巨幕影厅……
再次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招聘信息，王朝咽了一口唾沫。
“宁这里，怕不是忽悠人的传销吧？”
063.送上门的员工跑了
不对劲！
怎么看都觉得不对劲！
王朝这么多年经历过无数场面试，算得上是“久经沙场”，但他从来没见过一家配套如此“奢靡”的公司。
尤其是在滨海大厦这样寸土寸金的办公楼里，每一层每天耗费的都是近万元租金。
很多小公司都只能租得起一间办公室而已，就算那些租的起整整一层的大公司，也都恨不得在每个角落里安置办公位置，充分利用每一寸空间。
而这家公司居然浪费了大量的空间在娱乐场所上，这简直不可理喻。
事出反常必有妖！绝对不对劲！
要么老板是个暴发户，不差钱而且脑子有问题，要么这里就是一家打着“初创公司”名义行骗的传销组织。
这两种情况显然都不怎么好，王朝刚毕业的时候进过一家名字叫做“金王霸”的初创公司。
老板就是一个有钱没脑子的暴发户，没过几个月公司就开不下去了。
至于传销组织，那就更不用说了。
正在心里盘算着要不要直接离开，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解锁一看，是中介在飞信上催促他尽快缴纳取暖费……
“管不了那么多了，就是传销组织，起码也包吃包住！总比睡大街强！”
王朝走回前台，数了两间办公室，门没关，张凡正靠在办公椅上等他上来。
他伸着脖子朝着办公室里这么一看，刚好和张凡对上眼儿了，这下他再想走也不太合适。
“你好，我叫王朝，是过来面试的。”王朝心一横，走进办公室对张凡打了个招呼。
看张凡身上的气质，不像是暴发户，莫非真的是传销组织不成？
“顶级格斗技能”带来的冷冽气势下，张凡就是坐在这里不动，身上那股气势也极具威严。
“杀气，这是杀气啊！”
王朝心里打起退堂鼓来，刚才那股子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儿瞬间没了。
听说进了一些传销组织后，要是不能发展下线，就要被迫卖血，甚至卖器官……
等会儿他就随便应付两句吧，要是这里是正经公司的话，肯定会让他回去“等通知”，宁可丢了一份工作，总好过丢了小命儿。
张凡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这个小伙儿，一米七五左右的身高，中等身材，大方脸宽额头，鼻子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一身黑色休闲装，背后还背着一个装着笔记本的黑色书包，神态有些拘谨。
这种打扮的一般只有两种人，穿格子衬衫的是程序员，穿黑色衬衫的是策划狗。
两份工作有一个共同的地方，那就是都很费头发。
不同的是一个敲代码，一个敲屁屁踢。
“随便坐，你为什么选择来我们公司面试？”张凡扭动办公椅，面向王朝问道。
这一下午时间过去了，来面试的就这小伙子一个，他也没想到人员招聘这么耗费时间。
不过俗话说的好，万事开头难。
他今天，就是要把这个开头给搞定了。
他在心中暗暗决定，只要王朝不是一个傻子，明天就安排他入职。
能力差点儿也没关系，大不了安排一个简单的工作，先完成系统任务再说。
至于自我介绍什么的那些“固定流程”完全没必要了，刚刚在“高阶人际关系扫描技能”下，张凡已经很了解他了。
“因为缺钱，不缺钱谁出来打工？”王朝破罐子破摔，他只想快点儿离开这家“不对劲”的公司。
张凡点了点头，这小伙子还挺诚实的。
“你的梦想是什么？”
张凡继续问了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这种问题随便怎么回答都不会出错。
“我的梦想是不上班。”王朝心里很后悔非要过来面试，他现在只想快点儿离开。
张凡又点了点头，“你很诚实，我需要的就是你这样诚实的员工。”
完蛋！这下子王朝心里更确定了，这家公司就是个幌子！老板就是个骗子！
这么回答问题都没有被赶走，这样的公司能是正经公司吗？
这样的老板能是正经老板吗？
“当然，只有诚实是不够的，还需要有责任感，你觉得自己是个有责任感的人吗？”张凡继续问道。
这问题简直就是送分题，正常人谁会回答自己不负责任呢？
“我觉得我的责任感非常强，在之前的几个公司里，每次发生问题后，所有同事会一致认为是我的责任。”
张凡张了张嘴，不知道应该怎么接话，这家伙该不会真的是个傻子吧？
“好吧，那你想不想到一个工作氛围轻松，环境一流的公司上班？”
只要他回答一个想，张凡就能让他明天入职。
实在不行让他负责后勤工作，维护一下健身器材，修修电脑什么的总可以吧？
“做梦都不敢想，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好的公司？”
王朝继续作死，同时心里百分百确定这家公司绝！对！不！对！劲！
张凡实在无语了，出于“人道主义尊重”，如非必要他是不会对人使用“高阶人际关系扫描技能”的。
尤其是面对面交流的时候，张凡上午才在在罗老师身上试验过，会很尴尬。
想象一下一个人站在你面前，你知道他的每一个小秘密和他生活中的“糗事儿”，会不会忍不住想笑？
所以，他自然也不知道王朝现在心里在想什么。
“我想问的就这些了，你还有什么想要问我的问题吗？”张凡决定等他问薪水，他就用诱人的待遇来打动他。
“我要求提前预支给我一个月工资，而且待遇不能低于魔都同行业平均水平。”王朝干脆直接放大招了，这种无理要求不可能会有公司答应的吧？
“好，明天来上班吧。”他提的要求挺直接的，但完全没得问题啊。
王朝：“……”
他看着张凡的眼睛说不出话来，这样还能答应他，不是传销组织才怪！
“那个，我再考虑一下。”
王朝抱起他装着笔记本电脑的黑色书包，转身狼狈地逃走了。
注意是逃，不是走，这速度比兔子还快……
跑了？这啥情况啊？
张凡查看着意念中仍显示“未完成”状态的任务，心里有些纳闷儿。
得，合着白费半天劲儿，招了一个寂寞。
为什么就要跑呢？张凡“百厮不得骑姐”。
折腾半天，他也没那个闲工夫继续在招聘平台上回复信息了。
“招聘第一位员工”这个任务完成的限制时间是三天，他原本以为时间很充裕。
结果这都一天时间过去了，人影儿都没有招到一个。
好不容易有个过来面试的，结果莫名其妙地跑了……
这他和谁说理儿去？
关上电脑，他寻思问一问唐淼淼认不认识猎头什么的，网上招聘忒不靠谱儿。
看了看时间，张凡穿上外套，今天就先这么着吧，有什么事儿明天继续忙活。
等一会儿到了集体下班的晚高峰，路上会堵车的。
而且江晓睫刚受了惊吓，早点儿回去陪陪她也挺好。
064.强袭
透过办公室的窗户，张凡看到太阳躲进了云彩里，魔都的天空上飘着大片大片血红的火烧云。
劳斯莱斯车钥匙在手指上甩来甩去，他嘴里吹着口哨走进电梯，按下了负一层。
以前是个基层员工时，张凡最看不惯的就是那种总是“迟到”和“早退”的公司高管。
现在他当上了老板，终究是变成了自己讨厌的样子。
……
“咔哒哒，咔哒哒。”
鞋底踏在地上的回声，打破了地下停车场诡异的寂静。
按动手中的车钥匙，劳斯莱斯慧影车灯闪烁。
张凡正要拉开车门，心脏却猛然间紧缩，随后像是战鼓一般猛烈地跳动起来。
这是“顶级格斗技能”赋予他的敏锐感知。
随后，他的身体几乎是下意识的向着车头位置闪开。
劳斯莱斯车门猛地向外弹开。
要不是张凡提前躲开，已经被车门砸到了脸上。
不等张凡回过神儿来，从他的车里跳出的身形削瘦的黑衣男子沙包大的拳头转瞬之间迎上了他的面门。
削瘦并不代表瘦弱，恰恰相反，这男子穿着的连体黑色紧身衣下，有着尽显爆炸般力量感的完美肌肉线条。
这些肌肉全然不像“健美先生”那样笨重，而让他像是猎豹一般敏捷。
他身穿黑色连体紧身衣，就连头上也戴着黑色面罩，扑过来的他，就像是一头黑豹。
张凡躺在车头上连续翻滚，躲开这来势凶猛的一拳。
这一拳用了黑衣男子十成力气，打出去就没有停下来的可能。
张凡躲开了，他的劳斯莱斯慧影装着厚重防护网的栏栅式车头却不能幸免于难。
黑色的钢铁车板竟被这一拳直接打的凹陷了进去，这一拳别说是打到人身上，就算是一头成年的野牛，恐怕也会瞬间毙命。
劳斯莱斯警报声大作，张凡一个漂亮的“鹞子翻身”跳到黑衣男子背后，脚踢如电，化被动为主动。
黑衣男子并非只有一身蛮力，要不然他也不会想到提前躲在张凡的车里发动袭击。
张凡一脚踢来，他没有选择硬接，反而是闪身躲开。
他的速度同样快的惊人，他闪到张凡身侧的下一秒，左腿飞起横扫张凡腰间。
张凡眼角的余光瞥到他脚尖明晃晃的刀刃，慌忙连连后退。
这个黑衣男子步步杀招，根本就是想要了他的性命！
如若不是他有着系统奖励的“顶级格斗技能”傍身，现在恐怕早就成了一具尸体。
【叮！检测到宿主遭遇危险，随机任务已触发】
【任务详情：请宿主以“讲道理”的方式化解此次危机】
【任务奖励：危机预感能力——第六感增强】
【失败惩罚：无】
就在他后退的同时，系统机械的电子音触发了新的随机任务。
但，张凡觉得这个任务根本不可能完成。
就算任务奖励是一项听起来很厉害的新技能也是一样，他打还不一定打得过这个蒙面男，更别说停下来和他“讲道理”了。
他倒是愿意讲，人家愿意听吗？
这家伙可不像是一般的小混混，一拳一脚全是兵刃，蹭上一点儿非死即残。
等他大道理讲完，都能直接过“头七”了。
张凡身形连连后退，黑衣蒙面男拳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对儿指虎，身体一跃拳头轰向张凡脑袋。
他这一跃足足能有五米远，几乎就要突破人类极限。
这家伙浑身都是冷兵器，张凡只能继续躲开，找机会再反击。
