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5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既然进了我庄家的门,就要做好牺牲的准备。我虽然宠爱你,但也不会坏了规矩。
有些事老爷子我能管,有些事老爷子我不会管……看样子小辉并没有什么都和你说。
他说他想要把你保护起来!”爷爷轻蔑一笑,笑的薛银银心头为之一颤,:“哼!一个连自己都保护不好的人,何来保护他人。”
保护他人?
她就是爷爷口中说的他人,在爷爷眼中,自己也无非就是一个不相干的人吧!
爷爷看着薛银银眼中的复杂情绪,脸上现出一些威严,让薛银银觉得陌生。
“……我今天来,还是那个问题……”老爷子没有继续说,而是讳莫如深的看着薛银银,似乎在等答案。
薛银银茫然,问题?
什么问题?她不记得有什么问题?
“怎么,不知道怎么回答吗?当初在老宅,我就和你说过我希望听见实话。……”
薛银银听老爷子这么一说,才恍然大悟。
原来老爷子对她和庄岩辉的夫妻关系还是怀疑啊!果然应了庄岩辉的话,耳目无处不在,演戏要认真啊!
刚才自己大言不惭撒的那个慌,此刻想起来还真是尴尬啊,人家根本就不相信好不好。
老爷子就是老爷子,明明就不信,还配合的那么好,说让她抓紧,要抱从孙子。原来小丑竟是她自己。
就凭老爷子这无所不能无所不知的能耐,她如果继续骗下去,一定会被老爷子知道!
可是如果不骗,庄岩辉就会很被动。
薛银银低头思索一番,反正谎已经撒出去了,收是收不回来了,硬着头皮也得把话圆回来,于是心一横说道。
“爷爷,您说的老宅的事是什么事啊?银银自小脑子笨,爱忘事,真的不记得了。”
薛银银故意撒娇的往老爷子身上靠,一哭二闹三上吊她还不会,但是撒娇卖萌耍赖皮她还是会的。
“现在我就是个家庭主妇,一天到晚就知道在家做作手工,等岩辉下班我们一起吃完饭,做瑜伽。能有什么大事啊!”
说到这,薛银银忽然想到那天的那个吻,薛银银做着瑜伽庄岩辉忽然压下来给了她一个狂热的吻,不自觉的低下头脸上飞起两抹红晕。
老爷子看着薛银银的表情变化,一双眼眸射出了森森的寒光,很是失望的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开了。
付海深叹一口气,丢下一个小小的首饰盒给薛银银说:“这个是老爷给少夫人的,希望少夫人不要辜负了老爷。”
付海说完转身追着老爷子离开了,剩下薛银银一个人愣愣的杵在那。
这是过关了?刚才自己说了什么吗?老爷子走的时候,好像不怎么高兴,可是……
呃……到底发生了什么?
许久之后,薛银银才缓劲过来,打开首饰盒,里面是一只精美的戒指。
戒身是紫金的,镶着紫水晶,在光线的折射下闪烁着神秘的光。
奇怪,莫名其妙给她送这么一个戒指是几个意思?帮庄岩辉补上一个婚戒吗?
难道他真的发现了什么?
346
薛银银端详着戒指正在发呆,身旁的手机响了起来,一看来电,武松打来的。
薛银银这才想起来,昨天晚上答应武松回到家就给他报个平安的,结果出了事,就把这茬忘的干干净净了。
“喂,银宝,你还好吧!”武松问的小心翼翼,他总觉得昨天晚上应该发生了很多事。
“嗯!昨天对不起,我回家以后遇到点事,一忙就忘记了,没有给你打电话,我……”薛银银还没说完就被武松打断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担心了一个晚上,昨天晚上你那个老公接的电话,我都害怕他误会什么。
虽然姐我穿衣显瘦,脱衣有肉,人比潘安帅,魂比卫玠美,但也不想你那个便宜老公误会,那样姐就冤死了!”
原来他在担心这个,薛银银咯咯咯的笑着,什么脱衣有肉,人比潘安帅,魂比卫玠美,一套一套的。
不过这被武松逗笑了之后,心情确实舒畅了不少,也莫名的觉得暖心了很多。
武松这样的人不被世人所认可,但是对待朋友却是绝对的真心,取向这个问题是他个人问题。
薛银银很尊重他,所以武松自然也会把她看的很重。
薛银银听着武松的絮叨,心里很是温暖,关心道:“你不是今天的飞机吗?几点的,我去送送你。”
“别别别,你还是好好在家休息吧!你那个老公一看就是一个醋坛子,我还想多活两年呢。
我过一段时间还要回来一趟,我想把国内的工作室全部牵走,需要回来办一下手续。”
武松说的很轻松,其实薛银银知道武松也有很多烦恼。所以昨晚的事她绝口不提,提了也无非是徒增烦恼罢了。
“全部牵走吗?那还有机会回来吗?”薛银银感觉心中像少了什么一样空唠唠的。
“有吧!”武松略显忧伤的抬头看了看天,语气中有着难以言喻的伤感:“银宝,谢谢你能出现在我的生命里。”
挂了电话,武松立在原地很久,他想起了和薛银银的种种,他身边的朋友不少,可是真正了解他的只有薛银银。
薛银银是唯一一个肯帮他应付大大小小的酒会的女孩,酒会中各种猜忌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可是薛银银却从来没有抱怨过。
她的身板虽小,但却用自己的方式保护他,帮助他,在他们同住的小小出租屋里,薛银银也是那个最快乐的源泉。
潇潇和祝喜虽然不排斥他这个朋友,但薛银银是唯一一个从不取笑他挖苦他的朋友,相反薛银银很支持他。
这让他在自己短短三十几年的人生道路上有了些许安慰。
薛银银挂了电话心里有些说不上来的惆怅,忽然大门开了,一身休闲服的庄岩辉站在门口,手里拿了七八个手提袋。
是的,薛银银生命中缺失了一部分的男人不仅有武松,还有这个缺少了整个童年的家伙。
这样一个男人,缺失了一个完整的童年,没有和人相处的能力。
虽然看上去是一个霸道冷漠的总裁,杀伐果断,其实是一个笨拙的孩子,根本不会表达自己的情感。
347
薛银银看着风尘仆仆的庄岩辉,以及他手上御粥轩的打包袋。
这个家伙竟然大早上开车去买御粥轩的粥。他竟然亲自出门去买了早饭,薛银银难得的在庄岩辉身上看到了一丝烟火气。
薛银银愣松了片刻,又想起刚才爷爷和她说的话,最近几日来的那份别扭忽然不见了。
薛银银没有说话,庄岩辉却开口了:“御粥轩的杏仁粥,还有宋记的小笼包,以及曹记最出名的水晶饺!你吃哪个?”
