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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蜷缩在地上的薛银银,史凯第一次觉得把人踩在脚底下的感觉真好!
他瞪着腥红的眼睛,走过来蹲下,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薛银银,轻蔑的说道:“给你脸不要脸,非要我动真格的。”
说完史凯伸手一把撕烂了薛银银的上衣服。薛银银奋力爬起来,想要反抗。
却被一个手帕捂住了口鼻,一股恶心的味道直串脑门,她瞬间就觉得眼前不清楚,脑子不清醒了。
做完这一切之后,史凯示意黑衣人,把薛银银抬进自己的车里。
也就在这个时候庄岩辉刚好下班回来,今天他感觉心神不宁,烦躁的心以至于他连基地都不想去。
可是看看时间还早,如果这个时候回去也许薛银银还没睡,他已经很久没见过她了,他有些想她,也许今天可以见见她。
如果见到她,他想和她好好谈谈,可是和她谈什么?
说不要彼此折磨,能不能回到最初的状态,还是说,他想她了,想她那香甜的味道了。
想着这些有的没的,庄岩辉开着车慢悠悠的滑进了地下停车库,和史凯的车擦肩而过。
无意间眸子似乎看见一双小脚在车的后座,别人的事庄岩辉从不关心,所以他也并没有把那双小脚放在心上,把车停在不远处的一个停车位上。
下了车庄岩辉并没有急着离开,交叠着双腿靠在车边点了一支烟,轻轻吸了一口,他要先让自己冷静下来。
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这个声音是一个手机了铃声。
庄岩辉抬眸,不经意的看了过去,薛银银的手机用的也是这个铃声。
薛银银说这是一个电视剧的主题曲,自己特意下载下来的。
原来这个世界上,还真有人和薛银银一样,喜欢用这么幼稚的铃声。
庄岩辉又吸了一口烟,慢慢吐着烟圈,猛然间他似乎看见驾驶座上坐着的人,是一张熟悉的脸。
就是那么短短的几秒,那辆黑色的SUV已经擦肩而过。
庄岩辉拧眉,鬼使神差的快走了几步,追了上去。
就在庄岩辉追出去的时候,恰巧迎面进来一个车,把史凯的车堵在了拐角。
庄岩辉嚯的一下跳下车,快步向前一把拦在车前,清楚的看见史凯那张狰狞的脸。
后座上的手机再次响起,又是那个铃声,这个时候庄岩辉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那他就是傻子了。
他愤恨的瞪着眼睛,不知道哪来的勇气,顺手拿起边上摆放的灭火器狠狠的砸向车的后座。
一下,两下,……几下之后,后座上的玻璃瞬间化为一地碎片,那个满脸是血的小脸映入庄岩辉的眼中。
史凯也是慌了,前面的车半天倒不进车位,堵的他前进不得,现在还被庄岩辉拦着,砸碎了玻璃。
史凯一咬牙,狠狠的一脚油,车子发出一声摩擦的声音之后,向后退去。速度之快,庄岩辉没有反应过来,直接被摔倒在地。
史凯然后一个急刹,停稳,紧接着突然冲了出来,直直的朝庄岩辉开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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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车子一点点逼近自己,庄岩辉顺势一个翻滚,靠在立柱上,鹰一般的冷眸冷冷的凝着掉头回来的小车。
史凯的车没有减速,和庄岩辉擦肩而过之后,一个漂移又掉头回来,再一次直挺挺的朝庄岩辉冲刺而来。
此刻的庄岩辉异常冷静,多年来在基地训练的成果,早已让他不畏这些。
他猛然跳起,侧翻转身,顺手把口袋里的一根金属链条拿了出来。
金属链是庄岩辉防身用的武器,这个链条是纯钢打造,一直跟着庄岩辉很多年。
庄岩辉把金属链条在手心处缠绕了一圈,把它当鞭子一样狠狠的抽在前挡风玻璃上。
金属链上凸起的金属击在玻璃上,一声巨响,挡风玻璃瞬间破裂出一道痕迹,紧接着便如瓷器开片一样慢慢炸开。
史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场景,虽然他知道这件事是庄晓光和庄岩辉的恩怨,自己被牵扯进来也是无奈。
可是以前在集团看见庄岩辉都是冷冰冰的,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他,史凯也被这个情形吓了一跳。
然而车子停了仅仅一秒就实足马利再次开了出去,庄岩辉恍惚了一秒,就已经看不见车尾了。
庄岩辉想也没想赶紧开自己的车追了出去,可是此时已经追不上任何东西了。
对方有意逃跑,专挑小巷子走,又是十足马力,庄岩辉漫无目地的开了一圈,什么也没有找到。
此时的庄岩辉突然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害怕,他的手都在不停的发抖。
缓了一下,赶紧掏出手机给月八打电话,让他查公寓附近路上的所有监控。
让他定位薛银银的手机,他要找到她。他不能让她出事,绝不能!
他最害怕的事还是发生了,他心里是不想让她受伤害的,可还是把她牵扯进来了。
此刻庄岩辉心里有着难以言语的后悔,他不应该离开她,如果把她放在自己可以其及的范围内,怎么可能让她受到这样的伤害。
那是他的女孩,是他心里最柔软的存在。不可以,他不可以让她受到伤害。
几分钟后月八打来电话,薛银银的手机定位在公寓附近,庄岩辉顺着定位找过去,发现地下车库摔在角落里的手机。
应该是刚才庄岩辉和车起冲突的时候,从窗户里飞出来的手机,也可能是坐在后座的人把吵得不行的手机丢出了窗外。
总之,现在想依靠手机定位薛银银是有些困难了。
庄岩辉拿起手机狠狠的一拳打在墙上,有什么不能冲我来吗?
她只是一个局外者,一个女人而已。
就在这时武松又一次打电话来了,庄岩辉想都没想就接起了薛银银的电话。
电话那头是武松急切的声音:“喂!银宝,怎么才接电话,急死我了,到家了吗?”