他侧开脑袋，蒙面男拳势向下一沉奔着张凡的肩胛骨而去，透着森寒白光的精钢指虎距离张凡肩膀不足一寸。
张凡避无可避，抬起右膝顶向黑衣蒙面男两腿之间。
你敢砍我肩膀，我就送你“断子绝孙”。
看看谁更狠！
这么近的距离，这么短的时间，正常人根本察觉不到身下的危险，也做不到改变身上的动作。
但黑衣蒙面男偏偏感受的到，他感受到了张凡膝盖的位置，拳头变捶为扫，身体随之翻转。
这样一来，张凡的膝盖只能顶到他的屁股，而他手上的指虎仍有很大几率击中张凡。
“靠！”张凡大骂一声，右腿向上一挑，抢先踹在黑衣男子屁股上，借着这一脚的反作用力，他单腿后跳，和黑衣男子拉开了距离。
这家伙太难缠了，身体根本不遵循基本物理。
化膝顶为踢，卸去了大半力气，黑衣男子屁股上挨了一脚，看起来“不怎么优雅”。
张凡胸前的衣服也被指虎划开一道大口子，虽然没有受伤，看起来却触目惊心。
“没想到你这么能打，有意思。”高宇已经很多年没有遇上过能和他过招的对手了，张凡激起了他身上的战意。
张凡心有余悸地看着被整齐切开的衣服，刚才黑衣男子的指虎再向前半厘米，他就得皮开肉绽。
系统奖励他的格斗技能是绝对的顶级，那眼前的这个黑衣蒙面男格斗技能至少也是顶级，甚至还在顶级之上。
“你为什么要杀我？”张凡趁着高宇没有攻击，暗中发动了“高阶人际关系扫描技能”，开口说话拖延时间。
扫描对象：高宇
亲密值：-100（不共戴天）
【扫描对象生活经历正在传输中……】
张凡不明白，就算是高家派来的杀手，也不至于和他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吧？
而且，他想知道是怎样残酷的训练才能让一个人身上拥有这么冰冷嗜血的戾气。
于是乎，他查看了高宇全部的生活经历。
原本他还有些担心高宇会不会因为受过特殊训练，意志力像玛丽和黑衣人一样顽强不可探查。
但张凡发动技能后，发现是自己想多了。
这家伙的意志力出奇的薄弱，瞬间就被系统攻破了。
查探一个人的意念，相当于将这段经历在极短的时间里经历一遍。
意念中的喜怒哀乐，作为查探者的张凡也都能感受的到，借助这些复杂的情绪他才能探和感知一个人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
在探查高宇的意念后，高宇的人生经历瞬间涌来，像是无数把尖锐的钢针同时袭向了张凡的大脑皮层。
意念传输的过程只有短短几微秒而已，各种情绪也被系统大幅削弱。
可饶是如此，这些被削弱了无数倍的痛苦和暴虐情绪还是让张凡大脑嗡鸣，他下意识的伸出双手按向太阳穴，表情极度痛苦。
这个怪物，过得是人的生活吗……
065.顶级精神感知技能
“这个怪物，过得是人的生活吗？”
一个身材瘦弱的小男孩儿，躲在山一般巨大的垃圾堆后，眼神炙热的看向远处开来的垃圾车。
等垃圾车开走后，他和那群老鼠一齐冲出，在新鲜的垃圾里翻找着食物，但他找到新鲜的食物后总是小心翼翼地揣在胸前的小包里，带到垃圾场角落的小房子中，拿给那个重病的女人——他的妈妈。
漫天大雪里，小男孩儿从垃圾堆上翻找出一件旧棉袄，他把棉袄抱在怀里感受着来自棉花的温度，远处的几个流浪汉跑过来对他拳打脚踢，抢走了他的棉袄……
张凡又看到这个小男孩儿被接到高家，一群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把他紧紧绑在床上，巨大的针管扎到他的脊柱里。
他又看到男孩儿逐渐长成高宇现在的模样，他被关在黑色铁笼里，和恶犬搏斗，和猛虎搏杀。
每次半死不活的他，又被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拖出来，向他的胳膊上注射某种蓝色液体。
每次注射后高宇都会被绑在床上，浑身一条条青黑色的血管因为难以忍受的痛苦几乎就要暴裂开来。
……
滔天的恨意，野兽一般强烈的求生欲，还有各种足以摧毁正常人意志的疼痛感。
各种负面情绪搅的张凡意识混乱，一阵阵眩晕袭来，他感到胃部一阵翻江倒海，忍不住扶着车库中央的立柱呕吐起来。
这家伙经历的这些事情也太邪门了，要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剧烈的反噬。
见到张凡状态不对，高宇腿部肌肉紧绷，整个人如炮弹般对着他轰了过来。
以张凡现在的状态，只能做到避开要害，但这一拳下去还是凶多吉少。
“你不想知道十三岁那年，是谁暗中害了你的母亲吗？”
张凡大喊一声，同时在手指缝里捏紧了车钥匙。
等到高宇的身体离他最近的时候，这把钥匙同样会扎到他的血肉里！
“你怎么知道？”
高宇动作明显一滞，但在惯性作用下他的身体根本停不下来。
整个过程中张凡屏息凝神，时刻保持着“高阶人际关系扫描功能”的开启。
刚才的痛苦转瞬即逝，现在他身体好受了很多，也第一时间捕捉到高宇身上的杀意弱了下来。
“我知道！”
张凡调整着身体的姿态准备迎接高宇已经弱了不少的攻击，同时大声喊道。
“呀！”
高宇咆哮一声，本不可能改变的动作轨迹，竟在千钧一发之际又奇迹般的发生了偏移。
他不能杀张凡！
那怕他清楚张凡可能只是在骗他。
但，为她报仇，哪怕是被骗也好。
就算只有微弱如萤火般的希望，他也会毫不犹豫地紧紧抓住。
他的身体在距离张凡半米远的地方停住，张凡握着钥匙的右手也没有打出去。
刚刚张凡看清楚了，这家伙紧身衣下的肌肉，竟像是有着生命一般在蠕动着。
正因为这样，他才能在无数种不可能的情况下改变身体动作，察觉到即将发生的危机。
这家伙，的的确确不能算是一个正常人了吧？
“是谁？说不出来，我杀了你。”
高宇死死盯住张凡的眼睛，阴森森地声音宛若来自地狱。
张凡抓紧时间恢复着身体状态，精神紧绷，随时防备高宇暴起攻击。
“我不知道，但只有我能调查到真相。”张凡坦言道。
他查看的是高宇的意念，高宇本人都不知道的事情，他又怎么可能知道？
“你耍我？”
高宇举起拳头，毫不掩饰身上森寒的杀意。
张凡不想和他动手，这家伙身上的力量太过诡异，而且每一招都是能要人命的。
再打下去，他没有战胜高宇的把握，说不定还会死在这里。
“十三岁那年，高家找到你，要用你的骨髓救高镇天得了白血病的大公子。”
“条件是在事成之后，把你母亲送到医院，等她治好了病再把你们一起接回高家。”
张凡缓缓开口，说起一段十几年前少有人知的往事，这种豪门恩怨虽说狗血却并不怎么稀奇。
高宇没有说话，这件事情在高家是严格保密的，包括他是高镇天私生子的身份也一样。
张凡能知道这些事情，足以证明他是有些本事儿的。
“他们抽完你的骨髓后本来以为你死了，但你又醒了过来，因为你担心她没有舍得吃饭。”
“你一个人跑了回去，跑了一天一夜，却发现她已经病死在垃圾场了。”
张凡继续诉说着这件故事，神情悲伤，就像是他亲身经历了这些事情一样。
“后来，你知道她的病根本没有严重到危及性命的地步，而且你给她留下的食物她一口也没来得及吃，你觉得是有人害了她。”
高宇握着的拳头垂了下来，时间像是又回到了那一年夏天的某个下午，天气沉闷，在等他回家的妈妈，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一定是有人害了她！一定是！一定是！”
他蹲在地上，双手紧紧抱住脑袋，声音呜咽，就像是一个受伤的小男孩儿。
在探查他记忆的时候，张凡就发现了，他的精神根本不健全。
支撑他从痛苦中活下来的并不是坚强的意志力，而是靠的仇恨和生命原始的求生欲。
后来，他接受高家某种条件，在各种机缘巧合下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
他杀光了垃圾场旁边所有的流浪汉，却还是平复不了心中的恨意。
“高薇薇骗了你，她想骗你来杀我，因为只有我能帮你查清真相。”张凡继续说道。
高宇抬起头来，眼神中有些混乱：“我凭什么相信你？”
“以你的能力随时都能再过来杀我，再说了，杀不杀我对你来说重要吗？”
“你可以先回去调查清楚高薇薇是不是在骗你。”张凡神色清明，冷静地分析道。
“你们两个干什么的？是不是把车蹭坏了？”
滨海大厦物业听到了汽车报警器的声音，手里拿着一根强光手电筒照了过来。
“那就先留你一条命。”高宇抬手挡了一下照过来的灯光，以半蹲的姿势迅速朝着地下停车场深处跑去。
像他这种躲在黑暗里的人，最讨厌的就是光。
【叮！宿主“以理服人”成功化解危机，随机任务已完成】
【危机预感能力正在传输中】
【检测到“危机预感能力”与“高阶人际关系扫描技能”可融合升级为新的高阶技能】
“融合！”
张凡没想到这样也能完成任务，而且奖励的能力还能继续升级，真是可遇不可求的好事儿。
“高阶人际关系扫描技能”在升级前，只能通过意念查查别人的手机而已。
升级后直接变成了BUG级的读心术，不知道这次又会有什么新的变化？
【融合完成，恭喜宿主获得新技能“顶级精神感知”】
（注：顶级精神感知技能除读心、扫描亲密关系、预感危机能力外，精神力可主动外放，覆盖范围与宿主精神力强度呈正相关，宿主精神力越强，外放覆盖范围越大。）
我天！这技能是要逆天啊！
这完全就是玄幻小说中的“仙人手段”啊，没想到融合到了这么强的技能。
张凡试着使用“顶级精神感知技能”展开自己的精神力，他发现就算是闭上眼睛，也能清楚的感知到身边正在发生的每一个微小变化。
他精神力主动展开后笼罩的范围大概只有方圆两米，在他的感知范围内，他便是全知全能。
包括柱子上正在爬行的蜘蛛，空气中飞舞的灰尘。
还有……拿着手电筒向他走来的物业大叔。
066.异装癖？暴露狂？
“大叔，你别晃我眼睛啊。”张凡睁开眼睛后，又举起右臂遮挡着手电筒的强光。
但在他这个动作下，胸前被划破的衣服瞬间像是成熟的石榴一样裂开了大嘴，露出他结实的胸膛。