呃……
庄岩辉这是绕着整个C市一整圈吗,就为了买早饭?
而且曹记的水晶饺不是不让外带的吗?
难怪出去这么久。
看着这么丰盛的早餐,薛银银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可是刚才自己还在和他闹别扭呢,现在过去吃早饭是不是不够矜持。
庄岩辉没有给薛银银扭捏的机会,把早饭放在餐桌上:“你身上还有伤,这些是特意买给你的,我去书房,早上还有一个视频会议。”
庄岩辉其实很想和薛银银呆一会,可是,薛银银刚才很生气,他不想和她吵架,毕竟她生上还有伤!
“一起吃吧!”
薛银银脱口而出,庄岩辉猛的抬眸看着薛银银,明显愣了一下。
薛银银尴尬的摸摸鼻子道:“我要保持体形,吃不了那么多,你也没吃吧,一起吧!”
庄岩辉浅浅一笑:“好!”
早饭很安静,大家彼此都没有打算说话。但是他们之间的那一份隔阂似乎已经松动了。
庄岩辉故意吃的很慢,只为了能多陪她一会,薛银银也多吃了几口,因为庄岩辉没有离开。
彼此心照不宣!
早饭过后,庄岩辉在书房工作,薛银银则安静的在客厅坐手工。
日子似乎回归了平静,中午田婶被叫回来做午餐,薛银银和庄岩辉同样默默的进食,没有交流,但双方的眼神总是会不经意的扫过对方。
晚上晚饭过后,薛银银就会呆在卧室里不出来,庄岩辉也一直在书房忙碌,两个人之间没有交流。
但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没有了之前的生硬了,用相敬如宾来形容恰到好处。
庄岩辉不知道为什么薛银银忽然变了,但是只要是她愿意的,改变又何妨!
平静的日子就这么过了几天,这一天庄岩辉不得不去基地处理一些事情,挂了电话庄岩辉看了一眼薛银银。
这几日她总是喜欢窝在沙发上晒着太阳午睡,此时薛银银像一只安静的小猫蜷在阳光里睡得香甜。
庄岩辉轻手轻脚穿好衣服离开,休息了几日薛银银脸上的伤已经好了,身上的伤应该也好的差不多了吧。
他不能总是在家里看着她,他有自己需要的工作。
睡得香甜的薛银银在庄岩辉走后没睡多久就被一通电话给吵醒了,电话是马潇潇打来的,电话里什么也没说只说让她赶紧来幸福路的一个酒吧。
酒吧?为什么要去哪里?
是出了什么事吗?
薛银银怀着忐忑进了酒吧,才知道原来不是因为马潇潇出了什么事,而是祝喜。
348
薛银银被马潇潇喊到酒吧来,不为别的,因为祝喜失恋了,祝喜被那个谈了一年多也没让薛银银见着的神秘男友甩了!
据说是帅哥一枚,这倒是很符合祝喜颜控的性格,但帅哥很清高,看不上咱这小市民,最后和祝喜和平分手。
原因是想要让自己有更好的发展,这都是什么狗屁道理。
祝喜不甘心,但也没去骚扰人家,把自己打扮的像只花蝴蝶一样拉着马潇潇在酒吧散心。
马潇潇就是标准的宅女一枚,在这种闹腾腾的场合实在是待不住,只好找薛银银求助了。
薛银银到酒吧的时候,祝喜已经喝的断片了,完全不顾形象的站在桌子上。
一手拿着酒瓶一手叉着腰,把酒瓶当成麦克风,和酒吧里的驻唱隔空唱和声!
马潇潇一脸嫌弃的缩在角落里护着一盘花生米,独自品尝。
“什么情况啊!你也不管管!”来的路上薛银银已经知道大概了,但眼前的状况还是让她大跌眼镜。
马潇潇翻了个白眼:“你去管一个我看看。小命要紧懂不懂。”
薛银银眨巴眨巴眼睛,伸手去拉祝喜,祝喜正唱的声泪俱下,有人过来拉她,当然不愿意,一酒瓶子扇过去差点砸到薛银银。
“走开,别来烦我,我要唱歌。”
祝喜拿酒瓶指着薛银银很不友好,但明显舌头已经不利索了。
薛银银被迎面而来的酒瓶子吓得一个哆嗦,往后缩了一下,酒瓶子扫着鼻尖划过去。
好吧,薛银银承认,确实有威胁到生命的危险,但是不管怎么,祝喜这样也不太好呀!
看了一圈,酒吧里的人都已经投来嫌弃的目光了,被这么赤条条的目光盯着,还真是不怎么舒服。
“祝喜,咱下来唱,小心摔着。”薛银银不放弃继续拉祝喜,祝喜也是有脾气的,拿着酒瓶子乱打乱砸,“走开,走开,走开。”
薛银银被推的差点摔倒,被一个躲在暗处的人扶了起来:“少夫人,小心一点,她喝多了,你这样她听不进去的。”
吴越?他怎么也在这,莫非庄岩辉也在这?