“你是谁?”庄岩辉阴沉的语气似乎要杀了一切。
“嗯!……你是……谁?银宝呢?……我打错了吗?……是这个没错啊!银宝呢?”
武松有点糊涂,接电话的男人听声音,似乎很不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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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武松的声音,无名的醋火使得庄岩辉身边的空气都弥漫着酸味,周遭的空气已经陷入冰点以下。
这个女人这几天对我如此冷淡,竟然去见了一个男人,那个男人还叫她银宝,这样亲昵的称呼,他都没有喊过。
庄岩辉语气寒凉,问出的话也没有温度:“你和薛银银什么关系?”
“我,我是她室友啊!你是谁?”银宝的手机被一个这么凶的男人接了!武松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又说。
“哦!我知道了,你是她那个什么老公吧!我警告你,银宝是我放在心坎里的妹妹,你要是让她受了委屈,你试试。”
武松曾经听马潇潇提了一嘴子,不是很清楚来龙去脉,只知道,薛银银闪婚了,但不想让外人知道。
武松也问过薛银银,这次这件事,她原本可以找她老公解决的,名正言顺,为什么舍近求远找他帮忙。
当时的薛银银只是苦涩一笑,想来这婚后生活也不幸福。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薛银银不说武松也不便掺和。
但是,今天既然电话是他他接的,那他就不能不管了,的和他说道说道。
虽然武松只知道薛银银有个老公,但不知道她的便宜老公是谁。但也不影响他作为哥哥或者姐姐,教育教育他。
“我跟你说,银宝以前在我们那里,可是大家宠的,虽然和你结婚了,你也不能欺负她,这几天她受的委屈你知道吗?你……”
对于刚刚结婚没多久,就开始冷战的两夫妻,武松对薛银银这个老公的印象为实不是很好。
所以武松对庄岩辉的态度也不是很好。不过简单的一句,倒是解释清楚了他和薛银银没有什么男女关系。
“我知道了!”庄岩辉没等武松说完,就挂了电话,他现在没心思和这么个人费嘴皮子。
武松本想再打电话过去骂两句,可是一想人家两口子的事,自己参和也不太合适,于是强按下心理的担心就此作罢。
庄岩辉从刚才武松简短的几句话里抓住了重点,这几天薛银银受了很多委屈。
委屈,谁给她的?我吗?
原来我让她这么难过吗?现在他的心里全是薛银银,他的心很乱。
不过眼下不是伤心难过的时候,现下最主要的是他要找到她。
很明显,刚才的人是冲着他来的,既然是冲着他来的,那一定是家族里的人干的。
冷静下来后,庄岩辉掏出手机准备给月八电话,月八却打过来了。
原来月八通过监控查到了车牌,然后根据全市交通网进行了筛查,摸排,最后查询找到了大概位置。
既然知道了大概位置,那就先从大概位置找起,庄岩辉不能等,谁知道那群混蛋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庄岩辉把整个基地的人都调动起来了,自己的暗卫也在全程搜索着,手机上时不时的会蹦出消息,一步步细化摸排的位置。
庄岩辉疯了一般,闯了一个个红灯,闪电般的速度到了最后细化的确切位置。
沿着巷子转了两圈,庄岩辉一眼就看见了那辆被他打碎玻璃的车,停在一个安静的角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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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岩辉以最快的速度冲下车,浑身燃着火焰,愤怒的一步步靠近那辆被自己敲碎了玻璃的suv。
此时吴越也赶到了,毕恭毕敬的给庄岩辉递上一个鞋盒大小的小木箱。
庄岩辉冷着一双眸,打开小木箱,里面是一只银制的小手枪,这个小手枪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光了。
除非遇见紧急的事情,庄岩辉才会用它,吴越很明白今天的庄岩辉,动谁不好,动自己总裁放在心坎里的人。
这是真的被触碰到庄岩辉逆鳞了。
庄岩辉眼中闪着浓浓的杀气,默默的给手枪上堂,他的眼前浮现出他最后见到的薛银银的脸。
那张脸苍白,嘴角有血,身上的衣服也已经被撕烂了,显然他心爱的那个女孩被人欺负了。
无论怎样,他要打爆那个家伙的头,他要把他撕碎了。
手机又响起来,月八不愧是基地的信息集散地,顺着庄岩辉的思路,成功查到了薛银银被困得具体位置。
就在庄岩辉现在所处的位置,有一套房子是属于庄晓光母亲名下的。
房子是庄晓光母亲出嫁前的房产,所以一直不被人们关注,最近一段时间史凯一直住在这里。
几分钟后,大门被庄岩辉一脚踹开的时候,史凯都没想到他们能这么快就查到这里。
当吴越和他带来的人从庄岩辉身后鱼贯而入。冲到屋子里的时候。
史凯显然没有预料到会有人这么直挺挺的闯进来,怎么着也得先敲敲门啊!所以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见到有人进来,第一反应就是先提裤子。
而此时的薛银银仍然是昏迷的,她已经被史凯拔去了衣服,露出了内衣。浑身的淤青深深刺痛了庄岩辉的心。
史凯胡乱的扎紧了皮带,拿起床头放着的棒球棍就冲了出来,结果谁曾想却被一把枪顶在了头顶。
吴越夺过史凯手中的棒球棍,举起枪死死的压在史凯的太阳穴。饶是史凯再血性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有话好说,哥们,你们这是干什么,这里可是私人住所,你们这么闯进来总要给个交代吧。”
史凯其实知道这几个来的人是谁,毕竟自己也是在集团工作这么多年,集团总裁还是认识的。
他刚才回来就给庄晓光通过电话了,到这个时候他也才知道,原来自己被利用的可以,薛银银原来和自己公司的集团总裁有一腿。
所以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才会看不上自己。果然是个只会卖笑的女人,被人保养起来的婊子。
刚才自己开车撞了庄岩辉,他也预料到后面会是个烂摊子,所以和庄晓光在电话里打了几分钟嘴仗。
也正是这几分钟嘴仗,让他没能第一时间就强了薛银银,刚把裤子脱了就被人闯了进来。
他知道这个时候是说不清楚的,他唯有先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然后再想办法逃跑。
所以他边说边哆嗦着往门外挪,如果能有机会跑出去,他是不会放弃的。
“砰!”一声枪响,把在场的几个人都振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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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枪响过后,“啊——”随着史凯的一声长啸,一股浓浓的血腥味飘散开来。
庄岩辉看看手中的银质小手枪,然后丢给吴越,一步一步慢慢的朝史凯走过来。
史凯原本是想逃跑的,结果却被庄岩辉打中大腿,疼痛袭来,他不得不跌倒在地。
看着庄岩辉一步步逼近,他感觉到周遭的空气被一点点凝固。
庄岩辉走的不快,但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死亡的点子上一样,史凯惊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庄岩辉走到跟前,一双腥红的眼睛斜倪着史凯,就是这么个家伙,还想僭越自己的女孩,他也配!