物业大叔的手电筒立刻转移了方向，张凡眉头一皱，赶紧放下胳膊双手环抱在胸前。
“你放心，叔都懂，不乱说。”
在手电筒强光的反射下，张凡看到物业大叔露出一嘴大牙来嘿嘿直笑。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乱说！”
张凡把胸口挡的严严实实的，刚才他精神力外放，大叔心里怎么想的他清楚的很。
他才不是什么暴露狂和异装癖呢！
“哎，刚才我见有两个人啊，怎么就你一个了？我就看到一大团黑影儿“嗖”的一下没了。”
物业大叔拿着手电筒四处照着，怀疑是不是他老眼昏花看错了。
“哦，刚才是有一个“大黑耗子”跑过去了，我也吓一大跳。”张凡双臂环胸，昂着脑袋说道。
大叔抬起手来又抓掉几根本就不多的头发，满脸的不可置信，“有那么大的“大黑耗子”？”
“可不是嘛，把我吓得都吐了，还一脚踹到了车上。”张凡努力想要这件事情变得合理化，只是胸前被划开的衣服实在是没得解释啊。
“你说的是真的？”大叔活了五六十年，从来没见过那么大的“大黑耗子”。
“不是“大黑耗子”难道是个人不成？有人能跑那么快吗？”张凡反问道。
物业大叔这才点了点头，这倒是有道理，正常人怎么可能跑的那么快？
“赶明儿得喷点儿老鼠药，但你把人车踢坏了可得赔啊，你们这些小年轻就爱瞎折腾。”
物业大叔拿着强光手电筒寻找着发出警报声的车辆，灯光落在一辆劳斯莱斯上停了下来。
“嚯！好家伙！你真会挑车踹。”
大叔眼神儿不怎么好，但车头那么大一个“欢庆女神”车标的劳斯莱斯他还是认得出来的。
这一脚下去得赔多少钱啊？
大叔赶紧抓住张凡的胳膊，他要是跑了谁来赔偿？
“大叔，您别激动，那是我自己的车。”张凡赶紧解释道，虽然有点儿解释不清。
大叔神情嫌弃，撇了撇嘴，不需要开技能张凡都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你猜我会不会信”？
张凡很无奈地松开了胸前的一个胳膊，按下了手中的车钥匙。
距离刚好还在红外线的覆盖范围内，劳斯莱斯车灯闪了两下，停止了警报声。
“啊，这……”
大叔咽了一口唾沫，瞪大双眼看向张凡一只胳膊挡的不怎么严实的胸口，然后赶紧松开了抓着张凡胳膊的手。
“看吧，我就说是我自己的车，要不要再给你看下证件？”张凡无辜地说道。
物业大叔想起来了，保安老李有一天神神秘秘地告诉他，现在有钱的小年轻儿都喜欢追求别样儿的刺激。
尤其是天台和地下车库，让他要是看见了什么就当没看见。
一开始他还不信，非要多管闲事儿，你说这这大白天的地下车库能有什么事儿啊？
就算是有事儿本来也不关他的事儿，现在惹上麻烦了吧。
“那个，我什么都没看见，我什么也不知道啊。”物业大叔瞬间戏精上身，举起手来拿着手电筒四处乱晃。
“我来干什么来着？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他明明看得见，偏偏像个瞎子一样四处摸索着离去了。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大叔真心不容易。
“等等！”张凡出声喊到，物业大叔吓得身体僵住，又接连咽了几口唾沫，这不是要找他麻烦吧？
能开的上劳斯莱斯，家里非富即贵，真要是找他麻烦他工作可就不保了呀。
现在他心里那个悔啊，不就是警报器响了两声儿，保安都没下来他下来看什么看？
“大叔，不管您信不信，我这衣服真是不小心划的。”
张凡觉得这个问题还是很有必要解释一下，除了解释也得想办法解决一下。
“我信！我当然信！不，我什么都看不见！”
物业大叔又开始双手四处划拉，无实物表演“瞎子”。
物业大叔心里其实打死都不信，这能是划破的，整整齐齐的那么大一个洞，身上还没受伤，怎么划的能有这效果？
搁这儿忽悠谁呢？
我虽然老但我不瞎好吧？
“算了，我能买你身上穿着的这件儿工作服吗？我这样也没法儿出去。”张凡懒得解释了，就这样吧。
大叔听到只是想要他的工装，赶紧从衣服口袋里取出自己的烟和手机，拉开拉链脱了下来。
这工装不值钱，加棉的150块钱一身，这种不加棉的70块钱，和后勤部关系好的话随便拿。
接过物业大叔的工装，解决了没法儿回家的难题，张凡心里舒坦不少，拿出手机来就要给大叔转账。
“不用，我这老人机，衣服送你了，我保证什么都不知道。”物业大叔摆了摆手，扭头就要离开。
“别介，你等着啊。”张凡想起车里好像有点儿现金，他转身去拿。
但他转身刚走了两步，身后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物业大叔反应过来了，要他衣服这是想回头凭这件儿衣服拿他问罪啊。
刚才他不是说“你等着啊”，完了完了这下完了！
草率了啊！大意了啊！
张凡转身摸着脑袋，今天第二次了吧？
下午那个过来面试的小伙子，现在又有一个年纪不小的物业大叔。
看了看手里拿着的衣服，张凡叹了一口气，表示很心累。
不过他现在也没有心情想那么多，刚才那个野兽一样的黑衣蒙面男可是差点儿就要了他的命。
说不定那个人现在还在地下车库没离开呢，张凡披上物业的工装，拉上劳斯莱斯的车门奔驰而去。
除了来自高宇的危机，从他的意念里，张凡更是得知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能够像蛇一样蠕动的肌肉，像野兽一样惊人的爆发力，这个世界真的像他看到的这么简单吗？
那群穿着白大褂的神秘人给高宇注射的是什么？为什么会让高宇变的如此暴虐？
一些不为人知的真相，只有真正站到金字塔的顶端后，才能窥见一丝丝端倪。
067.总裁的忙碌日常
汤臣一品壹號别墅。
江晓睫盘腿坐在沙发上，身前摆了一张天空色的正方形小桌子，胳膊下压着一个精巧的粉色日记本，右手握着的签字笔另一端被她咬在嘴里，眼睛看向窗外的火烧云发着呆。
听到钥匙转动打开屋门的声音，她的脑袋飞快的转向门口，看到走进屋子的张凡“神奇的穿搭”，下意识地眨巴了眨巴眼睛，嘟起小嘴皱起眉头，满脑袋都是问号。
张凡本身比那位物业大叔高上不少，大叔的外套他穿在身上就像是一件马甲，因此他的袖口和腰间露出一大截黑色西装来，模样实在是有些滑稽。
最终江晓睫还是没有忍住吐槽，“这又是什么新的流行穿搭吗？哈哈哈咯！”
“我里面衣服不小心划破了，你在写什么，快给我看看！”女朋友的吐槽非但不会让张凡觉得冒犯，反而让生活增添了应有的乐趣和温度。
听到衣服划破了，江晓睫尽量让自己显得没那么想笑。
她捂着自己的日记本一脸担忧的上下打量着张凡，“那你没受伤吧？”
张凡坐到沙发上作势要抢她的日记本，“没有，就是不小心划了一个大窟窿，快让我看看你的小秘密。”
“不给！就不给！”江晓睫死死抱住腿上放着的小桌子，绷着嘴巴一副气呼呼的模样。
“不看就不看，我去换下衣服，等下一起去买菜啊。”张凡只是想要转移一下她的注意力而已。
他真的一点儿都不好奇女朋友的小秘密是什么，反正想知道的话简简单单……
以前觉得有钱人的日常就是买买买，每天穿梭于各大商场之间。
但当张凡住进汤臣一品后，他发现这里大部分有钱人的生活和普通人没什么太大的区别，在车子、房子、奢侈品等物质需求得到充分的满足后，还是一样会有着各自的烦恼和牵挂，各自过着忙碌而平淡的生活。
当然，他们的生活态度不一定适用于那些足以改变世界的顶级神豪们。
两个人一起逛超市买好食材，回来后江晓睫开始忙碌着准备起晚餐来。
本来张凡要请个阿姨过来，帮忙做饭做家务。
但江晓睫说她在家也没什么事情做，现在用不着花那个钱。
就算家里放着的现金就有一个亿，不该花的钱也一分不花！这就是江女士的消费原则。
女朋友在做饭，笨手笨脚的张凡被从厨房赶了出来，然后他就看到了女朋友放在电视旁边的粉色日记本。
“这可不是我要看的啊，是日记本它先勾引我的！”
蹑手蹑脚的摸了过去，日记本上挂着一个金色的小锁子，张凡熟练的把数字扭成他的生日，锁子“咔哒”一身脆响，轻轻弹开。
江晓睫每次有什么心事儿时，都会记在这个粉色的小本子上。
翻开最新一页，新鲜的墨迹书写着一个妙龄少女心中的小秘密。
10月19日，晴。
今天的天气超级好，一个人在家。
复习了一下之前学到的人事管理技能，但还是有很多地方不懂，我好笨啊！QAQ
现在男朋友那么优秀，我好像能帮上他的地方越来越少了，出去上班还可能会被坏人绑架，成为他的负担。
以后说不定还会有很多这样的事情，毕竟那些小说和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
所以我还是在家老老实实待着吧，等周六日一定要拉着张凡和我一起去多买几本工具书，我也要变得更优秀。
怎么感觉这日记有股子鸡汤味儿，张凡的嘴角忍不住翘了翘。
等新公司人员招聘的差不多了，就交给女朋友学习练手吧，不能打击她的上进心。
——————
第二天早上，张凡双臂环胸，看着眼前一辆副驾驶位置好多干掉的血迹的保时捷，一辆车头被砸进去一个坑的劳斯莱斯，他们还真是命途多舛。
想了想他还是开上了保时捷，反正早晚都需要去清洗。
和洗车场解释了一下前几天拉着受伤的朋友去医院才染上的血迹，又加了一百小费后，张凡把车寄存在这里，打了辆车告诉司机师傅去滨海大厦。
结果刚刚上车，唐淼淼就发消息告诉他，聂东和刘弘毅大早上的吵起来了……
张凡只好告诉师傅改道去天喵集团，不知道这又是闹得哪一出儿？
聂东脾气确实有些直来直去，但再怎么也不至于和总经理干起来吧？
唐淼淼就坐在天喵大厦一楼接待大厅的沙发上，见张凡到了赶紧迎了上去。
“两个人不知道怎么着就吵起来了，这都吵了快一个小时了，我只好给你发了个消息。”
唐淼淼一脸无奈，这两位一个是新来的总经理，一个是更是出了名的倔脾气，她实在没勇气去把两人拉开。
“你帮我联系几个猎头，帮忙把新公司的招聘问题解决一下，我先去看看怎么回事儿。”