薛银银还没反应过来,祝喜又来了几次进攻,就被吴越用坚实的后背挡住了。
“吴越?你怎么会在这?”薛银银有些蒙圈。
吴越一脸严肃的看着薛银银道:“少爷说最近不太平,把我们几个常在他身边走动的,几个暗卫调过来保护少夫人了。”
保护我?那他怎么,吴越虽然人憨一点,但看这一身的腱子肉也知道打架没问题。庄岩辉怎么没留在身边呢?
薛银银还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住嘴了,庄岩辉是怕她有危险,她危险就是对他的威胁。
她答应过他会保护好自己的,有吴越在身边她也踏实一点。
吴越抬头看着祝喜,凝着眉心,一脸寒气。心里有一个冲动,把她敲晕了扛回去也许会省很多事。
可就在吴越想着要不要开口的时候,祝喜脚一滑从桌子上摔了下来,吴越眼快手急,直觉接住了,祝喜就这么稳稳贴贴的摔在了吴越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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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越接住祝喜之后,祝喜却闹腾的更凶,翻腾来翻腾去,两只脚胡乱的踢着,末了最后还趴在吴越怀里吐了两口。
吐过之后祝喜似乎舒服了,也不闹腾了,砸吧砸吧嘴道:“呃,总算舒服了!”
吴越委屈巴巴的看了一眼薛银银,薛银银回以一个堪比哭的笑容,还没来得及把祝喜放在沙发上,她又开始了、
吴越忍无可忍,只好黑着一张脸,一掌下去,祝喜彻彻底底的晕了过去。
看见闹腾腾的祝喜一下子蔫吧下去,马潇潇赶紧跳起来:“啊,你做了什么?不会把她弄死了吧!”
吴越不以为意:“放心吧!她已经喝高了,随便一巴掌就能把她拍晕了,这样安静些。”
吴越把祝喜放在沙发上,对一旁呆呆的薛银银和马潇潇道:“我车上有备用的衣服,我去换一身衣服,你们等我一下。”
看着如此狼狈的吴越,薛银银是想笑都不敢笑,挥挥手打发了。
薛银银刚才被这么一闹身上也弄脏了一片,起身去卫生间清洗,马潇潇则看着睡得跟死牛一样的祝喜。
薛银银在龙头前拿湿巾粘着水一点点擦洗着衣服上的污垢。
酒吧的卫生间一般都是灯光昏暗,以至于当有人靠近的时候,根本不会被发现。
所以当薛银银感觉到自己身边有人靠近时,已经来不及了,自己的嘴被严严实实的捂上了。
薛银银大惊,之前遇见史凯的记忆太过深刻了,以至于薛银银刚被捂住口鼻,她就本能的反应是屏住呼吸,尽量不让自己吸入什么东西。
薛银银努力挣扎,可是力量悬殊,最后还是被拖进厕所的最里间,这里灯光更暗。
对方见薛银银似乎安静了一些,才把捂住她嘴的手慢慢放开,一把冰凉的匕首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薛银银吓的一个激灵不敢呼吸,就听见对方阴冷的声音开口。
“庄太太,胆子这么小,有点出乎我的意料啊!放心,我不会对你怎样,就是来给庄太太送点见面礼。”
听说话的声音,对方是个男的,而且是很浑厚的男人声音。
男人带着鸭舌帽,帽檐压的很低,一个黑口罩盖住了整张脸。
高出薛银银一个头的身高,压迫的薛银银腿肚子都有点抖。如果不是面前这个臭气熏天的马桶,她可能都跪下了。
男人的眼神很恐怖,里面似乎没有什么感情,满含戏谑的神情冷笑一下。
薛银银害怕,但也知道这个时候是不能怂的时候,鼓起勇气抬头迎上那双恐怖的眼神。
“哼!不错,有点胆识。送你的见面礼,庄太太不必太感激我!”说完男人塞给薛银银一个牛皮纸带。
薛银银有些茫然,伸手捏了捏牛皮纸袋,里面鼓鼓囊囊的似乎有很多东西。
男人没等薛银银问出自己心中的疑问,趁她低头看纸袋的功夫,男人对着她喷了一下手里的药瓶。
顿时,薛银银感觉到辣眼睛的液体刺激着她脸部的每一寸肌肤。
完了,不会是什么硫酸之类的吧!
啊……,一声尖锐的叫喊声,淹没在外面喧嚣的音乐中,没有人听见这里的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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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银银努力的咳嗽着,眼睛疼的睁不开,直穿脑门的疼痛让她浑身不停的颤栗。
但很快她就冷静下来,这个时候绝不能一个人呆着,她必须靠自己出去。
薛银银咬着牙,忍受着疼痛,紧紧捏着牛皮纸袋,扶着墙一步一步的挪出卫生间。
她需要尽快出去找人帮忙,吴越说庄岩辉的暗卫都在她的附近,那她只要出现在人群里就会安全了。
此时男人已经不见了,薛银银喊了几声,厕所里一点回声都没有,她的眼睛看不清东西,疼痛使她浑身不自觉的抖着。
她努力凭着自己的记忆,顺着墙摇摇晃晃的走出来,就听见了外面酒吧震耳欲聋的声音。
舞台上正放着一曲嗨乐,舞池中男男女女也随着音乐扭动着,谁也没注意到舞台的角落里薛银银狼狈的样子。
薛银银也算是经历过一些大场面的人了,她强撑着疼痛,努力睁开了眼睛适应了一下。
虽然疼,但还是能稍微睁开一点,模糊的看到一些东西,不远处正是DJ打碟的地方。
她摇摇晃晃的伸手过去,一把抢过了DJ嘴边的麦克风,然后伸手在操作台上乱按一通。
吱……
一声尖锐刺耳的声音在酒吧上空响起,舞池中的人们动作僵住,音乐也停了,顿时整个酒吧安静下来。
此时的薛银银就像是一只被惹怒的豹子,气场全开,浑身散发着凌冽的寒气凑然袭遍全场。
薛银银深呼吸,拿着麦克风声音不大,但语气森然:“吴越,你给我死过来!立即,马上!”