抬脚狠狠的踹在他的伤口上,让肉体里的子弹更深的嵌入骨髓,轻蔑的瞪了史凯一眼,便没有再理他。
“哥们,有话好好说!”史凯最后挣扎。
庄岩辉心中挂念着卧室里的女孩,把史凯先留给吴越看着,大步冲进卧室,满脸心疼的看着薛银银。
虽然进来之后就已经拿自己宽大的外套,盖住她的身材,可是他还是心疼的不行。
这个是他爱在心头的女孩,虽然他不想承认,但那份感情是不会骗人的。
看着她满脸的伤,和嘴角溢出的血,庄岩辉感觉自己的呼吸都牵动着心脏的疼痛。
他不知道薛银银之前遭受了什么,此刻的她头上破了一个两指宽的口子,鲜血一股一股的往外留着。
她的双手双脚被绑在一张铁床两头的护栏上,身上的淤青覆盖了全部的身体。
她迷迷糊糊的不醒人事,但眉头紧锁,似乎在努力的想让自己醒过来。
此刻的庄岩辉真的是忍无可忍,这个史凯竟然敢这样对薛银银,简直就是找死。他掏出匕首隔断绳子,轻声呼唤着她。
庄岩辉浑身的寒气慢慢弥漫开来,他努力压制着自己喷薄欲出的火气,轻轻的把薛银银揽进自己的怀里。
薛银银原本没有吸太多的迷药,可是史凯为了防止薛银银醒过来,刚才又给她灌了些药。
所以薛银银现在是晕的彻底,虽然强大的求生欲在努力挣扎,但是身体却怎么醒都醒不过来。
破败的四肢像没有骨头的布娃娃一样,随意的垂在身旁。
庄岩辉心疼的连呼吸都是苦的,他觉得心口有一团火要爆开了。
他瞪着腥红的两只眼睛,轻轻放下薛银银,走出卧室,拿起地上的棒球棍狠狠的砸向史凯的腿,史凯顿时疼的满地打滚。
庄岩辉不解气的拿起球棍一下一下的狠狠的砸了过去,犹如雨点般的砸在了他的背上、腿上,头上,史凯被打懵了,蜷缩在地上不停的咳嗽。
啊!……史凯的喊叫声弥漫了整个黑夜,原本想要说的话都被生生憋了回去。
薛银银这个婊子凭什么,这个男人也不过是个备胎,今天晚上那个婊子还去会了另一个情人,自己被绿了还不知道。
哼!不过也是一个傻瓜而已!
庄岩辉才不管史凯想说什么,把自己拼着命也想要保护起来的女孩弄成这样,他还想说什么!找死!
寒着一双冷眸,庄岩辉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生气了,吴越他们都感觉后脊背的森森寒意,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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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岩辉丢掉棒球棍,凛然的蹲下,从腰间取出一把匕首,没有任何言语的狠狠的插进史凯放在地上的手背里。
只是顷刻间,史凯的整个手掌就被订在了地板上。
“啊!——”史凯的惨叫声响彻整个房间。
然而,很快史凯的叫声就忽然戛然而止,庄岩辉一双犹如饿狼般的眸子里射着寒光,右手轻轻一捏,卸掉了史凯的下巴。
史凯叫不出来,只能啊啊啊的哼唧,眼中满是惊恐的眼泪,就这么看着眼前犹如恶魔一般的男人。
庄岩辉终于开口了,森冷的语气瞬间把房间的温度降至冰点:“我的女人你也敢动,你是活够呢,还是想死的再壮观一点!”
庄岩辉并没有做过多的停留,心中的火气稍稍发泄了一些,他就起身看了吴越一眼,吴越点头心领神会。
庄岩辉一双寒眸最后看了一眼半死不活的史凯,拿纸巾优雅的擦了擦手上的血,走进里间把床上的小女人抱进怀里。
这个地方太脏了,不适合薛银银这样纯净的女孩,他要带她离开,带她回家。
庄岩辉没有任何废话,踏过史凯扭曲的身体离开了。
吴越没有跟着出去,他需要留下来善后,这样的工作向来都是他做。
庄岩辉最后一句话已经很明显了,要让这个人生不如死,他会处理好的。
庄岩辉没有去医院,他私心的不想让薛银银这样出现在医院里。他的女孩他不想让别人碰。
他把薛银银带回公寓,此刻他只想守着她,他只想就这样轻轻的把她拥入怀里看着她醒过来。
关上房门,他拥着薛银银一同在药浴里浸泡,绵软的身体在庄岩辉的怀里像一个没有生命的布娃娃。
庄岩辉心疼的连呼吸都是疼的,第一次他觉得自己眼角似乎有点点的冰凉划过。
泡完药浴,他细心的给薛银银擦干伤口,帮她把所有的伤口包扎好,这才给她换上她常穿的那件卡通睡衣。
他动作轻柔,深怕一个不小心就会弄疼了她,然后就这么把她拥在怀里静静的靠在床头。
她的发顶还有着淡淡的香味,她的呼吸慢慢的软软的,但都不重要,他就要这样拥在她,再有不放手。
他不敢睡,不敢动,深怕会碰疼了她,也怕自己睡着了会错过薛银银醒来。
薛银银发间淡淡的栀子花香,一遍一遍的缭绕着他的鼻腔,他心里顿顿的疼。
薛银银在半夜的时候才醒了过来,头顶上的伤口,疼的她快要炸开了,睁开眼看见的时候,看见了眼前留下的那盏昏黄的灯光。
忽然感觉身下有个人在动,薛银银的第一反应是史凯,警觉的一个激灵爬了起来,拿身边的被子护着自己。抬手就是一拳朝身后的人砸了过去。
拳头很是无力,稳稳的落在一只大手里,然后她便看见了那双焦急的眼睛,痴痴的看着自己。
“你醒了?哪里不舒服?”庄岩辉的声音很温柔,一改往日的阴冷。
庄岩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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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银银脑子有点懵,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她在哪?她刚才发生了什么?