在电梯里张凡简单交代了几句，还真是那头儿都不能让他省心啊。
总经理办公室在十三楼，果然电梯门一开，张凡就听见了楼道里聂东和刘弘毅激烈地辩论声。
唐淼淼无奈地揉了揉眉头，“张总，这里就交给您了，我现在就去给您联系猎头。”
说完后她大胆的推了张凡一把，把他从电梯里推出去后，自顾自地关上了电梯门。
推完她就有些后怕了起来，她不知道她怎么会这么大胆？
以前面对领导她可都是毕恭毕敬，生怕有一点儿事情没有做到位。
但张凡总能给她一种不一样的感觉，他虽然处理起事情来很严厉，但每一件事情总能处理的井井有条。
而且，他处理事情的节奏和思路总是神奇的和自己不谋而合。
就像是提前商量好了一样，也或者是他在故意照顾自己的情绪？
长的帅，能力又强，对女朋友温柔体贴，做事儿雷厉风行，还那么的讲道理……
昨天半天没和张凡说话，她心里就有一些空落落的，工作效率都跟着变低了。
所以推他一下他应该不会生气的吧？一定不会的吧？
……
张凡确实没生气，但他觉得总经理办公室的隔音效果有点差。
而且，他好像过来的时候有些不怎么赶巧儿。
因为，门开了……
068.收获史上最强乙方
门开了，从总经理办公室走出来的聂东脸色比煤球都要黑。
地上不知道是谁丢的文件散落了一地，一向儒雅的刘弘毅也面红耳赤，正气呼呼地坐在办公椅上擦眼镜儿。
“你们这是……怎么回事儿？”张凡正好堵在门口，聂东出不去却也不愿意转过头去看刘弘毅。
“问他！”刘弘毅和聂东异口同声地说了一句。
这就没办法了，既然谁也不想说，张凡只好开启“精神感知”，技能升级后在精神力覆盖范围内，两个人的意念都能被读取。
当然了，他对两个人的生活经历和小秘密什么的完全不感兴趣，只读取了他们一个小时前的记忆。
“你要求更改计划，增加项目？”张凡伸手指向刘弘毅，试探性地问道。
“你觉得加了项目时间来不及，要是增加项目你就要辞职？”不等刘弘毅回答，他又转头问聂东。
刘弘毅一脸见鬼的表情看向张凡，聂东更直接，开口问他，“你咋知道的，是不是唐总偷听了告诉你的，我之前听到外面有高跟鞋的声音来着？”
张凡被噎的不知道怎么回答，这聂东吧，能力上确实没毛病。
但他这，可不仅仅是性子直啊，这孩子情商堪忧。
“聂东，那个我问你下，你今年多大？”张凡没回答他，反而问起了他的年龄。
“二十九啊，咋了？”这家伙不管和谁说话，语气都一个样。
张凡侧身走进办公室，坐到沙发上，继续问道：“有女朋友吗？”
聂东摇了摇头，耿直地回答道：“没有。”
“男朋友呢？呃……就是普通朋友多吗？”张凡再次问他。
“不多，但是张总，这些和工作有关系吗？”聂东敬佩张凡的为人，要是换了别人问他这些无关紧要的问题，他早就扭头离开了。
“唉，没事儿，你可长点儿心吧。”张凡叹了一口气，默默摇了摇头。
说实话，聂东这种能力强，但情商低的员工在大公司很吃亏。
“我猜到的，要不然你们也不能吵这么半天，其实这事儿不难解决。”张凡翘起二郎腿，信誓旦旦地说道。
“那你说怎么解决？”刘弘毅重新戴上金框眼镜，有些不服气的问道。
刚刚他们也想解决问题的，但吵了半天也没找到解决办法，要不然也不能不欢而散。
张凡倒好，刚过来连事情都没问清楚就说有办法解决，他以为他是谁？
是云老板吗？云老板也不敢打包票说能百分百解决两个人之间的意见分歧吧？
“必须在原计划里增加项目是不是？不加行不行？”张凡看着刘弘毅问道。
刘弘毅推了推鼻梁上的金框眼镜，坚定地回答道：“原计划我都看过了，加上这些新项目效果会更好。”
张凡点了点头，也不问他具体要加那些项目，直接点头回答道：“好，加！”
聂东瞪大双眼，气的转身就要离开，加上这些项目他们品宣部剩下的这半个月吃喝拉撒全在公司也够呛能做完。
他不是害怕累到，是担心再增加工作量团队难以消化，到时候大家情绪不好，等项目做完团队散了。
“别走，你觉得时间来不及，所以要申请辞职对吧？”张凡对着转过身去的聂东问道。
聂东还是没回头，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他原以为张凡会站在他这边的。
“没事儿，辞！就按刘总把你开除了来算，多补贴你三个月工资。”张凡大手一挥，痛快地决定了。
张凡这句话说完的一瞬间，刘弘毅懵了！
聂东离职了谁来做这些后续的工作？
距离“天喵购物节”不足半个月时间，这个节骨眼儿上不能让他走啊！
正常来说就算他申请辞职也要一个月后才能离开，所以刘弘毅不怕他申请辞职。
等他做完了这个项目后，宁爱走不走。
不只是刘弘毅懵了，聂东也瞬间转过头来，满脸懵逼。
他原本是要以辞职相逼，拒绝刘弘毅的无理要求。
但是，他并没有真的想要辞职啊！
毕竟这份工作还行，他现在混到项目经理的位子上薪资待遇也不差。
而且他觉得他还是很有责任感的，就算是刘弘毅有无理要求，他也应该有始有终，把这个项目做完再离开。
张凡这是什么馊主意？
让他丢了工作不说，连公司项目也不想好好做了？
这主意出的，完全就是损人不利己啊。
“怎么，这样是不是把你们两个人的要求都满足了？”张凡眼神在两人中间不断扫视着。
谁也说不出话来，谁说话谁就是服软了。
想想这时候要是刘弘毅来一句“我不是那个意思”，是不是张凡就能名正言顺的说，不是这个意思的话项目就不加了呗。
至于聂东，他那耿直的性格更不可能说话。
“就这么决定了，走吧，聂东和我去办理离职，项目就有劳刘总亲自把控了。”
见到没人说话，张凡站起身来，拍了拍聂东的肩膀带着他离开了。
刘弘毅有苦说不出，张凡明白他为什么想要多加几个项目，就是想趁机表现立功。
无非是想加几个无关紧要的面子项工程，到时候标榜自己改进了方案，获取了多么大的成功。
为了他以后能够步步青云，就死命压榨手底下的员工。
要不是遇上聂东这样的小组长，他这计划绝对是行得通的。
张凡揽着聂东的肩膀，直接朝着唐淼淼的办公室走了过去。
“咳，”脚步有些僵硬聂东咳嗽了一声，有些难以置信的说道：“张总，你不会真的是要带我去办理离职吧？”
张凡笑了笑，自信地回答道：“你就放心吧，我自有安排。”
——————
“啊？你就是这样解决问题的？”
人事总监办公室里，唐淼淼眉头皱起，娇艳的红唇微微分开，嘴里刚好能塞进去一根香蕉。
她听到聂东和总经理吵起来后，请张凡是过来劝架的。
结果呢？
张凡直接带着聂东来办理离职？
这……
“别这么看着我，先办离职，等我的公司招到人事后再给他办理入职，有问题吗？”
看到大家都这么惊讶，张凡也绷不住了，忍不住大笑起来。
“云老板那边如果问起来，就说是我的意思。”
聂东的能力很强，大公司里的人情世故反倒限制了他的发挥，张凡把他招到“超凡者”是人尽其用。
更何况他到了另一边照样负责的是天喵集团的宣传广告业务，还有谁能比他更合适这份工作吗？
当在甲方工作了五六年的项目经理到乙方工作后，张凡愿称之为“史上最强乙方”。
毕竟服务的还是天喵集团，云老板也不会有太大意见的。
在聂东走后，刘弘毅肯定不会再要求加项目了，他非要加的话，到时候完不成可就是他自己的责任了。
反正这一趟不白跑，“超凡者”广告公司的第一位员工这不就解决了？
069.第五枚铭文
办完离职手续，聂东回去简单交接了一下工作，就这么被张凡给拐走了。
白拿三个月工资，还能得到一份更适合且待遇更好的工作，智商正常的人都没理由拒绝。
聂东情商低，但他不傻。
……
咚咚咚！
总经理办公室门口响起一阵敲门声。
“进来。”刘弘毅说话的语气听起来不怎么开心。
等张凡和聂东离开后他总觉自己被耍了，张凡是算准了他不会同意让聂东离职，所以才想用这种方法让他放弃在原计划里继续加项目的想法吧。
但这小小的“激将法”他可不会上当，聂东想要离职得他签字，到时候他说什么也不签不就好了？
身穿职业套裙的唐淼淼拧开屋门，踩着高跟鞋走了进来。
“怎么了？”刘弘毅推了推鼻梁上的金框眼镜，唐淼淼看起来吞吞吐吐的，怕是没什么好事儿。
“品牌宣传部的聂经理办好了离职手续，已经离开公司了，我过来和您说一声。”唐淼淼小声说道。
“什么？”刘弘毅直接从办公椅上站了起来，“我没有签字啊，怎么就给他办离职了？”
唐淼淼脸上一副无助地神色，有些慌张地回答道：“是张总签的字，说是您同意了，张总说有什么事儿您和他谈。”
“你是在拿他压我吗？我才是总经理！”刘弘毅有些失态，大声对唐淼淼吼道。
唐淼淼低下脑袋，眼睛盯着自己的鞋尖，一句话也不说。
就猜到总经理会生气的，依照她以前的性格，肯定不会不按规矩办事的。
但这事情和张凡有关的话，好像就有些不一样了，就像她明知道总经理会生气还是给聂东办了离职。
“也不怪你，好了，你去继续工作吧。”
吼完唐淼淼，兴许是刘弘毅自己也觉得有些失态了，语气又跟着柔和了下来。
张凡有公司百分之二十的股权，又是云老板亲自委任的代理人，签个字什么的也不算越权。
“该死！”等唐淼淼离开后，刘弘毅白皙的手掌重重地拍在桌子上。
他的计划再一次被张凡打乱了。
……
“欢迎成为“超凡者”的第一位员工，工位随便挑。”带着聂东来到新公司的办公室，张凡笑着说道。
看着办公室中奢华的办公设备，还有一路走来看到的巨幕影厅、游戏厅、健身房，聂东心中的郁闷跟着一扫而空。
在这种环境下办公，简直就是每一位“打工人”的梦想好不好？
过来的路上，他还在想张凡会不会是在骗他，离开大公司到一家初创公司，他总觉得心里有些没底。
【叮!恭喜宿主完成新公司员工招聘任务】
【1000万人才招募基金已转化为永久】
【当前可解锁新的“安身篇”任务，是否立即解锁？】
“等下再解锁，先不着急。”张凡在意念中对系统下了命令。
聂东愿意留下来的那一刻，系统任务才算完成，同时一枚新的六边形铭文嵌在了“安身篇”的系统面板上。
只是这枚新出现的铭文镶嵌的位置和之前有些不同，之前完成任务后新的铭文会直接出现在上一枚铭文后面的位置。