薛银银说完,酒吧里瞬间唏嘘一片,立刻就有反应过来的工作人员上前。
酒吧闹事是常有的事,所以一般酒吧都会养一些打手之类的工作人员,薛银银这么一闹,工作人员齐齐上阵。
正准备对薛银银动手的时候,就听见吴越的声音传来:“住手,你们最好把手拿开,也不看看她是谁就敢动手动脚!”
吴越刚换好了衣服进来就听见薛银银拿着麦克风喊他,吓的一个哆嗦灵赶紧过来。
他不知道刚才出去的那一会,自家的少夫人发生了什么事。
但是看见薛银银的狼狈样子,直觉告诉他,他这次又完蛋了,所以无论如何,眼下护好少夫人是第一要务!
保安在酒吧也是见过大风浪的人,通常这么说的人都是有点来头的,所以一时半会也不敢上前。
保安看薛银银一副生人勿进的架势,再看看吴越满脸黑色,就知道这两个人是不好惹的。
互相看了看就被大堂经理的眼色支走了,大堂经理可是老江湖,虽然不知道他们是谁。
但看样子也知道不是简单的人物,今晚又没有什么损失,干脆做个顺水人情。
保安离开之后,大堂经理上前一步道:“这位先生,这里是酒吧,就是热闹的地方,这里毕竟是消遣寻开心的地方,你看这……”
吴越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大堂经理,走到薛银银的身边低声问:“少夫人,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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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越,刚才有人暗算我,朝我眼睛喷了什么东西,我现在眼睛看不见了。”
不知道是不是经历了太多,薛银银此时出奇的冷静,说出来的话到真有几分黑帮大佬的感觉。
“怎么回事?谁在闹事?”酒吧的一个包厢门打开,从包间里走出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
走出来的时候身后还跟着几个全副武装的保安,看样子今天的事不能妥善解决了。
吴越原本没打算把事情闹大,现在少夫人被人暗算,他要是不问酒吧要个说法,回去少爷也不会饶了他。
刚好刚才那个大堂经理到包厢里汇报情况,把酒吧的负责人招来了,那就问个清楚,也好过回去被少爷责罚。
可是不明情况的薛银银不免有些紧张,要说不怕那是假的。
她一个在父母怀中长大的乖乖女,装装样子可以,可现在明显不能全身而退了,更何况自己现在还看不见。
中年男人,摇晃着走过来,和吴越薛银银擦肩而过,大堂经理在他耳边又低语几句,中年男人脸色显然不是很好看。
吴越看了一眼肥硕身体的男人:“你是这里的负责人?”
“鄙人姓唐,这个酒吧的负责人,敢问阁下这是什么意思?”姓唐的男人显然不是很友好,眼神中有着对薛银银和吴越的鄙夷。
吴越冷冷一笑,语气寒凉的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家酒吧应该是易洵开的。”
“呦,看样子,是个熟人啊!不过易少爷把酒店交给我看管,我就不能辜负了易少爷的用心,所以……”
胖子今天大牌输了不少,心情正不好,拿几个人出出气,还想搬出老板来,这样的人他见多了。
“我看你就是找死!”吴越咬着后槽牙,说出的话都带着杀气!
就在这个时候,一群黑衣人被鱼贯而入,在场的顾客吓得一个个惊声尖叫。
什么情况?真的遇见大佛了?
“都死哪去了?”吴越对进来的人喝道。
为首的一个黑衣人低头认错:“被人调虎离山了……”
吴越脸黑的可怕,一双眼睛狠狠的瞪着,就在这时,忽然一只小手扯了扯他的衣摆。
“吴越,别闹事了,叫上潇潇,把祝喜带上,我们走!这里太吵了,头疼。”
薛银银拿着口袋里仅存的一张湿巾擦了擦眼睛,勉强已经可以睁开了,就是火辣辣的直穿脑门。
她不想闹事,也不想在这里继续耗着,眼看就要点燃的一场火,因为吴越的一句话肯定是闹不起来了。
既然如此,就不要在这里耗费太长的时间了,她真的很不舒服,所以开口要求吴越带自己离开。
姓唐的男人,有点窘,看情况眼前这个男人并不好惹,眼下酒吧没什么损失,思索了一下。
微抬了一下下巴,给下面的人使了个眼色,让开一条通道就让他们离开了。
吴越等人刚刚离开,姓唐的男人思索了一下,赶紧给自家老板去了个电话,做好狗腿子万年有肉吃。
不管刚才那一帮人是谁,能那么准确的说出老板的名字,应该不简单,毕竟知道这个酒吧是易荀开的人不多。
大家离开之后,吴越安排人把祝喜和马潇潇送回阳光丽景,薛银银自己也不舒服,吴越拍着胸脯保证,让她不用担心。
闹腾了这么久,等薛银银回到公寓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一轮弯月挂在天空,没有星空的天,黑的有些不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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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的路上,吴越给薛银银已经把眼睛处理了,这是一种特殊的药水,让人暂时失明,但不会真的瞎了。
因为药水太过刺激,薛银银不适应,才会头疼的厉害。
薛银银此时眼睛已经可以睁开了,端坐在镜子前看着自己。
现在的自己眼睛红的像兔子一样,因为自己的过敏体质,脸上也起了一片红疹子,整个人像得了传染病一样恐怖。
薛银银不免有些哭笑不得,自己现在这个样子那真的是丑出新高度了,这下好了,又可以好几天不用出门了。
资金现在这个样子,明天的瑜伽课是怎么也去不了了,这样子上街,还没出门就会被举报抓进医院,强制隔离吧。
“哎!”薛银银叹了口气,自从遇见庄岩辉,她就没好过。
难道自己真的和他八字不合啊!自己虽然暗恋那个家伙,可是这么遭罪,自己有没有命坚持到他过完生日啊!