庄岩辉急切的看着薛银银,轻声唤着她:“银银,银银……”
“庄,岩,辉……”薛银银什么也没说,泪水夺眶而不,哭不不能自已。
当时史凯把她带到那间屋子的时候,她是真的怕,她以为自己会死,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身边的人。
有那么一刻她是希望庄岩辉的出现,她多希望能有一个宽大的身躯挡在自己前面,能拉自己一把!
现在,看见庄岩辉真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的时候,她的心理防线全部卸下,紧绷的炫终于松开,哭只是一种宣泄而已。
庄岩辉一把把薛银银拥在怀里,手臂慢慢收紧,他的心随着薛银银的抽泣也慢慢的抽疼着。
这是他的女孩呀,是他爱的人呀,自己做了什么,让她受这样的伤害。
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自己真的该死。
哭了很久,薛银银总算安静下来,慢慢抬眸,才看见庄岩辉肩头的衬衣已经被哭湿一片。
“这……弄湿了你的衬衣,我……”
薛银银的话,被庄岩辉的一个蜻蜓点水的吻止住。
薛银银有些窘迫的别过头,不好意思的想要开口,庄岩辉却先开口了。
“银银,对不起!”庄岩辉把薛银银再次轻轻揽入怀中,说道:
“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于事无补,我只能说,我的自私让你受到伤害,我真的很对不起。”
薛银银有片刻的蒙圈,这样的庄岩辉好温柔,第一次在没有外人的情况下,他这么温柔!
但很快她的理智就回来了,她和庄岩辉还有一纸合同,他们是契约夫妻,不能当真的。
即便没有外人,这一切也不能当真!
他只是内疚,而已……
庄岩辉救她是因为自己是庄太太,不是因为别的,自己不能想太多了。
薛银银强撑着身体和庄岩辉拉开距离,轻声道:“呃……那个,谢谢你救了我!这里没有外人,我刚才……以后我会注意的。”
薛银银知道刚才抱着庄岩辉哭是不对的,以后她会注意不出这样的状况,不会再让彼此为难了。
薛银银的话,不能说错,但是绝对的冷。
庄岩辉当然也听懂了,心理突然袭来一阵寒凉,但却没有表现在脸上,为了掩饰不自然,庄岩辉起身倒了一杯温水给她。
薛银银刚醒,嗓子确实干的难受,庄岩辉递过来温水,她想也没想就一饮而尽,然后喃喃说道:“还要。”
庄岩辉也没有不耐烦,又倒了一杯,坐在床边,轻轻的把水杯递过去。
薛银银咕咚咕咚喝了半杯,才缓过来,抬眸说:“谢谢!我,没事了,你,应该还有很多工作,去忙吧!我不会打扰你的!”
薛银银懂事的像个局外人,庄岩辉心理却隐隐的抽痛了一下。
说这样的话的时候,其实薛银银心里还是很难受的,毕竟自己刚刚才遭受到那样的伤害。
现在的自己其实更想要有一个温暖的怀抱,和一个坚实的臂膀让自己依靠。
但是对于庄岩辉来说,她只是合同的乙方,她不能奢求那么多,所以只能咬牙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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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岩辉显然没想到薛银银会这么说,他竟然忘记了自己和薛银银还在冷战。
刚才因为薛看见银银醒来时所放松的心,瞬间又不明朗了,微蹙起眉头,看着薛银银。
庄岩辉沉着脸,想说什么,可是薛银银刚刚受了伤,他又怕会让她再次伤了心。
斟酌了一下还是说道:“你今天是个病人,好好休息吧!我听你朋友说,那个人找你很多次了,以后你可以找我。”
当庄岩辉知道史凯不仅去中心找过薛银银,还在楼下蹲点守着的时候,他心里突然特别的气愤。
为什么自己最近会这么忙,为什么自己忽略了对薛银银的保护,为什么要让她受到今天这样的伤害。
这一切原本可以避免的!
而现在面对薛银银,他有的更多的心疼,只要想到她没有告诉字,就令他后怕。这一切都是自己的疏忽。
薛银银深呼吸,然后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尽量平静,她必须让自己狠下心,只有这样自己才不会在沉沦。
“对不起,我知道今天的事给你带来了不好的影响,我们虽是契约夫妻,但我知道,我肯定是违规了,对不起给你造成了影响。”
薛银银的话,让庄岩辉的心,瞬间冷了下来。
是的,他们只是契约夫妻,他不该关心她,这不是自己要求的吗?
庄岩辉感觉自己的心,忽然被人敲了一个闷棍似的难受,疼,但是更多的是委屈。
他想关心她,可是当初推开她的却是自己,现在薛银银按照他想要的和他疏离,冷漠。
然而,他却受不了了!