而这一次，出现的第五枚金色六边形铭文却出现在第三枚金色铭文的正下方，和第四枚铭文之间隔出来了一块儿铭文的位置。
那个位置正好是“安身篇”属性面板的正中央，想到尚未解锁的“立命篇”正中央那块写着“情”字的黑色铭文，张凡猜想着想要真正填满“安身篇”的属性面板，多半也需要这样的一块儿黑色铭文。
可能一样需要触发“特殊任务”才能得到吧。
从“安身篇”面板剩余的空间上来判断，填满“安身篇”属性面板应该还需要三块儿金色铭文。
“聂东，你是公司的第一位员工，为公司招聘人才的职责就交给你了。”张凡拍了拍聂东的肩膀，现在他终于不是光杆司令了。
该怎么安排工作，根本不用张凡费心，毕竟聂东比他更懂项目。
张凡开公司的目的只是想在帮天喵集团解决问题之余，过一过老板瘾，顺手打造一个让自己觉得舒服的工作环境。
现在既能体验当老板的感觉，又不用去操心工作，完美，简直太完美了！
聂东选好工位后开始忙了起来，张凡便不再打扰他。
“解锁新任务。”走到私人办公室里，张凡在意念中对系统命令到。
【叮！新的“安身篇”任务已解锁】
【任务详情：调查清楚高宇母亲被害的真相】
【任务辅助道具：专业级潜藏隐蔽技能】
【完成奖励：一亿元现金奖励且任务辅助道具转化为永久】
【失败惩罚：强制宿主参与垃圾分类义务工作五天】
看到新任务后，躺在沙发上晒太阳的张凡眉头轻轻皱了起来。
这个任务奖励倒是挺丰厚的，而且还有着新的“辅助技能”出现，但问题是这个任务是否完成好像和他自身没什么太大的关系。
以前的任务都是张凡需要解决的问题或者事关未来的谋划，这个任务表面上来看却八竿子打不着。
那个叫高宇的家伙当时可是想杀了他的，为了自保张凡才喊着“只有我能够调查到真相”，为的是扰乱高宇的心。
他有“精神感知技能”，能够扫描他人的意念，也的确能调查到真相。
但问题是，他凭什么去调查一件和自己毫无关系的事情的真相呢？
凭高宇身世可怜吗？
那这世界上身世可怜的人可多了去了，凭什么帮一个想杀他的人？
“系统，这任务我可以拒绝吗？”张凡在意念中问道，他不确定系统是不是会回答他。
【放弃任务视作任务失败，宿主需接受失败惩罚，新的任务将在一个月后解锁】
“还要等一个月？那先不放弃了。”
任务失败接受惩罚倒是问题不大，反正系统的惩罚一向没有威慑力。
只是下一个任务要等到一个月后就有些坑了，有这一个月的时间，说不定张凡都把这个任务完成了。
“看来以后不能乱说话，会被系统设定成任务的。”张凡在心里想着。
问题是高宇的母亲都死了十几年了，十几年的事情他要怎么去调查？
就是神探狄仁杰在世，恐怕也会头疼的很。
070.隐秘的角落（求推荐票）
读取高宇的记忆时，张凡见到过一个庞大的垃圾处理厂，小时候高宇就是在那里长大的。
现在他整合了魔都所有的地下势力，在垃圾处理厂里建造了一个真正的“法外之地”。
难道要去那个垃圾处理场找他吗？
那地方名义上属于高宇，实际上却暗中接收高家的支持和庇护，甚至可能有很多连高宇都不清楚的暗桩，张凡过去的话岂不是自投罗网？
怪不得系统贴心的准备了“专业级潜藏隐蔽技能”，这是告诉他要悄悄的过去，不能打草惊蛇。
“那就过去看看再说。”暂时也没有更好的切入点儿，公司这边有聂东顶着，张凡决定亲自前往“法外之地”一探究竟。
和聂东打了招呼，张凡打了辆车到洗车场，去开那辆与他一起经历过速度与激情的战车。
……
在张凡从洗车场开车出来吃完午饭过了大概有两个小时时间，这两个小时里他一直开着车在郊外兜兜转转，毫无目的的瞎晃悠着。
可他的眼睛却总是会时不时的看向左侧的倒车镜，他发现自己被跟踪了。
他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被跟踪的，也许是刚刚，也许是早就被跟踪了只是一直没有发现。
跟踪与反跟踪是“潜藏与隐蔽技能”的知识点之一，如果不是这项技能赋予他强烈的反侦察意识，可能他根本注意不到自己被人跟踪的事实。
一辆毫不起眼的黑色桑塔纳混在车流中，远远的跟在距离他不足五百米的位置上，始终不远不近。
他尝试过加速和减速，那辆黑色桑塔纳也跟着加速减速。
张凡试着把车开到一条几乎没什么车辆的郊外公路上，一路加速狂飙下终于甩掉了那辆黑色桑塔纳，但在他减速不久，那辆车却又跟了上来。
对方一定有什么手段能定位到他的车，并且还是个娴熟的跟踪高手，至少是一个专业的驾驶员。
能用一辆桑塔纳轻松跟住全速前进的保时捷，这本身就不容易做到吧。
张凡把油门踩到底，在确认那辆黑色桑塔纳被甩开了一大段距离后，他将车停到路边，自己则钻进了郊区路旁的绿化林中。
估算着时间，张凡向着保时捷后方位置奔跑了一段距离，找到一堆枯叶把自己整个身体埋了进去。
技能加持下，他的隐蔽手段比野外作战的特种兵毫不逊色。
他选择的地形是绿化林中隆起的一处高地，而秋天遍地的枯叶是最佳的隐蔽材料。
整个身体趴在高地上方，他钻进厚厚的落叶堆里，位置恰好能够观察到外面的公路。
但从公路上向绿化林里望过来，根本看不出任何端倪。
张凡的眼睛盯住手腕上暴露在外的手表，算着时间差不多到了，抬头果然看到那辆黑色的桑塔纳开了过来。
如他所料，那辆黑色桑塔纳的车主能够定位张凡那辆保时捷911的位置，他精准的把车停在了距离张凡停车点不远的路旁。
张凡开启“精神感知技能”，精神力瞬间笼罩方圆二百米，恰好将那辆黑色桑塔纳包括在内。
很明显，这个距离是他估算过的。
“怎么是他？”精神力笼罩下，张凡见到车里的人以后，落叶下的眉头紧紧皱起，心中瞬间多了无数疑问。
但张凡不清楚对方跟踪他的动机是什么，也没有把握能搞定他。
所以他选择继续像一条盯着猎物的毒蛇一般，趴在落叶丛中耐心的等待着。
耐心，本身就是“潜藏隐蔽”最关键的素质之一。
时间过去了整整一个小时，天色渐晚，落日的斑驳余晖洒在张凡身上的落叶上，一片金灿灿。
桑塔纳里坐着的那位壮汉终于忍不住了，他拉开车门，像鹰一般的眼神极其警惕的检查着四周的环境。
对他来讲，随时保持警惕是作为一名“神枪手”必备的职业素质，凭借这个优秀的素质，他曾躲掉过无数次暗杀和追踪。
一阵带着凉意的秋风吹过，卷起绿化林中的几片树叶，黑皮肤的壮汉下意识地把手揣进怀里。
落叶在风中起舞，卷起一地金黄。
“是我太紧张了吗？他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没有发现什么不正常的地方，壮汉神情松懈下来，掏出手机看了看后，沿着路边向前方走去。
他要检查一下张凡的车还在不在，这都一小时没有动静了，会不会出了什么事情？
黑皮肤壮汉的每一个动作都在“精神感知”下，被张凡观察的清清楚楚。
可惜壮汉的意志力太强，张凡还是无法做到探查他的意念。
壮汉离开后不久，张凡动了，两个车之间的距离仅有五百米，留给他的时间并不多。
他的速度很快，像一支离弦的箭，在他跑出去的瞬间，绿化林中的树叶漫天飞舞。
拉开车门，扭动车钥匙，发动汽车，踩下油门，所有动作一气呵成。
这个计划是在他在“精神感知”下看到那个黑人壮汉没有拔掉车钥匙后才想出来的，实际上他原本打算的是先埋伏起来，等车上的人下来后趁机制服他。
但在知道车上那个人代号是“枪神”的情况下，他没有轻举妄动。
难道“枪神”身上会没有枪吗？
而且黑人“枪神”的枪绝不会是“白马长枪”的那种红缨枪，玛丽说过他射的很快，也很准。
张凡不想冒险去验证玛丽说的是真是假。
他打算开上这辆桑塔纳离开，保时捷里可没有给那位黑人壮汉留着车钥匙，他总不至于跑步追上来吧？
可惜了那辆和张凡一起经历过很多的保时捷，只能丢下了。
桑塔纳是手动挡车，放下手刹，拉动档杆，张凡踩下这辆看起来有些年头的桑塔纳油门，指针瞬间飙升到了150迈。
现在他终于知道，为什么这家伙开着一辆桑塔纳总能追的上自己的保时捷了，这可不是一辆普通的桑塔纳，这特么分明就是一辆外形是桑塔纳的“哥谭战车”啊。
改装过的引擎瞬间发出一声壮烈的嘶鸣，张凡开着黑色的桑塔纳像一阵旋风般从黑人壮汉身旁疾驰而过。
“FUCK！”
在“精神感知”下，张凡看到壮汉大骂一声，随后抬起手腕，对着飞驰而过的他连续开了几枪。
他手里特制的手枪加了消音器，子弹出膛声音不大，但子弹打到车上，张凡却感觉到汽车一阵颠簸，但子弹却没有打进来，而是被这辆老旧的桑塔纳挡了下来。
居然还是防弹的？这下赚大了！
黑人壮汉对张凡并没有杀意，那几枪也纯属是因为情绪恼怒，要不然以他的枪法，瞬间打爆轮胎并不是什么难事儿。
071.地下宫殿
暮色渐合，黑色的桑塔纳以它本不该拥有的速度穿行在空旷幽远的乡野小路上。
距离那座像山一样巨大的垃圾堆越来越近，打开窗户，张凡嗅到一股垃圾焚烧的刺鼻气味。
他把车停到垃圾处理厂附近，先给江晓睫打过去了一个电话，告诉她晚上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不用等他回去吃饭。
随后张凡从车中走出，他读取过高宇的记忆，清楚这里暗藏的每一个入口。
狡兔三窟，能进出这座“地下城”的通道足足有二十多个，只有不属于这里的外来者才需要像一只老鼠一样从下水道钻进去。
在这座垃圾处理厂四周，有不少红砖砌成的简易砖瓦房，它们大部分墙体裂开缝隙，屋顶长满杂草。
这些房子荒废了很久，从外表来看，它们几乎毫无二致。
但对了解这里人来说，其中的布局大有乾坤。
几十间房子里，只有一间是为真正的贵客准备的VIP通道，而剩下的几十扇门对上暗号也会开启，但里面没有纸醉金迷，只有一群饥肠辘辘的恶犬。
张凡自信的走到其中一间门前，伸手拍响锈迹斑斑的大铁门，三短一长。
良久，铁门发出一阵难听的声音来，缓缓从里面打开，一股热浪袭来，铁门内部装饰的金碧辉煌，通往地下的阶梯上铺着红色的天鹅绒地毯，一门之隔，宛若两个世界。
“欢迎贵客光临“魔都天堂”，很荣幸能够接待您，您可以叫我娜娜，我将负责您在“魔都天堂”的安全。”