叹气归叹气,薛银银也是个心大的人,与其纠结这些有的没的,不如不想了。
盘着腿坐在沙发上,忽然看见那个牛皮纸袋,那个人费这么大劲就为了给她送这么一袋子东西。
这里面的一定不是简简单单的东西。
薛银银慢慢打来,散落出来的基本上全是照片,各种各样的。
然后还有许多寻人启事,仔细看来这些都是各种文件的翻拍。
薛银银打开为数不多的几页打印纸,看上面的内容。
许久许久,薛银银感觉自己的脑袋里空荡荡的,那些资料随意的散落在沙发和地毯上。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她有想过他不爱她,但没想过他不爱她的原因是因为自己来晚了。
她知道他心中有个白月光,那个白月光也是他的意难平,可是现在这些东西都放在他面前的时候,她却受不了了!
她爱他,爱的很卑微,爱的很深刻,可原来自己的爱竟然是这么的可笑,她在他眼中,不过是个笑话吧!
她不是没有幻想过,幻想也许真的有一天,能在他的心中有一席之地,可是原来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自己的对手竟然是一个已经去世多年的人,却成为他心中执念的人。
今天看样子不仅是祝喜失恋,自己也是失恋的那一个,薛银银感觉自己的心有些苦涩,很难受。
她想把这份苦涩压下去,抬头看见酒柜中整整齐齐排列的酒,薛银银忽然明白祝喜的心情了。
随意打开一瓶酒,拿在手中,倒进玻璃杯仰头一饮而尽。火辣辣的感觉从喉间慢慢下滑,眼泪夺眶而出。
光着脚丫,在地毯上走着,柔软的触感从脚底传入心间,她忽然想哭,可是眼睛的刺痛,连眼泪都留不下来。
靠在玻璃窗前一杯接着一杯的把烈酒送进胃里。
另外一边,吴越ba薛银银送到住处,就回基地了,今天庄岩辉在基地处理公务。
等他吃完完基地的事情,又顺便和美国方面开了一个重要的视频会议。
一切结束,吴越刚好也回到了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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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越到办公室门外等了几分钟,会议刚好结束,他不敢有任何耽误。
迈步上前在,庄岩辉耳边把刚才发生的事简短的汇报了一下。
庄岩辉听完,顿时整个脸阴了下来,会议室里还没来得及离开的其他人员,第一次看见这么恐怖的庄岩辉。
他眼眶里射出的寒光,就像是有一把刀子一样,把眼前的男人扎的全是窟窿。
自家总裁虽然是个高冷的人,但也很少会露出这种要杀人的表情,基地的人都不约而同的选择的就地盾行,让开一条路。
庄岩辉以最快的速度开车回了公寓,可进了公寓他看到的一幕直接傻眼了。
薛银银喝的烂醉,歪靠在沙发上,眼中有着浓郁的化不开的悲伤。
在庄岩辉心理,薛银银是那种恬静的女孩,优雅的就像是一只白天鹅,然而现在她的形象真的是跌破眼镜啊。
庄岩辉拧着眉,心中狐疑,不是说她舍友喝多了吗,看样子眼前这个女人喝的也不少啊。
待庄岩辉走近,才看见薛银银身边的东西,散落在地毯和沙发上的是一些翻拍的照片。
那些照片是什么他太熟悉了,几乎每一张,他看了都不下于千遍。
这些东西,是哪来的?她为什么会有这些?翻拍的?她在调查自己?
怒火一点点的在他心中蔓延,整张脸瞬间暗了下来,眼睛里一道寒光射向了躺着沙发上的女人。
理智一点点的被吞噬,他嚯的他起身,抓起女人的衣领,用阴寒的眸子配合着寒凉的语气问她:“这些东西你哪来的?”
薛银银早已醉的不醒人事,庄岩辉的质问对于她来说根本没有意义。
除了哭她什么也不会做。
庄岩辉起身拖着她的衣领,拽进卫生间,狠狠的丢在地上,打开淋浴,用刺骨的凉水对着薛银银喷洒。
冰凉的水从头到脚的淋下来,不一会薛银银就湿透了,在雨帘里大口的喘着气,也终于清醒了一些。
“庄岩辉,你有病吧!干什么?”
庄岩辉丢掉淋浴头,附身逼近薛银银的脸,一双闪着血光的眸子怔怔的盯着她:“说,那些东西你哪来的?”
薛银银歪头看着庄岩辉手,他修长的手指,正指着不远处的照片,他的眼中只有照片中的女孩吧!
“哼!你先告诉我,这个上面的都是真的?”
庄岩辉把掰正歪向一边,薛银银那张痛苦的脸,咬着牙说道:“你还没有资格知道这些,做好你的庄太太,相安无事。”
庄岩辉不想和她费话,既然不想说,他有办法知道。
愤怒已经让他冲昏了头脑,刚才闯了十几个红灯驱车回来的目地是什么,他早就忘记了。
现在他的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为什么薛银银要去调查他,这个女人一定有问题。
庄岩辉凛然起身,掏出手机,他要让月八去查,从薛银银身边出现的每一个人开始查起。
如果这个女人有问题,他也不介意就这么弄死她,谁都不可以触碰他的逆鳞,肖玥的事不是可以拿来做任何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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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要想让我做好庄太太,是不是应该有点诚意!”
薛银银毫不示弱,也许是酒劲还没散去,反正就是蛮横的不讲道理。
庄岩辉转身,冷眸轻蔑的扫了一眼薛银银:“你以为,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这样谈话。”
薛银银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扶着墙歪歪斜斜的站起来:
“你不用这样不耐烦的态度,今天我也把话撂这了,别说你看我不顺眼,这个庄太太我还不想干了呢!”
庄岩辉冷着脸,上前一步,掐住薛银银的喉咙,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你敢!”