庄岩辉嚯的一下站起来,冲着薛银银大喊,脑袋上的青筋突突的跳着:“不会影响我?你以为你能撇的干净吗?”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发这么大的脾气,其实他想说的是不要这样推开我,我只是关心你。
看见你受伤,我的心会疼,我会难受。
可是话到嘴边却变了味道,满满的指责和呵斥。
薛银银忍住夺眶而出的泪水,紧咬着嘴唇,微微颤抖的身体,就知道她忍的多辛苦。
庄岩辉突然一怔,对自己刚才的冲动有些哑然,旋即又开口道。
“不。我只是不想你……”
庄岩辉哑然,不想什么?不想她受到伤害,他有这个资格吗?
薛银银害怕的往后躲了躲:“对不起……我以后不会……”
还没说完,庄岩辉附身向前,一把捏住薛银银的肩膀:
“为什么你不第一时间告诉我,为什么你要去找那个不男不女的家伙假装男朋友?
你是我庄岩辉的夫人,他配吗?我的身份这么不堪,不值得拿出来吗?你宁愿找他也不愿告诉我吗?”
毕竟我才是你的丈夫,我才应该是你最信任的人不是吗?站在你身边的人,难道不应该是我而不是别人吗?
庄岩辉按住心中的澎湃,尽量让语气平和,可是还是掩盖不住眼中的失落。
薛银银的眼泪终于忍不住了,略带哭腔的说:“我不找他,我能找谁?
我可以找你吗?庄大总裁的出场费是多少?我可拿不出几百万的支票给你做补偿。”
支票!一个多么讽刺的词语!
那一刻薛银银感觉自己的心在一点点被撕扯,把前几日自己慢慢拼凑起来的那颗破碎的心,一点点的撕开。
她疼,每呼吸一下都是疼。
庄岩辉也好不到哪去,他知道薛银银心理有委屈,他也想过薛银银会朝他发脾气。
但是此刻薛银银溢满泪水的眼睛,以及带着哭腔的声音,却让庄岩辉后悔了,他是不是真的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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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庄岩辉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觉得所有的话都憋在了胸腔,他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的胸口憋着一股气,压的他难受。
看着这样的庄岩辉,薛银银干脆破瓜子破摔,没好气的开口。
“武松是我的好姐妹,他这次帮我也是最后一次了,明天人家就坐飞机走了,以后你想让他来帮,他也来不了了。
对于庄大总裁所说的影响,我会注意的,以后尽量不给添麻烦,我累了,要睡了!”
薛银银知道,他们之间已经回不到当初,他们之间结束了!
当初那个单纯的合同契约关系再美好,也已经是过去式了。
他们现在彼此都有着尴尬,有些话说了不如不说,都是成年人了,就这样吧!
薛银银没有给庄岩辉说话的机会,翻身躺下,一副想睡觉的样子。
庄岩辉伸了伸手,想抓住薛银银的手质问他,为什么要这样折磨他,为什么不能像以前那样。
但最后理智战胜了他的感情,他不能让薛银银陷的太深,陷的越深危险越大,这次是他发现的早,如果晚一点会怎样?
庄岩辉,握了握拳头,道:“抱歉,之前我的行为伤了你,我其实是无心的!
我知道你是出于好心想帮我,并非为了钱。”
顿了顿,庄岩辉看着薛银银的后背,忍住上去揽她入怀的冲动继续说道。
“我给你钱并不是想表示什么,也不是想用钱买什么,只是……我不知道该如何表达。”
薛银银转身,有些吃惊的看着看着庄岩辉略显窘迫的脸,他是在为那天的事道歉吗?
庄岩辉嘴角划过一抹坚定说道:“放心,我以后不会了,也希望,你不要……”
庄岩辉有些犹豫,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希望她不要不理她,不要生气,不要误会。
可是这些词都不合适,他其实害怕孤独,害怕薛银银离开,话说了一半,他竟然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表达此刻他的内心。
饶是他是一个商业帝国的领导者,是一个跨国集团的总裁,但是面对这种与人交流内心情感的时候,也还是笨拙的。
他从很小的时候,就被父亲要求不能有感情,不能让任何事任何人影响自己的内心,所以此刻的他是幼稚的,笨拙的,手足无措的。
薛银银冷笑一下:“请我不要什么,不要对你有幻想是吗?好的,我知道了……”
“不是的……不是……”庄岩辉一把拉住薛银银的手,眼神中情绪复杂!
薛银银抬头,与那双有着复杂情绪的眼眸对视,从那双眼睛里她看到了他的无措,还看到了他内心的恐惧。
薛银银忽然心头一颤,眼前的男人还是那个有着淡淡忧伤的男人,还是那个总爱蹙着眉头的男人。
他依然是那个有着孤独的背影,心疼的让人心痛男人。
如果当年他没有早早的离开父母接受着各种残酷的训练,现在也不会笨拙的不会表达自己吧。
想到这,薛银银浅然一笑:“我知道了,从此以后不会多想。我累了,想先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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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银银是真的累了,迷药的药性还没有全部散尽,浑身也疼的难受,所以她并没有去关心这个男人走了没有,歪在枕头上静静的睡着。
庄岩辉坐在床头,愣愣的看着薛银银,她很痛苦,但还是慢慢睡了!
虽然始终皱着眉头,但安静像个孩子,长而卷的睫毛微微颤抖着。
很久,他才起身开门出去,也许他们彼此都还需要时间,他会给她时间,当然他也需要时间把眼前的障碍一个个解决掉。
当天夜里庄岩辉接到基地的汇报,留了史凯一条命,但是会慢慢的折磨,身不如死是必然的,至于怎么折磨那是月八他们的事了。
庄岩辉让吴越把公司最近的工作全部安排在家里办公,薛银银还有伤,他要陪在她的身边。
哪怕一句话都不说,就这么看着她也是好的。
第二日一早,庄岩辉没有晨跑,也没有去书房,他担心薛银银,早早的端着一杯牛奶,推开了薛银银的房门。
他以为薛银银应该还在睡,可是不曾想,她已经醒了,歪靠床头,瞪着窗外发呆。
庄岩辉递上牛奶,语气温柔:“你还有伤,应该多休息。”
“哦,谢谢庄少爷关心,我会照顾好自己,庄少爷去忙吧!”