一位身高有一米七五以上的美女在张凡进来后重新关上了破旧的大铁门，用充满磁性的嗓音说道。
这位美女上身穿着一件短短的黑色皮夹克，夹克下是一件米黄色的紧身胸衣，火爆的身材几乎就要把衣服撑爆。下身则是一条不足尺许的热裤，热裤尽下是穿着肉色丝袜的大长腿，身材和颜值也绝对能够秒杀外面九成九的一线嫩模。
“我第一次来，朋友介绍的。”张凡在眼睛下蒙着一张黑布，遮住了大半张脸。
贵客的特权就是介绍朋友，而且可以选择匿名进入。
娜娜点了点头，脸上挂着一副“我懂你”的职业微笑，回头不知从身上什么地方掏出一张带着温度的黑色“蝙蝠侠面具”出来递给张凡。
张凡转身解开脸上罩着的黑布，把面具戴在脸上。
他刚戴上面具，身后却忽然有一双如玉一般温热洁白的胳膊环到了他的脖子上。
“你要干什么？”张凡下意识的向后一个肘击，踮起脚尖的娜娜慌忙躲开，整个身体贴到他的身上。
一阵温热和柔软从后背传来，同时娜娜趁机对着张凡的耳朵哈了一口热气。
“您别误会，按照这里的规矩我得蒙上您的眼睛，您警惕心好强啊，以前当过兵？”娜娜手中拿着一块儿柔软的黑色眼罩，轻轻蒙住张凡的眼睛。
张凡紧绷地肌肉也跟着放松下来，他有些过于紧张了。
但他必须保持警惕，虽然他刚才的那下肘击没用太大力气，却也不是一般人能够躲开的。
连一个负责接待的女人都受过专业训练，再往里走只会有更多的高手。
感受到张凡肌肉紧绷，帮他系上眼罩的娜娜手指从他脸上滑到了他的胸口，嘴唇几乎贴住他的耳朵吐气如兰地说道：“您第一次过来，紧张很正常。娜娜会满足您一切的需求，一定能让您放松下来。”
说话间，她的腰身像柔软的水蛇般在张凡身上蹭来蹭去，一双大长腿也跃跃欲试。
“带路吧，你离我远一点儿就好，我对你没兴趣。”张凡转身推开几乎就要挂到他身上的娜娜，毫不客气地说道。
尽管这女人身材长相都是一流，但他对这种不知道曾经和多少人“驰骋草原”的小野马实在不感兴趣。
“哈哈哈，那您来这里一定是为了体验一掷千金的豪赌？”被推开后，娜娜尴尬地笑了笑。
没有男人能够抵挡她的诱惑，刚才这位贵客对她的身体不敢兴趣，一定是她刚才做的还不够。
以前来的那些贵客里也有不少道貌岸然的，最后还不是被她收拾的服服帖帖？
一口一个“小宝贝儿”的叫着。
不过那些老男人不怎么行，要不是每次都给她很多小费她都懒得动弹。
这次好不容易碰上一个这么多肌肉的小伙子，在这儿装清高是吧？
张凡没有说话，她只好牵起他的手说道：“小心脚下的台阶，大概五分钟就到了。”
她拉着张凡的手，不时轻轻地用指尖蹭着他的手心，顺着铺满天鹅绒地毯的台阶向地下走去。
实际上虽然张凡的眼睛被蒙了起来，但这丝毫不影响他观察周围的环境。
甚至，负责带领他的娜娜一路上心里在想什么，他也一清二楚。
又是一个馋他身子的，魅力太大就是麻烦，戴上面具都难以掩盖。
在“精神感知”笼罩范围内，周围的一切被他尽收眼底，红毯两侧狭长幽深的地下通道墙壁上挂着暖色壁灯，除了第一道门外，向内还需要开启一道密码门。
让贵客戴上眼罩除了想要营造神秘感以外，也有不想被客人看到密码的作用。
密码门打开后，娜娜为张凡解开眼罩，眼前是一个耀眼而明亮的地下大厅，隔着大厅能听到里面激情四射的音乐声。
大厅四周有着九根金色八边形立柱，每条立柱上都环抱着一条纯金打造的五爪飞龙，气势恢宏。
“先生，麻烦您将身上所有的电子设备交出来暂存，谢谢您配合我的工作。”一位身材健壮的大汉走来，对张凡说道。
张凡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地下没有信号，他把手机关机交给了这位壮汉。
随后壮汉拿着检测仪器给张凡来了一个全身扫描，确认没有可疑物品后才让娜娜带他进去。
“您没有带着贵金属或者现金吗？”
见到检测仪器什么都没有检测出来，娜娜疑惑地问道。
找到这里的有两种人，一种是过来“肆意妄为”的富豪，另一种是无处可去的罪犯。
而无论是哪一种人，无一例外都是带着很多钱进来的。
毕竟，这里从不是什么慈善收容所。
“这个可以吗？”张凡摘下手腕上戴着的那块价值上千万的百达翡丽星月陀，在娜娜眼前晃了晃说道。
娜娜点了点头，带着张凡去了一处交易地点，“地下的一切交易和娱乐只认黄金，也有人在私下里以现金交易，但那样的交易是不被我们承认和保护的。”
““交易大厅”是专门为贵客兑换筹码而设立的，包括奢侈品和现金在这里都能兑换成等额的筹码。”娜娜继续介绍道。
将手表交给“交易大厅”中负责鉴定的白头发小老头，张凡继续打量着这座穷尽奢靡的“地下城”。
尽管在高宇的意念里张凡看到过这里，但当他真正来到这处“法外之地”时，心中仍是无比震撼。
谁会想到，在臭气熏天的垃圾处理厂下，会有着这样一个穷尽奢侈的地下宫殿呢？
072.暗夜中的黑影（求推荐票）
负责鉴定的老者将手表放在镁光灯下，戴着放大镜的眼睛仔细分辨着手表上的每一处细节。
鉴定过程整整持续了一刻钟，张凡在“精神感知”状态下观察着四周的环境，偶尔读取一些看起来形迹可疑的人的意念片段。
他不可能做到查看这里每一个人的记忆，那种信息量以他凡人的大脑根本承受不住。
高宇从小在极度痛苦中长大，这也导致他的精神跟着分裂残缺，很多记忆都是不完整的。
连他自己都不记得他是怎么从那个地狱一样的地方逃出来的，他只记得回来后他杀了这片垃圾处理场上所有的流浪者。
包括那几个请他去高家的人，他也一个都没有放过。
凭借着那股狠辣和高家的暗中支持，很快这个疯子就摧毁了所有魔都的地下势力，建立了这座“无罪之城”。
但系统既然发布任务，就证明高宇母亲的死并非流浪汉和那几个高家的手下所为，而是另有蹊跷。
但张凡怀疑必然和高家有关，他打算先找出在这里藏着的高家暗桩，顺着这条线可能会有意外收获。
“先生，”鉴定师开口喊了一声，张凡收回心神，把精神力撤了回来，“您这块儿手表数量稀缺，在三年前的一次拍卖会上最终成交价高达千万，现在我为这块手表的鉴定价格为一千三百万，您确定要以这块儿手表作为抵押换取筹码吗？”
听到身旁从身材和声音来判断年纪绝对不会太大的张凡一块儿手表就价值千万以上，娜娜的心脏又是一阵狂跳，身体不自觉地向着张凡靠了靠。
同时心里想着，“今晚非得让你见识一下我的精湛骑术，让你知道我的道行深浅。”
带着黑色蝙蝠侠面具的张凡轻轻点头，“等会儿我会赎回来，先换成等额筹码吧。”
“好的，您稍等。”鉴定师将张凡的手表收了起来，这块手表未来肯定还会升值，至于张凡说的等会儿赎回去的话他直接忽视了。
来到这里的每个人都是带着真金白银进来的，出去的时候却恨不得连底裤都留下。
欲望之下，任你在外面是什么达官显贵，谁又能够独善其身？
“请您收好，这是您兑换的黄金筹码，大一些的价值十万，小一些的价值一万，等您出来后这些可以在这里兑换等额现金，祝您玩儿的愉快。”
鉴定师推过来一个小巧的红木小盒，打开盒子里面是一片片做工精致的黄金树叶，这就是“地下世界”的流通货币了。
总不能让贵客抱着价值一千万的黄金进去玩耍吧？
当然，也得抱得动才行。
张凡抓起金树叶放进胸口内侧的口袋里，一旁的娜娜不住的咽着口水，眼神越发炙热。
……
在与“魔都天堂”垂直距离不足二十米的垃圾处理厂上，明亮皎洁的月光下一辆蓝色的保时捷开了进来。
保时捷车门打开，身材高大的黑人壮汉笨拙的从里面钻了出来，活动了一下脖子，狠狠地一脚踹上车门。
对身高足有两米的他来说，张凡的保时捷911开起来可太难受了，一路开过来他都得半弓着脖子。
借着手机上的定位软件，他打着手机上的手电筒找到了垃圾处理厂边上停着的黑色桑塔纳。
使劲拉了两下车门没有拉开，黑人壮汉开始骂骂咧咧起来，“FUCK，为什么要把我的车停到这里，是为了嘲讽我的车是垃圾吗？FUCK！你的保时捷才是垃圾！”
他骂起街来说的居然是一口地道的汉语，甚至还带着浓重的“东三区”口音。
“不对啊，这里不对劲。”黑人壮汉右手忽然握紧了怀里的手枪，这里有些太安静了。
这处垃圾处理厂距离魔都很远，他一路开车过来总能听到附近村民家中养的狗对来往的车辆一阵狂吠，但到了这片荒郊野外的垃圾处理厂却出奇的安静。
除了远处冒出滚滚浓烟的垃圾焚烧炉和垃圾堆上老鼠窜动的声音外，连一只野猫野狗都没有见到。
这很不正常，这么多老鼠聚集在这里，怎么可能不会吸引来野猫呢？
除非说，这里对它们来讲很危险。
而且这里有很多废弃的房屋，却没有见到一个靠捡垃圾讨生活的流浪汉。
每一个废弃的房屋都紧闭大门，这些都不正常。
最不正常的是，那个小子为什么把车开到这里？
他人呢？哪儿去了？
普通人根本不会在一瞬间想到这么多，这些是黑人壮汉作为一个顶级杀手的敏锐直觉。
他贴着墙根走到其中一个废弃房屋外，伸手敲了敲，又把耳朵贴在锈迹斑斑的大铁门上，听着里面的动静。
是空的，门后像是有声音，难道里面住着人？
黑人壮汉握紧手枪，身体躲在大门的一侧，要是有什么变故他能随时应对。
里面没有动静，有人敲门，但他敲得不是正确的门，也不是正确的敲法，所以没人搭理他。
没动静？黑人壮汉又换了一个门，继续敲。
在他连续敲了七八间屋子后，垃圾处理厂内终于有一道强光照了过来。
是垃圾处理厂的员工，但他的实际身份是这个地下世界的守门人。
黑人大汉下意识地趴到地上，滚进了一旁的草丛里。
他是天生的暗夜杀手，黑色外衣，黑色皮肤，只要他不笑，整个人就能完美的融入到夜色之中。
手里拿着电灯的垃圾处理厂工人看到这边有动静，但等他照过去后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他又走近看了看，随后拿起手中的对讲机，操着一口南方口音讲道：“哪有人，门是风吹的吧？打扰老子约妹儿，烦死了。”
“等会儿再有敲门声，直接放狗好了。”说完他打了个冷颤，赶紧裹紧身上的衣服，朝着垃圾焚烧炉的方向走去。