他太激动了,激动到几乎要失去了理智。
因为薛银银触碰了他最柔软的底线,触碰了他的逆鳞。
这一地的照片全是他这些年他寻找肖玥,查到的相关资料,事无巨细。
“我……”薛银银还想再顶两句,但越来越紧的喉咙,让她喘不过气,更别提说话了。
她看见照片那一刻的绝望,绝对不亚于现在被庄岩辉钉在墙上掐住喉咙的难受。
她这么久以来一直隐忍的伤痛,此刻真的让她痛不欲生。
但是她不想反抗了,就这样咬着下嘴唇,幽怨的看着庄岩辉,眼中满是忧伤。
有那么一刻,她觉得庄岩辉真可怜,可怜到身边的夫人都要用假的,可是她又无比的同情这样一个看似风光却可怜的人。
庄岩辉冷冷的凝着薛银银,解决她易如反掌,可突然他松手了,他似乎在她的脸上看见了肖玥当年的那个眼神。
“咳咳咳,我以为你会继续掐下去,就这么死了也好,呵呵,真是讽刺。”
薛银银摊坐在地上,看着眼前的庄岩辉,刚才回来打开牛皮纸袋看见照片时的满腔愤怒忽然没那么深了。
也许是想缓和一下,看着有些发愣的庄岩辉,薛银银先开口:
“这些东西不是我的,今天晚上酒吧有人塞给我的,他知道我是庄太太,还说是送我的见面礼。”
庄岩辉猛的抬头,寒眸中有着说不清的情绪:“有人给你的?”
原来……
为什么,他刚才会以为是薛银银再查他,他竟然误会她了,原来她根本没有。
“不然呢?你以为我是从哪里弄来的。真是莫名其妙,被人绑到厕所里,塞给我这么一包东西,还差点弄瞎了我的眼睛。”
薛银银起身,裹着一条浴巾,她今天亲戚来了,这么冲凉水,等一下有罪受了。
庄岩辉一把揪住薛银银的胳膊:“你说的那个人什么样,他只给你这个吗?”
他有点不相信,但似乎哪里出了问题,一时半会找不到突破口。
没错,他在基地听见吴越说,薛银银被袭,受了伤的时候,心里不是很担心的吗?
当时不是想着回来安慰她,照顾他的吗?
可是,自己刚才做了什么?看着狼狈不堪的薛银银,此刻有的只是心里的愧疚。
现在已经是秋季了,晚上还是有些凉的,他看出来薛银银因为冲了凉水冻得瑟瑟发抖。
他是不是应该先去给他道个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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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薛银银道歉,不!
我们傲娇的总裁大人就是嘴硬,即便是想向薛银银服个软,也只是转身给薛银银倒了一杯温水。
薛银银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接过水:“那个人带着帽子口罩,但听声音是个男人。”
庄岩辉蹲下一张张的把照片捡起来,很认真,眼睛里略带忧伤的看着照片,对薛银银的答案似乎并不在乎。
薛银银喝了水,稍微暖喝一点,上前一步问:“这些都是真的吗?这个肖玥就是你一直口中说的那个人?”
“这不管你的事!”庄岩辉起身,准备去书房。
薛银银忽然站起来,压抑了许久的情绪,今天干脆都发出来算了:“怎么不关我的事?”
庄岩辉心中的火苗再次被点燃,冷冷的凝着眸子,慵懒的丢给她一句:
“怎么,你真的以为自己是我庄家的少奶奶吗?”
“不是你庄家少奶奶就不能问了吗?我以为我们……”
我以为我们的关系已经很亲近了,可以到把彼此当朋友的地步,薛银银想说,却没能说出口!
“你以为?你以为什么?你以为你有这个资格吗?”
“没有吗?”薛银银看着庄岩辉瞪的腥红的眼睛,眼泪终于止不住了。
“我在说一遍,做好你庄太太的本分!”
“可是我想知道……”薛银银昂着头,努力让眼泪不流的那么狼狈。
“凭什么……”
凭什么?是呀!她凭什么……
庄岩辉起身离开,薛银银在庄岩辉身后咬着下嘴唇最后还是喊出来了,“因为我爱你,我想知道。”
庄岩辉的身子明显振了一下,但并没有回头,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薛银银。
薛银银深呼吸鼓足勇气说:“我知道,这么说有点可笑,我也知道我违背了最初的诺言,不能对你有想法……”
薛银银的语气有些伤感,背对着薛银银的庄岩辉心理隐隐的抽痛了一下。
“可是,我也是人,是个有血有肉有七情六欲的女人……
在庄家老宅,在你的办公室,我和你假装亲密演戏,你对我的温柔体贴,我都能感受到。”
说到这薛银银情绪失落,声音也小了很多,像是自言自语似的:“对!我承认。
是我定力不够,毫无抵抗的爱上了你……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得到你的回应,我知道我不配爱,我也从不奢望什么。
我只想默默的爱着,尽我最大的能力帮助你,我……”
庄岩辉忽然转身,一双眼睛里射出令人难以捉摸的光,他打断她的话:
“那你就继续,默默的做你的庄太太,不要妄想在我这里得到什么?你还不配……”
薛银银听见这样的话,反而笑了:“呵,哈哈,你以为我想在你这里得到什么?
你又有什么东西可以给我的吗……支票吗?呵,哈哈,真是讽刺!”
薛银银感觉到自己浑身在发抖,也许是气的,也许是冻得。如果庄岩辉细心,应该可以看见她的嘴唇一直在颤抖。
“你要是喜欢支票,我不介意!”庄岩辉走进书房,把门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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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混蛋!”薛银银气愤的把手里的玻璃杯狠狠的砸向书房的大门。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薛银银从未有过现在这样的伤心,前所未有寒意席卷全身,她蜷缩在地上哭的泣不成声。
这一刻的心寒,比之前她一觉醒来发现一千万支票还要绝望。
她知道如果自己向庄岩辉敞开心扉,他会拒绝,她想过一万种被庄岩辉拒绝的情景,但今天这种无疑是最惨痛的。
那种被别人一层一层撕开她的心的痛,真的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而此时,其实书房里的庄岩辉心里也很难受,当薛银银喊出那句我爱你的时候,有那么一刻他心里是激动的。
其实,他也爱她,可是爱真的这么容易吗?