庄岩辉举在空中的手,微不可查的抖了一下,亦如他的心。
“我们谈谈!”庄岩辉并没有走,而是坐在了床尾。薛银银慌乱的圈起双腿,受惊的看着他。
有些事是必须面对的,看样子是躲不掉的。
也好,那就谈谈吧!
庄岩辉见薛银银没有拒绝,把手中的牛奶又递了过去。
“我,承认,我之前的行为有点过分,我……”庄岩辉其实并没有想好怎么开口。
“然后呢!”薛银银头上的伤还有些疼,歪在床边看着庄岩辉,他眼神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我……我只是不想你受到伤害,我的家族错综复杂,所有的人都会为了手中的一点利益,手足相残。
如今局势很不明朗,这一切已经无法避免,但你是一个局外人,我不想你因为我而牵扯其中。”
薛银银冷笑一声,这一切从她答应做庄太太开始,就撇不干净,如何不牵扯其中。
“你认为我现在还能够独善其身吗?从我成为庄太太那天开始,我们就绑在了一起,分不开的。”
庄岩辉似乎没有料到薛银银会这么说,不过她说的对,她始终是庄家名义上的总裁夫人。
薛银银长叹一口气道:“我知道你想表达什么,我来替你说吧,你希望和我保持合同关系。
但又不想我知道太多,你家族的秘密也罢,集团的秘密也好。你都希望我只是一个过客。
因为我存在的意义就是你获取股份的工具而已。”
庄岩辉有些诧异,看着眼前脸上还带着伤的女人,没有说话。她怎么会这样说,这不是他的初衷。
薛银银苦笑一下,继续说道:“还真是讽刺,我报以真心,却被看的如此不堪。
也罢!你要是觉得我是那种只喜欢钱的人,就尽管开出你的支票。我会安守本分,不在给你找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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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是薛银银这几日以来吧所想明白的,既然他认为资金爱钱,那就让他以为吧!
不过昨天和武松的聊天,他也给自己了一些纾解,武松从男人的角度帮她分析了很多。
虽然武松不知道薛银银的老公是谁,也不知道薛银银和老公之间是怎样的关系。
但是从男人肩负的责任,和对家庭的承担方面,武松还是很有见地的。
薛银银也是第一次从一个侧面去思考庄岩辉的问题。
昨天晚上,回来之后庄岩辉在薛银银临睡前说的那些话,薛银银很自然想明白了一些事。
只是,她知道可能庄岩辉自己也看不清你自己的本心而已,他不愿意说,那就这么错着吧。
庄岩辉深吸一口气道:“不!银银……你说的不对,或者说,你只说对了一半。”
他没有想过薛银银竟然会误会这么多,她只知道他拿一张支票打发了她,却也不是很清楚他的目的。
不过好在她知道,其实自己是有苦衷的。
薛银银拧眉:“一半,哪一半?”
庄岩辉少有的点了一只烟,轻轻的吸了一口,烟雾慢慢的溢出,弥漫整个空间,良久开口道。
“在家族的斗争中,其实我一直处于被动,我不喜欢那些看上去没有温度的东西。
其实,我远没有你想象的那样风光,我一直都是被动的接受和面对而已。我不愿去对他们赶尽杀绝。
可是却事与愿违,他们对我的每一次行动都是直逼死穴的。”
庄严辉深吸一口烟,慢慢吐出,看着烟圈缭绕,把眼前的小女人模糊化。
“你可能不知道,我从七岁起就已经独自一人在应付各种血腥和残忍。
我的身边没有朋友也没有亲人,没有人会帮我,我能做的就是独自面对。
所以,我不习惯有个人一直站在我的身后。我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突然的变化。”
“但是,我有心把亲情放大,他们却并不这么想。对于他们,我是最大的绊脚石,也是最大的阻碍。
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会缕缕遇险,却没有激烈的反抗,因为我始终不愿下狠手去解决问题。”
庄岩辉再次吐出烟圈,看着薛银银,眼中模糊,有些晕眩。
“我这样一味软弱也直接导致,我的身边所有人都有了危险……包括他们认为的庄太太。
因此我一直希望你不会涉入太深,我希望有一天,你能够全身而退。”
庄岩辉定定的看着薛银银,他和薛银银之间有些距离,俊美的容颜在烟雾中显得有些落寞。
薛银银有那么一刻恍惚了,她第一看见庄岩辉用这样的眼神看她,忧郁,伤感,落幕,还有一丝的心痛。
“所以,你就用一张轻飘飘的支票解决问题?”
庄岩辉愣了一下,他应该怎么说,那个愚蠢的行为他解释的清楚吗?
薛银银把庄岩辉的窘迫全部看在眼里,她苦笑,心理知道他的为难。
有些话能说,有些话不能说,那层窗户纸还不是捅破的时候。
罢了,就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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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银银闭了闭眼,似乎在给心中那颗躁动的心些许安抚,庄岩辉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心中到底想要什么,又怎么能指望他说的清楚。
薛银银决定放弃挣扎,长叹一口气道:“庄少爷,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你放心,我都明白!”
庄岩辉一眨不眨的看着薛银银,薛银银说她都明白,真的明白吗?