他声音不低，距离他不远趴在地上的黑人壮汉把他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他现在更加确定了，这里绝对不是简单的垃圾处理厂，那个偷走他车的张凡说不定就在躲在其中一间屋子里。
难道，那个张凡还有什么神秘身份不成？
是了，普通人怎么可能发现他的跟踪，还偷走了他的车？
想到这些他就来气，张凡把车停到洗车场后，他偷偷在车上装了个定位器。
跟踪张凡，当然有他的目的。
但他没想到跟踪一个普通人居然被发现了，而且还被人反过来把自己的车给开走了。
他自诩暗杀高手，却全程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甚至，他现在都不知道偷走他车的是不是张凡。
要不是他的桑塔纳上装有定位器，他也找不到这里来，他心里不服。
找到张凡后，他也不想把他怎么着，但必须让他说出来他是怎么发现被跟踪的，又是怎么做到把他车偷走的？
全然没有任何防备的垃圾处理厂工人没有发现，在他转身后，一个身形高大的黑影猛然间对着他扑了上去……
073.来玩儿捉迷藏游戏啊
垃圾处理厂地下十米，纸醉金迷的地下城中。
张凡坐在一张摆满黄金和扑克牌的桌子上，左手边的金树叶越积越多。
他百无聊赖的随意出牌，心思却根本就不在赌桌上。
“我梭哈，你们随意吧。”张凡把金树叶推到赌桌中央，刻意压低声音说道。
他观察到地下赌场中负责维持秩序的最多，因此他在这边随便玩儿了几轮，顺便扫描了这些管理者的部分意念。
无奈的是，依旧没有得到任何线索，也可能是他一开始调查的方向不对？
完成任务没有进展，倒是不经意间就赢了不少钱。
在他逆天气运的加成下，他想输钱都是一件难事儿。
每次他随手乱打出去的牌，都能恰好打断对手出老千的节奏。
无论是哪一种玩儿法，拿到手中的牌也总是好到像是在出老千。
“不跟了，这还怎么玩儿，一把都赢不了。”赌桌上坐着的一个胖子把手中的牌扔在桌子上，狠狠瞪了张凡一眼。
“我也退出。”另一个赌徒左手只有四根手指，这是当年他在赌城出老千的代价。
他就从来没有遇上过出老千都赢不了的对手，这实在是太邪门了。
剩下的几人也没人敢跟，纷纷离开赌桌，去赶别的场子了。
张凡坐在只剩下他一个人的赌桌上，颇有几分无敌的寂寞。
都怪运气太好，让他体验不到输钱的快感，实在可惜。
张凡伸手揉捏眉心，他感觉有些头疼，一方面是不知道该从那里入手调查十几年前的真相，这让他心烦意乱。
另一方面，这是他“精神感知技能”使用时间太长的后遗症。
娜娜贴心的把手放到了张凡太阳穴位置轻轻按揉，她身体伏在张凡肩上，一头卷发从耳边垂落，不经意地随着她手上的动作在张凡脸上滑来滑去。
“立刻封锁所有出入口！”
音乐声戛然而止，大厅中忽然传来一声呼喊，顿时所有的管理者开始行动起来，维持着现场的秩序。
“为什么要忽然封锁入口？”张凡站起身来，向身旁的娜娜问道，难不成是他的身份被发现了？
“您别担心，应该是外面有人闹事儿，以前也有过这样的情况发生。”娜娜用甜美的声音在他耳边回答道。
张凡想要去大厅问一问刚才喊话的人是怎么回事儿，却被管理者拦了下来，大厅有通往地上的入口，现在是封锁状态。
“跟我来，”娜娜帮张凡收起赌桌上的金叶子，拉住他的手，向着往上一层走去。
整座地下城占地足有3000平方米，分上下两层，一层有各种娱乐场所，二层则是一些可以居住的房间。
娜娜拧开一间屋门，房间里的陈设和外面的酒店几乎没有什么不同。
“这是你的房间？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张凡明知故问。
他的“精神感知技能”就没有关过，现在不过是将计就计。
娜娜拉开自己的衣柜，转身脱掉了身上的皮夹克，轻笑着说道：“反正今晚也出不去了，现在所有的活动都停了，不如让娜娜陪您做一些爱做的事情。”
“好啊，那我们就来玩儿角色扮演怎么样？”张凡回答的很是干脆。
他想离开这里，第一个需要搞定就是贴身跟着他的娜娜。
听到张凡的话，娜娜嘴角勾起一抹诱人的微笑，刚进来的时候不是还在装正经，现在没外人了就露出真实面目了吧？
呵，男人。
“好啊，您想要怎么玩儿呢？”娜娜的舌头从嘴唇上滑过，顺便伸手撩了一下头发，侧着脑袋对张凡挤出一个媚眼来。
“我们来玩捉迷藏吧，你先把眼睛蒙上，然后坐到床上。”张凡神色毫无波动。
这女人衣柜里放着各种各样的道具，鬼知道和多少人玩儿过游戏，他对共享游戏机毫无兴趣。
娜娜闻言乖巧的坐到床上，一双美腿交叠在一起，把从衣柜里取出的黑布蒙在眼睛上，心里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可以开始了吗？”娜娜双手向后撑着身体，半躺在床上晃来晃去。
“马上开始，别着急。”张凡的声音在娜娜身后响了起来。
“嘴上说着要捉迷藏，可你根本就不藏，呵，男人。”娜娜自以为深谙张凡心中所想。
对即将发生的一切她也早已轻车熟路，等会儿就让他臣服。
可惜等待她的是张凡干净利落的一个手刀，还有张凡嘴角嘲弄的微笑，“蠢女人。”
她心里想着让张凡臣服在她的脚下，而张凡想要搞晕她，这一回合张凡胜。
他掌握顶级格斗技巧，人体穴位位置也一清二楚，这一手刀下去没有两个小时可别想醒过来。
搞定了娜娜，他转身打开房门，贴着墙壁偷偷溜了出去。
很显然，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在这里住下来，很多逃到这里的罪犯拿不出足够的钱来换取居所。
也或者是他们花光了最初带过来的钱，晚上只能和老鼠一起睡在四周阴暗的下水道里。
这里看似有着严格的规则，实际上这种规则无比脆弱。
在地下城维持秩序的管理者面前，在众目睽睽之下，这些人选择遵守规则。
但出了这个地下城以后，或者是在管理者看不到的角落里，罪恶像是瘟疫一般滋生和蔓延着。
张凡伸手按住脸上的面具，淡定地从二楼走了下来，混入一楼大厅拥挤的人群之中。
管理者不可能注意到人群里每一个人的动向，也不可能时刻保持着全神贯注。
就在这时，一个衣着不整的男人感觉到自己后脑位置一阵疼痛，下一秒就昏了过去。
张凡用肩膀顶住他的身体不让他倒下，伸手摘下他脸上的面具。
人人都在关注着自己，没有人注意到挤到人群中央的张凡和他快准狠地出手。
换好面具，张凡顺手扯走他身上破烂的衣服披到自己身上，随后错开了身体。
昏过去的男人靠到旁边一人的肩膀上，又重重摔在地上，人群一阵骚乱。
“有人晕倒了！”有人大喊一声。
张凡又随手把边上看热闹的一个男人推到一个女人身上，顺便踩了女人的脚。
“你占老娘便宜就算了，还踩我脚，还狡辩是吧？”女人操着尖利的嗓音和旁边的男人厮打在一起。
“你们快看，这人脸上戴的是贵客的面具，有贵客晕倒了！”看到地上躺着的人脸上的黑色蝙蝠侠面具，又有人开始大喊。
原来这面具还有着特殊的含义，这倒是张凡不曾想到的意外收获了。
人群逐渐失控，管理者向着事故中心走了过来。
074.我赌你的枪里没有子弹
假如昏倒的是一个普通人，管理者可能理都不会理，但要是外面过来的贵客这时候出事了，他们还是会有些麻烦的。
“都给老子站好！”管理者骂骂咧咧地走了过来，心里吐槽着那些过来找乐子的贵客这时候不去二楼，在这里添什么乱。
在这个阳光和法律都照射不到的地下城里，管理者就是执法者，掌控着生杀夺予，对这些“见不得光的老鼠们”具有极大的震慑力。
见到管理者走过来，这些人赶紧让出了一片空地来。
穿着墨绿上衣，有些肥胖管理者走到昏倒的“贵客”面前，他心里隐约觉得这位“贵客”的衣服怎么看起来有些旧？
兴许是他就喜欢这种工业复古的穿衣风格吧，他没有想太多。
难道是受到惊吓心脏病发作了？
地下可没有医生，您心脏不好非要来这里找刺激？
管理者蹲下肥硕的身体，把手搭在“贵客”的脖子上感受脉搏是否还在跳动。
这时，张凡旁若无人的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来到大家为管理者腾出的空地上，将刚才换下来的衣服高高地抛到空中。
无数片金叶子从衣服口袋里掉了出来，金灿灿的叶子被灯光照耀的无比璀璨耀眼，伴随着悦耳的叮咚声簌簌落在地上。
短暂的寂静之后，人群瞬间沸腾了，这些亡命之徒在巨额财富的诱惑下那里还顾得上这里脆弱的规则？
就像是抢夺垃圾堆上食物的老鼠一样，抢红了眼的老鼠连人都不怕。
这些在下水道苟活的人，他们的精神就像是抽干了水分的干柴般，只需要一丁点火星便会陷入癫狂。
蹲在地上的管理者不知道被谁踹了一脚，整个人趴倒在地上，被无数人从身上踩了过去，表情扭曲不知是死是活。
任凭大厅中其余的管理者大声呼喊呵斥，踢打着这些陷入癫狂的疯子，却于事无补。
唯独张凡按着脸上的面具在疯狂的人群中逆行，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听到底下的吵闹声，不少住在二楼的“上等人”从屋子里走出来，欣赏着这出闹剧，这些被榨干了钱财的垃圾们是死是活他们毫不关心。
张凡轻松引个管理者们的注意力，即将走进大厅时他回过头来向后看了一眼。
这一眼却对上了一双像野兽一般冰冷刺骨的眸子，地下世界的王者高宇正站在二楼，双臂环胸默然地俯视着他，同样默然地俯视着下面的一片混乱，似乎发生的一切都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一般。
张凡摸了摸脸上的面具，慌忙转头奔向大厅，要是高宇追上来的话就麻烦了。
在得到“精神感知”以后，再对上高宇他有至少七成的把握能够打败他，但这里可是人家的地盘。
大厅空荡荡的，有的管理者去维持秩序，还有几个带着恶犬去搜寻地上的入侵者。