今天薛银银又遇见了危险,就因为他的爱,就因为他对她的好,他们已经迫不及待了。
他承认,他爱她,但是他还不想让这份爱影响他的心智,父亲曾说过,要想做一只合格的狼王,就不要被身边的一切所影响。
要做到绝对的无情,绝对的冷酷,只有这样自己才不会有弱点,才能真正的傲视一切。
他虽然并不认同父亲的观点,认为父亲太过绝情,但面对亲情庄岩辉还是心软了一些。
如今他要做的不仅仅是做一只冷酷的狼王,他还要收复整个森林,他要做狮王,做森林的主人,要让所有的人俯首与他的脚下。
可是这样的王者真的可以吗?最后他的身边能剩下什么呢!他想要保护薛银银是不是真的错了。
无论如何,他都不想让薛银银受到伤害,薛银银不能成为他的软肋,不可以。
另外,他的心里最隐秘的地方还有肖玥。
多年前,那次邂逅让他逃过一劫。当时的他虽然年龄不大,但也发自内心的想要守护她一生。
因为没有当年的肖玥,就没有今天的庄岩辉,这么多年他一直坚持,努力的目标都是肖玥。
虽然最后得到的资料多事死亡,所有的事实都指向一点,他该放弃了。
可是他不甘心,不想就此放弃,就当那是意难平,那又如何。如今他取了薛银银,最后爱上了她。
那又如何,她们都是自己的逆鳞,都不能被伤害,他会尽自己所能保护好两个人。
这个世界上没人可以影响他心中那个神圣的地方,没有人可以触碰他的逆鳞。
庄岩辉坐在书桌前,面前的照片胡乱的散落着。他默默的点了一只烟,放在嘴间轻轻允吸。
一阵辛辣穿过鼻腔到达肺部,头慢慢的开始晕眩,有短暂的麻痹。
忽然,烟雾缭绕中,他看见照片中出现了一个他以往忽略的东西。
这个,是……
一个想法闪现在脑间,这些照片是摆拍的?
为什么?怎么会?
他慌乱的拿出自己这些年查到的资料,拿出来仔细对比。
果然……
为什么……
等等,刚才,薛银银说,这些东西是有人特意给她的。
这些东西是谁给薛银银的。这些东西很多都是最隐秘的调查,有些结果可以说是独一无二的。
换句话说,这些东西只有自己和自己最信任的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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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会是谁?
谁在背后操控这一切,自己也是这棋局中的一枚棋子吗?
他身边的人?
基地的人吗……吴越吗?或者说是其他人?
他们把这个给薛银银的目的是什么?
挑起夫妻之间的矛盾?希望他们俩吵架,然后离婚?
这么想,倒是很符合二叔和三叔的心理。
可是,这个手段太拙劣了,很容易就会被发现。
即便是不会被发现,如果不了解庄岩辉对肖玥的感情,就凭他和薛银银的现在演的戏。
凭他和薛银银之间的亲密,在外界他们的演戏始终都是一对恩爱的夫妻,怎么会为了一个只见过一面的人吵架离婚呢。
这个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庄岩辉感觉到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拨乱他布好的局。
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压力压得自己喘不过气。
第一次他感觉迷茫,感觉恐慌。
好像有一双眼睛在黑暗中看着他,好像有一双手在背后操控者。他不能也无法摆脱,自己始终是个傀儡!
怎么会这样!
问题出现在了哪里?
他起身走出书房,他必须要把这一切告诉薛银银,最起码他们不能掉入对方的陷阱。
对方希望他们之间有矛盾,那他们就不能真的吵架离婚,这出戏还得好好演下去才行。
书房门打开,他看见跌坐在卧室门口的薛银银,脚上被碎玻璃扎了一个血口子,血正一点点的渗出来。
而她却蜷缩在毛巾里,一阵阵的打哆嗦,眼睛直愣愣的看着伤口,并不想处理。
“你,你怎么了?”庄岩辉想也没想抱起薛银银,走进卧室,放在床上。
他内心虽然是矛盾的,但本能的想要保护她,即便是刚才发生了不愉快,但也根本没有影响到他内心对她的关心。
看着这样的薛银银,他是心疼的,他只是嘴硬心软而已,他想亲自给她处理伤口,不让她受到伤害。
而一旁的薛银银始终一言不发,眼睛直直的看着前方。
庄岩辉心里是有着隐忍,和心疼的,可是嘴犟的他说出来的话却变了滋味:“你以为你这样,我就会同情你吗?”
薛银银强忍的眼泪又不争气的掉了下来,但还是咬着牙说道:
“庄少爷误会了,我只是不小心而已,谢谢你,你可以出去了。”
庄岩辉抬眸和薛银银那双满是泪水的眼睛对视,心里被狠狠的抽了一下,一阵疼痛袭遍全身。
但黑着脸的他还是语气冰冷的和薛银银说话。他自己也很讨厌这样的自己。
“你给我听好了,这些照片是有人故意给你的,他们的目的很简单,他们要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
你要是真想帮我,就给我好好的振作起来,演给他们看。”
薛银银抬头,溢满泪水的眼睛,定定的看着庄岩辉,然后嘴角一扯一声冷笑,
“哼!演,怎么演……我的初吻演戏演没了,女人珍贵的第一次,演戏演没了,
庄大总裁你告诉我,我还要怎么演,再演就该拿命去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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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告诉我,我还要拿什么去演?命吗?