薛银银苦笑道:“你希望的我都会做到,第一,我不会把你的那些乱七八糟的秘密到处乱说。
即便是有一天我真被你的叔伯们用满清酷刑折磨,也不会吐露半个字的,因为我和你是一体的。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我还是懂的。”
薛银银没有起身,双手在被子里微不可察的握紧了拳头,逼着自己冷静:
“第二,我不会对你有任何企图,你放心,我始终记得我是合同的乙方,不是庄太太。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既然收了你的钱,就不会再让你为我负责,大家都是成年人。
你可以放一百二十个心,那件事情已经翻篇了,我不会再提。”
说完这些,薛银银已经没有办法冷静下来了,为了不让庄岩辉看出来,她躺下假装要休息的样子。
“庄少爷,等一下走的时候,帮我把门关上。”
庄岩辉还想说什么,但被薛银银的话怼的哑口无言。
她误会了,她真的误会了。
这些都不是自己所想的,他不是想要说这些,她完全误会了。
可是……
这不是他想要的吗?也许就这样误会也挺好,薛银银会更安全。
踌躇了一会,庄岩辉没有做过多的解释,就这样吧!让她误会了也好,我会尽自己最大的能力保护好她。
庄岩辉想起薛银银每次生病都喜欢喝御粥轩的杏仁粥,于是匆匆下楼想亲自买回来。
庄岩辉走后,薛银银强忍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为什么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为什么她会和庄岩辉走到如此地步。
默默的无声的哭着,她爱他,但不能说,即便是默默地爱,她也受不了被自己所爱的男人拿支票打发了她的初夜。
可是让她离开,她又不忍心。
如果她走了,庄岩辉真的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孤军奋战了,尽管自己力量微薄,她也想默默的站在他的身后。
至少她可以帮他得到股份。
自己是不是太懦弱了,自己是不是爱的太卑微了。
就在这时门铃却突然响了,薛银银吓了一跳,她在这住了这么久第一次听见门铃响,晃了个神赶紧起身开门。
打开了门薛银银看见付海搀着庄老太爷站在门口。
“爷爷?”
薛银银以为自己看错了,老爷子不是很少出老宅的吗?
老爷子沉着脸,显然不是很高兴:“怎么,不请我进去。”
大清早这是兴师问罪来了?
薛银银侧身,赶紧让路:“哦,快进,爷爷。”
付海低头诚恳的给薛银银行了个礼道:“少夫人,老爷知道昨晚的事。
听说您受了伤,但没有去医院,担心你,这才一大早的赶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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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知道昨晚的事了?我没什么大碍,爷爷不必专门跑一套。”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不想我来,怕我是来兴师问罪的,是吧!
你看看头上受这么严重的伤,怎么能不去医院呢?付海,马上联系我的私人医生。小辉也太不懂事了。”
老爷子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用拐杖在地板上敲的咚咚响来表示他的不满。
不得不说薛银银还是很会哄老人开心的,赶紧跑进厨房给老爷子倒了一杯茶。
老爷子爱喝茶,庄岩辉也爱喝,所以家里常备的有上好的白茶。
“爷爷,您看您说的,真的冤枉岩辉了,是我不愿意去医院的,我不喜欢医院的味道,所以他才带我回来的。
我伤的不重,就是差破点皮,没必要去医院的,真的!”
撒娇薛银银最拿手,她可是在父母怀里撒娇撒到大的,哄爷爷开心,那还不是张口就来。
老爷子吹胡子瞪眼冷言道:“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信你了?
昨天晚上的事我清楚的很,那个叫什么史凯的,简直太不把我们庄家的人放在眼里了。放心,爷爷给你撑腰。”
“谢谢爷爷,您帮我撑腰,我自然高兴,但您得注意自己的身体,别为不相干的人气坏了身子。”
薛银银撒着娇,歪靠在爷爷肩膀,嫣然就是爷爷的小棉袄,暖暖的那种。
“嗯,我有分寸。还有,丫头我可听说了,你辞了工作,一直在家里呆着。
这样吧,干脆和我回老宅住,让刘婶给你好好补补!”
薛银银尴尬的笑了笑,回老宅,那不是又要时时刻刻的演戏,那样心更累好吧!
薛银银向爷爷身边靠近了一些,整个人依偎在爷爷的肩膀上说:“爷爷你偏心,明明说好要给我们创造时间,让我们在这里过二人世界的。”
薛银银看老爷子脸上表情,有一些缓和又继续填了一把火道。
“爷爷,我就是一个野惯得的人,和岩辉在一起也是很少讲规矩,在老宅银银会紧张的不习惯的。”
为了能够哄老爷子开心,薛银银是连脸皮都不要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搬出来了,反正撒娇嘛,就是捡些老人爱听的,把自己的事办了就行。
薛银银其实也没想那么多,只有老爷子能给她股份,所以只要能让老爷子高兴,撒些无伤大雅的慌又怎么了。
老爷子歪眼看着薛银银,脸上虽然还是一副怒容,但眼神中有着不少的宠溺。
一把握住薛银银的手说道:“丫头,你就会哄老爷子我高兴,讲话也只讲我爱听的,以为我不知道啊。
不去老宅养病也行,必须然我的私人医生给你看看,还有争取明年让我看见我的从孙子!”
薛银银脸颊绯红,是真的羞了,老爷子怎么话锋一转到生孩子这个上面来了。她还要不要活啊!
不过好在把事情搪塞过去了,她笑着楼上老爷子的胳膊,赶紧岔开话题。
“爷爷,您生气的样子一点也不好看,还是笑眯眯的样子好,银银就喜欢看你笑起来的样子。
您看,我在这里没有闲着,我在做手工呢,公寓里安静,做东西也可以静的下心来。”
“去去去,一边去,谁让你过来撒娇的。坐好,长辈说话你要虚心听教。”
老爷子抽出胳膊,笑着指责薛银银,一点威严都没有。逗得薛银银咯咯咯直笑。
薛银银挪着屁股坐到对面一副乖乖女的样子道:“爷爷,您不想看看我这几天都做了什么吗?
好漂亮的,哎呀!可惜了,还以为爷爷您是第一个观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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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银银故意一脸为难,付海在旁边看了也不免嘴角上扬,自家的铁血老爷子,这是被少夫人拿捏的死死的啊!