而本该离开的鉴定师却低着头在纸上写着什么，看到脸上戴着皱巴巴的面具走出来的张凡后，慌忙的把纸片藏进了袖子里。
但这根本不可能瞒得过时刻保持着“精神感知”状态的张凡，他走过去没有任何废话，直接读取鉴定师的意念。
他原本以为一个鉴定师不可能知道太多，何况还是个年事已高的老头子。
但他没想到正是这个毫不起眼的鉴定师，居然就是高家留在这里负责对外传递信息的卧底。
他能够自由进出，在没人注意的时候，他会记录下来这里中发生的一些大事件，然后暗中交给高家一个名字叫做高镇海的人。
同时高家会按时为这里“精简人口”，派人带走那些被榨干了钱财而睡在下水道的“老鼠们”。
这也就是为什么这里虽然规模不大，一直有人进来却始终没有被填满的原因。
而这些记忆，这里的主人高宇居然是不知情的，亦或者说作为一个精神根本不健全的人，他只是这处地下世界名义上的掌控者罢了，而真正管理着这一切的另有其人。
张凡指了指他被鉴定师放进玻璃橱窗的百达翡丽，鉴定师知趣儿的把手表递了过来。
为了不被怀疑身份，他又随机指了几块儿寄存在这里的奢侈品，其中有项链也有手表和钻戒。
随后他取回自己寄存的手机，如法炮制把剩下的几部手机也一起带走了。
他没有深究鉴定师的身份，这和他无关。
拿到东西，张凡朝着来时的通道中走去。
经过一晚上的调查，终于让他找到了一个突破口，那就是高镇海。
他不知道高镇海是谁，但他听过高镇天，这两人名字只有一字之别，身份昭然若揭。
如果连高镇海也不知道十几年前高宇母亲被害的真相，张凡就只好放弃任务，等一个月后任务刷新了。
通道和地下城之间还隔着一个密码门，张凡轻轻松松输入正确密码，这是他来时专门记住的。
……
推开大铁门，张凡做了一个深呼吸，地下世界的空气可不怎么好。
但他明显忘了，顶上是个垃圾场，空气质量更是一言难尽。
远处有灯光和狗吠，估计是专门为了搜寻入侵的那个人，搜寻了这么久都没有找到，看来这个人应该不简单。
在“潜藏隐蔽技能”帮助下，不时扫过来的手电灯光被张凡轻松躲开。
借助浓黑如墨的夜色和周围建筑物的遮挡，他一点点摸到了那辆黑色桑塔纳车前。
刚想掏出裤子口袋中的车钥匙，张凡却神色一凌。
他发现在他停车的位置，地上居然躺着两个人。
不等他反应过来，黑暗中一道高大的影子扑了过来，但张凡明显不像是那些普通看守一样，身手菜到抠脚。
他瞬间侧身闪开，此时月亮恰好穿过乌云，他看到一双雪白的牙齿在对着他笑，同时操着一口方言说道：“再动我可开枪了啊，识相的就把车钥匙交出来。”
看到对着他的冰冷枪管，张凡愣了一下，他愣的不是自己的处境，而是这老黑也太能藏了吧？
刚才，他开着“精神感知”都没有发现他。
看来那个入侵者就是他了，这简直就是完美和黑夜融为一体的神人，只要不笑别人休想发现他。
怪不得地下那群管理者这么久还没找到他，还被引的跑偏了。
要不是他笑，脸对脸张凡可能都不会觉得这里还有一个人。
但也仅仅只是让张凡愣神了一瞬间而已，随后他盯着黑洞洞地枪口，幽幽说道：“我赌你的枪里没有子弹。”
075.救下一个铁憨憨
“我赌你的枪里没有子弹。”
张凡这句话说完，黑人壮汉满头都是问号。
宁在这儿跟我对台词呢？
他执行过的任务数不胜数，就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么嚣张的人。
关键是他的枪里真的没有子弹，这就很尴尬。
“你怎么知道我的枪里没有子弹？”黑人壮汉手里的枪是举着也不是，放下也不是。
举着一个空枪对着一个知道这是空枪的人，好像并没什么威慑力。
但他要是就这么把枪放下了，岂不是承认了枪里没有子弹的事实？
张凡笑了，当黑人壮汉问出这个问题时，就证明他猜对了。
“先离开这里再说。”张凡拿出车钥匙，旁若无人的绕到桑塔纳驾驶室的位置，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黑人壮汉见状只好收起枪来，坐到了副驾驶位置上。
桑塔纳引擎发动，正在搜索黑人壮汉的管理者们立刻牵着狗向着这边跑了过来，边跑边大声呼喊着。
“那辆车边上不是有人看着吗？怎么回事儿！”
“别跑！你们几个快去开车。”
很显然，他们的挣扎和喊叫都是徒劳的，改装过的桑塔纳一骑绝尘，追过来的这些人只有跟在后面吃“车屁”的份。
“你为什么要帮我？还有，你怎么知道我的枪里没有子弹？”黑人壮汉听到狗吠声和呼喊声越来越远，知道他们这是脱离危险了。
这辆桑塔纳改装车的性能他最清楚，再加上张凡的驾驶技术高超，后面那些人是不可能追上来的。
“要是你的枪里有子弹，就不会躲着了吧？”张凡目视前方，自信满满地回答道。
虽说对方人多，但本质上只是一群乌合之众，要是黑人壮汉枪里有子弹，堂堂“枪神”岂会收拾不了一群小混混儿？
要知道这群人最大的依仗是手里牵着的恶犬，不然根本不需要枪，黑人壮汉都能把他们给收拾了。
别看“地下城”规模不小，但真正具备武力威胁的也就那几十个人组成的“管理大队”，现在这年头那里还有什么“黑涩会”，那都是陈年旧事了好吧。
要不然高宇也不能轻轻松松整合了整个魔都的地下势力，实在是一个能打的都没有啊。
“你小子倒是机灵，唉！”黑人壮汉叹了口气，把手中握着的空枪重重的拍在驾驶台上，这算是他表示愿意和平共处的一种方式。
一开始他的车被张凡开走，他气的打出去了好几枪，剩下的几发子弹都用来对付那些嗅到他气味儿的恶犬了。
张凡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只是淡定地继续开车。
之所以刚才没和黑人壮汉动手，一是因为动手会引来那些在外面搜查的那些人。
二来黑人壮汉的队友玛丽救过江晓睫，何况他现在还没搞清楚黑人壮汉为什么跟踪他。
暂时来说，应该不算敌人。
“你还没有回答我，为什么你刚才不喊那些人过来抓我？”黑人壮汉到现在还以为张凡和那些人是一伙儿的。
他这肌肉倒是发达，脑瓜子实在是不怎么好使。
感觉到距离垃圾处理厂已经很远了，张凡开车的速度也跟着慢了下来。
“我和他们又不熟，说说吧，为什么跟踪我？”
一个“枪神”枪里没有了子弹，好比老虎没有了牙齿。
黑衣壮汉偷偷把手伸向自己的屁股底下，他在副驾驶座垫下藏着一支备用弹夹来着。
等会儿万一打起来，这支弹夹就是他的依仗。
张凡斜着眼睛注意到了他的动作，却假装没看见。
车里原本藏着的几个备用弹夹，早就被他丢到垃圾堆上了。
伸手在屁股底下摸了半天，结果毛都没有摸到一根。
黑人壮汉又偷偷把手从屁股底下抽回来，他自以为动作幅度很小，但他就没考虑一下，他这身高接近两米的大体格子，动作幅度再小也很引人瞩目的好吧。
“我怀疑你和一起“人体试验案”有关，你是怎么发现我跟踪你的？”黑人壮汉回答张凡的问题掩饰着脸上的慌乱，紧接着又问了一个问题。
“人体试验？是不是往人身上注射药剂能让人获得特殊的力量？”张凡联想到高宇残缺的记忆和身体状况，试探着问道。
黑人壮汉顿时紧张了起来，伸手捞起驾驶台上放着的手枪，手指下意识地移动到了扳机上。
“你不用这么大反应，我瞎猜的。”张凡怕这货反应过激，开口解释道。
想起枪里没有子弹的事实，黑人壮汉手指从扳机位置移开，却还是紧紧握住枪柄不放，“你怎么证明你和“人体试验”没有关系？”
张凡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儿，扭头反问他：“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和“人体试验”有关系？”
黑人壮汉一下子被问住了，他要是有证据早就动手了，何况他才开始注意张凡不久。
“你年轻，背景神秘，又有钱，而且你的反侦察能力很强，今晚又出现在这种奇怪的地方，难道不值得怀疑吗？”
黑人壮汉列举了几个嫌疑点儿，打算先试探一下。
“怀疑从来都不能被当成证据，没证据就闭嘴好吧？”张凡出声反驳，又呛得黑人壮汉说不出话来了。
好像是这么个理儿，他确实没证据。
假如张凡没有遇上高宇的暗杀，也不会今天亲自到“法外之地”体验一番，更不会想到稳坐魔都第一家族几十年的高家，背后居然还藏着这么一处隐秘而肮脏的角落。
还很有可能和什么“人体试验”有关？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在“精神感知”搜魂般的探查下，他不是怀疑，而是能够确定“法外之地”的背后就是高家在暗中经营。
但他同样拿不出实证来，总不能告诉警察这些都是他从别人记忆里看到的吧？
那样高家没有被送进监狱，他就得先被送进精神病院了。
相比冒着生命危险花时间调查高家的罪证，张凡觉得还是在生意上搞垮高家更简单一些。
“不对啊，我又不是警察，我为什么要讲证据？”
过了好一会儿，黑人壮汉才反应过来，他接受的委托只是找到“人体试验”背后的金主，又不是找证据。
“哦，”张凡转头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接着说道：“那你的枪里没有子弹。”
黑人壮汉气的双手颤抖，想着要不直接和张凡拼了得了，和这家伙说话忒气人。
“行了，你有怀疑的权力。我允许你继续跟踪调查我，无所谓。”张凡懒得和他解释，要不是为了完成任务他才不会掺和到这么复杂的一件事情里。
想调查就让他继续调查呗，难不成还能把他有系统的事儿给调查出来？
“好，那我会继续跟踪你的。”黑人壮汉实诚地点了点头，他觉得张凡说的对。
张凡：“……”
跟踪我还要说出来？这货怕不是一个铁憨憨吧？
把车停到路边，张凡对一旁的黑人壮汉说道：“到市区了，你下车吧，我要回家了。”
“好，”黑人大汉刚想下车，忽然觉得那里不对，刚拉开车门的他又转身说道：“这好像是我的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