薛银银看着庄岩辉的眼神空洞,里面看不见任何希望,那份看破生死,无所流恋的表情,深深触动了庄岩辉。
他感觉有一把锋利的匕首刺进了他的胸膛,他的心忽然好疼好疼。
“你和我签了合同,我不管你拿什么来演,我都要你站在我身边……你给我听好了,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中途罢演。”
庄岩辉虽然语气冷漠,但眼神却出卖了他,他看见这样的薛银银,心里真的好疼好疼。
似乎心里的每一滴血,都是毒药在侵蚀着他的心脏。
“呵!庄少爷,好气魄,说不允许,就不允许,我……”薛银银闭上眼睛不想看见他,可话还没说完,她就被一双柔软的唇堵住了。
薛银银吃惊的睁大着双眼,他本能的想要拒绝,拼命的推开眼前的男人。
庄岩辉被推开,两眼腥红,薛银银第一次在庄岩辉的眼中看见了泪水,没错是泪水,溢满了整个眼眶。
什么情况,他在做什么,该哭的是她好吧!他凭什么在自己面前不允许,凭什么强吻他,凭什么哭。
他刚才的冷酷哪里去了?
刚才不是还在一个劲的说我们只是一个配合,只是演戏,只是搭档,就连她说爱他,都被拒绝的毫无回旋余地。
可现在,他眼中的恐惧,委屈,心疼,还有若有似无的爱恋是怎么回事?
“薛银银,求你,不要这样,不要离开……”
薛银银感觉一道惊雷从天而降,直直的把她劈的外焦里嫩。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刚才庄岩辉说了什么?他是什么意思?
庄岩辉没有再说什么,附身把刚才那个没有完成的吻继续。
薛银银傻傻的睁着眼睛,看着眼前逐渐放大的脸,一时竟然没有反抗,任由庄岩辉红润的唇吻上自己。
眼前的男人,吻得认真,吻得小心翼翼,那双好看的眼睛微闭着,长而卷的睫毛轻轻颤抖着。
忽然男人撬开薛银银的贝齿,开始了狂热的进攻,薛银银不自觉的也紧闭了双眼,慢慢的给予回应。
一浪高过一浪的允吸,薛银银感觉到身体在一点点缺氧,晕眩。
就在薛银银快要窒息的时候,他们分开,庄岩辉拖着她的头,两个人额头顶着额头,鼻尖蹭着鼻尖,一起喘着气。
庄岩辉沙哑的声音传来:“听着,我需要你帮我,我不管你怎么看我……
把我看成是一个吃完就走的渣男也好,一个骗取感情的混蛋也罢,或者说我是一个不负责任的禽兽,都无所谓。
眼下我真的需要你帮我,我不想去欺骗你,你这个庄太太对于我来说真的很重要。我……”
庄岩辉如此近距离的触摸着她的脸,呼吸着她的呼吸,他感觉他的心在一点点的哭泣,面前的小人是他爱的人。
但他给她的伤害,和误会太多,他该怎么解释……
如今,他把自己所有的柔软置于她的面前,所有的防线全部卸下,他不想在对她有所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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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岩辉其实并没有组织好语言,和薛银银说的也不是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他脸上有着浅浅的泪痕,强压着心里喷薄欲出的爱恋,忍住把她拥入怀里诉说真心的冲动。
现在还不是时候,他只能淡淡的说着,这些不疼不痒的话。
他自己都觉得这些话有多混蛋,他甚至想给自己两巴掌让自己冷静。
也许是那个吻,也许是庄岩辉的话,薛银银两行热泪无声的落下,跌落在了他的手心:“求你,出去,……”
“我……”庄岩辉还想说什么,可是所有的话却像是被卡在了喉咙里什么也说不出来。
“求你,出去……”薛银银的眼中满是哀求,庄岩辉的心再次抽痛。
定定的看着她,欲言欲止,最后他放弃了解释,也许真的还不是时候。
他退了出来,靠着落地窗边跌坐在地上,刚才的自己有多混蛋,他很清楚,甚至有点恨自己。
刚才自己竟然用美色,用强吻要求她留下,继续配合自己。
自己怎么变成这样的龌龊了。
可是……他能怎么办,他真的不能把她牵扯进来,真的不能。
这一夜庄岩辉一夜没睡,靠在窗边他想了很多,脑海里全是薛银银的影子,挥之不去。
其实最初他觉得薛银银的眼神像极了肖玥的眼神,他就对薛银银有着不一样的感觉。
否则他也不会选择让她作为庄太太出现在自己的身边,毕竟自己你不缺女人,若在各大世家找一个应该不会差!
他选择薛银银是因为她说的一些话,一些行为感动了他。可是后来,他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迷恋上她做瑜伽时的样子。
原来他就是这么一点点的沦陷在她的与众不同里,这么一点点的爱上了她的。
薛银银其实早已不知不自觉的在他的心中占有了举足轻重的位置,可是这样的一个女孩他要怎么保护她呢,他迷茫了。
他自私的不想薛银银涉及到家族争斗中,他想要保护她,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可是就想薛银银说的那样,她早已无法抽身。
其实在他的心理,他早已不想和薛银银只是假装演戏,他迷恋她的唇,迷恋那一晚的激情。
迷恋她做瑜伽时那自信的容颜,迷恋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可是他真的能保护好她吗。
在庄岩辉的心理,肖玥只是一个影子,一个存在于他大脑中的一个求而不得的执念。
但是薛银银确实真实存在的那一个人,他心里真正爱的,真正在乎的就是薛银银。可是越是在乎就越想保护好。
当局者谜,所以庄岩辉是迷茫的。
这一夜庄岩辉抽了很多烟,第一次他发现抽烟并不能解决烦恼,反而让自己更加颓然。
第二日,田婶早早的来做早餐,看了一眼一脸颓废的庄岩辉,什么也没说。
煮了一杯浓浓的苦咖啡给他,就自顾自的做着早饭。
田婶不是一个多事的人,从庄岩辉的状态就知道小夫妻俩有了矛盾,但是田婶也是过来人。
她深知夫妻之间的矛盾就是一个调味剂,把平淡无奇的生活调理的有滋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