“臭丫头,去拿来我看看,我给你提点意见。”老爷子说完拿拐杖轻轻的打了一下薛银银。
薛银银笑着跑进卧室给老爷子拿来了她这一段时间的成果。
是一整套的首饰,一对耳环,一副项链,一个手链,一枚戒指。
全是金丝缠绕着一个花瓣形状的白玉做成的,金丝极细,编织成藤蔓,叶片,白玉透亮,上面还有阴刻的纹路,显得花瓣栩栩如生。
这样的金镶玉,做的好的那是高端大气,做的不好那就落入俗气了。
许多设计行业的设计师都不敢轻易尝试的东西,薛银银的这套首饰却因为造型的独特,显得非常不一般。
“这个?”老爷子眼前一亮。
薛银银乖巧的跪在老爷子腿边浅笑着说:“这个可是上好的羊脂玉。这个黄金是我亲自做的。
把纯度很高的黄金熔炼拉成的金丝,然后用景泰蓝的技术编制而成的,……怎么样是不是很漂亮!”
“嗯!不错,有大师的感觉。你说这个金丝是你自己熔炼的?”
老爷子有点怀疑,这粗细均匀的金丝不是说熔就能熔出来的。
他们下属的金店有几个技术不错的老师傅,也不见得能做的这么好!
“嘿嘿!爷爷,不相信吧!这可是一个失传了的技术,一般机器是做不出来的。
必须靠手上的手感,自己动手才能拉出这么细,还能粗细均匀的金丝。”
薛银银坐到沙发上挽起老爷子的胳膊,继续说道:“这是我大学采风的时候,在一个深山里学到的技术。
当时我为了学习这个技术,拜那个老师傅为师,他死活不同意,我可是在那个手工作坊呆了足足半年呢。”
“哦?半年呢!?不错,年轻人就是该有这个拼劲,也有我们庄家少奶奶的气魄!”
老爷子看着这一套精致的首饰,眼睛里都藏不住喜欢。
这一套首饰确实是不错,最好的羊脂玉原石,配上戏如发丝的金丝,加上薛银银手工的雕刻,所有的花卉都是栩栩如生的。
看了一会,老爷子把首饰放在茶几上,看似随意的问了一句:“丫头啊!前几日,你父母是不是来C市了……没有受伤吧!”
薛银银一愣,看来之前的事老爷子也是知道的,今天来这里的,这件事也是其中之一吧。
她一直以为老爷子是整个庄家最不食人间烟火的。原来他神门都知道,只是装不知道罢了!
难得糊涂啊!
爷爷看见薛银银眉头紧蹙,以为薛银银在疑惑自己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
沉声道:“不用瞎猜了,整个集团里的人以及发生的事,只要我想知道,都可以轻松知道。
你这个丫头,以为那么大动静的事能瞒的过去吗?还在这装傻!
……晓光那个小子这次确实是过分了点,不过小辉已经给他教训了。
这次被岩辉打断了一条腿,到现在都还在床上躺着。你也别再为这件事不痛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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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老太爷有些霸道的语言让薛银银有些不舒服,什么叫做别为这件事不痛快。她能痛快吗?
“爷爷,那可是我爸妈,又不是什么阿猫阿狗!”薛银银故意撒娇,也不是真的为自己父母争取什么,毕竟自己不是真的庄太太。
老爷子叹了口气继续道:“既然薛家二老没受什么重伤,就不要计较了吧……
这件事,小辉也有错,连身边人都照顾不好,怎么当得了一群狼的领袖,算是一个教训吧!”
原来,老爷子不是来给她撑腰的,而是来做说客调和矛盾来了。
但是这样一来,是不是就可以理解他其实并不是和他们一个队伍的,这是不是就说明,庄岩辉的路更难走了。
原来,庄岩辉真的是孤单前行,没有助力,没有战友,只能独自面对。
就连唯一疼他的爷爷也是一个和稀泥的。
这样的家庭怎么能不让人伤心,这样的亲情怎么能有一个正常的心态。
所以,他才会排斥她抵触她吗?明知道自己是他的队友,却因为害怕她受到伤害,而不得不疏远。
是这样的吗?所以,他选择用支票,是吗?
其实他很需要自己,至少需要她帮忙争取到那百分之五的股份。
薛银银感觉到后背冒出了一层又一层的冷汗,爷爷现在过来看似在调和矛盾,但实际却不是。
从他的话中,自己的孙子被打断了腿无所谓,自家孙子的岳家被绑架也无所谓,孙媳妇身上有伤也都无所谓。
最重要的是上位者应该冷酷决绝,只要最后能成为食人的狼就行!
这是何等的无情,这又是何等的铁血。这样的家庭真的有亲情吗?
这是不是就是庄家上位者的决绝,庄岩辉将来也会这样吗?
若干年后,庄岩辉真正的在高位站稳,是否也会变成这样的没有感情。
薛银银明显感觉到了自己的心在一点点的抽痛,她不想庄岩辉变成一个冷血的机器,自私无情,可是又不想他失败成为众矢之的。
“爷爷,教训的是,我会把这些转告给岩辉的。”薛银银努力平稳着情绪,努力让自己看上去没有那么失落。
老爷子似乎带着笑,看着薛银银:“不用紧张,这些话我是说给你听的,小辉他心里很清楚这些,不然也不可能成为我看上的接班人。”
爷爷的语气过于严肃,眼中的笑也变的不那么真实,薛银银点点头,算是应下了爷爷的话。
老爷子起身,背着手,在客厅里踱着步慢悠悠的说道:“我知道你昨天晚上受了不少,小辉也有些激动。
既然人已经带回去处理了,你也别放在心上。说到底,还是你自己太不小心了,作为庄家的女人,要能够经得起风浪,见得了大场面。”
薛银银抬起头,忽然觉得眼前这个老人她不认识了,他不再是那个和蔼可亲抱着茶杯舍不得用的老人了。
眼前的这个人像一个魔鬼,一个六亲不认的魔鬼。
庄家的女人,要经得起风浪,见得了大场面……